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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澄]點燃大木頭【型男型女大改造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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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29 00:11:03
  第九章   

  蒼白的牆面,充斥著藥水味的病房裏,花靜月小心的看顧著仍在昏睡的沐鈺塵——醫生說他有輕微腦震盪的傾向,還好並沒有生命危險,院方將他轉到普通病房觀察。

  梁曉恩果真如同鈺如所說的那麼自私,以交代完事發的經過便頭也不回的離去,彷佛這事兒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在塵哥轉到病房後,她便叫鈺如先去朵莉那兒接皓皓回去,她則留下照顧塵哥,一晃眼便數個小時過去.

  以濕毛巾擦拭著沐鈺塵的臉,他的臉色已不似乍見時的蒼白,她放下毛巾倒了杯開水,用大棉花棒沾水濕潤他乾燥的唇。

  “嗯……”或許是水溫引起他的反應,他的臉部線條抽動了下,緩緩張開雙眸。

  “感謝老天,你終於醒了!”她輕撫著他的臉,激動的紅了眼眶.

  “你哭了?”從沒見過她掉淚,他震驚的想抬起手觸摸她,不意引起渾身肌肉的抗議,他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是……”

  “醫院啊,你別亂動,醫生說還要觀察。”她輕聲安撫。

  “我又沒有怎麼樣,為什麼要觀察?”除了肌肉酸痛了點、頭痛之外,他不覺得自己有哪個部位不對。

  “你忘了你被車撞了嗎?”幽幽的歎了口氣,她難掩自責的低語。“要不是因為我勸你去參加同學會,你也不會發生這種意外。”

  經她這一提,所有記憶全數回籠,他怔愣了下,突地輕笑出聲.

  她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醫生還說你有可能腦震盪……”

  “我不暈也不想吐,沒有腦震盪。”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不顧肌肉叫囂的酸疼,他含笑的眸緊鎖著她,企圖藉著輕鬆的笑來化解她的擔憂。

  “……我都快擔心死了,你竟然還在笑?”她抬起手不依的想拍打他,卻又在看到繃帶時頓住,尷尬的停在半空中:心疼的擰起眉心。“都是梁曉恩不好,要不是她去拉你,你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沐鈺塵沒有說什麼.他只是握著她的手細細搓揉,半晌後輕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我問醫生看看。”既然他沒有任何不舒服,應該是沒有腦震盪,她正準備起身到護理站找醫生詢問,一轉身恰見鈺如踏進病房.

  “哥,你醒啦?”沭鈺如開心的跑到病床前,小心翼翼的摸摸他的頭、他的身體,像個老媽媽似的。

  “嘿,別把我當成你兒子oK?”沐鈺塵翻翻白眼,好笑的搖了搖頭。

  “哪有啊!人家關心你嘛!”鈺如像個小女孩般嬌嗔。

  “你們聊,我去請醫生過來看塵哥能不能出院了。”花靜月笑看著他兄妹倆鬥嘴,不忘自己該去請醫生過來。

  “等等,靜月,我想跟你談談。”就在她要開門走出病房時,鈕如突然叫住她。“是關於梁曉恩的事情。”

  梁曉恩?那女人不是早早走人了,還會有什麼關於她的事?

  她睞了眼沐鈺塵,發現他也正看著她,她沉默了下,旋身回到病房裏,在病床床沿坐下。

  “記得我跟你說過,梁曉恩是我所見過最自私的人嗎?”鈺如等她坐好才開口,見她點了點頭,她繼續往下說,“大哥的堅持是對的,你以後千萬被再婦人之仁了。”

  “什麼意思?”她不懂,她有婦人之仁嗎?

  “我托人去查了下,確實是有同學會這件事,但卻不是梁曉恩跟大哥說的時間、地點,那女人根本是瞎掰的。”

  為了證實心頭的疑慮,她特地央托熟識的朋友找來沐鈺塵同屆的畢業紀念冊,逐一撥打電話給他的同學,所有收到邀請函的人都說,同學會根本不是今天,地點也不在臺北。

  “她、為什麼要說謊?”驚愕的瞠大眼,這確實是出乎花靜月的預料之外,她難掩驚訝的輕呼。

  “她從沒放棄過跟我複合的可能。”相較於她的無法接受,沐鈕塵倒是鎮定許多,凝著她冷淡的應了句。

  “嗄?”她呆住,錯愕的瞪大圓眸。“呃……因為想跟你複合,所以她才設計了那個虛擬的同學會?”

