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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三食]魔法捲軸製造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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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3 10:00:58
第一百五十章區別對待

矮人王羅諾得知神使歸來,飛一般地趕來,他一掃這段日子的陰霾心情,雄厚的聲音老遠就能聽見,老眼噙著淚花,入殿就是大喊:“神使大人終于出關了。”

希冀的眼光說明他是如何期盼神使的回歸。

但是眾人在神使殿一直等到日薄西山,也不見獸人王米基前來。

基恩知道,米基是不會來了。

怒火漸漸燒了起來,他倒不是非要留米基在“最後樂園”,也不是因為米基不來掉了他的面子,而是為了米基的膽子。

米基的膽子太大了。

基恩是神使,代表著三族膜拜了五千年的女神,不聽基恩的調遣也就意味著米基不再把自然女神當成信仰,不把女神當信仰的獸人會目中無人,今天他們威脅矮人,明天就能強迫精靈,後天只怕就是要拿起刀子殺人了。

“米基這個粗鄙的傢伙,連神使也不放在眼裡了。”狗頭人憤懣地嘀咕了一句。

“是的,米基的膽子太大了。”精靈王費雷蘭一對眸子深遂,含意深深,似是看出基恩怒火的來源。

“我給你們的九勇士套裝都分發了沒有?”基恩陰沉著臉。

“已經發了。”精靈王費雷蘭和矮人王羅諾幾乎是同時回答。

基恩寒聲道:“好。回去命他們全部給我穿上。在大殿集合。米基不來。我們就去找他。”

“帶其他戰士去嗎?”精靈王費雷蘭問了一句。

“不用。我倒是要看看米基地膽子有多大。”

基恩怒氣沖沖回了房。在房中換上黃金龍甲。而在換地時候。他赫然發現曼茜也是開始脫去自身地鎧甲。拿出那套淺綠色地九勇士鎧甲。

基恩小小意外了一把。脫口問:“你在精靈族中數一數二?”話出口。基恩就知道錯了。這擺明是精靈王費雷蘭地私心。這倒不是為了他地女兒。而是為了基恩本身。

精靈王曾和基恩喝著綠菁酒相互交談,基恩的一些決定精靈王了然於胸。九勇士鎧甲給曼茜一件,不為別的,只為曼茜不要拖基恩的後腿。

只不過,這話問出來很是有諷刺譏笑地成分,雖然本身沒有那個意思,聽的人卻不會那麼認為。

曼茜俏臉一紅,很是慚愧地垂下頭,鎧甲穿了一半便停了手:“我只能算是排在第十四位,父王說。給我九勇士鎧甲是為了讓我不拖你後腿,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但是父王說出的話從來都會應驗。”

胸甲掛在曼茜身上。卻沒有進一步要穿的意思。

基恩知道是自己的話傷了她的心,心中很是過意不去,走到她身後,將兩側地暗扣壓上,輕輕環抱住她,吻了吻她雪白的脖頸,在她耳邊吹著氣道:“你父王說的都有道理,而且我也正有那個意思,幸好你父王猜出我的心思。倒不用我去求他了。”

接著又補了一句:“我發現這套鎧甲的前任精靈,胸部好大啊!”

曼茜滿臉通紅。

九勇士鎧甲都是按體打造,也就是先選出九人,然後按照九人的體格打造。

曼茜穿的這套淺綠色的鎧甲上下都合身,就是胸部不合她那不大不小的酥乳。

回到大殿,已然有一個穿著九勇士鎧甲地精靈站在中間,後背背著青色的飛輪,亭亭玉立,這是九勇士鎧甲中唯一一套有面具的鎧甲。面具下曾經藏著一個不該出現在這世上地悲傷靈魂。而她的腳下兔子仰面躺著,四肢朝天抽搐,顯是又吃了虧。

基恩十分好奇精靈王會把擁有一個悲傷故事的鎧甲發給誰穿,上前問道:“你叫什麼?”

誰知這個精靈竟然俏皮道:“你猜猜?”

縱然這個精靈特意改變了聲音,基恩還是立即聽出了她是誰。

凝霜,那個成天嘻嘻哈哈快樂無比的精靈侍女。

說起來精靈王費雷蘭將十個精靈安排到神使殿當侍女,其實是讓這十個精靈少女保護基恩,所以她們的實力本身就在族人中出類拔萃。

但是要說她們是族人中頂尖強者,卻又有些牽強了。凝霜的實力在十人中雖然最強。但是還不如曼茜的。

所以基恩心知這又是費雷蘭為自己考慮的結果。

給精靈族三套九勇士鎧甲,兩套為了基恩。剩下一套男士的,基恩想也不用想,自然是精靈王費雷蘭本身用了。

想著這九套鎧甲,基恩忽然就想起其中一套地主人----桑席,想到桑席自然也就想到了一同來的百麗兒。

從荒淵之地回來,兩個人一直不見蹤影,基恩差點把這個大塊頭和那個東方小貴族給忘了。

“桑席啊……呀,我們忘了還把他關著在。”凝霜跳了起來。

從基恩“閉關”開始,精靈王費雷蘭不由分說,把桑席封進了屋子,連解釋都沒給桑席解釋,對桑席的瞭解,精靈王可謂是很深了,這個頭腦超級簡單的大塊頭心中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跟著基恩,只聽基恩一個人的話,一時不見基恩,這個大塊頭就會發瘋,可怕的發瘋。

桑席的力量大的驚人,有時候精靈王費雷蘭不免就拿桑席和獸人相比,發現桑席除了一張人類的面孔,竟是和獸人有個百分之九十地相似,而且他還發現,桑席每一次折騰,破壞力就會更上一層樓,動作更矯健,好象桑席的力量和武技在與日俱增,真是比獸人還要獸人。

至於百麗兒,基恩一直沒注意,這個東方小貴族再極少走出房門,她每隔一段時間就向精靈討要一些土屬性的魔核,精靈們看在她神使隨從的份上,滿足著她的要求。

她拿到魔核便又是一段時間不出房。雙耳不聞窗外事,修煉魔力之刻苦早就不是以前的百麗兒。

終被放出來的桑席充滿了怒火,可在見到基恩之後,他的滿腔怒火一下子退散的幹乾淨淨,大眼委屈含淚:“老大,他們動不動就關我。不讓我見你。”

基恩好一頓安撫,才讓桑席破涕為笑。

不久,精靈王穿著絳紅色鎧甲斜背絳紅色長弓,一身紅芒地出現,優雅地精靈王此時說不出的英武挺拔,他地氣息若隱若現,威嚴自然而然散發出來,鋒芒畢露。

精靈王從頭至尾是個含蓄的人,平時氣息收斂。就好像是個極為普通的精靈,很多時候眾人幾乎都會忘了他的存在。九勇士鎧甲不是凡品,穿在身上。無論是外觀造型,還是中間蘊含地增幅力量,立即就將他的不凡給托了起來,不論他如何收斂氣息,仍象顆耀眼的星星出現在眾人面前,王者之風展露無遺。

這種張揚的鎧甲顯然是和他的心性不符,臉上泛著無奈的苦笑,卻是在挺拔威武之中露出儒雅之氣。

真的是好一個迷人的精靈

就是對精靈王懷有怒火的桑席見了,也是一副目瞪口呆地傻樣。

與之不同的。矮人王帶著兩個矮人戰士出現在大殿上時,那股氣勢可就相當磅礡了,一入大殿,大殿便是風聲鶴唳,壓力頓生,小小矮人象變得高大威猛了,不可匹敵。

人一到齊,基恩發出了出發的指令。

狗頭人此時卻是小聲說:“我也去嗎?我看我還是在神使殿等著神使大人回歸地好。”

基恩毫不思索地道:“你也跟去。”

眾人走出大門,精靈侍女們也跟在後面。基恩厲聲又道:“你們跟去做什麼,回去,在神使殿裡等我們回來。”

九個精靈侍女極度不滿地跺著小腳反轉了回去。

狗頭人忿忿不平,怎麼能區別對待?但和面具下基恩的視線撞在一起,他立即堆滿笑:“神使大人快請,天已經黑了。”

失去生命之樹的“最後樂園”,不再有生命之樹的光芒驅散黑暗,夜色籠罩了下來,三族之人到了晚間也就不再出來。“最後樂園”十分寂靜。

但今晚。就在夜色中,七個光團加上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光球從遠方向獸人部落逼了過來。

守備的獸人士兵困乏地打著哈欠。昏昏欲睡,不知是誰嚷了一句:“你們快看,那些是什麼?”

