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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三拾伍]機戰英雄傳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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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6 23:27:19
6.我們必將獲勝利

  霍成功當然只能解釋為自學,他將一切歸結于,虛擬操作和實際操作結合后自己所產生的感知。

  “真是只是你自己想的?”許崇志確實無法想象,他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臉很嚴肅的問道。

  “將軍難道見過?”

  這個少年在反問自己,而他非常自信所謂的游戲之作一定能成為經典,如果沒有相配的能力,那么這種自信就是膚淺的自大,問題是,機甲深深打動了許崇志。

  並不如表面的溫文儒雅,許崇志能擔任SA首席指揮官,並一手擔負起先期的選材和構建這樣的任務,不是一個不知兵事的文官。

  能打動許崇志的,首先,還是霍成功的那些備注言論。

  現在許崇志為霍成功的反問而沉默了,是的,這個年輕人不可能和誰去了解,這樣的思路在機甲設計界也有出現過,但主流的設計思路卻根本無法逆轉,而見識過戰場的許崇志卻能明白,有些設計意味著什么。

  他現在再次認真的看,這是第三次了,在霍成功來的路上他已經這樣看過一次,這次,當事人在面前,于是他逐次詢問一些引起他共鳴的設計的具體想法。

  霍成功一一解答,他侃侃而談,並不怯場。

  許約就在一邊靜靜的聽著,看著,她看著他看的入神。

  “我怎么感覺,按著你的思路,似乎我們的訓練課程也要重新安排呢?現在是模擬操作,念力訓練,然后念力指令發布,然后念力指令發布+模擬操作形成實戰戰力,一直到了校級才能騰出手來學習副鍵…”

  “長官,我們的機甲是什么?是單兵武器,它的祖先甲是藍光,而藍光的祖先是什么呢,如果卑職沒記錯的話,是古地球時代的單兵外骨骼技術。”

  許約聽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許崇志明白霍成功要表達的,他驚異的看看這個年輕人繼續發問:“個體戰力不提升,集體戰力如何提升。”

  “個體戰力在于單兵機甲發揮出的實際戰力,集體戰力的總水平取決于個體戰力平均水平。”

  “誰告訴…”許崇志泱泱的擺手,他覺得自己問的實在不厚道,果然,他對面的少年露出很受傷的模樣,看著他說:“是我自己想的。”

  這次,霍成功沒有用反問口氣,但語氣中蘊含著不滿。

  許約終于抓到了機會,她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說的外骨骼技術,和機師訓練課程有什么關系?還有,集體戰力什么的,你們在說什么呀。”

  少女看到叔父和他說的這樣的熱烈,有些吃味,因此她渴望加入討論之中,她一邊問一邊看著霍成功,許崇志示意霍成功來說,霍成功于是道:“我們的機師訓練,首先強調的是念力,我們總說念力是根本。”

  說到這里,他看向了許崇志,許崇志卻露出了微笑。

  因此霍成功放心了,霍成功道:“念力是劃分機師和平民的區別,我們被稱為星際時代的騎士,可是人和人之間的差別真的就這么大嗎,我指的不是高手,而是指的作為大體多數的,士官機師和平民之間的差距。”

  “繼續。”

  “我們的制式甲的設計,乃至突擊甲的設計,究竟是源于機師本身的需要,還是源于為了嚴格劃分階級這樣的潛意識驅使呢,根據天網中的情況推測,我以為如果能發展出平民士兵可使用的制式甲,他的戰力未必比士官機師差多少。”

  “你想顛覆什么嗎,年輕人。”

  也就在這一刻,霍成功仿佛醒悟了,今天說的太過了一些,他看向了已經雙眉緊鎖的許崇志,但他已經說到現在了,他哪里還有退路?

  面對長官的質問,霍成功想起了那些歲月,他抬起了頭來大聲的道:“卑職只不過在想,當戰爭來臨,當戰爭進入僵持,我們這些自譽為精英的機師損失慘重,余者甚至不能成軍,而新血枯竭,那么聯邦要何去何從。”

  此刻,許崇志的個人終端震動了一下,許崇志低頭看了看,他吩咐霍成功等會,他向著總控臺而去,當他消失后,許約對著霍成功吐了吐舌頭:“你們怎么好像吵起來了。”

  “我怎敢對將軍不敬?”

  “哼。”

  然后許約道:“真是你自己想的?”

  “我很厭煩這樣的問題,你可以請將軍去查我的過往,我的通訊。”霍成功不高興的看著許約,他粗聲粗氣的道。

  他才不顧許約的情緒,他繼續不滿的道:“還不是為你,一回家就開始忙,一直忙到剛剛,我和鬼去商議這些設計啊。”

  “沒有嘛,人家不說了不行嘛。”許約低聲下氣的哄他了。

  這次輪到霍成功說:“哼。”

  在總控臺下層,默默觀察著他的許崇志啞然失笑,他手邊確實有了一份霍成功出世至今的詳細記錄,遍布全球的監視網絡將他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都記錄了,當然,憲法規定他在私人住所里是不受監視的。

  不過除了天網之外,通訊訊息也已被匯總至此。

  無可挑剔的清白。

  配上剛剛自己離開后,他和許約之間的孩子氣,許崇志將軍心中感慨:“當真是有天賦如此的人。”

  剛剛的詢問中,許崇志將軍一直只詢問他的思路,但一直沒有問及一個問題,那就是機甲的設計布局,所謂設計布局,指的整個機甲的能量消耗劃分。

  霍成功並不懂這些,但霍成功展現的機甲是千錘百煉所得的方案,所以他剛剛的明光甲,當然會有如渾然天成的能源消耗劃分,性能上展現出上佳的,防御,攻擊,持久等等總體水平。

  設計界有句話,一切可以模仿,布局唯看天賦,機甲在設計師們眼中可是有生命的,而布局必須一氣呵成,有生命的東西靠刪減補充去完善算什么杰作?

  許崇志默默看著他的履歷,又看著那架機甲,他對其中展示的東西,以及背后流露的思想深有同感,問題是霍成功再出色也不過十六歲,這些應該完全是超越他所能的,偏偏就是他所想的。

  難道這個少年有所謂的宿智?

  這個念頭從許崇志將軍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他不可能知道,自己這次竟然猜對了。

  當他再走來坐下時,許崇志將軍已經變得嚴肅了,他將那份設計方案推于霍成功面前,他開始問起了霍成功的動機,霍成功毫不隱瞞的將許約告知的對他說了,包括要求進入設計部的事。

  “你說,背叛是利益世界永恆的主題?年輕人哪里來這么多復雜的心思。”

  “卑職只是希望。”

  希望什么?許約看著他,許崇志也看著,霍成功嘆了口氣,他說:“卑職只是希望她能夠開開心心的,卑職能感覺出許約極度渴望能為將軍分擔些什么,而卑職的心思也不復雜,男兒功名自取,卑職之所以這樣只因為她,卑職希望將一切后患扼殺于萌芽,聯邦軍火購案不容閃失,卑職也僅僅只能做到這一步。”

  如果,他不是拿出的這樣的設計,並是新生雙冠頭馬,以及他一貫的表現,許崇志會認為這個年輕人功利的可怕,而虛偽程度也可怕,但現在霍成功說的如此坦然,眼神純凈並不作偽。

  許崇志其實信他說的了,所以許崇志又能說什么呢,看著對面羞澀還欣喜的許約,他現在只想和這個突兀出現就要奪走自己明珠的家伙說:“關你什么事情?”

  但存于想象,話到嘴邊又咽下,氣氛開始有些沉悶。

  而霍成功什么都干了,他干脆坦坦蕩蕩坐在那里,再過于熱切的要求什么就不好了,他只在等待。

  半響后,許約低聲道:“叔叔。”

  許崇志卻忽然冒出了一句,他對霍成功低聲道:“孩子,或者我選擇你進入SA,反而對你的未來…”

  霍成功真的不知道將軍心中有什么樣的事情,但他還不能夠問,而將軍此時說的話,他能懂,將軍這是開始真正的愛惜自己,希望自己遠離漩渦吧,因為將軍好像已經有些頹廢,他不想再去爭取什么了。

  所以,他詫異的看著將軍:“長官,您似乎很累。”

  “…你十六歲?”許崇志沒頭沒腦的問道。

  霍成功認真的點點頭。

  “我很欣賞你,但是一切就此為止吧。”許崇志突然站了起來,他仿佛下定了決心,然后他看著震驚的許約,他說:“明天隨我去首都星,軍購案后,我希望你能拿到SA的入場券。”

  最后一句,他是對著許約說的,卻是對霍成功說的,他其實已經委婉的默許了兩個年輕人之間,但他如此表達,霍成功能懂,許約卻不懂,許約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她看著許崇志喊道:“叔叔,你什么意思?”

  她以為,許崇志不許他們再來往。

  霍成功說:“閉嘴。”

  聲音之大,不僅僅許約,許崇志都嚇了一跳,霍成功再次對許約說:“閉嘴,你誤會將軍了。”

  轉身,他對著許崇志,平靜的看著他,霍成功一字一句的道:“將軍,卑職感謝你的維護,卑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能明白,將軍是出于對卑職的愛護,才讓卑職遠離漩渦的。”

  許約此刻也終于恍然,她安靜的站在了霍成功的身后,一起看著石化了一樣的許崇志,她面前的那個少年在說:“但是將軍,卑職天生就是軍人,不願做一個逃兵。”

  “就是張自忠,都不能做些什么,何況你呢。”

  “那么您的敵人也會這么想的吧。”霍成功微笑著看著他,許崇志愣住了,霍成功還在說:“誰會在意一只才十六歲的雜魚呢,不過這只雜魚是前所未有的出色,將軍何不試試,便當卑職是枚棄子,落下便不聞不問就是。”

  “你的學業。”

  “根據卑職推測,將軍現在最重要的是軍購競標,如將軍剛剛所說,幾個月后卑職一定能獲得SA正式資格,在您的麾下效力的。”

  “也,好。”

  許崇志字字如有千斤重,他緩慢的吐出了這兩個字,神情流露出終于為之打動的模樣,他又說道:“也好。”

  第二次說的時候,他的語調聽起來輕快了些,霍成功在想,將軍的心態似乎也有了點改變。事實是這樣的,霍成功展現出的堅決,和這次機甲的設計,還有他面前許約的期待,讓將軍再次燃起了斗志。

  再累又如何呢,已經走到了今天,自己也不能放棄啊,許崇志這樣想著。

  所以他對霍成功道:“關于你說進入設計室的想法,卻不可行,但你這么自信。”

  他看了看許約,嘆了口氣,然后道:“所有的人都會將目光注視在我的身上,如他所說,誰會計較你們呢,許約,這次你留下吧,我會和魏校長商議,並緊急調撥一批人員過來,這架機甲我很看好。”

  許崇志指的是霍成功展示的這架機甲,指的他的設計思路。

  “在這里,將他的思路推演,實現為成品,這是我們隱藏的后招,說起來霍成功你看問題非常敏銳,不錯,龐大的軍購帶來巨大的利益,關乎到地獄火的未來,而其他人我已經難以完全相信,可是這里的每個人,我都是信任的,所以關鍵極可能在于你們。”

  而許崇志接著道:“軍購時,除了性能比較外,還會通過實戰來演示機甲,單兵和一個中隊五十編制組對抗,十年前地獄火在首都大勝,十年后。”

  許崇志看著那架還在演示著的機甲,他微微一笑:“很期待。”

  “我們必將獲勝利,長官。”

  其他的,也不是霍成功能去改變的,不過現在能切實的加入這個集團,並通過它成熟的造血功能,現在還加上國防機院的力量,來實現自己的思路,霍成功非常的高興。

  他認為這架機甲的實戰實力根本就不必質疑,一旦出品,定會橫掃同階的一切對手。

  許崇志也有這樣的感覺,他看著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眉宇間銳氣畢露,眼神如此自信,他設計的那架機甲在氣質上和他如此相似,許崇志忽然問:“霍成功,你將來想做一個什么樣的人?”

  “軍人。”

  “具體一點呢。”

  霍成功說:“合格的軍人。”

  “再具體一點呢,你可不是個太謙虛的人啊。”許崇志追問道,口氣里已經帶上了一種很親昵的調侃味道。

  霍成功說:“出色的軍人。”

  真是有趣而值得期待的小家伙,許崇志笑了起來,不僅僅他的笑聲,他的身體也放松了,靠在沙發上深陷了進去,這個瞬間許約感覺到了叔父的輕松,同時也能感覺出原來他一直繃緊的身軀已經疲倦到了何等的地步。

  許約的眼眶有些微微的紅了,她輕輕喊了一聲叔叔,起身走了過去偎依在了許崇志將軍的懷里,霍成功默默的看著對面這對相依為命的長幼,他輕手輕腳的起身,然后走出了SA的大廳。

  在大廳的門關閉的一刻,許崇志輕輕的拍了拍懷里的許約,對著他微微的點頭,霍成功則將右拳握緊,放在了自己的左胸,門關上后霍成功轉身離開了這里,許崇志對著已經情緒平靜了的許約嘆了口氣,他說:“這個混小子簡直是在挑釁我的尊嚴啊。”

  “他怎么你了?”許約緊張的直起身來,險些撞了將軍的下頜。

  許崇志敏捷的閃避了,他模擬了霍成功剛剛的動作,口中道:“古典的騎士禮,守護的可不是我,哼。”

  將軍這就和他身邊害羞起來的明珠笑成了一團,然后他說道:“好,那就戰斗到底吧!”

  “我們必將獲勝利!“許約喊道。

  他們面前那架機甲,按著程序作出了一個漂亮的前刺突擊的動作,那防御罩的流光閃耀,許約忽然叫了起來:“我們公司不是開發了移動防御基點技術嗎,可以用在這架機甲上。”

  許崇志點頭贊同,而后不顧夜深,他撥通了魏虎臣的電話,這次他討論一些事情也沒有再避開自己的侄女。

  因為他覺得許約已經長大了,所以不能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年輕的鷹總有翱翔的時刻,起步就在今日今時吧,再說,她都找到了她的守護騎士了,這真TM的,要知道這可是早戀啊,將軍的眼睛亂翻心中糾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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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可轉閱的指令

  而這個時候的霍成功卻心情輕松愉悅,他正步行在回家的路上,雙月照耀在他的身上,原野無際晚風輕拂。

  人工河水靜靜流淌,而石徑邊的草間有蟲鳴唱。

  霍成功現在心中輕松了一些,能夠獲得將軍的認可,且沒有引出其他方面他不想有的麻煩,這是他目前階段想要的局面,地獄火公司和國防聯手,在SA重地開始新式機甲開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如此的話,絕無外洩可能,相信軍購時,明光戰甲的亮相一定會引起轟動。

  被將軍歸結為天才就天才吧,霍成功心中想,這總比為人輕視要好,這樣對于自己的未來也更好。

  不過出發點全是為了未來戰爭的霍成功,確實沒有任何為己的功利思想。因為戰爭一旦來臨,社會現有次序將會改變,俗世價值觀念將被顛覆,所以他坦蕩的很。

  而就在他走到了第二車站口的時候,他的個人終端響了,許約在電話里說:“叔叔和校長商議了,明天將專門撥給我們一個獨立實驗區,人手也將調配完畢,由張自忠負責,你我為副。”

  “隱于人后是最好的,我們的年歲不能服眾。”霍成功道。

  那邊傳來將軍輕輕的笑聲,很滿意的笑聲,霍成功詫異了,他說:“長官在邊上?”

  “難道你們打電話還要我避讓嗎?”

  霍成功哭笑不得,許約則在電話那頭嬌嗔著和將軍胡攪蠻纏起來,然后腳步聲匆匆,她好像是躲了角落里,低聲的道:“謝謝你,你真的很棒。”

  “這是卑職應該做的,我的殿下。”

  女孩的呼吸變得急促了,好久都沒有說話,霍成功能想的出她的模樣,霍成功柔聲道:“今天很累了,你早點休息吧。”

  “嗯。”

  放下了電話的霍成功停住了腳步,他站在那里抬頭看著那枚懸于天左的藍月,帶著環狀星帶的藍星正在緩慢的旋轉,衍生于本星的藍色衛二據說總有一日會孤獨的飛向茫茫宇宙中去。

  當然,那會是在無數年之后,而其間,它還會和它的孿生兄弟一起,守護在母親的身邊。

  此刻天空,一道銀光閃過,這是霍成功熟悉的,近地軌道附近,小型蟲洞被開啟產生的現象,無延時天網正在調試,現在已經進入了最后的階段了,霍成功忽然在想,張自忠長官的命運是不是也改變了呢,可是不管怎么說,他都永遠是自己的長官。

  正想著,張自忠已經找上門來,他在電話里摸不著頭腦的問:“你還知道設計機甲?將軍居然說,要我幫你打掩護…”

  “長官,你這么大吼大叫的,難道不知道保密?”

  張自忠哈哈一笑:“你以為我會在人前說出這種丟人的話嗎?我當然是在角落里。”

  這樣的長官可親,但目前不可敬,霍成功咳嗽了一聲,張自忠很奇怪,然后聲音變了:“你小子在哪里?不會在你家將軍那邊吧。”

  “什么我家將軍。”

  當得知霍成功剛剛回家,還是步行之后,張自忠惡狠狠的罵道“真是閑了蛋疼,居然步行十公里,陷入愛河的年輕人都是0智商的蠢貨。”

  “長官也是這樣的吧。”霍成功頂撞他時,覺得有種快感。

  而張自忠怎么肯落入陷阱,他自稱已經身心疲倦背負了無盡滄桑看遍了多少的美景等等,霍成功于是說:“好的長官,我想夫人會聽到的。”

  “…身上有錢嗎?”

  霍成功一愣,張自忠已經在說了,他說:“我一個兄弟出了點麻煩,這個月之前要湊個三萬點給他,你方便的話就轉點給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啊,反正我有錢就還給你,還有不要說出去。”

  這個月,三萬點,朋友,還能是誰?如此的話田伯光自己只要負責二萬點,算了下賬之后霍成功氣急了,那只雜魚如此推卸責任,而命運女神又如此偏愛我嗎?因此他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他裝得很無知一樣的道:“對不起長官,田長官今天也找過我,我先答應他了,所以…”

  現在輪到張自忠愣住了。

  然后他思索著問:“那家伙要這么多錢準備干什么?”