  “嗯哼。”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似乎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

  “塵哥,你、你早就知道她是騙你的?”靜月怔愣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才找回說話的能力。

  那他為什麼還要赴約?莫非他也對複合有所期待?

  “收起你氾濫的想像力,我事前一點都不知道她騙我,我只是感覺有點怪,卻說不出哪裡怪。”淺歎一口,還有人比他瞭解梁曉恩嗎?跟她交往過的人是他,他還會不懂她的任性嗎?“不過鈺如正好證明了我的預感沒有錯。”

  是嗎?這不就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只有她一人相信她還有點善良的人性?

  天啊!這是怎生的一個荒謬啊~~

  “還可怕的女人喔!”她呆愕了一下,好半響後才坐下的結論.

  “看你還敢不敢把我往外推。”沭鈺塵哼了聲。

  這次的意外雖然讓人很不愉快,但這不啻足為他化解了另一個災難!天曉得梁曉恩騙他出去,會使出什麼手段對待他?

  依他的想像,霸王硬上弓是最大的可能,因為那個女人清楚的知道他堅持不在婚前越雷池一步。

  但梁曉恩絕對料想不到,其實他已然壞了自己的堅持,讓他未來的老婆給破了梗,他就是抗拒不了未來老婆那既天真又熱情的魅力呵!

  “……我哪知道她那麼可惡。”內疚的低下頭,她怎麼會知道自己還是錯估了人性的黑暗面。

  不過這也證實了一件事,原來室友彩貞跟她一樣笨,哈!

  “現在知道還不遲,至少大哥沒被她給“欺負”了去。”好笑的覷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火花,鈺如暗笑自己也夠遲鈍的,這兩人根本早已“暗渡陳倉”了嘛!

  “哎喲~~別再說了嘛!人家知道錯了啦!”靜月邊跺腳邊嬌嗔,羞窘交加。

  兩兄妹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吼!不理你們了!我去找醫生啦!”懊惱的用力踩步離開病房,直至關上病房的門.她都還清楚的聽見兩兄妹誇張的笑聲。

  “靜月真的很可愛,大哥,你挖到寶了。”待笑聲稍歇,鈕如掛著笑意調侃道。

  沐鈺塵輕笑搖頭。“不,不是我挖到的,是老天爺把她送來給我的。”

  “啊?”他以為他在說鸛鳥送子的故事嗎?她已經當了媽咪,早已過了聽童話的年紀。“你是在考驗我背誦童話的功力嗎?”

  “當然不是。”他啞聲失笑,雖然一笑就牽動臉上、頭部的肌肉而泛疼,但他仍忍不住的直發笑。“雖然我聽媽說過,她到臺北來念書,但我並沒有試著找她,她也不曉得我在這裏開店,會相遇完全是上天的安排。”

  是喔?那不就是無形的紅線將他們牽在一起?

  沐鈺如今天才發現,她一直以為不懂浪漫、不會甜言蜜語的大哥,也有這麼溫柔浪漫的時刻捏!

  “那天天氣微陰,還不到客人上門的時刻,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走進店裏來。”他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線條有多柔和,那如同昨日才發生過的場景,經常在不經意問佔據他的腦海。

  “……所以?”鈺如屏住呼吸,以氣音輕問.“是她認出你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病房裏只有他們兩人,根本不會有人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但好像講話稍微大聲一點就會破壞了眼下的柔美氛圍——即使眼前的男人頭上還纏著可笑的繃帶。

  “是我先認出她來。”他的眼凝著空氣中某個不知名的點,好似他心愛的人就站在那個定點。“我還記得那天她穿著白色T恤和牛仔褲,就像迷了路的小女孩,不經意的闖進我的世界。”

  聽著他不大的音量述說著和戀人相遇的歷程,鈺如不禁動容。

  她相信大哥一定很愛靜月,他現在的表情是她這個一起長大的親妹妹都不曾看過的溫柔。

  誰說大哥不懂浪漫?他只是還沒被發掘出潛伏在血液裏的浪漫因數,而靜月,正好是開啟他潛藏因數的鑰匙,讓他的柔情展現無遺,教她感動不已。

  “她答應我舊曆年跟我回家,爸媽一定會很驚訝。”笑意一直掛在他的嘴角,好似他嘴角原本就生成那樣的弧度.

