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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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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7 02:42:23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4-3-27 12:36 編輯

8.SA的真相

  不久后轟鳴的戰艦停在了海軍“藍盾”基地的6號船塢。
  艙門打開后,幾輛懸浮機車風馳電掣的沖出了海軍基地,一出基地便向著一百公里外的海軍軍官生活區而去,丁奉的家就在那里。

  這是丁奉強烈要求,而戴振鐸順水推舟的。

  此時,已經是聯邦時間的3016.4.28日,距離他們出發已經三天,可航行時間只是12小時。

  丁奉低頭看看表,他對著張自忠傷心的道:“這真要命,我常常有這樣的擔心,哪天我飛上了天轉了一圈后回來,卻發現我的那些姑娘們已經白發蒼蒼。”

  在忙碌的張自忠實在懶得理他。

  一邊已經得知許崇志現在無恙的戴振鐸看著丁奉就在微笑,丁奉終于不好意思了,他干笑了一聲,就在這時他的終端震動了下,他抬起了手腕,隨即遞給了戴振鐸:“長官。”

  戴振鐸看去,終端上是一個字:在。

  前海軍司令丁汝昌上將已經在家等候,戴振鐸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如此,又多一份勝算。

  也就在此時,首都,總長府邸內,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你說什么?”

  看著這個滿眼震驚的中年男人,參謀畢恭畢敬的道:“稟告總長,截獲目標終端信息-卑職已抵首都,請長官指示。發信人國防上尉鄧伯方。”

  “鄧伯方?”

  “是的,而根據追蹤,此人正在一艘海軍艦載機上,在H6-2公路行駛,預測目的地海軍軍官住宅區。”

  去海軍營地?這個頭發微白的鷹勾鼻男人立即皺起了眉頭,發出了命令:“切過來。”

  隨著命令,現任聯邦總長秦宏智面前的投影上立即出現了追蹤圖像,高空衛星和軍用監控系統的監視畫面里,幾輛有海軍標志的懸浮機車正在疾馳之中。

  右下角的副圖中翻出了雙方的交流信息。

  許崇志:等。

  鄧伯方:是,將軍,另外,校長要卑職轉告您一個好消息,一切正常。

  “什么好消息?”秦宏智思索著,這時他面前的信息跳動,是許崇志說:知道了,晚上見我。

  鄧伯方:是。

  然后他們就沉默了,秦宏智從屏幕上暫且移開了目光,他對自己的參謀問道:“昨天黃廣德沒有聯系?”

  “沒有。”

  “去行營的嗎?”“沒有。”

  秦宏智看看時間后揮了下手,等參謀出去后,他撥通了陳工卜的電話:“國防來人,他們坐的是海軍的戰艦,丁汝昌兒子的。”

  “哦?”電話那頭的陳工卜沉吟之際,秦宏智告知他們現在已經抵達丁汝昌府邸,陳工卜連忙問道:“可知道來的哪些人?”

  “無法看到。”

  當然無法看到,海軍軍官住宅區上空都有屏障,也是高空偵察衛星的監視禁區,不止海軍,任何軍事設施軍官住宅區都是聯邦機密,秦宏智就算是總長也沒辦法。

  這時陳工卜問道:“他們這個時候突然來?會不會是發覺什么了呢?”

  秦宏智微微搖頭:“不確定啊,我再等一等還是?”

  “我馬上過來。”陳工卜放下了電話。

  隨即也放下電話的秦宏智在無人的辦公室內卻發出了一聲冷笑,立即又撥出了一個電話:“他馬上來。”

  這個時候,他面前投影上的圖像已經變成了一片灰白。

  直入丁府的懸浮機車在地下車場停下了,戴振鐸大步走出,吩咐張自忠他們先隨甘寧一起,他跟著丁奉向著樓上而去。

  身材魁梧的丁汝昌已經站在了客廳內,聽到腳步聲的他回過頭來,指著戴振鐸就發出了爽朗的笑聲:“第一站就到我這里,是你還沒忘故人啊。”

  “將軍。”

  “哦,怎么,難得和人敬禮,要在我面前過過癮?”丁汝昌擺擺手:“坐。”

  今年六十余的他當年雖然受過戴振鐸岳父的恩惠,但以他如今的年歲和軍銜地位,自然對戴振鐸可以隨意而居高臨下一些,戴振鐸依言坐下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丁汝昌接下來就開門見山了,丁汝昌問道:“據說最近國防動靜很大,這里有些人心神不寧啊,都搬了個牌位回來壓陣了。”

  戴振鐸一愣之后笑問:“將軍還聽到什么了?”

  “我聽說的可就多了,什么國防要和河北聯合了,什么河北要和東京聯合了,什么議員建議國防軍校改名啊,還有空軍要和衛戍區合並啦,就看你想知道什么。”

  戴振鐸苦笑起來。

  而寒暄已畢的丁汝昌也終于正色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戴振鐸直截了當的道:“黃廣德被國防扣住了。”

  沒等丁汝昌變色,他繼續道:“黃背叛了那個人。”

  什么?

  可在這時,丁汝昌又聽到了一句:“他們試圖刺殺許,這幾天內。”

  丁汝昌他不敢置信,但戴振鐸怎么可能開這樣的玩笑,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瘋了嗎。”

  “誰知道呢,我們還得到消息甄明峰已經得到權限,正在監控國防天網。”

  一切超出丁汝昌的想象,他站了起來,皺起眉頭,戴振鐸在車上就要部下聯系許,是在拖他上船他能理解,但目前來看,事情已經激化到了如此地步,他就必須要再斟酌了。

  這時,一直站在門外並沒有離開的丁奉走了進來:“父親,我們必須幫助許將軍。”

  丁汝昌看著兒子,丁奉第一次毫不畏懼的對視著父親,而戴振鐸看到這一幕,他竟然自顧自的走到了客廳面前那副描繪開拓時代先驅的著名油畫前欣賞了起來。

  這副名為“征途”的油畫上,那艘著名的先驅者星艦正孤獨的前進,背后是璀璨星辰前面卻是無盡黑暗,可人們都知道,這次航行對于人類文明的重大意義,黑暗之后,是黎明。

  但黑暗之后就一定是黎明嗎?目前的戴振鐸心中沒有把握。

  而丁奉還站在那里,他剛剛聽到了一切,心中大罵張自忠滿嘴鬼話的同時也能明白其中的危險,但他一點也不緊張,相反,他強烈希望父親同意。

  可丁汝昌卻不能不思考。

  看著兒子倔強的模樣,和自己當年如出一轍,丁汝昌心中一嘆,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啊,他對著事不關己似的戴振鐸道:“看到這一幕你滿意了?”

  “下官只是不敢…”

  知道他利用自己兒子的用心的丁汝昌不屑的看著他,戴振鐸訕訕的一笑:“看來將軍有決定了?”

  “丁奉你也坐下吧,你的父親不是你的仇人。”

  丁奉干笑一聲坐下了。

  他坐下后,丁汝昌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若不遇到丁奉,本準備先找誰的?”

  “還是找將軍。”

  丁汝昌狐疑的看看戴振鐸,戴振鐸很誠懇,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后,丁汝昌閉起了眼睛,也罷,他狠狠的一擺手:“不和你廢話了,要我丁汝昌不顧一切上你們國防的船我有幾個條件。”

  然后他吐出了兩個字:SA。

  戴振鐸皺起了眉頭,丁奉則摸不著頭腦。

  “我的條件,國防和海軍先重組SA,以SA名義再與河北進行深度合作,SA和河北的合作成果,則必須是海軍和國防共享,所有對外事務也必須共同協商決定。”

  戴振鐸明白他的意思了,但事關重大,不是他現在就能決定的。

  丁汝昌卻不理他,自顧自的繼續道:“作為交換條件丁某人將全力支持許崇志競選下任聯邦總長,並力促海軍和國防系掌握的部隊進行全方面合作,你明白了?”

  如此,戴振鐸立即站了起來:“好,我現在就去稟報,很快答復,請給我派輛車。”

  “好。”

  看著戴振鐸走出,丁奉幾次欲言又止,丁汝昌沒好氣的看著他:“覺得我忘記宗棠公的照拂簡直是忘恩負義?在國防危急時刻挾恩圖報?”

  “是的。”丁奉豁出去了。

  “你呀。”丁汝昌一巴掌拍在兒子的腦袋上:“他們吃虧了嗎,這是個雙贏的條件!”

  “可是現在許將軍危險。”

  “不,從你帶著戴振鐸登門起,許崇志在首都就不再有危險了,何況姓秦的想干李廣肯嗎,李廣能讓許崇志死在他身邊?”

  “可是。”

  “沒有可是,戴振鐸為什么來找我你懂嗎,你以為他是為許崇志在首都的安全嗎?”

  “還請父親賜教。”

  “回頭才是最危險的,國防校慶大典將要開始,許崇志作為主人能不先行回去?他離開首都到許昌的途中才是最危險的,什么突然來的武裝海盜,失控的駕駛儀,狗屁射線,隔絕通訊的電磁風暴,恆星黑子運動,進了蟲洞去了異時空了,稀奇古怪的爛借口都能寫本傳奇小說,沒有堅定的保護他怎么走?”

  “那可是一船的人命啊。”丁奉大驚失色。

  “只要他們想,一切不是問題,你認為歷年在茫茫宇宙里消失的艦船,他們消失的原因都是那么單純簡單嗎?”

  “咳。”

  恍然的丁奉尷尬的看著父親,他總算明白了斗爭有多危險,仔細想來父親的那些條件確實不算苛刻,但SA是什么玩意?

  “全名叫銀箭戰略機動部隊,從戴的岳父宗棠公起開始創建的,但不要為這個名字誤導,它的主要職能是培養后備軍官人才,許崇志是第三任領導人,這也是許崇志在軍中和政界號召力很強的原因。”

  “軍校中的軍校?”

  “對。”丁汝昌頷首:“軍校中的軍校。”

  丁奉不由吃驚,我怎么沒聽說?

  而丁汝昌知道他不明白,于是對他從頭說起:“宗棠公當年不滿聯邦軍方的腐朽墮落,才創建了這個組織,可想干事的人就是異類,果然宗棠公一退休,SA就被軍部取締了,那些被備案的軍官還受到了懲罰,呵呵,后任嘛,總要否定前任才能突出成就,大部分人因此倒了霉,但還是有漏網之魚的。”

  丁奉看看父親,心有所悟。

  果然丁汝昌自嘲的道:“其中一條,居然還混成了大魚,就是你老子我。”

  “……”

  “我們自然不甘心,于是第二任SA成立了,這次我們學乖了,低調做事低調宣傳,逐步的恢復SA那些沒落的老兄弟們的地位,可辛辛苦苦幾十年,外邊不反窩里反了,對,就是現在的總長大人,拿著兄弟們的前程換了他一人前程。”

  “那父親?”

  “之所以許崇志是第三代領導人,很簡單,他的父親直接將我們這幾個人的所有資料全部銷毀,這個人情可欠大了,當時我還只是個少將,海軍遭到清洗,我這個漏網之魚反而因禍得福。”

  “宗棠公不是誇獎過你?”

  “是啊,政客的腦子你不知道嗎,否定前任是為自己,提攜眾望所歸者也是為自己,其他都是浮云,而且你老子我這么的清白。”

  “當時沒有人出賣你?”

  “那種特殊時期有幾個人知道彼此身份。”

  “這么說父親一直悄悄支持SA,既然如此的話……”

  “不,我沒有支持,你要記著,我從來是不承認也不否定,對于許崇志更不接觸,我接觸戴振鐸則無可厚非,誰也不好說三道四,不過我的一位老朋友是和許有聯系的。”

  “誰?”

  丁汝昌淡淡一笑,腦里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笑著搖搖頭:“那個人啊,他叫程普,秦的心腹,東京系出身,然后奉命去了國防擔任副校,可秦不知道,他也是條漏網之魚啊。”

  居然用了對方的人?丁奉撲哧一笑:“秦真倒霉。”

  “歸根到底還是SA人才濟濟,若不礙于陣營,誰也無法忽視我們的存在,程普在東京時素有鐵腕之名,秦于是拉攏了他派遣他去國防,限制魏,結果卻是放虎歸山。”

  “那么程校長已經為秦知道了?”

  “他又不是弱智,但他知道又能怎么辦呢,程普可是個聰明人,幾乎不離開大本營一步,他姓秦的幾個膽子敢去莫須有的抓人?所以他又派遣了陳到,這次他總算找對人了,這是個對他死心塌地的。”

  接下來丁汝昌就說到了現在:“可這時隨著實力的增長,許崇志已經越來越強大,所以秦如芒在背,局勢漸漸惡化,最后陳到被抓就成了一個導火索,可根源卻是從宗棠公之前就開始的漫長斗爭。”

  “是聯邦走下坡路以來就存在了吧。”

  “對。”丁汝昌點點頭:“但變革是要緩步而為的,豈能一蹴而就,許崇志這個人過去有些理想主義,我本不看好他,這也是我不和他接觸的原因,不過近幾年,他和過去不一樣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兄長的失蹤刺激了他,但他確實和過去不一樣了,他變得穩重,內斂,而踏實。”

  丁奉在想許崇志也有過不穩重的時候?

  他的父親則繼續道:“前些日子,陳到被抓以后,我就知道矛盾一定會激化,然后許崇志突然回了首都,並聯絡了河北系,到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了許有一些勝算。”

  “父親明明一直在關注許將軍啊。”

  “呵,受人點滴之恩也當湧泉相報,但我也不能不去考慮自己,你明白嗎?”

  “是。”

  看他真明白了,丁汝昌欣慰的笑了:“明白就好,恩,不過也該是時候了,我想這次許崇志必定會答應的,而我也會令他大吃一驚的。”

  說完他呵呵的笑了起來,臉上忽然湧起的得色讓丁奉大惑不解,卻不敢問,但丁奉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在三個小時以后,許崇志和戴振鐸聯袂而來后。

  他的父親丁汝昌將軍,將一份影像文件打開了,影像上,雙銳三角形徽章是那么的奪目,丁汝昌說:“這是我二十年來嘔心瀝血構建的SA。”

  “丁長官,您這是?”許崇志吃驚的看著這一幕,戴振鐸也為之震撼,更不要說還有些毛糙的丁奉了。

  但丁汝昌神色平靜,他的手撫摸著那個注定要輝煌的標志,低聲道:“汝昌一日不敢忘記宗棠公的教誨,卻一個也不敢相信,于是只好自己一力為之,臥薪嘗膽二十個春秋終成一事,外人以為汝昌為海軍脊梁,殊不知,汝昌培養了一批海軍的脊梁,可是不知不覺,汝昌已經老了。”

  人生又有幾個二十年?看著丁汝昌疲倦的而自豪的眼神,許崇志怔怔的看了會兒,他忽然站起深深一躬:“崇志過去年少狂妄,有負前輩厚望。”

  “你若早二十年你能這樣…”丁汝昌搖搖頭,還是將光腦推了過去:“給你!善待他們。”

  戴振鐸顫聲道:“丁將軍。”

  丁汝昌對他一笑:“你們好好努力,來日老子也有顏面去見宗棠公了,至于敗了,那就不是老夫的責任!”

  “請丁將軍放心。”

  “丁奉。”

  “在。”

  “給我把趙主任叫來。”

  “是。”

  不多久,一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上尉走了進來,和他形象不一樣的是,他的聲音非常的宏亮,他大聲的道:“長官。”

  “趙登堯,根據可靠情報,敵軍某部會在致遠號于首都前往許昌途中設伏,我的要求有以下幾點,一,調動部隊不為人知,二,殲滅敵軍務使一艦逃脫,三,爭取獲得有力證據,現命令你部就以上條件,立即開始參謀推演,明白了嗎?”

  “請問長官,是實戰推演嗎?”

  “是的。”

  好吧,趙登堯這就激動起來了,他看著丁汝昌大聲的道:“卑職明白了,請長官放心,卑職保證這些狗雜種只要敢來,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等他走后,丁汝昌笑言:“這些兔崽子們。”

  許崇志也是一笑,然后他鄭重其事的再次道:“謝謝您。”

  丁汝昌擺擺手:“好了,不必再說這些話,崇志你也不再是當年,長官要有長官的威嚴,不要讓這個混小子看了笑話。”

  他罵的是丁奉,丁奉大窘,努力辯解:“將軍,卑職絕無此意。”

  “你怎么還不走?”

  如此強勢的父親面前,丁奉屁滾尿流的跑了,留下三個人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坐不了多久,許崇志也就先行告辭了,走的時候臉色鐵青,丁汝昌送也沒送。

  至于外人看了覺得是真是假,就由他們去頭疼吧。












9.國防影帝

  而這時的總長府內,陳工卜正在來回踱步,秦宏智雖然坐著但同樣也心神不安。

  他們現在全為許崇志戴振鐸前往丁府的這個消息而煩惱著。

  因為這關系他們的后續計劃。

  不能不說丁汝昌看問題之準確,許崇志在首都時是安全的,他們唯一下手的機會就是許崇志前往許昌之際,戰艦再龐大,茫茫宇宙之中星辰都不過如微沙一粒,一旦出事將查無可查。

  可一向無爭的丁汝昌在聯邦海軍中一言九鼎,門下子弟人才濟濟,他若是站在許崇志那邊,事情可就難辦了。

  戴振鐸的岳父可是提攜過丁汝昌的啊。

  這個早期被他們疏忽的,幾乎已經被塵封的信息,此刻被翻起后,是這么的令人難堪,難道一番心血最終化為虛無了嗎?陳工卜甚至都懶得去想,為何桑切斯特的范德法特中將要求延緩在聯邦滯留時期,他們準備和國防進行更深層次的業務。

  就這件事,秦已經全權托付心腹了。

  位高權重者是自信的,手下的卑躬屈膝印象年深月久,門下走狗豈能背叛主人?和陳不一樣的是,秦根本就不考慮這個問題,他直接聽信了黃的稟告理由,是他努力拉攏雙方,為了能早日看到國防新式機甲云云。

  可凡事總有意外。

  許昌。

  黃廣德苦著臉看著對面兇神惡煞的付中國:“下官該做的已經做了啊。”

  “跳!”

  黃廣德終于忍不住了,他尖叫起來,他寧可死,付中國的眼神分明是戲謔他,早在幾天之前區區一個上尉豈能對他如此?

  付中國上去就揍他,霍成功講的對,對方長期在外作威作福,突臨惡境,心理上的反復是肯定存在的,必須摧毀,哪怕折磨的他神經失常。

  警棍劈頭蓋臉的砸來,黃廣德呼天搶地的嚎叫……

  其實這已經是他第三挨打了,可誰叫他反復呢。

  而這幾天,霍成功則在忙著陪同歐羅巴的學員們,畢竟他還年輕,國防高層的活動,許崇志將軍的安危,這些他現在已經完全幫不上忙了,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偶爾去陪一下許約。

  和歐羅巴學員們的相處簡單的很,霍成功直接將163的一套拿了出來,從十公里長跑+五十二樓,再進行常規訓練,一項都不少的對他們進行生理上的蹂躪,然后還在晚上,于局域網中對他們進行精神上的摧殘。

  他付出的是無恥,收獲的卻是尊敬。

  龐培為他的力量而征服,莫扎特為他的指揮藝術而折服,至于隆美爾,他就像個孩子似的,他一天到晚就跟著霍成功問東問西。

  比如現在。

  隆美爾又跑來了:“霍,為什么你總能穩定的擊中一個點呢?無論對手跑的多快,我都看不清了。”

  我真是造孽,我究竟是為了給他們留下童年陰影,還是在培養他們更快的成長?霍成功看著好學不倦的隆美爾欲哭無淚,天才就是天才,他總能問出致命的關鍵性問題。

  自己在他面前,從肉體到靈魂,到處是BUG!

  “霍。”和他已經熟悉起來的隆美爾不滿了。

  但由于他長得過于的秀美,他簡直就像一個金發碧眼的歐羅巴小姑娘在對霍成功撒嬌一樣,吳媚咯咯的笑著,她最喜歡看到這幅場景,然后在自己的笑聲中,霍成功會惱火的瞪起眼,而那個歐羅巴的小姑娘會羞的臉色通紅的大喊:“吳!”

  “吳!”果然隆美爾氣哼哼的喊了起來。

  “哈哈。”

  隆美爾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真可怕,他決定不理她了,隆美爾繼續去問霍成功:“霍!”

