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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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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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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6 19:19:16 |只看該作者
039 兩女爭鋒

    做完一天的工作,沒什麼事的曾曼想起了坤包裡紙條上記下的那些標號,她隨即找到LV港島總代理的電話打過去詢問了一下。

    “這位小姐,很抱歉,你問的標號都是特別限量版化妝包內配的化妝盒的標識碼,不過看碼段,應該是LV集團自留的那一部分貨品。至於港島方面,這類型的化妝包僅有十隻,已經出清。”電話那頭的服務人員答道。

    曾曼聞言,略微沉吟,又問道:“如果想訂購你們下一款的限量版化妝包,需要怎麼弄?”

    “很簡單,您只需要報上自己的尊享VIP號和付款帳號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們會派專人根據VIP登記的位址上門為您服務的。”

    “那下款限量包大概什麼價位?”曾曼追問道。

    對面似乎遲疑了一下,回道:“下一款化妝包雖然也是限量版,但並非之前您問的那款特別限量版,所以價格要相對便宜一些,大概在十到十五萬港幣左右,請問您需要訂購嗎?”

    曾曼被對方報出的價格嚇了一跳,忙道:“不用了,我再考慮考慮!”說完便掛了電話。跟著,她又以同樣的方式打電話去問了問那些化妝品的標號,得到的答案無一不是正版。

    “早知道老娘就不裝什麼清高了,他送到我手上的東西憑什麼不收?”打完電話的曾曼自言自語道,“便宜那王八蛋了,害我頭一次留宿在別的男人家裡。”

    正好此時吳蘊博推門進來,聽到了最後半截話,調侃道:“咱們的美女醫師留宿在哪個男人家裡了啊?”

    曾曼瞪了眼吳蘊博,道:“關你什麼事?”

    吳蘊博摸摸鼻子,道:“這可是你師姐交代的任務,讓我多關心關心你!”

    “切,你跟她早分居了,還任務呢?”說到這,曾曼見下班時間已到,直接拎起包甩頭走人了,只留下後面一臉尷尬的吳蘊博。

    打了個出租來到港島總區總部,曾曼駕輕就熟地找到了重案組辦公室。

    推開虛掩的門,曾曼探問道:“請問,費SIR在嗎?”

    此時已快五點半,因為沒什麼事,戴岩三人早溜了,只有謝亦欣還在裡間的小辦公室整理著報告,隱隱聽到人聲,她擱下手頭的事走了出來,看見靚麗的曾曼,目光不覺驚:“請問你找誰?”

    曾曼也是相當敏銳的女人,見謝爆妞目光不善,遂正sè道:“我是法醫部(科)的曾曼,找下費SIR!”

    “不好意思,他現在人不在!”謝爆妞臉色稍霽,“我是重案組高級督察謝亦欣,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也是一樣。”

    聽爆妞表露出的身份,曾曼霎時知道自己“假公濟私”的算盤落空了,又從謝亦欣的臉色微變中看出她似乎對費倫有那麼點意思,想都沒想就給費倫上了眼藥:“沒事沒事,既然他不在這兒,那我去他家找他。”說完,她就yù轉身走人。

    果不出曾曼所料,爆妞聞言,立馬不淡定了:“你等等!你清楚費倫住哪兒嗎?”

    曾曼似笑非笑道:“這有什麼不清楚的,我昨晚就住在他家。”

    這話一出,差點沒把謝爆妞的肺給氣炸了,正待發作,門口又有一個小腦袋伸了進來:“madam,費大哥呢?”

    謝亦欣微怔,循聲望去,瞧見了梁曉琳,愕道:“曉琳,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費大哥不可以麼?”梁曉琳蹦蹦跳跳地進來。

    謝亦欣哂笑道:“恐怕你是來看他的法拉利的吧?”

    “是又怎麼樣?”梁曉琳撅起小嘴道,“他可是答應了我把車借我開幾天的。對了,他人呢?”

    這話問出,謝亦欣不經意間發現曾曼似乎也豎起耳朵在等答案,於是爆妞童鞋懸吊吊的小心心瞬間放回了肚裡,避重就輕道:“他到其他部門交流去了。”

    “那他去哪個部門了?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找他!”梁曉琳皺著瓊鼻道,“我姐可是專門發了電郵過來問他的情況,要是我答不出,屁股可能會遭殃的。”

    謝亦欣瞥了眼邊上耳朵豎得更高的曾曼,沖梁曉琳抱歉地笑了笑,道:“對不起,這我真不能說,說了就犯紀律了。”

    曾曼聽到這,哪還不知道謝爆妞在耍她,冷哼道:“看來我只能去費倫家找他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梁曉琳一聽,趕緊追了出去,她也很想知道費倫的家住哪兒。

    只有謝亦欣如鯁在喉,仍在想曾曼那句“我昨晚就住在他家”,最後實在有些氣悶,回到里間辦公室,抄起電話就給費倫打了過去。

    費倫大概描述了一下血球的功用,隨後幾名玩過暗黑2的隊員在他的示意下開始幫忙給其他飛虎作解釋。不大一會,所有人都弄明白了快速恢復體力的好處。

    “要真能這樣,那咱們的持續作戰能力將會大大提高。”

    “誰說不是呢,這不就相當於無限體力了嘛!”

    “費SIR,你趕緊教吧!”

    不說下面隊員的議論,就是厲鋒弄明白了快速恢復的優點後,也相當激動。費倫卻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道:優和缺點並存,大家剛剛想必已經瞭解到了快速恢復的優點,下面我講一講它的缺點……”

    眾飛虎紛紛豎起耳朵,沒人打算漏聽費倫的講話。

    “‘快速恢復’的缺點其實很明顯,當你們使用之後就會感到極度饑餓,如果在這種饑餓感沒有消失前再度使用‘快速恢復’,其後果相當嚴重。”費倫神情凝重道,“輕則燃燒掉身上的脂肪,瘦成皮包骨頭,重則體內大出血,休克而死!”

    這席話把不少飛虎隊員的臉都嚇白了,費倫卻毫不在意,繼續道:“不過你們放心,使用‘快速恢復’沒有更多的副作用,對人體也不會造成損害,只要你們時刻記住我說的那個缺點,並及時彌補就行!”

    費倫剛說完,計莫知就舉手道:“報告SIR,我想提一個問題。”

    “講!”

    “如果我們當中有哪個人在肚子餓的時候或者是在使用過‘快速恢復’後饑餓感沒有消失就再次使用‘快速恢復’,出現了所謂的缺點症狀,還有得救嗎?”

    費倫聞言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不過我想先糾正一點,一般意義上的肚子餓和我所說的極度饑餓感是有區別的,這個靠嘴說不清楚,等下我教了動作後,你們一試就會明白!至於缺點症狀,比如內部大出血,就算救治及時,治好了人也會折壽,所以千萬不要連著兩次使用快速恢復。”說到這,他看向厲鋒:“至於要不要學,就由你們的厲SIR來決定吧!”

    厲鋒考慮了一下,覺得上面很可能會對這種危險的東西禁用,但學一學,開闊一下眼界,多一技傍身,就算不用也是益大於害的。

    “阿倫,那就麻煩你費心教一教嘍!”厲鋒這話一出,眾飛虎俱都發出了歡呼聲。

    “耶——”

    費倫兩手下壓,止住了歡呼,道:“其實‘快速恢復’關鍵是要找准恢復穴,根據每個人的體質和潛能不同,所以各人恢復穴的位置也不一樣,我現在就為你們一一點出來,等下再教大家摁壓恢復穴的動作,只要按動作摁壓恢復穴超過一百二十秒就會有效果,但摁壓時長不得超過一百八十秒……大夥兒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了!”眾飛虎齊聲答道。

    “好,那就先從厲SIR開始找起!”費倫邊說邊來到厲鋒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在他左下腹和右胸各點了一下,“厲SIR,下腹穴為陰,上胸穴為陽,白天恢復體力宜用陰夜晚恢復體力宜用陽穴,可記好了?”

    厲鋒愣了愣,費倫剛才點他陰時,他胸口腹部均麻了一麻,但之後卻發覺這兩處活力充沛,毫無不適之感,當下點了點頭,道:“阿倫,我記清了。”

    “那就好!”費倫微微頷首,來到佇列排頭,開始一一為飛虎們找出陰陽恢復穴。

    實際上,費倫找出的陰陽穴和即將教授的動作是從某套功法中摘取出來的。原本這套功法是可以觸摸到基因鎖一階邊緣的,只可惜當初兌換的時候,主神根本瞧不上這樣的垃圾功法,而且類似的功法費倫在輪回任務的過程中看過太多也學過太多,真要全給兌換的話,那主神不虧到姥姥家了?所以主神當時根本就沒把諸如此類的小功法小能力列入兌換項。

    令費倫鬱悶的是,他回歸現實後發現這些小能力小功法,其最終效用都被主神砍掉了一大截。

    比方說,一套正版的五禽養生功練到大成就可以延壽至三甲子。這人活的年歲一長,大成的五禽養生功自然而然就會功得圓滿,說不定就突破一階基因鎖了。可現如今被主神砍掉部分功效後,只能延命到兩甲子,也就不可能依靠大把的時間來讓養生功圓滿,也就沒法觸碰到基因鎖的奧秘了。

    凡此種種,費倫身上像這樣的小功法還不少,情況基本如出一轍。因此,練一種功跟練十種的效果幾乎一樣,費倫也就懶得雜七雜八的每樣都練,只專注于玄金功。至於其他功法,他偶爾練練,或與玄金功相互印證一下,或傳授給別人一招半式,這都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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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6 19:29:31 |只看該作者
040 小飛女

    “對,就像這樣,用左手無名指摁住自己的恢復穴。”費倫開始教授飛虎們動作,“現在是白天,宜用陰同時照我所說的呼吸方式,把心跳次數控制在每分鐘六十下以內。”

    下面的隊員照做之後,身體很快就有了反應。

    “咦?我身體麻麻的。”

    “我這邊更怪,酸痛的地方好熱啊!”

    “全身暖暖的,這種感覺真舒服!”

    “……”

    “大家注意時間,摁壓不得超過一百八十秒。”費倫肅容提醒道,“這一點是開不得玩笑的。”

    隨著摁壓時間超過了一百二十秒,每個人身上肌肉疲累和酸痛的症狀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饑餓感。

    正如費倫所說,這種饑餓感並非一般意義上的肚餓,因為肚餓是生理上的,而這種極度饑餓感卻似乎提升到了欲望的層次,或者說心理層面。打個比方來說,常言道,當兵三年半,母豬賽貂蟬,這種認知其實就是一種心yù的層次。而生出極度饑餓感的人,會覺得他看見的一切東西他都能吃得下去,甚至看其他人的目光都是綠油油的。

    “現在時間是一百五十秒,大家的身體疲勞肌肉疼痛應該消失了吧?”費倫道,“可以松指頭了,去補充一些食物,抵消掉饑餓感,這樣大部份的疲累也就沒有了,相信再睡過一晚之後,肯定會生龍活虎,幾乎不會再出現身體酸痛的症狀。”

    眾飛虎按照費倫的提醒松了手,雖然極度饑餓,卻也發現身體的勞累真的差不多消失掉了。

    “靠,這樣的好事是不是真的啊?”

    “假的吧?!”

    “回去睡一覺,明天不就知道真假了麼?”

    見下面議論紛紛,費倫湊到厲鋒身邊:“厲SIR,讓他們去吃飯吧,不然極度饑餓感持續下去,我怕他們會啃人!”

    厲鋒揶揄道:“我現在都想啃人了,不過身體狀況卻是出奇的好,真是不可思議!”

    費倫詭笑道:“如果你能堅持每十二個小時使用一次‘快速恢復’,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喔!”

    “什麼樣的驚喜?”厲鋒奇道。

    “暫時保密,你只要堅持五十天就能看到效果!”費倫賣了個關子,“不過這期間,你的伙食費將比往常多多了……趕快叫他們去吃飯吧,每個人的眼睛都跟餓狼差不多!”

    厲鋒盯著費倫看了兩秒,這才大聲宣佈:“全體都有,目標餐廳,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費倫加多一句道:“這頓我請!”