遠遠地,夜色中,各色光點是那樣的明顯,獸人士兵們睡意全無,個個驚詫,立即就有人向獸人王米基報告去了。

基恩等九人離獸人搭建的柵欄五十米停下。

基恩把狗頭人一推:“先知,你過去喊話。”

狗頭人一驚,脫口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先知!五千年的先知,三族以前誰不聽你地話?”

“以前和現在不同了啊!”但狗頭人並沒有說出這句話,周圍可是有不少雙眼睛,他也不能就此掉了先知的架子,無奈下硬著頭皮走過去,但只走了十步,便再不肯多走一步。

“我是先知,快去通報獸人王,神使大人來了。”

眼見對面上百的獸人士兵沒一個動彈,狗頭人不得不扯著嗓子又喊了一遍。

這一下,獸人士兵中站出一個比普通獸人還要高出一頭的獸人戰士,足有兩米半,身穿有完整的鎧甲,顯然是個頭目----這隊獸人士兵的隊長。

“我們大王沒時間,你們回去吧。“他還能有什麼事?快叫他出來。”狗頭人也有些怒了,一個小獸人也不給自己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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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3 10:01:38
第一百五十一章體毛撐出的強壯

“我們大王說了,要帶我們去過好日子,為了帶我們去過好日子,我們大王夜夜和長老研究北遷的大事,每一個環節都關系到我們能不能過好日子的成功與否,哪有時間出來見你們。”

“你、你……”狗頭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說到“過好日子”四字,獸人士兵們臉上都不禁洋溢起嚮往的神色。

難道……獸人王米基僅用這“過好日子”幼稚可笑的四個字便把獸人們膜拜了五千年的自然女神從心中抹去了?連神使也不再放在眼裡?

“看來米基是鐵了心不見我了。”基恩望向精靈王費雷蘭,“好象只有將他激出來了。”

“真要這麼做嗎?”精靈王費雷蘭不是置疑,他目光深遂,聲音不重不輕,卻仿佛在高空之中響起,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把他們全部殺光?”

獸人士兵頓時起了一陣騷亂。

“精靈王要殺我們了……”

“我們打不過他,怎麼辦?”

“快快,去叫大王。”

獸人們腦子雖然簡單。但也知道實力上地懸殊。然而他們還來不及逃竄。一陣風就從眼前刮過。眼中只看到了一道紅光閃了閃。然後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一百名守備在此地獸人士兵轉眼間就只剩下那個兩米半高地隊長獨自站著。他傻傻愣愣。滿眼駭然。精靈王面無表情地朝他緩緩而行。恐懼象蛇一樣遊進他地大腦。他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瑟瑟發抖。

可當精靈王走至他五米處時。他眼中突然爆發出一股凶性。

獸人是天生地戰士。獸人噬血。他們從來不會被恐懼壓垮。當他們極度恐懼。他們反而會去除人類地本性而忘了一切。激發出體內地獸性。無所畏懼地獸性。

這就是獸人。

那獸人隊長張開滿嘴地尖牙大吼。反手就把後背地齒背大刀取下。順勢向精靈王劈下。力勢之大。速度之快都是極為少見。銳不可當。

空氣被他一刀劈開了,風在尖叫。

齒背大刀劈出了一條二十多米長地裂縫,裂縫一頭,這獸人身上熊熊燃燒起璀璨的鬥氣,齒背大刀的刀頭埋在地中,而精靈王卻是單足立在手柄的中間,他的綠色長發被獸人的鬥氣吹得橫飛起來。

獸人拼命想抽出齒背大刀,但無論他如何用力,手中地武器卻是紋絲不動。

精靈王一步步踏過去。右手輕而易舉穿進獸人的鬥氣之中,中指輕輕一彈,獸人全身一震。高大的身體直挺挺倒了下去,發出轟的一聲響。

這個足有七級水準的獸人隊長面對精靈王毫無還手的機會。

警戒的獸人士兵被全部打暈之後,不遠處的獸人營地裡火光搖曳,沖出了兩個千人隊,精靈王費雷蘭笑道:“米基呢?怎麼還不出來?”

回答他的是上百根擲槍。

費雷蘭人影急閃,竟是一口氣將投擲過來地長槍全部接下,整齊地擺放在了面前。

他眉頭一皺,忽地長聲尖嘯,嘯聲吭長而經久。聞者無不心跳加劇,頭暈目眩,那兩千獸人士兵頓時東倒西歪,如同喝醉了酒,個個站立不穩。

嘯聲一落,精靈王費雷蘭平聲道:“米基,難道你連神使大人也不再見一面了嗎?”

費雷蘭聲音平緩低沉,卻又有與聲音不符的貫穿力,就好象盤旋在獸人領地上空。明明聲音已過,但眾人還是在不停聽見。

露了這麼一手,費雷蘭反飄然退出獸人領地,退回到基恩身邊。

一臉淡定從容:“神使大人,米基坐不住的,再等等他就會出來。”

果然不出費雷蘭所料,沒過一會,米基領著萬人大隊帶著十幾名獸人長老朝出事地地點疾行而來,火把的焰光浩浩蕩蕩。宛如一條長蛇。

見到獸人浩蕩的軍隊。基恩臉色陰沉,他把面具取下。就這麼冷眼看著米基大步走到柵欄之後。

“獸人王米基見過神使大人。”

米基目光掃過精靈王費雷蘭,目光極為淩厲,對基恩的態度完全和以前不同,散發著一個王者該有的氣勢,他毫無畏懼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雄厚的聲音響徹天地:“不知道神使大人這麼晚到我的營地來有什麼事?”

基恩還沒發話,米基身後的長老驚詫道:“大王,他們穿著九勇士鎧甲。天啊,七套,神使找到了九勇士鎧甲。”

基恩索性將空間戒指中剩下地兩套九勇士鎧甲取了出來,一套黑色鎧甲和一套蔚藍色鎧甲,配套的武器也一並出了出來。

獸人長老們個個瞪圓了眼珠子。

黑色長槍和大刀插於地下,基恩冷笑道:“米基,你好啊,我為你們去尋的九勇士鎧甲,你倒好,趁我不在,搞什麼去尋找好日子,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把族人帶進戰火之中,不知道你的好日子指的是什麼?”他深深吸了口氣,語氣放緩:“現在這有兩套獸人用的九勇士套裝,如果你執意帶著族人北行,等於是放棄女神的庇佑,女神和我再不管你們獸人的任何事。如果你改變主意,和我們共同生活在這片叢林中,這兩套九勇士鎧甲可以交由你們獸人分配,相信以你地實力,再穿上九勇士套裝,這片叢林不會再成為你們獸人生存的阻礙,你不妨再仔細考慮一下。”

誰想獸人王米基根本就不假思索,眼神不帶一絲波動,仿佛放在眼前的只是兩套普通的鎧甲,他的視線穿過眾人投向北方的虛空:“我們獸人生活在叢林中已經有五千年,五千年來饑餓和死亡時刻伴隨在身邊,是到了回去的時候了。”