  “是該讓爸媽知道,天曉得老爸老媽多擔心你娶不到老婆。”鈕如邊笑邊翻白眼。

  每次老媽跟她通電話,毫無例外的一定會提到大哥的婚事,就像唱片跳針一樣,重複播放同一段,念到她耳朵都快長繭了。

  感謝老天,她就要脫離這段惡夢,獲得重生!

  “好多了嗎?”醫生推門而入,像算准了兩兄妹的談話正好告一段落。“頭會痛或暈嗎?”

  經過醫生確認沐鈺塵大致上的狀態良好,遂准許他出院,所有人皆開心不已.

  耶!回家嘍~~

  越接近農曆年,天氣就越清冷,好在今年的雨氣不旺,雖然冷卻沒下雨,感覺還算舒服.

  在歷經了沐鈺塵撞車事件,再不需要林宥芳的叨念、沐鈺如的叮嚀,花靜月終究知道,就算很多事都可以相讓,唯有感情這件事,一點都不能讓。

  有了這次心痛的體驗,她再也不敢也不會將自己的男人往外推——一次就嚇死了,她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不過過程雖然慘痛,卻也不算沒有收穫,至少終於讓梁曉恩知道,沐鈺塵已不再是當年任她頤指氣使的青澀大學生。

  他長大了、成熟了,更是個心有所屬的專情男子,絕不輕易因任何外力而動搖。

  明顯感受到他的轉變,梁曉恩即便心裏再不甘願,也不得不放棄自己一廂情願的打算,畢竟他已不再是那個能讓她輕鬆掌控的男人。

  自在醫院一別後,梁曉恩就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曾出現在咖啡店裏,甚至沭鈺塵的眼前.

  轉眼間,學子們傾盡全力的應付完整個學期最重要的期末考後,農曆年緊接而來.

  除夕前兩天,沐鈺塵和花靜月花了一整個下午,將辛勤運作一整年的咖啡店做一次徹底的大掃除,整個店在整理過後煥然一新。

  恩愛的小情侶在隔天一早,就趕著踏上回鄉路。

  通常除夕前一天的下班時間起,高速公路就開始湧入大量的車潮:他們特地趕在回鄉車潮還沒大量湧現之前就上路,更重要的是,前一天就出發,絕對趕得上全家團聚的年夜飯。

  兩人一路上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從A話題聊到B話題,繼續延燒到CDEFG,免不了摻雜些許愚蠢且沒什麼營養的話題,在說說笑笑之間,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下了高速公路進入省道,花靜月不經意的瞥向窗外,眼尖的發現路邊林立的活動廣告招牌,似乎變得有點不太一樣……

  應該是滿布廣告字句的活動招牌,怎會只寫剩下一個大大的“花”字?沒聽說過這裏要開設大型花市啊!有必要搞得這麼誇張嗎?

  而且那個花字下面幹麼畫上一杯咖啡?還冒煙咧!這代表著什麼涵義呢?

  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沒那麼容易被消弭。

  花靜月不再和沭鈺塵閒話家常,她想由下一個活動招牌裏看清招牌的底細,搞不好她漏看了什麼電話位址之類。

  可是當車子不斷的越過一面面活動招牌,她的眼便控制不住的越瞠越大,小嘴兒怎麼都合不起來,連眼,也酸澀得泛起水霧。

  她沒看錯,每一個招牌都只有一個單字和一杯冒著煙的咖啡,沒有多餘的贅字敍述,但那一個個的單字串連起來,卻深深打進她心底最深處、最柔軟的區塊!

  從進省道到家門口,途中的活動招牌文字串連起來,變成一個簡單明瞭卻寓意深遠的句子,一個唯有她才看得懂,也非常戚動的句子——花、靜、月、我、們、結、婚、吧!

  最後還有幾塊招牌沒有寫字,只有一顆畫苦笑臉的紅色愛心,右下角免下了又是一杯冒煙的咖啡:水霧迷蒙了她的眼,嘴角,卻揚著幸福的弧度。

  “塵哥。”

  “嗯?”

  “總共花了多少錢?”她問了一個超級沒情調的問題.

  “……不記得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僵,顯然這個問題完全跳脫他預想中的任何可能。

  “怎麼會不記得呢?”她不曉得租用活動招牌的行情是多少,但在她心中的價值卻是無限!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準備這些的?