    “耶——”

    等眾人在餐廳胡吃海塞完畢,祛除掉極度饑餓感後,他們發現身體暖哄哄的,精力充沛,根本沒有每次拉練後那種累人的感覺。

    費倫也吃了個SDU餐廳出品的A餐,正喝柳橙汁時,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謝亦欣的,他不敢怠慢,以為組裡出了什麼急事,趕緊接通。

    “喂,madam,有事嗎?”費倫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了餐廳一角,既避免打擾他人又避免了旁人偷聽。

    沒曾想謝爆妞很直白地問道:“昨晚是不是有個叫曾曼的法醫住在你家裡?”

    費倫聽謝亦欣的口氣像在問線索,也不瞞她,當即道:“是啊,有什麼問題?莫非有案子跟曾曼那妞扯上了?”

    “扯你個大頭鬼!哐!”謝亦欣怒斥了一句,大力掛斷了電話。

    費倫直感莫名其妙,看著自己的手機,好半天才冒出仨字來:“有病吧?”

    眾飛虎聚完餐,下班時間早過了,於是一幫人約著費倫一塊到大浦中心區附近的酒吧HappyHour!酒過三巡之後,費倫隨便找了個藉口先走一步,開著法拉利返回港島。

    這個時候已快九點,天色大暗,三岔路口的紅燈亮起,費倫自然而然在橫線前停車。

    “嗤……”一聲屑笑忽然在耳畔響起。

    費倫扭頭一看,身邊停著一部寶馬Z3,開車的是個小姑娘,花季雨季的年齡,上身穿著這個時期很潮的腰間幫個疙瘩那種露臂花襯衫,小臉上被各種顏色塗抹得像個鬼一樣,讓人倒胃口。

    按理說千禧年的時候煙熏妝還不甚流行,怎麼就有人能預見未來呢?費倫一邊詫異一邊直泛噁心。他本就不喜女人化濃妝,再把臉弄得跟畢卡索的油畫一樣,不免對小姑娘的第一印象就低了幾分。

    “靚仔,你這法拉利蠻帥的嘛,賽一下?”小姑娘顯然只認識車牌子,不曉得550的性能,囂張地嚼著口香糖,還伸出右手中指沖費倫比了比。

    費倫礙於身份,無奈地看看紅燈,假裝沒聽見,何況跟這樣的小姑娘賽車,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就算真贏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怎麼?怕了?”小姑娘呸一聲吐掉口香糖,大聲道:“下回開著法拉利出來別走這條道,再讓我看見你……”

    費倫卻仿佛沒聽見,紅燈一變綠,他立刻踩油門拐到了小姑娘的車道上把她給堵了,隨即跳下車徑往對方走去。

    小姑娘見費倫“獰笑”著沖她而來,頓時變得無措,大叫大嚷道:“你、你想幹什麼?你別、別過來,不然我會報警,真的會報警

    費倫渾不在意她的話,走到寶馬旁邊,掏出餐巾紙彎腰撿起地上的口香糖,亮證道:“警察!請出示身份證和駕照,你亂吐亂扔,證據確鑿,我會把口香糖轉去食環署,稍後你應該能收到罰單!”

    小姑娘的熊貓眼內流露出慌亂之sè,很是有點不知所措,費倫哂笑著重複道:“身份證、駕照,我想我的吐詞已經很清晰了,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沒駕照。”

    這話正中小姑娘軟肋,鬼花臉上開始流露出些微恐慌,關鍵時刻,她急中生智道:“阿SIR,別以為我沒看清你的證件,你雖然是警察,但不是交通警,沒權查我!”

    費倫一愕,正想說“是不是要我把你拷回去才能查你”,沒曾想小姑娘沖他身後喊道:“嗨,madam,執勤啊?”

    費倫沒感到身後有人,不過還是下意識偏頭朝後瞧了瞧。

    “嗡——”寶馬引擎瞬間轟鳴起來,小姑娘猛打方向盤,Z3硬是撞翻了路邊欄杆,從無人的人行道拐過法拉利,沖過三岔口往西南方而去。

    幸好費倫閃得夠快,不然鐵定被搏命逃竄的寶馬掛翻在地。同時,他也不得不佩服小姑娘的急智,知道往人行道上逃。由於法拉利停擋的地方距寶馬不足三米遠,在車速沒提起來之前,想要直接撞開幾乎沒可能。

    佩服歸佩服,但該做的事費倫還是會做,他三步並作兩步跳上550,一轟油門,法拉利在原地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朝寶馬開出的方向追去。

    從零到一百公里的加速,Z3需要六點九秒,而550只要四點四秒,由此可知兩車的性能差距,再加上費倫購入550後又私自改裝了一番,所以他這輛銀色的550提速到一百只需三點二秒。可惜市區公路較窄,彎多兼車多,所以費倫只能採取尾追戰術,而無法將Z3即時截停。

    好在開出一段路後,小姑娘的寶馬拐上了大佬山公路,而後一溜煙往東,朝西貢駛去。

    費倫尾隨過大水坑後,便開始提速狂奔,550漸漸綴上了Z3的屁股。

    很快,小姑娘就從倒後鏡中發現了這一不妙境況,大驚之下,發狠把油門踩到了底,極速狂飆。

    費倫也一轟油門,開始提速追趕。

    “嗶嗶、嗚——”沒想到兩車一前一後剛駛進馬安山繞道,側後方就有巡邏摩托的警笛聲響起。

    接著,外放廣播也響了,一抹冷厲的女聲傳入費倫耳內:“前面的FC100請立刻熄火,靠邊停車!”

    “靠!”費倫暗罵了一句,後邊鐵馬女警喊出的車牌號正是他的。

    費倫明白如果這時候停車,解釋起來會很麻煩,但如果能夠將那小飛女截停的話,在人贓並獲的情況下解釋,會簡單許多。因此,他不僅沒停車,反而開始顯露出狂暴而猙獰的車技。前路開始出現彎道,費倫手上拉動變速杆和腳下油門與刹車間的換腳,都呈現出一種極致的霸烈。

    尾隨其後的鐵馬女警驚愕的發現,法拉利不僅漂移入彎,更在過彎後生生趕上了更前面的寶馬。不僅如此,兩車齊頭並進之下,法拉利還在不斷擠壓寶馬的行車線路。

    這樣的路段、這樣的山道、這樣的車速下,做出這樣的行車動作,鐵馬女警頭盔下的臉色已然由驚愕變成了驚駭,更喃喃道:“瘋了吧!?”

    小飛女在費倫的不斷逼迫下終於膽怯了,她還不想落得車毀人亡,趕緊狂降車速。費倫一個甩尾,再次將其別在車道上,這次兩車間的距離甚至不足十釐米,而寶馬的另一邊不再是人行道,除了高高的護欄外就只剩下深溝樹叢了。

    “下車!”已經有點火大的費倫跳下法拉利,來到Z3邊上,一抬手就扯掉了車門。

    小飛女被費倫爆烈的動作給嚇住了,傻傻呆呆地下車,甚至生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

    “身份證,駕照!快!”費倫重複之前的說辭,“要是拿不出,我只能帶你回警局接受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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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8:42:47 |只看該作者
041 不得不救

“我、我……”小飛女正為難時,後面的鐵馬女警趕了上來。

    “這位先生,你剛剛超速,麻煩駕照身份證!”

    聽到女警的說辭,費倫偏頭打量了她一下。

    女警身高一六五左右,留著短爽的髮型,小麥色的肌膚並未顯出風吹日曬的粗糙,給人一種很幹練的感覺,鵝蛋臉,五官英氣逼人,一雙略顯狹長閃著冷光的美眸正緊緊盯著費倫,生怕他跑了似的。

    “你來得正好,我是港島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亮了亮證件,費倫又道:“在祥瑞街三岔路口,這個女孩駕車毀壞公共設施,沖上路邊的人行道,還超速逃逸、危險駕駛!”

    女警聞言,向費倫敬了一禮,卻並沒有給他好臉色,漠然道:“SIR,可是我剛剛只看到你超速以及危險駕駛!”

    費倫微感愕然,解釋道:“我是為了追她……”

    “Sorry,SIR!”女警不無遺憾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看見你超速以及危險駕駛,這件事我想我會一絲不漏地寫進日誌報告裡。”

    心裡正害怕費倫追究的小飛女見女警跟他杠上,唯恐天下不亂道:“madam,你肯定看見了,他剛剛差點撞花我的寶馬耶,趕緊抓他!”

    “閉嘴!”費倫喝斥了小飛女一句,又沖女警道:“你腦子被門擠了吧?我跟你說了我是追著她過來的。你沒見這小女生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夠開車的年齡嗎?”

    女警被費倫數落得一愣,旋即也醒悟到這個問題,趕緊彌補道:“這位小姐,麻煩你,身份證、駕照!”

    小飛女還想垂死掙扎,指著費倫狡辯道:“女警姐姐,就在剛才你沒來之前,這個惡人把我的證件都扔到下面的樹叢裡去了。”

    女警再次瞪向費倫,似在詢問他是否有這麼一回事。費倫屑笑道:“這麼幼稚的說辭居然也信,看來現在交通部一線警員的質素下降得不止一星半點啊!”

    這話一出,原本只是冷臉的女警頓時聲色俱厲,喝斥道:“我們交通部做事何時輪到重案組過問?請你立刻出示駕照,否則我將告你無證駕駛!”

    費倫一邊掏出駕照遞給女警一邊拿出手機摁下重播鍵,放給小飛女聽:“哼哼,剛才你超速、危險駕駛,頂多判罰款或社區勞動而已,而你狡辯的話我已經全部錄了下來,就憑誹謗員警這一條我就能告你,並且一告一個准。”

    見女警正在認真記錄費倫的駕照資訊,小飛女自以為計得,渾不在意費倫的話,反而得意道:“阿SIR,你省省吧,我家有的是錢,誹謗這種小罪隨便請個大狀就能打脫。”

    “那就走著瞧!”費倫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打給了控制中心,“PI18166,警務碼xxxxx,麻煩幫我查一個車牌,EP1999,對,藍色敞篷寶馬……戶主是個男的,叫劉偉鳴,好,我知道了,謝謝!”

    小飛女的耳朵一直豎著,當聽到“劉偉鳴”三字時,她就知道不妙,卻苦於去路被費倫擋住,情急之下竟一步跨上了寶馬的引擎蓋,想藉此奪路而逃,孰料用力過猛,竟一下竄向了由有機玻璃和支架構成的防護欄。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的是有機玻璃居然在遭受撞擊後脫落了,尖叫中的小飛女也橫飛出護欄,墜向路外的深溝和茫茫樹叢。

    費倫早預料到小飛女想逃跑,本打算等她跑上一段再將其捉回,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岔子,當即暗罵了一聲:“白癡!!”

    不過罵歸罵,費倫卻沒有眼睜睜見死不救,他小腿猛然發力,整個人如影隨形般竄出了防護欄,一把撈到了小飛女的左腳腕,同時雙腿呈一字馬張開,堪堪勾在了原本嵌有有機玻璃的支架上。

    正趴在法拉利屁股上開罰單的女警聽見響動,抬頭一瞧,恰好看見費倫整個人都竄出了護欄,差點沒被嚇死,要知道開罰單歸開罰單,可費倫的警員證卻是貨真價實的,如果人在她眼前因意外掛掉,恐怕她這個員警也當到頭了。

    “哐當!嘩——”

    雖然許多有機玻璃都號稱不碎,但從二十幾米的高度落下,那是想不碎都難。被恐怖到令人牙酸的破碎聲嚇得半死的小飛女閉著眼睛在空中亂舞亂叫:“我不要死,不要死,啊啊啊——”

    “喂喂,你別動成不成?我要是脫了手,你想不死都不行!”費倫的聲音從小飛女腳那一頭傳來。

    小飛女聞言一驚,猛地睜開眼,勉力佝起脖子向上看,赫然發現費倫正懸空抓著她的腳,頓時喜極而泣:“嗚嗚嗚,哥,費大哥,謝謝你救我,謝謝!”

    費倫的身體素質雖然是常人的四五倍,可仍不能違反萬有引力定律,身體倒懸的他血液已開始聚集頭部,滿臉漲得通紅,不得不輕言慢語對小飛女道:“先別忙謝,也別忙哭,我先把你拉上去再說,不然就算我受得住,你也撐不住!”