  逃不過他的霍成功只好回答道:“手感。”

  他回答的非常的簡潔,熟能生巧而已,回答的無懈可擊,不過這個家伙在回答問題的時候無意瞥了吳媚一眼,這下可就出問題了,吳媚一愣,頓時誤會了。

  她還在懷疑這小雜魚在調戲我?偏偏隆美爾天真無邪的伸出了手:“手感?”

  隆美爾無知的對著吳媚的方向,虛空捏了捏,他大叫起來:“就這么簡單?”

  隆美爾是很靦腆的,但這個家伙也很神經質,容易忘乎所以,霍成功立即皺起眉頭捂住了耳朵:“閉嘴,姑娘。”

  周圍哄堂大笑,隆美爾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但除了霍成功誰敢這么叫他,隆美爾發誓自己會狠狠的揍對方一頓的,不過也就在這時,戴安瀾看到了吳媚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他好奇的看著,不知死活的看著,吳媚終于發怒:“你看什么?”

  戴安瀾大驚,低頭不敢說話了,周邊也立即安靜了下來,龐培低聲的道:“美麗的吳,怎么了?”

  吳媚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轉身就走,出門時偏偏田伯光進來,險些撞到了吳媚,他嚇得貼上了墻雙手護衛胸前,吳媚看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對了他一腳就罵道:“你們國防的人全是混蛋。”

  可憐的田伯光抱著腿哀嚎著滿頭問號,恩人啊,我怎么了我?

  始作俑者也不解了,不過他可不能就讓對方這么走掉吧,霍成功趕緊的追了上去,但不管她怎么喊吳媚也頭不回的直走,最好霍成功只好想,算了,管你呢,他轉身就走。

  雜魚竟然走的這么利索?吳媚又氣又急:“站住!”

  霍成功連忙轉身,吳媚氣呼呼的看著他咬著牙,有心罵幾句但怎么說呢,她難以啟齒,她不說話霍成功也只好看著她發呆,最終吳媚一腳踢來:“你們全不是好東西。”

  這下她真的走了。

  留下霍成功更是摸不著頭腦,他納悶的回頭,在柱子后面將腦袋伸出來的田伯光同情的看看他,低聲道:“可能,這幾天?”

  “對,可能。”霍成功恍然大悟,這事還是問婦科專家田伯光靠譜啊,他崇拜的看著田伯光:“長官你真厲害。”

  “嘿嘿,哎。”田伯光忽然嘆了口氣:“老張他們也不知道怎樣了。”

  “不會有事的,對方除非瘋了。”

  “我也希望啊,別說吳媚了,連我都有些想他呢,那個家伙,在眼前我就天天煩,可誰他媽的敢對他怎么樣,我一定會去拼命的,你說我這叫什么?”

  “兄弟。”

  “對,兄弟,開始我還以為我愛上他了呢…咳。”饑渴多年的田伯光立即轉移了話題,他開始吹噓陳璐柔軟甜美的唇,細膩溫暖的手。

  “你吻過了?”

  “都什么年代了?”田伯光惱怒的看著雜魚,認為他小視自己,為了證明于是他這就繼續吹噓起來,而這次他吹噓的是自己的生活多姿多彩,他說自己以前在哪里哪里,和誰如何如何。

  霍成功靜靜的看著著他,眼中充滿了同情。

  但這就是田伯光啊,他從雜魚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就判斷出了異常,幾乎不眨眼的,田伯光口風立轉:“你說,張自忠這家伙整天和我說這些他怎么好意思的?”

  “……”

  “你剛剛好像用的都是第一人稱嘛。”

  “恩?”田伯光茫然的回過頭去,一驚,為了配合他腮幫子上的肉還抖了抖,然后呆呆的看著站在他身后的陳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哼。”

  “沒有,沒有啊,我,我和他在說老張的,我什么時候說我干過這些。”田伯光緊張的汗都下來了:“我只是模仿。”

  霍成功佩服的五體投地,以為男人不是偶像派就是演技派,可田長官簡直就是個影帝,而影帝一出,只聽到后半截的陳璐果然相信了,白了他一眼:“你們準備干嗎呢。”

  “剛剛在談老張那邊的事情。”田伯光畢恭畢敬的對領導匯報道。

  霍成功聳聳肩:“長官,我先進去了。”

  他轉身向著室內走去,可門后面竟然擠了一大堆人,龐培和莫扎特兩個家伙居然還打開了翻譯帶上了耳機在聽八卦,隔了五千光年來到這里的你們還真是活的樂不思蜀呢,霍成功沒好氣的瞪著他。

  在這群家伙面前已經樹立了絕對權威的他一這樣,龐培就老實了,他干笑著趕緊坐了回去,而所有學員中唯有隆美爾一個人還在那里默默的琢磨著操作技巧。

  他全神貫注,在那里雙手比劃著,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這邊一眼。

  霍成功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隆美爾才醒過來,他不解的看著霍成功:“霍,剛剛吳怎么了?”

  “不知道,女人很可怕的。”

  “對,吳很可怕。”年輕的埃爾文心有余悸的點點頭。

  看著他,雜魚在想,我居然和隆美爾討論女人了,于是他嘆了口氣,為命運的變幻而感慨,好像一切都該變了,可只是細節改變了而已,命運讓不該相遇的人相遇,再讓不該成為朋友的人成為朋友,還讓不該相愛的人相愛,最終再讓本該來臨的一切來臨。

  那么這樣的命運又是何等的殘酷。

  “霍,我覺得你也怪怪的,你好像有心事,我們能聊聊嗎?”隆美爾問道,以朋友的身份,並強調:“我是個很好的聽眾。”

  “我沒有什么心事。”

  “不,你有。”

  “埃爾文。”龐培警告道,但倔強起來的隆美爾不服氣的對他喊道:“他有,我看的出來。”

  “可他不想說。”

  隆美爾急了:“我並沒有非要他對我說,我只是在表達我能為他做的,你這個人真是粗暴,不要把我想成你那樣的喜歡強迫別人。”

  “你。”

  “怎么?”

  霍成功趕緊拉開兩只小公雞,他相信龐培現在能打的隆米爾滿地找牙,但這算什么呢,他無奈的道:“龐培,其實埃爾文說的對,但你也是好心。”

  “算了,你總是向著他的。”龐培聳聳肩。

  “嗨,你這是什么意思?”隆美爾大喊起來。

  霍成功忍無可忍的把這個不自量力的家伙塞回了椅子里,並喝斥道:“閉嘴。”

  可龐培沒有,龐培惱火的看著他:“難道不是嗎。”

  隆美爾立即喊了起來:“那,那是因為我和霍很像,或者說我在力爭做一個向他這樣出色的人,所以他很欣賞我吧,但這不可以嗎?”

  霍成功一愣,他看著隆美爾:“你要做個像我這樣的人?”

  “是的,像你這樣的,有領導能力,杰出的戰場天賦和戰斗技巧的人,你是不是認為我做不到。”

  隆美爾不再理會龐培了,他緊張的看著霍成功。

  霍成功搖搖頭:“不,你能做到。”

  隆美爾這才展顏一笑,然后他對著霍成功道:“恩,只是現在我們之間的差距還很大,所以我總是詢問你這些,那些,而你總是無私的幫助我,于是我認為我們是朋友,于是我想幫你分擔一些憂愁,哪怕我的能力很弱。”

  只有蒼天曉得霍成功此刻的心情,隆美爾這是把我當成偶像一樣看待嗎,他無奈的苦笑著道:“我很榮幸,閣下。”

  隆美爾一愣,閣下?可在軍中,這是將軍才有資格接受的尊稱。

  閣下?龐培也詫異極了,霍成功什么都好,為什么偏偏對那個可惡的小子也那么好呢,他決定今天晚上找機會揍他一頓,對了,這個小子還有點古板,我先逼他發個誓他就不會說出去了!

  是范德法特的到來結束了這場讓霍成功五味俱全的鬧劇。

  范德法特誇張的揮舞著手:“我的兩個學員居然為了你爭風吃醋,還是兩個男生,霍,你的魅力實在太大了。”

  霍成功哭笑不得:“將軍!”

  “但我到來,並不是為了解決你們的感情糾紛。”范德法特眉毛挑了挑,下一秒鐘他嚴肅起來了,他問霍成功:“你和美麗的吳發生了什么?我看到她在路邊哭泣。”

  “我?”霍成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對,你。”

  范德法特鄙視這只雜魚,因為剛剛和魏虎臣等商量事宜結束時,他們正看到吳媚眼眶有些泛紅的從自己的辦公室走出,看出不對的魏虎臣詢問而不得解,于是調了影像。

  于是一切水落石出了,霍成功這只小雜魚居然對長官說什么手感…而從吳媚的反應判斷,他們好像發生什么的,這推測結果讓本是關心意思的魏虎臣恨不得把影像砸了。

  自己的雜魚居然勾引了河北系的中尉,他什么時候干出這樣的事情的呢?

  魏虎臣連范德法特走了都不知道。

  而聽范德法特這么說,霍成功真的傻眼了,他又不是個白癡,范德法特的眼神蘊藏著什么他一看就知道,他頓時暈的一塌糊塗,但突然之間醒悟,怪不得!

  “怪不得!”

  魏虎臣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他面前的影像上,雜魚正嚴厲的喝斥著幾個女兵,才目睹了雜魚在電梯里瘋狂行徑的魏虎臣連連搖頭,這小子真是,真是什么也敢干!

  他決定找他好好談談。

  于是,霍成功很快被他抓來了,才脫離了范德法特夾雜強烈私人感情的譴責后,霍成功進入了另外一個傷感青春流逝的,懷舊老男人的辦公室內。

  校長威嚴的看著他,上下打量,霍成功腿都軟了:“卑職,卑職。”

  “什么,你有什么可解釋的?你簡直太放肆!”

  霍成功連連搖頭:“卑職當時只是…”

  “只是把人家抱起來?”

  “那是,那是格斗技巧,她先打我的。”霍成功覺得越說越不清楚,可總不能出賣張自忠吧,霍成功哭喪著臉,第一次覺得很無力。

  但他怕什么來什么,魏虎臣冷冷的看著他:“我看你和許約怎么說。”

  口氣依舊嚴厲,卻先坐實了他不軌的罪名。

  霍成功恨不得撞墻去,他哭喪著臉喊冤:“校長,卑職真沒這個膽量,校長,卑職難道瘋了嗎?”

  可魏虎臣才不信他,校長兩眼放光的喊道:“我看你沒瘋,你當時清醒的很,看看你笑的那副樣子,你膽子很大嘛!”

  得了,這下霍成功總算是看明白了,校長不是真的生氣,于是他聰明的不再解釋,任由老頭子噼噼啪啪一頓痛罵,然后灰頭土臉的走了出去,他走后,魏虎臣趕緊伸手把這一段全部刪除粉碎掉,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這小雜魚什么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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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反客為主

  小雜魚確實什么都厲害。
  若是其他學員被校長抓去喝斥,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可是他沒有,看穿一切的霍成功出了校長辦公室就沒事人一樣了,因為他現在明白了,校長才不管他這些,所有的教訓只為了讓他控制。

  什么叫控制,又去控制什么?

  就是說已經斷定了他和吳媚的不正常關系,還不提出明確的反對,甚至校長有些看笑話的意思在里面,霍成功一邊走一邊惡意的在想,是不是渴望刺激的老人對不倫之戀充滿了期待呢,哪怕他只是旁觀者的身份。

  他屈指數數,自己進國防后干的一連串事情,最終他幽幽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也許我不正常才是正常的吧?”

  “什么?”田伯光好奇的問道。

  天知道這個家伙為什么總是無處不在。

  “校長找你去說什么的?”

  “吳中尉傷心和你有什么關系?我一直想不明白。”

  “啊,你這只雜魚,你不會是?”

  霍成功斷然犯上,一伸手就捂住了田伯光的嘴;“你胡說八道什么,傳出去吳中尉怎么做人?”

  …難道是真的,田伯光傻了眼了。

  還好霍成功后面一句讓他心里的石頭放下了點,霍成功悻悻的道:“不知道老頭子他們整天在想什么,可能在他們的年代里,男女微微親密一些就是不正常的吧。”

  “胡說八道,性解放的回歸風就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刮起的。”

  顯然田伯光對墮落年代研究很深,然后他問:“你們真的沒有什么?”

  可眼中分明是羨慕。

  霍成功忍無可忍了,他沉下了臉來:“田長官,卑職鄭重的告訴您,卑職一向忠誠于自己的感情,並很尊重吳中尉,絕無非分之想更無敗壞道德跨越尊卑之實際言行。”

  田伯光為他此刻氣魄一驚,他連忙點頭:“我相信,好,我以后不說了。”

  “哼。”

  哼?田伯光看看他,霍成功此刻很高傲,很委屈,田伯光再看看,霍成功對他很無禮,要知道田伯光也是有尊嚴的啊,越看越不爽的田伯光終于叫了起來,“你不是說你沒有跨越尊卑之實際言行嗎?注意你的態度,雜魚。”

  “跟我來。”田伯光吼道。

  他轉身就走,霍成功只好老老實實的跟著,一直跟進了田伯光的年級主任辦公室,吳媚和陳璐竟然在里面,看到霍成功來了后她就當沒看到一樣繼續忙碌。

  “去道歉。”田伯光命令道。

  霍成功無奈的看著他,你是豬啊,我為什么去道歉,可田伯光不懂其中奧妙,田伯光看他不動身更氣,有心在恩人和陳璐面前展露威嚴的田伯光立即發飆了:“你冒犯長官還不去道歉?”

  還好,吳媚也覺得受夠他了,吳媚忙里偷閑的抬起頭來:“田長官,和他沒關系的,你們誤會了。”

  “誤會了?你不要總維護他。”

  “我什么時候維護他的?”吳媚大怒。

  “這,這。”

  田伯光為吳媚突然而起的怒火覺得懵了,他心中委屈極了,我可是為了您才冒犯雜魚的你卻這樣,老子是風箱里的老鼠嗎,再看看陳璐詫異的眼神,難得真發火的田伯光也真的沖動了一把,他突然無所謂的一笑:“好,不問你們的事。”

  他轉身要走,吳媚更急:“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陳璐看他們爭吵起來了,嚇得連忙去拉吳媚,從小就被寵慣了的吳媚本能的一甩手:“別碰我。”

  田伯光頓時真怒了:“吳中尉你對她最好態度好一點!”

  “長官息怒。”霍成功硬著頭皮勸道。

  但田伯光已經不管不顧了,田伯光惱火的看著他認為胡攪蠻纏的吳媚,毫不客氣的道:“范德法特將軍說雜魚把你氣哭了,校長找他去一頓罵,我去找他來給你道歉,一片好心就換來你如此態度嗎,不論雜魚對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應該找他算賬去,而我們國防上下可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一樣看待的,但這就是你無禮的依仗嗎!”

  “田中尉!”

  田伯光才不理她,對著陳璐道:“跟我走。”

  上次說這句話是幾分鐘前,他抓來了雜魚再和吳媚大吵起來,然后他再說這樣一句話轉身就走,還帶走了自己的女人。

  他這是在干什么?霍成功看著吳媚氣的渾身發抖,他只覺得頭大如斗,作為食物鏈的最底層,霍成功只好拼命的在那里兩邊賠罪,堵在門口不讓田伯光離開。

  “都是卑職的錯,長官息怒。”

  “吳中尉,全是我不好,對不起。”

  “長官,長官。”

  就在這時,吳媚的終端響了起來,她咬著牙準備不接,可看了下號碼她一驚,連忙示意周圍安靜她接起了電話:“是我。”

  “是的,是,明白了,好的。”

  放下了電話,吳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陳璐道:“對不起,陳少尉,剛剛我失禮了。”

  “沒什么的,吳中尉,田伯光他這個人說話沒腦子。”

  啪!陳璐狠狠的打了還不服的田伯光一下,威脅的看了他一眼,還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吳媚已經道:“田中尉,剛剛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

  看她突然這副摸樣,霍成功本能的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嗅到了些不詳的味道,就在這時吳媚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霍中士,你也沒有必要道歉的,很多的事情是誤會造成的,其實誰都沒有錯。”

  “發生了什么。”

  吳媚驚奇的看了霍成功一眼,為他的敏銳直覺而感到驚奇,田伯光也看了過來,吳媚無奈的搖搖頭:“我的上級已抵達許昌,命令我前去報道,將就河北和貴校合作事宜工作進行詢問。”

  “吳中尉,你接到你父親的通知了?”

  “沒有,很突然。”

  “校長知道?”“不。”

  “那你是在開玩笑吧,在這個關頭,你是指的將國防的機甲設計等信息和一個我們不了解的陌生人共享嗎?”

  “這是我上級的命令,不過在這里,我可以保證一點,沒有我父親的親口允許我絕不會對他們說什么的,可我不得不去報道,他們在。”吳媚抿了下唇:“許昌行營。”

  “立即通知校長。”霍成功忘乎所以的對田伯光發號施令,田伯光轉身就走。

  而霍成功就向著吳媚走去,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吳媚苦笑著看著他,低聲道:“也許許將軍在首都遇到了大麻煩。”

  “不管怎么說,吳中尉,不要離開國防。”

  “你到現在還沒問來的是誰。”

  “你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吳媚點點頭:“河北軍校李西平巡查,前來擔任河北國防聯絡主官,一個自認為我父親朋友的長輩,但我沒得到我父親的通知,放心吧,我的光腦不會帶走,終端信息也會全部刪除,但我必須去。”

  “要他們過來。”魏虎臣大步走入,他道:“我已經打了電話了,暫時你是走不掉的。”

  “校長。”

  “你開什么玩笑,你一個女孩子,我們國防老朋友的女兒在我們眼皮下,到那種地方去。不錯,他們其實等的這個電話,但那又怎么樣呢?”魏虎臣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並用力的一揮手:“霍成功。”

  “在。”

  “吳中尉在國防內出什么問題,我惟你是問。”

  “請校長放心。”

  “將通話內容給我聽。”魏虎臣伸出了手來,吳媚乖乖的遞交了過去,魏虎臣側耳聽了會兒,冷冷一笑,眼中卻也有著無奈。

  對方以總長之名掌握著龐大的資源,其他不說,只星際通訊這一條,就對國防很致命,許昌仿佛孤島,而對方卻可以任意而為,魏虎臣能明白,自己打去的電話在對方意料之中,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對方來后,不進行移交工作就是翻臉。

  現在的問題是,翻臉還是不翻臉呢,魏虎臣對首都的動向根本一無所知,而不了解又憑什么下判斷呢?

  這時,霍成功則想,李西平是著明棋吧,他過來甚至不為河北系其他勢力知道,但他來的話,所有手續肯定是齊全的,除非國防斷然取消合作,不然無從拒絕啊,可國防又無法和河北系立即印證。對方靠著優勢來這一出,簡直就是在將軍,並且必定會步步緊逼!

  可難道真的將資料全部對這些混賬開放,一時間,室內沉默了下來,不多久腳步聲響起,程普在田伯光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可他的到來也不過是多一個發愁的人而已,

  就在這片沉默中,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黃廣德。”

  人人看去,田伯光看著校長:“要黃廣德阻攔。”

  “豈不是暴露了黃廣德?”

  “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甄明峰的證據也已經拿到,但這個證據是真是假有待確定,因為我們沒有能隨他一起進去,那這件事不正好也是個證明嗎?”

  “如果黃廣德提前暴露,許將軍在首都危險。”程普道,束手束腳正是為了許崇志啊,這是人人明白的道理,但田伯光很詫異:“他嫉妒不可以嗎?”

  這什么話,好像答非所問。

  但田伯光分析道:“黃廣德嫉妒啊,他把功勞快拿下了,來個分功勞的他搞破壞不行嗎,小人都是這樣的。”

  “那許將軍的安危呢。”

  “有老張在,不可能有事情。”田伯光格外信任張自忠,此刻戴振鐸對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一個,不過他的理由顯然不能說服他人。

  “這簡直是在冒險。”程普氣的胡子直吹。

  本來就該冒險,田伯光心中吶喊道,卻不敢吱聲了,但他看向了雜魚,而雜魚果然不負所托,因為在沉思的霍成功忽然眼睛一亮,就提出了一個問題:“李西平前來,黃廣德為何沒有得到總長通知?”

  這是個關鍵問題,黃廣德為何沒有得到總長通知,這說明什么?