視線收回,和基恩灰色冷峻的眼睛交在一起:“神使大人,九勇士的鎧甲只能帶給個人地強大,我們獸人並不需要。我們要地是不再挨餓安定地生活。當我登上獸人王地王位,就立誓要帶族人回到我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拿回五千年前失去的一切,重新開創獸人的未來。”

米基巨大的手掌捏成了拳頭,指骨發出一陣異響:“這是我地目標,也是我們整個獸人族的期望。請神使大人還是不要阻攔的好。”

基恩眼望米基身後的獸人,他們個個雙目發光,顯然是十分擁戴米基的決定,他忽地明白,今天就算是讓米基取消北遷的決定,下一代的獸人王同樣會生成北遷的念頭,藤海迷境魔法結界不止保護著他們,同樣局限了他們的野心,所謂對女神地信仰。也僅僅是在魔法結界之內的信仰,如今魔法結界被自己親手解開,他們的野心是再控制不住了。

至於把這種野心說成一個偉大地志向。基恩是不屑的,他根本就不信一個時常挨餓的種族會發展到一百多萬的數量。

“是這樣嗎?為了解決饑餓。”基恩喪失了銳氣,甚至都不再想和米基多說一句話,他淡淡道:“就為了這個所謂高尚崇高的志向放棄對女神的信仰,米基,我是一點都不信的。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而且你的族人都願意跟隨你,我再阻攔也沒什麼意思,從今天開始。你們獸人和精靈族以及矮人族再沒任何關系,你們要北遷就北遷吧,不要妄圖去威脅他們,自然女神是不會放任你們胡來的。”

他剛要收起兩套鎧甲離開,獸人王米基大聲道:“我們沒有放棄對女神地信仰,神使大人,你是不是不信我所說的?”

“你讓我怎麼信?到底是志向還是野心,米基,你心裡清楚的很。”

基恩的話剛落。米基忽地朝後一抓,立即將一名獸人士兵抓在手中,三下兩下便扯去了那獸人士兵的鎧甲,那獸人士兵鎧甲之下竟是什麼都沒穿,露出毛茸茸**裸的身體,直讓精靈曼茜和凝霜別過頭去。

米基平舉著那獸人士兵,而那獸人士兵一動不動,任獸人王抓著,臉上十分平靜。

“神使大人你看。這就是我們絕大部分的獸人。”基恩眉頭一皺。一個**的獸人有什麼好看的?他還不明白米基扒光屬下鎧甲地用意,但米基隨後的動作立即就讓他明白過來了。

米基手掌在獸人士兵胸腹處一抹。立即將獸人士兵茂盛的體毛給抹去了,體毛“撐”起的強壯身體下卻是一身的排骨,肋骨清晰可見。

基恩無言以對,真看不出強壯的獸人原來是體毛給撐起來的,很難想像就是這種排骨擁有著人類難以娉美的**力量,要是象桑席那樣長滿橫肉……

兔子發出一聲驚歎:“我的乖乖,原來是個瘦子,真是窮苦人家地孩子沒肉吃,看把他餓地……”

裸露在嘴外的六顆尖牙磨了磨,那獸人士兵羞愧得遮住了臉。

米基把獸人士兵放了下來,那獸人士兵立即穿起鎧甲埋頭跑回到隊伍中去。

米基道:“自從在叢林裡生活開始,我們獸人就以捕殺魔獸為主食,在生死邊緣尋求生存,以我們獸人戰士地性命為族人換取每天不足一斤的口糧,而這些還是婦女才能擁有的食物,很多族人幾天才能吃一頓飽餐,不知餓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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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3 10:02:03
第一百五十二章北遷在人類內戰

說到這,米基眼中散發出濃厚的怒火,望向精靈王,氣勢咄咄逼人:“費雷蘭,我知道你最看不起我們獸人,認為我們獸人噬殺、粗劣、低級,但是以你深遂的智慧卻也只看到表面現象,所以你們從不願真心幫助我們,出入藤海迷境魔法結界需要你們精靈族的魔法,可是你呢,不止不幫助我們,還非要每天限定出入的次數和時間,導致最近幾十年,我們獸人的數量不增反減,這全仗你所賜。”

“還有你,羅諾,我們獸人戰士幫你們矮人護運礦石,每天運送的礦石足有幾百噸,一個月十套鎧甲和十件武器的數量作為報酬你也做得出來,我向你索要一萬套武器裝備是拿回這五十年來該拿的報酬,我有什麼不對?”

精靈王和矮人王都是默然不語。

米基說到怒處,鬥氣沖得亂石飛滾。

“你們認為我們獸人**,我們是天生**的嗎?你們倒是高尚了,我告訴你們,在生存面前,沒有高尚,相對而言,我們比你們有勇氣,至少我們為了生存、為了美好的未來敢於去爭奪。”

“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是一個有野心怕死的獸人王,現在我不怕告訴你們,我米基是有野心,這個野心就是重現獸人族鼎盛。我米基是怕死,我怕沒有親手帶著族人過上安定生活之前就死去。哼,你們怯懦,安於現狀,我打破了你們想要的現狀,走上了和你們選擇的不同路,不願讓族人繼續餓死,我這樣就錯了嗎?”

米基突然轉過身,面對族人,大聲問:“我錯了嗎?”聲音有如炸雷。震到每個人心靈深處。

“沒有錯!大王、大王、大

數萬獸人士兵同時大吼,一**“大王”的吼叫讓天地都為之色變。

錯了嗎?

基恩望著憤憤不平地獸人王。米基錯了嗎?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這不是錯。這是一個種族地悲哀。神創造出獸人和人類。註定兩者不能共存。

米基道:“慈愛地自然女神保護我們族人重新站起來。是為了什麼?”

獸人士兵吼道:“想讓我們過好日子!”

“怎麼樣才能過好日子?”

“北遷!北遷!北遷……”

“女神會反對嗎?”

“不會!”

“我們放棄對女神信仰了嗎?”

“沒有,絕不放棄!”

“最後樂園”東面吼聲震天。

離開有半個小時了,那一陣陣聲浪仍不斷湧過來。

基恩一行人是默默無語的回到了神使殿,就在神使殿大門之前,遙望獸人領地,那片火光,那片聲浪,註定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基恩最終是把九勇士那兩套裝備留給了米基。那是心有所感,對獸人王米基忽然之間的敬佩,雖然兩套鎧甲對於獸人北遷起不到真正實際地用處。但總算是能讓獸人王米基更加強大。

基恩不認為獸人能戰勝上億人口的人類,可以想像得到他們悲慘的下場,但往往不走到希望破滅的一步,他們一定會執著下去,身為人類的他,憎惡讓他漠視這場即將要到來的獸人和人類地戰爭。

“我們都小看了他啊,他並不是你們想像中的愚蠢,可能……米基是獸人中最傑出的一代獸人王。”基恩歎了口氣,望向沉思的精靈王費雷蘭。這個精靈,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呢?基恩淡淡問道:“費雷蘭,你真的只看到表面現象嗎?真的只看到他們劣根的一面嗎?所謂的劣根如果是為了生存,還是劣根嗎?”

向來鎮定的費雷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基恩終於是看到了他地心靈深處。

不過這驚訝之色只是一閃而過,費雷蘭誠懇道:“確實,我是有用意的,獸人部落相對我們兩族而言。實在是太強大了,我限定出入藤海迷境魔法結界的時間,就是限制獸人獲得食物地數量,甚至我讓羅諾每月付給獸人十套裝備的報酬也是在算計獸人。”

基恩“哦”了一聲,提醒道:“你這是走在墮落的邊緣啊。”

費雷蘭眼望東方,一陣苦笑:“為了三族的平衡,我必須要這樣做,否則最後樂園裡就只剩下獸人了。”

三族的無奈啊!既要互相共存,又要互相平衡。正如米基對獸人士兵的大喊:“我們錯了嗎?”對精靈王和矮人王相言。也可以用這一句話來自問:“我們錯了嗎?”