    “嗚嗚,我聽你的。”小飛女惶急點頭道。

    見她同意,費倫開始以腰胯發力,硬生生倒提著小飛女向上升去。與此同時,女警也趕緊撇下手中的事情,疾奔向護欄。

    剛跑攏,女警發現費倫的雙腳都勾在支架上,心裡微松了口氣,可還沒來得及慶倖,就聽見“吱嘎”一聲,右側的支架瞬間彎折傾倒向護欄外,費倫的右腳也隨著支架的外翻被拋往空中。

    幸好此時費倫強大的身體素質顯出了用武之地,他僅憑左腳踝的勾掛,愣是承受住了半邊身體外加小飛女體重的下落衝擊力,穩住了局面。

    “嗚啊——”小飛女只感身體一沉,瞬間驚叫出聲,跟著就發現人高的支架脫落,往深溝墜去。這一刻,從不知後悔為何物的小飛女終於生出了悔意。

    小飛女後悔的東西有很多,但此刻令她最後悔的還是不該逃跑,結果連累到費倫。這是一種很怪的心態,不想對不起爹媽,只想對不起眼前拉扯著她的人,可惜眼下小飛女被倒懸在半空,什麼事也做不了。

    恰在小飛女哭得滿臉花,萬念俱灰之際,費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喂,我說你能不能別哭了?做個倒吊仰臥起坐試試!”

    小飛女一陣狂搖頭:“費大哥,我不敢,我怕、怕再動的話,剩下的支架也……”

    “廢什麼話!?叫你做就做,趕緊!”費倫喝斥道。

    見費倫動怒,小飛女反而變得乖乖順順,不敢再辯,小心翼翼地做起了仰臥起坐。

    等小飛女身體彎曲靠近,費倫立刻伸出另一隻手,道:“把手給我!”小飛女連忙把兩隻手都伸了過來。

    費倫捉住她一隻手後,又提醒道:“你另一隻手也纏緊我的手。”小飛女趕緊照辦,用細細的粉臂如蛇般繞緊他的胳膊肘。

    見情況差不多了,費倫鬆開了小飛女的腳腕,手往上移,攬住了她的纖腰。可是,另一根支架的吱嘎聲也隱隱傳來,嚇得小飛女死命纏緊費倫,不敢稍動。

    僅僅有一個腳底板掛在支架上,護欄邊的女警對此狀況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瞪著眼乾著急,好死不死才想起CALL支援。

    費倫卻沒有坐以待斃,生生靠左腳踝和左髖的力量拉起了上半身,把小飛女撐到了護欄邊,更大吼道:“那位女同事還在嗎?幫忙接一下人。”

    不得不說的是,此時的小飛女被嚇得渾身發軟,若是沒人接應的話,費倫還真不敢把她撒出去。

    剛剛呼叫完畢的女警忙回道:“我在、在,SIR你有什麼指示?”

    費倫又扯著嗓子道:“這小姑娘腳底發虛,等下你千萬給我拽住嘍!”

    “YES,SIR!”女警剛答應,小飛女就傲嬌了:“費大哥,我不先上去,要上去咱們一塊上去!”

    “扯什麼淡,趕緊上去!”費倫怒道。

    “我怕——”這話暴露了小飛女傲嬌的真正原因。

    “呵,那掉下去你就不怕?”費倫怒極而笑。

    “只要跟費大哥死一塊,我不怕!”小飛女又暴露了她另外的狼子野心。

    費倫一噎,斥道:“你不怕我怕!”說罷,他手臂發力一抖,震開了小飛女的粉臂,將其扔上了護欄。

    應下了費倫命令的女警一直全神貫注,看到小飛女被甩進護欄,連忙一把抱住,順勢向後摔倒在地,脫離了危險的地帶。

    也就在費倫發力甩完小飛女的同時,剩下那根獨木難支的支架“吱嘎”一聲也開始向外傾倒。

    “我艸!”

    費倫暗罵一聲,目光瞬間找准了護欄外沿,想都沒想就魚躍過去,僅憑十指扣住。而吱嘎聲對於女警和小飛女來說,不啻晴天霹靂,剛剛摔倒在地的兩人飛快爬起,正好看到支架加速向外墮落。

    “費大哥——”小飛女悲呼一聲,就想沖過去。女警趕緊將她摟在懷裡,怕她激動之餘一躍而下。

    費倫掛在護欄外,聽到小飛女悲愴的叫聲,也擔心她做傻事,忙十指發力往下一抻,整個人躍然而起,跳上了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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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對小飛女的冷漠

見費倫跳回路面,震驚之餘,兩腿發軟的小飛女在女警的攙扶下雙雙湊了上來。

    “SIR,你有沒有事?”

    “費大哥,你沒事吧?”

    費倫擺擺手說:“我能有什麼事?”又黑著臉沖小飛女道,“你這個小女生能不能安份點?不麻煩我們這些阿SIR?”

    這話頓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把小飛女淋了個透心涼,她小嘴一撇,嚶嚶哭泣起來。

    費倫卻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對女警道:“同事,這小女生剛剛畏罪潛逃差點喪命你也看見了,現在有什麼想法?”

    女警到這個時候要是還看不出小飛女有問題,那她的智商就真的有問題了:“SIR,你有什麼好建議?”

    費倫顯然早就想好了對策:“我建議把她帶回這一區的警局,查清她的身份,然後通知寶馬車主劉偉鳴來領人。”

    話剛說完,小飛女就嚷了起來:“別通知我哥,我哥知道了,我媽也會知道,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你就會被打屁股,對不對?”費倫戲謔道。

    “不是不是……”小飛女連連擺手,“費大哥,我媽那人很護短的,她要是知道我出過危險,她一定會投訴你!”

    費倫眼睛一眯,道:“多謝你替我著想,不過我們員警辦事是照規矩來的,所以你媽有投訴的權力,而監管處怎麼處理也有他們的準則!”說完,沖女警打了個眼色。

    女警立刻沖小飛女道:“這位小姐,你是想現在表明你的身份,還是跟我去警局?”

    小飛女的花臉上全是忿忿不平之色,恨瞪著費倫,氣衝衝地答道:“我叫劉蓉繡,今年十六歲,寶馬是我哥的,我開出來玩,的確超了速,這下你滿意啦?”

    女警聞言,知自己錯怪了費倫,趕緊將劉蓉繡的話一一記下,不過小飛女對費倫的怨懟,她卻不想摻和進去。

    “瞪我幹嘛?”費倫沖小飛女哂笑道,“超速、毀壞公共設施這些事你明明已經做了,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劉蓉繡一愕,旋又小心翼翼地探問道:“費大哥,既然我已經承認了,你能和我交個朋友嗎?”

    費倫隱隱聽到警笛聲,知道支援已近,所以哪兒還有心情搭理劉蓉繡,當下搖頭道,“不能,至少今天不能,因為剛才為了救你,我至少死了幾千幾萬個腦細胞,得回去休息了!”

    劉蓉繡一呆,哪還不知道這是費倫的敷衍之詞,可卻拿費倫無法,只能忿忿地杵在那兒生悶氣。

    費倫懶得理她,坐進法拉利就想先閃,女警連忙湊過來道:“SIR,雖然你超速是為了追人,但因為你不在當值時間,所以我仍會把這件事寫進日誌報告。”

    費倫有些惱火,道:“你之前不是說過一遍嗎?煩不煩啊?”說著又想開車。

    誰知女警把著車門,又道:“另外,SIR你英勇救人的事兒我也會寫進報告的。”

    “這個……就不必了吧?”費倫的臉型由麻瓜變成了苦瓜,“這不是沒事嗎?你一寫報告,我這邊也得跟著寫,純屬沒事找事,累不累呀?”

    女警一指垮掉的防護欄,道:“SIR,我要不寫你救人,這防護欄松脫的事兒怎麼圓過去呢?”

    費倫怔了怔,道:“只要小女生不說,你就寫個未知原因脫落……呃,這個不好,得另找個說法,找什麼說法呢?”

    旁邊的劉蓉繡聽到費倫仍“小女生、小女生”的叫她,小心心極其不忿,可腿腳還在發軟邁不動步的她沒法再做出格的事吸引費倫的注意力,只能就地一蹲,把頭埋在雙膝間抽泣起來。

    “SIR,違背事實的報告我是不會寫的。”女警扔下這話,就跑去安慰劉蓉繡了。

    費倫無語至極,聽著警笛聲已近在咫尺,不想再跟著回一趟警局,只能道:“你愛怎麼著怎麼著,我先走一步!”說完,看也不看花臉上哭出溝壑的劉蓉繡,發動車子一溜煙飆遠了。

    中環,玖蘭吧。

    “曼姐,你不是說費大哥會來麼?”梁曉琳撅嘴道,“都這麼晚了,他人呢?你還是把他的家庭住址告訴我吧!”

    “不行!”曾曼搖頭道,“這種事沒他同意我可不敢亂嚼舌根。”

    “曼姐,沒關係啦!”梁曉琳抱住曾曼的胳膊撒嬌道,“我跟費大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曾曼並未受迷惑,淡淡道:“既然你跟費倫是好朋友,那就自己去問他好了。”

    這時,臺上有人點唱了一首歌,剛唱了兩句,周圍的吧客就開始起哄,有人甚至還喊道:“下去下去下去,今晚又不是K歌賽,你嚎什麼嚎啊?換歌王上臺還差不多!”

    不少人附和道:“就是,換歌王,換歌王!”

    還有人扯著嗓子問:“今晚歌王來了沒?”

    梁曉琳這種小女生還沒定性,容易被外物吸引,見吵得熱鬧,她也不再纏著曾曼要費倫的住址,反而奇道:“曼姐,他們這吵什麼呢?歌王是誰?”

    曾曼故作不屑道:“不就是費倫嘍!他昨晚參加這裡的歌賽,勉強拿了頭名,所以我才帶你來這裡等他嘛!”

    “噢?!”梁曉琳一聽雙目放光道,“那費大哥唱的是哪首歌?模仿得像不像?”

    這話問得曾曼有點啞口無言:“他……”

    恰在此時,有個吧客舉著磁帶隨身聽大小的MP3,高聲道:“沒歌王,可我有歌王的歌!”

    “那趕緊,放出來聽聽!”

    “就是,趕緊放……對了,你那玩意能接音箱不?”

    “等下放完歌也拷貝一份給我!”

    周圍又是一通七嘴八舌的起哄。

    “放心,我這Jukebox功能還行,能錄能播,能接外放音箱!”說著,那位吧客就去跟況玖蘭商量播放的事了。

    不大一會,《歌劇2》的過門曲就從音響裡傳了出來,吧裡的嘈雜聲瞬間消失。

    略顯單調的手風琴聲讓梁曉琳聽得直皺眉:“曼姐,這什麼曲子啊?好怪!不過這手風琴拉得倒是很專業。”

    曾曼詫異地看著梁曉琳,哂道:“你也懂專業?”

    “怎麼不懂,我玩鋼琴出身的,今年八月就拿到了英皇的中級演奏文憑!”梁曉琳驕傲地說。

    “英皇娛樂?!”

    梁曉琳翻了個白眼,道:“什麼英皇娛樂?我說的可是英國皇家音樂學院!”

    兩人正說著,費倫的歌聲傳了過來。

    “咦?這不是費大哥的聲音嗎?怎麼是俄語?”梁曉琳不愧是專業的,一聽就聽出了費倫的嗓音,“我說曼姐,費大哥不會就是這些小資口中的歌王吧?”

    曾曼瞟了她一眼,道:“聽下去你就知道了。”

    依舊是那段很平淡的俄語歌詞,吧客們每個人聽得都臉上放光,而梁曉琳卻不住撇嘴:“太平淡了,根本不怎麼樣嘛!”

    曾曼重複道:“聽下去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尖嘯傳來,“喔啊啊啊~~啊~~~~~~~”,高亢的海豚音差點沒刺破梁曉琳的耳膜。

    “這、這……”

    梁曉琳瞠目結舌,曾曼卻一下得意了:“怎麼樣?還平淡麼?”

    木木然搖頭,梁曉琳倏然起立,叫道:“靠,沒想到費大哥還有這一手!曼姐,我想去找費大哥,你把他的地址告訴我吧,求求你,拜託拜託!”

