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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辰晞]狂獅的嗆辣新娘【守護情人三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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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15:58 |倒序瀏覽 | x 1
狂獅的嗆辣新娘(守護情人三之三)作者:辰晞 

這個男人真是多管閒事!
想她可是堂堂的宗岩門堂主,身手可好了,
哪需要他來“出手相助”啊!
她本來想要親自動手修理這些傢伙的,
被他這麼一攪和,她打發時間的玩具沒了,
恩哼,那她只好拿他來出氣了—— 真氣人!
她不但連碰都碰不到這個男人,反而還被他制得死死的,
最最可惡的是……
他竟然還偷吻了她!?
這下,她非宰了這個傢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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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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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16:31
  代序  D小貞

  寒冷的天氣總讓人不想出門,因為不想讓自己的臉被冷颼颼的北風吹紅,但身為作者多年的好友,她一聲令下,我不得不離開我溫暖的窩,直奔基隆去見她。

  認識她已經好久了,時間有多久我沒有細算過,但這位大姊可是細心得連天數都算得出來,要是我回答不確定,還會被嫌棄說:「虧我們認識這麼久,竟然都沒有在記,真是太過分了。」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這個高大的女人在欺負她。

  唉!不過誰叫我是她的死黨呢!

  辰小妹沒有結婚前,我們兩人住的很近,從自家走到對方家,大概只要五分就到了,但自從她和小一先生交往後,這八年來,我們聯絡的次數就不再像過去那麼頻繁,每個月都要見個四五次面。

  不變的是她和過去一樣,有話直說、大而化之的個性,偶爾不經意遇見她時,她總是精神充沛、笑臉迎人,好似都沒有煩惱。

  (辰小妹SO:誰說我沒有煩惱來著?我的煩惱可多的羅!只是每次都會在睡前把事情解決,不會留到隔天。)

  當工作不順時,都是她在為我打氣,她總是會耐心的聽你說話,或是不斷的說笑話逗你笑,總是讓人很容易就感染了她的快樂,很快的讓人忘去煩惱。

  每隔一段時間和她聯絡後,你會發現她的生活不斷的在改變,當她告訴我在寫小說時,真的令我感到震驚哩!讓我當場發呆了幾秒,才開口恭喜她。

  從過去到現在皆如此,只要是她計畫中的決定,她一定會竭盡心力,非完成不可,因此當她把成為作家這個夢想實現後,我只能說她真是個了不起,有恆心毅力的好孩子。

  (辰小妹OS:別這麼說!別這麼說!你這樣,辰小妹可是會樂得大笑,再給他得意好久哦!)

  我們兩人從小學就開始建立下友誼,我很高興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這輩子,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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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17:07
  第一章

  華人堂

  寬敞充滿中國風的大廳內,華人堂幫主浩冥司坐在王位。

  他手上拿著茶,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才慢慢的抬頭看著坐在他左右兩排,正屏氣凝神等著他開口的各分部頭頭。

  「我說過了,只要屬於華人堂的勢力範圍,毒品、人口販賣這種勾當,就絕不能出現,看來還是有些人完全聽不懂,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他放下了手上的茶,笑著說道。

  雖然他擺出一副看似溫和好親近的態度,但看在底下的人眼裡,卻感覺有股冷颼颼的寒風掃進心坎,令人直打冷顫。

  「哼!開什麼玩笑,不賣毒品大家有什麼賺頭?不准人口販賣,大家旗下那些娼寮又有什麼生意?你們華人堂每個月的抽頭高達我們營運四成,錢都被你們賺光光了,我們要是不想些辦法,難不成大夥一塊喝西北風?」

  坐在底下的一名老者身後的年輕男人聽見他的話,立刻街口而出,兇惡扭曲的臉上有著不屑。

  「大膽!你以為自己在和誰說話?」站在浩冥司身後的男人出聲,他惡狠狠的盯著底下那不長眼,自以為是的男人。

  「怎麼樣,別以為只有你們華人堂才能逞兇鬥狠,我們紅鑼灣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年輕男人似乎沒察覺坐在自己前頭的首領已全身僵直,仍不知死活的繼續嗆聲。

  浩冥司淡淡的笑著制止身後的男人,開口說道:「蕭叔,看來你的手下對我華人堂似乎十分不滿。」

  「死小子,你給我閉嘴。」被喚為蕭叔的老者,一瞧見浩冥司眼中的冷意,終於回過神來,喝止身後搞不清狀況的兒子。

  他一臉歉意的陪笑,「冥司,真是抱歉,我兒子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才剛加入沒多久,對道上的規炬還不足很瞭解,你可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他一番見識。不過……他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自你接下華人堂的位置後,設立了許許多多的規炬,毒品、人口販賣、走私槍械全被下了禁令,這……豈不是要大家餓死?我底下可還有不少人在靠我生活。」

  蕭叔的話一出,在場其他派別的人紛紛點頭贊成他的話。

  這也是事實,自三年前浩冥司接下華人堂後,大家的生活確實變得難過,偏偏華人堂黑白兩道通吃,進出貨港口、河道的管轄區,全歸浩冥司所有,因此大家如果不

  想和他做生意,就等於失去有利的據點,根本也無法生存。

  「說的也是,當初我父親在位時,確實是讓大家得到了不少的好處。」說到這裡,浩冥司認同的點頭。

  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身子往椅背靠去,臉上仍不改先前的溫和神情,又開口說道:「所以大家這會齊聚在這,是希望我解除禁令,是嗎?」

  「這……當然,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大伙希望你能把規炬放寬鬆一點,讓大家好過些。」蕭叔小心翼翼的看著浩冥司說道。

  從浩冥司臉上的神情看來,實在很難捉捕他此刻心中的想法。

  別看他年紀輕輕,才三十好幾而已,卻已相當內斂沉穩,讓人難以捉摸。

  當初華人堂在他父親浩風掌管的時候,可沒擁有這麼雄壯的勢力,只是一個小小的幫派。

  浩冥司接手三年後,便讓華人堂成為香港幫派之首,而如今,黑白兩道都得敬畏華人堂三分。

  由於他的行事作風大膽,道上的人也因此為他封了個「狂獅」的稱號,只要是他所發出的命令,沒人敢不聽。

  因為得罪了浩冥司,就等於得罪了華人堂,成為黑白兩道的公敵,想在香港生存下去,恐怕比登天還難。

  「可以,我很好商量。既然蕭叔都這麼要求了,我怎麼有不聽從的道理,畢竟……你是父親多年的好友不是嗎?」浩冥司一臉乾脆的點頭答應了。

  他的話讓在場其他幫派的頭頭如獲大赦般,個個臉上欣喜若狂,沒想到浩冥司會這麼好說話。

  看來人們傳說中的華人堂幫主浩冥司,並不是真的這麼的冷血不近人情。

  「大家既然認為我父親當初訂下的規矩較合理,那就以我父親在位時所要求的報酬來算,大家看……怎麼樣?」

  浩冥司突然說出這麼一句,令在場原本高興得合不攏嘴的眾人,臉上的笑容瞬時消逝無蹤,只剩下錯愕。

  「什、什麼?」原以為自己是大功臣的蕭叔一聽他這麼說,也跟著愣住了。

  浩冥司伸手比了個數字,「七成營運。港口、河道任你們使用,但是,華人堂不護貨,你們進出口的東西,不准以華人堂的名義交易,就算遭同道劫取貨品,也和華人堂無關。」

  也就是說,以後華人堂不再保證各幫派的安全,就算被警方抄了也是他們自己倒楣。

  眾人在聽到浩冥司的話後,神情都轉為凝重。

  確實,當初浩風是這麼訂下規矩的,凡屬於華人堂勢力範圍,大家都可自由交易,但所抽的成數高過一半,且不保證安全性,有事發生時,華人堂也一概不負責。

  在沒有華人堂的幫助之下,就算貨品到了香港,不但得冒著被同道人挾搶的危險,還有可能被警方抄貨,別說是賺頭了,一個不小心,大家都得在監獄內相見,一塊吃牢飯去。

  「浩司,你——」蕭叔似乎想再說些什麼。

  「蕭叔,魚與熊掌是無法兼得的,這道理你不懂?想要我華人堂護航,就得照我的規炬來,華人堂現在的幫主是我,浩冥司,不是浩風,如果你對這一點還無法認知的話,紅鑼灣我一點也不介意接收。」浩冥司笑了,眼中的冷光直直射向蕭叔。

  他從來就不是個仁慈的人,絕不可能因為他和他老頭的交情而讓步。

  「你們考慮一下吧……不,我想大家心中也有個定案了,我下的遊戲規則,你們除了接受,沒有別的選擇。」

  答案揭曉,浩冥司冷眼看在場的人,嘴邊勾勒出一個迷人笑容。

  大廳內的眾人,頓時都像全身虛脫般的垂下身子,無力的歎著氣。

  沒想到大家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決定一塊來和浩冥司抗爭,沒想到到頭來仍然失敗,不但無法解決獲利的問題,更糟的是,大家這種想一塊反制他的舉動,好像已經讓浩冥司深感不悅……

  眾人面如死灰的望著空蕩蕩的主位,紅木椅上的男人,不知何時早已經離開。

  

  「怎麼樣?滿意你所看到的?」

  離開了大廳的浩冥司,來到華人堂內附屬的武道館,此時的他換上了一套柔道服,臉上有著與方才不同的輕鬆神情。

  「阿司,你真該留下來看看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像見鬼一樣,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尤其是蕭叔,我猜他想也沒想到你會這麼說吧!」跟在他身後的男人宋思耿,不但是浩冥司的得力部下,同時也是他多年的好友,他一面換上柔道服,一面得意的嘲笑著。

  「是嗎?他只是不瞭解我和那老頭的關係。」想攀關係,也得先查探清楚。

  他浩冥司向來不吃這一套,何況,他和老頭之間的關係十分惡劣,就更不可能談什麼人情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宋思耿已穿好服裝,在一旁熱著身。

  他和阿司兩人平日最常做的休閒,就是在場上好好的打上一架,鍛練、切磋彼此的功夫。

  「上次你說那些人口、毒品是流入何處被捉到?」

  「韓國,宗巖門那邊聽說已經把人給捉到了,被抓到的那些人打著華人堂的名號,還有那女人,也用你父親的名義帶進了不少的貨品。」

  「那就找時間去韓國走走,順便看看我那後母又想耍什麼名堂。」一提到那女人,浩冥司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表情,那是鄙視和不屑。

  浩冥司所說的後母,其實先前是他的女人,只不過那女人現在成為了他的後母。

  「你還想幫你老頭和那女人善後多少次?你明知他們是故意的。」宋思耿不認同的皺了眉,他沒想到阿司這一次還願意幫他們。

  「你方才說錯話了,提到那老頭是『父親』,這是最後一次。」浩冥司笑了,他毫無溫度的笑容,比生氣動怒更要來得可怕,讓人不寒而慄。

  是的,浩冥司和自己的父親目前處於決裂的狀態。

  如果當初沒有發現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男人,如此對待他的母親,浩冥司想,許他這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裡,到現在都還對那男人敬畏不已。

  「好吧!好吧!我錯了,下次我絕不會再犯了。來吧!為了贖罪,我先讓你三招。」宋思耿擺出備戰姿態等著接招。

  「三招?好,那我就三招內把你解決。」

  浩冥司眼中透出精光,逼人的氣勢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晚間六點,街上成排五顏六色,炫目奪人的霓虹燈紛紛亮起,不少穿著性感暴露、臉上化著妖艷濃妝的女人站在街上,對著經過的男人拋媚眼。

  她們撩人的姿態,挑逗的笑容,一舉手一投足,都吸引男人的視線。

  這條街上有各式各樣的店,這裡是男人尋芳、玩樂的天堂,同時也是座熱鬧的不夜城。

  「堂、堂主,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這麼做……恐怕不大好……」大街上,一名男人面有難色的看著站在前方的女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猶豫和擔憂。

  被喚為堂主的是個年紀不到二十五的女人。

  她有一雙俏皮的大眼睛,還有一張白皙無瑕的晶透臉蛋,一頭長及腰的棕黃色直髮,微微揚起的笑容,讓她看來充滿自信而迷人,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似乎源源不絕的活力。

  一聽到身後男人極不認同,欲言又止的口吻,她有些不耐煩的朝他拋去一記白眼,心中直嘀咕。

  這男人……真煩,扭扭捏捏,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怎麼?你怕了?怕了就別跟著我,既然要跟著我,就不要礙手礙腳,煩死了!」女人朝男人哼了一聲,然後便直接走進前方的酒吧。

  「堂、堂主,你先等等嘛!」被甩在後頭的男人面有難色的歎著氣,哀怨的望著已經走進酒吧的女人背影。

  拜託……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要不是門主的命令,他是如何也不想跟著她好嗎?誰叫她是門主的妹妹,還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呢?

  要是不跟著她,她有個萬一的話,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在無奈的情況下,男人認命了,他快速跟上前,朝酒吧內走去,就怕把被稱為堂主的女人搞丟了。

  整問酒吧人聲鼎沸,身邊傳來的是足以震破人耳膜的音樂聲,刺眼的雷射光隨著音樂的節奏閃動著,讓人難以睜開眼。

  不算大的酒吧內混雜著難聞不已的煙味、酒味,還有一些搞不清楚是什麼的惡臭味。

  走進酒吧內的女人,一見著裡頭這情景,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伸手搗住自己的鼻子,眼中浮現著嫌惡。

  暗中觀察了一會後,她的怒氣更甚。

  竟然有這麼一間酒吧開設在她的地盤上,放眼望去,裡頭思心又凌亂不說,還然將毒品販賣給未成年少年……

  他們竟敢在她掌管的區域內做這些不法勾當,很好,真是太好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裡透著怒意。

  想來有人是瞧不起她,把她的話當放屁,才敢在這裡造次。

  沒錯,雖然這整條街是專門為尋芳客打造的,但可不代表它就是犯罪的好場所。

  她曾特別定下規定,想在她的地盤上工作、設立酒店、酒吧、舞廳,就絕對不能有販賣毒品、人口,槍枝的事情發生。

  而這會兒是怎麼樣?造反了嗎?

  她才一個月沒來巡視,竟出現這樣一間充滿罪惡的店,除了走私毒品,還販賣人口!

  而且開業前也沒來打過招呼,這根本就是公然挑戰她的權威嘛!

  看來老虎不發威,有人把她當成病貓。

  她穿越擁擠的舞池,來到口J的身旁。

  一旁的工作人員還來不及反應,她便二話不說地直接將音樂的電源給扯掉。

  瞬時,帶動熱鬧氣氛的震撼音樂消失,眾人一陣錯愕。

  全場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播放音樂的DJ方向,有些人甚至因興致被人打斷而咒罵著。

  「搞什麼東西,幹嘛把音樂給關掉?」

  雷射光不停閃動的黑暗中,此起彼落的叫囂聲愈來愈大。

  終於,雷射光停止閃動,酒吧的大燈被打開了。

  「是誰把音樂給關掉的?」一個男人自吧檯後頭的門內走了出來,身後帶著不少小弟,看來是這間酒吧的老闆。

  只見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臉上表情顯示出他的不悅。

  舞池內的人群,紛紛自動自發的向後退出一條走道,讓面色看來不善的男人通過。

  「是我。」一個愉悅清亮的女聲自台上傳來。

  眾人的視線跟著轉移至她的方向。

  不看還好,這一看,台下的舞客們,以及站在她身旁的DJ,彷彿都受到驚嚇般,紛紛瞪大著雙眼,臉上充滿不可置信的驚駭神情。

  「你是哪個不要命的女……妲妃?」男人正打算開罵,但在一抬頭瞧見站在台上人的臉孔後,立刻猶如見鬼般,嚇得連話也說不出,原本兇惡猙獰的面孔,一下之間充滿懼意。

  「呦!原來還有人認識我啊!」台上的女人微微牽動著嘴角嘲諷的說。

  她甩了甩身後那一頭棕色的長髮,悠悠哉哉的走到台下。

  「嗯……您可愛說笑了,在這裡……有誰會不知您?」男人硬著頭皮走向前,一臉尷尬的陪著笑,因見著眼前的女人,緊張得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而原本跟在他後頭的小弟們,此刻也都面露驚恐,個個愣在原地不敢向前。

  「這問店是你的?」她打量著眼前看起來一副獐頭鼠目模樣的男人。

  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妲妃撇撇嘴,眼中充滿對眼前男人的輕視和不屑。

  「是……是的,我是這裡的老闆,不知您……有什麼事?」男人在心中暗叫糟,對於她出現在這的原因,心中大概也有個底。

  「既然你是這裡的老闆,那事情就好辦了。」妲妃滿意的點頭。「給我聽好了,明天開始,我不想再看到這問酒吧出現在這裡,這其中當然包括你。」

  「什……什麼?」男人為自己所聽見的話感到錯愕。

  「還要我再說一次嗎?」妲妃挑起細眉間。

  「您是說……」

  她點點頭,說:「給我滾。」

  見著男人驚訝及不敢置信的神情後,她滿意的笑了。

  哼!想在她的地盤上開店,就得照著她的規矩來。

  這男人,想來是不要命了。

  她可以不和他計較在她所屬的管轄內開業,沒有事先和她打聲招呼一事,但公然非法販賣毒品、人口和槍械,這她可不能原諒。

  要知道,她妲妃最討厭最看不慣的,就是做這種非法行為的人。

  而眼前這不知好歹的男人,正犯了她的大忌。

  雖然被她這麼直截了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驅趕,男人感到失了面子,但眼前的女人實在惹不得,所以即使對她有著怒氣,他也敢怒不敢言。

  男人一臉討好巴結,露出牽強的笑容說:「如果是因為我沒有和您打聲招呼,就無禮的在您的地盤上開業,我……我在這裡和您道聲歉,能否請您再……」

  「不能。」他話還沒說完,妲妃便冷聲拒絕。

  「不,我是說,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不可以。」妲妃又連他話都沒說完就拒絕。

  對於她所認定的壞東西,她是連理都不想理,此刻她可是委屈了自己在和他說話呢。

  「你——」

  她絲毫不給面子的態度惹惱了男人,只見他原本帶笑的神情瞬時變得難看。

  「我說了,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你還有這間店。要是你再讓我發現出現在我的地盤內……後果自己負責。」她可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了。

  「事情總有商量的餘地,別趕盡殺絕!」男人惱羞成怒,漲紅臉大吼。

  「怎麼?不滿意我的話?」她冷笑著斜視男人,似乎早猜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想仗著宗巖門堂主的身份威脅我?」

  「威脅?哼!」他是哪一隻耳朵聽到她在威脅他了?