一個月後的清晨,第一縷陽光給叢林鋪上了一層金黃色。就在這片金黃色的光圈中,獸人先後三撥傾巢而出。

第一撥是獸人的精銳戰士,米基親領地十萬獸人的隊列浩浩蕩蕩,穿著積累下來的矮人打造出的鎧甲和武器,帶著晨曦穿過“最後樂園”整整齊齊地朝北方開路。

第二撥是六十萬獸人,老幼婦女和戰士的混合隊伍,帶著美好未來的嚮往和第一撥相隔三裡緩緩而行,其中獸人婦女尤顯得興奮,她們被告知在未來的“好日子”裡,她們將不再會成天待在床上,因為北方會有很多女人為她們分擔床上繁重的**交往,她們將脫離苦海,清理出糾葛不清的人際關系,過上想過地日子。

第三撥是餘下的五十多萬獸人戰士,這些獸人戰士無不正值壯年,充滿力量,他們和第一撥最大的區別是他們沒有武器裝備,他們僅用一塊魔獸皮遮住下體,手中拿著的是木棍捆綁著打磨尖利的石頭,以此為武器,他們主要任務是帶走部落裡一切可以帶走的東西,包括多少年來醃制的食物。運輸工具就是他們排骨一般的身體。

一百二十多萬的獸人整整開拔了一天,長長地隊伍宛如長蛇,從晨曦到黑夜來臨,最後一個獸人才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基恩和兩族之王目送了一整天。以及眾多觀望地兩族族人。

基恩帶著一種很濃厚地悲愴色彩歎道:“他們完了,也許他們根本就到不了人類真正地疆域。”

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一路北行的方向,正迎向帝國“南探”的方向,中間路途極是遙遠,縱然獸人行進速度極快。要抵達人類境內仍需要幾年的時間,正因為路程遙遠,帝國每次探疆,無論是“南探”還是“西探”“東探”,都要設立空間傳送魔法陣,這些傳送魔法陣無疑是最好地通信方式和集聚軍隊的途徑,一百二十萬獸人所鬧出的動靜可不是一般的大,即使遠離空間傳送魔法陣,也勢必會驚動人類。

不說遠的。就說基恩過來的天空之城,不需要多長時間,獸人大軍便會被發現。即使人類來不及在天空之城或者不方便在一個絕頂山頭調運軍隊,也可能會在下一個空間傳送魔法陣等待獸人的到來。

一場大戰很可能就在叢林中展開了。

然而基恩不會想到,就在獸人開撥北遷的時候,人類帝國正好爆發了規模巨大的內戰,而內戰地導火索他是怎麼都不會想到會是一個男人為了另一個男人,從而向第三個男人拿起了刀劍。

這算不算是一個天意呢?

恐怕是連神也不會想到的吧。

占據有帝國幾乎三分之一領土的格魯亞行省,領主多明尼•凱奇侯爵叛亂了。

這一說就要說到這次“南探”地事上。

基恩自從和九級騎士威爾斯、阿南達等人分散,就是那場黑鳥的突然襲擊,基恩逃離之後。威爾斯的南探隊伍僅剩下奧克塔、雷汀、只會操控老鼠的黑暗法師裡廷以及土系大魔法師雷文,還有四名倖存的騎士,再加上阿南達,總共是只剩下十人。

按理以這樣的人數,沒道理再繼續“南探”下去,但因為雷文的存在,意味著還有最後一個可以設置空間傳送魔法陣的大魔法師,威爾斯不願在原地生活過滿一年,毅然決然要繼續下去。

阿南達最關心的是基恩地生死。但在叢林之中哪那麼容易找,花了三天時間一無所獲,只能是跟著心意已決的威爾斯繼續前進。

十人從“最後樂園”三十裡遠的地方行過,八個月曆盡千辛萬苦才行了不過上百里路,一路上遇到的大小魔獸千奇百怪,十個人的隊伍反而比兩、三百人的大隊更為靈活,他們能避就避,能殺就殺。

八個月,阿南達靠煉化土系魔核讓土系魔力達到了七級。裡廷上升到八級實力。而八級土系大魔法師雷文已然位列九級大魔法師之列,至於最弱的奧克塔。在眾人刻意關照下,實力突飛猛進拔高到了七級,可以說十人小隊整體實力有了大幅提升。

如果一直這樣繼續下去,說不定能熬過規定的一年探疆時間,回去交差。

但在遇到七個三眼巨猿後,他們的好運結束了。

威爾斯一人便和三個三眼巨猿戰在一起,而阿南達攔住了另外兩個,剩下兩個八人共同應付。

結果是威爾斯重傷,阿南達輕傷,四名騎士和副隊長八級騎士雷汀死亡,裡廷卻是一開始就躲進地下,而奧克塔眼見不對時,也機靈地躲了進去,雷文卻是很倒黴地被沒死盡的三眼巨猿探了一爪子,腹部開了膛,垂死。

很可惜,在十人之中沒有一個水系魔法師,而奧克塔的再生術魔法卷軸也在八個月的行進過程中用掉了,在這種情形之下,威爾斯再不能執意走下去,因為雷文一旦死了,他們是再無法回到帝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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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3 10:02:40
第一百五十三章根

於是威爾斯被迫就近選擇了一處並不適合設置空間傳送魔法陣的溪澗,讓雷文設置好魔法陣。

雷文打起精神將魔法陣設置成功,卻在啟動後終於是沒能繼續撐下去,倒進了打開的空間傳送中。

活著的四人只能趁魔法陣開啟之時回去,否則等魔法寶石魔力耗盡,他們也只能在原地等死。

每次探疆所設置的空間魔法陣一開始另一邊的傳送點直接設在皇宮之內,之後才會轉變在各方向的領主領地之中。

所以四人回去的位置是在皇宮大院之內,阿南達一出空間傳送魔法陣,立即如陣煙一般離開了皇宮,縱有衛兵阻攔,也擋不住他雷霆一擊,而當時也巧,撒旦一世龍在天並不在皇宮之中,突然回來的南探成員讓宮廷魔法師和宮廷騎士反應不及,阿南達也就消失在了帝都。

對於違抗一年期限規定的威爾斯等三人,帝國宰相隆南•威利只有將其暫時收押,等龍在天回來之後處置。

沒有幾天,龍在天回到了皇宮,獨自親審了威爾斯。

當時誰也不知道威爾斯說了什麼話,向來冷靜深遂的皇帝陛下第一次將怒火爆發了出來。據當時離大殿最近的士兵回憶,陛下發出的龍吟將整座大殿都搖了起來,實在是恐怖之極,而陛下出來之後對帝國宰相隆南•威利只說了兩個字:“立斬!”

