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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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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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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01:48 |只看該作者
059 初次交鋒

剛關上車門的斯莊格一下僵住了,等了有三秒鐘,才用生硬的華語答道:“是,怎麼了?”

    “你們違規停車,麻煩駕照、身份證!”上前的巡邏警一本正經道。

    莫妮卡見狀,學著普通市民的樣子求饒道:“阿SIR,給次機會吧,我們這就把車挪走!”

    光頭強沃卻借著莫妮卡交涉的機會伸了個懶腰,順便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赫然發現並沒有什麼人注意這裡。

    這時,另一個巡邏警也靠了過來:“少囉嗦,駕照身份證!”說話間,手還很警惕地摸向了腰間的佩槍。

    斯莊格三人快速交換了一下眼色,莫妮卡越前兩步,摸向了自己高聳胸脯前的衣兜,掏出了一張與身份證模樣類似的卡片。

    莫妮卡身為女人,加上她身材火爆,倆巡邏警見她從胸口處摸出了類似身份證的物件,頓時警惕心大減。

    “阿SIR,這是我的身份證!”莫妮卡靠前兩步,伸出粉臂把身份證遞向離她更近的巡邏警。

    也就在巡邏警伸手去接她身份證時,莫妮卡倏然擒住了巡邏警的手腕,欺近身前,空出的一隻手駢指如刀,鋒利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劃開了巡邏警的脖子。與此同時,強沃伸懶腰的手猛然一揮,嗖一聲之後,另一名還沒回過味來的巡邏警喉頭上就多出了一個匕首柄。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倆巡邏警都捂著自己的脖子,甚至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歪倒在了地上。

    見偷襲得手,斯莊格招呼道:“上車!”他知道己方三人形象特殊,即使混入人群也不容易逃脫,不如坐車離開。

    莫妮卡和強沃拉開車門正打算上車,“嗶嗶、嗚——”,一輛巡邏摩托趕到,車上的男警員只一眼就瞄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倆同事,想都沒想就拔出佩槍指向了白種女人莫妮卡:“不許動,把雙手放在車頂上,快!”

    莫妮卡哪會聽他的,沒待他把話說完,已然鑽進了車內。

    “啪!”

    到底是有七年警齡的老鐵馬騎警,毫不猶豫就開了槍,可惜沒打到車窗,倒是命中了前擋風玻璃。

    “嘩啦!”

    車子的擋風玻璃瞬間碎裂,駕駛位的斯莊格在男騎警槍口對過來的時候就把身體埋了下去,順帶扯出了腰後的沙鷹。

    這邊點三八的槍聲一響,周圍的人群愣了一愣之後,驚叫著四散而逃。此時,斯莊格探出半個黑乎乎的腦袋,露出一隻眼睛,支出沙鷹,連半絲猶豫都沒有就向男騎警開槍還擊了。

    正在街道西頭的費倫聽見槍聲,二話不說,就拔出了新近配發的格洛克17,吩咐爆妞道:“去開車!”他自己則向槍響處發足狂奔。

    男騎警雖然是第一次實戰,但好歹是槍會會員,平時練得多,這真打起來也就不太怵,本來見車裡的黑大漢伸出一支沙鷹,還不太怕,沒想到接下來白種女人和光頭也摯出了短槍,頓時哀叫一聲:“媽呀!”跟著連滾帶爬竄到了摩托旁的一輛小貨車後,即便如此,也仍被流彈帶飛了小腿上的一塊肉,疼得他全身痙攣發抖。

    殺性很重的強沃見男騎警躲過了首輪彈雨,就想下車將其幹掉,莫妮卡阻止道:“大批員警很快就會到,走為上!”

    斯莊格顯然也同意莫妮卡的觀點,立刻打算開車,沒想到怎麼也打不著火:“下車,步行!”

    莫妮卡和強沃知道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馬上開門下車,三人倒提著短槍剛離開車沒兩步,斯莊格就發現了從西面疾奔而來手裡還端著槍的費倫。

    費倫自然也發現了斯莊格三人,在大喊“police”表面身份的同時,他已然開火。

    斯莊格三人躲向車後牆後的同時,也飛身向費倫開火還擊,雖然沒打中目標,但蹭破費倫油皮的子彈倒有好幾顆。

    “嗎的,絕對是職業的,看來這三個應該就是武裝份子了。”費倫暗罵一聲,不得不也躲向路邊橫巷的牆後,但在身體完全進入掩體前,他還不忘向對方躲避的位置甩了一槍。

    只見一顆火星在不太明媚的天空下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直接帶飛了斯莊格腦袋的側面,他整個左半身霎時被鮮血染紅,甚至紅白相間的漿汁都灑了出來。

    謝亦欣驅車趕到交火現場時恰好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頓時被費倫的槍法折服了,若非周圍“乒乒乓乓”的槍聲就沒停過,她肯定過去找他要簽名了。

    莫妮卡和強沃也被費倫的甩槍狠狠震了一把,但二人畢竟久曆沙場,隨即悄然換了掩護位,交替著開槍撤退,更惡毒地時不時推出瑟縮在牆角的無辜群眾令費倫投鼠忌器。

    這時,爆妞已端著槍摸到費倫身後,暗忖他對背後的警惕性太差,孰料費倫頭也不回反手把槍遞了過來,道:“我們倆換一下槍!”

    “幹嘛?”謝亦欣嘴上雖然在問,但手卻沒停,立刻和費倫交換了武器。

    費倫撥開謝亦欣牆上的保險後,道:“對方已經在撤了,你站到我的位置,時不時開上一槍,吸引一下注意力,千萬別撂倒無辜市民就是了。”說完,不待爆妞答應,便從側巷飛奔而去。

    “喂、喂!”謝亦欣還想叫住費倫,不想另一面“砰砰砰砰砰”連續傳來好一通槍聲,打得牆角飛濺,壓得她連槍都伸不出去,更別說還擊了。

    也就在謝亦欣抱著頭等對方這一波火力結束時,她不經意間發現牆角正放著一枚小鏡片,頓時恍然大悟,難怪費倫不回頭也知道她到了!想到這,雖然謝亦欣還搞不懂費倫為什麼要和她換武器,但對於費倫叫她吸引注意力的吩咐卻不再有所懷疑。

    “砰砰砰!”

    對方火力剛一停,謝爆妞就伸出單手,閃出半個腦袋連開了幾槍。她這個動作雖然很標準,但若放在費倫眼中恐怕就是找死,要是費倫早知她會這樣還擊,是絕對不會讓她待在這兒吸引注意力的。

    幸好莫妮卡和強沃在剛才那波攻擊過後,已經開始撤退,他倆僅憑槍聲判斷,決想不到原來的射擊位已經換人了。

    費倫一路疾奔,腦子裡在飛快回憶著這一區的地圖,並把自己設想成莫妮卡和強沃,預估出對方的最佳逃跑線路。

    莫妮卡和強沃沖出橫巷後,用槍逼停了一輛計程車。不過他們很機敏,知道屁股後頭有費倫這種高手在,隨時可能追來,所以沒有開槍,只是莫妮卡在把司機拽下車的同時,指甲劃破了對方的頸動脈。費倫清楚如果纖維追來,將很難追上他們,所以他提前繞到了莊士敦道和菲明林道的路口,側身藏在電杆之後,單膝跪地瞄準來路,槍口斜斜對著路面。

    “吱啦——”

    也就三四秒鐘的工夫,陣陣車輪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傳了過來,只見一輛出租超速駛來,費倫一眼就瞧見了駕駛位的白種女人莫妮卡。

    大街上這會車輛不多,但仍能干擾費倫的射擊角度和時機,他不得不全神集中在街道上,目光雖然鎖死了超速出租,但眼睛卻半闔起來,不讓對方有提前察覺的機會,腦子裡更在不停計算著車胎中槍後那個白種女人會把車駛向何處。

    計程車很快駛進了格洛克17的極限射程內,費倫喃喃自語:“趁現在!”餘音未落之際,他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砰!”

    此時的莫妮卡和強沃猶如驚弓之鳥,他們被費倫之前施展出的甩槍嚇壞了,現在想起來還後怕,所以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不過剛起步兩三百米,正好被費倫一槍命中了前胎,發出“嗙”一聲炸響。

    整輛計程車頓時失控,斜刺刺撞向了另一邊的人行道護欄和路燈,直把基座埋在地下的金屬燈柱硬生生撞倒,才好歹停住。整個過程中愣是沒撞上一輛過往的汽車,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看到這種情況,費倫端著槍直沖了過去。距離計程車十米左右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槍口死死對著車窗方向,口中喝道:“員警!慢慢爬出來,把手放在我能看見的位置……我他媽讓你把手放在我能看見的位置!!”

    雖然費倫此時處於絕對優勢,但在大街之上他的精神不敢有絲毫放鬆,生怕對方朝不遠處看熱鬧的市民胡亂開槍,那他這個員警也就當到頭了。

    好在計程車確實撞得不輕,駕駛座上的莫妮卡腦袋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可能是暈菜了。至於後座上的光頭強沃正晃悠著腦袋,顯然迷糊。

    費倫一把扯掉車門,看得周圍市民愣了一下,旋即釋然,還以為車門被撞壞了。殊不知門根本沒壞,是費倫硬拽下來的。

    “趕緊滾下來,手動一下我幹死你!”費倫舉著槍瞄準強沃的光頭,“慢慢出來!趴在地上!!”

    這時,駕駛位上的莫妮卡微動了動。

    “嘭!”

    一直沒彈起的安全氣囊倏然冒了出來,把莫妮卡夾得死挺挺的,同時也嚇了費倫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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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02:37 |只看該作者
060 跑了一個

也就在費倫被安全氣囊嚇了一跳,乍一轉頭之際,他倏然被側面幾百米遠的樓上發出的微弱反光晃了下眼。

    “法克!”

    費倫暗罵一句,想都沒想就斜撲到了車後。

    “噗!!”

    費倫原本所站的位置土石飛濺,地上出現了明顯的彈坑,看威力就知道是狙擊槍造成的。

    還有同夥!?

    費倫瞬間得出這個結論,他很想從隱戒中拿出狙擊和對方對狙,可惜大庭廣眾之下,時間地點都不允許。更何況,雖然港警不少都有佩槍,但開槍的鮮有其人,對大部分警員來說,槍的阻嚇性比實用性大得多,有的警員甚至一輩子都沒開過槍,而一旦開了槍,甚至是拔槍,就得寫一份詳細的報告,把自己為什麼開槍或拔槍,當時的周圍環境,射擊的過程等等交代清楚,還得配合調查科做一份筆錄,有可能的話還要接受心理輔導。

    最重要的是,如果費倫在當下掏出一把上面從未配發的狙擊與匪徒交火,恐怕事後就不止寫報告見心理醫生這麼簡單了。

    唉,當員警就是麻煩,規矩太多!

    正當費倫感慨的時候,斜刺裡開來一輛馬自達,車窗上伸出兩杆AK,對著他藏身的車尾就是一通狂掃,火力猛得費倫恨不得鑽車底下去。

    馬自達上正是塞松一夥人,他們也是聽到這邊的連續交火聲,剛剛趕來,個個頭上都罩著絲襪,兩杆AK一杆由東瀛人竹下泛二把持,另一杆由宿務人尼尼奧掌控。至於側面樓上狙擊費倫的傢伙正是日爾曼人馮.羅勒。

    見費倫被壓制,駕車的塞松得寸進尺,拐個彎就向車尾迫來,兩杆AK的火力更是一刻不停。大街上的市民何曾親見這樣的景象,不是嚇得呆若木雞,就是驚叫著四散奔逃。

    費倫根本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沒等馬自達靠近,他就逮著個間歇的砰砰連發兩記甩槍。頭一槍不偏不倚地打斷尼尼奧的手指,還帶壞了AK的扳機,後一槍則傷了東瀛鬼子泛二的手腕。

    塞松雖然沒見識到費倫的甩槍,但餘光卻瞥見竹下和尼尼奧受了傷,他見勢不妙,方向盤一個急打,將馬自達並停在計程車旁,令費倫暫時失去了大部份的入射角。

    不過這樣一來,AK也暫失了射擊角度,費倫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毫不猶豫一個魚躍翻滾,開始向後撤。要知道,如今的費倫只是血肉之軀,沒法抵得住子彈,一旦被兩杆AK的交叉火力近在咫尺地纏上,絕無幸理。

    遠端樓上的羅勒早就在等費倫閃身出來,可當他在光學瞄準鏡中看到費倫時,只能愕然以對。費倫利用魚躍翻滾外加靈貓般的前竄動作,極快地閃到了一輛貨車後面,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羅勒甚至還不及,更別說射擊了。

    “法克!”