  “我不知道,長官,但是長官,你可不要說漏了,不然卑職很難做的。”

  “恩。”張自忠于是放下了電話。

  放下的瞬間開始,霍成功就笑的前俯后仰,他咬著牙道:“該死的雜魚,自然有人去收拾你。”

  他迫不及待的回到家之后就登陸了天網,田伯光確實給他留言了,詢問長官在不在,但是人似不在線,他發了個信息:“雜魚干什么。”

  同時,霍成功在想,明天開始不和他說話,因為明天許崇志將軍要出門,想著這些霍成功簡直要樂翻了,而他不知道,此時的田伯光正被張自忠堵在了房間內,單身中尉的住所很近,尤其他們分管預備役的就在一個區。

  田伯光驚慌失措的看著張自忠:“我沒有干什么,我有急事。”

  “你小子到底什么事情,說不說。”

  張自忠揮舞著拳頭,田伯光急壞了,但沒有得到將軍允許他怎么敢說,他只能支吾著,最終急的跳腳:“你當我是兄弟就別問了,**的幫不幫。”

  “那你告訴我,你具體要的是多少。”

  敏感的田伯光一聽勃然大怒:“那只雜魚出賣了我?”

  “什么?”張自忠詫異的看他,田伯光也瞪著他,兩只小眼睛審視著張自忠,但沒有探查出什么,最終田伯光垂頭喪氣的坐下了,他說:“反正我不能說,老張你能幫就幫,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知道了。”張自忠看他這樣,知道問不出來,也干脆不問了,先轉了二萬給他,然后道:“我明天再轉轉。”

  田伯光感激涕零,等他走了登陸了天網,發現將軍上線的,他激動的連忙回應,霍成功冷冰冰的道:“交代你幾件事。”

  然后將自己整理的最近這段時間,天網正式開動之前,需要做的幾項任務和攻略都交給了田伯光,其中包括了組團任務,霍成功說:“可以召集一些真正的機師完成,但不要硬性指派。”

  “是,長官。長官這是在準備組建工會嗎?”

  工會其實是歷史的名詞,天網啟動后將直接以軍隊稱謂虛擬的機師組織,所以霍成功低聲的一笑:“差不多吧,另外我最近要有些事情,這些暫且全部由你負責,包括資金都有你自己調配使用。”

  十萬的資金嗎,可好像還是遙遙無期的,但田伯光還必須說謝謝長官信任,霍成功才不理他,揮揮手:“去研究吧,希望我回來之后看到一個良好的局面。”

  田伯光領命之后卻不肯走,他開口問道:“長官,請問我可以介紹一個。”

  “什么?”隆美爾的聲音變了。

  很冷,自從上次這個家伙愛上渡邊之后,而田伯光也心虛的辯解起來,他說:“長官,這次是男的,是男的。”

  “雜魚,連男人也不放過。”

  田伯光灰溜溜的,他道:“長官,卑職是想說,卑職一個好友,很出色的人才,是不是能讓他加入。”

  “你到底要說什么。”

  “卑職可以引薦他認識長官嗎?他叫張自忠,我們國防…”

  霍成功聽的啼笑皆非,反問道:“就是那位常常欺負你的,總看不起你的張自忠?什么時候你們成為很好的朋友了。”

  隨即厲聲喝斥道:“收起你一貫投機取巧的心思,雜魚,你似乎非常肯定我是誰?再次提醒你,管好你的嘴巴,做好交代你做的事情,其余的心思不要去想。”

  “是,是。”

  “他的事情也輪不到你操心。”

  霍成功想了想,又丟了煙霧彈,並對著田伯光道:“再次提醒你,這次你選拔入團的學員,不要硬性指派,有些人不是你能隨隨便便指揮的。”

  “卑職知道了。”田伯光想,將軍說的是霍成功吧,我又不傻。

  然后心中腹誹,你什么也做了,還死不承認,隔了一層紗和我說話很過癮嗎?但田伯光還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他心中還是感激“將軍”對他的照顧的,並無真正的不滿,所以他就僅僅在心里嘀咕。

  隆美爾敲打他卻一向一針見血,隆米爾冷冷的拿出舊日姿態,咬著牙道:“你一定在心里罵我。”

  “卑職冤枉啊,長官,卑職…卑職不是那種人。”

  看著這家伙眼淚都要下來了,霍成功已經忍的快忍不住了,趕緊擺手要他走人,自己轉入了尉官地圖—黑光行動,在出發點他才爆出了大笑聲,而田伯光哪里還敢打攪他,只能一個人蜷縮了自己的世界內,打開了霍成功給他的那些計劃。

  不過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然后他的眼眶濕潤了,長官實在太體貼了,大概聽到了什么風聲吧,居然給了我這些好的辦法可以賺錢,如此十萬根本就不成問題啊,好,明天我就帶了全班人馬進駐天網。

  除了那只特殊的雜魚,田伯光又在心中加上了這么一句,因為他知道,霍成功絕非是他能指揮的。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第二日上午,全班剛剛結束模擬訓練,還沒有離開時,田伯光就受到了上級指示,是由校長親筆簽署的借調命令。

  命令內容,借調霍成功前往某區進行特別任務…

  核心思想:他來去自如,你不僅僅不能管,還要為他掩護。

  而真正讓田伯光吃驚的是,指示命令為可閱不可轉,國防A級,這是正式軍官執行任務時也未必碰到的級別指令,又來自校長,田伯光什么話也說的回復了遵令,而后看著指令自動刪除粉碎。

  他看向霍成功,剛剛放下終端的霍成功對他正露出微笑,田伯光毫不猶豫的回報以笑容,他覺得自己以后不能再叫他雜魚了,就算霍成功不計較,被長官們聽到自己還想混了嗎?

  想到這里,他連忙又笑了笑,霍成功眼神古怪,田伯光一驚,這小子難道早就記恨我了?頓時愁的不行,霍成功卻走了過來,低聲道:“長官,錢明天就可以給你了。”

  田伯光臉色尷尬,但此刻拒絕豈不是莫名其妙,他只能板著臉,撐出威嚴模樣,但避而不談此事而是說:“在執行任務時,要小心啊。”

  語重心長極了。

  霍成功領情的點點頭發出邀請:“長官,我們走吧。”

  “你今天氣色好像很不錯啊。”

  霍成功這次發自內心的笑了,他昨夜在黑光行動中格殺了兩個高級魔戰士,一個低級魔甲士,念力值得到了差不多十個點的補充,又怎么能不精神奕奕呢?他就低聲的對著田伯光炫耀的道:“我昨天測試了下,我的念力值居然穩定在100+了。”

  “而且,還在穩定增長。”霍成功怕自己所說的震撼力還不夠,因此他特地又強調了一句。

  “過,過一周,就能算出你大概的增長值了。”

  霍成功點點頭。對此他也很期待的,不過他沒有能參加聚餐,因為許約傳來的訊息,要他立即到實驗區去,霍成功連忙匆匆走入了樞紐電梯中。

  直到電梯門關上了,田伯光還在算,這小子平均增長值會是多少,會不會又打破聯邦記錄呢?一邊想著,一邊走,然后他發現張自忠也消失了,田伯光心中哀嘆,他們果然都不是自己可以操心的。

  走了幾步,他也就收斂了失落,他對學員們說,今晚開始將帶領他們在天網中組隊進行訓練,然后開始和他能管教的一群開始嘀咕,于是很多學員們就看到三班那邊,時不時發出一陣歡呼,或者驚嘆。

  “這是上級厚愛,諸君努力。”田伯光道,然后拿著雞毛的他又加上一句:“誰膽敢外洩。”

  “斬。”戴安瀾大叫一聲,氣勢十足,田伯光卻云淡風輕了起來,他笑著道:“離開163就是最好的懲罰,相信很多人願意頂替你們的位置。”

  然后田伯光驕傲的看著左右四周,除了個別存在之外,一切上尉以下軍人對現在的他來說,都是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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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匿名  發表於 2014-3-26 23:30:13
8.關系的確認最重要

  這時,霍成功已經和張自忠兩人一前一后抵達了SA,令霍成功意外又不意外的,是魏虎臣校長也來了,他正在和許約說著什么。

  許崇志將軍就坐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然后對他們招手。

  張自忠和霍成功大步走了過去,等他們敬完禮,魏虎臣要他們坐下,張自忠這才看到了那架機甲,他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霍成功,而魏虎臣已經在詢問霍成功,關于機甲的設計思路。

  但校長很快結束了交談,他對許崇志道:“老許,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所以,這里就拜托你了。”

  “放心。”魏虎臣說。

  兩位將軍在未來將名聲大振,但現在還不為人知的SA基地里,用這樣沉重的口氣交談,拜托和承諾著什么,霍成功身在其間,覺得有說不出的壓力,他看到許約正對著自己吐著舌頭。

  霍成功心中真羨慕她無憂無慮的天真,然后把目光就轉移到了許崇志身上,許崇志正看向他,同時吩咐張自忠道:“這里就暫且先交給你負責了,今天下午將有一隊設計組抵達這里,你負責招待和他們的對外聯絡。”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說道:“除了霍成功,你,還有她,不許任何人對外有任何聯系。”

  “遵命,長官。”張自忠起立說道。

  “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魏虎臣也開了口,神態嚴肅,張自忠連忙答應。

  “霍成功。”“到。”

  “這架機甲的設計思路確實出類拔萃,令人耳目一新,我很期待它的成品戰力效果,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的天賦,或者正因為你是一張白紙,才可以打破舊有陳腐吧,好好的將你的思路,告知那些心高氣傲的人,並堅持著設計方向,這至關重要。”

  許崇志說的很認真,他認真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點頭應諾。

  隨即他們先行離開了這里,在走進了電梯后,魏虎臣表情沉重的對著許崇志道:“此去要多多保重。”

  “要來的總會來的,這么些年了,我們國防勢微,和平年代啊。”

  魏虎臣低聲嘆道:“有人因罪惡升遷,有人因德行沒落。”

  他的這句話觸動了許崇志的心思,許崇志沉默了良久,電梯無聲在向著目的地駛去,魏虎臣看到鏡面中老友的眼內那抹悲哀神色,他在心中又是一嘆,真正的軍人在這個浮華其實骯臟的世間,便是呼吸也困難吧。

  半響后,許崇志才開了口,他道:“不提這些了,老魏,你覺得這樣的機甲設計方向,是不是更貼近于實戰的?”

  “是,讓人耳目一新,仔細思量無處不巧。”但魏虎臣又道:“老許,你將主要精力放在了這部設計組上,會不會?”

  “你以為其他組可信嗎?地獄火早就千瘡百孔,幾乎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話中有著濃的化不開的辛酸。

  魏虎臣不由慨然:“你放心,在我這里,不會出任何意外的。”

  兩人終于一笑,這就走出了電梯,與此同時,剛剛和他們還在SA總部的年輕人們也已經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國防大樓地下E層A級實驗區。

  許約正靠在霍成功身邊,甚至忘記了張自忠還在這里,張自忠坐在一邊則在擺弄光腦,看著機甲的設計思路。

  這時張自忠的個人終端響了,他看到是戴振鐸的來電,連忙對還在嘰嘰喳喳的兩個人打了個手勢才接通了電話,戴振鐸問道:“你們到EA了?”

  “是的,長官。”

  “校長命令你有情況只和我單線聯系,另外該區十名衛兵全部由你指揮,任務指令已經發布。”

  “好的,長官。”張自忠低頭看去,然后按下了確認鍵。

  放下了電話,張自忠對著霍成功咧嘴一笑:“戴振鐸長官是可以信任的,不像陳到那只老匹夫。”

  “是的。”霍成功道,未來國防的領袖不能信任的話,誰還值得信任呢。

  “但戴振鐸也是只老狐貍啊,不過他是只有原則的老狐貍,而陳到卻連底線也沒有。”張自忠現在開始和霍成功討論國防高層的八卦了。

  霍成功認為他說的很準。

  戴振鐸是一個內斂而精明的人,在國防系內部爭權奪勢的斗爭中,他報以什么也不要的態度,反而成為了各方拉攏的重點,問題是他面對突如其來的這種情況,依舊能守著自己,依舊表現出沒有任何威脅的一面。

  好好先生于是得以平安,一直到戰爭爆發后。

  善于內斗者外戰無能,而國防子弟在這些蠢貨指揮下連連折損,好好先生在那時,終于爆發出了如張自忠說的,有原則的一面,露出了獠牙連番出手,用鐵腕手段借助時勢,將那些該死的蠢材一網打盡,再整合資源重建國防。

  最終他撐起了聯邦半壁江山。

  前期的斗爭,霍成功現在隱約已經能感覺到了,而戴振鐸后期的表現他是親身經歷,因此他贊同張自忠的觀點,然后他道:“沒有原則和底線的人,只會破壞秩序以利己,這樣的人是聯邦的敵人,應被徹底毀滅。”

  “…”張自忠都懵了,這小子偶爾露出的偏激怎么就這么令人激賞呢。

  霍成功發洩了一句之后卻已經起身,邀請他們一起去午餐了。

  對于他們的來去詭異,田伯光不會多嘴,其余學員自然也不會多問,只有戴安瀾悄悄過來,轉了五萬點給霍成功,他說:“這是渡邊支持的,還有武安軍,我又挪了一部分班費。”

  “謝了。”霍成功也無心再問錢的具體來源,然后他對眼中閃著好奇的戴安瀾道:“最近在執行秘密任務,凡事你幫我看著點。”

  只此一句,已經夠現在的戴安瀾激動的了,果然在下午念力訓練結束后不久,霍成功就又消失了,而田伯光一臉的無所謂,戴安瀾心中在想,士官長現在就開始執行什么秘密任務了,注定是鵬程萬里的人物,我一定要緊緊跟著他。

  他以為這是光榮,認為霍成功將就此一飛沖天,但他又怎么能知道局勢的危險。

  尤其是,現在的霍成功已知結果,而深陷其中卻四顧茫茫,他現在也只能知道,軍購不容有失,將軍其他方面可能遇到的麻煩和危機,他卻一無所知。

  而如果付出了努力了還得不到想要的,誰甘心呢,這種隱約的擔心就在霍成功心頭難去,他接到了許約的消息,就匆匆趕去,實驗區內已經坐下了三名剛剛抵達的地獄火機甲專家。

  可在跨進該區后的第一秒鐘,霍成功就覺得頭大如斗。

  因為他看到了那三位正在和張自忠爭執著什么,張自忠的臉色很不好看。

  許約看到霍成功連忙走來,霍成功則在打量著資料上已經見過的幾個人,頭發花白的那位是胡歸庭聯邦三級設計師,主攻光路布局,他是領頭人,身后兩位正臉紅脖子粗的叫囂著的中年人,是二級設計師楊濤和楊明兄弟。

  他們身后還站著一位年輕人,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眼神中隱藏著霍成功能感覺到的不善。

  霍成功知道改變人的傳統思維很難,不是每個人都有將軍那樣的眼光和氣度的,而人往往偏執于認為自己所知是對的,尤其這些機甲設計精英們,霍成功認為遲早會發生波折,但他以為是在討論過程時吧,怎能想到見面之初就這樣呢!

  這真不是個好的開始,霍成功在想著,而還沒等許約開口,他就聽到那位楊濤或者楊明的機修師在對著張自忠喊道:“一個小小的中尉也敢對我們老師這樣放肆?就算將軍也不會對我們這樣。”

  “不是的…”許約急的又要過去勸解。

  霍成功連忙拉住了她,低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情。”

  “張自忠要他們取下個人終端,交給自己保管,可能是他說的太直接了一點吧。”

  許約還沒有說完,那位設計師已經喊了起來:“走,懶得和這樣的人啰嗦,我們找將軍去。”

  張自忠被對方這種藐視激怒,但他又有著顧忌,因此他氣的面色通紅,許約也有些不滿了,她在力爭為叔父解憂,而她的年歲討厭被人忽視,可從對方來到這里后,一直流露出的態度就沒有真正將她放在眼中。

  許約沉下了俏臉,站在了他們面前,質問道:“難道你們來之前,我叔叔沒有和你們說清楚嗎?這位張自忠中尉是這里的負責人。”

  “許約小姐,他能懂什么機甲設計。”

  講話的是對霍成功有著莫名敵意的年輕人,現在他的眼就看著拉住許約的霍成功,霍成功眉頭緊鎖起來,他終于明白對方的敵意源于什么,他甚至也觀察到了那位坐著的領頭人,看似不動聲色,但也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

  為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霍成功不由因為自己絕無可能判斷錯誤的,對方此來的不純動機而憤怒。

  他憤怒的是,許崇志將軍寄托了極大希望的精英,在面對地獄火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卻還把心思放在這些方面,這還是許崇志將軍信任的人,可想而知現在的地獄火是什么混亂的局面了。

  這個時候,許約已經氣的喊道:“胡振斌,誰讓你來的?”

  那個年輕人則在用自以為瀟灑的聳肩動作作為回應,同時還笑了笑,許約氣惱之極:“早知道還不如不讓你們來!”

  “許約小姐,地獄火正在關鍵的時刻,你怎么能…”

  …好吧,事急從權,別無選擇的霍成功冷下了臉,松開了許約的手他大步走了過去,一直看著他的那個年輕人眉頭微微皺起,因為霍成功身上散發出的仿佛就要動手的氣息讓他有點不安。

  張自忠還在徒勞的咆哮:“將軍是你想見就見的。”

  那位中年人則繼續對他不屑一顧,居然道:“我和將軍一起的時候,你算個什么,出生了嗎?”

  然后他和身邊的兄弟哈哈大笑,坐在那里的胡歸庭則皺起了眉頭。

  但就在他開口之前,霍成功已經踏出最后一步,然后重重的一腳踢在了他的學生楊明的肚子上。

  胡歸庭一驚,沒等他叫出聲來,霍成功已經跟進完成了一拳,再一膝,然后揪住楊明很文藝的長發,惡狠狠的就砸在了合金桌角,發出了轟隆一聲。

  許約看的尖叫起來,張自忠也愣住了。

  可霍成功並沒有結束他突如其來的暴行,現在他又轉向了另外一個人,單手揪住了他的衣領,一拉一推,一個低鞭抽過,后手直拳跟上重重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將那個人打的慘叫著倒在了胡歸庭的腳邊。

  整個過程,張自忠都沒來及反應,胡歸庭還沒來得及說上哪怕一個字。

  而完成了兩次放倒的霍成功,現在嘩啦一聲,拉過了一張椅子,他這次端坐在了胡歸庭的面前。

  剛剛站了一半的胡歸庭不由自主的后跌坐了回去。

  霍成功這才開了口,道:“和你們介紹一下,這里是國防機院A級實驗專區,在下預備役新生霍成功,正在配合張自忠中尉執行由魏虎臣中將校長,以及許崇志將軍聯合發布的AA級絕密軍事任務。”

  他語氣平靜,胡歸庭眼神發直,至于之前那位年輕人,臉已經白了。

  說到這里,霍成功突然提高了音量,他厲聲道:“那么也就是說,這里!”

  他的手指狠狠指了指自己面前流血的地板,他道:“就是戰場,紀律為先,沒有逃兵,許進不可出!”

