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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淡霞]蠱惑小淑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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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1 00:22:38 |倒序瀏覽
蠱惑小淑女 作者:淡霞 

咦~隔壁新般來的漂亮美眉真的粉奇怪ㄋㄟ!
人家他好心且自願當她的免費菲庸,
為她做牛做馬,她卻擺個大便臉給他看。
晚上,他家門口徑還出現粉奇怪的男人來胡搞瞎搞,
搞的鄰居雞犬不靈,所以,
這種女人覺絕對對不能要也不能碰啊!
可他偏偏天生有副賤賤的死人骨頭!
看到她老是擺出一張ㄕˇ臉給他欣賞,
他不僅不生氣,還一副粉享受、粉陶醉、粉高興的模樣,
而且,只要她那邊一有動靜,
他就立刻破門而入,主動向她報到,
可她對他還是動心忍性,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跩樣,
直到他的水妹妹跑到他家亂亂來,
她她她……才完完全全變了樣耶!
她再不擺出一號表情,還利用水乳交融的戰術陷害他,
果然,當涼涼的水沖刷過兩人熱呼呼的身子,
他立刻露出真面目,不但將他的魔爪伸向不該碰的禁地,
還飛身撲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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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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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1 00:23:13
第一章

    "Shit!"甫踏出電梯的宋宜修差點被擋在腳邊的紙箱絆倒。

  是哪個沒有公德心的人,居然把垃圾丟在這裡?他皺眉瞪著地面的一堆紙箱。他生平最痛恨這種沒公德心的人,要是讓他知道是誰把這些垃圾丟在這兒,他非得狠狠地罵他一頓不可。就在他彎下腰,打算將那幾個紙箱扔到角落的時候,電梯的門又打開了。一個綁著馬尾的妙齡女郎走了出來,一臉震驚的瞪著他。"喂!你在做什麼?"宋宜修猛抬頭,毫無心理準備的對上了一張絕美出塵的臉蛋,那精緻小巧的五官,堪稱是上帝的傑作,但水靈的雙眸卻透著幽冷的眸光。"我正想把這些垃圾扔到角落,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日行一善?"他回過神,朝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俗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即使面對的是這樣一個冰山美人,他依舊為之傾倒。其實,以他英俊出眾的外表,常有不少女人向他投懷送抱,可是,他比較喜歡有個性的女孩,而不是花癡型的女孩。眼前這一個--正是他欣賞的典型。

  "這些不是垃圾,是我的東西!"夏雪兒狠狠送他一記衛生眼,雖然紙箱裡沒裝什麼值錢的東西,但這可是她全部的家當。"請你讓開行不行?"夏雪兒不是不禮貌,只是她不想理一個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的搭訕。她今天真的是有夠倒楣!先是遭到搬家公司的敲詐,把原本談好的價錢提高了一倍還不打緊,她的家當居然差點被這個"惡男"當成垃圾,看來,她趕明兒個得去廟裡燒香拜拜了。"這是你的?"宋宜修驚訝的問。

  "難不成是你的?"好辣的一個小美眉!不過,夠嗆、夠味,他喜歡。

  "你是新搬來的嗎?"雖然他才搬來不到三個月,但他卻很清楚這幢老舊公寓裡住的每戶人家,因為這兒的住戶並不多,大都是二十多年的老鄰居。"哼!"夏雪兒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逕自彎腰想將一隻紙箱扛起來,無奈力不從心。"讓我來吧!"宋宜修很熱心的想幫忙,卻碰了一鼻子灰。

  "不用!"夏雪兒冷淡的拒絕。

  "我想,剛才是一場誤會,我是看這些紙箱擋路,怕有人會像我一樣差點被絆倒,所以才會想把它們扔開。"怪怪!他又沒有錯,幹嘛要多作解釋?算了!就看在她是一個漂亮美眉的份上,原諒她好了。"還是讓我來吧!"宋宜修無視她的反對,將紙箱一一地扛進電梯裡,使得原本就窄小的電梯,一下子顯得更擁擠了。夏雪兒退到角落,神情除了冷漠外,還多了一絲戒慎。

  "為什麼不找搬家公司幫忙呢?"宋宜修關心的說:"你住哪一間?我幫你把箱子搬過去。""謝謝,不用了!""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敦親睦鄰而已,瞧我!忘了先自我介紹,我叫宋宜修,也住在這兒,你呢?"宋宜修隨即便發現自己只是浪費唇舌,因為夏雪兒仍是一臉的漠然。

  這時,電梯到達了五樓,"當!"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夏雪兒吃力的將紙箱往外扔,然而,她才扔了兩個紙箱就氣喘吁吁,偏偏又倔強的不肯開口求助。宋宜修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固執的女孩,他真想不管她,然而他還是狠不下心,動手抬起了地上的紙箱。"住哪間?"見她又是一臉防備的神情,宋宜修沒好氣的道:"你放心,待會兒我放下東西就走人,絕不會煩你。"感動之情在夏雪兒的眼中一閃即逝,快的連她自己也沒察覺到,她加快了腳步往新的落腳處走去。"到了,就是這裡。"夏雪兒在一六一八門牌前停住腳步,冷淡的道。

  宋宜修不是傻瓜,當然知道她在下逐客令,但他一點也不在意,畢竟,一個單身女子最該隨時保持警覺心的。不過,他會讓她知道,他是真的想跟她做朋友。"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就住在隔壁。"他放下紙箱,對她展露了自己的招牌笑容,可惜,眼前的冰山卻一點兒也沒有被融化的跡象。夏雪兒不搭腔,也不掏出鑰匙開門,只是面無表情的瞪著他,彷彿正等待他放下東西走人。宋宜修吁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一向都是他不理女人,沒想到這個小美眉卻給了他一個超大的釘子碰,難道,她是老天爺派來克他的?唉!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他為何要為一個連謝謝都不會說的女孩傾心呢?他轉身走到自己的家門前,用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留下一臉愧疚的夏雪兒怔在原地--原來,他真的是住在隔壁,他沒有騙她。被絆倒,所以才會想把它們扔開。"怪怪!他又沒有錯,幹嘛要多作解釋?算了!就看在她是一個漂亮美眉的份上,原諒她好了。

  ***

  一陣咆哮的叫罵聲把夏雪兒從睡夢中驚醒。

  她並不知道聲音是從何而來,也不在乎是什麼人叫罵,她只是被黑暗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冷寂給緊緊包圍住,恐懼如同魔鬼般緊揪住她每一條神經。她一定又在作噩夢了!無論她逃得多遠,仍然甩不開那如影隨形的夢魘。那腥紅的血漬,化成了一張張惡魔的臉,對著她不斷地大笑,就快要吞噬了她。夏雪兒把臉埋進自己的掌心中,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天哪……"淚水從她的指縫中流出,任她將雙眼閉得緊緊的,那恐怖血腥的一幕仍彷彿歷歷在目。夏雲兒渾身僵冷的躺在血泊中,那遲遲不肯合上的雙眼睜得大大地瞪著她,彷彿在控訴著她是殺人兇手。"不!我不是有意的……"一陣劇痛席捲夏雪兒的腦海,這次來得比以往更凶、更猛,她痛苦地躺在床上翻滾著,那劇痛正無情的鞭笞著她。她伸出顫抖的手,在床頭上摸到安眠藥和止痛藥,這是唯一可以幫助她脫離噩夢,擺脫痛苦的救星,她毫不猶豫就倒了幾顆吞下。

  ***

  "Shit!"宋宜修咒罵的從床上彈跳起來。

  他不明白外頭為什麼會有震耳欲聾的敲打聲和大罵聲,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仔細一聽,才發現這些怪聲竟然就從他門口傳來。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惴惴不安的下了床,胡亂套了件短褲,便開門出去看個究竟。陰暗的走廊上,站著一名凶神惡煞般的大漢,他正不停地敲打著隔壁的大門,嘴裡還罵著難聽的字眼。"喂!老兄,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你這麼吵,會打擾到別人的安寧的。"宋宜修義正辭嚴的指責他。豈知對方非但沒露出歉疚的表情,還更用力的拍打那薄薄的門板,一副非要把它拆了不可的樣子。"喂--"宋宜修剛開口,對方就投射過來一記"不要多管閒事"的警告眼神。"這個臭三八欠錢不還,又整天躲著,今天我若不把她揪出來,我王達坦三個字就倒過來寫。"哦!原來他叫"王八蛋"。不過,宋宜修現在好奇的不是他那好笑的名字,而是他剛剛所說的話。他萬萬沒想到,那個倔強的小美眉竟然會是一個欠債不還的人。而這人看來絕非善類。老天!她為什麼會向這種人借錢,難道她不知道惹上這種人,可沒有好日子過嗎?"先生,我不管你是為何而來,但你的行為已嚴重干擾到我的睡眠,我勸你到此為止,否則--""否則怎樣?"對方挑挑那雜亂的濃眉。

  "我就進去叫我的"兄弟"起來。"他冷冷的揚起唇角。

  "你的兄弟?他們是混哪裡的?"對方瞅著他,似乎正在考量他這話的真實性。"混?他們可不是混的,他們一個在警政署上班,一個是迅雷小組的隊長,另一個則是分局的--""夠了!時間也到了。"顯然對方被他的話給"驚"到了,原本高張的氣焰頓時蕩然無存。"我今天還得到另一個地方去,就暫時先放過這個臭三八,但是我會再來的。"說完,他像雙腳踩風火輪般,一溜煙就不見了。宋宜修皺緊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扇差點被打爛的門板。

  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她睡死了?還是躲著不吭氣?

  好奇心讓他忍不住輕敲了敲門板,想必小美眉一定是嚇壞了吧?

  "喂!沒事了,對方已經走了。不過,你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一定要想法子解決,否則以後你的日子可不好過。"咦!他這是做什麼?說了一堆話,可人家吭都不吭一聲,算了!他何苦為了一個陌生女子在這兒浪費睡眠時間。打了個呵欠,宋宜修走回自己的屋裡,在關上門的剎那間,他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小美眉的門--仍是什麼動靜也沒有。他開始懷疑她不是躲起來,而是根本不在家。

  ***

  雖然服了鎮定劑讓自己得到睡眠,但後遺症也隨之而來,首先是頭會有點昏沉沉的,再來就是精神難以集中。為了振奮自己的精神,夏雪兒沖了個冷水澡,拿包蘇打餅乾放入自己的包包後,才走出門。"等等。"見到電梯門正徐徐關上,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去,總算在最後一秒鐘趕上電梯。這時,她才發現電梯中有一位老伯伯,還有--他!

  "嗨,早!"宋宜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條神經搭錯線,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太"關心"她,可一見到她,卻又控制不了。夏雪兒只是看了他一眼,抿緊唇。

  宋宜修早料到她還是不理他,於是他轉向和身旁的黃伯聊天。黃伯是這棟大樓的業主,已經七十多歲了,但健康情形仍然很好。"宜修,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怪聲音?"黃伯問。

  "怪聲音啊!嗯……"宋宜修邊回答,一邊看著夏雪兒臉上的表情,試圖找出一點珠絲馬跡,誰知她的臉上仍是毫無表情。"好像瘋狗在亂吠。""是狗在叫嗎?不太像那!"黃伯一臉的困惑。

  此時電梯到達一樓,夏雪兒連忙步出電梯,她不喜歡宋宜修看她的眼神,彷彿隨時會看穿她的內心深處。"喂!你等等。"宋宜修迅速追上她。

  夏雪兒緊抿著雙唇,臉上仍是蒙上一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霜。

  也許她的模樣會嚇著別人,但對宋宜修而言,倒挑起了他對她更大的好奇。"你昨夜真的沒聽到什麼怪聲音嗎?"夏雪兒怔了怔,到底是什麼怪聲音?莫非這幢舊公寓鬧鬼?

  "也許,我不該多管閒事,"宋宜修見她不願停下腳步,便更快一步地擋住她的去路。"但你這樣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他在說什麼?他又知道些什麼?他是在警告她,還是她洩漏了行蹤?夏雪兒屏住呼吸地瞪著他。"人總是要面對現實的。"宋宜修的話狠狠地擊中了她的要害。

  僅剩的一點兒血色從夏雪兒的臉上褪去,一股寒意從她的背脊竄起,幾乎要冰凍了她渾身的血液。"你到底想說什麼?""欠債就得還……""我還不了,也無力償還,而且,我也不想還!"她怒目相對。

  宋宜修怔了怔,他沒料到她不只是脾氣倔強,還膽大包天,她竟然欠了地下錢莊的錢,還打算賴帳!她要不是少根筋,就是活得不耐煩了。她難道不知道那些人耍起狠來,會將她砍成十段、八段嗎?"如果你需要幫忙--""沒有人能幫得了我!"但她的眼底,早已洩漏了她的絕望。

  也許他該掉頭就走,但他就是狠不下心,尤其是她那脆弱的神情,竟出其不意地牽動著他的心弦,令他油然生出想要保護她的強烈念頭。"其實,我真的可以幫你。"只要她能解開眉心的結,只要她能展顏歡笑,就算天文數字的債務他也願意為她一肩挑起--等等,他怎麼會產生這樣怪異的念頭呢?他跟她只見過兩次面,根本就不瞭解她呀!"如果你真的想幫我,那麼你就告訴他,沒用的,我死也不會見他。"她語帶堅定的說。"啊?什麼?"宋宜修聽得一頭霧水,她竟然叫他傳話給地下錢莊?!

  誰教他剛才主動說要幫忙,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好,他幫!只是,要他幫忙,她好歹也得將來龍去脈說個明白吧?正當宋宜修想向她問明白時,她已經疾步衝過馬路,迅速地跳上公車。

  望著揚長而去的公車,宋宜修只能苦笑著。

  如果她以為這樣就能逃開他,那她就錯了!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而且也一定會幫忙到底的。

  ***

  一如往常,夏雪兒準時到達公司。

  這是一間規模不大的出版社,員工雖然不多,但她卻喜歡這種人事簡單的工作環境,所以即使薪資不高,她也不在乎。她的工作十分簡單,通常只是幫忙校對,以她出色的中英文程度而言,這個工作一點兒也難不倒她,尤其是當她適應了工作環境,掌握了作業竅門後,她在工作上可說是游刃有餘。打開電腦,她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上的文稿,一邊移動著滑鼠,一邊以纖纖十指在鍵盤上輕盈地飛舞躍動,替原稿做些修改和潤飾。可是,任憑她多麼專注地投入工作中,還是無法拋開那一觸即發的緊張情緒,尤其是在那個宋宜修說了那些話後,她的思緒益發凌亂。他是他派來的嗎?

  天哪!為什麼他還是不肯放過她呢?

  這三年來,她忍痛跟家人斷絕了一切聯繫,連一通電話都不敢打,明知道年邁的父母會掛念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又不知父母的身體是否還好,每當思及此,她都會忍不住思念的煎熬,在許多的夜裡痛哭失聲。一切都該怪她!如果她不盲目,如果她不被愛情沖昏頭,她怎麼會被欺騙?也不會成了殺人兇手--雖然雲兒不是她殺的,但是,她的死,她推卸不了責任。她沒料到自己的初戀就這樣夭折了,更沒料到自己愛上的是一個表裡不一的男人--如果他還算是男人的話!"雪兒,你頭疼的毛病又犯啦?"一個輕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嚇了她一大跳。夏雪兒的過度反應讓沈丹妮更為關心,"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差喔!""我沒事,吃了藥就會好了。"她感激地朝沈丹妮擠出一絲笑容。

  夏雪兒從皮包裡找到止痛藥,倒出兩顆,和著開水吞了下去。

  "你老吃這種藥很傷身體的,有病就得去看醫生嘛!""小毛病,沒關係的。"這份微薄的薪水,根本容不得她有額外的開銷。

  "我看你真的該找個人來照顧你了。"沈丹妮語帶雙關的說:"你來上班已經三個月了,我發現你總是獨來獨往的,你不怕寂寞嗎?"怕!有誰不怕寂寞?只是環境逼她不得不習慣寂寞。

  "今晚大夥兒決定一起聚餐,一起去吧!""不了,你們去就好了。""可是,我已經答應陳浩--哎呀!我怎麼說溜了嘴?"沈丹妮打了下自己的臉頰,"反正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對不對?"是的,她知道。

  陳浩的外表雖然不是很出眾,但忠厚老實的特質,是時下許多女孩子心目中的丈夫人選。他想追求夏雪兒,是出版社裡眾所皆知的事,但夏雪兒總是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避開。原以為他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他竟有越挫越勇之勢。

  "丹妮,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她心中靈光一閃,決定撒個小謊。"其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什麼?你有男朋友了?"沈丹妮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可是,為什麼從不見你的男朋友來接你下班?""因為……因為他被派到英國去出差,所以……""哦!所以,這就成了你經常頭痛的原因,對不對?""嗯!"她真服了沈丹妮高超的聯想力。

  "你的男朋友長得什麼樣子?其實他出差,你才有機會到外頭去HAPPY一下啊!""不行,我跟他有約定。""啊!他管你這麼嚴呀?看來他是個佔有慾很強,又霸道的男人,你還沒跟他結婚,他就把你管得這麼緊,這是很危險的。"沈丹妮的話,深深刺中夏雪兒的要害。是的,他是危險的!夏雪兒的腦海浮現了歐陽德勳的影像……她用力地甩甩頭,卻沒能甩開自己惶然的思緒。隨即,她腦海又浮現另一名男子的影像,那個住在她隔壁的宋宜修,他是歐陽德勳的眼線吧?不然,他怎麼會對她瞭若指掌,還說了那番"意有所指"的話?看來,歐陽德勳已經掌握了她的行蹤,唯今之計,就是要趕快逃走。

  唉!她實在有些捨不得離開台灣,因為她已經喜歡上它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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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1 00:23:35
第二章

  這是夏雪兒上班三個月來第一次早退,她忐忑不安的走在街上,思索著要不要回去拿自己的衣物,或是就這樣倉卒地一走了之?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已養成證件及存摺隨身攜帶的習慣,為的就是能隨時落跑。然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次該去哪裡,她已經厭倦了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她需要一個家,一個可以讓她在疲倦後得到休息的地方。冥冥中,彷彿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她,她竟不知不覺地回到自己新的落腳處,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的泡個熱水澡,舒緩一下自己緊繃的情緒。就在她等電梯的時候,有個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SHARON!SHARON!"這個聲音很熟悉,但由於叫的不是她的名字,她頭也沒回的就進入電梯。當電梯門正要關上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及時的閃入,待夏雪兒看清來人後,血色頓時從臉上退出。又是他!總是神出鬼沒,他一定是歐陽德勳派來的人,錯不了!

