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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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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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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 21:28:34 |只看該作者
209 又一個三觀崩塌的人

   “家屬答謝——”

    看著盧采玥面色憔悴的父母向自己謝禮,費倫多少有點戚戚然。

    此時,門口一抹倩影襲來,遠遠叫了一聲:“妹妹!”喊完就撲到靈前跪倒痛哭失聲。

    費倫偏頭看去,頓感一愣,只見在靈前痛哭的女人一襲黑衣,側臉與盧采玥極為相似,心頭不禁納悶,這女人是誰?

    盧采玥的父母這個時候已看清了來人,老懷悲切,帶著幾分苦澀喊道:“珊兒、珊兒!”隨即二老更走過去,想將女子從地上扶起來。

    費倫趁機上去幫忙,待女人站起,看清她的正臉後,不禁愕道:“盧采玥!?”

    可惜此“盧采玥”比之前跳樓而死的小女生盧采玥成熟冷豔得不知凡幾,其美色比費倫當年暗戀的校花更勝一籌,甚至與此刻就在邊上的梁慕晴難分軒輊。問題是,她眼中冷厲憤懣之色與當年校花所擁有的溫婉如沐之眼神簡直就是兩個極端,這令費倫對她的第一印象大惡。

    顯是聽到了費倫對女子的稱呼,盧父忙介紹道:“費SIR,這位是小女,采玥的姐姐采珊!珊兒,這位是費督察!”

    費倫微感愕然,盧采珊跟盧采玥相差好幾歲,明顯不是同卵雙胞胎,竟生得如此相像,實在是咄咄怪事。

    盧采珊瞥了眼費倫,神色中很有幾分不滿,只微微頷首,算作是招呼。

    費倫有點莫名其妙,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珊兒,你不是在英國念書麼?怎麼回來了?”盧母趁著此刻沒什麼人上前鞠躬,急不可耐地關心起自己的大女兒來。

    盧采珊把母親扯過一邊,小聲道:“媽咪,我知道妹妹出事,就趕了回來,而且我的學業已經完成了,目前正跟著師傅實習,他也正好回HK來開律師樓,有關妹妹的案子,咱家可以請我師傅幫著打這場官司。”

    耳力超好的費倫聽到盧采珊這些話,不禁暗自搖頭,踱回了梁氏姐妹身邊。梁慕晴輕問道:“費大哥,你又在搖什麼頭?”

    費倫敷衍道:“沒什麼,只是在惋惜盧采玥這個小女生。”實際上,他在暗自可惜盧采珊的天真。

    聖祿保中學的學生家庭真窮的很少,盧家也有倆錢,可比起那六個男生的家庭來就不值一哂了。對於六個男生的家庭背景,費倫早就打聽過了,有三個小富(千萬港幣至億)之家,有一個大富(億至十億)之家,還有倆男生是區議員的犬子,這樣的六個家庭可以說是不怕打官司也不會沒錢打官司。

    關於盧采玥這個案子,她跳樓是自願行為,當然這其中不排除因為遭受**而導致她跳樓的誘因,可惜有關**的確鑿證據,就只有刁少強的毛髮與盧采玥的恥毛混在一起,但光憑這一點,也沒法斷定刁少強和盧采玥就真的發生過男女關係,加上此案的受害人盧采玥已死,無法當面指證刁少強和其他幾個男生,這就給了他們很大的脫罪可能。

    費倫甚至懷疑,僅靠那些錄影和皮少卿的DNA檢測報告,律政司是否會提起控訴,好在盧采玥這個案子在各大媒體都有見諸報端,因此引起了民眾的強烈反響,說不得律政司會礙於輿論壓力而上訴,但浪費納稅人金錢(敗訴)的可能性相當大。

    思緒萬千中想及這些,費倫不禁又微微歎了口氣。

    梁慕晴見狀,提議道:“費大哥,既然弔唁完畢,要不咱們走吧?”

    費倫搖搖頭,道:“等棺木下葬完後再說。”要是換了別個女人掛了,他說不定來都不來,最多送點錢,可盧采玥不一樣,這女孩觸動了費倫的初戀之憶,他自然是要區別對待的。

    盧采玥好歹是妹妹梁曉琳的同學,又見費倫這麼說了,梁慕晴自不會反對留下來。

    不過靈堂這裡的氣氛沉悶,費倫想了想,還是領著梁氏姐妹和妮露到了廳外走廊上透氣。沒過多久,費倫就看到盧采珊匆匆而出,往走廊盡頭而去。

    盧采珊剛走沒幾步,就有兩個洋鬼子從走廊拐角處轉了出來,為首的洋鬼子不到五十歲,金髮碧眼,西裝革履,後面替他拎包的鬼佬三十出頭,臉型有點像施瓦辛格,但身材遠沒有老施魁梧。

    盧采珊迎上去,低聲叫了句師傅。老洋鬼子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正想說話,手機就響了,他隨手沖盧采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背過身去接通了電話。

    遠處的費倫恰好看著這邊,深悉讀唇術的他頓時把老洋鬼子講電話的內容讀了個一清二楚。

    “哈,刁先生,未知有何貴事啊?”

    “……”

    “噢?沒想到HK律政司也會幹出這麼沒譜的事情。”

    “……”

    “看在刁老先生的面子上,價錢好說嘛!”

    “……”

    “行,就這麼說定了,這案子我接下了。”

    讀到這裡,費倫嘴角泛起了冷笑。

    這時,打完電話的老洋鬼子轉過身來沖盧采珊道:“采珊,我剛得到消息,關於你妹妹的案子,律政司方面已經決定起訴了。”

    盧采珊的俏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喜色。

    “我已經決定了,擔當被告刁少強的律師。”老洋鬼子淡淡道。

    這句話令盧采珊如墜冰窖,心寒得發抖。

    “如果你不願意出任我的助理我不會勉強。”老洋鬼子顯然不太重視盧采珊這個學生,“彼特,我們走!”說完,已經來到盧采玥靈堂外的倆洋鬼子居然轉身走掉了,只留下呆立當場的盧采珊。

    妹妹不是受害者麼?律師不是該為死者伸冤麼?像師傅這樣的前皇家大狀,不更應該如此麼?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此時此刻,外表冷豔內心天真的盧采珊只覺整個世界灰暗無比,她的三觀在迅速崩塌中,她讀法律之前的一切信念都被剛剛老洋鬼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擊得粉碎。

    費倫見狀,獲悉律政司最新消息的他已然沒心情再參加盧采玥的棺木下葬儀式了,他沖妮露三女揮了揮手,當先朝盧采珊走去。

    盧采珊正茫然無措,費倫的手伸到她肩頭拍了拍,淡然道:“雖然這個世界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但該受到懲罰的人始終會受到嚴懲,不是因為正義或信念之類的東西,而是因為這是我說的一句話。”

    盧采珊回神愣然間,費倫已帶著妮露她們走遠了。

    東義幫,龍頭大會。

    齊垣太帶著左右手王小龍和秋盜進了會場,至於像危駭這樣更次一級的馬仔只能待在會場外邊。

    秋盜外號秋刀魚,年齡與王小龍相仿,二十三四的樣子,約一米七二的平凡身板,平凡的長相,整個人看上去平平無奇,但他卻有三個優點,夠忠夠狠夠堅韌,所以齊垣太相當信任他。

    剛進會場,還沒等太子三人在靠牆的長椅落座,就有人陰陽怪氣地叫了起來:“喲喲喲~~大家快看看,這是誰來了?太子哥呀,稀客稀客,真是稀客!有幾次龍頭大會沒見著人了吧?”

    太子聞言斜眼望去,說話的人正是他的老對頭,同為三虎之一的屠彰,暗勁中段武者。太子幾乎沒怎麼考慮,雙腿錯步發力蹬地,一下就滑到了屠彰面前,飛起一腳就掃向了他腳踝以上三寸的地方。

    這一腳的速度太快,幾乎是一下就到了屠彰腳邊,他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微撇過腿,以腳踝彎硬承了這一踢。

    “噌噌噌……”

    受了太子一腳的屠彰根本吃不住力,單腳連墊了七八個碎步,直到另一邊肩頭撞在牆上,這才刹住了車,而被太子踢中的那只腳雞爪似的吊著,兀自顫抖不已。

    屠彰的左右手見狀,當即掏出槍來比向了太子。

    “草!”

    秋盜叫駡一聲,也和王小龍一起拔出了後腰上的USP,反指過去。

    太子根本無懼屠彰兩個手下的槍口,自顧自撣了撣褲腿,哂笑一聲,施施然落了座。周遭各“坐館”的頭馬(左右手)見狀,都沒了雜音,乖乖地各自落座。

    畢竟太子和屠彰均是東義幫龍頭老大連海最得力的幹將之一,就連各坐館平時也讓他們三分,自然不是他們這些坐館頭馬可以指手畫腳的。

    隨後,各區坐館談笑風生地入了場,來到條形會議桌旁,找自己的位子坐下。

    等人差不多到齊後,連串爽朗的大笑從門外傳來,跟著一個五十歲許、方面闊耳、留著滿頭板寸白髮、體態發福的老者走了進來。

    眾坐館馬仔齊齊起身,異口同聲叫道:“海爺!”

    連海打了手勢,當先在龍頭主位上坐了下來,才道:“都坐吧!”

    待眾人落座後,連海的目光就瞟向了靠牆一圈的座位,沖齊垣太道:“太子,聽說你的傷好了?”

    太子連忙站起,鞠大躬道:“承蒙海爺關照,如今我傷已大好,又可以為海爺您拼殺征戰了。”實則他佝下去的臉上正泛著屑笑。

    “好、好!”連海贊了兩聲,續道:“既如此,我倒是可以讓你多管點事了。”

    眾人聽到這話,臉上多多少少都有點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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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 21:29:18 |只看該作者
210 杯具男生no.3

    今天的龍頭大會,人之所以來得這麼齊整,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東義在旺角的負責人阿豺尾七剛過,出缺了“坐館”的位子。

    如此一來,但凡覺得有點能力上位的馬仔們心都蠢蠢欲動,而東義幫雖然沒有一個坐館看兩個區的先例,但各區坐館都想讓自己手下的頭馬坐上阿豺之前的位子,這樣的話,即便旺角不歸他們控制,也多少能撈點油水,反正撈多少算多,錢這東西各個見慣風雨的坐館沒有人嫌多。

    作為龍頭的連海又豈會看不出底下人的心思,所以他剛才故意這麼說了一句,就是想看看底下人的反應。

    果不其然,下面人人變色,就連連海自認為對他最忠心的親信三虎之一、暗勁初段高手茅見的臉上也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唉,人心思變啊!

    連海暗地裡歎了口氣,直入正題道:“別看我進門在笑,其實今天我很不開心,阿豺的尾七昨天才過,可前兩天他手下的兩匹馬就已經在外邊打生打死了!”

    關於這事兒,江湖消息靈通的各個坐館早就知道了,但他們都只顧著看笑話,究其原因嘛很簡單,就是前面說的,這倆傢伙一干架,頂著同門相殘的名聲是沒資格當話事人的。

    見眾人都不吭氣,連海又道:“各位角頭(=坐館=話事人),我這個人很民主的,旺角話事人的位子,大家有什麼看法,可以攤開來說!”

    這話一出,除了角落裡阿豺以前的兩匹頭馬很不高興之外,其他人臉上都是清一色的興奮之色。

    秋盜也有點激動,附太子耳道:“老大,豺哥以前在旺角的場子可不少,咱們要不要爭一爭?”

    齊垣太瞟了秋刀魚一眼,淡淡道:“這麼多的坐館在,有我們的份嗎?況且爭來爭去,還不知便宜了誰!”

    值得一提的是,來參加龍頭大會之前,太子早向師弟莊勝打聽過了,費倫在他那家公司隨便一投資就是三千萬英鎊。別看東義家大業大,地盤大場子多,但三億多港幣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畢竟拜在東義幫門下吃飯的小弟更多。跟誰混更有錢途,就算太子沒被洗腦,他自己也能掂量得出來。

    “太子哥,那咱們怎麼個態度?”王小龍問。

    “看戲!”