隆南帶人進去時。威爾斯臉色慘白,雙目無光,不等隆南等人走近,他反手插進自己的胸膛,大陸上一個首屈一指地九級騎士,一個堂堂男子臨死流下了眼淚。

死時他的嘴還在蠕蠕而動,隆南不由傾身去聽,只聽到:“陛下,我是真心愛你的……”

其實帝國長久以來貴族裡好男風地事並不少見。也不忌諱。多洛莉絲十世還在位時。晚期也喜好上了男風。好男風一時極為盛行。但自從龍在天登基以來。殺了好幾個膽敢在他面前提及喜愛男人地大臣。對好男風地男人絕不重用。可以說龍在天是十分厭惡這樣地人地。

隆南在威爾斯咽氣之前歎道:“原來傳言是真地。盛名一時地你真是自尋死路啊。”

作為對違反探疆行為地示警。威爾斯地頭被掛在了皇宮外廣場之上。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南方領主多明尼•凱奇耳中。多明尼一怒為“藍”顏。一場人類大戰就此拉開了帷幕。

各處空間傳送魔法陣立即陷入了癱瘓。

在這裡。戰爭暫時就不細說了。

獸人離開“最後樂園”之後,為了兩族的安全。或者說繼續躲避人類的足跡,精靈王費雷蘭和矮人王羅諾商議之後決定:兩族向南遷徙。

這個決定如同獸人王米基地決定一樣,基恩無從拒絕,那個狗頭人先知自然也是一力贊成,畢竟,對於他們而言。人類的凶殘遠比魔獸要可怕的多,只是這個話大家心裡明白,沒人會在基恩面前說出來。

即是要決定南移,兩族立即著手准備起來。

精靈一族的樹城是用魔法建立的,而精靈又喜歡趨于自然的生活方式,所以他們的雜物並不多,多可以輕裝上陣。這一點是獸人和矮人萬萬比不上的。所以他們的准備工作多是在人員地調配上,而這一點。又恰恰比不過軍制管理的獸人,因此他們花的時間就在這一點上。

至於矮人。簡直可以說是在兩方面都要花大量的時間,無論在生活物品的搬遷以及人員調配上,他們都遠不如獸人和精靈。

更可觀的是,矮人用來鑄造地爐子上千個,個個有四、五米高,數噸重,一個個從洞里拉出來擺放在山頭,好不壯觀。矮人不願丟棄這些爐子,非要帶走,於是還要搶造運送這些爐子的車子,真是麻煩之極,也不想想在這深山叢林,大車怎麼行駛。

可矮人們執意要帶走爐子,這些爐子就好比他們的第二生命,是甯死也不會丟棄的。

當一切准備完畢,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五千精靈提前七天出發,作為南移的探路前哨,順便清理路途上有攻擊性的魔獸,所以這五千精靈全是精靈族地精銳,而且由四名實力高深地精靈長老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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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哨出發之後,基恩不忘封印光明神亞瑟爾斯的邪神殿,那處十幾裡長地地面裂縫只有邪神殿處被精靈王費雷蘭用魔法覆蓋,一條連貫的長縫中間卻長滿樹根藤蔓,無疑很讓人動疑。

為了盡量避免日後光明神亞瑟爾斯脫困,基恩不得不小心,讓精靈王費雷蘭將長縫盡數鋪蓋。

他也趁這段時間繼續修煉魔力以及製造魔法卷軸。

雖然沒有魔獸魔核,但因為以前魔力最高到過七級境界,重新修煉速度遠比以往要快,很快就回到了四級,多少讓他寬慰不少。

終於,精靈前哨傳回了消息,他們按預期目標探出了五十裡地路程,而到了這時,也就是兩族出發的時候了。

先是兩族混編的十萬隊伍出發,接著是矮人裝著爐子的千輛大車、物資、食物……

這些矮人沒有留下一個生活用的瓦瓦罐罐,哪怕是給嬰兒包裹的尿布也不留下,搬得十分徹底,十幾萬的矮人個個身背大包,包袱之大對於矮人而言不可想象,從後向前看,只見十幾萬個一、兩米的大包袱走在大車兩邊,緩緩向前移動。又無人說話,看上去就象包袱長了兩條腿一樣,說不出地詭異、沉重,離開家園,他們沒人喜歡,沒人高興。

精靈們則和矮人迥然不同,他(她)們邁著優雅的步子,談笑風生的嘻鬧,顯得極為輕松,這些能在叢林中隨遇而安天性恬淡的種族。要是沒有魔獸的存在,相信叢林中到處都會有他(她)的足跡。

基恩和精靈王費雷蘭、矮人王羅諾等人走在大隊的中間。

最後面是“收拾”“最後樂園”善後的一萬精靈,他們詠唱著美妙的精靈魔法,盡可能毀去一切存在過的痕跡。以及隊伍行進之後地過痕。

前三天,由於大型推車的拖累,大隊每天僅行不過十裡,這種速度讓基恩直是搖頭,這要走到何年馬月才能找到新的居住地啊!

同樣焦急的還有精靈王費雷蘭。

精靈前哨清理出來地路線並不一定永遠是安全的,路線之上原有占據的魔獸死了,很快就會有新的魔獸尋找領地而來,到時就會無謂地增加族人的死傷。

到了第三天晚上,費雷蘭主動找基恩商量解決方法。基恩無奈,忽地就想到當初怎麼不在矮人製造推車時給每個推車增加一個氣系的魔法陣呢?

基恩還在帝都魔法學院圖書館時讀過有關魔法陣的書籍,當時他並不是有意去記憶那些魔法陣,不過以他出眾的記憶,還是記下了一些簡單的魔法陣,只是他從來就沒有單獨利用過魔法陣。所以一時也沒有想到那一點。

矮人所製造地推車為了承受住煉制鐵爐的重量,全是用的鐵、鋼製造,現在要想在上面去試驗記憶中的魔法陣,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的基恩是辦不到地。

不過想到氣系魔法,基恩也就想到了利用氣系的漂浮術,很可惜的是。當初他的魔力有七級時。他一心製造再生術魔法卷軸,六級的群體漂浮術是一卷也沒有製造。而現在魔力雖是恢複到了四級,可和六級還差得遠。他可以說束手無策,除非給每個推車施展一個漂浮術。

不過……

那真是開玩笑了,一千多輛,魔力控制的再細微,他也不可能同時讓一千多輛車漂浮起來。

基恩忽地心中一動,問道:“費雷蘭,你們精靈都能操控魔法嗎?除了在隊伍後收尾的精靈們。”

費雷蘭回道:“每個精靈天生擁有一定地魔力,雖然不是所有精靈擅長魔法,但是操控還是一些低級魔法應該沒有問題,不過能施展魔法地精靈都在隊伍後面了。”

基恩看了看空間戒指裡的漂浮術魔法卷軸,這段時間他補充了一些,總共是一百卷,離千卷地數量差的太遠,根本不行。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想起了獸人,以獸人地力量,十人就能輕松抬起來吧。

基恩搖搖頭,獨自到了狗頭人的營帳裡,作為先知,狗頭人能獨享一個營帳的。

基恩進去後赫然發現兔子也在狗頭人的營帳裡,原是純白的兔子,如今頭上的白毛變成了紅色,球尾也成了紅尾,而狗頭人拿著一支筆沾著不知是什麼的東西還在兔子身上畫來畫去,這次添加的是紫色線條。

基恩愕然:“你在做什麼?”

兔子撇撇嘴:“沒看見嗎?染毛!”

“什麼?”

“染色啊白癡!”兔子圓圓的眼睛眯成了縫,顯是很得意:“好看不?我想過了,精靈美女見我就躲,一定是因為我的毛色太純,不夠豔麗,所以我要美容一下!吱吱,先知很有本事咧,連我那個世界的染毛劑都有,佩服佩服!”

基恩嘴角不由**幾下:“無聊!”

狗頭人見基恩進來,放下手頭活,老老實實見禮:“見過神使大人!”

兔子立即就不滿起來:“不要停,快快,該是綠色了!”

基恩搖搖頭,對狗頭人道:“你就快給它搞完吧,有它在,沒法談事。”

不一會,純白的兔子變成了色彩斑斕地兔子。一身白毛五顏六色,說不出的花哨。這讓基恩想起了叢林生活的一種很普通的毒蛇,身上有著五彩斑斕令人心驚肉跳的色彩。

對著鏡子,兔子很滿意,非常滿意,對狗頭人贊不絕口。

基恩讓兔子出去,兔子不耐煩道:“沒幹呢!等會!”