  "嗨!SHARON。"宋宜修試著跟她打招呼,果然又碰了一個釘子。

  SHARON?這是誰的名字?他為什麼會這麼叫她?夏雪兒微蹙著眉心,仍然沉默以對。宋宜修見她不搭話,於是解釋道:"我本來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在看到你門口被塗的字後才知道的。"夏雪兒還是一頭霧水,直到一出電梯,她便被自己住處大門上,那幾個用鮮紅色油漆寫的英文字給嚇壞了!SHARON?為什麼會寫在她的大門?是誰在惡作劇?

  當她再見到"欠債還錢"四個字時,她終於瞭解了。

  "你知不知道這是一種警告?你到底欠了地下錢莊多少錢?趕快想方法還吧!"宋宜修好心地勸她。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當初可以用如此低的價錢租到房子,原來事有蹊蹺,如果她沒有記錯,她那個二房東的英文名字好像就叫做SHARON。也難怪他早上會說那些她有聽沒有懂的話了。這麼說,他不是歐陽德勳的眼線羅!她心頭上的大石總算放了下來,臉上也不自覺地柔和許多,嘴角還勾出一抹令人驚艷的笑容。只是一抹輕柔的微笑而已,卻讓宋宜修看得出神。

  "如果你需要幫忙--""欠錢的人不是我。"夏雪兒指了指牆上的塗鴉,"這個SHARON是我的二房東,我不會有事的。""可是,他們顯然找錯人了。"他焦急地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一告訴她。"你要不要跟你的大房東談一談?""我不認識大房東。"她不禁責怪起自己的粗心大意,當初她一次就繳三個月的房租,她相信二房東早就逃之夭夭了。"也許,我可以幫你。""不用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她不想欠別人人情,"謝謝,再見。"說完,她打開大門進屋,留下還來不及回過神的宋宜修,怔怔地望著大門發呆。

  ***

  星期天的午後,夏雪兒將房子打掃了一遍,然後沖了杯咖啡,靠在沙發上看書。這幾年來,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悠閒,或許是老天爺開始憐惜她了,很慶幸的,直到現在,歐陽德勳的眼線都還沒有出現。突然,一陣嘈雜的叫嚷聲打破了午後這片靜謐的氣氛。

  "開門哪!快開門……"不用開門,她也知道敲她大門的人是誰,原本她想不理他,可他實在太吵了,她的耳朵實在承受不起這種折磨。輕歎了一口氣後,她打開木門,隔著鐵門看著宋宜修。

  她第一次在他充滿陽光的臉上看見焦躁的神情,那雙褐色的眼睛變得深不可測。"快,快開門,再遲些就來不及了。""有什麼事嗎?"她冷靜的問。

  "當然有事,樓上的小女孩要跳樓了--"幾乎沒有多想,夏雪兒馬上打開鐵門。

  宋宜修如同失控的火車頭似的衝了進來,直直地朝廚房而去。

  "你看,她就在上頭。"本來夏雪兒沒什麼興趣看熱鬧,但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她嚇呆了。

  只見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女孩,正岌岌可危地掛在上面的水管上,樓下則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而女孩的母親正不斷地哭喊,要女孩別做傻事。"怎麼辦?"夏雪兒不禁也擔心起女孩的安危來。

  "你有沒有比較長的繩子?"宋宜修問。

  夏雪兒搖搖頭。

  "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毫不猶豫的跳上窗台。

  "危險哪!"夏雪兒知道他急著想救人,可是,他這麼做太危險了,令她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他回頭對她咧嘴一笑,"替我祈禱吧!""你別亂來,你會摔死的。""放心吧!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自嘲地說。

  "喂!"夏雪兒伸手想阻止他,卻只來得及觸到他的衣角。

  隨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消失在窗口,夏雪兒的心也在瞬間停止跳動。

  只要一個不小心,可能會鬧出兩條人命……她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上半身大幅度地探出窗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在高牆上的一舉一動。這時,底下傳來一陣陣振奮人心的歡呼聲,原來宋宜修已經攀爬到那個女孩的身邊,他對她說了幾句話,但女孩子似乎不領情,一直大叫著要他離開。宋宜修伸手摟住女孩的腰,將她硬抱在懷中,只見女孩倔強的掙扎著,而他卻不顧她的抗議,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住,往夏雪兒的方向走去。好幾次都因為女孩的不肯合作而使他的腳步踏空,不只底下的群眾看得驚聲尖叫,就連夏雪兒也看得心驚膽戰,直到女孩和宋宜修都安全著地後,她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可一落地,女孩就開始嚎啕大哭,她的母親不久便趕到。

  "你走開,你又不愛我,還管我是死是活!"小女孩很倔強,不肯聽母親的規勸。這位母親聞言,又傷心的痛哭起來。

  "小青,你別這樣對你媽說話。"一旁的宋宜修忍不住出聲。

  "都是你多管閒事,我恨你!"女孩不僅不懂得感恩,還對他大吼大叫。

  夏雪兒想也沒想的將小青拉到面前,揚手就給她一巴掌。

  "你鬧夠了沒有?"她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幼稚?你知不知道你傷了你媽的心?總有一天你也會為人母,如果你的女兒也用這種自戕的方式回報你,你會不會傷心?"她指了指宋宜修,"還有他,他是冒了多大的危險去救你,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青不領情的哭叫。

  "反正你這種沒心肝的女孩,活在世上也是多餘的,你要死就去死,不過,我告訴你,你這麼一跳未必死得了,說不定摔得缺手斷腳的,還有可能會摔斷鼻樑,屆時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在嚇我!""我是不是在嚇你,你跳跳看不就知道了?"她讓開一些,擺出一副"要跳樓請便"的模樣。"你以為我不敢?"小青仍在逞強。

  "那你就跳啊!""我……我偏不跳!"剛才夏雪兒的話的確讓小青心生恐懼,"你希望我死,我偏要活,你這一巴掌我會永遠記住的。"說完,小青便怒氣沖沖的衝出她的屋子,而女孩的母親在不斷的道謝後,也隨之離去。"你是不是在教書啊?你訓話的樣子真像個老師耶!"宋宜修嘖嘖稱奇。

  "我做什麼都不干你的事,我也不想跟一個少根筋的人說話。""我少根筋?"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這麼說。

  "這麼危險的事,你不會先報警嗎?"一想到剛才險象環生,她的手心就直冒汗。"我報了。可是,你也看到剛才情況實在太危急,所以我才會--"他停頓了一下,忽然咧嘴一笑,"你在擔心我?""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只是怕你弄巧成拙,害人又害己。"她驀地紅了雙頰。"對我這麼沒信心啊?"他朝她眨眨眼,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散發出無窮的魅力。夏雪兒微微一愣,驚覺自己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竟泛起漣漪……

  "你要救人為什麼不爬自己家的窗戶?"她連忙轉開話題。

  "因為,我的廚房裝了鐵窗,但你的沒有。"他振振有詞的說。

  這根本不成理由嘛!

  "鐵窗有鑰匙可以開的,不是嗎?""可是,我忘了丟到哪裡去了。"他一臉無辜的說著。

  "那你還不快回去找?""可是,現在已經沒事了--""所以,你就更應該回家去。"說著,她忍不住把他推到門外。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兩個字尚未來得及說出口,"砰!"的一聲,她用力關上門,差點兒把他高挺的鼻樑給撞扁了。她還真是有個性!不過,他喜歡,他是不會因此而打退堂鼓的,他下定決心。

  **

  四週一片空寂,她攀附在懸崖峭壁上,底下是萬丈深淵。

  刺骨的山風正呼嘯,夏雪兒使盡全身的力氣還是爬不上去,峻峭的崖壁像刀片似的割傷了她的掌心,頓時鮮血淋漓,令她驚駭不已。眼看她就要墮落山崖……不!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在作夢……偏偏她無法擺脫這可怕的夢魘,心底的驚恐因絕望而更加強烈。"啊--"一聲尖叫後,她終於成功的掙脫可怕的夢魘,冒了一身冷汗地醒過來,她瞄了瞄床頭的鬧鐘,現在才凌晨三點。她茫然地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坐在沙發上,夢中的情景和感覺仍清晰地留在她腦海。就在此刻,她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接著響起一陣腳步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在走動?她不禁好奇的走到門旁,從電眼望出去,只見到一個人影從她的門口晃過,"啪!"一聲,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充斥在空氣中,形跡可疑的人影隨即逃之夭夭。夏雪兒摀住鼻子,疑惑地拉開大門,映入她眼中的竟是一個恐怖到極點的景象--只見一隻兔子倒在血泊中。

  天哪!是誰這麼殘忍?恍惚間,那隻兔子好像變成了夏雲兒……

  她雙腳一軟,跌坐在那攤血泊中,身上、手上淨是黏答答的鮮血,那腥味終於令她徹底崩潰,失控地尖叫起來。警覺性一向很高的宋宜修,早就被那可疑的腳步聲給驚醒,一聽到夏雪兒的尖叫,他迅速抓了短褲套上,衝了出去。在見到那副驚人的景象時,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地下錢莊討債的貫用手法,他擔心的看向長髮披肩跌坐在一旁的夏雪兒。她的臉色蒼白,睡衣沾滿了紅色的鮮血,嚇得他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口。"你怎麼了?受傷了嗎?"他蹲在她面前緊張的問。

  "血……好多血……"她睜著因驚嚇過度而有些呆滯的雙眼,原本抱膝的雙手緊緊攀著他,指甲深深陷入他手臂的肌肉。"死了……她死了……""別怕,你快告訴我,你哪裡受傷了?"他心疼地看著她。

  "不要……不要……"突然間,她神志昏亂地倒在他的臂彎裡,精緻的五官皺成一團,那彷彿承受著極大痛苦的表情,幾乎擰痛了宋宜修的心。慌亂中,他的手"自作主張"地在她身上遊走、探索,為的只是想要確定她身上是否受了傷,然而她凹凸有致、柔弱光滑的嬌軀,卻令他心神蕩漾,不能自已。該死!都什麼時候了,他還--"砰!"一聲,他一拳擊在牆壁上,粉碎了不該有的遐想。

  這聲響微微震撼了夏雪兒,她口中突然逸出痛苦的呻吟。

  "頭……好痛……"沒有半點遲疑,宋宜修一把將她抱起,大步朝電梯門走去……

  **

  溫暖的陽光透過純白的窗簾,照亮了這間小小的病房。

  經過一夜酣睡的夏雪兒,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這是哪裡?"她的眼神流露出對陌生環境的恐懼。

  "你醒了?頭還疼不疼?"一見到她醒了,宋宜修連忙來到她身旁。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宋宜修,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懼,竟不自覺的一掃而光。"這是醫院,你昨天半夜昏倒了……"他關心的看著她逐漸揪起的眉心,"你……還好吧?"她想起昨晚的事,身子不禁抖了起來。

  "你要不要緊?我立刻叫醫生來!"宋宜修伸手便要按護理鈴,但隨即被子夏雪兒給阻止了。"不要叫醫生,我沒事。"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宋宜修細心地扶起她坐起來。"昨晚你被嚇壞了吧?""那隻兔子……"天哪!她又再次成為兇手,雖然不是她殺死的,但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就像夏雲兒一樣……"這是地下錢莊討債的一貫伎倆,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的,只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找錯人了,相信他們就不會再來糾纏你。"他決定要助她一臂之力。"你認識他們?""我怎麼可能認識他們?不過,我會想方法幫你的。"他相信這並非難事。"謝謝。"有了他的承諾,夏雪兒不自覺地露出安心的微笑。

  "昨晚我可被你嚇壞了,你常頭疼嗎?"他愛憐地凝視她過度蒼白的小臉蛋,心頭竟湧現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情感,他好想將她納入自己的臂彎中,好好地疼惜她,保護她不受任何驚嚇和傷害。夏雪兒隱約地感到宋宜修溫柔的目光中含著撼人心弦的深情,她像著了魔似的無法將視線移轉,還深深地迎向他深邃的眼眸。"雪兒……"他情不自禁地低喚她的名字。

  她心頭一顫,魔咒頓時破除,整個人也完全清醒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疑惑的問。

  "辦入院手續時要登記姓名,我只好回去翻你的證件。""可是,你怎會有鑰匙進去?"她還是想不透。

  "很簡單呀!我把你的大門給拆了。""你把我的大門拆了!那房東以後找我算帳怎麼辦?還有,以後我怎麼住?沒有門……"當她見到他眸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時,她知道自己被騙。"好啊!你竟敢捉弄我!"她氣不過地抓起枕頭,朝他那張笑臉K了過去。

  宋宜修頭一低,敏捷地躲過了,"哇!好險。"碰巧進來巡房的值班醫生,可就沒宋宜修那麼幸運了,枕頭結結實實地K在醫生的臉上,只見他雙手滑稽地接住肇禍的枕頭。"對、對不起!"夏雪兒羞得漲紅了雙頰。

  而一旁的小護士忍不住咯咯地笑,讓夏雪兒更加不知所措。

  "很好,由此可見病人已經恢復體力。"醫生笑容可掬地將枕頭還給夏雪兒。"夏小姐,看來你今早的精神不錯,頭還疼嗎?""不疼了,謝謝。"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大叫一聲。"啊!""怎麼了?"宋宜修關心的問。

  "醫生,我已經沒事了,可以出院了嗎?""你急著出院?"醫生審視病歷表沉思著。

  "我還得上班--""生病了還上什麼班?你應該先把病給醫好才對。"宋宜修忍不住出聲。

  "你的男朋友說得沒錯,還是把昏倒的病因找出來比較安心。"醫生贊同的表示。"男朋友?"她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她的眼角注意到一旁的宋宜修,終於明白醫生指的是何人了。"可是……"她正想解釋,但張開的嘴卻被護士塞入溫度計,害得她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你安心養病吧!其他的我會處理。"宋宜修安撫著她。

  "有這麼一位體貼的男朋友,你真是幸福。"醫生的話讓夏雪兒不禁埋怨的瞪向宋宜修。宋宜修卻只是促狹地朝她眨眨眼,令她更忍不住地朝他皺皺鼻子,以示抗議。他們這些小動作,令一旁的護士也禁不住露出羨慕的神色。

  **

  "你不用去上班嗎?"夏雪兒不禁好奇的問。

  留院觀察的這兩天,宋宜修幾乎是一早就來醫院報到,而且一直留到會客時間結束才離去,令夏雪兒不禁懷疑他怎麼這麼空閒。"我……我上班的時間很自由,你不必擔心我會被老闆扣薪水。"因為他就是老闆。"你在哪裡上班,為什麼這麼自由?"他該不會是游手好閒的"自由為"吧?"我在商業信用服務公司上班。"夏雪兒露出一臉"霧煞煞"、有聽沒有懂的表情。他只好稍稍再做解釋,"我們公司大部分是在協助需要幫忙的公司,讓它們可以永續經營下去。""哦!就像外國的收購公司一樣,對嗎?"她終於聽懂一點點。

  "嗯……有點類似。"其實,是相去甚遠。

  所謂的"商業信用服務公司"就是一般人口中的討債公司,只是他們是透過正常的管道去討債,這種公司在國外十分普遍,而且十分具有規模,但在台灣這還算是新興的行業,所以外界對這個行業還不太瞭解。為了怕引起夏雪兒的誤解,他決定暫時不向她說清楚。

  "你可不可以笑一下?"他突然迸出這麼一句話。"你應該多笑,你笑起很美、很迷人。""無聊。"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喜歡笑?那我講笑話給你聽好了,不過,你不可以太ㄍㄧㄥ喔!覺得好笑就要笑,知道嗎?""無聊!"她又白了他一眼。

  但夏雪兒不得不承認,他真是一個說笑話的高手,即使她想強忍著不笑,但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他的笑話讓她不時露出銀鈴般的笑聲,而他天生的歡樂開朗心性,就像陽光般的明亮溫暖,漸漸融化了她冷若冰霜的表情。但讓她更驚訝的是,每個接觸宋宜修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受他吸引,尤其是那些實習的小護士們,更將他視為偶像。原本,她以為他這種陽光般的性格,一定是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中成長的,她後來才知道,他有個晦澀的身世。"我是個私生子,從小就由養父母收養,直到現在,我仍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不過,我的養父母對我很疼愛,他們視我如己出。"他邊說邊用水果刀削著蘋果。"所以,你才會這麼樂觀?""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開心也得過一天,開心也可以過一天,為什麼不選擇後者呢?"他語帶雙關的說。"你為什麼要幫我?"她接過削好的蘋果問。

  "我想我們也許可以成為好朋友。""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朋友。"至少,她現在不能要。

  "每個人都需要有朋友,有朋友就可以互相關心、照顧--""你別把你的時間和精神浪費在我身上,我不會回報你的。""我從不期望你回報什麼,即使只有付出,我也心甘情願。"夏雪兒無言地避開他充滿柔情的眼眸,心底卻沒來由地一震,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子,為何總是可以牽動她的心弦?"不要拒絕我,好嗎?"他靠近她低聲的說。

  夏雪兒如遭電擊般的看著他,他那低沉的嗓音、溫熱的氣息、擾得她芳心大亂,紅潮迅速染上她白皙的臉頰,連耳垂也火熱熱地燃燒了起來。"你、你別這樣!"她心慌意亂地想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一些,卻被突如其來的叫聲給嚇了一大跳。夏雪兒定神一看,才發現一票同事已經蜂擁到她的眼前。