    吵吵鬧鬧間,各坐館紛紛提出了選話事人的方案,可無一不是傾向自己手下人的,所以誰也不服誰,一團和氣早被眾人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幾乎個個都爭得面紅耳赤。

    唯太子馬首是瞻的王小龍和秋盜看到這種情況,不禁面面相覷,對齊垣太的先見之明暗佩不已,其實太子也是在費倫說要帶他發財的保證下抽身出來,旁觀者清罷了。

    “啪!”

    見整個會議室烏煙瘴氣,連海終於動了怒,重重一拍桌子,斥道:“吵什麼吵,以為這裡是菜市場啊?”他這一發話,沒兩秒房間裡重又安靜下來。

    “看你們一個二個像什麼樣子?出的都是些什麼餿主意。”連海繼續喝斥道,“我在這兒先申明一點,既然這次是公推話事人,那麼選話事人的方法即便不能夠膺服眾望,也一定要超過半數的坐館點頭才成。”

    下面馬上就有坐館贊成:“海爺這個提議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

    坐館們紛紛舉手,對所謂的“公平競爭”均沒有異議。

    “那好,今天的會就先開到這兒,大家回去各自商量一下,想個可行的辦法出來。”連海淡淡道,“至於阿豺手下的地盤和場子就暫時先由我打理,直到新話事人選出來為止。”

    對此,坐館們也沒什麼好說的,隨後便各自散了。

    連海卻把東義三虎太子、屠彰和茅見留了下來,吩咐道:“旺角的事務就由你們仨暫時先負責起來吧!”

    屠彰和茅見聞言,齊齊看向了太子,緊接著兩人又對視了一眼。

    之前屠彰和太子雖只過了一招,但茅見看得真切,心知自己決不是太子對手,雖然旺角的場子也不知道能看多久,但能多看一個場是一個場,這可都是錢呐!所以在與屠彰的對視中,他倆已經有了默契,共同抵制太子。

    孰料,齊垣太朝連海鞠躬道:“海爺,恕我斗膽,你給我的那條街我都還沒打理好,旺角的事我不想管。”這話一出,屠彰和茅見頓感愕然。

    連海也掀了掀眉,笑道:“垣太,看來你這次重傷痊癒後悟了不少嘛!”

    “哪裡,全賴海爺栽培!”太子一直躬身回道,“總之,不管什麼時候,我還是以前那個替海爺替東義打江山的太子,至於守江山,那不是我的強項,所以讓賢為上。”

    對於太子這番表忠心的話,連海相當滿意,不過屠茅二人也不是蠢材,見海爺臉上泛起了笑意,趕緊說了一通跟太子類似的話。

    “行了行了!”連海擺手道,“既然太子不願意管,那獐子和阿見就暫時把旺角的事接過來吧!”說完,他那雙昏花老眼緊盯著太子的臉。

    可讓連海失望的是,太子臉上竟沒有半分錯愕和失算的神色,本來他以為太子表忠心是在以退為進,沒想到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這齊垣太到底是咋想的,老奸巨猾的連海有些看不透了,卻也只能揮退了太子三人。

    虛應完恨不得他死的屠彰和茅見,齊垣太剛坐上車,王小龍就道:“太子哥,阿充那邊準備得差不多了,動手嗎?”

    “動!”太子道,“囑咐阿充一句,蹲輪椅就行,別弄死了,也別弄傻了。”

    王小龍笑道:“這個難度係數有點高啊!”

    秋盜也笑了,道:“是阿充就不會失手,加上太子哥提供的那輛改裝車,應該萬無一失。”

    王小龍很以為然地點點頭:“也對,以阿聰的技術,加上他試車過多次,想必那個衰仔是在劫難逃了。”說著他給阿充發了個短信過去,上面就一個字,動!

    翌日,半山,羅便臣道,麗秀閣車庫大門斜對面的小巴站。

    今天是週六,房星鳴家放在車庫的車不知被哪個傢伙把四個胎全紮漏了,這令房家人氣憤不已,找車庫管理員理論之余,也不得不把車送去了修車行。

    雖然沒了私家車代步,房星鳴吃過午飯後,還是打算去看看聽說被古惑仔砍進了醫院的婁偉和翁家懷。

    房星鳴從車庫大門離開了麗秀閣,正打算過馬路到對面的小巴站坐車,就見一輛老舊的日產100NX歪歪斜斜地從巴丙頓道殺了過來。

    雖然車行得有點彆扭,但並沒有超速,也沒有壓線,所以房星鳴並沒怎麼在意,只是站在車庫門邊打算等車過了之後他再過馬路。

    日產車內的阿充聚集會神盯著站在麗秀閣車庫門口那個學生仔,默算著時間和在路面最高限速下對方無法逃開的距離。

    趁現在!

    阿充猛然加速,將車速提升到路面最高限速下麵一點點,而後略微一歪方向盤就壓上了路中間的白線,迅速越過右邊車道,朝人行道上的房星鳴就對直撞了過去。

    好死不死的,想等日產車過的房星鳴手機正巧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去注意來電時,日產車已轟轟殺到,暴躁的引擎聲令房星鳴愕然抬頭,卻只看見紅色日產車近在咫尺,沒等他驚叫出聲,車頭已然吻上了他的大腿,再把他整個人重重擠在了牆上。

    車內的阿充在撞人之後居然松了口氣,因為他感覺到車子撞上學生仔的前一刻,果如前幾次試車那樣失去了控制,原因無非是刹車油管漏了。

    不得不說的是,這輛日產車的刹車油管上有個小洞,被特殊材料封住了。一旦刹車油達到一定溫度,這特殊材料就會完全溶解在刹車油中,隨著小洞滴落路面,想找都難。

    阿充跳下車,過去探了探被車頭卡在牆上已經昏迷的房星鳴的鼻息。

    還好,還有氣,任務完成!

    這時,車庫管理員聞聲趕來,看見古惑仔形象的阿充有些愣神。阿充沖管理員大喝道:“還看什麼看,趕緊叫救護車!”

    管理員立刻照辦,不僅叫了救護車,還叫了員警。

    可是,阿充的酒精測試合格,撞人的時候也沒超速,只是車失控了,所以警方拿他也沒轍,問起車從哪兒來的,他答曰是輛修車行的二手車,打算買下來,撞人這會兒正試車呢!

    對於買修車行的二手車先試車這種事情,算是行業成規,警方也挑不出阿充什麼毛病,只能讓他保釋。對於房家人叫囂要狀告賠償的問題,阿充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這部份太子哥會全部扛下來。

    也就在阿充一派輕鬆地離開警署的同時,被送到醫院的房星鳴,經過一番手術過後,變得比手瘸腳跛的婁偉和翁家懷還慘,他幾乎被齊根截去了雙腿。

    這下子,房星鳴的小dd勃起時基本上可以杵地了,至於他還有沒有心情搞女人就是另外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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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發表於 2014-3-4 20:22:16 |只看該作者
211 訓練成軍的打算

    周日早上,費倫看過報紙後,隨即連上肉雞通過美國的軍用衛星轉接,給太子打了個電話:“這兩天干得不錯,再接再勵!對了,你新開的渣打帳號多少,給我說一下。”

    齊垣太忙報上了戶頭號碼。

    “中午之後去查查你的帳戶。”費倫吩咐道,“記住,這星期之內,把另外三個也弄殘了。”

    齊垣太為難道:“老大,已經被律政司起訴、還押看守所那個好辦,我今天傳話進去,明天就能讓那小兔崽子一輩子不想女人,可我聽說姓榮的和姓皮的男生都準備跑路去國外念書了。”

    “噢?你從哪兒聽到的消息?”費倫奇道,這件事他還一點不曉得。

    “是這樣,我手下有個小弟叫危駭,他參與了一部份整治幾個小兔崽子的行動,還積極地在聖祿保中學收了幾個小弟。”太子娓娓道來,“他收的其中一個小弟的馬子以前跟姓皮的男生好過,就算是現在還時不時勾勾搭搭,消息就是從她那兒來的。”

    費倫聞言,哂笑道:“這他**就是交際花呀!現在的小女生還真是亂得夠可以的。”

    “誰說不是呢!”太子附和著笑道,“聽小娘皮說那倆兔崽子一個打算去澳洲一個打算去美國。”

    “國外?呵呵,如果他們真出了國,事情反倒好辦了。”費倫謔笑道,“幫我盯緊他們,跑路了就告訴我!”其實他也可以動用警局的關係查出入境記錄,只是那樣一來難免被人關注。要是利用駭客手段黑進出入境管理局的系統,又貌似“犯法”了。

    翌日,禮拜一。

    費倫到重案組打了一頭後,就趕到了荷裡活道。

    原中區警署舊樓,現應急處理小組臨時辦公點。

    費倫進到辦公室大廳時,池問寒古侯一等人早就已經到齊了,不過他看得出來,大家對這個辦公地點相當不滿。

    還好上面早早地分配了清潔人手,提前幾天就把整棟樓都打掃乾淨了,否則池問寒他們更是有得頭疼了。

    費倫拍了拍手掌,訓話道:“OK,我不論你們以前是哪個部門做什麼工作的,現在你們都應急小組成員,從今天開始,你們每個人按原職級不變,但工資待遇會是你們當前職級的頂薪點,也就是說,目前我們這個小組只有兩種資薪點,一種是高級警員的14點,另外一種是警長級的22點,understand?”

    “YES,SIR!”眾人一聽,都有點激動了。倒也是,加薪誰不願意?

    “OK,好事說完了,下麵來說說壞事!”費倫嘴角泛起一絲壞笑,“由於我們是應急小組,所以必須隨時處於戰備狀態,換言之,這幢中區警署舊樓(①)需要24小時留人駐守。鑒於人手嚴重不足,我會將你們十個人按戰力均分成五個小組,進行不間斷值班。”

    眾人聞言,頓時變成了苦瓜臉。古侯一嚷道:“費SIR,就算我們三班倒,這人手也不夠啊?”

    費倫被這話給逗樂了,垮下臉道:“誰要你們三班倒了?我的意思是讓你們用添油戰術進行不間斷換班。”

    姜雪一時還沒明白過味,愕道:“添油戰術?怎麼添?”

    計莫知道:“我想費SIR的意思是,甲乙丙丁戊五個小組,甲組值班四個小時後,乙組加入,甲乙兩組再共同值班四個小時後,甲組退出,丙組加入,因為此時乙組才值班四個鐘頭,所以甲組的休息就可以從此算起,乙丙丁戊四個組,也就是每天可休息十六小時。當然,這其中有八個小時都只有兩人值班,不過若安排到淩晨罪案較少時倒也無可厚非。”

    也就在計莫知侃侃而談的同時,一車裝備由總部運了過來,進了舊中區警署的大院。

    “知仔說得很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接下來兩個禮拜的強化訓練之中,你們必須學會和組裡的每一個人配合。”費倫聲音不覺間提高了幾度,“我們要訓練的課程並不是太複雜,每天都只是重複五樣東西,體能、擒拿、戰術配合、拆彈以及情報分析。”

    眾組員聽後不禁翻起了白眼。這還不複雜?這是在訓練全能戰士好不好?

    費倫對他們訝異的表情視而不見,續道:“體能不用我教,在強化訓練期間,大家早中晚繞著這幢樓左右兩邊的樓梯上下來回五十圈就夠了!”

    “啊——”

    “至於擒拿,我會親自教導你們,這一點你們不用操心,只要有三天,相信你們的水準就能夠突飛猛進了。”

    這話引得眾組員面面相覷,難以置信。要知道,擒拿術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東西。

    費倫對眾人的表情不置可否,接著道:“最讓我擔心的就是戰術配合、拆彈及情報分析的訓練,情報分析還好一點,安全!但戰術配合和拆彈在最終測試時會用上實彈,要是一不留神,你們一個個,哼哼!”

    “實彈”二字讓眾人心頭俱是一跳,可看見費倫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明白他說的是真的。

    古侯一不愧是接受過飛虎隊訓練的,很快回復正常,問道:“費SIR,可以說說戰術配合要訓練些什麼嗎?”

