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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咖哩]越愛你越野蠻【怪怪美型社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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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 00:32:45 |倒序瀏覽 | x 1
越愛你越野蠻(怪怪美型社之二)作者:咖哩 

哇!這裡簡直是漫畫中的夢幻學園嘛
她不但化身為嬌俏迷人的小護士
身邊還環繞著一大堆帥哥……
不過就像漫畫中總會出現「鴨霸」的男主角
她身邊也有一個野蠻到不行的角色
不准別人糾纏、只許自己獨佔她!
喂喂喂,她又沒有說喜歡他他幹嘛老是把她當成他的愛慕者
還硬要測試他對她的吸引力?!
這下可糟了!她明明不想心動的呀
怎麼會無法抗拒他的勾引
就這樣乖乖地把自己的身體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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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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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 00:33:11
楔子

  春天,是個特別令人芳心蕩漾的季節──席曼茵坐在書桌前,看著正在熱線你和我的小阿姨,腦子突然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親愛的,這是你答應人家的哦!」年屆四十的楊寶玉如入無人之境,和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撒嬌耍嗲,手指還裝可愛地捲著胸前的髮尾,絲毫沒顧慮到旁聽者快反胃的神情。

  席曼茵纖指在桌上敲著,開始懷疑電信局是不是那男人家裡開的?都講了一個鐘頭了,難道不會口渴嗎?

  「好哇好哇……那我們一言為定了哦!啾──」一記長長的親吻聲後,楊寶玉終於放下手機,抬眼望著觀看己久的侄女。「曼茵,我打擾到妳了嗎?」

  「妳會不會發現得太慢了?」席曼茵顯得有些無奈,小阿姨特地跑來她家,結果一坐下來就開始和情人講電話講到現在,怎麼,她家的風水是比較適合談情說愛嗎?

  「哎呀,妳也知道我的個性嘛!」楊寶玉尷尬地笑著。

  「那妳也克制一點嘛!」席曼茵真的挺佩服這對情侶,雖然已經愛情長跑了十年,但仍然甜蜜如昔,好像熱戀期永遠都不會結束一樣。

  「哈尼說要帶我去環遊世界三個月,我太開心了,才會忍不住講得太投入嘛!呵呵……」楊寶玉說得眉開眼笑,腦海已經浮現兩人一起出遊的美好畫面。

  「三個月?那學校會准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楊寶玉是「志遠」大學的保健室老師。

  「放心,我和理事長可熟了,他說只要可以找到人幫我代班,請一年假也沒有問題!」楊寶玉俏皮地眨眨眼睛,她的阿娜達其實就是理事長的親弟弟,當然凡事好商量囉!

  「阿姨,是三個月,不是三天耶!妳要上哪找人幫妳這個忙啊?」

  「妳啊!」楊寶玉早就想好了。

  「我?」席曼茵吃驚地指著自己。「妳別鬧了,我又沒有執照,哪能替妳代班啊?」

  「哎唷,反正我們學校裡很少有人受傷,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小傷口,沒那麼難的啦!」楊寶玉擺擺手,天知道她每天窩在保健室裡,不是看書就是上網,無聊就躺在病床上小睡一會兒,根本沒啥事好做。

  「阿姨,不是我不幫妳這個忙,我是真的覺得妳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席曼茵慎重地說道,畢竟要是真的出現什麼緊急狀況,她這個門外漢根本處理不了。

  「妳之前不是有在獸醫院打工過一陣子嗎?」楊寶玉收起笑顏,沒想到席曼茵會這麼沒義氣。

  「這是兩碼子事,請妳不要混為一談好嗎?」席曼茵快吐血了,虧楊寶玉還是領有執照的護士兼護理教師,居然以為動物和人類的醫療方式是一樣的!

  「還不都差不多!」楊寶玉嘟高了嘴,她可不打算給席曼茵拒絕的餘地。「曼茵,妳不會真的這麼殘忍地想害我的夢想泡湯吧?」

  「妳可以去找別人。」席曼茵太清楚她家的小阿姨有多麼「盧」,於是身子一轉,繼續埋頭念她的書。

  「只剩三天的時間,妳要我上哪去找人?」楊寶玉硬是把席曼茵的身子轉回來。「我不管,妳一定要幫我代班,否則我以後就不疼妳了哦!」

  「阿姨、我是個重考生,妳就不能站在我的處境替我著想一下嗎?」席曼茵幾乎是低聲下氣了,看這情況,楊寶玉一定以為她會答應,所以才會不慌不忙地拖到今天才告訴她。

  「妳上班的時候也可以唸書啊!而且有了那三個月的薪水,還可以去報名補習班,簡直是一舉兩得!」楊寶玉的嘴巴非常厲害,無論男女老少,她一概能使他們心服口服。

  「這……」這下席曼茵還真的有些心動了。

  「曼茵,阿姨對妳不好嗎?居然連這點小事妳也要考慮這麼久。」楊寶玉再以親情攻勢雙面夾攻,讓席曼茵想不動搖都不行。

  「我只是很擔心會有突發狀況。」席曼茵處事一向謹慎,可不像楊寶玉這麼隨心所欲。

  「有事就打一一九嘛!妳不會連撥電話都不會吧?」

  「要是有什麼教育局之類的跑來查怎麼辦?」席曼茵白了小阿姨一眼,真不曉得要說她是樂觀還是沒大腦。

  「嘿!他們上禮拜才來過,所以至少有半年不會出現。」楊寶玉也是有挑選時機的

  「那……好吧!不過妳要是中途玩膩了,要盡快回來哦!」席曼茵仍有些忐忑。

  「妳別愁眉苦臉的嘛!搞不好妳看中了我們學校的哪個帥哥,來個禁忌之戀也不錯啊!」楊寶玉不管外貌還是內心,都像個荳蔻年華的少女一樣,相較之下,席曼茵反倒像個小老太婆。

  「我並不想自找麻煩好嗎?」席曼茵撇撇嘴角,看著小阿姨滿面春風的模樣,也只能暗自祈禱著別出什麼大紕漏才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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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 00:33:50
第一章

  越愛妳越野蠻 1

  請別告訴我

  你不懂得怎麼愛

  要是真的戀上一個人

  愛的本能就食激發……

  席曼茵深深地體會到──楊寶玉的話要是能聽,那大便都能吃!

  她套上白袍,為了能更熟悉環境,她在校園裡晃了一圈,途中有些同學納悶地看著陌生的她,她便據實告訴大家,未來的三個月保健室都是由她駐守。

  然而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翌日,當她打卡過後,各科系的學生便如蜂擁般將保健室塞得無立足之地,讓她忙得分身乏術。

  這樣的情形至今已持續一星期之久,雖然她和這些學生年齡相仿,卻不得不端出架子命令所有學生排隊一個一個來。

  「好了,回家盡量不要碰到水。」席曼茵收好繃帶,忙了一個上午的她神情略顯疲備。

  「妳聲音好好聽哦!」受傷的男同學癡癡地望著她。

  「謝謝。」像這樣的讚美原先還令她有些侷促,但次數一多,她漸漸懂得冷靜應對。「下一位!」

  「換我了!」輪到的男同學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

  「你哪裡受傷?」席曼茵上下瞄了男同學一眼,實在瞧不出他哪裡不舒服。

  「這裡。」袖子一掀,他露出一截手臂。「剛才有一隻好大的蚊子叮得我好痛!」

  席曼茵姣美的面容出現第一道裂痕。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和善溫柔」的護士阿姨這麼難當!

  經過一番內心交戰後,席曼茵還是決定忍下這口氣,柔荑抄來一罐涼育,隨便塗在他手臂的小紅點上。

  「妳的手指好漂亮哦!」男同學瞇著眼睛享受美人的服務。

  忍耐,只剩兩個月又二十三天了!席曼茵在心裡不斷默念。

  忽地,一道人影疾速衝了進來,並扠著腰怒瞪人群。「你們──」

  「這位同學,請你到最後面排隊!」席曼茵以為又是那些捺不住性子的同學,立刻沉下臉提示。

  「排隊?!」唐飛詫異地豎高耳朵,這才正眼看著身著白袍的席曼茵。「妳就是那個來代班的?」

  「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席曼茵不悅地皺起眉頭。

  「哼!妳把我社團裡的人迷得暈頭轉向,這筆帳我還沒找妳算,妳還想叫我尊重妳?!」唐飛顯然在氣頭上,根本不把席曼茵的警告放在眼裡。

  「你……」席曼茵正欲反駁,便聽見唐飛丹田十足地發號司令。

  「現在是社團時間,你們全都給我回去上課,尤其是熱舞社的,要是待會讓我點不到名,你們就完蛋了!」

  他一吼完,眾人立即慌怯地全做鳥獸散。

  「等等,你不能這樣嚇他們!」席曼茵雖然很高興趕跑了這堆蒼蠅,卻擔心其中或許有一些同學是真的身體不適。

  「吵死了!我有話要找妳談,妳馬上去買一罐運動飲料過來!」唐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跑了整座學校找人,真是累死他了!

  「為什麼是我?」席曼茵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

  「囉唆什麼?快去啊!」唐飛握拳往案上一擊。

  「哦,好!」席曼茵倏然一驚,下意識往門口奔去。

  

  「咕嚕咕嚕……」

  席曼茵看著唐飛喝完整罐舒跑並順手丟進垃圾桶裡,腦子卻還想不透一件事──她為什麼會聽他的話當他的跑腿?

  「這位同學……」

  「我叫唐飛,我們去那邊談。」

  「哦!」席曼茵點點頭,咚咚咚地移至他指示的小茶几旁的椅子坐下,一秒後,她發現自己又被命令了。「可惡……」

  「說真的,我覺得妳長得並不怎麼樣。」唐飛盯著席曼茵氣悶的小臉,毫不留情地評價。

  「你!」席曼茵像是莫名其妙被雷劈到一樣,卻又說不出辯駁的話。

  「還是妳自認為自己很漂亮?」唐飛反問。

  「你來這裡就為了批評我的長相?」席曼茵力持鎮靜,再怎麼說,她也算是他的「長輩」,但這傢伙不懂敬老尊賢就算了,還一再挑撥她的脾氣!

  「不,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有一大堆人爭先恐後來看妳。」唐飛將長辮子甩至背後,犀利的眼神、霸道的語氣,彷彿在拷問囚犯。

  「那你應該去問那些人!」他無理的態度惹火了她。

  「妳的口氣真差。」做賊的反而喊抓賊,先講先贏。

  「你……你到底是誰?」席曼茵握緊拳頭,忍住不抓起旁邊的花瓶往他囂張的臉上砸過去!

  「妳不知道我是誰?」唐飛挑高眉峰,一臉不可思議。

  「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你是誰?」他以為他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嗎?她在心裡給他嘔吐一萬遍!

  「那表示妳對這間學校不夠熟悉。」

  「我來『志遠』才一個禮拜,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她已經不想再跟他客氣了,不過短短七天!那些男學生每天絡繹不絕地來騷擾她,把她搞得快精神崩潰不說,她還得頂得一張虛偽的笑臉迎人,如今又來一個瘋子大肆評論她的外貌,試問,她是招誰惹誰了?

  「好吧!那我先自我介紹,我是外文系二年一班的唐飛。」他想,彼此的確有必要認識一下。

  「哦。」她並不是很想知道他是哪號人物,如果可以,最好老死不再相見!

  「席曼茵,妳這種態度實在不是很好。」唐飛雙臂環胸,不是他自恃為王,而是因為從小到大從沒有人敢這麼敷衍他。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席曼茵驚訝地摀住胸口,小拇指碰觸到某種尖硬的東西,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白袍別著名牌,讓她窘得臉頰泛紅。

  「看來妳不只長相平凡,連腦袋也不太靈光。」唐飛慵懶地伸長四肢,等著看她發火的模樣。

  他承認,他實在不喜歡她方才視他於無物的反應。

  執料,她竟超出他料想地冷靜,露出一抹令人會起雞皮疙瘩的假笑。「小弟弟,請問你說完了嗎?」

  「妳叫我什麼?」唐飛臉色一正,對席曼茵的稱請感到極度不爽。

  「我叫你小弟弟啊!」她突然察覺重考第三年的她年紀應該比他大,而要對付這種不可一世的人,光是一味忍讓是絕對行不通的。

  「不准妳用那種可笑的字眼叫我!」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還是近視太深看不出他的火大?

  「我明白,像你們這種年齡的大男孩,情緒總是比較不穩定,如果你有什麼心事,儘管來我這裡掛號,可別愍在心裡悶出病來了!」

  席曼茵話中有話地奚落唐飛,像他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找她碴的舉動,不是神經病還會是什麼?

  「妳根本是個門外漢,才會在那邊倚老賣老!」他早就探聽到她和楊寶玉是親戚,而且不是護專畢業的專業人士,真要說有什麼相關的經驗,就只是在寵物醫院打雜的三腳貓護士罷了!「別把妳那點對畜牲的知識拿來用在學生身上,否則我真的怕妳會醫死人!」

  「你說夠了沒有?這裡是保健室,可不是讓你大吼大叫的地方!」席曼茵並非任人宰割的病貓,若是對方太過分,她也是會伸出利爪傷人的!

  「我就偏要這樣、妳又能拿我怎麼辦?」唐飛不屑地笑著,壓根兒不畏懼席曼茵的兇惡。

  「你……氣死我了!」席曼茵恨恨地鼓著粉腮,從沒見過比他更不講理的人。

  「怎麼?妳不是很厲害嗎?再說啊!」要說他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伶牙利齒了,要跟他比「嘴上功夫」,她恐怕還得回去練個幾年再來。

  「我不想跟你講話,你現在就出去!」席曼茵氣憤地指向門口,瞧他那副跩得二五八萬的模樣,真教人忍無可忍!

  「我也不想留在這裡、不過我警告妳最好潔身自愛一點,我們熱舞社下星期就要比賽了,以他們的實力要拿冠軍絕對不是問題,所以我不希望再看到他們把時間耗在這裡,妳聽懂了沒有?」

  習慣性地,唐飛又以命令的方式警告席曼茵。

  「腳長在他們身上,你以為那是我管得了的嗎?」這簡直是莫須有的罪名,那她不堪其擾的委屈要找誰傾吐?

  「你只要控制好妳那雙狐狸眼,不要到處勾引男人就好了!」在那張平淡無奇的臉蛋上,他也只找到大眼睛這一項優點罷了!

  「你胡說八道,我才不是那種人!」他竟然把她說得那麼難聽,好像她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樣……連日來的疲勞加上他的侮辱,讓她好想躲起來大哭一場!

  「我管妳是不是,反正我話說在前頭,要是又讓我發現同樣的事情,我絕對會拆了這間保健室,哼!」語畢,唐飛像一陣風似地旋了出去,將席曼茵歹怨的瞪視拋在後頭。

  拆了這裡?哈,她求之不得!

  

  「來來來,大家不用客氣,儘管吃吧!」邵子騫笑咪咪地將烤好的食物分裝到四個免洗盤裡,然後又夾了些肉片到鐵網上烤著。

  「社長,你會不會太誇張了?」冉薔薇哭笑不得地捧著盤子,雖然她幾百年前就知道「卡漫社」只是個幌子,社團時間一到,社長兼學生會長的邵子騫便會準備好美食饗宴與大夥兒共享,可他們竟然在學生會的辦公室烤肉──這未免太

  high了點吧?

  「我很久沒烤肉了嘛!」邵子騫根本不認為有何不妥,他用搖控激活電風扇,以免把室內搞得烏煙瘴氣。

  「這蝦子好新鮮呢!」殷海棠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不過她是標準的動口不動手,才不會把一身日本進口的衣服給弄髒。

  「嘿,還是海棠識貨,這可是我一大早請人家活捉回來的,當然好吃囉!」邵子騫是美食主義者,在吃的方面比一般人挑剔許多。

  「受不了你!唐飛,你怎麼不吃?」冉薔薇見平時最會狼吞虎嚥的唐飛臭著一張臉不講話,關心地詢問道。

  「我氣都氣飽了!」唐飛沒好氣地說。

  「是熱舞社的學生惹毛你了?」邵子騫插起一根香腸塞進嘴裡。

  「那只是三分之一的原因!」唐飛粗魯地將盤裡的肉片全掃進肚子裡,呿──心情不好,害他的胃口也變差了!

  「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呢?」邵子騫仍然悠哉地烤他的肉,因為唐飛這人每逢舞蹈比賽前夕,脾氣就會變得格外暴躁,不像他總是把所有的事都看得雲淡風輕,偏偏娘親又給他生了一顆天才金頭腦,害他想學人家煩惱一下都不行。

  「還不是保健室那個新來的醜女!」一想到席曼茵,唐飛就氣得牙癢癢的,雖然那一仗算他打贏了,可那一句「小弟弟」,還是損傷到他的面子。

  「不會啊!我覺得她長得很甜美耶!而且不是有很多男生像瘋狗一樣追著她跑嗎?」殷海棠說話一向中肯。

  「她那樣子也叫甜美?妳是想害我把吃進去的東西全吐出來嗎?」唐飛這輩子注定和「優雅」無緣,罵起粗話倒是一流。

  「唐飛,眼睛有問題的人是你。」冉薔薇摀住耳朵,受不了唐飛的大嗓門!

