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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三拾伍]機戰英雄傳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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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老而彌堅

  吳媚和許約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只不過她們的淚水幾分喜悅幾分疲倦。
  回頭看看,自從許崇志去首都,吳媚來許昌之后,先來了黃廣德,又來了調查局,中間還要勉強的應酬外賓,結果即時通訊之際又一聲巨響能將人的心膽駭破。

  緊急啟程后,怎想到要遭遇海盜的伏擊。

  半旬以來一連串的世事變化如今終于到了尾聲,吳媚和許約這兩個年輕的女孩怎么能不松懈下來呢。

  霍成功其實也感慨萬分。

  而很快,及時通訊就再次響起,這次屏幕上出現了許崇志的笑臉,看到他的那一刻,許約歡呼了一聲,恨不得撲到屏幕上去,而吳媚也同樣如此,因為她的父親就站在許崇志的身邊。

  許崇志向范德法特首先表示了歉意,善解人意的范德法特客套了一句,便干脆的將通訊權遞給了兩個女孩,他自己站到了霍成功的身邊。

  與此同時,庫爾斯克號已經陷入了強大的聯邦艦隊的包圍之中,跟隨它的七艘附庸戰艦也無一例外的被聯邦軍隊狼群一樣驅逐,最后歸于了他們主艦的身邊。

  宋缺發出了要求對方投降的命令,並進行了一次警告攻擊。

  窗外一道白光擦著敵人戰艦的軀體遠去,霍成功低頭看去,界面上,漆黑背景的宇宙中,紅色的己方標志已經立體圍困住了八個微弱的藍色星點。

  自己借著切入對方防御罩的機會,一炮擊毀了對方的一座輔助引擎,致使庫爾斯克號再沒有可能逃逸,而主艦被圍困,作為附庸的海盜其余艦隊,又如何能逃脫呢。

  他微微一笑,范德法特輕輕捅了一下他:“霍。”

  霍成功連忙抬頭,張漢承已經將通話權切換到了他面前,是許崇志要和他通話,張漢承切換通話權之際看著他的眼神很古怪,因為和魏虎臣這樣單純的軍校領袖比較,許崇志這種政治領袖在聯邦的重要性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偏偏小雜魚心不在焉。

  “啊?”

  你還啊?張漢承搖搖頭,可他沒想到許崇志看到霍成功愣頭愣腦的樣子卻笑的前俯后仰起來,許崇志已經通過緊急傳輸的戰況明白了基隆號得以逃脫的全部過程和最大功臣人物。

  那他看到霍成功怎能不喜愛呢,許崇志指著霍成功:“你是中將了嗎?”

  “我?”霍成功一愣恍然,連忙去扯,范德法特按住了他,對著許崇志搖頭:“不,這是他的榮譽。”

  許崇志笑著搖頭,隨即詢問霍成功:“你的戰艦指揮也是在網上學的嗎?”

  “…”霍成功頗為無語,他悻悻的道:“看來將軍心情非常的好。”

  “我已經不再是將軍了。”

  人人因為這一句而愣住了,可許崇志下一句是:“小子,你覺得我的選擇對嗎?”

  張漢承恨不得一頭撞到指揮臺上去,許崇志對霍成功的親昵他意外但可以接受,許崇志這種玩笑之中的莊重詢問卻太過分了,誰能接受?范德法特也不能,他嘀咕道:“開什么玩笑。”

  而聽到這句話霍成功開心的笑了,因為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圍繞屏幕上的領袖開始的,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做的如自己想的那么好,但最起碼他不可能如陳工卜之輩,哪怕現在還沒到那一天,但畢竟又跨出了一大步,也就是說,聯邦的命運也在改變之中啊!

  他驚喜萬分的看著許崇志,許崇志喊道:“小子,我在和你說話呢。”

  恩,將軍變了,變得詼諧多了,霍成功傻乎乎的笑著還沒說話,范德法特受不了的推了他一下,用田伯光的口氣道:“回答問題,雜魚。”

  然后豎起了耳朵。

  吳媚又撲哧一笑,范德法特現在卻連眼睛都不對她轉一下,作為一名花花公子,不碰朋友的女人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他是個很職業的人。

  霍成功這才醒悟,他連忙道:“長官,您必將獲勝利。”

  “說了,我已經不是將軍了。”許崇志不滿的道。

  霍成功壞壞的一笑:“是嗎,未來的三軍總司令。”

  好吧,這下張漢承又傻眼了,哦,他和許崇志先生在討論許先生的政治抱負,而且這種情況似乎不是第一次發生,他在傻眼,屏幕上的許崇志則再次大笑起來,許崇志擺擺手:“首都見,孩子。”

  “是,長官。”

  “首都見,將軍。”

  范德法特一笑:“當然。”

  許崇志對著全艦的官兵們擺擺手:“謝謝各位,我在首都為你們接風洗塵。”

  “謝謝長官。”

  “照顧好她們。”許崇志示意霍成功照顧好吳媚和許約,然后就切斷了聯系,但屏幕最后留下的殘影讓他以為眼花了。

  他似乎看到些什么,他仔細再看看,是的,所有軍官臉色突然大變,范德法特將軍好像對霍成功揮舞起了拳頭,他不解的對著身邊的吳成德主任看了看,吳成德也無解的看著他:“他們,他們?”

  最后他說:“他們好像處的不錯吧。”

  “恩,我看是的。”許崇志決定先把這個問題丟到腦后,他氣勢洶洶的按下了第二通訊艦,他要找喪心病狂的張自忠算算賬,混賬東西,居然丁汝昌將軍的命令也不聽,反了他了!

  張自忠是沒聽從任何人的命令,他甚至策反了他的兄弟丁奉,以及未來注定為名揚天下,或者臭名昭著的丁奉暴力團伙。

  在得知雜魚等無礙,並且又立新功后,張自忠一改悲痛為悲憤,他對著丁奉問道:“我們就這樣自甘墮落于一只雜魚之下嗎?”

  “可是。”丁奉在父親的積威之下有些猶豫。

  “可是我怕我爸爸打。”

  張自忠陰陽怪氣的接過了他的話頭,這讓丁奉頓時勃然大怒:“全艦注意,準備執行跳幫近戰計劃!”

  “是。”

  所以幾分鐘后,丁汝昌的命令便被這個忤逆子無視了,丁奉惡狠狠的看著張自忠:“看到沒有。”

  “兄弟,有種。”張自忠恭維他道。

  一邊的甘寧怎么也覺得張自忠就是只狐貍,偏偏自己的長官傻冒一個,不過他無所謂啊,甘寧聳聳肩:“長官,我們下去嗎。”

  “不是我們,是我和他,你是副艦長。”

  甘寧悲傷的吐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這結局,可面前兩個人他一個也打不過,張自忠哈哈大笑起來,這就和丁奉一溜煙向著下層的海軍艦載機甲和單兵太空裝備處而去。

  此刻,致遠號上三百名穿著海軍陸戰隊服裝的SA隊員已經待命完畢。

  SA,真正的SA全體在趙敬堯的帶領下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這次趙敬堯也親自上陣,不過他拼命對丁奉強調:“是你將信號屏蔽的,是你蒙騙我的,知道嗎?”

  丁奉很有擔當的一揮手:“知道。”

  十幾分鐘后,一千年來這片星空中的第三場戰斗就此打響,丁奉的致遠號一馬當先,在后續部隊的幫助下,甘寧指揮的戰艦用主炮擊毀了一艘敵方電子偵察艦。

  絢麗的火光閃耀之際,致遠號再次無顧長官命令突前而去。而被兩組航母編隊已經包抄封堵的喀秋莎號再無退路。

  于是,前突的致遠號這次它狠狠的,孤身切入了敵人的主炮范圍並繼續向前,一直到了已經下令放棄抵抗的別連科夫的戰艦身邊,隨即,敵人,和亞細亞軍人們都傻眼了。

  因為在這茫茫太空中,致遠號竟然蠻橫的撞上了敵艦。

  而就在雙艦防御罩被自動全面解除,雙艦幾乎並肩連體橫于宇宙之時,丁奉並不知道,他的父親丁汝昌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虛情假意咆哮完畢后的丁汝昌微笑著看著,他從偵察圖上看到,在雙艦撞擊的瞬間,致遠號的工程兵就利索的打開艙門,並在剎那之間用激光束切破了對方裝甲,構起了連接。

  構連,破甲,送橋,裝備了單兵武器的SA部隊無視太空的可怕,一個個奮不顧身的向前突進,轉眼撞入了對方的戰艦內部,這時的丁奉卻還以為自己的冒失行為必定會遭遇到他父親的重罰。

  其實趙敬堯張自忠等也都如此以為。

  因為習慣了傳統思維的他們明白,現在的戰斗已經沒有懸念,戰爭其實已經結束,他們認為自己這種近乎要去殺俘的行為是報復性的,是對戰局沒有意義,並會給己方兄弟帶來不必要危險的冒失舉動。

  可老而彌堅的丁汝昌並不這么想。

  這怎么沒有意義?這很有意義!

  很經典的跳幫戰術,很利索的突入行動,很血性的不滿足于敵人的投降,是為憤怒于對方竟然敢在自己的國土上縱橫,報復,本就該報復,這些兔崽子們干的好!

  在他的眼中,敵人來了,敵人敗了,敵人降了,于是,他們可以得到寬恕,而不寬恕的敵人的人卻反會受到懲罰…這樣的邏輯簡直是不可理喻的。

  那些放聲呼號寬恕的“仁義君子”們又有幾個上過戰場,又有幾個經歷過感受過被侵犯者的切身之痛?他們的行為或是利益的趨勢,更多附庸者不過是為了標榜自己,因為游離事外便可很“高尚的情操”吧。

  沒有哪個國家的法律有必須寬恕殺人者,行兇者的條例,何況這最直接最慘烈的戰爭呢。

  他在微笑,他身邊的米爾斯將軍欣賞的看著亞細亞軍人們的狂飆突進,看著他們的紅色光點水銀瀉地一樣漸漸向著對方的中樞而去,他對丁汝昌道:“這些海盜就是蝗蟲,他們就像星際時代的游牧民族。”

  丁汝昌點點頭:“他們都該被絞死。”

  而這時,張自忠已經駕駛著機甲,連破開了三道防護門。在和致遠號結構相差無多的喀秋莎號戰艦內,SA的單兵成員們正在熟練的把握住了自己通過的每個關卡。

  SA技師只花費了五分鐘時間就切斷了第二道門和該艦光腦的聯系,並得到了單門控制權。

  當他豎起手指時,張自忠立即向著下一道關卡而去,SA全隊浩浩蕩蕩湧入,技師按下按鍵,合金防護關閉的剎那,該區氣壓自動回復,之前被排空的氧氣再次充斥了整個通道之內。

  腳步聲也隆隆響起,頭頂上的公共頻道中傳來敵人驚駭的辯解:“我們已經放棄抵抗,我們已經放棄抵抗。”

  回答他們的,是張自忠的一聲長嘯,他當即驅使制式甲一槍刺出,破開了第五道關,這就大步踏入了該戰艦核心區。

  身后技師繼續破解鎖定緊急防護門,三道防護已經完全被控,至此已經不再擔心對方突然封堵一個區域的兩頭,以真空威脅來要挾全隊和外面的部隊了。

  “搞定。”

  趙敬堯手一揮:“反抗者,殺!”

  “是!”

  而在這個戰區的另外一邊,跳幫戰術同樣被執行,許昌星的88空降師正在登陸庫爾斯克號戰列艦,這些士兵們穿著空降師配置的單兵太空作戰服,浩浩蕩蕩的湧入了完全放棄抵抗的敵艦中。

  在翻滾著被撞破額頭的約瑟夫鐵青著臉坐在自己的指揮臺上,他的手里提著那邊復古的沙漠之鷹,末路的猙獰在他眼中顯現,最后的時刻來到之際,他沒有再殺跟隨自己的部下們,而是將他們全部趕走。

  現在他一個人在那里,他正在向著這次敵人的總指揮,宋缺少將提出要求,他要見那位年輕人。

  “可以。”

  幾秒鐘后,正在維修外甲的基隆號得到了宋缺的通報,還在為聯邦軍方這種戰前從未有過的強硬而吃驚和狂喜的霍成功很意外,他茫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上來,雜魚。”張漢承喝斥道,眼中全是笑意。

  “去呀。”

  吳媚和許約一起推他,她們好像玩上癮了,推完了霍成功她們還相視一笑,可憐隆美爾看的口干舌燥恨不得現在就飛回歐羅巴去,完成超越霍的第一次壯舉先。

  海軍官兵們麻木不仁的看著這一幕再次發生。

  霍成功覺得很頭疼,作為一個理智的男人他認為這個有些過火了,但目前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在眾人注視下走上了指揮臺,不,他是走回了指揮臺,對著宋缺敬禮:“將軍。”

  “對方叫約瑟夫,紅發暴熊,臭名昭著的海盜骨干分子。”宋缺低頭看了看資料:“SU-2軍區抓了他五年,現在他成了你的獵物,恭喜你霍中將。”

  “咳。”

  霍成功尷尬的看著宋缺,他能明白,長官們之所以和自己這樣玩笑無謂,是因為自己的年少,但這樣包含欣賞喜愛的另類輕視,是任何成熟男人也很尷尬的,所以他狼狽不堪。

  可他越狼狽,宋缺笑的越開心:“九十九步,最后一步,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一句,讓霍成功認真了起來,霍成功立即站直了:“卑職會讓他死不瞑目!”

  這一刻他殺氣騰騰,宋缺對著他的眼都有些心驚,宋缺連忙一擺手,示意接通。

  畫面上,約瑟夫再次出現了。

  他坐在,提著那把醒目的手槍,滿眼桀驁的看著畫面上出現的那個年輕中將,而霍成功一個人站直臺上,負手而立眼神平靜的看著他。

  對視幾秒鐘后,約瑟夫沉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霍成功搖頭,擺擺手:“切了。”

  “**的到底是誰!”

  看他又來這套,知道他會說到做到的約瑟夫急了,他終于一躍而起,手已經按在了切換鍵上的張克停住了,他回頭看霍成功,他看到這一刻霍成功是如此高大,站在那里的少年中將正平靜的看著他的對手,霍成功在說:“我本以為你會詢問我戰術上的問題,這太讓我失望。”

  許昌號航母上的宋缺和邱若涵面面相覷,他們本還有些擔心小雜魚會不會在最后失卻些顏面,怎想到這小雜魚輕易就取得了徹底的主動權,兩句話,從氣勢到靈魂。

  他這樣問,約瑟夫怎么說下去呢?

  果然,下面還是霍成功開了口,霍成功用不屑的口氣道:“你實在太無能了,有如此準確的情報竟然還讓我們…”

  “你們只是僥幸,你們若沒有偏離航道難道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可這時,霍成功突然大笑起來,他還用手指對著自己的腦袋模擬了一個自殺的行為:“謝謝。”

  才再一揮手,張克立即切斷了聯系,看著屏幕一片花白的約瑟夫不由呆若木雞,而宋缺和邱若涵都控制不住的一躍而起了,剛剛的對話就是證據,小雜魚的三句話,竟已為軍方找到了刑訊的批準理由!

  他的命令下,88師官兵立即瘋狂的向著約瑟夫所在的指揮室而去,而艙內,站在那里的約瑟夫滿臉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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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今夜星光璀璨

  “他會自殺嗎?”

  目睹了短暫而經典對話過程的張漢承低聲問道,霍成功搖頭:“不,我暗示了他…”

  什么,暗示什么,你為什么住口了?

  張漢承恨不得掐死雜魚,是范德法特驚訝的開了口:“霍,真的讓我意外,我沒有想到你連心理學也如此精通。”

  霍成功無奈的聳聳肩,面對這個西方的老頑童,霍成功不由自主的模仿他的動作,好像,好像是一種對親密長者才有的仰慕親昵之情驅使他這么做的。

  吳媚看著眼里,她立即低聲警告許約,雜魚這樣下去很危險。

  許約眼神古怪的看著她,吳媚一愣:“什么嘛,還不是為你。”

  許約咯咯的笑了起來,可范德法特連她也懶得看了,因為這個時候霍成功正在張漢承的逼迫下解釋,他用行為暗示了約瑟夫,自己已經知道約瑟夫的意圖,而加上之前一連串的挫敗感,這可能會導致約瑟夫的自殺決心動搖。

  因為約瑟夫會有人類不可抑止的逆反心理出現,打敗他的人看穿他的每一步,他會去抗爭。

  “你剛剛一瞬間想了這么多?”張漢承看著這個妖孽。

  霍成功連忙搖頭:“我只是感覺。”

  感覺這兩個字仿佛成了他最好的借口,如果胡歸庭在這里的話,一定又要大罵他簡直是鬼扯了,偏偏這種借口無法反駁,張漢承和范德法特總覺得他肯定不會這么簡單,卻也說不出什么來,只好自我解嘲為,人和人之間無法相比。

  一位中將,一位站于將階門口的上校,對一只雜魚嫉妒至極。

  就在這時,前方戰報傳來,約瑟夫被捕獲。

  F星門區戰役以此也畫上了句號,霍成功不想再和兩位大叔糾纏,他把注意力轉向了另外一個戰區,情報提示對方另外一支艦隊也已為聯邦軍隊包圍。

  行動總指揮丁汝昌不多久就下達了兩部回合的命令。

  這次亞細亞一方可謂大勝,全軍為之沸騰。

  雖說耗資無數,但就如霍成功之前對張漢承陳述的理由一樣,茫茫宇宙中海盜縱橫無數年,無論亞細亞歐羅巴還是新羅馬,三大人類聯邦從未有過如此斬獲。

  兩艘戰列艦,十三艘電子或偵察攔截戰艦,以及艦上所有裝備和近萬名俘虜。

  這樣的牌打出,不僅僅在國際上讓亞細亞揚眉吐氣,作為此次行動的促成者許崇志也將聲名更盛,此消彼長,與之相反陳工卜之輩還要面臨軍部可能有的進一步威脅行為。

  比如查找洩密者行動。

  能知道歐羅巴外賓返程日期和具體線路的在整個亞細亞也不超過一千人,而這其中還要去掉國防機院的數百,許崇志自然不可能如此,河北諸位又豈能如此呢,目標直指秦陳兩人。

  便是聯邦的兒童現在都曉得誰最值得可疑。

  作為近階段亞細亞這場風暴中心的首都,可是亞細亞的信息發源地,誰掌握即時通訊,誰掌握新聞媒體,誰就掌握話語權,戴振鐸親自操作此事,心思縝密的他出手加上國防河北和海軍力量,空軍部分力量,哪里還有任何人還手的余地呢。

  這些消息,霍成功都是在返航過程中,從被先摘了肩章的張自忠口中聽說的。

  “那個家伙。”張自忠眉飛色舞的告訴自己的兄弟:“我從機甲里下來,那個家伙有這么高,可是我一拳,哈哈,就一拳。”

  他站了起來,精神抖擻的揮舞拳頭:“我把他一拳就打昏了!”