    費倫攤手道:“很簡單,就是你們之前考核過的,遠動戰鬥速射。”

    聽到這話,眾人不禁送了口氣。

    計莫知和古侯一卻眼神一凝,問道:“是從單人到多人配合的嗎?”

    費倫哂道:“廢話!不然你們以為呢?”

    計古二人聞言,心有戚戚焉。

    池問寒也是如此,多少帶點怨懟道:“SIR,光訓練這一項,仨月恐怕都不夠吧?”

    代力不明所以,扯了池問寒一下,小聲問道:“老池,你說的到底是啥意思?”

    池問寒翻了個白眼,又見費倫沒有說話的意思,也沒阻止他說話的意思,遂揚聲道:“遠動戰鬥速射實際上自二戰以來就在各國軍隊的先遣突擊隊中流行,直到各大國的特種部隊成型,就變成了特種訓練項目中必不可少的玩意,它包括……”

    “它包括單人運動戰鬥速射……”古侯一接茬道,“雙人運動戰鬥速射,一直到整個分隊的運動戰鬥速射,其中的戰術演練並非單純的射擊,還需要隨時更換彈夾、走位、交替掩護、補漏等等一系列的戰術動作,沒有長期的訓練配合,根本玩不轉!”

    其他幾個組員聞言,紛紛翻起了白眼,他們只是員警而已,不是職業軍人。

    費倫掃了眼眾人的臉色,旋然笑了起來,道:“看你們這點出息,放心,這一塊我也會親自教導你們的,只要不是蠢到家,都應該能在規定時間內掌握。”頓了頓又道:“今天計莫知和古侯一可以先解散了,其餘的人留下,我要先為你們點出恢復穴!”

    “哇靠,費SIR,你不會一上來就送他們這麼大禮吧?”古侯一立馬不依叫了,“那我和阿知還混不混了?”

    姜雪刨了古侯一一把,奇道:“恢復穴是什麼?”

    見費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古侯一偏過頭去上下打量了薑雪一番,哂笑道:“就是脫光衣服。”

    姜雪聞言一愕,隨即揮手扇向古侯一的臉頰,嘴裡還罵道:“流氓!”

    可惜古侯一早防著她這手,人向後一閃,扯了計莫知就走,還叫道:“費SIR,既如此,我和阿知就先閃了。”

    隨後,池問寒薑雪等人見識到了恢復穴的神奇(過程參見039和040)。

    盧采玥的葬禮之後,盧采珊試著給老洋鬼子打了幾通電話,想勸他回心轉意,可得到的回應令她絕望。

    一氣之下,盧采珊在最後一個電話中威脅老洋鬼子道:“如果你不肯替我妹妹打官司,我就掛靠到別的導師名下去實習。”

    老洋鬼子只回了她倆字:“隨便!”雖然盧采珊在她畢業那一屆成績是最優秀的,可惜性格過於天真,只適合當法律方面的顧問專家或研究學者,根本不適合當大狀。

    得到這樣的回答,近幾天盧采珊的意志相當消沉,幾乎就快變成米蟲了。

    這天,再度被盧母叫來吃中飯的時候,盧采珊難得拿起了前幾天的報紙隨手翻了翻。

    “未成年女生**案再出意外……”

    “涉案仨男生接連慘遭橫禍!!”

    “其中兩男生被古惑仔砍成殘廢……”

    “另一名男生家中空有億萬家財,卻買不來一雙好腿!!”

    看到這幾則新聞,盧采珊不僅瞪圓了雙眼,她正想開口問盧母究竟是怎麼樣一回事,腦海中卻突然蹦出了那天在靈堂外面費倫對她說的一番話:“該受到懲罰的人始終會受到嚴懲……不是因為正義或信念之類的東西,而是因為這是我說的一句話……”

    “不會吧?”盧采珊兀自猜疑道。

    盧母聽到她的聲音,奇道:“珊兒,什麼不是?”

    “沒、沒什麼!”盧采珊搖了搖頭,旋又問盧母道:“媽咪,那天在靈堂上那個督察叫什麼?”

    盧母回憶了一下才道:“你是說費倫SIR嗎?”

    “對對對,就是他!”盧采珊說這話時臉色不再是一灘死水,多少有了幾分生氣,“他跟我們家什麼關係?”

    (①:舊中區警署在中環大廈附近,新中區警署已遷至上環消防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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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陰險的下馬威

    如果只是婁偉和翁家懷被“意外”砍傷,或許還不會引起有心人注意,但隨後房星鳴也進了醫院,還被截去了雙腿,這就值得懷疑了。

    重案組。

    “阿東,你快看,費SIR關注的那個案子有奇聞。”

    李立東忙湊到施毅然身邊,看報紙上的新聞:“哇靠,這才多長時間?其中涉案的三個男生都變成殘廢了?!別不是有人在搞事兒吧?”

    莫婉寧也走過來拿過報紙掃了幾眼,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報復?”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兩件事我也找以前的舊同事稍微打聽過。”正在位子上埋頭複習的戴岩抬起頭道,“頭一樁古惑仔砍人的事件,因為暫時抓不到人,所以沒什麼進展,其中被軍裝同事以扒竊為由抓回來的那個古惑仔是嚴興南手下的手下的手下,根本就是那幫砍人古惑仔臨時雇來的,換言之,這件事擺明瞭有預謀!”說到這,他稍稍喝了口水,潤了潤喉。

    “玳瑁,那第二樁案子呢?”

    戴岩搖頭道:“第二宗是意外,從表面上看,幾乎沒有任何疑點,但開車的司機以前也是混社團的,聽說前陣子欠下一屁股債,車禍當天他的債就一筆清了。”

    “哇靠,沒這麼邪門吧?”施毅然也聽得跳起腳來。

    戴岩一拍手背道:“問題是,沒有證據能證明這兩件事有必然的聯繫,而且第二起車禍意外真的是天衣無縫,二手車刹車油管漏了,車雖然沒超速但卻失去了控制,就把人給撞到了,整件事合情合理,就算到了法庭上,估計法官最多也就判個罰款外加社會服務令。”

    “那照這麼看來,這件事很可能還有後續發展!”莫婉寧捏著光滑的下巴道。

    “十之八九!”

    “一定有!”

    這時,門口傳來一抹清冷卻好聽的女聲:“那個……我想請問一下,費倫督察是在這裡上班嗎?”

    施毅然和李立東聞言齊朝門口望去,見那女子長得比港姐還漂亮,頓時眼前一亮、驚為天人,馬上就湊了上去。

    倆騷包男正想說話時,莫婉寧也跟了過來,左右打量幾眼,旋即尖叫出聲:“呀——”

    離她最近的施毅然只覺耳膜一懵,使勁挖了兩下耳朵,埋怨道:“阿寧,你鬼叫什麼啊?”

    莫婉寧指著女子,一臉的驚恐:“她、她她……報紙、報紙上那個,盧采玥!?”

    報紙正好還抓在施毅然手上,他翻開和李立東一看,也都被嚇了一跳。

    這時,比港姐還港姐的女子道:“不好意思,我叫盧采珊,是盧采玥的姐姐,能告訴我費倫SIR在嗎?”

    只要不是借屍還魂就好,常去黃大仙拜神的施毅然三人這才松了口氣,率先回過味的李立東搶在施毅然前頭答道:“盧小姐,不好意思,費SIR暫時不在,他有事出去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

    李立東正在措詞,戴岩接茬道:“這個是警局內部事務,不方便透露!如果小姐沒有什麼事的話,可以請回了。”

    盧采珊聞言,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可戴岩眼下是辦公室裡職級最高的,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施毅然等人自然不好再挽留什麼了。

    原中區警署舊樓(①)。

    計莫知和古侯一到最後還是沒走了,一出樓就撞見了運裝備的車。接著,費倫在樓上窗戶探頭出來道:“你們倆負責清點和搬運裝備。”

    結果到最後,費倫指點過恢復穴,池問寒薑雪等人都在樓內繞著跑了好幾十圈了,計古二人還在樓底下當搬運工。

    待池問寒等人跑完,計莫知和古侯一倆苦力也剛好搬完。

    費倫道:“我知道大家都累了,那就用恢復穴再恢復恢復,然後去廚房那裡用餐。”因為只有十個組員,能有個廚房就不錯了,餐廳什麼的就節約了。

    有關“快速恢復”,計莫知和古侯一用的時間是所有組員中最長的,所以等費倫命令一下,他們就用指頭壓住了自己的陰恢復穴,比著時候摁夠一百五十秒後,即刻沖出了辦公室大廳,狂奔進了廚房。

    其他組員對陰陽恢復穴才上手不久,光找穴就花了十來秒,等按夠了兩分半鐘後,又多按了十幾秒這才鬆手,等跑到廚房時,計古二人已經把桌上的東西食了個一片狼藉。

    顧不上埋怨,所有人都加入了瘋搶的行列。別看薑雪是十個組員中唯一女性,她吃起東西同樣不含糊,簡直就跟母暴龍似的。

    等大家都補充完能量、又休息了一刻鐘後,費倫立刻開始了上午第二個專案的訓練。

    “對於擒拿這一部份,我不會一上來就教大家招式。”費倫侃侃而談道,“因為無論是擒拿還是戰術配合都需要步伐的配合,所以我第一步要教你們的是步伐。”

    “我要教的有兩種步伐,一種是用來跟蹤的步伐,另一種是戰鬥時所用的步伐。先來說第一種,跟蹤步!哪位想出來跟我配合一下?”

    組員們相互望瞭望,最後古侯一主動舉手道:“我來!”

    “那你站到牆根去。”

    古侯一照費倫的吩咐做了。

    “轉過去,面壁!”

    古侯一再次照做。

    “OK,現在阿一就是嫌犯,我在跟蹤他,等下我喊開始之後,大家都別出聲。”費倫解釋道,“還有,幫忙把所有電器都關掉。”

    眾組員瞬間懂了,忙把室內電腦、日光燈等東西的電源全都切斷了,而後個個屏住呼吸,打算看費倫表演。

    此時只有窗外隱隱傳來車流開過的響動,但並不算大聲。費倫道:“好了,現在這個環境基本上可以跟那些後巷或大樓樓梯之類的相近了。”

    “我在這兒只演示步伐和眼神,至於跟蹤的其他技巧,比如喬裝打扮這些,相信各位同事都有所涉獵,我就不贅述了。”

    “眼神不要緊盯目標不放,時不時兜目標一樣就行,最好能戴副墨鏡。”說著,費倫從口袋裡掏出副墨鏡扣在眼上。

    “OK,阿一,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感受我有沒有在跟著你。”費倫說完這話,杵在原地沒動。

    古侯一卻在費倫說完話沒多久就轉過頭來,引得組員們一陣哄笑。

    費倫聳肩道:“你看我幹嘛?要是實際跟蹤的話,我現在可是躲在人堆裡,你能分辨出誰在跟蹤嗎?所以,你這種沒有根據的判斷要扣分啊!扣一分!”

    古侯一傻眼道:“什麼分?怎麼還有分啊?我怎麼不知道?”

    “當然有分嘍!”費倫哂道,“十五天,十五個積分,扣完的直接打包回原部門,後面的東西就不用學了。”

    這話一出,眾組員盡皆啞然,噤若寒蟬。

    古侯一卻傻眼道:“豈不是說,剛剛我扭頭那一下,就少了一天的分數?”

    費倫抄著手道:“不然你以為呢?”

    古侯一很不甘心,但他知道這裡費倫最大,而且他還想跟著費倫學更多東西,所以只好忍氣吞聲。不止是他有這個想法,見識過恢復穴的神奇後,在場所有人都想留下來學費倫的壓箱底絕技。

    再次呈面壁狀,這回古侯一不敢輕易扭頭看了。

    費倫道:“OK,那我就開始了。”

    古侯一閉上眼一邊試圖去聽費倫的腳步聲一邊默算著費倫平常的步頻,等了六七秒,霍然轉頭,卻愕然發現費倫還在原地,抱著胳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古侯一只能堆起滿臉訕笑:“費SIR,我……”

    費倫臉上的笑容倏然不見,眼神變得極為嚴厲,斥道:“屢教不改,扣兩分!”

