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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心]處處危機避不掉【掃把星出招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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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0:54:49 |倒序瀏覽 | x 1
處處危機避不掉(掃把星出招之五)作者:古心 

他只是想回家鄉度個假,怎麼又會遇到那只「活動笨掃把」?
而且,十年沒見,她竟然還是跟從前一樣的笨手笨腳!?
不僅把簡餐倒在他身上,還莫名其妙的昏倒在他懷裡,害他被人誤會是非禮她的登徒子!
那接下來她還想幹什麼?
莫非……她的陰謀是--賴上他,讓他倒楣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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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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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0:55:25
  序  克小萊兒

  
  唉……怎麼是我呢?
  
  嚕啦啦嚕啦啦……我家門前有條路,路上烏賊車最多,多到狗兒也怕怕……藹—死定了!古心要討序了!
  
  當優雅美麗又可愛的克小萊兒正蹲在家門前,看到小狗被烏賊車給嗆到,笑到沒力,正愉悅地編起甜蜜的家庭小曲兒時,就熊熊給她想起這件事……
  
  ㄠ嗚……怎麼會是我呢?
  
  人家跟古心又不熟……一點都不熟喔……
  
  為什麼要我幫她寫序呢?克小萊兒哀怨地細細想著,自己為何會中鏢呢?
  
  明明就跟古心不熟嘛!
  
  就除了第一次見面跟古心吃了一頓中餐,然後從中餐吃到晚餐,還互留MSN偶爾線上聊一聊;第二次見面把她帶回我家去住外,我們一點也不熟喔……
  
  (克小萊兒是非常賢淑良德的,絕不會輕易勾搭別人的……)
  
  那……那……那怎麼會淪落到幫古心寫序呢?
  
  話說第二次接觸時,克小萊兒羞澀又含蓄地看著坐在我旁邊的古心,對面則是我那不良學姊跟新面孔B(嘿嘿……看我日後怎麼蹂躪這個新面孔),看著新面孔,我是越想越害羞……
  
  於是乎……優雅美麗動人又可愛的克小萊兒,乖乖巧巧地奮力啃著思念一個月的雞腳,呵呵……人間美味……小雞腳啊小雞腳……想念死你羅……
  
  正當克小萊兒埋頭啃得正高興時,突然聽見古心語調溫柔地詢問,是不是有人該幫她寫序了?
  
  哎呀呀……是該趕緊表現出我很願意,但不是個好對象的時候了。
  
  「ㄟ……小心心礙…我是很願意的喔……可是你看我在學姊書裡發瘋成那樣,你可能不喜歡吧!」
  
  把皮球踢給其它兩人!
  
  呵呵……瞧!聰明優雅美麗又可愛的克小萊兒,果然不凡,一口場面話講得真是漂亮極了。
  
  看其它人都悶不吭聲,可見我這推托推得多完美藹—
  
  想必像古心這麼聰明可人的女人,應該是懂得我含蓄的推卻的。
  
  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見古心也跟我一樣笑得十分溫和甜蜜,還很輕聲細語地說:「學妹,沒關係啊!我不介意。」
  
  古小心附註一——
  
  笑得溫和甜蜜?還輕聲細語?嗯,這女人怎麼可能會是我呢?(撫顎ing)
  
  我哩咧……克小萊兒心裡直叫苦!怎麼古心不上當?
  
  ㄟㄟ……那個講話慢條斯理又客氣的古心去哪裡了?我怎麼只看到個講話好討人厭的女人!
  
  ㄟㄟ……那個很善體人意的古心呢?我怎麼只看到個壞巫婆披著古心的外表,笑得好想讓人一腳踹下去呢?
  
  古小心附註二——
  
  唉,學妹啊,這才是我的真面目啊!你還不懂嗎?我本來就是壞人啊!^6^
  
  難道是克小萊兒上次開玩笑,說要把心情不好的古心臉蛋當麵團揉一揉,再用腳踹到牆角滾來滾去,然後古心記恨了嗎?
  
  古小心附註三——
  
  這你就真的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記恨!
  
  我只是說要把你抓去掄牆,再用力瑞個幾腳,最後就把你丟下大樓去……嗯,我真的只有說這些啊!我沒有記恨哦,我只是直接訴諸暴力而已,哇哈哈哈——
  
  可是我那次也不是故意的啊!
  
  誰叫古心的臉比我白,笑起來又酣甜的,感覺很溫柔可人,所以很有想像力的克小萊兒,就忍不住自動想將她的臉當麵團玩了嘛!
  
  古小心附註四——
  
  唉,學妹啊,都告訴你,那些都是假象了嘛!
  
  「溫柔可人」跟「甜甜笑容」,都只是我用來做公關的那一面,有幸看見我的真面目,那是代表我愛你啊!要不,一般人可是見不到我這德性的哩!^<
  
  想不到古心居然趁機逼我寫序……麼嗚……
  
  嗚……居然要我寫序……嗚……居然害我來不及統計那條狗被幾輛烏賊車嗆到……嗚……克小萊兒好命苦喔!(一邊打字一邊喊命苦ing)
  
  古小心附註五——
  
  噯,親愛的小學妹,別這樣嘛,我是想讓你有發揮的空間啊!
  
  想想,你常常發病,但只有在你學姊那裡發,你一定也覺得不夠吧?這樣吧,小心心我很大方的把這兒也留給你,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固定的寫序班底羅!
  
  瞧,我很愛你喲,你感受到我那深深的、濃濃的、真切的……愛意了沒?喔呵呵呵——愛你喲!親親小學妹!啾啾啾^+++^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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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0:56:41
  楔子

  
  藍天白雲,青青草原,放眼望去處處都是好風情,但——
  
  「藹—藹—」搭配上這樣的尖叫聲後,畫面可就不是那麼美了。
  
  如此這般難聽的驚聲尖叫,怕是連躺在地底下的人都要為之驚醒,更何況是還存活在世上的人?
  
  「該死!哪隻豬在亂叫?」
  
  驀地,一名大男孩從大樹上探出頭來,臉上寫滿了惱怒及不悅。
  
  被怒火填滿的綠眸,此際正狠瞪向發聲處,在看清現實的情況後,大男孩不免傻住了,當他回過神並想棄樹而逃時,一切都太晚了!
  
  因為那輛失控的腳踏車,已經直往這頭衝撞而來——
  
  砰一聲,腳踏車親吻上大樹了。
  
  結實的樹幹被這麼一撞,並無多大損傷,然——樹上的人卻因為一時驚慌而沒抓穩,整個人狼狽的往下直直墜落。
  
  腳踏車被撞得有點變形,肇事者摔得慘兮兮,受害者則是氣得想殺人。
  
  「郝——如——意!」忍住疼,大男孩發出了震天的狂吼。
  
  他怎麼會這麼倒霉?這只笨掃把是專門生來克他的嗎?
  
  「哇——對不起、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郝如意雙手在胸前緊緊纏握住,在大男孩還來不及破口大罵前,已先扮起柔弱的模樣,用著一雙淚眼婆娑的美目看向他。
  
  哎呀!那雙著火的綠眸瞪起人來,還真是給它有點小可怕哩!
  
  「妳哭個屁啊!倒霉的人是我,我都沒哭給你看了,你還敢給我哭得這麼大聲?」大男孩更火了。
  
  到底他跟她,誰才是該哭的那一個啊?
  
  兩年了,他跟著母親搬到這小鎮已經兩年了,認識她的日子也不多不少的剛巧就是兩年!
  
  而他,一輩子也沒辦法忘記初見她時的那股「衝動」!
  
  是的,就是衝動,他是真的有股衝動想宰了她!
  
  那只該死、愚蠢、會活動的超級笨掃把!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人像她那麼會帶衰人了,而且他最痛恨的一點是——為什麼她只帶衰他?
  
  在外頭帶衰他,在學校也帶衰他,他怎麼會這麼倒霉,竟被這只超級笨掃把給纏上?!
  
  老天不公——憤恨難平的怒吼哽在心中,大男孩一雙綠眸直瞪向郝如意,著火的眸子裡有著滿滿的怨念。
  
  「我……嗚,你好凶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幹嘛這麼凶?」郝如意向來深諳先哭先贏的道理,於是她開始很認真的大哭起來。
  
  反正她只要闖了禍就先掉個幾滴眼淚,這絕對是免除被責難的不二法門!
  
  而且啊,她知道他只是吼吼而已,到最後還不是一樣拿她沒轍。郝如意在心底得意地暗笑,還兼扮鬼臉再吐舌頭,壓根沒有絲毫悔意。
  
  「我警告妳,妳再不閉嘴,就給我走著瞧!」大男孩氣怒的瞠大了眼,口氣裡充滿了威脅。
  
  可惡!等會要是又有個路人甲乙丙走過,豈不又要誤會是他欺侮她了?不!這黑鍋,他可是背到不想再背了!
  
  「我……」郝如意先吸了下鼻子,然後故作委屈的抿緊了嘴,最後則是眨著無辜大眼望著大男孩。
  
  她表面裝得一副無辜可憐,可心底想的則是——
  
  噯,他真是愈看愈好看吶!不管是正面看、側面看、左四十五度角看、右四十五度角看,他真的都是帥到不行說。
  
  「你什麼你?我警告過妳,不准靠我太近,妳是聽不懂人話嗎?」費力的站直身,大男孩凶狠的瞪著郝如意。
  
  「我又不知道你在這……」郝如意覺得自己被誤會了。
  
  真的,她真的不知道哦!是他自己從樹上露出半顆頭來,她才知道他在這的啊!然後,就這麼撞上來了,她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陷害他的。
  
  又是一記狠瞪,郝如意連忙乖乖閉上嘴,半句話也不敢再多吭。
  
  「這次是跌下樹,上次是摔到湖裡,上上次是滾下山坡,再上上次……」愈算,大男孩的火氣就愈往上漲。「每次遇見妳,我就倒霉得要死,妳就不能好心點,有多遠就滾多遠嗎?」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唇一抿,郝如意的聲音聽來很微弱。
  
  唉!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她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有啥辦法?她也控制不了自己啊!
  
  遇上他,她就是會一直出槌,這也不是她自己愛的嘛!誰知道會這樣呢?
  
  「我管妳是不是故意的,妳可不可以不要再害我了?拜託,我再也不想看到妳這只會活動的笨掃把了!」
  
  嗯——看來他這次真的很生氣哦,竟然連「再也不想看到她」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不過,沒關係啦,反正他應該也只是說氣話吧?郝如意默默聽訓,心裡想的卻是別的。
  
  然而,他們誰都沒想到——男孩的氣言,這回竟是演變成真……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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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0:57:45
  第一章

  
  英國伊凡尼斯
  
  「J,你到底在耍什麼脾氣?」一道尖銳女聲傳出,語氣裡飽含著不快。
  
  「沒。」被點名的人,懶懶的應答了聲,而後便又沒了半點聲響。
  
  「J!」女人大吼一聲,氣的是對方的不理不睬。
  
  「Celia,請停止咆哮,還我一個安靜的空間,OK?」這次,被喚為J的男子,終於有了動作,那就是賞了一記冷眼給正在發脾氣的女人。
  
  「該死!你知不知道你拒絕了什麼?鈔票!一迭厚厚的鈔票耶!一大把鈔票捧在你眼前,難道你一點都不心動?」Celia惱火的來回踱步,整個人氣到快噴火了。
  
  她,Celia,是個美麗又有智能的聰穎女子,河東獅吼跟夜叉叫囂的形象不適合她,但這回她真的是被氣瘋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那位還慵懶的賴在床上看書的J——上官徹!
  
  「我又不是妳。」上官徹涼涼的又賞了Celia一記白眼,旋即視線回到手上捧著的那本曠世巨作。
  
  會見錢眼開的,向來只有一個人,就是他親愛的助理大姊——Celia是也!
  
  基本上,他是個很懶得跟外界溝通的人,所以才會請了Celia作為助理,只是沒想到——唉,一失足成千古恨!
  
  「喂喂喂,你說那是什麼話?拜託,我也是為你好耶!想想看,只要你幫那位夫人設計出一件完美的復古式宮廷服,你在貴族間的名聲立刻就會變得很響亮,然後就會有更多的金山銀山……」Celia的話還沒來得及收尾,就教上官徹給截斷。
  
  「言下之意——」上官徹微笑,一雙綠眸倏地射出一道冷芒,「妳是嫌我的名聲不夠響亮,嫌我賺的錢不夠多?」
  
  就他所知,他早頂著一頂很大的王冠——「世界首席名服裝設計師」。這名號還不夠大、不夠響?
  
  而名聲在水漲船高之下,他隨便一張圖都能賣到天價,她竟然還敢嫌?
  
  「呃?」慘了,她好像講錯話了。「不是,我的意思是……」
  
  Celia想要把話給做個修正,但上官徹卻半點機會也不願給。只見他優雅的下了床,再優雅的走到Celia跟前。
  
  「我,決定休長假。」
  
  惹火他,下場就是得接受他的任性。
  
  「什麼!?」果不其然,Celia嚇得花容失色。「別開玩笑了!你哪來的長假可以休?」
  
  「能做我這麼久的助理,你應該有很好的應變能力才是,所以——」上官徹那張堪稱世界無敵俊美的容顏,此際漾出了一抹撒旦似的邪魅笑顏。「請自己想辦法解決!」
  
  「我……J,你是開玩笑的吧?」Celia收起了怒容,趕忙送上笑臉,就怕這位任性的大少爺,真的說走就走。
  
  上官徹偏過頭,靜靜的凝望著Celia一會兒,最後露出了抹超級完美的笑容,但卻邪魅的教人心驚膽顫。
  
  「當然是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會對你這麼殘忍?不過,妳也知道的,我實在很討厭過於『吵雜』的環境。
  
  要是妳能還我一個安靜的空間,我保證一定不會亂開妳玩笑,妳覺得怎樣?」
  
  這逐客令下得很明白,Celia當然也聽得很清楚。
  
  「OK、OK,沒問題,我立刻走人,不吵你、我不吵你了。」雙手舉高,Celia投降。
  
  開玩笑,J可是她的金飯碗,她哪敢當真惹惱他?
  
  平時,念他歸念他,但他大少爺要是真的不爽起來,她還是得乖乖的閃邊去站。
  
  「不送。」對著Celia的背影揮手道再見,上官徹唇邊仍勾著笑,眸底卻藏著一抹邪惡。
  
  他,可不是那麼好擺平的!Celia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作——後悔!
  
  *******
  
  三兩下就收拾好了行李,上官徹這才拿出筆跟紙,在上頭洋洋灑灑的寫下一些字——
  
  
  
  DearCelia:
  
  本大少爺想了想、想了又再想,最後還是決定休長假去。
  
  當然啦,看在你跟了我這麼久的份上,我這個做老闆的也是很大方的,所以就順便也放你個長假休休!(我對妳很好吧?不要太感動,畢竟妳也算是個盡責的好下屬嘛!)
  
  哦,對了,就我所知,妳最近幫我接了不少Case,是吧?我很好心的告訴妳,有幾件其實已經完成了,唯有一樁實在讓人難以動工。
  
  沒錯,就是妳來吵著要我先交的那份圖稿!
  
  我知道接王公貴族的Case,的確是很有賺頭,畢竟,人家捧著大把鈔票上門來,求的也不過是份設計圖,但——
  
  妳是腦子有問題嗎?妳竟然給我接了那樣的Case?一個腫到快跟大象有得拚的肥婆,妳也敢要我幫她設計禮服?而且,還要是復古式的宮廷服?
  
  更離譜的是——竟然要我設計出「高貴、優雅且迷人」的造型?!
  
  小姐,妳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很高貴、優雅且迷人了?告訴妳,我不管那傢伙是頂著公爵夫人還伯爵夫人的頭銜,我只知道——誰都不能糟蹋我的圖、我的設計!
  