  「當、當然是威脅,我可是正正當當的做生意。」男人義正詞嚴的說,臉上的神情一點也看不出在說謊。

  「是嗎?那麼你是說我的情報是錯誤的羅?你沒有公然販賣違禁品?」她涼涼的說。

  「你……」怎麼會知道?男人又是一陣錯愕,沒想到她會發現他做了這些事。

  「哼!你在要來這裡做生意前,就該先打聽打聽清楚,本小姐最討厭的是什麼!現在,我好心給你一天的時間消失在我面前,對你可算寬宏大量了。」

  要是他再繼續在這裡五四三的,保證下場絕對和上一個對她無禮的男人一樣——消失在韓國境內。

  「如果我不離開,又怎麼樣?」男人瞇起雙眼看著她,同時也注意到,她身旁似乎沒有任何人跟著,頓時腦中萌生一個主意。

  「你不離開?」像聽到了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一樣,妲妃又重複了一次他的話,她一雙眼突地變得晶亮,彷彿發現了一項好玩的遊戲一般,有些興奮了起來。

  「給我把門給關起來。」男人一聲令下。

  一旁的小弟立刻照著他的話做,將酒吧的大門給關起,不讓任何人離開。

  妲妃神情自若的看著他們的舉動,嘴邊的笑容愈來愈大了。

  「哼!雖然你是宗巖門的堂主,不過……你沒發現自己是單槍匹馬一個人嗎?」男人狂妄地笑著說。

  就算惹上宗巖門的人又怎麼樣,她現在可是只有一個人,有誰會知道她人在這?他決定了,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封口•

  惹上宗巖門,他當然知道自己沒什麼好下場,但就算聽她的話離開這裡,可是事後呢?

  他在她的地盤上做了這麼多違法的事,他才不相信她會這麼好心,讓他一點事也沒有就離開。

  「哇!你該不會打算……你現在想的事,和我現在想的事情是一樣的吧?」她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害怕和恐懼,反倒像是……高興得不得了。

  哈!這可讓她等到了,終於來了一個不要命想死的傢伙。妲妃高興得想大笑、尖叫。

  這幾個月來,她可是無聊得快死了,每天每天,醒來就吃,吃完發呆,整日無所事事,她都快閒死了。

  以前有赤焰、閻羅和闇魂沒事陪她吵架,讓她捉弄,現在呢?

  赤焰結了婚,放假時間只知道黏著芊瑾,閻羅也忙著纏喜征,就連一直以來最討厭女人,視女人為垃圾的闇魂,自從談了戀愛,結了婚後,也只知道跟著姍姍,每天都待在兩人的咖啡店緣屋,想要他回來給她捉弄一下都難,害得她無聊得快發瘋、搞自閉去。

  更過分的是,那三個男人為了怕她給他們惹麻煩,打擾他們和妻子甜蜜,竟派了個跟屁蟲跟在她身邊。

  美其名是怕她出事有麻煩,說難聽是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不讓她找別人麻煩,這可真是太過分了。

  看看身邊,就只剩下父親大人有空理她了。

  她總不能去捉弄父親大人他老人家吧!他可是一大把年紀了,要是把他惹火了,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承受不起。

  而這會……競有個不要命的傢伙,搞不清楚狀況的送上門來,她怎能放過這到手的玩具呢?

  「今天遇到我,算你倒楣,為了我的小命著想,你想我能讓你離開嗎?」男人以為她害怕了,又再度嗆聲。

  誰倒楣還不知道呢!妲妃發現自己被一群人給包圍了,她算了一算,大概有七、八個人左右。

  原本待在舞池內的客人,紛紛退到後頭,就怕一個不小心受到波及。

  看見一群男人把她給包圍住,眾人忍不住為她捏一把冷汗,卻沒人敢上前幫助,因為雖然得罪宗巖門堂主非同小可,但這群人看來也不是好惹的模樣。

  「大家給我上,為了咱們的小命著想,絕對不能讓她出去。」發話的男人信心滿滿,認為她充其量也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聽了指令,一群人立刻準備上前。

  見狀,妲妃的目光變得精銳,等著哪個不要命的傢伙先上前。

  如果那些人真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女人,那可錯了。

  要知道,除了自家兄長之外,以她目前的好身手,可沒幾人打得過她。

  身後其中一個男人伸出手,打算捉住她的手。

  妲妃才正打算反擊,結果不知從哪裡跑出來兩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竟然擋在她前頭,沒三兩下,就將她面前那一群人給解決了。

  這是什麼情形?她愣住了。

  看著她眼前的情形,她實在有些反應不過來……不,該說是憤怒的感覺大過於吃驚。

  因為……她想要用來解悶的玩具,此刻全倒下了,而且,時間還花不到一分鐘。

  「你沒事吧?」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從她的耳旁傳來。

  妲妃緩緩的轉頭,看見了一副男人的胸膛。

  然後,她抬高了頭。

  男人大概有一百八十五,身材十分健碩,一頭該是及肩的黑髮被他緊緊的綁在後頭。

  他有一雙有神、彷能透人心思的深邃雙眼,高挺的鷹勾鼻,還有一張正微微揚起性感笑容的薄唇。

  以他的外觀來看,走在路上肯定能迷倒不少女人。

  不過……她現在沒心情去欣賞他有多迷人。

  妲妃在看了他一眼之後,將視線轉移至倒在地上的那群人,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她只想著,她打發時間的玩具……沒了?

  「小姐,你該不會是嚇呆了吧?」

  嚇、嚇呆了?

  男人的問題令妲妃回過了神,她瞧著面前的男人,表情由先前的茫然轉為憤怒「你們——」多管閒事。她話未說出口,已朝面前男人出手,每一拳力道都相當實在,絲毫不手軟。

  浩冥司快速閃過她的攻擊,眼中浮現一抹訝色,他沒想到她竟有不錯的身手。

  來到韓國第二天,香港那裡便傳來消息,販賣人口、槍械、毒品走私的接應點在這間酒吧,所以他今天才會出現在這裡。

  此次他前來韓國的主要原因,是為了救那個他所謂的後母。

  浩冥司心裡明白,雖然那女人的事和他無關,他大可不必親自前來,但為了華人堂的名號,加上犯錯的人又是前任幫主的妻子,他是有必要到宗巖門一趟。

  不過,既然她已被韓國的宗巖門給捉住,去接她一事也不需要這麼急,所以他才會先來處理這件事。

  畢竟,他也必須打聽出毒品的主要來源是何處。

  原本,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中,沒想到會出乎他意料的,發生了這等有趣的事。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小不隆咚的,以他的猜測,她大概二十不到,不過……卻吸引了他的目光。

  從她方才一進門,他正就注意到她了。

  她……很難不讓他注意。

  她有一雙晶亮、生動的大眼,彷彿會說話般,渾身更是散發著似乎用不完的活力。

  她看來很有膽識,即使是像方纔那樣危險的情況,她也絲毫不畏懼。

  她不高,依他猜測大概只有一百六,看似纖細瘦弱的身子,實則有兩下子。在方纔她朝他出手時,他就明顯感受到,她並非如外表般易碎需要人保護。

  但他還是搞不懂,此刻的她為何看來如此憤怒,而且怒氣明顯的是針對他們這兩個救命恩人。

  從頭到尾,浩冥司只有閃避她的攻擊,沒有出手,只見他十分俐落的一一擋掉妲妃的招式。

  過沒多久,妲妃的體力用盡了,她有些喘的大口大口吸氣,一張臉漲得好紅好紅。

  而浩冥司呢?看來一切安好,大氣也不喘一個,神情自若的模樣,彷彿一點也受影響。

  「可惡,出手!」妲妃咬著牙,朝定氣神閒的浩冥司大吼,對他此刻那種悠閒的態度,實感不悅到極點。

  她這一輩子可從沒受過這種屈辱,宗巖門內,除了自家兄長外,沒人是她的對手。

  而這男人,竟在短短的時間裡,不但將她的招式都看穿,還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彷彿把她當傻子一樣戲要。

  「我叫你出手,你沒聽到嗎?」他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笨蛋,不但近不了他的

  身,還把自己搞得累得半死。

  好凶的小野貓。浩冥司對她的怒吼絲毫不以為意,僅是挑挑眉,嘴邊勾勒出一抹有趣的笑意。

  他緊緊盯著她,她眼中散發出明顯的怒意,全身上下彷彿被染上火焰,潑辣無比,一副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的模樣,他不禁失笑。

  如果不是確定他和她是今天才碰見,以她現在那副憎恨自己的態度,浩冥司真會以為她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出手,今天、今天就別想走出這扇大門!」妲妃再一次發出警告。

  「小姐,容我提醒你,剛才可是我們出手,你才得以不受那群人攻擊,沒想到你是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浩冥司用流利的韓語說道,他好整以暇的將雙手交叉在胸前,眼底滿是笑意。

  「救命恩人?」她露出彷彿聽到了一件十分可笑又荒唐的事的表情。「我呸!誰要你們救來著?雞婆!都是你們自作聰明的關係,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樂趣,這下又泡湯了,還救命恩人哩!」

  管他什麼家嚴門堂王的形象,妲紀早氣爆了,對自己連碰他一下都碰不著一事,感到怒不可遏。

  「樂趣?」她剛剛講的是……樂趣?他是不是聽錯了?

  「你到底出不出手?可惡。」這男人怎麼這麼厲害,她都快累翻了,而他呢?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

  「是不是只要我出手,你就可以停止?」浩冥司看出她累了,只是故作堅強。

  「誰、誰說你出手就可以停止?要我、要我停止,除非你打敗我!」她氣喘吁吁的說,顯然仍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他。

  「是嗎?」打敗她?早說嘛!這還不容易。

  於是昊冥司不再閃躲她的攻擊,他快速的伸出一手,趁著她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時,將它緊緊抓住。他又用另一隻手,將她的人整個困在自己的胸膛內,令她動彈不得。

  「你、你放開我!」妲妃因未曾和男人有過近距離的接觸,而感到不知所措,她努力的掙扎。

  「是你說的,只要我打敗你,你就會停手。」浩冥司低下頭看著她漲紅的臉,打趣的笑著說。

  他可是照著她的話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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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17:37
  第二章

  「我叫你放開,你聽見沒有?」她大聲的吼著。

  但效果似乎不彰,浩冥司依舊緊緊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中。

  妲妃一咬牙,抬起腿,打算攻擊他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浩冥司察覺到了,他比她更快一步閃開來,緊緊將她壓制在牆上。

  這下,妲妃是完完全全動彈不了了,無論她如何使盡全力扭動身軀,就是無法推開前方的男人。

  「認輸了嗎?」浩冥司問。

  「放、放你的狗屁!」

  「小姐,美麗的女人不該說粗話。」他皺著眉搖頭提醒道。

  「要你管,我就是愛說粗話,怎麼樣?你這臭男人、討厭鬼、大壞蛋,識相的話就把我放開,否則我就讓你消失在韓國境內!」她會說這麼難聽的話,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莫名其妙,要不是他們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做這等雞婆事,她會變成這副德性,破壞自己美美的形象?

  「消失在韓國?」是嗎?憑她有這等能耐?浩冥司很懷疑。

  「阿司……你……」在幹嘛?從頭到尾跟著大家看著這場戲,沒錯過任何一幕的宋思耿,走上前,吃驚的瞪大著眼問,試圖阻止自己的頭頭異於平常的舉動。

  他是怎麼也無法想像,一向冷冰冰的浩冥司,竟會這麼衝動。

  此次他們兩人前來,除了帶回所要尋找的人外,可不打算驚動任何組織、任何人。

  華人堂在韓國雖然沒有和任何門派有合作行為,不過以他們在香港第一幫派的地位,知道他們的人可不算少。

  宋思耿的提醒,讓浩冥司回過了神來。

  他快速的放開妲妃,原本滿是笑容的臉瞬時變得凝重。

  他是怎麼了?竟然為了個陌生女子,差點洩露自己的身份。

  獲得自由的妲妃立刻自他身旁逃開,她感覺自己心跳加速,慌亂不已。

  「你……有本事報上名字來!」

  「浩冥司。」

  雖然不該讓自己的身份曝光,不過浩冥司還是忍不住說出自己的名字。

  方纔消逝在他臉上的笑意又再次出現,他愈來愈覺得她有趣又特別。

  「浩冥司是吧!很好,我記住了。你最好皮拉緊一點,識相的話,最好在今天內就消失在韓國,否則絕對有你好看!」

  她從來沒受過如此屈辱,更未曾在眾人面前出過這種糗。

  以她堂堂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的身份,從來只有她整人,沒有人敢讓她如此難看。

  而眼前這個叫浩冥司的男人,有眼不識泰山,誰不好惹,竟惹上她,那就給他試試看。

  瞧她一副恨不得將他大切八塊的模樣,浩冥司覺得有趣。

  而且,他還想到了一個,能讓她對他印象更加深刻的好方法。

  下一秒,浩冥司快速的伸出手,在她還來不及防備之時,一把將妲妃拉近自己,讓她撞進了他結實的胸膛內,然後——

  「啊——你——」妲妃瞪大著雙眼,腦中瞬時一片混亂。

  她睜著大眼,不敢相信此刻的自己……竟然被吻了?!

  一旁的眾人都發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呼聲。

  老天,這男人可真有膽量,敢冒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的妲妃,這下可有好戲可看了。

  幾秒過去後,妲妃才如夢初醒,她開始死命的掙扎,即使感到全身無力,她仍努力想將眼前的男人給推開。

  好不容易,她離開了男人的懷中。

  她拚命用力的抹著自己的唇,想抹去他的氣味。「你、你、你……」

  老天……她……她的初吻……

  看來她可氣得不輕哦。浩冥司相當滿意自己的傑作,他露出一抹帥到極點的自信笑容。

  而同時,酒吧內的女人,眼中都散發出羨慕的電波,彷彿希望剛才被他吻的人是自己。

  「浩冥司,你這個、這個殺千刀的傢伙!」

  這王八傢伙,竟吻了她!

  可惡!她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糗過。

  她的臉在發燙,因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

  眾人的視線都投射在她的身上,等著看她下一步舉動。

  可她動彈不得,不知如何是好。此刻的她,除了心跳加快、呼息急促,只感到慌亂無措。

  「堂、堂主……」突然人群中出現了一名男子,他神情慌亂的快速走到妲妃身旁,緊張兮兮的拉住她。

  「幹嘛啦!」隨從的突然出現,令她鬆了一口氣,也把她拉回了現實,更讓她暫時脫離了此刻的窘境。

  「門、門主打了電話來,說、說要你限時……呃……限時三十分鐘內回門內

  ……否、否則就看著辦……」隨從說的吞吞吐吐,怎麼也不敢承認,是因為門主打來問她人在哪時,他招供說她正要找人算帳,才惹得門主火大提出警告。

  「他為什麼知道我人在——」妲妃眼中進射出銳如利刀的目光,「是你說的?」

  「對、對不起,堂主,我、我不敢欺騙門主。」這也是事實,要是對門主說謊被發現,這罪可是大條到就算他拿自己的命來抵都抵不起。

  「哼!你不敢欺騙他,卻敢背叛我?真不知你現在的主子到底是誰哦!」妲妃嘴邊浮起一抹美麗無比的冷笑。

  說話的同時,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吻了她的男人的視線,仍停在她的身上,她卻不敢看他。

  第一次,妲妃覺得自己好窩囊,竟會對一個男人感到恐懼。

  「這、這,當然是您,不過……」他可是門主派來監視……不,是派來保護她的,所以,他等於是有了兩個主子,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必須聽身份最大的那個嘛!

  「不過赤焰比較可怕是嗎?」妲妃幫他接了話。

  「是……呃,不,當然不是,是門主他……他關心您,所以我才據實以告。」

  「沒關係,這帳咱們回去後再來算。」誰相信他的話。

  「堂、堂主……」站在她身旁的隨從忍不住在心中哀號,想不到自己會這麼命

  苦。

  「走了,再不快回去,三十分鐘可是馬上就要到了。」妲妃看了下手上的表,心中暗自叫糟。「浩冥司,這次算你走運,我家哥哥急著找我回家,不然我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你。識相的話,聽我的警告,今天內就消失在韓國,否則要是再讓我看到你的話,準有你受的!」妲妃撇撇嘴,用力瞪著前方的浩冥司。

  她急著走?不和他「番」了?對他方才吻她一事,她一點也不計較?

  是因為這個和她說悄悄話的男人的原因嗎?為何她看來如此著急?這引起浩冥司的好奇。

  這個男人又是誰?從他們兩人的互動看來,不該是情人,也不像兄妹,那麼這男人是誰?

  浩冥司驚訝的發現,自己對她和這男人的事,似乎十分在乎。

  「小野貓。」看她轉身打算離去,浩冥司脫口喚住她。

  小野貓?叫她嗎?

  妲妃轉過頭,「我不是野貓。」

  雖然家人因為她古靈精怪,愛捉弄人的個性,都稱呼她為小貓。

  不過……小野貓和小貓聽起來就是不一樣,更何況眼前的男人惹她討厭,不是她的家人,所以不能這麼叫。

  「你叫什麼名字?」浩冥司發現自己不想輕易結束和她吵鬧的愉快時光。

  「要你管!」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頭離開了酒吧。

  似乎早料到她會有如此的舉動,浩冥司搖著頭,忍不住笑出聲。

  從十六歲到現在,他對女人可是無往不利,從沒被人拒絕過。

  這會呢,他可是踢到鐵板了,但心中卻因而有了個想法——

  他,想要這女人。

  瞧她一副隨時會伸出利爪將人撕裂的潑辣樣,怎麼看都是只小野貓,而且……還是只迷人又讓人充滿好奇的小野貓。

  浩冥司十分期待和她的後續發展,依她這潑辣個性來看,想必他未來的生活,

  將十分有趣。

  「阿司,這群人怎麼辦?」宋思耿走到浩冥司身旁問。

  「那個男人帶走,其他的就算了。」反正他要找的,本來就是這間酒吧的老闆。

  「對了,我剛才從旁人口中,得知了剛才離去那女人的身份。」

  宋思耿不是笨蛋,看得出他對剛才那女人似乎頗在意,否則從來就不是善心人士的浩冥司,不會插手管閒事,大發慈悲的出手救一個陌生人。

  「旁人的口中?」大家都認得她嗎?莫非她的身份特別?