  看魏虎臣還在斟酌,霍成功又問道:“總長是信任黃廣德,還是信任別人?”

  其實他的兩個問題都說明了一點,李西平此來就算秦知曉,也是不支持的,不讓黃廣德出面才是有問題的。

  瞬間明白其中奧妙的程普驚訝至極,若非對人心把握很深,他如何能這么快看出關鍵呢,于是程普的眼神很是古怪,而這時魏虎臣終于頷首:“恩,黃出面,李計劃不成回稟后,對方只有趕緊調整計劃,拿不到證據就會露陷,河北內部一旦得知的話。”

  吳媚大聲的道:“我會詢問的。”

  “謝謝,謝謝你,孩子。”魏虎臣徹底放心了,到現在吳媚還這樣堅定,這個孩子真值得人疼愛,他順便看了一眼在一邊的雜魚,霍成功頓時不寒而栗,吳媚也為之尷尬,什么和什么嘛。

  可他們的反應更坐實了魏虎臣的感覺,魏虎臣心中苦笑,作孽啊,將來看你怎么收場,但現在雜魚的愛情問題畢竟是第二位的,生存才是第一的。

  魏虎臣立即做出了決斷:“霍成功去找黃廣德,吳媚隨我來。”

  “是。”

  程普一皺眉:“校長,這么大的事情。”

  “不。”魏虎臣一笑:“我們一切盡在掌握,霍成功去,黃廣德反而更相信這一點,至于怎么說,霍成功。”

  “告訴他情況,命令他做出阻攔,按著田中尉的講述告知他自己要成立如此動機,並說服他自己,同時我也會告知,這也是對他前往甄明峰處是否真心投誠的證明,過此考驗后國防就會當他是朋友,不然。”霍成功陰森森的一笑。

  他滴水不漏,程普還說什么呢,他擺擺手:“去吧。”

  吳媚看著程普校長那副郁悶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趕緊又收聲,她是個沒有太多心機的女孩子,甚至性格有些莽撞,在不必顧忌的環境下,自然沒心沒肺的想氣就氣想笑就笑,敢愛敢恨,所以她忍不住就笑了。

  霍成功立即白了她一眼,眼中有警告,你還嫌事不夠亂?

  吳媚一驚,是哦,她不笑了。

  可這下,連程普都奇怪,他們這是怎么回事,至于魏虎臣和田伯光,哼哼!而剛剛看校長那眼神還不懂的陳璐總算明白了,天啊,怪不得剛剛吳媚惱羞成怒,師生戀哦,那許約怎么辦呢,吳中尉心中一定很糾結吧?

  陳璐小腦袋里閃過一連串問候后,她同情的看看吳媚,立即痛恨的看了雜魚一眼。

  霍成功頓時大怒,禮也不敬了,轉身就走殺氣騰騰,知道雜魚惱羞成怒的田伯光連忙跟了上去。

  幾分鐘后,他們聯袂出現在了黃廣德的面前,黃廣德一看到霍成功就頭疼,這只雜魚是他如今窘境的根源,他警惕的站了起來,霍成功直接走到了他面前:“通知你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你們有完沒完?”

  田伯光直接喝斥道:“閉嘴。”

  霍成功隨即對他講述了情況,然后道:“這是校長的意思,你自己考慮。”

  “李西平要來?”

  黃廣德琢磨了起來,國防其實多心了,他去甄明峰那里,獲取甄明峰使用總長權限監視國防天網證據時,確實沒有玩鬼,因為玩鬼的前提是他要告知甄明峰一切,那么意味著總長也會知道一切,他難道腦子壞了嗎?

  不過現在李西平到來的消息讓黃廣德疑惑了,不安了,他可不信國防當他朋友之類的,他只在想整個事情,然后問道:“若是不同意你們準備怎么辦?時間可不多了。”

  說著他還戲謔的笑了笑,這個奸詐之徒在觀察,試圖觀察出蛛絲馬跡,他死不悔改的永遠保持著對霍成功的心理優越感,哪怕一敗再敗,這是何等難得的弱智啊,霍成功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怎么知道?”

  霍成功說的理直氣壯,老子才多大,能參合多少事情,老子怎么知道校長怎么安排呢。

  而黃廣德提問時,田伯光卻控制不住的看了霍成功一眼,他有些慌,怎么回答?聽到霍成功回答后田伯光如釋重負,是啊,我們怎么知道,回的漂亮!

  黃廣德,對田伯光和霍成功的反應一一看著眼里,立馬頹廢,國防有底氣!他這就保持了當斷則斷的本色再次站了起來:“好,我配合,不過你們若是再粗暴的對待我,當心我不顧一切的反咬你們。”

  可他沒想到,霍成功立即惡狠狠的吼了起來:“那就魚死網破!”

  黃廣德一愣,霍成功臉色鐵青:“別他媽的給老子機會,我一直在等著呢,大不了受處罰今天先讓你痛快一下怎樣。”說著就是重重的一腳。

  黃廣德立即發出了哀嚎,霍成功旋風似的撲了上去,田伯光鼻子都氣歪了,你小子神經病嗎,什么時候了?他連忙上去拉開,就這時黃廣德已經哀嚎起來:“不要打,不要打,打傷了我就去不成了。”

  “你以為你很重要?”霍成功口不擇言。

  黃廣德終于再次老實了下來,他躲避開了雜魚惡狠狠的眼神,看著田伯光喊道:“你放我出去。”

  他還很體貼的加上一句:“再不去可就來不及了。”

  等他走后,田伯光看著霍成功:“你看你。”

  “是為他憋著一肚子氣去,這樣氣勢才更盛啊,不然我為什么這樣。”

  他是故意的嗎,田伯光詫異的道:“這又是你的心理學知識?”

  “算是吧。”

  他笑的很無邪,可田伯光卻抖了抖,他在想,靠,這小雜魚實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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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混亂的局面

  不久之后,在付中國辦公室內的黃廣德撥通了甄明峰的電話,他充滿了怒氣的質問道:“聽說李西平要來接管?”

  “廣德兄息怒。”

  甄明峰是油滑之人,他才不會為李西平得罪黃廣德呢,聽出黃廣德怒意的甄明峰連忙解釋道:“今天他抵達我才知道這個消息的,他說是總長授權的。”

  但他不知道,黃廣德的怒氣是給打出來的。

  “簡直荒唐,總長怎么會授權他插手我的事情,他李西平混了這么多年在河北內部縮手縮腳,現在卻敢來惹我?”

  “廣德兄息怒,你是什么身份,何必和這個過氣的老東西計較呢。”

  “我豈是擔心他事,昨日我和總長通訊時怎么沒有聽說此事,他此來難道真是總長授意,我看未必。”

  電話那頭,甄明峰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

  “他有總長手令?”

  “對。”

  “陳工卜的人,總長昨天沒有授意我,那就說明了這一點。”黃廣德狠狠的一拍桌子:“這李西平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一來,國防這邊又要警惕起來了,他當國防是什么?這里若是無能之輩豈能有今天這等規模。”

  “兄弟也是勸的啊,可是他扛著總長手令,所以兄弟干脆也就不管了。但事已至此,廣德兄你說該怎么辦呢?”

  甄明峰是話里話外咬著總長手令,責任推的一干二凈,黃廣德心中冷笑不齒,當然他是不會流露出來的,他聽了對方詢問直截了當的道:“趕他走。”

  “好,廣德兄你指示,兄弟一定全力配合。”

  “再聯系吧,我先去看看。”

  黃廣德這就放下了電話,可一看到面前的付中國他就醒悟過來,自己也是茶幾上的杯具啊…黃廣德郁悶的道:“我去看看吧。”

  可付中國卻沒頭沒腦的對他說了一句:“許將軍是仁厚之人嗎?”

  黃廣德發愣之際,付中國伸出了手:“請便吧。”

  “你不跟著我?”

  “校長有令,以后就不必了,用人當不再疑。”

  “那我的終端也不卸了?”

  “你再不走老子就揍你。”

  犯賤的黃廣德立即就走,他身后的付中國啞然一笑:“在國防招待廳,車在外邊。”

  下樓登車后,一坐下黃廣德就閉起了眼睛,國防這些話能信嗎,兩性家奴怕是不好做的吧,他搖搖頭,但百轉千回的心中還是有了點觸動,情不自禁的想著付中國那句話。

  許崇志這個人行嗎?

  轉眼,招待廳已到,前面的警衛回頭提醒道:“長官,到了。”

  “你叫我什么?”

  “長官啊。”警衛很奇怪,難道要我叫你**嗎。

  “可是,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嗎?”

  “卑職不知道,長官。”警衛對他翻出了一張撲克臉,在后視鏡內看著他隨即又丟出了一句:“卑職只知道,上級命令我服從長官。”

  “服從?”

  “是的,以后在國防期間,卑職以及卑職所屬十二人就是長官的侍從隊。”

  看著他,黃廣德不知道魏虎臣的意思,是在真正拉攏他,還是要搾取更大價值后再一腳踹開,他不確定,但又忍不住在絕境中期待真的出現這樣的轉機。

  抱著這樣復雜的念頭,下車后黃廣德走上了臺階,招待廳外的衛兵立即敬禮道:“長官好。”

  “恩。”

  黃廣德收拾了一下心情,拿捏出了過去的姿態慢步走了進去,魏虎臣看到他到來一愣:“黃主任這是?”

  “黃主任,您好。”坐在那里的李西平也站了起來。

  秦宏智的心腹在聯邦分量豈是一般的,李西平怎么會托大不動,何況他本心中有鬼,可今天他注定要悲劇了,因為黃廣德就是來鬧事的。

  所以面對李西平的問候,黃廣德眼皮也不抬一下,他徑直對了魏虎臣笑了笑:“校長在忙什么呢,范德法特將軍要我來問問校長,什么時候有空。”

  然后旁若無人的坐下,錘錘腿,自嘲的一笑:“我啊,就是個跑腿的命。”

  話里話外是在賣弄身價。

  對他久違的跋扈姿態魏虎臣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向了被冷落的李西平,愣在那里的李西平臉上已有了些怒意,他也算軍中的前輩人物,雖然早沒了實權,可人不要張臉皮嗎?

  但黃廣德依舊看也不看他一眼,李西平終于忍無可忍的冷笑了一聲,他對著吳媚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我過會兒來找你。”

  可他沒想到,吳媚突然道:“對不起,長官,卑職沒得到上級電訊之前,不能移交。”

  你瘋了嗎,在黃廣德面前說這樣的話?

  李西平一下子都石化了,他吃驚而深感意外的看著站起身來臉氣的通紅的吳媚,他立即大聲喝斥道:“出去。”

  看著這一幕主演之一的黃廣德心中不由暗笑,國防玩起人來真不含糊嘛,雖然心里覺得好笑,但黃廣德立即就道:“李巡查這是發的哪門子火啊,我黃廣德進來礙著各位的事情了?恩?”

  受夠了他的李西平轉過了頭來:“黃主任,河北軍校內部的事情和你無關。”

  話中再不給一絲情面。

  但黃廣德才不鳥他,他納悶的看著李西平重復道:“內部的事情?”

  隨即翻臉:“咄咄怪事,河北內部的事情跑到國防校長面前來解決,還真是新鮮!”

  一句話被對方抓住漏洞的李西平肺都要炸了。

  不過他這句話也讓魏虎臣不由皺起了眉頭,魏虎臣立即語帶警告的對著黃廣德道:“黃主任,話到嘴邊最好留三分,國防上下擔當不起插手河北內務之罪名。”

  再看看李西平,好像已經失去了敷衍耐心的魏虎臣冷笑道:“你們先解決好再來和我談吧。”

  說完甩手大步離去了。

  惹出這種事的黃廣德卻沒事人似的一笑而已,他打了個哈哈,對著李西平道:“校長不發火,在下還不知道剛剛失言了呢,是啊,這亂插手的忌諱事能隨便做嘛,你說對吧。”

  李西平強忍著怒火:“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黃廣德收斂了笑容站了起來,淡淡的瞥了李西平一眼:“哪里來的哪里去,這里沒你的事情。”

  “你。”

  “我什么?”黃廣德警告的看著李西平:“我送你上車。”

  招待廳當然有監控設施,李西平再怒也只好先忍著,跟著黃廣德身后向外走去,直接上了甄明峰派給他的車內,但才上車還沒坐穩,黃廣德就一把揪住了他吼了起來:“**的就是根攪屎棍!”

  沒等李西平反應過來,黃廣德接著破口大罵道:“老子辛辛苦苦的套著話,靠著范德法特來訪想看他們機甲實體,**的跑過來干什么?恩?**的就是頭豬。”

  “黃主任,你給我注意…”

  “去你媽的。”黃廣德粗暴的打斷了他。

  其實他本不是流氓,但他在國防憋壞了,他一看到李西平這種壞似自己,可智商不夠,還偏偏活的自由的家伙他就更控制不住。

  就你也玩奪權搶功游戲?

  他狠狠的用力將對方一搡,毫無顧忌,其實發洩的繼續大罵道:“總長手令?昨天老子和總長聯系時候他怎么沒說?你坐的什么鳥戰艦,二十四小時不到就過幾千光年,恩?”

  沒等李西平開口,黃廣德下一句已經出口:“國防上下全是蠢貨,就你聰明,你以為拿長輩身份就能壓下吳媚,老子辛苦小心多日不如你一出馬是嗎,那你今天看到了,**的事情不成還壞了老子的好事!我告訴你,明天老子就和總長匯報今天的一切,整不死你這個老王八蛋。”

  直到他住口了,李西平才找到機會辯解,也顧不上被他辱罵了,李西平喊冤:“我怎么知道吳媚竟然在魏虎臣面前就說出來,可這,這也確實是總長的意思。”

  “總長不信任我,要你來取代我?”黃廣德跳腳大罵:“**的給老子滾。”

  “黃主任,黃主任息怒啊。”李西平終于慌了。

  是的,總長的手令,可那只是要甄明峰配合,至于國防諸事都只是口頭上的,陳工卜推薦后秦宏智也只是說要他配合黃廣德,可陳工卜私下卻不是這么囑咐的啊。

  但現在這場面,李西平知道,一旦黃廣德電話總長,自己就完了,陳工卜絕不會保他反而會撇清,他活到現在這年歲,辛苦抱著陳工卜的腿,怎么想得到吳媚竟然壞規矩的在魏虎臣還有黃廣德面前來這么一句呢?

  “滾蛋。”被壞事的黃廣德懶得理他,拉開車門要走。

  李西平一把抓住了他:“黃主任,黃主任,你也容下官說上幾句如何?”

  “……誰要你這么干的?”黃廣德猛回頭,眼神兇悍的看著李西平,不給一絲面子的道:“你沒有這么妄為,除非你活膩了。”

  “是,是陳工卜,下官來之前他關照下官,不惜一切代價,繞過你和總長,取得,你,你在錄音?”

  “要不你現在殺老子滅口,要不就給老子說清楚。”黃廣德冷酷的道,而看著對方卑微驚駭的樣子,黃廣德忽然覺得他很可憐,國防這一招真是絕,借著他來靠吳媚的“沖動”將問題明朗了,這樣自己遲遲無信秦也就不會懷疑了。

  回想著這一切,黃廣德忽然覺得“我們”勝算很大,于是,叛徒開始收拾叛徒。

  可他身在局中忘記了,這一切,對于國防並無真正的意義。

  國防一直見招拆招,但被動就是被動,若是哪天應對不好,一切就還將成為泡影,魏虎臣是這么想的,程普也是,他們正為此而困惑。

  國防校慶之前,這種局面看來難以改變,而目前更關鍵的首都局面,他們又一無所知。

  這叫他們怎么能不煩惱呢。

  不過國防的敵人一樣在煩惱。

  第二天上午,首都星,總長官邸,秦宏智在等待一個電話的同時看著面前的匯報,他還在為丁汝昌和許崇志之間的關系而頭疼,許崇志據說是鐵青著臉走出丁汝昌府上的,戴振鐸陪同,但許崇志為何如此,他又和丁汝昌之間發生了什么,秦宏智一無所知。

  更要命的是,他連這兩個人的反應真假都無法確定。

  對于他來說,海軍的聲音不能忽視,他又不是不曾拉攏過,可丁汝昌一向水潑不進,偏偏地位崇高無法動搖。

  放眼一盤散沙的聯邦軍方,河北系只有一小半站在他這邊,國防系直接就是敵人,空軍和海軍整天忙著斗嘴兩不相幫。

  而政治上,在野黨是日夜找茬跳個不休。

  秦宏智看著面前的亞細亞聯邦星域圖,八十顆殖民星,完全屬于他的紅色只有三十二顆,妥協派占據了二十一,大大小小的反對黨分享了其余,而現在各星越來越不服管教,妥協者兩邊討好,國會中,這群反對者的勢頭越來越猖獗。

  偏偏此時,許崇志又來插一手。

  而陳工卜!

  就在他煩惱之際,一個聲音響起:“總長。”

  心力憔悴的秦宏智回過頭來,叫他的是他的幕僚王治平,首都國立大學政經院院長,一個五十六歲的學術界名宿,一個拼命鼓吹及時加強中央集權的人物,他的智囊團領袖。

  “總長在為什么煩惱呢?”

  “還能是什么事情?”

  “這是在下從出入境管理署得到的一份名單。”

  “葉振川去許昌了?”秦宏智驚訝的抬起頭來,王治平點點頭:“陳工卜真正的心腹在這個時候去許昌,他想干什么不得而知,但這代表了什么卻很明顯,他總不見得真是去旅游的吧。”

  “你的意思?”

  正在此時,秦宏智桌上的復古電訊儀瘋狂的響起,兩個對視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鈴聲似乎不詳。

  “說。”

  “報告總長,黃秘書請求立即與您通話。”

  “接進來。”秦宏智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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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驚天動地的巨響

  在黃廣德匯報完畢后,畫面上變成了李西平。

  “是的,總長。”李西平卑微的站在那里看著臉色平靜的秦宏智,他低聲道:“陳秘書長要求我盡力逼迫吳中尉移交…”

  “于是吳中尉當即于魏虎臣面前拒絕了。”

  “是的,在我並沒有提及的情況下。”

  “那她如何知道你去的目的的?”

  “是,是。”李西平惶恐的頭也不敢抬起,小聲道:“在下抵達許昌后打了個電話給她,但在下只是說,奉命前來協助…”

  他自己都不信,堂堂巡查,少將軍銜去協助一個上尉。

  秦宏智懶得再看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他甚至懷疑李西平這么做是故意的,當然,現在這個隱患被黃廣德解決了,而黃廣德領悟了他的意思,立即示意李西平先出去,李西平如釋重負的出去后,秦宏智看著黃廣德贊道:“你干的好。”

  “卑職只是做了該做的。”黃廣德恭敬的道。

  “但下面的事情怎么解決呢。”

  “真是可恨啊,本來也許。”

  “不可能的,當時陳工卜建議范德法特他們去國防看看時,我沒有多想,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這是敗手,國防能讓你們知道嗎,只能是打草驚蛇。”

  “那,那陳工卜這么干為什么?”

  “為什么?陳工卜的人已經前往許昌。”

  “什么?他這是在借刀殺人然后做好人嗎?”瞬間明白奧妙的黃廣德臉上的驚訝不是假的,原來陳工卜這么陰毒?

  “你在國防本來已無意義,不過既然他派人去了,廣德,告訴甄明峰,給我盯著點。”

  “是。”

  “你暫且也留在國防,就說我命令你協助魏虎臣準備國防校慶。”

  “那范德法特他們回頭的話。”

  “我馬上就派人去接,但你身在狼穴,萬事要小心,你手下的幾個現在如何?”

  “一切為了總長,卑職不辛苦。”聽他這么說黃廣德連忙媚笑著道:“他們也都很好,我出來就留下他們在那里,就算幫不上大忙給國防添堵也是好的嘛。”

  “好好努力,我會派陸橋山去協助你的,怎么?”

  黃廣德沒吭聲,低著頭,秦宏智不由一笑:“是覺得陸橋山去會搶了你的功勞?放心吧,他只是協助,只負責監視陳工卜的人,不會入國防的。”

  “總長,卑職對總長一片赤誠,卑職剛剛只是擔心陸橋山和卑職同級,令出兩門容易壞了總長的大事,卑職其實都已經想好了,看看是不是能切入國防監控。”

  “切入國防監控?”