  「是啊!我也覺得那個席曼茵長得挺可愛的,而且人家是個二十一歲的大女孩,有眾多追求者是很正常的嘛!」邵子騫已嗅出其中的不對勁,惟恐天下不亂的他火上加油地吹捧席曼茵的好,想看看唐飛會有什麼有趣的反應。

  「她二十一歲?那她不就比我小?」唐飛曾到澳洲遊學三年,所以歸國後才接受大學教育的他,比一般學生大上幾歲。

  「那又怎樣?」殷海棠睨了唐飛一眼,伸長盤子等待冉薔薇替她剝好蝦子。

  「我大她兩歲,她竟然還叫我小弟弟?!」

  瞬間,現場一陣靜謐。

  「小……小弟弟?」冉薔薇納悶地問。

  「她叫你小弟弟?」殷海棠不可置信。

  「原來你真的是『小弟弟』。」邵子騫撫著下巴,眼光瞄向唐飛褲襠處。

  「該死的,你們不用一直重複吧?」唐飛火冒三丈地將竹筷丟向欠扁的邵子騫,卻被輕易閃過。

  「真愛生氣!」三人自討沒趣地撇撇嘴,懶得理一點幽默感也沒有的唐飛。

  「對,老子我就是不爽!」唐飛是天生的雞肚鳥腸,特愛記仇。

  「不然你要怎麼樣?上了她洩恨嗎?哎唷!海棠,妳發什麼神經啊?」邵子騫抱著被K的頭顱,哀怨的樣子一點社長的架勢都沒有。

  「你少在那邊亂出餿主意,性愛是很神聖的事情,哪像你說得那樣亂來?」殷海棠正經八百地教誨著,在驚見眾人以詭異的眼神審視自己後、又忍不住酡紅了面頰。「你……你們看什麼看啊?」

  「我在看……妳這小妮子該不會瞞著我們偷偷談戀愛了吧?」邵子騫賊溜溜地說。

  「要你管!」殷海棠惱羞成怒地往邵子騫頭頂敲了一記。

  「難得看妳這麼害羞呢!」連冉薔薇也不禁想揶揄她了。「那男的長得怎麼樣?」

  「我挑中的當然是又高又帥又文雅……」一講到意中人,殷海棠陶醉得渾身輕飄飄,豈料唐飛竟不識趣地翻個白眼,氣得她又補上一句。「總之,和唐飛絕對不一樣!」

  「喂,妳這話太傷人了吧?我上過的女人可是妳手指腳趾拿出來數都不夠咧!」唐飛可是道地的「千人斬」,只要他看對眼的,至今還未有失誤過。

  「這種事情一點都不值得炫耀。」若非看在友誼的份上,冉薔薇會詛咒他被亂捧打死!

  「就是嘛,像你這種人根本不懂戀愛是件多美好的事!」殷海棠也指控著。

  「拜託,談戀愛多浪費時間,反正最終目的還不是上床?」唐飛蹺高二郎腿,才不鳥那種小女生的過度幻想。

  「即然你這麼厲害,那你有辦法追到席曼茵嗎?」邵子騫陡地迸出一句。

  「社長,你又來了!」已有被害經驗的冉薔薇知道邵子騫八成玩心又起,才會故意對唐飛使出激將法。

  「聽你這話,是不相信我的能耐囉?」偏偏唐飛最禁不起人家挑釁。

  「用說的大家都會,不是嗎?」其實我只是無聊想看戲──邵子騫在心中暗想。

  「那好,我就追給你看!」唐飛倒是信心十足,要讓一個女人愛上他,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唐飛,你這樣會有報應的!」殷海棠嚴肅地警告著。

  「錯了,這是席曼茵惹毛我的報應!」唐飛絲毫不以為杵,誰教他是天生的壞胚子呢?

  而保健室的那一頭,席曼茵正猛打噴嚏,一股惡寒自腳底緩緩籠罩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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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 00:34:13
第二章

  「哈啾!」席曼茵揉揉鼻翼,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老是忽然打噴嚏,可她明明就沒有過敏,也沒有感冒,但鼻腔就是癢得受不了。

  莫非……有人在打她的壞主意?

  席曼茵擱下原子筆,覺得自己大概是悶壞了,才會胡思亂想。

  按了按酸疼的腰,她決定起身踱到操場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動作再大一點!」

  司令台前,有十來位學生正隨著音樂節奏擺動四肢,司令台上則有一個身穿白色背心和垮褲的男生,正聲音洪亮地指導著大家的動作。

  「媽的,我叫你們動作大一點是沒聽到是不是?」唐飛破口大吼,轉身要取礦泉水,身形一蹲,攬到胸前的長辮子垂落下來,恰巧和席曼茵四目交接。

  「怎麼是他?」席曼茵忙不迭撇過頭去,他的自大傲慢至今仍令她印象深刻,要是不小心多看他一眼,搞不好他還以為她喜歡他。她趕緊走向跑道,假裝沒看到。

  志遠大學擁有一座相當寬廣的操場,席曼茵隨意走動著,看著許多學生上課或練習的模樣,更激勵她的決心。雖然前幾年她都落榜,但今年她一定會努力衝刺,考上理想中的公立大學。

  她一直幻想著自己也能像這些人一樣,穿著便服、背著大包包,享受大學生的生活,雖然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然而對她而言卻是個具有重大意義的夢想。

  「王八蛋,再跳錯一次,老子就下去揍你!」

  席曼茵忍不住又往司令台看去,這樣亂吼亂叫的喉嚨不會痛嗎?然而看到那些學生聽話遵從的模樣,令她想起前兩天和一個女同學打聽來的消息。

  原來唐飛真正隸屬的社團是「卡漫社」,聽說「卡漫社」雖然只有四位成員,卻是學校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勢力之大,連校長也不見得動得了他們,也莫怪唐飛會如此耀武揚威、驕傲跋扈了。

  「哈囉,美麗的護士老師,可以請妳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事?」席曼茵回頭,是一名曬得黑黑的高壯男孩。

  「我們要比賽跑六千,妳可以幫我們計時嗎?」一堆田徑隊的學生圍繞在席曼茵周圍,咧著一口白牙興致勃勃地看著她。

  「好的。」這樣的包圍令席曼茵感到十分壓迫,濃重的汗臭味簡直要把她熏倒了!

  「謝謝妳囉!」其中一名隊員不時朝席曼茵拋媚眼、撥頭髮,很顯然這場比賽並不是單純的練習而已,真正的目的是要在她面前耍帥。

  「預備——開始!」藕臂揮下的同時,席曼茵按下馬表計時,眼神跟著每位健步如飛的隊員移動,她記得這裡的跑道是六百公尺,所以她還得幫他們計算十圈。

  兩分鐘後,耐力不足的人遠遠落後,她看見一名男同學似乎體力耗盡,跑沒幾步就停下來走路,見他臉色蒼白,她本想叫他先休息一下,驀地,他身形一晃,就這樣昏倒在跑道上。

  「糟了!」席曼茵擔心地快步衝過去,其他隊員也跟著趨近探望。

  「老天,怎麼會這樣?」席曼茵跪在昏倒的男同學身側,看著他雙眼緊閉,胸口不停喘氣,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氣喘是不是又發作了?」一名隊員問道。

  「氣喘?」席曼茵頓時傻眼,有氣喘的人怎麼還能練田徑?

  「妳快救他啊!」

  「我……」席曼茵驚惶地看著面容痛苦的男孩,兩隻手停滯在半空中,卻做不出任何急救措施。

  氣喘發作時該怎麼做,她根本不懂啊!萬一一個不小心,她把他的病況搞得更糟的話怎麼辦?

  「閃開!」唐飛快速地殺進人群之中,見情況危急,他一把推開席曼茵僵成木頭的嬌軀。「你們快去他的包包找看看,他應該會隨身攜帶藥瓶!」

  「好!」

  「妳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叫救護車啊!」唐飛又對著席曼茵大吼。

  「啊?好!」倏然回神的席曼茵連忙拿出手機撥號。「喂,這裡是志遠大學……」

  掛掉電話後,席曼茵看著唐飛熟練地替男同學檢查食道、呼吸和脈搏,然後大手壓在他的胸口做急救動作,而她卻只能在一旁傻傻的看,什麼忙也幫不上。

  「他……他還好嗎?」她甚至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妳說呢?」唐飛瞪了席曼茵一眼,那目光像是用手掐痛了她的心臟,好似她是釀成這一切的劊子手。

  「我……對不起。」她只能咬緊下唇道歉,面對著性命垂危的男同學,她是真的被嚇壞了。

  席曼茵的柔弱令唐飛不由得心生憐惜,他煩躁地往另一頭大喊:「救護車來了沒有?」

  「到了!到了!」

  醫護人員一到,唐飛和席曼茵趕緊退開,讓他們以擔架將男同學移進車內,快速送至醫院治療。

  就這樣,一場混亂終於平息。

  

  「喂?沒事了?那太好了……嗯,謝謝!」

  席曼茵放回話筒,醫院特地打電話通報男同學已經清醒且無大礙,讓她懸高的心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坐在椅子上,腦海的畫面仍停留在男同學昏迷的時刻,雙眼無神地凝視前方,連筆掉到地上都不自覺。

  她的心跳得很快,身子卻提不起一絲力氣。

  唐飛說的對,她根本是門外漢,連基本的急救措施都做不好,憑什麼擔任保健老師?

  她忽然感到好害怕,要是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怎麼辦?人命可不是隨便鬧著玩的啊!

  但她剛才打給小阿姨,電話卻不通,想必是玩到樂不思蜀了。

  「唉,我還是去找校長談談看好了。」做好了決定,席曼茵起身欲踱出保健室,不料卻撞上一堵人牆。

  「妳要跑去哪?」

  「嗯?」席曼茵迷迷糊糊地抬頭,一看是唐飛,立刻彈開身子離他遠遠的。「我……我要去校長室。」

  「妳要離職?」他輕易地洞悉她的想法。

  「我想我不適合這份工作。」席曼茵深吸一口氣,等候唐飛的冷言諷語。

  「沒有那麼嚴重吧?」出乎她意料的,他竟反過來安慰她。「當初校長早就知道妳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員,所以真要怪罪的話,也是他們的錯才對。」

  「可是當時我不該嚇傻的。」席曼茵還是感到很愧疚,倘若唐飛沒有及時出現,她真不敢想像會有什麼後果。

  「那是很正常的反應,很多人都會這樣,所以妳並不需要這麼自責。」

  「但……你要做什麼?」

  她突然被他拉到一張椅子上坐下,當他將她的小腿拉起,她才發現他剛才推她的時候,害她的膝蓋被跑道的小石子給擦傷了。

  「剛才是因為情況危急,妳不會生氣吧?」他替她捲高褲管,雖然血已經凝固,仍看得出傷口頗深,不過這女人連牛仔褲磨破了都沒有感覺,看來神經也是頗大條的。

  她搖搖頭,看著他熟練地替自己上藥,一時間,她的心竟有些飄飄然……

  「會痛嗎?」她的腿不但纖細,膚色也很白皙,但這傷口在膝蓋處鐵定會留下疤痕,令他不免感到有些惋惜。

  「一點點。」她不是那麼不堪一擊的女孩子,這點痛楚她還可以忍受。

  「好了。」貼好紗布後,他將用過的棉球丟進垃圾桶,並細心地幫她將牛仔褲捲下來。

  「唐飛?」

  「幹嘛?」他瞟了她一眼,還好她叫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小弟弟」,否則他肯定又按捺不住自己的火爆性子而跟她槓上。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她以為他們初識時就已經交惡,就連方才見到他,也以為他是來嘲笑她的,豈料他竟一反常態地對她釋放善意,實在令她感到很不習慣。

  「我本來就是個好人。」唐飛大言不慚地說。

  「呃……」她想吐!

  「OK,我想我應該這麼問,」唐飛將雙手插進口袋,偏頭思索了一下,「妳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實話囉!」

  「嗯……自大狂妄。」如他所願,她就把內心的真實觀感告訴他。

  「還有呢?」

  「脾氣差、情緒化。」

  「再來?」

  「陰晴不定。」

  「然後呢?」

  「嗯……沒有了。」畢竟他們交識不深,她能說出的大概就這些了。

  「就這樣?」聞言,唐飛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妳難道不覺得我也是有一些優點的嗎?」

  「例如呢?」她對著他左看右看,實在找不出來。

  「我長得帥、身材好、跳舞棒!」做愛功力更是超強!但他覺得最後那一項還是先保留,才不會被她當成色胚。

  「是哦?」她這人本來就不是很注重外表,真要說有什麼特色之處,大概就是他那一頭長及腰部的髮辮,還有他現在穿的白色唐裝吧!

  「妳這女人……」又是這種不以為意的態度,真是有夠氣人的!

  「你的辮子亂了,我幫你重綁!」

  「呃……」其實他是從不讓人碰他的頭髮的,但看她的表情就像小妹妹玩芭比娃娃似地雀躍,教他狠不下心拒絕。

  「你頭髮留多久了?」解開橡皮筋後,他如瀑的黑髮形成一片波浪,讓她的五指著魔似地在烏黑的髮間穿梭撫弄。

  「十年了吧?」

  「哇,你好厲害!」她拿掉他頭頂上的帽子,好奇地移到正面看著他。

  其實適合長髮的男性並不多,且大多只留到肩胛處,若再長便顯得太過陰柔,但她發現這一頭長髮卻非常適合他深邃的五官,而他的髮色也比一般男生黑,更襯托出他的陽剛味。

  「妳好像玩得很開心?」別以為他眼睛長在前頭就看不到她在後面搞些什麼把戲!

  「哪……哪有!」她心虛地鬆開手,快速地替他綁著三股辮。

  待她大功告成後,他大手撈來她的細腰,輕鬆地撐起她的重量,讓她坐在他的左腿上。

  「啊……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她心驚地想跳下身,但他的力氣卻教她掙脫不了。

  「我是怕妳腳酸,妳不要再亂動了!」他索性攬高她的兩腿,平放在右腿上,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收納於他寬厚的羽翼之中。

  「不行,要是被別人看到,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幹麼這麼緊張?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這樣甚至連摟摟抱抱都稱不上!

  「可是……我跟你又不熟,這樣子真的很奇怪!」她為難地皺著小臉,偏偏他的手怎麼都挪不開。

  「會嗎?」在他的獵艷名冊裡,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見沒兩次面就直接帶進賓館,管她熟或不熟,只要一帶上床照樣打得火熱,哪像她這麼囉哩八唆啊?

  「當然會啊!」她可不像他流連於花叢之中,更不習慣和別人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那妳跟男朋友出門逛街,該不會也要限制十公尺內不得靠近吧?」他故意開她玩笑。

  「男朋友?」她神情迷惘,顯然對這名詞感到相當陌生。

  「呃……妳不會是要告訴我,妳長這麼大,連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吧?」

  「嗯。」她耿直地頷首。在十八歲到都市獨立生活以前,她和父母住在較偏僻的鄉下地區,那兒的人保守害羞,尤其注重女孩子的操守,而被父母管教森嚴的她,能和男生相處的機會少之又少,更遑論有更進一步發展的空間了。

  「完蛋了……」唐飛聽完臉都綠了,看她這樣子,八成是個處女,剛好是他最敬謝不敏的那一型!

  「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好像不太好。」青澀如她,當然不知他內心的邪惡想法。

  「我沒事。」一瞬間,他又變回那個帥氣瀟灑的唐飛。不管如何,他已經和邵子騫打賭了,只希望到時候她別太死纏爛打才好。

  「真的嗎?」他俊朗的笑容令她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安,但就算她想破了頭,也絕對猜不出有個殘酷的計劃正在對她招手。

  「別管這個了,妳先答應我不可以辭掉這份工作,知道嗎?」要是她離開了,他上課教舞之餘,還得騰出閒暇和她談戀愛,那多累人啊!

  「為什麼?你不覺得這工作根本一點也不適合我嗎?」她總覺得眼前的他,和第一次見面時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可惜她從不是疑心病重的人,只是有點難以理解。

  「不會啊!」他說起謊來十分得心應手。

  「可是你上回不是這樣說的。」那是她不愛記恨,否則她一定把他罵過的話全數重播一次。

  「呃……但是我突然發現妳穿這件白袍很好看。」他硬是說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很爛的理由。

  「謝謝你哦!」她皮笑肉不笑地扯動嘴角,雖然很感激他的安慰,但她還是必須慎重考量自己的能力,以免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妳得先答應我。」光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絕對會偷偷跑去找校長,要是她就這樣突然消失不見,那他不就等於輸了?

  「這……我得考慮一下。」

  「傻瓜,這哪有什麼好煩惱的?過兩天我就擺脫熱舞社那些笨手笨腳的白癡了,大不了我每天過來幫妳!」他大方地說道,還飛速地在她芳頰啄吻一下。

  「你……」她詫異地捂著臉,本來想斥罵他輕薄的舉動,但一對上他湛亮的黑瞳,她的紅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妳的臉好紅哦!」他的指尖輕掃她柔潤的粉腮,她的清純和生嫩帶給他無比的優越感。

  這遊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

  「我……我要去洗手間!」她覺得自己全身發熱,彷彿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去吧!」明知這是她的尿遁法,他也不想太逼她,大手一揚,就見她慌慌張張地衝了出去。

  接著,他踱至窗口敏捷地跳了下去,和蹲在地上偷聽的冉薔薇、殷海棠碰個正著。

  「嚇!」兩個不禁嚇的女人無措地看著彼此,本以為她們藏得很好,結果還是被察覺了。

  「妳們兩個躲在這裡偷聽,該不會是想暗中破壞我的計劃吧?」唐飛扳著手指,雖然大家都是好友,但不代表他會放任她們在暗處扯他的後腿。

  「呃……你這麼做本來就不對,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你不會感到丟臉嗎?」殷海棠是標準的急公好義,況且要比拳頭硬的話,唐飛也還在她程度之下呢!

  「這是男人和男人的賭注,妳們不要管那麼多!」此事攸關男人面子問題,他非贏不可!

  「既然如此,就不該把席曼茵牽連進來,再怎麼說,她都是無辜的。」冉薔薇冷靜地說,她是煙不離手的大煙槍,卻不知道就是她手上的煙,洩漏了她們的藏匿。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她是我和子騫打賭的主角。」其實剛才聽見她沒交過男朋友時,他的確萌生放棄的念頭,但是天生無情的他即使對女人產生仁慈,也只是曇花一現,除了他母親和眼前兩位知己,其他女人之於他而言,都只是玩物罷了。

  「你明知道子騫愛開玩笑,根本沒必要當真!」殷海棠用力白了唐飛一眼,就是因為太瞭解邵子騫有多白目,所以她死也不告訴邵子騫她暗戀的人是誰。

  「不會啊!我倒覺得子騫是認真的。」

  「哦?那請問輸的那一方要怎樣?」冉薔薇問。

  「請喝酒。」

  「只是請喝酒?!」殷海棠受不了地大叫,若不是冉薔薇拉著她的手,她真想往唐飛臉上揮去一拳!

  「妳是女人,無法瞭解我們男人的苦衷。」唐飛攤開雙手,眼眸倒是很注意殷海棠的一舉一動,要是她真耍狠地和他打起來,他大概沒死也去了半條命了!