  "哇!"黑干載豆油",原來你不急著上班,是因為有親密愛人相伴喔!"會計小英首先叫嚷了起來。"夏雪兒,你很不夠意思喔,有這麼帥的男朋友卻從不公開,是不是怕被我們搶走啊?"老闆的助理陳玉華也大聲抗議。"其實,我早就知道夏雪兒有男朋友了,而且還是她親口告訴我的。"沈丹妮馬上大方的跟宋宜修打招呼。"嗨!我是沈丹妮,雪兒的同事,你從英國出差回來了啊?終於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了,果然是個大帥哥。""不,我--"夏雪兒百口莫辯,但更令她意外的是,宋宜修不但不生氣,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大家好,我叫宋宜修,謝謝大家平時對雪兒的照顧。""真要謝謝我們,就早日請我們喝喜酒吧!"沈丹妮起哄著。

  "好啊!不過,得看雪兒點不點頭了。"他朝她眨眨眼,惹得夏雪兒原本就漲紅的臉頰,更像火燒般的發燙。"喂,你別亂說!"她瞪著他。

  宋宜修故意視而不見,轉向一直沒有說話,手上還捧著一束花束的年輕男人。男人的第六感告訴宋宜修,這個人應該是夏雪兒的追求者。

  "這位也是雪兒的同事?"宋宜修走向陳浩,"謝謝你來看雪兒。""應該的。"一向神采奕奕的陳浩,此刻猶如破了洞的汽球般,十分沮喪的把手上的花束交給宋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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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夏雪兒突然靈機一動,她覺得這個誤會可以讓一直想追求她的陳浩打退堂鼓,何樂而不為?"陳浩,謝謝你的花。"她有禮貌的向他道了謝,本來她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的,但她桃般的紅唇隨即被宋宜修的食指點住了。"噓!醫生說你得多休息。"他故意俯身在她面前,靠得好近,"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這就請你的同事到樓下的餐飲部喝咖啡。""哇!好教人羨慕喔!"沈丹妮一臉陶醉的模樣。

  他那張弧形優美的唇幾乎要觸及她的臉頰,別說旁觀者會誤會,就連她自己都差點以為,他要當眾吻上她了!但他卻只是輕柔地為她拂開額頭上的髮絲,令她有點……失望。

  **

  雖然只離開半小時,但宋宜修卻覺得彷彿度"時"如年。

  他從沈丹妮的口中得知,夏雪兒有一個男朋友去英國出差,這讓他感到十分意外,而且不能接受。她真的已經有男朋友了嗎?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可以到英國出差,相信條件應該不差。不!他自認自己的條件不會比對方遜色,反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況且夏雪兒尚未結婚,任何人都可以追求她。送走了沈丹妮一幫人後,宋宜修迫不及待地回到病房。

  夏雪兒正沉沉地睡著,粉嫩的臉蛋、紅潤的唇瓣,令他久久無法移開視線,要不是怕會吵醒她,他還真想一親芳澤。然而敏感的夏雪兒卻因他灼熱的注視而醒了過來。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宋宜修輕柔的嗓音中蘊藏著無比的寵溺。

  "我的同事們都走了?"夏雪兒從床上坐了起來。

  "嗯!全走了。""謝謝你幫我招呼他們,你請客的錢,我會還給你的。""我說過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就算是朋友,還是得明算帳,我不要欠你太多。""如果我心甘情願的讓你欠呢?"他正經地問。

  "我不能接受。""為什麼?"他心頭一窒,"你怕你的男朋友會不高興?""我沒有男朋友!"話一出口,夏雪兒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沒有男朋友?"聞言,他原本低落的心情立刻為之振奮,他覺得好開心。"你在笑什麼?"他那曖昧的笑容讓夏雪兒十分氣惱。

  "我很開心。""你開心個什麼勁兒?我沒有男朋友,是因為我不要男朋友。"絕不是因為沒有人追。"為不及了!""什麼意思?"她聽得"霧煞煞"。

  "因為你的同事都已經知道,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你別假戲真做行不行?"她不禁翻了個白眼。

  "當然不行!"哪有頭剃了一半,卻不剃完"的道理?再說,你要如何向你的同事交代?"要不是怕把她嚇跑,他很想大聲地告訴她--他要追她。"我可以說我們分手了。""我不喜歡這個答案。""那我就說,我愛上了別人了。"她怎麼有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這樣更糟,你沒聽說過,說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謊,屆時,他們吵著要看你的新男朋友,你怎麼辦?""那……我就說你不要我了。""可是,我不想當負心漢,而且,你不怕陳浩又會對你"擱擱纏"嗎?"見招拆招who怕who?"那怎麼辦?""只有一個方法,就是讓我繼續當你的男朋友!"他笑說。

  "你--"她怎麼老是說不贏他呢?

  "別生氣!醫生說,你要多曬點太陽,走,我陪你出去走走。"他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來,還像對待小孩子似的撫順她衣服上的皺褶。她"應該"甩開他的手,"應該"避免他這些不該有的親暱舉動,可是,她卻沒有反對,還無實地任由他牽著她往外走。一股暖流自宋宜修的掌心傳來,直達她的內心深處。

  她突然不排斥這種感覺,天哪!怎麼會這樣?她一向很排斥跟別人有肢體的接觸啊!為什麼唯獨他不會令她反感呢?她突然覺得心緒一片紛亂,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

  "阿修,你這兩天到底在忙什麼?"宋宜修一踏進公司,馬上就被自己的好哥兒們--歐中凱追問著。

  他們不只是大學同學,連當兵也在一塊兒,兩人一起出國攻讀法律博士,回到台灣後,共同開了這間公司。雖然公司才營運兩年,但業績可說是蒸蒸日上,這些都得歸功歐中凱有一個橫跨黑白兩道的老爸,再加上宋宜修犀利的商業眼光,他們已成為這個新興行業的佼佼者。"很抱歉!中凱,這兩天公司的事要你多擔待了。"他充滿歉意的說。

  "兄弟還這麼客氣做什麼?"歐中凱捶了他一拳。

  "昨天我拜託你的事?""早辦妥了!"歐中凱充滿好奇的問:"你怎麼突然跟地下錢莊的人有牽扯?""我只是想要幫個朋友,因為她被地下錢莊的人誤認,我不想讓她受到無妄之災。"想到夏雪兒那晚受到驚嚇的樣子,他覺得好心疼。"她!?男的、女的?"歐中凱聽出話中玄機。"一定是女的,對不對?"面對好哥兒們的調侃,宋宜修只能一笑置之。

  "呵!瞧你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還不快點從實招來。"歐中凱顯出一副坦白從寬的模樣。"她叫夏雪兒,是我的新鄰居。""只是新鄰居?""OK我招,我全招了。"宋宜修做出投降狀,"我滿喜歡她的,甚至可以說是一見鍾情,我打算要追求她。""動了凡心啦?看來伯父、伯母不會再疑我們是同性戀了,我的罪名終於可以洗清了!""別說笑了,你若是同性戀,那地球就倒轉了!誰不知道你是個女性殺手、大眾情人--""喂!別亂說,我那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你們家那隻小母老虎情有獨鍾。"說到這兒,歐中凱忍不住哀聲歎氣。他上輩子不知造了什麼孽,明明有一大票的女人任他挑選,他偏偏一個都看不上眼,只愛那個少根筋又恰北北的男人婆,他真是命苦啊!"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又跟小蟬吵架了?"坦白說,宋宜修滿同情歐中凱的,因為他的妹妹可真是個難纏的小妞,也只有歐中凱才能這麼縱容她。"別說這個了,喂!什麼時候把你的女朋友介紹給我認識?"歐中凱迫不及待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可以讓宋宜修動心。"還不是時候,我怕會嚇到她。""幹嘛,我的長相有這麼可怕嗎?"歐中凱學著阿扁總統的口氣說。

  "你不可怕,你可是天下第一大帥哥耶!"他調侃道。

  "莫非,你是怕她移情別戀?""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只是,我總覺得她的內心有不欲人知的心結,我得先解開她的心結才行。""好複雜的女孩,看來,還是小蟬可愛!""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又何嘗不是?"兩人彼此嘲弄一番,但卻絲毫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情。

  **

  夏雪兒終於在醫生的批准下,回家休息了。

  說也奇怪,她住院的這兩天裡,竟然沒再犯過頭疼,甚至也沒作噩夢。

  "你是不是又頭疼了?"宋宜修見她眉心又揪在一起,緊張得不得了。

  "沒事。"夏雪兒從皮包裡找出醫生開給她的止痛藥。

  "別吃這種藥,醫生沒說吃太多會傷身的嗎?"他搶走她手上的藥,"如果你真的頭痛,我有方法可以幫你喲!""你會有什麼方法?""閉上你的眼睛。"雖然有點懷疑,但她還是乘乘的閉上雙眼。

  宋宜修走到她身後,雙手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按摩。

  "這樣的力道可以嗎?""不--"她連忙要撥掉他的手,但卻遭到拒絕。

  "放輕鬆一點,我記得有一次我頭疼,小蟬就是用這種方法替我消除頭痛的。"他開始按揉著她的太陽穴。果然好舒服喔!令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小蟬是你的女朋友嗎?"她聲音有點乾澀的問。

  "她啊!"提起他這個妹妹,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她有時可愛得像天使,但一造反起來卻像個小惡魔,全天底下,大概只有歐中凱那個呆子才受得了她的凌虐。"別按了!"這次,她用力的撥掉他的手,"謝謝你這幾天的幫忙,你回去吧!"他說錯了什麼嗎?她為什麼生氣了?

  "你怎麼了?""我不想讓你的女朋友誤會。""我的女朋友?"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小蟬。"她斬釘截鐵的道出這兩個字。

  "小蟬!?"宋宜修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大笑不已。

  天哪!如果這句話被汪小蟬聽到了,恐怕也會是這個反應吧?

  "你笑什麼?"看來她沒說錯,小蟬是他的女朋友,難怪一提起她,宋宜修就樂成這樣。"這……太好笑了。"他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你怎麼會認為小蟬是我的女朋友呢?:"你說的呀!"這人八成是笑到神經錯亂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他雖然停止了笑聲,但臉上仍掛著笑意。

  "你剛剛說--"對喔!他好像沒這麼說過。

  "我只說"她啊"。"他喜歡她生氣的模樣,因為這表示她開始在乎他了。

  "那就夠了!"瞧!他一提到小蟬就眉飛色舞的,不是女朋友是什麼?

  "小蟬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妹妹,我養父母的女兒!"天哪!這下她真是糗大了!

  "你妹妹?""是啊!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不過,你得有心理準備,因為她是個超級難纏的小妞。"他有預感,夏雪兒一定會跟汪小蟬合得來。"我說過,我不要朋友的。"雖然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是很不禮貌的,但是,她的情況並不允許她有大多的選擇。"為什麼?""不要問我!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說著,她迅速逃離宋宜修那關注的眼神。因為她是個有罪的女人,承受了起任何人給她的關心啊!

  她到底在逃避什麼?宋宜修暗自發誓,一定要找出困擾她的真正原因。

  **

  ㄍㄧㄍㄨㄞ,ㄍㄧㄍㄨㄞ,夏雪兒被奇怪的聲音吵得清醒過來。

  她一步出房間,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大跳,宋宜修正揮汗如雨地擦拭著,三天前被討債的人在大門上潑的紅漆。"宋宜修,你在做什麼?""我吵醒你啦?"他甩著手上的抹布,"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就幫你把門上這些漆給擦掉羅!""這些我自己來就行了。"她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我可以提供你一個報答我的方法。""你……你休想,我不會以身相許的!""你別反應那麼激烈嘛!"他以輕鬆的語調化解她的不安,"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給我一杯解渴的冰水而已。"啊?他只是要杯冰水?

  "我馬上去拿。"她立刻到廚房取了一瓶礦泉水,遞到他面前。

  但宋宜修的雙手卻繼續用力地擦著鐵門上的紅漆,一副忙得不可開交的模樣。夏雪兒乾脆扭開礦泉水的瓶蓋,很阿沙力地說:"我餵你喝。"他露出滿意的笑容,仰頭讓她往嘴裡灌水。

  冰涼的水順著他的喉嚨而下,喉結性感地上下蠕動著。

  夏雪兒也不知自己在發什麼神經,竟然被這個畫面給吸引住目光,等到她回神時,半瓶水就這麼失控地倒在他臉上。宋宜修不但不生氣,反而毫不介意地開懷大笑。

  "你順便給我洗臉呀?這樣果然涼快多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飛快地取來一條毛巾,替他拭去臉上的水珠。但她馬上就覺悟到,這是她犯下的第二個錯誤。

  雖然隔著毛巾,但她仍可以觸摸到他挺直的鼻樑,還有他柔軟性感的嘴唇,她的心頓時一陣怦怦狂跳,不能自已。而宋宜修居然還閉上眼睛,作出一副陶醉的樣子……

  "你--你自個兒擦!"夏雪兒連忙將手抽開,把毛巾留在宋宜修的臉上。

  "唉!我自個兒怎麼擦?我手上都是油漆耶!我可不想變成唱京劇的大花臉。""那是你的事。"她仍是一貫酷酷的語調,卻掩飾不了含羞帶嘖的神態,一跺腳,她轉身入內,不理會他的抗議。宋宜修取下毛巾,嘴角勾出濃濃的笑意,儘管她仍努力維持一貫的冷漠,但在他的撩撥下,卻常常不自覺地脫了軌。他深信,她對他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一思及此,他嘴角的笑意更擴散到心坎裡去了。

  ***

  小鳥啾啾啁啁地拉開美麗星期天的序幕。

  夏雪兒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因為醫生說她要多做運動,所以,這幾天,她幾乎每天下了班就被宋宜修折騰得肌肉酸痛,他不是要她慢跑、打羽毛球,就是要她踩腳踏車,連放假也不能倖免。令她不禁懷疑自己快要被訓練成運動女將了。

  叮噹、叮噹!

  不用開門,她也知道按門鈴的人是誰。

  "睡美人,起床了沒有?"宋宜修隔著門大叫。

  老天!她真慶幸這層樓只有他們兩戶,要不然他早就因擾人清夢而被人海扁一頓了。"我還沒睡醒!"她有氣無力的回答。

  "還沒睡醒,怎麼會說話呢?"他朝氣勃勃的聲音,跟她比起來有如天壤之別。"我在講夢話啦!"她乾脆耍賴地把頭蒙到枕頭底下。

  "喂!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把你扛出來喔!"宋宜修威脅地說。

  他簡直是無賴嘛!認識他真是三生不幸,偏偏他又身懷開鎖的絕技,來去自如,害她幾乎要對"鎖"這個東西絕望了。"小懶豬,起床羅!"嘹亮的聲音近在耳畔,夏雪兒掀被一看,隨即發出一聲尖叫,然後驚慌失措地躲進被窩裡。"你有早上唱女高音的習慣嗎?"宋宜修站在床邊,饒富興味地俯視她。

  夏雪兒用力的掀開被子,氣呼呼地指責他,"喂!我警告你多少遍了,你不可以擅闖我的屋子,你……你快出去啦!""我哪有擅闖?"他一臉無辜樣,"我不是已經先通知你了嗎?""還是不行!"她圓瞠杏目的說。

  "說話的聲音這麼洪亮,表示你的精神很好喔!"他喜歡看她氣呼呼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在他看來,一點也不像在撒潑,反而像在撒嬌似的。她真的被他打敗了!只是她今天真的很想再多睡一會兒,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怎麼了?你不舒服嗎?怎麼不早說?讓我看看。"一聽見她的呻吟聲,宋宜修緊張不已。"我沒有不舒服,只是想多睡一會兒,求求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嬌喧的模樣有多誘人,如同一隻慵懶性感的小貓在撒嬌,那可愛的模樣,直教人忍不住想要輕撫她,把她摟在懷裡溫存一番……一股熟悉的熱流從宋宜修的下腹竄到鼠蹊處。

  天哪!要抗拒這樣的誘惑,還真不容易喔!

  "好吧!就讓你多睡二十分鐘。"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往後退一步。保持安全距離。夏雪兒如獲特赦般閉上雙眸,可是,教她怎麼睡得著嘛?

  即使閉著雙眼,她還是可以感覺到宋宜修專注的眼神。

  她睜開雙眼瞪著他,"喂!你在這裡我怎麼睡?""為什麼不能?"他好笑地問。

  "因為你一直看著我啊!""你閉著雙眼,怎麼知道我在看著你呢?"原來她也感受到了。

  "我……我就是知道嘛!"她窘困的說。

  "那我看窗外好了。"但這真是很困難耶!

  "不行,你出去,你在這裡我就是睡不著。""好吧!我出去,二十分鐘後我再來叫你。"他必須趕快出去,因為他驚覺到自己的生理反應正在拉警報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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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1 00:24:26
第四章

  好不容易才作了個美夢的夏雪兒再度被驚醒。

  "你怎麼又來了?"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賴床賴到高興為止。

  "你自己說二十分鐘的。""可是,我還沒睡夠嘛!"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可憐兮兮的說,"而且我剛才作了個夢。""你又作噩夢了?"宋宜修一臉關心的問,大手拂開黏在她額上的髮絲。

  "沒有。"他的關心化解了她心中的不滿,但是一想到他又擅闖她的屋子,她忍不住又大聲抗議。"你怎麼又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擅闖我的屋子呢?""我按了門鈴,又叫了好幾聲,你一點回應也沒有,我是怕你出了什麼意外,才會再次闖進的。"為了表示他沒有說謊,他還特地作了童子軍的手勢。"我會有什麼意外?""我是怕你頭疼的毛病又犯了,說不定又昏了過去……""你以為我是林黛玉轉世啊?"她沒好氣的說:"不行!我再也不能縱容你對我家的門鎖視若無睹了。""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以後就不再撬開你的門鎖,不過--"他爆出驚人之語道:"你要給我備份鑰匙!""什麼?我幹嘛要給你鑰匙?""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我才可以進來救你呀!傻瓜。"他說得理所當然。

  "我若給你鑰匙,我才是傻瓜。我同你非親非故,況且又是孤男寡女的,我更沒理由答應你。""這你就大錯特錯了!"他義正辭嚴的說:"就因為你是單身女子,又長得如此美麗,若沒能有個照應,那有多危險啊?""你在我這兒進進出出的,難道就不危險?"她才不會笨得引狼入室呢!