    這下子,古侯一的臉就更苦瓜了。

    其他組員均在捂嘴偷笑,卻聽費倫道:“你們別高興得太早了,每個人都要來試一次,能抓住我一次的加五分,到了最後抓不住扣一分,連頭都不敢回的,扣十分。”

    眾人一聽,頓覺費倫太惡毒了,這不是逼著他們被扣兩分嘛?因為回頭一次沒抓著也是要扣分的。

    “別都沉著個臉,這不光是讓你們見識我的步子好不好使,也是訓練你們的反跟蹤能力。”

    即便費倫這樣解釋,組員們仍在心裡腹誹不已。

    費倫這一宣佈,讓古侯一心理平衡了,再試的時候他不敢憑著僥倖回望,靜下心來如平常狙擊潛伏般聆聽周圍的動靜,希望能聽到一點兒腳步聲,抓到費倫的把柄,賺回分數,可惜任他怎麼聽,背後的地板上愣是沒有任何響動。

    “啪!”

    古侯一隻覺肩頭被拍了一把,耳邊旋即響起費倫的聲音:“想什麼呢?別不是睡著了吧?”

    心頭震了震,古侯一暗呼厲害,苦笑轉身,道:“費SIR,我可沒睡,只是把這兒當成狙擊埋伏點了,你老人家的腳步就不能重點兒嗎?”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聽到古侯一的話,從旁觀摩的組員無不震撼。

    因為他們之前比費倫早到辦公室,大家都相互介紹過了,均知古侯一是飛虎隊的狙擊高手,他的狙擊潛伏必有一套,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仍被不疾不徐的費倫靠近到身後,一下就顯出了費倫的高段。

    最後,第一個被拖出去做實驗的古侯一遭扣了四分,算是損失慘重。

    這個時候,組員們都感覺出來了,費倫這哪是在教他們東西啊,分明是在給下馬威。

    (①:舊中區警署實際上是在05年騰空的,本文時間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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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因不爽而借錢

   給足了下馬威後,組員們個個頂著十二三分,滿地菊花殘,再也不敢在費倫面前動小心眼偷奸耍滑了。

    費倫看到這種情形,心頭頗為滿意,這才開始教眾人跟蹤步。

    說是教步伐,實際上是教呼吸法,其實腳步落地的輕重不僅跟走路的姿勢、人體的骨骼肌肉有關,還與走路時的呼吸方式大有關聯。

    眾位組員的肌肉骨骼已經成型,費倫可沒那好心花大力氣替他們重塑形體,也沒心情去改變他們走路的習慣,只好在呼吸法上下功夫。

    既然不重塑體型也不伐毛洗髓,那麼每個組員的呼吸系統和心肺功能就不可能完全一樣,所以費倫教給各人的呼吸法雖大同卻小異,也就是說,他教古侯一的呼吸法讓計莫知來練習未必有用,甚至可能還會起到反效果,計莫知學到的呼吸法讓古侯一來練同樣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池問寒學會呼吸法後,迫不及待地走了幾步,可稍不留神,又用回了原來的呼吸方式。

    費倫耳力超級靈敏,聽著他倏然加大的腳步聲,不禁啞然失笑道:“阿寒,練習新的呼吸法得集中精神,畢竟你以前的呼吸方式用了十幾二十年了,習慣成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改的。”

    池問寒深以為然,旋又奇道:“SIR,採用你的呼吸法後,我怎麼覺得腿部甚至整個身體的活力都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語了呢?”

    費倫比出兩根手指,道:“沒那麼神奇,只是兩個很簡單的原因……”他這一開講,所有組員都豎起了耳朵。

    “首先,並不是你們身體重新充滿活力了,而是因為採用新呼吸法後,你們的呼吸系統用了更少的力,打個比方,原本體內的力或者說能量總和是200,舊呼吸法要用100的力,而新呼吸法只用50的力,節省出來的這部份能量是不會從你們身體自個兒跑掉的,所以你們的身體機能會發現現在有更多的餘力可供調動。”

    組員們恍然大悟,這就好比用醬油,人的身體就像醬油瓶,吃飽喝足休息好就相當於打滿了一瓶醬油,每次倒用醬油省一點,整瓶醬油就可以多倒幾次。

    “另一個原因就更簡單了,因為我教的呼吸方式可以讓你們體內潛藏在某些地方、流動不暢的能量調動起來,讓它逐漸進入正常的運轉狀態。”

    姜雪聞言,似想起什麼,眼前一亮,問道:“費SIR,你所說的流動不暢的能量是脂肪麼?”

    眾男組員聽到這話,都翻起了白眼。

    費倫也不禁莞爾,道:“脂肪只是其中的一種。”

    “噢耶——”薑雪興奮的叫起來,“SIR,我一定儘快掌握你所教的呼吸法,讓它成為喝水吃飯那樣的習慣,提高自己的跟蹤技巧!”

    古侯一忍不住逗她道:“你恐怕不是為了跟蹤,而是為了減肥吧?”

    “去死!”薑雪忍不住又揮手拍他,可惜還是被靈活得跟猴子似的古侯一躲掉了。

    費倫也由得他們去,轉頭把最後一個代力教完之後,正打算宣佈稍事休息,手機就響了,居然是喬冷蝶打來的。

    “喂,找我幹嘛?我跟你可不熟啊!”

    “不是,費……先生,我現在澳門,出了點事,你能不能先借點錢給我?”

    費倫聽得一愣,想了想打開了手機上的定位追蹤系統,不豫道:“我說了跟你不熟,憑什麼借錢給你?”

    “費先生,求求你了!”電話那頭的喬冷蝶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費倫漠然道:“求我也沒用,我管你去死,脫線!”

    “費先生,求您,只要你肯借錢,我做牛做……”喬冷蝶話還未完,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個囂張的男聲:“怎麼樣,美人兒?借到錢沒有啊?要是沒借到的話,今晚你人可就歸我了。”

    這是……嚴曉西的聲音!費倫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沒想到這段時間沒顧得上他,反倒在電話裡撞上了。若是喬冷蝶被別的男人威脅,費倫根本不會在意,但嚴曉西不行,這人讓他很不爽,所以他也要讓嚴曉西不爽。

    想及此,費倫道:“喬冷蝶,還在嗎?”

    聽到費倫終於有了回應,喬冷蝶相當激動:“在、在……費先生您說!”

    “你想借多少錢?把帳號給我!”

    “五、五百萬,可以嗎?”

    費倫微微皺了皺眉,借給一個不太熟的女人五百萬讓他多少有些不爽,但對嚴曉西的不爽更甚,所以僅略微遲疑了半秒,便道:“沒問題,卡號報過來!”

    喬冷蝶忙在千恩萬謝中報了卡號,費倫淡淡道:“等十分鐘,錢很快就會劃到你卡上。”說完掛了電話。

    看了看定位追蹤系統發回的方位,費倫嘴角上不禁泛起了冷笑:“果然在葡京賭場,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不過這樣也好,有機會讓嚴興南賠一百輛法拉利給我。”

    打定主意後,費倫轉回辦公室,讓組員們繼續練習呼吸法和鍛煉體能,反正今天他也沒打算再教新東西。隨即找個由頭下了樓,坐上車往遊艇會疾馳而去。

    道奇蝰蛇內。

    梁慕晴打進電話來:“費大哥,剛才冷蝶找我借了一百萬,她說她在澳門,我不放心她,想過去看看,又怕出什麼問題,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過去?”

    費倫哂笑道:“她也找我借了幾百萬,我也打算去澳門找她要債,一塊去吧,你到遊艇會等我。”

    “好的。”

    遊艇會。

    費倫攜著先到一步的梁慕晴上了遊艇,隨即收錨起航,全速往澳門方向駛去。

    不到一個鐘頭,遊艇就在新港澳碼頭附近的遊艇會拋了錨。上岸後,費倫和梁慕晴也沒叫計程車,走了幾步就在港澳碼頭前面一點搭上了去葡京的免費專車。

    第一次來澳門的人會用“彈丸之地”來形容這個地方。沒錯,澳門的確很小,以至於港人稱它為“澳門街”。在這裡,賭博合法化,更是主要的經濟支柱。據統計,澳門每年的財政收入至少有七成來自於博彩業。

    澳門這個地方,既以賭博為生,那絕對少不了叱吒風雲的賭壇梟雄,如“鬼王”葉漢,“賭王”何鴻生之流就在澳門呼風喚雨半個世紀,寶刀未老血猶腥,跺一跺腳就能引起整個澳門的震動。

    澳門算是亞洲博彩業的龍頭,而葡京賭場則是澳門的龍頭,大部份來澳門觀光旅遊的客人,都會到葡京見識一下那裡的氛圍。

    不過對於費倫來說,他到葡京就是來贏錢的,至於贏誰的錢,就看誰不開眼了。

    專車很快到了賭場門口,葡京賭場果如傳言中的那樣氣勢恢宏,可費倫卻並不喜歡它底層燈籠式的球體造型。

    梁慕晴同樣也不太喜歡,湊在費倫耳邊小聲道:“費大哥,我們進去找人就行了,你可千萬別賭錢!”

    這話令費倫多少有些詫異,也感受到了梁慕晴對他的關心,但他並不太在乎。

    見費倫不以為然的樣子,梁慕晴又道:“聽我爺爺說,這葡京賭場的外型設計是找風水高人專門做的,跟雞籠差不多,這在風水上叫有進無出、插翅難逃,就是讓人進籠輸錢的格局。”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暗忖要是這種風水有用的話,幹嘛那些風水師不把自己家設計成這副德性?當然想歸想,他卻沒把這話說出來,反而還很以為然地沖梁慕晴點點頭,道:“放心,我找到粗口妞就走!”

    梁慕晴聽後相當滿意,挽著他的手一塊步入了葡京。

    門口的侍應生為兩人拉開了沉重的金**格門,一股暖風夾雜著不知名的香氣迎面撲來,令費倫不自覺翕動了下鼻翼。

    進了外大門後,還有一道關卡必須要過才能真正進入賭場內部,那就是安檢。無論男女,都得穿過安全門接受檢查,不許帶照相機、攝像器材進入,賭場禁止拍照,這也是澳門法律的規定。

    雖然只是一門之隔,但裡面和外面仿佛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裡醉生夢死紙醉金迷,什麼都有,輪盤、骰子、撲克……各種刺激的賭博玩法,雪茄、紅酒、美女……只要肯花錢,賭場方面都會提供。

    可惜費倫對賭博所產生的刺激已經不太有感,一個是他錢太多,多到可以把整個葡京都買下來,二來賭博的刺激遠不如輪回空間中生死掙扎的刺激,前者好比吸香煙,後者好比吸過量的四號,兩者根本無法同日而語。

    所以進門後,他只稍微掃了一眼酒店內金碧輝煌的裝飾,就吩咐梁慕晴道:“給粗口妞打電話!”

    可梁慕晴連續撥了幾次號碼也沒打通,當下無奈道:“沒人接!”頓了頓又懷疑道:“冷蝶會不會出事兒了?”

    費倫也不答她,掏出手機二次定位。

    美**用衛星的定位系統就是好用,第一次定位完成後,只要對方手機沒拆電池,就能進行二次定位。

    沒幾秒,費倫就鎖定了喬冷蝶手機的位置,沖梁慕晴偏頭道:“跟我來!”

    帶著梁慕晴進了人頭湧湧的賭場大廳,費倫掃視了一下四周圍,旋即把目光鎖定到了上面幾層的貴賓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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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4 20:24:24 |只看該作者
214 還是被認出來了

   費倫和梁慕晴剛到貴賓區就被巡守的兩名黑西裝攔了下來。跟著,一位身高約一六五OL打扮的女經理花枝招展地迎上來。

    女經理稍微打量了一下兩人的穿著,原本微冷的面孔立刻變得如沐春風,沖費倫道:“這位先生,我叫管娜,人稱娜姐,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這位娜姐說話時,臉上的粉唰唰往下掉。梁慕晴見狀不禁用手背捂住了鼻子。

    費倫冷冷道:“找人!”