  「哼,還不就是為了那該死的面子!」冉薔薇不屑地啐道。

  「不錯嘛,看來小安有用心在教。」安輊洵是冉薔薇的男友,原本在志遠大學教書。

  當時兩人的師生戀震驚了整座校園,經歷一番波折後才順利地在一起;然而唐飛始終不能理解冉薔薇不畏艱辛的堅持,他身邊女人有如過江之鯽,多得數不清,可惜沒有一個能教他刻骨銘心。

  「唐飛,你難道沒想過要好好地和一個女孩子定下來嗎?你總不能這樣玩一輩子吧?」根據殷海棠所聽到的傳言,唐飛是令所有女人又愛又恨的傳奇人物,她們明明都曉得他無心,卻又不能自抑地深受他吸引,然後又落得被拋棄的可悲下場,至今尚無一人倖免。

  「沒辦法,我只要看到有漂亮美眉跟我示好,我就覺得不上她們實在太可惜了!」唐飛誠實地道出心聲,雖然聽起來很欠扁,但他的男性荷爾蒙太旺盛,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呀!

  「你都不怕會得病嗎?」冉薔薇簡直不敢相信唐飛竟敢和來路不明的女人發生性關係。

  「安啦!我每半年都會做一次全身健康檢查,而且我的原則是不和聲色場所的女人來往!」難得他父母把他生得這麼完美,要是因性病而英年早逝,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哈,我看你的原則是早期發現、早期治療!」殷海棠肅殺地站在唐飛面前,「我問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席曼茵?」

  「奇怪了,妳們和席曼茵是有什麼親戚關係是不是?幹嘛要這麼幫她啊?」唐飛有些不太高興。

  「因為我們都是女人,所以才會看不慣你這花心大少的惡行!」殷海棠義正詞嚴地說。

  「大不了到時候去喝酒妳們也一起來,這樣總行了吧?」

  「我們才不想變成共犯!」冉薔薇將煙頭扔向唐飛,可惜被他閃開了。

  「不然妳們是想怎樣?」唐飛煩鬱地甩甩髮辮,心想著這兩個「盧」女怎麼會是他的好朋友?

  殷海棠伸出食指。「一句話,放是不放?」

  「不放。」既是決定好的事情,就是請出天皇老子也不能令他動搖。

  「你……」

  「海棠,算了!」冉薔薇扯住好友暴動的小手,冷冷地丟下一句。「玩弄女人,你遲早會有報應的!海棠,我們走吧!」

  唐飛仍是一臉無謂,沒愛過的他,當然無法明白冉薔薇所謂的報應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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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 00:34:45
第三章

  雖然席曼茵早聽說「卡漫社」的人在學校裡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卻沒想到那些學生竟會聽話到這種程度。

  唐飛言出必行,熱舞社比完賽,抱了冠軍獎盃回來後,他便天天往保健室跑。第一天他看到又跑來一堆蒼蠅裝病叨擾她,他立刻將他們全趕出去,而且還威脅若再有第二次,就要打斷他們的腿,嚇得眾人不敢多做逗留,也不敢再犯。

  然而他的做法根本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幾乎是每天一到學校就賴在保健室不走,要是突然沒話聊了,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偶爾去上一、二堂重要的課後,又跑回來補他的眠。

  此刻,席曼茵正在和微積分奮鬥,完全沒發現唐飛早睜開眼晴凝視她一陣子了。

  昨天,他聽見一些傳言,是他和席曼茵的曖昧緋聞,老實說他並不意外,而且也有意要鬧出這樣的蜚長流短,這對他們的進展也許會有突飛猛進的刺激作用。

  可是他猜錯了,面對外界的流言蜚語,她始終無動於衷,而且似乎只把他當成好朋友,感覺彷彿只有他自己一頭熱,讓他一向自詡的魅力首次受到嚴重打擊。

  「不行!」她留在學校的時間只剩兩個多月,他不能再這樣跟她耗下去了,速戰速決才是他的不二宗旨!

  席曼茵耳尖地聽到唐飛的自言自語,便放下筆轉過頭去。「你醒了?」

  「嗯。」唐飛打了個呵欠,假裝成剛睡醒的樣子。

  「你有在打工嗎?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他醒著的時候是完全看不出倦態的,但只要一沾到床就會很快睡著。

  「我幾乎每天下課後都要去我老爸的公司實習,搞得我快累翻了!」

  唐飛家裡開的是家族性的原料工廠和行銷公司,他又是獨子,當初家人很反對他把時間花在練舞上面,但經過長期溝通後,他承諾會繼承家業,所以家人也不再剝奪他跳舞的興趣。

  「好辛苦哦!」席曼茵家裡定期會匯錢供她生活,所以她並沒有很多工作經驗,但她知道一間公司的經營是十分繁雜困難的,更何況他還有學校的課業要顧及。

  「對啊!那妳還不快過來給我按摩一下?」他順手推舟地實行苦肉計,翻身趴在床上等她來服侍。

  「按摩?我不會!」席曼茵愛莫能助地笑笑,她的力氣很小,每次幫父親按摩肩膀,總是被嫌棄到一無是處,說像是在抓癢。

  「快點,我肌肉超酸的,妳就隨便按一下也好嘛!」唐飛苦著一張臉,不停朝她揮手。

  「可是……」

  「妳很囉唆耶!叫妳按摩一下是會要妳的命是不是?」

  「是——」席曼茵尾音拖得長長的,顯示出她的不甘願。

  奇怪了,她又不是他請的女傭,幹嘛非得這麼聽他的話?想是這麼想,但她仍無法抗旨地走近他。

  「上面一點……再下面一點……」唐飛悠哉地閉上眼睛,享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背脊上按壓。

  「你很煩耶!」席曼茵一臉抱怨,心想這傢伙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廢話少說!給我用力一點!」

  「略!」她做了個特大的鬼臉,小手發洩地使勁按著,然而他的肌肉硬得跟鐵做的一樣,按沒幾分鐘她已經有些喘了。

  「好了!好了!」唐飛坐起身,並拉她也一同坐著休息。「真沒用,妳的體力有待加強!」

  「喂,我肯幫你按摩你就要偷笑了,竟然還嫌東嫌西的!」席曼茵甩著泛酸的雙手,沒好氣地瞪他。

  「就算妳不願意,也還有一拖拉庫的女生等著呢!」唐飛自傲地說著,彷彿這是多天大的殊榮。

  「那你就去啊!我又不希罕!」他的話像細針刺進她的心坎,一股說不出的疼痛讓她斂起黛眉,撇過頭不想搭理他。

  「妳幹嘛?這樣就吃醋啦?」情場高手如他,敏銳地察覺她心裡的不舒坦,原本他還以為她對他只有朋友一般的情誼,如今看來,要攻破她心防似乎不是件很困難的事。

  「我幹嘛吃你這種人的醋?莫名其妙!」席曼茵惱著一張臉,這種微妙的情緒令她感到怪異極了。

  「搞不好妳喜歡上我了哦!」像這種不識情慾滋味的女人,可以省去那些欲擒故縱的手段,一針見血地開啟兩人關係還比較恰當些。

  「我?我……喜歡你?」席曼茵驚駭地看著唐飛,下一秒,她像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似地猛揮手。「你別鬧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你,我眼睛又沒瞎……」

  「席曼茵,講話給我放尊重一點哦!」他嚴聲警告她,竟然把他說得這麼一文不值,真是有夠不識貨的!

  「呃……我的意思是你這麼高貴,我哪敢喜歡你這個大人物啊!」她趕緊轉換口氣,諂媚得連她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妳敢發誓對我這個美男子一點覬覦都沒有?」不是他愛吹噓,只要他勾勾手指,真的就有成群的女孩領號碼牌等著他來寵幸了!

  「不好意思,我這個醜女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不在乎貶低自己來成全他的虛榮心,況且小阿姨以前就告訴過她,帥哥這種生物是絕對不能愛的,她才不想笨笨地替自己惹來一身腥咧!

  「妳不醜啊!」他由衷地說,所謂相由心生,剛開始他是因為看她不順眼才會嫌棄,但經過相處之後,他赫然發現她容顏端麗,不需化妝品點綴便能散發出蘋果般的好氣色,而那雙秋水似的瑩瞳閃耀著無邪的光輝,在人前總是溫柔地微笑著,就是這抹婉約純樸的氣質,才讓這麼多的男同學為她神魂顛倒,前仆後繼地追逐,只求她一眼青睞。

  「對啦,反正美醜都是你在決定的啦!」她本來就不太記仇,他說怎樣就是怎樣囉!

  「那不是重點!」他扳正她嬌弱的肩頭,不許她如此輕忽他的問題。「我問妳,妳到底有沒有喜歡我?」

  「我……唐飛,你這樣太奇怪了……」她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坦然面對他炯炯有神的眼眸。

  「我不管,我要妳看著我的眼睛,誠實地把妳內心的感覺告訴我。」他硬是要她給答案,然而在等待的期間,他竟感到心跳有些狂亂……

  「我……我不知道……」席曼茵聲若蚊蚋,他的堅持就像是在她心裡擺放一扇門板,一旦打開它,她不敢想像門外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那……妳想不想試試看?」他為她設下第一個誘情陷阱。

  通常回答「不知道」就如同有一半的成功機率,但他急躁的性子不容許她這麼拖宕下去。

  「試?」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們來接吻,如果妳有感覺的話,就表示妳喜歡我。」他說得合情合理,她杏眸卻是越瞠越大。

  「你……你是在開玩笑吧?」她覺得荒謬極了,她為什麼要把她的初吻犧牲在這種無聊的試驗上?

  「有這麼為難妳嗎?又不是要妳跟我做愛。」他覺得她太大驚小怪了。

  「唐飛,你說話一定要這麼直嗎?」光是聽到「做愛」這兩個字,她就臉紅到脖子去了,而他竟還一副「那只是小兒科」的模樣?!

  「不然妳想要我怎麼講?」對於思想開放的唐飛而言,這是很正常的說話模式。「只是個吻而已,妳就當作是外國人的基本禮儀,其實沒有那麼難的!」

  「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不管怎麼看,唐飛都是正統東方人臉孔,要她怎麼想像他是外國人啊?

  「不要擔心,我會好好教妳的!」

  「可是……」她還來不及想出阻止他的借口,一張男性的薄唇已率先唐突她的小嘴,並放肆地吮吻著她。

  她杏眸瞠大,近距離地看著他的面容,而他深邃的眼眸亦筆直地望著她,彷彿在釋放一股迷藥股的魔力,讓她驚魂未定的心逐漸獲得舒緩。

  「呵!」他發出不明顯的笑語,大掌攬住她彷彿一折就會斷的柳腰,臉一偏,更利於他的舌長驅直入,探索她口腔內的芬芳。

  「不要……」她嚶吟著,虛軟的身子卻和她的抗拒唱反調。

  想不到這看似張狂的男人竟也有如此溫柔的舉動,明明只是唇瓣貼著唇瓣,她的心卻像是讓一陣暖氣煨烘著,教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再貼近他一些,感受他更多的給予……

  他們輾轉擁吻著,像有一條繩索將他們緊密束綁住,他以循序漸進的方式化解她的防備,慢慢地,她也放鬆了矜持,學著回應他甜蜜的吻,以丁香小舌愛撫他的滑溜長舌。

  他在男歡女愛的世界打滾多年,生澀稚嫩的她自然敵不過他高竿的吻技。

  其實他吻過的女人並不多,卻能讓每一個女人唸唸難忘,再加上他俊若潘安、鍛煉有素的精壯身材,儼然就像一顆力量強大的磁鐵,吸附著所有人對他產生渴望。

  像他這樣的人,總是放縱自己的慾望,而對她的耐性,也早已超過他能忍受的範圍,如果再不給自己找點甜頭吃,他一定會憋到得內傷的……

  
  原本兩人吻得意亂情迷,連席曼茵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沉醉其中,然而身體突傳一陣搔癢的感覺,卻讓她的意識逐漸回魂,睜眼一瞧,赫然看見一隻狼爪竟已探進她衣服裡,正隔著她的內衣揉弄著她的胸脯!

  「你怎麼可以亂摸?!」她惶恐地想把他的手拉出來,但他竟變本加厲地捏住她乳房不放!

  「借摸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他還能分心測量她胸部大小,想不到外表骨瘦如柴的她,肌膚不但光滑有彈性,且乳房應該也有D罩杯。

  「你在胡說什麼?快拿開你的手!」她因為用力而面頰泛紅,但他卻仍不為所動地對她上下其手。

  「別緊張,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試驗而已。」說謊是要打草稿的,且千萬切記要前後一致。

  「這又是哪門子的試驗?」她不想再相信他的鬼話,可偏偏他的手像三秒膠一樣怎麼扳也扳不開,萬一放聲大叫的話,她又擔心他會遭到處分……

  要命!天底下大概找不到比她更好心的受害者了,居然被侵犯了還會替對方著想?!

  「那妳是肯坦承妳喜歡我了?」

  「我哪有?!」她一怔,他的邏輯讓她一頭霧水。

  「那妳剛才為什麼吻得那麼起勁?」他努高薄唇。「妳看,我的嘴唇一定被妳吮得又紅又腫的,對不對?」

  「我……」事實擺在眼前,而她生性老實又不會騙人,只能支支吾吾地狡辯著。「那……那又不代表我喜歡你……」

  「所以我現在才要做進階的測試啊!雖然第一次妳可能會很痛,不過我會仔細愛撫妳的,別太擔心!」

  他身下已呈現亢奮狀態,她美麗的身子是如此誘惑著他,就算他必須扯出更多荒唐的理由哄拐她,也是因為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勃發的強烈慾望了!

  「你是說……要做那件事?」她驚悚地吞了吞口水,突然看出他眸底的野性訊息,宛如猛獸般想將她活剝生吞。「不……我不要……」

  「為什麼?」她的拒絕令他氣惱,不是他吹牛,他長這麼大還沒有女人對他的邀約說過一聲「不」的!

  「我……我怕痛……」她絞盡腦汁思索著該用什麼方法讓他放棄,卻忘了他擱在胸脯上的手尚未離開。

  「好吧,不然我們不做完全程,反正只是試看看妳對我的感覺,如果妳沒有任何噁心的症狀甚至達到高潮,那就表示妳已經喜歡上我了。」

  他知道這樣的承諾等於是給了自己一個大難題,但他就是無法在此刻放開她,他想好好撫摸她每一吋嬌嫩肌膚,更期待她能為他擺出最狂亂動人的姿態。

  「高……高潮?!」這是多麼令人臉紅心跳的字眼啊!究竟有誰可以幫助她逃脫這個窘境?

  然而在她不斷反問自己的同時,她也看清自己放浪的一面,若真不想要,她可以大叫或直接拒絕,就因為她其實對性愛也有著好奇,卻又放不開矜持,才會一逕和他周旋,就怕他把她當成水性楊花的女人。

  「不跟妳說了,我們開始進行!」話不多說,他躁進地將簾子拉好,以免春光外洩。

  「先說好,你不可以弄痛我哦!」天使和惡魔在她心底拉扯著,當他脫去她上衣和胸罩時,她顫抖得不能自已,只能張著一雙翦眸怯憐憐地看著他。

  「別怕,我疼妳都來不及了,怎麼捨得弄痛妳呢?」在床上,他向來是完美得讓人無從挑剔的好情人,甜言蜜語根本毋需多想,便自動從他嘴巴跳脫出來。

  他將她平放在床鋪上,儘管她的手仍緊張地抓著他的手臂,卻沒有勾挑他半點惻隱之心。

  他先在她耳窩吹氣,好放鬆她緊繃的情緒,接著他探出舌頭,舔吻她優美的雪頸線條。因為她待會兒仍要上班,所以他盡量克制力道,才不會在她細緻的頸膚上留下痕跡。

  「嗯……好癢……」她忍不住縮起脖子,卻仍感受到四肢一陣酥麻,下腹也不禁反覆地縮緊。

  「妳好敏感。」像這般未經人事的純潔身軀,會散發出一股處子特有的清新氣息,讓他更想仔仔細細地憐愛她,帶領她領略瑰麗的情慾世界。

  少了內衣的阻隔,他的大掌能全然感受她的白皙豐盈,尤其是粉紅色的乳蕾,更是人間極品,和他交歡過的女人何其多,他卻不曾見過比這更漂亮的色澤。

  他嘴巴大張,貪心地含進她半顆乳房,然後強勁地吸吮著淨麗雪肌,連挺翹的乳蕾也一併眷顧到了。

  「嗯……」奇妙的騷動正式在她體內蔓延,讓她初嘗到飢渴的滋味,她本是一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如今卻全然拋棄了那些顧慮,和他在保健室裡挑戰禁忌的行為。

  「記得不要叫得太大聲哦!」他調皮地說著,魔掌恣意揉按她瑩白的椒乳,不時以指尖兜轉繃翹乳首,邪佞的笑痕顯示出他玩得有多暢意。

  「好……嗯啊……」她腦袋一片空茫,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裡,只是隨便應話而已。

  「妳皮膚真的好白,和我差好多。」她的白皙正好符合了他的喜好,尤其又是白裡透紅的嬌潤膚澤,和他長期在大太陽下運動的古銅色皮膚有著很大的差異。

  「嗯?」她星眸微合地注視著他脫掉上衣,突然有些害怕了起來。「你……你不是說……」

  「我只是覺得有點熱,不是要出爾反爾。」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不過她還能夠擔心,就表示他的前戲做得還不夠,他得再努力一點,讓她舒服到什麼也無法多想!

  他飛快地褪下她的牛仔褲,讓她修長雪白的美腿毫無保留地完美呈現,她若能再吃胖一點,身材肯定是令所有男人垂涎三尺的頂極尤物!