  為什麼她一點都沒發現?

  如果她沒注意到這些看似不起眼,卻又飽含深意的招牌呢?

  那這些錢不就白花了?

  一個個的問題斷斷續續的冒出頭,卻掩蓋不了她心頭滿滿的暖意和感動。

  誰說他不懂浪漫?

  雖然他不曾說出口,也曾因此造成她心裏的不安,但他卻以行動來表示他對自己的在乎,那,她還需要再要求什麼嗎?

  “付出去就當丟掉了,記那麼多幹麼。”他不甚在意的聳聳肩,俐落的將車停進自家門前的空地。

  下了車,她關好車門,陡地隔著車身凝著他。“好。”

  “什麼?”敏感的察覺到她的視線,猛一抬頭就正好接收到她一聲好.他霎時有些空茫,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說好,我們結婚。”她感動得亂七八糟,紅著眼狼狽的吸吸鼻子。“我不是早就答應你了,你幹麼還浪費錢做這些?”

  “因為上次求婚太過草率,我想慎重點的再求一次婚。”顴骨泛起可以的粉色,即使現在感動過度的她有點狼狽,他仍認為她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寒風刮過空曠的停車處,吹醒了他的腦袋。身體涼了:心卻較之前更為灼燙——他明瞭的微一頷首,揚唇一笑。

  繞過車身,才牽起她的手,還沒決定讓她先回家還是先進自個兒家門拜見父母,霍地大門一開,雙方家長和數位還算熟識的鄰居長輩們,同時魚貫的由屋裏走了出來。

  哇咧!一雙璧人還來不及適應突然出現、足以媲美進香團的“親友老人會”,一個個熱辣的問題便毫不間斷的丟擲了過來——

  “怎麼拖到這麼晚才到?我們等到頭髮都白了。”

  “……”阿桑,您的頭髮本來就是白的好嗎?

  “啊是答應了沒有哈?”

  “……”歐桑,人家呷米粉,您在喊什麼燒咧?

  “高速公路上面休息站粉多溜,有沒有中途企給它oK哈?”

  “……”有沒有您都說了,我們還能說什麼?

  一個緊接一個稍嫌超越“普通級”尺度的問題,像高速飛球般不斷的向剛下車的兩人掃射,沐鈺塵和花靜月雖沒有事先套招,倒也一致的沉默以對,不管老人家們怎麼問,硬是一聲不吭。

  “好了好了,臺北開回來也好幾個小時,先讓他們進去喝杯水再說。”再怎麼說都是自家小輩,沐媽媽看不下去了,忙出聲轉移大夥兒的注意。

  於是才“出巡”不久的“老人進香團”,整齊劃一的轉過身,浩浩蕩蕩的跟著兩個年輕人的屁股進屋去了,沒半個脫隊先行離開。

  開玩笑溜,這麼重要的八卦喜事,哪能沒聽到就先閃人?要是鄉親們茶餘飯後聊起,不曉得的人可就落伍了捏!

  約莫兩個小時後,老人團成員終於心滿意足的走出沐家大門,每張臉上皆掛著滿意的笑容,皺紋教往常更為明顯,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皺巴巴。

  “金賀喔!又可以喝喜酒了。”

  “你不是天天都在喝酒?有差這一攤嗎?”這攤價碼還特別高,因為沾了雙喜字,鍍金的溜~~

  “一個人喝哪會爽,就是要大夥兒聚在一起喝才爽!”

  “那倒是,不過……我們還真是老了。”

  “怎麼說?”

  “老林的活動看板全給沐家小子給包了,這種事我們那年代誰想得到?”

  “速吼速吼,偶要速那個阿月吼,不用用嘴巴問,偶都給他嫁了!”

  “……”熱烈的閒話家常出現斷層,好半晌沒人再出聲。

  “去市場了,我幫老婆準備年夜菜去。”

  “阮孫等偶陪他下棋,先走了。”

  極迅速的,老人會成員一哄而散,只留下不用用嘴巴問就會給他嫁了的那個歐巴桑,和一個一直沒開口講話,卻始終保持笑臉的老太太。

  “啊怎麼一下主會跑光了哈?”歐巴桑不解的問道。

  “呵呵呵~~”老太太回給她呵呵的笑聲。

  看來這個話題還會在村子裏流傳個好一陣子,不過活動招牌求婚的招數,恐怕在這村子裏就此變成絕響。

  為什麼喔?