    與此同時,羅勒耳畔隱隱傳來警笛聲,他暗罵一句,迅速分解掉狙擊,開始撤退。而馬自達副駕駛位的門正好對著出租的後座,見光頭強沃仍在後座上迷迷瞪瞪的,塞鬆氣就不打一處來,從後腰上拔出格洛克18,斜指著駕駛位上已被氣囊卡死、不知死活的莫妮卡就是一通狂射。

    “砰砰砰砰砰砰……”

    白種女人莫妮卡被射成了馬蜂窩,迷糊的強沃也被震醒,當即連滾帶爬進了副駕駛位,而被打飛一根手指的尼尼奧也沒閑著,他用槍托敲碎了後擋風玻璃,隨手接過竹下換好彈夾的另一把AK,朝著車後就是一通猛掃,把費倫壓制在貨車後頭,暫時無法動彈。

    “吱啦——”

    馬自達的輪胎與地面發出劇烈的摩擦聲,在AK一梭子子彈打完之前就已經消失在了街口拐角處,這個過程中費倫純憑感覺的連續甩槍盡都打在了馬自達的車身上,對塞松等人並未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不得不說的是,從費倫打爆車胎截停計程車到塞松等人斜刺裡殺出來救人,整個過程連一分鐘都不到,所以等支援隊和PTU趕到的時候,除了看到滿目瘡痍的槍戰現場之外,就只有那具被癟下去的氣囊蓋著仍在汩汩流血的白種女人屍體。

    更為神奇的是,當場除了七八個無辜市民被跳彈輕傷之外,幾乎所有的彈孔都集中在方寸之間,可想而知,費倫和塞松等人的交火是如何的有的放矢。

    隨後趕到的大部隊對附近幾個街區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可惜除了找到那家歇業裝修的餐廳之外,再就沒有更有用的線索了。

    港島總區簡報室。

    除了大SIR陳澤昆,就連總區的最高長官助理處長李錦潘也來了。不得不說的是,陳澤昆只是負責統籌指揮一線警員,而警員的升遷調配,他只有建議權,而這方面,總區內真正能拿主意的就是助理處長李錦潘了。簡而言之,陳澤昆在港島總區只是二把手,李錦潘是他的頂頭上司,這就好比內地公安常務副局和局長的關係。

    “現場的勘驗報告我已經仔細地看過了。”李錦潘黑著臉道,“PI費,現在我想聽聽你的解釋,為什麼你要在那種情況下截停出租?你就不怕武裝暴徒發瘋,向周圍的無辜市民開火嗎?”

    “SIR,首先,我是一個員警,所以持槍凶徒我不可能不抓,更何況三個持槍份子殺害了我們兩名同事!”費倫說這話時顯得有些義憤填膺,“其次,我敢斷定那幫匪徒是職業軍人或職業殺手,這類人在受到生死威脅的情況下,做事的目的性極強,除非不和他們接火,而一旦交上火,就必須不停逼迫他們在當時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以逃命,而不是槍殺無辜市民浪費子彈損人不利己!”

    李錦潘聞言,啞然失笑道:“唷呵,這麼說那個被殺死的計程車司機,還有那些被流彈傷到的市民還要感謝你嘍?費SIR!”

    費倫似乎根本沒聽出李錦潘言語中的譏誚,一本正經道:“SIR,我想糾正一下你的說法,計程車司機的被害,那是凶徒為了更好的逃跑,而那些受傷的市民,非是流彈所傷,而是跳彈!大部分流彈都是打歪了才誤傷到其他人,而跳彈不同,它的第一彈著點幾乎全在射擊者想要命中的位置,只是因為射擊角度快速改變的關係,才會形成反彈式二次傷害。”

    “乖乖,我當了幾十年員警,倒讓一個從警校畢業不到一年的小傢伙給教育了。”李錦潘哂笑道,“那員警部是否該再發一枚英勇勳章什麼的給你?”

    費倫知道李錦潘在嘲諷他,卻硬是拿話當話道,“SIR,用不著,抓捕兇犯是我的職責!”

    這話堵得李錦潘毫不尷尬,陳澤昆心裡暗笑,表面上卻斥道:“PI費,你應該知道我們員警的第一要務是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其次才是防止罪案抓捕兇犯,這種原則上的錯誤是不能犯的,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YES,SIR!”費倫敬禮回道。

    本來李錦潘還想敲打費倫兩句,沒曾想淩舒推門而入,沖李陳二人微微頷首後,道:“PI費,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問。”

    高級助理處長就是高級助理處長,面對淩舒這位監管處的大佬,即使李錦潘也不敢有所阻饒,揮手讓費倫去了。

    不過費倫前腳剛出簡報室,後腳李錦潘就樂開了:“老陳啊,沒想到咱們總區還有這麼一員猛將,你叫他神勇幹探還真沒叫錯!”

    “可就是鋒芒太露!”陳澤昆歎道,“今下午這案子要是再能顧及到周圍群眾,那就更好了。”

    “得了吧!報告上說,凶徒有兩把AK加一把格洛克18,偶然遭遇這樣三把衝鋒火力,我相信整個警隊沒有人能比費倫處理得更好了。”李錦潘擺手道,“要是你我上去,恐怕一槍就被撂倒了!”

    “那我推薦費倫參加升級試的事兒?”

    “行了,我批了!”李錦潘大手一揮道,“不過費倫這小子鋒芒太露,那幫武裝份子說不定會找上他。”

    陳澤昆點頭道:“這段時間,我會安排幾個得力人手與他同進同出。”

    費倫跟在淩舒屁股後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前面搖曳的美臀,直到淩舒倏然頓住腳步,差點沒撞在她的背上。

    淩舒轉過身,見費倫靠得太近,微微蹙眉之下,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半步,朱唇輕啟道:“PI費,關於下午的槍案,你得寫一份詳細的開槍報告,明天下班之前交給我。”說完就欲轉身離開。

    費倫愕道:“啊?這就完了?”

    “什麼完了?”淩舒皺了皺瓊鼻道。

    “我是說,madam你不是有話要問麼?這就OVER了?”

    淩舒媚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說了嘛,讓你寫份報告交給我。”言罷,不再理會費倫,腰臀輕擺,款款而去。

    等淩舒美好的背影消失,費倫這才自言自語道:“莫非剛才她是在替我解圍,抑或吃錯藥了?”

    回到重案組辦公室,剛一進門,謝亦欣就湊了上來,關心道:“阿倫,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你沒被大SIR訓吧?”

    費倫癱在靠背椅上,淡然道:“大SIR倒沒訓我,不過錦潘SIR倒是數落了我一通。”

    “……”爆妞瞬間無語了,這豈不是比挨陳澤昆訓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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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03:27 |只看該作者
061 明目張膽的盯梢

“哧——”

    昏暗的房間中,像是鮮肉下油鍋的聲音,竹下的手腕和尼尼奧的斷指都冒起了青煙,兩人滿頭大汗,卻不吭一聲,顯然耐受力都極好。

    包紮好擦傷撞傷的光頭強沃湊過來用拳頭擂了一下兩人,道:“謝了,以後你們倆就是我強沃的生死兄弟了。”

    竹下猥瑣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霾,冷冷道:“別謝,如果不是塞松老大說咱們行動人手不夠的話,我是不會去救你的。”

    強沃一愣,渾不在意道:“總之你和猴子救了我的命。”

    “別叫我猴子!”尼尼奧很不高興,舉起少了根指頭的手,“原本老子左右手都可以打十環,現在你告訴我怎麼打?唯一的好消息是……黑佬和那個討厭的白種母狗掛掉之後,咱又可以多分些錢了。”

    一直沒吱聲的羅勒哂道:“還是先搞定那個員警再說吧,有他在,一旦我們行動的時候撞上,情況將會變得無比惡劣!老大,你說是不是?”

    塞松一邊攪拌著手裡的蔬菜沙拉盆一邊哼道:“馮說得沒錯,可惜我們沒有時間和人手去搞定那員警!”說著,他用嘴努了努竹下和尼尼奧,言外之意很明顯,他們倆受傷了,至少一兩天內動不了槍。

    羅勒默默點頭:“的確,如果只是三個人的話,就算用熱兵器偷襲,我們也沒法保證一定能殺死那個員警!”

    塞松卻道:“還不止,根據你們的形容,那員警的槍法詭異,就算以三對一,他也未必不能留下我們其中一人,到那時,我們人手不夠,還怎麼撈錢?所以,還是暫時繞著那員警走吧!”

    “可要是在行動的時候撞上他怎麼辦?”提到費倫,強沃的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恐懼。

    塞松若有似無地瞟了強沃一眼,道:“中國人有句古話,叫船到橋頭自然直,難道你沒聽過嗎?”說著把沙拉盆往茶几上一放,“來,今晚只有白菜和胡蘿蔔,湊合著吃吧!”

    尼尼奧等人也知道,如今全城的員警都睜著眼睛在盯著,他們這樣形象特殊又受了傷的傢伙是鐵定沒法上街溜達的。

    於是幾人二話不說,擦擦手就鬧起盆裡的生菜狼吞虎嚥。塞松也就著吃了兩塊,不過更多是看著尼尼奧幾人吃,特別是他們吃胡蘿蔔的時候,塞松看得特別專注。

    重案組辦公室。

    費倫癱坐著聽了一會兒爆妞的嘮叨,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喂,你上哪兒去?”謝亦欣問。

    “回家睡覺!”

    謝亦欣愕道:“可是我們還在值班呀!”

    “我請假不行麼?”費倫這話剛說完,陳澤昆就到了。

    “大SIR!”“大SIR!”費倫和爆妞齊齊敬了個禮。

    “你們倆都先回去休息,今晚我值班!”

    “啊?”謝亦欣驚訝了一下,“這不妥吧?”

    陳澤昆板起臉道:“我是長官你是長官?執行命令!”

    “桑嗑油,SIR!”費倫和謝亦欣異口同聲道。

    到了車庫,爆妞美眸一轉,提議道:“都六點了,不如咱們吃個飯再回吧?”

    “還是不用了吧,我覺得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回家用柚子葉洗洗澡,去一去槍戰的火氣,然後美美地睡一覺。”費倫淡笑著婉拒道。

    見費倫似笑非笑的模樣,謝亦欣恨得牙根癢癢,“費倫,等著請本姑娘吃飯的人都能從中環排到銅鑼灣了,你可別不知好歹啊!”說話間,爆妞小下巴微揚,雙眸望天,一副看也不看費倫的高傲樣兒。

    不得不說,雖然只是很普通的淺色OL裝,但穿在前凸後翹身材火爆的謝亦欣身上那是別有一番風味,修長標緻娉婷婀娜用以形容此刻的她絕對恰如其分,費倫一瞧之下,差點色與魂授,挪不開眼。

    平時在辦公室也沒覺著這妞兒怎樣啊?費倫晃了晃腦袋,認為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又或者這幾天沒跟櫻子幸子同睡,有點心火旺盛。

    “怎麼,想好了沒,到哪兒去吃,去不去你總得給個話吧?”謝亦欣再次問道。

    費倫嘴角一勾,道:“好啊,那咱們就去中環……”

    “慢著!”謝亦欣突然打斷道,“姑奶奶可沒你那麼有錢,高檔餐廳可去不起。”

    “你還沒錢?”費倫翻了個白眼,覺得很無語,“貌似三T的獎金才轉給你沒多久吧?”