  霍成功無奈的看著自己前世今生軍旅生涯中最最看重的人,他不知道司令長官的命運會不會改變,但目前來看,恐怕他老人家的軍旅生涯已經出現了麻煩了吧。

  他的眼神無奈,似乎在看一個孩子一樣。

  可張自忠又不是田伯光,大大咧咧的他揮舞完了拳頭回頭就摟住了霍成功:“怎么樣?我問你話呢。”

  “還行吧。”霍成功甩甩頭敷衍道。

  張自忠先一怒后頹廢,是了,這只雜魚可是救了多少人命,還開創了什么霍的方式,最后還開炮擊傷了庫爾斯克號,雜魚是導致戰局完勝的真正關鍵人物,自己是什么?

  張自忠郁悶的看看雜魚,收聲了。

  “長官。”

  “得了,搞不好到首都我要叫你長官了。”

  霍成功哭笑不得:“長官,你搞什么嘛。”

  “哼哼。”張自忠哼哼道:“我被將軍罵跑,現在丁奉那兔崽子被他老子抓去,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聽他罵丁汝昌將軍的兒子為兔崽子,這不是罵海軍總司令是只兔子嗎,霍成功頭大如斗,趕緊和他扯開,安慰他道:“許將軍最欣賞你,他不會當真的。”

  “你真以為我為這事傷心啊。”張自忠不屑一顧,他對雜魚透露了實情,他低聲道:“我主要是在納悶。”

  “納悶什么。”

  “我總覺得這次事情太瘋狂了,一點也不像哥薩克人的風格。”

  是啊,哥薩克人再兇狠,他們怎么敢同時得罪兩個國家,若是亞細亞和歐羅巴聯合出兵,那時新羅馬也將不甘落后的,哥薩克海盜以盤散沙姿態想挑釁整個主流文明嗎?

  “可能他們被次空間的魔王附體也說不定?”霍成功試探著問道。

  張自忠一愣,氣的破口大罵:“雜魚,別在老子面前裝傻,我可不吃你這一套,說,我就不信你沒想到。”

  霍成功死的心都有了,這一點他可是真沒想到,一連串的奔波逃亡和戰斗,他從頭到尾幾乎參與並擁有部分決定權,他哪里有腦子再來想這些呢,但張自忠這樣一說他也覺得很對,可他沒想到張自忠竟然找自己要答案。

  這世道瘋了,霍成功想。

  幸虧,吳媚大步走來:“你們干什么?”

  吳媚皺起眉頭喝斥了一句,卻看也不看張自忠,而是一把拉起了霍成功:“跟我來。”

  “去,去哪兒?”

  吳媚才不回答,一句話不說就拖著他走,一直把他押到了范德法特和張漢承的面前,按著他坐下了,張漢承和范德法特相視一笑,將面前的光腦推來。

  “看看。”

  張漢承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站了起來去和跟出房間的張自忠說話,他順便想悄悄打聽下雜魚在國防,和吳媚以及許約這種復雜三角無雙戀的內幕。

  而霍成功已經為面前光腦上顯示的,竟然是已有基隆號全體官兵聯名的戰報和致軍部請功書而驚呆了。

  張漢承是說過他要這么干,但霍成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為張自忠拉進房間說些事情這短短半個小時之內,張漢承就把他說的做到了。

  上面還有范德法特龍飛鳳舞的簽名,以及歐羅巴全體來賓的名字。

  “長官。”霍成功看向范德法特。

  “霍,我認識你的時間並不長,但我這句話已經對你說了很多次了,這是你的榮耀,孩子。”

  這一刻的范德法特笑的很慈祥,一位軍旅前輩對自己后輩發自內心的欣賞喜愛,他就好像一位父親甘願為自己的兒子舍棄一切,不惜一切一樣。

  霍成功毫不懷疑,若是范德法特是亞細亞人,他對自己的感情甚至會比相對他內斂一些的許崇志表現的更熱烈。

  吳媚她們走開了,將這片空間留給老少兩代軍人,他們都知道他們有話要說。

  是的,有話要說。

  “霍。”范德法特鄭重其事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你的舞臺不該只在國防,不該局限于機師,你的指揮天賦和對戰局的判斷應該得到加強,個人建議你不該成為一名騎士,你應該向著軍團長去努力。”

  然后他說:“而你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讓我放心我的行為不會是拔苗助長,所以導致了這一切,指揮官也同意我的看法。”

  他伸出了手來,重重的拍打霍成功的肩膀:“你的榮耀,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下面該你了。”

  “將軍,謝謝您。”

  霍成功猶豫了下,他確實想了很多,就在一瞬間,這一刻他再沒有在這位長者面前掩飾什么成熟,他眼中明顯閃爍著成年人理智思考之光,但最終他還是搖頭。

  “為什么呢。”

  “將軍,您其實高估了我,我所展現一切只是巧合,你該知道,有時候。”霍成功想了想他打了個比方:“就好像兩個人相處,開頭的一瞬間很重要,如您和在下,假如在下給您的第一印象不好,那么后期的一系列行為,是不是也就不可能發生了呢。”

  “那我們已經成為海盜的俘虜了,不要說不存在的事情。”

  “不,將軍,我的意思其實是。”霍成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道:“其實我是在說,造成我現在這樣詭異地位的,是源于魏虎臣校長領導的國防的栽培,我屬于國防。”

  “你屬于你們聯邦,你這種觀點是錯誤的,我痛恨軍旅中的派系,雖然他一直存在,你不該這樣。”

  范德法特說著皺起了眉頭,他聲音有些大了。

  很多人悄悄看來,但霍成功也展現出了交流的平等姿態,霍成功聲音也大了起來:“既然他存在,那么我就只能適應他,難道不是嗎?”

  他對著范德法特激動的道:“您看,請允許我直接稱呼吧,許崇志,魏虎臣,程普,戴振鐸,張自忠,田伯光,您看看我身邊的這些人,他們每個人都是優秀杰出的,還有我麾下的163,而如果離開了他們,我怎么能保證我以后遇到的團隊還會如此優秀呢。”

  范德法特想挖墻腳嗎,張自忠惱火極了,他暫時忘記了剛剛聽到的那個令他瞠目結舌的消息。

  可范德法特氣勢萎縮了下去,雜魚說的對,既然有派系的存在,就只能選擇一方依附,而團隊的成長對一個年輕軍人來說是很重要的,這也是忠誠和集體感的體現。

  小到朋友圈之間,大到國家黨派之間,派系其實在文明中無處不在,但也正因為它們的存在才促進了人類的發展,若無競爭,人類恐怕還在刀耕火種。

  想到這些,范德法特有些覺得無趣的聳聳肩:“我應該換個角度去看你了,主要是你的面容太年輕,我不該再抱著教育者引導者的姿態。”

  說著他悻悻的喝了一口茶,隨即他卻提出了一個問題:“可若是這份材料上去的話。”

  “是的,卑職正要說,卑職決定放棄這份榮譽。”

  “再給一個理由。”

  “因為榮譽已在我心,贊美不過煙云,何況我也不想成為聚光燈下的寵兒,來得太早的太過的關注對我的未來並非是好事。”

  “指揮官,你輸了。”

  范德法特抬起了頭來,遠處張漢承的團隊已經聽完了他們的交流,原來在之前范德法特就認為霍可能會拒絕,然后他竟然和張漢承打了個賭。

  結果顯而易見,但霍成功目瞪口呆,玩我?

  “不要生氣,其實我也輸了,我只是更想了解你一些而已,該死的雜魚。”范德法特狠狠的擁抱了霍成功,在一片掌聲中,不過他低聲道:“可這些我還是要送給你的。”

  “什么?”霍成功狼狽掙扎。

  “這些。”范德法特指著光腦,壞笑著道:“上報你們軍部,如你所說許是一個高尚而偉大的人,他會做出對你未來的安排的,何況我們豈能隱瞞軍報?雜魚你剛剛的思想太自我了吧,哈哈哈。”

  他得意洋洋,又笑三聲哈哈哈。

  霍成功哭笑不得,對哦,不管怎么說,整個過程還有光腦記錄,自己竟然傻乎乎的和他說了那么深,這只老狐貍,霍成功郁悶的看著一天到晚就想摸自己底牌的范德法特。

  而張漢承也大笑起來:“霍成功。”

  “到。”

  “不必這么一板一眼的。”張漢承說話和當時的張自忠如出一轍,他對著霍成功笑道:“軍部會給你什么榮譽我不知道,但我們已經一致決定,從此,這里,將隨時為你敞開大門。”

  他指他的基隆號。

  贈予隨時登艦和隨意行走權利,是海軍對于友軍部隊官兵的,一種小范圍內的至高榮譽,也是不為官方記錄但銘刻軍人們心中的一種特殊榮譽。

  並且,從此以后,無論時間流逝人事變遷,對霍成功的開放都將成為基隆號后輩們必須執行的行為之一,就和他們出征時在指揮室內將一面船帆升起一樣必須嚴格執行,直到兩者之一不再。

  也就是說,隨著這份決定,對霍的優待將成為基隆號的傳統。

  年輕的孩子們不懂這些,可霍成功怎么能不懂,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聯邦有史以來,無數戰艦無數艦長,可下達過這樣命令的人並不超過一百人。

  而那一百位被優待者,在海軍和空軍,以及聯邦歷史上無不大名鼎鼎,無不留筆汗青。

  因為罕見而可貴,因為難得,所以才無上。

  霍成功僵硬的站在那里,他表情如此可笑卻無人發笑,但海軍官兵上下心中大爽,雜魚明顯知道這種傳統,我們的媚眼並沒有拋給瞎子看,震撼到了吧,終于嚇倒你了吧,奶奶的,這妖孽的小雜魚真他媽的難搞定啊!

  若霍成功曉得,海軍官兵們竟然因為自己的失態,就有了一種成就感,恐怕他激動的心要跳出胸腔落在地上還要跳個不停吧。

  但他還愣在那里。

  一直到終于有官兵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笑聲傳遍了整個艦內他才醒悟,激動的霍成功連忙對著張漢承致禮:“謝謝長官,卑職一定努力向上,以不負各位看重之情,不辱那些前輩之名。”

  張自忠開心的看著這一幕在自己的眼前發生,雖然他第一次不是主角,雖然他還沒有得到這樣的榮譽,可是他為他的兄弟發自內心的開心,而作為見證人,張自忠自己也悄悄握緊了拳頭,總有一天,他要霍成功也為他感到驕傲。

  同樣如此的,自然還有隆美爾,龐培,莫扎特等。

  還有戴安瀾,蔣子恆。

  霍成功回顧左右的名將們,他們此時此刻正齊聚一堂,于是今夜,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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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要的時段

  而這時,站在地面的許崇志已經在仰望天空。

  不多久后龐大的艦隊進入了大氣層中,它們如火流星一樣在漆黑的首都夜空中穿梭而來,在許崇志的眼中映出一道道美麗的軌跡。

  戴振鐸微笑著站在他身邊,而他們周圍還站在更多的人,李廣將軍,吳成德主任,陳納德將軍等聯邦重要人士。

  他們都是在這里等待英雄們降落的。

  便是這些聯邦歷史上注定留名的人物們此刻也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之情,因為戰艦在靠近,因為他們的朋友們,部下們,已經得到了安全,並同時還俘虜了敵人。

  十五艘戰艦,其中兩艘戰列艦,以及近一萬名海盜成員,這是聯邦這些年來未曾有過的大勝,有此收獲不僅僅在外賓面前可以揚眉吐氣,更讓許崇志的地位得以鞏固。

  現在他雖然還未曾真正參加競選,甚至沒有正式組建黨派,但他已經擁有了三軍之中無上的人望。

  他身邊的國防,河北,空軍,以及天空的海軍力量,陳工卜暗中領袖的東京系再無聲息,導致他們面臨這種局面的,其實是他們之前做出的“明智”選擇,回避參與一場會引起外交糾紛,和責任追究的“非法”軍事行動。

  可他們沒有想到,一只雜魚改變了一切。

  “基隆號指揮官。”

  “卑職在。”

  丁汝昌手一揮:“去吧。”

  張漢承回禮,隨即他的部下們就操作戰艦向著許崇志所在的海軍基地A降落區而去,其余艦隊則被塔臺引導到了其他區域,包括丁汝昌本人所在的航母。

  惟獨基隆號。

  此時無人入眠,全球都在關注著這一幕的發生,鏡頭外的新聞頻道主持人霍華德揉著脖子,他在做采訪前的最后一次放松,他身邊不遠處則站著著名的鐵娘子軍團。

  亞細亞的周子若議員是許崇志堅定的追隨者,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不過今天,普通民眾隨著鏡頭的轉換都能發現,在周子若團隊的周圍還出現了幾個壁壘分明的團隊,分別由民族黨的宋佳華參議員,博愛黨的董雙成參議員,以及國政黨的李宗政參議員領袖。

  除了自由黨的黨魁王經緯之外。

  這些在聯邦整天斗的死去活來的黨派領袖們都來了,他們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了嗎?喜好討論政治的平民們在議論紛紛,天網調查顯示,認為他們達成一致決定擁護許崇志的選擇,擁有了最多的人數。

  第三多人數的選擇內容是:他們想借機靠攏軍方。

  第二多的選項則有些令人無語,因為選擇內容為:他們都是被鐵娘子逼來的。

  還有評論說:這是許登上巔峰的預兆。

  等等。

  但不管怎樣,哪怕是調侃,哪怕是正式分析,今天都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說什么煞風景的話,因為無論是誰,哪位國民不希望自己國家的軍隊強大無敵呢,今天聯邦軍隊的勝利回歸,激發了人們的愛國熱情,也使得人民更有安全感。

  “這就是我們民主的聯邦啊,看看吧,我們強大的軍隊。”

  霍華德清了清嗓子,他在一邊小聲的嘀咕著,然后覺得自己的感情不夠豐富,于是他從新構思這個開頭,耳麥里他久違的那個胖子上司咆哮起來:“他們來了,你這頭野豬。”

  霍華德一驚,即喜,他立即對攝像師打了個招呼,然后伸出了手指著遠處緩緩降落的基隆號,在轟鳴聲中大吼道:“他們回來了,今天我說什么都是多余,就我們安靜的看著鏡頭吧!看,我們的英雄!”

  咔,總控室立即將鏡頭切換到了已經停下的,依舊傷痕累累的致遠號的窗口處,霍華德趕緊關閉了耳麥,他覺得自己這有史以來最短的一次陳詞,真是太給力了。

  看,我們的英雄,今天說什么都是多余…霍華德滿足的握緊了拳頭,他自己也伸長了脖子,看向了大屏幕上的基隆號艙門。

  由于防護罩的損毀,因此基隆號戰艦的落地溫度遠遠超過了其他戰艦,它的合金外甲已經變得泛紅,這時很多的降溫車已經上去,開始對致遠號進行外部冷處理程序。

  于是人們還必須要等待一會兒。

  而這一段時間內,基隆號指揮室內,軍官們正在做最后的檢查,士兵們也在做著同樣的工作。

  唯一例外的就兩人,張自忠和霍成功,這對前世的上下級,今生的兄弟。

  哦,還加了一個挖墻腳的關系。

  他們正站在眾人之外。

  雖然霍成功拼命解釋了,但張自忠就認為這是掩飾,張自忠悲憤極了,有生以來風頭無雙的自己,遇到這只小雜魚后竟然戰場情場和官場都落了下風,這實在令他無法接受。

  “你這樣下去怎么得了哦。”張自忠再次痛心疾首的教育雜魚道。

  這句話他都說了五次了。

  霍成功已經懶得理他了,還哦,哦什么哦哦!霍成功翻了個白眼,張自忠咬牙切齒的道:“怪不得你勸我不要下手,原來你有御姐情節,你這只雜魚胃口真重。”

  “…走開。”霍成功第一次對自己尊敬的長官出言無狀。

  張自忠才不走開,折騰雜魚是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張自忠繼續傷心失望:“唉,你真對不起我。”

  “好吧,我走開。”

  霍成功拔腳就走,吳媚瞪著他看他一路走來,看到雜魚走到自己面前告狀,然后說張自忠如何如何如何,吳媚頓時勃然大怒:“張自忠,你混蛋。”

  這才讓張自忠消停了。

  可隨即他和吳媚都被霍成功逗笑了,因為霍成功正捧著許約的臉拼命的揉:“要紅一些,要悲傷驚喜和感動,要知道現在外邊可是有很多人在看呢,你一定要一出門就不顧一切哭著撲到將軍懷里。”

  許約的小臉被他揉捏的很滑稽,許約委屈的掙扎:“為什么嘛。”

  “唉,反正你聽我的沒錯,一定要哭知道嗎?”

  “我哭不出來。”

  “笨蛋,你也不想想,這次不是僥幸,不是你看不到將軍,就是將軍再也看不到你,生離死別不過如此,你難道一點也不后怕嗎?”