  「嗯!我想……你和她會再見面。」宋思耿一臉神秘兮兮,語帶保留。

  「別拐彎抹角。」浩冥司輕皺了眉。

  「她叫妲妃,是咱們明天要去的地方的人。」

  「宗巖門?」她是宗巖門的人?浩冥司怎麼也無法把那隻小野貓,和宗巖門這

  個韓國第一大門派聯想在一塊。

  「是啊!她不但是宗巖門的人,而且……」宋思耿意味深長的盯著浩冥司,「她的身份可特別了。」

  「一次說完。」浩冥司有些不耐煩了。

  「她……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妲妃。」

  

  宗巖門——韓國勢力最大、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幫派。

  而宗巖門三大堂主中唯一的一位女性妲妃,所掌管的地區,是韓國有名的風化街,也就是俗稱的男人快樂天堂。

  但外界都知道,宗巖門的門主和其他兩位堂主,對於這唯一的一位女性,保護的十分徹底,所以,雖然美其名風化街是由妲妃掌管,但事實上,當此地盤有麻煩時,出面解決問題的永遠都是其他兩位堂主。

  也因此,妲妃的身份多了些神秘色彩。

  晚間九點整。

  宗巖門大廳內聚集了六個人,三男三女,從他們此刻凝重的臉色看來,顯示有人要倒大楣了。

  分別坐在三個男人身旁的三個女人,皆著急的不斷望著大廳門口,一邊小心翼翼的瞧著自己身旁神情嚴肅,看來十分生氣的男人。

  一分鐘後,門外出現一陣喧嘩聲,接著一個女人走進了大廳,便是妲妃。

  「哇!今天是吹了什麼風,把你們這些人都給吹來了,還真有默契啊!六個人同時出現。」妲妃的口氣酸溜溜,一雙大眼直瞪著在場的人,她毫不在乎臉上有著怒意的三個男人,大刺刺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小貓,你別再說了……」金姍姍擔憂的抬頭望了望身旁的丈夫,同時也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的闇魂一眼,小聲的提出建議。

  「哼!我不想理你。」妲妃對於金姍姍的好心,一點也不領情,她撇過頭看向另一邊,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晚上被那個討人厭的男人給佔了便宜,她的心情已經夠差的了,這一會又看到這三個不信守諾言,放她鴿子的女人,就更氣了。

  為什麼她會有機會被那臭男人佔便宜?就是因為她一個人無聊得發慌。

  為什麼發慌?就是因為這三個女人見色忘友,把她給丟下!

  說好了每個星期五,是她們四人的女人之夜,結果咧!什麼女人之夜,從頭到尾根本沒半個人出現,兩個月來,只有她一個人像個傻瓜一樣,在那裡等半天。

  所以她才會無聊,才會閒得發慌,今天晚上才會終於忍不住跑去那裡找那些人算帳,然後……她該死的就被人家佔便宜了。

  想到這,妲妃皺了皺眉,體內的怒火更是竄燒的猛烈。

  「小貓……對不起嘛!」被妲妃這麼一瞪,金姍姍有點小委屈,她哀怨的瞄著身旁的男人。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妲妃不接受她的道歉,依然生著氣。

  都是這些人害得她每天無聊得快發霉,現在竟想以一句對不起就打發她?哼!哪那麼便宜。

  「小貓,不是我故意要爽約,你也知道在報社工作,常有突發新聞,必須在第一時間內回去,所以才會放你鴿子,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坐在另一頭的女人崔喜征,看到金姍姍對她打著救助的暗號,跟著也解釋道。

  「哼!什麼報社有多忙,你的職位是什麼?又不是跑新聞的,你可是主編耶!外頭發生什麼重大的事,關你什麼事?非得你趕回去嗎?騙人。」

  崔喜征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妲妃的怒氣整個就爆發開來了。

  「反正你們就是重色輕友啦!有了老公就忘了我,明明大家說好星期五是咱們的女人之夜,結果呢?從成立到現在兩個多月了,能夠出席的人一直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耶!什麼嘛!你們每個人都有借口,而且一個比一個還要爛!

  什麼店外的花還沒澆水,什麼報社停電,電梯無法使用,什麼門內沒人看顧……放屁、放屁,你們真把我當三歲小孩啊!我已經二十三,二十三了耶!要說謊也說個高明點、讓人會相信一點的。」妲妃站起身,指向心虛的三個女人罵道。

  「你、你、你。」妲妃指向金姍姍。二化沒人澆?我可記得你說過,店外庭院的花是闇魂在負責,什麼時候這也變成你的工作?還有,哪有人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澆花的?」

  被這麼一說,金姍姍的頭愈垂愈低,幾乎快貼在地上。

  「你、你、你。」她又指向崔喜征。「什麼報社沒電?沒電了沒有發電機嗎?就算真沒電,你不會走樓梯?還是報社內連個逃生門都沒有,這要是發生大火,大家都逃不出去,只能坐著等死,要不跳樓,是吧!哼!」

  崔喜征垂下眼,連看著妲妃的勇氣都沒有,她還不忘用手肘用力撞了一下身旁的丈夫閻羅。

  「再來,就是你。」妲妃轉過身看著坐在主位的門主身旁的女人。

  「你最過分、最不夠意思了,虧我和你認識最久,當初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嫁過

  來時,是誰陪在你身旁,陪你打發時間、陪你說話的?

  結果呢?你的理由最最最差,什麼門內沒人顧,你得顧家?!拜託,你以為自己家庭主婦啊?你可是堂堂的門主夫人耶!顧什麼家?宗巖門內少說有近百名部屬在,怎麼可以放空城讓你這門主夫人一個人待著!」妲妃伸手指向賀芊瑾,同時也是宗巖門門主赤焰的妻子質問道。

  「小貓……對不起啦!」被指責的無話可說,賀芊瑾先是瞪了丈夫一眼,跟著嘟起嘴道歉。

  「總歸一句話,你們大家重色輕友,有了男人忘了我。」妲妃氣嘟嘟的用力坐回椅子上,雙手交叉在胸前,對她們的道歉一點也不接受。

  三個女人莫可奈何的看著彼此,然後分別瞧著自己身旁的男人。

  其實她們也是百般不願意放小貓鴿子,只不過……身旁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更像牛皮糖,甩也甩不掉,說什麼小週末時光該是和自己丈夫相處,而不是去參加什麼女人之夜,每每一到星期五,就不願意放人,她們才會對她撒謊的嘛!

  「我說,小貓,對自己的嫂嫂,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閻羅出聲,看到喜征哀怨的眼神,他可心疼得不得了。

  「是啊!怎麼說芊瑾也很疼你,你怎麼可以對她生氣?」赤焰也幫著自己妻子說話。

  「咱們別理她,反正她的個性就是這麼小孩樣。」闇魂安慰著懷中的姍姍,神情溫柔得不得了,有別於平時的冷樣。

  「嗯!看看你們這些男人,有你們當我的哥哥,真是三生不幸。」眼前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還要思心,此刻如果有面鏡子,妲妃真想將它拿出來給他們照照,讓他們看看自己的模樣。

  「說到三生不幸,小貓,你可以告訴我,在來這之前,你又去找了誰的碴了嗎?」赤焰終於想起大家之所以拋下私人事情,一起聚集在這的主要原因了。

  「什麼啦!我聽不懂。」一提到這事,原本氣焰高漲的妲妃,突然像洩了氣一樣,臉上的怒氣頓時消失無蹤,改裝出一臉無辜。

  同時,她腦中也浮現那男人的深邃雙眼、那充滿自信的致命笑容,還有他唇中那股淡淡的、屬於男人獨特的陽剛氣味……

  妲妃用力甩甩頭。

  老天,她在幹嘛?!無緣無故幹嘛想到浩冥司那個臭男人?

  「是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說好,你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到風化街去的,你忘了嗎?」閻羅挑著眉說,臉色變得嚴肅。

  「我……」

  「你該知道,你自己一個人到那裡去,要是出了什麼事,誰要負責?」闇魂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但語氣中卻帶著關心和不滿。

  「我自己負責,可以嗎?拜託,別再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子可不可以?那裡怎麼說也是我的地盤,怎麼樣,我這個堂主想到自己的地盤去也不行?還得向你們報告?」妲妃有些氣怒的反駁。

  想想她這堂主當的可真是窩囊,不但做什麼都得向他們這些男人報備,就連堂內的事,她也鮮少可以插得上手。

  「小貓,當初風化街之所以交給你管,是因為你和父親下棋,贏了他老人家,他才勉為其難接受你的要求的。」赤焰不忘提醒。

  一想到此,他就忍不住要搖頭歎氣。

  最危險、問題最多的地盤,竟然是用下棋的方式分配出來的,真不知該說是荒唐還是好笑。

  「那又怎麼樣,反正那裡就是我在管的,這可是不爭的事實,你可別想我放棄。」妲妃提出聲明。

  她哪會不知這大哥腦裡在想什麼。

  大家都把她當小孩子,一直認為讓她當上堂主一事,實在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所以老想盡辦法,要她自己退出。

  但她妲妃可是一心一意想做大事,將自己的堂口發揚光大耶!她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開玩笑,雖然能當上堂主,是因為她用了點小計謀,不過,她可是比誰都還要努力好不好,怎麼可以因為她是女人,就認定她不行呢?這幾個男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對了,我聽說,你剛才在那裡和人打架了是嗎?」閻羅突然問道。

  「打架?你聽誰說的?」妲妃轉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那個跟屁蟲。

  男人用力的搖著頭,表示絕對不是他背叛她。

  不是他……那是誰?妲妃疑惑的看著在場的眾人,總覺得自己一舉一動,好像都被監視著。

  「你以為只有他跟著你嗎?」闇魂冷冷的笑了,對她那單純簡單的想法感到好笑。

  「討厭!你們這些人,不要一直把我當成孩子好不好?」知道身旁還有許多人暗中監視她,妲妃好生氣,她站起身大吼著。

  搞不好她被那個臭男人給吻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吼!都說不要再想了,怎麼又記起來!

  「嗯,讓我想想……不好。」赤焰只想了二分之一秒。

  「我已經二十三了。」

  「那又如何,還不是小女孩一個。」閻羅嘲笑著,但語氣中卻可以明顯感受出,他對這唯一的妹妹的疼愛。

  雖然妲妃對大家而言,是個愛搗蛋的麻煩精,整日只想著捉弄人,但是眾人還是疼愛她疼愛的緊,只不過她本人卻不這麼認為。

  宗巖門的門主赤焰和三個堂主,本身並無任何血緣關係,他們都是小的時候,一起被上一代的門主昊皇在孤兒院內領養的。

  不過他們四人之間的感情,卻遠比親兄妹還要來得好。

  「對了,你還沒說,今天到底是和誰打架了。」赤焰不忘方才被轉移的話題。

  「我哪有和人打架。」一說到這個,妲妃的心中就有氣。

  她是和人打架沒錯啦!只不過,從頭到尾,連人家的半根毛都摸不著,而且還

  把自己搞的累吁吁,又被人家給吻去了……吼!又想到了啦!

  「是嗎?你不是到那間酒吧去了。」闇魂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他所說的是前幾天才被他們抄的酒吧。

  當時裡頭正在進行毒品、人口販賣,而且也抓到了交易者,只不過,抓到的主使者竟是個香港女人,而她,正是香港華人堂上一代幫主的妻子。

  沒想到會碰見華人堂的人,這事可非同小可。

  雖說宗巖門和香港華人堂未曾有過任何接觸,不過對華人堂的事情仍然有所耳聞。

  傳聞華人堂現任幫主浩冥司,是個不折不拙的笑面虎,他足智多謀,心思難以捉摸,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便接管了香港務大幫派,在黑白兩道問呼風喚雨,他們在香港的勢力,幾乎和宗巖門不相上下。

  不過,他們不懂,為什麼華人堂的人會出現在香港,而且還是上一代的幫主的妻子。

  「對啊!」妲妃的語氣變得有點悶。

  「我有沒有聽錯,你到那裡去,卻沒惹禍?」閻羅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天要下紅雨了嗎?他們兄弟三人為此還著急的齊棗一堂。

  「你是什麼意思?這樣講好像在說我是個麻煩精一樣。」妲妃瞇起眼,口氣略微兇惡。

  「是嗎?那為什麼我這裡的消息指出,有人在裡頭倒下了。」闇魂質疑的說。

  「那才不是我讓他們倒下的好不好?都是那個臭男人。」一說到此,妲妃氣得用力拍著桌子,想起了方纔那個叫浩冥司的男人,她就恨得牙癢癢。

  要不是赤焰急著把她給找回來,說不定她現在早把那男人給打得跪地求饒了。

  呃……基本上是她自己這麼認為的啦!

  一向對自己信心滿滿的妲妃,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成為某個男人手下敗將的事實。

  「那個臭男人?」閻羅聽見了。

  「對啊!他自作聰明,以為我需要幫忙,這、這擺明是瞧不起我們女人。」

  她可是很用力的把他給記住,下次要是再讓她見著他,包準把他打得牙掉滿地,把他那帥得令人難忘的臉蛋給打歪。

  說完,妲妃用力的揉著雙眼,打了個哈欠。

  「所以是他讓那些人倒下的,而你……站在一旁看?」赤焰一點也不信。

  「當然……唔,當然沒有,我和他……和他打了一架。」好累哦……她用力甩著頭,又打了個哈欠。

  「你和他……打架?」閻羅問。

  她和救了她的人打架?

  「對、對……哈……」妲妃點頭,她的眼睛快要閉上了,身子也開始放鬆,她懶懶的靠著椅背。

  「你打贏了嗎?」這是闇魂最想知道的。

  畢竟從小到大,妲妃的功夫,全是他教的。

  身為宗巖門內的人,總是在所難免會遇上危險,所以本身多少都要有點能力保護自己。

  「沒、沒有,我連他的身子都碰不到,而且哈……而且……還好累。」妲妃閉上眼,全身開始無力。

  「小貓,說清楚。」闇魂皺起了眉,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

  他教她的那些武術,少有人能抵擋得了,沒想到卻遇上了她連碰都碰不到的對手?

  「別吵我……我愛困了。」妲妃全身軟綿綿的揮動著手,呵!她看到周公先生已開啟大門,一臉笑嘻嘻的等著迎接她和他下棋。

  要她說自己打輸了一個男人?不、不、不,這麼糗的事,她才不想從頭講起,更何況她還被人家偷親,白白失去初吻。

  還是夢周公去吧。

  「小貓,他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看著牆上的時鐘,赤焰走到妲妃的身

  旁,輕輕拍著她的臉頰問。

  「呃……叫……叫……」叫浩什麼的烏龜王八蛋。

  「老公,別叫她了,十點整了。」賀芊瑾也看向時鐘,搖著頭說。

  晚間十點整,是妲妃該睡覺的時間了。

  「小貓,告訴我,你知道他是誰嗎?」

  「呃……浩、浩冥……浩冥司……你、你這個臭男人……給我……記……記……」妲妃終於不支倒下,快樂的走進了周公的家,準備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聞言,三個在場的男人皆低著頭沉思著,神情顯得十分凝重。

  「赤焰……」閻羅首先打破了這沉靜冷凝到極點的氣氛。「小貓說的浩冥司……是那個男人?」

  「先是他父親的妻子出現在韓國,現在連他也在這,我看事情不簡單。」闇魂冷聲的提出。

  如果小貓口中的浩冥司是他們三人此刻所想的那個人,那這事,宗巖門有必要調查個清楚。

  「別想太多,對方是敵是友還不清楚,不如靜觀其變。」赤焰淡淡的笑了,但那笑意並未達眼底。

  宗巖門和華人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此次前來韓國,似乎並無任何敵意。

  而他有預感,浩冥司將會出現在宗巖門,畢竟他還有家人在這裡,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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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19:00
  第三章

  前一晚才得知浩冥司人出現在韓國,沒想到隔天的下午,這個男人就意外的出現在一般人根本找不著的宗巖門總部外頭。

  除了他之外,只有末思耿一人跟著,在赤焰的許可下,他們就這樣進入了宗巖門。

  坐在大廳內,浩冥司從頭至尾臉上都掛著淡淡笑意,看著大廳內充滿古風的擺設,他有一種彷彿回到自己家中的感覺,因為他也同樣喜歡古風的設計風格。

  等沒多久,宗巖門的門主赤焰出現了。

  「我才在想你何時會出現,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這裡,華人堂果真不容小覷。」

  赤焰嘴角牽起笑意,利眼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此刻坐在椅上,看來一點也無害的男人。

  對他,赤焰充滿激賞。

  浩冥司第一眼給人的印象並不如想像中的簡單,他看似溫和的眼中實則有著過人的精明和智慧,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發現的。

  雖然華人堂是香港第一幫派,不過現在可是在韓國,而浩冥司竟然只帶了一個人來而已,似乎對自己的安危一點也不感到擔心,可見這男人對自己有多麼大的信心。

  「宗巖門也不是個簡單的門派,要來這裡,可花費了我不少時間。」浩冥司眼神中帶著對赤焰的激賞說道。

  畢竟宗巖門實在神秘。

  「說明來意吧!這次出現在韓國,想必是為了被我們給抓來的那個女人,也就是你父親的妻子,梁芯。是吧?」赤焰挑明了說。

  他走到自己的主位上,並命人為浩冥司送茶。

  「看來你很清楚我此次來的目的。」浩冥司接過了眼前的茶,喝上了一口,才緩緩的說。

  「你該知道宗巖門的規矩,無論是誰,我們都不可能放人。」意思就是就算那人是香港華人堂的人。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浩冥司點著頭,對他會這樣說一點也不吃驚。

  華人堂和宗巖門的勢力不相上下,如果真要為此而敵對,恐怕會兩敗俱傷。

  「我想以交換條件的方式和你交易,換取那個女人。」

  「宗巖門不接受談條件,這你該知道。」

  「如果有利於宗巖門,你也拒絕?」

  「從來沒有任何不利宗巖門的事物,照你所說,是指有我們沒辦法解決的事?」

  赤焰質疑的說。

  「昊巖集團最近打算攻佔石油領域,卻受到不小的阻礙,我說的沒錯吧!」浩冥司挑著眉肯定的笑著。

  「原來你連這事也查的這麼清楚。」赤焰瞭然的笑。

  他倒是忘了,浩冥司檯面上是華人堂幫主,私下則擁有一間和昊巖集團相同規模的企業集團,主要經營石油產業,中東地區石油產量最豐沛的油田區,有一部分便屬於他浩冥司所有。

  「如果我說,用我名下五分之一的油田交換那女人的自由,你意下如何?」浩冥司毫不猶豫的說。

  「五分之一?」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赤焰嘴角微微上揚,他的這項條件確實十分吸引他,一旦擁有這些油田,每年所淨賺的金額少說幾兆。

  這五分之一的讓渡,可不是小兒科。

  「如何?」

  「成交。」赤焰考慮了二分之一秒。他不是笨蛋,既有這等好康,他何樂而不為。

  赤焰招來門口的護衛。「把那女人給帶來。」

  門口護衛一聽見他的指—不,隨即領命而去。

  「老公,我聽說昨天和小貓打架的男人來了……」

  這時,賀芊瑾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充滿著好奇和興奮。

  她的叫喚聲吸引了在場的三人。

  賀芊瑾朝著赤焰的方向走去,目光卻停留在坐在椅上,看來無害,一臉笑意的浩冥司身上。

  這男人……是個十分好看的男人,和她丈夫的帥氣相比毫不遜色。

  「芊瑾……」原本主位上的男人看見妻子出現,眼中露出柔和目光,但下一瞬間,在發現她的視線停在他以外的男人身上時,目光轉為鋒銳。

  「他就是……啊——你幹什麼?這裡……有其他人耶……」賀芊瑾來到了丈夫

  身旁,才剛要坐下,就被自己的丈夫一把拉入懷中。

  赤焰懲罰性的當著眾人的面前,用力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她的雙頰立刻染紅了。

  「你的眼裡——只能有我。」赤焰霸道地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權和佔有慾。

  「他是小貓說的那個臭男人,所以我才看——」

  「看都不能看,要看,看我。」不等她說完話,赤焰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哦!你又咬我。你很霸道耶……他……」芊瑾手指著浩冥司,似乎還想說什麼。

  「你還看他。」

  「拜託,我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你真像個小孩子。」賀芊瑾嘟起嘴,神情充滿哀怨。

  「你還說——」他的目光充滿警告。

  「好啦!真是的。」賀芊瑾氣嘟嘟的坐在他的腿上,雙手不滿的交叉在胸前。

  「咳!抱歉,打擾了你們談情說愛的時光。我想請問一下,你們剛才說的小貓……」浩冥司對這女人剛才提到的小貓一人,感到在意。

  她所說的小貓莫非是……

  「大哥,我聽說那個小子來了。」

  這時,門外又出現了另外四個人,是兩男兩女。

  「喜征……就是他吧!」金姍姍一進門,就跟賀芊瑾一樣,將目光停頓在浩冥司身上。

  「哇!還是個帥哥耶!」崔喜征望向金姍姍所指的方向。這男人,肯定是個女性殺手,瞧他眉宇之間充滿霸氣懾人的氣息。

  「對、對啊!」金姍姍附和。

  「女人——」兩人的丈夫異口同聲的發出警告。

  浩冥司看著他們的舉動,嘴邊浮現有趣笑容。

  這就是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宗巖門門主和堂主?