  "我會有什麼危險?難不成你想非禮我?""你少臭美了?"枕頭馬上貼上他的俊臉。

  宋宜修將枕頭物歸原主,然後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小懶豬,肚子餓了吧?我幫你買了早餐。""我不餓。""不行,一定要吃早餐,快去梳洗。"宋宜修把她推入浴室,然後為她關上門。

  ***

  夏雪兒用毛巾將臉上的水珠擦乾,一邊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真是太奇怪了,自己分明還是以前的樣子,可是隱約中她覺得自己好像不一樣了,她也不明白這微妙的差異在哪裡……"小姐,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最愛吃的豆花吃光羅!"夏雪兒聞言一楞,他實在是無時無刻不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你別催,我馬上就好了。""你不必再打扮了,我喜歡你素素淨淨的樣子。"宋宜修的話令她心頭一窒。紅潮迅速在她的臉上氾濫開來--他說他喜歡她?天哪!他八成又是隨便說說而已。她力持鎮定,要自己別把他那吊兒郎當的言語放在心上,但腦海中,卻不時浮現他幽邃惑人的眼神……不行!她不能被他吸引,夏雪兒把冷水打在自己臉上。清醒吧!往事給她的傷害還不夠多嗎?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麻煩,而且她更不願意因為自己而害了別人,尤其是宋宜修!她不時要自己跟他保持距離,但是卻又狠不下心來拒絕他,而他竟在不知不覺中瓦解了她的心防,一步步入侵她的世界。這表示什麼?難道自己已經--不!她不可以的!這輩子她都不能!

  "小姐,你到底好了沒有?"宋宜修的叫喚聲再度打斷她的思緒。

  夏雪兒只得深吸一口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

  吃過早餐,兩人坐在客廳裡休息。

  "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到郊外走走好不好?"宋宜修提議道。

  "我只想待在家裡。"她不想讓自己的行蹤曝光,以免節外生枝。

  "你不想到外面去走走,不然就到我家去給我爸媽看--""給你爸媽看?""呃,不是,我是說去看我爸媽。"見她臉色微變,他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因為前幾天我媽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我想回去看看她。""那就回去啊!"關心父母是應該的。

  "你答應陪我一起回家去?"他大喜。

  "不,是你自個兒回家去,而我待在我自己的家。""雪兒--"他突然靈機一動,"我知道我實在不該向你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怎麼了?"看他一臉的正經,她突然緊張了起來。

  "是這樣子的……我爸媽,也就是我的養父母,一直希望我可以帶女朋友回去給他們看,但是因為我沒有女朋友,讓他們一直很擔心。""你沒有女朋友?"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所以,我才想請你當--""不,我不可以!"她此時此刻不能有任何情感的牽扯。

  "你別誤會,我是想請你假冒我的女朋友。"為了怕她被嚇跑,他只好出此下策。他當然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假戲真做。

  原來只是假冒而已!夏雪兒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般。

  "可以嗎?"宋宜修充滿期待的看著她。

  "這個……"她實在不好拒絕他,因為他也曾幫過她的忙,而現在正是她回報的好機會。"你不必勉強。"他有如洩了氣的汽球般。

  "我又沒說不答應。""你是說你答應了?"他的心幾乎要飛起來。

  "可先說好,只是假冒的喔!"雖然她不太喜歡"假冒"兩字,但還是不得不先說清楚、講明白。

  "OK!"他才不在乎是不是假冒的,只要她肯答應,那就表示他已經踏出成功的第一步了。

  ***

  宋宜修連續幾天都被歐中凱押在公司商討一個新案子。

  好不容易案子今天定案了,他才鬆了一口氣,可是歐中凱卻仍不肯放人,硬是拉著他猛哈拉,等他回到公寓時,已是深夜,萬籟俱寂。平時不管多晚,他都會先走到隔壁張望一下,確定夏雪兒已經熄燈休息了,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家。然而今晚,他卻赫然發現夏雪兒的客廳還亮著光,難道她又作噩夢了?還是頭疼的毛病又犯了?宋宜修一顆心吊得半天高,連忙上前去按門鈴。只見夏雪兒垂頭喪氣來應門。

  "怎麼了?"他十分輕柔的問。

  夏雪兒重重歎了一口氣,雖然她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就向他求助,但是她現在真的一點方法也沒有。"到底怎麼了?"他一步入屋內,就關心的擁住了她,他的舉動是那麼自然,所以夏雪兒並沒有加以抗拒。"是不是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不是。"靠在他厚實溫暖的懷抱裡,她那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是浴室水管,它突然爆裂了,水一直流個不停。"宋宜修走到浴室,只見到一個小型噴泉。

  水管的接口處不知怎地鬆脫了,造成水花四濺。

  "我弄了很久,可是,都沒辦法把它弄好。"夏雪兒在一旁束手無策地說:"水一直流一直流,可是時間又太晚了,我自己一個人,不敢貿然地請人來修理--""這就對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放心吧!我會幫你把它搞定的。"說著,他緊擁了她一下,才動手收拾這個突發狀況。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宋宜修,但是在缺乏工具的情況下,他只能先把水源的總開關關掉。"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明天我會去買工具回來修,不過,你可能暫時沒有水用了。"夏雪兒臉上頓時露出難色。

  "那我明天早上不就不能洗澡了?""你有清晨洗澡的習慣?"宋宜修意外地獲知她這個小習慣。

  夏雪兒點點頭,"我習慣一天洗兩次澡,尤其早上是非洗不可,因為這樣我才能神清氣爽的出門上班。""那你明天就到我那兒洗吧!"他的提議馬上得到一個不贊同的表情。

  "怎麼可以?""為什麼不可以?"他笑了笑,"我就住在你的隔壁而已,從這兒走到我那兒,大概十步不到,小姐,你不會連這一丁點兒的距離也嫌遠吧?""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那是什麼?"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是怕我偷窺?""嗯……"看他坦蕩蕩的樣子,反而讓夏雪兒感到不好意思。

  "放心吧!我向你保證,我絕沒有這種怪癖,而且我明天五點多就要到南部去,出門前,我會將鑰匙放到你的信箱,你要不要過去由你自己決定。"他輕柔地拍了拍她嫣紅的粉頰,認真的說:"這樣你可以安心睡覺了吧?小傻瓜。"他那嚴肅中又帶無比憐愛的表情,令夏雪兒的心頭泛起一陣陣的熱流,好像有什麼魔力似的,讓她無法調開視線。他被水濺濕的上衣緊貼著他健碩完美的身軀,頭髮還倘著水滴,但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種狂放不羈的味道。"你全身都濕透了。"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擁住她。

  "宋宜修……你……你弄濕我了……"緊貼著他濕漉漉又燙的身軀,她像是得了熱病般,渾身酥軟無力。"我不喜歡聽你連名帶姓的叫我……"宋宜修的鼻息越來越沉重,他的大掌不能控制地撫上她細緻的臉頰,試探性地輕輕摩挲著。一陣酥癢自宋宜修的撫觸中傳來,夏雪兒忍不住逸出了一聲呻吟。

  "宋……宜……修……嗯……"她迷亂極了,腦海中一片混沌,她想喊停,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叫我宜修,乖!"他輕輕吻著她的鼻尖。

  夏雪兒閃躲著這種磨人的酥癢,口中嬌喘不已。

  "宜……修……"她心跳狂亂的失去了平常的節奏,她必須將雙手攀附在他的身上,才不至於跌倒在地。宋宜修緊擁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雙唇自她的鼻尖緩緩游移至粉頰,但當他觸及她花瓣似的紅唇時,卻不再有更進一步的探索,他強忍住熊熊慾火,等待她點頭答應。夏雪兒微微開唇,彷彿對他做出無言的邀請。

  激情瞬間像火山爆發開來,他重重地吻住了她。

  一陣天旋地轉向夏雪兒襲來,她還來不及驚喘,就被他攫去了氣息。

  他夾著狂猛的氣勢佔有了她的櫻唇,纏綿反覆地親吻、吸吮她甜蜜的汁液,他的舌頭一路靈活地攻城掠地,放肆地逗弄她的唇舌,舔舐她、嚙咬她。夏雪兒沉醉在激情的慾海中,她從沒料到平時斯文的他竟蘊藏了如此強大的爆發力。她像一朵盛開的花兒般迎接他的吻,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服,隨著他胸腔的劇烈起伏,她的腹部竄起一種陌生的空虛感。宋宜修一遍遍地品嚐她,他的手從她的髮絲緩慢下移,愛撫著她。

  夏雪兒明知應該阻止他,但是她卻辦不到,反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更加偎近他的懷抱。你是壞女人,不要臉的婊子!夏雲兒的漫罵聲突然浮現在夏雪兒的耳邊,她渾身一僵,一把推開他,素淨的臉色突地刷白。"雪兒--"天哪!他是不是嚇到她了?

  "很晚了,我要休息,你回去吧!"她使盡吃奶的力氣,硬是把他推到大門口。"你生氣了嗎?我--我真的是--""你快回去,我就不生氣。"她不怪他,她只怪自己。

  因為,就像夏雲兒說的,她是個壞女人。

  "那你好好地休息吧!晚安。"知道她沒有生氣,宋宜修這才安心,對於她過度激烈的反應,他只認為她是在害羞。

  ***

  宋宜修果真在出門前,將鑰匙自她的門縫底下塞進來。

  夏雪兒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帶著換洗的衣物到宋宜修住處去洗澡。

  她清晰的記得,昨夜他眸中的洶湧情慾,就像是一頭隨時會脫出牢籠的猛獸,但她可以感覺到,他並沒有放任自己的情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其實,他大可趁她意亂情迷之時,對她予取予求為所欲為,但他沒有。

  還有,他在親吻她之前,也曾發出試探的訊號。她深信,如果沒有她的允許,他是絕不會勉強她的。從這些小細節來看,她知道他是個正人君子,但是,她可以接受他嗎?她有這個資格嗎?他是那麼好、那麼完美,而她卻是個壞女人,她怎麼配得上他呢?

  她應該要慢慢疏遠他才行。

  正當夏雪兒暗自下定決心時,突然聽到浴室外傳來腳步聲,她屏住呼吸,連忙圍了條毛巾探出頭看個究竟,卻發現一個年輕女子正四處張望。

  ***

  汪小蟬真沒料到自己把時間算得這麼剛剛好。

  她從父母和歐中凱的口中得知,她大哥戀愛了,而且還是個漂亮女生。

  可是,令她不服氣的是為什麼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她大哥戀愛了,獨獨她卻被埋在鼓裡,真是太過分了!她是他唯一的妹妹那!這樣做太不夠意思了吧?

  好!她一定要來瞧瞧這個未來大嫂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女人,居然可以讓她大哥見色忘"妹"?所以,她特地起了個大早,準備來個守株待兔,沒想到她才走出電梯,就見到一個漂亮美眉走進她大哥的住處。哇!一大早就在約會,如果讓她"捉姦在床",她就可以乘機出一口鳥氣,順便向她大哥敲竹槓。她最近哈上一台新型的電動玩具機,這下子她的美夢就要成真了!

  她拿出她大哥給她的備用鑰匙,悄悄開門進屋,她可以想像,她大哥一定會後悔把鑰匙給了她。哇!好刺激喔!但願場面不會太火辣,否則她若大噴鼻血,可怎麼辦才好?汪小蟬摸進臥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掀開被窩。

  "逮到你們了吧!"但下一秒,她便大失所望的歎了一口氣。

  那A按呢?人呢?

  聽到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馬上大步衝向浴室,卻和探頭出來的夏雪兒撞個正著。"你是誰?"夏雪兒滿懷戒備地看著闖空門的女賊。

  "逮到了吧?"汪小蟬難掩興奮之情,趁著夏雪兒怔忡之際,她迅速鑽進浴室裡,準備來個人贓俱獲。"喂!你做什麼?"夏雪兒望著這個古里古怪的年輕女子。

  "怎麼也沒有?"汪小蟬不甘心的叫道。

  "喂!你在找什麼?"現在的賊都像她這麼囂張的嗎?

  "快出來吧!宋宜修,你躲不了的。"從小到大她死也不肯叫他一聲大哥,老是連名帶姓的叫他。"你找宜修?"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夏雪兒連忙跟在汪小蟬背後說:"他不在,他出去了。"騙鬼喔!汪小蟬沒好氣地對夏雪兒皺皺鼻子、她才不相信他這麼早就出門呢!"喂!你再不出來,我就叫警察來了喔!"好,想玩遊戲是嗎?她奉陪到底,屆時,引起美眉的誤解,可別怪她喔!"宜修真的不在,他一早就去南部出差了。"夏雪兒開始打量眼前的年輕女子。"怎麼可能?他不是跟你一起洗鴛鴦浴嗎?""我跟他洗……鴛鴦浴?"夏雪兒一副快要昏過去的樣子。

  "你敢否認?"汪小蟬準備來個大逼供。

  夏雪兒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很容易引來別人的誤解,於是二話不說地衝回浴室,準備穿好衣服後,再跟對方說清楚、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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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1 00:24:47
第五章

  哇!哇!哇!果然是超級大美女耶!一向自認美貌過人、艷冠群芳的汪小蟬,竟也有了甘拜下風的感覺。真的是卯死人了!她的大哥居然拐到一個這麼美麗又有好身材的女人。

  "小姐,宜修真的出差去了。"夏雪兒也打量著汪小蟬,揣測她的身份。

  小姐?!哦!宋宜修罪加一等!汪小蟬已經可以從她口中得知,她老哥竟然忘了告訴他的女友她的存在。惡作劇之心油然而生。

  "喂!"汪小蟬擦起腰,臉上裝得凶巴巴,"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衣衫不整的出現在阿修的住處?"她叫他阿修,看來她跟他一定關係匪淺,夏雪兒暗忖。

  "我是宜修的鄰居--""什麼鄰居?鄰居怎麼會在這兒呢?你還是老實說,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那恰北北的口氣完全是模仿電視劇中的惡女角色。看來她平時愛看電視劇還有些幫助呢!

  "我……我家的水管壞了,所以……""少找借口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你是--""我告訴你,你千萬別給阿修那個情場浪子給騙去了,"她裝出一副怨"妹"狀,"我是全天底下瞭解他最深、最多的女人,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她可沒捏造事實,所以,上帝絕不會懲罰她的。

  "你是他的妻子?"夏雪兒的心口仿若遭到重重一擊。

  "妻子?"哇哈哈!顯然這下"代志大條"了。

  不是妻子?夏雪兒心口微微放鬆了些,"那你是他的女朋友?""比女朋友更親密一點。"是他的妹妹啦!

  夏雪兒覺得疼痛感正蔓延到她的頭,天啊!比女朋友還要親密,那就是情婦羅!她一定是宋宜修的情婦。

  沒想到看似正人君子的他,居然也是個放蕩不羈的男人,幸虧老天爺讓她早點識破他的偽裝,要不然她一定會重蹈覆轍,再傷心一次。"既然阿修不在,那我先走了!"看著夏雪兒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汪小蟬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她已可以料想到宋宜修拿斧頭砍她的樣子,所以,她還是三十六計--溜為上策!

  ***

  即使告訴自己千遍、萬遍"宋宜修有情婦",可是她的內心卻仍紛紛擾擾的,一直無法平靜。怎麼會這樣?她已經警告過自己,不可以再被任何情感牽絆了,但是那個女孩子的出現,卻讓她的心好似被成千上萬的蜂群蟄咬般痛楚。在椎心的痛楚中,她驚覺到一件事實--她早已不知不覺解除了防備,她喜歡宋宜修、信任他、依賴他,甚至已經愛上了他!但就在她的心淪陷後,才發現他竟是個不值得去愛的人,這是多麼殘酷的打擊啊!老天爺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對她開這種殘忍的玩笑?

  她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掩面,心底有說不出的傷心……

  "我回來了!"門外傳來宋宜修爽朗嘹亮的聲音,令夏雪兒抬起頭。

  夏雪兒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要面對他,因為她怕自己承愛不了那種椎心刺骨的痛。無奈她還是得面對他,因為,她必須將鑰匙還給他。

  "喏!你的鑰匙。"她從鐵門的空隙,把那串鑰匙遞了出去。

  宋宜修揚了揚手裡的工具箱,"我買齊了所有修理的工具,你的水管一定可以修好的。"匆匆從高雄辦好事後,他便迫不及待地趕回來。

  "不勞費心,我已經找人來修理了。"她冷冷地看著他。

  宋宜修難以置信的皺起眉頭,"不是說好讓我幫你修嗎?你是不是不放心我的技術?這樣我的自尊心會很受傷的耶!""你有什麼感覺都不干我的事,這是你家的鑰匙,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宋宜修的表情是震驚和受傷的,他沒有取過鑰匙,反而抓住她的手問道:"為什麼?雪兒。"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有漸漸接受他的跡象,昨天夜裡還讓他吻了她,那就表示她也喜歡他,為何才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就恢復到初見面時的冷漠?"放手,宋先生,請你自重一點兒。"她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但卻失敗。

  宋宜修不只不肯鬆手,還握得更緊。

  "雪兒,我有權利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沒有權利,"夏雪兒不帶一絲情感地說:"只要請你以後別再來騷擾我就成了!""騷擾?這就是我給你的印象和感覺嗎?"任他有再好的脾氣,也不免被她惹惱。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將他倆的關係一筆勾銷?他知道她不是個任性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定要弄個明白。"你……你要做什麼?"夏雪兒縮回手,驚訝地大叫著。

  原來他放開她,是為了先"對付"她家鐵門的鎖。

  "我不喜歡隔著門跟你說話,在我打開這扇門後,你最好給我個該死的理由,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氣得拿起工具準備敲壞她鐵門的鎖。"你不可以再擅闖我家,否則我要報警。"她開始慌了,因為她知道要不了一分鐘,他就能撬開門鎖,而她根本無處可逃。"要報就報,就算我會吃上官司,我也要弄明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我?"果然,他三兩下就把阻礙他的門鎖給解決了。

  夏雪兒慌亂地看著他,他那嚴肅認真的表情,令她害怕。

  但真正令宋宜修懊惱的是,他好不容易才可以面對她問個明白,可是一見到她那恐懼的模樣,他心中的怒火馬上就消了一大半。他不想嚇到她!