  雜魚的打擊是有效的,當艙門打開后,越想越怕的許約哭的稀里嘩啦的,都不等外賓,她自己當真第一個沖了出去,一頭就撲進來許崇志的懷里,看到自己的寶貝侄女如此,摟著她的許崇志也忍不住虎目含淚。

  鏡頭誠實的將這一幕向著全球轉播,一時間多少的電視屏幕前發出了唏噓之聲,看著這樣可愛美麗的少女和這樣風度翩翩的領袖的相擁,這種兩代相依為命的,感人至深的濃烈親情勾起了人們對許崇志的同情。

  萬分的同情和強烈的支持。

  一個如此重視家庭,如此不負兄長,甘心獨身至今照顧侄女的男人,難道不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嗎?聯邦應該讓他這樣的領袖來帶領,該死的獨夫秦和許相比簡直就是渣!

  戴振鐸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眼眶濕潤的同時,心中暗自竊喜,張自忠和吳媚心中則為之震驚,他們到這時才恍然,雜魚為什么剛剛在角落里非要勾起許約的傷心和擔憂。

  張自忠強忍著不回頭看雜魚,霍成功卻在他身后老老實實的站著,吳媚能側看到雜魚的平靜,她不由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去哭一哭?

  女人是脆弱的啊,看到父親的一刻,吳媚也控制不住真的流下了眼淚。

  只是,和許約不一樣的是,成熟的吳媚在努力忍著,但美麗女中尉這種努力支撐的剛強,和威嚴有度的吳成德的失態,更讓民眾感到震撼,吳成德主動抱住了女兒:“沒有事情就好,孩子,沒有事情就好。”

  站著隊列后的霍成功依舊在默默的看著,他還記得,曾經的未來,當吳媚少將的葬禮舉行時,她的父親並沒有流淚,數年的戰爭看淡了生死的吳成德,當時已經目睹了無數家庭的破碎。

  他早有預料,所以那時候的他已經學會了在人前要忍的住悲傷...真希望那天,永不再來,霍成功悄悄看了看他前的少年隆美爾,在許約沖出去后,張漢承才反應過來,恭請范德法特一行通過,而后霍跟隨在他和張自忠之后,微落于范德法特一行,行于左側。

  所以,隆美爾無法注意到他的注視。

  這時許約已經和吳媚退后了,恢復了平靜的許崇志向著范德法特走來,他身后的聯邦軍政要人們也都一起邁步上前,以他為先,就如曾經的外事活動中他們不得不跟隨于秦的身后一樣。

  但這次,他們似乎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了許的地位。

  這一幕終于讓電視機前的人們得到了最終結果,而也終于讓霍成功喜出望外,在首都這些日子發生了什么?他並不知道,他現在連海軍SA都還不知道呢,但這結果已經夠了。

  恭喜您,將軍,我希望您能做到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霍成功注視著許崇志,平靜的看著自己注定要追隨的領袖人物,許崇志在代表聯邦向著范德法特致歉,而范德法特熱情的擁抱了他,許崇志又一個個的擁抱這些歐羅巴的學員們,一一向他們致歉。

  “長官,這不是您的錯。”

  這是隆美爾第一次為世人所知吧,隆美爾為許崇志這樣的擁抱而有些害羞,不過他那顆敏感的心感受到了許崇志的真心歉意,于是他揚起頭來安慰道。

  異族的俊美少年,微笑著看著亞細亞未來的領袖,他用清脆的聲音強調:“長官,都是那些該死的海盜們的錯,我們其實很感謝您。”

  這是范德法特安排的?范德法特微笑而已帶頭鼓掌,可霍成功不由在想,隆美爾雖然現在還幼稚天真,但沒有長官安排,他怎么可能敢在樣的場合自由“撒嬌”呢。

  確實如他所想。

  是范德法特指示的,全球關注的情況下,用一個孩子的話來證明許的無罪和功勞,這對許的支持率是好事,范德法特就是抱著這樣的意思而為的,身在歐羅巴的他看慣了政客的表演,痛恨那些虛偽的家伙,但他這次操縱的坦坦蕩蕩,他喜歡霍,于是就喜歡霍的一伙,就這么簡單!

  在和外賓們擁抱后,許崇志走向了他的舊部。

  “長官!”

  “歡迎你們回來。”許崇志微笑著拍拍張自忠的肩膀。

  眼中卻有著警告,等會找你算賬!

  沒等心驚肉跳的張自忠反應過來,許崇志已經對著霍成功道:“你很好。”

  聲音很低,隨即許崇志向著列隊的基隆號官兵而去,在他走去的一瞬間,張漢承為首的一千三百名基隆號官兵啪的一聲,立正敬禮。

  天網里有人驚呼:許,征服了海軍!

  “長官。”

  “辛苦了,我僅代表個人,向你們表示歉意,並對你們的英勇行為表示贊美,我想聯邦,和聯邦的人民也不會忘記你們的。”

  “謝謝長官誇獎,卑職等愧不敢當。”

  “呵呵,我已經不再是軍人了。”許崇志笑著道。

  “不,您永遠是我們的長官。”

  這時,天網有人很平靜的說:廢話,許何止征服了海軍?

  “謝謝,走,我為你們洗塵去,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是,謝謝長官。”

  海軍部副總參謀長陳策從許崇志身后走出,大喝道:“丁總司令長官有令。”

  整個海軍方陣咔嚓一聲肅立。

  “基隆號所部從今日起,至國防校慶結束前,負責保護許崇志先生的安全事宜,明白沒有。”

  “遵命,長官。”

  “許先生。”陳策轉過身來,他看著真正有些意外的許崇志,他微笑著道:“我們海軍,將永遠支持你!”

  “還有我。”李廣道。

  “我。”首都衛戍空軍司令部長官陳納德沉聲道,並對許崇志致禮。

  …新聞主持霍華德已經看呆了,電視機前的民眾們也看呆了,是的,他們是明白許崇志得到他們的支持,但他們怎想到這種公然表示效忠意思的場面會出現在這一刻呢。

  “還有我,許先生。”周子若大聲的道。

  “我。”

  更多人的政要走了上來,他們站到了許崇志的身邊,簇擁著他,范德法特低聲道:“許的時代,真的來臨了,就在今天。”

  然后他就忍不住的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陰影中的那個少年中士,霍成功好像在悄悄的擦拭眼眶,他忍不住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霍,你怎么了。”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將軍。”霍成功看著他微笑著道。

  “許,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我聽我的一位好朋友提起過他,他對他的評價很高。”

  “是嗎。”霍成功並不知道,許崇志和海恩里希還有過接觸,他確實很驚訝,在他看來,許和海恩里希完全是兩種人,唯一的共同點可能是他們都很真誠。

  “是的,我那位朋友,和許是一樣的人物,他就好像許在亞細亞,當然他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說到這里,范德法特問道:“霍,你想見見他嗎?”

  這時,新聞主持人霍華德注意到了發生在角落里的這一幕,那個許崇志很親昵對待的少年中士,竟然讓范德法特將軍屈尊走到了他的面前,而他們之間的交流似乎還是平等的。

  他開始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但很快他發現,不僅僅如此,歐羅巴的那些學員們看向這位少年中士的眼神都有崇敬之情,且這位少年中士身后,始終筆直的站著兩名同樣年歲的軍人,他們好像是他忠誠衛士。

  而征服了鐵娘子的張自忠中尉,在他和將軍對話時,居然后退了半步,天,他是?霍華德低頭去查閱,哦,霍成功,他記下了這個名字。

  他如此,避免聚光燈照射的霍成功沒有發現。

  因為他正在搖頭,再次拒絕了范德法特的引誘,他搖頭:“將軍,這次我恐怕不能隨你們離開。”

  “你誤會我了,孩子,我已經明白了你對許的重要性,我只是告訴你,我隨時恭候你的到來。”

  “卑職,謝謝將軍,卑職一定會去的,一定。”

  “真的?”

  范德法特開心的摟了下霍成功,對著張自忠道:“還有你,彪悍的中尉。”

  “遵命,長官。”

  這時,許崇志已經走了過來,其實他並沒有冷落外賓太久,短短幾分鐘而已,可這幾分鐘卻是對亞細亞聯邦至關重要的幾分鐘,這幾分鐘內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改變了太多的未來。

  就連人們頭頂的星空仿佛也感覺到了這種時代風云的變幻,存于人們心底或者宇宙深處的神靈,為他們走上了歷史的分支而發出了不滿的,但很無奈的怒吼。

  一聲炸雷之后,雨點開始落下。

  “將軍,請。”

  “請。”

  霍成功則后退一步,再次隱于人群之中,很快登上了車隊消失在了新聞主持人的視線中,而助理看到霍華德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奇怪的問:“你怎么了?”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霍華德說。

  “什么秘密?”

  霍華德搖搖頭:“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不,我要冷靜一些,不,我好好想想,這太不可思議了,不…”

  助理覺的他語無倫次,卻不知道,霍華德從注意霍成功開始,猛然才發現國防這次派出陪同范德法特將軍回頭的,竟然就是那個年輕中士。

  戰艦上國防人員除了張自忠,再無他人,可張自忠是從首都去的,但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怎么可能呢?

  霍華德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多年的新聞工作讓他已經有了近乎本能的職業直覺,所以現在,他為自己現在還不知道的一切已經在激動的不行。

  最終他決定了,追下去,他認為真相絕對會給他帶來驚喜的,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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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調查過

  但目前,他這樣的首都名人也是沒有資格參與到前面的聯邦第一集團序列中的。

  因為作為一名主持人,就算他再有名望,他也注定只是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的旁觀者記錄者而已。

  而這個時候的霍成功還隱于人后,許崇志目前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戴振鐸則走了過來,已經得知全部過程的戴振鐸現在已經不想再為這只小雜魚驚訝了,他都懶得再誇他。

  就好像審美疲勞一樣,戴振鐸從頭到尾只和他說了一句辛苦了,就在一邊低聲的教訓張自忠。

  張自忠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給長官賠笑。

  吳媚和許約就在一邊看他笑話。

  這輛車上也就他們幾個人而已,哦,還有海軍上校張漢承,戴振鐸也已經不把海軍當成外人了,所以張自忠今天的臉面簡直全丟光了。

  戴振鐸像對自己孩子一樣的喝斥這個叛逆青年道:“你簡直混賬。”

  “是是,卑職混賬。”

  “少敷衍我。”

  “是,是,卑職一定敷衍長官。”

  “什么?”戴振鐸鼻子都歪了,這兔崽子現在越來越皮厚,他氣的一巴掌抽去:“一個你,一個鄧伯方,一個田伯光,國防出的都他媽的什么人?”

  “嘿嘿。”

  戴振鐸終于死心,他看著自己的愛將無力的道:“以后注意點。”

  他也只能這樣,霍成功在一邊憋不住大笑起來,戴振鐸回頭就指著他:“還有你。”

  “嘿嘿。”霍成功和張自忠的神態如出一轍。

  張漢承看的有趣,國防這一群出類拔萃的人物怎么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呢,他不禁有些期待自己還從未見過的那位田伯光中尉了,想必那位中尉一定也很出色吧?

  呸。

  許昌星國防大本營內,赤膊著上身的田伯光大聲的對著陳璐吼道:“呸!”

  他憤怒極了,憤怒起來的他連璐璐也不顧忌了,他對著陳璐咆哮道:“你告訴我,這是哪個王八蛋說的。”

  “我,我。”

  “告訴我,立刻,不然我們分手。”

  陳璐看著田伯光,她害怕了,是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憤怒並且陳璐認為,自己若不說的話,他一定掉頭就走,而神經質的人這樣一去,去后就不會回頭的。

  陳璐只好低聲道:“我在餐廳時,聽121的幾個少尉在說的。”

  “時間,地點,人物。”

  “今天下午十二點半,二號餐廳靠A1窗口位置,我只知道其中一個叫劉平安。”

  “哦,那個追過你的家伙。”田伯光把剛剛故意劃破的衣服穿了起來,他邊穿邊說,眼神狠辣。

  陳璐一愣,喊了起來:“你調查我?”

  “廢話,我是要找你做老婆的,能不問清楚嗎。”田伯光理直氣壯的回了她一句就甩手離開了陳璐的宿舍。

  媽的,田伯光在想,這群小人,老子要整死他們。

  他氣沖沖的向前走,陰沉著臉,本來他聽到了兄弟們安全的消息后,他才開心的來通知陳璐,並且順便想把關系從靈魂到肉體都確定一下的,可是他媽的,才進來坐下,衣服才拉破,就聽到陳璐告訴他這些添堵的事情。

  現在國防高層一空,魏虎臣校長在許昌軍部坐鎮,程普校長雖然在校卻不可能查探細節。

  SA核心都隨校長過去了,戴振鐸又不在,中層管理一空,幾天功夫,什么幺蛾子事也出來了,明顯有些過去不得志的在其中煽風點火,這真令人作嘔。

  他一路向前,陳璐擔心他沖動的失態,急忙追了上來,女孩的腳步聲匆匆,剛剛為了抵御他的無賴進攻,才情急之下和他說了這些,想轉移他的注意消滅他的欲火,誰知道這家伙…

  陳璐都后悔死了。

  她追了上來拉住了田伯光,但田伯光甩開了她的手,堅決的鉆進了電梯,陳璐沒有辦法只好跟著,有人進來出去,看著這對國防已經聞名的戀人好像在冷戰,也不好說什么。

  只是好奇的偷偷看著,其中不乏有無聊之輩在想,田伯光這副衰樣陳璐這么賠小心,狗日的吃什么悶虧了吧?

  但田伯光一路只向著監視室而去。

  付中國麾下的警衛都知道他,也認識他,看著他氣沖沖而來,作為警衛兼同僚自然要詢問,田伯光什么話也不說,他掏出自己的資格證明。

  國防十六級年級主任,他對警衛道:“我要求調看餐廳一段對話影像,目標人物少尉級別,請放行。”

  “這?”

  好吧,田伯光按下了對付中國的呼叫:“付長官,卑職田伯光,想向您申請調看一段餐廳影像,目標人物少尉級別。”

  “恩?”付中國疑惑的歪了下頭,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人心不定。”

  隨即他道:“老付,請你幫個忙,或者我現在帶人來砸開這里,然后脫下這身軍服。”

  “……告訴我,關系到誰。”

  “我,張,霍和整個國防行不行?”

  “我馬上回來。”付中國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他吩咐自己的副手:“快些。”

  “田伯光發飆了?”他的副手趙志安笑著問道。

  付中國撇了他一眼:“以后要對田伯光尊重一些,田中尉是位非常出色的人物,我還提醒你一點,他很記仇。”

  “老大,卑職只是私下和你說說玩笑的嘛。”趙志安哭笑不得,可付中國依舊很認真,趙志安最終收聲了,他回答道:“卑職知道了。”

  “恩,校長準備進一步培養他了,我也是為你好,明白嗎。”

  “啊。”

  “想想吧,難道他不配?”

  趙志安苦笑著道:“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是啊,將軍不出意外的話,總長之職在握,作為他的嫡系國防力量的核心組,我們這一撥前程是少不了的,好了,這些消息就你我知道,不要說出去。”

  “卑職明白。”

  車,飛快的向著不遠處的國防而去。

  而國防大樓總監控室門外,田伯光已經坐下了,付中國手下的兵見田伯光一個電話,自己的長官就說馬上來,無論怎樣他們對田伯光敬畏都上了一層。

  一名警衛給田伯光添加了水后退下。

  這時他聽到陳璐在問田伯光:“你準備怎么辦?”

  “放心吧,我有主見。”

  田伯光並沒有和陳璐說什么,他隨即卻對他的部下們發令了,警衛聽到他在說:“163全體集合,待命。”

  又聽他說:“各班教員請于三十分鐘后,今日下午四點二十五分前抵達本年級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不得缺席。”

  “田伯光。”

  “閉嘴。”田伯光瞪了陳璐一眼:“我已經說了,我知道怎么辦,你想指揮我的正常軍務行為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

  “武安軍,立即帶人來,將陳璐中尉請至163,不得和任何人聯系,不得和任何人接觸,直到我親自解除命令,或更高長官出面。”

  “是。”

  缺心眼的武安軍毫不猶豫的道,其實他並不缺心眼,從田伯伯下達那個命令后,他就停止了全班第二階段的念力訓練,然后召集了所有學員,而他剛剛做好這些,田伯光就又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武安軍回答之后,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他立即決定了,這次無論是為長官私人之事,還是國防之事,他都準備不打折扣的完成。

  但出于他一向敢于擔當的性格,他並沒有把這些告知部下。

  很快,他帶著屬于霍成功的警衛隊人員抵達了田伯光所在區域,板著臉對著氣的眼眶發紅的陳璐道:“對不起,陳長官,請。”

  “田伯光,你就是個大混蛋。”

  “這是軍隊!我在為我效忠的事業做犧牲,你難道是白癡嗎,問問問,問個不停,這是男人的事情,給我把這個娘們押走!”田伯光終于忍不住了,他惡狠狠的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和武安軍一樣啊,不告訴陳璐一切,並把她看押起來,是為了防止自己行為失當影響了對方前程。

  他的話,讓警衛,讓武安軍,讓陳璐自己都明白了,就連那些還年輕的學員們也都有了這種感覺,可他們都沒有猶豫,而是立即強行帶走了陳璐,並喝斥她閉嘴。

  警衛默默的看著站在那里等待付中國的田伯光,雖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田伯光到底為了什么事情如此,但田伯光的表現已經讓他們相信,田伯光的動機是正義的。

  他並非為了私怨而來,不然他豈能這樣冷靜。

  看著站在那里眼中雖然燃燒著怒火,但依舊表現的很克制和平靜的田中尉,這些警衛覺得,過去對于他的那些傳言,真是可笑至極,或者,說的根本不是他,只是張冠李戴了吧。

  付中國,大步走來:“走。”

  他問都不再問就帶著田伯光進入了監察室,打開了記錄控制,然后示意田伯光自己去輸入查找,不多久,田伯光按下了確認。

  他們面前的屏幕上顯示出了今日下午既定時間內餐廳的記錄影像,按著國防現在的警戒內保程序規定,這種全國防各角落的監控記錄要按各處級別不同,而對應其保存期限。

  最高是校長辦公室等機密處。

  餐廳這種則只會保留三十日,但這已經足夠了,田伯光找到了那位劉平安,不過當付中國看到陳璐坐在劉平安不遠處時,付中國心中一個咯噔,他忍不住轉頭去看田伯光。

  就在這時,田伯光拉近了鏡頭。

  將劉平安一桌五人,三名少尉兩名上士取景于最大格。

  “唇語系統是哪個?”