  這可有趣了,瞧他們此刻對待自己妻子那副模樣,實在很難將他們和在道上的傳聞對照在一塊。

  「對了,小貓人呢?」金姍姍問向闇魂。

  「我看她應該等會就來了吧!」崔喜征指向牆上的時鐘。

  昨天晚上,妲妃呼呼大睡後,赤焰便把她抱進客房內去。

  這會,時間已將近早上十點,這代表……那個晚間十點一到必睡,而在早上十點時,必定醒來的小貓也該出現了。

  「真不知她待會看見這男人時,會有什麼舉動。」賀芊瑾有些擔心的說。

  小貓個性雖然頑皮愛捉弄人,但從認識她至今,可從沒見過她這麼討厭一個人。

  不過……賀芊瑾實在搞不懂,到底小貓和眼前這長得帥帥的男人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會讓她如此厭惡他?人家可帥得不得了呢!

  「女人,要是再讓我發現你的目光停留在其他男人身上,咱們走得瞧。」赤焰發現自己的妻子目光又停頓在浩冥司身上,不禁瞇起眼,惡聲的警告。

  「知道了啦!」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賀芊瑾吐著舌,不悅的瞪了身旁的丈夫一眼。

  「呵!」見狀,浩冥司低笑著。

  宗巖門這些人……可真有趣。

  單單為了一個女人,男人……真可改變如此大?

  浩冥司不懂。

  而他也相信,這輩子自己身邊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一位,足以改變他的女人……

  「阿司……阿司,你來接我了。」

  這時,一名女子被人給帶了進來,她看起來很嬌弱,讓人忍不住感到憐愛。

  她小小的臉蛋上原本充滿著驚嚇和害怕。但在見著了浩冥司時,小臉上瞬時充滿了欣喜。

  她快速的朝浩冥司的方向奔了去,眼角還帶著些許的淚水。

  浩冥司站起了身,女人撲進浩冥司的懷中,小鳥依人的緊緊貼在他胸膛。

  「我就知道,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阿司、阿司,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棄我於不顧。

  對不起,都是你爸爸叫我這麼做的,這不是我的本意,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女人句句充滿哀怨,淚水自她的臉頰滑落,看來是如此脆弱無助、我見猶憐。

  浩冥司低下頭看著依在自己懷中的女人,伸手輕拍著纖弱的身子。「梁芯,別再哭了,已經沒事了。」他的語氣是這麼樣的輕柔,彷彿怕會嚇著她般。

  「阿司……對不起……」他懷中的女人只是一直不斷的道著歉,似乎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哇……這一覺睡的可真舒服。有沒有吃的啊?睡飽了,就開始餓了,大哥,芊……咦?大哥,怎麼你還在這?不是要上班去嗎?怎麼……」

  妲妃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她伸著懶腰、打著哈欠,一臉睡眼惺忪,顯然是剛剛才睡醒的模樣,雙頰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今天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嗎?為什麼……連你們都在?」她的目光看著眾人。

  「姍姍,你今天不用開店?還有喜征,你怎麼也在這?報社今天不用上班嗎?二哥和三哥也在?哇!這可奇怪了,通常你們會一塊出現,都是因為我惹了什麼讓你們不快,大家才會聚在一起等著對我嚴加拷問,不過……我今天什麼事都沒做哦!」她可是睡到現在才起床,連宗巖門都還沒踏出一步呢!

  「小貓……」賀芊瑾無奈的歎著氣。是誰說她惹了麻煩來著?

  也難怪,過去的她實在是惹了太多麻煩,做了太多的壞事,這會兒才會這麼緊張。

  「小貓嗎?」一旁看到妲妃出現的浩冥司,眼中浮現一抹奇異的光采,他唇角微微上揚,就連眼中也充滿了笑意。

  果真是她……昨天那名有趣、讓人印象深刻的女子。

  小貓小貓,她被家人喚為小貓,那和他叫的小野貓有什麼不同?

  沒想到,她真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妲妃。

  也難怪昨天她出現在酒吧內時,除了他和身旁的宋思耿之外,大家都認得她。

  只不過橫看豎看,浩冥司怎麼也無法將她和宗巖門聯想在一塊。

  「浩冥司?怎麼是你?」聽見一旁有人在叫喚自己,妲妃轉過頭,這不看還好,一看,原本已消失的火氣,一下子又衝上來。

  「你這臭男人,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妲妃怒視著浩冥司,同時也發現了他懷中抱著的女人,竟然是上一次在她地盤上進行毒品交易被抓的那名女子。

  「大哥,你怎麼把她給放出來?還有,順便把這個可惡的男人也抓起來。」妲妃指著浩冥司,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看來你還記得我。」將懷中的女人交給身後的宋思耿,浩冥司朝妲妃走去。

  「哼!像你這麼討厭的人,怎麼可能忘得了?」妲妃抬高下巴,正眼對上浩冥司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兩人之間濃厚的火藥味,看得在場的人實在迷糊了。

  宗巖門裡的三個男人相互看對方一眼,神色變得凝重。

  同為男人,他們不是笨蛋,浩冥司對他們家小貓感興趣,這可不難發現,但這結果卻讓他們感到憂心。

  因為這男人太難令人捉摸。

  「既然人也放了,宗巖門和華人堂也有了新一層的交易關係,我看不如你今天就留下來吃個飯。」赤焰出聲緩和氣氛。

  雖然他表面上指的是從浩冥司那裡得到油田一事,不過……此刻他心中卻盤算著某些計畫。

  他的提議卻引來閻羅和闇魂的不滿,但兩人並沒出聲。

  浩冥司這男人,在道上的傳聞多變,傳說他亦正亦邪,實在難以令人放心。

  此人並不簡單,再加上他先前和小貓還有過節,他們實在不懂為何赤焰要留他

  下來。

  「也好。」浩冥司想也不想即點頭答應。

  「不好,一點也不好。大哥,為什麼要把這個男人留下來?他可是那個女人的人,而那女人可是在我的地盤上販賣毒品,想也知道他也是大壞蛋一個。」妲妃第一個出聲反對,反正她就是看他不順眼,討厭死他了。

  「你怕嗎?」浩冥司對妲妃的反對毫不為意,反倒衝著她露出那迷死人的笑容。

  「怕?怕什麼?」妲妃皺緊細眉,眼中的怒火尚未消退。

  「怕我啊!否則為什麼連讓我留下來吃頓飯都不敢?」

  「我怕你?」妲妃雙眼睜的大大,用輕視的表情,將他由上往下瞧了一遍。

  「哼!笑死人了。我妲妃會怕你?除非豬會飛。留下來吃飯就留下來,不過你可得小心別吃太撐。」她最討厭人家將她看扁了。

  更何況,他人現在可是在宗巖門內,她做啥要怕他?

  「呵!」浩冥司點頭,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看得妲妃心裡發毛。

  「唉!」在一旁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爭吵的眾人,同時忍不住歎息。

  這小貓……

  平時明明這麼樣的聰明、古靈精怪,鬼點子又多,怎麼這會在浩冥司面前變得有些笨了呢?

  他是刻意對她使出激將法,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卻不懂。

  這真的是……

  唉……

  

  晚餐,順利的在晚間六點半開始。

  這之前,浩冥司讓宋思耿先將梁芯送回飯店,儘管當時梁芯堅持要留在他身

  邊,不願先離開,但最後在浩冥司看似溫柔實則強硬的態度下,還是先走了。

  浩冥司算是個十分幽默的男人,不但在短時間內和眾人打成一片,就連原本對他有些防心的闈魂和閻羅也不得不承認,也許和他做朋友會是個不錯的好選擇。

  不過……有個人卻例外。

  從頭到尾,妲妃都板著一張臉,那一雙靈活可愛的晶亮大眼裡除了敵意外,更多的是不滿。

  為什麼呢?

  因為此刻那個她最討厭的人,竟然坐在她的身旁。

  「喂!你旁邊的空位這麼大,能不能不要一直擠過來?」當妲妃發現自己的肩快觸碰到浩冥司後,一整晚下來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她突如其來的怒吼,引來眾人怪異的眼神,大家除了靜靜的觀看外,沒人敢吭聲。

  「小貓,不是我不想移開,而是再移的話,我恐怕要掉下桌了,倒是你……能不能坐過去一些,讓點位子給我吧!」

  浩冥司一點也不介意她的怒氣,笑嘻嘻的提醒著她,他正坐在桌角的位置,雖然看起來旁邊的空位實在大,不過……卻沒有可以放碗筷的桌面。

  他這麼一說,妲妃立刻轉頭看向自己的另一側,一張臉瞬時漲紅。

  什麼時候她的另一旁多了這麼大的空位?感覺好像是她刻意朝他擠過去一樣!

  「你——哼!」妲妃無話可說,但心中的怒氣可已飆到最高點。

  「呃……浩冥司先生,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坐在閻羅身旁的崔喜征發出了聲音。

  「叫我阿司就可以了,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浩冥司臉上展現迷人笑容。

  「你……和小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呃……」崔喜征不知該如何說。

  「討厭我?」浩冥司先是瞧了一旁瞪著崔喜征的妲妃一眼,然後幫她接話。

  「呃……對、對啊!」崔喜征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刻意忽略從妲妃方向

  投射出的警告電波。

  她實在很好奇嘛!相信這也是大家最想知道的。

  「你們想知道?」浩冥司朝妲妃的方向投射去一抹曖昧眼神,唇上則勾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在場的女人,除了妲妃外,一致大力的點著頭,眼中帶著期待和好奇。

  「浩冥司——你要是敢講就給我試試看!」

  妲妃紅了臉,神情顯得尷尬不已,她雙手緊緊抓著桌上的刀叉,惡聲發出警告,大有他只要再出聲一句,她手上的利器就會二話不說朝他插去。

  老天,她們有沒有看錯?小貓……竟然也會害羞?

  在場的女人無不發出訝異的驚呼聲,這下……她們可更是好奇了。

  閻羅和閣魂則是鎖著眉。

  這兩個人……肯定有問題。

  這當中,只有赤焰一個人表情沒啥變化,仍老神在在的享受著眼前的美食,彷彿早知道了某些事。

  「沒問題。真是抱歉,小貓她不希望我把屬於我們兩人的小秘密分享給大家。」

  浩冥司說的臉不紅氣不喘,一副理所當然樣。

  什麼屬於他們兩人的小秘密?

  妲妃瞪著浩冥司,咬緊牙,巴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讓他痛死。

  屁!屁!屁!她這輩子沒受過這種鳥氣……嗚!氣死她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浩冥司相信自己現在也許早死了一百次。

  「我不吃了。」妲妃用力的丟下手上的刀叉,毫不猶豫的甩頭離去。

  她連一秒也不願再待在這,待在有浩冥司的地方。

  這臭男人給她記住,此仇不報,她妲妃就跟他姓。

  氣呼呼的人一走,餐廳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僵。

  不過……浩冥司毫不在意。

  下一秒鐘,眾人的笑聲又傳開來,為的是浩冥司的一句話。

  「她……真是可愛,不是嗎?連氣起來的模樣,都像只潑辣十足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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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19:22
  第四章

  晚間八點半。

  此時早已是大家休息的時間,宗巖門內只剩下一些站崗的護衛人員在巡邏。

  「堂主……你確定真要這麼做?」

  兩個女人面有難色的跟在妲妃的身後,小心的不被人發現。

  「廢話,不這麼做,我把你們找來幹什麼?要知道,你們出現在這裡要是被大哥發現,我可就慘定了。」妲妃轉身瞪著後頭兩名女人。

  她伸手對她們比了個安靜手勢,然後趁著巡視人員離開的同時,帶著她們快速的穿越迴廊。

  「到了,就是這裡。」來到一間房間前,妲妃停了下來。

  她聽說浩冥司那個臭男人,人留下來吃飯也就算了,竟還厚臉皮的待在這休息過夜。

  什麼嘛!妲妃撇撇嘴,不滿的神情充分表現在臉上。

  這一間客房可是她平時住在這裡時所睡的地方!

  裡頭的擺設,可是她精心佈置好的,尤其是那一張床,可是她的最愛,和她堂內的床一模一樣耶!

  浩冥司那個臭男人,竟厚臉皮的霸佔屬於她的東西,還睡在她的床上,真是可惡到極點了!

  妲妃氣的牙癢癢,說什麼都無法消氣。

  「給我聽好了,等會你們一進去,就把這抹在他的鼻子上,知道嗎?」妲妃從口袋內拿出一小包東西,交給那兩名女子中的其中一個。

  「是,我們知道了。」女人用力的點頭,

  「好,快去。」妲妃嘴邊勾起了一抹笑意。

  兩名女人悄悄的打開了房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又悄悄的將門給關上。

  門外,只留下妲妃一個人。

  「哼!就不信整不到你。」她站在門口得意的笑開懷,等著裡頭的女人出來給她報好消息。

  她的計畫是這樣的——

  先把浩冥司給弄昏了,再把他給五花大綁帶回她的堂內,然後好好的虐待他一番,整得他求饒,誰要他像個大色鬼一樣偷偷親了她。

  那兩個女人可是她精挑細選,風化街內長相最優、身材最棒的上等貨。

  憑她們的美色,他不上勾也難啊!

  然後呢!等她欺負他夠了,再把他送到風化街。

  如果她記得沒錯,街內有一問十分有名的牛郎店。

  憑他的長相,待在那裡,生意肯定好的不得了。

  管他什麼華人堂幫主的身份,她不知道,也不認得什麼華人堂啦!

  雖然妲妃美其名是宗巖門堂主,不過……上頭那幾個哥哥根本不讓她管事,也鮮少對她提起道上的事情。

  所以啦!香港赫赫有名的華人堂,她是連聽也沒聽過,更別提會知道那是一個和宗巖門有著相同勢力的幫派。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站在門外,等著進去裡頭的兩人出來給她打暗號的妲妃,看著手上的時間,既期待又興奮。

  十分鐘過了……

  她再看了看時間,指向八點五十五分。

  有點慢哦!她好奇地朝著裡頭東瞧西瞧,但裡頭黑漆漆,什麼也看不到。

  又過了十分鐘……

  已經九點五分了耶……那兩個女人在幹嘛?這麼慢。她們該不會忘了她十點到一定要睡的事情了吧!

  妲妃忍不住撾著發酸的雙腿,整個人蹲下了身坐在地上,臉上浮現了焦躁和不耐煩的神情。

  九點二十分,她等不及了。

  「那兩個人在幹嘛?怎麼還不出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妲妃隨即又否決了這可能性。

  她之所以會選擇這兩個女人出這任務,就是因為十分肯定她們的能力。

  而且,就算出了什麼事,裡頭也該會有聲音才對。

  該不會……

  妲妃皺起眉,腦中突然浮現了某個畫面。

  那兩個女人……

  該不會垂涎浩冥司的男色,打算……先把他給吃了吧!

  夫!這可不得了。

  算了!先前他欺負她,又讓她在眾人面前丟臉,他被那兩個女人怎麼樣也活該倒楣。

  「不管了。」妲妃站起身,打開了房門朝裡頭走了進去。

  她站在門邊,仔細的聽著裡頭的一舉一動。

  「喂……你們在哪啊?」她壓低嗓音小聲的呼喚方才進入的兩人,在黑暗中尋找著人影。

  「喂……你們到底在哪啊?快一點出聲。」等了好一會,房內依舊沒有人出聲,她緊瞇著雙眼巡視著房內,試圖尋找該在裡頭的人。

  怎麼回事,怎麼沒人回答她呢?