    “那可是本姑奶奶以後的嫁妝,怎麼可能隨便動用?”謝亦欣找的藉口很無敵,“不如這樣,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吃,總之你肯定沒吃過。”說著,也不待費倫同意,便主動坐進了法拉利的副駕駛位。

    費倫無奈,只得發動車子,駛出了警局。

    二十多分鐘後,法拉利不僅過了海,還開進了油麻地,最後停在了廟街夜市路口。

    “你要請我吃飯的地方是這裡麼?”費倫一臉鬱悶,“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聽你指揮。”

    “可是現在已經到啦!”謝亦欣眉飛色舞道,“下車吧!”

    廟街又稱男人街,多有地攤小店,賣廉價服飾,港九的底層民眾總是愛來這裡淘貨。一到夜裡,這兒的娛樂更是不少,唱歌的、讀書的、講古的總能吸引不少“發燒友”,而算命、卜卦、賣膏藥的也屢見不鮮。

    此外,各式各樣的大牌檔,從煎蠔餅到蒸海鮮,從蛇羹到魚丸……在廟街都可以找見,也正因為如此,這裡算得上是西九龍最龍蛇混雜之地。

    既來之則安之,找了個還算穩妥的車庫停好車,費倫攜著謝亦欣步進了廟街。

    說到攜,本來是謝亦欣想主動的,躍躍欲試了幾回卻被費倫撞破,正尷尬之際,生出惡作劇念頭的費倫主動挽了爆妞的手,鬧了她一個大紅臉。

    好在步入廟街之後,一股濃濃的老街文化氣息撲面而來,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費倫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如此真實。

    見費倫的目光有些呆滯,有些閃爍,已經恢復正常臉色的謝亦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感慨而已!”費倫霎時回復常態,“對了,你不是說請我吃東西嗎?”

    “哦哦,這邊!”在爆妞領路下,費倫跟著她來到一家門面窄小破舊的小店。

    找了張靠牆的乾淨桌子,兩人坐了下來,謝亦欣一邊輕車熟路的點菜一邊介紹道:“這家的招牌菜是海鮮炒飯,魚丸和煎生蠔也很好吃,我以前在西九龍當巡邏警的時候,來吃過幾次,後來調去警校,就再也沒來過了。”

    費倫哂笑道:“敢情請我吃飯是假,自己來飽口福,拖我來替你買單是真!”

    謝亦欣一口否道:“不是,我說了這頓我請嘛!”可惜這家店的夥計顯然是換了人,只是尋常地奉上茶水和記下爆妞點的菜,並沒有親熱地打招呼。

    倒是上菜的時候,老闆親自端著盤子出來,看見爆妞,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嗨,原來是madam謝來了,稀客呀!這位是?”

    “我同事,費倫!阿倫,這是老王。”

    在謝亦欣的介紹下,費倫不得不向店老闆點頭示意了一下:“王老闆,生意興隆啊!”

    “費SIR也是稀客,你們先吃著,我再去給你們多整兩個菜!”老闆擱下盤子,也不管費倫同意不同意,轉身就往廚房張羅去了。

    “開動吧,你先嘗嘗這個煎生蠔!”沒等費倫動筷子,爆妞就幫他夾了一個生蠔擱盤子裡。

    費倫試吃了一下,發現外脆裡嫩,鮮美無比,特別是外面裹著的那層麵粉,更是入口即化,算得上是劣質食材中的佳品了。

    吃起了性子,費倫又很快幹掉了三幾個生蠔,差點讓吃飯淑女的爆妞沒吃上第二個,不過兩人在盤子裡爭來鬥去,倒也生出了一些別樣情趣。

    這時,王老闆端了盤幹炒牛河來擱在桌上:“費SIR,今天你第一次來,這盤算我老王附送的。”

    費倫笑道:“心意我領了,不過錢還是要付的,不然ICAC會請我去喝咖啡的。”

    “行吧,你怎麼說我怎麼算!”老王眉開眼笑,卻把腰彎下來一些,湊近道:“費SIR,街對面好像有人盯著你和madam!”說完,老王又笑著打了個哈哈,轉身往後廚去了。

    費倫看也不看街對面,對爆妞道:“你先吃,我出去買包煙!”

    謝亦欣起初沒在意,等費倫出了店門才省起他什麼時候抽過煙呐!

    “切,又隨口胡扯來騙我!”爆妞很生氣,桌上的菜很遭殃。

    費倫出街往旁邊走了幾個店面,這才往馬路對過掃了一眼,果然發現有兩個貌似馬仔的傢伙正撇開目光,假意打望過往的美眉。

    費倫掏出張一百扔在煙攤上,隨手拿起一包最便宜的煙,沖攤主道:“再拿個火機,剩下的不用找了。”

    攤主趕緊遞上個最便宜的火機,笑得臉都爛了。

    費倫把玩著火機,徑直朝那倆馬仔走去。倆馬仔顯然發現了他,目光極力避開,卻沒有逃跑,顯然跟丟費倫的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費倫走過去,向兩個馬仔亮了亮證,然後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們。

    “什麼事啊?阿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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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04:22 |只看該作者
062 莊勝的師兄

“什麼事?當然是查身份證嘍!”費倫冷哂道,“把身份證拿出來。”

    倆混混其實還有點睡眼惺忪的樣子,他們也沒想到才剛監視了小店沒兩分鐘就被費倫發現了。實際上,他們時開時闔的眼皮成功隱藏了目光的流露,費倫在店裡也一時沒有發覺,倒是老王趕巧發現了他們。

    其中染紅毛的混混聽費倫要查身份證,兩手一攤,吊兒郎當道:“阿SIR,我沒帶身份證,不犯法吧?”另一個藍毛混混也滿臉屑笑斜眼瞧著費倫。

    “這麼看來,你是在提醒我動用搜查權嘍?”費倫淡淡道,“根據現行條例,我有權要求你出示身份證明檔,如果你拿不出,我就會產生合理的懷疑,順理成章地對你進行搜身,想不想試試?”

    一聽說還要搜身,紅毛嚇出一身冷汗,他身上還帶著幾包K.粉,要是被搜出來,肯定進局子。想到這,他連忙換了一副面孔,笑著對費倫道:“阿SIR,剛才只是忘了而已,不是沒帶,既然喜歡看身份證,我給你看就是了。”

    紅毛邊說話邊從褲兜裡掏出了身份證遞向費倫,只是他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陰狠之色。

    以費倫的眼力,自然瞧見了紅毛眼裡的異常,卻並不以為意。此時,紅毛遞過身份證的手故意一松,身份證忽忽悠悠掉往地上。

    費倫本可以輕鬆接住,但卻沒有這樣做,反而一巴掌拍在旁邊藍毛混混的肩上。藍毛混混被他拍得一個趔趄,正想發怒,孰料踏前半步的腳好死不死磕在了剛剛落地的紅毛身份證的窄邊上。

    “啪!”

    輕微一聲響,正所謂用巧不用力,紅毛的身份證被這樣一磕,竟如飛盤一樣飆出老遠,刺拉拉地竄進了路邊半掌深的臭水溝裡。

    如此陰差陽錯的巧合讓倆混混目瞪口呆,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

    費倫把手一攤,道:“看來只有請你們回警局把這事解釋一下了,不然我不好交差啊!”

    身上還帶著粉的倆混混哪敢跟費倫回警局,紅毛更是想都沒想就過去把身份證撿了起來,用餐巾紙將上面的污穢擦乾淨,又遞給費倫,道:“阿SIR,你要查身份證就查,回什麼警局?”

    費倫哂笑道:“可現在你的身份證臭不可聞,我看也該換了,不信我叫多兩個同事來問問,看他們認不認同我的想法。”

    話到這裡,倆混混要是再聽不出費倫是在耍他們就真該回去重讀小學了。可面對言辭犀利的費倫,他們只覺毫無反抗之力,幾乎就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費倫倏然偏過頭去,惡瞪向幾十米開外一個穿著花村衫留著板寸頭的傢伙。板寸頭同樣在看著他,還露出了一個森然的笑容。

    倆混混順著費倫的目光也看到了板寸頭,期期艾艾叫了一句:“老大!”“太子哥!”

    板寸剮了二人一眼,踱步靠了過來,冷笑道:“費SIR,我的小弟沒惹到你吧?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齊垣太,這裡人人都叫我太子,莊勝是我師弟!”

    費倫如鷹凖般盯著他道:“是你叫手下盯著我的?”

    “也沒什麼,只是我看不慣師弟那個傻吊整天拼命忍疼,醫生都說他快得敗血症了。”齊垣太咬著後槽牙道,“所以在車庫看到費SIR的法拉利,就想來跟你打個招呼罷了!”

    費倫啞然失笑,漠然道:“莊勝得敗血症關我屁事,又沒人不讓他截肢。”

    齊垣太聞言,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吼道:“我師弟到底是因為什麼才不肯截肢,相信費SIR你自己最清楚!”他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形象,加之說話聲音忒大,把過往的市民嚇得紛紛繞道而走。

    費倫卻懶懶地掏了掏耳朵,哂笑道:“從來就只聽說員警大聲吼古惑仔的,沒想到今天反過來了,變成古惑仔吼員警,看來我不查你的身份證是不行了。”

    太子哈哈大笑道:“查我身份證?在油麻地,我的臉就是身份證!”

    “那你是選擇讓我搜身嘍?”費倫邊問邊關掉了一直在錄音的手機,妥妥地放好。

    太子完全張開雙臂,大咧咧道:“有本事你就搜!”

    費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倏然動了。

    緊接著,齊垣太也動了,更後發先至,加速、側步在不到眨眼之間完成,可別看他上步很快,但暗合八卦,殊為穩健,單掌搠出,目標直指費倫心口。

    八卦掌!

    費倫在輪回空間中也見識過不少內家功夫,一眼就認出了太子所使的掌法。問題是,八卦掌善於遊鬥,沒想到太子竟打算速戰速決。

    在此大街之上,往來路人無數,太子的選擇正中費倫下懷,他似慢實快地踏前半步,腳踏實地後倏然揮出一拳。

    “砰!”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兩個人以拳對掌,實打實交了一下手!

    幾乎同時,齊垣太的另一掌擊出,掃向費倫的肋部。費倫暗自鼓蕩著體內的玄金功真氣,硬受了太子一掌,另一手以同樣的方式砸中了齊垣太的肋間。

    費倫只覺臟腑微微一震,微退半步就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了,而齊垣太噴出半口鮮血,連著向後跌出好幾個大步,最後膝頭一軟,歪倒在地上。

    謝亦欣從費倫離開之際就沒心思吃飯了,一直在留意他,可看到費倫同太子這一下實打實,貌似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對決後,自詡格鬥高手的爆妞瞳孔驟然緊縮,她居然沒看出門道來!

    爆妞只覺得費齊二人就仿如街頭打架一般,硬抵硬對拳後,一方勝利一方敗倒,這樣的打法實在過於直白,令她難以接受。不過出於關心,她還是放下碗筷,沖出了小店,第一時間趕到了費倫身邊,喝斥太子道:“你敢襲警?!”

    齊垣太想要辯駁,可一張嘴,又噴出一口血來,原本還呆站著的倆混混趕緊過來扶他:“太子哥,沒事吧?”

    齊垣太刨開混混的手,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惜他的傷勢並不輕,腳完全用不上力,在地上蹬了數下一點效果都沒有。幸好手還能支撐,不過從顫抖的程度看,他所受的傷就算不死,對人的身體損害也非常大,內傷是一定的,只是大小還沒法確定而已。

    此時,費倫冷笑道:“齊垣太,你還真以為入了暗勁就天下無敵了?笑話!”