  餐廳太嘈雜,監控位天花板上,而拍攝到這一幕的監控離其實際距離有三十多米遠,只有唇語系統才可識別和放大出對方眉飛色舞在說什么。

  看到那雜碎還時不時的看看陳璐所在的方位。

  付中國再看看田伯光似乎嫉火中燒的樣子,心中哀嘆,這王八蛋是爭風吃醋來著的?算了,老子給他個人情吧,付中國嘆了口氣,啟動了唇語識別。

  可他卻先聽到了田伯光的聲明。田伯光被他的嘆氣和神態而激怒了,田伯光仿佛受到侮辱一樣的看著他:“是的,我看到這雜碎想騷擾陳璐是不爽,我承認,但我不是只為這個而來的。”

  難道還真有其他事情?付中國放大了音量。

  畫面上,同時閃現出了智能字幕。

  劉平安在眉飛色舞的說:“哈,田伯光這雜碎是貪生怕死吧,不然怎么張自忠去了他沒去呢。”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哦。”

  “哎,陳璐,哎,靠,冰清玉潔什么嘛。”劉平安低下頭去對著他身邊的同僚低聲道:“以前在床上浪著呢。”

  付中國緊張的看著田伯光,田伯光眼中先一驚后憤怒,隨即他就咬緊了牙,卻還是努力平靜的站在那里,而屏幕上那個人還在問:你之前什么時候搞過她的。

  “一次在醫護室,以后我就不理她了,哈哈,不提這些了,老子玩剩下的而已,哎,我和你們說,別看他媽的張自忠他們這群人鳥,我看有他們哭的時候,這次外賓一掛,嘖嘖。”

  劉平安身邊的同僚也笑了起來,那兩名上士附和著。

  這時那位劉平安聲音又大了起來,他對著陳璐的方向道:“陳璐,是不是攀上高枝不理人了,現在就這么認生?”

  鐵青下臉的付中國突然伸手將鏡頭放大,沒等田伯光反應過來,陳璐已經進入了鏡頭,令他放心的是,陳璐和她對面的女伴依舊一言不發,低頭在吃自己的飯。

  可那雜碎不依不饒,竟然走了過來,坐在了陳璐身邊,田伯光看到陳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喝斥道:“你干什么?”

  那雜碎似乎還想靠著陳璐?就算今天田伯光是為私事,付中國也決定幫他了,媽的,敢惹我們Sa的人?付中國心中在想,這狗日的活膩了。

  畫面上,劇情還在繼續,陳璐喝斥之后,對方似乎詫異:“你真的這么絕情啊。”

  “請注意你的用詞,劉少尉,我和你沒有任何的私人交情可言。”

  “呵呵,生氣了?”

  “離開這里,少尉,你太放肆!”這是陳璐的女伴發出的喝斥。

  餐廳內這個角落有些人看來了,劉平安似乎掛不住臉了,他冷冷一笑轉頭就走,自己回到原位后搖搖頭,他的同伴在安慰:“不要生氣啦,受傷的女人嘛。”

  劉平安好像找到了面子,他嘿嘿一笑,不過他繼續下來的話讓付中國的怒火徹底的燃燒了起來。

  因為他竟然說:“這次國防的麻煩大了,許崇志一掛,那個吳媚再一死,再死一群外賓,回頭上面就會把責任全推給國防。”

  “什么?”便是他身邊的人也動容。

  “已經安排人去了啊。”

  “別做夢了,怎么來得及救,就算太空中航行時間比地表時間要慢很多,可這么遠你覺得來得及嗎?”

  田伯光卻開始疑惑,這雜碎似乎知道敵人詳細數目?

  “他父親是劉建偉督察,許昌警務總署,秦的人,最近隱退著呢。”付中國給他解惑道。

  田伯光點點頭:“哦。”不屑一顧,秦都倒臺了嘛。

  但付中國隨即大怒。

  因為畫面上,那家伙下一句竟是-死的好。

  “死的好啊,嘿嘿。”劉平安道:“媽的,平時被這群家伙壓著,凡他們的人都上位我們靠邊站,現在看看這是安全的,等該死的死了,國防換了人哈哈。”

  “那是,噓,小心監控。”

  “怕什么。“劉平安竟然看向了鏡頭,眼中挑釁的味道十足:“他們就算知道又能拿我們怎么樣?老子明天就不來了。”

  這群陳到時期的遺留問題人物,在國防遭遇許被刺殺,和外賓為海盜伏擊后,終于露出了他們的本性,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和類似他們的人在校內漸漸有了抬頭的跡象。

  尤其是國防核心不在的情況下,他們喜歡散播一些負面言論,引得部分人員人心惶惶,付中國早有耳聞,但親耳聽到對方如此幸災樂禍,實在不能接受。

  他看向了田伯光:“陳璐告訴你的?”

  “恩。她聽到了那句死得好,其余的並…”

  “田中尉,咳。”付中國猶豫了下,他還是說道:“私人感情上,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一些小人的話受影響,陳璐其實很不錯的,當然這由你決定,並且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外…”

  可田伯光卻不以為然:“放心吧,長官,何況他是在吹噓而已,就好像我和雜魚吹噓我搞定了陳璐一樣,但性質不一樣。”

  “你能這么想就好。”付中國安慰他道,但他能明白,換做任何男人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會不好受吧,除非他不愛他的她。

  可田伯光詫異了:“你以為我在自我安慰?”

  田伯光不屑一顧:“這**說在什么醫護室,他媽的,就算他和陳璐真的有過什么也不可能在那地方,全程醫療監控系統難道是他有資格屏蔽的?”

  對哦,付中國一愣之后啞然失笑起來:“這狗日的在那群貨面前死要面子,結果陳璐沒給他一分好顏色,哈哈。”

  然后付中國佩服的看著田伯光:“伯光兄,沒想到你如此大胸懷,一般的男人,哪怕是我。”

  他希望把這個話題盡快扯過去。

  可他對面的田伯光連忙擺手:“沒沒,長官,更主要是我之前調查過,我靠,這雜碎想追陳璐,追了半個月陳璐都沒和他吃過一頓飯,吹牛不打草稿也就算了,還他媽的連個基礎也沒有,搞得他像個小說家似的。”

  這讓本在佩服他胸懷氣度的付中國越聽越哭笑不得。

  田伯光這時又來一句:“再說了,我到現在還沒搞定呢,他以為他是誰啊,和我比?”

  “你準備怎么辦。”付中國決定討論嚴肅的問題。

  “我家璐璐可不是個隨便的人。”田伯光繼續道,然后:“啊?哦,報告長官,我已經把兄弟們召集好了。”

  “然后呢。”

  “過去,抓住,然后匯報校長。”

  “你首先是想親手揍他一頓吧。”

  “是這樣的長官。”

  付中國點點頭:“我支持你,去吧。”

  田伯光拔腳就走,他準備這去召集自己的部下去了,媽的,污蔑我家璐璐的名聲,本主任一定弄的你連你爸是誰都不知道!

  突然他身后的付中國道:“田中尉。”

  “恩?”田伯光以為他要叮囑自己注意分寸。

  可付中國微笑著道:“狠狠干吧,海盜十五艘戰艦已全部被俘獲,我方無一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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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群毆

  而當心花怒放的田伯光大步走出電梯時,163早已經集結完畢,幾名各班的教導正說笑著從電梯門口走過,其中有李德看到滿臉喜悅的田伯光連忙站住了:“田主任。”

  幾名教導也紛紛道:“田主任。”

  16級和其余人等已經完全不一樣,或者是國防如今的管理體系決定了田伯光的權威,或者是田伯光的努力和那次吳媚的贊許,以及其他什么,讓各班的教導中尉對于田伯光,已經有了一份真正的尊敬。

  田伯光看著他們一笑:“請稍等,我馬上就到。”

  李德看他的表情,心中雖然有些覺得奇怪,但還是一句話沒說,立即向著會議室而去,田伯光則走到了163面前,對著站在排頭的武安軍道:“我現在命令你代為行使霍總士官長官權限,在全年級調集150格斗好手等待下一步指示。”

  “是。”

  除了163再找一百人就是嘛,武安軍更關心的是長官要我們干什么,這時田伯光卻已經向著會議室而去,當他走入時,連他在內16級十五班的中尉教員已經全部聚集完畢。

  田伯光直接走上了主位,也不坐下,他站住那里看著下面兩列左右,開門見山的道:“諸位,今天召集你們來,有一件事需要各位協助,目前我僅得到付中國上尉的支持,還未獲得校長批準,但我準備干了,在此之前各位可以考慮退出。”

  下面的中尉們面面相覷。

  田伯光隨即就又開了口:“本人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有人希望我的兄弟們死掉,並認為他們死的活該,死的好。”

  說到這里,他微微停頓了下,便告知的同僚自己的壯志:“因此我今天要狠狠的收拾他們,這次我不僅僅要打爛一名少尉的嘴,還要打斷一群雜碎的腿,我已召集150名好手,而我將親自帶隊,只希望各位指揮所部配合包圍,我的目標是,12級1班。”

  便是心中有準備,李德等人也目瞪口呆,這是16級去圍攻12級的一個班,處理的不好就是兩個年級的大混戰,可田伯光看著同僚們,他無所謂的一笑:“透露一下,現在的局勢,秦下臺,許無恙,我們還拯救了外賓,並俘獲了全部海盜十五艘戰艦。”

  “真的?”李德的表情和田伯光剛剛聽到時一模一樣。

  這讓田伯光很爽,他模擬著付中國的口氣威嚴的道:“當然是真的,所以我們可以狠狠的干他們,這段時間他們跳的太歡了。”

  然后他用上了自己的口氣,田伯光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奸詐的笑著到:“想想吧,有心算無心,居然還被我們的戰艦逃脫,然后被我們堵住星門包圍,這群垃圾海盜還夠倒霉的。”

  李德他們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得知這道消息時,就看到許昌軍事基地的戰艦一艘艘遠去,雖然據說基隆號還在,可是誰知道下一秒宇宙中會發生些什么呢,國防無不人心惶惶,為基隆號上所有的人擔心。

  163都無心進行正常訓練。

  但現在,結果許崇志將軍無恙后,緊接著的基隆號也無恙,敵人卻被俘獲,一波又一波的變故最后還是我們國防獲勝!

  這個好消息不僅僅讓在場各位心中石頭落了地,他們更知道隨著這一道消息,國防的崛起將無可阻擋,李德這就大聲的道:“田主任,我們去干他們。”

  “不,你們配合。”田伯光強調主次,開什么玩笑,這種事情必須要自己辦才行啊,他咬著牙:“老子這次要親手把那雜碎的蛋打出來再給他塞回去。”

  隨即他一拍桌子下達了給各班的命令:十以內偶數班左,奇數班右包抄121。

  第二道命令:女生班全體聯手成線,分兩層阻攔該班外援。

  就在這時,付中國的電話打來:“田中尉。”

  正慷慨激昂的田伯光疑惑的看了看,他接通了電話:“在。”

  “目標人物現于121模擬操作室,你準備什么時候行動?”

  呃,沒變卦?田伯光趕緊按下了免提:“對不起長官,剛剛信號不是太好,麻煩您重述一遍。”

  正看著他的付中國險些氣死,這混賬東西竟然知道抗自己牌子,氣惱之下他也只好先幫這個混蛋說明,他大聲道:“目標人物現于121模擬訓練室,你部準備何時行動?”

  “十分鐘之內。”

  “先要他們去集合吧,以集體訓練名義,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是。”田伯光很氣派的一揮手:“按計劃集合部隊。”

  親耳聽到付中國指示的李德他們更為放心,紛紛立正敬禮,轉身離開,外邊腳步聲又響起,是武安軍大步走入:“長官,突擊隊集合完畢。”

  “候著。”

  說完田伯光趕緊捏了下喉嚨,他覺得自己剛剛那聲-候著,尾音有些太尖了。

  何止他自己,付中國覺得這混蛋簡直就是小人得志,偏偏這混蛋現在還是自己陣營的骨干,真他媽的沒天理,怎么會有這種詭異情況發生的呢,付中國郁悶的看著他,田伯光已經低聲問了:“怎么啦?”

  鬼鬼祟祟的,再無上一秒的氣吞山河模樣。

  “我將于你部抵達后,視情況播報此事前后因果,為照顧陳璐名譽我已編輯涉及陳璐的對話,我希望你也注意。”

  “…謝謝長官提醒。”田伯光感激涕零。

  看他還知道好歹,付中國哼了一聲:“我是看陳璐面子。”

  “那我替陳璐謝謝長官。”

  付中國都要昏過去了:“滾蛋,你這個兔崽子,動手的時候注意著點,別弄出人命,還有你給我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別自己動手,揮揮手就可以明白嗎?”

  “明白。”田伯光道,但他眼睛一眨:“長官,你是不是以為我打不過他?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張自忠…”

  “這件事件辦好后,老子再和你說一句話,我就從樓上跳下去。”付中國直接給他搞的崩潰了,說完他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而田伯光傻眼了,他疑惑的看看終端,確定掛掉后,突然一叉腰對著鏡頭委屈的喊了起來:“我又怎么了嘛。”

  “你沒怎么,你沒怎么。”付中國對著監控畫面苦笑著搖頭。

  畫面上的田伯光卻已經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鏡頭再轉,田伯光跑到了武安軍他們的面前按下通訊聯絡,再不多久,就看到這家伙手一揮,整個16年級的其他學員們就立即向著樓下而去。

  而就在付中國疑惑田伯光為什么不動時。

  他聽到了田伯光在對著他面前的尖刀學員們道:“包抄,分割,而后我們尖刀部隊一錘定音,先從氣勢上壓制對方再從肉體上摧殘對方,這就是局部戰爭中,以優勢對劣勢最常規的次序,明白了嗎。”

  見這家伙還有空教導學員,付中國真的很佩服他,他耐心再看。

  那所謂的尖刀部隊在喊:“明白,長官。”

  “檢查裝備。”

  “是。”

  付中國頓時目瞪口呆,看著田伯光手下竟然人手一根警棍,他連連搖頭,心想幸虧年級裝備處沒有配置武器,不然這群家伙能把機炮扛過去開仗,現在的年輕人一代比一代狠,我們80后和這些00后真是不能比啊。

  作為軍內前輩他在那里唏噓,下面的雜魚們已經水銀瀉地一樣的進入了他們學長的所在樓層39層,先出現在那里的是女兵隊,這些青春貌美的女孩子一個個鼓著腮幫子瞪著杏眼,還挽起了袖子。

  她們戴著貝雷帽,她們穿著藏青裙裝,她們蹬著一色的軍靴,她們擺動著白皙秀美的長腿,她們動作一致,她們手拉著手,開進了39層,出現之初就吸引了學長們的注意。

  可看這群妹妹氣勢洶洶的模樣,十二級的兵油子們無不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隨即,兩側樓道內的男生學員們轟轟轟的跑步進入了,帶頭的竟然是一群中尉,再看看他們直接向著模擬訓練室而去,轉眼將那里包圍,人人一言不發沉默的負手而立著,看著四面八方圍攏而來的學長們,眼中沒有一絲懼怕只有憤怒。

  剛剛有和李德熟悉的人要詢問時,主角終于登場。

  電梯門打開,田伯光陰沉著臉,賣相十足殺氣騰騰的帶著以163為核心的突擊部隊進入了12年級所在地,面前所遇之人被他一手推開,直向著著模擬訓練區而去。

  看他到來,女兵們立刻分開道路,然后合攏。

  終于有人喊了起來:“這是搞什么?”

  站在外圍的李德看了他一眼,沒吱聲,而周圍的十二年級生們面面相覷之際,有人在疑惑的說:“這是找誰的麻煩?”

  “那邊是121。”

  “靠,那不是劉安平的班嗎,田伯光那狗日的殺氣騰騰,不會是找劉平安吧?”

  “哎,李德,你們撈過界了吧。”

  李德懶得辯解,不過女生們可忍不住了,有女生喊了起來:“就是找他算賬,他說我們的長官死的好!”

  “……”

  里面已經傳來了慘叫聲和怒罵聲,似乎是劉平安的聲音在說:“**的有種單挑。”

  田伯光不屑一顧:“打爛他的嘴!”

  “是。”

  武安軍瞪起眼,身邊幾個兄弟按住了劉安平,他直接一棍子橫掃去,可憐劉安平還在模擬操作架上沒下來呢,他就好像被捆綁在十字架上一樣,現在被一群雜魚在按著打。

  他身邊一群人也人人如此挨打。

  除了他們幾個外,其余121在這里的也都被控制了。

  對此田伯光很不滿意,本以為來場大的,沒想到一群家伙死到臨頭居然還在玩呢,這樣打真是讓人覺得無法發洩夠啊,而他突然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

  一群女生在叫著什么,好像還有女孩子哭喊了起來,哄笑聲也不斷,他皺起了眉頭,揮揮手,親自上去,用警棍重重砸在了劉安平的嘴上,打的他滿口牙掉了七八顆后,他提了血淋淋的棍子向外走去。

  外邊,在121其余學員趕來時,終于亂了套了。

  他們一邊向內擠一邊對著女生們磨蹭著,而后還在隔了女生對著李德他們在罵:“你們就敢躲在女生背后嗎?”

  邊上12年級的學員們都在哄笑,這些快畢業的老兵對實習中尉教員是沒有什么真正敬畏感的,而天知道他們的教員跑哪兒去了,這時看到田伯光走出來,這群人立即擠的更歡了,口中更是直接開罵。

  田伯光想起張自忠的模樣,他嘆了口氣,提著警棍在自己的褲子上,很淡定的正反擦拭了下血跡,而后走到李德面前:“你難道沒有和他們說?”