  "雪兒--"就在他剛開口說話時,一個男聲插了進來。

  "請問這裡是不是有水管要修?""是、是的。"夏雪兒如遇救星般,急切的應答。

  有其他人在場,宋宜修不至於胡來吧?

  "這位師傅,水管已經沒問題了。"在他心中,水管壞了根本不算什麼,當務之急是他要先跟她說清楚。他拿出一千元大鈔塞給那位穿著工作服、手提工具箱的中年人。"很抱歉讓你白跑一趟,這一千元算是車資,慢走,不送了。"夏雪兒看得目瞪口呆,天哪!他怎麼可以三言兩語就將她的"救星"打發掉?!"不,先生,你別走……唔……"宋宜修的大手摀住了她的嘴巴。

  他迅速地用腳將兩道門踢上,大手一抓,便將夏雪兒按在胸前。

  "雪兒,你欠我一個解釋。"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項,低啞的嗓音撼動著她的心弦。"我什麼也沒欠你,放開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對我?我要知道原因。"他痛恨這種毫無理由的決裂,她的冷漠、絕情,都是對他最大的酷刑。

  "放開我!"她使盡力氣在他懷中掙扎。

  "不放,我永遠都不放!"他豁出去了,用他銅牆鐵壁似的懷抱圍困住她,但在霸道中,卻不失溫柔地稍稍放鬆力道,深怕弄疼了她。"你……你是個壞蛋、大壞蛋、超級壞蛋!"夏雪兒不假思索地掄起粉拳,忿怒地捶打他的胸膛。

  "你打吧!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愛打多久就打多久,只要你能消氣,只要你別不理我就行了。"他縱容的說。"你這個大騙子、風流鬼,已經有了情婦,竟還來招惹……"她打累了,便伏在他的胸前哭泣著。"情婦?我哪來的情婦?"宋宜修勾起她的下巴,她眼底的淚水牽扯著他的心。"你還想騙我?紙是包不住火的。今早我就在你的住處見到她,我看你還是快點去向她解釋,以免她誤會。"夏雪兒每說一個字,心就有如被針刺一樣,宋宜修還是聽得一頭霧水,"我沒有情婦!你別被人騙了。"他心疼地撫著她的臉頰,他發誓,如果逮到那個造謠者,他一定要把她五馬分屍!"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如果她不是跟你關係匪淺,她怎麼會有你家的鑰匙?"宋宜修終於從她的話裡找到重點,有他家鑰匙的只有一個人--汪小蟬!他那個離經叛道,專會闖禍惹事的妹妹!"她是不是叫做汪小蟬?""我管她叫什麼!"她忘了問,而且問了又有什麼意義。

  "她是不是削了頭短髮,穿著很火辣?而且手臂上還有個小小辣椒的刺表圖案?"經他這麼一提,夏雪兒幾乎可以確認她見到的就是他所形容的女子。

  從她默認的表情,宋宜修總算知道是誰惹的禍了。

  "該死!我一定要好好修理這個小妮子。""你怎麼可以對你的情婦用暴力?"她最痛恨的就是會打女人的男人。

  "她根本不是我的情婦,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小蟬,我的妹妹!""妹妹?!怎麼可能?"夏雪兒的語氣充滿疑惑。

  "她真的是我的妹妹,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她真的是我的妹妹。""她為什麼要騙我?"她終於想起,汪小蟬自始自終都沒提過自己的名字。"她從小的外號就叫惹禍精,很愛捉弄人、惡作劇,活像個小惡魔,根本沒有人能受得了她,就只有歐中凱那個笨蛋才會喜歡上她。"有時就連他都懷疑,歐中凱是不是中了汪小蟬的魔咒?否則為什麼會被她克得死死的?"她是你妹妹耶!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我這麼說她已經很客氣了--咦!你不再誤解我了?""噢--"夏雪兒羞赧得連耳根子都泛紅了。

  真糗!鬧了半天,才知道這一切只是汪小蟬的惡作劇,而她卻表現得像個大醋桶。"現在真相大白了,你相信我不是大騙子、大壞蛋了,那是不是該給我一點補償呢?"他強而有力的臂膀鎖住了她,望著她嬌羞無比的神態,他只覺得全身燥熱難耐。天哪!他知道現在不該逾矩,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實在受不了她誘人的模樣。夏雪兒好想挖個洞躲起來,卻又掙不開他的懷抱,還被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視他眼底赤裸裸的愛戀。"宜修……"她低喘一聲,旋即雙唇就被吻住了。

  宋宜修狂猛地攫住她的朱唇,霸道地用舌尖撬開她的唇瓣,擄獲了她羞澀的芳舌。夏雪兒被宋宜修吻得意亂情迷,全身淪陷在莫名的陣陣快感中。

  她暈陶陶地回應著他,雙手不由自主的勾上他的頸背,撫摸他強壯的背。她的觸摸無疑是火上加油,讓宋宜修體內的血液到達沸騰的地步。

  他低吼一聲,將她用力地緊緊按向自己,她柔軟飽滿的乳房擠壓在他胸膛,而他的堅挺更如利箭在弦地抵住她平坦的小腹,然後他的手游移在她圓翹的臀部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愛撫她。"唔……唔……"夏雪兒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悶得幾乎要炸開似的,不由自主地扭動著身軀,渴望得到他更深的愛撫。他不假思索地撩開她的上衣,解開她胸罩的細勾,那仿如凝霜般柔軟的雙乳,頓時挺立在他的眼前。他近似崇拜地捧起雙峰,指尖輕柔地逗弄著峰頂上嬌嫩的紅莓,惹得夏雪兒一陣輕顫。"啊……"當他出其不意地含住其中一顆紅莓時,一陣尖銳的快感撞擊著夏雪兒,令她本能地挺起胸部,指甲陷入他的背肌。宋宜修得到她這樣的回應,更加挑逗地吸吮、吻舔著她綻放的乳尖,令她發出一聲聲銷魂蝕骨的吟哦。他將一隻手探入她的裙擺,觸摸她柔潤光滑有大腿,而後緩緩地往上遊走,鑽入她薄絲的小內褲裡。"噢!"夏雪兒猛吸了一口氣,混沌的腦袋稍稍有點兒清醒了。

  快喊停吧!她無言地命令自己,但卻因為宋宜修更進一步的行為再次迷失了自己。宋宜修靈巧的手指,帶給她一波波妙不可言的快感。

  天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夏雪兒想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叫他停下來,可是她的喉嚨卻乾澀到發不出聲音,渾身也酥軟地無法推拒他。"噢!雪兒,雪兒……"宋宜修如堅石般的硬挺,就像洶湧的火山熔漿般,等著爆發。宋宜修的鼠蹊處更加灼熱難耐,恨不得立即進入她,得到釋放。

  他解開褲頭,雙手托起夏雪兒的臀部,將自己的堅挺抵在她秘密花園的入口處,準備挺舉而入。"不……不要……"夏雪兒終於在理智完全喪失的前一刻,找回自己的聲音。宋宜修怔住了,天哪!這個時候喊停--他真的想死了算了。

  "雪兒,你……你不想嗎?"他明明感覺到她的意願啊!

  "我……我們不能這樣做……"夏雪兒羞愧地拉攏身上的衣服,勉強的遮住自己。"GOD!"恐怕是上帝在懲罰他,否則他怎麼會在乾柴烈火的情況下,遭到潑冷水的命運。"阿修,你……怎麼了?"她注意到他那因痛苦難耐而扭曲變形的五官。

  宋宜修仰頭猛吸空氣,不斷地要自己冷靜下來,但實在不容易呀!

  "你是不是……很難受?"夏雪兒雖然不以人事,卻也不是毫無知識,她知道男人臨陣抑壓情慾,是一項痛苦的折磨。看見他臉色發青,令她感到十分愧疚。

  "對不起,我……我……"她不經意地輕觸他的胸膛,試著想說些什麼。

  殺了他吧!那樣還可以讓他死得痛快一點,不用受這種折磨。

  "你別碰我了,我現在可是"一觸即發",禁不起這樣的挑逗。"他用了全身的力量,將自己的腫脹放回褲子裡。夏雪兒一聽到他這麼說,慌得連連後退好幾步,可憐兮兮地抿著唇,"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你也不必離得那麼遠啊!"宋宜修稍稍平復了紊亂的氣息,勉強地笑了笑,"過來,我又不是毒蛇猛獸,我不會吃了你的。""你……你不生我的氣了?"夏雪兒小心翼翼地詢問,活像個犯錯的小媳婦似的。"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宋宜修好笑地說。

  他也希望他們的第一次是浪漫、美好的,他不想她有一絲的勉強和為難。夏雪兒凝視著他已經恢復爽朗的面容,終於鬆了口氣,開心地露出甜甜的笑容。"既然你不生氣了,你會幫我修好水管羅?""當然,誰教我把修理工人趕走了。"他現在需要的不是修水管,而是泡個冷水澡。"那待會兒我請你吃晚餐,算是犒賞你,好不好?""可不可以要求另一種犒賞?"他想吃的是她。

  "你想要哪種?"她天真無邪的模樣,讓他充滿了罪惡感。

  "我……只是開玩笑的。"他洩氣地提起工具箱,轉身朝浴室走去。

  ***

  汪小蟬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雖然她大哥並沒有拿斧頭來砍她,但是他那怒氣騰騰的模樣,可比任何武器都來得可怕喲!但她知道自己不會死得太難看,至少她還有一個擋箭牌。

  "中凱……"她躲在歐中凱懷中。

  歐中凱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從他得知這個闖禍精又捅出了這樣的摟子後,他實在很想不要救她,讓她自生自滅算了。"中凱……"汪小蟬像只無辜的小貓,不斷地向他撒嬌。

  "中凱,這是我的家務事,你別插手。"宋宜修表面平靜,暗地裡卻蕩藏著怒地說。"欽,阿修,就賣給我一個面子吧?"歐中凱終於還是開口幫了汪小蟬。

  "中凱,我今天只是要讓小蟬明白,惡作劇要懂得適可而止,你別又護著她,免得把她寵壞了。""我又沒做錯什麼!"汪小蟬不甘示弱的說。

  "你還敢說沒有錯?"宋宜修真的生氣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我和雪兒翻臉?""這事你也有責任,誰教你沒告訴我你的"好"……戀情?我怎麼知道她對你那麼重要?"她強詞奪理地辯著。"我是你妹妹,唯一的妹妹,你應該要把我介紹給對方認識,這樣就不會造成誤解了。""請問,我上哪兒去找你?打你CALL機也不回,你要我如何把雪兒介紹給你認識?""你找不到我,可以找中凱啊!他知道我的行蹤。"好吧!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找我?"歐中凱一臉的苦笑,他要是有這種天大的本領,早就成了馴悍記的最佳男主角了。"當然是找你!"汪小蟬用手肘大力的撞了一下他的胸口,示意他好好的配合,別給她凸槌。"對,對,是該找我。"天哪!還好她撞得是胸口,要不然他還真怕他的"幸福"會斷送在這小惡女的手上。"我要你認錯!"宋宜修瞪著她。

  "歐中凱,你聽到沒有?還不快認錯。"汪小蟬裝糊塗地說。

  "我認錯?"真他媽的倒楣,但誰教他愛她呢?她叫他做,他豈敢說NO?"阿修--""中凱,你別寵壞她!是她做錯了事,就要她自個兒認錯。"宋宜修態度十分堅持。"如果你不認錯,那以後你別叫我哥哥了。"完了!這次"茶包"真的惹大了。汪小蟬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只好乖乖的認錯。"阿修,你別生氣,小蟬已經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了!不如這個禮拜天到我家的別墅烤肉,順便讓你的雪兒和小蟬見個面如何?"歐中凱的提議馬上得到宋宜修的贊同。"好,就這麼決定。"宋宜修先聲奪人的看著妹妹,"屆時,你可別再搞怪了!""OK,OK,我會很乖的,乖得像天使好嗎?"汪小蟬嘟嘟嘴,不過心裡卻很替哥哥開心,因為從他認真的態度看來,她知道,一直在等著抱孫子的爸媽快要達成願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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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1 00:25:06
第六章

  "現在,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當宋宜修一離開,歐中凱馬上迫不及待的索取回報,對付這個小蠻女,他只能當小人。"你說什麼我不懂?"耍賴她可是一流的。

  "你不懂是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沒那麼容易打發的。

  "你做什麼?"一察覺自己的腰被他緊緊摟住,汪小蟬用力掙扎著。

  "只是要你履行承諾。"他坐上沙發,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我何時對你承諾過了?"她嘟著小嘴說。

  "我可以提醒你。"歐中凱的魔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東摸西揉。

  "別這樣,你別亂摸我啦,"她左閃右閃,就是躲不過他的攻擊。"現在是辦公時間,我哥說不定還會掉頭進來--"天哪!這人怎麼如此色膽包天,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

  "宜修現在只顧著陪他的愛人吃午餐,早就不見人影了。""還有其他的員工--""現在全出去用餐了,你別擔心。"他笑得好賊,一隻手乘機伸入她的短裙裡,恣意地隔著底褲揉弄著。"歐……中……凱……"她咬著下唇,"你別太……過分了!""我還可以更過分喔!"他邪邪的笑著,"我可以感覺到你已經想要了。""要……什麼……噢!"她還在裝蒜。

  "要這個不是嗎?"他的手指順著底褲的蕾絲邊緣找到濕熱的源頭,輕按著她已盛開的花瓣。"你別鬧了……"她全身輕顫,眼神迷濛。

  "我可是很認真的,你好濕喔!想不想要我?"他耍賴的問。

  "可是……"她早已是他的人了,但是每一次都是在他的住處做,在辦公室還是頭一回,令她在不安中有著亢奮的情緒。歐中凱讓她坐上辦公桌,將她的短裙撩高,順勢褪去了她的底褲。

  他吻住她抗議的唇,雙手也沒閒著,快速地挑開她的上衣,她豐滿的乳房馬上彈跳在他眼前。"你又沒穿胸罩!"他板起臉,實在受不了她不喜歡穿胸罩的習慣。

  "穿那玩意兒會讓我無法呼吸的,而且我有貼胸貼,別人不會看出來我沒穿胸罩的。"歐中凱當然看見了她貼在乳頭上的胸貼,他隨即用牙齒將那礙眼的小東西銜走,將她的紅莓含在口中吸吮、嚙咬。"啊……不行了……"她不停的呻吟著。

  "這樣就求饒了,太遜了吧?"他用調笑的語氣誘哄她道:"把腿張開一點。""嗯……"她柔順的將自己的雙腿張開了些,讓他可以輕易地看見她那經過逗弄而濡濕不已的神秘小穴。歐中凱隨即移下身子,將頭埋在她的叢林地帶,盡情地在她的花徑輕舔。"中凱……求求你……"她全身顫抖著。

  "還沒呢!"他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褲頭上,"來,幫我脫褲子。"她不只脫了他的褲子,也連帶的脫去他的襯衫,雙手隨即撫上他健碩的胸膛,主動地在上面落下細碎的親吻。"你真是個小魔女!"他喘息著。

  "但你最愛我的魔法,對不對?"她跳下桌子,跪在他的身前,將他的硬挺握在掌心中輕輕撫弄著,然後含住了他。"該死!你就是讓我無法抗拒!背過身去。""不要,我喜歡坐在你的上面。"她把他推坐在沙發上,然後一腳跨過他的雙腿,慢慢地讓自己的臀部往下沉,直到他的堅挺刺進她的小穴,直抵花心深處。"啊……"兩人不約而同的呻吟出聲。

  "你要我快一點,還是慢一點?"她就是有辦法折磨他。

  "隨便你,只求你現在馬上給我動一下。""這樣嗎?""再快一點。"歐中凱一手握住她的乳房,一手則伸到兩人交合處輕輕的愛撫著。"中凱……我……我……"她口中不停發出細碎的呻吟聲。

  "來了嗎?"她因高潮而痙攣的下體,帶給他無比的快感,他再也壓抑不了,一股熱流由他的體內射了出去……

  ***

  由於朝夕相處,宋宜修和夏雪兒的感情進展快速。

  其實,也多虧了汪小蟬的惡作劇,使得夏雪兒能赤裸裸地流露出自己的情感。每個星期天,他們都會到歐中凱的別墅去玩,雖說有兩個大電燈泡令他們不能好好的談情說愛,但是多了歐中凱和汪小蟬,卻能讓夏雪兒啟開心扉。"雪兒,你什麼時候要跟我哥結婚?"汪小蟬不忍宋宜修那百般煎熬的樣子,決定要代兄逼婚。"我跟宜修只是朋友。"明知道自己是在說謊,但是在怕傷害到宋宜修的情況下,她不得不以"朋友"來防止他拉近彼此的距離。"我哥很愛你喔!你這麼說,他會很傷心、很難過的那!你不覺得我哥最近變瘦了,也憔悴了?"她就是受不了夏雪兒這種明明相愛卻又抵死不承諾的態度,她非得一吐為快不可。"小蟬,我有苦衷。"夏雪兒當然看見了宋宜修的消瘦和憔悴,只是,她真的不能!"你有什麼苦衷,可以告訴我,我願意幫你。"汪小蟬一副俠女的口吻。"你是不是……""是什麼?""是不是已經不是處女了?我哥沒那麼"聳",你不必擔心他會在意你的過去。"汪小蟬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小蟬!"夏雪兒簡直哭笑不得。

  "我猜錯了?那麼,是因為你結過婚?"她搖搖頭,但雖不中亦不遠矣。

  "那你--""小蟬,如果你當我是好姐妹,就別再追問了,好不好?"她真的招架不住汪小蟬的咄咄逼人。"那你答應我,如果你想說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答應你。"她其實很感激汪小蟬的關心,她真恨老天爺為何不讓她早點認識宋宜修,而不是歐陽德勳。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動靜,那是不是表示他要放了她?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可以接受宋宜修了--她真希望老天爺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

  "小蟬,你剛才跟雪兒在談什麼?"歐中凱一回到汪小蟬身邊,就迫不及待地問。"那你又跟我哥談了什麼?"她不答反問。

  "當然是幫他想方法,讓他可以早日娶回嬌妻羅!"歐中凱實在感到無能為力,以前他還以為自己很苦命,愛上了個小惡女,卻沒想到宋宜修更可憐。"你教他什麼方法?"汪小蟬好奇的問。

  "當然是用最迅速、最快捷的方法。"男人就是喜歡用"性"來解決問題。

  "那我哥怎麼說?"雖然她不是很贊成用這個方法,但是目前好像也別無他法了。"他說愛她就要尊重她。""蠢蛋!"現在她不得不懷疑,她哥是不是少根筋?