  所以,如果你真這麼想賺這筆錢的話,那就自己動手吧!總之,我不會接就是了。
  
  OK,我的交代就到這,本大少爺決定要周遊列國去,不用費心找我了,我想回來時,自然就會出現,Bye!
  
  
  
  扔下筆,上官徹開心的背起行囊離家去。
  
  不過,他要上哪去呢?是要到小島上度個假?還是該去……倏地,一幅景象略過他腦中,上官徹微瞇起了眼,綠眸閃過一抹亮光。
  
  那兒,應該很安靜吧?或許,他可以去那兒度個清閒的假期,順便回味回味那兒的青山綠水。
  
  嗯,就這麼決定了!
  
  *******
  
  台灣某小鄉鎮
  
  這兒,是一處很美的小鄉鎮,除了有出名的道地名產之外,溫泉更是棒到了最高點。
  
  當然啦,除了有名產跟著名的溫泉之外,這兒還有很迷人的田園好風光,隨便往哪走,都能看到大自然的美麗。
  
  而她郝如意,就是住在這麼棒的地方!
  
  帶著滿臉的笑意,郝如意走進了鄰近於火車站的小咖啡屋。
  
  「阿姨,我來了。」門板上的風鈴發出一串悅耳的聲音,隨後便聽見郝如意那柔柔嫩嫩的甜美嗓音。
  
  一如往常,她總會在中午時段出現,然後在這間小咖啡屋坐上一個下午,最後則在傍晚時分離去。
  
  「如意啊,妳來得正好,幫阿姨看一下店,我出去一趟就回來,可以嗎?」一聽見風鈴聲響起,原本在櫃檯後頭忙著的婦人,旋即探出頭來。
  
  「好埃」郝如意還是笑得很甜美,那溫柔的嗓音更是甜到人心坎裡。
  
  「我去妳姨丈那幫一下忙,會盡快趕回來的。」婦人脫下圍裙,洗淨了雙手,而後才走出櫃檯。
  
  「姨丈那?不會是花房出了什麼問題吧?」郝如意柳眉微蹙,大眼裡佈滿了擔心。
  
  「花房是沒什麼事,倒是妳姨丈看漏了一筆國外的訂單,所以才要我過去幫忙想辦法解決。」婦人輕拍了下外甥女的頭。
  
  「是哦?不要緊吧?」郝如意猶是一臉擔憂。
  
  「噯,開玩笑,有精明能幹的阿姨在,再困難的問題也能迎刃而解!」婦人笑笑的拍著胸脯說著。
  
  「呵呵,說得也是哦。」郝如意不免被逗笑了。
  
  掐了掐寶貝外甥女的嫩白臉蛋,她擺擺手道:「好啦,阿姨先去忙那兒的事,這兒就暫時交給妳囉!」
  
  「好,Bye!」道別的語音剛落,風鈴聲便再度響起,沒多久就又回復了寧靜。
  
  環顧著乾淨到一塵不染的店面,郝如意發現自己根本無事可做,於是她便抱著自個兒謀生的工具,往那已經坐慣了的位子走去。
  
  至於她的謀生能力嘛,嘿嘿,是個很夢幻的工作哦!
  
  她是寫愛情小說的啦,也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很喜歡寫那種很可愛、很甜蜜的浪漫愛情。
  
  Notebook擺上桌,拿出電源線,郝如意熟稔的接好接線,而後彎下身去尋探桌下的插座,不一會兒,她已經做好了上工的準備。
  
  叮——
  
  就在她已然就定位,打算開工之時,清脆的風鈴聲卻再度響起,這意謂著——她的工作,得暫時先緩一緩了。
  
  *******
  
  肚子好餓!
  
  這是上官徹踏出火車站後的第一個想法。
  
  飛了十幾個小時,又坐了好幾個鐘頭的車,他實在是累斃也餓翻了!雖說交通工具上有供應餐食,但那些哪夠填飽他的胃?
  
  吃飯吃飯吃飯!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讓他找到地方落腳跟吃飯。
  
  踩著紅磚道,上官徹一步步往前走,藏於墨鏡後的綠眸則在四周搜索著。這兒,跟十年前比起來,著實沒什麼大改變,唯一有變的……應該是他吧?
  
  他不再是當年那十八歲的青澀少年,也不再像當時那樣衝動、壞脾氣。
  
  綠眸瞥去,一個木製招牌落入他眼底,他不禁怔了一怔。
  
  「如意」小坊?
  
  那名字好熟悉!濃眉一皺,上官徹僅猶疑了半秒,便不由自主的朝那家店走去。
  
  叮——
  
  伸手推開了厚重的木雕門,門上的風鈴便跟著吟唱出聲。
  
  「歡迎光臨!」風鈴響起的同時,郝如意立即上前迎客,當然也不忘要送上親切的招呼。
  
  「您好!」踩著輕快的步伐,郝如意先走向櫃檯,拿妥了Menu跟點菜單後,便又踩著輕快的步伐轉往客人跟前。
  
  上官徹選了一處靠窗的座位,將行李擺好後,才坐定位。
  
  「這是本店的Menu,請參考!」恭敬有禮的遞上本子,郝如意心裡想的是——這人真怪,太陽又沒那麼大,幹嘛戴個大墨鏡啊?
  
  這麼想的同時,她還不忘分神看了下窗外,嗯,天是很藍,但陽光沒那麼刺眼啊!他,真是個怪人。
  
  「有什麼好吃的?」許是太久沒看中文,也或許是精神太過不濟,上官徹壓根沒有看Menu的耐性。
  
  「呃?您是要我介紹嗎?」郝如意有些傻了。
  
  「麻煩了。」上官徹扯了下唇,送給對方一抹應付的笑容。
  
  「哦,那你喜歡吃什麼?雞、鴨、豬、牛、魚?」取回Menu,郝如意只好這麼問了。來者是客,客人的要求,她當然只能照做囉!
  
  「嗯?」有這麼多選擇?輕擰了下眉心,上官徹最後只好隨便點一樣。「雞好了。」
  
  「好,那你是要三杯雞、宮保雞盯煙熏雞排,或者是烤雞腿排……」拉拉雜雜的報上一大串,上官徹則是愈聽愈頭昏。
  
  「停!妳送招牌菜上來好了。」老天,再聽她繼續念下去,他保證自己一定會立即睡著!她的聲音實在是太柔、太輕……也太能哄人入睡了。
  
  「啊?招牌?可是我們的招牌是烤鴨耶!」奇怪了,剛才是他自己說要吃雞的啊!郝如意柳眉深鎖的直盯住店裡唯一的客人。
  
  鴨?他討厭吃鴨!上官徹跟著皺起了眉心,最後只好隨便點一樣——
  
  「那就三杯雞吧!兩人份!」
  
  「兩人份?」這下子,郝如意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先生,您、您不是只有一個人要吃嗎?」
  
  「怎麼?這家店有規定,一個人不能吃兩份?」眉峰輕往上一挑,上官徹直覺對方的問題很可笑。
  
  他食量向來大,吃上兩人份的餐點,壓根不算什麼!
  
  「是沒這規定,可要是你吃不完的話,豈不是很浪費?」暴殄天物,是會被雷公劈的耶!
  
  「放心!除非是東西太難吃,否則只要是能下嚥的東西,我絕對不會留下半點。」勾了抹淡諷的笑,上官徹另有所指,意思就是——如果他沒吃完,那就是這家店的掌廚者手藝不佳。
  
  郝如意自然也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是又惱又氣,但卻是什麼也做不得。哼,算了,她才不跟他計較!
  
  拿起點菜的單子,她在上頭寫了幾個大字,而後又開口問:「附餐呢?紅茶、咖啡、果汁?甜點是要巧克力布盯奇異果果凍還是要水果?」
  
  「咖啡跟布叮」
  
  「好的!咖啡是要熱的還冰的?」
  
  寫寫寫,郝如意很認真的在記。
  
  「熱的。」
  
  「好的,重複一遍,您要兩份三杯雞餐,附餐是熱咖啡跟巧克力布叮」詳述了一遍,郝如意等著對方的響應。
  
  「嗯。」輕點了下頭,上官徹以單音作為回答。
  
  「請稍等,我現在就去準備。」郝如意把帳單留下,旋即閃進櫃檯後方的小廚房裡。
  
  郝如意一走開,整間店隨即靜默了下來,而上官徹也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
  
  取下墨鏡,晶亮綠眸直盯住窗外的藍天。
  
  長年以來,他都與母親相依為命。猶記得那時,他們母子的生活並不安定,似是在躲人又像是在逃難,總是一處換過一處的四處搬遷。
  
  後來,十六歲那年,母親帶著他來到這兒,日子才算漸漸平穩了下來。許是這兒的人很和善吧?母親在這生活得很安逸也很快樂。
  
  前塵過往,他不知道也不瞭解,只知道母親從不願提起父親,只要他問,她就以淚眼相對,到最後他也不想再追問了。
  
  只是,那個理當就此消失的人,卻在他十八歲那年出現了,並且可笑的要求他該「認祖歸宗」。
  
  他抗拒、母親不從,但結果是——他們根本敵不過對方的惡勢力!
  
  所以母親跟他就這樣一路被壓回英國。
  
  不過他討厭那位突然飛竄出來的「父親」嗎?嗯,說實在話,他並不討厭他,只是不能接受他那宛如惡霸的強硬作風,如此而已。
  
  但話又說回來,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明白,父親是真心的愛著他們母子倆,至於為什麼會鬧分離嘛……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反正那兩隻老的,現在幸福就好了,輪不到他這晚輩來評斷是非對錯。
  
  倏地,一抹身影自窗外掠過,落入眼底的是一名小女孩,只見她正搖搖晃晃的騎著腳踏車,這場景是如此的似曾相識,上官徹不禁皺起了眉頭。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0:58:06
  第二章

  
  一手拿著餐具,一手端著托盤,當郝如意再度出現時,上官徹這才收回擱置在外的視線。
  
  彎下身子,郝如意先將餐具擺妥,而後才準備放下托盤。大眼兒不經意的一掃,這才發現那怪人已拿下了墨鏡……嘿,他的眼睛很漂亮嘛!沒事幹嘛要遮起來?
  
  而且她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這麼漂亮的綠色眸子哩!好美、好漂亮、好吸引人,她覺得自己就快要醉死在那……
  
  嗯?等等,綠眸!?
  
  為什麼她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為什麼,她的心竟是不由自主的隱隱抽痛著?一瞬間,郝如意仿似被雷劈到,托盤跟著不經意的滑落。
  
  匡啷一聲,盤子頓時破碎。
  
  啪——砰——這兩聲,則是托盤先打到人,然後掉到地上的聲音。
  
  「Shit!你搞什麼鬼?」這一聲,是確確實實飽含怒意的吼聲。
  
  那震天的咆哮聲,驚得郝如意趕忙回神,所有的怪異感覺在此時已不翼而飛。
  
  低頭,她先看向那一地的狼狽,眼兒再緩緩往上抬,她發現自己真的闖了大禍。
  
  老天,他的模樣看起來真是狼狽!那白色的襯衫跟白色的褲子,在三杯雞的洗禮之下,已然達到報廢的狀態。
  
  「哦——」郝如意哀嚎出聲,臉上寫滿了深深的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綠眸沾上了火焰,上官徹正強忍著怒氣。該死!他才剛踏上這片土地,橫禍怎麼飛來得這般快速?
  
  「我真的好抱歉!請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雙手在胸前緊緊纏握住,郝如意趕忙端上無辜又可憐的嘴臉。
  
  眼兒半瞇,上官徹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那道歉詞、那說抱歉的懺悔姿勢,著著實實都像極了某個人——某個曾經讓他頭痛且厭惡至極的人!
  
  但,她會是「她」嗎?以往,那丫頭總是邊哭邊道歉,但她卻沒有……她們,會是同一個人嗎?
  
  外頭的招牌,木頭上的字跡,此刻正在他心底晃啊晃,上官徹發覺自己已瀕臨崩潰 邊緣。
  
  「你,叫什麼名字?」隱忍在腹中狂燒的怒焰,上官徹很輕很輕的問著。
  
  不會是她!不可能是她!他已經離開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回來,就又遇到那只專門帶衰他的超級笨掃把?
  
  「郝如意……」尾字才剛落,上官徹二話不說,旋即抓緊行李——
  
  落跑去!
  
  *******
  
  「喂!喂——」怔楞了兩杪,郝如意才驚覺自己該追上去,但等她記起來該這麼做的時候,卻只能眼睜睜的目送那人乘著計程車離去。
  
  「嘿,有沒有搞錯啊?就算全是我的錯好了,也犯不著氣成那樣吧?」郝如意皺眉、皺鼻,最終只能無奈的轉身回去處理那片狼藉。
  
  回到方纔那張桌前,郝如意趕忙東收西擦,整理到最後才發現桌上多了個不屬於店裡的東西。
  
  啊!是那位先生的墨鏡!
  
  拾起墨鏡,郝如意直擰著眉。這下可好,看來她是務必得去找這位先生了。唉,順便誠心誠意的跟人家道個歉吧!
  
  不過,那雙綠眸……為什麼她會覺得那雙眸子好熟悉?倏地,腦子嗡嗡作響,讓她覺得難受。
  
  討厭!為什麼頭會這麼疼?算了算了,不想那麼多了,還是趕緊把東西給清乾淨比較要緊。
  
  將墨鏡收到自己的座位上,郝如意再度忙碌於清理髒亂的工作中,心裡則是想著——等會再去車行問問吧!
  
  小鄉小鎮的好處就是——每個人都很熱絡,且熟到不能再熟!還有,他剛才坐的那輛計程車,正巧是她認識的鄰居伯伯開的。
  
  So,想探問出他的落腳處,對她而言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
  
  掃把!真的是那只超級笨掃把!
  
  老天,他是回來度假兼休息的,可不是特意回來招瘟神的,為什麼才一踏上這片土地,就又讓他遇上了她!?
  
  「Shit、Shit、Shit!這怎麼可能?」爆出了一連串的咒罵,上官徹萬般焦躁的在投宿的飯店房間裡走來又踱去。
  
  從沒想過會再見到她,真的,他從來沒想過!
  
  而且他甚至以為自己早就遺忘了她,也遺忘了那段可笑的童年過往!畢竟,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卻已足夠讓人遺忘許多事。
  
  只是……為什麼再見她,他卻如此激動?更離譜的是,在確認了她的身份後,他竟然還孬種的落荒而逃?
  
  該死!他怎麼會做出這麼沒用的舉動?而更該死的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從來沒忘記過她!
  
  「Shit!」再度咒罵出聲,上官徹的心思已混亂到了極點。
  
  他出走,一方面是為了懲罰Celia,一方面也是真的想要休息;而他之所以選擇出走到這裡,也只是因為他對這裡有種莫名的……眷戀!?
  
  「見鬼了!」雙手掩面,仰首咆哮,上官徹被那突然蹦出的兩個字給搞到頭痛。
  
  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個跨步,上官徹走到了落地窗前,雙手往兩旁使勁一推,落地窗便被打了開來。
  
  跨出窗,他走到陽台邊,晶亮綠眸落在遠方。
  
  這兒的視野很好,遠處有壯麗山景,前方有青草平原,左邊有碧綠翠湖,右邊有花海環繞,他正置身於絕美的大自然世界中,為何一顆心卻還是平靜不下來?
  
  大自然的美景最能安撫人心,不只能讓人心情平靜,更能洗滌人心的煩亂,但為什麼他還是只覺得煩?
  
  而且,是煩上加煩!
  
  為什麼他要跑?
  
  為什麼事隔多年,他卻還是把她記得牢牢的?
  
  又為什麼他會哪兒都不去,偏要再踏上這片土地?
  
  突來的問題,教上官徹想到腦子快爆,因為那些問題連他都解不了!
  