    娜姐見費倫連瞟都沒有瞟她一眼,心下微覺不快,卻沒有發作,反而道:“貴賓區這裡有三百萬籌碼就可以入場。”說完雙眼還朝費倫不停的放電。

    這話說得相當客氣,令倆黑西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禁面面相覷,搞不懂一向強勢的娜姐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就算這小妞一身正版名牌,你老人家也用不著對那穿地攤貨的小年青發騷吧?

    要是管娜聽到這倆蠢材的心聲,鐵定會嗤笑出聲,地攤貨?D※G的手工裝會是地攤貨?有十幾萬美金的地攤貨?比起那個具有大家閨秀氣質的名牌女來,這小年青才是真正的金主好吧?

    身高一八零的費倫略略俯視著管娜,臉上泛起戲謔道:“你能做主兌給我三百萬籌碼麼?”

    管娜聽出費倫話裡有話,卻不知道這話中更深一層的含義,只好裝出不經意的樣子,再度仔細掃了眼費倫身上的D※G,確定是真的,遂點頭道:“我能做這個主,去,給這位先生拿三百萬籌碼過來!”言語間沒提半個錢字。

    倆黑西裝聞言色變,其中一人道:“娜姐,這……”

    管娜橫了那黑西裝一眼,寒聲道:“怎麼?我說話不好使了麼?”

    “是,我這就去!”黑西裝自然清楚管娜的手段,正想去取籌碼,費倫揮手道:“不必了。”說到這掀開袖子看了看腕上的寶璣,發現距喬冷蝶打電話給他已經過去一個半鐘頭還多,“我趕時間找人,就在門口那裡聽一聽聲音,不進去,可以吧?”

    管娜自然瞧見了費倫腕上的寶璣表,心頭有些驚疑不定,先是D※G的衣服,再是頂級奢華手錶,仙人跳這種事,賭場不是沒有過,一時間她多少有點後悔剛才紅口白牙答應先提三百萬籌碼給費倫了,雖然不怕費倫拿了籌碼直接跑掉,但若是因此惹出其他紕漏,就不好收場了。

    梁慕晴卻微急道:“費大哥,不進去怎行?”這話令管娜的懷疑漸深。

    費倫打了個手勢,阻止梁慕晴繼續說下去,道:“我自然主張。娜姐是吧?籌碼我不需要,能帶我過去門口聽一聽麼?”畢竟定位系統在沒有現場即時地圖的幫助下,只能縱向定位,也就是說,他確定喬冷蝶在貴賓房內,但並不確定喬冷蝶在哪一層的貴賓房。

    “OK!”管娜聞言,順水推舟道,“那我就破例帶你們過去,可千萬不許進門喔!”說話間,她還向倆黑西裝打了個眼色。

    倆黑西裝與管娜配合多時,自然知她這眼神是“怕出什麼么蛾子”的意思,當下跟在了費梁二人身後。

    費倫雖瞧見了管娜的暗示,卻也不以為意,跟著管娜穿過走廊,來到了貴賓房門邊,側耳傾聽了一下。

    懷疑費梁二人在玩仙人跳的管娜見狀,暗忖你這小樣兒儘管裝吧,貴賓房的大門是特製隔音的,你能聽到裡面的聲音才有鬼了。

    其實所謂的隔音,也僅只是把內外的聲音隔絕到常人耳朵聽不見的地步,可費倫是常人嗎?他當然聽得見貴賓房裡的聲音。

    不僅聽見了人聲,費倫還從中聽出了嚴曉西的聲音,雖未聽到喬冷蝶的言語聲,但那不關他的事,因為他就是沖著嚴曉西來的。

    既然聽一次就找到了正主兒,費倫也就沒必要去上面幾層的貴賓房了,他當即掏出張黑卡遞到管娜面前,道:“替我取三百萬籌碼過來。”

    管娜一看就愣了,運通的百夫長卡?心中想著,手卻沒停,接過卡她就知道卡是真的。別看黑卡遠遠瞧著像塑膠片,但特有的反光加上鈦金質地是絕對做不了假的。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終於確定費倫和梁慕晴不是仙人跳,是真有錢,忙拿著卡就去了。

    倆黑西裝見狀,知趣地為費倫和梁慕晴推開了貴賓房的門。

    貴賓房大廳中只有很少幾張三面包圍型的賭台,如二十一點、百家樂等等,每張檯子旁都佇立有妹紙或帥哥荷官,他們只是一些熟練工和口算心算水準較高的年輕人,僅會做為臺上的見證人和輔導者,不會坐莊,真正當莊的人都是入得門來的貴賓。

    大廳周圍還有更多的空桌,可供貴賓們打麻將,玩撲克,甚至是梭哈。在這個地方,賭場方面只是“抽數”,所以攝像鏡頭一般很少打開,因為大多時候都是客人互賭,沒那個必要。

    不過正對門口的攝像頭是一直開著的,自然把一進入賭場就故意躲著攝像頭的費倫拍了個正著。這一點費倫也清楚,他卻滿不在乎,掃向了角落上的梭哈台,不僅看見了嚴曉西,還瞧見了一臉忿恨眼帶焦慮的喬冷蝶和那個曾經收了錢卻臨時變卦不願捐腎給喬父的傢伙。

    監控室。

    “嘟嘟嘟……”

    一陣刺耳的警告聲從控制台傳出,工作人員立馬向聞訊而來的唐裝中年人報告道:“經理,臉譜識別系統報警,應該是有高手或黑名單上的人出現了。”

    唐裝中年人大概四十出頭的樣子,長得有點舅舅不疼姥姥不愛,寬額短人中,有幾分像馬來人,不過從他的黑眼黑髮和氣質來看,應該受過華夏文化薰陶。

    “具體是哪張台?”

    “不是樓下大廳,是二樓的貴賓房。”

    唐裝中年人皺眉道:“怎麼人跑那兒去了才發現?你們之前眼都瞎了嗎?”

    隨在他身邊的年輕人道:“師父,別動怒,先看看是誰吧?”

    “叮——”

    這時,臉譜識別系統終於彈出了回饋資訊,一看螢幕上顯示的資料顏色呈黑底紅字,頓時把唐裝中年人和年輕人嚇了一跳。

    年輕人沉聲道:“難怪彈出資料這麼慢,原來是世界十大到了,並非我們賭場黑名單上的人物。”

    唐裝中年人卻怔怔看著費倫的照片,訝然道:“怎麼會是他?”

    “師父,您認識這個人?”

    “我怎麼會不認識,98年拉斯維加斯世界賭賽,這個叫Allen的傢伙自費參賽,以黑馬姿態一路殺進百強,震驚了世界賭壇。”唐裝中年人苦笑道,“本來自費參賽只是一個噱頭,從來就沒有自費的傢伙進入過前兩百名的。可對於Allen來說,百強也不過是起點而已,隨後他高姿態殺六十四強,並在六十四進三十二的比賽中淘汰了你師父我!”

    年輕人頓感愕然。

    “當年的大賽,從六十四強開始,一直到前四強,都是以四人麻將的方式決出勝負,每人一百萬籌碼,在規定的圈數內,籌碼較多的兩人晉級下一輪。64進32,我輸的那場麻將只比第二名的Allen少一千塊籌碼而已,當時我沒在意,可是從後來Allen的晉級過程來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年輕人滿心疑惑,道:“師父,我不太明白的意思。”

    “很簡單,之後每一輪,一直到四強站,Allen都是以第二名晉級,而且每次都只比當桌第三多一千塊籌碼。”

    年輕人聞言,頭皮發麻。要知道,世界賭賽參賽的可都是真正的賭壇高手啊,敢在這樣的比賽中玩花活,不是傻子瘋子就是對自身賭技有絕對自信的天才!

    “師父,可他的資料上寫的是98年世界賭賽第三名,也就是說他在四強麻將戰裡還是輸掉了。”

    唐裝中年人聞言,惡瞪了自己徒弟一眼,歎道:“四強麻將戰我也在場,Allen當時……算了,不說了,咱們還是去會會他吧!對了,你打電話去財務部,讓他們送張三千萬港幣的支票過來。”

    年輕人雖然很想聽故事,但唐裝中年人的話他不敢違背,趕緊照辦。

    費倫攜梁慕晴來到梭哈台旁,看著兩手緊絞、根本沒注意到邊上來人的喬冷蝶,梁慕晴終忍不住喊了聲:“冷蝶!”

    喬冷蝶霍然抬手,看見梁慕晴就像見了親人一樣,踉蹌幾步撲進了她懷裡,什麼話也沒說,嗚咽著哭了起來。

    正在和那個賣腎者對賭梭哈的嚴曉西抬起眼皮掃到了梁慕晴,立時眉開眼笑,招呼道:“唷,慕晴,你也來……”話音未落就看見了邊上的費倫,頓如被掐住脖子的雞,聲音戛然而止。

    上次刮法拉利的三個混混的確是嚴曉西指使的,他們仨的傷勢如何嚴曉西自然一清二楚,眼見打傷他們的暴力員警費倫就在面前,生怕他上來爆捶自己一頓,嚴曉西哪還說得出話來。

    梁慕晴拍著喬冷蝶的香肩,安慰道:“冷蝶,不哭不哭,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旋又奇道,“對了,怎麼那個捐腎的傢伙也在啊?這兒不是貴賓廳嗎?”

    “他是姓嚴的帶進來的,我是姓嚴的誆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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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5 下套與招攬

  聽著喬冷蝶帶著哭腔的話,梁慕晴多少有些無語。

    要知道,貴賓房這兒,每位貴賓是可以帶一到兩個跟班的,所以嚴曉西帶了那個賣器官的傢伙和喬冷蝶入場一點也不稀奇。

    關鍵處在於賣器官的傢伙實在太好賭,一進貴賓房就想參賭,遂以身抵債找嚴曉西借了一百萬,還簽下了賭場提供的生死契。所謂的生死契就是以前在賭桌上用來賭命那種,雖然這種契約是不合法的,但賭場內部仍在沿用,仔細論起來倒是比喬冷蝶以前和他簽的器官捐贈協議有約束力得多。

    費倫聽喬冷蝶哭哭啼啼講完這些,哂笑道:“你明知之前和他簽的協議不合法,還偏偏跑來澳門,別告訴我你還在打那傢伙身上腰子的主意。”

    喬冷蝶聽了沒吭聲,顯然被費倫說中了。

    費倫見狀翻了個白眼,整件事是怎樣的他用屁股都能想出來,正因為她不死心,還在絞盡腦汁想讓那傢伙捐器官,結果反倒被人賴上了。

    “我說……那我和阿晴借你的六百萬呢?”

    喬冷蝶依舊沒吭聲。

    嚴曉西聽到費倫這個問題,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籌碼,道:“喏,基本上都在這裡了。”又一指那個賣腎者道:“全是雞眼輸給我的。”

    不提那個畏畏縮縮的賣腎者還好,嚴曉西這一提,一直在猶豫這輪要不要跟牌的雞眼頓時道:“我跟!”說著把面前剩下的幾十萬籌碼全推到了桌子中間,還嚷道:“梭哈!”

    嚴曉西不爽道:“你梭個屁呀你梭,老子直接大你五百萬你信不信?”

    雞眼聞言,臉上流露出害怕之色,道:“西哥,這不合規矩呀!”

    嚴曉西惡瞪著他,罵道:“老子還不知道規矩嗎?要你教?”說完掃了眼梁慕晴和喬冷蝶,又瞥了眼費倫,道:“看在阿SIR的面子上,我就不大你了,跟!”其實他這是在故意示好,因為桌上第五張牌已下,一方喊出“梭哈”的話,能下的最大注碼也就是當前檯面上最少籌碼者所擁有的籌碼數。

    聽到嚴曉西說跟,雞眼大松一口氣,急吼吼地翻開底牌,興奮叫道:“我三個六!”

    嚴曉西詭異一笑,翻開了自己的底牌,是張很小的紅桃二,其他幾張牌分別為三五七八,可就是花色一樣:“不好意思,同花!”

    “同花”兩字一出,雞眼如遭雷殛,老半天沒吭出一個屁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負責發牌的荷官把籌碼全劃拉到了嚴曉西的面前。

    喬冷蝶看到這幕,頓時呆滯當場,一臉的難以置信。

    嚴曉西看到喬冷蝶的傻樣,揮舞著一紙契約道:“怎麼樣,美人兒?還想不想要雞眼的賣身契了?我還是那句話,今兒晚上把爺伺候舒服了,這張賣身契就是你的,不然我只能把雞眼沉到海裡去喂鯊魚了。”偏過頭見雞眼一臉的害怕,又慫恿道:“雞眼,趕緊向美人兒借錢呐,要不我真把你喂魚了!”