  “是的,卑職在國防機會也很多,只要有可能卑職一定…”

  秦宏智終于動容:“廣德,這樣很危險的。”

  “為了總長的大業,卑職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好,好,那里你全權負責,一定要小心,只要找到魏虎臣他們有什么不軌的實跡,立即聯系我,必要時候你可以命令甄明峰調動行營部隊保護你,甄明峰?”

  “在,卑職知道了。”一邊的甄明峰道。

  黃廣德則連忙道:“謝謝總長。”

  “好。另外,去告訴李西平,要戴罪立功,不然兩罪並罰。”

  “是。”

  看看時間,秦宏智又叮囑了幾句便切斷了通訊,但畫面上筆直肅立的黃廣德的殘影久久未散,指著那道殘影,秦宏智問身邊的王治平:“你覺得黃廣德如何?”

  “是在下多心了。”王治平笑著道。

  “你也是為了我啊,之前甄明峰報告說他有些神態不對時,我也曾懷疑過,但現在看來廣德還是忠誠的,他甚至甘冒危險要為我切入國防監控,若是得到什么證據,只要拿下魏虎臣,打掉它,許崇志現在也就是無根之萍。”

  “總長英明。”王治平恭維道。

  但他心中還是有些覺得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為了什么不安。

  而放下通訊的黃廣德也才放下了心來,剛剛被問及他幾個手下時,他就感覺到了秦有些懷疑,甚至身邊的甄明峰都有些不對,急中生智他才說出了切入國防監控一事,好險化解了危險。

  至于切入監控,他可不是在說笑,剛剛被國防收拾時,他就懷著這樣的夢想將功贖罪,但一場皮鞭下的舞蹈終于讓他失去了所有退路。

  作為一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逼迫著,一絲不掛的在一根鋼管上扭動,這種事情只要被公布于眾,就算那個家伙被嚴懲,自己也將成為笑料…雜魚好狠!

  “黃主任?”

  “黃主任。”

  “哦。”黃廣德看著甄明峰:“怎么了。”

  “黃主任剛剛在想什么那么入神?”甄明峰緊張的問道,難道這家伙知道我打小報告的,這么咬牙切齒的。

  “陸橋山這個混蛋。”

  “陸橋山?”

  黃廣德咬著牙:“不知道這家伙在總長面前上的什么眼藥,總長居然派他來這里,我告訴你,那家伙絕對是個壞事的主,甄將軍,你是聰明人的話最好放手讓他去闖。”

  “但萬一出事的話。”

  “現在的局勢還不夠亂嗎,陳工卜這老狗一直在利用總長,挑撥總長和許崇志斗,他現在來做好人了,我們這些人雖然報效總長卻也要惜身啊。”

  “廣德兄這句話通透!”甄明峰贊道:“讓陸橋山去折騰吧,他成了我們有功勞,他出事了我們再收拾殘局還是有功勞,在下多謝廣德兄指點。”

  “哪里,你我兄弟嘛,至于李西平。”

  “廣德兄放心,對于反正之人,在下自然會讓他時刻珍惜機會的。”甄明峰慨然保證道。

  而黃廣德一聽反正這兩個字,立即大笑起來,甄明峰也附和著笑了並洋洋自得,但他哪里知道黃廣德一肚皮的辛酸苦澀。

  他更不知道,一回國防,黃廣德就對魏虎臣報告了以上一切。

  等他走后,魏虎臣看向了程普:“呵。”

  “呵。”程普干澀的一笑。

  “程校,回想剛剛看的,和現在黃廣德說的,我也很困惑,可是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去壓在一個年輕人吧。”

  他們說的是霍成功,張自忠匯報的,霍成功認為陳工卜和總長不和的言論猶在耳邊,霍成功對于一連串事情的預測太過于詭異,終讓程普不安,他建議冷藏。

  魏虎臣如此說,程普還是堅持:“校長,這個年輕人太可怕了,而且太一帆風順了,如此對他,對國防都不是好事。”

  “莫名的壓制,目的是什么?”

  “……”程普一時無語。

  “這樣吧。”魏虎臣也不能不考慮程普的意見,他建議道:“等許將軍回來后,我們再和他商議下,看看許的意見,你看怎么樣。”

  “好,但校長,我也是出于好心。”

  “我知道,我知道,主要是這個年輕人成熟的令人可怕,我能理解。”

  “他每一次都搶在前面做出正確推論,這怎么可能嘛。”

  “我知道。”魏虎臣敷衍道。

  “他才十六歲。”

  “是這樣的,但你也不能否認,有些年輕人少年早熟。”

  “早熟到明晰人心,洞察政治迷霧背后的變化?”

  魏虎臣終于發火了:“好,那你說,到底對他怎么處置?以什么罪名,我對他說,老子要調查你,要收拾你,為什么,就因為程校長認為你太出色了,太不平庸了,天下十六歲的年輕人都該活的渾渾噩噩,你太不尋常了,事反常則為妖,所以……”

  “校長!”程普不滿的喊道。

  收聲的魏虎臣嘆了口氣:“你呀,一向嚴厲,思想傳統,我想勾起你現在火頭的,最大的原因是他和吳媚的曖昧關系吧,但是程校長,我們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難道我們年輕的時候看到美麗的學長就沒有動過心嗎?”

  “你怎么能這么認為我?”程普大怒,惱羞成怒的怒。

  但最終,他還是在魏虎臣的微笑中敗下陣來,他抱怨道:“這樣下去,他怎么得了,有能力是好的,但心要正啊。”

  “與其擔心他,你還是擔心擔心你最看重的張自忠吧。”魏虎臣沒好氣的道。

  程普再次無言以對,只好繞回原話:“黃廣德匯報的情況你準備怎么應對?”

  “管他呢,自然有那個陸橋山和陳工卜的人去斗。”

  “黃廣德倒是幫了我們大忙,他大概對秦都沒這么死心塌地吧,哈哈。”程普笑道。

  但他笑容隨即收斂,黃廣德死心塌地的原因是什么,怎么什么事情也繞不開那只小雜魚,而魏虎臣一眼就看穿他尷尬的原因,立即譏諷道:“居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拯救國防?道德敗壞。”

  氣的程普起身就走,並重重的摔上了門,魏虎臣在他身后哈哈大笑起來。

  而這個時候,霍成功剛剛結束訓練。

  他摘下了頭盔鉆出了駕駛艙大口的喘著氣,田伯光緊張的看著他:“怎么樣?”

  “我覺得我還沒有到極限。”霍成功道。

  “但你疲倦指數已經危險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敢再冒險了。”霍成功郁悶的搖搖頭,這時他的電話響起,霍成功低頭看去,是許約,他連忙接通了,許約在電話里急促的道:“你快來。”

  “怎么了?”

  “快來。”

  霍成功嚇了一跳,趕緊向著電梯跑去,剛要進電梯,一頭撞上了出來的吳媚,吳媚驚叫了一聲,霍成功也大驚失色:“你,你。”

  “你急著去投胎呀。”

  “不是,許約要我趕緊過去。”

  “我就是來叫你的。”

  霍成功一愣,也來不及多想,就和吳媚進了電梯向著EA而去,可是電梯關上之前,他們兩個人都看到了對角觀景臺上,田伯光匆匆閃回念力室的身影,一看就是偷窺來著。

  “他有病吧。”吳媚狠狠的罵道。

  霍成功一句話也不說,現在惹不起她。

  “你知道許約什么事情嗎?”

  霍成功搖搖頭繼續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許約正在EA那里團團轉,好不容易聽到了腳步聲,她立即從房間里竄了出來:“這里,這里。”

  霍成功顧不得尊卑,搶先跑了過去,許約小臉急的汗都冒出來了:“我叔叔。”

  “怎么了。”

  霍成功連忙進了她的房間,投影上久違的許崇志正坐在那里,他身后是鄧伯方,張自忠,還有一位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霍成功一愣:“長官。”

  “恩,來的不慢,吳媚也來了?”

  “到,長官,父親?”

  畫面上許崇志身邊的那個男人笑了起來:“聽魏校長說了情況,你做的很好。”

  “父…”

  霍成功忽然湊到吳媚耳邊提醒道:“是被監控的。”

  吳媚先一驚后一笑:“父親,那你不同意?”

  “河北軍校執委會沒有對李西平下達過這樣的命令,等他回來后要接受河北內部調查的,不過今天我正式通知你,執委會將派出河北軍官代表團,一周后陪同許崇志將軍前往許昌,順便進行預訪,我親自去。”

  “真的?”吳媚開心叫了起來。

  “這丫頭。”她的父親對著許崇志笑道,許崇志也笑了起來,然后許崇志接過了話頭,對著霍成功道:“霍成功。”

  “在。”

  “聽說你擊敗了歐羅巴的學員們?”

  “是的。”

  “他就是霍成功。”許崇志對著身邊的吳主任笑道,吳媚的父親是軍部后勤處負責人之一。

  “長官好。”霍成功連忙致禮。

  “英雄出少年,好,聽許將軍說多了你的事情,果然不錯。”

  霍成功面無表情:“多謝長官誇獎,卑職愧不敢當。”

  他明顯看到張自忠在那里翻白眼,這個可惡的家伙,哦,他還對吳媚擠擠眼,許約撲哧一笑,許崇志頭都不回:“張自忠你老實點。”

  顯然對愛將脾性知之甚深。

  就連吳主任也笑了,而許崇志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叫霍成功,接下來他就說到了正題:“霍成功,聽說范德法特將軍代表桑切斯特軍校邀請國防對其回訪,你有興趣嗎?”

  將軍這是什么意思,他在透露信息給我還是給那些人?霍成功想了想,選擇了最老實的回答:“卑職但憑長官們安排。”

  “那就去吧,在國防校慶之后,到時候由我帶領,鄧上尉和張中尉還有田中尉,以及你們163全體前往歐羅巴,你將名單匯報給魏校長,恩,私下你也可以和范德法特將軍透露下,據說你們已經是忘年交了?哈哈。”

  霍成功嘿嘿一笑,可就在這時,頻道內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通訊當即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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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1.國防總動員

  看著通訊就此斷絕,漸漸黯淡下去的投影上,還殘留著許崇志等人吃驚的神態,霍成功頓時為之心神劇震。
  那聲巨響和眼前的一切是什么原因他不想也知,以為他們要動手,我們已經在努力,但一切還是發生而無可挽回嗎,許崇志,戴振鐸,張自忠,這些我國防未來的領袖難道就此灰飛煙滅了嗎?

  “這,這到底是怎么了?”許約惶恐的拉住了霍成功的手,她其實明白,但不願意相信。

  吳媚也楞在了那里。

  “霍成功!”許約用力的推著失神的霍成功,只求一個安慰。

  但她從霍成功的臉上看到了悲哀,許約愣在那里,她死死的看著他,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流下,這時吳媚突然向外跑去,霍成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從后面抱住了她,吳媚喊道:“放開!”

  她用力的沉下腰,狠狠的向后一肘,隨即側握住霍成功的左臂將他狠狠的摔了出去,轟隆一聲,霍成功從門內向外砸在了地板上,但霍成功依舊沒有放手,所以吳媚也被他帶著跌倒,兩個人滾出一團。

  “你放開。”

  “給老子閉嘴。”霍成功怒吼道,雙腿用力絞住了吳媚的右手,並鎖住了她的胳膊,吳媚還在掙扎,哪怕胳膊疼的幾乎斷裂,許約在一邊不知所措,只能無助的喊:“別打了,別打了。”

  聞聲而來的警衛看著霍成功和吳媚糾纏成這樣都傻眼了,這時霍成功連忙道:“封鎖這里,一個人去喊校長來,千萬別驚動其他人。”

  警衛還愣著,霍成功破口大罵起來:“**的快去。”那名警衛嚇了一跳連忙跑了出去。

  然后霍成功又對另外一個人喊道:“手銬。”

  警衛如許約一樣不知所措,茫然而本能的執行了他的命令,霍成功拿過手銬就把自己的手和她銬在一起,才松開了十字鎖,不過他才低頭下去,吳媚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霍成功這個時候哪里會和她客氣?

  反手一個耳光:“給老子冷靜點。”

  耳光響亮,打的吳媚頭重重一側,邊上的警衛心都一顫,偏偏這一套管用,吳媚傻在了那里半響后,卻不再掙扎了。

  霍成功這才松弛了下來,咬咬牙,伸手去扶起吳媚,可就在接觸的一瞬間,吳媚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她抱著霍成功大哭起來。

  而許約也撲了上來,抱著霍成功大哭。

  此情此景讓警衛們面面相覷,他們只聽到霍成功在拼命的低聲說什么,然后兩個女孩子抱著他拼命搖頭,就在他們為之費解最終亂想之際,魏虎臣和程普匆匆而來,但看到這一幕兩位校長也石化了。

  這到底是怎么了?

  魏虎臣心驚膽戰的想,程普也臉色大變,他們了解雜魚至深,豈能荒唐的認為雜魚后院失火來找他們調解呢?尤其霍成功手上的手銬那么醒目,魏虎臣一擺手示意警衛們出去。

  EA大門緩緩關閉,室內再無他人。

  霍成功神情悲傷的看著校長,將剛剛的一幕講述了,話還沒說完,魏虎臣和程普兩個人已經沖進了許約的房間,打開了重播,而再次聽到叔叔的聲音,許約哭的更為傷心,吳媚也是難以自抑…

  不可能,這是程普的第一個念頭,他看向魏虎臣,魏虎臣同樣驚駭的看著他,兩位將軍為這樣的變故而驚駭失態,他們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懼,和憤怒。

  “校長。”

  是霍成功在喊:“校長。”

  魏虎臣看去,霍成功看著他:“校長,出手吧,不能再遲疑了,無論許將軍他們發生了什么,我們要保住國防!”

  “對,他說的對,將一切公布于眾,一定要將兇手找出來。”

  “是的,不能再忍耐了,報仇,報仇!”魏虎臣咬牙切齒的道,但兩個女孩子的哭泣和剛剛看到的一切讓他心亂如麻,他在那里來回踱步,緊皺起眉頭,但無論怎么樣腦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別哭了,別哭了,也許事情沒到這么壞。”霍成功低聲的安慰她們兩人,輕輕的拍著許約的背,可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吳媚忽然抬起頭來:“安排我回首都,我要去見李廣將軍。”

  “你先等一等。”

  “安排我去首都!”

  “**的先讓校長想好,敵人如此妄為定有后招,你一個人去送死嗎?”霍成功頂著吳媚的腦袋,瞪著她大聲道。

  “你說對方會有什么后招?”程普問道。

  卑劣而悍然的刺殺還是發生了,並且是在首都行星上發生的,對方做出如此動作必定有連環的招數,可他們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會干什么,程普和魏虎臣自然難知下一步該如何對付。

  聽霍成功這么說,程普本能的問道,魏虎臣也看來。

  霍成功當然也不知道,但霍成功對程普喊了起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掌握的證據,他們不是要毀滅國防嗎,那我們就魚死網破,讓他們一無所有。”

  魏虎臣沉聲問道:“怎么做。”

  怎么做?魚死網破吧,霍成功一咬牙:“復制秦宏智所作所為,派遣信使通報國防系官兵,並通過我國防系盟友,朋友,乃至一切中立者,總長反對者將這些消息散布出去,調動一切資源上訴聯邦法院,通報國會議員,並啟動彈劾程序,這群王八蛋要毀滅我們,我們就讓他一無所有,任何卑鄙之行絕無可能在陽光下實施,因為他秦宏智並非亞細亞的皇帝!”

  吳媚愣愣看著霍成功,許約也停止了哭泣。

  魏虎臣重重的一拍桌子:“說的對!從現在起,秦的一切敵人就是國防的朋友,就這么干。”

  “但現在肯定就是秦?若是陳。”程普問道。

  他的意思,李西平這邊公布不公布,魏虎臣冷冷的一笑,他搖搖頭:“只對付秦,至于陳的消息也要公布。”

  看程普有不贊同的意思,魏虎臣指著吳媚:“河北系一小撮人跳上跳下,李西平是其中之一,如今吳主任若不測,定要為他報仇,也給河北系清除內賊的借口。”

  程普終于點頭:“好。”

  而既然魚死網破,魏虎臣對程普道:“我決定擒拿甄明峰,而后包圍許昌行營你看如何。”

  “更要控制許昌行星出入境通道,無論民用軍用。”

  “恩,好,霍成功。”

  “在。”

  “召集全體教官,宣布以上決定之事先由你主持,等我到達宣布命令,你能擔任嗎。”

  “能,校長。”

  “並將命令下達至各年級士官長。”

  “遵命,校長。”

  魏虎臣看了看吳媚,再看看許約,低聲道:“我希望許將軍和吳主任逢兇化吉,但此刻我們必須要做點什么了。”

  “校長,您放心,我聽從命令。”

  吳媚擦拭了淚水站了起來,國防的態度讓她覺得安慰,是的,她一個人去首都有什么用呢?她感激的看著先前控制住自己的霍成功,又去將許約扶了起來。

  霍成功低頭就解開了手銬,然后撥出了電話:“田中尉。”

  “啥?”正在吃飯的田伯光疑惑的看看號碼,雜魚你想死嗎?

  “田中尉,校長命令你立即召集全體教官以及各班士官長,二十分鐘后于大禮堂集合,不得有一人缺席。”

  “……”

  魏虎臣走了過來:“田伯光。”

  “卑職在。”

  “執行命令。”

  “是。”田伯光放下飯碗就向著本樓層的總控室跑去,學員們都吃驚的看著他,人人摸不著頭腦。

  而EA內魏虎臣安排了一群警衛跟隨霍成功。

  霍成功此時豈能客氣,他對著一個班的警衛道:“還請各位長官負責維持會場紀律。”

  “遵命,長官。”

  魏虎臣和程普轉身離去,這時國防大樓內響起了田伯光的聲音:“全體注意,全體注意。”

  “誰?”餐廳內的軍官們茫然的放下了筷子。

  工作中的同僚們豎起了耳朵。

  “校長命令,全校全體教官,以及各年級各班士官長,二十分鐘內前往學院大禮堂集合,不得缺席,聽到的同僚請互相轉告。”隨即田伯光按下了重復鍵。

  于是校內再次響起了這個聲音。

  就聽到一陣桌椅響動聲,聽到命令的軍官,和士官長們立即向著樓外的學院大禮堂跑去,同時他們向著各自的朋友招呼,很快浩浩蕩蕩的在樓下聚集,整個過程學員們都一直看著,空氣中不由彌漫出了一種緊張的味道。

  就連163所在52餐廳那個胖胖的后勤兵都知道,肯定又出他媽的什么事情了,還不是小事,他把臉貼在后窗上看著樓下,同時和身邊的戰友嘀咕:“不會要和誰開戰吧?”

  確實如此。

  二十分鐘后的大禮堂內鴉雀無聲,所有軍官,尤其SA骨干們無不憤怒欲狂,站在霍成功身邊的田伯光也咬緊了牙,剛剛投影播放了許崇志遇刺的那一刻。

  他身邊的鄧伯方,張自忠正舍命撲來,兩人雙目圓睜,許崇志微微側頭,吳主任正欲掩耳,而放大的畫面上看出,許崇志將軍所在地的后墻竟然破裂!

  畫面于此刻停滯。

  “各位長官。”是霍成功的聲音響起,站在臺上的他看著臺下:“我們都知道國防為何稱為國防,因為國防乃聯邦武裝力量之基石,我們曾經的全稱是-亞細亞聯邦國家防務三軍聯合武官培訓學校!”

  臺下的軍官們默不作聲的聽著,是的,雖然他們早知道這些,他們還知道在聯邦早期東京河北兩院也不過是國防空指系河北分部和國防軍官進修院而已,國防就是聯邦軍方。

  可看看今天,他們怎能想到國防曾經如此強大。

  強大的國防居然曾經強大到了讓很多的人都不能不對他們進行一定的制衡,這些人還為自己的行為冠以了軍人不可干政,軍隊屬于聯邦而不是個人,各軍種必須要有更為獨立的軍官培養機構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對以上種種,霍成功評價為兩個字,荒謬。

  他問臺下的軍官們:“先假定一個極壞的可能,然后便根據這個推測毫無顧忌的下手,這是何等無恥的強盜邏輯,難道聯邦憲法,聯邦軍法是空談嗎,難道主動提出此自制議案並放棄第一任總長之職的鄧勇列先公是做戲嗎?”