  胡歸庭面對這個年輕人,自己的兩個副手還在慘叫,他有些緊張口不能言,他甚至還記得,剛剛霍成功一拳打去,楊明鼻梁斷裂的聲音,這個時候霍成功在問:“另外,我有一個疑惑,根據將軍的調令,名單上只有三個人,他又是誰?”

  張自忠直接將EA區衛兵叫來了,打都打了還能怎么辦,這小子太給力了,不知不覺張自忠已經學會了田伯光的臺詞,話說他剛剛真的氣壞了,還是霍成功來的更痛快些。

  衛兵一擁而入制造出的動靜總算讓那位胡歸庭回過神來了,他看他的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胡歸庭憤怒的道:“放肆!”

  “放肆?來人。”

  “在。”EA的衛兵們回應道。

  霍成功冷冷的一笑:“給老子把他銬起來。”他指著胡振斌。

  “誰敢?”

  衛兵卻上去就抓住了胡振斌直接按在了地上,利索的用手銬將他銬上,胡歸庭被霍成功單手按著,他怒火中燒的掙扎,卻隨即又被兩個衛兵架住了,他在大喊大叫:“我要見將軍,我要見將軍。”

  藐視了這個繼續倚老賣老的家伙一眼,霍成功直接起身,走到了那個叫胡振斌的年輕人面前,狠狠的一記耳光,耳光響亮,然后他回頭再看著胡歸庭,胡歸庭憤怒的張口又喊起來:“我一定要向將軍投訴你。”

  霍成功回身去,再一記耳光。

  胡振斌慘叫,口鼻流血,而霍成功已經從衛兵腰間抽出了警棍。

  他無聲的威脅很有效,胡歸庭立即停止了掙扎和吼叫,霍成功這才走了過去,但他才過來,就掄起了警棍對著已經站起來的楊家兄弟左右開弓,警棍呼嘯,霍成功大聲喝斥道:“誰讓你們起來的,給老子都蹲下,雙手抱頭。”

  許約想上前來勸阻,但張自忠拉住了她,他對著許約搖搖頭。輕聲道:“相信他。”

  許約有些不忍心,張自忠強調道:“相信他。”

  聰明的許約依稀明白了霍成功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她看去,霍成功正揮舞著警棍對著坐在那里,眼中有了恐懼的胡歸庭在惡狠狠的道:“軍隊等級森嚴,你們作為下級卻如此放肆,衛兵。”

  “到。”

  “把所有人的終端取下,將這兩只賣弄關系的雜魚拘禁一日,至于那位不請自來的。根據國防A級保密條例規定,限制他的自由至任務結束為止!”

  “許約小姐,許約小姐,你?”

  胡歸庭無奈之下,終于去求助的看向了許約,但許約視而不見。

  而霍成功又揮舞了一下警棍,砸的面前還殘留血跡的合金桌都凹了一片,胡歸庭給他嚇得渾身一抖。

  然后這個家伙就這樣直接把那份機甲設計思路丟在了胡歸庭的面前,並繼續用命令和威脅的口氣道:“好好研究,我可沒有耐心和你爭辯什么,或是探討什么人生理想,我是一個不喜歡講道理的人,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做不到我的要求,衛兵。”

  “在。”

  “看好他帶來的那位年輕人,一旦他讓我不滿意了,你懂的。”

  衛兵忍著笑大聲道:“遵命,長官。”

  雖然這個小家伙才不過十六歲,但國防誰不知道他是誰?

  今天的一幕幕讓他們覺得很爽,他們也厭惡這幾個進門開始就自以為是的家伙,簡直不所謂,滿口將軍如何如何,在國防重地呼呼喝喝,賣弄資歷卻見不得真章。

  當然了,若不是霍成功,他們覺得一般人還真吃不住這些家伙,可若掄起和許崇志將軍以及魏虎臣校長的關系,這些人難道真能和霍成功比嗎?

  于是他們這就把面如死灰的三位抓了出去,而孫子被抓走為人質的胡歸庭,地獄火內享有盛譽的機甲設計大師此刻什么底氣也沒有了,他只能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覺得他真的能說到做到,而他身后的許約小姐,似乎也不敢違背他。

  這個年輕人到底什么身份?

  再不敢倚老賣老的胡歸庭氣勢全無,驚疑不定,他坐在那里緊張極了,但剛剛還怒火中燒的那個年輕暴徒,那個明明只是預備役卻被那些士官尉官稱為長官的家伙,卻沒事了似的,只是命令士兵把自己抓到房間去而已。

  胡歸庭被衛兵押解著,他在去房間的路上,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到許約正在和那個年輕人說些什么,他壯起膽子來問道:“請問,他是誰?”

  “閉嘴。”士兵揮舞了下警棍,把他塞進房間,轟隆一下把門關上了。

  被關進了房間的胡歸庭和外界的一切聯系都斷絕了,他只能抱著霍成功丟給他的那臺演示光腦,就那樣呆呆的坐著,突然,門又打開了,胡歸庭一驚,衛兵丟了個包裹進來。

  他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幾管充饑的營養膏,看著那雜魚才吃的玩意,但胡歸庭卻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因為他已經確定,在這里,自己如果還不老實的話,恐怕連這個也沒得吃。

  他想起那個暴徒說的話,啃著營養膏的他,終于伸出了手,打開了光腦…

  而此刻的大廳內,張自忠正在誇獎霍成功:“干的漂亮,你來之前這群雜魚一口一個將軍,許約和他們說話他們也不聽,簡直把我氣壞了。”

  “可是,霍成功,這樣會不會太過了。”許約擔心的看著霍成功。

  霍成功回頭一笑,對她搖搖頭,道:“已經得罪了,不如得罪干凈,何況時間緊急,不來一出下馬威的話,這些家伙在以后的日子里,恐怕會沒完沒了,那位年輕人是胡歸庭的什么人?”

  “是他的孫子,很討厭的一個家伙,沒什么真本事。”許約趕緊的道,其實就為了告訴霍成功,她很討厭他,非常非常討厭,你不要誤會啊。

  “我也感覺到了他們的關系,所以,將那個年輕人抓起來。”霍成功當然不介意,他聳聳肩:“如果胡歸庭搞鬼的話,我不介意隔天送一只血淋淋的手指給他,看他敢不盡心。”

  張自忠哈哈大笑,許約一驚,霍成功則道:“假的啦,嚇唬嚇唬他而已嘛。”

  “只是這樣做的話,以后怎么辦呢?”

  “沒有現在,哪有以后,始終要記得你才是他們的上級,一切應該在你的掌握之中,你下達命令他們完成,就是這樣的關系,在這樣特殊的時刻,沒有時間再消磨,建立關系的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關系必須趕緊明確起來。”

  他如此強勢,張自忠又堅決支持,那么許約能說什么呢,何況,她其實也很欣賞霍成功這樣痛快的處理,她偏著頭在想自己為什么就不能這樣呢,不過她隨即就笑了起來,有他在就行了。

  霍成功則想起將軍說過的,假如他們固步自封的話,霍成功悻悻的道:“將軍把他們想的太簡單了,這樣的開頭真是精彩。”

  同時說這句話的是魏虎臣。

  魏虎臣怎么可能不關注這里呢,監視器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展現在了他的面前,戴振鐸就站在他身邊,一直到胡歸庭被押走了之后,魏虎臣都沒有講話,他面色平靜戴振鐸看不出深淺。

  出于對晚輩的維護,戴振鐸試圖委婉的為他們開解時,魏虎臣卻說了這樣一句,他說:“這樣的開頭真是精彩。”

  然后他看向了訝然的戴振鐸,校長的眉毛揚起了:“你難道認為霍成功的處理方法不對嗎?”

  “卑職以為他處理的很對。”

  “年少而無畏,張自忠和他相比,考慮的東西就多了一些,所以反而被動,那句話說的好,建立關系的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關系的確認,能一針見血就抓住事情的本質,這可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校長看來很欣賞霍成功啊。”

  魏虎臣無聲的一笑,他關閉了投影,對戴振鐸道:“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親自去一趟,把我的支持透露給他們。”

  “是。”

  “戴振鐸。”

  “在。”

  “你知道嗎,每個時代之初,總會有些人要橫空出世的,而無論是為了聯邦,還是為了我們國防,名單上的那些人你都要好好保護,最辛苦的是你。”

  “校長。”戴振鐸欲言又止,最終他道:“卑職一定牢記。”

  “山雨欲來風滿樓。”

  戴振鐸看了一眼背著手站在窗前的校長,過了會兒,他默默的退出,輕輕的給校長帶上了門,回到了辦公室后,陳到看了他一眼,戴振鐸微微一笑,仿佛不經意的透露說:“校長詢問霍成功的情況的。”

  “那小子不會是校長的?哈哈。”陳到壓低了嗓子嘿嘿一笑。

  戴振鐸也附和著笑了起來,兩人氣氛融洽一如從前,但是表面不動聲色的戴振鐸的心中卻在憤怒,若不是校長的囑托,和局勢的兇險,他真想現在就一拳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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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6 23:31:24
9.鬼扯

  這個時候陳到又問道:“戴主任,最近似乎沒看到程普校長嘛。”

  他說話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傲慢味道在里面,比如他明明在詢問戴振鐸,但是卻拖長了尾聲,眼睛都不抬一下,戴振鐸心中冷笑而已,不過戴振鐸依舊沒有流露不滿,而是恪守副職的本分,他道:“也許是去首都星了吧。”

  得到了回應的陳到嗯了一聲,起身向外走去。

  他走之后,戴振鐸依舊端坐在那里,低頭檢閱著最近需要批閱的文件材料,遠處的幾個文秘看了他一眼,對這個老好人心中有著同情,在強勢的陳到身邊做副職,有很多時候更像一個人形的簽字機器而已。

  在他們看來,戴振鐸的職權,甚至沒有陳到親信的副官職權大,做主任做到這個地步真是可悲,他為何不學他的前任們那樣,請調外軍中去呢?

  他們有些人同情,也有人不屑,而戴振鐸對他們的品性都有了解。

  他只是放在心中,繼續在默默的做事,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追求,何況在這樣的環境下,要做些什么,必須要先保全自己才行,不切實際的一腔熱血,最終的下場唯有頭破血流。

  可今天,不管表面如何鎮靜,戴振鐸的心還是有些難以平靜下來,他批閱了五份檔案后,看了看時間,他也起身離開了辦公室,沿著國防大樓總部那條長長的大廳廊道,他向著前面的觀光臺走去。

  身體右側,西沉的恆星照耀下,許昌是如此的美麗和安詳。

  戴振鐸側頭看著,忽然看到一抹反光一閃而逝,他愣了下,又回頭來尋找剛剛的角度,然后他嘆了口氣:“可憐白發生。”

  鄧伯方正從前面走來,看到站在那里的戴振鐸一愣,連忙敬禮道:“戴主任好。”

  “伯方啊。”戴振鐸回頭一笑,笑容有些牽強。

  鄧伯方看的心中疑惑,不過上級的事情不是他能多口詢問的,他只能站在那里,戴振鐸道:“上來干嘛的?”

  “哦,我是送我們念力區上周的訓練記錄的。”

  “恩,那你交給我吧。”

  戴振鐸伸出手來,鄧伯方立即將手上的儲備光腦晶片遞給了他,然后轉身離開了,而看著他遠去后,站在了觀光臺上的戴振鐸心中在想,如果有了變動的話,張和他,自己選擇先保全誰呢,他沉思了起來。

  這個時候,張自忠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實驗室的沙發上,他在詢問霍成功,今天校長和將軍的隱晦對話,和霍成功剛剛說的時間緊急到底怎么回事情。

  對于未來,他一無所知,對于現在,他現在還只是一名中尉,離他躍入龍門還有二個多月的時間,所以他也不能知曉太多內幕。

  而聽到他這么問自己,霍成功在想,這是許崇志將軍對他的保護吧,看來自己改變了什么,不然許崇志將軍一定不會讓張自忠卷入這樣的事情的,其實也在探索階段的霍成功面對詢問,他看向了許約。

  許約就開了口,她說:“地獄火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很多人被外人拉攏分化,軍購…”

  “我知道軍購緊急,但地獄火已經到如此危急的地步了?”張自忠問道。

  這次輪到許約露出了點茫然,她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叔叔都不要我問這些的。”

  然后她看向了霍成功。

  霍成功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可是從今日這些人的行為可見,說句不太敬的話,將軍似乎對地獄火已經失去了掌控,也有可能是將軍刻意的放縱,讓一切隱患全部暴露吧。”

  許約連忙點頭,她當然贊同霍成功后一半的話,在她心中許崇志將軍就是父親一樣的,永遠值得她信任和依賴,並能解決一切問題的偉大存在。

  但張自忠聽懂了,他皺起了眉頭:“真是不容樂觀呢。”

  將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今天能來這里的都會是他信任的,可從這些家伙驕橫的程度來看,將軍也許真的把他們寵壞了。

  而霍成功則想的更深,他在想許崇志將軍怎么會把家族復興的希望寄托于自己,他一定早做嚴密的準備,可是面對自己的提議,將軍就同意了,並調配了這樣的人手,嚴密的封鎖了消息。

  如此,只能說,將軍對自己之前的布置,也沒了信心。

  他如今就走在鋼絲繩上。

  想到這里,霍成功不由嘆息,到底是什么樣的對手,才能逼迫的將軍如此,以將軍,和魏虎臣這樣的國防系名宿聯合,居然也曾經大敗一場呢?

  幾年后的聯邦政局一切平靜,曾經的自己又不過是個無知少年。

  等到了戰爭時期后,他記憶里,聯邦早過了幾番的人事變更,而政局詭異,表象往往只是假象,如此的話,要逆向尋蹤又哪里能有痕跡。

  頭疼至極之下,霍成功也懶得去想,他對了張自忠道:“不管怎么說,將軍非常滿意這份機甲設計,而軍購競標不容有失,所以這里至關重要,我們也許能為將軍作出點什么呢,你說呢,長官?”

  “不管怎么樣。”張自忠道。

  他的回答在許約看來有些沒頭沒腦,但張自忠此刻眼神堅定,到了這個一刻,霍成功心中一直藏著的一個疑惑徹底煙消云散,是的,不管怎么樣,我的司令長官從來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許崇志將軍的浮沉,沒有帶給他的未來什么惡劣的影響,只能說是命運的安排,我的長官絕不會作出任何有愧于私心的事情來,絕不會!

  霍成功開心的笑了,他說::“是的,不管怎么樣,長官。”

  張自忠卻莫名其妙了,他怎么懂我,然后他覺得很爽,于是他道:“臭小子。”

  “你們說什么呀?”

  兩個無論前途風波險惡,無懼流血犧牲,立志就不更改的男人一起看向了天真的少女,爆發出了會心的笑聲,在許約表達不滿之前,霍成功拉住了她的手,說道:“無論怎么樣,我們都將追隨將軍。”

  “甜言蜜語的男人不要相信啊,他忠厚的外表下那顆七竅的心中住著好幾個人。”

  許約羞澀極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反唇相譏道:“你說的是你自己。”

  張自忠愣住了,霍成功大笑起來,張自忠尷尬了,張自忠說:“好吧,我們還是討論機甲吧,說起來我真詫異,你腦子里哪里來這些玩意的?”

  “自幼懷抱了遠大的理想,才能如此自許啊。”霍成功開玩笑似的道,他立即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的機甲設計上。

  他講敘了自己的想法,而張自忠這樣性格的人當然對這樣的設計理念而叫好,他說道:“你說的對,制式甲確實是讓人覺得有些過于的刻意了,說起來,我一直覺得制式甲還不如說是突擊甲的駕駛培養器。”

  “所以,我堅信,這樣的機甲,實戰上要遠遠超過。”霍成功猶豫了下,還是對了張自忠道:“刻意追求階級劃分的舊版。”

  “如果他能升級就更好了。”張自忠道,他開始擺弄機甲的方案,轉了幾下后他搓搓手,問許約有什么好的提議。

  許約興奮的道:“我們地獄火開發出一種半自動防御技術,簡單的說就是,過去我們機甲的全身防御罩的基點,都是固定的,而這種技術使得這些基點變成了浮動的,我覺得正配合的上霍成功這架后防御略微薄弱的機甲。”

  說到了他設計的缺陷處,許約看向了霍成功,霍成功一拍額頭:“如此更好了,這樣在競標時,那些評審團就沒有什么理由閉嘴,他們總不見得提出,比如,這架機甲全身上下四面八方都陷入了敵人炮火包裹時怎么辦,之類的問題了吧。”

  沿著他的形容,張自忠和許約想象著,一架機甲全身處處都在敵人炮火無微不至的包裹下,張自忠不由罵道:“評審團如果提出這樣的問題,我真懷疑他們的智商。”

  “千萬不要高估了政客的智商啊,據說有位下議院議員為了嘩眾取寵,就曾在國會上提出過…”

  “提出過什么?”張自忠好奇的問。

  許約也期待著,霍成功張口結舌,那可是戰爭年代才發生的事情。

  據傳,有位蠢貨提出,希望國庫里都能跑耗子的聯邦全力開發他設計的一種小行星武器,然后他拿出了設計方案。

  所謂的小行星武器,就是制造強大的推力,將例如許昌衛2這樣直徑2000公里的小行星脫離主星,推入真空的宇宙。

  然后就可以用其來撞擊敵人的太空基地,總之神器一出…

  這個提議讓軍民視為笑話,也許並不真正存在,只為形容政客智商無下限才有的惡搞,不過沒有戰亂那樣的大背景,此刻說來未免太過荒唐,所以霍成功有些為難,最終他只好打了個哈哈,說:“不是說過貧窮的古地球時代,就有個國王說過,人不吃米,為什么不能吃肉呢?”

  張自忠看的出他是在掩飾什么,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口就扯國會秘聞,隨意就出機甲設計,隨心所欲就把上將軍的明珠…他懶得在和這個藏頭露尾,但很投緣的小子計較。

  許約則很不高興,她喊道:“什么嘛,你說的一點也不好玩,我還當你要說什么呢。”

  霍成功他去低頭喝水,然后問:“長官,你對這架機甲還有什么要補充的?”

  “我又不懂設計。”

  “我指的你對傳統機甲有什么樣的不滿,真正的設計師都該是為戰士服務的,戰士在實戰中的不滿就是機甲的缺點。”

  “你也知道杜威特的名言?”許約驚喜的叫道。

  古地球時代機甲設計大師杜威特的著名格言:這個世上並沒有什么機甲設計師,只有機甲駕駛員,和為機甲駕駛員服務的機甲維修師。

  每個設計師都將其視為準則,就如醫者無不熟知南丁格爾的誓言,但其中一些的行為卻違背先賢的精神一樣,很多的機甲設計師,將杜威特的名言懸掛墻上,甚至設計為開機顯示界面,卻僅是標榜自己。

  其中確實也有優秀者,他們設計出一款款的經典,為人們贊美,為各大公司爭奪,身價提高,于是庸才們都以本行業的精英而自豪,仿佛身代,漸漸高人一等,最終形成了他們如今的普遍心態。

  他們認為自己創造了一切,優越于粗魯的武夫,聽不下任何人的意見,只能接受贊譽…

  就比如今天來的一群這樣。

  聽許約這么說,霍成功一笑而已,鑒于現實,他說:“有幾人能遵守?”