基恩不想長時間的等,索性不再理會兔子,對狗頭人道:“你對魔法藥劑有不少研究,我想問你個事。”

狗頭人以低卑的姿態道:“神使大人請問。”

“矮人的一千多輛大車很影響我們的行進速度。你有沒有辦法讓它們漂起來?”

“這個好辦!”

基恩喜出望外:“有什麼辦法?”

“人類魔法中不是有群體飄浮術嗎?神使大人只需要施展幾個群體飄浮術不就成了?”

望著狗頭人鳴鳴自得的方臉,基恩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就蓋到了狗頭人臉上:“你他媽地廢話。”打完才醒悟兔子還在帳蓬裡,這一巴掌雖然不重。卻也蓋出了五指印。

兔子瞪圓紅眼“吱吱”了兩聲,眼珠轉個不停,也不知在想什麼。

狗頭人摸著臉哭喪:“您不行,我可以啊!”

基恩又好氣又好笑:“直接說不就行了?看你,白白挨了一巴掌吧。明天你就負責控制那些推車。”

說完出去,出去後他心中才是一驚,狗頭人能讓一千多輛個個幾噸重的推車漂起來?看來……活了五千年畢竟是有真才實料的,倒是小瞧了那個深藏不露的傢伙。

這時裡面傳出狗頭人慎重深沉地聲音:“我說兔子啊,你是女神的寵物。應該知道神使大人是女神在人間的代言人,他的身份是無比高貴的,我說的對不對啊?”

“吱吱!”

“嗯,看來你也同意我的觀點了!那你也該明白,神使大人的手也是無比高貴的啦?”

“吱吱!”

“所以說能得到神使大人地撫摸,是件無比榮譽高貴的事。嗯嗯,就是這樣,我先知活了五千年,可是一個很低調的人,不想四處去宣傳神使大人對我的特殊關照,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吱吱!”

“你真是一個懂事的兔子!”

基恩聽得暴汗。

兔子邁著方步出來。它剛一出來。一個漂亮地女精靈從營帳外不遠走靈巧地飄過,兔子立即大叫道:“美女。看我的新裝!”

然而精靈們早就傳遍兔子的好色行徑,個個離兔子遠遠得。此時一聽兔子的聲音,那女精靈頭也沒回,反而跑得更快了。

兔子毫不氣餒,又高聲叫道:“等等啊,吱吱,美女別跑啊,我跟你講故事啊,有關先知被神使痛打的故事……”

兔子用雷光變追逐著離開了,帳蓬內傳來“咚”的一聲響,狗頭人氣昏了過去。

基恩幾乎是大笑著走向自己的帳蓬,在離帳蓬五十米地一棵樹下,一個婀娜多姿地身影嫋嫋婷婷孤立在暗影之下,晚間的微風輕輕吹拂著她地秀發,臉上兩顆金燦的眼睛閃閃生輝。

是百麗兒。

她在向他招手。

基恩猶豫了一下,轉向過去。

“還沒睡?”

從荒淵之地回來,就沒和百麗兒照過什麼面,說過什麼話,基恩都快忘了百麗兒地存在。

還在南探之前,百麗兒身上總是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所謂貴族氣息,然而經過九個多月的磨礪,眼前百麗兒仿佛變了一個人,整個玲瓏嬌小的身體舉止、眉宇神態讓她顯得無比清秀。

這個聰明的女孩變了,她從高貴優雅的精靈們身上學到該學的東西,很有冰清玉潔的味道。

她的視線留在了基恩灰色間雜著白色的頭發上,聲音低落不可聞:“你很累了嗎?”

基恩笑了笑:“不累,你有什麼事?”

“我想問你……”百麗兒臉忽地一紅,偏過頭去。望著這片稀疏的樹林幽幽道:“你還想回去嗎?”

這話問得十分蹊蹺,基恩一時反應不過來:“我現在就是要回去地。”

“我不是問你這,我是問你,還想回去嗎?”

“什麼?”

“我們是從帝都來的……”百麗兒輕輕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基恩反應這麼遲鈍,只能說明……說明基恩並沒有想過回去,她的眼神一時無比複雜。

基恩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他呆了呆:“你很想回去?”想起以前百麗兒的行為作派,看來始終忘不了去攀權折貴,不由又是騰升起厭惡來。

百麗兒垂著頭。並沒有看到基恩眼中不屑的神色:“難道你不想回去?所以……”她的聲音更是低微:“所以你就娶了精靈公主為妻,准備和她們永遠生活在一起。”

“那又怎麼樣?”基恩冷笑一聲:“所以你怕了?”

百麗兒愕然抬頭,這才看到基恩臉上濃鬱的厭惡,眼神不由一陣慌亂。

“還以為你和以前有了變化。不同了,沒想到氣質的改變只是外在的,你始終喜歡權力和金錢地生活,在這裡滿足不了你的**,所以你一心想著回去,生怕再回不去,永遠生活在叢林中,百麗兒,你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女人。”“你……你……”百麗兒忽地就落下了淚來。

基恩心腸一旦變冷。就會冷得十分徹底,他不願再理會這個女人,轉身就走,然而衣袖一緊,卻是被百麗兒一隻小手緊緊揪住。

“你放開,否則別怪我動粗了。”

衣袖卻更是一緊。大有往回拉的動作,基恩正要揚手甩開,只聽百麗兒顫聲道:“你……你不要用你地想法去度測別人的心思好不好?我想回去就一定是要那種想法嗎?我在你眼裡,就那麼賤嗎?”

“是,我以前是很讓你討厭,我期望獲得權勢,期望獲得金錢和地位。甚至喜歡別人用仰視的眼光來看我。可那是以前的我。我是一個出生在落魄貴族的家庭,父親一直希望重振家族。日夜卑躬屈膝外出打點,但是那些權貴們是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看待父親。他們收了禮許下了承諾,可是結果呢?父親的希望一次次破滅,他開始洶酒,親眼目睹他打罵母親,甚至在我十歲那年,要將我送給一個伯爵……”

身後傳來百麗兒低低的哭泣,基恩緩緩轉過了身。

“我是在一個有著權勢欲父親的養育下成長起來地,見多了權貴們以勢壓人的場面,所以我很小時就下定決心,要比他們更有權勢,要讓他們象我父親那樣跪下來仰視他們一樣來仰視我,要讓他們知道被人鄙視被人玩弄的滋味。這就是以前的我,如果換成是你,你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淚眼直直盯著基恩雙眼,百麗兒又將最後一句重複了一遍:“你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基恩嘴唇蠕動幾下,低沉道:“我會想方設法殺了他們,至少我不會去變成他們那樣的人。”

誰侮辱自己,他便會恨,會想著報複,會想著將對方殺死,但絕不會去變成那種人。

“可我是一個女人。”

是的,她是一個女人,最先想到依賴地是她的容貌,天生的資本。

基恩盯著她,忽地有些明白,一個人在不同的環境下成長,就會有不同生活經曆,生活經曆決定了人性,自己是這樣,百麗兒何嘗不是這樣。

百麗兒沒有回避基恩灼灼的目光,她的眼睛很坦蕩,眼睛有如精靈一樣清澈:“我反反複複想了很長時間,我發現以前的我從來沒有開心地笑過,相反,很是痛恨那樣地自己,所以……”她頓了頓:“當銀月鞭撻我時,內心竟然產生出對自己懲罰的快感,我……”

她語聲一聲哽咽,又流下兩行清淚:“我發現連我也是討厭著自己。”

說到這裡,她沒再說下去,兩人之間沉默下來。

月光照射了下來,月色中百麗兒低低哭泣著,雙肩顫抖。

半晌,基恩緩緩道:“那你為什麼還急於要回去?其實和精靈們在一起,遠比和人類在一起要輕松。”

“因為那裡有我地根啊!我想見我的媽媽……”