  妲妃好奇又著急的離開了門邊,走進了房內。

  「喂……你們……喝!」她才將房門給關上,走近床邊,房內的燈突然亮了起來,著實讓她嚇了一大跳。

  但讓她更吃驚的是眼前的景象。

  她帶來的那兩個女人……

  此刻竟然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還一副熟睡的模樣。

  妲妃咬著唇,在心中暗叫糟。

  計畫失敗了。她一雙大眼靈活地快速轉動著,為自己找尋逃生的出路。

  以她過人的頭腦和智商,不用轉頭也知道,浩冥司人正在她的後頭……

  因為電燈被人打開了,開關在門旁,而她的人在床上熟睡著,該是躺在床上的浩冥司人也不在上頭,那代表……

  「沒想到身為宗巖門堂主的妲妃有這種嗜好,趁著大家入睡時偷摸進男人的房內,這可是大新聞。」

  浩冥司彷彿早料到妲妃會有如此的舉動,他靠在牆邊,雙手交叉在胸前,臉上帶著有趣的神情緩緩出聲。

  妲妃臉色蒼白的緩緩轉過了身子,雙眼和他的目光對上。

  這男人……都九點半了,幹嘛還不睡覺?想她這時候,早就躺在床上等著夢周公去了。

  「怎麼?驚嚇過度,開不了口?還是貓咬到舌頭,痛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浩冥司勾起嘴角,微微挑起濃眉,離開了牆邊,他踩著緩慢又優雅的腳步走向前。

  此時此刻的浩冥司猶如一頭狂獅,全身上下散發著狂妄又危險的氣息,像尋著期待已久的獵物般,他緩緩的朝妲妃靠近,彷彿下一秒就會往前朝她撲去。

  這一刻……妲妃切切實實感受到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駭人氣勢。

  她……是不是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她腦中發射出的訊息告訴她——

  她、完、蛋、了。

  而此時,牆上時鐘指著九點三十九分。

  「你……呃……沒睡?」妲妃一臉尷尬的問。

  拜託,她在說什麼啊?這不是白問了嗎?妲妃忍不住在心中哀號。

  人都站在她面前了,她還問他這白癡問題。

  浩冥司挑了挑眉,竊笑搖頭。

  「呃……你,不愛困?」她強迫自己扯出笑容,只是那笑容難看到讓人覺得她其實想哭。

  浩冥司再一次搖頭,期待她能問個有建設性的問題。

  比如,為什麼躺在床上睡死的人不是他?又或者,床上那兩個她派來的女人,是怎樣擺乎的?

  再者,她也許可以告訴他,為什麼她人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他的房內?

  雖然答案不難猜,但他想從她口中親自得到答案。

  「那……沒什麼事,我走了。」計畫既然失敗了,她能逃就快走。

  可以的話,她最好盡快、馬上走出這裡。

  她正打算越過浩冥司,前方的男人卻阻擋了她的去路。

  「你要走了?」她以為進來這,還有出去的機會?

  「當然。」

  「不把你的人一併帶走?」

  「我的人?」

  浩冥司指向躺在床上,原本打算偷襲他,卻被他發現,反倒被他弄昏,睡得不省人事的兩個女人。

  早在她們三人出現在外頭時,他就發現了。

  要不是確定來的人妲妃,而進來的那兩個女人是她派來的,也許這兩個女人在一進入時,已被他當作敵人,現在不可能毫髮無傷,只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是,這不是我的人,我一點也不認識她們。」她連看也不看床上的人,睜著眼睛扯謊。

  真是對不住了。她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根本沒辦法顧到那兩個女人。

  且從她們看來安穩睡著的情形來判斷,浩冥司這傢伙應該不會刁難她們才對。

  浩冥司玩味的打量著妲妃,瞧她極力撇清和她們的關係,頭搖的快掉到地上的模樣,還真有趣。

  想相信她,實在很難。

  「沒事了吧!沒事的話,我要走了。」妲妃快速的繞過他的身子,打算一走了之。

  此時,九點四十七分。

  「你以為你走得了?」浩冥司的手突然搭在她的肩上,制止了已打開了房門的妲妃。

  感覺上,他的手只是輕輕的放在她的肩頭上,妲妃卻覺得身子似乎被人給定住了,動彈不得。

  「我……哈……你想怎麼樣?」奇怪?怎麼全身軟綿綿?

  「你也許該給我個理由,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內?」他的手依然在她的肩頭上,似乎沒有打算收手。

  「我?哈……」妲妃又打了個哈欠,這下是連頭都開始有點昏了。「沒啊……這裡之前……是我的房間。」

  糟了,她的腦袋變混沌了。

  「所以呢?」浩冥司緩緩的收手接近她。

  「所以我才出、出現在這裡。」對嘛!就是這樣,她出現在這是正常的一件事。

  「但現在這是我休息的寢室,而且你方纔已經說要離開宗巖門,回自己的堂內,不是嗎?」

  浩冥司的雙眼看向掛在牆上的時鐘。

  九點五十四分。

  他勾起唇角,精明銳利的雙眼對上她惺忪的雙眼。

  「對啊……哈……不過……我、有點累了。」妲妃懶懶的又哈了個欠。

  「累了?那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下,這裡不是你原本睡的房間嗎?」浩冥司接下她的話。

  「好、好啊……」妲妃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老天!她的眼睛好想閉起來,身子無力的只想盡快的躺下來。

  「這床就讓給你睡,我打地鋪。」見她閉上眼轉過身,打算朝後頭的床走去,浩冥司深怕她會跌倒,還體貼的扶了她。

  「嗯……好……哈……咦?」腦中呈現放空狀態的女人,在打著哈欠的同時睜開了眼。

  這下,她可清楚看見牆上的時間了。

  十點整。

  糟了……她被設計了。

  「浩……冥司……你這個王八……」

  房內突然變得安靜無聲。

  罵人的那個呢?

  已經閉上眼進入沉沉的睡夢中。

  而浩冥司似乎算準妲妃會倒下,在她倒下同時,快速的伸出手來接住她往下墜的身子。

  「赤焰說的可真是准……」他望著懷中的女人低喃。

  這女人,真的十點一到必睡。

  真是……有趣。

  他嘴邊的笑容愈來愈大,眼中也帶著溫柔的笑意,一股憐惜的感覺充滿他的心中。

  「她睡了?」

  赤焰不知何時出現在房內。

  一察覺有人出現,他嘴邊的笑容立刻消逝。

  浩冥司抬起頭,沒想到自己竟然沒發現他出現在房內。

  「嗯!和你說的一樣,睡的很熟。」

  「你該知道,把她帶走,這對宗巖門而言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赤焰話中有話,不捨的目光投射在他懷中的女人身上。

  「我都敢和你要人,當然對這事情清楚不過。」浩冥司目光變得深沉,他明顯感受到赤焰捨不得的心情,怕他反悔了。

  不過,就算反悔了,他也要把她帶走。

  因為他已經確定自己要她。

  「別讓她受到一絲絲的傷害,否則宗巖門會要你付出很大的代價。」赤焰從浩冥司的話中聽出堅持。

  「我保證。」浩冥司充滿自信。他是怎麼樣也絕不會讓懷中的女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那你帶她走吧!」

  於是,浩冥司二話不說,將懷中熟睡中的妲妃給抱起,然後越過赤焰走出了大門。

  「小貓,相信大哥,這男人會給你幸福。」赤焰轉身看著離去人的背影。

  他欣賞浩冥司,他的個性和自己十分相像,認定一個女人後,就絕對會執著到底。

  讓浩冥司帶走妲妃一事,赤焰並沒有和其他家人商量。

  當浩冥司和他提及此事時,他當下就點頭答應。

  那是在晚餐過後所發生的事——

  結束了晚餐後,人在書房處理公務的赤焰,突然警覺到書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用想也知道來者何人。

  他好整以暇的放下手上的公文,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等著他早已預期會來的人出現。

  書房的門被打開了,果然是浩冥司。

  看赤焰的神情,他明白他正在等自己。

  「小貓。」浩冥司毫不隱瞞的說明來意。

  「小貓?」赤焰故意裝傻。

  「你該知道,我要她。」

  「哦!你就這麼大剌刺的跟我要人?她可是我的妹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我可是把她當成自己重要的家人。」

  他想帶走小貓,那就該給他一個好理由,哪有說要就要的,又不是買東西。

  不過,雖然赤焰嘴上這麼說,其實心中正在做某種盤算。

  「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赤焰一聽見答案,眼中顯現錯愕。「對小貓?那個粗魯的女人?愛惹麻煩的小貓?」

  他有沒有聽錯?

  「沒錯。」

  至少就浩冥司而言,這一輩子他未曾如此在意過一個女人,且渴望擁有她到這番地步。

  「要她,你可得付出很大的代價。」

  「我知道。」

  這麼一來,就代表華人堂和宗巖門正式有了建交關係,不過無所謂,宗巖門的行事作風其實和華人堂並無太大的差異,同樣拒絕做些不正當的勾當,而且同樣低調神秘。

  「也許你得稱呼我們這些人為大哥也無所謂?」赤焰試探的問。

  要知道,浩冥司可是香港華人堂的幫主,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要他如此屈就「小弟」這身份,恐怕有點為難。

  「如果和她結婚,這結果是必然的。」浩冥司無所謂的聳聳肩。

  「為了她這樣做值得?她目前看來甚至不喜歡你。」赤焰又是試探的問。

  「無所謂,過程是我們兩人的事,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浩冥司自信滿滿的說。

  赤焰淡淡的笑了,眼神中有著明顯的算計。

  「好吧!你可以帶她走,不過,我有條件——」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赤焰淡淡的一笑。

  小貓,大哥相信他會給你幸福,這次的離開也許能讓你長大一點。

  或許連小貓自己也沒發現——浩冥司是她除了他們這些做哥哥的之外,唯二個記得名字的男人,這也表示了她是在意這個男人的。

  「祝你幸福。」赤焰的目光緊緊鎖著前方,直到遠處男人的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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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19:58
  第五章

  早上十點整。

  耀陽自窗口透進,照射在黑色的床上。

  床上的女人緩緩翻動了身子,透白的臉蛋浮現一抹滿足的笑容,濃長的睫毛微微煽動著。

  「哈……」伸著懶腰,妲妃打著哈欠,帶著些許的睡意起身離開了大床,揉著惺忪的雙眼朝浴室方向走去。

  睡飽了,她也餓了。

  她走至原本該是浴室的方向,不過卻撞到了不該出現的東西。

  「哦!」

  她蹲下身皺了皺眉,睜開了雙眼,吃痛的揉了揉撞疼的額。

  怎麼會撞到牆呢?

  她可是往浴室方向走,不是嗎?

  「咦?這裡是……」哪啊?

  望著和自家房內淡淡藍色不同的咖啡色牆,她一時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她回神站起身,轉過頭,下一刻,再度因眼前的景象,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房內變得充滿古意,一切物品都以咖啡色為主色,全部的擺設都和她的房間完全不同。

  深咖啡色系的沙發、由紅檜所製成的木桌、衣櫃,就連房門都充滿著中國才會有的雕刻圖案,而且這房內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和她房內的花香味完全不一樣。

  這裡到底是哪啊?

  她搖著頭,再一次用力的揉了揉雙眼。

  沒變。在以為自己看錯眼而再一次確認後,她發現自己仍站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這裡的一景一物都令她感到陌生。

  她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奇怪地方的?

  「我記得昨天晚上,去找浩冥司算帳,不過……」計畫失敗,她的人被他發現且被擊敗。

  然後她自己……

  腦中突然浮現浩冥司那一臉詭計得逞的得意表情。

  「不好了。」妲妃神色大變,她快速的轉身朝著房門的方向衝去。

  昨晚十點一到,她人還來不及離開他房內,就準時睡去,接著……以下的記憶她全沒有。

  妲妃打開了房門。

  「這……到底是哪?」手浮在半空中,她因看到眼前景物,驚嚇地微微張開了口。

  一條空蕩蕩、深不見底,又充滿古香氣息的長廊映入她的眼廉,地上還鋪著暗紅色地毯。

  她這下十分肯定這裡不是宗巖門,更不可能是她的堂內。

  那她人到底在哪?

  她被人捉了?妲妃神情轉為嚴肅,瞇起大眼小心的注意著四周的一舉一動,確定沒人後,她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輕聲的走在長廊上。

  足誰?竟敢捉宗巖門的堂主?又是怎麼將她從宗巖門內帶出來的?

  淡淡的檀香氣味似乎充斥著整問屋內,連長廊上也都是這氣味,這味道讓她有種熟悉感,她記得自己在某人身上也曾聞過這味道。

  走出了長廊,又轉了個彎,接連在另一頭的是個十分大的大廳。

  「老天,這裡是怎麼搞的?怎麼都是這種擺設?」妲妃忍不住嘀咕。

  這整問房子都充滿古意。

  看看這些由檜木所製成的花彫門窗、椅幾,還有那一個個大瓷瓶,讓人感覺像回到過去。

  「這裡到底是哪?」儘管人已走到這看來像大廳的地方,卻連半個鬼影也沒有,她要找誰問話去?

  更何況以她現在的情形來看,被人給綁架這可能性似乎十分高,那她又要如何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和宗巖門聯絡?

  這時大廳門口傳來了說話聲。

  妲妃二話不說,快速的朝自己方才走來的長廊方向躲去。

  「幫主帶回來的小姐醒了沒有?」宋思耿問著身旁的女人。

  「沒,她還在睡,剛才我去看的時候,她睡的可沉的。」身旁的女人搖著頭。

  「是嗎?等她醒了一定要記得告訴幫主。」那女人是幫主偷偷從韓國帶回來的,同時也是韓國第一大門派宗巖門的堂主之一。

  如果不是阿司或者他自己的話,以她的身手和這裡的人打起來,恐怕沒人是她的對手,更何況阿司有特別交代,不能讓她傷到一根寒毛。

  「是,我清楚了。」

  兩人的聲音愈來愈遠,走出了妲妃的視線。

  「那男人……」妲妃瞇起眼仔細望著離去男人的背影。

  她記得自己在酒吧時看過他,他還和浩冥司一塊來過宗巖門,顯然是他的隨從。

  這麼說……她是被浩冥司那臭男人給抓了?

  該不會是他對她昨晚的行動懷恨在心,心存報復的念頭,所以才綁了她的吧!

  還有,方纔他們說的話她是一句也聽不懂。

  因為浩冥司會多國語言,在韓國時一律以韓語和她交談,所以她倒是忘了他是香港人這事。

  「這下可好了。」妲妃歎了一口氣,神情顯得無奈。

  就算她抓了某個人想問話,語言不通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還是去找個會說韓語的人來問比較快。

  而這人選……就她目前所知道的只有一個。

  就是浩冥司。

  但他人在哪兒呢?把她人綁來,又把她一個人丟在這。

  看向無人的大廳,她有些煩惱又生氣。

  她逕自走向大廳,看到最前方有一張紅檜木椅,椅背上雕著一隻栩栩如生、口中噴著熊熊火焰的獅子,想也不想就這麼直接坐了上去。

  她一手撐在下巴、一手敲著椅把,大眼轉啊轉的,正努力的想著如何找到浩冥司的辦法。

  「啊——人不見了,大事不好了!」

  突然,從後方長廊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她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不斷大聲的呼喚著。

  不一會兒,妲妃聽到了一個急促的奔跑聲,沒隔幾秒鐘,又有一群人的腳步聲自遠方傳來,整個長廊瞬時變得鬧烘烘。

  

  浩冥司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臉色森冷。

  他也不過到書房開了一下會,然後要幾個人盯著原本在房內沉睡的妲妃,怎麼盯著盯著就不見了?

  該死!華人堂內機關重重、危機四伏,就連護衛人員也不少,她要是亂走,不只會讓人誤以為是殺手,更有可能在下一瞬間受到暗器攻擊。

  「對、對不起,我剛才只是去廁所,沒想到人一回來就發現裡頭的小姐不見了。」被浩冥司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意給嚇得全身顫抖不已,負責守著妲妃房門外的女子一臉驚恐,頻頻認錯。

  「派人去後頭找,要是被誤認為私自闖入者,她恐怕會有危險。」

  「是。」宋思耿帶著一群人由後頭離開。

  今早,他們回到華人堂,為免節外生枝,他是由其他密道進入的,所以大家並沒有看見他帶了妲妃回來,自然也不知到她的存在與身份。

  浩冥司走過長廊,朝著大廳方向走去。

  照理說她才剛離開不久,人應該不會跑太遠。

  以他的推算,如果妲妃沒有朝後院去,就一定是往前門方向走。

  雖然她的身手不錯,不過在華人堂內,像她身手一樣好的人比比皆是,加上語言不通,就更容易出事。

  一想到妲妃此刻也許正遭受危險,浩冥司眼中浮現擔憂,加緊腳步快速的朝著

  門口走去。

  「浩冥司——」

  正愁找不到浩冥司的妲妃,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幸運,才剛想著要如何找他,他人就自動出現在她面前。

  聽見熟悉人兒的聲音,浩冥司立刻停下了腳步轉過頭。

  「小貓?」他沒想到她竟在這裡,沒有離開。

  眾人跟著他一塊轉頭,下一秒,同時發出驚呼聲,眼中充滿不可置信和惶恐。

  這女人……是誰?竟有膽坐在幫主的位子上,想必是不想活了。

  原本正為她著急的浩冥司,這會看見她人出現在眼前,且看來安然無恙,他暗地裡鬆了一口氣,略微擔憂的神情遂緩和下來。

  他快速的朝她走去,對她坐在他的主位上一點也不介意。

  「浩冥司?真的是你?」妲妃拾起頭,望著佇立在她眼前的男人。

  「是的。是我。」浩冥司輕聲回答,以為她嚇著了。

  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還是個長不大的女人,第一次離開自己的國家,難免會害怕。

  「真的是你?」妲妃緩緩的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

  「真的是我。」

  「是嗎?那太好了。」妲妃嘴邊浮現一抹甜甜笑靨。

  浩冥司沒想到自己會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溫柔又迷人的笑容,他一瞬間愣住了。

  但沒想到,下一秒,妲妃竟出拳朝他的臉揮來——

  「你這個……天殺的王八蛋——」

  浩冥司快速的閃過身。

  「你這該死的臭男人,竟敢綁走我,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妲妃大聲吼著,似乎想將他大切八塊。

  「小貓,先等等。」浩冥司一邊閃躲她的攻擊,一邊喚著她。

  「等?等什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虧我哥哥還把你留下來吃飯,還讓你睡在我最寶貝的床上,結果哩!你竟然綁架我。」妲妃毫不鬆懈的朝他攻擊,出手招招不留情。

  「老天,你可真潑辣。」浩冥司竊笑,就連雙眼都充滿了笑意。他輕鬆自在的閃動身子,彷彿對她的攻擊毫不在意。

  「誰叫你惹上我!出手,咱們把帳算一算,上一次在酒吧裡的,還有這一次!」

  儘管她知道自己身手不如他,不過衝著她身為宗巖門堂主的面子,不戰到最後一秒,她絕不輕易認輸。

  「酒吧裡?你是說吻你那件事?」浩冥司打趣的說,藉機喚起她的記憶力。

  他這麼一說,讓刻意想忘了被他奪去初吻一事的妲妃,瞬間又回憶起來。

  「你閉嘴!」妲妃紅著臉大聲吼,出手愈來愈重。

  這男人真是可惡,竟故意害她想起那件事。

  兩人就在大廳上上演著全武行。

  這女人……究竟是誰?