  已經氣的臉色鐵青的李德道:“說了,有人要證據。”

  “哦,你知道為什么付上尉至今沒有發布證據嗎。”

  李德不解的看著他,田伯光一咧嘴:“勝利者的證據便是無理,也比弱者有理的證據更能影響他人。”

  “長,長官。”李德吃驚的看著他覺得陌生到家的田伯光。

  田伯光已經回頭咆哮了起來:“處理好了嗎,處理好了就滾出來。”

  “是。”

  “里面交給你,看押好。”田伯光一甩頭,立即撲了出去並在口中喊道:“163跟我上。”

  就旋風一樣的沖進了女生之中,沖到了對方帶頭的一名少尉面前,當頭就是重重的一棍,反手抓住另外一人,又是一肘,隨即,他被兩個對手抱住了,就在這時,武安軍一聲怒吼,從后面上來對著那抱住田伯光的人后頸就一棍子戳了下去。

  他模擬的霍成功的機甲刺擊,三節警棍重重戳下,那名抱著田伯光的中士都來不及叫就翻著白眼倒了下去,而田伯光得以扛著正面的一腳,一側身將另外一人背負投砸了出去。

  女生們在163掩護下后退,大批的男生依舊按著長官指示,成扇面堵在進入模擬室的大門處,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人海中一馬當先的田伯光,和跟隨著他的163等。

  12年級1班的學員們沖上來就被放倒,也有人提了家伙上前,可怎么擋得住一群人亂棍狂抽,轉眼也被放倒,幾乎幾個呼吸之間,從田伯光上前開始,門口已經血流成河。

  這種局面在軍校恐怕幾百年都沒有發生過。

  這種程度的群毆,還是低年級痛打高年級,這讓整個12年級都目瞪口呆,隨后群情洶湧,可田伯光不怕,田伯光扯著一個上士就在劈頭蓋臉的砸,砸的對方昏過去后,這家伙還不夠,他仿佛喪心病狂一樣的提著那名俘虜在手,一步躍出混戰群,竟然獨自面對了外圍就要來動手的一群吼了起來:“來。”

  喊一聲又是一棍砸了下去,鮮血四濺,田伯光抬手一抹自己的臉,抹的半臉是血,他大聲吼道:“誰他媽的為這群垃圾出頭,來。”

  身后砰砰之聲不絕,武安軍帶頭一幫163的兇悍之徒全沖了上來,幾個對一個將被打傷的丟了面前,一起隨著田伯光怒視著周圍。

  這般氣勢終于讓到現在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的12年級其余各班猶豫了,這時李德走了上來,他好像被田伯光激勵了,走到面前看到一個在哀嚎的上士,直接一腳提在了他的下巴上罵道:“就**的跳的最歡,動手最慫。”

  人人都聽的到咔嚓一聲,搞不好那家伙的下顎都粉碎性骨折,這一腳讓12年級外圍的一些女生尖叫起來,可16年級的太妹們人人喝彩。

  隨即12年級生看到李德身后的幾個提著劉平安走到了田伯光身邊,田伯光回過頭去,一只手抓起了劉平安的頭發,再看看又幾個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被抓了過來,田伯光獰笑著大聲問道:“是你說張自忠他們死的好是嗎?”

  如田伯光所說,一場血腥的毆打並獲勝后,他說出的這句話讓12年級的人都當即相信了,田伯光對面的那些人當時就放下了手里的家伙,他們都忘記了剛剛李德已經解釋過了,他們當時沒信,現在他們卻在想,怪不得人家來玩命呢,劉平安那雜碎居然說這樣的話?

  田伯光已經又一棍抽了下去,這次,他直接砸斷了劉平安的鼻梁,田伯光渾身顫抖著高喊道:“老子準備上軍事法庭!”

  又一棍子,砸斷了劉平安的左腿,再一棍子…渾身冷汗的付中國大步搶入:“田主任。”

  “恩?”田伯光殺氣騰騰的看著他。

  看他模樣,似乎付中國敢廢話什么,他一定也會照打不誤,整個12年級看著今日的田伯光,頓時不寒而栗,而付中國知道這家伙神經病發作,這種場合也不敢再刺激他,只好低聲下氣的哀求道:“兄弟,差不多就行了吧。”

  田伯光想想,還給了他一個面子,他放手的瞬間,整個12年級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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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紅了眼

  但這時事情已經可以說是鬧大了。

  被定為目標的五個人無不渾身是血,其中劉平安滿口的牙當真被田伯光用警棍全部打掉不算,還打斷了一條腿和胳膊,付中國看著這場景心中既為田伯光露出的狠辣心驚,又在頭疼怎么辦。

  因此,一時間大家沉默著,惟獨地上的幾個人在慘叫。

  劉平安含糊不清的趴在那里喊著身邊,他眼中盡是對田伯光的怨恨,田伯光俯視著腳邊的他不屑一顧,陰冷著聲音道:“等著進去吧。”

  他把人打的這樣還底氣十足,劉平安的父親可是許昌警署的一位長官啊,12級的各位無不側目,他們好像第一次了解田伯光一樣。

  但付中國因為田伯光的這句話做出了最終決定,既然不能收手那就往死里整吧,他按下了通訊,命令將影像向著全校播放。

  隨即大屏幕閃動,畫面定格于眉飛色舞的劉平安面部,付中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通過自己的耳麥接通了全校系統,他開口道:“這是今日中午十二時,于餐廳一角的一份記錄。”

  學員們都仰頭看去,畫面開始播放。

  被唇語擴音系統放大的劉平安的聲音傳來的一刻,劉平安驚駭的看著付中國,付中國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腳,踢去,這個動作表明了付中國站在了田伯光一邊。

  付中國和一般的上尉可不一樣,作為內衛領袖,魏虎臣心腹,國防老一輩人物,在國防機院得地位豈是其他人可比的,更不是田伯光能比的,12級學員們心中一跳。

  就連趴在那里的劉平安也知道,真的麻煩來了。

  虧他還冷靜,他想悄悄撥打電話,可田伯光一腳將他的左手踩住了。

  而這個時候,整個國防已經響起了一片大嘩,在畫面播放了劉平安惡毒的幸災樂禍和挑釁后,整個十二年級,包括他所在班級的學員們也都變了色。

  不是每個年輕人都那么功利的,他們往往更出于本心的欣賞和服從為他們喜愛的長官,比如魏虎臣戴振鐸包括鄧伯方等,而最重要的一點,十二級中張自忠的仇人不少,但朋友更多。

  且來訪的范德法特將軍也深得女生們的喜愛。

  劉平安的話一經播出,並反復播出,引起騷動的學員們在理解田伯光暴行,163狂妄的同時更起了一種同仇敵愾之心,無論私下什么怨恨,這種時候怎么能說這樣的話?

  有學員直接開罵起來:“干死他。”

  一石激起千層浪,十二年級所在區域都吼了起來,付中國站在那里默默看著,其中有些人據報告前些日子也在搖擺,他的眼神掃過,這些人頭低了下去,盡是愧疚,或畏懼。

  對此付中國心中冷笑,他一定會記錄下這些家伙的,可現在只能先放下,付中國舉起了手來,總控立即將畫面切換到了他,這時國防安靜了,付中國對著十二年級全體,以及更多湧來的張自忠一輩留校的兄弟們,他大聲問道:“本人將聯合田主任一起,上書許昌軍事委員會,許昌軍事法庭,要求上峰嚴懲如此敗類,有誰願意附名?”

  無數雙手舉起,幾乎整個國防在吼:“願意。”

  “很好。現在,各自解散,田主任。”

  “在。”田伯光現在低調的很。

  “該犯由你看押,我將派遣醫護暫時為他們包扎治療,希望你顧全大局不要阻攔。”

  “是。”田伯光深情的看著付中國,老付今兒太給面子了,他不感激是不行的。

  “好,過會兒那兒見。”付中國打了個手勢,意思去EA,田伯光心領神會:“是,長官。”

  付中國轉身就走,事情如此他必須要和校長聯系了,但他還沒走遠,程普的信息已經發來,他將馬上前往EA。被這群小家伙先斬后奏的程普,直到付中國播放記錄時才知道了這么回事,副校從頭到尾看著,看到咬牙切齒看到忍無可忍。

  看到付中國鼓舞全校時,程普並無被上尉越權的感覺,他獰笑起來,想想,他又聯系了總控。

  于是,就在田伯光剛剛要下令時,程普的聲音響起,他向全校講述了,最新的軍報,在十二小時前,聯邦艦隊已經俘獲十五艘海盜船只,及八千九百名海盜,我方並無一人傷亡。

  “基隆號,在這次戰斗中,表現出了機智勇敢和頑強,他們以一艦之力,勇敢的拖住了敵人,才致使海盜無處可逃,在這里我要提一個大家已經熟悉了的孩子的名字,我們國防的霍成功。”

  田伯光驚駭的睜大了眼睛,怎么能又是雜魚!

  付中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知道大概情況,怎想到具體呢,何況這種贊美還出自一直對霍成功持保留態度的程普口中。

  那雜魚到底又干了什么?

  程普在繼續:“海軍的基隆號在戰斗中起了關鍵作用,而根據我所知,基隆號上最關鍵的人物,卻是他,范德法特將軍稱呼他為奇跡的霍,當然,我們已經聽膩了。”

  校園內驚駭的學員們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就連心為田伯光揪著的陳璐也撲哧一下笑了,她能想象的出來范德法特將軍贊美霍成功時誇張的肢體動作和表情。

  程普等笑聲微停,又道:“而更值得高興的是,我們國防除了霍成功之外,還有一位名聲更顯著的,麻煩的張。”

  付中國不由大笑,他沒想到程普校長這么幽默,是什么好消息讓程普校長能這樣呢,他真有些迫不及待去問問了,校園內笑聲也如潮水,張自忠確實是國防的麻煩制造者和風暴中心,老一輩的學員們對此認識頗深,程普所言深得軍心共鳴。

  程普笑著道:“據說張中尉得知消息后,他挾持了海軍總司令丁將軍之子,丁奉上校的致遠號,在總攻令下達前,就開了戰艦上去對敵人進行了跳幫肉搏戰術。”

  全場啞然,橫著走的那個家伙到了宇宙里還這么彪悍,還挾持了海軍第一少?程普大聲的道:‘我們的張自忠中尉,駕駛海軍艦載機甲,率先登上敵艦,連破五門,直入敵人中樞,然后他跳出機甲,孤身一人,據說打的半船的哥薩克海盜鬼哭狼嚎,若不是丁司令親自下達絕無可能被屏蔽的指令,我甚至懷疑我們的驕傲會把海盜丟到太空里去。”

  整個國防的大笑聲中,程普用更大的聲音道:“孩子們,這就是我們的戰友,我們國防的英雄,而誰要和他們作對,就是和我們國防作對,你們說對嗎?”

  “是的,長官。”

  “根據國防戰地條例第三條,作為國防基地最高軍事長官,我現宣布命令如下,剝奪五犯機師資格,剝奪五犯相應待遇,剝奪五犯全部自由權力,田中尉。”

  “卑職在。”

  “帶領你的163,將這群敗類看押起來,等候下一步指示。”

  “遵命,長官。”

  田伯光回頭:“來,給我拖著他們走。”

  武安軍二話不說,抓起來劉平安沒有斷的那條腿,直接就在地上拖著,其余人等有樣學樣,一群163的雜魚就這樣拖著五名曾經最低軍銜上士的前正式機師,將他們就這樣拖著走過通道,在地上留下長長血跡和哀嚎,面不改色的走入電梯。

  程普心如鐵石,對此不過一笑而已,他撥通了等待回信的魏虎臣的電話,不多久魏虎臣對留于他身邊的李賁下達了命令:“立即安排人手全面監視劉建偉。”

  “是。”

  程普幾乎是在同時對付中國下達命令:“立即搜查五犯住所,通訊記錄等,並向全校范圍,以班為單位搜集他們的罪證。”

  “是,長官。”

  “開通校務直電和郵箱,以免還有人在中作梗,打消他們一切幻想,並嚴密監視全校有線無線通訊內容。”

  “是。”

  “一旦發現可疑情況,立即行使內衛職權,我授權你可使用武力對待。”

  “是,長官。”

  付中國放下了電話開始對自己手下轉述命令,他明白這是國防第二次清洗,也將是挾勝勢的深度清洗,這次以后國防就將完全鐵板一塊,就如很多年前國防兵強馬壯時一樣。

  不過下完命令並具體布置后,付中國就去問身邊的田伯光:“程校說的那些你怎么想?”

  “我都不想活了。”

  “你。”付中國有力的一揮手:“去忙吧。”

  田伯光無視他這種程度的喝斥,依舊坐在那里,還去慫恿他:“你也不知道啊,你也驚訝呀,你說是不是太離譜了,校長說的那么含糊,要不你去問問?”

  “這個時候怎么好問。”付中國覺得這家伙真少根筋。

  田伯光卻認為他想錯了,田伯光分析道:“程校這么高興的時候,你肯定能問到的,再過會兒,老頭子又恢復那種,啊,啊。”

  他站起來模仿程普走路和平時姿態。

  然后看著付中國語重心長的道:“老頭子一冷了臉,閻王都發抖的,那時候再問才是真找死,你說對不對?”

  付中國無語的看著他。

  抵達EA的程普也是如此,程普還忍不住在想,難道自己平時真這么裝腔作勢的?副校長覺得自己受到了一只雜魚的污蔑,他冷笑著繼續看今天興奮莫名的田伯光表演。

  可田伯光不演了。

  他看付中國神色有些不對,幾乎是本能的,他覺得自己背后有人在注視,他這種預感幾乎沒有錯過,唯一一次出事那是色令智昏的狀態下,才被陳璐抓到的。

  于是,付中國就看到田伯光的口氣,很快就巧妙的轉了彎了,他忽然嘆了一聲:“唉,再說,校長不容易,程校也是呀,這段時間兩個老頭子一定心力憔悴的,遇到件高興事我們就去問問嘛,就算被老頭子罵兩句,老頭子開心就好,你說是不是?”

  付中國舌頭都打結了,點頭是當面獻媚,搖頭是挑釁長官尊嚴,他因此僵硬在那里,程普又感動又好笑,但心中也有疑惑于是咳嗽一聲。

  田伯光頓時大驚失色,這個狡猾的家伙竟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轉體似的大翻身,還面色慘白的尖叫起來:“啊。”

  才立即立正:“長官好。”

  程普于是信了,這孩子是真實在,付中國則悲憤無比,反正自己在這混蛋的襯托下,就像頭豬,付中國也趕緊道:“校長好。”

  “來,和你們說說,說實話,我開始聽了也不敢相信啊。”程普前所未有和藹的對著他們道。

  竟還拍拍田伯光的肩膀:“坐。”

  然后對著付中國道:“你也坐。”

  田伯光心中大為得意,長官對他說了個也哦,這混蛋連忙屁顛屁顛的先給老頭子倒水去,付中國又落后一步,哭笑不得的付中國看著這個可惡的家伙,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但隨即,他的心思就為程普所說而吸引了。

  然后他在腦海中還原出來了,范德法特拍美麗的吳的馬屁,導致戰艦偏離航道,結果敵人埋伏的第二艦隊還沒來得及隱身,就被發現,這時雜魚反應極快,于是戰艦得以逃離雙面立體埋伏圈。

  雜魚放機雷,雜魚點機雷,戰艦很快得到了最大速度。

  信號被接通,計劃改變,敵人被反包圍,垂死掙扎之前雜魚還打了一炮,導致對方最彪悍的紅發約瑟夫被俘,海盜軍心徹底渙散。

  總而言之,開頭是雜魚,最后還是雜魚,事情就這么簡單,于是聯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對海盜的豐盛戰果,值得一提的是,雜魚還通過三句話,就把那位海盜頭目從精神到肉體折磨的徹底崩潰,連自殺都未遂。

  “唉。”

  一位將軍,一位上尉,一位中尉,最后齊聲嘆了口氣,他們自己隨即都笑了起來,而程普又嘆道:“事后,霍成功主動要求,不公開表彰,他對范德法特說太過于引人注目不好。”

  “他還不引人注目?”田伯光忘情的喊道。

  付中國搖搖頭:“長官,這次得到這些罪證,許將軍行事也就更方便了,霍成功在其中居功至偉啊。”

  “是啊,看著他進校,先破記錄不夠還要再破一個才行,然后是機甲設計到駕駛到實戰,入學兩個月不到,哦。”程普一拍腿:“基隆號全體聯名為他請功之外,並決定,為他開啟了貴賓程序。”

  “…什么是貴賓程序?”田伯光傻乎乎的問道。

  付中國懂,可付中國傻眼了,所以沒回答。

  但程普今天對田伯光格外喜歡,這孩子肯吃苦下手狠還知道關心人,現在不懂就說如此直來直去,好,程普于是對田伯光解釋了一下,田伯光才明白,原來雜魚從某些方面來說,已在聯邦軍史上排名至一百零一位左右了。

  軍史排名一百零一位?!

  可那又怎么樣,田伯光咬牙切齒的詢問程普:“長官,是不是像他這樣就可以?”

  這下連程普也哭笑不得,他看著眼睛紅的像只兔子的田伯光問道:“你也有此雄心?”