  叮咚——
  
  門鈴聲傳來,上官徹的思緒旋即被打斷。
  
  側過身子,他納悶的望進室內,視線落定在合住的門扉上。抬手看了看腕表,再看了看亮白的天色,上官徹眉心一皺……還不到晚餐時段,不可能現在就送餐吧?
  
  叮咚——
  
  門鈐再度響起,顯示門外的人還在等。
  
  轉首,上官徹最後的決定是——不理人!
  
  叮咚、叮咚——
  
  看來,門外的人很顯然不懂「放棄」兩字該如何寫。
  
  眉間的皺褶更深了,上官徹猶疑了半秒,最終還是移動了身形,穿過落地窗,走進室內,來到門口開門。
  
  站在門外的人,送上一張討好的柔美笑顏,上官徹卻是心口一緊,接著便下意識的反手把門給甩上。
  
  *******
  
  砰!門板被狠狠甩上,製造出巨大的聲響,郝如意立即伸手掩耳。
  
  這人是打哪來的啊?未免也太沒禮貌了吧!好嘛,就算她不對在先,他也沒必要恨她入骨吧?
  
  她是真心誠意想跟他道歉的,而且她也想幫他處理那身衣物啊!是他自己跑得那麼急,不給她機會表示歉意的耶!現下,竟然還當著她的面甩上門?
  
  哼!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郝如意不是很高興的皺鼻冷哼。
  
  「喂,開門啦!」這次,她不按鈴了,直接拍向厚重的門板。
  
  等了一陣,裡頭的人還是不理會她,最後,郝大姑娘也生氣了,直接把食指定格在門鈴上,送給對方一連串清脆響亮的——噪音。
  
  隔了一會兒,門扉終於再度開啟,裡頭的人臉色很暗沉,門外的人卻是眉開眼笑。
  
  「你終於肯開門了。」郝如意送上一朵燦爛笑顏,愉快的打著招呼。
  
  上官徹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而他之所以會開門,原因只有一個——他,想宰了她!
  
  「哪,這是你的墨鏡,我特地送過來給你的!」從V字領的凹陷處拿出墨鏡,郝如意直接遞到他眼前。
  
  撇了下唇,收下墨鏡,上官徹依舊無言,仍是惱怒的盯著她。
  
  「OK,我知道你很生氣!基本上,我承認自己真的不對,所以你氣我也是應該的。不過你應該要給我道歉的機會啊,這是我的權利,而且我很堅持。」郝如意依然笑臉迎人,上官徹卻覺得那笑容很刺眼。
  
  她不該笑得這般燦爛、這般美麗,因為這樣的她教人目眩神迷且心慌意亂!這樣的她,也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她了。
  
  心,為何跳得這般快?是因為氣過了頭,血氣直街往心房,所以它才會跳動的如此快速?
  
  該死,他得冷靜下來才行!
  
  今非昔比,他已不再是當年的火爆小子,那麼她也不再是當年那愛哭的丫頭才對。
  
  十年,夠改變一個人了!
  
  思及此,上官徹沒來由的更加不悅了起來。
  
  現在的他,心情比先前更差了,簡直可以說是惡劣到了極點!
  
  原因?
  
  不知道,反正他就是不、爽!
  
  「隨你!」丟下話,上官徹打算再甩上門。
  
  「嘿,等等,別又想拒我於門外!」兩手直往前伸,郝如意阻止了他再度甩門的動作。
  
  「你到底想怎樣?」上官徹終於受不了的低吼出聲。
  
  他現在只想圖個清靜,難道她就不能成全嗎?
  
  或者,她只是跟那只笨掃把同名同姓?思緒往前翻轉,上官徹憶起先前上演的那一幕,旋即否定了這個臆測。
  
  一來,這個鄉鎮沒那麼大,不會這麼碰巧,讓他遇上兩個郝如意;二來,就算真的是同名同姓不同人好了,總不可能都這麼會帶衰他吧?
  
  所以結論是,她肯定是那個讓他過得一點也不如意的——郝如意!
  
  「嘖,你脾氣真差!」皺了下鼻,郝如意索性朝他伸出手。「拿來吧!」
  
  「拿什麼?」瞪著那只白嫩玉手,上官徹頭上懸掛了許多問號。
  
  「衣服啊!」郝如意討得理直氣壯,害上官徹險險以為自己真欠了她什麼。
  
  「神經病!」輕啐了這麼句,上官徹再度想甩門。
  
  「喂!我都這麼有誠意了,你幹嘛這麼難伺候啊?」郝如意死擋在門前,怎麼也不讓他把門關上。
  
  「滾開!」單手使力,上官徹很堅決的想甩上門。
  
  「你!」真是氣煞人也!郝如意被惹惱了,索性低頭直往前衝。
  
  砰——啪——咚——不用猜想,這一連串的聲響,正是郝如意的傑作。
  
  上官徹壓根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於是毫無防備的他只能一路往後跌,先是K到衣櫃,再A到牆角,最後則是被撞倒在地。
  
  癱在地面上,身上還壓了一個人,上官徹惱怒的瞪著天花板,綠眸裡正閃著點點火光,額上的青筋也跟著冒出,顯示出他真的已經忍無可忍。
  
  「郝——如——意!」怒火沖天,上官徹氣怒的直吼出她的名。
  
  她,數十年如一日,帶衰他的本事還是一樣的強!
  
  該死,他已經很久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了,偏偏她就是有惹毛他的好本事!
  
  可惡,這些年的好修養,遇上她就全然幻化成零!現在,他只想掐住她的脖子,然後使勁的扭、斷、它!
  
  「呃?對不起、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嘛,你要不要緊啊?」發覺自己又闖了大禍,郝如意直覺好抱歉。
  
  她是真的覺得很Sorry啦,不過……他罵人的方式,實在好熟悉哦!
  
  是不是曾經有人也這麼罵過她啊?左思思、右想想,郝如意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就不能有點長進嗎?除了會帶衰我之外,你到底還會些什麼?笨、掃、把!」
  
  真是氣死他了!還好他身子夠硬朗,要不這一撞不撞出問題才有鬼!
  
  「呃?我又不是故意的,幹嘛罵人家是掃把?」他好凶哦!嘟起紅唇,郝如意出聲抗議,但沒膽說得太大聲就是。
  
  「還敢辯解?」左手提住她後領,上官徹翻坐起身,而她就坐在他身上,這樣的姿勢很曖昧,但卡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很火爆。
  
  四目相對,上官徹的綠眸依舊噴著火,但郝如意卻是陷入了茫然不解的思緒中。
  
  那雙眼……那雙綠眸……似曾相識的感覺再度浮上心頭。奇怪了,為什麼每次看到那雙眸子,她就渾身都覺得不對勁?
  
  郝如意試著想要去回憶、去探索,但卻是什麼思緒也抓不著,因為她的頭又開始抽疼了起來。
  
  好怪!為什麼這男人,竟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他罵人的方式、他瞪人的眼神,還有他那雙閃著怒焰的綠眸……這一切,都讓她覺得好熟悉!
  
  但,怎麼可能呢?她跟他,明明今天才認識啊!那麼,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她想找到答案,但頭卻愈來愈痛。
  
  好久,她已經好久沒再犯這毛病了,今天怎麼會連著犯了兩次?
  
  閉上眼,郝如意使勁的晃著腦袋,但疼痛卻未曾減退半分,甚至有加劇的傾向。
  
  「起來!」
  
  突地,一道冰冷的聲音傳進她耳裡,喚醒了她被回憶禁錮住的思緒。
  
  郝如意睜開雙眼,那雙晶亮綠眸就定在她眼前……霍地,頭疼欲裂,眼前倏地一黑,身子跟著往後頹然倒去,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喂!」慌忙探出手,上官徹將那癱軟的身子拉回,「你搞什麼……」
  
  低頭,他想罵人,卻發現她根本沒有知覺,就連那張原本紅潤的容顏,此際也變得灰白無血色。
  
  「Shit!這是怎麼回事?」拍了拍她的臉頰,上官徹這才發現她的皮膚異常 冰冷。
  
  「藹—你!你想對我們家如意做什麼?來人,有色狼啊,快點來人吶……」
  
  上官徹才起身,把人安置在床上,門外就傳來了這陣驚聲尖叫,震得他耳膜差點爆掉。
  
  他是色狼!?
  
  Shit!他就知道,只要跟她在一塊,就絕對不會有好事!
  
  *******
  
  郝家大宅院
  
  舊式大宅院的大廳裡,此際是人滿為患。擠在這裡頭的,有八成是來看熱鬧的左鄰右舍,剩下的兩成則是郝家的自己人。
  
  很久以前上官徹就聽人說過,郝家在這裡是有聲望的大戶人家,那時他沒機會斷定真假與否,但依現下這等人聲鼎沸的情況來看,所言的確不假。
  
  幸好,這種人山人海的場景,他上官徹早已見慣,所以那些閒雜人等根本影響不了他,頂多只是讓他覺得不耐煩罷了。
  
  不過,比起那些,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她!
  
  她到底怎麼了?莫名其妙的就暈在他懷中,那慘白容顏在他腦子裡不停竄飛,他的一顆心也跟著懸蕩在半空中。
  
  「說!你是誰?為什麼非禮我們家如意?」郝家爸爸——郝孝在質詢了一百零八次後,仍舊是聲如洪鐘。
  
  「我沒有非禮她,是她自己昏倒的。而關於『我是誰』這個問題,我相信飯店老闆已經回答得非常詳細了。」在回答了一百零八次後,上官徹只覺得非常不耐煩。
  
  他住的那家飯店,老闆本人也在現場,所以早在一開始,大家就已經看過他填寫的住宿資料了,何必一再的重複追問?
  
  「那她怎麼會在你房裡?」被小吐了一下,郝孝的臉色不禁有點難看,但還是沉住氣繼續問。
  
  「這我倒想問問飯店管理人員。」綠眸一轉,上官徹望著飯店老闆。「為什麼她會知道我住哪間房?貴飯店是怎樣經營的?是任何閒雜人等,都可以隨意進來的嗎?」
  
  上官徹面上帶笑,卻一字字都如針如劍,狠狠戳向飯店老闆,教他不免又羞愧又難堪。
  
  「如意就說要找你咩,我當然叫人查給她啦……」飯店老闆一臉的委屈。
  
  「所以羅,那就是她自個兒要來我房裡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者,我有試著趕人,但就是趕不走,我能如何?」一個聳肩,兩手一攤,上官徹嘲弄的巡視眾人一圈。
  
  「你這意思,是說我們家如意不要臉的纏著你羅?所以,不是你非禮她,是她非禮你?你是這個意思?」郝家媽媽——秋木槿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可沒這麼說。」一個挑眉、一個撇首,上官徹看向那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
  
  事實上,他的確是被她給撞倒在地的,要說是她非禮他倒也不為過,不過他可不會蠢到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眼前的這些人,他其實都忘了差不多,又或者該說……這麼多人當中,他根本沒記住半個!
  
  而相對地,看大家的模樣,應當也是沒人記得他才是。
  
  也對,他不過在這兒住過兩年,而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便頭些日子有人對他們母子倆有印象,但在經過長時間的歲月洗禮後,想不遺忘他們都難。
  
  只是,他又為何仍記著她?困惑竄上心頭,上官徹只覺得煩。
  
  嘖,那害他被群起圍攻的大小姐,現下應該還躺在某張柔柔軟軟的床鋪上打鼾吧?可惡,他跟她,為什麼總是他受罪、她涼快?
  
  「小子,你現在是打算吃了不認帳就是了?什麼事都推得乾乾淨淨,啥罪都留給我們家的如意擔嗎?你是不是男人啊你!」郝如意的火爆姨丈——曾認真火大的吼人。
  
  笑話,想佔他們家如意的便宜?門都沒有!如意可是大伙的掌上寶,怎能任人隨意欺負?
  
  再說,他曾家可是半個女兒都沒有,所以老早就把如意給當自家女兒看了,現下當然是要護人護到底!
  
  眉峰輕佻、眉心微皺,上官徹直覺想發笑。
  
  早先是被冠上「色狼」之稱,現下則是被懷疑是否為男兒身?老天,他還得忍受這些人多久?
  
  「她人呢?還沒醒嗎?要是醒了的話,請她自己出來做個說明可以嗎?」而他,也想知道她為何會暈過去。
  
  說實在話,他真的很在意這檔事!雖然,他壓根就不需要關心她,也不需要為她起擔憂之心,但他就是真的在意。
  
  理由——沒有!
  
  答案——不解!
  
  反正,他就是在意。
  
  「爸、媽,不干他的事……藹—」上官徹的話才剛落,郝如意就從樓上衝了下來。
  
  然後,砰——啪——她以非常隆重的方式閃亮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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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0:58:28
  第三章

  
  「哎喲,如意啊,你要不要緊?摔疼了沒?沒事吧?」一夥人趕忙上前去探看,人人臉上都顯得憂心忡忡。
  
  「喔——」由這聲無力的哀號,就可以知道她跌得有多慘了。
  
  但她現在沒空理這些,因為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
  
  「爸、媽,真的不干他的事,你們不要抓著人家質問啦!」狼狽的起身,她緊抓住母親的手。
  
  她才剛醒來,腦子還沒清醒,就聽見樓下一陣鬧烘烘,然後出了房、走到樓梯口,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公堂會審,教她著實覺得尷尬又難堪。
  
  明明是她自己丟臉的暈在人家那裡,結果卻害得他被眾人圍剿,這實在讓她過意不去。
  
  不知何時,上官徹竟也擠入了人群中,並且還竄到了最前頭。低頭審視,確認她完好如初後,一顆懸掛在半空的心才安然落地。
  
  嗯?怪了!他為什麼要這麼擔心她?
  
  一個讓他老是這麼衰的人,他為何要如此掛心?
  
  對她,他似乎總是太過在意。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該死!一個搖首,上官徹驅逐那份茫然且困惑的心緒。
  
  「你倒還算有良心。」撤去所有不該存在的意念,上官徹冷聲嘲諷。
  
  「呃?幹嘛這麼酸?我這不就下來解釋了,這麼小心眼做什麼?」她又不是故意的,他的肚量就不能大一點嗎?
  
  「你的確是該解釋清楚,因為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暈在我懷裡?」
  
  那問句,著實曖昧,聽得眾人不由得一陣驚呼,郝如意則是羞紅了雙頰。
  
  「你你你……你不要把話講得那麼奇怪好不好?」天哪!真是羞死人了!
  
  「我只是陳述事實,哪兒奇怪了?」雙手環胸,上官徹俯首凝睇著那張紼紅嬌顏,剎那間險要被勾去了心魂。
  
  什麼時候,她竟出落得如此娉婷動人?一顆心,又開始狂亂無章的肆意鼓動,上官徹數那莫名的激動給亂了心神。
  
  這實在太不對勁,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晶亮綠眸迎上那雙閃亮黑眸,心跳沒有減退只有加快,上官徹被那莫名的反應給搞得心慌,下意識只能做出一個舉動——
  
  「算了,你的解釋留給其它人吧!只要別讓我再遭人誤會就成。」轉身,他推開群眾在後的人們,不再多說半句的離開現常
  
  他,迫切需要一處安靜的空間!
  
  *******
  
  他幹嘛?氣到不行,所以又跑羅?
  
  瞪著那道離去的身影,郝如意錯愕不已。
  
  上官徹離去的舉動太過突然,眾人不禁為之傻眼,直到他踏出了郝家大門,大伙還是在發傻,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時,人——早已走遠!
  
  「喂,誰啊,快去把他捉回來!事情都還沒弄個清楚,怎麼可以讓他就這樣走掉?」鄰居甲大聲喊著。
  
  「對對對,不能讓他就這樣走掉!」鄰居乙也出聲,然後一個箭步就要往外衝。
  
  「好,走,咱們捉人去。」跟著甲乙的腳步,一夥人打算要衝了。
  
  「全部停住!」眾人的呼喝聲跟行進的舉動,教郝如意從錯愕中驚醒,這才趕忙出聲喝止住眾人。
  
  眼下,這邊的事比較要緊,得先搞定這夥人才成,至於他,就先別理了吧!
  