    曾曼仍是搖頭:“沒他同意,不行!你沒見我也在等他麼?”

    “你當然不行嘍,你這麼大個人了,費大哥收留你一次還行,次數多了那不成同居啦!”梁曉琳激將道,“可我就不同了,我還未成年,費大哥又是員警,我說我無家可歸,他敢不收留我。”

    曾曼聞言,秀眉一掀,道:“你可別激我,激我也沒用,總之我不會帶你去的。”

    “看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梁曉琳一下就抓住了曾曼的語病,“不會帶我去?難道你打算一個人去?”

    聽著梁曉琳的話,又對上她曖昧的目光,曾曼終於抵不住,投降道:“OKOK,你想去我就帶你去,不過他家住得可遠,這車錢……”

    梁曉琳一拍小胸脯,道:“這車錢我包……”說到這她瞄見曾曼有竊喜之色,立時話鋒一轉,狡黠道,“一半!”

    多少有些財迷的曾曼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撇嘴道:“一半就一半!”說完,她直接拎包走人。梁曉琳捂嘴偷笑,趕緊跟上。

    等上了計程車,梁曉琳問:“去哪兒?”

    曾曼吩咐司機道:“淺水灣86號,謝謝!”

    梁曉琳被嚇了一跳。司機更是看精神病般瞪著曾曼,86號他以前途經看到過,是幢超級豪宅,能住得起那樣房子的人還會打車?

    曾曼卻渾不在意司機的眼光,又重複了一遍:“淺水灣,86號!”

    見曾曼眼神轉冷,司機沒敢多話,趕緊坐正,驅車走人。

    可惜到了86號,曾曼上前叫門後,幸子仿佛不認識她一般,只是應道:“這位女士,很抱歉,目前的時段我們沒有接過任何待客預約。”說完這句,幸子的臉從對講螢幕上移開,接著螢幕就黑了下來。

    還想多問點情況的曾曼鬱悶無比,梁曉琳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探問道:“曼姐,你沒搞錯?費大哥真住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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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差點被氣死

曾曼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梁曉琳的問題時,費倫駕著550呼嘯而至。

    “咦?曾曼,你怎麼在我家門口?”費倫一邊詫異一邊望向梁曉琳,“這位是……怎麼感覺好面熟?”

    梁曉琳聞言囧道:“費大哥,是我耶!你連我都認不出了麼?”

    “你是梁、梁什麼琳?”費倫還真記不太清眼前小女生的名字了。這不是他記憶不好,而是他覺得梁曉琳,甚至包括她哥她姐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或者說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這類人記住一個姓就足夠了,沒必要浪費腦細胞。這就跟使用者會定期清除電腦硬碟裡的一些垃圾檔或不重要的文件,是一樣的道理。

    “梁——曉——琳——”咬著後槽牙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梁曉琳差點沒被費倫的無視給氣死。曾曼卻在邊上捂嘴偷笑。

    費倫也覺有點尷尬,摸摸鼻子狡辯道:“之前見你的時候,你那張臉比鬼好不了多少,要不是還記得你的聲音,我哪敢把梁曉琳這麼優雅的名字對號入座嘛!”

    聽了費倫的馬屁,梁曉琳小臉一紅,聲若蚊呐道:“費大哥,人家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的確,此時的梁曉琳只能算是小美女一枚,雖然臉模子與費倫曾經救過的她大姐有六七分相似,但氣質上卻相去甚遠,並非費倫所欣賞的文靜典雅型女孩,不過女孩子嘛,該奉承的時候還得奉承:“怎麼不好了?不信你讓曾曼說說!”

    得,竊笑的曾曼躺著也中槍。雖然與梁曉琳在酒吧聊了一宿,但還沒完全摸清她底細的曾曼見費倫都讓她幾分,不得不跟著奉承道:“曉琳,我說的絕對不誇張,你就是個美人胚子。”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梁曉琳見兩人都這麼說,也就信了,小臉上樂滋滋的。費倫見她沒有繼續糾纏,趕緊叫幸子打開閘門,把兩女都讓進了院子。

    “哇塞,費大哥,你們家的院子可比我家大多了!”各色燈光映射下的花園讓梁曉琳目不暇接,早把剛才的話題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費倫停好車,扯著曾曼故意落後幾步,道:“我說,你們怎麼來了?”

    曾曼白了他一眼,道:“你家的床睡著舒服,我過來住住不行啊!”

    “扯淡,我這兒又不是星級酒店。”費倫不爽道,“再說了,就算是星級酒店,這裡的標價怎麼著也得過萬美金一晚吧?就你那點工資能住得起麼?”

    “說說而已,我等會兒就走,看把你急得!”曾曼不屑撇嘴。

    費倫沒有在意曾曼的表情,擺手道:“算了算了,天氣預報說午夜會下雨,這裡又很難打到車,太晚回去你就不怕遇到雨夜屠夫?”

    曾曼俏臉一下就白了,罵道:“屠你個大頭鬼,就算有屠夫也是你扮的!”

    費倫玩笑道:“怎麼?等不及投懷送抱啦?”

    “死遠點!”曾曼啐了他一句,佝著頭疾步進了別墅。

    這時,已走馬觀花完畢的梁曉琳正好湊過來,奇道:“費大哥,你們在說死什麼?怎麼曼姐的臉蛋緋紅?”

    費倫胡扯道:“我們在說Cheers,你們不是去酒吧了嘛,她酒勁上頭,所以才臉紅。”說完,不再理會梁曉琳,也徑直入了別墅。

    梁曉琳望著費倫離去的背影,撓頭道:“不對呀,我未成年,曼姐為了陪我,所以跟我一樣點了果汁,怎麼會有酒勁兒?莫非曼姐上廁所時偷喝酒了?”她倒是絲毫不懷疑費倫的說辭。

    等進了別墅,梁曉琳又是一陣驚歎。因為別墅的內牆上裝飾了許多油畫和水墨畫,曾曼不識貨,可從小與藝術結緣的她卻是識貨的。

    “哇哇,這幅畫不會是唐伯虎的真跡吧?”

    “啊,這幅《星夜》怎麼這麼像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的那幅藏品?”

    “還有這一幅……”

    聽著梁曉琳的品評,曾曼都有點瞠目結舌了。費倫倒不甚在意,讓櫻子呈上宵夜,喊道:“不要再看了,那些畫都是我自己臨摹出來掛在牆上占地方的,過來吃東西!”

    “什麼什麼?都是費大哥你自己畫的?不是吧?臨摹得也太像了。”梁曉琳興沖沖地跑到桌邊坐下,“看來費大哥會的東西不少嘛!對了,之前我和曼姐在玖蘭吧聽見有人放你的歌,簡直就是神曲啊,要不我和你組個樂隊玩玩,絕對能風靡港九!”

    “組樂隊?!”面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梁曉琳,費倫很無語,“沒那個興致!”

    梁曉琳似乎早猜到費倫會這麼說,馬上退而求其次道:“那等下吃完宵夜,咱們仨一起唱K,這總可以吧?”

    “不行,我還有別的事!”費倫一口回絕,“真想唱的話,就讓櫻子開車送你們到85號去唱,也可以住在那邊,別打擾到我就行!”

    不得不說的是,亞洲金融風暴那會兒,港九樓價大跌,從東南亞其他地方撈了不少的費倫趁機收購了大量的港島樓盤,可惜港島南部深水灣淺水灣這一帶的豪宅全掌握在一些不差錢的豪富手裡,沒人肯賣。弄到最後,費倫花了大價錢才好不容易盤下了86號,又托李家幫忙買到了85號。

    “85號?”曾曼和梁曉琳齊齊愕然,“你是說附近的85號別墅也是你的物業?”

    “廢話!要不是我的物業,難道我叫你們過去看大門啊?”說到這,費倫擱下碗,上樓修煉玄金功去了。

    等費倫消失在樓梯上,梁曉琳立馬叫了起來:“哇靠,費大哥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呢!”

    曾曼略略點頭,卻並不如何驚訝,試想想,連家裡傭人使的化妝品都是二三十萬的正貨,主人又會有錢到何等地步呢?

    之後,兩女也沒去唱K,到家庭影院裡看了場電影,然後就洗洗睡了。

    翌日早餐時,費倫碰見素面朝天的大小美女,照常讓幸子送了新的化妝包來。

    “哇塞,這是LV限量版的化妝包包耶!”梁曉琳一眼就認出是真貨,捧著包包就不撒手了。

    費倫笑道:“既然你喜歡,等下和曾曼畫完妝,這包就送給你了!”

    邊上矜持著沒說話的曾曼一聽,差點沒被氣死,後悔不迭。

    吃過早飯,兩女趕著去上班上學。由於有三個人,不得已,費倫只好把上一任豪宅主人賣屋時一併賣給他的賓利Brooklands開了出來,好在這輛白色賓利從上任主人購入之初就放在車庫裡沒怎麼動過,里程表上的顯示連五十公里都不到。

    “哇塞,92版本的賓利耶!”梁曉琳拎著輕而易舉得到的化妝包,又驚呼開了。

    “沒錯,是92版的。”費倫坐上駕駛位,隨口閒扯道,“不過這車97年才產出的,算是新車!”

    坐進副駕駛位的梁曉琳瞄了眼里程表,道:“的確很新,沒跑多少路!”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大幾百萬的車子,就擱在車庫裡當擺設。”兩手空空的曾曼撇嘴說了一句。

    費倫嗅到了她話裡的酸味,摸摸鼻子,沒敢接茬,發動車子,駛出了宅院。

    多拐了點路把曾梁二女送到目的地後,費倫這才緊趕慢趕的到了粉嶺。

    還好出來得早,費倫停好車步入SDU總部大樓時,離上班還有近一個小時。

    由於在家用過早餐,費倫沒去餐廳,而是坐電梯到了健身房,沒想到進去才發現,不少飛虎隊員都在。

    “鼓搗摸你,SIR!”

    “費SIR好!”

    “早啊,費SIR!”

    眾飛虎紛紛沖費倫打招呼。

    費倫笑道:“都早都早,大家看起來很精神嘛!”

    “是費SIR指導有方!”眾飛虎異口同聲道。

    這時,正和另一位同事在擂臺上對打的計莫知在對方舉手認輸後也停了下來,唯恐天下不亂道:“費SIR,要不要上來打兩盤?也好教訓教訓他們!”說完,用戴著拳套的手指了一圈台下的隊員。

    不得不說,費倫體力厲害,還教會飛虎們秘術,又即將教他們打甩槍,可一干飛虎從來就不是輕易服輸的人,也不信費倫樣樣都行,所以藉此機會,想再考考他的拳腳。

    費倫淡然地笑了笑,道:“上臺就不必了,我玩一招簡單的把式,你們誰要是自認為勝得過我,那咱們再比,如何?”

    “同意!”“同意!”“同意!”

    眾飛虎紛紛應和。

    費倫不再說話,示意各人安靜,來到人高的牛皮沙袋旁,倏然起腳一個低掃踢。

    “嘭!”

    一聲比手槍擊發還大的響聲在健身房裡爆裂開來。

    “嘩嘩——”

    只見人高的沙袋底部被踢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豁口,裡面的石砂迅速流了出來。周圍所有的人看到這一幕,瞬間石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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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8:46:26 |只看該作者
044 示範

費倫並未去關心呆若木雞的眾人,掏出錢包,從裡面劃拉出一萬五,輕輕擱在擂臺邊上:“喏,這是賠沙包的錢!”

    眾飛虎中最冷靜最理智的計莫知率先回神,道:“費SIR,這……錢多了!”

    費倫攤手笑道:“這種特製沙袋我以前踢爆過一隻,價格小一萬塊,多的錢就請弟兄們喝下午茶吧!”

    這話一出,眾飛虎幾乎都歡呼起來。計莫知沒有歡呼,他看向費倫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敬畏,因為踢爆沙袋這樣猛的發力,費倫的臉從頭到尾都沒紅一下,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費倫根本就沒有用出自己的全力!

    費倫的真正實力,或者說真正腿力是多少呢?計莫知猜不出來,但他覺得那一定非常恐怖。以前警隊那些搏擊高手或冠軍什麼的,在費倫面前簡直遜斃了。

    好在這時厲鋒到來,打斷了計莫知的思緒:“這、這沙袋怎麼回事?”