  “是的,卑職懷抱著遠大的理想,怎么能讓自己的學生比下去呢。”

  “我記著你今天說的話,我會看著的。”

  “是,長官。”田伯光咬牙切齒的道,但這家伙突然臉色卻一變,因為他才想起來,完了,他還沒去把璐璐放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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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長官一定忍的很辛苦

  他一想到問題的嚴重性,就立即請示了。

  然后,程普和付中國就看著他公然說出理由,然后慌慌張張的跑掉,兩人面面相覷了會,一時都不知道怎么評價他才好,半天后程普才想起來,他是來收拾那幾個真正的混蛋的。

  這種短暫失憶對于程普這樣的老軍人來說,是多么的難得啊。

  而差不多的時間。

  在幾千光年外的首都,因為所在經緯度的不同,許崇志所在區已是當日的夜十一點,范德法特等人都已去休息了,張自忠好像是和他的海軍兄弟聯歡去了,現在室內惟獨只有許崇志和霍成功坐在一起。

  面對面坐著。

  兩個人其實已經談了幾句,許崇志從霍成功的角度了解了國防最近的一些事情后,他對霍成功提出了一問題,並征求霍成功的意見。

  是的,許崇志現在不僅僅將霍成功當成自己的晚輩,更當成一個可以說些心事,分擔些什么的人來看待了,這種原因是由于霍成功一貫的理智表現,還是由于他幾乎成為了許崇志的幸運星呢,霍成功不得而知,不過他很高興。

  面對許崇志詢問地獄火之事,霍成功老老實實的道:“長官,卑職覺得打破更好一些,從卑職在胡先生那里了解的情況看,我們的機甲決不能讓現在的地獄火來接手,因為那將毫無秘密可言。”

  “是啊,那么你認為重新構建?你要知道,這是我們許家歷代的心血,可是隨著許約父母的失蹤,我又忙于軍務,地獄火已經沒落至此,但不管怎么說,我實在不忍心將他放棄。”

  “是的,長官。”

  霍成功一愣之后無奈的道,他心想我又沒想入贅,和我說這些什么意思嘛,現在他有些不高興了。

  許崇志卻只當沒看到他情緒的變化,許崇志向后靠了靠,忽然又問道:“你知道政治是什么嗎。”

  “呃?”霍成功隱隱覺得不對,今天特地叫自己來,難道是個陷阱嗎,他連忙道:“長官,您是不是累了,那卑職先告退。”

  “坐下。”許崇志喝斥這只滑頭的雜魚道,雜魚在他面前的這種強烈自我保護姿態,簡直把他的心傷透了。

  而他一開口,霍成功沒轍,只好再次坐下。

  這時許崇志已經坐直了,許崇志瞪著他並第一次很正式的對他宣布:“霍成功,我是將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了,同時,作為國防前輩我也是將你當成接班人來看待的,明白了嗎。”

  “是。”

  “那你就想到什么說什么,你似乎對我很警惕?”

  “沒有,卑職沒有。”

  “政治是什么。”

  “卑職。”霍成功一咬牙:“妥協。”

  許崇志冷笑一聲說他老生常談,又問:“民主是什么。”

  “……”霍成功終于忍無可忍,半夜三更把功臣抓在這里玩心跳你很過癮嗎,受夠了的雜魚一跳三丈高怒視著許崇志:“長官,你到底想干什么嘛。”

  許崇志無視他的反抗喝道:“說。”

  霍成功氣焰頓消,郁悶了坐了回去低聲抱怨道:“您指的是制度還是其他什么,您該知道,您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大了。”

  “隨便聊聊,無論機制還是什么,就你認為的一切。”

  許崇志淡淡的說,然后淡淡的笑著,夜深人靜的軍部公寓房內,許崇志看著自己掌心的小雜魚眼中充滿了戲謔和期待,霍成功這個淚奔啊,但他又能如何,張自忠見到許崇志都老實,他可不奢望自己能比麻煩張還強悍。

  一時,雜魚無聲,拼命在想,較勁腦汁在想。

  令人發指的是,許崇志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在目前我掌握軍方大部分資源時,你認為推動改革進程是激進些好,還是溫和…”

  將軍要做海因里希嗎,霍成功變色大變:“長官,不能激進,我們的民主制度本身已被賦予糾錯功能,如今的年代冒進只會使您的政敵找到麻煩。”

  “那什么時候可以呢。”

  “戰爭狀態。”霍成功毫不猶豫的道:“或非常態時期才可以,不過我們對于戰爭的反應機會較慢,這也是我們這類制度的通病,但我們的生命力將更頑強,因為在我們的社會中就算失敗的正義,也不會被趕盡殺絕。”

  “精彩。”一個人鼓掌道。

  誰?霍成功一驚,他發現竟然是戴振鐸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這下霍成功可真急了,小雜魚對著自己兩位長官當場就咆哮起來:“玩我?”

  “坐下!”兩位長官齊聲喝斥道。

  這次霍成功不坐,他歪著頭氣惱的看著許崇志,戴振鐸大笑著走來將他按下,順便拍了下他的腦袋:“脾氣不小。”

  “不過本事也不小。”許崇志笑道。

  “是的,這年歲,我們制度本身就有糾錯功能,嘖嘖。”戴振鐸搖頭晃腦的在一邊給雜魚添水,然后給他送上,霍成功頓時窘迫的手忙腳亂,霍成功真是被兩位長官今天這一出搞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們到底要干嗎,霍成功拼命想,絞盡腦汁的想。

  但他覺得自己怎么連呼吸也困難,大腦一片空白。

  而許崇志還在笑:“恩,就算失敗的正義也不會被趕盡殺絕。”品味再三,許崇志開心的一合掌:“振鐸,你看如何。”

  “再問問吧。”戴振鐸似笑非笑的看著霍成功。

  幽暗的房間內兩位大叔注視下的霍成功毛骨悚然的縮了縮身子,眼睛狂轉,國防天才今夜眼看就要被兩位長官聯手逼到精神分裂的境地。

  許崇志卻還不放過他,許崇志又問道:“如果我剝奪了一份本該屬于你的,龐大的利益你怎么想。”

  “卑職,卑職沒什么錢。”

  戴振鐸一口茶噴了自己一褲子,許崇志也笑出了眼淚,半天后他才喘息著道:“我就問你會不會因此而不滿。”

  …等等,霍成功恍然了,原來如此,好吧,讓你們玩我,霍成功立即來了一出狠的,他咬牙切齒的道:“卑職完全同意長官的意思,以一位局外人出面獲得雷霆專利,並組建公司,卑職對此毫無怨言。”

  沒等戴振鐸和許崇志反應過來,霍成功一鼓作氣的道:“卑職還建議,放棄地獄火已有之資源以及其他一切,若是長官要使家族企業重振,完全可以在新公司打響后,再入資其中,以完成蛻變。”

  “誰教你的。”

  “網上。”雜魚瞪著將軍大言不慚。

  許崇志艱難的點點頭,好吧,網上,他繼續問道:“要知道這很有可能讓你失去數億甚至更多的資金。”

  都要干仗了,我就算當一個軍團長手上過的資金也不止這么點啊,因此見過大場面的霍成功淡定的無視金錢:“我們聯邦的社會福利很好的,機師福利更好,我不差錢。”

  既然如此,戴振鐸提出了要求:“去說服胡歸庭,以他名義申請專利。”

  哦,原來先剝奪我的好處,再要我去為你們說服他人,還要我去做一回惡人,以傷害一位設計師的名譽和自尊為代價,換取我們整體的勝利,霍成功連連點頭,兩位長官難怪今天這么反常,分明是心虛著呢,大概他們自己也覺得這些要求好過分吧,霍成功看看戴振鐸,霍成功看看許崇志,霍成功再看看戴振鐸,許崇志惱羞成怒的吼道:“服從命令,雜魚。”

  “遵命,長官。”

  “真的,不介意?”

  “是的,長官。”

  “你現在還年輕,也許你還不知道,這對你意味著多大的損失,而成年人的社會中,財富和權勢,唉。”許崇志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看著雜魚只能無力的道:“我現在只能以自己人格擔保,一定不會讓你蒙受損失。”

  “行嗎?”戴振鐸小心翼翼的問道,他覺得許崇志在說廢話,雜魚可能不知道這些嗎,雜魚連政治都無師自通會不知道鈔票的好處才怪。

  可他們面前的年輕人真心真意的道:“卑職服從長官一切命令,絕無怨言,也絕不會反悔。”

  “謝謝。”許崇志低聲道,隨即他看著戴振鐸露出欣喜的微笑,霍成功是發自內心的,他感覺的到,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更相信這個孩子。

  戴振鐸也如釋重負,他無聲的拍了拍霍成功,準確起來再屈尊為雜魚添一次水,不管怎么說,這次雜魚的虧真的太大了,國防對人家不厚道啊。

  看長官這樣霍成功哭笑不得,連忙站起來爭奪,然后為兩位長官添了水,才又安靜的坐回了一邊,隨即房間內再次歸于了平靜,不過現在的氣氛蕩漾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今天的三人之間並沒有什么豪言壯語,可滾燙的血就在沸騰。

  沉默了一會兒,許崇志忽然想起來了什么,他一拍腦袋:“霍成功,你對陳工卜怎么看?”

  “無能之輩,內殘外忍之徒。”

  “你的成長經歷明明很簡單啊。”

  戴振鐸實在忍不住了,許崇志都笑出了聲,可霍成功臉上盡是沉重,他對陳工卜的評價是發自內心的,他的記憶中,3020年開始,歐羅巴對亞細亞步步緊逼,而陳工卜舉止失措,對外抱著避免交戰的鴕鳥心態致使主動權盡失,對內則強行壓制一切反對聲音,尤其重拳打擊國防鷹派力量,最終,戰爭爆發時,聯邦在初始的一年時間內,竟然無一勝利。

  這樣的家伙不是無能之輩,不是內殘外忍之徒是什么呢,霍成功一針見血。

  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和許崇志的交流確實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層次,如有外人知曉會當謠傳,絕無可能會信,而在此的戴振鐸卻連連點頭,深有共鳴,他認為的陳工卜確實如此。

  許崇志本意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對東京系略微妥協,只對秦而放過陳,免得引起國際上的負面輿論,戴振鐸堅決不同意,如今雜魚竟然也不同樣,戴主任因此心中大喜,將軍你不聽我的算了,我不信你不聽雜魚的!

  他立即看向了許崇志,許崇志果然面色凝重,如戴振鐸所想,本在猶豫的他確實因為霍成功斬釘截鐵的評價而更動搖了,他看向了戴振鐸:“陳的身份還是比較敏感的,海盜之事牽扯到了他的話,會不會?”

  “霍成功你看呢。”戴振鐸直接去問霍成功了。

  許崇志啞然,卻也期待的看向了霍成功,霍成功一臉驚訝:“他什么身份。”

  “全文明聯合理事會副秘書長,亞細亞在國際上的臉面之一,若是牽扯出他,處置了他這是在給亞細亞蒙羞,也可能引起國內一些勢力的反復的。”許崇志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霍成功不以為然:“長官,卑職不懂這些,但卑職覺得,總長才能代表亞細亞吧,秦已經讓亞細亞蒙羞了,您在改正錯誤挽回亞細亞的國際形象呢。”

  戴振鐸大笑,雜魚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當然一模一樣,這便是戴振鐸處置陳工卜時的言論風格,霍成功記憶猶新,如何會不引起戴振鐸的共鳴呢,也就在這個時候,霍成功第一次發現,許崇志性格中的一個缺陷。

  但究竟是許崇志在決斷方面,並非人們以為的那種善斷,還是因為,如今他所處地位不同,他看的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樣呢,霍成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許崇志。

  而雜魚眼中一絲疑惑和隱隱一種失望讓許崇志如遭雷擊,許崇志一愣,他情不自禁的問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想的太多了?”

  “啊?”霍成功張口結舌,許崇志卻已經開口近乎解釋的道:“我是在擔心,如無證據對他下手,這件事就變成一場鬧劇了,而秦的妄為導致我們也不能太過于隨意使用手段。”

  就在這時,戴振鐸的電話響了,他低頭一看立即接通:“說。”

  “長官,別連科夫開口了。”鄧伯方道,同時傳來一聲慘叫,戴振鐸一愣:“誰在你那邊。”

  “報告長官,卑職搞定他了。”張自忠道。

  霍成功臉色古怪的趕緊扭過頭去,許崇志又好氣又好笑的接入了同頻問:“你怎么在那邊。”

  “報告長官,卑職和丁奉他們一起喝酒,把他們放倒了之后就回來了,報告長官,卑職沒有丟我們國防的臉,他們海軍還是不堪一擊。”

  “說重點。”

  “是,報告長官,卑職回去準備找霍成功聊天,可霍成功房間內沒人,卑職想起長官的囑咐,可急壞了,卑職就在想…”

  許崇志慌忙切斷通訊,可戴振鐸的通訊還沒切斷啊,張自忠的大嗓門還在繼續:“壞了,于是拼命找…”

  “閉嘴。”戴振鐸實在不忍心許崇志受窘。

  張自忠一愣之后立即道:“是,報告長官,然后卑職就順便看看鄧上尉,然后別連科夫這兔兒爺就和卑職敞開了胸懷,長官你們來看看?”

  “知道了。話真多。”戴振鐸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張自忠看看終端,看看對面的鄧伯方,試探著問:“雜魚真在將軍那邊?”

  “估計是吧,這下樂子大了。”鄧伯方幸災樂禍的道。

  張自忠大奇:“我怕什么,雜魚要找也找他麻煩。”

  可給霍成功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找許崇志麻煩,人在屋檐下的雜魚再郁悶,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忍著先,倒是許崇志確實很尷尬,張自忠這個混蛋,他惱怒的想著,這種事情怎么能大聲說,到處說呢,他咬咬牙:“我先過去看看。”

  他倉皇就走,留下戴振鐸在房間內為這一幕憋著憋著,還是霍成功悻悻的道:“長官一定忍的很辛苦吧,那就不要給卑職面子好了。”

  戴振鐸才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他笑著喘著氣,拍著雜魚的肩膀道:“你也要體諒將軍這樣長輩的心思,等將來你有孩子你就知道了。”

  但他怎么說也覺得不對味,所以他又笑了起來,雜魚悲憤的看著他,許崇志安排張自忠監視我=亞細亞聯邦總長安排第五軍區司令長官監視我,還有未來的聯邦軍部部長戴振鐸在一邊看笑話,說起來我這只雜魚的待遇還真高呢,幾分鐘后,他決定自己還是先去睡覺吧。

  對于他的決定戴振鐸大為贊賞,稱他這樣暫時避讓和許崇志張自忠見面,是很識大體的,可憐的小雜魚被戴振鐸取笑的恨不得去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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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矜持

  而在第二日早晨,霍成功還在沉睡,門已經被人踹開了,是張自忠滿臉興奮的走了進來:“起來。”

  “干什么啊。”

  霍成功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他,再看看時間才上午六點三十分,現在又不是在軍校,他頭疼的爬了起來,昨天回來后連做夢都是許崇志慫恿下,張自忠通過鏡頭監控自己的場面,他就一夜都沒睡踏實。

  張自忠卻什么也不說,只要他快去洗漱,而夢就是預兆,預示今日肯定有事情發生,果然,在霍成功洗澡的時候張自忠沖了進去給他拍了一張全身照,霍成功氣的渾身發抖:“你早上來就是為我的**?”

  “雜魚,注意你的態度。”張自忠一本正經的喝斥道,隨即低頭去上傳文件至保密郵箱,然后才對霍成功道:“長官要我今天帶你去見見約瑟夫,那家伙一直想當面見你。”

  “怎么就沒完沒了呢。”霍成功皺起了眉頭道。

  張自忠也搖搖頭,但二十分鐘后他明白了,因為看押約瑟夫的審查室內,丁汝昌將軍竟然坐在那里,不僅僅他,陪同丁汝昌的還有許崇志,李廣,陳納德,戴振鐸,等等,還有范德法特,還有古德里安。

  這么多長官聚集一堂,這讓轉彎一進門的張自忠驚訝的連敬禮都忘了,而跟著一頭撞上他結實后背的霍成功立即低聲抱怨起來:“走開雜魚。”

  張自忠恨得眼前發黑,可他只能先敬禮:“長官們好。”

  霍成功也大驚失色:“長官們好。”

  室內這么多將官都為之失笑,看來這霍成功還真是了得,竟然連張自忠遇到他都吃癟。

  而身為海軍一把手的丁汝昌,在看過霍成功當時記錄后他就甚為欣賞,所以他示意不透露自己等人在這里,本意是想看看霍成功進來后的第一反應的。

  沒想到卻聽到了他喝斥張自忠為雜魚。

  丁汝昌看著這個從張自忠背后鉆出來的少年,一邊昨夜心結未解的許崇志為他介紹了丁汝昌將軍的身份,霍成功其實知道,但他連忙再敬禮問候,又轉身,對著李廣,陳納德等一一問候。

  從頭到尾,丁汝昌看在眼里,回頭對許崇志道:“是個好苗子。”

  不過他的誇獎也就此為止,許崇志隨即對霍成功道:“約瑟夫非要見你才肯說話,這是別連科夫的口供,你先熟悉一下。”

  “是。”霍成功上前一步接過了那份材料,后退立正低頭去看。

  坐在那里的米爾斯將軍詢問身邊的范德法特:“你和許準備什么時候提?”

  “中午之前吧。”范德法特道。

  米爾斯點點頭,而范德法特心中更定,看來米爾斯對霍成功也動心了,一開始他對同樣是桑切斯特出身的米爾斯提議時,米爾斯還有些不置可否,但很快他被傳奇征服,現在見了霍本人竟然表現的有些迫不及待,哈哈,范德法特得意的看在霍成功,他認為這個年輕人絕無可能逃脫自己的掌心,他願意花大代價。

  而李廣和陳納德也全程在看在霍成功,雜魚進來后確實失態了一瞬間,但至今為止已經很平靜,雜魚身上這種見大場面不慌亂的氣度實在迥異尋常之人,要知道這里的可是聯邦最高層,甚至可以說是在決定亞細亞前途的一群要人。

  一般人見到其中隨便一位,當面都不會如此自如吧,哦,不止雜魚,雜魚邊上的張自忠不僅僅不慌張,他還有功夫伸頭去分享別連科夫的口供,李廣低聲笑罵道:“怎么人才都在國防?”

  戴振鐸大為得意。

  這時霍成功已經看完,他從文件中抬起頭來,卻一眼對上了威嚴的李廣的雙眼,霍成功猶豫了下沒有避讓,他平靜的注視著李廣將軍,李廣問道:“對此你怎么看。”

  因為,別連科夫供認,格蘭布斯基指使了這次行動,並派出了他心腹約瑟夫為首的艦隊前來,情報確實來自聯邦內部,但他不知曉是誰透露的。

  霍成功道:“卑職以為,別連科夫這部分口供是可信的。”

  但戴振鐸注意到了雜魚眉頭有些皺起,他立即問道:“你似乎發現了什么?”