  眾人充滿驚訝的目光,停留在兩人的身上。

  竟有人敢對華人堂幫主無禮?

  而且他們的幫主,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和一個女人打情罵悄?

  從他臉上那充滿愉快笑容的神情來猜,幫主一定十分在意這女人。

  更誇張的是,他們還在浩冥司的眼中瞧見了一絲絲的寵溺和縱容。

  他?浩冥司?華人堂的幫主?

  對女人寵溺和縱容?

  這,可是天要下紅雨了?

  經過了不短的打鬥時間,有人累了。

  結果仍舊一樣。

  一個是打的努力萬分、要死要活。

  一個是只閃躲而不出手,彷彿看她如此筋疲力盡,是一件多麼有趣又好玩的

  事。

  「浩冥司……今天,我、我要是不打到你,我、我就跟你姓!」妲妃氣喘吁吁,神情顯得疲憊,她一手撐在椅旁的茶几上,一手放在胸口減緩喘息。

  跟他的姓?浩冥司挑了挑眉,嘴邊浮現耐人尋味的笑容。

  既然如此,他可真的不能讓她打到羅!原本還想說看她這麼辛苦,讓她一下,好安撫她心中的不平,不過……這下可就沒辦法了。

  「累了嗎?」見她停了下來,坐在椅上,浩冥司靠到她身旁,十分體貼的問。

  「累?你來試試看會不會累!」妲妃毫不留情的朝他投射去足以殺死人的電波,心中祈求他會馬上倒地暴斃。

  「先喝杯茶順順口,吃點東西暖暖胃,等會才有體力好再戰,你看怎麼樣?」

  浩冥司眼中透著溫柔,語調也充滿著柔情,對她投射出的怒焰不為所動。

  拜託,他以為她好玩是吧!妲妃瞪著他。

  不過……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從一起床到現在,什麼都還沒吃,也確實是餓了。

  如果她不先填飽肚子,怎麼會有體力再和他打呢?

  「還不快一點拿來!」打好了主意,妲妃想也不想的馬上點頭接受了浩冥司的建議。

  她朝他翻了翻白眼,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接著她站起身,走到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而這舉動……又引來眾人的驚呼。

  如果說方纔她坐在幫主的主位上,是在沒人的情況下,那……也許勉強可接受。

  不過這會……這女人竟當著大家的面又坐了下去,更糟的是,還是在幫主的面前,大刺刺的坐下去。

  這可不得了。

  華人堂內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道,那張紅木椅是幫主上任時親自挑選的,曾經有

  個不自量力的人,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坐了下去,沒想到被幫主給發現了,最後落得淒慘下場。

  而這會……這女人卻……

  這時,宋思耿領著前去尋找妲妃的眾人走進了大廳,他一抬頭就瞧見了此刻的情況,也跟眾人一樣,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什麼情形?

  早在先前,兩人在韓國時,阿司毫不介意自己身份曝光,而在酒吧對妲妃出手救,還親了人家時,他就十分的好奇阿司這突如其來,有別於平時的衝動舉動。

  而昨天晚上,原本決定在宗巖門內住下的阿司又在深夜回到飯店,手上還抱著熟睡的妲妃,他更是不解他到底在做什麼打算,難道不怕宗巖門的人找上門來?

  接著,他們又馬不停蹄的自韓國趕回香港,卻連遭受一點阻撓也沒有,他可就更感到懷疑了。

  這女人和阿司是不是……

  又或者,宗巖門和華人堂……

  「我可先告訴你,別想在茶裡或者食物裡下什麼藥,我可沒這麼笨。」妲妃瞇著眼,語氣頗為不善的警告。

  「你放心,我也陪你一塊吃。」浩冥司一點也不介意她那一小點的被害妄想症。

  他招來後頭的人吩咐,然後支退了眾人,只留下宋思耿。

  「來陪我們一塊吃。你昨天晚上跟著我倉促的趕回來,又馬上開會去,剛剛還跑去找她,一定也還沒吃吧!」在只有他和宋思耿兩人時,他們不是上下屬的關係,而是好兄弟。

  「嗯!」宋思耿快速從驚訝中回神,他用怪異眼神朝妲妃的方向瞧去。「她……坐在主位上。」

  別說他小題大作,而是妲妃的身份太敏感了,以一個宗巖門的人的身份,坐在華人堂幫主的位置上,就夠奇怪了,更何況她還是宗巖門堂主。

  「沒關係,那裡以後也會有她的位置,先讓她習慣也好。」浩冥司望著眼中透著不悅和懷疑目光的妲妃看,笑著回答末思耿。

  「你是說她?」宋思耿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得到的答案竟會是這個,他瞪著吃驚的大眼,手比向妲妃粗聲問。

  「當然。」浩冥司為好友的神情舉止感到好笑,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你和宗巖門有交易?而她是交易的條件?」別說他懷疑,而是宋思耿怎麼也無法相信得到的答案會這麼勁爆。

  浩冥司的意思很明確了,眼前這個女人,將會成為他的妻子。

  「不是交易,也沒有條件。」浩冥司搖著頭。

  「那……她為什麼會……會成為……」成為幫主夫人?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浩冥司又看了妲妃一眼,慢條斯理的說。

  「你?一見鍾情?」宋思耿又是一聲大吼。「對她?」這個潑辣的女人?

  「不行?」早料到他會有這誇張的舉動,浩冥司不以為意的點頭。

  「你以為自己是純情小男生?」宋思耿除了錯愕外,還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好笑。

  拜託!一見鍾情耶!華人堂的幫主?在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華人堂幫主?對女人一見鍾情?

  這講出去,誰要是相信,他宋思耿的頭剁下來給他當球踢。

  「講清楚什麼叫做純情?」浩冥司瞇緊雙眸,盯著宋思耿那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臉。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只不過……不過感到不可思議。」

  宋思耿搗著嘴,忍著笑的衝動開口道歉。

  「喂!你們在說什麼啦!不要在我面前說我聽不懂的話。」真沒禮貌!妲妃受不了了,發出怒吼之聲,音量之大,恐怕連外頭都聽得見。

  「快下來吧!等會午餐就進來了。」浩冥司朝她招了招手,彷彿沒聽到她的怒吼。

  話才一說完,外頭的人果然將浩冥司吩咐的東西給拿了進來。

  琳琅滿目的食物堆滿了整個桌面。

  妲妃聞著飄散在整個大廳內的食物香味,肚子不爭氣的跟著叫了起來。

  「快來吃吧!待會冷了可就不好吃了。」浩冥司提醒著。

  「哼!」妲妃先是小小的猶豫了一下,最後再也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定了下來,但還是刻意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

  沒辦法,她實在太餓了。

  「阿司,她好像很討厭你哦!」瞧她一邊吃,一面還不忘瞪著浩冥司,宋思耿實在不得不懷疑只有自己的兄弟對人家小姐有情意,而女方……連點意思也沒有。

  這可稀奇了。畢竟浩冥司有著女人最愛的俊帥臉孔,身份又是華人堂幫主,名下的財產更是多到足以買下一個國家。

  「她該知道你華人堂幫主的身份吧!」看妲妃朝自己好友投射出的強烈不滿,末思耿實在為他感到難過。

  「別忘了,她是宗巖門的堂主,真要說的話,宗巖門和華人堂的實力不相上下,我的身份對她一點也不具吸引力。更何況,她只是個掛名的堂主,對道上的事並不是很瞭解。」

  浩冥司想起自己在和赤焰說明要妲妃時,他曾說,小貓其實還只是個單純未經

  事的大女孩,雖然一心三思想做個真正的堂主,不過他們這幾個做哥哥的,哪捨得讓她在外頭冒險、認識世間的險惡。

  所以,對道上的一切,她是一知半解。

  不過無所謂,他會保護她,讓她可以和以前一樣,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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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20:24
  第六章

  「浩冥司,我再警告你一次,要是你再在我面前說我聽不懂的話,小心我打你!」妲妃手上拿著雞腿,比向在她面前聊得熱絡的兩個男人。

  他們是打算把她放在這裡,當猴子要是不是?她覺得自己坐在這好像個笨蛋。

  她可不想自己被當成空氣一樣,沒人理她。

  「來,嘗嘗香港最有名的餃子。」浩冥司一點也不介意她凶巴巴的語氣,反倒體貼的為她夾了個餃子放在她的面前。

  「哼!別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抵過先前那些錯。」妲妃看了看碗裡被蒸成金黃色,看起來美味可口的餃子,她吞了一下口水。

  「好,等你飽了,咱們再來打。」

  這男人……真的是他從小認識到大的浩冥司?

  他從未看過浩冥司對哪一個女人如此溫柔體貼,別說是夾菜了,就連陪女人一塊用餐都沒有。

  而這會……思……宋思耿擺出一副快吐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要放我走?」妲妃一面吃,大眼一面直往浩冥司瞧。

  「放你走?」浩冥司一副不解。

  「廢話,你不是沒有經過我的允許,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把我綁來這嗎?」

  沒經過她的允許?他可有經過她大哥的允許啊!

  不過這可不能說,否則有人會抓狂的。

  「你想走隨時可以走。」浩冥司攤開手,大方的比了個請的手勢。

  「真的嗎?」妲妃狐疑的望向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個端倪來。

  浩冥司毫不猶豫,肯定的點頭。

  「好,那我等會就走。」反正她也有些飽了,無論如何等一下一定要和他分出個勝負來,之後呢,她就馬上離開。

  「等會走?這……恐怕沒辦法。」浩冥司想也不想的搖頭。

  「為什麼?喂!你該不會出爾反爾吧!」他該不會在整她吧!

  「因為我手邊沒有你的護照,你要怎麼回去?」他說的是事實。

  他沒說的是,在香港,他有權利隨意出入境,哪需要啥護照?

  既然進得來香港,當然就出得去羅!

  不過正在氣頭上的妲妃,壓根沒發覺事情不對勁。

  「什麼護照?」妲妃臉上帶著疑慮和不解。

  「你沒發現嗎?」

  「什麼啦!不要打啞謎!」妲妃心中突然浮現了十分不好的預感。

  「你沒發現自己四周圍,除了我之外,大家都說著你一點也聽不懂的話?」

  「有啊!那又怎麼樣?」她早就知道了,只是這又沒什麼了不起。

  「你知道自己人在哪嗎?」見她還沒會意過來,浩冥司好心的再給她一個暗示。

  「不就是華人堂嗎?」妲妃理所當然的說,一副他在發什麼神經的模樣。

  「是在華人堂沒錯,不過……你知道華人堂在哪裡嗎?」

  「就是香港嘛!」他的問題可真是怪。

  「沒錯,在香港。」浩冥司點著頭,面帶笑容。

  「你幹嘛跟我一直說一樣……什麼——」後知後覺的女人發現了。

  她用力的丟下手上的碗筷,瞪大著眼,想也不想快速往外衝。

  呵!

  這隻小貓……真是可愛。

  「阿思,你跟著她,帶她走出華人堂,看看香港的景色。」讓她證實一下自己身在何處。

  「哦!」雖然不知道浩冥司的真正用意,也聽不懂他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不過瞧他一副得意樣,和她一臉驚慌,想也知道有人發現事情嚴重了。

  大廳內只剩下浩冥司一人,他悠閒的拿起面前的筷子,夾了個餃子放入口中,臉上的神情訴說著他此刻心情大好。

  「想走?哪這麼容易。」

  

  書房內,妲妃坐在書桌前,一手撐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面。

  她神情慵懶、面帶倦意的抬起眼,瞄了瞄坐在椅上,正和宋思耿討論堂內事務的男人。

  無聊、無聊、無聊……

  忍不住的打了個十分不雅的哈欠,她頭靠在桌面上,全身軟趴趴的跟著靠在上頭。

  她再一次看向前方的兩個男人。

  無聊、無聊、無聊、無聊……

  「唔……啊——」

  有人受不了了,自喉間發出怒吼聲,打斷了談的正起勁的兩個男人。

  兩雙眼同時朝發出聲的女人方向望去。

  「怎麼了嗎?」浩冥司不解的問。

  「已經五點了,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談完?」妲妃用力的敲著桌面質問。

  昨晚他說今天一定會帶她出門去逛逛,所以從今早起床開始,她可是抱著興奮又期待的心情等待著,結果呢?

  十點——華人堂各分部回到總堂開會。

  好吧!怎麼說開會的事比較重要,她可以體諒經營一個幫派的辛苦,忍耐一下,所以她難得的接受他的請求,乖乖的坐在他的身旁發呆。

  十二點——其他幫派必須前來餐敘,順便討論、討論這個月大家的營運,以及確認需要租用的港口。

  好吧、好吧!這也算是一個幫派的主要工作,雖然她在宗巖門內沒遇過這種開會方式。

  反正人總要吃飯,於是她乖乖的坐在他身旁跟著吃午餐。

  一點、兩點——公司要開會。

  原來浩冥司真不是蓋的,除了擁有一個華人堂外,他和大哥一樣,也擁有一間規模不小的企業集團,聽他說好像是以石油為主。

  對嘛!對嘛!既然擁有一間大公司,那麼開會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好吧!她再忍,這一次她喝著他所說的香片,一邊吃著點心,一個人對著美味點心自言自語。

  三點——浩冥司說公司內有個緊急合作案必須處理,所以和某個正在阿拉伯的

  幹部,以視訊方式聊了一個小時。

  看在人家不辭辛勞,在阿拉伯那熱不拉幾的地方,頂著大太陽為浩冥司做報告的份上,她勉強的再給它等下去了。

  她一邊打嗑睡,耳中聽著他說著有如催眠曲般奇怪的阿拉伯語。

  他可真厲害,她發現浩冥司除了韓文外,還會阿拉伯語,方才開會時又用英文和日語和分公司的人開會。

  四點——浩冥司說必須和宋思耿商討一些決策。

  唔……好吧!好吧!

  要討論就討論吧!反正總會結束。

  結果,五點了……

  五點了!

  明明說好只到五點,可現在呢?

  眼前的兩個男人聊到渾然忘我,愈來愈起勁,大有把她這一尊大大的人像給遺忘在一旁的意思。

  「浩冥司,我可是警告你,別想呼嚨我!當初可是你說好要帶我在香港內玩玩、看看有趣的事情,我才勉強接受你的提議,打電話回去報平安,繼續留在這裡做客。

  要是你又晃點我,前帳加上舊帳,包準你吃不完兜著走。」妲妃粗聲的警告,大有他今天不帶她出去,她就和他拚命的衝動。

  說到底,就是一句,她愛玩。

  不過這也難怪,從小到大她從未出過國,難得這一次有機會離開韓國到其他國家,她可不要連玩都沒玩就這麼回去。

  但她人來香港都將近要一個禮拜了,出去玩的事卻一直沒有下文,每次都被浩冥司的工作給阻礙!

  「那今天就談到這裡。其他的事明天再說吧!」浩冥司勾起唇,嘴邊的笑容愈來愈大。

  這一個禮拜來,有她陪伴在身旁的日子一點也不寂寞,且充滿趣味。

  妲妃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儘管對這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卻靠著比手劃腳的方式,在短短的時問內和堂內的人打成一片。

  是的,除了對他之外,她對每個人都十分的和善。

  「咱們可以走了。」浩冥司對宋思耿又交代了些事情,然後轉身對她說。

  其實他手邊還有許多的工作必須處理,但已經讓她無聊了快一個禮拜,他不能再不理她了。

  從前,在沒有她的情況下,他總覺得每天開會是一種必然的工作,而今,他卻開始討厭每天被工作占的滿滿的行程了。

  而也因為她一直待在他的身旁,許多堂內各分部的人,都對她感到相當好奇。

  以往的任何場合,他未曾帶過任何女人出席,而妲妃的出現,也間接表明了她的身份地位。

  畢竟不管是華人堂或是屬於他自己私人企業的開會,除了主要幹部和心腹外,外人都不能出席。

  「走吧!」得知終於要出發了,妲妃原本的怒顏轉為喜悅,雙眼也跟著變得晶亮,興奮的像個吃到糖的孩子。

  「阿司,需要我帶人和你一塊……」宋思耿盡職的打算跟著一塊去。

  「不用了,就我和她兩個人就好。」浩冥司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你這樣很危險。」雖然他是華人堂幫主,但也有不少人因此仇視他,難保不會有人打算埋伏,找時機攻擊他。

  「你想當電燈泡?」浩冥司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電燈……」好毒的一句話,他也只是關心他的安危而已,怎麼被他說成電燈泡。末思耿一臉委屈的看著浩冥司。

  「浩冥司,快一點。」早已準備就緒,人已走到門口的妲妃,見他還站在原地不動和末思耿說話,忍不住催促。

  「別太擔心。」想狙擊他,還得看他們有幾條命,他浩冥司要是怕那些人,怎

  麼可能成為華人堂幫主。

  浩冥司拍拍好友的肩,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他不一塊去嗎?」見宋思耿依然停留在原地,沒有跟上的打算,妲妃問向人已來到身旁的男人。

  「他?」要他跟著破壞氣氛做什麼?浩冥司蹙眉。「你想要他也一塊去?」她該不會喜歡阿思吧!一想到這,浩冥司臉上的神情變得陰沉。

  「神經。我只是聽你說他的工作是負責保護你的安危不是嗎?」那他就該跟著浩冥司才是。

  「你擔心我的安危?」浩冥司因她的話心情瞬間轉好。

  「誰要擔心你,少臭美。只是你一出門,要是有人想對你攻擊,那跟在你身邊的我不是倒楣透了。」妲妃想也不想的回嘴。

  誰要去關心他這個討人厭的男人。

  其實她倒不是真的這麼在意末思耿是否會跟來,以她這幾次和浩冥司過招的情況來看,不難判斷他擁有好身手,再加上她的身手也不錯,真要發生什麼事,兩個人對上幾十個應該不成問題。

  除了對上浩冥司她沒自信外,其他人她妲妃可不放在眼底。

  她所在意的足和浩冥司兩人一塊出門,只有她和他耶……感覺好怪。

  一想到這,她竟不由自主感到緊張,心跳加快。

  妲妃突地用力甩著頭,試圖將心中的想法抹去。

  奇怪!她幹嘛要緊張?