    沒錯,齊垣太的八卦掌已經練到了暗勁中段,比起他師弟莊勝還處於明勁階段的鐵砂掌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不得不提的是,入了暗勁這內家功夫就算是入了門,其拳掌力量很大,但不是靠拳硬掌硬來傷人,其根本在於內家功夫講究整勁,就是將全身力量集中在一點上,表面看似在對拳,實際上是將整個身體的力量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而且拳掌之中還暗含一些特殊的發力法,所以一旦沾上,不死也重傷。

    可對目前的費倫而言,有玄金功護體,加上幾倍于常人的身體素質,內家拳不入化勁是沒法打傷他的。換言之,化勁巔峰的內家功夫高手幾可堪堪觸碰到一階基因鎖的那層膜了。但是,除非有人能練透化勁,進入虛勁天盤境,也就是突破了一階基因鎖,才能穩勝費倫,不然就算是化勁高手在費倫面前也難討便宜。

    當然,這只是以純功夫論,若用冷兵對決,又或者比殺人的氣魄,即便那些千錘百煉的化勁高手也與“萬人斬”費倫相去甚遠。

    “你、你竟然……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咳!”太子又噴出一口血來,“咳咳……你的身手居然到了這種程度,看來莊勝想拜你為師,的確沒選錯!”

    費倫哂道:“可你卻選錯了,在大街上跟我動手,想替莊勝出頭?還是madam問得好,這算不算襲警呢?”

    “喂,阿SIR,你夠了啊?”藍毛終忍不住斥了費倫一句。

    費倫寒聲道:“什麼我夠了,你們的身份證我都還一個沒看呢!”

    謝亦欣附和道:“靠牆,身份證!”

    與此同時,兩名值夜的巡邏警接到市民舉報,也趕了過來:“什麼事?”

    爆妞亮了證,費倫道:“他們仨不配合出示身份證,還襲警,我懷疑你們身上藏有違禁品!”

    兩名巡邏警見太子跌坐在地,臉色不禁變了一變,但還是上前幾步,對兩個小混混道:“麻煩身份證,謝謝!”

    紅毛複又拿出他那張臭臭的身份證,巡邏警接過,捂著鼻子向控制中心查完,又問藍毛道:“你的呢?”

    藍毛的確沒帶身份證,正想辯解,費倫道:“藍毛和紅毛一夥的,一個有身份證一個沒有,更可疑,搜他們!”

    兩名巡邏警有點遲疑,費倫又道:“我負責搜齊垣太!”說著,走過來一把拎起太子,將他頂在了牆上。太子本想叫囂兩句,無奈傷勢過重,一張嘴盡都是鮮血,什麼也說不出來。

    倆巡邏警見狀,只覺費倫生猛無比,又聽謝亦欣催促道:“趕緊搜!”當下不再猶疑,也將兩名小混混推得靠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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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收徒也有目的

齊垣太倒是有身份證,沒什麼問題,可倆巡邏警在藍毛和紅毛身上搜出了兩包K.粉三包搖.頭丸。這下沒得說,巡邏警立刻照規矩把情況報告給了控制中心。

    沒多久,衝鋒車和救護車就到了。

    倆混混被押上了衝鋒車,而不斷嘔血的太子已經半昏迷,被抬上了救護車。

    經過太子這一打岔,費倫沒了繼續吃東西的欲望,買了單,繞路把謝亦欣送回家,之後駕車拐上薄扶林道,往島南而去。

    路上想起太子說的有關莊勝的情況,費倫掏出手機給莊勝打了過去:“怎麼樣?死了沒有?沒有就到我家裡來吧!”

    莊勝此時的確已經病怏怏的了,傷手出現了壞疽和感染的跡象,不過聽到了費倫的召喚,他大喜過望,連忙吩咐陪他的女秘書道:“tina,送我去淺水灣,送我去淺水灣!”不得不說,雖然武癡莊的資產還不過億,但仍有不少女人願意倒貼。

    tina覺得奇怪,一邊扶起病床上的莊勝一邊道:“莊先生,是去深水灣你伯父那裡嗎?”

    莊勝斥道:“我說的是淺水灣,難道你耳朵聾了嗎?”

    難道老闆在淺水灣新交了什麼富豪朋友麼?tina腦子裡盤桓著這個問題,手上卻忙不停,把莊勝攙出醫院,弄上車,載往淺水灣。

    等車開到淺水灣區,tina又問:“莊先生,已經到地頭了,具體去哪裡?”

    “86號!”莊勝有氣無力地答道。

    tina瞬間愣了,八十幾號那可是絕對的豪宅啊,看來老闆真交上好運了。

    可惜到了86號之後,tina才感覺到了費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吩咐櫻子和幸子將走路發飄的莊勝扶進了院子,至於tina這位還算漂亮的女秘書,他就只有淡淡的一句話:“明早再來吧!”

    進了別墅後,莊勝掙開櫻子和幸子的攙扶,連滾帶爬地到了費倫腳步:“師父!”

    “誒,別亂叫,我還沒收你為徒呢!”費倫擺手道,“把手伸出來,我替你號號脈。”

    莊勝愕道:“師父,你、你還會看病?”

    費倫不豫道:“你管我會不會,總之手伸出來就對了。”見他不高興,莊勝不敢怠慢,趕緊把手遞了攏來。

    費倫搭脈號了一會:“換另一隻。”

    莊勝乖乖的換了。

    費倫又號了一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無他,莊勝的血液已經有被膿毒感染的跡象,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做不了假的。

    “啪!”

    費倫打了個響指,幸子立刻呈上了一盤黑乎乎的膏狀藥物。

    指著黑色的膏藥,費倫道:“吃一半!”

    莊勝聞言,沒有任何猶豫,用好手撈起膏藥就往嘴裡塞,很快就幹掉了一半藥物。

    費倫一翻手,祭出把手術刀,瞬間挑開了莊勝傷手上的紗布,三下五除二削掉了那些壞肉和膿包。

    這種不打麻藥的清除手術其痛苦常人難以忍受,可莊勝仍和上次被費倫捏廢手一樣,楞是沒有哼叫出聲。

    費倫拎起莊勝,把他倒立過來,命他用好手撐著桌角,廢手就那麼懸空,又讓櫻子端來一個白瓷盆擱在下面接著。不大一會,敗壞的汙血就從廢手上剛被切開的傷口裡流了出來,一滴滴落進了盆裡。

    與此同時,莊勝只感覺自己發熱衰弱的身體變得清涼有勁起來,哪還不明白費倫讓他吃的黑膏藥是療傷聖品。

    那黑膏藥也的確是好藥,名為烏玉再造膏,可內服外敷,兼有黑玉斷續膏和生生造化丹的功效,乃是費倫在過某次輪回任務時偶得的一張靈級藥方,記在腦子裡,卻從來沒用過,直到去美國留學期間,費倫才想起它來,花大價錢收了許多名貴藥材,配製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唯一的問題是,這烏玉再造膏在現實世界的藥效並沒有藥方上說的那麼神奇,並沒有奪天地造化伐毛洗髓的功效,只能清體毒、續斷骨而已,不過即便這樣,也已經足夠變態。

    兩個鐘頭之後,費倫修煉完玄金功下來才發現莊勝傷口的滴血已變為正常顏色,看了看撐得滿頭大汗的莊勝,他哂笑道:“血都變紅了,你怎麼不下來?”

    “沒、沒師父的吩咐,弟、弟子不、不敢妄動!”莊勝艱難地答道。

    費倫啞然失笑,隨手將他放了下來,問道:“你真想當我徒弟?”

    “師父,我……”

    “你身上的功夫僅僅是明勁,暫時只能做學徒,願意就磕頭吧!”費倫淡淡道。

    莊勝立馬跪在費倫腳邊磕起了響頭,一邊磕還一邊道:“學徒我也願意,學徒我也願意!”

    等他磕夠九響,費倫揮手道:“起來吧!”

    莊勝趕緊起身,跑去斟了杯茶,恭恭敬敬端給費倫。

    隨手接過,費倫淺呡了一口,道:“你既入我門,自當遵守門規。”

    “師父,這是一定的。”莊勝忙不迭點頭道,“只是我們這門派叫個啥名啊?又有哪些門規呢?”

    費倫微愕,隨即道:“輪回,我們的門派叫做輪回門!至於門規嘛,只有三條,你一定給我記住嘍,一旦犯了,輕則打為廢人逐出師門,重則處死,明白嗎?”說到這已是聲色俱厲。

    莊勝倒是對犯了門規的後果很適應,點頭道:“明白!”

    “聽好了,門規第一條,不得欺師滅祖,隨意洩露師門來歷!”費倫厲聲道,“第二條,不得同門相殘,出賣門內機密!”

    莊勝聞言,連連點頭:“弟子記下了。”

    費倫否道:“你還不是弟子,學徒,你只是學徒,懂嗎?稱呼自己名字就可以了。”頓了頓又道,“最後一條,在大中華地區必須遵紀守法。”

    聽到這話,莊勝立刻傻了眼。什麼意思?在大中華地區要遵紀守法?那以外呢?

    “第三條記住了沒有?”

    莊勝忙道:“勝記下了。”

    “好,那拜師就算結束了。”費倫扶起莊勝,“不過咱們的門派以及你我的師徒關係不足為外人道,所以平常還是以名字相稱,我就叫你阿勝。”

    莊勝喜道:“那我還是稱呼師父為費大哥好了!”

    孰料莊勝話音剛落,費倫竟閃電般探出手,捉住他的傷手,猛然發力,哢嚓幾聲過後,才癒合了一點點的畸形手骨又段段碎裂開來。

    “啊——”

    被入門的美妙景象轉移了注意力的莊勝受此一擊,終忍不住慘叫出聲。

    費倫不豫道:“鬼叫什麼啊?這是在給你接骨!”

    莊勝痛哭流涕道:“師父,可我的手骨又斷了。”

    “廢話,長歪了的手骨不掰斷能接好嗎?”

    莊勝聽得一怔,隨即拼命忍住疼痛,任費倫擺弄他的傷手。半個小時後,費倫終於幫他正好手骨,又敷上了烏玉再造膏,再用破開式鋼制手套將傷手保護固定起來。

    “今晚先在我這住下,明天回去,等手好了之後再來!”費倫吩咐道,“對了,這黑膏藥的功效算是門內機密,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不說,我啥也不說!”莊勝急忙擺手道,“就算我手真的恢復如初,也會推說是在內地找大師治好的!”

    “那行,你下去休息吧!櫻子,幫阿勝放洗澡水!”

    “費大哥,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成了。”說著,莊勝追在櫻子屁股後頭去了。

    這時,幸子從廚房轉出來,為費倫呈上秘制銀耳湯,道:“主人,我不明白,那傢伙資質平庸,你為什麼要收他為徒?”

    費倫瞥了幸子一眼,笑而不答,低頭品起了銀耳湯。

    等費倫擱下湯碗,還沒聽到答案的幸子多少有些鬱悶,正打算收拾好東西退走,卻聽費倫悠悠道:“馬上就年底了,我想找一個還算可靠的人去大陸,你的明白?”

    “幸子也可以替主人去大陸的。”

    “NONONO,你不行,雖然你足夠忠誠足夠聽話,但你是東瀛人,understand?”

    第二天一大早,費倫正在吃早點,莊勝急急忙忙跑下樓來,道:“費大哥,我師兄被打傷了!”

    費倫斜眼剮了他一下,道:“我門下目前就你一個學徒,你哪兒來的師兄?嗯?”

    “我……”

    “你說的該不會是太子吧?”費倫又道。

    莊勝微愕,旋即想到一種可能,大駭道:“師父,齊哥該不會是冒犯到您了吧?”

    費倫不置可否道:“我不管你與太子以前是何關係,現在你是我門下,就要少跟社團人士來往,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莊勝一驚,猶猶豫豫道:“可是師父,齊哥以前救過我的命!”