  “不,那些人之所以如此,根本的原因在于。”霍成功冷冷的道:“他們不相信有人會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恐懼強大的非他們能掌握的力量,他們要將軍隊變成效忠他們個人的武器,以維護他們的權位,所以他們才如此,不惜一切打壓軍方,年年月月不知疲倦不知道分寸的壓制再壓制!他們才是要去破壞規則的人!”

  注視這一幕的魏虎臣不由想起多少年來自己感受的,以及自己從自己前輩那里聽說的,一聲長嘆。

  而霍成功的聲音猶在回響。

  “最終,他們得逞了,國防沒落了,曾經包含三個軍種的國防總部變成了今天單一的國防裝甲學院。可就算這樣,他們還不放手,因為有人認為,區區一座機甲學院怎么能冠以國防這兩個字呢,要取締,要收回,要讓人們遺忘,要剝奪我們的光榮,怎么辦?很簡單,在參謀長聯席會議上提出建立聯邦國家防務局,一旦獲得通過,順理成章我們機院就只能改名為亞細亞聯邦許昌裝甲步兵學院,哦,他們還記得可憐我們,建議可以改名為勇烈裝甲步兵學院!”

  “這群狗雜種。”田伯光咬牙切齒的道。

  “是的,這群狗雜種。”一直平靜的霍成功終于發出了怒吼:“這群狗雜種一直當沉默的國防很好欺負,他們以及習慣了我們恪守軍人準則的低調姿態,以為我們是一群羊羔,所以一旦出現許崇志將軍這樣的人物,他們就會不安,他們像一群娘們一樣發出了尖叫,國防復興啦,國防要奪權啦,軍人要他媽的成立軍政府獨裁啦!為了防止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定要將罪惡扼殺于萌芽,所以他們就理直氣壯的行動了!”

  霍成功揮舞著拳頭:“刺殺!悍然的進行刺殺,從肉體上消滅自己的對手,從而使得自己能保持現有的統治地位,再不被挑戰,他們無能到這樣的地步但他們得逞了,而我們,能讓他們得逞嗎?”

  “不能!”憤怒的軍官們齊聲道。

  “他們敵視國防,他們濫用職權,他們侵入天網監視我們的行為,他們派遣走狗來干涉我們的生活,他們驅使暴徒來行刺我們的長官,他們干盡了一切惡事,最終若獲得勝利我們還將得到永遠無法洗去的罪名!我們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不能!”軍官們堅決的回答道。

  “秦宏智可能做夢想不到我們已經獲得了他違法的證據,他的秘書黃廣德已經堅決的站在了真正正義的這邊!我們不會任由碧血空流,我們要為我們的長官報仇,我們要和這樣的敵人,這樣違法聯邦憲法的聯邦敵人進行不屈的爭斗,有誰在戰爭的號角吹響前退出?”

  “沒有,沒有,沒有!”回應他的是如雷的吼聲。

  “令!”魏虎臣大步走入了禮堂:“13級一班,三班,五班全體學員,以及國防警衛隊第一加強連全體。”

  “到。”

  “前往K6基地報道,領取機甲待命。”

  “是。”

  “13.14.15級其余各班,前往G2區領取裝甲戰車和單兵武器,按1號計劃行事。”

  “是。”

  “16級全體由田伯光總指揮,各輔導及士官長配合,前往A1區,領取武器后,按2號計劃建立國防防御陣地。”

  “是!”

  “霍成功。”“在。”

  “前往指定地點領取雷霆加入警衛團。”“是。”

  “行動。”

  一聲令下,所有軍官瘋了一樣的向外跑去,他們發出了一道道的命令,只聽到腳步聲隆隆,一個班級一個班級,一個年級,一個年級在集合。

  然后在他們長官的帶領下,向著目的地而去。

  一部分人很快沖入G2區的大門,換上了作戰服軍靴,帶上了全息頭盔,並快速的列隊,從武器架上摘下了一把又一把的單兵作戰步槍,一輛輛懸浮裝甲戰車開始轟鳴,軍官們站在上面揮舞著手臂:“快,快,快!”

  煙塵亂舞,殺氣騰騰。

  在演武場南邊,國防機甲K6儲備庫的大門緩緩打開,一隊隊高級學員沖入,在他們進入時機械師已經操縱著大規模補給儀,將一架架突擊甲裝配上了能量塊,他們站在機甲下面對著學員們喊道:“快,快,快。”

  “調頻完畢,各班報數。”…

  “全體登機完畢,請長官指示。”

  付中國一揮手:“前進。”

  貳佰八十甲突擊甲,跟隨著二十一架格斗甲發出了地動山搖一般的巨響,從K6基地大門內風卷而出……

  在國防特種裝備處。

  “霍成功,你要小心點啊。”胡歸庭仰著頭拼命的叮囑著。

  “我知道。”

  霍成功微微一笑后,戴上了全息眼鏡並放下了盔面,他對著下面的胡歸庭豎了下大拇指,便立即轟開了引擎,雷霆雙臂交錯在胸前瞬間站起,與此同時駕駛艙才砰然關閉。

  胡歸庭目瞪口呆的看著雷霆從一秒之內,以雙臂交錯物理保護機師姿態,完成了引擎啟動和戰斗姿態開啟…這是校官在戰場上換座駕時,為了節約時間而使用的一種快速啟動術。

  鄧氏戰地啟動術-創始人,聯邦開國元勛,五星上將鄧勇烈。

  而這時雷霆已經敏捷的躍出了特種裝備處,單手撐地靈巧的一個半轉翻滾,如跳街舞一樣就輕易繞過了載他來的那輛戰車。

  現場的一群機修師們目瞪口呆,機甲居然還能這么玩?雷霆卻已如一只獵豹一樣,急速的向著遠方的國防大樓方向奔去,轉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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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騎絕塵是雷霆

  而此時16級全體,已經按著國防緊急防務部署,在他們長官的帶領下進入了國防主樓的五處防御陣控制中心。
  國防五處防御,為四面防護和天臺防護。

  狹翼防御面有機炮10,主炮1,鐳射5,正反防御面則有機跑20,主炮3,鐳射15,而重中之重的天臺防御陣的5激束導彈裝置以及3架同步電子聚焦炮則由163控制。

  其中,16級總士官長副官戴安瀾領士官長侍從隊,配備實彈武器,巡視全樓,以隨時執行戰場紀律。

  隨著田伯光一聲令下,已抵達本班防御位置的各中尉輔導,立即進入了防御控制中心主位,學員們則入機炮駕駛副位,另外班級為預備靜坐一側。

  在通過耳麥確定各班入位后,田伯光立即登入總控臺,輸入授權密碼。

  一瞬間,各防御陣控制中心的引擎就轟鳴了起來,投影一面面亮起,一座座駕駛艙外罩放下,同時,高空中的國防同步衛星也已啟動,田伯光面前的總屏上寬大的輸入讀取條開始閃爍,幾秒鐘后,在三維戰場沙盤完成的系統提示音下,他按下了確認。

  各控制中心畫面立即顯示出了有一百平方公里的區域鳥瞰全圖,和各項地形天氣等參數,國防最大防御范圍為藍色標出,這時只看到一隊隊藍色的星點不斷的聚集成線,而后組成了方陣,再組成大型戰陣。

  看著這一幕,田伯光滿足的嘆了口氣,他按下了F1,將全場圖微縮至了各分界面的右上角,並調出了即將遠行的國防機甲部隊影像。

  畫面上,矗立于國防大門前,面對英雄雕像的鋼鐵巨人們以五十米間隔,五列六縱排開,正在等待著什么。

  鏡頭的遠處,地面上一架架裝甲車,一列列機械步兵連隊還在集結。

  天空中,一艘艘小型殲擊懸浮戰機正在近空盤旋。

  國防武力已經全開,人人憤怒欲狂卻沉默無言,唯有腳步聲響起,唯有裝甲車呼嘯…長城軍旗獵獵,殺氣翻滾凝聚,武裝力量徹底爆發前夕的此情此景,令每個軍人都熱血沸騰。

  歐羅巴的學員們興奮的看著,只有站在窗前凝視著這一幕的范德法特中將神情復雜,國防將來何去何從呢,他希望他們成功,因為他接觸以來國防的每個人都給他深深的好感,但他害怕他們失控,因為他不希望英雄墮落為屠夫。

  就在這時,龐培忽然喊道:“看。”

  哪里?每個人沿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亮點,正向著這邊疾馳,似乎監控也為這個獨行的異類而驚動,各畫面隨即鎖定了該目標。

  于是,一架耀眼的機甲出現在了人們眼前。

  “是霍!”隆美爾毫不猶豫的喊道,他知道肯定是他。

  “是長官。”巡查至他們身邊的戴安瀾停下了腳步,他身后的總士官長侍從隊人人眼中露出狂熱的神情,如此拉風還能是誰,唯有我們的長官!

  范德法特驚訝至極的看著這架機甲,機甲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前方奔跑,鋼鐵巨人沉重的身軀此時卻顯得如此輕盈,黃色的沙礫在它腳下翻滾,濺出的煙塵朵朵就如鮮花逐次盛開。

  這架機甲,雙腿修長,線條明朗,造型優美,不,簡直是經典,看看它威武的全盔式頭部,那吞吐著鋒芒的雙目如刀,看看它詭異而妖艷的左肩撞刺,就如奧丁座下雙頭巨龍的利爪般猙獰…

  范德法特幾乎窒息:“這是?”

  “我們長官設計的機甲。”一個侍從隊員忍不住炫耀道。

  范德法特,歐羅巴全體學員猛的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說話的人,戴安瀾對了范德法特一笑,致禮后向著遠方而去。

  他還知道設計機甲,他學的還不錯,我們長官設計的機甲----原來他們都在說一個人,霍,那個亞細亞的妖孽,范德法特從龐培和隆美爾的眼中看到了崇拜和沮喪,毋庸置疑,這一定就是霍成功設計的機甲了,那豈不是說這也就是引發一切事變的導火索嗎?

  電光火石之間,范德法特終于明白,霍成功在國防何止很重要!

  那機甲還在奔跑,以300公里每小時的時速,在第三次騰空而起,躍過了最后一撥前往指定集結區域的步兵連后,它終于抵達了教學區。

  這時,駕駛艙內的霍成功輕輕的一帶檔位,光腦立即將敏感度向下調整,引擎也同時進行減速,龐大的機甲開始微微震動,人人知道它在減速,果然,霍成功使出幾個急促的Z形線路變換后,機甲慢了下來。

  “幾次?”龐培問昨天被他揍過一頓的隆美爾,他們現在是真正的朋友了。

  漂亮的隆美爾瞥了一眼丑陋的龐培眼角的淤青,他道:“三次。”

  “三次Z變就完成了全減速?”

  “他是霍!”

  龐培頓時恍然:“對哦,我忘了。”

  此時那架機甲已于眾目睽睽之下,站在了一架和它相比土的掉渣的“鐵碎山”式高級突擊甲面前,交接之后,那架機甲隨即入位,范德法特注意到,霍成功所在位置是領頭甲的副官位。

  16歲的中士,是28歲的上尉機師的副官……這是多么令人崩潰的結構組成,但這又是源于多么令人沮喪的實力原因,桑切斯特機師學院的中將院長,范德法特先生,再也忍不住的對了他的學員們喊了起來:“你們可要努力啊。”

  “遵命,長官。”一群未來的歐羅巴將校們有氣無力的道。

  就在這時,外邊集結的部隊們發出了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同步翻譯告知了這群外賓,國防上下正在怒吼;“復仇,復仇,復仇!”

  他們轉向,面對著國防大樓頂部,機師們高舉起了右臂,步兵們高舉起了武器,軍官們掀開了裝甲戰車的頂蓋,空中懸停的戰機尾端噴出了熾熱的藍色火焰,將影像投于國防大樓外墻上的,頂天立地的魏虎臣重重的劈下了手臂:“出發!”

  “是,長官。”

  無數雙軍靴的后跟撞擊發出的聲音,如同巨雷炸響,口令聲響起,于是空中戰機離開化為了流光射向遠方,巨大的運輸機轟然升空,地面裝甲部隊卷起了狂龍,最為人矚目的機甲部隊則渾身散發出了藍色的防御光芒,就此結成一個整體,在付中國的帶領下,旋風一樣離去!

  “國防在干啥?”

  說話的是許昌行營內的甄明峰,他不解的看著這一幕,收到情報的他覺得很好奇,國防演習嗎…被軟禁的李西平坐在一邊卻很沉默,他只是冷眼看著這個蠢貨和這瘋狂的場面。

  還要想嗎,從國防至這里,共有五條高速公路,十二條洲際公路,三條河流,現在國防的懸浮戰機已直撲所有交通樞紐,兩批次大型運輸機則直取行營左右貳佰公里外的空軍基地,而地面裝甲部隊以機甲為鋒正向著這里而來。

  你就猶豫吧,蠢貨。

  李西平冷冷的看著,兩分鐘過去了,甄明峰終于反應過來了,他驚駭的看著自己的副官:“國防暴動?”

  “……”

  “國防這是沖我來的嗎?老子,老子和他們有什么深仇大恨?”甄明峰不敢相信,他委屈的對著李西平述說心中的苦悶,然后再去看看鏡頭上的畫面。

  在行營防御全圖上,一百平方公里范圍內,一片片的交通堵塞信號亮起,代表國防的藍色光點正水銀瀉地一樣的沿著公路,沿著山川,跨越河流向著這里而來,甄明峰在地圖上看到了一個猙獰的三叉戟的標志,那鋒芒是…

  “加速,加速,加速。”付中國在催促著自己的兄弟們。

  他通過駕駛艙瞥了一眼側右副官位的雷霆,雷霆依舊跑的很輕松,頻道里傳來霍成功的聲音:“長官,遭遇敵人時可以放手嗎?”

  “強行突破,萬不得已不要殺人。”

  “是。”

  被戰機驅除于公路兩邊的民眾們為奔跑的鋼鐵巨人們,和劃破天空的戰機而驚呆了,國防怎么了,很多人想起了八年前的鳳凰城事件,他們情不自禁的在想,是哪個又活膩了吧。

  和夫人一起郊游的渡邊雄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趕緊撥打自己兒子的電話,電話里卻傳來的渡邊一郎的怒吼:“不要打攪我。”

  “…一郎說什么?”

  “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

  渡邊夫人吃驚的看著丈夫:“你好像很高興?”然后埋怨道:“你們男人啊。”

  “你不明白,你不懂的,我兒子,我的兒子正和他們在一起。”渡邊雄指著浩浩蕩蕩的國防軍隊興奮的大喊道:“他們必勝!”

  一郎和他們在一起?渡邊夫人驚呼了一聲,卻被自己的男人粗暴的摟在了懷里狠狠的一吻,渡邊夫人憤怒極了,咬了丈夫一口怒視著他:“你瘋了嗎?你的兒子可是去打仗!”

  “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嗎?這是我們的兒子啊!”

  “天啊,難道這是我和別人生的嗎?”

  “渡邊雄,你這個混蛋!”

  “……我什么時候說一郎去打仗的?”目瞪口呆的渡邊雄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揉著自己的唇,忽然豎起了眉頭:“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么和別人生的,那個人是誰?”

  “……”

  “過去些,再過些,你是,哦,渡邊先生?”一名在公路上的中士問道,渡邊雄連忙點頭,那名中士一笑,自我介紹道:“上次我駕駛機車,隨鄧上尉和…”

  “哦,對對,你看我這記性。”渡邊雄狼狽的連連道歉。

  那名維持秩序的中士無所謂的擺擺手,渡邊連忙將車再行移動一些,他看到了路中間的障礙再次被豎了起來,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今天國防這是怎么了?”

  很多民眾也好奇的圍了過來,中士搖搖頭:“過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他轉過頭去,握緊了手里的步槍,回到了他戰友的隊列中,遠方一列列戰車呼嘯而來,這是正在狂飆突進的地面裝甲車部隊,十余分鐘后龐大的鋼鐵洪流才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渡邊雄看到那名中士和他的戰友們登上了戰機,也向著那個方向而去。

  他納悶的思索,猛然一驚,那里是許昌行營!

  許昌行營。

  甄明峰瘋狂的按動通訊鍵:“各部隊注意,各部隊注意,國防機院出動部隊,目標我部,目的不明,各部隊注意,立即進入一級警戒狀態,立即進入一級警戒狀態。”

  “A基地,A基地…媽的!”

  再換頻道:“A基地,A基地…”

  副官驚惶的叫道:“長官,國防機甲部隊距離這里還有三十公里。”

  “開啟防御,開啟防御沒有?”“開啟了。”

  “基地炮準備!”

  “長官,我們儲備的能量塊不夠啊。”

  能量塊,在A基地,能量塊多危險,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自爆,雖然概率只有億萬分之一,可身嬌肉貴的甄明峰豈能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這樣的概率上,所以行營儲備能源只在警戒線位,行營全防御只能維持三小時,若是敵人攻擊,那就難說了,火力配置也只有最低的。

  話說,都他媽的幾百年沒打仗了,沒事情大家玩什么命呢。

  “長官。”

  甄明峰猛跳了起來:“A基地怎么不回答?”

  “電磁切割。”

  李西平忍無可忍的提醒道,他站了起來指著三角防御,點出了其中的奧妙,甄明峰一愣:“他們怎么辦到的?”

  因為國防部隊還有一段距離。

  李西平指了指天,甄明峰大驚:“衛星武器?”

  “難道是上帝嗎?”李西平終于咆哮了起來:“許昌行星南回歸線以下范圍的兩顆同步衛星的控制中心難道不在國防嗎?”

  “對,對。”甄明峰汗流浹背,然后破口大罵:“這幫混蛋總不肯交付,聯邦就不該讓這群叛逆擔當許昌防衛任務,結果害的老子現在無兵可調!”

  “行營難道沒有控衛系統嗎?”

  甄明峰頓時頹廢:“在B基地。”

  好吧,李西平坐了回去,既然如此這就等死算了。

  “他們這到底是要干什么?”甄明峰已經六神無主,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也要驚惶,軍旅之人對其感覺更甚,何況這里還是目標。

  六萬人的國防,出動了大半,什么玩意也拿出來了,他們總不見得是出來郊游的吧,甄明峰無助的看著拿出事不關己姿態的李西平:“你說,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李西平搖搖頭。

  “難道是為你?”“我有這么大面子?”

  “那為什么?”

  甄明峰在想,他想到了,總長手令,還有天網監視權限,他總算想到了,他一跳三丈高,可就在甄明峰準備沖向基地通訊秘室的時候,李西平居然撲了上來。

  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際,李西平已經奪過了他手邊的鐳射手槍,然后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副官為這變故嚇得魂不附體,他本能的掏出槍來,對準了李西平,聲嘶力竭的喊道:“放開長官。”

  但李西平已經挾持著傻眼的甄明峰退回了墻角。

  “放開他。”“放下武器!”

  門內門外僵持住了,甄明峰感覺到李西平的呼吸沉重急促,他背后冷汗連連:“西平兄,你,你這是為何,西平兄,你不要一念之差鑄成大錯啊,西平兄……”

  “閉嘴,全他媽的給老子推出去,你,丟下手銬。”

  但無人動彈。

  哧!李西平抬手就是一槍,被打飛帽子的副官和甄明峰同時尖叫起來,總控室內的其余軍官們也為之驚呼,甄明峰感覺到了李西平的堅決,他不得不大喊起來:“出去,出去。”

  “長官。”副官看著他。

  “滾出去!”

  甄明峰聲淚俱下,你難道想我死不成?

  滾熱的槍口頂在后腦上,甄明峰能不緊張嗎,他悲憤的看著自己的副官,對視了一秒后,副官長嘆一聲,丟下了手銬,武器,放棄了掙扎的權利,黯然退出並在李西平的要求下反鎖上了門。

  “長官。”

  副官看著士兵們搖搖頭,大軍壓境之際首腦被擒,基地能源不足兵力不足武器不足,如果對戰最終還難逃失敗,且若是有了傷亡,天曉得流血之后還止不止的住了。

  可是,怎么能下放棄的命令呢,他看著周圍的官兵們,又嘆了口氣,向外走去,也就在這一剎那,李西平和甄明峰面前的投影上,藍色的國防光點將AB基地淹沒,而國防機甲部隊,已至營外。

  甄明峰楞楞的看著這一幕,這時,他聽到了身邊的李西平在說:“這才是開始。”

  他茫然的回頭,李西平對他揚了下手里的鐳射槍:“開門。”

  “你難道是國防的人?”