  然后他看向了張自忠,張自忠則在那里比劃著,機甲就在他的面前轉動,小小的縮放投影忽而變大忽而變小,在不停旋轉,張自忠一邊在觀察,一邊在思索,他在回憶自己駕駛機甲時的感覺等。

  霍成功也不去打攪他,就坐在那里,衛兵已經將晚飯送來,然后退出。

  許約起身為他們添了一次水,也沉浸入了機甲的世界里,和他們隔了數百米的囚室內,兩位楊家兄弟被關在了一起,先進的科技已經讓他們的傷勢緩和了許多,不過精神上的傷害卻無法消除。

  一向受盡優待和禮遇的他們,在今天之前,是絕對想不到,還有人會對自己如此的,身為二級機甲設計師的他們,又同時身為聯邦機甲大師胡歸庭的學生,在整個聯邦,他們被譽為設計界的雙子星。

  就算許崇志也對他們很客氣。

  但今天,一切被顛覆了,在純粹的武力面前,楊家兄弟絕對自己什么也不是,他們覺得自己如果當時不蹲下的話,那只可惡的雜魚指不定還要干出什么惡劣的事情來呢。

  他們在狹窄的房間內,面面相覷著,胡振斌現在怎么樣了?

  胡歸庭的心思人人都知道,他一直沒有為其他軍火公司所拉攏,就是因為他一向喜歡許約,希望自己的孫子能娶到許約,如此行為其他軍火公司的總裁們也能理解,最終放棄。

  因為就從投機角度來看,胡歸庭的意圖如果實現,他所得的絕非他們能給予的。

  這種情況也導致了,地獄火其他的股東敵視胡歸庭,從這個角度來看,胡歸庭還真的是忠誠于許崇志的,因為他別無依靠。

  但是今天,楊家兄弟看到了,許約似乎已經有了男朋友,就是那個年輕的暴徒,而那個年輕的暴徒沒有許崇志的準許,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如此看來今天最受打擊的還是胡家祖孫啊。

  如他們所想,胡振斌確實是這樣的,以為的囊中之物居然被別人牽手,這樣的事情是他不能忍受的,在許約的面前居然被那個家伙如此對待,回想起來更令他不能忍受的是,當時他心中的恐懼。

  離開了危險,就將危險的因素忽略,他現在只覺得當時自己該狠狠的回擊才行,嫉妒就好像紅眼的鷹在戲弄爪下的獵物一樣,在蹂躪著他的心,時時刻刻,他在狹小的牢房內,心中充滿了怒火和報復的願望,不過這個家伙連門也不敢敲一下。

  和胡振斌不一樣的,則是胡歸庭,胡歸庭現在已經吸允完了三管營養劑,他的手伸出,想拿第四支卻摸了個空,失落感才讓他從設計的世界里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右角的時間。

  不知不覺過去已經一個小時了。

  胡歸庭揉了揉酸痛的腰,他為這份機甲設計的直接而吸引了,作為設計大師,他這點眼光還是有的,而且由于他“追求”的原因,漸漸在學術界被孤立,所以他一貫以批判和不屑的眼光去看其他人的作品,其他人的思路。

  在他看來,一切全是渣。

  不過今天的這份設計,讓他有了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他一向偏激的思路,而不僅僅是不吻而合。所以他才從開始時,短暫的不屑而很快就沉迷其中,一個小時的時間讓他足夠完善這款思路的細微方面,他都已經在腦海中構建出了這幅機甲的光路能源傳感布局。

  他在想,這副機甲是誰設計的?他有些急于和那個人見一見,這樣努力也許還能讓那個年輕的暴徒,能放寬一些尺度,那個年輕人嘛,可能背景不凡,但是再年輕氣盛,也是可以對付的。

  胡歸庭想著,于是就刻意的敲響了門,他呼喚衛兵,激動的問道:“我要見這位機甲的設計師,立刻,通知你們的長官去,不然你耽誤不起。”

  先給他一盆冷水的是衛兵,衛兵說:“閉嘴,候著。”

  然后重重的甩上了門,險些拍到了他的臉上,胡歸庭又被嚇了一跳,他想起來了,自己目前還是保持低調點為好。

  衛兵,來了,打開門,然后對他揚起了下巴:“出來。”

  胡歸庭忍氣吞聲,走到了端坐在那里的張自忠面前,那個年輕人就坐在他對面,而許約現在已經消失了,張自忠開口問道:“你有什么事情?”

  張自忠的聲音冷漠,面容冷酷,眼神冷厲,仿佛他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囚犯,都沒給他坐,這是第二盆冷水,胡歸庭也只能繼續忍著先,他站在那里,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第三盆冷水立即澆了過來,胡歸庭這次可控制不住了,他尖聲的叫了起來:“這簡直是他媽的鬼扯!”

  “放肆。”張自忠重重的拍了下茶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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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杜絕一切可能

  發出的巨響嚇了胡歸庭一跳,此刻的張自忠怒視著他,威風凜凜的模樣讓對面的霍成功也愣住了。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長官也曾經這樣過。

  那個年代中,關鍵的一場戰役里,所謂的友軍在無能官僚的指揮下選擇了逃離戰場,致使第五軍區腹背受敵,大好局面頓失,正在鼓舞全軍士氣的長官在轉播鏡頭前,發出了怒吼。

  他不隱瞞噩耗,他也不隱藏情緒,他直接告知了全軍這個壞消息,並告知了全軍自己的決心,然后他說:“跟我上或者離開。”

  “誓死跟隨長官。”

  第五軍區所有官兵整齊的回應,他們的軍靴重重的碰撞而發出的聲音,讓整個星海都在震蕩…

  但這個時候,回過神的來的胡歸庭卻迸發出了更大的怒火,他不顧衛兵的喝斥,他的口水都要濺到了張自忠的臉上,他吼道:“就是胡扯,不,簡直就是鬼扯才對。”

  很顯然,他現在真的是被張自忠激怒了,他連霍成功都不在乎了,他隨即把手指向了那個可惡的小子,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胡歸庭不屑的道:“這樣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家伙,能設計出這樣的機甲嗎,就從這架機甲的武器布局推斷,必須要對機甲光路布局也非常精通…”

  “我的,那個長全了。”

  “簡直就是,什么?”胡歸庭詫異的回頭,他似乎聽到那個小暴徒前所未有的,溫柔的說了一句。

  霍成功看著他,眼神平靜,但臉上流露出一種很無奈的表情,甚至還有點羞澀,他聳聳肩說:“我,那個長齊了。”

  毛,他是說毛嗎?胡歸庭一口氣憋住了,然后給霍成功這頗似田伯光風格的一招給噎的不行,他眼前一陣發黑,但不管怎么說,在張自忠和衛兵們不由自主爆發的狂笑聲中,胡歸庭的氣勢再次全無了。

  可霍成功很認真,霍成功面無表情的看著搖搖欲墜的胡歸庭,他站了起來,很認真的反問道:“為什么不可以是我設計的,一張白紙去根據自己的歷練而追求最直接的路線,這就是我思路的主線,是我。”

  “你,你給我說出來,你怎么想的,我不信。”

  “坐。”霍成功指著對面,而后侃侃而談,他神態非常的輕松自如,一切如數家珍一般,隨口而來,並且獨到精妙。

  張自忠和那些衛兵們為之吸引,很多方面霍成功是從實戰的角度,當然他是借了天網的歷練和推測之類的借口,不過總能引起他們的一些共鳴,而作為機甲設計大家的胡歸庭隨著他的講述,最終啞口無言。

  胡歸庭不死心的連續問了幾個刁鉆的問題,霍成功雖然不懂,可是胡歸庭的問題再刁鉆,也是他使用的武器,他直接根據自己的感知講敘一下,就能講出武器的性能,設計的優越之處了。

  如此,胡歸庭找出了最后一個理由,他要霍成功說說,光路…

  霍成功搖頭:“我不懂,我只是根據感覺而已。”

  這句回答比剛剛他說那個長全了還要氣人,胡歸庭的鼻子都歪掉了,他不顧一切滿頭白發揮舞的咆哮起來,胡歸庭吼道:“鬼扯!沒有光路知識,你如何布局,不懂布局你如何安置能量配區。”

  霍成功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的話,霍成功這一刻如光萬丈,他坐在那里淡淡的一笑:“我說過了,我不懂這些,至于你說的,我從你的話中聽來我的設計很不錯。”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喝了口水才繼續道:“恩,將軍先期就肯定了。”

  仿佛胡歸庭的看法,哪怕是這樣另類的贊美對他來說也是無關緊要的,胡歸庭氣不氣他才不在乎,霍成功就坐在那里,很無所謂的道:“所以,就按著這樣的思路來吧,不要爭辯什么,賣弄什么,在絕對的天賦面前,你執行就可以了。”

  張自忠一口水噴了出來,胡歸庭都給氣笑了,雖然他很快收斂了,但這一刻他從那個年輕人眼中看到了一點笑意,于是胡歸庭低聲嘆了口氣,老滑頭放下了身段借機就道:“年輕人。”

  “在下霍成功。”

  “霍成功,不,霍長官,我並非質疑長官的,咳。”胡歸庭有些為難的咳嗽了一下,然后他低聲的,用近乎哀求的口氣道:“長官,我的人不太懂事,在此我向長官道歉,而這機甲設計必須要。”

  “這里是戰場,軍法無情,我說一就不會有二,你先完成光路布局,我按期會放出你的兩位助手,至于那位不請自來的,必須要到結束為止。”霍成功卻冷下了臉,他毫不動容的對著白發蒼蒼的胡歸庭道:“當然,鑒于你的表現,我會考慮對他待遇的提升,所以,努力。”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沒有請示張自忠,就在那里發號施令,但張自忠沒什么不滿的,就連那些衛兵也覺得很自然,胡歸庭在他說完后則臉色尷尬,轉而有些憤怒,又無奈。

  霍成功看著他,還是有了點不忍心,于是他想了想,又開口道:“胡先生,可能你覺得我不通人情,不過首先我已經強調這里是軍隊,第二,你如果真是將軍看重的人,就該知道地獄火已經到了什么窘境,而將軍又面臨著什么。”

  聽他說到這些,連那些衛兵都豎起了耳朵。

  張自忠則在心里罵,這個小兔崽子果然藏著事情,可霍成功說的卻是:“我不能為將軍做的更多,但我能做到的就要做到最好,我要從根本上就杜絕你們叛變的一切可能,軍購成敗和地獄火的前程甚至將軍的命運!”

  說到這里,霍成功猛然起身,直直的看著胡歸庭:“決不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人的品性上,在設計上你們必須盡心盡力,國防有充足資源供你們使用,而一旦不能成功。”

  他的話就此結束,目光中的含義卻讓胡歸庭不寒而栗,他甚至沒有勇氣為自己的品性辯解,而那些之前心中微微有點不忍的衛兵們,在控制臺下的監視器前觀看這里的許約,都一瞬間明白了這個少年如此的根本原因。

  同樣動容的是注視這里的魏虎臣,垂手站在他身邊的鄧伯方也是如此。

  此子不是池中物。

  鄧伯方的心頭飄過了這樣的一句話,然后覺得好笑,那小子從進校之后就展露了光芒,如今已經越發不可收拾,世間真的有這樣耀眼的人存在,而能看著他如何開始,一步步走去最終名揚天下,又是何等的榮幸。

  魏虎臣道:“鄧伯方。”

  “校長。”

  “記得我關照你的話,當萬一發生后。”魏虎臣指著畫面上那個少年,對著鄧伯方一笑:“無論你如何對待,他也會明白你的苦心的,而有些人也是愛才的,只不過和我們的目的不一樣而已。”

  “遵命,校長。”鄧伯方道。

  “更難得的是。”魏虎臣話到嘴邊又散了,他示意鄧伯方可以走了,然后打開了終端,發了個信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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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6 23:32:20
11.有良心的人

  二十分鐘后,戴振鐸走進了EA,當著所有衛兵的面,他說:“霍成功。”

  “在。”

  “校長支持你的一切決定。”

  “謝謝長官,謝謝校長。”

  戴振鐸轉頭看向了張自忠:“你,非常的好,不是每個年長者都甘心為后輩做綠葉的。”

  張自忠哈哈一笑,眼睛卻轉向了許約的方向,然后看向戴振鐸:“長官,你懂的。”

  這么嚴肅的場合下,他如此行為讓戴振鐸氣壞了:“你這個!”

  張自忠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無辜。

  戴振鐸又能拿他怎么辦呢,也舍不得真拿他怎么辦,最終也他只能悻悻的道:“給我倒杯水來。”

  他坐在了沙發上,然后要他們全坐下,衛兵退出后,戴振鐸看著許約露出了和藹的笑容,許約羞澀的也一笑,乖巧的繼續坐在霍成功身邊,兩人這般相配,看的戴振鐸不由在想,許將軍看人之準當真名不虛傳。

  無論是鄧伯方,張自忠,田伯光,等等,還是面前的霍成功,只不過其他人需要雕琢,而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天成就的,戴振鐸看向霍成功的眼光更為和藹了,他試探著道:“若是有一天,你熟悉的長官改變了對你看法,你會如何呢。”

  “他們不會改變。”

  “如果改變了對你的做法呢。”

  霍成功一愣,他隨即領悟了,這是戴振鐸在敲打自己吧,霍成功猶豫了下,可是在可敬的長官面前他不想再演戲,因此他慨然道:“我明白了長官,但我想,這樣的事情決絕不會發生的,我們必將獲勝利。”

  面對這樣的回答,戴安瀾還能有什么遺憾呢,他道:“是的,孩子,期待你在未來的日子,更大的舞臺上,有更出色的表現。”

  “遵命,長官。”

  “有一天,他將超越你我。”戴振鐸對張自忠道。

  “如此,卑職不勝榮幸。”這是張自忠的回答。

  霍成功看著兩位長官,他頗為汗顏,他在心里說:是在您旗下的過往才讓卑職有如今這樣的表現,可是霍成功只能心中發誓,繼續努力下去,他站了起來:“長官如此褒獎,卑職實在是承受不起。”

  “哈哈哈。”戴振鐸大笑著指著他,道:“卑職?”

  他抹著淚,站起來拍了拍尷尬的霍成功,親昵的罵道:“小雜魚,你的路還長呢,努力吧!”

  一直到出門,他還在笑,這是張自忠難得看到的,戴振鐸發自內心的笑容,他知道戴振鐸一旦離開這里就會換回人前的面孔,這只可愛可敬的老狐貍啊,張自忠自己卻也在笑,身在SA,身在這樣的長官旗下,才不枉此生。

  這個時候的田伯光,則正在天網里亢奮莫名,因為將軍今日出行,于是隆美爾也不在線了,如此還有什么可狡辯的呢?他咆哮著拉著新加盟的163全體。頂著拯救者的勛章,出沒于一個又一個地圖。

  自稱“163裝甲師”的這支團隊,經驗在瘋狂的飛漲,D2區人人側目,游戲區域主管卻不聞不問,因為他們根據內部消息得知,這是位大人物手下人干的。

  而看到系統頻頻發出的紅線警戒,163裝甲師還如此的囂張,D2區的玩家們更明白了,傳說就在眼前啊,這世上,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銹,人家玩個游戲,沒組團資格之前都已經如此風騷了,真的不可比不可比。

  要加入,無門。

  跟隨,無望。

  最終整個D2區玩家除了議論也只能議論,也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叫約定的玩家上線了,田伯光從一位熱心人處得知消息,立即帶人包圍了過去,扛著拯救者勛章辦事,NPC都寬容的很,衛兵視而不見。

  渡邊正在酒吧里休閑,忽然他看到了田伯光大步走來,驚慌失措的他連忙起身要跑,但是整個酒吧不知不覺已經被包圍了,桌位上那一個個威武的機師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你們,你們,不要不要…”渡邊努力偽裝嬌柔。

  忽然他從對方的罵聲中聽到了163這個數字,正在求饒的渡邊一驚,難道是163的人嗎?他仔細的辨別,驚慌之后是羞憤,他恨不得甩自己一個耳光,玩弄網友怎么能玩弄到田長官頭上了呢?

  那么誰又是霍成功呢,。

  此刻,上網風格奔放的武安軍大吼一聲,說他是個賤人,又一次發出了挑戰的信息,渡邊于是一咬牙,一跺腳:“來就來,老娘和你拼了!”

  “長官會不會看錯了啊。”戴安瀾不由疑惑了,如此激烈的失控情緒下,對方還滴水不漏,該不會真是位美麗的少女吧。

  田伯光一腳踢出:“將軍說的……”

  他趕緊閉嘴,而163整體一愣,隨即人人狂喜,長官剛剛說漏了,這么說將軍也許會在天網里指揮我們作戰?

  一群雜魚也不是的家伙,能在天網里和一位真正的將軍並肩作戰,這是何等榮幸的事呢,他們都快幸福瘋了,而武安軍已奪頭籌,他和渡邊進入了決斗場中。

  系統:決斗有著難以置信的浪漫,挑戰者向前!

  那個開始的瞬間,站在原地的渡邊嬌滴滴的尖叫了一嗓子:“引刀成一塊,不負少年頭,殺了我吧!”

  武安軍毫不客氣,上前一步揮舞戰斧,輕易擊碎了不抵抗的渡邊的駕駛艙,在退出后,武安軍卻看到了田伯光的冷眼,田伯光氣壞了,他扯著武安軍破口大罵:“看你個熊樣,你知不知道這家伙的可惡之處,你怎么能秒殺他呢。”

  “就是,你該慢騰騰的虐殺才對。”

  煽風點火的當然是戴安瀾,戴安瀾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因為武安軍越來越接近他的身高了,橫向則早已經超過,他有壓力的很。

  而換了馬甲的渡邊匆匆趕來,忽然驚叫起來:“哎,這不是戴安瀾嗎?我渡邊啊,霍成功的朋友渡邊啊,對對,是我。”

  當他聽說了剛剛有位人妖得罪過田長官時,渡邊怒發沖冠,一跳三丈高,他揮舞著胳膊四處張望,口中咆哮道:“那個人渣在哪里?”