  「走吧!」浩冥司理所當然的伸手擁著妲妃的肩。

  「喂!」妲妃心跳漏了一拍,她抬頭看向浩冥司。

  「怎麼了?」他低下頭,眼神溫柔,臉上也佈滿笑容。

  「沒、沒事。」妲妃快速向前走,躲開他搭在肩上那只溫暖有力的大掌。

  後頭的浩冥司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兩人通過長廊走至大廳,正打算自門口走出時——

  「幫主,老幫主來了。」門口的守衛走進大廳,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浩冥司臉上的笑容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深沉幽冷的面容。

  「怎麼了?」一旁的妲妃明顯的感受出浩冥司的改變和不對勁。

  「沒事,咱們出去吧!」浩冥司給了她一抹笑容,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幫、幫主,」等著聽他指示的男人不知所措的看著打算離開的浩冥司。

  「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妲妃停下腳步拒絕再向前走,她一副堅持要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雖然她真的很想出去玩,不過浩冥司此時的樣子實在不大好,她可不想他破壞她玩的心情。

  「現在不出門,等會恐怕時間晚了,就沒辦法出去羅!」他好心提醒。

  「算了。反正都要六點了,再玩也玩不了多久,改天吧!現在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她還是堅持要知道發生什麼事。

  「你可真頑固。」

  見他歎著氣,森冷的臉孔褪去,臉上表情雖無奈,卻帶著笑意,妲妃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剛才那樣的浩冥司,她從未見過,也未曾想過他會有這樣的神情,充滿著怨恨和仇視。

  是誰?是誰讓他這麼怨?如此恨?他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一想到他方纔那樣的表情,心忍不住跟著起起伏伏,她似乎感受到他內心深處那種哀痛和悲傷。

  浩冥司的話還沒說,自大門口緩緩走進了一個年約六十多歲,手持著一根枴杖的老人,身旁還跟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

  妲妃皺了皺眉。她認出那女人是誰。

  那是在韓國宗巖門的地盤上,非法交易而被他們給抓了的女人。

  浩冥司面無表情的帶著妲妃走向大廳,在主位坐了下來。

  如果妲妃心思夠細密的話,她會發現,此刻自己正坐在浩冥司的身旁。

  原本只有一張的紅木椅變成了兩張,而既然浩冥司是華人堂幫主,那麼和幫主平起平坐在的女人是什麼呢?

  但妲妃從頭到尾只是好奇地盯著坐在底下的一男一女,一點也不覺此刻情形有異。

  相反的,那老男人在一進門時,馬上發現幫主的主位旁多了一張椅子,浩冥司身旁的女人還理所當然地坐了上去,他馬上皺起眉,臉上有著憤怒和不屑。

  「阿司,我聽梁芯說你從宗巖門內帶了個女人回來,就是這個女人?」說話的是浩風,前華人堂幫主,同時也是浩冥司的父親,他坐在椅上,手持著枴杖,用力的敲著地面,語氣帶著不滿。

  浩冥司冷冷的笑著,不打算回答。

  「我在問你話,你還不回答我。」浩風等了一會,見浩冥司沒有任何的反應,彷彿不把他這做父親的放在眼底,心中的怒火更甚。

  「阿司……你的爸爸在……」坐在浩風身旁的年輕女人出聲喚著浩冥司,從她的年紀看來,真的很難相信,她和浩風是夫妻的關係。

  畢竟一個已經六十好幾,一個才二十七、八歲,說是父女還比較像。

  「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們報備。」浩冥司打斷了她的話,他嘴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中投射出銳利又無溫的冷箭。

  「不需要?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父親,華人堂前任幫主,你的任何事都必須向我報備,我不知道你帶這個女人回來做什麼,不過我明白的告訴你,以她現在的身份,沒資格坐在主位上。」

  即使是自己的兒子,浩風也不是很敢嚴厲的命令他。

  想當初,華人堂在他的手上時,外人也許認為他掌的很好,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華人堂在最後差點毀在自己手上。

  說好聽是退位讓浩冥司繼任,事實上是為免讓人嘲笑他毫無掌權能力,所以才趁著華人堂瀕臨解散之前,將它交給浩冥司。

  沒想到,浩冥司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華人堂交至他手上也不過數年,竟成為香港第一大幫派,甚至擁有操控全香港其他幫派能力,堂內的成員也由先前的數百名,一下子變成數萬名。

  「過去對我不聞不問,這下子竟想要履行父親權利,你不覺得這麼做很可笑?」

  浩冥司嘴角邊的笑意有著嘲諷。

  「你對自己父親說話是這種態度嗎?」浩風說的有些心虛,為了自己在眾人面前的面子問題,他仍裝腔作勢。

  「父親?」浩冥司慵懶的笑了,但自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駭人氣息,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就連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的妲妃,也明顯感受出他的不對勁。

  她好奇的偏過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卻在對上他雙目的同時,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心,頓時像被人用針給紮住般疼了起來。

  眼前這名老頭是誰?

  為什麼能讓他眼中出現如此脆弱的情緒?

  為什麼讓浩冥司如此恨他?

  這個死老頭。

  妲妃怒視著眼前的浩風,巴不得他能快一點消失。

  雖然這麼說有點自大,不過……可以欺負浩冥司的,可是只有她妲妃一個人耶!

  雖然目前為止每次被欺負的都是她,不過……她可是把他當成自己的玩具了。

  「你怎麼能肯定我是你的親生兒子?」浩冥司冷笑,說出口的話像把利箭,直直射進浩風的胸口。

  「你……說什麼?」浩風漲紅了臉粗聲質問。

  「你怎麼能肯定我不是別人的孽種?畢竟我的母親……可是當初在擴大華人堂時,用來打通人脈關係的贈禮,不是嗎?」浩冥司一字一字慢慢的說,眼中投射出令人不寒而慄的森冷。

  從他懂事開始,母親就一直鬱鬱寡歡,總是在夜裡偷偷哭泣,那時的他不懂,

  為什麼母親從來不笑,總是看來如此憔悴憂鬱,雖然她十分的疼愛他,但卻時常望著他發呆,神情佈滿苦楚。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在半夜時發現原本該睡在身旁的母親不見了,於是下床去尋找她。

  卻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

  他的母親跪在他所謂的父親面前,哭著哀求他,不要再讓她去陪其他的男人。

  結果呢?儘管她再怎麼哀求,哭的聲嘶力竭,那個讓他喚了他十年的父親,依然狠心地將她推進一間,有著另一個男人的房內。

  可想而知,當時的浩冥司內心受到多大的衝擊。

  浩冥司永遠記得那一天晚上,他看著門外的父親,手上拿著好不容易得到的合約,嘴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耳中聽著的卻是房內母親痛苦的哀求嘶喊和哭泣聲。

  自那一天起,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母親不愛笑,總是痛苦的獨自一人躲著哭泣,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從小的時候,他口中的那個父親總是對他這個兒子不理不睬。

  父親?哼!浩冥司永遠記得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在多年前自殺的前一天晚上所對他說過的話。

  他,浩冥司——在這世上沒有父親。

  他知道母親為什麼自殺,除了對人生看破失望外,更是因為無法接受早已殘破不堪的自己,所以選擇逃避,以死解決一切。

  問浩冥司恨他的母親嗎?無情又狠心的把他一個人丟在世上獨自離開?

  不。一點也不。他反倒為她感到高興,因為她終於擺脫了一切,無須再承受痛苦。

  而他呢?在接下了華人堂幫主位子後,對於曾經傷害過他母親的那些人,他都一一剷除了,只剩下眼前這個。

  父親?在他的字典裡沒有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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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20:44
  第七章

  「你、你說什麼?」浩風臉上血色盡失,瞬間變得蒼白,全身因震驚而顫動著。

  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

  他更不相信,過去那些事是那死去的女人告訴他的。

  「也許連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個男人的種吧!還真是辛苦你了,當了這麼多年的現成父親。」浩冥司雲淡風輕的口吻,卻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一股詭異氣氛瀰漫在大廳內,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的妲妃皺著眉,看著身旁的男人。

  他不知對眼前的這個老頭說了些什麼,讓他臉上充滿驚恐和不安。

  而那老頭身旁的女人就更絕了,只見她瞪大著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望向浩冥司,眼中除了驚訝外,還包含了某種不知名的情緒。

  妲妃突然憶起當初這女人在韓國被抓時,赤焰曾說這女人是華人堂的什麼身份……

  唉!她忘了。她用力的搖著頭,懶得再去回想。

  現在她腦內被某個更重要的東西給佔得滿滿滿。

  就是身旁的男人。

  這些日子中她看過他的許多面,有令她恨的牙癢癢的嬉皮笑臉樣;有工作時的正經八百樣;還有在華人堂的會議上的那種懾人氣勢。

  卻從沒有看過他現在這樣的神情。

  含著受傷、痛苦、憎恨和無情。

  明明看似在笑的面目,為何給她如此複雜又強烈的感覺?

  也許是自己的錯覺,妲妃甚至感覺得到他內心有個聲音,不斷在她的耳邊向她求救,祈求她能給予他解脫,逃離那監禁他心靈的鐵籠。

  「你……知道?」浩風對上浩冥司的雙目,感到恐懼。

  「知道,當然知道,也許你該問的是我何時知道的?母親死前?死後?又或者我為什麼要接下你的爛攤子,當初華人堂在你手上,早就已搖搖欲墜,為什麼我選擇接下它?」浩冥司唇邊勾勒出一抹森冷笑意,目光如銳箭般,筆直的朝浩風射去。

  「你說……什麼?」

  「如果你以為能操控我,那你想的太簡單了。在我的字典裡——沒有父親這名詞。」浩冥司離開自己的主位慢慢走了下去,朝浩風的位子走近。

  儘管以前再威風,如今六十多歲的浩風已是個白髮蒼蒼,無用的老人,對於浩

  冥司向他逼近的舉動,他只能畏懼的向後靠,直到被椅背給抵住再也無法移動。

  「難道說……那些人……那些莫名其妙被人給暗殺、無故失蹤的人是你做的?」

  浩風搖著頭,滿臉驚愕不敢置信。

  過去那些和他有過交易、曾經碰過他母親的那些人,後來都無緣無故的失蹤、死去,是他做的?

  浩冥司為了替那個女人復仇,所以才接下華人堂?

  不,不可能。浩風顫動著身子,一雙眼睜得大大,從他不斷發顫的手和唇可看出,此刻他的內心有多麼的害怕和不安。

  「是我嗎?這問題……連我自己也想知道。」浩冥司不承認也不否認,

  儘管他不承認,但臉上那抹詭異邪惡的笑容,等於承認了他的行為。

  他全身上下散發著陰森氣息,如惡魔、似撒旦,彷彿只要他伸出一指來,魂魄即會被他吸取,永世不得投胎。

  「是你?真的是你?」

  「怕了?」浩冥司挑起眉,狂妄的笑了。

  既然答案已經揭曉,他就要這個害死他母親的男人,在踏進棺材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無止盡的恐懼和不安中。

  「你、你也想殺我?」從浩冥司眼中明顯的恨意看來,浩風意識到自己此刻有多麼危險,只怕他進得了華人堂,卻走不出去。

  「殺你?哼!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

  「呵!我不會殺了你,不過……其他人可就難說了。」浩冥司語帶玄機的說,眼中浮現一絲陰狠和殘忍。

  「什麼意思?其他人,你說什麼其他人?!」他這一說,浩風怔愣的吞了一口口水。

  「和你有過來往的人不少吧!這當中還活著的人有幾個,你該不會不清楚吧?」

  浩冥司勾唇邪惡一笑,冷漠的銳眼對上浩風充滿疑惑的雙目。

  浩風盯著眼前的男人,一股冷意自他頸後竄入直達腳底,令他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他說的那些和他有來往的人,指的是和他有過交易的人。

  但那些人……除了失蹤不知去向的人外,都已死了。

  不對!浩風心驚的瞪大眼。

  讓人誤以為失蹤的那些人,恐怕也早已遭遇到不測,只不過找不著屍體罷了。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一刻,浩風不得不承認,對他,自己內心深處確實有著極大的恐懼。

  「凡是和你有過交易的人都死了……這,你還不懂嗎?」浩冥司冷眼瞄著浩風,接著轉過身坐回到妲妃身旁,他一手靠在椅把上,好整以暇的等待著老人發現答案。

  「你、你是說……」浩風突然恍然大悟,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面如死灰。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我是你的父親啊!」

  浩冥司打算讓他做替死鬼,讓大家以為那些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和他有關係,進而讓那些家族的人對他展開復仇。

  「父親?哈哈哈……」彷彿聽到一句十分好笑、有趣的事,浩冥司的狂笑聲迴盪在大廳內。

  「我說了——我沒有父親,你忘了?」

  浩冥司回頭想想過去的幾十年,他未曾從浩風身上得到過一絲絲的父愛,除了嚴厲又殘忍無情的教育外,他何時真正盡了父親的責任?

  而今呢?他竟然想以父親的名義要求他放過他?哼!天方夜譚。

  當他的母親對他下跪、向他求饒、求救時,這男人是如何對待她的?而今,他當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已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沒幾年好活了,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放我一馬?」

  「放你一馬?哈!我放你一馬,那誰放我母親一馬?當她跪下來哀求你時,你

  是怎麼對待她的?當她不斷哭泣、求助時,你為什麼不願意放她一馬?太晚了。」

  浩冥司冷冽的目光如銳刀,無情的盯著浩風,彷彿想要一刀刀鋒利的在他身上劃。

  「我一定要讓你嘗受到母親當年的痛苦,那種求助無門,只能活在恐懼中的滋味。」

  「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別忘了……我、我怎麼說也是華人堂前一任的老幫主,你的父親。要是他們懷疑我,對我不利,你、你也會連帶的受影響,脫離不了涉嫌幫兇的關係。」

  「我?呵!我無所謂,現在的華人堂幫主是我浩冥司,就算眾人對我有所疑慮,想衝著我進行復仇,也得看看有沒有本事。你可就不同了,一個老人身旁沒有其他人保護,該如何自救?再者,和他們有過交易往來的人是你,不是我,誰會想得到人是我殺的?」

  「你、你……」

  「別你啊我的!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以你現在的身份和情況,待在外頭可是很危險的,不少人正埋伏在外頭找時機幹掉你,你還不快離開?」浩冥司言語明顯嘲諷。

  「你、你給我等著瞧,要是我、我出事了,你、你絕對逃不了。」浩風站起身,神情不安的大吼,一想到外頭有人正在等著對他下手,他只想快速的離開這危險的地盤。

  「不送。」浩冥司伸手揮了揮,對他所提出的警告絲毫不在意。

  跟著一道出現的女人走在浩風的後頭,她在大廳門前停下腳步,緩緩回頭凝視面無表情的浩冥司,她眼中帶著淡淡的哀傷,和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情緒。

  妲妃挑高眉盯著那女人,又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浩冥司的目光同樣盯著那女子,和那女人不同的是,浩冥司的神情始終冰冷無溫。

  現在是在演哪一齣戲,怎麼她有看沒有懂?

  女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眼中的哀戚和不捨是如此明顯毫不保留。

  妲妃皺了皺眉,對突然發現的事感到不悅。

  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不簡單,絕不單純。

  瞧她那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模樣,任何男人見著她,肯定會為她這需人保護,脆弱無助的姿態心生憐惜和保護慾望。

  她和浩冥司是什麼關係?還有那老人……

  其實從他們兩人相似的輪廓,不難發現兩人之間的關係。

  只不過,如果情況是父子,怎會這麼針鋒相向,相見像見仇人一樣?

  尤其是浩冥司,坐在他身旁,妲妃發誓自己真的清楚的感受到此刻他四周所散發出的熊熊怒火和憎恨。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心中充滿仇恨?

  這時,門口的女人又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目光對上了妲妃。

  梁芯好羨慕坐在浩冥司身旁的女人,能如此自在自由的待在他的身旁。

  更重要的是,浩冥司似乎對她十分在意,否則不會讓她坐在他身旁,以他華人堂幫主的身份,坐在主位旁的女人代表什麼意義她當然清楚。

  除了幫主夫人,誰有資格坐在他身旁?

  梁芯緩緩搖著頭,想抹去心中的不甘心。

  過去的她,是浩冥司的女人,但是他對她根本不在乎,連一絲絲的關心都沒有。

  一次在華人堂內,當她認真的詢問浩冥司是否愛她而得到否定答案後,她感到心灰意冷,在離開他時,正巧遇上了浩冥司的父親,也就是華人堂前一任幫主浩風。

  梁芯知道,浩風一直對她有興趣,所以,在她後悔不該離開浩冥司,卻又想不到任何辦法可以再一次接近他的情況下,她不假思索的接受了他父親浩風的求婚。

  那時的她,不過是想氣氣浩冥司。她以為接受了他父親的求婚,浩冥司會發現對她的感情;她以為,他會來搶婚:她以為,他會更重視她;她以為……他只是沒發現對她的愛情而已。

  原來……那全是她在作夢,他沒有來搶婚,沒有重視她,更沒有發現對她的愛。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安慰自己。

  早知道是這麼可悲又可笑的結果,她絕不會嫁給浩風,這個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

  她和他之間,真的無法回到過去了嗎?

  她是否可以將他的冷漠,想成是他的憤怒和嫉妒呢?

  也許……也許此刻坐在他身旁的那女人,是他故意用來氣她的?故意讓她看了吃醋和嫉妒的?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浩冥司其實是愛她的,只是礙於她現在是父親妻子的身份,沒錯,一定是這樣,否則他不會在自己於韓國被抓時,特別來救她。

  他是愛她的,不理她只是氣她嫁給別人,而且還是嫁給他最恨的父親。

  是的,一定是這樣。

  梁芯緩緩的垂下眼,小心翼翼的隱藏心中想法,轉身跟上前方的男人。

  頓時,空蕩蕩的大廳內只剩下妲妃和浩冥司兩人,火爆場面結束了,但氣氛卻停滯在原點。

  「喂!浩冥司。」受不了這種足以讓人窒息的詭異氣氛,妲妃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氣。

  不管他和那兩人間發生了什麼事,她討厭這樣的浩冥司,強大的壓迫感可是只剩她一人在承受!她何其無辜啊!人又不是她殺的,更不是她惹得他不快,幹嘛要對著他那副冷臉!