    梁慕晴聞言,怒斥道:“嚴曉西,你無恥!”

    嚴曉西無所謂地笑笑,挑釁似的看著費倫。雞眼卻真聽進了嚴曉西的話,裝出一副可憐相,恬不知恥地對喬冷蝶道:“喬小姐,你就再借我些錢翻本吧!等我贏了,少不了你的好處,而且我還可以保證,一定會捐個腎給你老豆的。”

    瞥見喬冷蝶有些動搖,費倫不禁冷哼道:“粗口妞,你願借他多少錢我不管,不過得先把我那五百萬還清了。”說著還一把攬過她的香肩,向嚴曉西反挑釁道:“要是還不清的話,你今晚就是我的人了!”喬冷蝶渾體劇震,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梁慕晴幽怨地瞥了費倫一眼,卻出奇地沒有醋海興波,她以為費倫是想用這種方法讓喬冷蝶擺脫嚴曉西和雞眼的糾纏。殊不知,費倫只是單純地想要讓嚴曉西入甕罷了。

    果然,嚴曉西一聽費倫這麼說,立刻有種“到嘴的鴨子飛了”的感覺。忙插諢打科道:“阿SIR,你不是吧?你可是員警,怎麼可以逼良為娼呢?”

    費倫冷笑道:“你倒會惡人先告狀,是你在逼良為娼吧?”

    怔愣的喬冷蝶聞言,嬌軀再度震了震,看向費倫的眸光中飽含著一絲複雜難明的情緒。她跟梁慕晴一樣,誤以為費倫在救她出火坑。

    可惜喬冷蝶這妞死腦筋,仍未放棄打雞眼的主意,正想仗著費倫在“幫”她,開口與嚴曉西討價還價,這時管娜走了過來,遞過一份合同道:“費先生,籌碼我為你取來了,不過你得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名!”

    費倫愣了愣,不明所以道:“簽什麼名,我不是給你卡了嗎?”

    管娜湊近小聲道:“沒密碼怎麼劃賬?”

    費倫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斥道:“你不會給運通的客服部打電話麼?”

    “給運通客服部打電話有什麼用?”管娜一臉疑惑地反問。

    像百夫長卡這種級別的黑卡若丟在了別的地方或到了另一個人手裡,運通客服部知道後自然會致電持卡者(費倫)本人,那麼轉三百萬過來給賭場也就幾個電話的事,到時候運通方面自然會跟持卡者結這筆賬,根本用不著密碼和簽單。不過01年這個時候,運通才進入HK市場沒多久,管娜跟不上趟不足為怪。

    聽了管娜的反問,費倫心知是在對牛彈琴,懶得再解釋,無奈道:“把卡拿給我吧!”

    管娜雙手奉上百夫長卡,費倫接過卡,正欲給運通客服部打個電話,唐裝中年人就攜著自己的徒弟趕了過來。

    本來嚴曉西這張梭哈台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沒什麼人注意,可唐裝中年人一進來就吸引了諸多人的目光,等他走到梭哈台旁,連帶著費倫幾人也被注意到了。

    “咦?那不是賭場的技術監理(副總監)薛先生嗎?”

    “是呀,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莫非有人出老千?”

    “不可能吧?就算出老千,贏的又不是賭場的錢,他管個屁呀!”

    “說不好!”

    “……”

    嚴曉西顯然也跟唐裝中年人有過幾面之緣,當即笑臉相迎道:“薛叔,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唐裝中年人只是沖嚴曉西點了點頭,虛應了一下故事,旋即繞過他,來到了費倫面前,如老友般道:“阿倫,幾年沒見,你風采如昔呀!”說著,他徒弟遞上了一個支票夾,裡面裝的自然是那三千萬港幣的支票。

    看到這個架勢,想說話的喬冷蝶住了嘴,有點訝然。梁慕晴、嚴曉西,還有其他注目過來的人都有點懵,雖然支票夾(①)上沒寫“支票夾”三個字,但是人都知道,那裡面肯定有支票。莫非他們今天看見了一出賭場上供的好戲,那個年輕人難道是賭壇高手?

    費倫自然知道支票夾裡有供錢,卻不以為意道:“娜姐,收了吧,正好抵籌碼錢!”說完,還似有意若無意地瞟了眼嚴曉西。

    值得一提的是,老薛的出現在費倫的預料之中,他正是費倫請嚴曉西入甕的重要一棋。

    聽到費倫的話,管娜渾身簌簌發抖,意識到自己引狼入室,惹了大禍。要知道,薛先生(48名)在世界賭壇排名前五十,連他都得乖乖奉上供錢,可想而知費倫的厲害,又如何能給他賭場的籌碼呢?

    見管娜不收,費倫也不勉強,拍了拍薛先生的肩膀,道:“老薛,我今天只是來找人的,現在人已經找到了,就先走一步。”說完就打算擁著有點恍神的梁慕晴和喬冷蝶離開貴賓房。

    嚴曉西見狀急了,他可不管費倫是不是賭壇高手,總之想帶喬冷蝶走就不行,當下叫囂道:“薛叔,你是不是弄錯了,這人哪會是什麼賭壇高手,他分明是個條子!”

    薛先生微微一愕,旋即臉色一沉,斥道:“西仔,你真當我老眼昏花了?若不是看在你老豆的面子上,我現在就叫人轟你出去。”

    嚴曉西被說得一窒,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介面。

    此時,薛先生從徒弟手上拿過支票夾,親自遞給費倫,道:“阿倫,這裡面的錢你要嫌少,我可以做主再多加一倍。”

    費倫淡淡道:“老薛,別拿錢來寒磣我好不好,不然我可要翻臉嘍!”

    薛先生微微一滯,立馬開出了更為誘人的條件:“不要我跟何先生說說,讓你來當葡京的技術總監。”還好他這話並不大聲,只限於當桌的人聽見,不然鐵定會引起轟動。

    不得不說,薛先生此人老奸巨猾,世界賭賽前十的高手哪個賭場不想招攬,問題是TOP10寧願掛靠在賭場名下當一個拿錢少得多的名譽顧問,也不願當技術總監,因為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吸引火力、吃力不討好的位子。

    嚴曉西自然也聽到了薛先生的話,但見費倫一直想走,特別是想帶梁喬二女一起離開,頓覺這是他心虛的表現,當即冷笑道:“阿SIR,當員警跟當技術總監哪個更有前途一目了然嘛!你竟然這麼急著走,會不會是當假的呀?”

    (①:外面賣的支票夾上大多都寫了“支票夾”三字,這不是給歹徒指明方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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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反骨仔很衝動

   費倫聽到嚴曉西如此質疑,就知他已經入了套,當下道:“老薛的錢是給我,又不是給你,我作不作假關你屁事!”說著,故意拿過支票夾,隨手遞到了喬冷蝶手上。

    喬冷蝶忍不住打開瞄了一眼,瞠目結舌道:“三、三千……”好在及時回過神來,沒把最後那個“萬”字吐出口。

    不過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給賭壇高手上供怎麼可能只給三千塊,那不是明著打臉麼?管娜、嚴曉西還有雞眼心頭俱是一震。

    特別是管娜,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費倫,要知道幾年前世界排名第十二的傢伙到葡京來打秋風,也只得了兩千萬的供錢,這年輕公子的賭壇排名莫非還在那傢伙之上?

    雞眼更兩眼放光地盯著喬冷蝶……手上的支票夾。

    薛先生卻笑了起來:“阿倫,既如此,我送你們出去。”說著比了個請的手勢。

    費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還故意擁上了梁慕晴和喬冷蝶的香肩。

    梁慕晴對費倫早已芳心暗許,對他攬住自己肩頭毫不反感,又深知賭場是龍潭虎穴,仍以為費倫同時攬住喬冷蝶肩膀是想救自己好友出去,所以並未吃醋。

    至於喬冷蝶,她拿著費倫給的三千萬支票,實不知如何是好,腦子都有些漿糊了,哪還會在意費倫攬不攬她的肩頭。

    費倫不光攬住了倆美女的香肩,還不經意地掃了嚴曉西一眼。嚴曉西此刻臉色正陰晴不定,發覺有人在看他,一抬頭就看見了費倫鄙夷的目光。

    見狀,天生反骨的嚴曉西如何肯忍下這口氣,橫移一步擋著路不讓走,還嚷道:“薛叔,就這麼放他走啦?”

    薛先生瞪他一眼,斥道:“躲一邊去。”說完又沖費倫做了個請的手勢。

    費倫見了老薛的態度,故意沖嚴曉西發出了極度不屑的哂笑:“呵呵!”笑罷,更大力地擁著梁喬倆美女,耀武揚威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而去。

    嚴曉西見到嘴的美人兒即將飛走,終忍不住怒氣上湧,沖費倫暴喝道:“我要跟你賭一局!”又指了指梁慕晴和喬冷蝶,“就賭她倆的第一夜!”不得不說,搞女百人斬的嚴曉西也看出了梁喬二女是處。

    梁慕晴聽到嚴曉西的話,只覺受了極大侮辱,回身斥道:“嚴曉西,你放肆!別以為你老豆是扛把子,我就不敢動你!”隨即轉過身的喬冷蝶看向嚴曉西的目光也是忿怨不已。

    嚴曉西被梁慕晴叱得一窒,卻不願服軟,嘴硬道:“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你爺爺的各家報館也甭想好過。”雖然梁祖澤手下的產業目前已經多元化發展,但梁慕晴知道自己爺爺對起家的報業仍很看重,所以嚴曉西的話也算是戳在了梁家的死穴上。

    梁慕晴聞言柳眉倒豎,再度斥道:“你敢!”

    本懶得回身的費倫此時施施然轉身,淡淡道:“阿晴,別跟這種二世古惑仔一般計較,他算個什麼東西,他爹又算個什麼……”說到這,他倏然頓住,仿佛揮蒼蠅般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算了算了,我都不稀得說他爹,咱們走吧!”

    聽到這幾句半露不露的話,嚴曉西頓時暴跳如雷,吼道:“我要跟你賭命!”

    費倫聞言,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哂道:“你跟我賭命,你算老幾呀?”實際上他就等著嚴曉西這句話,要知道當時嚴曉西明知他是員警還敢找人刮花他的法拉利,說明這人天生腦後反骨,面對法紀絲毫沒有顧忌。

    不過薛先生倒不怕事大,火上澆油般勸了一句:“西仔,別鬧!”他倒想看看表面上風輕雲淡、實則一味忍讓的費倫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嚴曉西聽了老薛的話,更是跳腳道:“薛叔,我就要跟他賭命,開無限房、開無限房!”

    薛先生看向費倫道:“阿倫,你的意思呢?”

    費倫攤手道:“他的命不值錢,如果籌碼足夠,我不介意跟他賭一把。”

    梁慕晴聞言,連忙扯了費倫一把,擔心道:“費大哥,你這是何必呢?”

    喬冷蝶也略有幾分擔心地望著費倫,就算賭場給了費倫三千萬的供錢,但賭這個東西在她看來純憑運氣,又哪有長賭長贏的道理呢?更何況費倫是因她才來賭場的,這令喬冷蝶小心心裡不禁生出了幾分愧疚。

    嚴曉西見兩女都在關心費倫,妒火中燒道:“我沒有籌碼,誰說我沒有籌碼!”說著隨手寫下一個帳號,“你們去查查這個瑞銀帳號有多少錢?”

    查帳這種事賭場最快,沒多時,薛先生的徒弟就查完賬回來,附耳道:“師父,戶頭裡有五千多萬鎊,算是不少了。”

    老薛壓低聲音哂笑道:“這恐怕是嚴興南的棺材吧!”