    隊員中與厲鋒最親近的古侯一趕緊解釋了一番。厲鋒聽後有點傻眼,雙目圓睜瞪向費倫。

    費倫笑著看了下表,道:“厲SIR,是不是該上班了?”

    “哦,對對!”

    集合好隊伍後,飛虎A隊又開始了他們一天的閒時訓練。好在不出任務時一向如此,大家都習慣了。不過在今天的室內突擊訓練前,厲鋒特意把戰術例行講解(強調)的時間讓給了費倫,用以講解甩槍的知識。

    費倫也不矯情,把牛頓慣性定律和伯努利原理用隊員們能聽懂的白話闡述了一番,又在白板上畫出了甩槍原理的詳圖。當他把甩手速度每秒八米這個答案呈現在眾飛虎面前時,不少人都覺得難以置信。

    智商和學歷都很高的計莫知第一個提出了疑問:“費SIR,八米每秒這個速度是不是太低了點兒?光景街劫案中你甩槍的速度貌似很快啊!”

    “低?!我看你們當中沒一個能達到這樣的甩肘速度,而且就算達到了,用拐彎的子彈命中目標也需要一個長期艱苦的鍛煉過程。”費倫哂笑道,“至於你說我在影像中的甩肘速度很快,那很正常,因為我當時用的是AK,要想打出相應的弧線軌跡,甩手速度也必須得加快,簡言之,初速越低的槍越容易打出弧線,這是由慣性定律決定的。”

    這時古侯一又舉手道:“費SIR,能給我們示範一次甩槍麼?”

    “當然沒有問題!”費倫淡然道,“不過我需要兩支么七和一枚閃光震撼彈。”

    很快有隊員遞上了自己的武器裝備,厲鋒奇道:“阿倫,我們大多數突擊都是用長槍,你要短槍做什麼?”

    接過格洛克和閃光彈,費倫詭笑道:“當然是室內突擊嘍,你們不必跟著我,看大螢幕就行了!”

    眾人愕然。費倫則徑直出了作戰部署室,不多時就出現在了監視器上。

    “靠,費SIR居然去了第九訓練室!”

    “不是吧?難道他打算以一敵九?”

    “看下去就知道了。”

    隊員們一陣議論。要知道,第九訓練室是難度最高的一間訓練室,不僅室內隔間多,面積大,最關鍵是裡面的匪徒模型會有九至十二人不等,也不知今天九號室被器械科那些人安排了幾個匪徒和幾名人質。

    飛虎隊的突擊要求是六秒內控制,否則便視為失敗,也不知費倫會用幾秒,厲鋒很期待。

    戴著護目鏡的費倫來到門邊,先側耳聽了聽,這才扣上耳罩,扯掉閃光震撼彈的保險栓,延遲了一下才從隔窗上扔了進去。接著費倫不慌不忙,兩手拔下插在腰後的雙槍,在撥開槍機保險的同時,扔進屋內的閃光震撼彈也響了。他一腳踹碎了門,貓腰竄了進去。

    與此同時,監視螢幕左上角打出12.4的字樣,眾飛虎隊員見後又是一陣驚呼。

    “不是吧?四名人質?”

    “哇靠,最高難度!”

    “十二名匪徒混著四名人質,稍不留神就會誤傷!”

    如此高難度,平時就是整隊人沖進去都很難保證不犯錯,更別說費倫一個人了。正嗡嗡議論著,監視螢幕左上角的12.4開始變化,十二瞬間減少到十,而小數點後代表的人質數目4開始以秒為單位隱現跳閃起來。

    不得不說的是,數字4只會跳閃六秒,也就是閃光震撼彈的效果時間,一旦過去,就意味著這次突襲失敗,人質傷亡很難避免。

    眾飛虎看到數字4才剛剛隱沒,甚至還沒亮起,匪徒人數就由12變成了10,頓時一驚,不敢再分心看左上角的數字,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螢幕之上。

    費倫進門後,看都沒看,就兩手呈一字型張開,分向左右各開兩槍。格洛克么七是自動手槍,一旦摁著扳機不撒開,子彈就會連發,可在費倫手上,藉此關鍵時刻,楞是沒有多浪費一槍一彈,門邊兩個匪徒模型,不多不少,一人挨了兩槍,一槍眉心一槍心臟。

    而擊發這四槍,只花了費倫半秒不到。接著,他一個前躍,在飛身旋轉的過程中又連開了六槍。這六槍中其中有四槍都拐出了詭異的弧度,準確命中了藏在擋板後的兩名匪徒模型,仍是各一槍眉心一槍心臟。剩下兩槍,則準確命中了正面大廳沙發上的一個持槍匪徒模型。

    當費倫在空中轉身以背貼上隔板時,監視螢幕左上角的數位4才剛剛亮起。厲鋒們看到這幕,又是一陣呆滯。

    隔板是擋不住子彈的,雖然閃光震撼彈的效果仍在,但保不齊實戰中有奇葩匪徒能夠稍微抗衡一下閃光震撼的效果,胡亂開槍,所以費倫背貼隔板不到三分之一秒就重又閃出身形,還掀掉了耳罩,在迅速移動中再度施出甩槍。

    其實如果是真實對戰的話,在這種不足百平、較為封閉靜謐的空間裡,以費倫的聽力完全能夠憑藉呼吸聲來判斷匪徒的位置,加上甩槍技術,甚至不移動都可以將匪徒全部幹掉。不過現在是擬真訓練,模型是沒有呼吸的,所以他得通過不斷移動,攪亂原本有流動規律的空氣,以比灰三齒鯊更敏銳的感知來察覺空氣流動與模型邊緣的細小摩擦所產生的微電,從而迅速判斷出模型的大概輪廓和位置。

    臥姿、跪姿、坐姿甚至投降姿態的模型費倫都沒有先做處理,而是將那些站立姿態很囂張和持槍姿態的模型一一處理掉。

    不到兩秒鐘,費倫就擊斃了八個匪徒,無一錯漏。不過接下來就要稍微難一些了,因為費倫不能再靠微電感知來分辨哪個模型是匪徒哪個模型是人質了,他必須通過目視才可以,所以他的移動也更加迅疾和鬼魅了。

    九十幾平的訓練室內,有七八個隔間,除了大廳這裡,匪徒和人質的模型分散各處,整隊人沖進來還好搜索,但只是一個人的話,怕把整間屋子搜一遍都不止六秒。好在費倫通過修煉才找回來不久的短距離微電感應並非完全幫不上忙,它至少可以幫費倫確定哪個隔間裡有模型,哪個隔間裡沒模型。

    費倫清晰的感覺到還剩下八個模型,它們分別在三個房間內,唯一值得慶倖的是,有兩間房正好是對門,而且離他此時所在的走廊口很近。

    費倫極速移動過去,兩腳呈一字馬飛踢兩門。

    “嘭嘭!”

    本就只是虛掩的兩扇門片片碎裂,費倫的目光順勢從兩間房內掃過,之後他毫不猶豫,雙手齊揚,還沒伸直就啪啪啪連甩六槍,腳下不停,沖向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房,而這時數字4才剛剛隱滅掉第三下。

    “嘭!”

    費倫踹碎了最後一間有模型的房間門,目光在零點一秒內分清敵我,隨即又是啪啪兩槍,讓最後一具匪徒模型上多了兩個彈孔,一眉心一心臟。

    作戰部署室內,螢幕左上角的數值變為了0.4,而右上角則出現了一個閃爍的數值——2.9,這表示費倫從進屋到擊斃全部匪徒只用了二點九秒。

    “哇靠,費SIR比蘭博還厲害!”

    “不到三秒?計時器沒出問題吧?”

    “神人呐!”

    厲鋒眼中全是震驚,走到控制台旁摁下了重播鍵。果然,費倫從進屋到擊斃最後一名匪徒這期間的影像只錄了二點九秒鐘。

    “我說,大夥兒木愣著幹嘛呢?”此時費倫出現在門口,“都不訓練啦?”

    話音未落,一幫子飛虎呼啦一下圍住了費倫,開始七嘴八舌的拜師。

    “費SIR,收我為徒吧!”

    “收我收我,費師傅,收下我吧!”

    “師父,你一定得收下我。”

    這時,厲鋒回過味來,趕緊喝道:“幹什麼呢?趕快去整理裝備,五分鐘之後開始今天的例行突擊訓練!”

    隊員們礙于厲鋒的虎威,不敢違拗,一哄而散。

    “阿倫,看過你的示範後,別說他們,連我都想拜你為師了。”厲鋒半開玩笑道。

    “拜什麼師?大家相互交流嘛!”費倫擺手道,“甩槍這玩意易學難精,基礎還是手腕手肘手臂的力量,在手上力量沒有練好之前,千萬不要輕易嘗試甩槍,不然傷了手筋,恐怕連員警都沒得做。”

    “要真傷了手,我就轉去做文職!”厲鋒倒有點不顧一切的味道。

    費倫用拳頭擂了下厲鋒的胸口,道:“行了,沒那麼誇張,回頭我打造幾樣小東西送給你們飛虎隊,照我教的練,只要潛力不太差,A隊的隊員臂力都應該能達到甩槍的標準!”

    厲鋒驚詫道:“有這種東西?”

    “有,不過東西到了你們這兒,嚴禁外傳。”費倫肅容道,“至於仿造嘛,只要你們能仿得了,我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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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多出來的狙

見費倫這麼說,厲鋒還真有點不信邪,不過他也從話裡話外聽出了費倫的深藏不露。

    這時,計莫知進來報告說:“厲SIR,隊伍集合完畢。”

    隨後,連串的室內突擊訓練展開,這一練就是一上午。至於費倫教的甩槍,飛虎們暫時沒機會練,況且在臂力沒有成熟之前,厲鋒和費倫也不希望有人冒險去嘗試。

    吃午飯前,在厲鋒的帶領和監督下,眾飛虎又用了快速恢復,然後在餐廳裡狼吞虎嚥,嚇壞了B隊的另一幫同事。

    下午時分,本該有實踐課和自由活動時間,可出任務的警報一響,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費倫向厲鋒請求一同出任務,厲鋒略一猶豫,道:“好吧!不過你只能跟在我身邊。”

    隨後拔出藏在後腰上的兩把格洛克17,費倫拿著它們在厲鋒面前比劃了兩下,道:“既然同意我出任務,那你總該給我補充點子彈,再發個頭套。”

    厲鋒瞠目結舌,搞半天費倫還沒把上午示範用的兩把槍還給隊員。他趕緊拉著費倫到了槍房,正好借槍的兩名隊員也在,趕緊一塊同保管員把事情說清楚,費倫在簽署了一份暫借槍支協定後,終於獲得了么七半天的正式使用權。之後費倫領到了兩個滿彈夾共計34發子彈。

    “厲SIR,你們的槍房也真摳門,才一槍一個彈夾,怎麼不多發點?”費倫埋怨道,“要是真遇上重型火力,我這點兒子彈肯定不夠啊!”

    正指揮隊員登車的厲鋒酷笑道:“就算真遇到重火力,也是我手下先沖,還輪不到你。”

    費倫一愕,大點其頭道:“倒也是哈!”

    兩三分鐘後,載A隊隊員的幾輛特種車就駛出了SDU總部。

    指揮車上,費倫問厲鋒道:“什麼案子?”

    “聽說是連環搶劫案,發生在彌敦道附近,匪徒挾持有人質,情況相當糟糕!”厲鋒簡要地描述了一下案情。

    “彌敦道附近的銀行不少,案情如此重大,看來你們飛虎隊的大SIR成耀煌也會臨場。”費倫說這話時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對於費倫言語中的樂意,厲鋒多少有些不滿,微斥道:“廢話!大SIR之前在總部開會,現在他已經趕過來,會在旺角與我們匯合。”

    費倫星目半闔,斜瞥了厲鋒一眼,道:“那到時候你們倆指揮,我隨便看看就行了。”

    厲鋒被費倫瞪得下意識點了點頭,點完頭才發覺這種吩咐的話不該由費倫來說,至少在他這個高級督察面前不該,正想再度喝斥費倫,指正他的錯誤,可話到嘴邊腦子裡不由浮現出剛才費倫雙目半闔瞥向他的鋒銳眼神,竟生生忍住了沒再說什麼。

    這一刻,厲鋒終於確認了費倫的深藏不露,同時也對他產生了幾分忌憚,或許這位年輕的見習督察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好說話。

    到了地頭,也就是匪徒被堵住挾持人質的那家銀行門口,剛跳下車,費倫就聽見現場的同事喊出了與電視電影上一樣弱智的話:“裡面的匪徒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這話是典型的通匪,既然匪徒都知道被包圍了,那還不死命把人質的安危跟身家性命綁一塊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增加辦案難度麼?