  “不。”李西平苦澀的一笑:“我只想活下去。”

  “那,那,那你放開我。”

  “放開你,我又拿什么換自由呢?”李西平覺得這家伙很傻很天真,他失去了耐心並沉下了臉來:“快解開防御!”

  “西平兄,西平兄。”

  幾分鐘后,一直隱藏于機甲部隊之后的十架中型低空武裝戰機停在了放棄防御的營地中,二百名國防官兵徹底占據了許昌行營,李西平和甄明峰在幾名士兵的看押下走出了總控室。

  機甲部隊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所有的官兵停下了腳步向著那個方向看去,頻道里傳來了國防13-8步兵連的呼叫:“敵方裝甲部隊向我方開火,敵方裝甲部隊向我方開火,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報告戰場情況。”

  “行營B基地,坐標61.23.52,敵方五架突擊甲,敵方五架突擊甲,我方已出現傷亡,我方已…”

  目前該區域已有一輛運輸機受損,二名上士陣亡,十二名中士下士負傷,許昌行營B基地侍從二隊五架機甲還在進攻。

  “付中國呢?”魏虎臣冷冷的問道。

  忽然,他看到那畫面上,一騎絕塵是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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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無雙

  看到這一幕魏虎臣第一反應是一身的冷汗,霍成功一個人沖上去了嗎,再看他身后,三百架機甲組成的龐大編隊在大地上犁出了一道道深痕,正緊追不舍。
  藍色的防御陣罩被拉成了一個鋒銳的箭頭形,內外兩組仿佛SA的標志。

  唯一的問題,付中國竟然在第二箭頭。

  魏虎臣有心大罵,怎么能讓雜魚第一個上去,但話到嘴邊又咽下了,還不是自己寵出來的無法無天,可這是戰場,孩子!

  “霍成功,后撤二號位,霍成功!”

  付中國在頻道里大吼,簡直見鬼,我追不上雜魚嗎,可頻道里傳來的是霍成功冷靜的聲音:“報告長官,卑職以為國防可無卑職而不可無長官。”

  “混賬。”付中國罵道。

  霍成功輕輕的一笑,他並非爭先是只能如此,前面既然已經見血,而國防唯有他真正見過血!

  付中國的副官低聲道:“雙V突擊陣。”

  是的,著名的雙V突擊陣不就是這樣的嗎,倒雙V字,外V箭頭為敢死之士,后續V字才為全隊核心,利用前者不顧一切破開的切口殺入對方防線,再為橫決長陣強行掃蕩,從而為步兵部隊的戰場掃清主要障礙,但這極具危險。

  前方,五架突擊甲,五名中尉機師,B基地兩門聚焦炮五管集束鐳射機槍,還有雜魚上百…可只在轉眼間,突前的霍成功已經進入了對方防御半徑內。

  運輸機投放的國防地面部隊看到機甲的到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他們的配置無法抵御B基地這樣的火力,何況對方還有五架機甲,猝不及防下國防部隊為對方壓制的一退再退,他們已經在長官帶領下進行第二層防御陣地布置。

  但此刻,我們的機甲來了!

  自動切入的同頻中傳來地面部隊指揮官的呼叫:“五架機甲,五架機甲,中尉軍銜,要小心。”

  霍成功視野里已經出現了敵軍防護火力的詳細布置,和對方五架正在后退機甲的身影,他的眼神掠過那翻傾于路邊的裝甲車,和車邊學長們碎裂的身軀。

  是的,我還是中士,甚至我的念力才是下士水平,但這是雷霆,是念力白癡也能駕駛的雷霆,而我還有著百戰歸來的靈魂,我知道你們也是聯邦的軍人,但此刻我們已經是敵人。

  所以,死吧!

  一聲怒吼,威武的雷霆忽然加速,並在瞬間脫離了后續部隊的陣防御,前后,出現了脫節…這種現象讓敵我雙方都為之意外,有人驚呼有人怒喝,惟獨雷霆依舊悍勇向前。

  AB線路已經完成光路聯動,雙配光腦開始同時根據使用者發出的指令,在電光火石之間進行著計算而后做出相應的戰術動作。

  雷霆,動了。

  轟隆!

  “我的上帝。”站在魏虎臣身后的范德法特為之驚嘆。

  轟隆隆!

  滿場無聲,誰能想到這結局!

  在看到太過于突前,也太過于亮眼的雷霆后,兩位行營侍衛機師終于忍不住出手,他們一左一右的包圍上來,可能是出于同為機師的原因吧,更可能是因為雷霆防御罩的原因,他們放棄了第一時間使用光束武器,而是使用了合金刀。

  他們揮舞著巨大的合金刀,從上,從下,交錯向著中心的雷霆而來,沿著他們的戰術動作軌跡,可以得出一個醒目的斜十字,但就在此刻疾馳中的霍成功右腿微邁在刻不容緩之際變換了節奏,同時一個沉身360大回旋。

  威武的雷霆就躲開了對方的夾擊,還閃到了對方右機的更右側,而當對方感覺到他的身姿變幻絕非視網膜上的殘影時,雷霆那修長的合金腿已經如一把長柄的戰斧貼地撩起,瞬間擊中了對方突擊甲的頭部。

  很簡單的回旋后踢,國防基本戰術動作。

  問題是,這是在兩名中尉夾擊下完成的,並達成了有效物理攻擊,且由于突擊甲的防御罩對于這種程度的物理攻擊沒有太大效果。

  一腿之威由此更為顯赫!

  隨著雷霆小腿后部利刃一樣的突起處閃過,那架突擊甲的頭部就被瞬間劈斷,影像上都能看到對方突擊甲頭腔內的斷裂脊柱和錯亂光路冒出的火花。

  行營機師發出了恐懼的喊叫,他的駕駛艙劇烈震蕩,但下一秒鐘,完成后旋踢的雷霆在收腿的同時,已經側于他的身后,滑步,鐵掌探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手中的合金刺一吐一沒,寒光閃耀。

  警報器響起的瞬間,機師魂不附體的按下了彈射。

  它的駕駛艙這就可恥的蹦了出去,因為系統提示它的動力源光路被割裂。

  合金刺又稱破甲錐。

  感謝胡歸庭感謝國防機甲設計組用目前人類文明中最好的鋼材,打造了這架始祖雷霆的一切,其中包括國防有史以來最為昂貴的這柄復合鈦破甲錐。

  它本就無堅不摧,在機臂的強大動能驅使下,輕易便戳透對方的機甲后甲,斷裂對方能供后,霍成功只是再一個微微動腕,就將復合刺的前半截射入能量塊內,斷刺開始開始變紅,斷刺即將爆炸,並將引爆已變得不穩定的能量塊。

  于是霍成功握緊搖桿用力一甩。

  雷霆便將這架失去機師,失去靈魂的突擊甲砸向了地圖上顯示的,行營B基地的一架聚焦主炮位,你打吧!

  轟隆隆,一聲巨響,這便是范德法特驚呼后的第二次響聲,光腦全控的自動主炮準確命中了機甲,問題是,機甲能量塊正在崩潰邊緣,于是人們看到了一團蘑菇云騰空而起,那架機甲就好像一柄聚變機雷一樣在B基地的防御罩上炸開。

  瞬間,基地防御罩變成了紅色。

  而霍成功此刻已經撲向了第二架機甲,中尉又如何,你難道比我的長官張自忠還厲害嗎?霍成功不屑一顧,人在半空追著急退的對方,手操作著搖桿,只不過五指急速的彈動而已。

  腿,重肘,膝,拳,回旋,大回旋,橫掃,下劈…

  華麗的進攻,無以倫比的十連招。

  轟轟轟,追擊敵甲的雷霆側面連竄密集的爆炸聲響起,這是雙V軍陣抵達,付中國一馬當先,利用聚能的間歇迎著對方急速降低炮口的主炮而去,手中突擊步槍狠狠的掃向一點,五次重疊點射擊穿了這個防御基點,第六次,鐳射光束精準的打在了主炮的炮口中。

  倒灌的能量狂潮以光的速度在主炮的炮口中狂舞,炮口開始變幻,白色,藍色,紅色,轟隆!又一團黑煙就此升起,B基點防御罩徹底報廢,步兵團吹響了沖鋒的號令,上千名國防官兵吶喊著向著敞開的基地而去。

  他們在沖鋒途中,在躲避炮火或是射擊之時,都將崇拜的目光看向了那架戰力無雙的雷霆,他們在想,那是誰?

  蝴蝶戰斧呼嘯而過,第三架機甲,也是最后一架機甲的左腿被割裂,那巨大的身軀頹然倒地,雷霆閃動一腳踏下后,向著基地內的一座集束鐳射機槍沖去,瞬間組合成的長槍迎著槍林彈雨脫手而出時,防御罩已成紅色的雷霆已轉向撲向了下一個目標。

  除了付中國沒有人跟的上他的節奏,而就是付中國,也不過是他的配角。

  一人破陣,獨力擊毀三架中尉機甲和二座鐳射機槍位,現在,他從側面向著主炮而去,那主炮正在掉頭。

  國防屏幕前的魏虎臣,范德法特,程普,田伯光,很多很多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特裝武庫中的胡歸庭跳腳大罵:“雜魚你瘋了嗎?”

  是的,此刻已經防御變紅的雷霆,是絕對承受不了對方主炮的攻擊的,付中國看到了,很多的機師看到了,他們無法忍受天才墮落的悲劇發生,他們放棄了眼前的一切目標,自發性的同時向著那轉動的主炮炮臺扣動了扳機。

  三百多道鐳射光束從四面八方而來,恐怖的擊中在了一個區域,瞬間那里就如一顆恆星爆發一樣閃出了耀眼的藍紅色光芒,霍成功大驚失色連忙后撤,空翻,再空翻,那里一聲巨響,基地最強武力就此灰飛煙滅。

  而霍成功,摔了個灰頭土臉。

  半響后,拉風的雷霆,才在眾目睽睽下以一種異常笨拙的姿態爬了起來,看它那副樣子就像個一個被惡棍們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可憐孩子一樣,委屈,郁悶,惱怒,鋼鐵巨人居然能給人這樣的印象,太不可思議了,駕駛他的難道是個孩子?

  “是霍成功。”一個指揮步兵團的SA基層軍官恍然大悟,隨即跳腳大罵自己的屬下們:“你們這群廢物,竟然讓個孩子去玩命?”

  “我的長官,還真是…”

  戴安瀾五味俱全的看著孤零零站于戰場之外的雷霆,戰場大局已定,所以高手就可以袖手旁觀了吧,唉,攤上這么個長官,這輩子是別想出什么風頭了。

  對此,觀看全局的范德法特忍無可忍的道:“要不他就是上帝,要不他就不是中士。”

  魏虎臣無從解釋,低頭去看計劃進度圖。

  行營已占領,甄明峰被控制,秦宏智所有違法證據被獲取,行營空軍基地被占領,行營武裝衛星控制基地被占領,許昌行星最大軍用航空港被占領,民用星際港被占領。

  國防,勢如破竹,一期計劃進度完成百分百。

  程普對著魏虎臣點點頭,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頻道里傳來匯報聲:“報告校長,許昌新聞中心,及其所屬電臺,頻道,全部為我軍成功接管。”

  “程普校長已出發,你們等待。”

  “是,長官。”

  魏虎臣按下了紅色通話鍵,切換到第二頻:“你們那邊怎么樣。”

  “一切準備就緒。”

  回應的是許昌海軍基地軍事長官,邱若涵準將。

  “謝謝。”魏虎臣立即切換第三頻道:“請問是宋缺將軍嗎?”

  “是我,我部已經封鎖許昌上空星際通道,太空署在我掌握之中。”

  “謝謝。”

  “嘖,老宋也熱血了一把嘛。”邱若涵在頻道里發出了感慨。

  宋缺一愣之后冷笑起來:“你今天沒去打漁?”

  魏虎臣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海軍和空軍之間,爭女人,爭地位,爭撥款,而在許昌更甚,因為這兩位將軍當年就是情敵,所以許昌空軍的征兵廣告直接就是:恭喜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可海軍的廣告更露骨:我們可不招娘娘腔。

  兩個人斗了半輩子,但感情其實很好,魏虎臣現在也懶得管自己這兩位摯友的毛病了,他直接放下了電話,下一步,就是等程普在新聞中心面對全球公布秦宏智的罪行了,同程普前往的,還有黃廣德。

  等待吧,他低頭看看時間,最多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給民眾交代,並引導民眾的輿論,正義是怕鬼的小姑娘,唯有人多才會顯現的啊。

  “校長。”走進來的是李賁。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邊肩並肩的吳媚和許約,他臉上也有著傷痛,魏虎臣對他問道:“準備好了?”

  “所有信使已經登車。”

  “出發吧,宋缺將軍,和邱若涵將軍已經安排妥當,要他們一路小心。”

  “放心吧,長官。”李賁回頭來,深深看了一眼吳媚:“一有消息,我就會聯系你的,保重。”

  他,將前往首都。

  而這時,首都早已經大亂。

  軍部重地竟然發生了遙控車載鉆地炸彈攻擊事件,目前許崇志將軍一行困于地下室中,通訊為之斷絕生死不知,李廣將軍為之震怒,派人搶救的同時命令手下嚴查,並調集了憲兵部隊封鎖了附近街區,無他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違者一次警告,二次當場擊斃!

  然后他就親自帶著副官和侍從,直接將秦宏智堵在了辦公室內,其吼聲如雷,內容使所有聞者面無人色。

  空衛戍區司令陳納德長官震怒。

  空天部隊衛星防御全開,鎖定全球,近地戰機配合地面其他軍種部隊進行巡航,二十分鐘一批次呼嘯而過首都行政中心上空,並致電聯邦名義上的三軍總司令秦宏智:請授權空軍封閉航空港口。

  丁汝昌震怒。

  海軍陸戰隊出動,配合憲兵部隊封鎖該區,並向聯邦軍部直接遞交首都軍管申請,丁奉率部登艦升空,海軍第一少直接將驅逐艦開到了軍部大樓前,戰艦外竟然噴上了一行血色的大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在丁汝昌的喝斥下他才退去,但影響已經造成。

  焦頭爛額的秦宏智召開了內閣成員緊急會議。

  偏偏聯邦國會在京126名熱血的議員自發聚集到了國會廳,提議並全票通過,然后就聯合發布了《致我邦總長我邦軍方及我邦全體國民書》,號召各位冷靜…

  我冷靜你個親娘呢!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嘛。

  被完全撕破臉的李廣寸步不離看著的秦宏智接到該書后,心中更為憤怒欲辯卻無言,然后啟動及時通訊系統的秦宏智當眾聯絡了許昌行星,可許昌行政管理中心,無人接聽,聯絡甄明峰,甄明峰處無人接聽。

  這時已是聯邦標準時間的下午五點。

  但當晚,就在軍部召開緊急會議上,當著秦宏智的面各軍首腦齊聚一堂吵的面紅耳赤之際,軍部外又響起了一片吶喊,是河北軍一部分休假中的官兵在軍部前聚集,要求嚴懲幕后兇手。

  同日,全文明聯合理事會特使張伯倫拜見身在亞細亞的副秘書長陳工卜,並致電秦宏智詢問情況。

  一切,讓秦宏智疲于奔命,他忙的焦頭爛額,但根本無效。

  是誰干的?秦宏智悲憤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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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決裂

  而要知道誰干的,其實很簡單,就讓我們把時光撥回半天前吧。
  軍總所在地五芒星區,國防駐京辦事處大樓的地下室內,一道緊急燈白色的光柱下灰頭土臉的張自忠問道:“將軍,主任,你們要不要緊?”

  “沒事,老吳呢。”許崇志喘了口氣問道,戴振鐸也搖搖頭。

  “沒事。”吳成德主任低聲道。

  在前面開路的鄧伯方回過頭來:“長官,前往防空室的通道還能通行,但沿途需要加固。”

  “來吧,一起動手。”許崇志拍拍手站了起來,耳朵還有些嗡嗡作響的他回頭看了看吳主任:“這次連累你了。”

  “將軍,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吳主任一笑:“只是我那丫頭不知道要急的什么樣呢。”

  張自忠咧咧嘴,許崇志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斂,趕緊的去扶起吳主任,吳主任贊道:“張中尉很不錯的。”

  戴振鐸無聲的一笑,而鄧伯方手一晃,險些把手里的一塊石板砸在了自己腳上。

  經過二個小時的努力后,他們終于抵達了一百米外的防空室內,這里的電路還沒有斷絕,按下按鈕后五十平方米的避難室大廳里就亮起了燈光,空氣機也開始運作,將渾濁的空氣抽出將新鮮的氧氣輸入,人人為之精神一振。

  許崇志看了一眼周圍,鄧伯方道:“長官,監控沒有開啟。”

  “好。”

  轟隆一聲響,燈光一跳,臉上多了道傷痕的張自忠跑了進來:“長官,外聯斷絕了。”

  “做的穩妥嗎?”

  “天衣無縫。”張自忠嬉皮笑臉的道,許崇志搖搖頭:“你呀,剛剛發生的時候外邊確定沒有人員傷亡?”

  “沒有,長官,我確定。”

  “沒有就好,不然我一輩子良心不安啊。”許崇志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他看向了戴振鐸:“你說老魏和老程?”

  “肯定開始了。”戴振鐸道。

  “是啊,開始了。”許崇志笑道:“好吧,魏校還算了,程普那個人可是…可是和我過去一樣的人啊。”

  “長官過去什么樣的?”

  “我?”許崇志看著張自忠微微一笑:“和所有年輕人一樣,自以為是,輕浮而狂妄,總認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覺得世事不是黑就是白,沒有中間的色彩。”

  寂靜的大廳內,唯有許崇志的聲音在回響,他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地方,在回憶著逝去的日子里那些成功失敗,沉默了下去,最終一嘆:“然后我才明白,明白很多早知道的道理。”

  “是啊,尤其那日,我看到丁汝昌將軍二十年之成就。”說出這句話的戴振鐸和許崇志相視一笑,吳主任也笑了:“丁長官才是真正干大事的人物。”

  他們說的是SA,而如果霍成功能見到趙登堯參謀,他就會徹底恍然,他曾經見過的那只神秘部隊,那支SA銀箭戰略機動部隊並非許崇志創建的SA,因為許的SA在他曾經的時空中早就煙消云散去…

  秒針滴答,長針在前進,帶動著短針,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他們頭頂上漸漸傳來了陣陣的震動聲,那是挖掘機械在作業,生命探測儀因防空室的屏障而得不到任何信號,但李廣他們怎能放棄。

  探照燈將這片區域照的雪亮,燈火通明的軍部大樓區,無數聯邦高級軍官站在那里等待著,而他們之間壁壘分明,空軍,衛戍區部隊,河北系,東京系,國防只有渺渺幾人但海軍在他們身邊,憲兵也站在他們身邊。

  秦宏智滿眼血絲的站在前面緊張的等待著,陳工卜也是如此,可人人看出秦宏智分明心不在焉,但無人在此刻和他計較什么,李廣知道他的擔心。

  一旦此事為國防所知,恐怕國防就要暴起了吧,現在已經確定爆炸發生時許正在底下通訊室,他固定時間出現在那里只有一個動機,和國防聯系,而現在許昌行政中心,許昌行營沒有任何消息,這又意味著什么?

  秦宏智怎么能不焦急,他下午在國會上甚至口不擇言的質問李廣:“我難道瘋了嗎,指示這樣的行為,這和我自殺又有什么區別。”

  國會議員們為之大嘩,人人知曉他和許崇志的矛盾,但堂堂總長在國會廳竟然公開承認,這真令人捧腹也為之不屑。

  而和秦相比,陳工卜淡定了許多,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著,時不時還和身邊的東京系駐京代表王匡偉中校說上這么幾句廢話,可他的置身物外的姿態,令秦宏智更怒。

  也許是陳干的,秦是這么想的,又或者許自己?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許崇志充滿理想主義,行事常常自縛,做事優柔寡斷,不是干得出這類魚死網破行為的人,不可能!