  並拍胸脯說小事他來辦,一定要為好友的長官出了這口惡氣。

  “解決了,解決了,謝謝,謝謝。”田伯光彬彬有禮的道,他如此客氣是因為他準備和渡邊騙點錢的。

  渡邊則內疚極了,他畢竟是個有良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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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6 23:33:20
12.險些憋出內傷來

  而做賊心虛的這個家伙,為了不露出一點點的馬腳,于是他用這個號,在天網中表現出了格外的彪悍風格,他的外形魁梧,身穿著一件復古的皮鎧式馬甲,身下是破碎的牛仔褲,和一雙及膝的馬刺靴。

  這家伙背后甚至還背負了一把武士刀。

  並且,他現在的名字叫織田信長。

  “你還蓄須啊?”戴安瀾驚奇的叫道。

  不能不承認,渡邊此刻的玩家形象男人味十足,而面對戴安瀾的贊同,渡邊不好意思的道:“是啊,因為老人們說,戰場上蓄須的男人會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周圍的163學員們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渡邊不好意思極了,田伯光不經意間看到他此刻的模樣,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問題是現在渡邊是個男人,田伯光的疑惑一閃而逝,然后自己站在那里惡寒個不停,他愁死了,他覺得自己看渡邊如此的外形,怎么也能體味到女性的嫵媚呢。

  也許自己心理上出了點問題?在那個該死的人妖的誘導下。

  想到這里,田伯光更恨武安軍辦事的利索,他很不爽的看了看武安軍,正和戴安瀾並肩一起和渡邊說笑的武安軍覺得一冷,他的笑容僵硬了,這個時候田伯光已經咆哮起來:“走。”

  “長官,田長官。”渡邊焦急的道。

  田伯光回頭看了看他,很抱歉的搖搖頭,沒有隆美爾的準許,他可不能隨意的洩密攻略,雖然渡邊和霍成功關系不錯。

  而渡邊不免有些失望,然后他不由自主的問道:“難道長官還不能做主嗎?”

  “等有時間我幫你問問吧。”田伯光為了借錢而開始賣弄人情。

  渡邊知道他是要去問那位一眼看穿自己的隆美爾,渡邊緊張極了,那位隆美爾是什么大人物呢,或者也會一眼看穿自己現在的身份?因此連忙搖頭,他說:“那算了吧,不為難長官了。”

  隨即他再次詢問霍成功,得知霍成功最近會很忙,含糊的意思中渡邊能明白,霍成功該是去執行什么任務了,他看著田伯光心中在想,長官在打游戲,學生卻被調去執行任務,天啊,那位霍成功到底什么背景?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163的人馬已經進入了附近的出發點,然后消失了。

  站在那里的渡邊還在思索,要怎么樣才能和霍成功更近一步呢?這個時候的他真恨自己的天賦不行,若是自己的天賦足夠的話,一定也能成為他們的一員,真正的一員的。

  接觸了機師這樣精英圈子的渡邊,現在已經不再願意和過去的朋友廝混,最近開始學習管理家族企業的他,身上的這種變化讓渡邊雄甚是高興,轉而也對霍成功感激至深,因為他知道,父母的教誨對于叛逆期的少年來說,遠遠不如一個榜樣的出現來得直接和有效。

  下了線的渡邊,看到了父親正坐在他的房內,看到兒子若有所思,渡邊雄很奇怪,于是渡邊將自己的苦惱和父親說了。

  他說:“父親,同樣是年輕人,為什么有這樣的區別,如果我和他們的差距是天賦決定的話,那么天賦相當的他們之間為何也有這樣的差距。”

  “有些人注定會橫空出世的。”渡邊雄低聲道。

  然后他對兒子說:“這不是無力的解釋,而是對事實的闡述,歷史的長河里,每個片段的瞬間都有無數的凡夫俗子,而閃光者只有幾人,孩子,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不甘,那就努力吧,努力去成為那樣的人。”

  “我知道了,父親。”

  “一個成功者,他的成功往往是從第一步就開始的,所以你要好好規劃你的未來,當半夜無人時,你要問自己,自己到底想如何要如何,又如何去做。”

  “是。”

  “得到答案,就絕不更改。”渡邊雄說完了這句話起身離開了兒子的房間。

  渡邊則繼續沉思起來。

  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這個時候,霍成功正和許約在翻看著資料,這些由胡歸庭帶來的資料包含了地獄火歷年來的研究成果,還有的則是胡歸庭的一些不成熟思路。

  張自忠則在那里安靜的看著指揮系的預備教材。

  柔和的燈光下,三個人靜悄悄的。

  和許約不同的時,霍成功只是走馬觀花一樣,在翻閱著地獄火的資料,他看的很快,並且隨手做了些標記,因為他能明白,有些設計根本是被棄用或者淘汰的,機甲的換代之所以循序漸進,那是因為血淚教訓換來的。

  並非科技水平不及。

  而地獄火公司的這些資料,是曾經的霍成功也接觸不到的,如今他身在這家公司龐大的資源信息庫內,他簡直覺得匪夷所思,但隨著慢慢的檢閱后,霍成功也釋然了,世間無論什么都有它的慣性。

  無論物體,還是思想,乃至整個文明的思考方式。

  看著胡歸庭資料中的信息,有些技術在第三代甚至第五代機甲上才被使用,看著這些霍成功苦笑,強大的地獄火土崩瓦解后便宜了誰家,明明很多的成果源于地獄火公司的機師們啊。

  “你在搖頭,怎么了。”起身為他倒水的許約問道。

  霍成功抬起頭來一笑,他說:“其實胡歸庭真的很了不起,他好多的想法很超前呢。”

  這個家伙投入之后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不過一只雜魚,現在卻用一種前輩,或者過來人才可以有的,老道的口氣來評價一位設計師。

  如此令人發指的老氣橫秋,讓坐在那邊的張自忠都看不下去了,他湊了過來問道:“你看的懂?”

  “感覺吧。”霍成功眼觀鼻鼻觀心的道,他又恢復了常態。

  張自忠給這個小家伙恨的牙癢,許約也不滿了,非要他說說其中的所謂感覺,霍成功不由苦笑,他哪里敢再賣弄什么,在女孩子面前膚淺的炫耀,卻惹來將軍和長官不必要的疑惑,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他低頭繼續,如批閱資料那樣的翻閱著資料庫。

  張自忠和許約看他這樣,面面相覷,可就在這個時候,賣命的胡歸庭再次申請出來見見長官,當胡歸庭過來時,看到霍成功坐在那里翻弄資料,他眼神疑惑了起來。

  因為他手中的資料庫,涉及了傳感,武器,引擎,光腦,能量,操縱等機甲全方面的信息,這可不是普通人能看明白的東西。

  隨即他看到了霍成功翻閱的速度,他恍然了,這小家伙是無聊了吧,真是不知所謂!胡歸庭在心里罵道,霍成功抬起了頭來:“干什么。”

  “這是我要求的材料清單,明天上午八點之前送到。”

  “好。”

  張自忠接了過來,放在了一邊,而胡歸庭還看著霍成功,他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么。”

  “恩?哦,這個啊。”霍成功點下了最后一筆,站起了身來說道:“有些想法不可行,有些還是不錯的。”

  “……”胡歸庭眼睛睜的賊大,霍成功卻沒好氣的瞪了過來:“看什么看,覺得我的設計思路和你一些想法吻合,難道當我抄襲你的?”

  “這倒沒有,你不可能看到我的思路。”胡歸庭道。

  是這樣的,沒有他的終端解碼,他的光腦不會被打開的,不過霍成功說的話讓他驚異,他問道:“這么說,你剛剛真的在看我的這些記錄?那你說說,哪些是可行的,為什么。”

  “已經寫在上面了,只是我個人的粗略感覺,不過你現在首要的任務是領頭做好機甲,別想這些沒用的。”

  胡歸庭氣的不行,一旦涉及他自信的領域,任何人對他有這樣的態度,他都會發瘋的,所以胡歸庭不管了,反正他也算明白了,只要自己盡心把機甲做好,就沒有什么大事,于是他叫道:“你把光腦給我,很多資料我是有用的。”

  “可以。”霍成功將光腦外界處理拔掉了,然后丟了過去。

  胡歸庭接到后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然后慘叫起來;“你在搞什么東西,怎么把這些不同系的放在…”

  這家伙喊道一半,臉色古怪,霍成功站在那里冷笑,張自忠和許約,以及衛兵不能不把目光先注視到霍成功身上,他們都在想,霍成功又干了什么,才讓這老家伙再次氣焰消散的呢。

  “你難道也認為駕駛艙的外視處理可以全內置?”

  “當然,再強化的玻璃也比不上合金,為什么不將全息投放技術使用在駕駛艙內部呢,真不知道駕駛機甲的時候,要通過肉眼看什么,一次物理上的打擊就可能損壞脆弱的光濾系統,如果再來一次強烈的閃耀傷害的話,難道要我們機師靠嗅覺去作戰?”

  第三代機甲開始,全息投放技術才用于了駕駛艙內部,過去流行的透明駕駛艙退出了歷史舞臺,因為戰斗機甲又不是觀光游艇,要那透明的外界視野干什么?但在此之前,已經有不知道多少的機師,因為這個問題而受傷,甚至…

  而被撓到了癢處的胡歸庭可不在乎霍成功的口氣,反正他習慣了,他在猛點頭,並且道:“是這樣的,你說的對。”

  “全息鏡可以和頭部跟蹤系統結合,將焦點讀取微縮于內,反正是讀取瞳孔度……哈哈,反正你懂的。”霍成功道。

  胡歸庭看著他,眼都冒綠光了,他再問:“那你說現在的逃生系統完全可以取消?”

  “最高10M,最低6M的機甲難道是二萬英尺巡航高度的近軌戰機嗎,逃生艙直接彈出去然后就砸在了地上,就好像一枚雞蛋一樣,脆弱到落在一塊石頭上都能有條縫,光能武器的槍口前,逃出了駕駛艙的機師唯一能生存的可能,就是他的對手是一位真正的騎士。”

  說到這里,霍成功聳聳肩:“也許還有一個可能。”

  “什么?”

  “這位機師的肉體強悍到能直接撕裂維幕,超越了光速,破碎虛空去。”

  聽到這樣一句后,張自忠,許約,衛兵們不能不為之發笑,胡歸庭則啼笑皆非,他還當他有什么更好的構思呢,結果卻是調侃,胡歸庭沒好氣的又問道:“那我設想的組合機甲為何不可行?你還在上面打個叉。”

  “將這位胡先生裝入駕駛艙去,然后調至五十噸打擊的震動傳感量,連續五次,看看這位先生能不能自己走出來。”

  衛兵這就要動手,胡歸庭嚇得連忙求饒:“我知道不可行,我知道不可行。”

  “調戲長官是什么罪名?這里可是軍隊!”霍成功惡狠狠的看著他,厲聲道:“明日材料配給你,給我按照思路嚴格的執行,不要以為你這樣低級心理學上的花招可以拉近你我的關系,從而漸漸讓我能對你有所優待,你獲得優待的唯一可能就是拿出真實的東西來,帶走。”

  “我還要點吃的,我還要點吃的。”胡歸庭在兩名衛兵手里蹦跳著,不顧一切的回頭喊道。

  “管飽。”

  等胡歸庭走了,憋的很辛苦的許約一直笑到直不起腰來,她喊著:“天啊,天啊。”

  她從來沒見過哪位機甲設計師會受到這樣的虐待,而且這位還是聯邦三級設計大師,可一向趾高氣昂的胡歸庭在霍成功面前,卻束手束腳的如此,最終要求只這么可憐的一點,她怎么能不笑?

  張自忠也笑噴,這小子太給力了,管飽這兩個字多么的給力啊。

  忽然他說:“低級心理學?”

  然后他看著霍成功:“你還真是所學博雜,難道這些你也懂?”

  “略懂。”霍成功酷酷的道。

  “從哪兒學的?”

  霍成功立即低頭去看資料了,胡歸庭的資料有一部分他已經復制了另外一臺光腦內,面對他的不吭聲,張自忠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推了對方的霍成功一把,惡狠狠的道:“小子,你給我交待清楚。”

  “我就是隨意瀏覽瀏覽,網絡上其實什么知識也有啊。”霍成功無奈的抬起頭來,然后指著自己的頭部:“看到,聽到,想到,就這么簡單。”

  “你懂這個嗎?你網上不是什么也知道。”張自忠將自己的指揮系教材推到了他的面前,霍成功苦笑起來:“長官,這可是國防教材,你說我去哪里要,網絡上也沒有公開課啊。”

  “真是個。”張自忠很想罵一句表達些什么。

  他看著對面的霍成功,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復雜情緒,一向自認出眾的他發現,這個年輕人要比自己耀眼很多,這讓好強的他非常的有壓力,但張自忠正如霍成功所知的,他是一位正直的真正的軍人。

  面對這樣的“對手”,他依舊只有提攜之意,絕無打壓之心。

  霍成功則嬉皮笑臉的看著他,然后看看時間,他說道:“長官,趁現在還早,你還是聯系下戴長官吧,然后我們就該回家了。”

  張自忠點點頭,將所需的一切發送給了戴振鐸,不過隨即他狐疑的看看霍成功,他說:“你,回家?”

  許崇志將軍不在,你居然就這樣回家了,使得良辰美景虛設,這叫佳人情何以堪呢。

  許約聽出了張自忠不懷好意的意思,她紅了紅俏臉,側過頭去,霍成功則反唇相譏道:“柳菲中尉今天好像沒有聯系你,是不是長官你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張自忠頓時臉色尷尬起來,許約立即撥通了柳菲的電話,霍成功卻一把握住了許約的手,在柳菲的聲音響起是,霍成功問道:“夫人,請問長官在你那邊嗎?”

  “他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嗎?”

  張自忠剛剛要說話,霍成功連忙切斷了通訊,連再見也沒說,然后他拉住許約的手,對許約道:“無論怎么樣,我們不說話,不吭聲,不接電話。”

  許約吃吃的笑著,張自忠肺都氣炸了,這小子干起缺德事來怎么這么老道?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張自忠看到果然是柳菲的電話,沒好氣的拿起來,偏偏幾乎瞬間,霍成功面前的光腦發出了喧嘩的D曲,光腦優質的音效讓整個大廳的空氣都沸騰了一樣。

  張自忠不由目瞪口呆,而許約一下子抱住了霍成功的肩膀,頭埋在他懷里,耳根都笑的紅了。

  被陷害的人要去關閉電腦,但偏偏光腦的鍵盤鎖定,他不知道密碼,聽到巨響而趕來的士兵們只看到張自忠匆匆的跑了出去,口中還在喊著:“我真的和他們在一起,但我不能告訴你我在那里。”

  “你這個騙子,那你讓他們接電話。”

  “他們不會接的。”

  “你混蛋,張自忠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柳菲被張自忠的話給氣壞了,而張自忠更急,他愁的團團轉,回頭要找霍成功,可霍成功已經和許約失蹤了,只留下他在那里徒勞的咆哮。

  他不知道,隨即柳菲就又接到了許約的電話,並說明了情況,于是柳菲轉怒為喜,但她才不同情那個壞人被整呢,她反而開心的道:“霍成功干的漂亮,我就不接他的電話,讓他急一急才好。”

  切斷了通訊后,許約看著監視器里不停在撥電話的張自忠,少女媚眼如絲的回看了霍成功一眼:“你真壞。”

  霍成功微微一笑,輕輕抱住了她,在她額頭一吻:“晚上早點休息。”

  許約不吭聲的只是抱著他,頭就埋在他的懷里面,但霍成功能明白,這是少女單純的依戀,他溫柔的拍著她的背,柔聲道:“放心吧,一切困難都會過去的。”

  “那我們呢?”

  “唯獨我們永恆。”

  許約甜甜的笑了,她踮起腳尖,大著膽子,生澀而羞澀的,第一次主動去吻上了另外一個人的唇,直至良久兩人才分開,紅撲撲著俏臉的許約被霍成功牽著手,從側室內走出時,張自忠已經無影無蹤了。

  霍成功關掉了音樂,並問衛兵:“長官呢。”

  衛兵聳聳肩,張自忠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他們哪里知道他去哪里呢,他們偷窺了明媚動人的許約一眼,看到女孩子的模樣,這些家伙對霍成功露出了男人全懂的微笑。

  許約不免害羞了,她喊道:“你們全不是好人。”

  然后她堅決的把霍成功趕走了,但她自己在房間內卻也笑個不停,而霍成功則離開了機院登上了電車向著家中去,他是來去自由的,原因無他,就算許崇志的對手,也絕無可能把精力放到這樣一個年輕人身上。

  國防內部,知曉此事的,也不超過三個人。

  魏虎臣,戴振鐸,鄧伯方,僅此而已。

  此刻,張自忠正郁悶的站在柳菲的住所外,柳菲正透過監視悄悄的看著他,看著他不停撥打自己的電話,然后罵罵咧咧的說著要把霍成功如何如何,在那里來回著,柳菲在心中對自己說:“我數到一百,不,我數到十,你還沒有離開的話。”

  張自忠已經轉身了,柳菲急的拉開了門:“你站住。”

  “…”張自忠回頭的瞬間,他就明白自己中計了,但對于這樣的名將來說,敵人的陷阱利用好了,反而是獲取勝利的機會。

  因此,他一臉的悲憤,他傷心的看著柳菲,用一種顫動的聲音低聲道:“你還叫住我干什么,既然你這么的不相信我。”

  “我,我沒有。”柳菲看著他的眼神,心疼極了,柳菲焦急的要走來。

  張自忠后退了一步:“你站住。”

  柳菲豈能站住,柳菲感覺他仿佛就要飛走,柳菲急的沖了過來,她喊道:“我和你鬧著玩的。”

  “你分明是不相信我。”張自忠轉身就走,就算柳菲抓著他的衣袖不放,他也很堅決,但是走的很不給力。

  最終他一臉不情願的被哭泣著的柳菲拽進了從未進去過的香閨中,柳菲靠在了他的懷里,張自忠依舊滿臉的不爽,可是他心中都樂翻了,他在想,指揮系教材上的欲擒故縱使用起來效果確實不錯,我就是個天才!

  而幾乎同時,田伯光也在說:“我就是天才,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千里獨行欠扁的站住滿目硝煙的戰場上,身前是整隊完畢的163,他們剛剛完成了羅剎海戰役,在完成了全部任務后,田伯光在虛假的世界里,對著目前歸他指揮的軍團在訓話。

  他吹噓完自己之后,他對著經驗大漲的兄弟們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如今天這樣走上真正的戰場,163機動裝甲師之名將響徹整個宇宙。”

  “是的,長官。”

  看著逼真的環境中,那些殘破的敵軍機甲,看著因為任務結束而保持著下降姿態,但定格在半空的龐大戰艦群,年輕的機師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他們對波瀾壯闊的戰爭充滿了期待。

  “好了,今天先到這里,明天我們繼續,下一個目標,我們全體要成為中士,在無限天網啟動之前我們的任務艱巨,而現實中我們的任務也非常的艱巨,記得你們的理想嗎?”