  熾熱的目光從她的小腿燒到被小褲褲包裹住的三角地帶,他眸色一深,這正是情慾高漲的象徵,但他必須以過人的克制力壓抑內心的衝動,儘管她貞潔的處女胴體比過去任何一個女人都還要吸引他。

  「妳濕了……」他敞開她的兩腿,不需觸摸,褲底那一塊較為深沉的布料已告訴了他這項認知。

  「不要說出來……」她慌亂地想遮住自己,卻遭他不留情地揮開。

  「這沒有什麼好害羞的,瞧妳濕濕潤潤的,看起來多漂亮啊!」他順勢將她的底褲也脫光,直接欣賞她的私密地帶。

  「你不要講那種奇怪的話,感覺好變態……」她困窘得縮起身子,她連黃色書刊都不敢看了,更遑論這般調情的曖昧話語了。

  「妳敢發誓妳一點都不愛聽?」他惡劣地逼問她。

  「我……」一時間,她竟回答不出來,彷彿只要在他面前,那個連她自己都陌生的席曼茵就會跳脫出來,就算是否認,也令人感到言不由衷。

  「妳以為妳真的有那麼純真無邪嗎?還是其實妳心裡很希望我對妳這樣?」說著,他掐住她腿窩中央的水嫩花瓣捻按著。

  他之所以把話說得這麼白,並非要羞辱她,而是為了讓她瞭解性愛並不可恥,那是上帝創造人類時所給予的最美好本能。

  「呃……你別……嗯啊……」他的撫摸令她的理智全面失控。

  「知道我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測試嗎?」他傾低健軀,重重地在她櫻唇上烙下一吻。「記住了,愛情和慾望是相輔相成的。」

  即使他沒真正愛過人,但他很清楚自己是性慾強盛的男人,就算有些人會鄙視他的想法,可是他仍相信感情是必須用愛和性去經營的。

  「啊……是……是這樣的嗎?」

  「告訴我,妳現在是不是感到很舒服、很快樂?」他加重了力道,兩指技巧性地在她的小核上兜旋擰轉。

  「嗯……呃啊……那裡……」她像是一尾在情濤欲浪中悠遊款舞的美人魚,將他撫觸的動作當成扭擺的節奏,她不知道他究竟使用了什麼樣的魔咒,竟讓她亢奮得不能自已,身下因一陣陣快感電流強力收縮著,稠黏的愛液一發不可收拾,如潮水般浸濕了他整只大掌。

  「妳知道嗎?其實妳已經慢慢愛上我了……」他語調低緩地在她耳窩附近迴盪,如催眠般將咒語一點一滴烙印在她心版上。

  「啊……我不知道……啊呀……」當酥麻快意逐步攀升,初識情慾的她有種瀕臨崩潰的恐懼,她想翻過身子暫作歇息,但他的手指卻如影隨形地折磨著她,無須耗費太大的力氣,便輕易控制住她的情潮核心。

  「如果妳對我毫無感覺的話,妳會肯讓我這樣碰妳?」他相信有許多人能將愛和欲分開,像他本身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然而不曾和男性親密接觸的她,他不相信她也能辦得到。

  「呃啊……別再問了……啊啊……」她想求他停止這一連串的拷問,她荏弱的身子已讓快感折騰得火熱似焚,哪還有心力去思索他丟給她的難題?

  「妳這小妮子就只想享受是不是?」見她如此陶醉,令他不禁想像兩人結合的那一刻,她是否撐得住他狂狷的給予?

  轉念一想,或許他可以更邪惡一點,讓她的身體徹底臣服在他的掌控之中,讓她永遠也忘不掉這樣美妙的喜悅滋味。

  「你……你想做什麼?!」剎那間,她被他翻轉過身,膝蓋硬被強迫跪著,這姿勢不但令她不安,而且感到羞愧,就好像狗兒對主人搖尾乞憐般卑微。

  「做妳會喜歡的事!」他兩掌扶著她挺翹的臀瓣,將嘴唇湊近她水嫩的處女小穴,靈活的舌頭往前一刺,嘗盡她如蜜的甜美汁液。

  「嗯啊……你……走開啦!」她幾乎讓他猥褻的舉動嚇瘋了,無法置信他竟然這樣觸碰她最私密的地方,詫然的秋瞳由下方望去,雖然看不見他的臉龐,但從他不停舔舐的動作便可得知他有多樂在其中!

  「妳這裡好小……」既然她這麼怕疼,那他便先以柔軟的舌頭探路,讓她稚嫩的小穴先適應異物的入侵。

  像是怕她會受不了而癱倒,他伸長一手撐著她的腹部做支撐點,嘴舌則忙碌地挑逗她氾濫成災的羞花地帶。他其實是個有嚴重潔癖的男人,她可是頭一個讓他願意這麼做的女人。

  「嗯啊啊……你別再弄了……」

  她臣服在他高竿的口技下,不管是她的嘴唇或是身體,似乎都對他那張薄峻唇瓣特別有感應,讓她像是被餵了大量的麻藥,渾身輕飄飄的,若不努力抓緊被單,她整個人也許就要飛上天去了!

  他對她的求饒聽若罔聞,專注地舔嘗她的珍貴花蜜,一會兒後,他挪開嘴唇,鷹眸銳利地像要看進她的窄徑深處。

  「啊!」他的手突然離開,害她上半身就這樣趴倒在床鋪上。

  然而這樣的停滯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才喘息不到五秒,下身立刻感到微疼,他的手指毫無預警地貫穿了她!

  「放輕鬆,待會妳就會舒服了。」他伸長手捧住她一隻凝乳搓揉著,在她耳畔輕言細語安撫她過度繃僵的嬌軀,她的水穴已經夠窒小了,若再這麼緊縮,會讓他的手指很難行動。

  「呃……我怕……」她將小臉埋進他頸窩,舌頭是軟的,手指是硬的,這兩者的進入給她完全不同的感觸。

  「有我在,妳只要乖乖聽我的,好不好?」她的撒嬌像春陽般柔軟了他的心,讓他不忍以剽悍的方式強迫她接受。

  「嗯……」她才要試著鬆懈心情,然而一道開門的聲響卻讓她怔住——

  「咦?席小姐呢?」

  「快放……唔!」猶如當頭棒喝般,她像只驚弓之鳥欲掙出他的懷抱,可他卻摀住她的菱唇不讓她發聲。

  「我可不准妳臨陣脫逃!」他以僅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長指竟選在如此危急的時刻使勁在她體內抽撤。

  「我看她可能出去忙了,我們等一下再過來好了。」另一位學生的聲音響起。

  「可是我的手好痛哦!」

  「席小姐不在也沒辦法啊!」

  「唔……」席曼茵拚命蠕動著,無奈身子卻被唐飛鉗固得死緊,私處的舒暢快慰猛烈地拍擊著她的靈魂,她的心正讓驚險和刺激同時佔據著,她覺得自己就快被逼得窒息了!

  「妳可要節制一點,別叫得太大聲哦!」他卻還有閒情逸致調侃她的窘境,指間的活動依舊肆無忌憚。

  「你……」她真的很想罵他,卻擔心惹來簾外學生的注意。

  「喂!妳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呃……」席曼茵聞言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幾乎是咬緊牙關地在承受這非人的對待。

  「一定是吵到人家休息了,我們還是晚一點再過來吧!」女同學看了被長簾蓋住的病床一眼,並未懷疑。

  「好吧!」

  「呼……」直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席曼茵才解脫地張嘴大口呼吸,然而他不斷的侵犯令她心魂俱醉,女性禁地像灌進氣體般又脹又麻。

  驀地,在他不知第幾次的埋刺中,她喉頭一緊,一股更強烈的快感雷電般劈進她心坎,她渾身哆嗦,卻止不住那奇異的感受。

  「啊呀——」這一刻,她完全克制不了地吶喊,柔荑緊緊攀住他的鐵臂,既無助又興奮地迎接她生平第一次的極樂!

  他望著她忘情的絕美容顏,眉頭卻困擾地深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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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 00:35:09
第四章

  越愛妳越野蠻 2

  請別告訴我

  你不懂得心傷

  如果你變成我

  你就能常常體會……

  唐飛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一種心頭總是惦記著某人的感覺!

  「媽的,真的是見鬼了!」

  唐飛坐在教室裡靠窗的位置,像尊雕像似地一動也不動,許多女同學們乘機在各個角落暗自欣賞帥哥發呆的模樣,但偶爾從他嘴裡迸出的髒話,總讓那些偷窺者心驚膽跳,不知道是誰惹毛了這位大人物。

  他蹺高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半晌後,又忽然將額頭頂在膝蓋上,發出野獸般的哀鳴聲。

  老天,誰能替他把席曼茵的影子從他腦子裡趕出去?

  這幾天他已經故意不去找她了,誰曉得他就像中邪一樣,時時刻刻都想著那張清麗的小臉,還有她在他懷裡高潮的嬌媚姿態,尤其一到夜裡,他更是想她想到慾火焚身,卻又只能猛衝冷水降低體溫,想他這一輩子向來都是好吃好睡,如今竟破天荒地冒出黑眼圈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發生這種邪門的怪事?

  「哈囉!」

  唐飛焦躁地轉頭,就看到邵子騫滿面春風的笑臉,害他一時火氣全飆了上來。「幹什麼?」

  「你好凶哦!我只是來關心一下你昨天怎麼沒來社團?虧我還弄了XO醬海鮮意大利面呢!」

  邵子騫的臀部抵著桌沿,一雙伸直的長腿優雅地交疊著。兩種全然不同類型的帥哥交談畫面落入少女們的眼中,簡直像漫畫一般令人賞心悅目。

  「我沒心情,不想去!」唐飛沒好氣地說道。

  說到底,全都怪邵子騫出了這個鬼主意,害他現在整日心神不寧,若再這樣下去,他恐怕就要去精神病院掛急診了!

  「耶?我沒聽錯吧?」邵子騫挑了挑眉,這個貪吃鬼兼大食怪,竟然也有對美食不感興趣的一天?

  「你煩不煩啊?沒事不要吵我!」連續多日失眠的唐飛現在脾氣火爆、腦神經衰弱,沒空和邵子騫哈拉那些五四三的。

  「唐飛,你該不會是因為把不到席曼茵才在這裡郁卒吧?」邵子騫在心底賊笑著。

  想冷落他?門兒都沒有!再怎麼說他都是吃重的配角,怎麼可以講沒三句話就要他下場休息?

  「你瞧不起我?」唐飛自尊心強,馬上被邵子騫激出精神來。

  「老話一句,我是關心你嘛!」邵子騫笑得無害,可狡詐的心思可是無人能及。

  「哎呀,我是擔心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你沒成功是沒關係,就怕你一頭栽了進去,自己愛得死去活來哩!」邵子騫一雙狹眸在唐飛臉上瞟來瞟去。

  真可憐,不過幾天不見就搞得這麼憔悴,看來唐飛大概是踩中「地雷」,想逃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我……」唐飛正要反駁,然而席曼茵巧笑倩兮的姿容又在此刻躍上心頭,令他有片刻的茫然。

  「好兄弟,你是怎麼了?」魂不守舍?很好,恭喜中獎!邵子騫暗暗替唐飛哀悼一分鐘。

  「子騫,我問你,你覺得席曼茵長得怎麼樣?」

  「不錯啊!」邵子騫說:「像她這種清純小百合,異性緣通常很好哦!」

  「清純小百合?」唐飛打了個寒顫,要命!這麼俗的形容詞真虧邵子騫想得出來。「可是她的長相不在我的標準之內……」

  這就是他最搞不懂的地方,他明明覺得她相貌平凡,卻又對她難以忘懷……這究竟是什麼樣的矛盾?

  「拜託,那是因為你和火辣型的女人走太近,而不是席曼茵長得醜好嗎?」身為唐飛的換帖兄弟,邵子騫當然知道唐飛的私生活有多靡爛,且唐飛可是一介舞林高手,自然認識許多妖嬈艷麗的女舞者,重口味一旦吃慣了,會嫌清粥小菜索然無味也是必然的。

  「但是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他可是玩世不恭、花名滿天下的闊少爺,一向拒絕跟這種心思尚未受過世俗玷污的大女孩往來,因為她們只會整天幻想不切實際的幸福美滿,而他能給的、願意給的,卻只有一時的激情。

  「這句話你是在問我還是在問你自己?」邵子騫語意深長地問。像唐飛這種玩遍少女心的大情聖,雖然擅獵芳心,卻難以面對自己真正的感情。

  「哼,問你也是白問!」要不是彼此已經非常熟稔,光是看邵子騫整日頂著一張偽善面具晃來晃去的模樣,真的會讓他吐到三天三夜吃不下飯!

  「至少我很瞭解自己,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誰像你在那邊婆婆媽媽的?」

  「怎麼?你有喜歡的對象了?」唐飛好奇地湊近邵子騫的臉龐,不是他愛八卦,他只是想知道是哪個倒楣鬼竟然讓邵子騫給看中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先把自己的家務事處理好再說吧!」想套邵子騫的話可沒有這麼容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呿——你再不加把勁,席曼茵可能就被別人追走囉!」

  「什麼……該死的!」

  唐飛往邵子騫所指的方向一看,就見遠處有一群男孩子,而被圍在中間的就是席曼茵。她穿著顯眼的純白長袍,神情十分無措,讓他當下便甩掉邵子騫,殺氣騰騰地衝上前去解救佳人。

  而在後頭準備看好戲的邵子騫則是吹了聲長長的口哨,他的遊戲規則向來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最好流言傳遍整個校園,這樣才好玩嘛!

  

  「曼茵,這是我替妳挑的禮物,希望妳會喜歡。」

  「啊?不!不行,這個我不能收……」

  那條純金打造的項鏈,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令席曼茵實在是受寵若驚,但A同學卻堅持舉著手不放下,她只好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曼茵,我們來拍張照吧!」B同學不懷好意地摟著席曼茵的肩頭,並舉高照相手機。「笑一個,噫……」

  「呃……」席曼茵笑得比哭還難看,她不過是想把各班的身高體重表交到導師辦公室,誰知道就被這堆蒼蠅團團包圍住,且還親熱地直喊她閨名,好像她和他們有多熟似的。

  「曼茵……」

  「我的天啊!」席曼茵在心裡不斷哀號著,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害怕聽到人家叫她的名字。

  眼看著越來越多人聚集過來,令她頭大得不知如何處理,只能一一順應這些男同學的要求,勉強微笑著。

  「曼茵,妳讓我親一下臉頰好不好?」

  「這……」她訝異地瞪著得寸進尺的男同學,而周圍竟還有人起哄鼓噪著。

  「親下去!親下去!」

  席曼茵為難地看著眾人,心裡真是百般後悔來到這間學校——

  「你們是吃飽太閒是不是?」唐飛趕到時便是這樣混亂的情況,一看到那位男同學的豬哥嘴正企圖染指席曼茵的粉腮,更是教他氣得發出雷吼。

  一些學生見苗頭不對趕快閃人,現場只剩兩三隻小貓。

  「我們愛怎樣,干你屁事啊?」偷香不成的男同學不甘心地頂撞回去,絲毫沒察覺身後的同伴已經在拉他衣擺要他節制一點。要知道唐飛這只猛獅抓狂起來咬人,可是連骨頭也不剩的!

  「哦?你現在是想反抗我囉?」唐飛凜著俊容,即使身穿寬鬆的衣服,仍能清楚看見僨起的大塊肌肉。

  「我……」男同學害怕地咽吞口水,簡直不敢想像被唐飛的鐵拳揮到還有沒有生還的機會。「不……不敢……」

  「講話大聲一點,我聽不到!」

  「我不敢了!」兩位男同學嚇到跌坐在地下,完全無法忤逆唐飛的惡勢力。

  「你們最好把老子講的話記好,席曼茵是我的女人,如果你們再有不禮貌的行為發生,等於是和我過不去,知道嗎?」

  唐飛氣勢萬鈞地逼近他們,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而從他身上散發出的肅殺氣息,卻已足夠令人退避三舍。

  「我……我們知道了!」兩位男同學誠惶誠恐地應著,一看到唐飛滿意地揮擺大掌,立刻像大罪赦免似地落荒而逃。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

  人潮散了,上課鐘聲也響了,唐飛和席曼茵就這樣杵在迴廊中,無聲地望著對方。

  「妳幹嘛不講話?」他能感覺到她的不開心,但他此刻的心情仍是百般複雜,他稍微移開視線,她清妍的小臉令他的心情感到有些沉重。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他這個舉動讓她的心瞬間跌進谷底,如果他真的這麼不想見到她,又何必費事地前來營救她?

  「妳在生什麼氣啊?我有哪裡做錯了嗎?」他無法理解她為何突然冷著一張瞼。

  「我……」她氣結地咬緊下唇。

  那天他們完成「測試」後,他竟然什麼也沒說,穿了衣服就走人,令她當場傻了好久,還不能領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無論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的態度都已經嚴重傷害到她了!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看著她欲言又止的嫣紅小嘴,讓他內心深處又掀起一陣波瀾,這是他頭一回如此想念女人嘴唇的滋味。

  「我不想談了!」她賭氣地撇開臉,畢竟這樣的事實在令她難以開口。

  「席曼茵,妳沒事跟我發什麼脾氣啊?」男人的情感有時也是很細膩的,他們都這麼多天沒見面了,她難道就不能和顏悅色地對他嗎?

  「你……算了,像你這麼『盧』的男人,說再多你也不會懂的!」他們彷彿又回復當初相識時互不相讓的對峙,她黛眉揪得死緊,心裡不下十次謾罵自己的愚蠢,竟然讓這樣一個不可靠的男人看遍、摸遍了全身!

  「喂!」他伸手拉她,可她卻倔強地甩開,他凝視著她悶悶的側臉,開始回想這中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妳……該不會在氣那天的事吧?」

  「你說呢?」她黑瞳瞪得老大,卻不做正面回答。

  「好,我承認這是我的錯,那時候我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沒顧慮到妳的心情,我道歉就是了!」

  唉,處女就是這麼麻煩,像他之前的女人,通常是上過就直接走掉,下次再相逢還不照樣嘻嘻哈哈的?

  「誰希罕你的道歉?總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就是了,至於那件事,我會把它當成一場惡夢!」

  說這話時,她心頭其實是有些酸澀的,雖然她不懂愛的定義,但在那些有他陪伴的日子裡,其實她是很快樂的,然而她正要開始信任他而已,他卻奉送給她這樣的晴天霹靂。

  「惡夢?!」唐飛面色驟變,「妳這麼說太口是心非了吧?那時候妳明明就……」

  「住口!」她捂緊耳朵,已不願再回憶那個承歡喜悅的自己,那會令她感覺自己太淫穢、太隨便了!