    不過對於這些,費倫一個小小的見習督察還真不好隨意置評,只能裝作充耳不聞。

    厲鋒隨後下車,很快找到了成耀煌,帶著一幫子飛虎圍在臨時指揮車旁討論案情和佈置任務。

    費倫只是過來看看,並不想搭這個茬,所以自覺躲得遠遠的,一是避嫌,二是找其他同事瞭解瞭解詳細案情。

    不大一會,費倫就從附近的同事那兒聽來五六個劫案版本,相互一印證,發現牛唇不對馬嘴,也就是說他聽來的劫案版本有至少一個以上的人編了部份的故事。

    不過這些版本裡面有一條線索應該是真的,那就是目前被堵在銀行裡的搶匪之前搶了三家銀行,加上這一家應該是第四家。

    得出這個結論,費倫就不明白了,既然搶匪能成功洗劫了附近的三家銀行,搶來的錢至少裝滿了兩個旅行袋,為什麼還要搶這第四家呢?就算是之前計畫好的,可搶夠了錢難倒不可以更改計畫麼?而如果計畫周密,搶匪搶三家銀行和搶四家銀行應該沒什麼分別,也沒什麼難度,就算出了什麼岔子,拋棄一兩個同夥來達到撤退的目的也是可以接受的,又怎麼會被同事堵在銀行裡呢?

    基於這樣的疑問,費倫站在銀行大門正對面,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沒多久,他還真看出了點問題。

    費倫來到成耀煌和厲鋒身邊,壓低聲音道:“成SIR,厲SIR,請你們暫緩飛虎隊攻入!”

    成耀煌用懷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看著費倫,道:“你是?”

    厲鋒忙道:“大SIR,這位是港島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說到這見成耀煌還沒引起重視,又湊近小聲道,“就是光景街一對九那個!”

    “喔,原來是你呀!”成耀煌臉色稍霽,主動伸出手來。

    費倫與他短暫地握了握手,單刀直入道:“兩位SIR請仔細觀察一下銀行大門內倒伏的那兩具搶匪屍體,再細看看銀行左側玻璃門上的蜘蛛紋。”

    費倫到底是名聲在外,成耀煌和厲鋒對於他給出的意見不敢怠慢,各自拿起望遠鏡朝他指點的地方看去。

    起初成耀煌還不甚在意:“銀行的玻璃門改成了防彈的,被子彈擊中生出了蜘蛛紋而沒有碎掉,這不奇怪啊!”

    “成SIR,你仔細看看左側玻璃門最上方的那個位置!”費倫提醒道。

    “這是……狙擊槍的彈孔?!!”成耀煌大驚失色。

    厲鋒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接茬道:“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狙擊槍,因為彈孔周圍只衍生出少量的蜘蛛紋,至於其他的大量蜘蛛紋都是從別的地方延伸過來的。”

    “沒錯,看彈孔大小和對這一型防彈玻璃所造成的殺傷……”費倫順著分析道,“我估計至少是雷明登700-40X型改進步狙造成的,而40X必須專門向雷明登武器公司訂制,幾個銀行搶匪,能有這麼專業的裝備?”

    這分析一出,成耀煌和厲鋒都有點色變。雷明登700步狙港島警隊中只有SDU和ASU有裝配,可他們裝配的均非專門訂制型,也就是說,玻璃門上那兩個彈孔是警隊以外的人弄出來的,而且絕對是在之前同事趕到把搶匪堵在銀行裡的那場槍戰中才形成的,不然早上銀行職員來開門,發現門上有倆彈孔,肯定早都報警了。

    “而且還有一點我不得不提,看門口那倆搶匪躺倒的位置和出血量,他們應該是被人狙掉的。”費倫侃侃而談,“換句話說,在堵截搶匪的交火中,有人從銀行外面開槍,趁亂幹掉了兩名搶匪,激戰中,同事們誰也沒發現,還以為倆搶匪是被亂槍打死的。”

    這樣的推論在情在理,成耀煌和厲鋒聽完後面面相覷,因為行動在即,突然多出來一杆狙,是敵是友還分不清楚,極易出現紕漏。

    厲鋒馬上用無線電通知樓頂的幾個狙擊小組,讓他們留意可疑人物,但得到的回報都是無異常。

    這下成耀煌和厲鋒為難了,因為費倫的分析有理有據,若找不到那杆未知的狙,行動起來難免會縛手縛腳,甚至會出大問題也說不一定。

    費倫看出了他倆的猶豫,正想說話,眼睛卻倏然被對面銀行上幾層樓某扇玻璃窗戶所反射的太陽光晃了下眼。

    臨時指揮車所在的這一面街道正是下午背光的時候,所以即使有人在這一面街道的某棟樓內或樓頂狙擊埋伏,他的瞄準鏡也不會反射陽光。可費倫敏銳的視神經卻察覺到剛剛那道晃眼反光的強度未夠,絕對是二次反光,而反光面積最多只有四五個拇指指甲蓋大小,他有六七分肯定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剛剛在拆槍,正打算撤走。

    想到這裡,費倫詭笑道:“成SIR,飛虎隊攻入銀行的時機成熟了。”說完,也沒解釋原因,跳下指揮車,照著反光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阿倫,你去哪兒?”

    費倫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厲鋒的問話,只是朝後擺了擺手,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栢街和砵蘭街的交錯橫巷內,費倫在不停地疾走,不停地四處打望。終於,他發現了他想要找的人,一個穿風衣、提著小提琴盒、戴著墨鏡的洋鬼子。

    整條小巷內就費倫和這個故意把頭髮染成了深棕色的洋鬼子。費倫站定在離洋鬼子十米處,瞥了眼他雙手的虎口,獰笑道:“謝謝你幫警方幹掉了兩名搶匪,不過我有點好奇,你這樣的人跑到港島來,到底想殺誰?”

    面對獰笑著眼神如刀的費倫,洋鬼子無法回避,也沒敢假裝聽不懂華語,只能聳聳肩道:“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應該明白!”費倫雙目暴睜,絳黑的深瞳內逸出絲絲殺意,在這僻靜無人的小巷裡毫無顧忌地鎖定了洋鬼子。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洋鬼子打了個寒顫,情不自禁地問出了示弱的話。

    “我?我剛才就說了,你幫了我們警方,應該頒個好市民獎給你!”費倫臉上在笑,可他深瞳內的殺意絲毫未減。

    不得不說的是,花斑虎也會讓蝴蝶停在身上嬉戲,對於沒有威脅的人,費倫向來隱藏很深,表現得平易近人,但眼前的洋鬼子看似示弱,實則頗為強悍,費倫第一眼看見他時就已經打算將其滅掉,所以根本無需掩藏自身的殺戮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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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未知目的?

費倫在輪回空間裡待了很多年,初期為了掙扎求存,隱忍頗深,加上長久以來的血腥殺戮,早就形成了固有認知,在他眼中只有兩種人,死人和沒有威脅的人。

    死人,一般都是由敵人或者有威脅的路人演變而來,費倫眼前的洋鬼子就是這樣。這人既然敢在員警跟搶匪交火時狙擊,那他也一定沒把員警放在眼裡,多半還會犯案,費倫覺得今天若不殺他,以後在某個案子裡也會撞上他。

    到那個時候,有同事在側的情況下,費倫想要活捉他比今天殺他難上數倍。與其多費手腳,不如現在就一了百了,反正這洋貨也殺了人。

    “你是員警!?”洋鬼子明顯有點詫異。

    “你是哪個組織的殺手?”費倫半闔著眼問,“毒鴉?烈狐?還是禿梟?”

    洋鬼子聞言,身體反而放鬆了一些:“呵呵,一個小員警也聽說過三大殺手組織?”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搶匪貌似還不值得你出手吧?”費倫寒聲道,“你來HK到底在打誰的主意?”

    “既然你知道烈狐禿梟,不會不清楚殺手這一行的規矩吧?”洋鬼子攤手道,“我打什麼主意,怎麼可能告訴你?”

    “規矩我瞭解,不過既然能把你堵住在這兒……”話剛說了半截,費倫意念微動,一直放在隱戒中沒用過的格洛克18倏然出現在他手上,“啪啪啪啪啪啪……”射速高達每分鐘1300發的彈幕將洋鬼子所站的地方打得渣粉飛濺。

    洋鬼子似乎早料到費倫會突然動手,只可惜沒想到是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所以當他拿特製的小提琴盒擋槍、一頭撞進巷邊的矮屋時,左手和左肩已然中彈。

    可惜洋鬼子躲進矮屋的行動卻正中費倫下懷,他手一翻,收起了格洛克18,再翻手時,掌中已多了一把酷似蛇類毒牙的鋒銳匕首。

    隨手挽了個刀花,費倫獰笑著沒入陰暗的角落,無聲無息地潛進了矮屋。

    在昏暗中七拐八彎,一路輕手輕腳的疾行,費倫很快綴上了洋鬼子的尾巴。

    此時,洋鬼子血流了不少,體力消耗得很快,費倫腳下一個滑步,主動近身到他背後,右手的毒牙匕化出一道極小的陰詭弧線,紮進了洋鬼子右肋下的肝區,還不失時機地絞動了兩下。

    洋鬼子疼得差點沒暈過去,好在他也是生死磨煉,咬牙提氣,用肋骨夾緊匕首,同時強用受傷的左手掄起小提琴盒半轉身掃向費倫的面門!

    費倫親眼見到過這小提琴盒能擋子彈,知道不可小覷,雖然他的頭臉身體都強于常人幾倍,但要是被這種能擋子彈的硬傢伙掄實了,少不得會眼冒金星,所以不得不以一個大幅度的順時針向後仰頭旋轉的姿勢躲開了這一擊。

    洋鬼子以為計得,正打算拍開費倫持匕的手再度逃走,孰料費倫意念微動,毒牙匕竟硬生生從洋鬼子夾緊的肋骨間消失掉了。

    少了毒牙匕的堵塞,費倫甚至能感覺到洋鬼子肝區上血如泉湧。

    洋鬼子也知不妙,用雙手捂住被費倫刺傷的地方,踉蹌著向後連退了兩三步,臉型扭曲得已經沒有了人模樣,表情痛苦而猙獰,沒了墨鏡阻隔的雙眼中流露出無比的震驚,慘笑道:“你說你是員警!?用匕首比用槍還熟練的員警?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要殺我了,同行是冤家,看來這話一點沒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令他不停地喘粗氣,眼中已閃現出絕望的神色。

    費倫搖著手指道:“你只是一個三流殺手而已,我跟你可不是同行。”頓了頓又道:“最後給你個機會,你到HK究竟幹什……”說到這,他再次故技重施,倏然滑步到洋鬼子身前,一腳點中了對方的小腿迎面骨。

    “嗷——”

    洋鬼子嗚咽著側滑向地面,費倫毫不留情,跟上一腳,直接踢爆了他的腦袋。

    看著滿地的紅的白的,費倫沒有任何不適,趁著這片已快拆遷的矮屋沒什麼人來,他手一翻,又從隱戒中祭出了那把突然消失的毒牙匕,把上面的血跡在無頭洋鬼子身上擦淨,這才重新收回。

    費倫還把洋鬼子身上包括周圍方圓十米內的每一個角落都仔細搜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後從隱戒內扯出個塑膠袋,把搜到的東西全都裝了進去,打算回去慢慢研究。

    至於洋鬼子的屍體,費倫用隱戒內的一把殺豬刀將其大卸八塊,找了幾個編織袋裝好,暫時扔進了隱戒(①),計畫稍後再做處理。

    此時,矮屋外已經隱隱傳來警笛聲。雖然沒有沾到血跡,但費倫還是不慌不忙地打破了附近的幾堵木板牆,又把裡外衣褲都換了一身,這才從容沿原路返回,主動迎上了已經趕到巷口的同事。

    對於例行的詢問,費倫解釋說,他本就在附近查找疑犯,聽到槍聲就趕了過來,查看一番後只發現了彈殼彈孔和血跡,並未發現可疑人物。

    現場搜索的結論跟費倫所說的相差無幾,所以他很快被允許離開,等回到銀行門口時,飛虎隊已成功解救出了人質。

    厲鋒看到費倫,關心道:“你說去找人,找到沒有?”