  那一聲喝令,威力雖然不是很足,但還是讓所有人煞住了腳步,且怔然的回首相望。
  
  「如意,你幹嘛?」郝孝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
  
  「你們不要去找人家的麻煩啦!」郝如意邊說邊走向大門口。
  
  為免大家又想衝出去,她乾脆直接擋在這,看誰能過得了她這關!
  
  「我們哪有找他麻煩?是他先佔你便宜耶!」女兒說出此等「吃裡扒外」的鬼話,秋木槿直覺又氣又好笑。
  
  「後,你們很煩耶!說了不干他的事就是不干他的事,你們不要再魯了好不好?」倍受寵愛,其實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郝如意在心底默默歎息著。
  
  「他把你抱上床,這還不干他的事?」郝孝捉狂了。
  
  「爸,我暈倒了耶!他不抱我到床上去,難不成任我昏死在地上?」照理說,他那麼做,算是很有紳士風範才對吧?
  
  「呃?」郝孝登時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好望著自家老婆。
  
  「好,那你說,你跑到人家房裡做什麼?」秋木槿定到了女兒跟前,食指直戳女兒光亮的額頭。
  
  「我是……」郝如意才剛要解釋,秋木槿卻又搶先一步說話。
  
  「你跟人家很熟嗎?是啦,他是長得不賴,但你也不可以因為這樣,就追人家追到房裡去啊!你還沒出閣耶,這樣子像話嗎?」秋木槿這一串話說完,所有人不免全傻祝
  
  當然,連郝如意聽了都禁不住傻了。
  
  呃?她有說她覺得他長得不賴嗎?
  
  當然啦,她是真的覺得他長得很帥,但她沒把那想法說出口吧!那,這就是母親自己的想法羅?
  
  「哦——原來媽覺得他長得不賴?」柳眉一挑,郝如意的眼越過母親,視線轉而調向後方。如預期的,她看到了父親醋意橫生的猙獰嘴臉。
  
  「這下,你跟爸有得吵了。」搖搖頭,郝如意對母親送上一抹同情的眼色。
  
  女兒的話一出,秋木槿才驚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這下想把話給吞回也來不及了,因為……一隻粗壯胳臂已經搭上了她的肩頭。
  
  「老婆,你剛說什麼?是不是在稱讚那小子長得不賴?」郝孝面色陰沉、語調森冷,驚得秋木槿趕忙搖頭。
  
  郝孝是出了名的愛妻、疼妻,但卻也是最會吃醋的丈夫。所以現下這劇碼,大家早已看到不想再看。
  
  「哎喲,他再怎麼帥,也比不上你的二分之一啊!老公,你是全世界最帥帥帥……帥到最極致的男人了!」送上討好的笑顏,秋木槿忙著安撫那打翻的醋罈子。
  
  「二分之一?」冷聲哼著,郝孝對這比例顯然不是很滿意。
  
  「呃?那……萬分之一?這樣你有沒有滿意一些了?」繼續討好,秋木槿現下已沒空理女兒了。
  
  「給我過來!」郝孝發威,一把扛過妻子,怒氣沖沖的掃開人群,直接把人給收押到樓上房裡去「管教」一番。
  
  「爸、媽,你們慢吵啊!不送了……」可惜沒有手帕,要不然那送別的場景一定會更感人。
  
  「好啦好啦,已經沒事了,大家請回吧!」側過身,郝如意笑臉盈盈的擺手送客。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郝家男女主人消逝的方向……唉,沒戲唱了,他們還留著做啥?
  
  「如意你……」最後一個被送出門的,是郝如意的姨丈,只見他卡在門邊,一副不想走的模樣。
  
  「Bye-bye,姨丈。」漾出甜甜的笑,郝如意一把將人推了出去,然後關門、落鎖。
  
  哈哈!這下可好,給她逃過一場無聊的會審了,就希望大家永遠都不會再想起這件事羅。
  
  不過,剛怎麼只看到姨丈?怪哉,阿姨怎麼不見了?她剛明明有看到阿姨啊!還是她看錯了?
  
  曖,不管了!她啊,全身又酸又痛,剛那一摔險要摔斷她的骨頭了,還是趕緊去上些跌打損傷的藥吧。
  
  至於他嘛,唉,算了,改明兒個,她再去跟他道一次歉吧!畢竟,連著兩次,都是她惹的是非,於情於理都該給人家一個公道。
  
  可是……好奇怪哦!為什麼她會暈倒在他懷裡呢?又為什麼那久未犯的頭疼病,竟會因為他而再犯?而且,還連著兩回?
  
  很怪!總覺得不大對勁,但究竟是哪不對勁呢?
  
  那雙惑人的綠眸,那耳熟的責罵口吻,那氣怒的吼人方式……在在都讓她的心湖難平。
  
  到底,他是誰?他,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想再深思,但腦子卻又隱隱約約的犯起疼來,最終她只能放棄混亂的思緒,一步步踏回自個兒房裡去。
  
  *******
  
  夜風輕拂,鄉道靜寂無聲,上官徹埋首疾速往前走,整個腦子混亂成一片,教他覺得頭很重,重到幾乎要抬不起來。
  
  「你不應該再回來的。」
  
  霍地,一道輕柔女聲竄出,上官徹不由得一怔。
  
  不過才剛入夜,就算真有什麼鬼怪,也不可能這麼早就出來吧?正當他想向後看,一道身影卻已來到他身側。
  
  「是你在跟我說話?」這女人,看來有些面熟,跟……郝如意的母親很相似,應該是郝如意的阿姨吧?
  
  「這兒除了你跟我之外,還有第三個人嗎?」秋雪蓮冷聲回應。
  
  嗯?語氣冷冽,神色淡漠,看來……是針對他而來沒錯!一聲輕歎,上官徹只得認命的接招。
  
  「你認得我?」如果他沒聽錯她的話,那就表示她認得他。
  
  「認得也好,不認得也罷,我只希望你能盡快離去。」秋雪蓮沒有承認,但卻也沒有否認,因為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趕他離開。
  
  「為什麼?」上官徹被趕得莫名其妙。
  
  「你不屬於這兒。」秋雪蓮回答得很冷也很直接。
  
  「哦?」眉峰輕往上一挑,上官徹嗤笑相應。「什麼時候起,這兒變得不再歡迎觀光客了?」
  
  「不,我們很歡迎觀光客,但你並不包含在那受歡迎的名單之中。」秋雪蓮面色冷沉,一心一意只想把人給趕走。
  
  也就是說——這兒不歡迎的對象,只有他?
  
  這是為了什麼?是因為她嗎?
  
  到底,他跟她是出了什麼問題?一連串的疑問,積聚在他腦子裡,轟得他只覺一團亂。
  
  甩甩頭,上官徹擺脫那些困惑,強迫自己先面對眼前的狀況。
  
  「我想——」薄唇輕勾,上官徹露出了抹嘲弄的笑。「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提前走的打算,如果你真心不歡迎我,那我也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
  
  「你!」秋雪蓮被他的回答給氣到,當下有股想賞人巴掌的衝動。「你如果沒有留下的打算,壓根就不該再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眉間的結糾成一團,上官徹聽不明白那話裡頭的含義。
  
  「總之你快走吧!別讓如意想起來……」先前的盛氣凌人霍地退去,秋雪蓮轉成低聲懇求。
  
  別讓如意想起來!?
  
  一句話,直劈進上官徹腦裡,一瞬間,他忘了要呼吸,甚至連心跳都停了好一會。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上官徹怔然望住秋雪蓮,屏息著等待她賜予答案。
  
  「老婆,回家羅!老婆,你在哪啊?」
  
  「老公,我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秋雪蓮本想再多說些什麼,但不遠處卻傳來了丈夫的呼喚聲,她只能丟給他一記意味深長的歎息,而後便轉身飛奔而去。
  
  「喂!」揚手,上官徹想抓人,卻只抓住了一把空氣。
  
  瞪著那道跑遠的身影,上官徹只能怔怔佇立在原地,任那堆積如山的疑惑,慢慢的、緩緩的啃蝕著他的心。
  
  *******
  
  別讓如意想起來……
  
  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反反覆覆的思索了一整夜,卻是半點頭緒也厘不清。
  
  不過那句話,有另一層意思,也就是說——她真的忘記他了!思及此,上官徹不由得鬱悶了起來。
  
  他都沒忘了她,她竟然敢忘記他?也不想想,她讓他過了多悲慘的兩年,而她竟然就這樣忘了他?
  
  可惡!愈想,心情就愈糟,也就愈覺得憤恨難平!
  
  仰首,望著雨後的晴空,藍天的盡頭有一抹淡淡的七色彩虹,萬里的晴空合該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然而上官徹的心境卻是全然的背道而馳。
  
  煩!他想不通那句話的意思,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列入不受歡迎的名單,更不明白的是,他為何要讓她亂了心緒?
  
  如果,他只是單純的厭惡她的笨手笨腳;如果,他只是單純的想遠離她,遠離那只會為他帶來衰運的笨掃把……那,他為何還停留在這?
  
  真想走,不會有人留!
  
  真想走,也不是無處可去!
  
  那麼,他為何還不走?天大地大,他又為何偏要回到這兒?
  
  幽暗綠眸投向遠方,心裡的湖水已掀起波瀾。他,是在等待什麼嗎?又或者,他是在追尋什麼?
  
  一抹嫣然笑影掠過他腦裡、闖進他心底,瞬間,他只覺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這是什麼感覺?一種奇異的□昧情愫在胸口四處飛竄,卻教人尋不到真切的答案。
  
  「哈!原來你在這兒?」
  
  心跳忽然頓了一拍,上官徹緩緩轉首回望,只見一抹白影飛竄而來,那女子笑靨如花、長髮飄然,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見著了天使。
  
  「你……」就在那女子快奔至自己眼前時,他怔怔的出了聲,但只開了頭,卻難再有下文。
  
  「跟你說,昨天的事我很抱——藹—」歉字還沒出口,換來的是一長串的驚聲尖叫,接著就聽見了很美妙的咚咚落水聲。
  
  沒錯,別懷疑,郝如意又闖禍了。
  
  因為她只顧著跑到上官徹跟前,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讓石頭給絆住了,而後整個人便往前傾倒,而那時……她已經離上官徹相當近了。
  
  所以,兩個人便一同摔進了湖水裡。
  
  「咳咳……」喝進了好幾口的湖水,上官徹被嗆得很難過,但卻是有氣難發。
  
  Shit!她每次登場,都非得搞得這般驚天動地嗎?
  
  「藹—咳咳……救命……」雙手在水面上胡亂拍打,郝如意害怕的拚命求救。
  
  上官徹心下早已是一肚子的怒火,偏偏不遠處還有一個拚命哇哇亂叫的肇事者,擾得他心情更差、更惡劣。
  
  那只該死、愚蠢的笨掃把,他上官徹究竟是跟她結了幾輩子的仇,以致她每回與他見面,都得行上此等盛大的「禮節」?
  
  現下,什麼疑問、什麼困惑,他全都沒空理了,因為他只想宰了她!
  
  「郝——如——意!」游回湖畔邊,上官徹翻身上岸,而後氣急敗壞的衝著水裡人喊去。
  
  天使?天使個頭!對老是受害的他而言,她只是一隻蠢到不能再蠢的笨掃把!
  
  「唔……咳咳……救命……」纖手在半空中揮來舞去,湖水波動、水花四濺,郝如意心裡的懼意愈來愈盛,意識也跟著愈來愈模糊。
  
  以前,好久以前,她也曾遇過這樣的情形,但那是在什麼時候呢?好像是……好久好久以前了……合上眼,力氣消褪,郝如意不再掙扎,終於緩緩沉入了水底。
  
  看著她漸漸沒人了碧綠的湖水之中,上官徹傻住了。她一寸寸的陷落,黑髮飄散在水面上,直到再也看不見蹤跡時,他才豁然清醒。
  
  「郝如意,你別開這種惡劣的玩笑,快給我上來!喂——」
  
  等了一會兒,水波漸漸平息,水裡的人卻還是沒有動靜,上官徹不禁慌張了起來,連忙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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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0:58:53
  第四章

  
  沒入湖底,上官徹見她就躺在冰冷的水底,宛如長眠在水底的睡美人一般,他的心不由得狠狠一抽,感到十足的疼痛且難過不已。
  
  游近她身邊,一把撈起人,上官徹連忙往上游。
  
  浮出了水面,游到湖畔,上官徹趕緊把人給拖到草地上。
  
  垂首,發上、臉上的水珠都往郝如意臉上滴落,但她卻仍是半點反應都沒有,那張容顏依舊美麗,但卻是蒼白的嚇人。
  
  「醒醒,郝如意,你醒醒!」上官徹又急又慌又擔憂,伸手就往她兩頰上拍去。
  
  沒動靜?該死,現在是要做什麼?早知道這時要用到那些急救知識,那他當時就不會蹺掉那門救生課程了!Shit!
  
  溺水、溺水的急救方式……
  
  對,要先做人工呼吸!
  
  慌亂的腦袋,終於尋到了答案,於是他趕忙俯下身,一手捏住她鼻子、嘴也對上了她的……
  
  「咳!咳咳——」不一會兒,郝如意終於有了反應。
  
  天,好難受!眼瞼眨動再眨動,郝如意試了幾次後,終於順利的張開眼,只是眼前那顆頭卻著實嚇得她又要休克而去。
  
  「你!咳……」驚惶中,她想伸手推人,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施不出力。
  
  他的唇,貼著她的!他們……他這是在幹什麼?郝如意想發聲、想尖叫,但卻只是發出一連串的咳聲,咳到肺部快爆了。
  
  聽見她不斷的咳著,上官徹連忙退開身,而後直盯住她。
  
  她沒事?太好了,她沒事!壓在心頭上的那份擔憂,一瞬問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安心跟放心。
  
  「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了……」跌坐在地,上官徹直盯住郝如意,口中直喃喃低聲道。
  
  跟她在一起,實在很刺激,若非他心臟還夠力,怕不早被她嚇死幾百回了?
  
  該死!她到底還要怎麼整他才滿意?而他,他根本不該如此在意她,卻偏偏就是這麼在意,這見鬼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起剛才那一幕,心痛的感覺彷彿還在,那疼痛的感覺宛如刀割,教他又疼又痛又難受!
  
  他跟她,他們結下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不解之緣?是孽緣,還是……情緣?倏地,腦中一陣轟然大響,上官徹的心也跟著陷落了。
  
  不會吧?他,跟她?他竟然……綠眸牢牢盯住那張雪白嬌顏,上官徹被那突然竄出的答案給驚駭祝
  
  記憶往前翻飛,他可悲的發現,原來在分開的那十年當中,他一直惦記著她!
  
  也之所以在事業有成時,他仍覺得空虛;也之所以縱有再多女人投懷送抱,他還是覺得空虛……因為他的心,早有一部分被挖空了。
  
  理清了思緒,上官徹覺得輕鬆卻也更加懊惱。
  
  他怎麼會對她動情?而她,又是如何拐了他的心?不過無所謂了,不論答案是什麼,結果只有一個——他,終究是戀上了她。
  
  性感薄唇略微揚起,上官徹不禁失聲笑出。老天,這真是一種自虐的行為,可偏偏他就是真對她動了心。
  
  「喂?你幹嘛?」掙扎著坐起身,郝如意柳眉深鎖,水亮的眸子直瞪著正發笑的人。
  
  好奇怪哦,他幹嘛笑得那麼開心?雖然說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可是這時候,不適合「笑」吧?
  