  那就是陳,這條藏在我腋下的冰冷的毒蛇,只要我和許倒下了,那么得利的就只有你。

  秦宏智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因為前面傳來消息,距離許唯一生機可能的防空室現在僅有二十米深度距離了。

  “你們要小心點。”秦宏智大喊道。

  哪怕周圍沒有人相信,甚至他的心腹們都不相信他的關心是真的,最起碼還有無數的監控攝像對著這里,首都及時新聞頻道早已經發出了-【五芒星大樓發生惡劣爆炸事件,聯邦總長為遭遇不測目前生死不知的許崇志將軍夜不能寐,親臨現場指揮搶救工作】這樣的頭條。

  多少民眾在關心著這里?

  尤其那些該死的反對黨,這些窮兇極惡的失敗者會抓住秦宏智的一切漏洞,哪怕他一個表情而大做文章。

  所以,在關鍵時刻來臨時,秦宏智一邊喊著,一邊不顧屬下的勸阻,帶上了頭盔穿上了防護,他將在萬眾矚目下親自抵達第一線,他要深入險境做足姿態,秦宏智在祈禱,讓我見到許崇志吧,我要握住他的手……

  前方突然傳來了歡呼聲,就在秦宏智還沒有抵達紅線警戒區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一片歡呼聲,擔任拯救任務的工兵團上校宋平大聲的道:“目標人物無恙,目標人物無恙。”

  現場屏幕立即傳來近距離透視畫面。

  熱成儀上,防空地下室中坐著一個人,他身邊幾個人在來回走動,秦宏智緊張的看著,數著人頭,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堂堂總長這就狂奔了起來,面對這條喜訊,秦宏智連忙向著前面跑去,國務廳的隨行記者趕緊將總長令人動容的這一幕拍了下來,看看吧,我們敬愛的總長眼中泛起的淚花,看看把他激動的發抖的雙手,我們英明偉大的總長…

  “請確認身份,請確認身份。”

  前方響起的音頻打斷了隨行記者煽情的內心旁白,這只惡心的前娛樂周刊首席名記立即豎起了耳朵,這是工兵用激光束切割防空室保護裝甲前和室內人員進行最后的溝通。

  許崇志的聲音響起:“我是許崇志,身邊是軍部后勤系吳主任,國防軍校戴振鐸主任,以及國防軍上尉鄧伯方,中尉張自忠。”

  同時,鉆入探頭也將內部影像傳遞到了大屏幕上。

  許崇志正安靜的坐在那里,身邊幾個人站在,一起看向鏡頭,而他們渾身上下都是灰塵,兩名低級軍官甚至衣衫不整,他們身上臉上盡是傷痕,就連戴振鐸額頭都破了相。

  但此刻,端坐在那里的許崇志神情不怒自威,他仿佛有什么心事,並不為獲救而開心,反而皺著眉頭。

  “將軍,您好,卑職衛戍區第12集團軍直屬工兵團上校宋平,請問將軍以及各位可有不適?”

  “需要我們怎么配合?”

  “卑職請將軍率領各位進入側面第三道門的儲備室,以方便我們…許將軍,你不要緊吧?”

  秦宏智直接切入了頻道他大聲呼叫:“許崇志將軍,我是秦宏智,許將軍,你們都不要緊吧。”

  “秦-總長?”

  秦宏智看著鏡頭上的許崇志,連連點頭:“是我啊,老許,突然聽說這件事,我簡直就,哎,不說了,等你出來,你放心,聯邦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些暴徒這種暴行…”

  “乃至后面的指使者是嗎?”許崇志冷冷的道。

  秦宏智一愣,現場所有的軍官也嗅到了不祥的味道,各新聞團隊記者都豎起了耳朵,許崇志在問:“一個都不放過對嗎?”

  “…不錯。”

  感覺到不對的秦宏智也只能這么說,他有心斷絕通訊,但眾目睽睽如何做的自然呢,可就在這時,許崇志發出了大笑,他在鏡頭上笑的前俯后仰,而人們看到,他身邊站著的那位年輕中尉竟然對著鏡頭吐了一口,頓時,人群一片大嘩。

  李廣微微的一擺手,憲兵部隊立即分出一隊站在了新聞記者們的身邊,惡狠狠的看著人群里悄悄走來的國務廳新聞署官員,該員臉色發白,進退不得僵在了那里,這一幕讓新聞記者們為之大喜,有軍方保護你們再來沒收現場影像試試?

  而此刻,猛料已經爆出。

  從許崇志的口中,許崇志突然長身而起,手指鏡頭怒喝起來:“惺惺作態之徒,收起你那一套!”

  他扯開了滿是灰塵的將服,並狠狠的將檐帽砸在了地上。

  人人為他的舉動,為一向儒雅的許崇志難得的狂態而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但接下來的怒吼聲簡直就令他們不敢置信。

  “聯邦竟然為讓你樣的卑鄙之徒掌握,私仇國事,從此你我不同戴天!”

  “你,你說什么?”秦宏智也怒了。

  兩位聯邦重量人物的當眾對罵場面前無古人,就連李廣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崇志他瘋了嗎,陳工卜也目瞪口呆,而這時戴振鐸說話了,戴振鐸不屑的看著鏡頭問道:“你心虛了?”

  “什么?”秦宏智面色漲紅。

  戴振鐸冷冷一笑:“可以想象,現在有無數的攝像鏡頭對著這里,但它們中大部分已經停轉,這顆行星上無數個家庭的電視屏幕已經變成了一片雪花點,因為類似電磁風暴之類的爛借口,那些現場的記者朋友們,他們獲得的信息也許很快會被沒收的吧!”

  “戴振鐸,你放肆。”

  “好大的官威啊。”許崇志譏諷的道。

  “就今天你們的種種公然污蔑,本總長將向聯邦法院遞交申述…”

  “秦任期內的亞細亞有法律嗎,偉大的秦王朝居然有聯邦法院這樣另類的存在?”許崇志詫異至極,隨即沉下臉來:“很好,既然它是存在的,那本人就此退出軍界,本人將以許昌洲際律師公署首席公訴律師身份接受國防委托,向聯邦檢察院遞交對現任亞細亞聯邦總長秦宏智之公訴,並附其濫用權力踐踏憲法和許昌地方法律的種種惡劣行為證據。”

  周圍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本人還將以首都軍法學院名譽院長身份,代表國防,向聯邦軍事法庭提出對現任聯邦總長,三軍總司令秦宏智之控訴,並遞交他違反軍法之確鑿行為證據。”

  所有軍官們瞠目結舌。

  “本人並會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向國家安全局,提出對秦宏智之控訴,並遞交其違反國家安全法之確鑿行為證據。”

  “同時,本人亦將以亞細亞聯邦國際法律師身份,代表國防向海牙法庭遞交關于全文明安全理事會副秘書長陳工卜,在亞細亞利用職權,進行犯罪行為之公訴,並提供確鑿證據。”

  全場嘩然,而陳工卜大驚失色,什么,老子躺著也中槍?文明理事會特使張伯倫則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陳工卜,哦,他想陳工卜的位置好久好久了,上帝保佑,他在心里畫了個十字。

  “最后!”許崇志大聲的道:“本人為了我那喪失雙親的侄女,向秦宏智提出強烈抗議,並以律師身份向首都法院提出對秦之憤怒申述,並遞交該人指使暴徒之證據。”

  “你胡扯!”秦宏智一跳三丈高:“許崇志,你要為你今天說的話負責!”

  “你等著吧,禍國殃民秦宏智!”許崇志冷冷的道,然后喝問:“宋平上校,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長官。”宋平連忙道。

  然后宋平看向了站在那里的秦宏智,秦宏智已陷入歇斯底里,但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心腹王治平已經安排手下主動把音頻關掉了,沒辦法,再說下去丟的人更大啊。

  周圍響起了噓聲,誰都認為許崇志若是沒有把握,沒有證據是不會這樣說的,再看看今天這局面,真是令人作嘔的政客,民主的聯邦現場的官兵們,包括為他們保護的新聞記者們都喊了起來:“救人,救人,救人。”

  “請總長閣下先離開這里。”宋平一擺手,兩名工兵走了過來,秦宏智一驚:“你們想干什么?”

  李廣忍無可忍的罵道:“給老子把這個蠢貨拉下來。”

  秦宏智立即怒視李廣,可李廣這個老**竟然當眾對他呸了一口:“告我隨地吐痰啊!”

  但就在這時,一名憲兵走了上來,年輕的上士一本正經的向李廣上將軍出示了證件,而后大聲喝斥了李廣將軍這種不文明行徑,並代表軍部向其行使權力。

  于是大家看到,李廣老老實實的伸出手去,被當眾罰款二十點,並扣季度風評分值-1,圍觀者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喝彩鼓掌,如此劇變之夜,竟以這般鬧劇收場,惟獨兩人失魂落魄,心中百轉千回,他們到底什么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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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總長也瘋狂

  秦再看看周圍,臉色更變。
  因為他才發現,李廣在人前公然和他決裂后,還指示他的憲兵已經控制了新聞記者們。

  不,談不上控制,他只是使得其他人無法控制這些新聞記者而已,如許崇志所想,現場信號確實已被屏蔽,看的興高采烈的家家戶戶們都憤怒極了,那么可以想象,一旦這些消息傳播出去的話,會引起什么樣的軒然大波。

  這時,沒過于引人注目的陳工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的他對著張伯倫道:“我決定投訴許崇志的公然污蔑行為。”

  張伯倫一如既往的看著他,用尊敬的目光。

  兩人隨即一前一后,無聲無息的離開,但暗中已經有人跟了上去。

  而僵硬在那里的秦宏智從人群里看到了自己幕僚王治平正在對他做手勢,見引起秦宏智注意后,王治平立即對了李廣的方向示意了下。

  作為旁觀者王治平是很清楚的,現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不能傳出去,而可以控制這一切人,唯有李廣。

  所以他拼命暗示,偏偏這時的秦宏智就好像沒看到一樣,在侍從上去將他扶下來后,他便再也沒有看李廣一眼,相反他忽然還流露出了一種強硬的神色和姿態。

  王治平焦急的走了上來,卻聽到秦宏智在大聲吩咐:“不管怎么樣,救人再說。”

  看到這一幕,王治平不由暗罵自己愚蠢,如何能在這個時候還去哀求李廣呢,還是秦英明,惟獨強硬而展現大度,才能挽回一些聲譽,動搖此刻旁觀者的想法啊,想明白了這一點后,王治平也就微微放松了些,忽然他覺得邊上有人輕輕碰了一下他,王治平轉頭看去,是一名憲兵。

  “條件。”那名憲兵低著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王治平一愣之際前面傳來的一陣掌聲,是許崇志得脫了,然后王治平就看到,一大群記者圍了上去,許崇志在那里說著什么,憲兵隊的車立即開來,載著許崇志一行向著軍部五芒星主樓而去,記者們立即跟上。

  天可憐見,聯邦有史以來,五芒星大樓這樣的軍事重地,什么時候讓一群記者在這里放肆過呢,偏偏憲兵部隊一直無視,僅派出人員維持次序而已。

  到這個時候,王治平才想起來,他們怎么進來的?

  聯系到剛剛那名憲兵說的兩個字,王治平不敢再怠慢,立即向著秦宏智走去,套著耳朵稟報了一切。

  “哦。”秦宏智低聲道:“你確定?”

  “我感覺,就看他下一步怎么做了。”王治平道。

  若是李廣將這些記者控制在手中,那么王治平就決定自己出面,去找李廣談談,若是李廣放走了這些記者,那么只能證明,來人不知道誰的人,或者就是個陷阱,是不是該冒險呢?

  現在僅僅秦宏智一行在這里了,孤零零的,想著這些的王治平甚至能感覺到遠處少數鏡頭后,以及監控中那些密切注視自己一行的家伙們臉上的譏諷,于是他低聲道:“總長,你先走吧。”

  這里不能多說什么,一句也不能,唇語識別系統可不是開玩笑的,隨便什么話也能被他們查探的道,顯然秦宏智也明白這一點,他立即轉身上了車,進了一號車內后,秦宏智才松弛了下來。

  秦宏智惡狠狠的罵道:“許崇志簡直是條瘋狗,你說他能有什么證據。”

  “不出意外,應該是黃廣德出問題了,甚至甄明峰被抓了。”

  秦宏智並非無智之人,王治平一句話驚醒夢中人,他全明白了,但他辯解道:“今天這事絕非我干的。”

  “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先讓許崇志收回這句話,控制記者,控制出入境,並且趕緊聯系各州行營,密切關注有無國防信使出入,總長,許昌斷聯乃不祥之兆啊。”

  聽王治平一口氣說完,秦宏智不敢置信:“莫非他們瘋狂到這樣的地步?”

  “唉,在下早說窮寇莫追,陳工卜此人…”

  “王先生!”

  秦宏智惱怒的看著王治平,王治平猛然住嘴,不過秦宏智隨即也緩和下了神情,他低聲道:“悔不聽人言,我心已亂,王先生,此事你幫我做主吧。”

  “好。”

  王治平沒有拒絕,他看的出來秦宏智現在絕對拿不了什么主意,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去見李廣,命令車開動后,繞了一圈,王治平換了一輛車,在車上撥打了李廣副官的電話:“我想見李將軍一面。”

  “什么事?”對方的口氣並不好。

  王治平這個時候哪會計較,他只能一笑,說道:“將軍能不能面談?”

  “半個小時后再說。”

  對方粗暴的掛斷了電話,王治平心中石頭卻落了地,他安靜的坐在了車里閉上了眼,開始了等待,哪怕等待是如此折磨著人心,喪失主動權的滋味不好受,王治平微微的搖頭,忍不住去想陳工卜此人現在會做什么呢。

  但他不知道,陳工卜什么也沒做,竟然就這樣回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

  而這時的秦宏智也已經回到了五芒星大樓不遠處的,亞細亞總長官邸中,可半個小時以后,他並沒有等待王治平的任何好消息,他的侍從官,還沒有來得及去許昌的陸橋山驚慌失措的撞開了他的辦公室門,沒等秦宏智發怒,陸橋山直接打開了頻道。

  秦宏智頓時面如死灰,他咆哮起來:“王治平誤我,王治平誤我!”

  戴著金絲眼鏡的陸橋山站在一邊,看著完全已經失控的秦宏智,他知道,隨著這道消息的散播,秦宏智算是真的完了。

  因為首都新聞頻道,此刻播放的竟然是王治平和李廣的密談畫面,聲音如此清晰,畫面上王治平低聲下氣的姿態刺眼至極,而李廣傲然的坐在那里,形象是那樣的強勢。

  王治平在低聲的道:“下官懇請將軍明示。”

  “你到底要說什么?”李廣聲若洪鐘。

  王治平苦笑起來:“將軍,您希望事情發展到什么樣的地步呢。”

  “正義得到伸張!”

  “將軍何必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凡事都可以談嘛。”

  “你代表秦宏智要和我談什么?扣押這些記者,屏蔽今天的一切消息?”

  “只要將軍能幫忙,下官以為將軍必定會得到相應的回報的。”

  “哼。”

  “下官以往,將軍若能站在總長這邊,總長將不遺余力在參謀長聯系會議上推動衛戍區三軍一體化的進程。”

  “這是威脅吧。”

  “如何是威脅呢。”王治平連連擺手:“將軍,這可是總長的好心啊,而且,總長認為,將軍完全可以擔任第一任防務總長之職,代表聯邦實際意義上統帥全軍。”

  “好大的價碼,來人,給我拿下此獠!”

  于是又一場鬧劇上演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新聞頻道直接播放並無人敢阻攔,因為荷槍實彈的憲兵就站在新聞演播室大門外,並有憲兵司令部副司令長官李彥武親自坐鎮。

  二十分鐘前的一幕由此為首都人民所知,秦宏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看著畫面上在憲兵破門而入的瞬間,知曉自己無數秘密的心腹,一向給人斯文學者印象的王治平敏捷的跳了起來,他尖叫著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對面的李廣。

  但壯碩的李廣只用了一個干凈利落的重拳,就直接把這個不自量力的家伙打的倒飛了出去。

  “總長。”陸橋山小心翼翼的喊道,他覺得秦神態有些…

  但秦一聲不吭。

  其實根據聯邦法律,這種情況下秘密留錄的影像只能算是輔助旁證,第一證據必須來自王治平的口供,可誰也知道,在民眾的感知里,這份影像卻比什么口供也要來的有效許多。

  何況,王一落網,對方有的手段從他身上找到更多突破口啊,陸橋山不懂,秦為何總那么信任那個自以為是的老雜碎,什么狗屁智囊,什么運籌帷幄國士無雙?呸!

  陸橋山又氣又恨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再看向秦,秦臉色蒼白。

  而現在外邊無數的民眾們已從驚訝,到好奇,到興奮,最終痛罵,首都學院的一些學員們組織都開始進行秘密會議了,年輕的學子們總懷抱純潔的理想,有強烈的愛憎,面對如此丑陋行徑,他們不約而同的站在了他們認為正義的一邊。

  很快他們做出了決定,向首都地方區政府,區警署遞交游行申請,並做好了被拒絕而強行沖上街頭的準備。

  首都衛戍部隊,在李廣那一拳打出時發出了響亮的喝彩聲,而這次,沉默的海軍也堅定的站了出來,因為聯邦海軍總司令長官,久久不在人前出面的丁汝昌將軍出席了許崇志的新聞發布會,並旗幟鮮明的坐在了許的身邊。

  面對鏡頭,丁汝昌老將軍只說了一句話:“我支持他。”

  他指的當然是身邊的許崇志,而丁汝昌在海軍的地位天下何人不知曉呢,目前來看,衛戍區部隊,河北系,海軍,都已經公然支持了許崇志的反擊行為,並獲得了一系列的證據。

  人們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許是這樣的強大。

  這也是壓抑已久后的爆發吧,新聞小報,娛樂頻道,網絡論壇,各處都在不停的講述今天發生的一切,人們對許崇志所說的即將提供的證據充滿了好奇猜測,抱有強烈的期待。

  在翻飛的訊息中,總有些智慧人士的論點漸漸吸引了大部分的人的注視,他們認為,這不僅僅是許和秦的斗爭,而是聯邦軍方激進勢力和聯邦傳統官僚勢力的斗爭。

  根據這些在野時評家們的分析,在傳統官僚勢力的打壓下,曾經分崩離析的聯邦武裝力量集團中,激進的軍人團隊們逐漸忍無可忍耐,最終他們之間取消了所謂派系的成見,他們決意不再受到政客們的擺布,真正做到軍方的一體化,和真正意義上的只效忠聯邦。

  也有人提出疑問:那么軍方會走上不歸路嗎。

  但這句話立即遭來了無數人的痛罵,其中最犀利的評論為新聞頻道才用,這句評論是:“造成如今局面的原因就是類似這樣的假設以及充滿私心的針對性行為,如果假設就可以定罪並針對,那么我們還要法律干什么。”

  第二條著名評論出自同一ID之口,這個人說:“聯邦的憲法,軍法,政治體系軍事體系和軍事后勤保障體系,本就很好的杜絕了軍人獨裁政府出現的任何可能,而且如今我們的聯邦版圖是這樣的遼闊,如果有誰想進行歷史的倒退行為,那么他必須先得到遍布聯邦的三軍種各部長官的一致支持,並獲得各州地方勢力的一致支持,可這樣的話,這還叫什么軍政府?”

  而后,新聞頻道著名主持人,以口無遮攔而著稱的霍華德微笑著道:“現在你們都看到,憲兵就站在我的演播室門外,這是聯邦有史以來不曾出現過的情況,但我和我的同僚們沒有一個人對此反感,相反,我們卻感覺到了一陣的輕松,因為他們的存在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我的耳機。”霍華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第一次沒有聽到后臺那個死胖子對我充滿警告的吼叫。”

  鏡頭轉去,今天控臺端坐著的,是一位清瘦的將官,衛戍區副司令長官李彥武對著鏡頭微笑,然后指了指自己頭上,他的頭上一行大字:捍衛和尊重自由輿論。

  “李將軍,可以請你談談你對許崇志先生的看法嗎?”