    對於莊勝能夠不忘救命之恩,費倫心底有幾分高興,嘴上卻道:“放心吧,他的傷還死不了,不過躺上半年是必須的。”

    莊勝無語又無奈。

    費倫懶得理他,吃完早餐上班去了。

    開車到了警局,費倫剛踏進辦公室就發現宋奎也在:“咦?宋SIR,稀客呀,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不是吹來,而是上頭暫時調我們整隊人與你們重案組合作。”宋奎解釋道,“還有,大SIR吩咐了,這幾天我都要和你同進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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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06:32 |只看該作者
064 悲催的修煉

費倫和宋奎正寒暄著,法證部的霍師又來了。

    “宋SIR,費SIR,你們都在,正好有個事需要知會你們一聲。”霍師的臉上難得的嚴肅,“根據現場搜證顯示,昨天下午槍戰現場附近那間餐廳的洗槽有被強酸腐蝕過的痕跡,經過檢測,證實是氟銻酸留下的!”

    “什麼?!”費倫微微吃了一驚,“能不能證明這次檢驗到的氟銻酸和半山案的一樣?”

    霍師笑道:“哈,費SIR,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如果從成份上來講,因為氟銻酸的接觸式化學反應特別強烈,所以我們沒辦法直接確定兩件案子的氟銻酸究竟是不是同出一源,不過從微量配比(①)來看,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費倫聽懂了霍師的意思,微微頷首,至少現在他終於確認了自己冥冥中的感覺沒錯,那夥武裝份子的的確確和半山伏屍案有關係。

    宋奎卻問道:“氟銻酸什麼東西?”

    霍師簡單解釋了一番,最後道:“具體的問費SIR吧,他比較清楚,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直接閃人了。

    宋奎木然轉過頭道:“阿倫,剛才霍師講的不是真的吧?”

    費倫攤手道:“誰說不是真的,你忘了他外號啦?”

    “禍事……”

    隨後,謝亦欣也到了,她從王一鵬那兒領到了最近幾天直至珠寶展結束前的計畫安排,在簡報室將重案組和特遣隊這幾天要負責的工作詳細說了一遍,給每個人都劃分了具體的職責。

    不過查找那群武裝份子的工作仍在繼續,可惜一連兩天下來,毫無所獲。對於這個結果,費倫一點也不覺得驚訝,臣譚道槍案只是偶發,並沒有摸到對方一夥的行動套路,因此想要通過搜索來找到他們無異於癡人說夢。

    好在經過這幾天的磨合,大家都熟悉了自己的位置和任務,即便遇到突發事件,也能夠做出及時的反應,不至於手忙腳亂丟了性命,這才是最重要的。

    晃眼就到了週五,武裝份子還是杳無蹤跡。下午四點剛過,大SIR陳澤昆就宣佈明日珠寶展分配到任務的人員可以提前下班了,有私事的都可以回去處理一下,但明早七點一定要準時到指定地點集合。

    費倫婉拒了謝爆妞等人去聚餐的請求,如前兩天一樣拖著宋奎早早地回到了淺水灣的家中。

    坐在鱷魚皮沙發裡,吃著櫻子奉上的小點,品著幸子端上的紅酒,宋奎別提有多愜意了。

    費倫倒沒他這麼享受,略微吃了點蛋糕,就起身往樓上而去。宋奎在86號住了兩天,已經熟悉了費倫的習慣,並沒有招呼他,等吃完喝完,也往健身房鍛煉去了。

    晚餐大概在八點,櫻子做了神戶牛扒,配上法國的黑松露和伊朗的魚子醬,令宋奎大快朵頤。至於費倫,並沒有下樓用餐,等到八點半的時候,幸子照規矩開始收拾餐桌。

    見幸子打算端走那份動都沒動過的牛扒,宋奎自覺還有點饞,當即問道:“幸子小姐,阿倫的牛扒我可以吃嗎?”

    幸子微笑道:“當然沒有問題!”隨即把費倫那份牛扒推到了他面前。

    已經吃完一塊牛扒的宋奎這回並沒有先動牛扒,而是拿起小勺舀了那潔白潤醇,顆粒肥碩飽滿的魚子醬來食:“費老弟這裡的魚子醬就是與別不同,不僅口感細膩優雅,這顏色也像珍珠似的。”

    “宋先生,這是Almas魚子醬,自然不是一般的鱘魚子醬可比。”幸子微微躬身回道。

    “Almas?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牌子的魚子醬?”宋奎愕道。

    幸子淺笑道:“這不奇怪,因為Almas的年產量不足十五公斤,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

    宋奎更驚愕了:“那……這、這魚子醬到底多少錢一公斤?”

    幸子捂嘴偷笑了一下,道:“宋先生,Almas不論公斤賣,而是論盎司(28.35克)賣,每盎司大約730美金!”

    宋奎瞪大了眼,因為他目測重量還是比較准的,這一盤牛扒中所佐的魚子醬差不多就是一盎司,也就是說,兩份牛扒光魚子醬的費用就要一千四百多美金。

    “主人說了,一個人餓得快死的時候,即便是一個幹餿的饅頭對他來說也價比黃金。”幸子笑道,“所以宋先生,您不必擔心ICAC,因為吃下肚的東西是沒辦法估算價值的。”

    宋奎想想,還真他媽是這麼個理兒,況且已經吃了一回也就不在乎二回了,於是他三下五除二,又把費倫的那份牛扒給解決了。

    此時此刻,樓上練功房內的費倫修煉玄金功正到了緊要關頭。

    老實說,費倫修行良久,其精神力並沒有取得長足進步,也就無法控制真氣細化入微,去疏通他體內淤塞的經脈。

    費倫明白這極有可能是主神限制之故,但心有不甘的他遂想出了一個險招,不必增強精神力,照樣可打通經脈。方法很簡單,那就是修煉另一種不具備玄金真氣強滲透性的真氣,只在經脈中運行,強行打通,呃不,應該說是用真氣把經脈中的污穢擠出來。不過此舉相當危險,稍有不慎,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經脈盡斷。

    可費倫就是費倫,既敢於冒險,又不打全無把握之仗,他早在當年最終兌換時就隱隱估計到了這種情況,所以兌換了三個保命光球。這仨光球就好比暗黑2中的全面恢復藥劑(大紫),能讓人在沒咽氣之前滿血滿狀態恢復如初,因此費倫每次修煉都會放出一個光球,以備不時之危。

    幸運的是,費倫重新修煉的無殺真氣直到今天以前都還沒有出過紕漏,所以三個保命光球他一個也沒能用上。

    無殺真氣,乃魔道修真的基礎真氣之一,其作用恰是疏通經脈、勾連天地魔氣。費倫在玄金功以外選擇它,正是看中了無殺真氣修煉起來真氣量增長迅速、極易疏通經脈的優點。至於勾連天地魔氣,費倫認為,在現實世界中應該一輩子也不可能吧!

    也正是因為無殺真氣修煉迅速,令費倫忽略了天地星辰的變化。今晚,正是千禧年最後一個月圓之夜,費倫在打坐修煉伊始還沒感覺到什麼問題,可當月上枝頭時,他才發覺經脈內的無殺真氣比平常狂暴了許多,對經脈淤塞的衝擊力也比平時大了許多。

    由於費倫也是頭一次照記憶中的《無殺真經》修煉無殺真氣,加上無殺真氣平時就比較狂躁,他也就沒去深究無殺真氣的變化,反倒覺得這是個機會,當下調集初具規模的無殺真氣全力衝擊某一處經脈淤塞。

    不沖還不要緊,這一沖,費倫立刻發覺經脈的強度竟比那些頑固的淤塞來得要差,雖然差得不多,但一味蠻幹恐怕會撐爆經脈。好在費倫修煉的經驗頗多,他立刻就想到了一種方法來加固經脈,那就是動用玄金真氣,在經脈周圍加上套。

    要知道,無殺真氣的特性是排斥異己,但凡不能被它征服,抑或和它不同源的真氣都會被排斥,而玄金真氣則是滲透性超強,兩種真氣並行於經脈內外,完全可以借經脈形成某種程度上的平衡,就像紙鍋燒水一樣。

    費倫這方法可謂奇思妙想,行功了兩三個鐘頭也是情狀大好,兩種真氣在經脈內外相安無事,無殺真氣更是擠通了一條又一條的微細經脈。可隨著圓月漸漸升向中天,無殺真氣變得越來越狂暴,費倫不得不加大玄金真氣的護性,結果稍不留神,就出了岔子。

    費倫的精神力還遠沒有達到同時精微操控兩種真氣的地步,所以時間一長,難免出現恍惚,於是在加大經脈外的玄金真氣時一不留神過了量,玄金真氣當即有一小部分滲入了經脈內部,引得無殺真氣由狂暴變成了狂亂。

    這下子,費倫只覺經脈如遭重壓,其內一會撕心肺裂般疼痛,一會又如蟲蟻噬咬般麻癢,就好像中了生死符,簡直痛不欲生。費倫只感到那些淤塞的細微經脈開始被撐大撐裂,而兩種真氣擰在一起,翻滾著纏鬥、碰撞,互不相讓,輕易間便沖通了七八個淤塞處。

    此時的費倫已然無法控制局面,兩種屬性霸烈無匹、主宰性極強的真氣就這樣糾糾纏纏不管不顧硬生生擠通了奇經八脈中所有淤塞的地方,接著調頭鑽進了十二正經,又是一番要生要死的鬧騰。

    這可苦了費倫,就算真中了生死符,發作時間也沒這麼長啊?他直覺經脈壁已經出現些微撕裂的跡象,而真氣的衝擊卻越來越大,再不停下來的話恐怕就得爆體而亡了。

    (①:氟銻酸實際上是一種混合酸,是氫氟酸和五氟化銻以一比一混合反應後的產物,但是化學劑量這個東西多一點少一點很難控制,即使用天平也不能保證做到,畢竟天平也是人造的,也會有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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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通脈護器

在十二正經快盡通的前一刻,費倫只感自己的身體幾欲撕裂開來,面部因劇痛而扭曲,不停在地上翻滾、抓撓著,但卻清醒至極,絕無痛昏過去的跡象。

    說到底,費倫的靈魂曾遭受過基因破碎之殤,所以這點疼對他來說還未到精神承受的極限,只是身體乃是刺客“費倫”的身體,刺客訓練再苦,卻也沒達到費倫眼下的境地,所以忍不住扭曲撕扯倒也不足為奇。

    “轟!!”

    費倫正忍得辛苦,兩股糾纏的真氣卻沖出了十二正經,殺回督脈,再一氣呵成通入任脈關元穴(丹田)。這時,兩道真氣竟開始意外雜糅、融合,隨著回收丹田的真氣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其對經脈的衝擊卻越來越小,只可惜此時費倫經脈壁已呈搖搖欲墜之象。

    “還好、還好……”費倫暗暗籲了口氣,他能感覺到兩股真氣慢慢地交融在一起,化為一道暖流,猶如初冬的太陽,恰與中天圓月之光遙相呼應,弄得人舒泰至極,說不出的受用。

    “呼——”費倫再長出一氣,“好險、好險,差點就浪費掉一枚保命光球了,現在只等經脈壁上那些能夠感覺到、肉眼卻看不到的撕口癒合,我這玄金功第二層就可大功告成了。”

    等費倫退出內視回神過來才發現,他身上不少穴位都溢出了黑乎乎的穢物,簡直臭不可聞。費倫趕緊到隔壁浴室擰開蓮蓬頭一陣狂沖狂洗,這才稍微好點。

    再清洗幾遍,直到徹底乾淨,費倫這才出了練功房,回臥室休息。

    翌日起床,費倫發現自身經脈壁上的無數傷口已然癒合,但稍一運用玄金真氣,他就察覺到了一些小問題。玄金真氣對臟腑經脈的滲透沒有先前那麼強了,簡言之,費倫施展金鐘罩的速度不如原來快了,之前零點三秒就能讓玄金真氣佈滿經脈產生護持效果,如今卻要零點五秒。當然,這種速度的降低是很微妙的,非本人感覺不出來。

    而玄金真氣和無殺真氣的融合也不全是壞處,至少無殺真氣增長快速的特點被玄金真氣繼承過來了,費倫一早起來試功,真氣僅僅運轉了三個周天,其增長量卻相當於以往運轉十周天的增長量,這一點決不僅僅是經脈淤塞被打通就可以做到的。

    於是,費倫順理成章地把現在的真氣叫做無殺玄金氣,只可惜玄金功功夫有且僅有兩層,真氣增長得再快也就只能達到“通脈護器”的效果,沒法更進一步。

    吃過早飯,費倫和宋奎早早趕到港島總區集合,甚至連SDU、PTU還有G4都到了。因為這次英王室珠寶展是最後一屆,所以英國方面也有重要人物趕來湊熱鬧,G4出動也就不奇怪了。

    等幾個頭頭腦腦再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後,所有人整隊出發,前往會展中心。實際上從總部這裡到會展中心只有七八分鐘的車程,交通便利,所以很快就到了。

    不得不說的是,費倫等人抵達會展中心時,這裡連鬼影都沒有一個,皆因他們早到了一個半小時,還要進行現場佈置。

    飛虎隊負責控制會場外各個要點,PTU一半人負責會場內部的安保工作,剩下一半人則和G4去酒店接那些有身份的賓客。

    至於接珠寶的隊伍早就被秘密派了出去,而費倫他們這些重案組特遣隊什麼的,連進會場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和駐港部隊守大週邊。

    在路口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停好車,費倫斜倚在車座上,問副駕駛的爆妞道:“madam,咱們來這兒幹嘛?欣賞維多利亞港的景色麼?”