  隨即拼命用鼓勵的眼神看著雜魚。

  戴振鐸這句話一說,范德法特眉毛一聳,立即停止了和米爾斯的竊竊私語,許崇志也如此,霍成功看著他們三位的眼神,心中了然,這是他們在暗示自己,若有發現就拿出來,好讓國防在河北和海空軍的長官們面前多份面子吧。

  他一時有些猶豫,許崇志道:“說吧。”

  “是。”

  霍成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道:“根據卑職的回憶,在戰斗時,先是約瑟夫艦隊隱匿而別爾科夫明追,但后期他們的關系卻發生了顛覆,卑職記得是別爾科夫先行逃離,卑職不知道海盜的上下關系,但根據這份記錄。”

  霍成功說出了判斷:“卑職認為,別爾科夫和約瑟夫之間有矛盾,這可能是個突破口。”

  丁汝昌頷首:“不錯。”

  許崇志覺得深有面子,但他看著雜魚還是拿出了長輩的架子道:“你根據手上信息,準備和約瑟夫怎么交流呢。”

  聯邦重將們這是閑的慌嗎,霍成功對許崇志現在一肚皮的意見,他想了想,后退了一步讓出了張自忠:“長官,這一點上您比我有辦法。”

  “你什么意思。”張自忠最反感人家說他暴力。

  兩個沒法沒天的家伙這就對上了眼,戴振鐸咳嗽了一聲才讓他們糾纏的眼神分開,但這已經再次惹起了將軍們的笑聲,而從他們隨后的話中霍成功才明白。

  今日他們來,就是準備對約瑟夫上手段的,今日他們約了外賓于此,也是要將事情放到一個國際高度上,也就是說,許崇志下定決心要對付陳工卜了。

  于是雜魚再次成為頭陣。

  在許崇志的命令下,內衛將被鎖在鐵椅上的約瑟夫推進了審訊室,看著在那么寬大的椅子上還顯得擁擠的哥薩克巨漢,霍成功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成就感。

  如是單對肉搏,便是張自忠也不太可能是約瑟夫的對手,因為這是身體因素決定的,但如此瘦弱的自己卻靠著智慧將這樣兇悍的對手轉眼拿下,是文明的進步使得人身本質的差距幾可忽略,還是在集體作戰中智慧永遠重于力量呢,他竟然有空思索,戴振鐸看他眼神不對,又咳嗽了一聲。

  可就在霍成功要進去時,范德法特又站了起來:“霍。”

  他笑瞇瞇的摘下了中將肩章,霍成功狼狽不堪,這可不是在小范圍內,他為難的看著許崇志,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丁汝昌將軍開了口:“不,用我的吧。”

  等等,剛剛說話的是一向有鐵漢之名,不茍言笑而著稱的丁汝昌將軍?

  連外賓米爾斯將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丁汝昌竟然走了過來,把低級別的那位外地人趕了一邊,給呆若木雞的雜魚換上了上將軍銜,還拍拍他:“去。”

  “是。”

  幾秒鐘后,約瑟夫的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哥薩克人一頭紅發都憤怒的豎了起來,這種玩笑實在是太過于羞辱他了,上將軍銜的少年,難道亞細亞聯邦是帝制國家,這位是亞細亞帝國的皇太子殿下嗎。

  他咬著牙看著霍成功,親眼所見后,發現自己敗給這么一個一只手也能掐死的小家伙,這讓自負武勇之名的約瑟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恥辱,他發現就算他想為自己找個被征服的理由也找不到!

  所以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眼神也越來越傲慢。

  可很快他發現他錯了。

  因為坐到了他對面的少年開口后,就再次占據了主動,霍成功先問:“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自己回答道:“也許,親眼看看我,能為自己找到一些寬慰的理由?”

  被說中心思的約瑟夫不由愣住了。

  霍成功卻在低頭看自己,然后才第一眼看向對方,對視著約瑟夫的眼霍成功淡淡的道:“如果你還沒有找到的話,我很高興,因為你在羞辱你自己。”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所有的想法。”

  霍成功用約瑟夫最痛恨的藐視眼神看著他,不屑的道:“你在想,如果不是別連科夫的逃竄,不,別連科夫的出賣,如果不是當時我們改變航道,如果不是當時你的戰艦穿越的是基隆號的上方,等等。”

  “如果。”霍成功對他搖搖頭:“只是如果。”

  “你到底什么軍銜。”

  “上將。”

  “你放屁!”

  “閣下,注意你的風度。”霍成功仿佛一位貴族對一位粗魯的村夫一樣高傲的道,並不為對方的粗魯有其余的情緒,這又是一種精神上的蔑視高姿態,這讓約瑟夫呼吸更沉重。

  他恨不得吐這只雜魚一口,但他覺得那樣太丑陋了,突然之間約瑟夫心驚,他這么做難道是知道自己要吐他?頓時眼神劇變,瞳孔一縮。

  “你似乎在恐懼。”

  魔鬼又在耳邊低語,約瑟夫現在覺得自己呼吸也困難,話都說不出口。

  “說吧,個人還是很欣賞你的悍勇的,所以我爭取了這個優待你的機會,而不是如對別連科夫那樣的一樣。”

  “那家伙?”約瑟夫無法不問。

  “他?”霍成功聳聳肩:“只幾鞭子他什么也說了,真他媽的垃圾。”

  約瑟夫呆呆的看著他,是啊,以現在的科技手段,便是自己只有一口氣了也能找到很多的信息出來,這是對方在優待自己呢,他看著對面這個年輕人,提出最后的問題:“你,真的是上將?”

  口氣竟是信了。

  “我無以倫比的才能還配不上這樣的軍銜嗎?”霍成功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和這句話讓失敗者約瑟夫頓時頹廢,他低聲問道:“你要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的目的。”霍成功擺擺手:“記錄。”

  一邊初見雜魚的首都警衛目睹全程,佩服的五體投地,連忙大聲的道:“遵命,長官。”

  “可他他媽的之前不還是中將嗎?”約瑟夫還是忍不住嚎叫了起來。

  霍成功勃然大怒一躍而起,這就一個耳光重重的抽去:“放肆!”

  而后他異常兇悍的伸出手按住了約瑟夫的腦袋,看著驚訝,憤怒的約瑟夫,眼對著眼看著他,幾秒鐘后,無人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約瑟夫低下了頭去。

  “我的上帝。”

  對此,窗外的范德法特喃喃的道:“你還對他有任何疑惑嗎。”

  米爾斯眼神閃亮一言不發,丁汝昌終于也為這一幕動容,他驚訝的看向了許崇志,許崇志努力鎮靜著淡淡的笑著,其實在更年長者面前,更老資格的前輩面前,許崇志也像個孩子一樣。

  而張自忠卻不屑的撇撇嘴,因為他看到雜魚剛剛出手的角度容易傷了自己手指,還不是熟練工啊,他遺憾的搖搖頭,陳納德看到了張自忠的表情,他不由驚駭的看向戴振鐸。

  戴振鐸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他竟然無所謂的一笑,然后得意的一嘆,看他裝神弄鬼的樣子,陳納德忍不住問道:“你們國防這一批還有誰沒來?”

  戴振鐸看看陳納德:“多呢。”

  陳納德惱怒的瞪起了眼,戴振鐸嘿嘿一笑:“田伯光,李德,付中國,等等。”

  “不簡單,你們國防確實不簡單,還是底蘊深厚。”

  “哪里,哪里。”戴主任一臉欠扁的矜持著。

  里面,雜魚還在聽著手下敗將的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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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藍盔部隊

  而這個時候,許昌,國防機校,凌晨一點,那名叫田伯光的中尉,正鬼鬼祟祟的向著醫護室而去,幾分鐘后田伯光進入了醫護室,正在值班的陳璐抬起了頭,看到他后白了他一眼,又低頭去工作了。

  “你在干啥?咿,婦科…咳。”田伯光左右看看:“哇,今天這里多了一束鮮花呢。”

  “還說呢,人家被同事笑死了。”

  陳璐不滿的嬌嗔道,可眼內明明全是喜悅,然后陳璐就不好意思的趕他走:“去去去,出去。”

  田伯光被她推了兩下,忽然捂住胸口臉色發白,可陳璐才懶得看他:“裝吧你。”

  “我…”田伯光靠著墻壁艱難的道:“我。”

  他額頭似乎都有冷汗流下,他靠著墻壁緩緩的向下癱去,陳璐看看他神色不對,驚叫起來:“你怎么了,你,你哪里不舒服。”

  “我這里。”

  “這里?”陳璐焦急的給他揉著胸口。

  “還有這里。”田伯光示意自己小腹難受。

  “這里?”

  “還有這…”

  “流氓。”

  得逞的田伯光哈哈大笑,一把摟住了陳璐,再不放手,陳璐急的掙扎:“放開啦,有監控的。”

  “不怕。”

  “你混蛋,你。”

  田伯光嚎叫一聲捂住嘴唇在原地轉圈,陳璐氣哼哼的看著他,覺得這樣還不解恨,又上去踢了他一腳才走回桌位坐下,田伯光還在那里轉,轉,轉了七八圈后抬起頭來,指著唇上的牙印。

  “活該,誰叫你敢看押我。”

  “不是道歉過了嗎。”

  “有嗎,有嗎?”

  田伯光苦笑起來,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也不再想占便宜,他走到了陳璐身邊坐下了,趴在桌子上可憐兮兮的道:“還好我現在有了你。”

  “你和張自忠是同性戀吧。”

  “不是啊,你不懂的,我和他們是兄弟,是那種,唉,我也說不出來,這家伙還揍過我,老子居然還把他當朋友,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太大度了。”

  陳璐啼笑皆非:“那你去揍他好了。”

  “你以為我不想啊。”田伯光心中郁郁,又一聲嘆:“雜魚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這雜魚一走,163都不好帶了。”

  “163怎么了。”

  “沒怎么,只是覺得少了些精氣神。”

  “恩,對了,你說如果霍成功在,昨天打起來的時候會什么樣子?”陳璐忽然好奇的問道,她也趴在了田伯光的邊上,歪著頭看著她心中這個丑陋而奇特,並且是獨一無二的男人。

  田伯光想了想,一邊從桌子下面伸出手去,一邊道:“我估計警衛部隊直接跟著他出手吧,說起來雜魚還做過他們長官的嘛。”

  陳璐臉一紅,死死掐住了他的手,田伯光不解的看著她:“干什么?”

  他手放在人家大腿上,問人家干什么,陳璐又好氣又好笑,白了他一眼:“哼。”

  田伯光忽然道:“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新婚夫妻頭靠頭睡著。”

  “啐,誰要嫁給你。”

  “我調查過了,你之前沒人要,之后是沒人敢要,你就是我的了。”

  “那你會變心嗎。”

  陷入愛河的情侶在窗前並肩趴在書桌上,頭靠頭說著仿佛一輩子也說不夠的傻話,兩個人時不時發出一陣開心的笑聲,偶爾路過的醫護們都輕手輕腳的進來,再出去,不忍打攪他們。

  其實,很多人羨慕陳璐,隨著田伯光的名聲鵲起,尤其那日一戰后,在國防軍校內田伯光的風頭一時無雙,他並非張自忠的影子,田伯光有他過人之處,這已經成為了公論。

  更可貴的是,他還從不花心。

  夜就這樣過去,當陽光再次照耀到這張桌上時,兩人已經離開了這里,田伯光正趾高氣昂的喝斥他的雜魚部隊們,一切艱辛已經過去,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努力吧雜魚們,駕駛雷霆,成就夢想,創造奇跡,開拓未來!

  他的163氣勢如虹的回應,揮汗如雨的訓練。

  陳璐就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看著笑著,其實田伯光不知道,付中國的妻子找過陳璐,將那份被刪除的錄音和田伯光的一些話告訴了她,因為付中國覺得,這些事情應該讓陳璐知道。

  而知道后的陳璐,漸漸就變成了現在的溫柔樣子。

  “田主任。”

  “干嘛。”正在琢磨晚上怎么裝醉的田伯光一驚。

  “報告田主任,胡先生請你過去一趟。”

  “好。”

  田伯光匆匆離去,陳璐知道,他去的地方是全國防現在只有幾個人能去的地方,而目前除了田伯光,那些人全都不在國防,田主任?陳璐輕輕一笑,怎么能想到自己和他會走到一起呢,她甜美的笑容那一群雜魚失神,副士官長武安軍頓時大怒:“混賬,但凡出錯的加罰十分鐘訓練量。”

  然后這個缺心眼的家伙走到了陳璐面前,板著臉道:“長官。”

  “恩?”

  “麻煩您坐到后面去,您似乎影響了我們軍心。”

  陳璐俏臉一紅,像只受驚的小兔,連忙離開了側觀位,向著門外走去,但嘴角含笑,武安軍看的不解,我趕她走她開心什么?女人真奇怪。

  女人真奇怪。

  幾乎同時,隆美爾憂傷的看著霍成功,他也在反復強調這一句,因為他受夠了亞細亞女性的騷擾,他之所以和霍成功這么說,是因為他知道,全世界也只有霍成功不會認為他是在炫耀。

  果然,霍成功苦澀的一笑:“能躲就躲吧。”

  自隆美爾在電視上露臉后,他就成為了亞細亞聯邦首都星家喻戶曉的人物,偏偏因為海盜之事沒有處理完畢,歐羅巴軍事交流團因此延長出訪時間。

  于是隆美爾的麻煩就大了。

  無論軍中,無論街頭,只要他出現的地方就是一片尖叫,幾十家媒體還對國家外事部提出申請,要求采訪軍事代表團成員,其中有好幾家特指采訪隆美爾。

  可以說,最近隆美爾的風頭遠遠超過了霍成功。

  所以他在霍成功面前還有些心虛,他低聲道:“其實你才是傳奇,我什么也不是。”

  “胡扯什么呢。”霍成功揉了揉他的頭發。

  然后丟出了幫他選擇的,**周刊,南方日報,還有鳳凰新聞頻道這三家媒體,霍成功記得這三家媒體都是親許的,他對隆美爾道:“你就選這三家吧。”

  “你陪我去。”

  “開什么玩笑。”霍成功連連搖頭。

  他自己還在頭疼呢,張自忠告訴他,首都新聞頻道的那位名嘴霍華德,天天纏著他要找自己,張自忠認為霍華德那家伙還不錯,所以逼迫雜魚去應付應付。

  可這一切都不是霍成功現在想要的。

  當個選秀少年一樣的偶像派算什么,未來的日子里,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大的精力才能改變這種奶油形象,霍成功認為這種位面的名望對于自己軍旅生涯不僅僅沒有幫助還有很大壞處。

  而既然許已經確認地位,其余事情自然有長官的幕僚們去干,而下一步他就準備回國防著手163訓練,和雷霆駕駛事宜了,他才不想把精力浪費在這里。

  只是,隆美爾怎么肯放過他呢,打都打不走。

  看著這家伙這么纏人,霍成功忍無可忍的道:“那你干脆入我們亞細亞籍吧,怎么樣。”

  剛剛走來找雜魚的范德法特張大了嘴,雜魚在挖我的墻腳!

  不過還好隆美爾沒有立即答應。

  隆美爾用他漂亮的眼睛,為難的看著霍成功:“霍,這,這不大好吧。”

  “夠了。”范德法特大步走來:“你為什么不加入歐羅巴呢。”

  他還嗯了一聲。

  霍成功猛回頭,再看看隆美爾再看看范德法特,霍成功忽然自己都想笑,自己怎么想的起來這種拐賣人口的餿主意的,范德法特坐在了他的對面:“霍。”

  “長官。”

  “非常高興的通知閣下,經過和許崇志先生的協商,在國防校慶后,貴校將派遣以張為首的學術交流團前往桑切斯特。”

  “真的?”隆美爾開心極了,而霍成功面色平靜,這其實在他意料之中,范德法特從一開始就告知了自己他的願望,他對此不意外,不過霍成功問道:“你給了他什么好處。”

  “你知道自己的價值。”

  “我不知道。”

  隆美爾決定離開這里,長官們的交流太深奧了,但他一眼看到了遠處吳媚和許約正走來,隆美爾立即告退,並換了個方向狼狽而逃,吳媚和許約兩個人看著這個害羞的小男孩倉皇的背影,笑的花枝亂顫。

  她們走來向范德法特問候后坐下了。

  范德法特道:“同時我也將邀請美麗的吳和美麗的許一起前往,你看這個條件怎么樣。”

  色誘嗎,霍成功嘿嘿一笑,吳媚卻很驚喜:“邀請我們去歐羅巴嗎。”

  “是的,目前霍已經同意了。”

  “我沒有。”

  “許先生同意的。”范德法特對雜魚不屑一顧的道,他覺得雜魚有些時候很虛偽,突然他一拍腦袋:“哦,我還會邀請田和他美麗的陳。”

  “田伯光一定會歡喜的找不著北的。”

  “是這樣的,可是吳,難道你不高興嗎。”

  “我也很高興,大約什么時候。”

  “大約。”范德法特在算日子,霍成功沒好氣的道:“大約在七月,還好桑切斯特位于日耳曼星的北半球,我可不想在炎熱的夏季揮汗如雨的戰斗。”

  就在這時,門廳外走入了一行人。

  霍成功轉頭看去,領頭的竟然是陳工卜,陳工卜面色平靜的走了進來,但他看到范德法特時有些意外,他身邊的聯合安理會特使,歐羅巴人張伯倫看到了范德法特。

  “將軍。”他笑著點點頭。

  一行人也停下了腳步,范德法特對他打了個招呼,看向了陳工卜,作為參與者,范德法特有著對陳工卜很深的敵意,並顯露于外,陳工卜卻氣定神閑的問候他道:“將軍。”

  范德法特淡淡的一笑,轉頭看向了張伯倫:“來辦事的?”