一個一無所有地人和一個心有羈絆的人,心中的想法是絕然不同的。

基恩可以隨遇而安,但是百麗兒不行,因為她還有思念的人。

基恩沒有再多問什麼,只留下一句話:“我會回去,因為我還有事要解決,但是我還會再回來,不是因為我在這裡有神使的身份,而是我把根種在了這裡。”

帳營內,曼茜從帳門回到了鋪上,清盈的眼睛流露出淡淡的哀愁,基恩果然是要回去的,那麼她,也會跟著一同離開,離開父親,離開族人,這讓她十分害怕。

但是在見基恩進入帳蓬的時候,她卻展露出淡淡的微笑,將害怕和擔憂埋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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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3 10:03:23
第一百五十四章兔子叢林奇遇

南移的第四天,精靈們和矮人們看到了飛到半空中的先知,親眼目睹了先知的力量。

這個曾被基恩認為一無是處的絕世大騙子,神威凜凜地展開變身出來的翅膀,帶著聖潔的魔法光芒飛到了矮人們輜重上方,打著自然女神賜予力量的名義,撒下了純淨的魔法光輝,就在這片漫天的魔法光輝中,一千多輛載著沉重爐子的推車就這麼平穩地升到了半空,魔法的光芒照亮了半個天空。那情景就是基恩也認為真是太強大、太變態、太讓人瞻仰了,簡直象神一樣了,狗頭人真是太他媽的會造勢了。

知道狗頭人真面目的基恩都有這樣的感覺,那些把狗頭人當成先知的兩族族人,更是齊聲歡呼,聲浪排山倒海,遠方山林驚起一片飛鳥。

狗頭人得意洋洋,揚言說你們走得太慢,我先到下一個駐紮點等你們。

於是狗頭人控制著推車先飛走了。

等到了晚間,幾十萬人的大隊抵達精靈前哨選擇的駐紮點,狗頭人正悠閑自在地煮著茶水,他笑眯眯向基恩等招手:“神使大人請過來休息一會,費雷蘭,羅諾,你們兩個也過來喝口茶吧。”

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基恩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老騙子,明明有高深的魔法實力卻一直不顯山露水,白白耗費了三日。不過也托老騙子的福,今天倒是一口氣行進了四十裡,在叢林中一天走四十裡,是相當不錯的速度了。

有了對老騙子實力的重新認識,基恩倒也油然生出一分尊重來。

在接下來的四天,隊伍天天日行四十裡。

老騙子不間斷地使用魔法,從不見他冥想恢複魔力,魔力仿佛無窮無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基恩和費雷蘭暗自驚駭,基恩對老騙子的尊敬與日俱增,不再象以前那樣打罵由心。

不過安全疾行了四天好運似乎也就到頭了。

這日遠處天空飄來一朵厚實地雲。奇形怪狀。仿佛象徵了不吉利。狗頭人又是神采飛揚地帶推車飛上樹林上空。剛剛丟下一句:“我先走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魔法光芒太過耀眼。還是一千多輛推車太過紮眼。或者是他地聲音太過響亮傲氣。反正是引起天空上地異動。雲層之上回應出嘹亮地吼叫。吼叫如獅。四個亮點破雲而出。直直俯沖下來。

獅鷲。人類記載中最為兇猛地空中猛禽。

它們有鷹一樣地頭。有鷹一樣地羽翼。又有獅子般強壯地身體。長長地獅尾有如鋼鞭無堅不摧。

它們是禦風地高手。靈活機動。它們又是力量地掌控者。每一擊勢必山開地裂。

它們站在九級的顛峰,突破九級便會獨自離群,建立獨自的領地,所以一個獅鷲群必有一個超越九級的獅鷲王。

顯然,四隻獅鷲是一個新生的小群體,但不妨礙它們的強大。

四隻獅鷲呈道錐形俯沖,一隻脖頸處有圈白毛的獅鷲當頭。它發出獅子一樣的吼聲,宣告這塊領空已經是它的天下,它直直沖向狗頭人,向這個膽感挑釁它領空地會飛的傢伙勇猛撲下。

狗頭人臉色大變,什麼保持優雅,什麼從容不迫,通通丟到腦後,此時已經不是形象問題了,這可是有關生死的大事。活了已不知多少年地他深深知道獅鷲王的厲害。

但他也不敢就此把一千多輛還在空中漂浮的推車丟下,要知道這一丟下可不知要砸死多少矮人和精靈。

他手忙腳亂,一邊控制推車七搖八晃的下降,一邊惶急大喊:“神使大人,快救命……”

空氣中無形壓力鋪天蓋地,基恩哪還顧得看狗頭人的笑話,由於身在大隊之中,沒想過會有什麼危險,所以他並沒有穿戴黃金龍甲。倒是精靈王費雷蘭為了族人不敢大意。一直穿著那件絳紅色的九勇士鎧甲,而且那絳紅色鎧甲配套的武器驚鴻弓是九件武器中唯一可以遠距離攻擊的武器。

基恩立即大喊:“費雷蘭!”

不用基恩提醒。精靈王費雷蘭早已將驚鴻弓拉開,鬥氣形成一根墨綠長箭,箭頭氣流旋轉,弓弦拉開,他全身的氣息一下子散發出來,綠發亂舞,龐大無匹威勢立即應運而生,箭頭之光一時如璀璨地星辰,沒人能在他三十米之內站立,紛紛散開。

費雷蘭深知跨越九級後獅鷲的可怕,一出手便催發了全部鬥氣,鎧甲和弓之中蘊藏的力量也被激發出來,綠色鬥氣中染了一道紅色,當箭成為紅綠兩色糾纏,他的周圍已然刮起了旋風,激發的力量已不受他掌控。

“嗖!”

紅綠相間的光芒如道光電,穿過天際,尾部還拖起一道石流。

天空響起了陣陣轟吟。

領頭的獅鷲王十分警覺,甫一感觸到地面強大懾人的氣息,立知遇到了強大的生物,還在五百米高,雙翼一揮,俯沖之勢立減,接著一聲叫,就要召喚好不容易聚集地三隻獅鷲逃走,這時弓弦聲便響了,獅鷲王聞聲立即就是一個翻身,這驚天動地的一箭貼著它的右翼穿過,強大的力量立即就讓它打著滾彈開,散下一堆羽毛,而它身後的兩只獅鷲被一箭穿過,一聲不吭,直直摔落,紅綠相間的箭光接著射穿雲層,就好象把天空捅出個窟窿,消失在了天際另一隻獅鷲頓時就膽戰心驚,向西落荒而逃。

這個新生的獅鷲王不斷嗷叫,在上空盤旋,即是不甘,又是憤怒,許久才飛離。

精靈王費雷蘭從一米深的坑中走出,驚鴻弓的威力不止讓眾人驚歎,也讓第一次使用地他盯著弓發呆良久。

畢竟是前任精靈王使用過地武器,九勇士傳說精靈族內也有記載傳承,當時精靈王一弓開。蒼穹為之泛紅,剛才那一箭雖然威勢驚人,卻也沒有讓天泛紅起來,這說明當時的精靈王要比費雷蘭還要強上許多。

經過獅鷲地侵擾,眾人鬆弛的心都緊繃起來,特別是狗頭人。剛才開口求救,顏面盡失,眾人雖不說什麼,那張方臉卻掛不住,一言不發控制著推車在上空跟著大隊走,他也是不敢再先行離開了。

基恩自然是立即穿上了黃金龍甲,剛才也真是出了身冷汗,獅鷲王雖然只俯沖到上方五百米,下方的壓力便讓人呼吸不過來。大樹都開始有折腰地勢頭,要不是費雷蘭一箭驚走獅鷲王,獅鷲王撲下來。指不定鬧出什麼樣的大難。