  然而有一句話卻讓他說中了,如果不是對他有好感,她根本不可能放縱自己任由他那樣挑逗她!

  「妳現在想和我撇清關係就是了?」他控管不住暴躁的情緒,她的疏離來得太意外,他不能也不想接受!「我都已經認錯了,妳有必要這麼小題大作嗎?」

  「你以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還有辦法和你當好朋友嗎?」她真正想問的是他是否喜歡她,但她臉皮薄,這種話打死也說不出口。

  「那好,我們可以交往啊!」姑且不論梗在心口的謎團是什麼,勾引她本就是他和邵子騫訂下的賭注。

  「一點都不好,我已經聽說了你的花名遠播,你真的這麼想玩,就去找別人。」她知道自己對他動了心,但他太不定性,她也沒有自信能綁得住他的心,唯今之計,就只能慧劍斬情絲,重拾原本單調卻安穩的生活。

  「這話妳聽誰說的?」他微慍地問。這女人已經夠難搞了,再加上這種傳聞,他要得到她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無風不起浪,你在學校這麼紅,這種事我隨便都能知道。」這又何需他人來說?依他這樣迷人的相貌,又有精湛的舞技加分,他會大受歡迎,她心裡早就有底了,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放蕩不羈,把女人當成玩具一般,用完即丟!

  「妳就這麼不相信我?」老實說,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花心,因為他的「心」根本不曾在她們身上停駐過一秒。

  「嚴格來說,我們認識也不過快一個月,我實在不曉得該怎麼做到相信你。還有,我並不是你的女人或專屬品,請你以後不要再和其他學生說那種話了!」

  就算懦弱,她也不准許自己的感情遭人玩弄踐踏,下定了決心,她旋身就走。

  「我們還沒把話說清楚,妳不能就這樣走掉!」

  他在情場上是毫無失算的勝手,怎能讓她這麼輕易地甩掉他?

  

  唐飛知道兇手是誰了!

  「妳們兩個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怒視坐在保健室床上、正好整以暇喝著茶的冉薔薇和殷海棠,早該想到這兩名內奸的破壞力有多強了!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一個男人不用管這麼多。」殷海棠冷睨了唐飛一眼,彷彿他才是那個不該存在的人。

  「妳們在背後講我的壞話,這樣我還能不管嗎?」唐飛氣到想把她們手上的杯子全摔破,可她們畢竟是女人,要是他真的發作,只會顯得沒風度。

  「如果你沒做壞事,又何必怕人家講?」冉薔薇反唇相稽。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些女人根本不懂他,只會一逕地拆他的台!

  「你要這麼說也是可以啦!反正我們已經把一些關於你以前的風流韻事全告訴曼茵了,你愛怎麼狡辯,我們也沒辦法。」殷海棠得意洋洋地說。

  「我……」

  「夠了,我不想聽你解釋這麼多。」席曼茵阻斷了唐飛欲出口的下文,正欲走近她們,卻被唐飛一把拉住。

  「妳相信她們說的話?!」

  「嗯哼。」席曼茵昂高下頷,擺明和冉薔薇、殷海棠站在同一陣線。

  「剛剛妳是怎麼說的?因為我們才認識一個月,所以質疑我的為人,可妳和她們呢?有熟到她們隨便說,妳就隨便信的程度嗎?」他忿然地指著老神在在的「挑撥離間雙人組」。

  「她們今天會來告訴我,就表示她們不願意見到我受傷害。」她不是傻子,深知有許多事情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更何況他們同是「卡漫社」的團員,怎可能會莫名地污蔑唐飛?

  「我們可沒有說謊哦!如果妳懷疑的話,可以隨便抓一個學生來問,就能證明我們所言不假。」殷海棠還在一旁火上加油。

  「殷海棠,妳真該慶幸妳不是男的。」唐飛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恨不得能撕爛殷海棠那張雞婆的嘴。

  「錯了,是你該慶幸我們是朋友才對。」殷海棠笑得甜蜜,別忘了她只是外表可愛而已,真要揮拳打架,能打勝她的男人可以說寥寥無幾。

  「妳這女人……」朋友?虧她還記得他們是朋友!

  「雖然這樣對你有點抱歉,可是我們發現曼茵是個很好的女生,實在無法放任她被一個負心漢糟蹋了。」冉薔薇雖然一臉冷漠,但她的目光始終在注意唐飛每一個神情轉換。

  「薔薇,妳們別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以後不再跟他有瓜葛了。」席曼茵很感激她們的好心提醒,但總不能因為這樣害他們反目成仇。

  「該死的,妳們這些女人根本不瞭解我,憑什這樣批判我?」在她們眼裡,和很多人上過床就算有罪,但大家是你情我願,他並沒有玩弄誰啊!

  「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曼茵。」冉薔薇這句話只有知道賭注內情的人才懂,她並不想把話挑明講,否則對席曼茵的傷害將會更深。

  「我的事輪不到妳管!」唐飛知道如今他說再多也是多餘,他深深地看了席曼茵一眼,便踱出了保健室。

  「薔薇,我是不是害妳們失去和唐飛的友情?」席曼茵有些良心不安。

  「這……」冉薔薇沉思著,擔心的卻不是席曼茵所問的問題。

  「不會啦!總是要讓他踢到一次鐵板,他才會學乖啊!」殷海棠倒是沒想這麼多。

  「真的嗎?」席曼茵愧疚地垂下眼瞼,吶吶地說:「其實我真的很感謝妳們這樣幫我,但我和唐飛也小小相處過一段時間,我知道他絕對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希望妳們千萬別因為我而和他交惡,好嗎?」

  「我和薔薇當然是不會怎樣啦!但看他氣成這樣,大概會有好一陣子不跟我們講話吧!」殷海棠拍拍席曼茵的小手。

  說起來,席曼茵的面子還真夠大,才能讓一向團結的「卡漫社」為了她吵翻天。

  「這樣啊……」席曼茵點點頭,內心仍是萬分愧疚。

  「曼茵,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冉薔薇問。

  「妳儘管問啊!」雖然才認識第一天,席曼茵已經全然信任她們了。

  「妳對唐飛……妳愛上他了嗎?」沉吟了一會兒,冉薔薇還是決定直接問比較快。

  「愛?」席曼茵疑惑地眨眨眼睛,似乎對這個字眼感到相當迷惘。「我……應該沒有吧?」

  然而她的回答卻令冉薔薇大感不妙,視線又飄到空蕩無人的門口。

  只是輸了賭注,值得讓唐飛如此大發雷霆嗎?

  會不會唐飛真正在乎的其實是席曼茵?

  對於這個花花公子來說,這……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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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 00:35:29
第五章

  席曼茵秤了秤手心的零錢,忍不住發出長長一聲歎息。

  其實她的父母對她很不錯了,不但出錢讓她租了間小套房,且每個月還固定給她生活費,但這個月她因為多買了幾本講義,剩下的錢她再怎麼省吃儉用也只夠撐兩天,偏偏離學校發薪的日子還有一個禮拜,她真擔心自己就要喝西北風了。

  「沒辦法了……」

  肚子正咕嚕咕嚕地抗議著,她走進福利社買了最便宜的麵包,在實驗大樓前一座無人的小池塘邊坐下。

  她再怎麼說也是保健老師,要是被學生看見她窮到只能啃麵包,那還真是有夠丟臉……

  「拿去!」

  「嗯?」席曼茵一怔,呆愕地順著突然冒出來的便當往上看去。「你……我不需要。」

  「吃那種東西不會飽,不要再跟我逞強了。」唐飛看到席曼茵可憐兮兮地窩在這裡吃麵包,便特地到學生餐廳買了便當來給她。

  「我在減肥!」席曼茵轉過身子,並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便當出賣尊嚴。

  「妳都瘦到皮包骨了,還減什麼肥?」他又移到她面前,想也知道這是她為缺錢找的爛借口。

  「我高興!」席曼茵大口大口啃著麵包,打算吃完立刻走人。

  「我是為了妳的身體健康著想,妳難道就不能先拋開成見,接受我的好意嗎?」唐飛好言相勸。唉!這世上有誰像他一樣,給人家飯吃還得把自己身段放得這麼低?

  席曼茵頓了一下,冷冷地看著唐飛,從他手上便當盒傳來的熱食香氣不斷刺激她的唾液分泌,不但讓她的麵包食之無味,肚子也變得更餓了。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分上,我就勉強讓你請一頓吧!」她粗魯地抓過便當,迅速打開盒蓋,一看到那只又大又肥的鹵雞腿,再也忍不住地拿著筷子大快朵頤一番。

  「妳到底是多久沒吃飯了?」唐飛坐在席曼茵身旁,瞧她這般粗野的吃相,簡直像餓死鬼投胎似的。

  「我每餐都有吃啊!」一堆食物塞滿了席曼茵的嘴巴,連講話都變得含糊不清。

  「吃這種東西?」他嫌惡地拾起她咬了一半的麵包,然後往遠處的垃圾桶一丟。「難怪妳看起來會這麼營養不良。」

  「你以為我願意嗎?像你這種有錢的大少爺是不會懂的啦!」她故意對他酸言酸語。

  「妳沒錢吃飯可以跟我說,我又不會跟妳計較這一點小錢。」

  不過如果她願意當他女朋友更好,無論她想要什麼東西,他都會變出來給她。

  「是啊!你家裡那麼富有,當然出手大方。」她臉上清楚表明了不屑。

  「喂,妳怎麼可以這麼說?我也是有到公司幫忙才拿到薪水的好不好?」

  她的眼神好似已認定他是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紈褲子弟,但事實並非如此。

  「那又怎樣?反正公司是你爸開的,應該沒人敢使喚你做事吧?」光瞧他在學校的囂張模樣,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會低聲下氣地聽令做事。

  「曼茵,妳這種說法並不公平。」

  他覺得自己每和她說一句話,他的男性尊嚴就又被損傷一分。他承認他是過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生活,但對於工作,他是很認真地在學習,而且公私分明。

  然而她壓根不想理睬他,將吃完的便當丟進垃圾桶。「我飽了,謝謝你的招待,拜拜!」

  「妳這樣就想走,未免太沒有良心了吧?」她一腳甫跨出去,他便眼明手快地擒住她的皓腕。

  「不然你以為用一個便當就可以收買我嗎?」她斜眼睨他,這頓飯可是他自己心甘情願請的,她純粹只是不想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而已,不代表他們又回到原本的和諧關係。

  「我只是想關心妳,難道妳連給我一個朋友的身份都這麼困難嗎?」

  唉!他什麼時候曾對一個女人如此糾纏不放?

  沒有!從來沒有!但他怎麼也控制不了想見她的衝動,更忍受不了彼此即將成為陌生人的事實。

  她究竟是對他下了什麼蠱?還是真應了冉薔薇的預言,席曼茵真的是他的報應?

  「我好得很,一點也不需要你來惺惺作態,放手!」她使勁欲甩開他,他反倒越握越緊,逼得她不得不對他拳打腳踢。

  「我不要我們之間變成這個樣子!」他緊緊地擁抱住她。

  「你……」

  她的臉被迫貼在他強壯的胸膛上,他的話說得如此誠懇激動,讓她的呼吸不禁急促而混亂,而曾在心裡和自己說好不再回頭的約定,在此時也變得不再清晰。

  「我想,我是喜歡上妳了。」這一句話像是隱含了無限的歎息。

  其實他早該看透這一點的,對她的在乎讓他不再灑脫,而見不到她時,心頭全是沉重的思念,只是他太驕傲了,才會一味地自欺欺人。

  「你……」她吃驚地推開他,這突來的告白猶如空中引爆的火花,令她眼花繚亂,一股甜蜜的欣悅在心口悄悄滋生,但她又怕這只是一場他慣用的騙局。

  「妳看起來好像很訝異。」他苦笑。

  「你一定是在騙我……」她不停地提醒自己冷靜些,身體卻在顫抖。

  「說了妳大概也不會相信,但是妳真的是頭一回讓我說出這句話的女孩子。」

  唐飛有些靦腆地摳摳臉頰,原來面對心儀的人,竟然會有小鹿亂撞的心情,然而要他暗戀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的愛是充滿佔奪和侵略的,不管要他使用再卑劣的手段,都勢必將對方佔為己有!

  一時間,席曼茵僅能愣愣地猛搖頭,看著唐飛微微泛紅的臉龐,她的冷酷似乎遭到隕石撞擊般,不再完整。

  「曼茵,我……」

  「別再說了!」她激烈地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就怕自己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被他給摧毀。「收回你的虛情假意,我不是那麼好騙的!」

  「妳……真是夠了!」他也被她的固執惹惱了,好不容易遇到他真正喜愛的女孩子,竟然會慘遭滑鐵盧!「如果我只是玩玩,依我的行情,我還需要再來找妳嗎?!」

  「也許你只是覺得我很有挑戰性。」她警戒地盯著他,好似他是會吃人的老虎,隨時可能讓她遍體鱗傷。

  「挑戰性?!」重重的氣音自唐飛鼻孔噴出。「瞧瞧妳,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天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上妳!」

  「你居然這樣說我……」她氣到渾身顫抖,哪有人在告白之後還把人家的外貌嫌得一無是處的?

  而且,若真要比行情,她也不見得會比他差啊!

  「誰教妳的腦子這麼不開通,喜歡上妳這種女人,我也很困擾好不好!」

  雖然說追女孩子就是要時時討她歡心,把她捧上天似地寶貝著,但他覺得那未免太虛偽了!

  尤其席曼茵又是這麼欠人管教,他可不能把她寵到無法無天,否則將來她肯定會爬到他頭頂上,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你這人真的很奇怪,我又沒有強迫你喜歡我!」他的說法像是全部都是她的錯一樣,這太沒天理了!

  「不然妳是想怎樣?跟我吵架嗎?」他跨步向前,光是身高,他就贏她一顆頭了!

  「我根本不想跟你這個野蠻人講話!」她很清楚口拙的自己在這方面是絕對勝不過他的,看著他既跋扈又囂張的嘴臉,她忍不住往他胸膛一推,快步離開他身邊。

  「我野蠻?妳們女人才叫麻煩!」唐飛怒盯著席曼茵的背影,找不到出氣筒的他只好用力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渾然不覺他們的交談早被人全偷聽去了——

  「哈哈,唐飛那小子真是蠢呆了!」正拿著望遠鏡觀賞的邵子騫放聲大笑,沒想到唐飛竟然這麼出師不利,表白沒成功就算了,還跟人家鬧得這麼僵。

  「所以我才說他報應。」冉薔薇按下開關,結束竊聽系統。

  殷海棠只能在一旁目瞪口呆,她剛才才曉得冉薔薇竟然在唐飛身上裝了竊聽器。「你們怎麼這麼變態……」

  「這玩意兒我是在子騫抽屜裡摸到的。」冉薔薇動作流暢地點起煙抽著,發表她最終的觀察結論。「看來唐飛這次是來真的。」

  「那我們不就害了他?」殷海棠忐忑地問。

  「還好,他也該受點教訓了。」冉薔薇仍是面不改色,畢竟若沒有她們從中阻撓,唐飛也不會這麼快發現對席曼茵的感情……

  糟了,她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似乎也被白目的邵子騫感染了。

  「可是唐飛現在已經很生氣了,要是被他發現我們在他身上裝竊聽器,他會怎麼樣?」殷海棠突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可另外兩位怎麼還能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我想他應該不會怎樣吧?」邵子騫才剛說完,遠方就傳來一陣雷劈似的獅吼——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

  「看吧,他頂多也只是發飆而已!」冉薔薇八風吹不動般優雅地吞雲吐霧著。

  然而這一幕卻讓殷海棠背後升起一股惡寒,也許,「卡漫社」改成「惡魔窟」還比較貼切一些……

 

  席曼茵看著滿桌的美味珍饈,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曼茵,千萬不要跟我客氣,這一桌菜我可是為妳叫的,所以絕對不能浪費掉哦!」

  坐在席曼茵對面的是她的親叔叔,同時也是他們目前所在這間飯店的主廚。

  「可是……這裡的消費很高吧?」席曼茵將身子仰前,小聲問道。

  「長龍飯店」是五星級飯店,週遭的客人全都一身名牌,叔叔一個月的薪水不過五萬多元,家裡還有妻子兒女要養,她實在不該讓他花這麼多錢。

  「別擔心,公司給我的福利還不錯,這些花不了多少錢的。」席國榮慈藹地將菜餚夾進席曼茵碗裡。「多吃點,叔叔才多久沒看到妳,怎麼就瘦成這樣?」

  「我要是吃胖了,就沒人要了!」

  席曼茵不敢讓叔叔知道她近來的日子過得拮据,每天都靠泡麵和麵包維生,吃到她都快吐了!

  「這年頭的男孩子玩心都太重,妳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才不會吃虧!」席國榮之所以格外疼愛席曼茵,是因為她善解人意而且交友單純,反倒是他自己的女兒,不但一天到晚和不同的男人在外頭廝混,連搞大了肚子還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氣得他差點就要斷絕父女關係了!

  「嗯,我知道。」席曼茵乖巧地點頭。「叔叔最近好嗎?」

  「還不是老樣子?我年紀也大了,只求這工作能讓我做一輩子就好了!」廚師的工作不但競爭激烈,淘汰率也高,為了能保住飯碗,他前陣子才到大陸去考特級廚師的執照呢!

  「叔叔做的菜這麼好吃,他們要真的把你辭掉,我看這飯店大概也撐不了多久了!」

  據說這桌菜裡有的是叔叔發明的新菜,席曼茵一口一口細嚼慢咽,覺得自己真的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可口的食物了!

  「妳這小妮子的嘴還是這麼甜!」席國榮被捧得眉開眼笑,寵溺地揉著侄女的頭髮。

  「哪有,我說的都是……」

  「鏗!」

  一陣刺耳的碎裂聲讓所有人全嚇一跳,席曼茵轉頭一看,一名主管正怒罵著犯錯的服務生,雖然服務生背對著她,那頎長的背影卻令她倍感熟悉,尤其是那條長及腰側的長辮……

  「不會那麼剛好吧?」席曼茵愣住了,畢竟會把頭髮留得這麼長的男生實在沒幾個啊!