  "你也贊成我的方法?"他在她的耳畔吹氣。

  "你神經病啦!"她當然明白他企圖。

  "我們結婚好不好?說不定經過我們的刺激,那兩個木頭人會開竅些。""誰要嫁給你?我又不是豬頭!""你當然不是豬頭,你是我的老婆,最美麗的老婆。""少灌我迷湯,我不吃這一套的。""那你喜歡我這一套吧,"說著,他的魔手又悄悄的探入她的底褲。

  "你……你休想我會屈服……""我沒要你屈服,只想讓你感到舒服。"他的手指開始在她濕熱的花穴中不停地抽送著。"啊……你弄痛了我啦!""是痛嗎?應該是癢吧?"他又探入一指,兩指在她的體內擴張著。

  "歐……中凱,你好壞……"在波波快感不停充斥著體內時,汪小蟬的身子微微的往後仰,雙手也緊抓住他的肩膀。"那你愛不愛我這個壞男人?""不愛、不愛--啊!"她不停的甩著頭,在陣陣空虛的折磨下,忍不住開口求饒。"給我,中凱,求求你。""你不嫁給我,我就不給!"他繼續用手指掏弄她的小穴。

  "好……好啦!""好什麼?"為了以防萬一,他必須讓她先把話說清楚、講明白。

  "你嫁給我啦!""嗯?"他的手指用力在她的體內刺了一下。

  "啊……是我嫁給你啦!"反正又沒說是什麼時候,她還有耍賴的空間。

  歐中凱滿意的笑了笑,直接將自己的男性搗入她的體內,開始用力的衝刺著……

  ***

  宋宜修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苦惱、煩躁來形容了。

  他已經用盡方法來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可是,雪兒總是可以四兩撥千斤的迴避。難道真要如歐中凱說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要了她,讓她懷了他的骨肉,就能抱得美人歸了?可是,他希望不只是得到她的身子,還有她的心啊!

  她為什麼總是不斷的逃避他?到底是什麼困擾了她?莫非,像歐中凱所說的,她早已為人妻?但是,她一點也不像結過婚的女人,更何況,他還從小蟬口中得知她是個處女,想到他將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就開心得想對天膜拜。也許是他表現得不夠誠心吧?

  於是他拿起電話跟法國餐廳訂了位子,嗯!晚上就在那兒跟雪兒隆重的求婚,在那麼羅曼蒂克的氣氛下她應該不會拒絕吧?正當他掛上電話時,歐中凱像個失控的火車頭般衝進來。

  "怎麼了?"他好笑的問:"是不是那個麻煩精又闖禍了?""不是小蟬,是雪兒……""雪兒?"今天是周休,想必雪兒還在床上賴床吧!

  "你看,這是不是雪兒?"歐中凱將一張報紙攤在他面前,上面是雪兒和一個男人的合照,照片中的男人有股不凡的氣質。他理了個小平頭,眼神中充滿陰鸞的神采。

  本報訊拉斯維加斯賭場大亨--歐陽德勳,前來台灣尋找失蹤的未婚妻米雪兒,據消息指出,歐陽德勳現已掌握了米雪兒的形跡,相信很快就可找回米雪兒……"你看,這歐陽德勳的未婚妻是不是雪兒?"歐中凱一語道出宋宜修心中的不安。"不是雪兒,雪兒名叫夏雪兒,而這個人找的未婚妻叫米雪兒,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宋宜修不願將兩名女子聯想在一起,但心中卻益發惴惴不安。"你確定?你不是說雪兒曾告訴你,她來自美國嗎?""但我相信她們不是同一人!"老實說,除了知道雪兒來自美國外,他對她的家庭背景全然不知,他感覺到她總是神神秘秘,似乎隱藏著很多心事,但每次他追問時,她總是想方法引開話題,而他也從不逼迫她,因為他認為總有一天,她會願意毫無保留地向他傾訴。難道她真的是歐陽德勳的未婚妻?儘管他多麼不願意去相信,他的恐懼卻令他做了個決定--他要向她問個清楚。"宜修,你要去哪裡?""我去找雪兒!"說守,他像風一般消失在歐中凱的眼前。

  米雪兒……夏雪兒……會是同一個人嗎?

  ***

  當急促的門鈴聲響起之際,夏雪兒剛洗完晨澡從浴室出來。

  "來了!"自從她不許宋宜修擅闖她的住處後,他學會按門鈴,但每每總是少了點耐性。他八成又是帶早餐來給她吃,他知道今天是周休二日,她更會賴床,才會到現在才來吵她。她不假思索的含笑打開門,俏皮的做了個百貨公司電梯小姐的招牌動作。"歡迎光臨!""我很高興你這麼說。"隨著一個低沉有力的嗓音響起,夏雪兒驚愕地抬起頭。

  "啊!"她驚呼一聲,驚駭地後退一步,整個人幾乎快要站不穩。

  "好久不見了,甜心。"歐陽德勳輕扯了一下唇角,但他身上散發出的懾人霸氣,足以令人屏住氣息。夏雪兒覺得害怕,這個她曾愛過的男子,竟然成了她最畏懼的人。

  不!她不要見他,也不想見他!她下意識地衝向前,想把大門甩上,然而她伸出的手卻在空中被他扣個正著。歐陽德勳將她扯進自己,低頭聞著她身上的香味。

  "米雪兒,你好香喔!"他後腳跟一踢,大門"砰!"地一聲關上,震得夏雪兒的心臟差點休克。"放開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米雪兒。"她拚命地掙扎,卻只是白費力氣。他無視她的反抗,依舊牢牢地箍住她,無限深情地在她耳畔訴說:"即使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你,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想念你,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聽到這番話,夏雪兒宛如被宣判死刑,臉色頓時白的像一張紙。

  "快放開我,否則--我要喊非禮!"她一刻也不想待在他的懷裡。

  "你叫啊!我倒想看看,有誰敢來干涉我的事?"他那充滿殺氣的語調,令夏雪兒體內的血液都凝固了,心理直打顫。"為什麼你不放了我?"她哀切地問。

  "你注定是我的妻子,再說,我已經給了你一年多的時間,這已是我容忍的極限了。""你是說……""甜心,你不會以為這一年來,我一點也不知道你的下落吧?"他眼神冷冽而陰驚,"從你離開的第二天起,我就掌握了你所有的行蹤,對於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瞭如指掌,就連你改名換姓的事,我也暗中幫了一把。""不!"她不敢置信。

  "我明白你需要一段時日讓心情平復下來,所以,我苦苦壓抑自己不要來見你,只在暗中看著你、保護你,但現在我要帶你回去了。"他徐緩的語調中蘊藏著令人戰慄的深沉情感。"不!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她努力思考著要如何脫身。

  "你會的,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冀望,你在累了、倦了之後,會主動回到我的身邊,但你似乎是忘了我的存在,我不要再受這種煎熬了。我愛你,雪兒。"他以為她會深受感動而不再掙扎,於是雙手改捧起她絕美的臉蛋,緩緩俯下頭,將唇覆上她的--倏地,他的鼠蹊處被重重的頂了一下,在他吃痛的當兒,夏雪兒已經逃離他的懷抱,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你別過來!"夏雪兒渾身戒備的躲在沙發後面,彷彿可以因此而得到保護般。"不要挑戰我的耐力!"歐陽德勳瞇了瞇眼,音量雖沒有提高,但四周的氣息卻頓時冷冽了起來。"放了我吧!德勳。"夏雪兒猛嚥口水,他真的令她感到害怕,他就像頭攫獲獵物的猛獅,隨時會將她"拆吃入腹"。歐陽德勳唇角微揚,瞳孔散發著冰寒的銳芒。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雪兒,如果不是前一陣子我忙著擺平角頭的問題,我會早一點知道你最近的"交友"情況,也不會讓那個姓宋的小子有機可乘。"天哪!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她竟然天真到以為他已經忘了她的存在。

  夏雪兒雙腳踉蹌了一下,彷彿被擊中了要害,隨時就要倒下來。

  歐陽德勳蹙著眉頭欲上前,她馬上像受驚的小兔子般,惶恐不安的跳了開來。"你不要過來!""雪兒,你到底在怕什麼?怕我嗎?我有這麼可怕嗎?我愛你、疼你都來不及了,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沉痛地說。"不會傷害我?"夏雪兒淒楚一笑,"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磨滅。"歐陽德勳臉上黯沉了下來,連嗓音也變得低啞,"我知道雲兒的死給你很大的打擊,可我也不想這樣--""你不想?"夏雪兒情緒激動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刺耳。"你明知道雲兒是那麼深愛著你,你卻這麼狠心,在玩弄了她之後又棄她不顧,甚至還說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雲兒是我的妹妹啊!""就是因為雲兒是你的妹妹,你才更應該要明白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從小到大,她就一直嫉妒你,你的哪樣東西她不是用盡方法想得到手,你忘了我在你二十歲生日時,送你的西施狗乖乖是怎麼死的嗎?"她當然記得,乖乖死的時候她哭得很傷心,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提起?"是乖乖太頑皮,墜樓而死的。""不!它是被雲兒從二樓給扔下來,摔死的。""你騙我!"不!不可能。

  "我沒騙你,你應該記得乖乖當時才兩個月大,別說是爬樓梯了,它連路都走不穩,怎麼可能會爬樓梯?""也許是意外,你怎麼敢一口咬定是雲兒做的?"她知道雲兒的個性有時很乖,但還不至於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吧?"這是事實,因為是你的奶媽--王嫂親眼看到的。""那王嫂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當時已經夠傷心了,她不忍心讓你更傷心。""我還是不相信!"這怎麼可能?雲兒當時才十五歲,怎麼可能忍心去傷害一隻小狗?"雲兒是嫉妒你,你應該知道,她是你父母在家門口撿到的棄嬰,所以,她一直認為你父母愛你勝過她,才會導致她這種偏差的行為。"歐陽德勳認錯的說:"我承認,我不該一時糊塗,跟雲兒發生關係,可是當時我被下了藥,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雖然這樣,但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該不承認她腹中的孩子。""本來就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承認?我曾告訴她孩子生下來可以去檢驗,若是我的骨肉我會負責,沒想到她卻因此去拿掉孩子,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雲兒已經死了,你想怎麼說都可以!"夏雪兒厭倦地揮了一下手,"我不想再聽你自圓其說。"該死!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雲兒從墳墓裡挖出來對質。

  "你就這樣抹殺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是如此深愛你--""不要再拿我當藉口,像你這樣冷酷無情的人,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我不懂?"歐陽德勳握緊雙拳,要不這麼做,他怕會忍不住失手掐死她。"我從你五歲那年就愛上了你,我還為了博取伯父的信任,跟所有的女人都斷絕了關係,一切都只為了你。"夏雪兒搖搖頭,虛軟地靠在牆上,她真的好累、好累,這段不夠成熟的愛戀不僅讓她傷痕纍纍,而且,已經成了她承愛不住的壓力。"這不是愛,這只是佔有慾,我不是個洋娃娃,德勳,請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我明白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她承認她以前一直誤認為自己愛著他,但直到遇見宋宜修後,她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我們可以重新來過--""不可能了,因為我心裡已經有人。""是住在你隔壁的宋宜修?"歐陽德勳的臉色變得很陰沉,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握緊的雙拳再次加重力道。一股不安的感覺襲上夏雪兒的脊背,她認識歐陽德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那滿人的霸氣血統以及黑道世家的背景,根本沒人敢招惹他。在美國,他的勢力無遠弗屆,他那"烈火閻王"的外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我最後悔的就是這陣子對你的疏忽,沒有好好地盯牢你,但是我以我死去母親之名發誓,我不會讓別的男人將你從我身旁搶走!"他的聲音夾帶著令人膽戰的殺氣。"你不可以傷害宜修,這裡是台灣,是有法治的國家。"她打了個寒顫,她絕不允許宋宜修出事。

  "為了你,我不惜向全世界宣戰。"何況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他根本不需要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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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1 00:25:23
第七章

  "為什麼?"她好恨他的苦苦相逼,"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成全我吧!""我說過,你是我的!"她痛苦的模樣,讓他對那個叫宋宜修的男子更加充滿仇視。"我不是你的!"夏雪兒快要崩潰了,淚水無聲的滑落她的臉龐。

  "你是我的!""你愛的只是我的容貌!"說後,夏雪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餐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把刀鋒抵在自己的臉頰上。"如果我不美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喜歡我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雪兒?"歐陽德勳終於失去冷靜地暴喝一聲,倏地衝到她身畔。

  夏雪兒只覺得手腕傳來一陣麻痛,水果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不許你傷害自己。"他心痛地將她摟在懷中,他寧願她拿刀子來刺他,而不是傷害她自己。"難道我們十多年的感情抵不過你剛認識不久的男人?我可以給你全世界,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去摘。""我不要星星!"她奮力地推開他,"我只想要平凡的生活。""你只顧著自己,難道就不關心你年邁的父母嗎?"他終於失去耐性的撂下狠話。"你把我父母怎麼了?""他們是我的准岳父母,我怎麼會對他們怎麼樣,只是……"他冷冽地一笑,"你大概忘了,你父親的事業早已搖搖欲墜,如果不是我的資助,恐怕早已債台高築了,要是我放手不管他,你說他會不會承受不了打擊而--""不要說了!"夏雪兒悲憤的叫道:"你究竟想要怎樣?""我要你回到我的身邊。"歐陽德勳不帶任何感情地說:"我已經訂了明早九點的機位,我會在樓下等你,你若不想讓你的父母受到傷害,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宋宜修一路飛車回來,急著向心愛的人兒求證,以消除心中的恐懼。

  當他十萬火急的衝進夏雪兒的住處時,訝然看見她蒼白著一張臉,像失了魂似的坐在沙發上。就連他開門進來都沒有察覺,這讓他心中的恐懼更深了。

  "雪兒,你怎麼了?"他焦急的聲音終於喚醒了夏雪兒。

  "宜修,是你?"她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全鬆懈下來,投入他的懷中,嗅著他身上的熟悉氣息。"怎麼了?"他察覺到她的異狀。"你為什麼在發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沒什麼。"她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我只是作了一個惡夢。""又作噩夢?"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別怕,那只是個夢,我就在你的身邊,"他捧起她的臉,發現她的眼眸佈滿紅絲,"你哭過了?"夏雪兒垂下眼瞼,避開他的目光。

  "發生了什麼事?雪兒,坦白的告訴我。"他心中的不安益發嚴重。

  "沒有!"她搖搖頭。

  "看著我,雪兒,不要對我有所隱瞞,不管有什麼事我都會盡力幫你。"他抬起她的臉,緊緊的注視著。她知道自己並不善於撒謊,而且在他關心的注視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向他說出事實,為他帶來災禍。所以,為了不節外生枝,她雙手攀上他的頸項。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輕輕柔柔的,宛如一股清風掠過。

  但宋宜修並不滿足於這種蜻蜓點水般的吻,就在她要撤退之際,他將她壓向他,熾熱地吻著她。夏雪兒被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唇舌的廝磨纏逗,讓她的心幾乎要奪胸而出。一股不可抑止的狂猛慾望從宋宜修的下腹竄起,他的雙手覆上她柔軟的雙峰,隔著衣料揉捏著她飽滿的乳房。"啊……"夏雪兒本能地回吻著他。

  但宋宜修卻像遭電擊突然放開她,氣息粗重且紊亂,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底有一抹狼狽。"雪兒,你再這麼大膽的挑逗我,當心惹出火來,我的自制力已經越來越小氣。""對不起……"她羞怯地垂下眼。

  "你沒有錯,我只是怕控制不了自己,畢竟我只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想起自己回來的主要目的,原想向她問個明白,但又怕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所以沒問出口。

  "你怎麼了?怎麼怪怪的?""沒什麼,你一定還沒吃早餐對不對?我帶你去吃你愛吃的鹹粥,好不好?""好啊!"牽著夏雪兒的手,宋宜修心裡的疑雲非但沒散去,反而更深了,他始終惦記著報上那則尋找未婚妻的啟事,心頭被一種很不好的預兆給籠罩著。夏雪兒彷彿變了個人似的,不只主動要求到陽明山賞花,還要求到淡水看海,而更教宋宜修感到訝異的是,她居然還提議要親自煮晚餐給他吃。於是,兩人就像恩愛的夫妻般,一起到超市去買菜。

  "我做牛排給你吃好不好?""好。""還是做魚排給你吃?""好。"不論她說什麼,宋宜修都點頭如搗蒜。

  "你難道都不挑食的嗎?"她沒好氣的說。

  "只要是你做的菜我都喜歡吃,因為,裡面全是你對我的愛呀。""噁心!"她微笑地瞅著他。

  "其實,你不需要這麼辛苦,萬一你不小心切菜切到手指或燙到手了,我會很心疼的。我看還是算了!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吃。""你這麼看扁我?告訴你,我有得到我媽咪烹飪天分的真傳喔!吃過我做的菜的人,都讚不絕口。""有哪些人吃過你做的菜?"他一邊想對她有更多的瞭解,一邊卻很嫉妒那些吃過的人。"有--"發現自己好像說太多話了,夏雪兒馬上顧左右而言他,"我好像忘記買辣椒了,你先把這些推去排隊結帳,我待會兒去找你。"宋宜修知道她又在逃避了,難道她真的跟那個賭場大亨有關嗎?