  “是的。”張伯倫道,他看著霍成功問道:“這位就是傳奇的霍吧。”

  沒等范德法特開口,有腳步聲響起,是鄧伯方沉著臉走了過來,他冷冷的看著陳工卜:“軍部長官認為,這是我們亞細亞的內部事務,無需文明安理會派遣人員插手。”

  “海盜是國際安全事務。”陳工卜笑瞇瞇的道。

  霍成功和范德法特這才恍然,這家伙終于反擊了,霍成功真受夠了政客的虛偽笑容,他不屑的撇撇嘴,位于各聯邦之上的文明理事會,並無對各聯邦的實際管轄權,陳工卜的這種行為不過是在添堵而已。

  他在心中冷笑,而范德法特已經皺起了眉頭:“侵入亞細亞的行為居然是國際事務?”

  陳工卜詫異的看著他:“星空屬于全文明,而被攻擊目標為歐羅巴軍事代表團成員范德法特將軍,這難道還是亞細亞內務嗎?”

  然后道:“由于海盜竟然能輕而易舉的繞過亞細亞聯邦的SU-2防線,文明理事會裁決委員以多數票通過了這項參與決議,我們認為亞細亞軍方應該在這件事情上避嫌。”

  一邊的張伯倫也道:“鑒于以上,文明理事會決定如下。”

  說著,他掏出了自己的證件,他的隨員則出示了文明理事會的正式公函和傳喚令:“請貴聯邦立即移交所有犯人,于設于古地球的全文明聯合軍事法庭。”

  與此同時,一長列車隊抵達了五芒星大樓前,上面文明理事會的旗幟飄揚,車上下來一群有藍色地球臂章的軍人,他們戴著一色的藍色頭盔,他們是文明理事會下轄,駐扎于各聯邦的—藍盔部隊。

  他們大步走入,他們之中還有隨行記者在進行實況錄影。

  陳工卜喝道:“這位上尉,請立即去通知貴聯邦軍部負責人。”

  就在鄧伯方等被這突兀情況搞的措手不及時,他又轉頭,指著霍成功:“霍成功中士,由于有證據表明你涉及新羅馬科技洩密事務,並參與海盜事務中,所以也請你前往軍事法庭接受法官調查,給我帶走。”

  “是。”一群藍盔部隊的人就沖了上來。

  許約和吳媚都驚叫起來,鄧伯方眉頭一動,這時范德法特大步攔在了霍成功面前,威風凜凜的看著要沖上來的一群藍盔隊員,怒吼道:“誰敢。”

  陳工卜立即發出了警告:“注意你的身份,范德法特將軍,你難道也想上國際軍事法庭嗎。”

  他再次下令:“阻攔辦事者一律拿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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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1.被嚇壞的雜魚

  藍盔部隊于是再次向前,但這里是五芒星大樓,是軍部重地,他們的作為怎么會不為人知呢,可就在一名藍盔中尉伸出手即將搭上范德法特的肩膀的時候。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

  那名中尉愣了半秒種后,抱著自己的手頓時發出了淒厲的嚎叫,開槍的,竟然是鄧伯方,而他開槍的同時,整個回形大廳的四周腳步聲已經響起,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黑壓壓的部隊,上一層下一層將這里包圍了。

  “放下武器。”張自忠的聲音響起。

  “我是安理會副秘書長,我在代表安理會行事,你們這是在挑釁整個安理會!”

  陳工卜能想到對方的反抗,但鄧伯方的槍聲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面前的那名中尉抱著自己被打掉的半只手,在滿地哀嚎,劇烈的疼痛不是他能夠忍受的,血滿地,而陳工卜的周圍已盡是黑壓壓的槍口。

  這時,門口又響起了大片的腳步聲,黑壓壓的部隊堵住了大門,被包圍的一百二十名藍盔部隊士兵,驚惶的舉著槍四處張望,作為在亞細亞有超然地位的部隊,他們受夠的是優待,絕非這種威壓。

  可現在,他們周圍,亞細亞聯邦軍部警衛部隊人人殺氣騰騰,二樓上那名兇悍的中尉甚至握著一把復古的火藥槍,而開槍的這位上尉現在正悠閑的吹著聚能槍口的熱氣。

  卻無人,搭理陳工卜一句。

  這時,張自忠再次開口喊道:“放下武器。”

  藍盔上尉桑德勒無助的看著對方這優勢的兵力火力,他看向陳工卜,陳工卜則喊道:“拿下他。”

  事已至此陳工卜一退將無路可退,情急之下陳工卜動了,同時他又對著四周喊道:“我是聯合安理會副秘書長,在執行安理會任務,你們竟然對藍盔部隊開槍,你們等著上國際軍事法庭吧!”

  “我記著你,你是鄧伯方。”陳工卜大步跨出保衛,他指著鄧伯方惡狠狠的罵道並喊著:“你有本事沖這里開槍。”

  好像,這里就是他舞臺一樣,他在頹勢之中盡情的享受著眾人的注視,享受著自己特殊身份帶來的便利,所以他可以這么勇敢,他還關心的先蹲下身體,準備將那名受傷中尉抱住,陳工卜眼中含淚:“你們竟然無視國際條例,傷害…”

  范德法特覺得腋下一陣清涼,眼前一花時,一個年輕人已經沖了出去,一把揪住了陳工卜的頭發狠狠的一膝,然后倒拽著那個家伙就拉了回頭,陳工卜一聲嗚咽,痛苦的一手捂住臉一手反握著霍成功的手,被拉倒的身子在那名昏厥過去的中尉身上蹦了下…

  砰,一聲槍響。

  二樓沙漠之鷹的槍口吐出火舌,一枚彈頭急速而來打入一只粗壯的手臂,再從另外一側翻滾而出,猛的炸開一個血肉模糊的洞口,藍盔上尉桑德勒手里步槍落地,他努力壓著自己的痛苦,幾乎瞬間額頭就沁出了大片的汗珠,可他也只不過堅持了二秒鐘,便一頭栽倒在了陳工卜的雙腿之間。

  而這個時候陳工卜已經為霍成功抓到了范德法特的身邊。

  若不是霍成功快,若不是張自忠準,若不是范德法特搶先,桑德勒本有機會在霍成功動的時候擊斃他的,但一切就這么的致命,受到傷害的卻是孤軍奮戰的他。

  遠處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那是一枚合金彈殼從二樓落下的聲音,銀色的彈殼在那里跳了幾下,然后落于大理石地面上,左右翻滾了幾回,不動了。

  同時卻又有一聲悶響傳來,一雙軍靴重重落在了彈殼邊,是張自忠竟然直接從五米之高的二樓一躍而下,落地后便大步向前,幾秒鐘后便出站在了范德法特身邊,並一腳踏在了桑德勒的頭上,他獰笑著看著那些被接二連三的槍聲驚呆了的藍盔部隊士兵問道:“還有誰要動?我數到三,將開始殺人。”

  “一,二。”

  呼啦,一片拉動光能槍栓的聲音,嘩啦,一片丟下槍械的聲音,同時張自忠高呼:“2.5.我靠,一群軟蛋,也敢來我們軍部抓人,兄弟們,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是。”

  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道:“等一等。”

  是許崇志終于出現,許崇志和李廣,陳納德,丁奉,趙敬堯一行從電梯中走出,大步走向了這里,鄧伯方回身敬禮:“許先生。”

  “辛苦了。”

  “許崇志,你指使的,是你指使的,你要負…”

  霍成功直接抓著陳工卜的頭發,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發出的一聲脆響讓人懷疑,陳工卜的顱骨是不是都被這只雜魚給砸裂開了,許約嚇得撲進了吳媚那令她嫉妒的豐滿懷抱中不敢再看,吳媚也嚇得閉起了眼睛。

  可周圍其余男人們都面不改色。

  惟獨許崇志在淡淡的笑著問道:“張伯倫先生,真是利令智昏啊,請問閣下如何得到文明安理會的授權的呢,我更奇怪的是,最近首都航道軍管,你們難道還有秘密通道來回于星空之中嗎。”

  說到這里,許崇志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厲了,他指著霍成功:“而,這名中士,據我所知,除了這次前來首都之外,並沒有離開過許昌星一步,他又是如何參與到什么新羅馬軍事洩密事件的呢。”

  “…陳告知我的,並出示了證據。”

  “是嗎。恰巧我這里也有一份證據。”許崇志一揚手,軍部大廳的廣播中響起了一段錄音。

  似乎是陳工卜在說:這是唯一的辦法,不然你也別想好過。

  另外一個人道:可是。

  錄音還沒有放完,張伯倫大喊起來:“這是誣陷,這是誣陷,是偽證。”

  但事情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陳工卜的聲音在說:“沒什么可是,只有擊敗許,我才會離開這里,而我將推薦你,干就有好處,不干,那么我們就魚死網破。”

  “若是對方反抗呢。”

  “只要我們控制住人,再將影像及時傳播,那么很快就有人來的。”

  “誰是我們的助手。”

  話音就此斷絕,許崇志冷冷的看著張伯倫:“捏造文明安理事授權,欺騙藍盔部隊意圖公然入侵亞細亞聯邦軍部大樓,綁架亞細亞優秀機師,你們等著上法庭吧。”

  “錄音不能作為證據!”

  “是這樣的,但這並非沒有意義。”

  幾名士兵上前,直接抓出了張伯倫,這次藍盔部隊士兵全部閃開在一邊,他們無論是為了自己安全還是出于真正的情緒,都在用不屑和憤怒的目光看著被拿下的張伯倫。

  還有在那位目標中士腳下的陳工卜。

  錄音無法作為直接有效證據但可以影響人心,這些藍盔部隊的士兵並非沒有分析能力,許崇志幾句提問就讓他們明白,事情恐怕真如許這樣所說的吧。

  電梯門再次打開了,這次大步走出來的是新羅馬大使肯尼迪,和歐羅巴大使布朗先生,兩位異聯邦大使臉色鐵青的走來,布朗直接走到了張伯倫面前,布朗看了看他:“英格蘭的敗類。”

  霍成功默默看著這一切。

  從對方進入這里開始,霍成功就覺得奇怪,對方竟然能如此長驅直入嗎,那鄧伯方為什么又第一時間趕來,怎么想到原來許崇志對他們的一切了如指掌,只是一個讓陳工卜自投羅網的陷阱而已。

  不過,歐羅巴大使和新羅馬大使的配合讓霍成功還是感到吃驚,許崇志的影響力竟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

  這時有士兵來,接管了陳工卜。

  霍成功后退了一步,可他才松開,陳工卜就嚎叫著一躍而起,他竟然直接撲向了許約,便是霍成功也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接近了許約,吳媚吃驚的看著的同時,努力想側轉身體去保護許約。

  砰!這次是肉體撞擊的身體,范德法特將軍用一個肩撞直接把身材要比他瘦弱很多的陳工卜撞飛了出去,而陳工卜被他撞的騰空后,足過了幾秒鐘才落地,這次落地,他是貨真價實的昏過去了。

  “哼。”范德法特扭動了下自己隱隱作痛的左肩。

  隨即瞪了雜魚一眼,但他眼中究竟是責怪還是他媽的得意,恐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吧,霍成功無語的看看他,看看四腳朝天躺在那里的陳工卜,再看看范德法特。

  “你想說什么。”范德法特忍不住問道。

  “將軍原來是四分衛?”

  “閉嘴,霍成功。”許崇志忍無可忍的喝斥道,布朗卻大笑起來,看著老友憋屈的臉,他私下已經聽說了那位總讓他吃癟的天才少年,現在看看,果然有趣,布朗的笑聲讓范德法特更尷尬了。

  吳媚也偷偷的笑了起來,只有許約茫然不解,她回頭看看,然后問道:“怎么了。”

  “哦!”范德法特懊惱的喊道。

  他認為許的反應太打擊人了,一位騎士用漂亮的招式從惡魔手中拯救了一位美麗的少女,可少女卻說,呀,你好像氣喘吁吁的,你干什么的?

  這真讓他覺得郁悶。

  而笑聲很快響徹了整個軍部大廳,這么莊嚴肅穆的地方,剛剛發生了一起流血事件,甚至可以說發生了一起影響了文明走向的大事的地方,竟然有這樣輕松的笑聲,這讓霍成功覺得,在調節氣氛這一點上范德法特先生還是做的很成功的。

  不過懂事的許約很快知道了怎么回事,她連忙向著范德法特先生表示的謝意,同時不滿的瞪了霍成功一眼,霍成功嘿嘿一笑,眼睛開始亂轉,忽然發現,事情發生到現在戴振鐸呢?

  參議院。

  參議院大屏幕上及時播放著面前的一幕,畫面定格在四分衛將對手撞出去的威猛一刻后,戴振鐸坐了下去,登上演講臺的是周子若議員,作為許崇志堅定支持者的鐵娘子站在臺上威嚴的看著一群被她打過罵過的男人們,她認真的問道:“權力的真空還要到什么時候為止?”

  議長隨著秦而完蛋,于是她領導潮流,然后她道:“我建議,啟動緊急選舉程序,選出一位聯邦代總長來領導我們。”

  “劉副總長正在趕來。”下面還是有人不知死活的。

  周子若砸出了面前的話筒,而失去了話筒她的聲音還是那么的響亮:“是的,聯邦憲法規定,在失去總長的時候我們將聽從副總長的命令,但前往古地球考察的副總長已經明確提出了辭職,秦時期的內閣也早已倒塌,既然如此,我們難道還必須要副總長面呈嗎,他若是一日不回來,我們就一日讓聯邦無人領袖?”

  戴振鐸小心翼翼的從側面繞過去,給她補上一只話筒先,生怕將她老人家累壞了。

  “我提議,許崇志先生代理聯邦總長一職。”民族黨黨魁宋佳華舉手提出人選。

  隨著他舉手的,是民族黨黨員們。

  “我附議。”周子若在臺上舉起手來。

  博愛黨董雙成舉起手來:“我附議。”

  國政黨李宗政參議員舉起手來:“附議。”

  大片的手臂舉了起來,滿眼看去,幾乎已經占據了整個參議院大廳,在京所有參議員的百分之七十已經舉起了手來,其余的人沉默著,不多久,他們其中也有人舉起了手來,工商理事會代表說道:“我附議。”

  “下面,有反對者,請說明反對理由。”

  就在這里緊鑼密鼓的斗爭的同時,許崇志已經向著這里而來,浩浩蕩蕩的車隊中的一輛車上,許崇志正在低頭看著自己的演講稿,他車廂前的屏幕上,正及時播放著參議院內的一幕。

  陳,是他在聯邦范圍內最大的一個對手,而他下一個對手,就將是兩年的代理總長執政期,在臺下非議他人總是容易的,而一旦成為焦點,那就要面對自己過去加諸于別人的,許崇志已經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壓力,他面色沉重。

  無論是為聯邦,還是為了自己的政治抱負,他都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作為一名無黨派人士,他正走向他的時代,不過,人們也都知道,許無黨無派,卻擁有軍方半壁江山。

  后面一輛車上,霍華德的助手在忠實的記錄著今日今時的一切,和許上任時沿途風景,是的,這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許崇志從打開的車窗內向外看去,他看到路邊已經有得到消息的人們在聚集。

  而參議院門前,早已人頭重重。

  廣場上的白鴿被人類擠的無處落腳,它們不解的撲騰著,驚惶的看著,它們不能理解為什么下面的這些人類總常常聚集在一起,然后一起臉色通紅的喊叫,偶爾還會瘋了一樣的互相廝打,他們難道沒有吃飽嗎?

  這時,霍成功卻一個人站在了軍部的最頂層天臺上。

  放下了防護的他,被高樓頂端的狂風吹動的衣袂飄飄,但霍成功根本不在乎,他瞇著眼睛扶著欄桿看著遠處的人潮人海,在他的頭頂風云際會。

  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陣歡呼聲,直沖云霄。

  他面前的防護則在瞬間閉合,霍成功驚訝的回過頭去,張自忠丟來了一根煙,什么也沒說就摟著他坐在了天臺上那個寫著紅H1的停機坪邊,霍成功覺得奇怪的看看他,見他不說話,也只好低頭去抽煙,不多久卻又有腳步聲響起,原來是許約和吳媚走來,坐在了他們身邊。

  她們竟然也同樣一言不發,不過許約伸手將他手里的煙取走了,還白了他一眼。

  然后,鄧伯方,丁奉,趙敬堯,甘寧,哦,范德法特,龐培,隆美爾…霍成功茫然不解,他吃驚的站了起來,我軍中重地你們怎么能隨意進出呢,雜魚又忘記了他自己可是第一個悄悄跑上來的。

  但更讓他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因為隨即丁汝昌將軍也走了上來,李廣將軍,陳納德將軍走了上來。

  米爾斯將軍也走了上來。

  “那里,屬于許的時代已經開始。”丁汝昌看著霍成功微微一笑:“而在這里,我們將表彰功臣。”

  ……雜魚傻傻的看著他。

  “作為海軍總司令,我感謝你機敏的反應拯救了我的孩子們和基隆號。”

  “作為空軍衛戍區司令,感謝你拯救了我的下級。”

  “作為父親,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吳成德笑著走了出來,輕輕摟住了自己的女兒看著霍成功微笑著道。

  “作為國防前輩,我為你感到自豪,霍成功,你是國防的驕傲。”鄧伯方微笑著道。

  “霍,你救了我的老朋友,你還救了我的孩子們,謝謝你,你將永遠是我們歐羅巴的朋友。”米爾斯將軍微笑著對一只雜魚敬禮。

  “你將是我們桑切斯特永遠的朋友。”范德法特上前擁抱了一下霍成功,然后就將他推到了丁汝昌將軍的面前。

  丁汝昌將手里的盒子打開,把一枚海軍一級英雄勛章掛在了霍成功的胸前,緊接著陳納德微笑著上前,將軍將一枚空軍拯救者勛章掛在了霍成功的胸前。

  然后是李廣將軍上前,他對霍成功低聲道:“恭喜你孩子。”

  于是又一枚河北陸軍裝甲部隊學院的榮譽機師勛章掛在了霍成功的胸前。

  最后,是鄧伯方上前:“受魏虎臣校長所托,本上尉代表國防機師學院授予你上士軍銜,並授予你國防一級英雄勛章,授銜儀式將在返回國防后進行,恭喜你,聯邦史上最年輕的上等兵!”

  “你們這是,這是干,干什么啊。”被嚇的不輕的雜魚,喃喃的道。

  將軍們卻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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