  “記得,長官。”

  “明天見,解散。”千里獨行領袖一樣的揮舞了下他的合金手臂。

  隨即他低頭去看隆美爾丟給他的計劃,目前他已經完成了全部下士的任務,有這樣的攻略,這些兔崽子們玩起來經驗飛快,不過長官要求的是,他這一周內要讓雜魚們變成尉官,如此才能進行真正的任務。

  隆美爾給的計劃雖然只是開頭,但從中田伯光已經能看出,將軍分明是要建立一個以真正機師為核心的,擁有完善機制的強大虛擬勢力,就好像真正的軍區一樣,而田伯光相信,除了雜魚霍成功之外,自己將是第三領導人。

  那時候,金錢,美女,還是現實的官位等等,一想到這一點,想到未來的風光,他就激動的蛋疼。

  不過目前他的十萬指標,還差三萬,他下線后打了個電話個渡邊,他嚴肅的道:“是渡邊嗎,我是田伯光。”

  正在寫自己下一個十年計劃的渡邊手不由一抖,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微微顫抖了聲音:“是,是田長官啊,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他怕我?

  田伯光大喜,他居然如此尊重我,小樣,于是他的聲音更加嚴厲了,他道:“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嗎?”

  渡邊還是個少年,他的心理素質還不算強大,而他更把163和163的長官當成偶像一樣的存在,因此他一聽這一句,他就哭了,他嗚咽著道:“對不起,田長官,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是你。”

  田伯光愣住了。

  但這種沉默,被渡邊理解為了壓制怒火,渡邊害怕極了,他含淚道:“長官,真的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裝女人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我今天得知千里獨行是你,我就后悔死了…”

  他的話,讓田伯光如遭雷擊,田伯光受傷了,他現在面色發青,心跳加速,瞳孔放大...然而手足發顫的田伯光對此也只有深呼吸,深呼吸,再次的深呼吸,因為這種丑事他怎么能說,所以最終他雖然咬著牙,卻只能裝的云淡風輕的道:“知道錯就好,找你卻不是為這件網絡上的小誤會,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談談。”

  “真的?長官,您真的不生人家的氣?不,不生我的氣?”

  “不,不氣,不氣。”田伯光繼續咬著牙道,可他還是有些忍不住,所以他又加了這么一句,他說:“但是男人還是要陽光點,要陽剛點,不要說什么人家啊,不要啊之類的詞。”

  “是,長官。”

  “這樣吧,時間還不算晚,你出來一下,到國防,不,你發我家的住址,我去和你談談,記得,絕密。”

  渡邊滿口答應立即發送信息,然后出門恭候,而田伯光切斷了電話就嚎叫起來:“原來是你,你這個人渣,人妖,這個玩弄我感情的臭小子!”

  然后險些憋出內傷來的田伯光這就開始發了瘋一樣的在屋子里面歇斯底里的摔打枕頭,毆打沙袋,直到覺得爽了,他才大汗淋漓的出門去,同時,他在心中把價碼提到了五萬,並且絕對不準備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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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1.渡邊的電話

  到了第二天,當霍成功結束了難度系數15的訓練,來到EA時,這里原本還有些空曠的大廳里已經放滿了制造機甲所需的設施。

  從光路布局,外甲修飾,琳瑯滿目。

  胡歸庭正在一臺高功率光腦前忙碌著,他面前的投影上,機甲的能源配給表在不斷的變化,而作為投影主體的無數條傳感和輸送光路,正在隨著他的手勢飛舞,此刻的他就好像一位偉大的指揮家。

  隨著他的手勢,那本雜亂無序的光線漸漸的成型。

  如何來布局,和布局過程中的種種精妙可不是霍成功能懂的,許約卻看的如癡如醉,甚至沒發現霍成功走來。

  前期抵達這里的張自忠也看不懂,所以他顯得很無聊,看的霍成功時他如釋重負,他悄悄的問:“你看的懂嗎?”

  霍成功一聲不吭,他知道結局就可以了。

  兩個人的說話聲驚動了許約,許約回頭來一笑,又繼續去觀看,胡歸庭那執著一支光筆的手,依舊在那里翻飛著,霍成功注意到,現在能源配給表上,數據的變化在區域穩定,光路也已經逐漸成形。

  看的那光路布局如此的熟悉,霍成功不由笑了,胡歸庭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大家,自己是根據結果而簡單的回憶,但他根據自己的回憶,卻能推測出機甲的根本布局來。

  張自忠看到了他的笑容,以為他的沉默是高深莫測,干脆也不吭聲了。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胡歸庭才放下了手里的筆,他后退了幾步,他面前那無數復雜光路組成的光縷,再由無數光縷組成的簡單的幾根粗線,圍繞著目前還不存在的駕駛艙和引擎光腦等,合成后如一枚光繭,呈現了所有人的面前。

  這就是機甲的經脈和血管,如此布局,就和霍成功知道的成熟的第三代機甲的光路布局極其神似和形似,霍成功毫不吝惜的鼓掌喝彩,霍成功道:“是這樣的,精彩。”

  胡歸庭被這個自稱毛長全了的小子氣的不行,這么大的壓力下,辛苦完成的心血,被他這么一贊怎么就不對味呢。

  他回頭來,用接近譏諷的口氣道:“你不是不懂嗎。”

  “我不懂過程,可我看到了結果,我想胡先生設計光路時,整個機甲的數據都已經在你的腦海中分解無數次,所以你筆的終端我們肉眼不見的地方,存于你腦海中的則是機甲的部位,不是如此吃透思路,怎么能一氣呵成呢。”

  “誰說我一氣呵成的。”胡歸庭口氣不好,但嘴角卻已經上翹。

  便是白癡也知道,他被霍成功的贊美而打動了,可霍成功沒等他心中的得意過去,卻提出了下一個問題,他問道:“胡先生,你認為這樣一臺機甲,和這樣的光路設計,需要什么功率的引擎驅動,才恰到好處呢。”

  “T-6。”

  “不,胡先生,我認為選擇造價比你所說的型號要低,能源輸出也略低,但時間更持久發揮更穩定,一向有紅色永動機之稱的H-2型引擎更好。”

  事實上,戰爭開始后,追求個體性能卓越,設計精巧,但發揮不穩定的引擎,逐漸被耐用穩定的引擎所取代。

  原因不言而喻。

  胡歸庭聽了霍成功這么說,他皺起了眉頭:“霍成功,別忘記了這是去參加軍購競標的,而…”

  “是的,現在的人們普遍追求華麗,個性,但是我們是軍隊,我想你看過了我的備注。”

  “不錯。”

  胡歸庭猶豫了下,此刻他看向霍成功的眼神有點驚異。

  因為那些備注是他后來才真正留意的,那些他本不屑一顧的話,在略微想一想后,他就發現了其中蘊藏的含義,和含義背后令人驚異的滄桑,而一切居然出自這個十六歲的少年。

  這也是他今天對霍成功,比昨天又多了一些真正重視的原因。

  同時誕生的,則是疑惑。

  這個時候霍成功在說:“一架機甲的造價差異可以忽略,十架呢,如果一百架機甲呢,一個團,一個軍甚至全聯邦基層機甲的造價差異疊加起來,胡先生,這就算不能打動那些喜歡指手畫腳的外行,但是最起碼,地獄火在價格上多一點勝算。”

  如他的說法,何止是一點勝算啊,這小子怎么能一眼看出,用H-2確實不太影響效能的呢,而兩種引擎的差價可有五分之一的。

  胡歸庭真的忍不住了,他問:“你到底是和誰學的。”

  “歐羅巴桑赫斯特軍事學院,著名設計大師達爾文的網絡公開課,新羅馬西點軍校著名設計大師尼古拉-特斯拉…”

  “鬼扯!”

  胡歸庭控制不住的再次叫起來。

  在遇到霍成功之前,他是無法想象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少年頻頻激怒,還是在一種劣勢窘境之下。

  但他就是沒辦法相信,一個能展現這些才華的年輕人,只是靠那些大學更近乎招生廣告的宣傳課程,就能有接近自己,好吧,甚至有些地方超越自己的才華。

  這不是鬼扯是什么?

  而霍成功說:“你不信就算了,在我的絕對天賦面前,你有壓力也是應該的,我原諒你一次。”

  “你!”

  許約和張自忠轉過頭去,他們忍的好辛苦,胡歸庭則再次被氣笑起來,但如此形勢下他能說什么呢,他只能提出要求:“放出我的兩位學生,我需要他們。”

  霍成功看了下時間,搖頭拒絕。

  胡歸庭終于抓到了機會,他揮舞著手說,這樣的話會耽誤了開發,會如何如何,霍成功冷笑道:“胡先生,這是你最后一次挑戰我的耐心了。”

  然后他道:“我再次對你強調,這是在軍隊,紀律第一,沒有從權一說。”

  他用如此強硬的姿態,和行為形容了什么叫規矩,在他畫出的方圓中,胡歸庭只能干巴巴的道:“那,好吧。”

  霍成功這才滿意的點了頭,和他討論下一個問題,霍成功問:“下一步,就是開始設計機甲的機械骨架,至于武器系統,等你的學生出來,完全來得及。”

  他的話里點出了,機甲設計的先后次序,同時再次敲打了下剛剛在玩心眼的胡歸庭,胡歸庭額頭都被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逼出了汗來。

  霍成功則走到了光路圖之前,他看了看,滿足的嘆了口氣,能借著這樣的機會,將機甲的實用性提升一個臺階,這是自己的幸運,也是聯邦的同袍們的幸運。

  個體實力的提升,集合為整體,會不會迸發出超前的戰力,在自己的指引下…

  一切需要自己在六年后,在高層有能聽從自己意見的人啊,想到這些他覺得自己堅定的站在了許崇志將軍的身后是對的。

  他回過頭來,看到張自忠正注視著他,霍成功道:“長官,看來上午沒有什么事情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

  已經吃了十管營養劑,嘴里都淡出鳥來的胡歸庭聽到吃飯,苦著臉看著霍成功,霍成功視而不見,但吩咐衛兵道:“辛苦各位,為他準備一點豐盛的中餐吧,就按著尉官的標準好了。”

  “是,長官。”

  霍成功對了那兩位衛兵一笑:“不敢。”

  他這就和張自忠一起,還有許約一起,向著餐廳走去,張自忠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找霍成功算賬,他在電梯里忽然一把掐住了霍成功的脖子,惡狠狠的道:“你這個小兔崽子,你陷害我。”

  “你知道我昨天過的有多辛苦嗎?”張自忠喊道,許約在咯咯的笑。

  但霍成功看著聲淚俱下的長官,他掙扎著眼中卻有譏諷,面對這樣的眼神張自忠演不下去了,他收了手,霍成功冷笑起來,整理了下軍服,淡淡的道:“長官,你要如何感謝我們呢。”

  許約不解,但看著霍成功的眼神詭異,張自忠得意洋洋,她就懂了,她啊了一聲,啐道:“一群壞人。”

  霍成功呵呵一笑拉住了她的手,張自忠就開始轉移話題,他嘆了口氣,說:“成功,你說我們還有多久能完成第一架。”

  “很快的。”

  而霍成功注意到了,長官現在叫自己又親昵了許多,他看著張自忠微微一笑,他說:“長官,第一架成品,可要給我駕駛啊。”

  張自忠點點頭,張自忠不知道,對面這個家伙正在心里想,來日征戰沙場時,若相隔萬里,在軍情通報后的私信抬頭,長官是不是會稱呼我為成功吾弟,而自己是不是會稱呼他為自忠兄呢

  一定的。

  而若是能永遠這樣下去,同心協力,最終力挽狂瀾,都成為名流千古的英雄,那此生重來便無遺憾了。

  當然,還有她。

  霍成功看著身邊的許約,然后和張自忠一起走出了電梯,三班全體都還在那里聚餐,並沒有走開,大家正在熱火朝天的說著昨夜在天網里的廝殺。

  他們說的口水飛濺,田伯光看到了他們來了,連忙招手,三班瞬間反應過來了,轟的一聲起立,迎接他們的長官和士官長,整個餐廳里的學員們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繼續吃他們的。

  “坐吧。”張自忠道。

  早有學員去為他們三位取來了餐具,田伯光也不問他們忙什么,就和張自忠在那里說,昨天帶他們在天網里如何如何,反正這里只有他們,田伯光並不擔心消息走漏。

  長官們在交流,戴安瀾找到了機會,他對霍成功說了昨天遇到渡邊的,當霍成功聽到他說,渡邊號稱織田信長,並要為田長官去找一個叫約定的人妖玩家,霍成功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田伯光雖然和張自忠在說話,可是一半注意力在霍成功身上,他的招風耳聽到了戴安瀾的話,隨即看到了霍成功的反應,田伯光頓時又不行了。

  很明顯,雜魚知道約定是渡邊,他居然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田伯光自動忽略這個問題,繼續不行中,他恨恨的看了八卦的戴安瀾一眼,正對上霍成功重新掩飾如舊的眼神,他豁出去了,他狠狠的看,霍成功奇怪的問:“長官,你怎么了。”

  “沒,什,么。”田伯光打落牙齒和血吞。

  他拿霍成功沒轍,心中又恨起了渡邊,昨天晚上和渡邊裝神弄鬼的談了之后,渡邊答應的,他在想自己早知道那小子那么痛快,該要十萬點才對。

  此刻,渡邊正坐在他父親的面前,在談及田伯光昨天交代他的事情,他復述了田伯光的鬼話,說要在天網中建立工會,在新天網啟動時就占據制高點,如何如何。

  根本就是,需要五萬點資助。

  田伯光說的是借款,但渡邊覺得還是說資助吧,難道還要長官還嗎?他的好意卻是畫蛇添足,且又忽略了人妖事件的前奏,所以渡邊雄不由疑惑,田伯光怎么會找一個孩子來資助五萬點呢。

  而他真的要資助的話,為何不找我。

  他的疑惑,讓渡邊一郎理解為猶豫,渡邊一郎焦急的道:“父親,不管怎么說,田長官開了口。”

  “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作為家族企業的繼承人,你要把事情看的更深遠一些才行。”

  “什么意思呢。”

  渡邊雄先說了自己的疑惑,然后道:“我們是平民,而又是富有的平民,這對于一些強勢的人來說,就好像。”

  渡邊雄的話沒有說完,渡邊已經不高興了:“田長官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是的,我也堅信,但你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田長官這樣的。”

  “其他人我也不會答應。”

  “那么你的零花錢給了誰?我記得戴安瀾是163的人吧,這兩件事有沒有必然的聯系呢。”渡邊雄問道。

  渡邊一郎傻了。

  渡邊雄嘆了口氣,他道:“那天,我見的到所有人里,我直覺最好的,是鄧伯方和張自忠兩位,杜維明則有些陰柔,而這位田伯光長官,雖然很威嚴,地位突出,可當我再回憶起來后只覺得,他似乎介于學員和長官之間,雖然張自忠長官對他很客氣。”

  “父親,你是說他是個騙子。”

  “不,他的職業不可能是騙子,正因為如此才讓我擔心,這樣下去是開始,還是結束,他們究竟是和你真心相處,還是。”

  渡邊一郎不過是個少年,純粹的感情,和對偶像階層的崇拜不容褻瀆,但父親的分析一針見血,他眼都紅了,他看著父親可憐巴巴的道:“那,那怎么辦,他們不會的吧,霍成功就不會。”

  “正要問你,為什么霍成功沒有和你開口,我想你應該打個電話詢問下霍成功,住手。”渡邊雄喝斥道。

  因為渡邊一郎這就要打出電話,渡邊雄皺起眉頭:“一點耐心也沒有嗎,你準備如何去說?”

  看到兒子不解模樣,渡邊雄一嘆,他教了他。

  渡邊一郎這才恍然,他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我只是保護我自己,這不算欺騙是嗎。”

  “是的,而父親在你身邊,但你總要長大,去面對更多的問題,更復雜的人心,所以,世事艱難啊,真希望你的孩子能成為一位機師,讓家族跨入更高的階層,最起碼不如此無力。”渡邊雄低聲道。

  渡邊一郎畢竟是個孩子,他沒有真正感覺到渡邊雄多年感受的壓力,他居然笑了,他道:“好,那我就娶一位機師吧。”

  然后他撥打了電話。

  霍成功正吃的差不多了,他看了下腕表一愣,然后站了起來走出去才接通,他問道:“渡邊嗎。”

  渡邊一郎是他重生后遇到的第一個熟悉的人,曾經的敵人,現在的粉絲,霍成功對他有說不出的親切,和他關系前世今生的迥然,導致霍成功甚至把渡邊當成了分水嶺,或者里程碑這樣的存在。

  所以他的聲音很親昵。

  按著免提的渡邊看了一眼父親,他的父親作出一個無聲的手勢,要他繼續,于是渡邊一郎道:“是我,霍成功,你好。”

  “有事情?”

  “恩,霍成功,我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然后霍成功知道了田伯光昨天找他,但渡邊實在無能無力那樣的巨款,只能湊出三萬點,而渡邊害怕田長官不滿,才來找他說情的。

  便是霍成功也想不到,渡邊雄正在拿這件事,培養兒子在社會的生存之道。

  他在聽說田伯光去找渡邊后,不免哭笑不得,田伯光這個家伙怎么什么人也下手呢,因此他罵道:“這個家伙,另外,戴安瀾是不是找你拿了一萬點?”