  因為會被老人會傳誦很久,久到子子孫孫都會記得有人用過這個招數抱得美人歸:要是哪個人抄襲再依法辦理,美人可不一定首肯。

  又問為什麼?

  白目喔?因為沒創意啊!

  笨!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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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4-4-29 00:11:23
  尾聲   

  “嘿~~,來拍個團體照唄!”

  “等等……我的學士帽好像戴錯邊了。”

  “不要在花圃那裏拍啦,人好多喔!”

  “好了沒好了沒?來來來,別忘了一起喊C喔……”

  春暖花開的季節,平日似乎不怎麼熱絡的校園,突然一整個熱鬧了起來.

  以往被繁重課業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莘莘學子,在熱鬧非常的此刻,不約而同的掛上燦爛的笑意,好像一個個到這時才突然青春活潑了起來。

  到了令學子興奮又帶著些許感傷不舍的畢業典禮,終於可以將原文書丟向天際——呃,延畢生例外。

  還得重修呢!原文書可千萬下能丟!

  活潑的朵莉穿梭在校園之間,一雙靈動的大眼不斷的在擁擠的人潮裏搜尋,她走遍校園的每個角落,終於在人不是很多的游泳池邊,找到目標“明顯”的好友花靜月。

  原本交換學生的她早該回美國去,但臺灣實在太有趣了,加上她捨不得這邊的朋友,所以她申請繼續就讀,以致現下才能在這裏參加畢業典禮。

  她還打算留在臺灣考研究所呢!

  “天啊,靜月,你跑來這裏幹麼?”游泳池?好像沒有人提過要在畢業當天舉辦跳水慶祝吧?那到游泳池邊來做啥?

  “嗨,朵莉。”已然將黑色的學上服脫下,擱在彎起的膝上,花靜月露出開心的笑對金髮洋妞招了招手。“要不要過來一起坐?”

  沒錯,花靜月就是一個人坐在這游泳池畔的看臺上,笑吟吟的對她招手。一瞼閒散舒服的模樣。

  “我的老天!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待在這裏?”她那招手的動作像具有招魂作用似的,朵莉不由自主的步上看臺,一張嘴張合的驚歎著。“為什麼不去跟同學們拍照?”

  “就這裏人最少嘛!學校裏每個角落人都好多,我都快喘不過氣了,不得不躲到這裏來。”花靜月無辜的眨眨眼,口氣裏有著淡淡的抱怨。“你咧?不是說你男朋友要飛來觀禮,他來了嗎?”

  “就是來了,我才要你來跟他見個面啊!”在花靜月身邊站定,朵莉並沒有與她同坐的意思,反倒是朝她伸出手.拉她起身的意圖十分明顯。

  花靜月乖巧的將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心,霎時有種變身為被王子邀舞的小女人的錯覺,她忍不住笑了開來。“朵莉,你中文進步好多喔!”

  由於經常跟著靜月“廝混”,偶爾在靜月小姑沐鈺如沒辦法照顧皓皓的時候,還滿心歡喜的“客串”保母的工作。

  朵莉為了不讓皓皓學到她怪腔怪調的中文,遂用功的糾正自己的中文發音,一年半下來頗具成效。

  “不進步要退步喔?我才不要呢!”小心翼翼的牽著她走下看臺,朵莉笑駡了句,然後不經意的“順道提起”。“對了,你老公來了喲!”

  “塵哥?”她的小臉漾起粉色,埋怨的睞了朵莉一眼。“你怎麼現在才說?他也沒有打手機找我啊!”

  原本塵哥不放心要送她到學校來,但她認為新時代的女性不能凡事依靠丈夫,因此堅持一人前來。

  臨出門前,她不忘在床前親了他的額,提醒他只要記得抽時間到學校同她拍照即可,並約定好等他到校時再以手機聯絡.