  「沒、沒事。」擺擺手,上官徹仍是笑,他笑的是自己的沒眼光。「你沒事了吧?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給醫生看看?」
  
  上官徹一連串的噓寒問暖,登時軟郝如意傻了。
  
  對上他那雙佈滿溫柔的綠眸,郝如意情難自已的再度陷落。好怪,明明身子就很冷,但心裡頭為何卻覺得暖暖的?
  
  那股暖意,是什麼?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了。」斂起笑意,上官徹連忙起身想抱人。
  
  「不、不用……哈啾!」拒絕詞還沒表達清楚,郝如意倒是先送對方一個大大的噴嚏,並且噴得對方滿臉都是。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哈啾!」尷尬至極,郝如意好抱歉的看著上官徹,但道歉詞才說到一半,她卻又忍不住的再打了個噴嚏。
  
  側過頭去,上官徹閃過了第二波攻勢,待她梢稍平復過後,他才趕忙探手抱人。
  
  「走吧!先把濕衣服換掉,免得你感冒了。」
  
  呃?他這般體貼的舉動,教郝如意不禁傻得更加徹底了。
  
  為什麼,他要對自己這麼好?
  
  又為什麼,她會覺得好高興?
  
  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她沒辦法抑止它的躁動跟歡欣鼓舞,只能乖乖的依偎在他懷中。
  
  *******
  
  上官徹抱著郝如意進到自個兒投宿的飯店裡,這一踏進飯店大廳,眾人的反應只有一個——瞠目結舌的楞在原地。
  
  該做事的、沒做事的,在聊天的、沒在聊天的,這下子全都看傻了眼。
  
  面對此等迎接場面,上官徹沒心思理會,他一派從容的行經大廳,並踩著穩健的步伐來到電梯前,然後按下了上樓鍵。
  
  不一會兒,電梯門開了,在眾人的愕然注視下,上官徹走進電梯裡。
  
  「藹—」
  
  隔了好一會兒,大伙總算是清醒了,但卻是傳出了一陣又一陣的驚聲尖叫。
  
  「害丫!歹志大條啦!」
  
  不知足誰喊出了大家的心聲,只知道眾人聽聞了這話後,全都有了動作——打電話的打電話、報八卦的報八卦、討論的討論……總之,小鄉鎮又要熱鬧好一陣子了。
  
  *******
  
  郝家會審案再度展開,這回開審的地點,是在上官徹投宿的飯店套房裡。
  
  眼兒半瞇、綠眸一掃,上官徹只有一個想法——這兒的人,真、閒!
  
  套房裡頭有一堆人,套房外的走道上也有一堆人,這些人難道都不用做事、不用工作?
  
  「說!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想當然爾,頭一個發飆的就是郝家大家長,郝孝先生是也。
  
  說?他怕是怎麼說、怎麼錯,所以乾脆不說。智者有云:「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就不會錯!」
  
  「我家如意是哪對不起你了,你犯得著這樣折騰她嗎?」第二個發難的,自然是郝家女主人,秋木槿。
  
  □翻了個白眼,上官徹有些受不了的低聲歎息,綠色的眸子裡佈滿了無奈跟無力。
  
  到底是誰在折騰誰?從以前到現在,倒霉的始終是他!他啊,真是被冤枉得徹底了。
  
  「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一來就害得我們家如意受罪,你到底是來幹嘛的?來帶衰我們家如意的嗎?」郝如意的姨丈,曾認真也加入罵人的行列。
  
  拜託!他帶衰她!?這話有沒有天理?他才是那個被帶衰得很徹底的可憐人,OK?
  
  上官徹繼續翻白眼,但仍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
  
  「我說過,你不該再回來!我也說了,請你離開,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照做?」
  
  霍地,一道飽含無奈的話語竄出,眾人全教這沒頭沒尾的話給震懾住,唯獨上官徹例外。
  
  「如果沒有留下的打算,就不該再回來。你是這麼說的吧?」上官徹直盯住那出聲的女人,也就是郝如意的阿姨,秋雪蓮。
  
  「沒錯,我是這麼說的。」秋雪蓮抬起頭,直直回望上官徹。
  
  眾人的不解,秋雪蓮沒空理會,因為她還是只想趕人!沒有人記得他,但她秋雪蓮卻忘不了!
  
  是,當時大家是承諾過,要陪著如意一塊「遺忘」!而經過了這麼多年,她也知道大家的確都把他忘得乾乾淨淨,但她就是做不到啊!
  
  有一種人,心思特細,記憶力特強,而她好死不死就是那種人!呃,好吧,她承認好了,她之所以會沒忘記他,其實是因為她不敢忘!
  
  因為,她就是害怕會有這一天!害怕他再度踏回這塊土地,害怕他會再次出現在如意眼前,更害怕如意記起他之後會傷心……
  
  所以,她沒有忘!
  
  記著他,只是為了想在第一時間趕走他!而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對的,因為他真的回來了。
  
  所以,她必須在如意還沒憶起他時,想辦法把他趕走才行!
  
  「那麼,我若告訴你,我有留下來的打算呢?」上官徹的語氣輕又柔,一雙碧綠的眼眸寫滿了堅定。
  
  「不行!你不可以留下!你根本不屬於這兒!」秋雪蓮直接將話打回,口氣也十分堅決。
  
  「我『曾經』屬於這兒。」上官徹出聲辯解。
  
  「曾經,代表的就是過去!所以,你現在不屬於這兒!」秋雪蓮再度駁回。
  
  「曾經,也意謂著『確實存在』!再者,你並沒有權利趕我離開,我想留就留,你能奈我何?」上官徹冷聲相對,心頭已開始有火在燒。
  
  「上官徹,你別太過分!」秋雪蓮向來是個好脾氣的溫柔女人,這會兒卻教上官徹給著實惹毛了。
  
  「你毫無道理的一再驅趕,難道就不過分?」上官徹平時絕不會對女人如此苛刻,但這次他真是被激怒了。
  
  四周的人,完全融入不了這齣劇裡,只能納悶的轉動著眼珠子,時而瞧瞧上官徹,時而看看秋雪蓮,但就是搞不懂他們在說哪國話。
  
  秋雪蓮被氣到不行,當下側首看向自家老公。「老公,去把如意抱過來,咱們走人!」
  
  「啊?」從沒看過妻子惱成這副模樣,曾認真有些傻了。
  
  當然,不只曾認真傻了,就連秋木槿這做姊姊的也呆了。
  
  哇——雪蓮怎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乖乖,這小子是打哪來的,怎麼這麼有本事,竟能惹得雪蓮火冒三丈?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丟往上官徹身上。
  
  「啊什麼?還不快去!」秋雪蓮纖手一指,要自己老公快些動作。
  
  「可不可以……借我問一下?」
  
  突地,一道柔柔嗓音竄出,眾人不由得又是一怔。
  
  *******
  
  誰啊,一早就吵吵鬧鬧的,未免也太有體力了吧?
  
  呃?等等,一早?好像有點不對耶。合上的眼瞼,匆地眨了眨,而後定睛望住正上方的天花板。
  
  怪哉,這不是她的房間耶,那她是在哪啊?不遠處的吵鬧聲又傳來,郝如意頭一轉,隨後便嚇得瞠大了眼。
  
  哎呀!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躺在這裡?還有,爸媽、阿姨跟姨丈,還有一堆親朋好友,怎麼也全擠在這?
  
  而且那頭的陣仗真是數人感到冷汗直冒!一方是人多勢眾,一方卻是孤軍奮戰,而她這個挑惹起戰火的人,卻還躺在這?
  
  天吶,她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撐起手肘,郝如意想起身加入戰局,但——
  
  「我說過,你不該再回來!我也說了,請你離開,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照做?」
  
  「如果沒有留下的打算,就不該再回來。你是這麼說的吧?」
  
  「沒錯,我是這麼說的。」
  
  「那麼,我若告訴你,我有留下來的打算呢?」
  
  這些莫名其妙的對話,教郝如意不由得怔住了,最終只能傻傻瞪住那猶在爭執的兩人。
  
  終於,實在是忍不住了,郝如意怯生生的開了口:「可不可以……借我問一下?」
  
  登時,一夥人全數往郝如意這兒看了過來。
  
  「醒了?還好吧?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上官徹的反應最快,一出口就是一長串的關心。
  
  「呃?沒,我沒不舒服,只是有點冷。」緩緩坐起身,郝如意被那溫柔的關懷給熏得樂陶陶。
  
  探手拎過掛在一旁的大浴袍,上官徹直往郝如意那兒走去,就在她要坐起身的那刻,他趕忙彎下身子,將浴袍圈圍在她身上。
  
  「小心點!」上官徹緊張兮兮,郝如意卻是一臉的茫然。
  
  「小心什麼?」呃?他離自己好近哦,近到讓人不免臉紅又心跳。粉頰在瞬間泛紅,郝如意陷入了思春的行列。
  
  「你身上沒穿衣服,不小心點可就要走光了。」這話,上官徹說得很小聲,卻是惹來了郝如意的慘叫。
  
  垂首,郝如意將浴袍拉開一些距離,然後看到光溜溜的自己,有遮掩功用的,只剩褪到腰際的被子跟這件浴袍。
  
  怎麼會這樣?她是什麼時候扒光衣服的?沒有啊,她不記得自己有做過這事啊,難道是……他幫她脫的!?
  
  「這這這……你你你……我我我……」驚嚇過度,郝如意結巴得很嚴重。
  
  兩個年輕人靠得這樣近,講話又講得這麼不清不楚,一旁的老大人可就不爽了。一個箭步街上前,郝家爸媽打頭陣,後頭跟著的自然是阿姨跟姨丈,接著就是其它閒雜人等。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靠得這麼近,你又想吃我家女兒的豆腐啊!」郝孝跟曾認真上前想拉開上官徹,秋木槿跟秋雪蓮則是趕忙護著自家的寶貝。
  
  秋木槿的手往後一放,直拍向女兒的背……噫?觸感真好,如意啥時有這麼好質料的衣服,她這個做老媽子的怎麼都不知道?
  
  手往上移,秋木槿想摸出後領子裡的Mark,但卻是怎麼摸都摸不到領子。
  
  眼一瞇,視線一調,秋木槿當下瞪凸了眼,旋即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震天狂叫,接著只見她食指一伸,臉色發白的直瞪住上官徹。
  
  「你你你……」這下,連做媽的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姊,你怎麼了?」秋雪蓮這一問,問出了在場人們的心聲。
  
  秋木槿的那聲驚叫,著實要嚇破人的膽,只見大夥同她一塊臉色發白,只不過他們全是因為被她嚇到就是了。
  
  「他他他……」秋木槿還是指著上官徹,但就是說不出完整的話。
  
  別人不能理解,但上官徹卻是全盤皆懂。那兩個傻掉的母女,大抵就是為了同一件事吧!
  
  「我可以解釋。」上官徹好心的出聲,想為大家解決困惑。
  
  「嗯?」倏地,眾人的視線全集中到了上官徹身上。
  
  「一,她沒穿衣服,是因為她全身都濕了;二,她會濕了全身,是因為她掉進了湖裡;三,為什麼她會掉進湖裡?因為她跑步失控,先把我撞進湖裡之後,她自己也跟著滾了進去。總之,為免她著涼,我只好脫了她的衣服,事情就是這樣。」
  
  「哦——」大伙頻頻點頭,還在努力消化那一大段的話。
  
  「噫?脫脫脫……」消化完畢,換眾人齊聲尖叫。
  
  「哦——天啊,讓我死了吧!」真的是他脫的?郝如意覺得又羞又窘,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我的衣服咧?還我啦,我要穿啦!」羞死人了,郝如意現下不只臉紅、脖子紅,連全身都紅咚咚的。
  
  哇——她被看光光了啦,這以後是還要不要做人啊?嗚嗚,就算是她害他落水的,他也不可以扒她的衣服啊!
  
  「哦,就在我要請服務生進來收衣服去送洗時,這一夥人就全殺進來了,所以——那些衣服還是濕的。」意思就是,她想穿也沒得穿。
  
  「後——」一聲哀叫,郝如意拉起浴袍、被子,直接把自己給埋了起來。天吶,就讓她這樣悶死了吧!
  
  「如意、如意……」秋雪蓮扯著被子,頻頻叫喚著寶貝外甥女。
  
  「拜託,別管我,你們先出去好不好?」她想做縮頭烏龜,大家就任她自生自滅吧!
  
  「不行!你快起來,我們要帶你回去。」所有人都傻了,可她這個做阿姨的可還很清醒哩!
  
  「我這樣怎麼走得出去啊?你們全走開啦,不要管我了……」嗚嗚……嫌她丟臉丟得還不夠嗎?
  
  郝如意愈包愈緊,打定主意死也不敢再露出頭來。
  
  「你!」秋雪蓮有點被惹惱了,但就在她想破口大罵前,卻有人按住了她的肩,並且將她往一旁移。
  
  上官徹兩手一伸,直接連人帶被的把郝如意給抱了起來,然後直接往浴間走去。
  
  「喂!你做什麼?」秋雪蓮急急忙忙跟在後頭。
  
  上官徹沒回答,待把人給放下後,他再轉身走到衣櫃前,然後低頭摸摸找找,接著便拎出一件超大T恤跟休閒短褲。
  
  「哪,先穿這個吧!」他把衣服扔進去,隨後便合上了浴室門。
  
  他這舉動看來是如此的貼心且溫柔,教眾人不禁再度傻了眼。
  
  哇咧,這男人竟然這麼善體人意?實在是——太、帥、了!
  
  可是……這下到底還要不要圍剿他啊?
  
  頓時,眾人全陷入了一道難題中。
  
  當然,陷入難題的,不會只有外頭的這一夥人,還包含了浴室裡頭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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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0:59:19
  第五章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郝家,郝如意是二話不說的就溜回了自個兒房裡,而一夥長輩則是忙把閒雜人等給請走,然後開始舉行家族會議。
  
  「雪蓮,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大家都有點搞不大懂狀況說。」曾認真率先開口,懇請老婆大人賜教。
  
  親親老婆對人一向親切有禮,怎麼今天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呢?他這個做老公的還真是有點被嚇到說。
  
  「雪蓮,我也被你搞糊塗了耶,你是什麼時候認識那小伙子的?」秋木槿也是一臉的納悶。
  
  沒看過妹子這麼討厭一個人,做姊姊的她實在忍不住好奇。
  
  「是啊,那小伙子是哪惹到你了?你怎麼會這麼討厭他?」郝孝也出聲了,眼裡佈滿了不解。
  
  雖然他也不是很喜歡那小子啦,不過也還沒到深惡痛絕的地步啊!小姨子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她特別痛恨那小子似的?
  
  「我話都說得這麼明瞭,你們當真沒想起些什麼?」那小子不過是長大了,但那特別的姓氏可沒變,難道大家當真沒聯想到?
  
  「呃?」三人一同傻眼,然後左顧右盼的互看了好幾眼,最後才有志一同的搖搖頭。「我們該想起什麼嗎?」
  
  面對這問題,秋雪蓮無奈的猛歎息。早知道這些人的記性不好,甚至有時是到了很糟糕的地步,但還真沒想到會差到這等最高境界!
  
  「十二年前,咱們這兒來了一對母子,他們的姓氏很特別,女人名叫上官如虹,男孩就叫上官徹,這樣你們想起來了沒?」提示得夠清楚了吧?
  