    費倫若無其事地攤手道:“我去晚了,有人捷足先登,火拼一場後,留了一地的彈殼和血跡,卻沒有發現任何屍體或可疑人物!”

    “啊?”厲鋒微感驚愕。

    “目前軍裝同事正在現場維護,我見沒什麼事就回來了。”費倫做出個遺憾的表情,“對了,你們的行動還順利吧?”

    “你這不是廢話嘛!”厲鋒笑道,“飛虎出馬……”

    “一個頂倆!”費倫接道。

    景城國際酒店,高級套房內。

    六七個人或躺或站或坐分散在房內的各個角落,看上去頗為古怪。這些人當中有亞裔有黑人還有金髮碧眼的歐美人,雖然他們待在同一個房間,但相互交流卻幾乎沒有。不過這個奇怪的組合還是有一些共通點的,那就是每個人無論男女都很強悍,不管是身體還是眼神,所以他們出門都會戴上墨鏡加以掩飾。

    為首的是一個白人,他的眼神與別不同,看上去並不強悍,卻盡顯滄桑,可分散在各個角落裡的那些人都好像很怕他,從不敢同他眼神接觸。

    若是費倫看到這些人,一定會嗤之以鼻。其他人單看眼神就知是不入流的角色,有誰會把“我很兇惡我很強悍”刻在臉上麼?至於領頭的白人,他無時不刻顯露出自身經歷的眼神只會讓真正的高手提前戒備,所以他的實力高也高不到哪兒去,頂多介於三流和二流之間,不比費倫剛幹掉的那個洋鬼子狙擊手強多少。

    老實說,刺客“費倫”的眼神曾經也時不時鋒芒隱現,好在費倫接手其身體後,經過幾年的融合,已經讓眼神徹底返璞歸真,除非他想,否則不會洩露一絲殺意和心底的秘密。

    十分鐘轉眼而過,領頭的白人終於打破沉默:“不等溫克了,咱們先來研究一下行動方案。”

    一個長得很像宿務猴子的亞裔立馬附和道:“塞松老大,這才對嘛,反正溫克那老小子負責的是高點,到時候你單獨佈置,還能增加行動的保密性呢!”

    “嗖——”

    宿務猴子聞聲一閃,一把蘊著暗紅色的錚亮匕首從他鼻尖擦過,嚇出了他一身冷汗:“莫妮卡,你嗎的發什麼瘋?”

    滿頭金髮、身材火爆,臉部線條卻一點也不柔和的白種女人蔑了宿務猴子一眼,冷笑道:“行動要是沒保密好,那一定是你洩露出去的。”

    宿務猴子一呆,旋即怒道:“你放什麼狗屁!”

    “夠了,都給我閉嘴!”白人塞松突然暴喝道。

    白種女人莫妮卡和宿務猴子瞬間噤聲。

    “好了,來研究方案!”塞松再度招呼道。

    眾人紛紛圍坐到茶几邊上,其中有個看上去比施瓦辛格還強健的黑人問道:“老大,溫克弄到了馳援時間沒?”

    塞松掏出手機,翻出短信在眾人面前亮了亮,道:“他發了條短信過來,寫著b.d.g.m!”

    “那豈不是說最近的員警兩分鐘就可以趕到?這時間也太短了吧?”宿務猴子又叫了起來。

    “閉嘴!”其他人包括塞松齊齊喝道。

    跟大部隊返回粉嶺後,沒多久就到了下班時間,費倫謝絕了隨大流去HappyHour,開著賓利駛往了元朗方向。

    費倫一邊開車一邊拿出洋鬼子狙擊手的隨身物品翻看,很快找到了對方的手機,試著開機,一下就啟動了。

    不過手機設了密碼,可這難不倒費倫,他把車暫停在路邊,從隱戒內拿出解碼器,很快就破解了密碼進入了手機系統。

    翻查了一下通話記錄,費倫發現洋鬼子狙擊手最近一次通話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所以他只把那個號碼記在腦子裡,卻並沒有即時撥打,再看短資訊,最近的一條也就發送在三小時前,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在飛虎隊趕到銀行劫案現場的那個時候。

    “b.d.g.m,一串看似毫無意義的字母。”費倫捏著下巴冷笑,“哼哼,有點意思啊!”

    (①:隱戒的空間大小是一立方米,也就是可以裝一噸水,人的密度跟水差不多,所以九十公斤重的人佔用的體積還不足零點一個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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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更年期女人

重新開車上路,打了幾通電話後,費倫確認了自己的想法,那條字母短信根本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一個簡單的字母表位元元元數轉換而已,想要傳達的訊息很簡單,就是2.4.7.13,分別代表著軍裝巡邏警、衝鋒隊、大部隊以及飛虎隊趕到現場的時間。

    “嗎的,把警隊部署踩得這麼清楚,看來有人想搞大案子!”費倫嘀咕了一句,卻無法把這件事直接彙報給上面,一是他證據不足,二來b.d.g.m這條短信的來歷他沒法解釋清楚。

    想了想,費倫決定按照原計劃前往元朗的寵物糧食廠,至於可能發生的案件,他還真不確定對方在損失了那名狙擊手後會怎麼做?是繼續計畫還是中止計畫,這誰也無法預測。總之,相關情報太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

    到了寵物糧食廠,廠裡的人都已經下班了,不過費倫擁有這家廠九成以上的股權,是名副其實的大老闆,自然有鑰匙。

    一路開門進去之後,費倫來到了專門蒸煮消毒切割處理肉類的地方。看到廠房裡堆放著不少還沒來得及處理的牛羊骨肉,費倫略微感歎了一下現在的寵物比以前還未入輪回空間的他吃得好。

    費倫戴上塑膠手套,從隱戒中拿出那幾包洋鬼子的屍塊,倒在切割消毒機內,然後找來火盆,把裝屍塊的幾個編織袋扔在盆裡一把火燒了,又給廠裡負責生產管理的經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叫齊工人回廠裡開工一直到明天中午,所有人多發半個月薪水當加班費。

    經理聽到加班費豐厚,自然忙不迭答應。費倫掛斷電話後,多丟了幾隻羊腿牛骨跟屍塊混在一起,合上電閘,讓切割消毒機轉動起來,親眼看著洋鬼子的屍塊變成肉條,再變成小肉塊同那些牛羊肉碎骨摻和均勻,最後被水蒸氣反復侵蝕,直至熟透。

    弄妥這些之後,費倫連塑膠手套也扔在火盆裡燒了。不久,生產經理就帶著一批工人趕到了,費倫隨手扔出兩萬塊,說是給來開工的工人買宵夜的,至於加班費另發。

    工人們都是第一次見費倫這個幕後大老闆,看他這麼闊氣,被突然叫回來開工的怨言瞬間沒有了。

    等看著那些屍塊化為的碎肉混在牛羊碎肉裡再摻入其他諸如澱粉之類的東西被壓成顆粒封袋裝箱後,費倫吩咐經理道:“把這幾箱狗糧搬我車上去!”

    “沒問題!”經理點頭哈腰應了一句,趕緊吩咐幾個工人幫忙搬東西。

    等把幾箱狗糧放好,經理主動送費倫上車,多嘴問了一句:“老闆,這麼多狗糧怕四五隻狗吃仨月都吃不完,你要這麼多狗糧幹什麼?”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費倫的臉色和眼神絲毫未變,淡然道:“我最近準備出海釣鯊魚,聽朋友說狗糧鋪窩子不錯,就弄些去試試嘍!”

    “釣鯊魚?!”經理一愕,旋即反應過來,趕緊拍馬屁道:“老闆英明,咱們廠出品的狗糧人吃都沒問題,肯定能吸引鯊魚!”說完還幫費倫關好了車門。

    費倫在車裡沖他微微一點頭,開著車一溜煙走了。

    第二天一早,費倫沒有接到謝亦欣的電話,也就表示不用加班,他可以去參加小李子母親的生日宴了。沒曾想,剛準備出門,投訴科的鐘偉銘打來電話,叫他去一趟。

    “鐘SIR,不會是我又被投訴了吧?”

    “你覺得呢?”鐘偉銘實在是有點同情費倫了,這位警隊的明日之星不僅破案厲害,這挨投訴也不慢,一個禮拜就遭了兩起,而且看他跟madam淩的言談關係,恐怕還有別的投訴是他這個投訴科長不知道的,“PI費,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次是城中名人直接上門指名道姓投訴你,估計會很麻煩,你要有心理準備!”

    費倫眼神一厲,問道:“莫非對方姓馬?”

    “姓什麼馬?對方姓貝,是個名媛,你自己好生想想哪兒得罪她了!好了,不多說了。”

    可直到鐘偉銘掛了電話,費倫還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得罪過一個姓貝的女人。

    開車趕到投訴科,費倫赫然發現小飛女劉蓉繡也在,一下明白過來姓貝的女人肯定是她媽。

    劉蓉繡也看見了費倫,期期艾艾叫了一句:“費大哥!”

    費倫沒有出聲,只是點了下頭算作回應。

    這時,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在madam淩的陪同下從投訴室走了出來。她身著一襲淡雅貴婦裝,拎著GUCCI手包,高傲得像一隻剛下過蛋的母雞,連眼尾也沒掃費倫一下,走到劉蓉繡身邊,牽起她的手,道:“秀秀,我們走!”

    劉蓉繡定住腳步不肯動,指著費倫道:“媽,這位就是捨身救我的費大哥!”

    這話讓女人停下了腳步,瞪著費倫就有發作的意思。邊上一直沒說話的淩舒顯然看過鐵馬女警的報告,心中早已偏向費倫,沒待女人開口,就搶先一步打圓場道:“PI費,這位是貝穎卿女士,她就你不正當執法令劉蓉繡處於危險境地進行了投訴!”

    小飛女差點沒聽傻眼,摔手道:“媽,你怎麼這樣啊?”

    費倫更是無語至極,不禁翻了個白眼,哂道:“貝女士,看來有其女必有其母,你們娘倆顛倒黑白的本事如出一轍!”

    貝穎卿鳳目圓睜道:“madam淩,剛才他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我要告他誹謗!”

    淩舒聞言,執掌監管處已兩年多的她頭一次感到為難。

    費倫卻掏出手機,冷笑道:“我可沒有誹謗,不信聽聽!”說著摁下了播放鍵,那天晚上小飛女的說辭一一被播了出來。

    小飛女聽著她說的那些話,神囧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可她母親貝穎卿卻渾不在意,也冷笑道:“這算什麼證據?法庭都不受理錄音當證據。”

    費倫蔑了她一眼,道:“受不受理那要看情況,還要看陪審團相不相信,要不我們互相告誹謗罪試一試,看誰能贏了官司?”說完看了眼表,又翻查了一下手機裡的電話簿,給威爾遜打了過去。

    本想嘲笑費倫一個小員警哪有錢打官司的貝穎卿此刻眼都直了,因為費倫手腕上那款寶璣經典白金男表絕對是真貨無疑,少說也值六百萬港幣,戴得起這種表的人又怎麼可能付不起律師費?

    “威爾遜,在哪兒?”

    “老闆,合同已經簽妥,全都是按您說的辦的。”威爾遜言語間帶著喜氣,“我人剛下飛機不久,眼下已經到了長沙灣,很快就會過海,一個鐘頭內應該能到您家!”

    “不用去我家了,直接來我上班的地方,有個案子你幫我搞定它!”說完,費倫也不等威爾遜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貝穎卿回過味來,哂笑道:“怎麼?真準備告我女兒?那我隨時等著接你的律師信!”說完,扯上幽怨的劉蓉繡就走。

    此刻的小飛女相當糾結,又期艾地喊了聲:“費大哥!”但終是跟貝穎卿走了。

    費倫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偏頭看著淩舒,邪笑著問:“madam,這回我的投訴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淩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公事公辦!”