  「唉!他怎麼又挨罵了?」席國榮沒聽見席曼茵的自言自語,一逕地搖頭歎氣。

  「叔叔,這裡好像很嚴格的樣子,那個男的會不會因此被炒魷魚啊?」席曼茵試探問道。

  「那是不至於,唐飛這孩子學習能力很好,可惜態度跩了點。」席國榮一向站在客觀的立場,依他過來人的經驗,很容易就猜出唐飛家世不錯,即使如此,上班時還是必須遵守規範,不可公私不分、恃寵而驕。

  「唐飛……」席曼茵心中暗自叫糟,想不到竟然這麼湊巧!

  「不過那孩子才來一個星期,會有疏失也是正常的,我們還挺有話聊的,如果他願意,我還真想把他收來廚房呢!」席國榮眼中有說不出的激賞。

  「叔叔,你和唐飛感情很好?」這對她來講,簡直像看見外星人一樣令她震驚。

  「是不錯啊……曼茵,妳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席國榮關切地看著席曼茵。

  「沒事,只是最近有點感冒,不礙事的。」席曼茵手忙腳亂地解釋著,所幸席國榮並不多疑,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話。

  「那要記得去看醫生,要是把小病拖成大病可就麻煩了!」席國榮憂心叮嚀著。

  「我會的。」

  席曼茵低頭進食,心裡卻因緊張狂跳不已,要是讓叔叔知道她和唐飛認識,那就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對了,曼茵,妳現在有男朋友了嗎?」席國榮一邊問著,眼神一邊在唐飛和席曼茵身上打轉,郎才女貌,他怎麼看怎麼速配!

  「沒有啊!」席曼茵抬起頭,不明白叔叔為何突然這麼問。

  「剛好唐飛也沒有女朋友,不如我把他介紹給妳認識,也許你們會看對眼也說不定哦!」席國榮開心地擊掌,但席曼茵卻嚇得半死。

  「不用了,叔叔,我目前只想專心讀書……」老天!叔叔一定是聽錯了,正確來說,唐飛只是「沒有固定的女朋友」,他的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啊!

  「叔叔是怕妳每天唸書念成書獃子,何況只是交個朋友,妳用不著這麼害羞。」席國榮完全沒察覺侄女的心思,伸長了手朝唐飛揮擺著。

  「真的不用了……天啊!」還想阻勸的席曼茵看見唐飛走近,頓時萌生逃走的念頭,但這場飯局怎麼說都是叔叔的愛心,她也只能乖乖坐著任人宰割了。

  「唐飛,我跟你介紹一下,她叫曼茵,是我最疼愛的侄女。」

  席國榮的熱心讓席曼茵尷尬得不知該看哪裡,但唐飛已經示好地伸出手,她也不好再擺著一張酷臉對人家。

  「席叔,其實我和曼茵認識,她在我就讀的大學擔任保健老師呢!」明明是在和席國榮說話,唐飛的眼神卻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席曼茵。

  「啊?那妳怎麼不早說呢?」席國榮也看向侄女。

  「呃……我只是幫小阿姨代班,而且我跟他……不是很熟。」說這話時,連她自己都覺得心虛極了!

  「我們不熟?」唐飛狀似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次,然後才扯開笑臉,故意讓她虛驚一場。「對,我們最近是有比較疏遠。」

  「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懂了?」席國榮聽得「霧煞煞」,卻直覺他們之間似乎有股不尋常的氣氛。

  「叔父,他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我們這樣會不會打擾到他?」席曼茵根本不想跟唐飛講話,有意將他支開。

  「今天沒什麼客人,而且我分內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謝謝妳這麼替我著想。」明知席曼茵話中有話,唐飛仍表現出泱泱氣度,讓席國榮更是欣賞他了。

  「唐飛,現在也差不多是員工用餐時間,不如我和他們說一聲,你就坐下來跟我們一塊用餐吧!」席國榮也算是飯店的資深元老,這點小通融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唐飛看了眼手錶。「席叔,我再五分鐘就下班了,你們先等我一會兒,我去換掉制服再跟你們一塊吃飯。」

  「嗯,也好,你快去吧!」

  「叔叔……」沒想到局面會演變成這樣,席曼茵無力地低喊著。

  「曼茵,妳怎麼了?」席國榮裝傻裝得很徹底,雖然不清楚兩個年輕人究竟有什麼隱情,但唐飛看席曼茵的眼神表達出明顯的企圖,只是他的侄女不曉得在鬧什麼彆扭,他想他或許該推他們一把,搞不好就這樣成全了一段好姻緣呢!

  「叔叔,那個唐飛……唉,算了!」席曼茵本想將唐飛濫情的真面目告訴席國榮,又怕日後唐飛會被百般刁難。

  她是討厭他,但倘若害他工作上受到不平等的待遇,那她會良心不安的!

  「曼茵,女孩子不要那麼固執,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這不是你們年輕人很流行的話嗎?」

  「是是是,你講的都對……」席曼茵苦惱地托著芳腮,左手漫不經心地以筷子攪翻瓷碗裡的食物,思索著該上哪兒去找一副耳塞,才能替她擋去那些令她心煩的談話?

  「席叔,我好了。」再回來時,唐飛已是一身輕便打扮。

  「你快坐下來吃飯,我先到櫃檯結帳。」

  「席叔,我已經付了。」唐飛毫不遲疑地坐在席曼茵旁邊。

  「這怎麼行呢?」席國榮很訝異,也更確定了自己的猜臆,這一頓若沒有他的員工證打折,好歹也要七、八千塊呢!

  「沒關係,大家吃得開心就好。」只是一點小錢,唐飛根本就不放在眼底。

  「哼,愛裝闊!」席曼茵冷冷地諷刺著,接下來的時間,她就像是洩憤般拚命大吃大喝,完全不想融入他們的話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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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 00:35:53
第六章

  上午開完教師會議後,席曼茵便抱著一疊資料走回保健室。

  「咦?」

  經過一個轉彎後,一個身形矯健的男同學突然自左側的叉路衝了出來,和她距離大概有二十公尺左右,目的很明顯地與她相同。

  她心下一震,忙不迭加快了腳步,尤其見男同學打開保健室的門,她更是用跑的衝了進去,並擋在電腦的前面。

  「請問有什麼事嗎?」

  她以後一定要養成鎖門的好習慣,免得讓人看到她擅自使用學校的電腦查詢有關補習班的訊息。

  「你這麼慌張做什麼?」

  「我……唐飛?!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待她看清來者的面孔後,當場驚訝地摀住小嘴。

  「不好看嗎?」唐飛摸了摸鬢角,他把頭髮剪短到肩膀,也難怪她一時認不出來了。「我覺得還挺帥的啊!」

  沒辦法,帥哥不管剪什麼髮型都一樣帥。

  「你怎麼會想要剪頭髮?」她故意不誇獎他,卻奇怪他為何會把留了十年的長髮一口氣剪掉?

  「你拒我於千里之外,害我失戀了,所以我才會想不開把頭髮剪短。」唐飛做作地捧著胸口,哀聲歎氣說道。

  「你少噁心!」既然是他,她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聽到我這麼說,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唐飛蹲下身,替席曼茵把因為匆忙而不甚掉落一地的資料撿起。

  「你少臭美了,誰會對你這種人有感覺?」

  席曼茵戴上冷傲的面具,光是昨晚在飯店的一切就夠她嶇了,怎可能還給他好臉色看?

  「聽到你這麼說,我還真的是挺難過的,不過……」唐飛仰高俊顏,送她一記大號的好笑。「我騙你的!是因為主管不准我留長髮,我才去剪掉的。」

  「你……你真的很無聊!」席曼茵慍怒地朝他大吼,剛才她還因為他的玩笑話心悸了一下,她簡直像白癡一樣,被他三番兩次地耍著玩!

  「呵!」被罵的唐飛不怒反笑,將資料整齊地放在桌上,狹長的眼眸直瞅著她紅潤的嬌顏。

  「你該不會到現在還在氣昨天的事吧?」

  「哼,你不要以為有叔叔做靠山我就怕你,他只是被你裝出來的假象所騙,等我有空,我一定會告訴他,你其實是一個滿嘴謊言的大騙子!」

  別看她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像他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個性,她是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我又做了什麼?」唐飛無奈地攤開兩手,怎麼她老愛把他的人格批評成這股十惡不赦?

  「你明明就只是飯店的服務生,上回居然還騙我說你在父親的公司上班,你以為你這麼說就能讓你抬高身價嗎?這簡直太可笑了!」席曼茵一臉鄙視。

  他應該因為昨晚那桌昂貴的菜感到心疼不已吧?不過她可不會同情這種愛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只能說是他自己活該!

  「看來你對我的誤會很深。」她的敵視讓他好想歎氣,索性輕推開她,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最後又按下搜尋鍵。

  「你做什麼?」她擰緊柳眉看著他的動作,直到電腦螢幕出現一則報導——

  唐氏集團總裁唐厲現年五十歲,興妻子嚴裕霞育有一子,名喚唐飛,現就讀「志遠大學」

  一年級……

  「這是之前財經雜誌替我爸做的特輯,總不可能又是我捏造出來的吧?」他的父親在商界算是個傳奇人物,但他的用意並非炫耀他的家世背景,而是要推翻她對他的諸多誤解,還自己一個清白。

  「既然如此,那你幹嘛大少爺不當,跑去當服務生?」

  這篇文章讓她的心更冷了,他將來是要繼承大事業的人,而她只是家境平凡的女孩,如此懸殊的身份,是否也映照出兩人的雲泥之分,根本不可能會相配?

  「『長龍飯店』也是唐氏集團旗下的產業之一,我就當是替我父親勘察飯店是否有該整頓的垢病,順便也當作是磨練,證明我並不是游手好閒,只會拿家裡的錢胡亂揮霍的公子哥!」

  「結果你還不是笨手笨腳地摔破餐盤,而且還被罵到臭頭!」她當然聽得出來他在替自己辯白,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吃苦耐勞,但她就是不想誇獎他,免得他又因此得意了起來

  「那是因為我隱瞞了身份,不然你想有哪個主管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我大小聲?」

  「那……你有查出什麼嗎?」她小心刺探著,就怕他對席國榮不利。

  「這個嘛……」他刻意把尾音拉得長長的,害她聽得提心吊膽的。「商業機密,不能告訴你。」

  「你!」他存心吊她胃口,讓她決定直接問他:「我叔父對你這麼好,你不會忘恩負義陷害他吧?」

  「工作歸工作,交情是交情,這兩者可是不能混為一談的。」他舉起食指晃了晃,隨即又陰險一笑。「不過,有的時候這兩者也是可以拿來利用一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直覺不妙,因為他的眼神太邪惡了,一看就知道滿肚子壞水。

  「呵,聽說你和席叔感情很好?」

  「是又怎樣?」她戒備地緊盯著他,卻不明白真正可怕的敵人根本不須勞動雙手,想要的獵物仍然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所以為了席叔,無論我有任何要求,你都不能拒絕我囉?」

  他帥氣地撥了撥剪短的劉海,為了得到她,他將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況且他在她心目中早因外界的不良風聲而定形,他又何必辛苦地扮好人而喪失了真實的性情?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她驚駭地退了一步,即使他未明講,她也已洞悉他邪佞的念頭了!

  「這是你逼我的。」他臉色丕變,爍利長眸蒙上深沉的色彩。「我千方百計接近你,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上你,可你卻一再輕信別人而抗拒我,所以我時常在想,也許我不該再……」

  「不!我不想聽!」她激動地摀住耳朵,小腳才欲逃離此地,他的預告卻宛若惡魔的旋律般直襲她心頭。

  「你當然有權利拒絕,但你應該明白你走出這扇大門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

  這就是他來此的真正目的,為了強迫她就範?而籌碼就是叔叔付出十餘年辛勞的主廚工作?!

  席曼茵拉好窗簾、鎖上門鎖,做好所有防止外人入侵的措施,待她再回頭望向唐飛時,如秋水般盈波的美眸已然認命,他知道她絕不可能反抗他的。

  「我不喜歡你用這種表情面對我。」

  唐飛吊兒郎當的表相下,有著一顆城府極深的心,他已給了她太多的縱容,然而從他心動那刻開始,她便被貼上屬於他的標籤,無論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不會放過她。

  「你能要的就只有我的身體,其他你是永遠都得不到的!」席曼茵恨恨地說,試問有哪一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第一次竟是在這種情景下被奪取?

  「你太口是心非了,就算你再會逃避,我也早看出來你已經愛上我了。」她的叛逆是他最想馴服的難題,雖然他能從她不經意流露的眼神察覺她極力隱藏的情意,但她始終不肯誠實面對這段感情,令他感到十分挫敗,亦更想佔有她的全部。

  「你太自以為是了,或許你自認每個女人都想上你的床,但我不同,你這種作為只會讓我感到委屈!」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淚,偏偏他的強硬令她熱淚盈眶。

  「委屈?」他倏然一凜,再看見她隱忍著眼淚的模樣,一股火氣沖上心肺。「對!跟我上床你就委屈,那和別的男人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你……至少他們不會讓我有被糟蹋的感覺!」她握緊拳頭,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你在胡說什麼?」他皺攏眉頭,不禁懷疑她是否知道了他和邵子騫的賭約。「那天冉薔薇和殷海棠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她們只是好心來告訴我不要太靠近你,因為你根本不是個好東西。」她睞了他一眼,其實那天她們說的太多太多了,但重點只是不希望見到她受傷,她雖能感受到她們的真誠和好意,卻也隱約察覺到她們有事瞞著她。

  「如果我真有那麼糟糕,她們就不會跟我這麼要好了!」好,這筆帳他記下了!反正來日方長,他總有機會以牙還牙的。

  「朋友和愛情是不同的,她們只是看不過去你的放蕩成性。」

  「所以你是因為對我有愛,才會連當朋友都不願意囉?」他故意抓她的語病。

  「你別鬧了,我們才認識沒多久,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愛上你?」她背過身子,因他的話而倉皇不定。

  「這可很難說。」他趨前環住她的纖腰,薄唇輕抵著她的耳垂低訴:「我以前也以為自己不可能會對誰心動,可是它還是發生了,不是嗎?」

  「不管怎麼說,我們這樣都是不對的,而且你也不該這樣逼我。」她死命地想拉開他束在她腰上的鐵臂,奈何他卻不動分毫,像座大山似地壓得她心頭沉重。

  「我問你,難道你一點都不想跟我在一起?」

  「你不是真心的!」她想發自內心地抗拒他,但每回一和他有所接觸,總教她的心像鐘擺般晃蕩不定。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你給過我機會表現了嗎?」

  這是一種連他都擺不平的衝動,在她面前,他總克制不住那個貪婪的自己,一心想索討她拒給的愛,有時甚至自私地想將她的一顰一笑收為己有,除了他以外,他不允許有人和他分享,就算是冉薔薇和殷海棠也一樣,他不要她和她們太要好,而忽略了他。

  「我……我不敢……」她惆悵地垂著麗顏,像他如此卓越絕倫的男人,恐怕不曾嘗過失敗的滋味吧?

  她沒有愛過,也不懂「愛」究竟有著怎樣具體的感覺,然而她知道一旦擁有了他,她的生活將充斥著患得患失的恐懼。

  「這樣自欺欺人,你不累嗎?」或許是家庭因素使然,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他得不到手的東西,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對她衍生喜歡的情意,即使最初曾有短暫的迷惘,但他不想錯失任何佔有她的機會,也不許有人捷足先登搶走她。「曼茵,當我的女朋友,那麼你認為的所有不對都會變成合理的。」

  「可是我覺得太快了……」在他的軟言誘哄下,她的心正在進行一場遲疑和掙扎,自他手心傳遞而來的力量是如此蠻霸,卻又具備無比的安心,好似他是真的不能沒有她。

  「這個沒得商量,誰教你把我惹得心癢難耐,當然要負責滿足我的需求。」他知道這已算是她的首肯,因為她無法放開,所以需要他推她一把。

  「你好像對於那件事特別感興趣?」當他的手脫去她的外衣時,她身子一縮,因為她知道這回絕對不會只是像上次那樣。

  「你該慶幸還好我不像你,不然兩個害羞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他轉正她的身子,手指輕緩地解開她的上衣鈕扣,她閉緊雙眼的模樣,令他既好笑又不捨。

  他明瞭是他給予的還不夠,才讓她無法安然地將初夜交給他,但是他卻已經等不及想拆開這個天上賜予他最好的禮物了。

  片刻後,她身上所有衣物全落在她腳邊,露出光潔如玉的無瑕胴體。

  「別看……」她羞澀地環抱住自己,他暗沉的眸色如暴風雨般令她不安。

  「呵……」他低笑一聲,她的美麗取悅了他,讓他心情大好地橫抱起她的嬌軀,平放在角落的床上。

  他飛快脫光自己的衣褲,立刻輕覆上她纖弱的身子。

  「你很緊張?」他手掌放在她胸口,感覺到她心臟的超速跳動。

  「嗯。」她僵硬得像尊木頭娃娃,神情亦猶如要上斷頭台的囚犯。

  「嚴格算起來,我們不算是第一次,你怎麼還這麼放不開?」他掌心溫和地在她的曲線上來回摩挲,試圖放鬆她的緊繃。

  「我也不知道……」當目光不經意掠過他債起的胸肌,她小臉馬上紅得像顆熟透的番茄。

  平時看他身形削瘦,但一脫掉外衣,經過長期鍛煉的健壯體魄令她也不禁讚歎,他每一吋肌肉線條都呈現出力與美的完美結合,和平時在電視上看到的猛男身上那些令人作嘔的肌理紋路完全不同。

  「你在偷看我,被我抓到囉!」

  他一說完,她立刻驚惶地合眼,此舉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他樂得露齒大笑。

  春宵一刻值千金,雖然現在是白天,但只要能和她相擁,一分一秒他都不願浪費。

  他伏低了身子,薄唇在她柔美的頸處啄吻,大掌愛憐地揉搓她嬌嫩乳房,唯有徹底勾起她的慾望,才能撫平她心中的不安。

  「嗯……」她不自覺夾緊了肩臂,看著自己的椒乳被他這般玩弄著,令她渾身升起一股熱潮。

  「你好敏感。」大掌轉了個方向,將一對臻美的凝乳集中攏擠,長舌一揉,在兩隻春梅般粉嫩的乳首輪流吹舔著。

  「嗯啊……」看著他的頭顱在她胸前不停蠕動,濕熱的快感令她不禁嬌吟出聲,他濃密的黑髮亦在她頸胛處不經意搔刮著她細嫩的肌膚,讓她癢得不得了,卻又捨不得縮起脖子。

  在嘗盡她乳蕾的鮮美滋味後,他的手指移向她的下身,瞬間沒入她的潮濕小穴。

  「呃……會痛……」她俏臀一拱,挾帶著微疼的酥麻令她皺了小臉。

  「你太小了,我得先讓你適應才行。」勉強再刺進一指,指頭在深穴裡頭攪拌摳動,弄得她連魂兒都不曉得飛到哪去了。

  「啊呀……你輕點……」這樣的挑逗讓她神魂失志,抓緊被單的纖指已呈現泛紅,視線也變得無法集中。

  「你好濕啊!」他卻越玩越上癮,指間的速度也逐漸加快,寬壯的身體在她身上磨蹭著,感受她如初生嬰兒般的細膩皮膚所帶予他的歡愉。

  「啊啊……我快不行了……好難受啊……」她忘情地尖叫著,已分不清啃噬她理智的究竟是痛苦抑是喜悅。

  「真的有那麼難受嗎?瞧你這裡濕得一塌糊塗了!」他惡劣地深搗她花穴幾下,擊撞出煽情的激水聲。

  「才、才沒有……嗯啊……」

  她難耐地咬緊貝齒,帶著淫意的嬌啼連她自個兒聽了都覺得可恥,奈何快慰似火團般在她腹間竄跑流動著,彷彿連她的意志亦被溶解成一攤暖流,順著他挑弄的長指一滴不剩地流出她體外。

  「你這倔強的性子真是令我頭疼。」他露出煩惱的神情,大手卻依然在她私處隨心所欲,以指頭撥開嫣紅的花瓣,揪住血色的小核捻按揉轉著。

  經過上回的摸索後,她身子所有的敏感地帶便牢記在他腦海之中,他知道只要他輕撫著這些地方,她便會像只被取悅的鳥兒般哼出他最愛聽的天籟嬌啼。

  「呃啊……那裡……快住手……」如他預料地,她的意識在他邪肆的撫觸下瓦碎成片片,魔幻般的銷魂暢意教她全身抖顫不停,像被丟進萬花筒的繽紛世界裡,絢麗得不切實際。

  然而儘管她已百般討饒,只是激起他更深沉的惡魔本質罷了,他粗大的手指在她女性花園裡恣意妄為,在每處濕潤地帶留下他的專屬氣味。

  半晌後,他終止對她的殘酷折磨,他下身的陽剛已膨脹到近乎爆裂的地步,如同對她的渴望般,再無忍耐的空間了!