  “我對他沒有任何看法。”

  “可人們認為,你們站在了許的身邊。”

  “不,我們只是站在了聯邦敵人的對面。”

  “謝謝。”

  儒雅的李彥武微微一笑:“不客氣。”

  這一幕出現后,秦宏智終于爆發了,他爆發的方式是將自己面前投影砸了個稀巴爛,聯邦敵人?他困獸一樣的開始在室內團團轉。

  一邊的陸橋山心驚膽戰的看著他。

  而現在陸橋山手中又多了幾份消息,王治平行賄李廣之事被公開后,短短半個小時內,他就已經接到了內閣全體成員遞交秦的聯名辭職信。

  其中李廣還以個人名義,向聯邦軍事法庭遞交了申述狀,他的理由是秦宏智唆使走狗侮辱了他的人格,那老軍痞分明就是在惡搞嘛,偏偏聯邦軍事法庭竟然還連夜接受了…

  不止如此,秦的災難並沒有結束。

  門被敲響了,第二秘書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他告訴了秦宏智另外一個不幸的消息,聯邦眾議院正在進行緊急會議,會議主題是對現任總長進行彈劾表決。

  “許的證據還沒有送到?”

  陸橋山一聲不吭,秦宏智也覺得自己的詢問毫無意義,就目前首都的局面,他的一切已經算到頭了,內閣跑路,東京系不敢吱聲,其余軍方和民眾群情洶湧,議員們還在落井下石啟動彈劾程序,明天吧,也許天亮以后參議院就會受理並作出免職決定。

  那時候,再多的罪證對他來說也無所謂了。

  秦當然不甘心,他憤怒的對陸橋山道:“這些人全背叛了我,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絕不會!”

  “總長,您準備怎么做呢。”陸橋山看著完全沒了主張的秦問道,他眼中有些失望,同時示意第二秘書出去。

  可他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態以及動作對于風聲鶴唳的那個人來說,意味著什么,本要說話的秦宏智看著自己最后的心腹,忽然就頹廢了下來:“不,不,那樣我就沒退路了,不,你讓我好好想想,你讓我好好想想。”

  看著秦,陸橋山一愣,但他只能說:“是。”

  他感覺到了秦的警惕,問題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陸橋山做夢也沒想到的,因為他才出去,秦宏智就按下了緊急保護程序,剛剛出門的陸橋山聽到了警報聲,他一愣之后臉色大變,當他回頭猛的將辦公室門踹開時,里面的一切已經消失了。

  整個辦公室的地板都沉了下去,帶著秦宏智進入了堅固的聯邦長官緊急避難區中。

  警燈還在鳴叫,陸橋山失魂落魄的看著這空蕩蕩的辦公室,身邊腳步聲響起,越來越多的辦公人員和警衛沖了過來,他們看到了這一幕也驚呆了。

  終于有人問道:“總長他?”

  一言不發,已沉默半響的陸橋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最終他仰頭長嘆了一聲,分開人群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不多久他就提著一臺光腦向外走去,登上車后,他對著自己的衛士道:“去參議院。”

  “是。”衛兵從后視鏡中偷窺了下陸橋山的神色。

  陸橋山苦澀的搖搖頭:“他完了。”

  “長官?”他的心腹欲言又止,陸橋山慘然一笑:“我說他完了,秦總長他是徹底完了,你知道剛剛他為什么那樣嗎?”

  不等衛士回答,陸橋山傷心的瘋狂大笑起來:“他以為我背叛了他,他以為我背叛了他,所以把我騙出去后,他就嚇得躲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那長官,我們去參議院是干什么呢。”

  “如今我還能干什么,既然他懷疑,那我就去檢舉這個蠢貨好了!”陸橋山大吼道。

  事實如此,秦宏智確實如陸橋山以為的那樣,曾以為掌握四海的他,一夜從天堂到地獄,面對處處烽煙聲聲厲討,一個個關鍵人,事的完全失控,局勢崩盤急轉直下,在如此強大而突然的壓力下,秦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現在秦,正有些神經質的在嘀咕著:“他要殺我,還好我沒說我要干什么,叛徒,每個人都是叛徒。”

  他一邊說,一邊趴在辦公桌上的光腦前,拼命刪除他人權限,將自己的避難所防衛全開,一直忙活完了才算松弛了下來,這時他發現自己的后背汗已經濕透。

  “全是叛徒,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陳工卜,我一定要整死你,還有許崇志,還有李廣,還有丁汝昌這個老匹夫,我一定要報復,要死大家一起死!”

  “還有魏虎臣,還有戴振鐸,還有,還有那個什么霍成功…我一個也不原諒!我一個也不…”

  叮鈴鈴。

  猛然炸響的電話鈴聲嚇了秦宏智一跳,半響他才伸出手去,但電話鈴聲斷了,可就在他心微微放下的時候,該死的電話竟然又響了。

  秦宏智大驚,不過他不小心之間將復古電話的聽筒碰翻,所以電話還是被接通了,里面傳來他的侍衛長焦急的呼叫:“總長,總長,你在嗎?”

  “……你想干什么?”

  侍衛長頓時…而面對沉默秦宏智更緊張了,他惡狠狠的叫了起來:“你說,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在哪里,你也想叛變我?你說!”

  在啞口無言的侍衛長和官邸的行政秘書面面相覷之際,那邊的秦宏智已經澎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后他又精神抖擻的將該死的電話砸了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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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7 12:52:06
6.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可以說,秦是用他的失常行為,奏響了今夜首都事變的最強音,也使得他自己喪失了全部主動。
  而當消息為許崇志他們所知后,戴振鐸雙掌一合,大事定了,因為秦若是繼續頑強的進行抵抗,並一直存于觀眾注視下,那么最起碼一個階段時間內,他的地位還是能夠保存的。

  就算參議院接受了眾議院的彈劾提案,只參議院選拔審案的一百名人選就要折騰上半天。

  其中必有反復。

  他秦宏智的心腹們,過去依附他存在的那些官僚們也會得得到反應時間,白天以后他們就會動員起來,就算軍方強勢的站了出來,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連說話的權力也沒有嗎?

  可是一切隨著秦的失態改變了。

  在國防證據還沒有抵達首都前,心灰意冷的陸橋山帶著他珍藏多年的秦的很多證據踏上了眾議院的臺階,走入大廳后他當眾宣布了自己來此的動機,並強烈要求陳詞。

  沒有人知道秦為何突然如此失態,這樣很不成熟的逃避行為,本不該出現在他這樣一個成熟的政治人物身上,有人認為,也許是他心腹幕僚王治平的被捕導致了秦的崩潰吧。

  但不管怎么樣,隨著秦神經質的行為,現在就連過去堅定支持他的那些人也發出了隨波逐流的聲討聲,彈劾提議在陸橋山抵達並陳詞后的幾分鐘之內全票通過,且,參議院連夜也召開了緊急會議,以討論國事為名,實際上已經在選擇陪審人選。

  這也意味著首都官僚勢力對軍方的徹底妥協,他們內部開始了新一輪的斗爭,但凡過去堅決站在秦宏智身后的人都受到了次地位者的強力挑戰。

  這時,除了許崇志一行之外,甚至都沒什么人去關心關心秦宏智到底怎么樣了。

  民眾們已經為眾議院和參議院這兩大戰場發生的又一波鬧劇而吸引,鏡頭中,身強力壯的男議員掄起拳頭惡狠狠的毆打著剛剛還口水飛濺的對手,白發蒼蒼的老議員則身手敏捷的揮舞著拐杖在亂流里穿梭大殺四方。

  最醒目,還是那位號稱鐵娘子的周子若女議員。

  她輕輕松松的橫穿其中,沿途過關斬將所向披靡,竟一路打翻了三個壯年男人推翻了五張桌子,還翻過二道圍欄…

  “她過去了!她過去了!”

  “憲兵也倒下了!”

  這一幕讓演播室內的霍華德激動的站了起來,他情不自禁激情澎湃的高喊起來:“偉大的鐵娘子,她繼承了所有悍婦的光榮傳統,顧大嫂孫二娘扈三娘在此刻靈魂附體……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她不是一個人!哦-那是什么?”

  在事后,為此霍華德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不過這個時候鐵娘子可不知道這些,得逞的她正興奮跳上桌子,把鋒利的高跟鞋深深釘入了桌面,然后她高舉右手揮舞起了一件白色的胸衣:“喔,喔,喔!”

  幾名滿臉傷痕的憲兵咬著牙撲了上去,又付出了一條軍褲兩件上衣的代價才將這個瘋狂的胖女人銬上塞進了警車。

  鄧伯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甚至都聽到了李廣將軍倒吸涼氣的聲音,至于張自忠,張自忠抖了抖:“假如我們聯邦機師全是這種戰斗力,我們完全可以橫掃銀河吧。”

  “不,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將征服整個星辰大海。”

  說話的居然是丁汝昌將軍,滿座都為之哄堂大笑。

  但他們的笑聲也僅僅維持了一分鐘而已,因為門外的警衛稟報說陳工卜求見。

  “他來干什么。”

  不約而同的,室內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丁汝昌側面的許崇志,就算李廣將軍也不例外,李廣將軍對許崇志道:“崇志,你做主。”

  “咳。”

  丁汝昌皺起了眉頭:“崇志,李廣將軍只是個純粹的軍人,你不必想太多。”

  “是。”許崇志也不再客氣了,他對著衛兵道:“告訴他,若是公務可見,若是私事,或于秦宏智有關,恕不接待還請諒解。”

  “是,許先生。”

  衛兵剛走,李廣就豎起了大拇指:“要得!”

  丁汝昌也頷首,確實該如此強勢了,此刻見陳工卜會給人以說不清的嫌疑,看著轉來的畫面上陳工卜臉色陰沉的站在那里,而周圍盡是那些記者的長槍短炮,戴振鐸笑著道:“這小伙子不錯。”

  “我侄兒,我是個任人唯親的人。”李廣自豪的很。

  畫面上那位警衛正大聲的對著陳工卜講敘剛剛許崇志的話,他如此刻意是因為他完全領會許崇志的意思,這樣做是給周圍記者看的,而他如此有違常理的不給面子,頓讓陳工卜尷尬,進退不得。

  對此許崇志則問道:“李廣將軍,可願意割愛?”

  “恩?”

  “我希望令侄能加入到我的競選團隊中,並擔當一定的重要職位,因為我相信你的眼光,和他的能力。”

  “當面挖墻腳啊,崇志你還是這么不厚道。”李廣哈哈大笑,卻連連擺手:“可不能這么便宜你。”

  “什么條件都可以談嘛。”

  這不是之前王治平的話嗎,就連腔調也一模一樣,張自忠做夢沒想到將軍能這么幽默,他和鄧伯方樂不可支,戴振鐸卻想的更深,他認為脫離了軍隊束縛的許崇志,反而能更自如的發揮他的性格優勢,一個幽默的政治家,一個得到軍方大力支持的政治家,已經在未來的競選中立于不敗之地。

  我們國防,騰飛的日子到了啊!

  他微笑著,思緒飛到了幾千光年之外,不由自主想起在這些變化中,起了關鍵作用的那只雜魚,雜魚在干什么呢?

  哦,此刻雜魚正灰溜溜的站在魏虎臣的面前。

  現在是清晨時分了,昨天一日一夜戰火紛飛,魏虎臣沒空收拾雜魚,但現在大局已定,鳳凰城已經在國防控制下,信使已經出發,而許昌民眾完全認可了國防的行為。

  他們在鐵證面前異口同聲的怒罵,許昌地方議員們全票通過了對國防行為的支持,許昌行星州軍事委員會也全票通過了對聯合行動的提議,這使得國防行為具有了合法性。

  更令人喜悅的是,首都的情況已經為魏虎臣知曉,當然這是除了他和程普之外絕密性的消息。

  而歐羅巴學員們即將在下午返航首都隨團回國。

  在范德法特的強烈要求下,魏虎臣不得不在陪同相送的人員名單中添加了霍成功的名字,所以魏虎臣一定要先狠狠的收拾一下雜魚才行啊。

  “很能是嗎?威風啊,一身轉戰三千里,一槍能破十萬師!”

  “…卑職太沖動了。”

  “沖動?不,不,你能的很嘛,有這么樣的能力為什么不用呢,好軍人不怕流血犧牲,你好樣的,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卑職,卑職有罪。”霍成功低聲下氣的道。

  看著他這副摸樣,魏虎臣更生氣,雜魚分明是在哄我,魏虎臣重重的一拍桌子:“信不信我下了你的職,扒了你這身皮?”

  “卑職,有罪。”

  門外的士兵們只聽到校長的怒吼,看不到霍成功的摸樣,紛紛在心中為雜魚不平,校長這是干什么,他們紛紛看向了付中國,付中國也有些覺得校長太不公平了,可就在他準備進去的時候,忽然聽到里面校長一聲大叫:“小雜魚你居然在偷笑?”

  所有警衛團官兵傻眼了。

  而里面霍成功立即慘叫起來:“卑職沒有啊,沒有啊。”

  霍成功臉都白了,這次他是真的怕,剛剛口不對心的敷衍著老頭子,看到他翹起胡子竟笑出聲來,這不是找死是什么,他能不怕嗎。

  可已經晚了,魏虎臣立即沖了過來,伸手就一記爆栗。魏虎臣氣的臉色鐵青:“我已經管不了你了,我已經管不了你了,笑,你還敢笑。”

  看著魏虎臣在揉胸口,霍成功嚇壞了,許崇志將軍生死不明,再把校長氣趴下怎么得了,他連忙撲了過去,扶住了魏虎臣:“校長,消消氣,卑職不懂事,校長,卑職認打認罰行嗎。”

  “你少來這套。”

  “……”

  付中國探出頭去,正看到霍成功扶著魏虎臣走向沙發,而魏虎臣竟揪住了低頭的雜魚的一只耳朵,可現在他側臉上哪里還有一絲生氣的樣子,霍成功看不到付中國卻看到校長自己也在偷笑。

  不過校長口里可還是很嚴肅的,校長在說:“以后還敢一個人沖上去不?”

  “卑職不敢了。”

  “以后還敢欺負長官不?恩?”

  “卑職不敢了。”

  “以后別總不顧一切,你的路還長,有個閃失你對得起我嗎?”

  “卑職感激涕零。”

  “去倒水。”

  霍成功灰溜溜的去倒水,一轉身吐了下舌頭,付中國頭一縮退了回來,心想,媽的,以后校長拿槍頂著雜魚腦袋我也不管了,沒見老頭子對我這么好嘛!

  附近的警衛用探尋的目光看著他,付中國沒好氣的擺擺手;“管他去死,人家爺兒倆的事。”

  警衛們一愣,全懂了,這就偷笑起來,就連小小郁悶了一把的付中國自己也笑了。

  里面的霍成功則乖乖的將校長的杯子倒上,遞給了校長,可他沒想到的是校長對他招了招手,霍成功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魏虎臣又招招手。

  霍成功連忙湊過去。

  魏虎臣隨即對他低聲道:“許將軍他們都沒事情,現在首都形勢大好。”

  “真的?”霍成功不敢置信的看著校長。

  魏虎臣微笑著點點頭:“絕密,誰也不要說,明白嗎?”

  “是。”霍成功低聲道,他看看校長,校長怎么告訴我呢,我是雜魚啊,這時魏虎臣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你呀,太老成了。”

  校長口氣里的親昵,眼中的欣賞和對晚輩的疼愛讓霍成功愣住了,隨即他掩飾的低下頭去,魏虎臣知道他情緒的波動是因為什么,他笑瞇瞇的看著,之前的雷霆之怒早就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校長,卑職一定好好努力,卑職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知道,所以你要愛惜自己,明白嗎?”

  “卑職明白。”

  “和吳媚還有許約,你怎么辦?”

  “……”霍成功怎么想得到魏虎臣突然問道這個,他半張著嘴,剛剛要再次解釋,但魏虎臣卻自己搖了搖頭:“年輕人啊,唉,這兩個都是好女孩子,但許約更適合你一些。”

  “卑職,卑職。”

  “你沒什么功利心,這是好的,但你的舞臺不可能永遠在軍中,一個成功者的規劃應該是從你這個時候就開始的,這世上沒有完全純粹的東西,除非你情願消沉,今天我和你說的這些也許你還不懂,但聽校長一句勸,選擇許約,何況你們年齡也相當,吳媚大你那么多歲呀你知道嗎?”

  “是,但是校長。”

  “好了,本不該和你說這些的。”魏虎臣才不聽雜魚的但是,他武斷的打斷了雜魚的辯解,然后問道:“你怎么那么看重隆美爾。”

  這個問題問倒了霍成功。

  魏虎臣看著他,霍成功想了想,他只好道:“我感覺他未來非凡,要超越其他所有人。”

  “哦?呵呵,你和范德法特將軍的看法一樣嘛,不錯。”

  “范德法特將軍也這么認為?”

  “他和我說過,隆美爾是他遇到過的學生中最有靈性的,唯一遺憾的就是,有些偏激,他還說別人偏激,哈哈。”

  “嘿嘿。卑職以為隆美爾深受范德法特將軍的影響。”

  見雜魚和自己英雄所見略同,魏虎臣大喜:“對,對。”

  老頭子開心的胡子又翹起來了,連連說對,不過隨即就道:“范德法特將軍是個真正的君子,用他們西方人的形容,他是位真正的騎士。”

  “是的。”

  “好了,你去準備準備吧,去首都見到許將軍時,找個機會告訴他,現在秦不足慮陳更危險。”

  “是。”

  霍成功沒有再多說,但他非常贊同校長的看法,就他所知陳也確實是下任聯邦總長,不過現在一切改變了,不是嗎?

  于是他向校長告退,走出了鳳凰城的臨時軍管中心,出去時看到警衛們含笑看著他,霍成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付中國走了上來上下打量了下他:“兄弟,有空切磋一下?”

  霍成功大窘,周圍警衛們哄堂大笑,魏虎臣這就在里面吼了起來:“付中國!”

  “到。”付中國連忙跑了進去。

  “別總欺負晚輩,安排車送他回去。”

  “我什么時候欺負他的。”付中國終于忍不住了,你偏心也不能偏心成這樣吧。

  可能魏虎臣自己也覺得理虧了吧,他看看委屈的付中國,沒責怪他的無禮,只云淡風輕的揮手:“恩,安排車去吧。”然后就低下了頭假裝很忙。

  付中國啼笑皆非:“校長,雷霆怎么辦?”

  “哦,對,那讓霍成功駕駛回去吧,蠻遠的啊,他吃得消吧。”

  “校長心愛的雜魚無所不能嘛。”付中國翻了個白眼。

  魏虎臣搖搖頭:“你呀,和個孩子置什么氣,出息。”

  付中國險些氣死。

  幾分鐘后,霍成功笑瞇瞇的鉆進了雷霆,發動引擎向著遠方而去,但才下機,他就被熱情的設計師們包圍了,胡歸庭興奮的紅光滿面:“你說,這機甲性能怎么樣,一個打幾個秒殺啊,哈哈,對吧,對吧。”

  “對,對。”

  “現在局勢怎么樣。”

  “一切正常,下午我去首都。”

  提到首都,胡歸庭神情黯淡了,他低聲道:“只希望許將軍吉人天相啊。”

  “一定的。”霍成功微微一笑,不敢多說,也無所謂胡歸庭由此怎么認為,他跑出了基地坐進了懸浮機車,向著國防大樓而去,追出來的胡歸庭納悶了,雜魚什么時候學會開機車的。

  隨即恍然,雜魚機甲都能開,還不能開機車嗎。

  而當霍成功回到國防大樓前,才下車的一刻,還保持著警戒狀態的國防大樓內立刻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霍成功為全校的熱情而嚇了一跳,他探頭探腦的看看大樓。

  大樓里又發出了一片哄笑,田伯光的聲音響起:“好樣的小子!”

  “好樣的,兄弟。”

  “打的漂亮!”

  “好樣的,士官總長。”

  他向上而去,沿途一陣陣的歡呼,掌聲如潮水托著電梯升起,所有不在崗位的16級學員們已經自發的列隊站在了通道的兩側,在電梯門打開的一剎那他們一起轉身,向著霍成功舉起了右手:“長官好!”

  霍成功楞了一下,連忙回禮:“各位,辛苦了。”

  “為了國防!”

  聽著這眾志成城的回答,迎著他們發自內心的尊敬的目光,霍成功開心的笑了起來,他伸出雙手從隊列中間走過,和每個人人擊掌,向每個人大聲描敘被擊潰的敗類們的丑態,所過之處引發一片片的歡呼。

  一直走到了吳媚和許約的面前,然后他微微一笑:“我回來了。”

  兩個以為失去了親人,脆弱無比的女孩子,因這樣的整體氣氛而感染,她們一起上前緊緊的擁抱住了凱旋的英雄,而此情此景令范德法特將軍手里的茶杯落地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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