  不管是蒸魚、炒牛肉或只是個簡單的炒青菜,每道菜夏雪兒都下足了心思,而宋宜修不只對她的廚藝讚不絕口,還吃到盤底朝天。夏雪兒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心底卻有說不出的悵惘,以後……這樣的情景恐怕不會再現了。儘管她已柔腸寸斷,但她仍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

  這最後的晚餐,將是她以後永久的甜蜜回憶,她要好好地珍惜這相處的最後時光。宋宜修吃過晚餐後,主動地搶著清洗餐具,等他忙完了從廚房出來時,屋內的燈光卻在瞬間全熄了。"哇!怎麼突然停電了?雪兒,你在哪裡?你乖乖地留在原地--"不對!一陣輕柔優美的旋律傳來,這表示了現在沒有停電。

  "雪兒……"他焦急地瞪大雙眸,想在黑暗中找尋她的身影。

  幽暗中亮起了一點微弱的燭光,宋宜修朝著光源看過去,天哪!穿著一襲純白的洋裝,手持著蠟燭的夏雪兒,宛若墜入世間的仙子,緩緩向他走來。"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一隻粉臂從背後摟住他的腰,把尚未回神過來的他帶到擺著一瓶酒和兩隻高腳杯的小茶几旁,她放下燭台,將其中一杯酒遞給他。宋宜修怔了怔,正想開口問她,卻被她用食指點住他微啟的雙唇。

  "CHEERS!"她舉杯細細啜飲著杯中的液體,見他還在發呆,便朝他眨了一下眼,嬌嗔道:"你不陪我喝嗎?"她的聲音又輕又柔,像一根羽毛搔得他心裡麻癢難耐。

  宋宜修一口喝光杯中酒,卻只覺得唇乾舌燥,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不去。搖曳的火光下,他倆隨著扣人心弦的旋律翩然起舞,沉浸在浪漫旖旎的氣氛中。宋宜修摟著夏雪兒小蠻腰的手,不自覺地從腰際一路下滑,來到她渾圓的臀部,隔著一層布料愛撫著她。夏雪兒本能地將身體更貼近他,想要承受更多、更深的歡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好主地"警告"她一番,"你這麼挑逗我,我會受不了的,甚至失去理智,變成一頭猛獸……""這是我的第一次,你可以溫柔一點兒嗎?"她近乎耳語地說。

  宋宜修一怔,幽黑的眸子燃燒著兩簇火焰。

  "你真的決定了?"她滿臉嫣紅的點點頭,全身因強烈的期待而顫抖著。

  "你放心,我一定會很溫柔的,但是,這次我不會再給你喊停的機會了。"他攔腰抱起她,大步地往臥室走去。夏雪兒褪去身上的洋裝,一絲不掛的雪白胴體完全展現在宋宜修的眼前。全身赤裸的她,全身散發著一股既純真又性感的氣質,凹凸有致的曲線和光滑柔嫩的肌膚,美得令人屏住呼吸。宋宜修單單只是看著她,就克制不了體內狂猛的慾望,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蓄勢待發的力量,吶喊著要上戰場衝鋒陷陣。"雪兒,你真美!"他不禁讚歎道。

  宋宜修迅速地脫去身上的衣服,露出均勻的骨格和健美的肌肉,而堅挺的男性特徵更充滿生命力的昂揚。他讓夏雪兒躺在床上,用膝蓋撐住自己,然後溫柔地吻住她,與她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她熱切地回應他,在唇舌纏逗的嬉戲中,她漸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但當她被吻得意亂情迷之際,他性感的雙唇卻撤走了。"唔!"夏雪兒嚶嚀地發出一聲抗議。

  他忽然含住她的一個耳垂,惹得她低喘一聲,他溫烈的雙唇則繼續在她的耳邊和頸項徘徊不去,舔舐她、吸吮著。夏雪兒不可抑止地吟喘出聲,發燙、酥軟的感覺,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宋宜修的唇慢慢地往下游移,他用靈巧的舌尖舔吻她粉紅色的乳尖,使它們很快地尖挺起來,像兩顆可愛的相思豆。夏雪兒閉上雙眼,沉浸在他手指和唇舌所帶來的快感中。

  "宜修,我……"她不明白自己要說什麼,只是緊咬著下唇。

  "你不必說,我知道。"他試探她幽徑的入口,發現她早已濕潤柔滑。

  "雪兒,我要進去了。""等等……"她緊捉住最後一絲理智。

  "你忘了戴上這個了。"她在床頭摸索,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鋁箔小袋。"你怎麼會有這個玩意兒?"他太吃驚了。

  "我在下午逛街時,偷偷買的……"她嬌羞地說。

  他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早有預謀的!

  想到她一個女孩羞窘地去買這玩意兒,他不禁憐惜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難為你了,以後由我去買吧!"以後?還有以後嗎?

  "嗯!"夏雪兒閉上眼睛,努力不讓悲喜交織的淚水流下來。

  宋宜修的愛意和體貼,讓夏雪兒感受到世上最甜蜜的幸福。

  然而,今夕的激情狂熾過後,她恐怕再也無福消受他的深情摯愛了……

  "啊……"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使夏雪兒忍不住輕呼出聲,她的雙手緊緊抓住床單。"雪兒,很痛嗎?"他知道她未經人事,心疼地吻了她一下,"第一次都會有些不舒服,我會盡量溫柔的。""嗯!"她對他是全然的信任。

  "是不是……很疼?""不……噢!"夏雪兒想要否認,但卻忍不住逸出痛楚的嬌吟聲。

  夏雪兒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雪兒,我知道你也許尚未做好為人妻的準備,只是,我弄虛作假你,想要愛你一生一世,請你答應我好嗎?"眼淚迷濛了夏雪兒的雙眼,她的心滿溢著說不出的無奈和傷感。

  為什麼不讓她早點認識他?從小到大她一直無所求,只希望可以跟相愛的人廝守一生,哪怕日子過得平淡,她也覺得幸福。在父母的安排下,她以為自己期待的人就是歐陽德勳,直到雲兒的死才讓她猛烈覺悟到她並不愛他,但是,一切都太遲了。"雪兒,你愛不愛我?"見她不語,宋宜修焦急了起來。

  以前他老是嘲笑歐中凱,現在他終於可以體會好友的心情了。

  希望雪兒跟小蟬是不一樣的,否則,他真的會受不了。

  "我愛你!我也想跟你廝守一生。"夏雪兒真誠的表示,可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悲涼。今晚躺在他的懷裡,交出她的身體和靈魂,而明天離開他之後,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也將不會完整了。她只求今夜美麗的回憶能支撐她度過往後空虛的歲月。

  "那就嫁給我吧!我也許不夠完美,但我一定會努力給你幸福的。""我知道……"她的淚水緩緩地流了下來,滴在枕頭上。

  "那你是答應了?太好了!"他興奮萬分,隨即墜入甜美的夢鄉。

  她轉過身緊緊凝視他睡著的模樣,彷彿要將他的容顏印在腦海中。

  隨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心越來越黯淡,因為,離別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宜修……"她撫摸著他俊朗的臉頰,"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請你記住,我永遠都是愛你的!""我也愛你……"沉睡中的他揚起唇角,無法感覺到她心中的離愁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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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陽光由窗外悄悄射入,宋宜修翻過身,伸手想將夏雪兒擁入懷中,卻撲了個空。凌亂的床褥上,只剩他一人。

  "雪兒?"他倏地睜開雙眼,一股強烈的空虛包圍住他。

  她去哪裡了?整個房子都不見她的蹤影。

  難道……不!她不會是那個賭場大亨的未婚妻,她不會跟他有關的!宋宜修不斷地要自己別胡思亂想。她只是出去買點東西,一下子就會回來了!

  正當宋宜修努力按捺下焦灼不安的情緒時,卻不知道夏雪兒正在飛往美國的班機上。

  ***

  夏雪兒空茫的視線投向機艙外,她此刻的心情就像窗外,灰濛濛一片。

  坐在她身邊的歐陽德勳緊緊盯著她過度蒼白的臉,他當然知道她以沉默作為抗議,但他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因為,她就在他的身邊,他才是贏家。

  "把眼淚擦一擦吧!"瞥見她默默的垂淚,他不禁輕歎一聲,將手帕遞了過去。

  她卻沒有伸手去接,反而以手背用力地擦掉,但淚水卻像泉湧般地流出來,怎麼也擦不幹。歐陽德勳簡直氣炸了!

  他捧在手掌心上小心呵護了十幾年的女孩,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淚流不止。但氣歸氣,他還是捨不得氣她,但他會把這筆帳算在那個叫宋宜修的男人的身上。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龐,使得滿臉淚痕的夏雪兒不得不面對他。

  "不許再哭了,"他輕柔地為她拭去淚水,"你這樣讓我好心疼。"夏雪兒忍住想揮掉他的手的衝動,因為她很瞭解他執拗的脾氣,他要為她擦淚,就一定會做到,她如果反抗他,只會是徒勞無功罷了。"告訴我,什麼事情讓你掉眼淚?你是捨不得這個地方,還是捨不得那個"人"?"他輕柔的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很深的城府。"你想說什麼?""如果你捨不得這裡,那我們就來這裡度蜜月,但如果你捨不得的是人……""你想怎樣?"她忘了要流淚。

  "那就應該請"他"參加我們的婚禮,我一定會好好地"招待他"。""我已經答應跟你回去了,可我不想結婚!""是不想還是不要?"他雙眼透露著寒光,將臉又欺近她。

  夏雪兒挪動了一下身體,以避免他會進一步的輕狎她。不料這一側身,竟牽動了衣襟,露出脖子上暗紅色的吻痕。歐陽德勳瞄見了,一把拉開她的衣領,正如他所料的,她粉嫩的脖子和胸口淨是吻痕。"啊,你想做什麼?"夏雪兒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只能驚駭地攏緊自己的衣襟。"是姓宋的那個傢伙?"他眉間凝聚了駭人的怒氣。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夏雪兒的聲音有些不穩,卻讓他得到了答案。"膽敢佔你便宜,我會教他付出代價!"歐陽德勳的眼神變得陰狠冷酷,令人膽戰心驚。"沒人佔我便宜!""那你告訴我,你脖子上、胸口上的痕跡是什麼?"他的聲音裡夾帶著一股冷颼颼的寒意。"對,那是吻痕,但那不關宋宜修的事,是我主動去挑逗他的!"她心急,也顧不得女人的矜持。夏雪兒這句話有如一顆威力超強的炸彈,炸毀了歐陽德勳平靜的外表。

  "你去挑逗他?你竟敢--"他額角青筋暴凸,氣憤得咬牙切齒。

  "是,都是我主動的!""我會教他的腦袋再也想不起有這一回事!"他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殺機。

  "你想怎樣就衝著我來,不准你動他一根寒毛!""不,這筆帳我絕對會算在那個姓宋的身上!"他把頭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控制自己的怒氣,不會做出嚇壞她的事來。"求求你不要再做傷害我的事了,求求你!"夏雪兒心亂如麻地哀求著。

  歐陽德勳仍緊閉著雙眸,但口中卻只是淡淡的說:"我是可以答應你放了他,但是,你必須忘了他。"忘了宋宜修?她能嗎?淚水再次爬滿夏雪兒的臉上。

  ***

  "喂!歐中凱,我哥那麼煩惱,你也快想想辦法幫他呀!"夏雪兒已經失蹤兩天了,宋宜修每天都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她,但她卻如同泡沫般消失不見蹤影。他當然知道她不可能平空消失,她的失蹤已明確的告訴他,她就是歐陽德勳所尋找的未婚妻。經過他向出入境管理局求證後,證實了他心中的答案。

  "我要去找她!"宋宜修不假思索地做了決定。

  "哥,我支持你去。"汪小蟬在一旁敲著邊鼓。

  "小蟬!"歐中凱隨即給了她一個"別鬧了"的表情。

  "你幹嘛瞪我?"她不服氣地說。

  歐中凱實在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認命的搖搖頭。

  "宜修,在這節骨眼上,我們必須從長計議,因為歐陽德勳在美國的勢力很大,我怕你去了也是無濟於事。"他不是要長他人志氣來好友威風,而是他調查過,歐陽德勳的背景實在太駭人了,他怕宋宜修此次貿然前去,非但沒法子找回夏雪兒,還會因此而招來危險。"我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一想到可能會失去雪兒,我就心如刀割,這種感覺你不會明白的。"宋宜修激動不已。"我當然明白,只是歐陽德勳不會輕易放人的,就我所知,他對雪兒的愛並不少於你。""但雪兒並不愛他。"這點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不然她也不會在臨走前,將女人最寶貴的貞操給了他。"現在,不是雪兒的問題,而是歐陽德勳的問題,如果他不放人,你也沒辦法。""誰說我哥沒辦法?我哥可以請美國的警方協助,再說雪兒已經成年了,她有權利選擇跟她喜歡的人在一起,美國不是最自由、最保障人權的國家嗎?"汪小蟬天真的說。"小蟬!"歐中凱快被這小妮子氣死了,"如果事情這麼單純,雪兒為什麼會不告而別?一定是歐陽德勳威脅她,才會讓她不得不跟他走,你瞭解嗎?"汪小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不管他用什麼手段威脅雪兒,我都要找他談判,我要他放雪兒自由。"宋宜修心意已決的看著歐中凱跟汪小蟬。"謝謝你們的關心,我已經訂了下午前往美國的機票,為我祝福吧!""宜修,你別衝動--""這不是衝動,我是怕雪兒會因我而受到傷害。"他很擔心一旦歐陽德勳知道她將自己給了別人,他會如何對待她?一想到她可能受到的欺凌,他的心就劇痛不已。

  ***

  "歐中凱,我覺得你太不像男人了。"汪小蟬發瘋了。

  "我不像男人?"老天!這個小妮子真是會傷他的自尊心。"我哪點不像男人?""你怕事呀!跟我哥比起來,你好沒膽耶。"她發現自己好崇拜宋宜修那種為愛豁出去的勇氣。"我是比較理智,"他沒好氣的糾正她,"你知不知道歐陽德勳的外號叫閻王?他是個危險分子,我很擔心宋宜修這樣子去會遭到--""遭到什麼?"汪小蟬嚇壞了,"歐中凱,你別想唬弄我喔!""我是實話實說,在美國連白道都要買他的帳,一旦惹火了他,後果不堪設想啊……"他越來越替好友擔心了。"那你去拜託你老爸出面嘛……他不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嗎?""我父親的勢力範圍只在台灣。""那太遜了吧!呃,我是開玩笑的,"察覺出自己說錯了話,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沒有小看你老爸的意思喔……""你是不是應該改口了?"他提醒她。

  "改口?改什麼口?""你都已經答應要跟我結婚,而我的父母也已經托人在看日子了。""看日子?"汪小蟬臉色發青。

  開玩笑,她還年輕,還不想當家庭主婦,再說她根本就不是當妻子的料,不行!她得找個借口拖延婚期不可。"但我都還沒跟我爸媽提這件事--""你不用提了,我父母已經跟你父母吃過飯,伯父、伯母已經答應把你嫁給我了。"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汪小蟬的父母知道他要娶她為妻時,那副"謝天謝地,終於可以把這個闖禍精送出門的表情。"太不夠意思了,她才是要結婚的人耶!而雙方的父母都已經見過面了,她居然完全不知道?他們也未免太"小"看她了。而更教她氣不過的是,歐中凱就是這次陰謀的幕後主使人,她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可。"俗話說,長兄如父,照大小順序,我得先等我哥結婚以後才可以結婚。""什麼?!還要我等?""要是你怕等太久,你就快點想辦法幫我哥把雪兒搶回來呀!"這個小妮子拐彎抹角說了一大堆,最終目的還是在替宋宜修求援。

  "宜修的事我不會袖手旁觀,這樣你滿意了吧?""當然滿意。"等宋宜修和雪兒結婚後,她也未必得馬上嫁給他,但這是她心中的小秘密,誰也不會知道--尤其是歐中凱。"既然你覺得滿意,還不快點過來。""過去做什麼?"她裝傻。

  "我有話要跟你說。"有話要說?哼!她才不會輕易上當呢!

  他想"做"什麼,她還會不明白嗎?

  "我要跟你說悄悄話。""要說悄悄話,那還不容易,你打手機給我就可以了,"她笑咪咪地道:"我已經跟朋友約好要吃中餐,我可不想遲到。所以,達令,拜拜羅!"在拋了個飛吻後,她便一溜煙地不見了,只留下一臉沮喪的歐中凱。

  遇上這個難纏小妞,他也只有認栽的份了。

  ***

  "雪兒,你也真是的,就算是出國遊學也該回來看看我和你爸呀!這些日子,我們可想死你了。"陳月子心疼的數落著女兒。"媽,我知道錯了,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夏雪兒像個小女兒般撒嬌。

  "要不是德勳去帶你回來,我看你根本忘了我跟你爸的存在。"陳月子關心的注視著女兒,"雲兒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責怪他了。""媽,雲兒是我的妹妹,您的女兒--""你別誤會,雖然雲兒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對她的疼愛絕不少於你,只是她的個性就是比較偏激--""別再說了!"不管雲兒生前是什麼樣的個性,夏雪兒都不會怪她的。

  "你就原諒他吧!"陳月子對歐陽德勳這個女婿十分滿意,"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顧我們,尤其是你爸爸的公司--""媽,您……知道?""我心裡有數,你爸爸的公司年年虧損,早已入不敷出,要不是德勳--唉!也許雲兒的死他也有錯,但我們都知道他是真心愛你的。""媽,我跟他--""女人找老公,一定要找個愛你勝過你愛他的,也許,他的背景跟一般人不同,但這些年來,他為了等你長大,可也吃了不少苦。""他可以不要等我長大,而且我還年輕,我不想這麼早結婚,我希望可以留在您跟爸的身邊,侍奉你們。""這可不成,我們家只有你這個女兒,我們可不希望養一個老處女!"她早就不是處女了!她想,如果母親知道這件事,恐怕會跟她斷絕母女關係。"雪兒,德勳已經三十五歲,你別再讓他等了,你有個幸福的歸宿,我們做父母的也算了卻一樁心事……"幸福的歸宿?夏雪兒心中的悲愴更深了。

  不能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還必須接受自己不愛的人,這能算是幸福嗎?