  “是的。”

  渡邊聽到了他對田伯光的稱呼,果然如父親說的,霍成功似乎地位高于田伯光,他不由佩服的看了下父親,此時,霍成功道:“這樣吧,渡邊,我和你略微解釋一下,但你不要告訴別人。”

  渡邊沉默了,他不想騙他,但又不能出賣父親,渡邊雄氣的揮手,無聲的喝斥:“說啊。”

  霍成功已經在對他說了:“是這樣的,最近確實有一個試探性任務,是上級下達的,而這關系到我們在天網未來的布局,不過因為是自願式,而不是命令式的,所以這是我們的集體行為。”

  微微停頓了下,霍成功繼續道:“資金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缺口,田長官該是為我們考慮吧,所以才分擔了大部分,但他畢竟只是尉官,能力有限,所以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雖然你只能湊出三萬點,你和我差不多大,這已經是你的極限了,謝謝,至于你父親渡邊先生那邊,就不打攪了吧,畢竟是田長官對你開的口,這種事情被你父親知道,有損長官的尊嚴。”

  “好的。”

  “還有,請放心,這些借款,我們會在三個月內返還給你的,同時我有一個更好的提議,你為什么不加入我們的天網團隊呢,這樣你作為資助人,也能了解到資金的使用情況。”

  “真的,我真的可以加入?”渡邊驚喜的叫道。

  渡邊雄聽到霍成功剛剛那段話后,他微微頷首,心中的石頭放下了,那個霍成功處理事情的方式非常成熟,他繼續聽,他聽到霍成功在笑:“為什么不可以呢,以真正機師為骨干,以你們為輔助,這就是計劃之一,鑒于你我的關系,如你有相應的能力,待遇會不低吧。”

  渡邊雄趕緊揮手,便是坑也跳了,自己的兒子和這些機師一起成長,這對家族未來極為重要。

  這時,渡邊在問:“我昨天沒看到你。”

  “我最近有些事情很忙,但天網的行動和我們的計劃也息息相關,有可能我不會頻繁出現在天網,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朋友,對嗎。”

  “是的。“渡邊開心的笑了。

  霍成功想了想,還是道:“渡邊,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約定那個號就別使用了吧。”

  “田長官把這件事也告訴你了?”渡邊驚訝的道,他不好意思極了,都不敢看疑惑的渡邊雄。

  霍成功一愣,而后從渡邊結結巴巴的解釋中才知道,這個家伙被田伯光詐出來了,他哭笑不得:“原來他昨天知道了,真是的,算了算了,知道也好,那就先這樣吧。”

  切斷電話后,他看到落地窗后那么多眼睛看著自己,他走回去納悶的詢問,戴安瀾已經叫了起來:“別告訴我,你打電話給一個女孩子啊,嘿嘿。”

  “我來。”張自忠抓到機會不放過,然后他說:“哦,渡邊啊。”

  而得知打電話給霍成功的居然是渡邊,田伯光這次當場是真的不行了,那個該死的人妖說什么的,他急于知道,他急的渾身是汗,他眼睛子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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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6 23:34:45
2.值得高興的變故

  但他還要強忍著,盡量的不動聲色,不過每個人都看得出他的不對頭,張自忠直接就問了,問他什么事情突然神經發作。

  田伯光懶得理會他的挑釁,對霍成功道:“來。”

  轉身就向外走去,霍成功忍的腹疼,也只好跟著他一本正經的向外走去,不過一走到外面,霍成功就主動開口了,他用不解的口氣說:“長官,渡邊剛剛電話我說。”

  “噓。”田伯光敏捷的轉身,拽著霍成功繼續前進。

  三班全體隔了玻璃窗看著他們走到了前面觀景臺處才停下,人人納悶,而這個時候霍成功已經告知了田伯光,渡邊的為難,然后霍成功繼續裝不懂,他問道:“長官,到底怎么回事情。”

  便是聰明絕頂如田伯光這樣的人物,也不可能想到隆美爾和他面前這只小雜魚之間居然可以劃一個等號。

  所以面對霍成功的詢問,田伯光就告知了他大概,但他含糊的說是上級,而不說是許崇志,畢竟許崇志沒有允許他說嘛,霍成功也因此恍然大悟似的,他說:“怪不得呢。”

  潛臺詞就是,怪不得長官你滿世界的借錢啊,真是丟夠了顏面吧。

  田伯光果然眼睛睜大了:“你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沒什么。”霍成功連忙擺手,眼中卻有笑意,然后無恥的繼續刺激田伯光,他假裝好心的說:“長官,許約還有一些零花錢呢,要不要卑職去幫你搜刮一下?”

  可憐田伯光都要瘋了,他恨恨的看著霍成功,努力想看出他是故意的,還是真心的,但不管怎么說,他既沒有顏面更沒有膽子去找許約,因此他咆哮起來:“你覺得我是一個和小女孩騙錢的人嗎。”

  “卑職沒有說長官不還呀。”

  “小雜魚。”田伯光悲憤的大吼一聲,他確定了,這只小雜魚在調戲自己,他伸出了手掐住了霍成功的脖子,狠狠的搖啊搖,然后問道:“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將軍和你說的。”

  霍成功自然死不承認,兩人糾纏成了一團,一直看著這里的張自忠跑了過來,才結束了鬧劇,分開后,霍成功對了隔了張自忠,還在對自己蹦跳的田伯光道:“長官,讓渡邊參加吧。”

  “考慮考慮。”田伯光趾高氣昂的道。

  張自忠隨即得知了,他在天網里帶著兄弟們干活,張自忠對天網的未來沒有清晰的認識,因此他對游戲不屑一顧,他恥笑田伯光,而田伯光心藏著將軍的期許,他才不在乎,他對張自忠本人不屑一顧,他說:“張自忠,你看不起天網,哈,有你后悔的一天。”

  “再廢話老子揍你。”

  “來。”

  現在,輪到霍成功拼命的分開兩位,163的人都看的頭昏,遠遠的就看到他們在指手畫腳的糾纏,一會兒是田伯光隔了張自忠要踹霍成功,一會兒是張自忠隔了霍成功要打田伯光。

  戴安瀾看的向往無比,士官長和長官們的三角關系雖然復雜,但是這也代表了士官長早為中尉階層認可,不愧是我們的頭馬啊。

  許約就靜靜的坐在那里,微笑著看著那一幕,她知道,這三位都是叔父很看重的,不過那位田伯光還在考察之中,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無意看到,櫥窗中,在自己身后隔了大約二十米的大廳,一位穿著軍服但沒有肩章的中年男人,正看著自己。

  他的眼神陌生而不善,隨即他低下頭去,不過直覺讓許約肯定,他是在閃避自己的視線。

  許約不由皺起了眉頭,若是對方不閃避她也不會確定,而最近…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武安軍注意到了許約的心神不定,在詢問后,一邊的戴安瀾心思靈動些,他低聲道:“武安軍,你看著那個人,許約小姐,你去找士官長,那個人我們都沒有見過。”

  許約依言起身,向外走去,與此同時,那個中年人也站起來向外走去,霍成功他們則正向著里面走來。

  武安軍和戴安瀾面對這種情況,不由茫然,並不知道局勢的他們總不能因為許約的一個感覺,就上去對那位中年人動手吧?但怎么挽留。

  情急之下戴安瀾也不管了,他直接撥打了霍成功的電話,因為霍成功離這里還有數十米的距離。

  還在和張自忠田伯光說笑著的霍成功納悶的低頭看去,這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餐廳內的變故,可在電話接通后霍成功的笑容瞬間就凍結了,他的變化讓張自忠和田伯光很納悶。

  但隨即,沿著霍成功的視線,他們看到了窗內,那名入學以來從未曾看過的陌生中年人正跟在許約身后走著。

  霍成功現在並不敢確定。

  看著許約和那個人,還有自己之間的距離,霍成功祈禱這是個誤會最好,但他還是立即奔跑起來,並急促的下令:“163全體,攔住他,封門。”

  聽到了他的命令,戴安瀾不由感慨,長官就是長官,也不想想里面多少的軍官,也不管那個家伙的身份嗎?但他還是騰的一下起身,這就下達了命令:“士官長有令,163全體。”

  他突然起立后發出的大吼,讓餐廳內很多人抬起頭來,跟著而來的是三班全體起立,條件反射一樣的喊道:“到。”

  “封門,看住這個人。”

  “是。”

  全餐廳的人就看到三班那群猛人,瞬間就動了,戴安瀾指出目標后,數個高大的學員沖了出來,沖向一個愣在路中的中年人,而三班其余幾個隊官為首,各帶所屬,向著餐廳最近的大門沖去。

  他們還留下了十余人的機動隊伍。

  霍成功正在奔跑,張自忠和田伯光在后面納悶的跟著,許約愣愣的站在大門,她就站在那個中年人,和霍成功之間。

  中年人有些猶豫,但他眼中隨即閃現決然的神色,他這就動了,直接向著許約撲去。

  看到這一幕戴安瀾不由急得嚎叫了起來,這個時候看不出有問題他白混了,他真后悔自己剛剛為何不秘密下令,若是許約小姐有什么不測,他百死難贖。

  戴安瀾瘋了一樣的向前,口中喊道:“攔住他,攔住他。”

  那個中年人眼神冷厲,也在繼續急速向前,霍成功從側窗看到了他的行為,肯定了危險的霍成功渾身冷汗,若是許約出了什么問題,將軍會怎么辦?

  他拼命加速,口中在喊:“許約,快過來,跑啊。”

  許約這才恍然,不顧一切的向著霍成功的方向跑去。

  餐廳人,左側人仰馬翻,三班兩隊去封門的學員,干脆踏上了餐桌,向著大門疾馳,有人一腳踏空摔下,閃避的學員們驚呼起立,卻看到那名叫蔣子恆的學員趕緊爬了起來,干脆就單膝跪下,頂住了必經之路上,害的自己摔跤的,那傷了腿的桌子。

  他在喊:“保護許約,快。”

  跪在那里的蔣子恆焦急的四顧,一個個學員重重踏上他的肩頭,向前而去,很快過去,他覺得肩膀疼痛,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張桌子的腿居然是人為斷裂的,缺口嶄新。

  一瞬間蔣子恆渾身的冷汗下來了,他慌忙起身,站了起來疑惑,警惕的環視左右,人群中一個男人正在低頭,他指著那個方向:“抓住他。”

  可是這里是其余班級的,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甚至有人,也就是上次列隊時被霍成功當眾羞辱的過的,那位叫周海的學員,居然在說:“你們三班拉風到可以指揮全校長官了嗎。”

  人群里立即有人說道:“就是,拽什么,害的老子飯也灑了,不信這么多人收拾不了你們。”

  似乎,瞬間,就爆發出了其他班級,往日對三班的嫉妒,于是也有人跟著議論和不滿。

  但蔣子恆分明看到,第二個說話的,就是他的目標,一張一點印象也沒有,而現在印象深刻的臉,可是群情洶湧,而他畢竟還是個少年。

  但也有為三班號召,而行動的。

  畢竟更多的人能看到,那名中年人的詭異,這里畢竟是國防,五班的人群里,渡邊朋友的兄長鄭野不聲不響的拖了一張椅子,突然閃出身來,惡狠狠的從側面對著那個中年人掃去。

  澎。

  中年人伸出手臂,將椅子隔開,身子一個詭異的弧線,繞過了跌倒的鄭野,還順手將鄭野帶著甩向了后面的追兵,但這時,許約已經沖出了門外。

  正是這樣小小的耽誤,讓許約離霍成功更近了,也讓剛剛被群嘲的說不出話的蔣子恆怒吼起來,他指著那張將自己肩膀刺的血淋淋的桌子:“這是那個家伙故意破壞的,抓住他。”

  他掀翻了桌子露出那嶄新的斷口,然后自己義無反顧,也不管對手到底如何身手,就這樣撲了上去,面對他的剛剛譏諷不屑的那些人紛紛閃避,也有人對著那位終于變色的目標人物,躍躍欲試。

  他的身后,三班預留下的機動組,出動了半數跟了過來。

  遠處終于有反應過來的軍官在下令:“幫助163!”

  更多的軍官親自沖了過來,並在口中大罵:“一群雜魚,上啊。”

  有人去協助封其他的大門,有人下令任何人不許走開,有人開始匯報,而干這些的同時,他們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了外面。

  那個滿臉驚惶拼命逃跑的少女。

  那位疾馳而來的新生頭馬。

  還有那位也已經沖出了餐廳大門,離許約越來越近的陌生中年,他的手腕已經翻開,一把鋒利的合金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迎著陽光耀眼。

  霍成功,許約,和中年人,三人已近,而霍成功的視線被擋,這讓追著中年人的,乃至里面的學員和軍官們都驚叫起來:“小心。”

  有人用力從側面砸向玻璃,但怎么也難砸開。

  這時,霍成功怒吼著,示意許約不要減速,他自己則拼命向前加緊一步。

  就快和他撞上的許約害怕的閉起了眼睛,但依言繼續奔跑。

  她身后,那名中年人則開始微微減速,下個瞬間,他的面色卻變了。

  因為霍成功的第二腳居然側蹬上了玻璃墻面,第三腳,他再次踏在了上面,人已橫空,眾人注視中的霍成功就好像脫離了地心引力一樣,他人在半空身體借著甩出的慣性拼命再次用力,一人掠空一人向前,許約和他擦肩而過。

  全體學員屏住了呼吸。

  那名中年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不得不放棄目標的他咬著牙立即揚起了手腕,同一瞬間,霍成功張開雙臂,好像一只雄鷹凌空向著他,面對著揚起的合金刺沒有一絲的畏懼和猶豫。

  起步慢了一秒的張自忠和田伯光發誓,如果霍成功有個萬一,他們就是上軍事法庭,也要把那個家伙徹底的族滅!

  腿已經發軟的許約被向前的張自忠和田伯光護衛住了。

  她驚惶擔憂的回頭,一切就在她眼前,她只看到了那把合金刺沒入了霍成功的身體,少女傷心的尖叫起來。

  可她沒有注意到,很多追來的學員們臉上的驚喜。

  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霍成功竟然微微側身讓過了合金刺,並在瞬間忽然不顧一切的腿高高舉起,右腿纏住了那個中年人的胳膊,然后他在半空猛的轉身。

  咔嚓一聲…

  他的左臂夾著對方的手,右腿夾著對方的臂,在半空匪夷所思的縮成一團,就好像憑空掛在了對方的胳膊上,雖然對方面色大變,已經有收手的動作。

  但怎么比得上早有預謀的霍成功動作之敏捷呢?

  他從左側上墻,撲擊,到纏臂,再到順時針爆發式扭轉,不過呼吸之間,那聲咔嚓,是對方持著合金刺的手臂被他就此擰斷,不僅如此,對方整個人還為之前跌。

  再前進兩步的張自忠的鞭腿已經抽出,挨過知療效的田伯光看了就蛋疼。

  呼…砰!斗毆經驗豐富的張自忠對空間距離的感覺無雙,他的身體最舒展的一刻,腳面也恰恰抽在了對方的臉頰上,對方不由自主的側跌出去。

  這個時候。霍成功身子繼續曲起,同時再次逆時針扭動,不顧自己的頭顱再次重重撞在了地上,用標準的十字鎖固定了對方反擊的一切可能。

  大片的腳步聲從他的耳邊響過,戴安瀾在指揮著:“一隊保護許約,二隊聽從長官。”

  他自己來扶起了霍成功:“里面還有一個。”

  “查。”頭破血流的霍成功吼道:“立即調監控查,通知校長全校戒嚴!”

  心中有愧的戴安瀾為難的舔了下嘴唇,他在想,大哥,我哪里有資格和校長說話呢。

  其實這里的變動已經為人所知,魏虎臣早勃然大怒,國防大本營還能出這樣的事情,簡直是恥辱。更大片的腳步聲響起,大批的警衛就在此刻抵達,荷槍實彈的進入。

  許約紅著眼在人群中看著霍成功在戴安瀾和武安軍攙扶下才起身,而警衛們立即上去接替了163,然后給她穿上了防彈衣戴上頭盔,將她簇擁,她就在那里拼命的哭喊:“霍成功,霍成功。”

  “哭什么哭,老子沒事,你走。”霍成功喊道。

  許約破涕為笑,立即不掙扎了,她乖乖的就走。

  就算在這么個時候,那些剛剛抵達的警衛部隊的官兵們也有些啼笑皆非,他們沒有看到霍成功剛剛經歷生死的一幕,他們只知道,哦,原來這就是霍成功啊,總算見到活的了。

  但里面的學員和軍官們卻都是看到了的。

  他們默默的看著霍成功站在了那里,和戴安瀾在說了什么,然后就大步走了進來,他的額頭還在流血,不過他連擦拭也沒有,一直走到了被他的班員們拼死按下的另外一人面前。

  不顧警衛在一邊,走上去就是一記耳光,然后厲聲道:“你和你的主子已經無能到這樣的地步了嗎,看到你我其實很高興!”

  再一個反耳光抽過。

  這個時候霍成功的終端響了,他拿起來就吼:“**的是誰?”

  “我,魏虎臣。”

  “…校長好。”

  全餐廳,全部警衛部隊靜悄悄的看著突然立正的霍成功,沒有誰取笑他剛剛氣勢洶洶,現在面色尷尬,誰對校長那么講話,反應過來都會是這樣的表情嘛。

  “從今天開始,你留于學院。”

  “是。”

  “無法想象的卑劣行為,令人猝不及防,但如你所說,這也是件好事。”

  霍成功在想,是的,若是在這里出現了什么變故,不僅僅會影響將軍的心情,還會讓他和校長的交情出現無可挽回的裂痕,無怪乎校長用卑劣這樣的詞來形容。

  不過還好,一切並沒有發生,霍成功心有余悸的說:“是的,校長。”

  “是這樣的。”

  說了這句話后魏虎臣又道:“很險,可也許這就是命運,許約很機敏,而你和你的163很出色,這才彌補了我的疏忽。”

  能明白校長很自責,霍成功連忙勸道:“校長,您言重了,有些事是防不勝防的,對方最終的孤注一擲,那是因為他也只有這樣一個機會吧。”

  “…恩,但他們再沒有任何機會。”

  魏虎臣低聲說著並切斷了通訊,霍成功卻能感覺到校長平靜語氣下壓抑的怒火,他立即給了面前那個驚疑不定看著他的刺客又一個耳光,然后才用力一揮手:“帶走!”

  這混球現在很激動,結果又忘記自己才是只雜魚,一個預備役的小家伙,對著直屬校長的警衛部隊兩位上士下達命令?

  但上士執行了,他們說:“是。”

  而霍成功還依舊很理直氣壯,對他來說,上校指揮上士難道還說請嗎?軍隊可是等級森嚴的地方。

  他就這樣走到了163在里面的一部分人面前,看著鼻青臉腫的蔣子恆,他微微一笑:“謝謝,兄弟。”

  “不客氣,長官。”

  蔣子恆現在笑起來真的很難看,所以他身邊的兄弟們都笑了,而霍成功沒有,霍成功鄭重的抬起手來:“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今天對于我們,意味著什么,謝謝你們,我的兄弟們。”

  “不客氣,長官。”

  很多的人乃至軍官們都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乃至和校長的對話是什么意思,但很明顯的一點是,霍成功一直為校長所重視,並且他已被重用。

  這個時候,那位再次挑釁三班的周海,真是死的心也有了,他拼命的躲,但怎么躲其余的人也在躲他,哪怕他過去的狐群狗黨,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誰還敢再惹三班,誰又會說剛剛自己也附和不滿的呢。

  所以那邊有騷動,起因很醒目。

  警衛隊喝斥道:“干什么,全部站好。”

  同時他們咔嚓一下,打開了保險,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個方向,自然霍成功也就知道了那個家伙剛剛又干什么的,他冷笑起來:“這樣的家伙,絕不會放過捅我們一刀的機會。”

  確實如此,那樣的家伙以后不敢明目張膽了,但誰知道這個家伙什么時候…霍成功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過去,警衛A隊指揮官上尉付中國皺起了眉頭,他剛剛因為注意霍成功,所以也聽到了事情的過程。

  他不出面阻止的話,至軍規校律于何地呢,但他真不想出手啊,給他下臺的是張自忠,張自忠在霍成功之前出手了,一個腳踹在了他們2班中尉的肚子上。

  張自忠直接破口大罵:“你算什么軍人,你他娘的想看著我的兄弟死?”