    “師父,那如果嚴曉西輸掉的話,會不會引起港島正興社報復啊?”老薛的徒弟多少有些擔心。

    老薛臉上泛起冷笑,道:“幾年前,昭儀小姐去香江娛樂圈發展,出了點小事需要嚴興南幫忙,他居然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何先生早就想找個機會給他點教訓了。”徒弟瞬間懂了。

    老薛旋即問嚴曉西道:“西仔,你打算換多少籌碼呢?”

    嚴曉西微揚著下巴指向費倫道:“他換多少我就換多少!”

    費倫笑問道:“老薛,他有多少錢?”

    薛先生比出個六的手勢,道:“七點幾……”後面的單位“億港元”被他省去了。

    “行吧,勉強值得我出手了,就替我拿七點五的籌碼吧!”說完,費倫再次飛出張黑卡,不過不是運通卡,而是摩根大通的頂級銀行卡。

    聽到費倫的話,嚴曉西心頭抽了抽,因為他那個瑞銀不記名帳戶裡只有五千三百四十九萬多英鎊,以當前13.6的匯率,折合成港幣還不到七億三千萬,費倫這一下等於是把他戶頭裡的錢給榨幹了,而且還不夠。不過嚴曉西也有點疑惑,就算費倫這條子開得起法拉利,他哪兒來七億多的港幣呢?

    薛先生可不管他怎麼想,直接道:“西仔,帳戶密碼告我吧!”

    這一刻,嚴曉西有了那麼絲猶豫,不過費倫和梁慕晴咬耳朵的情形再度刺激了他,隨手把密碼寫在紙上,交給了薛先生。

    無限房很快開好,同時也驚動了何鴻生和賭場的技術總監世界排名第十五位的湯博豪。

    貴賓房的賭客聽見有無限賭局,都想跟進無限房觀戰,本來費倫對此沒所謂,但見嚴曉西面露猶豫之色,便故意皺眉道:“我賭博的時候喜歡安靜一點,人少一點。”

    嚴曉西一聽,立刻將猶豫拋到了九霄雲外,唱反調道:“阿SIR,我跟你恰恰相反,賭博的時候喜歡熱鬧一點。”這話引得眾賭客一片叫好,他更是洋洋得意。

    無限注碼房。

    雖然薛先生很想當荷官暗地裡再跟費倫賭一把,可想了想還是沒這麼做,向已落座的何鴻生請示了一下之後,薛先生問費倫和嚴曉西道:“二位賭什麼?”

    費倫沒說話,屑笑著沖嚴曉西比了個“由你決定”的手勢。從小就混在古惑堆裡的嚴曉西根本不懂什麼叫客氣,加上費倫對他的不屑,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梭哈!”

    費倫面無表情道:“我沒問題!”還讓異常擔心的梁慕晴和眼中有幾分愧意的喬冷蝶去了台下坐。

    待費倫和嚴曉西在賭台兩邊落座之後,籌碼端上,薛先生又道:“兩位,就由我們賭場的新手荷官發牌沒問題吧?”

    費倫聳肩道:“我對誰發牌不敢興趣,不過他的籌碼貌似和我不對等吧!”說著,指了指嚴曉西的籌碼。

    薛先生忙解釋道:“是這樣,西仔只比你少兩千萬籌碼,無傷大雅!”

    費倫冷笑道:“兩千萬還無傷大雅?扯淡!”

    聽到這話,台下的觀眾議論紛紛。嚴曉西似早料到費倫會有這一手,啪一聲把雞眼的生死契拍在桌上,道:“差的數就用這個抵!”

    也在台下觀戰的雞眼聞言,並不如何害怕,因為他知費倫是員警,到時候必定不敢拿他怎樣。喬冷蝶一聽這事,雙眸卻倏然亮了起來。

    費倫一指雞眼,搖頭道:“這麼個癩皮狗,不值兩千萬!”

    “那你想怎樣?”嚴曉西沉聲問。

    費倫哂笑道:“再加一輛新款法拉利還差不多!”

    嚴曉西聞言一愣,旋然笑了,把之前贏雞眼的七百萬都拿了出來,道:“這該夠了吧?”

    坐在台下主位上的何鴻生看到這幕不禁皺了皺眉,小聲問身邊人道:“豪仔,你說這世界第三在搞什麼名堂?”

    湯博豪附他耳道:“大老闆,阿倫吃定嚴曉西了,我看他是想要嚴曉西的命!”

    何鴻生聞言,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費倫不置可否道:“勉勉強強吧!”說著把外套脫下,隨手遞給了老薛,身上只穿純黑色的緊身短袖內衣,道:“宣佈賭局開始吧!”

    看到費倫這副架勢,身為賭場高手的湯博豪和薛先生俱是一愣,暗忖短袖怎麼出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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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連續梭哈

    賭場用的撲克都是新的,不過為了避免撲克品質有問題,每一副撲克在上桌前都由賭場白手套親自開封檢查過,確認沒有錯牌和漏牌的情況。

    來賭場玩的客人也從沒懷疑過賭場在牌上動什麼手腳,畢竟真要動手腳的話,撲克盒子外面的塑膠包裝也是擋不住人動手腳的。

    今次為了應付費倫和嚴曉西的賭局,賭場方面準備了八十副提前檢查過的新撲克,用託盤裝著,呈上了賭台。

    剛才費倫用左手瀟灑的扯下外套之時,外套曾好死不死地遮住了裝撲克的託盤半秒。也就在這個當口,費倫利用隱戒的收攝功能,把最下面的幾副撲克掉了包,盒子還是那個盒子,但裡面的撲克已經換了顏色和樣式,而整個掉包過程只用了不到千分之一秒。

    荷官在費倫左手邊,託盤也在費倫左手邊,而費倫最後居然用左手把外套遞到了在右邊站著的老薛手裡,這個動作雖然沒引起老薛的懷疑,但卻引起了湯博豪的注意,不過隨後,費倫的緊身短袖引起了他的詫異,也就沒有再深究費倫遞衣服的動作。

    其實費倫這一連串的動作跟魔術師的表演有異曲同工之妙,當觀眾被魔術師怪異的手勢所吸引時,自然會忽略掉別的東西。

    不過湯博豪這人一向謹慎,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幫何鴻生看看費倫的賭術到底如何,剛才賭桌上的幾十副撲克曾離開了他的視線一會兒,他忙悄然運起目力,清點完託盤裡的確有八十副撲克,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何鴻生叱吒風雲幾十年,心思一向細膩,感覺到湯博豪在籲氣,當下哂道:“怎麼?看出什麼不對了?”

    湯博豪苦笑了一下,道:“就是因為沒看出來,才覺得很有壓力,看來路易.羅賓遜(1名)和喬爾.威廉斯(2名)說得沒錯,就算是他們對上阿倫,也不敢輕言獲勝。”

    何鴻生糾正道:“不是不敢輕言獲勝,而是根本沒把握獲勝,當年的世界賭賽,最後那場四進二我也看了,阿倫根本就是在最後一圈最後一鋪主動出銃的,由原本的籌碼最多跌至第三,只比第四多了一千塊!後來我找讀唇的專家看過錄影,你知道阿倫在出銃前說了句什麼話嗎?”

    湯博豪頗感興趣道:“大老闆,他怎麼說的?”

    何鴻生學著讀唇專家的語氣道:“其實我只是想來玩玩,木秀于林可受不了,二和四我又不喜歡,就打三萬吧!”頓了頓改回平時的語氣道,“然後他就出銃,得了個第三名。”

    湯博豪是2000年世界賭賽的第十六名,目前世界排名第十五位,但沒能參加98年那屆賭賽,所以並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如此曲折。

    臺上。

    “兩位先生,可以開始了吧?”荷官探問道。

    嚴曉西看著穿短袖的費倫,不禁拍著桌子嬉笑道:“開始開始!”

    見嚴曉西同意,荷官又看向費倫。

    費倫對嚴曉西的嬉笑視而不見,淡然道:“有些事兒還是提前說清楚為好,免得到時候賴帳。”

    嚴曉西聞言不耐煩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磨嘰?有屁快放!”

    已經坐到湯博豪身邊的老薛看到這幕不禁搖頭道:“賭博最忌心浮氣躁,真是不知死活!”

    臺上的費倫顯然也注意到了嚴曉西這點,所以對他的怪話不以為意,道:“你我二人都是幾億籌碼,所以十萬一鋪底注太少。”

    “那你說多少?”嚴曉西撇嘴道。

    費倫豎起一根手指頭,道:“簡單,一千萬!”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譁然,梁慕晴和喬冷蝶心頭更是一緊。

    嚴曉西心下也抽了抽,卻不願露怯,嘴硬道:“只要都下一樣的底注,我沒問題。”

    台下的老薛見狀,冷笑道:“沒問題才有鬼,憑阿倫押在我們這兒的那張銀行卡就能知道,他的資金絕對是嚴曉西的十倍以上!阿倫玩得起大底,嚴曉西可玩不起,可笑他居然還應下了這種要求。”

    湯博豪道:“你管他呢,反正輸錢輸米的又不是我們。”

    得了嚴曉西的肯定回答,費倫朝荷官打了個手勢,道:“那可以開始了。”

    “好的。”

    戴著白手套的荷官立刻從託盤上取了副撲克,剔掉牌盒,將牌面朝上一長溜攤在賭桌上,道:“兩位,是否要驗牌?”

    費倫隨意掃了一眼,見五十四張牌一張不多一張不少,遂道:“不用驗了。”

    嚴曉西卻不放心,拿過牌仔細驗看了一番這才道:“洗牌吧!”

    荷官翻來覆去洗過幾遍牌後,為兩人各發了兩張牌。

    費倫和嚴曉西隨即各推了一千萬籌碼到賭桌中間,算是下了底注。

    除底牌外,費倫外露的是紅心A,嚴曉西是草花8。

    如果這把牌依足規矩發完五張的話,費倫最終會拿到三個J,而嚴曉西會是一鋪牌面數字不大於8的小順子。

    可順子就是順子,就是能殺三條,這明顯是一副冤家牌,顯然荷官在上臺之前得到過授意,洗牌時動了點小手腳,費倫雖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可並未戳穿。

    “阿倫先生牌面大,請說話。”荷官道。

    費倫淡淡道:“梭哈!”說完,把全部籌碼統統推到了檯子中間。

    不止是嚴曉西,台下的觀眾也被費倫推籌碼的氣勢震得一窒。

    湯博豪和老薛都有點色變。賭壇高手也是人,他們眼快手快心算快,可時間一長同樣會累會出錯,但問題是這才第一把,費倫沒理由看不穿下面的牌是冤家牌,這只有兩種可能,要麼費倫真是棒槌,這幾乎不可能,要麼他想在關鍵時刻出千,一鋪搞掂嚴曉西,不想與其過多糾纏。

    湯薛二人對視一眼,均覺第二種可能性為大,眼底都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因為他們終於有機會見識見識費倫的千術,說不定還能抓他個正著。

    “不跟!”嚴曉西顯然被費倫的氣勢壓住了,冷哼一聲,連底牌都沒看就把牌扔了出來:“繼續發牌。”

    自然有工作人員上來替費倫收拾籌碼,隨即荷官把剛用過的牌放進了身後不遠處的碎牌機裡面。用過的牌只要張數對頭,當場碎去,這也是無限注碼房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第二把牌,剛輸了一千萬底注的嚴曉西甚至連驗牌都省了,荷官洗完牌後就直接發給了費嚴二人。這一把荷官同樣做了手腳,費倫依舊不露聲色,淡淡道:“我梭了!”

    這次嚴曉西外露的牌是個草花J,以大小而論還算不錯,至少比第一把好些,可費倫更大,是個黑桃A,關鍵處在于,嚴曉西的底牌是個方塊2,跟黑桃J簡直九不搭八,他當即大怒,把牌扔給了荷官,罵道:“草,你就不能好好洗牌啊!”

    荷官心頭更是腹誹,暗忖老子給你洗了個福爾豪斯,你居然不跟,什麼他**玩意兒!嘴上更冷冷道:“嚴先生,你的底牌已經亮出來了,也就是說你棄牌了。”

    嚴曉西大怒,斥道:“廢話!”

    費倫卻一臉的戲謔,故意看了看表,哂道:“西哥,不到五分鐘我就賺了兩千萬,看來你的錢真是很好賺啊!”