  「啊!」面對他毫無預警的貫穿,巨大的痛楚讓她妍麗的嬌容剎那間刷白,她瞠大淚眸凝視著他,像在對他做無聲的控訴。

  「忍著點!」她緊窒的包裹讓他無暇耐心安撫她,僅能放慢速度減低她的不適。

  「你……你這個野蠻人……啊!」她痛到語無倫次,卻無法說服他停止掠奪的行動,他每一次的進出,都讓她感覺脆弱的下體像是要撕裂開來一般,讓她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該死的,你想把我逼瘋嗎?!」他咆吼出聲,這女人只知道自己難受,卻不曉得在這樣的收縮下,他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啊!

  「你走開……我不要做了……嗯啊……」她想伸手推他,怎奈他竟一手扣住她的潔腕高舉頭頂上,讓她全然喪失反抗的餘地。

  「你以為都到這一步了,我還會放你走嗎?」將她雙腿敞得更開,他再也控制不住地賣命向前衝刺,削薄的烏髮隨著健軀晃動而飛揚,讓他看起來宛如一頭狂野的獅獸,在一片水鄉澤國佔地為王。

  「啊啊……你……嗯啊……」她瘋狂地搖晃螓首,本以為自己會讓這樣的痛苦折騰死去,另一股新生的欲潮卻悄悄流過她的心田。

  起初她仍有些不解,僅能顫抖著唇辦品味這奇妙的感覺,然而當他一次強而有力的衝擊頂至她柔軟的花心,突來的舒暢全然取代了痛覺,先苦後樂的美好滋味甚至更甚於他之前的逗弄,讓她的靈魂在半空中飛舞旋繞……

  「喝!」他仍是一古腦地猛烈衝刺,不是他不懂憐香惜玉,一切都怪她給予他的感受太令人欲罷不能,才讓他頓失了以往的冷靜,迷失在她女性的魅力之中。

  「呃啊……太快了……我不行了……」她失控地掙開他的鐵掌,改而捉住枕頭,款擺水蛇般柔弱無骨的纖軀。

  他的分身是如此的龐大,將她的窒小填充得毫無縫隙,兩方的柔軟經由摩擦引爆劇烈的無限快感,猶如一把熊熊旺火自結合的私密處將他倆圍繞。

  「不行,我停不下來……喝!」他猛烈地晃擺著窄臀,火熱的騰龍不斷挺進她的水光瀲穴中,而她淫香四溢的蜜汁就像含有生長劑一般,讓他的陽剛不停地茁壯。

  「啊……好燙……我好像……」她體內的酥麻因子正在加倍衍生,在她腹間凝眾成一團不知名的腫脹氣體,讓她不禁更用力縮緊下處,卻無法抑止那股躁動持續增大。

  匆地,一陣強勁的快感衝進腦門,讓她心神混淆成空白,伴隨他最後一記刺穿,她像是讓升降機帶上了天堂,高潮如雲霧滲透她身子每一處空隙,讓她無可自拔地發出極樂的嘶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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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越愛你越野蠻 3

  請別告訴我

  你不懂得珍惜

  如果我是你的唯一

  你一定不想放手?!

  唐飛這個男人,其實有著席曼茵意想不到的溫柔。

  他明明每天打工很累,卻仍準時早起載她上下班,一名大學生擁有一台拉風的昂貴名車,實在教人匪夷所思,但只要想及他不凡的家世背景,一切都變得合理化了。

  在和他的相處中,她知道他比一般男性更獨裁,卻也發現他凡事都會站在她的立場優先設想,雖然有些霸道,卻教她十分窩心。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男女朋友交往,竟能甜蜜得讓人如此沉溺,當她發現自己光是想著他,嘴角就會不自覺揚起時,她就明白自己已經深深喜歡上他了。

  今天難得他排了休假,卻不在家好好休息,反倒陪她逛了一上午的街,她發現,其實他也是挺黏她的呢!

  席曼茵一晃神,提在手上的大紙袋便教唐飛搶了去,那裡頭全是重量不輕的各科講義。

  「你買這一堆真的看得完嗎?」

  「沒辦法,我不想再重考一年。」席曼茵考運極差,每次一進考場就緊張得腦袋一片空白,不過她父母已下了最後通牒,若今年再考不上,就不准她再蹉跎時間唸書了。

  「你還真努力!」他瞄了眼袋子裡令他頭皮發麻的各科講義,下巴努向前方的一座廣場。「我們往那邊走。」

  「你的車不是停在那裡嗎?」她納悶地指著反方向。

  「我有一群朋友固定會在廣場練舞,我想過去看看。」

  「哦!」席曼茵輕應,沒有異議。

  一走進廣場的中心,首先聽見嘻哈的樂音逐漸大聲,接著便看見一群穿著時髦的男男女女正在排練,其專業程度顯然不是學校裡的熱舞社可以媲美的。

  「啊!那不是阿飛嗎?」一名眼尖的女孩子驚喜地大叫,所有人立刻停下舞步,奔向唐飛身邊。

  「很久沒看到你們,所以特地繞過來看看。」這些人是唐飛在舞蹈教室工作時的學生,雖然見到他們會讓他懷念以前無憂無慮、揮灑汗水的練舞時光,但他明白自己必須繼承家族的龐大事業。

  「阿飛,她是你朋友嗎?」綁著黑人頭的高壯男生問道。

  「嗯,她叫曼茵。」唐飛大方地摟著席曼茵的肩膀,卻沒看出眾人無法置信的眼神。

  「你……你們好。」

  唐曼茵敏銳地察覺包圍她的鄙視,教她頓時感到非常不安,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將她與他們劃分成兩個世界。

  「阿飛,你怎麼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一個女孩子語帶玄機地問,很懷疑唐飛的眼光怎麼變了,連這麼樸素的女生都看得上?

  「因為我把頭髮剪了的關係吧?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感覺。」

  「老天,你留了那麼久的長髮,我真替你感到捨不得!」

  「頭髮再留就有了嘛!」唐飛瀟灑地大笑。

  「阿飛,我們昨天剛編完一支新舞,你要不要看看?」一個女孩子毫不避嫌地挽著唐飛的手臂,她穿著性感的露肚小可愛和垮褲,圓聳的胸部淨往唐飛身上蹭擠。

  「當然好啊!」唐飛大步一跨,才發現席曼茵動也不動,目光呆滯得像是不曉得神遊到哪裡去了。「曼茵,你累了嗎?還是我們先回去休息?」

  「不!不用,我也想看他們跳舞。」席曼茵連忙紅著臉搖手。

  音樂一起,就見這群舞者們以高超的舞技律動著,困難的步伐更是讓人看得嘖嘖稱奇。

  然而席曼茵卻不斷接收到部分女舞者對她散發出的敵意,每個扭腰擺臀的動作都像是在譏諷她的庸俗,與他們這樣充滿彩色活力的男男女女相較,她顯得平淡無奇。

  她默默地低頭檢視自己,洗到褪色的紅黑格子襯衫,和一件在市場買來的一九九牛仔裙……

  她想,為了他,或許她必須做些改變。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

  唐飛向學校請了三天假,因父親要他到南部出差,勘察分公司。

  雖然這些天見不到他有些寂寞,席曼茵卻過得十分忙碌。

  燙頭髮、護膚、做臉、買衣服、做指甲、學化妝……短短的三天內,殷海棠替她列出一大串清單,讓她深深體會女人果然不是這麼好當的!

  「哈哈,大功告成了!」殷海棠站在席曼茵身前,對著她上上下下做最後的檢查。

  「辛苦你了。」冉薔薇動口不動手,只負責提供自己的房間讓席曼茵進行改造。

  「我……有點不習慣。」席曼茵扭捏地站在連身鏡前,難以適應眼前的自己。

  「那是因為你之前太懶了,枉費了你的好身材和好臉蛋。」

  「女生怎麼這麼麻煩?」席曼茵不停地眨眼睛,殷海棠剛剛在她睫毛上刷了好幾層睫毛膏,害她的眼皮瞬間沉重了好幾倍。

  「哪裡麻煩?女為悅己者容,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你還要慶幸你皮膚太好了,只需要擦隔離霜、撲蜜粉,已經比別人省了好幾道程序了!」為了讓唐飛刮目相看,殷海棠在席曼茵身上可是下足了工夫呢!

  「可是我的荷包也消了一大半……」勤儉的席曼茵最心疼的就是她領到的第一個月薪水。

  「愛美是要付出代價的。」冉薔薇運動著僵硬的脖子,其實她認為席曼茵原本的樣子就很好了,誰知道她竟突然拜託她們改變她。沒辦法,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比較在意自己的外表。

  「可是……我這樣真的不會很奇怪嗎?」席曼茵穿了件大V領的無袖洋裝,害她老覺得胸口涼涼的,好沒安全感。

  「怪你的頭!你現在看起來非常的性感,絕對是男人眼中的尤物!」殷海棠覺得真正需要改造的應該是她的思想才對。

  「會嗎?」席曼茵只感覺燙彎的髮尾搔得她脖子好癢。

  「真受不了你!」殷海棠這輩子還沒見過有女人這麼畏縮的!

  「不然我們來做個實驗吧!」冉薔薇提出了建議。

  「我可以說不要嗎?」冉薔薇賊溜溜的笑臉,看得席曼茵心底發毛。

  「沒得商量!」

  

  俗話說的好,天底下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

  就標準上來判定,一個女人只要懂得打扮,至少就有六十分,尤其像席曼茵擁有天生麗質的本錢,當然更有驚為天人的特質了。

  冉薔薇把席曼茵載到一棟大樓附近,在她完全搞不清楚的狀況下就把她丟下車——所謂的實驗,就是要她在此地罰站三十分鐘,看是否有人上前搭訕。

  縱使席曼茵十分不願意,但冉薔薇很絕情地立刻把車開走,還說之後會回來驗收成果,身無分文的她連這兒是哪裡都不知道,只好像個白癡一樣站在原地等待時間過去。

  「好冷……」席曼茵搓著手臂,接收無數經過路人的審視眼光,讓不喜出風頭的她感到很不舒服,甚至還有一些開車的痞子故意吹口哨,害她幾乎尷尬到無地自容。

  「小姐……」

  「嗯?」席曼茵聞聲回頭,就見一名中年男子羞怯地拿出手機,教她一時有些愣住。「你……該不會是想跟我要電話吧?」

  「呃……嗯!」男子雖有些發福,但看起來忠厚老實。「我跟我朋友已經看你站在這裡很久了。」

  「你朋友?」她朝男子的目光看去,有一群男士正坐在大樓隔壁的咖啡店裡面,還很有禮貌地對她點頭。

  「我們想和你交個朋友……」

  「為什麼?」

  他用的是複數,表示那裡的五位男性都對她有意思?這樣的成績算好還是不好?

  「啊?因為你長得好漂亮,我們都在猜你是不是模特兒。」男子似乎很靦腆,拿著手機的雙手還舉在半空中。

  「你們覺得我像模特兒?那表示我成功囉?!」席曼茵開心地漾開笑花,立刻電得男子神魂顛倒。

  「那……你可以留電話給我嗎?有空我們可以多認識彼此。」男子已全然臣服在席曼茵的石榴裙下了。

  「可是……」最大的問題來了,席曼茵看著男人一臉誠懇,卻不知到底該不該把電話留給對方。「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什麼?!」男子一陣頹喪,卻又馬上打起精神。「你放心,我只是想認識你而已,當個朋友應該不會過分吧?」

  「呃……」席曼茵面有難色,從沒遇過這種情形的她也詞窮了。

  「你敢給就試試看!」

  席曼茵一抬起頭,就見唐飛從大樓門口走了過來。「唐飛?!」

  「哼!」唐飛臉色陰沉,直接對著男子說:「你找我女朋友有什麼事嗎?」

  「我……我沒事!沒事!」一見情況有異,男子也只能糗紅著臉,迅速離開現場。

  解決完不長眼的男人,唐飛立刻以一種質疑的眼光看著席曼茵。「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那你又在這裡做什麼?」他不是剛出差回來?她本來不想打擾他,要讓他好好休息的。

  「我剛開完會。」他目光兇殺地瞟向那間咖啡館,看得那群人閃的閃、躲的躲。

  「下班……等一下,這是你家的公司?」她錯愕地看著他西裝革履的模樣。

  「你沒事幹嘛穿成這樣?」

  「我……」被他這麼一問,她卻啞口無言了。

  「不要告訴我,你穿這樣是為了出來勾引男人!」

  他心底竄起慍火,想不到平時看她穿著保守,卻趁他不在的時候將自己打扮得如此狐媚!

  「才不是……」席曼茵心虛了起來,因為她這趟出門的目的,正是要考驗她能被多少男人搭訕,雖然她也是百般不願意,可總不能把冉薔薇和殷海棠抖出來吧?

  「你給我過來!」她言不由衷的樣子令他心火直竄,大掌不由分說地捉緊她的細腕往公司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沒穿過高跟鞋的席曼茵只能辛苦地跟著唐飛緊湊的步伐。

  好險現在已是下班時間,只有兩、三位加班人員還留在大樓裡面,才不至於讓她感到太尷尬。

  唐飛沒有回答,一心只想把席曼茵帶到隱密的空間藏起來!

  他無法忍受再讓其他人欣賞她的美麗,無論男的女的都一樣!

  刷了磁卡,唐飛打開一扇掛著「總經理」名牌的大門,這裡即將是他專屬的辦公室。

  「啊!」席曼茵被扔到長型沙發上,如今她再怎麼笨,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悅了。

  一關上門,唐飛便臉色不善地注視席曼茵身上的洋裝,若不是因為不想讓她光著身子出去,他真想動手把那件衣服撕爛!

  「你幹嘛這麼用力推我?」席曼茵揉著撞疼的手臂,非但不害怕他的怒氣,還感到莫名其妙。

  「你以為你穿這樣很標亮是不是?醜死了,一點都不適合你!」唐飛一出口就傷人,因為他實在難以接受她一時的改變,甚至開始質疑他出差的期間,她是否不安於室地勾搭上別的男人?

  「你……」她難堪地瞪著他,面對他過分的羞辱,她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哼,之前你不是認定我花心,還把我說得一無是處?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水性楊花、不要臉!」他卸下領帶用力甩到桌上,然後脫下西裝隨意一拋。

  「你竟然這樣罵我……」

  她的話聲因為哽咽而變得細微,但她很努力地默默深呼吸,就怕淚水會不小心溢滿敞流。

  「別再演戲了,我今天總算是看透你了!」她越委屈,他就越心煩,他一屁股坐在她身側,輕佻地挑高她的下巴,「何必裝得這麼可憐?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玩——行,我奉陪到底!」

  「我不准你這樣說我,我根本沒有——你走開!」

  她驚駭地壓住他突然伸進她裙擺的魔爪。他把她當成什麼了?竟然連這種時候也只想著那檔事?

  「真好笑,你把我壓得這麼緊,是要教我怎麼移動?」他損起人來毫不留情。他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扒光她的衣服,檢查她雪白的嬌軀是否殘留不該存在的痕跡!