  「呃?」三人同時瞇起眼,然後開始努力回想。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曾認真探手撫顎,眉頭緊蹙的深思著。
  
  「嗯,這麼講,我好像也有點印象……」郝孝搔搔後腦,也是一臉認真的思考樣。
  
  「藹—」秋木槿用力的想、努力的想,最後終於讓她給想到了,但卻也讓她傻得更徹底。「你該不是想說這個『上官徹』,就是那個『上官徹』吧?」
  
  「什麼這個那個?你們是在說什麼?」兩個大男人,有聽沒有懂,一臉傻樣的看著兩個女人。
  
  「沒錯!就是他!」終於有人聽懂她的話了,秋雪蓮百般欣慰。
  
  「真的是他!?」秋木槿瞼色發白。
  
  「對!就是他!」秋雪蓮用力點頭。
  
  「那……那如意……她她她……」秋木槿驚慌不已,就連說話都結巴個不停。
  
  不會吧!那小伙子都離開十年了,現下還回來做什麼?秋木槿眉頭緊緊糾結,一張臉更是皺在一塊。
  
  「如意應該還沒想起來,所以我們不能讓他們再見面了。」反觀秋雪蓮,她就此秋木槿來得鎮定多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兩個男人一直被晾在旁邊,現下頭上只有滿滿的一堆問號。
  
  「唉,雪蓮的意思是說,那個上官徹,就是害我們家如意很失意的那個上官徹啦!」驚嚇過後,消化完後,秋木槿總算恢復了正常。
  
  「什麼?是他!?」兩個男人同聲一氣的暴吼出聲。
  
  講到十二年前,講到誰是誰,這他們男人是不大記得啦!但,要是講到讓如意傷心的事,他們可就記得了。
  
  「你說真的假的?他真的是那渾小子?」曾認真氣得臉紅脖子粗,一雙眼直瞪著自家老婆。
  
  「可惡!我要去找他算帳!」怒髮衝冠為女兒,郝孝擺上一副要找人拚命的凶狠樣。
  
  「我跟你一塊去!順便叫我家那兩個兒子一起出來。」曾認真很有義氣的陪同。
  
  「站住!」眼見情況不對,秋雪蓮趕忙出聲喝人。「你們控制一下好不好,現在是想去殺人還放火啊?」
  
  「我們、我們去幫如意報仇啊!」在秋雪蓮的瞪視下,兩個男人的聲勢頓時銳減。
  
  「報什麼仇啊?現在重要的根本不是那件事,而是該如何看好咱們家的如意!」
  
  「那我們該怎麼做?」秋雪蓮一句話點醒眾人,大伙這才全數清醒過來。
  
  「一,看住如意;二,看住如意;三,還是看住如意!」秋雪蓮的話一蹦出,所有人一陣傻眼。
  
  「這……什麼方法啊?」曾認真被老婆徹底打敗。
  
  「最好的方法!」秋雪蓮用眼角餘光掃了自家老公一眼,曾認真旋即住了嘴。
  
  「沒其它法子了嗎?」秋木槿頻頻皺眉。
  
  「有,把人趕走!」秋雪蓮很大方的再提供另一個方法。
  
  「唉,這不就簡單多了嗎?成,我這就去趕人!」郝孝用力拍著厚實胸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孝ㄟ,我跟你去!」曾認真很有義氣的跟了上去。
  
  「好啊,你們去吧,希望你們能成功羅!」揮揮手,秋雪蓮衷心期望他們能凱旋歸家門。
  
  「呃?」看著老公跟妹夫離去,秋木槿怔然的望著妹妹。
  
  一定要防得這麼緊嗎?這樣做,未免也太累了吧?要是……兩個小的,真的是有緣分呢?這樣阻擋,可有意義?
  
  「我上去找如意,警告她別再靠近那小子!」秋雪蓮丟下話,然後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哦!」一瞬間,客廳裡只剩下秋木槿一個人。
  
  讓他們這樣做,真的好嗎?秋木槿頓時陷入了沉思的境界裡。
  
  *******
  
  「哦——天吶,讓我死了吧!」
  
  長吁不夠,短歎不夠,郝如意打從回到家後,就把自個兒給鎖在房裡,然後哀叫個不停。
  
  「怎麼會這樣嘛?我以前不會這麼「賽」的啊!」垂首,柳眉深鎖,郝如意陷入了嚴重的自我嫌惡狀態中。
  
  她跟他……怎麼會這麼不順啊?郝如意兩隻小手伸起,用力揪住自己的細長髮絲,萬般無奈又納悶。
  
  第一次,她把三杯雞倒在他身上;第二次,她害他被眾人誤會;第三次,她又把他撞進了湖裡……
  
  天啊,她到底是在幹嘛?
  
  她平常不會這麼笨手笨腳啊!現在這樣,連她部忍不住要覺得自己很帶賽了,更何況是他?
  
  唉——氣一歎,肩一垂,郝如意一臉的哀怨。
  
  他一定覺得她很「掃把」吧?思及此,郝如意更覺哀怨。
  
  到底是為什麼呢?打從遇上他,她就老是不停的在出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實在想不通!
  
  而且更奇怪的是,每多看一次那迷人的綠眸,她的心就會更加急速狂奔,然後一次比一次更加陷落。
  
  究竟,陷落的是什麼?
  
  「如意?如意你開門……」
  
  倏地,敲門聲傳來,門外的人大聲呼喚,登時打回了郝如意的思緒。
  
  「後——不要理我啦!」杵在房間的正中央,郝如意就是不肯去開門。
  
  「好,不開門也成,阿姨就在這把話跟你說清楚,你記住,以後不准再去找上官徹,聽清楚了沒?不要再跟他有牽扯,這樣對你比較好。」
  
  嗯?眉頭緊皺,郝如意疑惑重重。霍地,她往前跑去,用力拉開門。
  
  「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好怪!總覺得阿姨好像很刻意想劃開她跟他的距離,這是為什麼?
  
  對了,她想起來了,先前阿姨跟他說的那些話也很奇怪!到底阿姨知道些什麼?
  
  「沒的事!你別胡亂猜!」
  
  秋雪蓮否認的太快,反倒讓郝如意看出了些許不對勁。
  
  「或者,你知道的是……」郝如意頓了頓,而後才緩緩說道:「那些被我遺忘掉的事?」
  
  其實她知道自己確實遺忘了些什麼,她也曾試著去回想記憶,只是每當她努力回想時,卻總是惹得自己頭疼不已,所以,最後只好放棄!
  
  因為那疼,真的很難受。也因此直到現在,她還是沒能填滿那片遺失的空白。
  
  「呃?什麼?你在胡說什麼?別亂說了,快去睡吧!你今兒個也夠折騰的了,快點去歇著。」丟下話,秋雪蓮急急忙忙的轉身就想走。
  
  嗯,肯定有鬼!阿姨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但卻又不想告訴她,所以才會慌張的想要走人。
  
  「阿姨,你知道我有頭疼的毛病吧?」郝如意直盯住秋雪蓮的背身。
  
  「呃?你很久沒犯了不是?」一向很寶貝外甥女的秋雪蓮,一聽見她有病痛,趕忙回身。
  
  「對,是很久沒犯了。」郝如意點頭,但旋即又接道:「可是,遇見他後,我的頭又開始痛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這,阿姨又不是醫生,怎麼會知道是為了什麼?」就算知道,她也不想講!秋雪蓮暗忖在心底。
  
  「阿姨,你就告訴我吧!他跟那段被我遺忘掉的過往有關連,是吧?或者應該這麼說,我遺忘的,其實就是他?」她只是猜測,不是全然的肯定,但在看到阿姨變臉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猜對了。
  
  「你!你記起他了?」臉色在瞬間轉成蒼白,秋雪蓮兩眼直瞪著郝如意。
  
  「你說呢?」聳聳肩,郝如意把問題丟回。現下,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找出真相。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會出問題!我應該要趁早趕他走的,我應該早些派人去趕走他的……」秋雪蓮喃喃叨念著,神色愈來愈凝重。
  
  「哪有出什麼問題?阿姨,你為什麼要這麼討厭他,又為什麼非趕他走不可呢?他又沒做什麼事!」郝如意忍不住的想為他辯駁,卻是遭到了秋雪蓮的喝止。
  
  「他怎麼會沒做什麼?十年前,就是他害得我們差點失去你,你知不知道!?」怒不可遏,秋雪蓮狂吼出聲。
  
  「這、這是什麼意思?」郝如意傻了。
  
  意思是說——在十年前,她就認識他了?他們並不是陌生人?
  
  「呃?」聽見那樣的問話,再看見那樣呆楞的神情,秋雪蓮也不禁跟著怔住了。「你不是都記起來了?」
  
  糟糕!如意那丫頭,該不會只是在套她話吧?而她竟然……這下真的糟了,她怎麼會這麼老糊塗?
  
  「我,反正就是這樣,你別再見他就是了!」秋雪蓮撂下話,跟著就想落荒而逃。
  
  但郝如意卻不讓她如願。
  
  「你不告訴我,我就會一直想,然後我的頭就會很痛很痛……」郝如意一向知道自己倍受寵愛,所以她也知道阿姨絕捨不得看她痛苦。
  
  「不要威脅我!」秋雪蓮低聲狺狺,卻還是莫可奈何的停住了離去的步伐。
  
  「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拜託你告訴我,好嗎?」是威脅也好、是請求也罷,她只知道她要解開那團謎!
  
  她只想知道他們之間有著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牽連?
  
  *******
  
  飯店外,兩名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交頭接耳,行經的人都忍不住的發笑,然後再送上一句:「孝ㄟ、真ㄟ,你們是在幹嘛?」
  
  「噓——別吵!」沒空理會路人甲乙,這兩位仁兄兀自討論得很認真。
  
  「等一下要怎麼做?」曾認真問。
  
  「咱們一衝進去,就大喊個一聲,給那小子來個下馬威,先嚇嚇他再恐嚇他再威脅他……你看這方法好不好?」郝孝說。
  
  「唉,這太八點檔了吧?」曾認真皺眉。
  
  「不然咧?」郝孝也擰起了眉頭。「電視都嘛是這樣演的,效果看起來不錯耶!」
  
  「孝ㄟ,你電視看太多了啦!現在的年輕人哪會吃你這一套?」曾認真搖頭,不認同這法子。
  
  「那換你說啊!你有什麼好法子?」被吐槽了,郝孝有點惱羞成怒。
  
  「我說啊?嘿嘿,咱們一進去就先海 扁他一頓,然後直接把他打包送走,你覺得怎樣?這方法不錯吧!」曾認真好得意的拍著自己的胸脯。
  
  「你這方法未免也太暴力血腥了。」郝孝有些驚懼的望住曾認真。
  
  「又沒打算打死他,怎麼稱得上血腥?頂多也只有暴力而已,不過這方法怎樣都比你的老土劇情好,至少解決的速度會很快說……」曾認真還是覺得自己的idea很贊。
  
  「你現在是怎樣,是對我很有意見後?我的方法是有多爛、有多老土了?你一直吐吐吐的,是在吐個什麼勁啊?」郝孝超級不爽。
  
  「我只是實話實說,哪是在吐你?你的方法就真的很老土啊!」郝孝的口氣相當不善,搞得曾認真也跟著火氣大了起來。
  
  於是,兩個大男人,正事還沒辦著,倒先為了小事而吵得不可開交。路過的旁人,愈眾愈多,大家都當是在欣賞免費的相聲演出。
  
  「孝ㄟ、真ㄟ,你們兩個到底是來這幹嘛的?表演相聲給大家看的嗎?」在歷經了十分又兩秒後,飯店老闆終於出聲了。
  
  「呃?」霍地,兩人一怔,赫然驚覺自己做了件無意義的事。
  
  「我們幹嘛吵得這麼凶?」曾認真一臉的莫名其妙。
  
  「對啊!我們是在吵什麼意思的?」郝孝無奈的想笑。
  
  四眼相對、兩肩一聳,互搭住彼此的肩頭,同聲一氣的驅趕看戲人潮,他倆一同往飯店大跨步的邁進。
  
  「讓開、讓開!我們要辦正事去了。」
  
  他們可是來趕人的哩!怎麼能為了一點點小事,就忘了這麼重要的大事?
  
  *******
  
  輕倚在陽台護欄上,上官徹雖遠眺著前方,卻是什麼也沒看進眼,熱烘烘的腦子裡,全Run著她的身影。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是她的一言一行……都早已全盤刻畫在他心頭,但他卻遲鈍得到現在才發現。
  
  什麼時候,她整個人已竄進了他心底?什麼時候,厭惡的情緒背後,藏著的竟是那樣深的情愫?
  
  是否第一次相遇時,他就已經丟了心?是否十二年前,初次被那掃把害到時,他就已經為她動了情?
  
  過往記憶,一幕幕翻飛,每一幕都是他的狼狽樣,但他卻是不自禁地笑了。
  
  或許,就是那樣的相遇太過神奇也太令人難忘,所以她才能如此順理成章的進駐他的心房吧?
  
  還記得,剛搬到這時,他才十六歲……
  
  *******
  
  十二年前
  
  初夏時節,午後一場雷雨,將大地沖刷的格外清新且芬芳。
  
  一名男孩,年紀輕輕,卻有著大人般的神情——淡漠且倔傲。這位早熟的小大人,就是上官徹!
  
  此際,他正靜靜站立在舊式建築前的小空地上,一雙晶亮綠眸正投注在不遠處的母親身上。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的搬家了,他只知道打從有記憶以來,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搬家、換學校!
  
  這次,又會在這兒住上多久呢?上官徹擰眉沉思,全然沒注意到危機正步步逼近。
  
  「藹—」
  
  匆地,一聲驚叫傳出,他不禁呆怔住,因為尖叫聲離他太近,教他難免有些錯愕。
  
  眼前,緩緩飄下一片紅色飛雪,上官徹不免瞠大了眼,一雙綠眸更是寫滿了驚詫。
  
  探手往前一抓,這才發現那是……
  
  紅磚石瓦的粉末!?
  
  霍地一個抬首,他仰首望向屋簷,但卻是什麼也來不及看,一道身影就這麼扎扎實實的跌了下來,而他——理所當然的成了被壓扁的燒肉粽二代。
  
  那天,是上官徹第一次見到郝如意,但也就從那天起,噩運便開始緊纏住他不放!
  
  從此,郝如意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困擾及難題,一隻會活動且超級可怕的笨——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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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0:59:39
  第六章

  
  叮咚叮咚——門鈴聲急遽響起,驚擾了正沉浸於過往回憶中的人。
  
  啪啪啪——
  
  由這結實的聲音聽來,外頭的人應該是用了十成的力道在拍門。
  
  眉一皺、眼半瞇,上官徹不用想都猜得到——來者不善!
  
  唉!深歎了口氣,為免門板被打壞、門鈐被按壞,眼下除了去應門之外,似乎沒別的選擇了。
  
  上官徹走向房門,很認命的上前迎敵。
  
  門才一打開,一隻熊掌便迎面飛來,上官徹連忙側身躲開。
  
  呼——還好他閃得夠快!要真給那只熊掌打到,他的臉豈不就要留下熊印了?
  
  雖說他不是愛美一族,但可也不想讓自己的臉變得很可笑。
  
  「有何貴幹?」睨視兩位殺氣騰騰的中年壯漢,上官徹有點哭笑不得。
  
  現在又怎麼了?
  
  和郝如意分開不到十二個小時,他們就又找上門來?怎麼,真這麼捨不得他,非得再跟他續攤不可?
  
  「你……」話開了頭,卻是沒了尾,門外兩位中年壯士,同時開口卻也同時噤口。
  
  「現在是你要說,還是要給我說?」郝孝撇過首,對著曾認真問。
  
  「呃,女兒是你的,還是給你說好了!」曾認真把權利還給郝孝。
  
  「那我要怎麼說啊?開門見山的說,還是迂迴一下再說?」郝孝抓了抓頭,再對著曾認真發問。
  
  「隨便啦,有說就好!」哪這麼麻煩啊?不就是趕個人而已,還要想這麼久哦?曾認真開始覺得有點不耐煩了。
  
  「慢慢討論,不奉陪了。」等了好半晌,來人卻始終把他晾在一旁,那他還跟他們客氣什麼?當然是——甩門、進房去。
  
  「等一下!」眼看門板就要合上,門外的兩人急忙伸手去擋。
  
  「你們到底想怎樣?」一個白眼翻去,上官徹只覺無奈。
  
  「我們不想怎樣,只是想把你轟走!」這下子,郝孝不用煩惱該怎麼說了,因為曾認真已經選了「開門見山」這一招。
  
  「對,沒錯,你包袱款款,快點離開這吧!」曾認真都打了頭陣,郝孝自然也要跟進。
  
  原來,又是來趕他的?
  