  ***

  宋宜修將護照和機票交給海關時,傳來汪小蟬和歐中凱急急的叫喚聲。

  "哥。""宜修。"一見到他倆,宋宜修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們怎麼來了?""這是我去行天宮為你求的平安符,希望你平安順利,可以早日將雪兒帶回來。"經過歐中凱的解說,汪小蟬才知道歐陽德勳是個難纏的角色,她已經開始擔心她哥哥的安危了。"謝謝。"接過平安符,宋宜修感動地給了她一個擁抱,"小蟬,如果我……""別亂說!"她急急打斷他的話,"我才不相信那個叫歐陽什麼的男人會比得上你,我對你有信心,為了雪兒,你對自己要有信心。""我會的。"他承諾道。

  "歐中凱,我把我哥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他喔!"汪小蟬恰北北的交代他。"YES!"要不是知道他們兄妹情深,看到自己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他還真會郁卒的想跳機呢!似乎察覺到他的"委屈",汪小蟬從口袋取出另一個平安符交給他。

  "這是你的。我告訴你,如果那個叫歐陽什麼的太狠,你就要狠過他,可別丟了咱們台灣人的臉。""哦!"他真是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這是加油打氣還是鼓勵他不要命。

  "還有,你要給我平安的回來,"汪小蟬終於說出真心話,"你如果膽敢在那裡給我亂泡美眉,我就--就飛過去砍死你!""我怕了你,行了吧!"歐中凱給了她個吻後,拍拍宋宜修的肩膀,"走吧!宜修。""不,我不要你跟我一起去。"宋宜修拒絕好友為他冒險。

  "我們是好兄弟--""所以,更不要你蹚這趟渾水!"宋宜修搶過他手上的機票撕成兩半,引來他們的一陣驚呼。"哥!""宜修!"宋宜修笑著拍拍他們的肩,"這是我自己的事,讓我自己解決。小蟬,我不在的時修別太欺負中凱;中凱,你也別把她寵壞了,我走了,拜!"他帥氣的揮揮手後,就走進海關,完全無視汪小蟬和歐中凱的叫喚聲。

  ***

  晚餐時間是夏雪兒最痛苦、最難熬的時間,因為歐陽德勳總是會以半子的身份出現在夏家的用餐時間。他那大膽放肆的凝視,如同一頭美洲豹正在評估即將手到擒來的獵物般。"我吃飽了。"她在自己崩潰尖叫前先逃離餐桌,衝上樓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宜修,我好想你、好想你!"緊擁著宋宜修與她纏綿時所穿的襯衫,她承受著撕肝裂肺的痛楚,思念正一刀刀地割裂著她的心。沉浸在深深哀慟中的她,沒有察覺到房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直到床墊因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而下凹時,她才吃驚得彈坐起來。"雪兒!"夏雪兒驚恐地瞪著歐陽德勳,腦海發出危險的訊號。

  正當她想逃開之際,歐陽德勳已快一步地制止了她所有的動作。

  "放開我!"她驚懼地尖叫出聲。

  歐陽德勳高大的身軀就罩在她的上面,他臉上邪魅的表情令她渾身的血液迅速結冰。"我爸媽在樓下,還有李嫂!""他們去看表演了,至少要兩個小時才會回來。"他用高聳的鼻尖摩娑她的臉頰,眼底猛烈的慾火清晰可見。"至於李嫂,我也放了她兩個小時的假。""德勳,你壓得我很不舒服,請讓我起來。"她盡量穩住自己微微打顫的聲音,想要掩飾內心的恐懼。"我要你,雪兒。"他直截了當的道出心中的慾望。

  "不!"她頭皮發麻,雙眼圓睜。

  此刻的歐陽德勳看起來是那麼狂猛邪氣,彷彿隨時會向她伸出利爪般。

  夏雪兒困難地吞了口口水,提醒自己要鎮定,千萬不可慌亂。

  "你在說什麼?"她故意裝傻。

  "我要做的,你會不知道嗎?""你曾說過,你不會傷害我的--""你知道就好!"他聲音夾帶著狂猛的怒氣。"枉我這麼多年來這樣的愛你,不管我多麼渴求,都捨不得侵犯你,只因為我捨不得嚇著你,而你又是怎樣報答我的?不只避得我遠遠的,還去"挑逗"一個你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人!""德勳,你別這樣子……"就在她張口結舌的當兒,他已發現她緊抓在胸前的襯衫。"這是……"他倒抽了一口氣,"那個姓宋的衣服?"突然,他兇猛的怒氣爆發開來,"嗤!"地一聲,宋宜修的襯衫已經被撕破了。在夏雪兒還沒來得及從驚嚇中回過神時,她身上的衣服也遭受了同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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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住手,不要--"夏雪兒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鎮定在瞬間瓦解了,她死命的掙扎,甚至用力地捶打他,只希望可以讓他住手,可他非但不為所動,還迅速地扯下她的胸罩,粗暴地搓揉她的雙峰,令她羞憤無助地哭喊起來。歐陽德勳對她的哭泣充耳不聞,他用力地掀起她的裙擺,拉扯她的底褲。她哭著躲閃他強而有力的攻擊,用腳踢他、踹他,但不管她多麼劇烈的反抗都阻擋不了他的為所欲為。當她掙扎的力氣越來越薄弱時,她絕望的閉上雙眼。"我會恨你……一輩子……"她羞憤得寧可現在就死去。

  她的話有如青天霹靂,歐陽德勳猛地放開她,眼裡仍佈滿了血紅的慾望。夏雪兒發抖地縮在床上的一角,驚嚇地睜大一雙淚眼看著他。

  但是,噩夢此時才正要開始,因為他之所以放開她,是為了要脫掉他身上的衣物!此時的歐陽德勳已經徹底失去人性,他活脫脫就是一個魔鬼,哪怕他的慾火會將她燒成灰燼,他也絕不罷休!領悟到自己是在劫難逃,夏雪兒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

  歐陽德勳悠閒的看著她,因為房門口就在他身後,她逃不掉的!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她並沒有奔向門口,反而朝窗口奔去,悲憤的她縱身就往外撲,卻因力氣不夠,而被窗欄絆住了。"雪兒!"歐陽德勳頓時清醒,老天!他竟然失心瘋地把她逼到這個地步。見她岌岌可危地掛在窗口,他的心一陣揪緊,深怕她隨時會摔下去。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她淒厲地喝住他的腳步。

  "小心!"他放柔了語氣,試圖平穩她激動的情緒。"是我不好,剛才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做,你下來吧!我保證絕不會勉強你。""你走、你走啊!"她怨恨的表情令他心如刀割。

  "好,我走!"歐陽德勳一走出房間便毫不留情地痛甩了自己一巴掌,血絲立即從他緊抿的嘴角滲了出來,這巴掌是為了她所受的屈辱打的。他無法原諒自己竟然對雪兒施暴,雖然並沒有鑄成大錯,但他所造成的傷害,是永遠也難以彌補的。她現在一定更憎恨他、更加不會接受他了。

  歐陽德勳剛離開,夏雪兒才滑下窗。顫抖地蜷縮在牆角,禁不住放聲哭泣。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得受這種罪。

  歐陽德勳偏執狂暴的癡纏,根本就是在苦苦折磨她。

  她的心中只有宋宜修,只愛他,她的身體和靈魂,只願托付給他!

  上天如果聽到她夜夜誠心的禱告,會成全他們的。

  "宜修……"她好渴望他溫暖的擁抱,好想念他的深情啊!

  ***

  宋宜修站在米宅大門,想到心愛的人正在裡面,他的心跳就狂亂地不能自已。按了按門鈴,有人前來應門。"先生,這麼晚了,你要找誰?"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年女人,帶著戒心的打量著他。"對不起,打擾了,我找雪兒小姐。""你是--""我叫宋宜修,可以麻煩你通報一下嗎?""年輕人,不想惹麻煩就走吧!"中年女人的話讓他一顆心吊得半天高。

  事有蹊蹺!宋宜修不動聲色的離去,但是一待中年女人走進屋子後,他便攀上圍牆,雙腳一蹬,就跳進米宅的花園。二樓所有的房間都黑漆漆的,唯有角落那間仍亮著微弱的燈光。

  宋宜修閃身挨到窗旁,由於窗戶沒關,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人。

  "雪兒!"老天爺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雖然女孩是背向他,但是他一眼就能認出她來。原本傷心落淚的夏雪兒,在聽到這聲熟悉的叫喚聲時,幾乎不敢呼吸,深怕那是自己過度思念宋宜修而產生的錯覺。"雪兒,是我!"宋宜修由窗外縱身躍入,雙臂由後將夏雪兒緊緊地抱住。"宜修……"淚水像是決堤的河水,但她仍然不敢回頭,怕這一切將會在她回頭時化為幻影。"雪兒,我好想你。"宋宜修緩緩地將她旋過身與他面對面,簡單的四個字道盡了他這幾天來對她的想念。"宜修,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作夢吧?"淚水已經模糊了她視線。

  "是我,我就在你身邊。"他百般疼惜的吻去她的淚珠。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她不敢置信的輕撫著他滿是鬍髭的臉頰,那尖刺的感覺,讓她知道他真的就在她身邊……驀地,她心頭一震,奮力地推開了。"雪兒?"他因她的異樣而嚇了一跳。

  "你來做什麼?"她匆匆地往窗外張望一下,然後急急地將窗子關上。

  一旦歐陽德勳知道宋宜修就在他的地盤上,他一定不會放過宋宜修的。

  "我來找你!"宋宜修將她重新圈入懷中,"你知不知道你就這麼不告而別,我有多麼擔心焦急嗎?"可現在她對他的處境更加擔心。

  "你快走吧,趁德勳尚未發現時,快點離開,而且馬上就回台灣去。"她用力將他往門的方向推,可他卻偏偏不動,任由她怎麼推,他也不挪一下腳步。"你真的是歐陽德勳的未婚妻--米雪兒?"雖然心中已有了底,但是真正面對事實時,宋宜修仍然感到難以接受。"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她哽咽道。

  "雪兒,別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他輕聲安慰,心疼地摟緊她。

  靠在他溫暖的胸膛裡,傾聽著他規律的心跳,令夏雪兒淚如泉湧。

  "我愛你,請你相信我是愛你的。"有了這一句話,就算現在要他馬上死去,此生他已了無遺憾。

  "我也愛你,所以,我要帶你回台灣。這是他這次來的目的。

  "不,我不能跟你回去。"她不安地看著他。

  "為什麼?是不是歐陽--""別問我,你快走,求求你!"她驚恐的眼,早已給了宋宜修答案。

  "我會走,但是,我們一起走。"他堅決的說。

  "不行!""我會找歐陽德勳談判的,你不必害怕,有什麼事都由我來解決。"夏雪兒悲慟地搖搖頭,宋宜修想跟歐陽德勳談判,根本是自尋死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為她出事,只好找藉口欺騙他。"宜修,其實我不跟你走是因為……"她努力思索著藉口。

  "因為什麼?""因為……我爸的身體不好,我要留在他身邊照顧他。""真是這樣?"他不相信,事情絕不會如此單純。

  "嗯!""那歐陽德勳會放過你嗎?你不是他的未婚妻?""我是,"天哪!她的思緒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如何圓謊,希望他不會起疑心才好。"但是他已經決定要跟我解除婚約了,這就是他找我的原因。""那他為什麼會決定和你解除婚約?""因為……因為……他愛上別的女人了。"唉!這節骨眼上,她只好亂講了。"這麼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了?"他萬萬沒料到事情竟會如此簡單。

  "嗯……不過,我還沒跟我的父母提起你。"她怕自己因說謊而顫抖的嗓音會露出破綻,所以不斷地偷捏自己的大腿。"讓我正式的拜見你的父母,我相信,我可以讓他們很放心的將你交給我。"說著,他便要去開門。"你要去哪裡?"她拉住他。

  "去拜見我的准岳父、准岳母啊!""現在?"她真會被他嚇壞了。"我爸媽都在休息了。""看,我真是個糊塗蛋!"他打了一下自己的頭,自嘲道。

  "好了,你快走吧!"他催促著他。

  "雪兒,我們好幾天沒見面了,你難道不想跟我說說話?我搭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才找到你,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趕我走?""因為天色很晚了。"天哪!她今晚說的謊話,可是她這輩子說得最多的一次。"是啊!是滿晚的,雪兒--""怎麼了?""我真的好想你,你想不想我?""我當然想你。"她鼻頭一酸,不爭氣的淚水差點又奪眶而出,"只是,你不能留在這裡,萬一被我爸媽看到,就不好了。""也對,可是,我剛才忘記請計程車等我了,這下我要怎麼回旅館?""我開車送你回去吧!"她當下做此決定。

  ***

  車子在旅館前停下,夏雪兒並沒有熄火的打算。

  "雪兒,你不陪我一下?"他像個小男孩般露出渴望的表情。"只要十分鐘,好嗎?""宜修!"夏雪兒不是不願意,只是害怕會被歐陽德勳發現宋宜修的行蹤,但是,她又不忍心看他失望,最後她還是將車子停妥,答應了他的要求。一進到旅館的房間,宋宜修便迫不及待地將她緊緊抱住,俯下頭將下巴埋進她的肩窩,輕輕摩娑著。"雪兒,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宜修,我也想你,"她輕柔地道:"但是,請答應我一件事好嗎?""你說。""你明天一早就回台灣。""為什麼?我想去見你父母,向他們--""我爸生病了,他一直很疼我的,所以我暫時不想讓他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原來我有個愛吃醋的岳父,那我可以留下來,等到你父親身體好一點再跟他見面。""宜修,你留下來會……會讓我分心。"她差點就說出實情。

  "那什麼時候我才可以登門提親?"要不是時間太晚,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拖去教堂結婚,尤其這裡是拉斯維加斯,辦理結婚是很簡單的,甚至只要給錢,很多牧師、神父都會願意證婚的。"你先回去,等我爸身體好一點的時候我再打電話給你。""我不想離開你,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我有如行屍走肉般,每天只知道想你想你……"他側頭親吻她的粉頸,接著是耳垂,還用舌齒輕輕地挑逗。"宜修……"他的挑情總是輕易地教她心蕩神馳,當他的大手罩住她豐滿的乳房時,她更是驚喘不已。在他輕柔的愛撫下,她胸前兩朵小蓓蕾歡悅的挺立,隨著胸脯劇烈地起伏,一陣陣快感迅速流竄過夏雪兒的全身。宋宜修更加放肆地掀起她的裙子,愛撫她的大腿和小腹。

  "嗯……"夏雪兒整個人都快融化成一攤水,他堅挺的男性抵著她,剛硬的觸覺教她微微發顫。"我要你,雪兒。"他以眼神徵求她的同意後,他的手才探入她的底褲內,手指輕繞著她柔密的叢林。宋宜修以靈巧的指頭撥弄她的玫瑰花蒂,探入那蜜源的入口,探入再抽出,舒爽的快感令夏雪兒渾身酥軟乏力。在意亂情迷間,她被抱到了床上。

  宋宜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脫去身上的衣物,展現出一副年輕剛健的好體魄。夏雪兒雙頰羞紅地看著他高昂的男性象徵,久久無法調開目光。

  "現在該輪到我來欣賞你了。"他低沉地笑了笑,動手褪去她身上的洋裝。"關……關燈好嗎?"她羞怯地抓了一個枕頭遮住自己。

  "不,我想好好的看你。"他拿開枕頭,褪去她身上僅剩的內衣褲,並用灼熱的目光拂遍了她全身的每一處。夏雪兒羞赧地扭動一下身體,又去抓枕頭想遮蓋自己。

  "枕頭不是這麼用的。"他含笑地搶走她手裡的枕頭,並把它墊在她臀部下面。"做……什麼?"她吃驚地撐起上半身,卻又被他壓回去。

  "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要說,你只要把自己交給我就行了。"他套用她曾對他說過的話。"雪兒,我好愛你。"激情過後,宋宜修溫柔地擁著她。

  "我也是……"雪兒突然驚覺到兩人的處境,原本的慵懶在剎間全消失了。她連忙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

  "怎麼了?""我必須回去了……"她忙著找尋散落一地的衣物,卻被他一把搶走。

  "你現在全身都是汗,穿上衣服會很不舒服的,先洗個澡再走。""可是……"不讓她有反對的餘地,他已將她抱進浴室。

  等到她站穩後,他在浴缸放了調好溫度的熱水,才拿起蓮蓬頭將她的身子淋濕。說也奇怪,當水流從她的頭上淋下,流過她的臉龐、脖子、胸前、小腹,然後往她的兩腿之間流去時,竟令她感到一股奇異的震顫和灼熱。為什麼會有如此奇異的感覺呢?當她看向宋宜修時,她終於明白是什麼原因了。他的眼神,天哪!就像燃燒的烈火要令她燃燒起來。

  當她接收到他明顯的暗示後,不禁羞赧的垂下眼瞼,卻不經意地見到他那再度硬挺起來的慾望。洗乾淨了。

  "要不要聞聞看?""不要!"她羞赧地搖搖頭,原以為他會將自己的手指沖洗乾淨,沒料到他竟然以舌尖輕舔著他雙指上的花露。"很香,又很甜。"他的話惹得她雙頰灼燙。

  "你……你怎麼敢……"她真的太驚訝了。

  "我愛你呀!"他笑了笑,"而且有一句話不是這麼說"滋陰補陽"嗎?所以現在是換我展現功力的時候了。"就讓她再放蕩一下吧!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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