    謝亦欣一本正經道:“當然是睜大眼睛嚴防那夥武裝份子來襲嘍!”

    費倫啞然失笑,指了指前方布放重重的會展中心,哂道:“世界上有這麼蠢的人嗎?如此重兵之下,也就只有美國的三角洲特種部隊才會蠢得闖進來吧?”

    爆妞奇道:“三角洲?不是世界上規模最大、裝備最齊全、資金最雄厚的特種部隊麼?你這話什麼意思?”

    費倫瞪大眼睛道:“莫非你沒聽說過摩加迪休行動?”

    “聽倒是聽過,但是只知道美軍行動失敗了。”謝亦欣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我不清楚。”

    費倫這才省起千禧年的時候《黑鷹墮落》這部根據美軍真實紀錄改編的影片還沒上映,當下撇撇嘴道:“總之很慘就是了,一百多由三角洲、海豹、遊騎兵組成的混合特種部隊在白天進入摩加迪休,結果遭到索馬里平民和民兵無數支長短槍的招呼,最終能撤出來算幸運了。”

    謝亦欣聽得一愣,道:“無數支是多少支?”

    “總之槍多就是了。”費倫懶得細說,“你想想,一個再精銳的特種戰士同一時間面對七八把AK的交叉火力,除了抱頭鼠竄,他能做什麼呢?”說到這,他又指了指外面,“現在外面就是這種情況,你覺得有哪個武裝份子會蠢到美國人那種程度?”

    爆妞差點聽傻了,也意識到今天可能沒事發生,嘴上卻強道:“也許武裝份子早就藏在會場裡面,或是從排水、通風的管道溜進會場也不一定啊!”

    “嘁~~你都能想到,你以為現場的指揮官會想不到嗎?”費倫哂笑道,“要是我的話,就會在儲存珠寶的地方或是珠寶被運來的途中動手。”

    謝亦欣立刻反唇相譏道:“切,珠寶昨晚就已經抵港,你知道被存放在什麼地方了嗎?我告訴你吧,是渣打銀行的地下金庫,那個地方就算有鑰匙,加上手續齊備,進出也得半個小時,而一旦被反鎖在庫內,就算有那什麼超強的氟銻酸,怕也得好幾桶桶裝水的量才能腐蝕掉鋼閘門吧!”

    費倫聽了謝亦欣的描述,心中反而升起了不安,畢竟鋼閘門再厚,它也不是整個鑲嵌在牆上的,總有接縫的地方,而這種地方氟銻酸應該很輕易就能腐蝕掉。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在運送途中搶劫珠寶更為省事。

    “要是凶徒突擊押運車呢?”費倫問。

    “那更不可能了。”爆妞說到這很有點眉飛色舞的意思,“押運路線是保密的,何況我聽說渣打銀行方面將同時派出多輛押運車以迷惑匪徒的視線。”

    費倫聞言呆了呆,愕道:“那去接貨的人怎麼跟車?”

    謝亦欣撅嘴道:“他們總有他們的法子,就不是我們所能過問的了。”說這話時,她也有點不爽要待在會場外面吹海風。

    “可要是接貨的人中有匪徒的內應呢?又或者匪徒提前從別的管道知道了押運車的實情,那會怎麼樣?”費倫說出了一種很大的可能性,這種可能他之前也有想過,只是沒有實質證據支持,他也就沒在正式場合提過。

    “這怎麼可能?”爆妞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我說阿倫,你別這麼不信任同事好不好?警隊的害群之馬沒你想的那麼多!”

    “但願如此吧!”費倫默默點頭,卻倏然想起了菲明林道那間歇業裝修的餐館,趕緊翻出地圖,具體看了看,然後一拍腦袋道:“靠,我真是豬腦子,擺在眼前都沒想到!”

    “什麼沒想到?”謝亦欣奇道。

    費倫懶得答她,把地圖扔她懷裡,探出頭向正在附近抽煙的仇兆強道:“強子,上車!”

    仇兆強扔掉煙鑽進車後座,還沒等他坐穩,費倫就開了車。

    “吱啦——”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引得周圍同事一陣側目。戴岩更趕緊接通了費倫的手機,關心道:“費SIR,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你們幾個替我們仨補好位就行!”費倫吩咐一聲就掛了電話。

    副駕駛位上的謝亦欣怒瞪著費倫,在等他的解釋,畢竟擅離職守是大事。仇兆強也趁機問道:“費SIR,到底什麼事啊?”

    “madam,麻煩你找到會展中心的位置,數數看有幾條路通到那裡!”費倫一邊開車一邊道。

    謝亦欣道:“這有什麼好數的,兩條啊,一條港灣道一條會議道,怎麼啦?”

    “還怎麼了?”費倫的眉毛幾乎楞了起來,“就兩條路,兩杆狙就能把東西南北全看遍了,甭管車從哪個方向來,狙停押運車完全沒有問題,到時候押運車上不了博覽道,部署了重兵的北樓根本就發揮不出太大作用。”

    “相反,展覽中心南樓並沒有完全封路,如果我是匪徒的話,除了安排兩杆狙之外,剩下的人分幾輛車繞著會議道和港灣道打轉,隨時可以暴起發難!”費倫一邊把自己腦中所想說給謝仇二人停,一邊不斷留意著過往的車輛。

    謝亦欣雖然在急智方面不如費倫,卻不是個聽不懂戰術的女上司:“這樣的行動方案倒也新奇,但是不是太冒險了?對方會不會這樣做啊?就算給他們劫了珠寶,逃得掉嘛?”

    費倫冷笑道:“你別忘了,這裡可是維多利亞港,多的是快艇,到時候匪徒直接下海,開到尖沙咀或觀塘的某個港口一停,水警都不一定能搜到,更何況你我!”

    這時,仇兆強叫道:“費SIR,前面那輛車經過兩回了,牌照FF2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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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明目張膽

聽到仇兆強這麼說,謝亦欣瞟往窗外,一眼就發現了那輛FF牌照的車:“靠過去!”

    費倫瞪了她一眼,道:“慌什麼!”見爆妞反瞪回來,也覺自己語氣有點重,“先向控制中心查查這個車牌。”

    謝亦欣一想也對,馬上照做,沒多久,她答道:“車型車牌都能對上,車主姓黃,我們把車截停,一問便知。”

    費倫像看白癡一樣瞪著她:“截停?虧你想得出來,要真是武裝份子怎辦?難道主動送上去當活靶子嗎?”

    謝爆妞一愕,旋即省起那夥武裝份子可是殺害了兩名同事的真正暴徒,再多殺幾個絕對沒什麼心理負擔:“那咱們怎辦?”

    “這樣,你……”“咚!!咚!!”

    費倫的話剛起了個頭,車內三人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

    “是杜志老道方向!”仇兆強判斷道。

    “應該是杜志老道和會議道的拐角。”費倫一邊糾正仇兆強的說法一邊腳踩急刹猛打方向盤將車掉頭。

    “吱!!!嗡——”“噠噠噠噠噠……”

    當費倫將車掉過頭向杜志老道方向加速時,那邊已經傳來密集的槍聲。謝亦欣非常疑惑,一邊將格洛克17頂上膛火一邊奇道:“這幫武裝份子真囂張,可他們怎麼就能確定劫的就是真的押運車呢?”

    “這很簡單,我想真的押運車上一定多坐了不少同事,只要仔細觀察車胎,應該就能看出端倪!”費倫哂道。

    “不是吧?那麼細微的區別他們能看出來?”謝亦欣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費倫很想說他就能看出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過心念電轉間,他發覺自己的思維還是趕專業的劫匪差點兒。

    這不是說費倫智計又或者其他方面比不上劫匪,而是說他的思維還沒有徹底扭轉過來,腦子裡還殘留著用神魔之力即可解決一切的觀念。或者說,費倫懶得動那個腦筋,沒把自己完全帶入劫匪的角色,用他們的思維去考慮打劫珠寶的問題。

    費倫開車的速度很快,加上距離事發地點本就不遠,所以沒用上三分鐘,也就兩分鐘出頭的樣子就已經接近槍聲密集處了。

    聽著近在咫尺連綿不絕的槍聲,副駕駛位上的謝亦欣多少有點緊張,畢竟這只是她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

    只見前方四十米左右的地方,人行道上正有幾個人戴著頭罩背著包袱端著長槍不斷向馬路中間一隊已經側翻的押運車掃射,更時不時扔個手雷,簡直比槍戰大片還大片。

    “準備好隱蔽!”費倫知道前面兩條道路的轉角處是片開闊地,他招呼一聲,仍毫不猶豫猛然沖了過去,然後一打方向盤,把車橫在了路當間。如此一來,可以暫時作為槍戰的掩體,另一方面也能阻止後面普通民眾的車湊過來找死。

    聽到費倫的招呼,爆妞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開門下車,反而探著腦袋往費倫右手邊的車窗湊。可如此要命的時候居然耍這種動作,簡直就是找死。

    “蠢貨!”

    費倫一把將謝亦欣的臻首摁向自己的小腹,同時他的上身也佝了下去。

    “嘟!嘟!嘟!嘟!”

    右邊的車窗玻璃嘩啦一聲被打得粉碎,玻璃渣子橫飛,其中一槍從費倫的後背擦過,撞在儀錶臺上,形成跳彈,又將左邊的車窗給碎了。另三槍直接打穿了儀錶盤,鑽進了車身。

    後座上的仇兆強比爆妞機敏多了,他早在費倫提醒時就已經打開了後車門,等車減速下來,還沒完全停穩,仇兆強就拎著後座底部臨時借調來的MP5竄下了車。隨後連著四聲沉悶的槍響讓他不禁叫道:“連狙!”

    費倫自然也知道是連狙,而且還知道對方用的是VSS連狙槍,狙擊位元離他們的直線距離甚至連三百米都不到。可此時的費倫卻在暗呼幸運,因為無殺玄金氣的關係,狙擊槍彈的擦傷只破開了他的皮肉,而沒有傷到骨頭,不過後背仍火辣辣地生疼。

    如此危機時刻,費倫卻也顧不得許多,伸出一腿,嘭一下踹掉了車門,跟著把臉蛋紅暈身體發軟的爆妞推出了車外,還罵了一句:“抽哪門子瘋啊!”