  「嗯?」浩冥司淡淡的回應,他嘴角掛著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

  「你欠人多少錢?」她突然無厘頭的問。

  「什麼?」浩冥司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有那麼一秒,他的神情顯得錯愕。

  「我說你欠人家多少錢。」妲妃又說,這一次她更是轉過頭來正眼對上他的視線。

  「欠錢?」浩冥司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她的話,只不過他一點也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如果不是欠人家錢,那幹嘛和人家吵這麼凶?」她睜著大眼眨啊眨的,看起來好不可愛。

  「你以為我欠人錢?」這是哪門子的結論,浩冥司皺起眉。

  「廢話,再怎麼笨也不會這麼想好不好?只不過你剛剛那樣子讓我看了一點也不喜歡。」妲妃忍不住朝他翻了翻白眼。

  冷冰冰的態度,說話語氣、身上散發出的駭人氣息,還有那一臉難看到極點的笑,她全討厭。

  「一點也不喜歡?你的意思是指平時的我讓你十分喜愛羅!」浩冥司哪聽不出她話中有話,他刻意曲解她的話。

  他提的問題,讓妲妃愣呆了一會,但在看見他那似笑非笑的得意樣後,心中的擔憂瞬間轉為憤怒的火焰。

  「浩冥司,這一點也不好笑,我告訴你,你剛剛那樣子像只笑面虎,外表看來讓人覺得好相處,不過內心卻邪惡的不得了。」

  「是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如此瞭解,真是沒想到,你這麼瞭解我,還不時在注意我的舉動。」浩冥司皮皮的笑著,神情變得愉快不少。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也不想想為什麼我得注意你,我可是一整天跟在你身旁,不注意你要注意誰?你可別又自以為是的說我喜歡跟在你身旁,要不是在這裡聽得懂我話的只有你一個,就算拿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會離你遠遠遠。」

  「是嗎?」離得他遠遠遠?「那真可惜,現在的你除了跟在我身旁外,似乎沒別的選擇,你就認命吧!」浩冥司沒想到原本的壞心情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消逝無蹤,只因她的幾句話。

  浩冥司臉上帶著溫和笑容,神情愉悅的態度同時感染了妲妃。

  原本只是想微微浮起嘴角,不想輕易對他展露笑容,沒想到下一刻,她就再也忍不住的笑開了。

  浩冥司眼中帶著些許的著迷,目光緊緊凝視著身旁邊不斷伸著手打著他的手臂邊大笑的女人。

  在她的臉上,他看見了如天使般燦爛又甜美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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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0:21:11
  第八章

  幾天後,浩冥司終於如約定的,帶著妲妃走出華人堂,前往香港最熱鬧的地段。

  兩個人坐在車內,身旁沒有帶任何的隨從,如果妲妃夠細心,她會發現兩人此刻的情況,就好似是一次正式的約會一樣。

  浩冥司嘴上牽著笑意,想起方才要出發時,宋思耿不斷在他耳邊提醒他,不贊同他在這危險時刻,和妲妃兩人獨自出門。

  不過浩冥司哪會理他,仍堅持獨自外出。

  宋思耿在無奈之下,只得站在車外,一臉著急不已的看著他們揚長而去。

  一路上,妲妃相當興奮與喜悅,她搖下了車窗,將頭採了出去。

  她帶著好奇的心情,看著一幕幕的街景自她眼前快速的劃過。

  「老天,沒想到香港這麼有趣,我剛才看到有一艘船靠在岸邊,好多人在上頭哦!真不曉得他們要到哪裡去。」好不容易,妲妃終於將頭伸回車內。

  「想去坐坐看嗎?」浩冥司一邊開著車,一面問著。

  那艘船是觀光郵輪,裡頭除了擁有五星級的餐廳外,套房也是最頂級的,裡頭還附設了許多的娛樂設施,包含了豪華的健身房、露天游泳池,當然也包含了各式各樣的合法賭場。

  問他為什麼這麼清楚,是否曾上去過那艘郵輪內?

  答案是否定的。

  他會這麼清楚,只不過是因為……

  那艘船的擁有者正巧是他,浩冥司。

  當初他只抱持著玩票性的態度,沒想到生意會變得如此好,至今,他已有五艘這樣的郵輪,光這五艘郵輪的年收入淨額,就為他賺進了將近兩億。

  「不了。在韓國其實也有類似的船,只不過要我坐上去,靠著它遊覽大海,我還沒作好心理準備,所以……等我心理建設作好再說吧!」妲妃搖搖頭,只要一想到要坐在那種會搖來搖去的東西上,她就覺得頭開始暈了。

  浩冥司帶著寵溺般的笑容搖著頭,她臉上的表情真是生動有趣。

  「喂!不要看著我傻笑好不好。」最近這些日子來,妲妃發現自己愈來愈在意浩冥司的笑容。

  每每一見著他衝著她笑的那模樣,她的心就好似被人狠狠撞擊過一般,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好不自在。

  這可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最糟糕的是,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想來她不是病了,就是腦袋出了問題。

  還有,更離譜的是——這幾天,她竟然覺得浩冥司好看到了極點!

  好看到了極點?

  嗯!光是用想的,她就頭皮發麻,冷意竄流全身心頭。

  「小貓,你的臉很紅,是太熱的關係嗎?」瞧她臉頰紅通通的,浩冥司體貼的將冷氣風口轉向她,又將冷度給加強了些。

  妲妃盯著他的動作,當他又抬起頭來衝著她露出一抹笑容時,她飛快的轉過頭去,試圖忽視他的注視。

  其實想想,浩冥司這人只是邪惡了一點、愛捉弄她一點,除此之外,她不得不承認他算是個十分優秀的男人,和自家的哥哥們有得比。

  而且,他人也還算風趣!

  還有,儘管她老是不給他好臉色看,他卻一點也不會和她計較,反倒對她呵護有加……

  呃……呵護有加?嗯!她可打死都不承認。

  她可沒忘當初是怎麼來到香港的,雖然托他的福能有機會出國,不過她可不認同這種方法,害得她變成偷渡客,再加上身無分文,她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寄人籬下的小可憐。

  而這罪魁禍首正是她身旁的這個男人。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浩冥司實在不習慣沉默的妲妃,平時的她總愛對著他吱吱喳喳的,這一下子突地沉靜下來,讓他有些無法適應。

  「浩冥司,我問你,什麼我才可以回去啊?」雖然今天她才正式踏出華人堂,一償觀光香港的心願,但……她畢竟也在這待了快一個月,開始想念自己的家人還有宗巖門內的一切人、事、物了。

  「你想回去了?」她的問題讓浩冥司的好心情瞬間消失。

  他才剛適應了有她存在的有趣生活,怎麼可能輕易讓她離開。

  這是事實,從他第一眼見著她,對她一見鍾情後,她已是他所認定的終生伴

  侶。

  雖然從宗巖門內帶走她一事,得到了赤焰的同意,不過在此之前,浩冥司就曾想過,就算赤焰不答應,他也會不擇手段將人帶走。

  過去他並不是沒有過女人,不過……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有像對妲妃的感覺。

  這是他第一次承認自己愛上了女人、第一次對某一個女人有了想婚,甚至和她長長久久的衝動。

  她是第一個,儘管她沒有過去交往的女人溫柔、嬌媚,她對他甚至是粗魯、潑辣的,但他就是愛上她了。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吸引了他。

  火辣的壞脾氣,對他俊帥的外表毫無感覺,在眾人面前對他大吼大叫、對他直話直說,毫不掩飾對他的不滿。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女人、這樣的真性情。

  「回去?當然啦!畢竟那裡是我的家,而且……這麼久沒見到他們,怪想念的。」妲妃理所當然點頭。

  她想念家中的三個哥哥,也想念三個嫂嫂,雖然他們六人老是自私的放她一個人無聊的發慌,不過……畢竟是家人,她又從沒離開家這麼久過,說不想念是騙人的。

  更重要的是,她來到香港後雖然有打電話回去,不過……那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大家多多少少也會擔心吧!

  「你覺得這裡不好嗎?」浩冥司發現自己在問她這問題時,心中竟然浮現了「緊張」這兩個字眼。

  緊張?浩冥司搖頭,嘴邊露出一抹苦笑。

  他為什麼事情緊張過來著?沒有,就算是當初接下搖搖欲墜的華人堂時,他也從沒有過緊張的感覺。

  「這裡?這裡怎麼會不好呢?每天吃好穿好、生活的愉快,只不過這裡怎麼說

  都不是我的家,我的親人也不在這裡,再怎麼好還是得回家啊!喂!你怎麼了?」

  浩冥司的問題讓妲妃覺得奇怪又不解,她照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卻在同時,清楚的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絲的受傷。

  「你的話可真是殘忍。」浩冥司笑著說,他低沉的嗓音中有著一絲的難過。

  「喂……」妲妃雙眼對上他的眼,突地一股電流注入她的體內,讓她只能輕顫,無法開口。

  他的話……什麼意思?她怎麼聽不懂?

  他的眼睛似有磁性一樣,緊緊的吸引著她的目光無法轉移。

  車內充滿著讓人窒息的曖昧氣氛,搞得妲妃不知所措。

  「算了,反正你現在還無法回去,在你的家人沒有將你的護照送過來之前,你只能待在這裡了。」說出先前告訴她的理由,浩冥司打斷了曖昧不明的氣氛,又將視線轉回到前方,繼續開著車。

  他一轉回頭,妲妃立刻鬆了一口氣。

  剛才被他那麼一看,她的整顆心便忍不住快速跳動著,那聲響大的恐怕連坐在一旁的他都聽得見,跟著她的呼吸也愈來愈急促,害她好怕下一秒自己會就這麼昏眩過去。

  老天,她到底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除了感到緊張,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

  期待?她在期待些什麼?

  浩冥司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瞄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立刻皺起眉,似乎相當不悅。

  「浩冥司,手機響了,你不接嗎?」手機的鈴響聲打斷了妲妃的思緒,她好心的提醒著。

  「不接。」浩冥司瞇著眼搖頭,打算對那吵雜聲來個相應不理。

  「可是它很吵耶,我看你還是接一下吧!」妲妃將它給拿了起來,遞到他面前。

  這臭小子,沒事打來破壞他的約會,會打電話來肯定沒什麼好事,不是公司出了什麼狀況,就是華人堂內又有什麼事發生。

  唉!此時此刻,浩冥司終於對自己有那麼多的事務感到厭煩了。

  「接一下吧!說不定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妲妃還是關心的說。她已經作好心理準備,隨時得取消今天的行程回去華人堂。

  瞧她臉上透出淡淡的失望,浩冥司朝她投去一抹歉意的眼神,接著將電話給接了起來。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才打來。」浩冥司語氣充滿著不悅,冷冷的警告道。

  「抱歉,阿司,我不是想打斷你的約會行程,而是……呃……怎麼說呢?」電話的另一頭是宋思耿。

  —要不是事情十分緊急,他才不會打電話來承認他此刻的舉動。

  「快說。」聽出宋思耿話中的嚴重性,浩冥司姑且放下心中的不悅冷聲命令。

  「先說了,你可別生氣哦!我呢……人其實就在你們的後頭。」話一說完的同時,宋思耿發誓,他真的感受到從浩冥司那一頭傳來的熊熊怒意。

  「你在跟蹤我們,是嗎?」浩冥司冷哼了一聲。

  「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跟蹤,而是在保護你們,你明明知道自己此刻有多麼危險,卻不讓人跟,為了你的安危著想,我、我才出此下策的嘛!」宋思耿委屈的說。

  他也是百般的不願意啊!真要怪的話就得怪阿司自己,不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有多麼重要,還不顧自身安危。

  「你打來就是打算和我招認在跟蹤我?還是打算和我嗑牙打屁?」浩冥司發現身旁的妲妃臉上出現了疑惑。

  他將電話筒給放下,告訴她電話的另一頭是何人。

  妲妃一副瞭解的點點頭。

  「你後頭有四輛行跡十分可疑的藍色轎車。」宋思耿立刻嚴肅的說。

  「是嗎?」浩冥司伸手調了調後照鏡向後看去。

  不遠處確實有四輛相同色系的車在後頭。

  如果真的是在跟蹤他,那他們還算是機靈,懂得一一藏身在車群中。

  浩冥司冷冷一笑,目光瞬時轉為精銳。

  一旁的妲妃看著他,順著他的視線跟著轉過頭,下一秒,她神情跟著凝重了起來。

  他們……是被人跟蹤了嗎?

  她算了算,大約有四輛相同款型的車子跟在他們的後頭,和他們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後頭有車跟著我們?」妲妃小聲的問。

  浩冥司沉著臉點點頭。

  「是要殺你的?」

  「恐怕是。」浩冥司小聲的回答。

  「你有帶槍?」

  浩冥司搖搖頭。誰會在約會的時候帶槍?

  「是嗎?」她瞭解的點點頭,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害怕不安,反倒……有那麼一絲絲的興奮和期待。

  當然,她可是自信滿滿的好不好。

  只要對方不是丟顆手榴彈過來,相信憑她和浩冥司的身手,絕對有辦法將那些人輕輕鬆鬆解決掉。

  「那些人恐怕有。」浩冥司倒是不擔心自己安危,反倒是擔心妲妃。

  「你的玻璃不是防彈玻璃嗎?」她理所當然的問,想她三個哥哥的車子每一台可都是特別請人訂做了強化玻璃,幾乎可以抵擋手榴彈的爆炸威力。

  浩冥司點頭給予她肯定的答案。

  「那不就得了,咱們把他們騙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只要他們下了車,還怕解決不了他們?」她想的可是簡單的不得了。

  瞧她說的如此輕鬆模樣,浩冥司笑了笑,他現在可十分同意,赤焰說她單純天

  真了。

  雖然妲妃名義上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不過門內的行動,她幾乎沒有參與的份,導致她一點也不瞭解眼前情況的嚴重性。

  「我看也不需要把他們帶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了。」浩冥司盯著後照鏡說。

  「為什麼?」

  「他們已經把我們包圍了。」浩冥司將車窗全部給關上,原本呈現透明的玻璃一下子變得全暗,能由內探外,無法由外探內。

  浩冥司不知和電話中的宋思耿說了些什麼,只見他掛上了電話,嘴角浮現一抹森冷的笑容。

  有本事打他的主意,就希望那幕後主使者有辦法留下狗命接受後果。

  四輛車子分別開於浩冥司的前後左右,企圖改變他們的路徑。

  「這下你有什麼打算?」妲妃一臉鎮定的盯著包圍著他們的車子,顯然那些人是有備而來的,依她猜測每一台車內最少有四、五個人,四台車最少也有二十個。

  「你怕嗎?」浩冥司的語氣輕淡自在,彷彿對這種事情已習以為常,一點也不奇怪。

  「怕?」妲妃挑了挑眉懷疑他在說哪一國語言。「如果怕的話,你會保護我吧!」她肯定的說。

  她此刻的心情既興奮又刺激,真要有個萬一,她相信浩冥司會保護她不受一絲絲的傷害的。

  浩冥司轉過頭,衝著她展現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

  這男人……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耍帥•

  他該不會是知道她覺得他的笑容好看,才故意對她展露?又或者,他只是想令她安心?

  不管答案是哪一個,妲妃都不得不承認,他確實不是她以為的那種差勁的男人。

  有他在身邊,確實令她感到安心。

  「小心了。」看著靠妲妃那側的車子緩緩搖下車窗,浩冥司變得嚴肅。

  妲妃轉頭看向窗外,這一看,她可瞪大了雙眼。

  身旁車內的一名男子,此時手上拿著一把槍,朝她的方向射擊而來,兩人之間算算只有一公尺的距離。

  就算浩冥司的車是防彈玻璃、就算妲妃是宗巖門堂主、就算她的身手再怎麼了得,如此近距離看著子彈朝著她射出,妲妃仍舊受到不小的驚嚇。

  她看過手槍,到過靶場做過射擊練習,不過……卻從未被人拿著槍如此近距離的射擊,這要說她不害怕是騙人的。

  浩冥司口中低咒了幾句,目光變得冷沉。

  就在剛才,他明顯感受出妲妃受到驚嚇,身子因而微微的顫動。

  她雖為堂主,不過仍是個被哥哥們呵護在羽翼下的天真女人,他相信她那些哥哥,絕對不會讓她經歷這種恐怖經驗。

  「還好嗎?」

  他溫暖的手輕輕覆在妲妃略微冰冷的手上。

  一股熱力自她的手傳至她的心頭,被緊緊握在其中的手漸漸暖和了起來。

  妲妃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大掌。

  「謝謝,我沒事。」她搖搖頭,用力的呼出一口氣,試圖將因受驚嚇而加快速度的心跳變得平緩。

  「抱歉,讓你跟著遭遇到這樣的危險。」

  「你在出門前就知道有人要殺你了,不是嗎?」但他卻不顧自己的安全,堅持實現對她的承諾。所以宋思耿才會在他們要離開時,神情如此焦急。

  「思!不過看這情形,恐怕我又毀約了。」浩冥司帶著淡淡的歉意說道。

  「算了,反正都等了這麼久,再多等幾天也沒關係,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該如何從包圍之中逃出去。」

  「不用擔心,事情很快就解決了。」浩冥司充滿自信的給了她一記笑容。

  妲妃安靜的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她就是相信他說的話,有他在身旁,她感到安心,即使在這非常時刻,兩人情況實在危險,不過……他就是輕易的安撫了她。

  果然,浩冥司才剛說完話,妲妃就發現在他們身後的車子速度竟然慢了下來,接著左右兩側的車子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們?」妲妃好奇的轉頭看著離他們有些距離的車子。

  接著,有數十輛的黑色轎車越過了那些停下來的藍色轎車,跟在他們的後頭。

  「那是你的人?」她好奇的問。

  「思!看來阿思已經到了。」浩冥司滿意的點頭,嘴角輕輕一扯。

  原本在身後的那幾台黑色轎車,又超越了浩冥司的車,攔下前方那輛敵方的車。

  浩冥司在下一個路口處突然向右轉。

  「喂!怎麼走這?」她還想看那些被抓的人的下場,然後和他們好好算算方才讓她受到驚嚇這筆帳。

  「想看他們的下場不急於一時。」現在是他們兩人的時間。

  「哦!」雖然他只是微微朝她牽動著嘴角,不過那牽動人心的笑容再搭配上俊帥迷人的臉龐,讓妲妃感覺自己的臉頰正微微的發燙。

  她低下頭不語,話哽在喉間,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討厭,他朝嘛衝著她笑?在她覺得自己對他的感覺愈來愈奇怪的時候,這男人還不斷對她投射迷人電波。她在心中嘀咕著。

  突然,他將車子轉進某條小巷中——

  「真是的,到底跑哪去了?」跟在他們車後的宋思耿,在十字路口停下了車,臉上充滿著急。

  他也不過才受到一個紅燈阻擋,怎麼一轉眼浩冥司的車就不見了?

  「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身旁沒人保護實在很危險。」宋思耿忍不住的歎著氣。

  也不是他婆婆媽媽,而是現在這種非常時期,浩冥司還這麼光明正大的獨自在大街上逛,實在非明智之舉啊!

  他要真有個萬一,他可得切腹自殺了。宋思耿又是無奈的歎著氣,臉上的神情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看來我也開始學學韓語好了,妲妃可是未來的幫主夫人,也只有她才能制得了阿司。」

  只要妲妃站在他這邊幫他,那浩冥司就沒辦法再拒絕他了。

  「對,就這麼辦。」

  他決定了,現在就去找間韓語補習班,馬上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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