  真是莫名其妙了!他就長得一臉欠趕的樣嗎?
  
  「請問——我若不走,你們能奈我何?」雙手環胸,上官徹的語氣裡有著淡淡的嘲諷意味。
  
  「呃?」
  
  這問題真好,他們好像……還真的不能奈他何耶!郝孝抓頭,曾認真撫顎,兩人面面相覷,同時被上官徹的話給困住了。
  
  「少說廢話,反正你快滾就對了!」甩甩頭,把困惑丟掉,曾認真決定直擊求勝負。
  
  「對對對,你快點離開就是,不用講那麼多。」郝孝趕忙點頭附和。
  
  「就算要趕人,也該有個理由。你們的理由是什麼?」上官徹等著對方的回應。
  
  事實上,他早就想知道原因,只是一直沒機會追問,現下倒不失為一個好時機,一個搞懂前因後果的好時機。
  
  「廢話!還會有什麼理由?當然是為了我家如意啊!」郝孝喊得理直氣壯。
  
  「對啊!這一切都是為了如意。」曾認真也叫著。
  
  「這樣吧,不如我請兩位叔伯喝杯小酒,你們再慢慢把前塵過往都說給我聽,這樣如何?」上官徹彎腰擺手,做出誠懇的邀請狀。
  
  「這……」郝孝猶疑。
  
  「或許聽完你們的理由,我會乖乖離去也不一定。」上官徹再接再厲,目的只有一個——他要追查出真相。
  
  「好!這可是你說的,咱們說給你聽就是,聽完了,你就滾!」郝孝還在遲疑,曾認真卻先爆話了。
  
  呃?他只說「或許」,可沒說「一定」哦!不過,上官徹當然不會在這時辯駁,所以他還是對他們做出了請進的動作。
  
  *******
  
  跟著秋雪蓮下樓,郝如意端坐在客廳的籐制竹椅上,臉上一片茫茫然,因為她已經知道了一切原委了。
  
  「原來我認識他?」聽完了所有前塵過往,郝如意沒有太多的錯愕,只是怔怔的直髮著傻。
  
  他跟她,他們早就認識了?難怪!難怪她總覺得他似曾相識,但為什麼她會忘了他?是什麼原因,讓她忘記了他?
  
  一次的墜湖事件,換來了一場大並一次高燒,倘若真是燒到腦子壞了而失憶,為何卻獨獨遺失了有他的那一段?這未免太不合理了!
  
  頭,開始隱隱作痛,郝如意想要解開謎題,但思緒卻異常紊亂。到底,她是為了什麼原因而遺忘了他?
  
  「媽,阿姨是不是少說了什麼?」拼湊不出答案,郝如意望向同處於客廳的母親。
  
  「呃?」突然被女兒點名,秋木槿有點尷尬。
  
  這,她是要說還不說呢?
  
  眼兒一飄,妹妹正瞪著她,警告她別亂說話;眼兒再飄,女兒巴巴的望著她,期待她給子完整的答案。
  
  唉——
  
  「沒的事,阿姨怎麼會少說了什麼?就這樣了,阿姨知道的,已經全都說了!」秋雪蓮趕忙搶白,生怕姊姊會壞事。
  
  「真的?」郝如意就是覺得不對勁,但卻又想不透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唉,雪蓮,既然你都說了,何必只說一半,不如乾脆就照實都說了吧!」眼看女兒愁眉深鎖,做母親的總是捨不得啊!
  
  「姊!請你閉嘴,好嗎?」秋雪蓮受不了的出聲哀叫。
  
  就知道!她就知道姊姊一定會壞事!
  
  拜託,她就不能好心點的幫幫她嗎?她只是不希望如意再跟那小伙子有所牽扯了啊!
  
  「雪蓮,我剛才想了很久,其實他們會再度相遇,搞不好就是老天爺安排的,你何不……」秋木槿試著想說服妹妹,但卻是遭到一記狠瞪。
  
  「姊!難道你忘了?是他害得如意傷心難過,也是他讓我們差點就失去了如意。這些事,你都忘了不成?」秋雪蓮好生氣。
  
  「我沒忘,可是……」秋木槿試著再溝通。
  
  「沒有可是!」秋雪蓮阻止秋木槿說下去。
  
  「別爭了!」郝如意終於受不了的出聲,直接打斷那兩人無意義的爭執。「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都有『知』的權利!」
  
  「如意……」秋雪蓮想再說些什麼,郝如意卻拒絕再聽。
  
  「我要知道全部的事!不是精簡版,也不是安全版,我要真實的完整版!」郝如意態度相當堅決。
  
  「好!」面對女兒的堅持,秋木槿也答應的很阿莎力。
  
  只見秋木槿起身,往自個兒房裡走去,等她再度出現時,手上多了一本厚厚的記事本。
  
  「哪,你的,還給你。」把東西交到了女兒手上,秋木槿又窩回原先的座位上。
  
  「姊,你……」秋雪蓮還是很想阻止。
  
  「如意說的沒錯,她有知道的權利,你就別再說了!」手一伸,秋木槿難得端出姊姊的威嚴。
  
  「這是……」捧著記事本,一股熟悉的感覺直湧上來,郝如意驚詫的望著母親。
  
  「那時你病才剛好,媽怕你會睹物思人,所以就偷偷藏了起來。後來等你病全好了,卻發現你失去了有關於他的記憶,所以媽就更不敢拿還給你了。」秋木槿照實說著。
  
  「我……」郝如意一手捧著本子,一手則輕撫著本子的封面。
  
  有一種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覺,一種又甜、又酸、又苦澀的感覺,一種教她好想落淚的感覺在她內心不斷湧現……
  
  那,是什麼?
  
  那些,就是被她遺忘掉的記憶嗎?
  
  「去吧!看完它,你就會知道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麼。」明白此刻女兒需要的是安靜的空間,秋木槿拉起女兒,將她往樓梯那方向推去。
  
  捧著本子,郝如意踏上階梯,窩回了自己房裡,打算去尋回她失落的記憶。
  
  「姊,我還是覺得你不該讓如意……」秋雪蓮還是不贊同。
  
  「你瞞得過一時,未必瞞得過一輩子。」秋木槿淡淡說著。
  
  「但——」
  
  「別再說了,就順其自然吧!禍福由天定,緣分月老牽,任誰也阻止不了的,如果他們真的有緣的話……」
  
  「可是——」
  
  「如果你不相信緣分,那就相信科學的根據吧!醫生說過如意的失憶,只是一種心靈層面的障礙。
  
  人在過度傷心難過時,往往會在心底設防,甚或有可能不由自主的自我催眠,目的只是為了要遺忘那段傷心過往。」
  
  「既然她選擇了遺忘,我們就該讓她忘得徹底啊!」秋雪蓮不滿的低聲叫嚷。
  
  「如你所說,她選擇了遺忘,所以我們便順從她的意願!而現在,她既然選擇記起來,我們不也該順應她的意思?」秋木槿笑笑回對,卻是堵得秋雪蓮無言相對。
  
  嘖,姊姊平時根本沒這麼能言善道,但——只要她認真起來,就連她這最精明幹練的人,都得退讓了。
  
  *******
  
  這裡頭記著的,就是她失去的那些記憶嗎?到底,裡面寫了些什麼?坐在床沿,郝如意盯著那泛黃的厚本子,過了好久好久,她才鼓起勇氣翻開——
  
  一九八八年六月二十六日星期日晴天
  
  啊,今天真是有夠丟臉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壓傷他的!
  
  嗚,人家只是好奇嘛!我們這兒好多年沒外地人搬進來了,一聽說有人要搬來,人家當然就會好奇啊,所以一大早就興匆匆的跑去看羅!
  
  可我又不好意思太直接的看,就想說要給它偷偷的看就好,結果望啊望的,竟望到一個很棒的觀賞點,不但隱密又可以看得很清楚的好地點,那就是——屋頂上羅!
  
  所以啦,我就爬啊爬的,先爬上屋子旁的那棵大樹,再給它跨到屋頂上。 本來一切是很完美的,誰知道會突然一腳踩空,然後就……失足墜落羅!
  
  哦——害他受傷,我真的覺得好抱歉!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好,懺侮完畢,現在我要帶著萬分的歉意睡覺去了,晚安。
  
  PS.他長得好帥哦!雖然他已經氣黑了臉,可是我還是覺得他長得好好看!嘿嘿——睡覺去!
  
  一九八八年七月二日星期六雨後天睛
  
  一個禮拜過去了,我今天偷偷跑到他家附近去晃了,然後終於看到他出來了哦!嗯嗯,他看起來很健康,應該沒被我壓壞才對,呼——真是鬆了口氣!
  
  不過啊,愈看他愈覺得他好好看哦,我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哎呀,好害羞哦,這是不是就是同學們說的「一見鍾情」啊?
  
  怎麼辦?愈想愈害羞哩!不行,不能再想了,再這樣想下去,怕要睡不著覺哩!還是趕緊睡覺去吧——晚安!
  
  PS.還是覺得他好帥!
  
  一九八八年七月三日星期日晴天
  
  今天,我本來是要去偷看他的!可是……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一看到他,人家就很興奮嘛!而一興奮,腳踏車就不小心給它愈踩愈用力、愈踩愈快,踩到最後,就忘了要按煞車,也忘了要繞過他咩,所以就給他直直撞上去啦!
  
  天可明鑒,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到他,我實在太開心了,所以行為就失控了嘛!
  
  拜託拜託,他可千萬別討厭我!帶著沉重的心,睡覺去。
  
  PS.他今天用力瞪我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眼珠是綠色的耶!喔哦,真的好漂亮說。完了,我好像中他的毒愈來愈深了。
  
  一九八八年七月五日星期二晴天
  
  昨天,懷著一點點愧疚的心,所以我沒敢去偷看他,可是今天我就忍不住,所以就又跑去了。只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今天竟然把他推下湖?
  
  哎喲,完蛋了啦,他今天真的好生氣說,不但很用力的對著我吼,還警告我不准靠他太近,嗚……怎麼辦?他是不是真的討厭我了啊?
  
  一九八八年七月X日
  
  今天,媽媽跑來問我,為什麼最近怪裡怪氣的,是不是偷偷戀愛了?
  
  媽媽這一問,真是嚇壞我了,結果急急忙忙就喊:我沒有談戀愛啦!人家他又不喜歡我!
  
  話喊完了,媽媽也知道答案了,所以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跟媽媽說羅。
  
  本來,我以為媽媽一定會說什麼「你還小,做學生是不可以這樣、那樣……」這一類的話,結果媽媽竟然什麼都沒說耶!
  
  嗯,媽媽真好,以後有什麼事,我一定會都跟她說的。
  
  PS.媽媽說我眼光很好哦!挑了個「極品」喜歡哩!嘿嘿,心情真好,睡覺去!
  
  一九八八年X月X日
  
  一頁頁翻過,裡頭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牽動著她。
  
  翻著翻著,一張泛黃的照片映人她眼簾,她不禁失神的看著、撫著……消失的記憶,一幕幕被拉回,那些模糊掉的影像也跟著愈來愈鮮明。
  
  倏地,腦中飛竄過許多畫面,那些全是被她遺忘掉的過去!在這一刻,記憶之鎖被徹底敲碎,郝如意終於把那段空白記憶給填滿了。
  
  她記起來了!她部記起來了!豆大的淚珠滾滾滑落,郝如意不自覺的哭了。
  
  他走了?他真的搬走了?她以為他只是對她吼吼而已,她以為他說不想再看見她也只是說說而已,可是他怎麼真的就這樣不見了?
  
  哪有人這樣的?好歹也留個訊息給她,要不然也跟她說一聲再見嘛!他怎麼可以說不見就不見?
  
  不過才一個晚上,他就像泡泡一樣,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然後放她一個人傷心難過。
  
  她等了又等,一直在等他回來,但愈等就愈心傷!然後,她愈來愈恍惚,甚至常在他們相遇過的每個地方遊蕩,可是——她始終沒有等到他!
  
  他就這樣消失了,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空虛、寂寞又遺憾!是的,她很遺憾,遺憾自己竟沒來得及把那份感情告訴他。
  
  霍地,郝如意以手背拭去臉上的淚,水亮眸子頓時湧現一抹奇異光采。
  
  這次,她不要再有遺憾了,不管他愛不愛她、喜不喜歡她,她都要去跟他說——她、愛、他!
  
  是的,她愛他,她還是愛他!
  
  雖然她忘了他十年,雖然他們分離了十年,雖然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事,甚至可以改變一個人,但卻改變不了那顆只為他而躍動的心。
  
  再見到他,她雖然不記得他,但那顆心卻還是為他而雀躍不已!再見到他,她雖然遺忘了他,但卻仍沉醉於那雙美麗的綠眸裡……
  
  愛情,是盲目的!它沒有道理,也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解釋為什麼,因為——她就是愛上了啊!
  
  *******
  
  衝下樓,郝如意直往大門衝去,那興奮的神情教客廳裡的兩位長輩有些傻眼。
  
  「你上哪去?」秋雪蓮急忙追到大門邊。
  
  「找他!」沒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郝如意拚了命的往前跑。
  
  「晚了,你不能明天再去找嗎?如意,你回來啊!」秋雪蓮喚得很大聲,但那身影卻仍是愈跑愈遠。
  
  「算了,就讓她去吧!」秋木槿沒啥反應,仍是專注的盯著電視看。
  
  「姊!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秋雪蓮難以理解秋木槿的老神在在。
  
  「我不是不擔心,但那是如意自己的感情事,她早晚都得面對跟解決,我們誰也幫不了她。」對於妹妹的不諒解,秋木槿只能無奈的聳肩。
  
  他們唯一能幫的都幫了,如意要遺忘,他們就跟著一起遺忘,而今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接下來的課題就得由她自己去面對了。
  
  秋木槿的話,堵得秋雪蓮無言以對,只好氣呼呼的跟著看電視。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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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8 01:00:02
  第七章

  
  「所以說,你們之所以這麼痛恨我,甚至厭惡到非要趕我走的地步,就只是因為她自己不小心摔進了湖裡?」上官徹現下的反應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就叫「哭笑不得」!
  
  「不只,還高燒不退!」郝孝補充。
  
  「對啊,還燒到差點掛掉耶!」曾認真再補充。
  
  那干他什麼事?他為什麼得背負那莫須有的罪名?是她自己掉下湖的,為何卻把罪怪到他身上?
  
  這說不通吧!好,要是他人有在現場,被冤枉也就算了,但問題是——他人在英國耶,這樣也能扯到他身上?
  
  無力掙扎,他真的已經被徹底打敗,反正千錯萬錯,統統都是他的錯,這樣總成了吧?他,放棄抗辯了。
  
  「所以啊,你快點走啦!」郝孝又說。
  
  「對啊,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曾認真再說。
  
  「我……」上官徹才想回話,但卻被突然響起的門鈐聲給打斷。
  
  嗯?挑眉,瞇眼,上官徹直覺無奈再無奈。這回,又是誰了?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得很急促,顯示了外頭的人很著急,上官徹趕緊去應門。
  
  但,開了門,他卻不禁傻了……
  
  *******
  
  「是你?」
  
  「對,是我,我有話跟你說!」閃身,郝如意從他身邊的縫隙鑽過,堂而皇之的進到他的房裡。
  
  「唉?」頓時,屋裡的另外兩個男人,全瞪大了眼。
  
  「爸?姨丈?」郝如意率先驚叫。「你們在這幹什麼?」
  
  「如意?」郝孝和曾認真也跟著叫。「你來這做什麼?」
  
  這下可好,大伙瞪來瞪去,場面頓時變得有點尷尬。
  
  「他們是來趕我走的,那麼你呢?」上官徹輕倚在牆上,一雙綠眸緊盯著她。
  
  「趕他走?為什麼?」柳眉一橫,郝如意的不悅,直接寫在臉上。
  
  「呃?」要死啦!那小子幹嘛把話講得那麼白?郝孝跟曾認真更尷尬了。「那個……」
  
  「因為你!」上官徹很好心的幫兩人答話。
  
  「我?我又沒有要他走!你們幹嘛這麼做啊?」郝如意更不高興了。
  
  爸他們怎麼可以打著她的名號來趕人?她不要他走啊!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回來,他們怎麼可以趕他走?
  