  然后拳腳沉重,可憐對方理虧在先,又實力不濟,哪里有招架的余地,至于警衛隊的槍口干脆就轉過,視而不見,是軍人都不屑這樣的家伙。

  霍成功則直接過去揪住了周海的頭發,拖死狗一樣的拽了出來,問:“你認為你能代表全校的長官嗎?”

  看對方無語,眼中恐懼,霍成功后退,擺手。

  三班一擁而上直接把那家伙打的死去活來,下手最狠是戴安瀾,戴安瀾記得霍成功說的,要打斷他的腿,所以他光榮的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周海在地上痛苦的嚎叫,但沒有任何人同情他,除了鄙視之外,只有心有余戚之人,他們在那里看著霍成功,霍成功漠然無視一切注視,他低頭整理衣服,在他軍服的腰間,貼肋的部位一個洞口是那么的顯眼。

  他自己倒沒什么感覺,一把堅塑質軍刺的殺傷力不過如此,這和戰爭歲月里,致命光束充滿視野的危險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這樣的危險對于年輕的學員們,甚至大部分年輕軍官來說,也是值得后怕的。

  除了張自忠,張自忠拍拍霍成功:“沒破皮吧?”

  得知皮都沒破,他就去忙他的了,他在喊:“醫護兵,有人受傷了,醫護兵。”

  好像他和他的三班什么也沒干一樣。

  鄭野就站在遠處,他很想過來和霍成功打招呼,可是剛剛還有勇氣出手,也是軍官下令前唯一為三班真正出手的他,現在卻沒了勇氣,他在想自己現在過去的話,霍成功會不會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

  謝天謝地,武安軍提醒了霍成功,霍成功說:“哦,對,我也看到的。”

  于是鄭野看到霍成功對著自己走過來了,他的心激動的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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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6 23:35:23
3.除了熱血的理想

  當霍成功對他說謝謝的時候,鄭野的臉都紅了,他不好意思的說這是應該的,霍成功一笑:“兄弟,你叫什么。”

  “鄭野。”鄭野心中有些郁悶,原來他對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霍成功愣了一下就叫起來:“原本是你,你弟弟和渡邊他們是朋友吧,五班的鄭野是嗎,我聽了好多次,還想找你的,可是太忙了。”

  隨即霍成功當眾熱情的和他交換了號碼,鄭野的笑容也越來越自然了,他能感覺到其他同學對他羨慕的注視,甚至自己的教官對自己的眼神也有些變了。

  鄭野回過頭去,為霍成功引薦自己的教官,他說:“士官長,這是我們班的教官李德中尉。”

  “長官好。”

  李德連忙回禮:“你剛剛的動作很棒,是張中尉教你的吧,也就那個家伙能教出你這樣的學生來。”

  霍成功嘿嘿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他轉身先告辭了,當他走到外面時,戴振鐸也已經抵達,他帶的一隊人正持著儀器,進行臉譜讀取掃描。

  以班為單位聚集列坐的學員們安安靜靜的,他們在警衛們的槍口下,能看到163全體站在櫥窗外,他們的頭馬和幾名中尉,還有戴振鐸長官談笑風生。

  一層透明的玻璃內外,是兩個世界。

  這個時候戴振鐸正在回答張自忠的問題,他告訴張自忠,剛剛抓獲那兩人后,立即進行了臉譜識別,現在校內監控總臺正在分辨提取一切和那兩個人相關的畫面,希望能找出蛛絲馬跡。

  霍成功嘴唇微微的動了動,又忍住了。

  但戴振鐸看到了,其實戴振鐸一直注視著他,剛剛霍成功在玻璃幕墻上掠過的英姿和他的一往無前,令人激賞,不是礙于這里人多,戴振鐸甚至想狠狠的抱一抱這個小子。

  所以當戴振鐸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后立即問:“霍成功,你似乎有話要說。”

  “卑職覺得,更應該從國防外的監控入手,國防內部的內鬼絕無可能在這里和他們有任何聯系。”

  “你說的很對。”戴振鐸不以為忤,他和藹的道:“那項工作已經在進行,在校內不過是想尋找是不是有遺漏目標。”

  “卑職莽撞了。”霍成功不好意思的道。

  戴振鐸不過一笑而已,反而贊道:“你能這樣縝密很不容易。”

  張自忠在罵:“這些狗日的是誰派來的,卑劣到這樣的地步。”

  跟隨戴振鐸前來的鄧伯方則冷笑起來:“他們被拿下的消息傳出去,自亂陣腳的就會是他們。”

  霍成功也贊同鄧伯方的話,確實如此,所謂做賊心虛,而就算扯不出是誰,但這樣的消息傳出去想必也能給許將軍增加一定的同情分,他的對手居然無恥到對一個女孩下手,這會讓很多中立者的立場改變的。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許崇志的對手到底是誰,但霍成功知道,政治上的斗爭從來只有少數對少數,除了本身因素外,誰能爭取大多數很關鍵。

  他們這種不涉及具體人和事的隱晦交談,讓局外的田伯光站在一邊,羨慕的看著他們能融為一體,心里焦急還不好表露,他就在心里吶喊:“什么,什么,他們說什么?”

  幸虧戴振鐸對他還是有了一定好感的,戴振鐸看的出田伯光內在的這種無助,作為過來人,他能理解田伯光渴望加入一個團體但欲入無門時的彷徨,這種向上的心其實值得鼓勵。

  所以他輕輕的轉過了話題,為照顧田伯光而道:“163今天的表現不錯,是你們兩位平時訓導的結果,對此校方會給予你們獎勵的,辛苦了田中尉,張中尉。”

  “卑職惶恐。”田伯光畢恭畢敬的道。

  “田中尉不要太謙虛了,努力。”戴振鐸道。

  他眼中的真摯讓田伯光能肯定,這不是長官的敷衍,田伯光激動的眼都紅了,正如他在隆美爾面前說自己懷抱遠大的理想,那時他說這樣的話雖然抱著一定投機的心理,可未曾不是他的真心。

  誰不渴望輝煌的前程,萬人的矚目呢?田伯光重重的點點頭,心中說,長官,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這個時候,餐廳內的清點排查已經完畢,警衛前來請示后,戴振鐸示意放行,163全體也就跟隨著田伯光和張自忠向著念力區而去。

  入學以來,第一階段的基本訓練已經快結束。

  今天的訓練和總結后,明日,模擬操作就將向著更高層次進行,念力訓練也同樣如此。

  走入念力區的霍成功看了下計劃,明日開始念力訓練就要進行內視角的駕駛操作了,這意味著他們向著雜魚序列更進了一步,離考核期還有二個多月時間,這中間夾雜了太多的事情又無法回避。

  霍成功想到這些就有些頭疼。

  張自忠還沒有去EA,他看到霍成功在那里發呆,他走了過來低聲問道:“你怎么了,如果情緒不穩定的話,今天暫且休息一下。”

  “不是的,長官。”霍成功腦海里之前的想法閃過后,他對了張自忠道:“長官,我在想如果三班全體去參加競標,是不是很爽啊,就算念力沒有完全及格也沒有關系的。”

  “…你去和你家將軍請示去。”

  “什么嘛。”霍成功白了他一眼。

  張自忠卻低頭去看腕表,然后對他道:“回頭再說,我先過去,那老家伙又不知道搞什么鬼。”

  他匆匆走掉了,田伯光走了過來,霍成功想到了剛剛那個想法,他突然站起來了,田伯光一愣,卻被他拽著走到了一邊去,他問:“什么事。”

  “長官,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恩?”田伯光雙眉緊鎖,他在想,看來我很重要。

  “是這樣的長官,具體的現在還不能和你明白說。”霍成功嚴肅的道:“但是。”

  別但是吧,這句話一下子就傷透了剛剛還暗中得意的田伯光,田伯光看著霍成功眼中悲憤極了,雜魚你玩弄我的感情?

  “但是我想這對將來至關重要,今晚我會請示將軍,而后明日會發一份特別的操作訓練計劃給你,如果將軍同意的話,還請長官帶著他們在天網的聯合地圖中,按計劃進行實戰操作,必須要在二個月內達到精英水平。”

  沒讓田伯光有時間繼續傷感,霍成功下面的話讓田伯光氣勢全無,雜魚請示將軍然后再讓我辦事,好吧,真能這樣我也就從了。

  田伯光點頭,緊張的問道:“你覺得將軍會同意嗎。”

  “問題不大。”霍成功說。

  不是他自信和將軍能有如何的關系了,而是這樣的新式機甲新的操作系統,不是立即上手就可以發揮全部威力的,而軍購競標時的對抗演習也不容疏忽。

  想想吧,一群預備役的少年,在聯邦高層面前堂堂正正的擊敗了對方派出的好手隊伍,就算有演習條列的保護,這樣的成就也足夠讓審判團為地獄火加分的。

  想到這一點,霍成功都情不自禁的激動了,他激動的繼續道:“長官,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這只雜魚在說什么呢?”田伯光沒好氣的看著他,然后再次強調:“你可不要耍我。”

  這家伙明明很在乎這樣的機會,但又努力在自己面前維持尊嚴,霍成功啼笑皆非的看著他:“長官,我會拿我們的前程開玩笑嗎?”

  除了熱血的理想之外,真正能打動人心的唯有息息相關的利益驅使,在這個還處于和平時期的年代中,犧牲和奉獻並非主題,唯獨前程的誘惑能讓人死心塌地。

  田伯光這就死心塌地的道:“我相信你,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看他的表情實在別扭,霍成功趕緊的道:“那今天我先不訓練了,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這家伙就這樣揚長而去,反正有校長AA級指示的保護,田伯光能說什么呢,田伯光只能目送他離開,目光轉到了顯示屏上,武安軍的駕駛界面內,武安軍正笨拙的從地上爬起來。

  看到這一幕,田伯光立即毫不猶豫的切入了他的念力世界,怒喝道:“看你個熊樣。”

  未來的少將險些被這個神經病嚇得精神分裂。

  這里的鬧劇不為霍成功所知,霍成功在五分鐘后抵達了EA,而現在的EA區,魏虎臣,戴振鐸,張自忠,鄧伯方,和胡歸庭正坐在那里說著什么,許約就乖巧的在一邊。

  當看到霍成功走入時,許約站了起來就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然后狠狠的抱住了霍成功,少女哭的稀里嘩啦的,她在抱怨:“嚇死我了,那些人真壞。”

  還不忘記揚起淚眼朦朧的俏臉問霍成功:“你真的沒事情嗎?一定很疼的,都是我不好。”

  她伸出手,去輕輕的幫霍成功揉額頭的傷痕,踮起腳尖輕輕的對著傷口吹氣,霍成功被她驚嚇后迸發出的熱情搞的狼狽,因為校長他們都轉過頭來,又趕緊轉回去。

  天可憐見,魏虎臣在國防還有要躲避的人和事嗎?

  霍成功低聲道:“別這樣,別這樣。”

  許約正抱著他的脖子,許約才不肯,今天的事情中霍成功舍生忘死的一幕,她看到了,也感覺到了這個發誓守護自己的騎士的心意,所以豁出去的許約撅起了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哎呀。”霍成功渾身是汗。

  許約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撲哧一笑,這才放過了他,但她依舊緊緊的拽著霍成功的衣角,跟著霍成功向著校長那里走去,話說她本來準備抓霍成功的手的,霍成功躲開了,但她才不在乎這種小細節,男人死要面子嘛。

  魏虎臣不得不再次把頭轉回來,看著許約跟著霍成功的模樣,魏虎臣也不由搖頭:“一對癡兒女。”

  許約低頭不語,絕不放手,霍成功則只有敬禮:“校長好,戴長官好,鄧長官好。”

  “我呢。”張自忠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

  霍成功白了他一眼,在魏虎臣笑著要他坐的時,霍成功擠了擠他:“過去一點。”

  “這一對家伙也是…”戴振鐸笑罵道。

  唯獨胡歸庭眼神在亂轉,霍成功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家伙坐在校長邊上似乎就可以對自己無所謂了,霍成功立即皺起了眉頭惡狠狠的看著他。

  胡歸庭一驚,他立即收斂了,天曉得這只雜魚會不會發瘋,他可不想在魏虎臣這些國防當權的大人物面前被雜魚羞辱,要些小面子丟了大面子,是智者不為的,因此他立即低調了。

  說話聲音都小了三分。

  戴振鐸在想,真賤,對他禮遇他則趾高氣昂,對他兇神惡煞他才知道踏實,哼,他對霍成功更喜了三分。

  魏虎臣把這一切放在眼內,他就淡淡的一笑,然后對霍成功道:“我過來沒有什么事情,只看看你們的進度,和胡先生聊了幾句,一切你們照舊。”

  “知道了,校長。”

  霍成功看到了又一批警衛將一些機甲設備從貨梯中推來,胡歸庭起身自覺的去指揮他們安放,在胡歸庭離開后,魏虎臣壓低了嗓子問道:“聽說他的孫子還被扣押著。”

  “是的。”

  “稍微優待一些吧,畢竟還需要他們辦事,最起碼別給人家吃營養膏了。”

  “好的,校長。”

  “恩,其他沒事情了,有什么需要,戴振鐸你全程協助,另外,國防外和那兩位接頭的人失蹤了。”

  霍成功面不改色,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死就是走,如此才能穩妥的掐斷線索,許約則驚叫了一聲,霍成功回頭對她道:“就是這樣的殘酷,不過這樣的日子總會過去的。”

  這個時候魏虎臣想起來了,他問道:“競標時,機師的人選安排了嗎?”

  “正要稟報校長,卑職想使用163全體學員。”霍成功連忙起立。

  “哦。”魏虎臣意外也不意外。

  戴振鐸微微頷首,鄧伯方則看了一眼張自忠,用很羨慕的眼神,張自忠連忙起立:“卑職贊同霍成功的意見,這種機甲操作的方式和過去有差別,卑職希望能盡早進行訓練,而后直接上手為好。”

  “只是如此的話,也罷,通知田伯光吧,結束后來這里,從今天開始,你們全體不得離校。”

  “遵命,校長。”霍成功和張自忠一起道。

  兩個人驚喜的相視了一眼,其中霍成功更為激動,若是此次風波過去,他所在的團隊將前程無量,因為無論校長還是許將軍,都不會再將力挽狂瀾的功臣輕棄,何況他們也絕不是這樣的人。

  “戰術方面的指導人選,戴振鐸你認為誰最合適?”魏虎臣又問道。

  既然決定了,那么一切都要按部就班,就目前的張自忠和田伯光,都沒有真正獨立領軍的經驗,所以魏虎臣必須另外考慮戰術訓練的人選。

  面對校長的詢問,戴振鐸思索了下之后,他用征求的目光看著校長,魏虎臣不由一愣,然后他干脆的一揮手:“行,就你吧,手把手將他們帶出來也好。”

  魏虎臣,戴振鐸,張自忠,這是霍成功記得的,為廣大官兵承認的國防系三代領袖人物,而現在,關系是不是變成了,魏虎臣許崇志,戴安瀾,張自忠和自己呢。

  很明顯,長官們擺開了車馬就是這幅意思。

  霍成功因此懵了那里,看看你,看看他,魏虎臣和戴振鐸看到了他的模樣,相視一笑,戴振鐸道:“這小家伙。”

  魏虎臣則道:“努力。”

  他和戴振鐸就轉身走了,鄧伯方沒有,他翻出了之前的監控記錄,在用多角度攝像機重放霍成功那一系列的動作,然后詢問張自忠:“你教他的?”

  胡歸庭正走過來,他之前也只不過隱隱知道一些,然后魏虎臣就詢問他機甲方面的進展了,但他看出來事情不對頭,到現在他看到這個視頻總算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不由驚駭的看著許約,這樣卑劣的直接手段超出設計師的下限,拋開了利益驅動他對許約也有著一種長者對少女的疼愛,所以胡歸庭也很氣憤。

  不過這個時候,張自忠卻正在否認是自己教霍成功的,他攤開了手:“我什么時候教過他這些。”

  然后他問霍成功,霍成功的回答卻得到了張自忠和胡歸庭一致的叫喊,兩個人異口同聲的罵道:“鬼扯。”

  是鬼扯。

  因為這個家伙居然說,他這一切是和MMA格斗高手沙皇菲多學的,就在網上看看記錄然后他就會了,今天也就碰巧才用出來的,這不是鬼扯是什么?

  “真的,不然我去和誰學?你們可以查閱我的記錄。”

  “……”

  霍成功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坐在那里,一臉的無辜,他又找了一個理由,所謂腎上激素分泌,他說:“我看到許約當時危險,我也就不顧一切的,就好像靈感的閘門被打開了,就好像我設計機甲時一樣。”

  “你這句話就騙一騙小女孩吧。”張自忠不屑一顧,他看到了許約正感動的再次纏住了霍成功的腰,還悄悄的把臉貼在了霍成功的背上。

  鄧伯方則叫了起來:“什么,你設計機甲?”

  他疑惑,他驚訝,他看了一圈最后看向了胡歸庭,可胡歸庭難道說不,胡歸庭只能幫那只雜魚證明,但他不太甘心,所以他沒好氣的,很勉強道:“思路,還不錯。”

  “是很出色,都征服了您呢。”許約不滿的道。

  胡歸庭恨不得吐血,你怎么用征服這樣的字眼,他郁悶的看著許約,許約固執的看著他,孫子被囚禁的胡歸庭能有什么辦法,胡歸庭只好沒轍的承認:“確實很超前,很有實效,他,天賦非常。”

  “胡先生客氣了。”霍成功淡淡的道。

  鄧伯方受夠了,他站了起來,說道:“我先走了,老張,你們現在忙的事情多,這樣吧,你們163的念力訓練我親自把一把關怎么樣。”

  “真的?我他媽的求不動你。”張自忠跳了起來。

  霍成功也驚喜極了,鄧伯方能成為念力區的主任,他輔導163的話,還有什么話說?鄧伯方則老臉一紅,他是個實在人,他攤開手:“一群兄弟各忙各的,我難道吃干飯?”

  “好,那你記著,你是求我的啊,你是求我的,不然我才不同意呢。”

  霍成功和許約笑成了一團,說話的還能是誰呢,鄧伯方立即和他打成了一團,兩人拳腳沉重,胡歸庭在對面的沙發上向著墻角方向一縮再縮。

  他心驚膽戰的看著這些家伙,對霍成功喊道:“要他們別打壞了儀器,要他們別打壞了儀器。”

  至于他自己,他是不敢再在這里和任何人下任何命令了,話說誰想頓頓都吃營養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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