    “繼續!”嚴曉西吩咐了荷官一句,臉上陰沉得快滴出水來,早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就不該答應費倫提高底注的要求,可現在騎虎難下,也只能繼續維持千萬底注不變。

    荷官這時也看出來了,嚴曉西這傢伙完全就是個看牌面吃飯的傢伙,跟尋常賭客沒什麼兩樣,於是第三把牌時,他在洗冤家牌的同時,也把頭兩張大牌洗給了嚴曉西。

    雖然還沒發牌,費倫卻已看穿了整個十張牌的牌面,這把嚴曉西會拿到四條K加紅心A,而費倫則是方塊同花98642,更離譜的是,一上來嚴曉西的兩張牌就會是一對K。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只能舉手投降了。可對費倫來講,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前兩把牌已挑起了嚴曉西的真火,這把他再梭,嚴曉西十有**會跟。

    各兩張牌發下來後,費倫外露的是方塊6,嚴曉西的是草花K,他再一看底牌,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旋又忍住。

    “嚴先生牌面大,請說話。”荷官道。

    嚴曉西運了運氣,輕咳兩聲,道:“兩千萬!”他決定先把剛才輸的兩把底錢贏回來。

    費倫淡淡道:“我跟!”說完扔出了兩千萬籌碼,荷官正想繼續發牌,他又道:“誒,慢著,我不僅跟,還要再大全部!梭哈!”言罷第三次將所有籌碼推到了桌子中間。

    嚴曉西一窒,面露猶疑,旋即回復常色,冷笑著推出了所有籌碼,道:“我也梭了,繼續發牌!”

    費倫陰惻惻笑道:“西哥,你剛才是不是在想要是不跟我梭的話,三把牌就白白扔出去五千萬?可你怎麼沒想想,你跟的話,可能會輸掉全部喔!”

    嚴曉西微微一怔,心頭竟沒來由地害怕起來,恰在此時第三牌發下,又是一個K送到了他面前。

    三條K!

    看到這樣的牌面,嚴曉西終於哈哈大笑起來:“阿SIR,我牌面上都已經一對K了,可憐可憐,你拿什麼贏我啊?不會是想用你那一個6一個4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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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4 20:27:06 |只看該作者
218 無法看穿的千術

    在場觀眾,大部份人對嚴曉西的話深以為然,梁慕晴和喬冷蝶也是其中之二,她倆都很擔心費倫這一把牌輸光。

    不過梁慕晴是擔心費倫輸急了眼,押上更多的財物,一直賭下去;而喬冷蝶在三分關心費倫之餘,更有七分在擔心那七億多港幣白白輸掉,真要那樣的話,還不如送給她,拿去給老豆治病。

    臺上。

    費倫風輕雲淡道:“你這就敢說贏定了?牌沒見底,誰都不敢說穩贏。”

    嚴曉西聞言一愣,細想想費倫說得也對,三條並非太大,還不保險,心情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此時,第四張牌發下,嚴曉西又是個K,而費倫是個方塊8!

    四條K!

    看到這種牌面,嚴曉西心頭狂喜之餘,頓覺剛才費倫說的都是廢話,嗤之以鼻道:“阿SIR,聽說你是世界第三的哦?我現在牌面已經三條了,你拿什麼贏我啊?864麼?”

    雖然梁喬二女沒有親身體會過梭哈的刺激,但對其規則也略有耳聞,看到大螢幕上拍到的嚴曉西三條對費倫散牌的局面都俏臉煞白,一副慘然模樣。

    主位上的何鴻生開口哂道:“不說別的,單就這種局面下阿倫還能夠撐得住,他的心理素質就遠非普通人可比。”

    湯博豪和老薛附和著點點頭,對視一眼,心知勝負在第五張牌就能見分曉。

    這時,荷官從整溜牌的頭裡分出一張牌,隨手亮出牌面紅心A,推給了嚴曉西。

    費倫看到這幕微微怔了怔,倏然發現自己出了個小失誤。以前費倫賭梭哈都是磨洋工,一般要到第五張暗牌亮明時才會梭哈,加上他有快兩年沒賭這個了,一時間竟忘了前面幾輪直接梭哈的話,第五張暗牌是以明牌形式來發的。

    不過沒有關係,費倫還有大把時間來挽回這個小失誤。

    以費倫現在的精神力來說,他的隱戒功能遠未發揮到極致,大物件只能接觸後收進戒內,小物件可以隔上幾十釐米的距離攝入,更小的,重量五克以下的東西,比如一張紙巾、一顆胡豆或幾根頭髮,隱戒的收攝功能在費倫精神力的配合下可以遠到丈許方圓。

    當然,上面說的只是常態,如果費倫集中全副精神的話,收攝極輕物品的範圍還可以再擴大些,速度上也可以更快。

    好在荷官為了表示公正,都是戴了白手套的,洗牌可以動手腳,但要換牌的話,隔著一層手套,就算世界排名第一的路易.羅賓遜來了也不可能換得了牌。況且費倫也會盯著他,這樣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費倫還是沒有第一時間換掉即將發出來的方塊9!

    荷官用中指摁著方塊9的背面,把牌從整溜牌裡分出來。這個時候,他的中指離開牌背,正欲隨手掀起牌面。

    趁現在!

    也就在這當口,精神力無比集中的費倫在不足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利用隱戒的收攝功能將方塊9換成了方塊7,這個出千的速度比之前他掉包那幾副撲克快了十倍有餘。

    換完牌之後,短時間內精神力使用過度的費倫竟產生了半秒鐘目眩的感覺,不過他意志力超然,愣是沒有在面上流露出半分破綻。

    與此同時,第五張牌被攤開,赫然是方塊7!!

    荷官和老薛看到這樣的牌面,都不禁心頭狂震。親自安排荷官人選的湯博豪更是差點衝口而出道:“不可能!”因為底牌是什麼,不僅他清楚、他相信費倫肯定也清楚,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費倫竟然什麼事兒都沒做,甚至坐在位子上連動都沒動一下,可第五張牌竟生生地改天換地了。

    梁喬二女看到大螢幕上顯示的牌面,8764,清一色的方塊,臉上頓時又有了血色。梁慕晴拍了拍飽滿的胸脯,長籲一口氣道:“還好還好,費大哥的牌是同花,穩贏三條!”喬冷蝶很以為然地點點頭,她還希夷費倫贏了錢能分她點兒,不然她老豆的病可真沒錢治了。

    “呵呵,我同花,壓你的三條不是問題!”費倫哂笑道,“況且底牌沒開,我還有可能是同花順喔!”

    嚴曉西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又再看了看底牌,確實是K無疑,這才稍稍覺得安心。

    荷官道:“嚴先生,你牌面稍小,請開牌!”

    嚴曉西拿著底牌猶豫了一下,正想攤開,費倫一比手勢,道:“慢著,我要加注!”

    這話一出,嚴曉西心頭劇震,就欲強行翻開自己的底牌,來個死不承認。費倫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先一步道:“如果你不接受加注的話,就算輸了。”

    嚴曉西一滯,吞了口口水道:“那你想加注什麼?”

    坐在台下的老薛苦笑搖頭,沖湯博豪道:“其實嚴曉西早就輸了,這種二世混混怎可能是世界第三的對手!”

    湯博豪同樣在苦笑,他做了恁多手腳也沒能奈何費倫,又何嘗不是輸了呢?

    “很簡單,我們倆賭命!”費倫獰笑道,“你可以不跟,那算你輸。”

    嚴曉西聞言,心頭如發生了十級地震般,劇震加狂震,隆隆聲不斷,差點沒直接舉手投降。

    梁慕晴和喬冷蝶在台下卻為費倫擔心不已,她們都覺得該見好就收。

    可費倫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沒打算就此放過不覺間已滿頭大汗的嚴曉西,當即沖荷官打了個手勢。

    荷官自然看得懂費倫手勢的意思,催促道:“嚴先生,你到底跟不跟?不跟就算你輸了。”

    “我跟!”嚴曉西最後時刻終顯出了古惑仔的狠厲,反正他已經押上了嚴興南的棺材本,這把要是贏不了,他自己就會去跳大海,命已經不值錢,若僥倖贏了,他一定要費倫死得很難看。

    見嚴曉西同意了,立刻有工作人員遞上了生死契讓雙方簽署。簽名完畢,荷官又道:“嚴先生,請開牌!”

    既然都已經把命押上了,嚴曉西也不再猶豫,隨手把底牌攤開摔在桌面上,歇斯底里道:“老子四條!除非你同花順,不然看你怎麼贏我!”

    看到這樣的牌面,全場一陣譁然。梁慕晴的心更是快蹦出嗓子眼,素手緊絞在一起,差點沒站起沖上賭台擾亂費倫的牌面。喬冷蝶心頭也是一陣緊縮,她意識到如果費倫輸了的話,今晚恐怕難逃嚴曉西的魔爪。

    湯博豪和老薛早知費倫的底牌是方塊2,見他開牌在即,全都死死地盯住那張底牌。

    費倫一點不帶緊張,施施然掀開底牌,赫然是張方塊5,他戲謔道:“不好意思,我還真就是同花順!”說著,還伸了個懶腰。

    嚴曉西如遭雷殛,旋即反應過來,嚷道:“你出老……”他剛想叫囂費倫出千,愣然注意到費倫裸露的雙臂,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看到費倫的牌面是同花順,梁慕晴大松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算落回了肚裡。喬冷蝶同樣如是,不過她的目光卻緊攫著雞眼不放,生怕他溜掉似的。

    不遠處,湯博豪和老薛面面相覷,他倆真沒看出費倫是怎麼偷換底牌的。費倫在翻底牌的時候,手頭上甚至連一點異動都沒有,這實在是令二人自歎弗如。

    這時,何鴻生偏頭瞥向湯博豪,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湯博豪沮喪地搖搖頭,道:“高,實在是高,不愧是世界排名第三的高手!大老闆,我不如他!”

    何鴻生微微頷首道:“豪仔,你有這點自知之明,很好!”頓了頓又道,“看來今次籌碼中的兩張生死契我們要嚴格執行了,就當是與阿倫結個善緣。”

    老薛聞言一愕,道:“怎麼……大老闆,您不打算招攬阿倫了?”

    何鴻生淡淡道:“善泳者死於溺,這種高手真要坐鎮在我們賭場,恐怕會是非不斷,不如交好於他,有需要的時候再請他出手幫忙。”

    湯薛二人聞言,大點其頭。

    “嚴先生四條,阿倫先生同花順,當然同花順贏!”荷官宣佈道。

    話音剛落,費倫別的沒拿,只取了籌碼堆中嚴曉西和雞眼的生死契在手,謔笑著睨了他倆一眼,道:“你倆是打算自我了斷,還是我幫你們?”

    兩人聞言大駭,好歹嚴曉西還算有點骨氣,沒說出什麼求饒的話來,而雞眼卻結結巴巴道:“你、你可是員警,殺人是犯法的。”

    “是,我是員警,但出了港九新界我就一普通賭客而已!再說了,這裡是賭場,賭場無父子,難道你沒聽過嗎?”費倫哂笑道,“在賭臺上,就算父子立了生死契也得執行,何況我跟你無親無故,憑什麼放過你這個癟三呢?”

    雞眼聽到這話,面如土色,腿一軟,差點沒給費倫跪下。

    費倫卻看也不看他,吩咐工作人員道:“替我拿兩把可以殺人的刀來!”旋又沖嚴曉西和雞眼道:“這樣吧,我給你們兩人一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們當中的誰幹掉對方,我就把生死契還給他。”

    這話讓嚴曉西和雞眼看對方的目光立馬變了味,但兩人同時又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費倫想看戲,故意開空頭支票引他們困獸鬥。

    費倫似看穿了兩人的心理,揚聲道:“在這間無限房裡面,有這麼多觀眾,我可不會空口說白話,大家可以作證嘛!”

    本想讓人幫費倫處理掉嚴曉西和雞眼的何鴻生看到這種情況反倒不急了,沖身邊的湯博豪淡笑道:“阿倫就是阿倫,輕鬆一招二虎競食就讓自己置身事外了。”言語間的欣賞之意顯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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