  「我……我討厭你!」她明白一旦她梢有鬆懈,他肯定會在她裙底胡作非為。

  「無所謂,反正你大概也和不少男人有一腿了吧?」他諷刺地笑著,以天生的強勢力道將她推倒,薄唇粗魯地在她頸問親吮。

  「我沒有……你放開我!」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推著他的肩膀,卻仍無法制止他的霸道掠奪,他修長的手指強行隔著底褲揉按脆弱花心,讓她疼得面容缸曲。

  「剛才那個男人就是證據!」他已讓醋勁沖昏了頭,壓根兒聽不進她的解釋。

  「渾蛋……你明明就知道我第一次是給你的,為什麼還要這樣說我?!」她拚命掙扎,在無法一心多用的情況下,淚水已爬滿她瓷白的嬌顏,而他狂狷的強取非但不能給予她快樂,反倒像是對她的身心做最殘忍的酷刑。

  「也許是做愛的快感讓你食髓知味了……」言語間,他的手指蠻橫地使力,連同絲質內褲刺入她乾澀的花穴。「怎麼,光是我一個人不夠,你還想多找幾個人試試?」

  「呃……你……」她痛不堪言,尤其一想起當初的滿心期待,更覺得自己簡直愚蠢到極點!

  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他呀!可是從見面到現在,他非但吝於給她一句讚美,且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嫌棄、譏諷她!

  「不必多說了,既然你這麼需要,那我就一次給個夠!」也不管她身體是否已濕潤,他草率地將內褲脫至她膝蓋處,並快速解開自己的褲頭,強硬地進入她的窄徑,野蠻地抽撤起來。

  「好痛……你滾……滾開……」她渾身顫抖不停,像是體力在瞬間被抽空似的,只能咬牙承受他無情的對待。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他本想狠心地蹂躪她,以冷情的話語報復她的背叛,怎料她美妍的小穴緊窒如昔,教他不可自拔地深陷在快感的漩渦,晃擺臀部的動作不禁加快。

  「啊啊——放開我……求你……」

  相對於他的沉迷,她只覺得下體像被人以極刑鞭打,痛得快著火似的,她虛弱地瞅著他的醉茫神態,強大的恥辱感如排山倒海而來,一股力量倏然升起,讓她毫不猶豫地將他踢倒在地板上。

  「你竟然踹我?」

  他狼狽地抬頭看她,卻被那流了滿腮的清澈淚液撼住心神,在那雙水凝般的杏圓眸子裡,似乎訴道著無盡的悔恨和絕望。

  「唐飛,我們之間完了!」

  好不容易重獲自由的席曼茵淒厲地吼完後,也顧不得衣衫不整的自己,揪著衣襟疾速狂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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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怪了……」

  學生會辦公室裡散溢著一股熟食香氣,然而真正動口的人卻只有邵子騫,其餘的三副碗筷仍原封不動地擺在桌面上。

  邵子騫一口又一口地品嚐著自己煮的香菇雞湯,很懷疑自己的手藝是不是變差了?

  「子騫,你在那邊碎碎念什麼?」冉薔薇正在認真地翻閱雜誌,實在很不喜歡有人在一旁製造噪音。

  「誰教你們都不吃,害我好孤單哦!」邵子騫又開始裝可憐,尤其是坐在旁邊當木頭人的唐飛最令他生氣了。「唐飛,你要負責給我吃光光,我會煮這麼大一鍋,都是為了你耶!」

  「我吃不下。」唐飛換了個姿勢,然後再度陷入沉思的狀態。

  「子騫,唐飛吃飽了,你就別強迫他了。」冉薔薇挑釁地將醋罐移到唐飛面前,唐飛瞪了她一眼。

  「薔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邵子騫明知故問。

  「呵呵……你說呢?」為了怕唐飛一拳打過來,冉薔薇趕緊把殷海棠拉過來當擋箭睥。

  「不要拉我,我現在很忙耶!」殷海棠又跑回原位整理辦公桌上的瓶瓶罐罐。

  「你帶這些東西來做什麼?」邵子騫拿起其中一瓶,上頭貼著「粉底液」的標籤。

  「厚——你不要亂動!」殷海棠潑辣地打掉邵子騫的手,「這是我要送給曼茵的,反正化妝品我多的是,買了這些我根本也沒在用。」

  「曼茵?」一聽到伊人的名字,唐飛的反應比誰都快。

  「對啊,為了你,她現在可是很積極地讓自己變得更美哦!」殷海棠又抓起一件合身的緞面洋裝展示著。「你看,這是我親手替她做的,我想她身材這麼好,穿起來一定很好看。」

  「海棠,你好有心哦!」連邵子騫都不禁被殷海棠的熱心給感動,卻還是忍不住嘴賤個幾句。「可是你讓她穿得這麼漂亮,要是她的追求者變多了怎麼辦?」

  「這……」

  「男人不都愛美女?曼茵會有改變自己的念頭,也是為了某人,唐飛,你說對吧?」冉薔薇這人最大的專長,就是在老虎嘴上拔虎鬚!

  「冉薔薇,我有欠你錢嗎?」唐飛握緊拳頭,巴不得撕爛冉薔薇幸災樂禍的嘴臉。「海棠,你省了那些工夫吧!不要把曼茵搞得跟你一樣不倫不類!」

  「我不倫不類?」莫名被遷怒的殷海棠氣得站了起來,尖聲斥回唐飛的批評。「你懂什麼?上回我幫曼茵精心打扮完後,把曼茵送到你公司樓下驗收成果……」

  「海棠!」冉薔薇臉色一變,連忙想喝止殷海棠的多嘴。

  「不准阻止我!」殷海棠十分不滿唐飛的批判,管它該說不該說,她全都說了出來。「那次你也看到了,不知有多少男人盯著她流口水,你還敢昧著良心說曼茵不漂亮,我看你根本是眼睛沾到大便了!」

  「完了……」冉薔薇只能摀住額頭感歎,殷海棠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一火起來就忘記理智兩個字怎麼寫了。

  「原來,那天你們一直在暗處看好戲?」唐飛俊俏的面容烏雲滿佈,他萬萬沒料到,這全是這兩個女人布好的局!

  「是又怎樣……呃!」殷海棠終於注意到冉薔薇的擠眉弄眼,然而為時已晚,她已經全部說溜嘴了。

  「冉薔薇、殷海棠,你們是吃飽太問沒事幹嗎?!」唐飛憤懣地擊桌,氣她們的多事,也氣自己的是非不分。

  「這點我承認,不過比起你和子騫的賭注,我倒覺得我和海棠有人性多了。」冉薔薇可不是被嚇大的,事跡敗露又如何?她的原意也是希望能讓唐飛明白,愛情的遊戲是得挑對人玩的,她看得出來唐飛是愛席曼茵的,就怕他被無聊的大男人心態蒙蔽了雙眼,到頭來造成兩敗俱傷的後果。

  「我早就……」

  「唐飛,我看你該不會是愛上席曼茵了吧?那麼這場賭注就算我贏了。」邵子騫聽了半天才搞懂他們在說什麼,雖然有點不高興這麼好玩的事竟然沒通報他加入,但沒關係,要整人,他方法多的是!

  「我……當然不可能!」驕傲的唐飛一對上邵子騫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怎麼也說不出自己真正的心意。

  「哦?那你何必這麼生氣?」邵子騫笑得詭異,眼角餘光瞄向門口。雖然他自認耐性一流,但唐飛的拖拖拉拉實在令人心急呀!

  「誰生氣了?我只是不喜歡有人多管閒事!」唐飛心煩地耙著頭髮,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邵子騫有嘲笑他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啊……」邵子騫瞭然地點點頭,表情卻是十二萬分的狐疑。

  「你給我聽好了,我保證席曼茵那個醜女是逃不過我手掌心的,而且除非我瞎了狗眼,否則我絕不可能對她動心!」

  唐飛說完,故作灑脫地站起身,一心只想脫離這個令他心煩意亂的話題,孰料一打開門,席曼茵如雪色般的慘白容顏競出現在眼前。「曼茵?!」

  回應他的,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你打我?」唐飛怔然地捂著被打偏的左頰,即使她力氣不大,他卻感到一股刺骨的疼痛直達心扉。

  「這是你欠我的。」席曼茵的口氣意外地平靜,雖然她怎麼也猜想不到,原來這段戀情的背後竟隱藏著如此傷人的陰謀!

  「不……不是的,我……」

  「我不想聽!」她撐不下去了!心痛和震驚將她淹沒,她強忍滿腹酸楚,趕在崩潰前飛快逃離!

  「曼茵……」唐飛想喊住她,喉嚨卻像是被掐住般,無法順利吶喊。

  「唐飛,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追上去啊!」反倒是殷海棠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我……」唐飛腦子一時問竟感到混沌昏花,邵子騫帶笑的眸子彷彿在席曼茵離去的途中設下一道城牆,阻擋他的追逐。

  「唐飛!」殷海棠氣個半死,最後索性自個兒跑去找席曼茵。

  「唐飛,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冉薔薇又開始抽煙,看來這件事完全搞砸了,而她和殷海棠的知情不報,想必也對席曼茵造成一大創傷。

  「你想太多了。」憑著一股傲氣,唐飛冷然地看了邵子騫一眼,即使他的心已因懊悔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仍硬著頭皮往反方向踱離。

  「喂!」冉薔薇故意將煙吐向邵子騫。「你是不是知道曼茵在外面?」

  「你這話太冤枉人了,我看起來有這麼壞嗎?」邵子騫揮走嗆人的白煙,跨步至門口撿起地上的資料夾。

  「那是什麼?」

  「學生健康檢查的資料,她整理得還真完整。」

  「你故意要她在這時間送來?」冉薔薇哪會不懂邵子騫的老謀深算?

  「哪有?我只是在社團活動開始五分鐘前告訴她這份資料很急而已。」他從頭到尾都沒說「請你在某某時間到我辦公室」這幾個字眼哦!

  「子騫,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說你了!」冉薔薇只能在心裡替唐飛祈禱這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了。

  「誰教你們私自行動,未免太沒義氣了吧!」邵子騫毫無愧疚之意,又坐回去享用他的雞湯補身體。

  這個男人沒救了!冉薔薇冷睇著邵子騫,心底這麼想著。

  不過她明白,最大的問題並非邵子騫的攪局,而是出在唐飛身上;也許她不是男人,所以無法領會那種冥頑不靈的大男人心態,但愛情是柔軟的,有時候,必須壓低身段,將倨傲自尊放下,才能獲得完美的結局。

  

  「曼茵!」

  跑在前頭的席曼茵聽不見任何聲音,漫無目的地向前衝著。

  「曼茵……你哭了?」有武術底子的殷海棠一下子就超越了席曼茵。

  當她看見席曼茵淚漣漣的淒滄模樣,罪惡感讓她突然僵住身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席曼茵才好。「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你不必跟我道歉,我沒事的。」席曼茵趕緊抹乾淚液,想佯裝堅強,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我知道你和薔薇的苦衷,我不會怪你們的。」

  「可是……可惡,乾脆我幫你去毒打唐飛一頓算了!」殷海棠看不過去地欲衝去揍人,但席曼茵卻一把拉住了她。

  「海棠,你不要這個樣子,我真的沒事!」席曼茵頭搖得像波浪鼓,她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你都哭成這樣,還說沒事?」

  「我……」嗆人的酸楚又擄獲心頭,教她只能哽咽地埋在殷海棠的頸肩上,悶聲啜泣著。

  殷海棠無語地抱著席曼茵,看她這般傷心欲絕的樣子,也為她感到心疼不已。

  「為什麼……」席曼茵泣不成聲,卻不停咒罵自己活該,當初殷海棠和冉薔薇已暗示過她,偏偏她還是傻里傻氣地和唐飛糾纏下去,如今受了傷,她又能怪誰呢?

  不,或許她該慶幸自己發現得算早,仔細算來,她和唐飛才交往不到兩個月,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但為什麼她會心痛至此,彷彿有人掐住了她的心肉般,教她不能呼吸?

  如果不愛他,她又怎會如此難受?

  「曼茵?」感覺席曼茵身形一震,殷海棠擔心地扶好她的肩膀,但她的表情卻像是看到什麼妖魔鬼怪般駭然。

  「這種感覺,就是愛嗎?」席曼茵無意識地自問著,原本,她以為自己只是很喜歡他,只要看到或想起他,便能使她心滿意足,但她卻怎麼也沒想到,唐飛早已成為她快樂的主要基因,他在她心裡的重要性,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勾勒出來的。

  「曼茵,你還好嗎?」席曼茵空洞的眼神令殷海棠感到害怕,此刻的她是這麼脆弱,纖瘦的嬌軀搖搖卻墜,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不行,我不能愛他……」面對殷海棠的關懷,席曼茵已無心多予理會,她慘白著一張臉,不再紅嫩的小嘴不斷喃喃自語著。

  「曼茵,你不要這個樣子!」殷海棠越看越不安,就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你現在什麼都別想,我先帶你回保健室休息,我們再好好談談……」

  「不,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席曼茵猛地推開殷海棠,小手揪緊衣襟,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般。

  愛情,該是能給人幸福的,但如今加諸在她身上的,卻變成一道噬心啃骨的可怕邪咒,教她痛得想盡速逃脫!

  「曼茵?」殷海棠在席曼茵身後叫喚著,然而卻像有洪水猛獸追趕著席曼茵一般,任憑殷海棠怎麼喊也不曾回頭。

  

  席曼茵會不告而別,其實早在唐飛預料之中;然而當她真的消失了,他仍是暴躁得控管不住自己,鬧到連屋頂都快被他掀起來了還不甘心!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曼茵到底跑去哪裡了?」唐飛目無尊長地怒視楊寶玉,問著第一百零一次的相同問題。

  「不、告、訴、你!」楊寶玉亦照樣回覆著千篇一律的答案。

  哼!這小子不但傷了席曼茵的心,更牽累了她,害她美好的假期提前結束,真是嘔極了!

  「你!」唐飛雙手扣緊桌沿,若不是尚有一絲理智存在,他真想把這問保健室砸爛!

  「我怎樣?快回你的教室上課,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吵死人了!」楊寶玉無懼於唐飛的惡勢力,很自在地拿出豹紋化妝包補妝。

  「你要怎樣才肯跟我說曼茵的去處?」看著楊寶玉撲著一層又一層的妝粉,唐飛不自覺皺起眉頭,他突然很懷疑自己以前怎麼會跟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上床?還好他不曾親過那些女人的臉頰,否則吃了那些化學物質,他大概也中毒了!

  「在她家啊!」

  暴怒的青筋再次在唐飛太陽穴突出。「那你把她家的地址告訴我。」

  「然後再讓你去傷她的心?」楊寶玉也不想再跟唐飛拐彎抹角,雖然她認為席曼茵該交男朋友了,可誰曉得她別人不挑,竟然挑中唐飛這個花心男!

  「我……我是去求她原諒的。」這三天來,只要回憶起她淚眼婆娑的臉蛋,他的心就像被無數只蟲子啃咬似地坐立難安。

  他明白,他和她之間是不可能就此結束的,就算她想,他也無法輕易放手。

  「不用了,反正你又不愛她,就算她因此恨你一輩子,你也不會少一塊肉,對吧?」楊寶玉表面說得無所謂,實際上卻是在加深唐飛的愧意。

  「閉嘴!你根本不懂,我又不是存心要傷害她的,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你以為我願意嗎?」唐飛挫敗地大吼。

  「你指的該不會是我們吧?」這時,三顆人頭忽然探出窗台,嚇得唐飛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媽的,你們幹嘛突然冒出來?」唐飛撫著胸口,從席曼茵賞了他一巴掌之後,無論見了誰,他都一樣不給好臉色看。

  「小孩子不可以罵髒話哦!」楊寶玉倒是沒多大反應,彷彿早知道有人躲在外面偷聽。

  「誰教你虧心事做太多,才會這麼不禁嚇。」殷海棠和兩位好友逐一爬了進來,一開口就沒好話。

  「而且當初你在進行賭注的時候,就該知道這種做法有多傷人了,不是嗎?」冉薔薇更是直接駁回唐飛對楊寶玉的解釋。

  「邵子騫!」在被雙方夾擊得束手無策下,唐飛只能轉而遷怒提出賭注的邵子騫。

  「叫我也沒用,我可沒逼你一定要跟我賭。」識時務者為俊傑,邵子騫兩手一攤,擺明了畫清界線。

  「你們這群損友……可惡!」他恨恨地一掌打在桌面,然而其餘四人仍是文風不動,任由他自個兒發瘋。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激動?像席曼茵那種型的女人多得是,再找就有了……呃,當我沒說!」邵子騫話講到一半,就讓娘子軍團冷厲的目光射得趕緊噤聲。

  「邵子騫,你從頭到尾就只是個旁觀者,還有你們也是一樣,沒資格來判定我做錯了什麼!」他是有愧於席曼茵,可不表示他得向這些攪和的人低頭!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不懂,可依我看,你根本也搞不懂你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吧?」楊寶玉說道。

  「你當我是白癡嗎?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麼?」只是一個小小的保健室老師罷了,還自以為是心理專家?哼!他可不吃她那一套!

  「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小孩子!」楊寶玉自討沒趣地撇撇嘴,唐飛的個性簡直比石頭還硬,難怪會害席曼茵流了一大紅的淚水!

  「既然如此,你就繼續做你的花心大少,至於曼茵家的地址……」冉薔薇陰險地揚高手裡折好的紙張,「我看你也不需要了吧?」

  「給我!」唐飛伸手要搶,卻撲了個空,只能憤慨地注視著躲在殷海棠身後的冉薔薇。

  「兄弟,我看你就誠實一點,承認你愛席曼茵不就得了?」邵子騫很癟三地躲得遠遠的,就怕唐飛會衝動地波及到他。

  「少囉唆!」唐飛無暇搭理邵子騫的多嘴,精厲的眼神直盯著冉薔薇手裡的紙條不放。

  「我真看不懂你在堅持什麼,就算你去了,曼茵也不會想見你的。」楊寶玉撫著秀頰,瞧這情況,唐飛大概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有空她可得打給席曼茵通風報信一下才行。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唐飛眼一瞇,趁著冉薔薇不備之際,出其不意地抽走那張紙條,並迅速奔了出去。

  「這下該怎麼辦?」殷海棠詢問著眾人,在「卡漫社」待久了,她想也知道冉薔薇是故意放水的。

  「別問我,這是他自己造的孽。」所有人全回頭做自己的事,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感情的事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干涉的。

  「喂,你們怎麼這樣就散會了?」殷海棠還發愣地站著,其實她是很想幫助唐飛的,只是她不明白唐飛究竟在堅持什麼。

  坦承愛上一個人,真的有這麼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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