  一直沒接到他的來電,所以她以為他還沒到,沒想到他已經到了。

  “哎呀!我叫他別打的啦.我才好親自來逮人啊!”發現花靜月已然拉開腳步小跑步了起來,朵莉的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趕忙跟上她的步伐。“欽!人都來了又不會不見,慢慢走就好。”

  “我想快點見到他嘛!你說我老公在哪裡?”校園可不小,她得先確認塵哥的所在位置,才好全力衝刺。

  “跟我男朋友在一起。”

  “……”

  教務大樓前,看著學子們興奮的拍著照片,沐鈕塵和朵莉的男朋友安東尼一見如故,在等待各自的女人到來之前,聊得頗為開心。

  兩個各具特色的型男站在一起,輕易引來眾家女眷的注目禮,可他們卻一點都不在意,只因兩人皆心有所屬,再多的注目都引不起他們的注意。

  “我的老天!花、靜、月,你給我跑慢一點點點點點~~”

  朵莉稍嫌斷續且急躁的叫喚,很快吸引住兩位男士的注意,兩人同時側身,神色丕變!

  只見一輛重型坦克疾駛而來……呃,花靜月像團球一樣往他們的方向滾過來,沐鈕塵差點沒當場休克!

  他狠抽口氣,不待她跑到自己眼前,他便已然拔開腿朝她飛奔而玄,伸手穩穩的將她抱個滿懷。

  “塵哥!”花靜月揚起紅撲撲的小臉開心喚道。

  “我接住你了寶貝。”撥開她額前微濕的髮:心臟還在胸腔裏激烈的亂跳,他卻很清楚那絕對不是因為剛才那一小段奔跑所造成。“千萬別再這樣嚇我了!”

  “嚇你?我沒有啊。”她一臉無辜的否認。

  “哪沒有?連我都要嚇出心臟病了。”朵莉微喘的在他們身邊站定,恰好安東尼也靠了過來,她邊喘邊無力的倚偎著男友壯碩的胸膛。

  “喂,太誇張了吧?我什麼都沒做耶!”花靜月完全不接受他們不實的指控.

  “你光是這樣跑就夠恐怖了。”安東尼輕笑出聲,禮貌的對她伸出手。“你好,我是安東尼。”

  “嗨~~”花靜月笑咪咪的伸手和他交握了下,變臉跟翻書一樣快的斂去笑意。“別以為你是朵莉的男朋友就可以“黑白共”,我不過小跑一下哪裡恐怖?”

  安東尼怔了怔,不甚明白的低頭詢問。“親愛的,什麼是“黑白共”?”

  “噗~~”朵莉沒氣質的噴笑出聲,沐鈺塵和花靜月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那是臺灣本土的語言,“亂講”的意思。”沐鈺塵好心的幫他“翻譯”。

  “我沒有亂講啊!”一瞭解花靜月稍嫌“唬人”的字句,安東尼不禁摟著朵莉大歎。“親愛的,要是你以後變成靜月那樣,求你千萬千萬不要考驗我的心臟。”

  哪有那麼誇張?花靜月微慍的噘了噘嘴。

  “就有那麼誇張。”淺歎一口,沐鈺塵輕易看穿她的想法,他展臂環住她的腰際,大掌撫上她圓滾的腹圍.“容我提醒你,小月,籃球場上帶球走是犯規的,更何況你用跑的,罪加一等。”

  安東尼和朵莉超沒水準的爆笑出聲。差點沒笑岔了氣。

  花靜月氣結,鼓著嘴像只河豚——還是只懷孕快足月的河豚,看來更是可笑得緊。“好嘛,那我以後用滾的好了.用滾的總不犯法吧?”

  沒水準二人組爆出更誇張的笑聲,沐鈺塵沒好氣的凝著懷裏的她,也只能寵溺的搖搖頭,忍不住跟著笑了開來。

  雖然結了婚,只是換個身分,並沒有因此影響到她的學業,但意外讓她受孕這點,他就難辭其咎了。

  他知道頂著大肚子寫報告累壞了她,也知道大著肚子K書準備大小考試有多辛苦,她所承受的一切全是因為他,而她卻一句怨言也沒有.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小月,我愛你。”顧不得身邊還杵著兩顆礙眼的大燈泡,他大刺刺的輕吐愛語。

  花靜月怔愣了下,赧紅小臉扯開最燦爛的笑靨。“老公,我也愛你。”

  安東尼和朵莉同時瞠大雙眼,兩人手牽手不約而同在心裏倒數——

  三、二、一,歐賣尬,大庭廣眾之下要熱吻了!

  迎頭承接親親老公熱情如火的吻,花靜月耐不住心花朵朵開。

  誰說大木頭永遠是大木頭?愛戀滿分、熱情滿分,即使是大木頭,終究是要被點燃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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