    “噠噠噠噠噠……”

    好在此時仇兆強已經找到了對方的狙擊位,支出MP5就朝那個地方一通猛射,為費倫下車贏得了時間,不然等對方騰出手來,玩命掃射,那悶在車裡的他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使連狙的傢伙是費倫的老熟人光頭強沃,他對費倫忌憚非常,早在仇兆強開火之前就已經撤離了原本的狙擊位。等換到另一個狙擊位,強沃從瞄準鏡裡剛好看到費倫把頭縮回車後,暗罵道:“法克,四槍都沒搞死他!”罵完之後,他立刻將這一情況通報給了塞松等人。

    此時,戴著頭套的塞松領著尼尼奧和竹下正處於最後的攻堅階段,連著三輛押運車和前後兩輛護衛車上已經死得不剩幾個人了。

    塞松一邊掃射一邊環顧四周的情況,旋即在耳機裡吩咐道:“竹下,你配合強沃招呼那個員警;馮,守好另一邊;再堅持三分鐘,時間一到,不管我們是不是劫到了珠寶,都全員撤退!”

    耳機裡靜默了一陣,幾秒後四個人都同意了塞松的指令,畢竟珠寶、錢再重要,也沒有性命重要,有錢沒命享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沒有之一。

    有了統一認識以後,個子最矮的竹下立馬調轉槍口,徑往費倫等人的車掃射過來。

    此時的謝亦欣已從同費倫胯部親密接觸的尷尬中回復過來,躲在車後運了運氣,等竹下掃射的間歇就欲舉起手中的格洛克還擊。

    費倫一把將剛探出半個腦袋的爆妞拽了回來,正想喝斥,“砰砰”兩聲,連狙子彈就已經命中了爆妞探頭位置的引擎蓋。

    謝亦欣的俏臉一下變得煞白,腦子裡的那股衝動這才冷卻下來,懦懦道:“謝謝!”

    “謝個屁!”費倫罵了一句,從後腰上摸出個MP5的彈夾隨手拋給縮在車尾的仇兆強,“對方火力忒猛,咱們要做的就是拖住對方,等待支援。”說著,他一記手刀切下了倒後鏡,剝開倒後鏡的外殼,將鏡子掰成兩半,遞了一半給爆妞,“拿這個觀察!”另一半滑給了仇兆強,還提醒道:“謹防對方扔手雷!”

    仇兆強點了點頭,上好彈夾就支出槍管沖竹下那邊一通狂掃,根本沒管高位狙點的連狙。他已經看出來了,那杆連狙打幾槍就會換一個地方,眼下正是對方換點的時候。實際上這中間有個美麗的誤會,強沃是對費倫有所忌憚,但他不知道費倫手裡只有格洛克,並沒有能夠火力覆蓋到狙擊點的MP5。

    要知道,MP5的有效射程為兩百米,但最大射程可不止這個數,加上費倫詭異的槍法,難保不被其命中,所以強沃才會打幾槍換一個地方,結果白白給了仇兆強還擊之機。

    事實上在這樣的實戰環境中,仇兆強的掃射並不怎麼有准,可惜竹下之前被費倫傷了手,所以換起彈夾來著實不怎麼方便(①),結果竟被仇兆強暫時壓制了,好在這時候塞松和尼尼奧已經掃平了押運隊的所有人,進入了押運車,不然他們也會被仇兆強的掃射影響到。

    也就在竹下邊躲往其中一輛押運車後邊換彈夾時,強沃已經換到了另一個狙擊位。

    “嘟!嘟!”

    連著兩下點射,令仇兆強血花飛濺,一槍打在後車蓋上崩起割破了他的額頭,另一槍命中了他的左上臂。費倫眼疾手快,趕緊拉了仇兆強一把,將其拖得橫躺到車後,“嘟嘟”,又是兩槍擦著後車蓋從仇兆強原本的位置劃過,將地上打得土石飛濺。

    費倫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仇兆強暫時還死不了,隨手扯過謝亦欣道:“看著強子,別露頭!”說完,他卻趁著強沃換位竹下正換彈夾的間隙出手了。

    押運車上。

    “砰砰!”

    “你瘋了?胡亂開什麼槍?”塞松斥道。

    尼尼奧卻不以為意道:“老大,你說得果然沒錯,這些箱子都是防彈的,而且還有電子密碼鎖。”

    “還不止!”塞松指著保險箱和車廂內壁道,“你剛才開槍已經讓箱子的鎖扣和車廂扣死了,除非有二次解碼器或者大劑量炸藥,否則休想把它們分開!”

    “可咱們還有這個!”尼尼奧陰笑著從包裡拿出個金屬小箱子,再從箱子裡取出了酸液瓶。

    塞松也是會心一笑,拿出支水彩筆在每個保險箱的關鍵部位上都標出了腐蝕點,然後由尼尼奧負責在每個點滴上定量的酸液。

    “嗤——”

    連槍彈爆炸都頂得住的保險箱在劇烈的質子化反應面前卻脆弱得像雞蛋,不到十秒就被腐蝕出了猙獰的孔洞,甚至連電子密碼鎖內部的機簧也被腐蝕得七七八八。

    (①:有所謂單手換彈夾,實際上是一手持槍,另一手快速換彈夾,幾乎沒有射擊間歇的戰術動作,並非一隻手又持槍又換彈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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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驚人變化

靠著酸液的強力腐蝕,塞松和尼尼奧輕鬆打開了保險箱,其內的珠寶顯露出來,雖然大多數都被有機玻璃盒罩著,還不能盡顯廬山真面目,但卻是那麼的令人心醉,其高雅華貴、絢爛奪目自不必說。

    塞松二人知道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趕緊連盒子帶珠寶一塊裝進了包袱裡,跳下押運車。他們正打算朝第二輛押運車奔去,恰好瞅見兩枚劃出詭異弧線的火星不偏不倚地命中躲在車後的竹下。

    一太陽穴一肋部肝區,兩個彈著點都很致命,剛換好彈夾把手搭上扳機的竹下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而他的手下意識收緊,扣死了扳機,“噠噠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全打在了用以掩護的車身上,濺起一連串火花。

    塞松再遠眺一些,正好瞄見費倫的手縮回車後,當即掏出兩枚手雷,拔掉保險栓,扔向了掩護費倫的車子。

    費倫躲在車後,通過掰下的倒後鏡清楚地看到了手雷飛來,蹲地的他當即一個右半旋身,持槍的右手疾速向右上方撩起,砰砰又是兩槍,兩顆火星劃出詭異的弧度,幾乎不分先後,在空中分別撞中了兩枚手雷。

    “轟!”“轟!”

    兩枚手雷淩空爆炸,發出震天響。

    連串變化讓血流滿面的仇兆強和沒幫上什麼忙謝亦欣看得目瞪口呆,不過爆妞也在費倫右旋身的時候發現了他背上被狙擊槍彈擦出的血口子,稍作聯想就覺無地自容。

    “法克!”

    尼尼奧見費倫用如此奇葩的方式躲過一劫,大罵一聲就打算動用槍榴彈給他來上一發,沒想到另一邊倏然傳來一聲悶響。

    “咚!!”

    這是重狙的聲音,塞松和尼尼奧對視一眼,知道馮.羅勒那邊打響了,換言之,從杜志老道那邊有員警過來了。

    與此同時,會議道遠端也隱隱傳來警笛聲,有鑑於此,塞松當機立斷,在耳機裡道:“已經搶到一半價值的珠寶,聊勝於無,撤!”

    “咚!!”“嘟!嘟!嘟!嘟!”

    守高點的羅勒和強沃又各狙一輪後,便沒了聲息,顯然是撤了。

    “榴彈省著,等下可能還有用!”塞松一面制止尼尼奧一面端槍朝費倫這邊狂掃,接著兩人都退進了抽水站。

    費倫同樣聽到了遠處的警笛聲,從倒後鏡裡看到塞松等人有撤退的跡象,忙向謝亦欣道:“在這兒待著,守著強子!”說完,不等爆妞反對,他便端著格洛克沖出了掩護位。

    趕到近處,費倫發現押運隊五輛車全部翻倒在地,車內似乎連一個活口都沒有。也就在費倫想追進抽水站時,他體內的無殺玄金氣起了驚人的變化。

    別人看不到,但費倫卻感受得到,方圓十米內的血氣和怨氣居然被他鼻翼兩側的迎香穴所吸收,迅速經過手陽明轉入足陽明再沖入足太陰等十二正經,最後經過督脈任脈回歸丹田,這一圈轉下來,費倫的無殺玄金氣竟壯大了幾分。

    也許一秒,也許一年,當數十道新鮮的血氣和死氣俱都被費倫吸淨之後,他體內的無殺玄金氣居然達至前所未有的充盈。如此變異,令費倫大吃一驚,因為《無殺真經》他雖然倒背如流,但上面攏共十二層功法講的都是怎樣修煉壯大無殺真氣,而至於如何勾連天地魔氣,真經上只提了四個字——資質、感應。

    費倫沒想到,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會被他在此時此地碰上。要知道,斷情絕性是為仙,從心所欲則成魔。怨氣、血氣(①),甚至是冤死之氣皆由欲成,都蘊有魔性,無殺真氣俱可吸收轉化,只是轉化的真氣量有多有少罷了。

    不得不說的是,《無殺真經》同樣分為十二層,別看它只是魔道修真中最普及的基礎功法,但其境界卻跟玄金功幾乎對等(②),所以費倫的無殺真氣在疏通經脈前修煉到第二層頂峰就無論如何也修不上去了。

    不過,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費倫已經明白到主神對現實世界的影響力有限,這也是為什麼最終兌換時主神要換掉費倫身上的神魔之力,還要硬抹去他對A級及以上級別功法的記憶。

    而《無殺真經》是費倫唯一記得的一部B+級功法,至於他腦子裡還能記住的其他功法,除了那部兌換來的殘A級《玄金功》外,剩下的盡都是BBCC甚至還有不入流的垃圾功法。這些功法都是費倫早年間過輪回任務時無意中記下的,不僅數量眾多而且年代久遠,若非主神在抹去費倫部分記憶的同時,強化了他這部分記憶,恐怕還真想不起來了。

    費倫感覺恍惚了很久,實際上僅僅一愣神的工夫,他就回過神來,愕然發現體內的無殺玄金氣竟隱隱有衝破二層與三層之間那道隔膜的跡象。

    一階基因鎖!?應該沒這麼容易破吧?

    費倫暗忖之間,警笛聲已然迫進,他顧不得再多想,追進了抽水站。雖然知道前面的兩個匪徒槍法都很不賴,但追在後面的費倫並沒有選擇畏畏縮縮,而是不斷移動不斷變換方位,快速向前逼進。

    可即便這樣,費倫仍晚了一步,等追到抽水站外部閘門時,塞松和尼尼奧已經跳下了海,呃不,應該是跳上了海面並排著的三艘摩托艇之二,多出來的那艘原本是預留給竹下的。

    “嗡——”

    兩艘摩托艇齊齊開出,塞松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回身朝剩下那艘摩托艇的油箱部位開了兩槍。

    “砰砰!”

    “轟——”

    最後的摩托艇爆出沖天炸響,費倫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海面一團焰火以及兩艘遠去的摩托艇,雖然僅有不足百米的距離,但格洛克的射程卻有點夠不上了。而那遠去的摩托艇上,似乎有東西在吸引著無殺玄金氣,令其蠢蠢欲動,差點沒把費倫帶到海裡去。

    這時,抽水站的值班員聽到爆炸聲在附近探頭探腦,費倫一眼就看見了他,大喝道:“police!你們這裡有船沒有?我要徵用,以追捕劫匪!”