  「如意,我們也是為了你好。」郝孝趕快解釋。
  
  「真是為了我好,就不要趕他走!我等了他好久好久,才終於等到他回來耶!」光是一想到他又要不見,郝如意就覺得心好痛。
  
  「呃?」曾認真望了郝孝一眼,兩人都有點傻住了。
  
  「拜託,這是我跟他的事,你們可不可以不要管啊?」她自己的問題,她自己會解決,她不要任何人多事。
  
  「如意,你……」做爸的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女兒給拉著走。
  
  「拜託,這是我跟他的事,你們都不要管好嗎?回去吧,Bye!」一手一個,郝如意把兩個長輩往門外推去,揮手道完再見後,就直接把門給關上。
  
  「啊這麼怎樣?」門外人滿臉錯愕,只能怔怔的瞪著那扇門看。
  
  「怎麼辦?」側過首,曾認真看著一樣愕然的郝孝。
  
  「不知道……」被女兒趕出來,對郝孝而言是一大打擊,所以他現在腦子是呈現罷工狀態。
  
  「唉,算了,還是回去問老婆吧!」既然大家都想不出法子,那就回家去找太座商量吧!不然他們還能怎樣?
  
  拍拍郝孝的肩,曾認真擁著還在打擊中的他一同離去。
  
  *******
  
  我等了他好久好久,才終於等到他回來……
  
  這話聽來極為心酸,但他卻是欣喜萬分,因為這代表她的心裡一直有他!
  
  一股暖流湧向心頭,上官徹現在心情極好。
  
  好吧!看在她這麼在意他的份上,他願意無條件的忍受她的掃把功力。
  
  不過,這種時候,她來他這……不太好吧?
  
  先前大白天的,兩人在同一間房,都能教人誤會,更何況是現在這種入夜時分?
  
  他是無所謂,但她也能無所謂嗎?上官徹望住那道猶背對著他的身影,等待她轉過身來。
  
  但郝如意卻一直貼在門上,久久都沒有動靜。因為她還在想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她要怎麼開口啊?
  
  後!她好像有點太衝動了哦?可是,她就忍不住要這麼衝動嘛!現在要怎麼辦?她總不能一直背對著他啊!
  
  這,唉,不管了,她今天是決意要豁出去了!倏地轉身,郝如意一雙小手因為緊張而捏成拳,然後仰高頭,望著也正看著她的上官徹。
  
  「你(我)……」非常有默契地,兩人同時開了尊口。
  
  「你(你)先說!」這次,他們還是很有默契。
  
  沉默瞬間侵襲,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在等待對方先出聲,結果就變成是兩個人都沒開口。
  
  久久,上官徹似是受不了這樣的靜寂,於是出聲打破了這陣沉默。
  
  「你想跟我說什麼?」走回原先的座位坐下,上官徹問她。
  
  「我……你為什麼突然搬走?」郝如意本來還在思索該從何說起,但嘴巴卻是受不住管制的直接衝出這麼句質詢。
  
  嗯,有點沖哦?她這氣呼呼的質問樣,跟以往那無辜的小可憐樣,可真是差上十萬八千里,難道這就是十年沒見的差異?
  
  不過,他倒比較喜歡她這模樣,看起來俏皮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好好的……欺負一番!
  
  「你很在意?」平常都是讓她牽累,現下要是能逗逗她,倒也能平復一下受了許久的怨氣。
  
  嗯?逗逗她,不過分吧?畢竟他都被她害了這麼久,現在能回個禮……也算是為自己報仇。
  
  「我當然在意!要是不在意,犯得著為你傷心傷神又失魂落魄嗎?」郝如意氣呼呼的瞪著上官徹。
  
  上官徹笑得很不在意,郝如意卻是看得非常生氣!而,這一氣起來,她說起話來可就又急又衝又格外的順口。
  
  「哦?」眉半挑,唇含笑,上官徹笑得很惡質。「你為我傷心傷神?還為我失魂落魄?」
  
  這種話,換作是別的女人說出來,他肯定會很不給面子的直接吐槽回去,但因為是她說的,所以他接收的分外開心。
  
  「你!你幹嘛笑成那樣啊?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耶,你就不能認真一點的回答我嗎?」看見那樣的笑臉,郝如意氣得直跳腳。
  
  「好,我會認真!那,你希望我說什麼?」端出了正經八百的神色,上官徹很刻意的正襟危坐。
  
  以往都是他被氣到跳腳,沒想到今天終於換人跳了?呵——
  
  「說你為什麼突然不見啊!」他是聾了還是重聽啊?直到現在,她也才提一道題,而他竟然還給她裝傻?
  
  郝如意氣到不行,上官徹卻是樂得很。完了完了,他看他啊,真是病到沒藥可醫了,對她,他似乎愈來愈著迷、愈來愈愛戀了……
  
  不論是她帶衰他時所擺出的無辜表情,還是現在這氣到漲紅臉的可愛模樣,都讓他感到格外心動。
  
  唉,真是悲情,他竟然會戀上這麼只笨掃把?
  
  「說啊!你說啊!你幹嘛不說話?藹—」等了老半天,那頭卻還是沒說上半句話,郝如意氣極的一鼓作氣衝上前,結果這一衝,就把上官徹連人帶椅的給往後撞倒了。
  
  「喔——Shit!」後腦狠親上地面,上官徹痛得齜牙咧嘴。
  
  真是服了她!怎麼每次見面,都一定會發生類似的慘劇?而他……
  
  唉,天大地大,為什麼偏挑上她來動心?這真的是自找罪受,怨不得天也怨不得地,只能怨自己了。
  
  「對、對不起!你沒事吧?」郝如意沒想到會變這樣,她真的覺得好抱歉!她不是故意要撒潑的啦,她只是……只是氣不過嘛!
  
  噯,剛才那撞擊聲好響哦,不曉得他要不要緊?郝如意著急的想探看他的情況,但卻沒注意到兩人已經貼得很近。
  
  此時的景象其實挺曖昧的,只見上官徹還坐在椅子上,但椅背卻是平貼於地面,郝如意則是壓在他身上。
  
  沒事?沒事才有鬼!他後腦勺痛得很,她還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而那專屬於她的淡淡幽香又竄進他鼻間……
  
  穩住穩住,千萬要鎮定,他不可以隨便亂來!
  
  「你,你先起來!」用力吞嚥下哽在喉中的唾沫,上官徹發現自己的呼吸已經開始不穩了。
  
  「可是你……」郝如意還在他身上爬,因為她想看看他後腦的傷勢。
  
  「不要再動了!」上官徹粗聲警告,氣息更加混亂了。
  
  要死了,她動就動,那只腿幹嘛在他大腿內側附近摩蹭,她不曉得這樣很容易出事嗎?
  
  還有,她該死的貼他這麼近幹嘛?她難道不知道她的胸部整個都貼在他臉上了嗎?就算她的胸部沒有很大,但……還是會讓人有遐想啊!
  
  「可是……」郝如意又動了一下,半撐起身,兩手撐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左腳膝蓋則是不經意的輕抵在他兩腿中間。
  
  嘶——深吸了口氣,上官徹覺得理智正處於潰散的邊緣。
  
  「怎麼了?很痛是嗎?那我……」噫?奇怪了,膝蓋那裡的感覺怎麼怪怪的?大眼兒往下一飄,郝如意不免瞠大了眼。
  
  「拜託,你先起來再說!」還看?再看就要出事了!
  
  「你,那那那……」天吶,好慘!肯定是剛才那一衝,不小心讓她給撞到了,要不然怎麼會腫成這樣?
  
  「不要再看了!你、快、點、起、來!」咬牙,某人的忍耐已達極限。
  
  「真的很痛嗎?那怎麼辦?我……」粉唇輕咬,郝如意很擔心,但卻不知道要怎麼幫他?
  
  她很想幫他看看傷得怎樣啦!可是那裡……哎喲,她會不好意思啦,她畢竟是女孩子家,哪敢看他那裡啊?
  
  「郝——如——意!」上官徹大吼著。
  
  瞧瞧她,還一副驚慌無辜的眼神?而那美麗紅潤的嬌顏,那柔軟漂亮的紅唇……真是教人不心動也難!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此等誘人佳餚,哪還能定下心性?更何況,那還是自己中意的對象?
  
  不,他放棄了,他放棄保有理智,決定放餓狼出閘——大啖美食去也!
  
  霍地,大手一揚,上官徹把住她後頸,將她整個人往下壓,薄唇緊密的貼上那令人著迷的紅唇。
  
  呃?他他他……他在做什麼?她是在作夢,還是他真的在吻她?驚嚇過度,郝如意全然傻住,直瞪住眼前那張特寫面孔。
  
  「閉上眼睛!」嘖,這女人真沒情調!哪有人接吻,眼睛還瞪得大大的?而且真不是他要嫌,她的吻功有夠差……嗯,應該說毫無技巧可言才對!
  
  「呃?哦!」聞言,郝如意乖乖閉上眼,但旋即又睜了開來。「為什麼?」
  
  白眼送去,他沒想到會聽見這麼蠢的問題,實在是……沒力!伸手捧住她的臉蛋,上官徹懶得跟她說了。
  
  他很快的又吻上那誘人紅唇,狂野卻不失溫柔,沒想到吻她的感覺會這麼美好,教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更多。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郝如意又慌又亂,整顆腦子亂烘烘,臉蛋也熱烘烘,她已經完全不曉得該做何反應了。
  
  只是,當那熱燙的舌尖滑過她的唇瓣,抵住她因緊張而咬緊的牙關時,她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張開嘴!」又是一句命令,但郝如意卻傻傻照做,任由他長驅直入的攻城掠地。
  
  擁吻的兩人,理智飄然遠去,此時此刻,他只想愛她!再也沒有任何事,會比愛她來得重要!
  
  陌生的情潮,激狂的烈焰,這些全是郝如意從未領受過的奇異感受!
  
  那感覺,就像是有把火在體內狂燒般,讓她不知所措卻又無從抗拒,最終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霸氣的糾纏住她柔嫩的丁香,上官徹完全沉陷於她的甜美之中。這並不是他第一回擁抱女人,但能讓他如此沉淪且著迷的……只有她!
  
  她的甜美氣息,讓他留戀且著迷。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更是挑勾著他暗湧的情潮,他再無法克制體內那股強烈的慾望!
  
  他要她!不論她是否只會帶衰他,不論她是否蠢得讓人歎息,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要定了她!
  
  激情的野火在蔓延狂燒,狂野的熱吻也在持續發燒,但上官徹卻不再以此為滿足,因為他想要得到更多再更多。
  
  大掌緩緩下滑,探進她的衣衫,繼而攀爬到她胸口……輕柔一握,那柔軟豐盈便落入他的手中。
  
  嗯哼?沒穿內衣?也對,她身上穿的這些,是他先前借給她的衣物,而她的濕衣服還躺在他的浴間裡。
  
  這樣也好,省去他不少麻煩!
  
  上官徹迅速的將衣服往上一拉,順利褪去了那礙事的上衣,她的美麗就這樣呈現在他眼前,教他不禁更加熱血沸騰了起來。
  
  抬首,上官徹盯望著面泛桃紅的美麗佳人,氣息不禁益加紊亂且急促。
  
  一陣涼意襲來,郝如意睜開了迷濛的眼,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竟是衣衫不整,她忍不住的驚呼出聲,抬手想要遮住自己。
  
  「別遮!」上官徹輕柔的制住她,晶亮的綠眸正閃動著慾望之焰。
  
  老天,此時的她柔媚似水,教他幾要忘了呼吸。剎那問,慾望升到最高點,上官徹情難自已的俯身親吻她,大掌則是更加放肆的愛撫著那美麗的山峰……
  
  「別這樣!」郝如意臉上佈滿羞愧的紅潮,又驚又慌的想逃離這樣尷尬的場面。
  
  但那雙綠眸卻牢牢盯住她,教她想動也動不了,只能無助的任他為所欲為。
  
  「你好美。」上官徹不由自主的出聲讚歎她的美麗。
  
  美個頭啦,她都快羞死了!郝如意好想這麼喊,但眼睛一對上他的,她就不行了。
  
  哦——他一定要……一定要看得這麼專注嗎?她真的很不好意思耶!
  
  大掌輕撫著那小而飽滿的山丘,上官徹為那美好的觸感而著迷,俯下身,他輕輕含入那已然綻放的紅梅。
  
  「不要!」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
  
  「噓——乖乖的,嗯?」輕聲誘哄,上官徹壓根不理會她的小小反抗。
  
  小手輕抵著他的肩,她原本是想要推開他,但在碰觸到他的那一瞬間,卻像著了魔似的將他拉近。
  
  哦,天吶,她怎麼會這麼不知羞?
  
  這,這實在太瘋狂了,她應該要推開他、應該要抗拒他的啊!但她發現她根本就做不到,甚至也……沒心想抗拒。
  
  是沉淪了吧?是的,早就沉淪了,在好久好久以前,她就已經愛上他了。
  
  也罷,誰讓她愛上了他,而且還很愛很愛。
  
  上官徹如火般狂熱的舌,正在她的兩隻豐盈間輾轉流連著,而貪婪的手,則悄悄下滑,在她平滑的腹部停留,而後又再往下探去……他修長而靈活的手指,輕易的解開了她的褲頭,長指跟著急切的往裡頭探去。
  
  「不!你不可以這樣!」發現到他駭人的舉動,郝如意驚詫的想合上雙腿,然而卻只是將他的手更加夾緊在她腿間,一時間,她難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乖,我只是想疼你。」上官徹在她耳邊輕哄著,熱燙的氣息拂過她耳際,惹來她更加劇烈的顫抖。
  
  「我……」迷濛的眼對上他的綠眸,她在他眼裡看見的是嬌羞而美艷的自己。
  
  再度欺身吻住她那柔嫩誘人的紅唇,他試著軟化她的戒備,就在她鬆懈之時,他迅速扯下那最後的屏障。
  
  瞬間,她美麗的身段便完全呈現在他眼前,上官徹難耐的低吟出聲。
  
  老天,她真的好美!著迷於她的美麗,他的大掌更是貪婪的一再撫過那柔細的肌膚,最後才覆上她腿間那令人神往的聖地。
  
  他的手就停在自己腿間,他的眼也緊盯著自己赤裸的身軀,一股燥熱倏地竄透她全身,她連忙閉上眼,什麼都不敢再看了。
  
  上官徹的視線落在她那粉嫩的腿問,長指試探的輕撫、探人,而後滿意的發現她也動了情。
  
  揚唇淺笑,上官徹很滿意她給自己的熱情回應,長指更是邪惡的深深探進她那神秘的聖地,粗糙的拇指則輕撫著她敏感的花he,刻意惹得那情潮更加氾濫不已。
  
  「唔——」郝如意難以自已的嬌吟出聲。
  
  熱吻滑過她身上的每寸肌膚、每個地帶,而後又輕輕啃咬著她細緻的鎖骨地帶,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想要她的慾望是這般強烈、這般真實,上官徹幾乎迫不及待的想佔有她,但他卻不想粗魯的對待她,所以還是只能選擇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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