    “那我可多謝了,先閃,你忙!”說著,費倫就打算走掉。

    一直躲在投訴室門後聽熱鬧的鐘偉銘這時冒了出來,叫道:“PI費,先別忙走,你還得寫個報告,與那天鐵馬女警的報告相互印證一下。”

    “啊?可是我還有急事誒!”費倫有些無語。

    “這報告可關係到你的記錄,要是記錄不好,以後很難升職的。”鐘偉銘強調道。

    費倫其實並不在意他這員警是什麼職級,只是想以員警的名頭去哄一哄將來一定會見到的官迷老爸,況且他也不靠當員警這點工資過活,所以遲疑了一下就想表明自己不在乎升職的問題。

    孰料淩舒見他遲疑,以為他真有急事,正在兩難,忙道:“偉銘,處理投訴的問題別太急於求成,出現誤判就不好了!PI費,你的報告週一下班前交到投訴科就可以了。”

    鐘偉銘一愕,旋即附和道:“也好,既然madam你都這麼說了,就這麼辦吧!”

    費倫沖淩舒敬了個禮,道:“桑嗑油,madam!”說完正想閃人,威爾遜到了。

    威爾遜朝淩舒略點點頭,直接忽視掉鐘偉銘,對費倫道:“老闆,究竟有什麼案子要交給我辦?”

    費倫旁若無人地掏出數據線,把改裝過的手機內的錄音拷貝進優盤,交到威爾遜手裡,道:“回去聽聽你就知道了,然後發封律師信給貝穎卿!”說完,徑直走掉了。

    威爾遜隨即也離開了總區總部,鐘偉銘呆道:“madam,我沒眼花吧?剛才那位是以前的皇家大狀威爾遜麼?”

    淩舒歎了口氣,道:“你沒看錯!”心裡卻在暗惱周休二日費倫也給她沒事找事,害她睡不成美容覺,被一哥叫來總部,處理貝穎卿的投訴。

    費倫開著法拉利拐上黃竹坑道後,前面總有輛賓士S600擋路,連摁了幾次喇叭都沒讓道,令他有些火大,等進了深水灣的山道後,因為道路變窄的關係,超車就更不可能了。

    沒曾想快開到李宅時,那輛S600竟停住了,尾隨其後的費倫不得不也停了車。

    只見貝穎卿母女從車上下來,小飛女扯了她媽幾次都沒扯住,貝穎卿氣勢洶洶來到費倫的車邊,斥道:“費SIR,你一路尾隨我們到這兒,究竟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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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8:51:19 |只看該作者
048 突如其來的不確定性

費倫聽了貝穎卿的話,不禁露出個愕然的表情,只覺得這女人的自我感覺實在太良好了。

    “貝女士,不是我在尾隨你們,而是你的車擋道了。”

    貝穎卿一愕,旋即回過味來,差點沒氣歪鼻子,好歹忍住道:“OK,我讓你先走,看你能走去什麼地方?”說著就回到S600上命司機把車稍微靠邊。

    小飛女趁機提醒道:“媽,費大哥現在開的車就是那晚我跟你提過的法拉利,說不定人家真住這一區。”

    “廢話!你媽我又不是瞎子,早看到了。”貝穎卿斥了小飛女一句。其實她還有半截話沒說,若不是看見費倫開著限量版的550,她根本不會這麼好說話,肯定會吩咐司機一堵到底。

    費倫見對方讓出了車道,正準備開車,小李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這一打岔,費倫立即走人的心思就淡了,決定涮一涮貝穎卿,讓她也等上一等,她要等不住,完全可以先走,反正他現在離李宅也就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喂,小李子,幹嘛?我正開車呢!”

    “你不是說你早來嗎?這都十點過了,怎麼人還沒到?”

    “已經到了,就在你家門外的路上呢,被人給堵了。”

    費倫是實話實說,不過見他久未開車,下車來問究竟的貝穎卿剛走回法拉利旁,正好聽見這話,頓時氣炸了肺:“費SIR,跟誰說話呢?說什麼混帳話呢?”

    費倫心裡同樣有火,脫口而出道:“關你個dia……”o音還未帶出口,倏然想起警務人員不能污言穢語,“……腚事啊!”

    腚?!

    貝穎卿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個字眼跟“屁股”是同一意思,正想斥費倫言語不當,沒想到費倫朝前招了招手,而後突然發動車子一溜煙開走了,差點沒把貝穎卿掛倒。

    被嚇了一跳的貝穎卿拍拍胸口穩下神來,心頭已是氣急,正欲沖費倫車開的方向破口大駡,卻望見李哲愷站在李家大門口朝這邊招手。

    貝穎卿雖見過李哲愷幾面,但一來兩人輩份不同,二來尿不到一個壺裡去,加上劉家貝家與李家甚少來往,所以最多只能算點頭之交,還沒到隔著老遠就揮手打招呼的地步。這條路上除了費倫的550和她的S600就沒別的車了,心念電轉間她已經意識到李哲愷在向誰招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兩三百米的距離對法拉利來說只是一晃而過,費倫在李哲愷身邊停下,伸手和他擊了一掌,笑道:“小李子,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嘛!”

    李哲愷也笑了,隨口問道:“剛才你說被人堵了,到底咋回事兒啊?”

    費倫回望了一眼遠處的貝穎卿,撇嘴道:“也沒什麼,女人更年期就是麻煩!”

    “你說貝穎卿?”

    費倫哂道:“不是她還有誰?這女人一大早跑去投訴我,害我先去了趟警局,不然早到你家了。”

    小李子很明白費倫的能量,當即勸道:“算啦,她家也不容易……”

    費倫不待他說完,擺手道:“我沒想跟她計較,不過她要是再來招我,自己找死,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了。”李哲愷也只是順嘴提那麼一句,沒想如何替貝穎卿求情,“對了,帶禮物沒有?”

    費倫一愕,道:“靠,忘帶了,我現在回去拿。”

    “千萬不要!”小李子阻止道,“沒帶就最好了。”

    費倫劍眉微蹙道:“想看我笑話是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李子連連擺手道,“總之這裡面的原因很複雜,你沒帶禮物就對了!”

    費倫搖頭道:“聽不懂!”

    李哲愷從車後繞到另一邊,坐進副駕駛位道:“開車,先進去,等一下給你解釋。”

    費倫立刻發動車子緩緩駛入了李家大門。進到院裡,展現在眼前的依舊是曲徑通幽的青石路,人坐在車上只覺像在小樹林裡轉悠,不過今天日子特殊,拐角處都有身著侍者服的年輕人在指揮交通。

    轉眼間,車子開到了一幢三層別墅前的平壩上,看著壩子裡已經停放了十多輛豪車,費倫冷哼道:“小李子,今天伯母的家宴來了多少親戚啊?”

    李哲愷知道費倫在不滿什麼,趕緊解釋道:“我媽家裡的親戚全來了,加上我爸這邊的親戚,外帶家眷,幾十人總是有的。”

    這話一出,費倫瞬間無語了。其實,也幸好只是家宴,不然以老李的人脈,李家這點兒地方怕是很難招呼得下前來慶賀的賓客。

    停好車,李哲愷陪著費倫一同進了別墅。可讓費倫奇怪的是,原本內飾就簡樸的李家別墅如今更顯肅然,一點也沒有生日宴的喜氣。

    大廳裡早已聚了不少年輕人,基本上都是老李和他妻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子女,他們或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或紮堆聚在一起,互相聊著趣聞,不時有笑聲響起。

    不過當李哲愷陪著費倫一起邁進大門時,廳裡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不少人的目光紛紛轉向他們,顯然都想知道能夠讓小李子相陪的費倫到底是何方神聖。

    費倫渾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倒是在納悶這生日宴的氛圍,卻苦於眾目睽睽沒法向小李子立刻打聽這個問題。

    這時,管家從樓上下來,快步走到李哲愷身邊,輕聲道:“二少爺,老爺吩咐費先生來了,就請他上去。”

    李哲愷微微頷首,沖費倫道:“我老爸等著咧,走唄!”

    費倫卻定住腳步道:“你應該清楚我想知道什麼,先解釋了我再走。”

    李哲愷很清楚費倫的脾性,沒有強拉他走,反而問道:“只是想聽解釋?”

    “對!”

    “聽完解釋你真走?”

    “這不廢話嘛!”

    “那好,我就告訴你……”小李子附費倫耳道,“其實明天是我大媽的忌日,所以我媽的生日一向都這麼樸素。”不過他倆的親近動作卻遭來了周圍年輕人的眼熱,要知道小李子就算跟他大哥李哲巨都沒如此親密過,所以也有人惡毒的猜想小李子和費倫是否是同志。

    費倫向來不在意路人的意見,只是好奇反問道:“你大媽!?”

    李哲愷卻不答他這問題,哂道:“原因我已經解釋了。”說完抬腳就走。費倫無奈,只好跟著小李子和管家上了樓。

    進了偌大的書房,費倫發現李超仁和莊月華都在。

    “哈哈,阿倫來了,快坐,坐!”李超仁抬手揮退了管家,親自給費倫倒了杯茶。

    “李叔,說來慚愧,今天來得匆忙,忘給莊姨帶禮物了。”雖然小李子已經說過用不著禮物,但這個事費倫覺得還是要當面說一聲為好。

    老李倆口子聞言,對視一眼,俱都笑了。莊月華道:“阿倫,今天來的人都沒帶禮物,這一點你就不必介懷了。不過老李說你是商業奇才,阿姨有件事想向你討教一二!”

    費倫愣了愣,謙虛道:“莊姨,我那都是瞎碰運氣,哪兒稱得上什麼奇才啊!”

    “阿倫,你就不要謙虛了,我還不知道你嘛!”老李說到這,在他自己和莊月華之間來回指了指。

    費倫瞬間明白老李肯定把兩人合作割美國人麥子的事兒給莊月華透過底了,無奈笑道:“李叔,你這也太……”

    “我可什麼都沒說。”李超仁趕緊擺手道,“只是你莊姨無意間發現了那些麥子,加上小二多嘴說了句納斯達克,她自己猜到的。”

    費倫一愕,扭頭瞪向小李子。

    李哲愷訕訕一笑,道:“這事兒真不怪我,是趕巧了。”

    費倫多少有些不爽,但好歹借李家打了幾次掩護,當下揮揮手道:“算了算了!”其實他也知道,搶劫美國股市這件事跟放一個無聲臭屁恰好相反,他獨自一人能守得住這秘密,他和老李兩人也能忍住不說,但當小李子也知道了,這事兒早晚都會漏出去。

    李哲愷松了口氣,道:“阿倫,你放心,這事兒除了我爸媽和我之外,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李超仁附和道:“我的意思跟哲愷一樣。”

    費倫聞言,臉色稍霽,轉換話題道:“莊姨,你到底有什麼問題,連李叔都解決不了?”

    “不是什麼大問題,卻也有些棘手!”莊月華道,“阿倫,想必你也知道我們莊家是經營鐘錶起家的,將我們莊氏鐘錶發揚光大也一直是我姐姐最大的願望……”

    “你姐姐?!親生姐姐麼?”之前費倫聽小李子說明天是他大媽的忌日時還不甚在意,可眼下再度聽到莊月華提及“姐姐”時,費倫想不驚詫都不行,因為據他所知,李超仁的原配莊夫人哪有什麼姐姐啊?

    費倫的問題多少有些不禮貌,但莊月華礙於他跟老李的關係,肅容答道:“對,是我親姐姐,她叫莊月茗!”

    聽到這話,費倫大驚失色,又急切問道:“莊姨,那你弟弟呢?我聽說你有個弟弟的。”

    面對如此直白的打聽,莊月華和老李的臉終有些掛不住了,均閉口不言。小李子愕道:“阿倫,你聽誰在瞎傳,我哪有親舅舅啊!”

    費倫卻神思不屬地站了起來,喃喃道:“你沒有舅舅?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同時,他心裡也省起老李的髮妻是姓莊,但名字並非月華,反而正是月茗。

    李超仁看出費倫不對勁,忙關心道:“阿倫,你、你到底怎麼了?”

    好在費倫心神強大,一時失態後轉瞬回復正常,揉了揉臉道:“我沒事,剛才有點走神,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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