    值班員瞄了眼費倫手上的槍,又見他一臉兇惡的樣子,趕緊拋過鑰匙道:“有有有,就在閘門拐角那邊。”

    費倫接住鑰匙,跑過去一看,果然有艘快艇停在下面,立馬跳上艇,發動起來,往還未超出視距的摩托艇追去。不過這個時候,費倫察覺到他體內的無殺玄金氣已經安靜下來,想來是因為摩托艇遠去的緣故。

    費倫徵用的這艘快艇性能很不錯,全力發動起來航速有五十多節,可跟摩托艇比起來還是嫌慢,好在塞松二人開的也不是專業的摩托艇,比費倫的快艇也快不了多少,雖然距離越拉越遠,但好歹還能目視綴上。

    摩托艇的噪音非常大,如果不是塞松習慣性的回頭,還發現不了費倫追在後面。觀察一陣之後,他很快放心了,因為費倫所開的快艇與他們的距離越拉越大,幾乎就快沒影了。

    等塞松和尼尼奧在觀塘的某處上岸時,費倫的快艇已經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不過他倆卻沒有從費倫的視線中消失。所以,當塞松和尼尼奧鑽入岸邊的建築叢後,快速靠岸的費倫又感應到了那種令無殺玄金氣蠢蠢欲動的吸引力了。

    有了這吸引力的幫忙,費倫輕易銜上了倆劫匪的尾巴,間中還抽空給謝亦欣發了條短信,指明他已經在觀塘上岸。

    等費倫跟進一廢舊工地時,就隱隱聽到了塞松跟尼尼奧的說話聲。潛入到一間還算完好的臨時工房的窗口下,兩人的說話聲費倫就聽得更清楚了。

    “你那裡氟銻酸還剩多少?”塞松問。

    “沒剩多少,怎麼了?”尼尼奧回道。

    “有多少都拿來,把這個金屬盒子腐蝕掉就對了!”原來,他們所搶的珠寶不全是由有機玻璃盒承載,還有七八個密封金屬盒,看不見裡面裝的是什麼,塞松說的就是其中之一。

    聽到這話,尼尼奧大叫起來:“你瘋啦?這可是死神……要的東西,只要交出去就能得到五億美金!”

    塞松哂笑道:“既然死神的老大肯出五億來買這個金屬盒子,那這裡面的東西價值會是多少呢?你說我們有沒有坐地起價的可能呢?”

    “老大,你不是吧?五億已經夠我們後半輩子花的了,又何必因財失義,得罪死神那幫難纏的人呢?”尼尼奧勸道,“況且他們已經答應了其餘的珠寶歸我們,這又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塞松寒聲道:“哼,你還真是天真?死神的實力比我們只強不弱,但這件事他們為什麼請我們出手?你以為我們把這金屬盒交給他們就真能拿到五億美金?他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①:割脈自殺就是想死,想死也算一種欲望;屁股打針出血是為了治病,同樣是一種欲望……凡此種種,血氣中皆含人欲)

    (②:正因為境界對等,費倫才選了無殺真氣來實施他打通經脈的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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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11:39 |只看該作者
  068 不圓滿的破案

塞松和尼尼奧的對話讓費倫倏然警惕起來,他更加隱藏自己,然後向四周圍悄然觀察,果然發現有個全身都罩在衣服裡的傢伙躲在另一邊的牆角。

    這個發現讓費倫嚇了一跳,因為他和這傢伙的直線距離不足二十碼(1碼=91.5CM),若非有工房拐角擋住了視線,恐怕第一時間就能彼此瞅見。要知道,費倫的靈覺比常人高出幾倍,由此可見,對方的潛藏技術有多麼的可怕。費倫用屁股也能夠想到,這他媽一定是那啥死神的成員,正等著螳螂捕蟬呢!

    尼尼奧顯然也同意塞松的觀點,道:“像我們這種人,沒有誰會是善男信女,咱們也可以不與死神交易,直接把這批珠寶賣了就成!”

    塞松看了看表,陰笑道:“既然如此,把氟銻酸拿過來吧,我先看看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這話說得尼尼奧一愣,旋即道:“還是等強沃他們到了再看吧!”

    塞松攤手道:“我想他們是來不了了!”

    尼尼奧眉頭大皺:“老大,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昨天晚上我做的蔬菜沙拉你好像吃了不少吧?”塞松詭笑道,“宿務猴子就是宿務猴子,就知道吃胡蘿蔔!”

    尼尼奧聞言有些冒冷汗,色變道:“塞松,我們這幾天吃的沙拉裡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

    塞松拍拍手道:“其實也沒動什麼手腳啦,只是昨晚那盤沙拉我在胡蘿蔔裡注射了一點濃縮美容液而已。”

    “濃縮美容液!?”

    “你不是早學會製備氟銻酸了嘛?連這點生化常識都不知道?”塞松撇嘴道,“所謂的美容液就是肉毒桿菌注射液,我將一千瓶濃縮成了一瓶,毒死一匹馬也不過用了一小滴,嘖嘖,這種東西還有延時的作用,必須等你們把肉毒芽孢消化了之後,裡面的毒素才會產生作用,就是不知道你們吃起來味道怎麼樣?”

    躲在外面的費倫聽得一陣惡寒,因為肉毒桿菌存活的時候只會在細菌內部產生無毒的前體毒素,等細菌死亡自溶後,這種前體毒素游離出來,經腸道中的胰蛋白酶啟動後方始具有毒性,整個過程其實也就是人體消化的過程,塞松能想出這樣曲折的延時殺人法,也夠陰毒的。

    “老大,你……你去死吧!”尼尼奧把手突然伸進包袱裡,正欲暴起發難,可整個身體卻一下子僵直了。

    塞松冷笑道:“你難道不知道肉毒桿菌之所以能美容就是因為它能夠阻斷神經麻痹肌肉嗎?這種神經毒素本來可以用來抑制肌肉痙攣,但過量了就能令人心臟驟停,畢竟心肌也是肌嘛!”話音剛落,尼尼奧已然瞪直雙眼倒地而亡。

    “啊哈,一群蠢貨,現在都死光了。”塞松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伸手探了探尼尼奧的鼻息和脈搏,“雖然珠寶只劫到一半,但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這後半輩子應該夠花了。”

    這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夠花是夠花了,可惜你沒命去花!”

    “誰?”塞松低聲喝斥道。

    那個一身迷彩裝的傢伙從另一邊穿窗而入,費倫偷瞄了一眼,赫然發現這傢伙進屋站了不到一秒鐘,籠罩他全身的迷彩裝竟然微微色變,幾與工房內景融為一體了。

    這傢伙敢主動現身,恐怕他早已把劫匪頭目視為砧板之肉了!費倫正想著,塞松看到迷彩人卻大吃一驚:“你是……死神十指之一?”話音未落,他的手已迅快伸向腰後。

    可惜迷彩人的動作比塞松更快,他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塞利面前,一把擒住了那只伸向後腰的手,獰笑著道:“在我面前動槍,你還嫩點!”

    孰料塞松神色不動,右腿膝蓋卻陰狠地來了個高抬,重重頂在了迷彩人的胯下。

    “哢嚓!”

    膝蓋骨碎的聲音。

    “嘶——”

    塞松沒想到迷彩人胯間的關鍵部位竟藏有金屬銳物,這一下真是自討苦吃。

    “桀桀!”

    迷彩人冷笑出聲,空出的一手駢指如刀,劃向了塞松的眼睛。塞松骨痛不已之下已然有些慌亂,見對方手刀劃來,下意識舉臂封擋。沒想到這一下正中迷彩人奸計,他迅猛的手刀在空氣中詭異地拐了個彎,從塞松的脖間帶過。

    也就在迷彩人的手刀將將觸到塞松頸間皮膚還未帶過之際,丹田內暗蘊無殺玄金氣的費倫知道機會就在眼前,當下腳一發力,從只是個窟窿的窗戶穿進了屋,無殺玄金氣霎時轉入十二正經佈滿全身,飽含巨力的雙拳向前直搠,身體幾成離弦之箭,瞬間攻到了迷彩人背後。

    費倫這一下偷襲近乎用了九成力量,毫無懸念地擊中了迷彩人後背,稍一接觸,手臂經脈中的無殺玄金氣就蓬勃而出,滲入了迷彩人體內。

    與此同時,迷彩人的手刀慣性使然,仍不偏不倚地劃破了塞松的頸動脈,接著嘭地一聲,迷彩人和塞松就像是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上,身體雙雙被崩了出去,直撞破工房的板牆,摔出了屋子。

    本著殺人必殺死的原則,費倫毫不停留,腳下一蹬,就從板牆的孔洞追了出去,來到塞松和迷彩人身邊,確定他們已經死透了,這才稍稍放心。

    隨後,費倫捏碎了迷彩人身上的關節,把他團成一團,塞入了隱戒,而半身是血的塞松,他沒有想當然地去搬動,不然板牆上那個人形孔洞不好解釋。

    由於時間緊迫,費倫找到那個擁有致命吸引力的珠寶金屬小盒後,並沒有馬上打開來看,而是連同另一個金屬珠寶盒收進了隱戒。這樣一來,他可以推說是迷彩人搞死了塞松,搶走了兩小盒珠寶,而他為了其他珠寶的安全,沒敢因小失大,去追迷彩人。

    遠處隱隱傳來警笛聲,看來是附近的警署和水警已經出動了。又踢了踢已經死透的塞松,費倫走回工房,戴上塑膠手套,翻看起倆搶匪的隨身物品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費倫在尼尼奧狹長的背包裡找到個微縮型冰箱盒,打開一看,裡面裝的全是冰彈。

    冰彈中空,裡面似有液體流動,費倫打碎一個,發現中空的冰彈裡裝的是很薄的特氟龍製作成的塑膠球,球內才是液體。這種古怪的玩意讓他警惕起來,沒敢當場擠破小球試液體。

    費倫把其餘的冰彈放妥在冰箱盒裡,收進了隱戒。至於那瓶沒剩多少的氟銻酸還有倆搶匪的武器彈藥,在美國都是有錢就能弄到的貨色,所以他仍擱在原處沒去動。而遭搶的珠寶也就價值十億不到,費倫就更沒興趣了。

    不久,水警搜索隊就搜到了工房左近,費倫向他們亮明身份,隨即獲得了幫助。再然後,大部隊趕到,甚至連陳澤昆也來了,雖然有兩件(盒)珠寶被不明人物(迷彩人)搶走,但費倫捨生忘死追回了絕大部分珠寶,當場受到了表揚。

    最後,身上有傷的費倫硬是被送進了醫院,和仇兆強做了伴。實際上,費倫背上的槍彈擦傷在無殺玄金氣變異時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外皮還沒有癒合,看上去有些猙獰恐怖,不得不在醫院接受了清創和縫合手術。

    接受了手術的費倫反而覺得背上疼得厲害,連睡覺都只能側躺或爬著。

    不得不說的是,這次珠寶搶劫案在警務處高層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整個激戰過程所擊發的子彈超過了四百發,跟隊押運的十七名同仁無一倖免,全部犧牲,其激烈程度前所未有。事後,水警搜索隊又在觀塘工房內塞松和尼尼奧的隨身包袱中搜出了數百發子彈和十幾枚手雷及槍榴彈,看到這麼猛的火力,所有參與搜索的同事都瞠目結舌。

    兩天后,特遣隊的同事又分別在港島的兩間時鐘酒店內發現了連狙手強沃和重狙手羅勒的屍體,另外還有他們所攜的長短槍和若干彈藥均被起獲。

    費倫的傷其實第三天就已經差不多全好了,不過幾乎每天都來看他的謝亦欣死活不讓他出院,每到吃飯的時候還主動給他餵食,把他照顧得比月子還周到。幸好費倫在家裡受慣了幸子和櫻子的伺候,所以對爆妞的“柔情”倒也來者不拒,享受得安之泰然。

    又過了幾天,費倫聽謝亦欣說,後面的珠寶展開得還算順利,不過展會結束、臨撤珠寶時,英國方面直接動用了直升機將珠寶轉運到國際機場,然後直接裝上專機離開。

    費倫聽到這兒啞然失笑,要是早用直升機運珠寶來往,就沒那麼多事了,搶匪不可能囂張到直接用RPG火箭筒把直升機揍下來的地步,況且即便真揍下來,機上的珠寶也差不多完了。

    好在費倫住院只是裝裝樣子,晚上他仍開車回淺水灣住,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等到仇兆強手上的槍傷好得差不多了,費倫這才被謝爆妞允許與強仔一同出院。

    出院當天正好是個週五,費倫被謝亦欣接回到總區總部時,已經是中午了,一進餐廳,他立刻受到了熱烈歡迎,所有看見他的同事都鼓起了掌,場面熱烈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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