不過狗頭人失態的表現又讓他這段日子升騰起的尊敬之心打了一個大折扣,獅鷲不過才從雲層露頭,就嚇得開口求救,對狗頭人的實力弄得不太明白,說不清狗頭人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

獅鷲王顯然是被那一箭嚇破了膽,直到精靈前哨留下的駐留標記紮營,也沒再出現,反而因為天空之中被這只新生地獅鷲王劃為了領地,別的飛禽魔獸倒是一個不見。

晚上紮營。精靈王費雷蘭和矮人王羅諾加派了夜哨的數量,氣氛較前幾晚大為凝重。

眾人心都提著,唯有兔子煩惱著無美女理會的痛苦。

它把一身白毛染得花花綠綠,黃金龍甲也丟進基恩的空間戒指了,原指望展示一下染毛後的俊俏,讓幾個精靈美女正眼瞧自己,誰想精靈美女是笑了,而且笑得花枝招展,那個美啊。癢死它的小心肝了,可當它一走近,精靈美女一個個逃得比兔子還快,呃,就是逃得比它這個尊貴的兔子還要快,一個個聲音甜甜地說:“喲,瞧它真是夠傻,沒有比它更傻的兔子啦。”

兔子簡直氣壞了,一個聰明高貴地兔子會被說成傻瓜。不可原諒。一定要對這些小妞進行懲罰。

兔子想了幾天,這晚終於是決定了。

你們不是嘲笑我麼?你們不是怕我麼?

哼。你們不讓我碰,那就不要怪我施展偷香竊玉**,生米煮成熟飯。

於是等到半夜三更,它偷偷溜進精靈的臨時營地。精靈臨時休息多在大樹上找個可以歇腳的地方就行,這處臨時營地在一座大山地山腳邊地,樹林面積大卻稀疏,十幾萬精靈零零散散地睡在樹上。

兔子盯著一個精靈大美女很多天了,她那大大的胸脯一定很軟,枕著睡覺一定是極其美妙的事,球尾開始興奮的搖起來,它就象一個月色下的幽靈,豎著小小的尖耳朵,捕捉著一道道幾乎不可察覺的動靜,一團花的在各個大樹後掩蔽,躲進精靈哨卡的死角,然後再繼續前進。

接近了,又接近了……

很快,兔子到了大胸精靈美女休息地樹下,左右一張望,真是夜黑風高,正是偷香竊玉的最佳時機。

它伸出利爪,很小心很小心輕輕地刺進樹幹……它就象一個緩緩而行的蝸牛,不發出一丁點響聲。

它的心其實很焦急,但更擔心被精靈哨卡發現,只有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往上移。

就見月色下一團花團錦簇的球在一棵大樹下緩緩向上而行,不帶一丁點響,如果不用眼睛看,絕不會被人發現。

但恰恰有人看見了。

不是精靈哨卡,而是連睡覺都處在警惕邊緣的精靈王。

白天獅鷲的突然襲擊,讓精靈王不得不打起精神,這個實力高深莫測的精靈王只要一警惕起來,別說一隻兔子,就是隨風飄舞的葉子也能被他感知到。

更不巧地是,兔子一直是隨基恩地,而精靈王也是隨基恩的,所以不用說,那個精靈大美女----大胸美女也是走在基恩附近隊伍中的。

大夥相距可是並不遠。

所以,兔子一進精靈臨時營地,精靈王就在帳中睜開了明亮的眼睛,飄身出了帳營。

如果兔子象個幽靈的話,那麼精靈王簡直就像是和自然森林溶合在一起的化身,他就像是一片葉子。被風吹在了兔子身後,兔子的行徑完全裸露在他的視線中。

兔子好色在精靈族中是出了名的,精靈王很快明白了兔子地意圖,那棵樹上,他地一個精靈少女戰士正睡得香甜,一點沒有被驚動。

礙於神使的面子。精靈王費雷蘭沒有動手,而是朝那棵樹吹了一口氣,懸在精靈少女頭上地樹枝輕輕一響,斷了,落在了精靈少女的臉上,然後他轉身離開了。

這一聲響可把弓弦繃緊的兔子嚇了一大跳,嚇得它貼在樹幹中間一動不動,等了好半天,沒聽到任何別地動靜。好象就只有上面的精靈美女翻了個身。

兔子好不得意,果然是天助我也!

它又開始動了,緩緩地。緩緩地……

終於,就要到那個樹叉了,它心中竊喜:美女,我來了!

它把頭探了上去,然後……

“啊,有流氓!”

一聲尖叫劃破黑夜的寂靜。

那對朝思暮想的美麗大眼睛和兔子近在咫尺,泛著得意、捉弄的笑意。

兔子這一驚非同小可,四肢一軟,頓時就掉了下去。而在這時,它就聽到無數動靜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那聲尖叫驚動了所有人!

這要是被別人發現高貴的兔子大人在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兔子什麼心情都沒了,嚇得化成了一道虛影,飛速逃離。

帳營中精靈王費雷蘭翻了個身,歎道:“哎,你們也別太捉弄它啊,怎麼說也是女神的寵物啊!”他眼睛一閉,睡得更死了。

兔子極盡雷光變之能,它從來沒有把雷光變運用得如此靈巧和迅捷……雷光變中它捂著耳朵從出現的兩個精靈哨卡附近竄過。它對自己說:“很好很好,他們沒有吭聲,一定沒認出我來。”

出了精靈臨時駐地,它被矮人王羅諾攔住,問它發生了什麼事,它義憤填膺地指著精靈休息地樹林說:“那裡出現了一個無恥之徒,可惡,真是可惡,誰敢深更半夜占我美女的便宜。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斷。”

羅諾不明白地問:“那你怎麼反方向跑?”兔子耳聽聲音越來越近。心中焦急,怒道:“該死的。我是要去幫忙地,可是不知道哪個混帳平時敗壞我的名聲,過去了我才想著不對,萬一她們把我認成是那個該死的色狼怎麼辦?讓開讓開,我要回去睡覺了。”

兔子擺脫了羅諾的糾纏,沖回進自己的一個小帳蓬,呆了一會,總覺得要是被人找上門,指著自己的鼻子非要說自己就是半夜流氓那可就不好辦。它越想越擔心,這回顏面要丟光了。

乾脆先躲開吧,等天明再回來,拿基恩那個小子當擋箭牌好了。

主意打定,兔子向大山腳用起了雷光變。小樣,看你們還追得上來不?”

兔子氣喘籲籲扶著一塊大石,“真真是累死我了,看來這偷香竊玉的卑鄙事是我這個高貴的兔子做不來的。”它靠在了石上,等呼吸平複,這才打量起周圍地環境。

這一看,心中忽地害怕起來。

它用雷光變沿山腳行了不少時間,後又一路狂奔,到的這處地方一面是高大的山壁,山壁上偶有橫生的大樹,怪石嶙峋,山腳樹林茂密,黑漆漆,深夜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好不嚇人。

兔子正在後悔跑得太遠,山腳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蟋蟋梭梭的響動,直嚇得它體毛全都豎起,立即躲到了石後,先前用雷光變過度,此時是一點餘力都沒有了,小小胸腔中兔子心狂亂得跳起來,甚至不敢從石後探出它的眼睛。

此時的它大為後悔怎麼就不穿上那套威武不凡的黃金龍甲呢!

響聲細微,小心翼翼般,伴著輕微地呼吸。

兔子好奇心又起,是什麼東西象做賊一樣的?哼,小賊!流氓!

它從石後偷偷探出了頭。

靠山壁十米處,有塊四、五米高的巨石,幾根藤蘿掛在巨石兩側,月華撒在巨石上。月光將巨石照得一覽無遺,而在巨石上立著一個粉紅色的小傢伙,它頂著一對長而尖的耳朵,人立著,粉紅色的長毛柔順而光亮,蒙著一層月華。圓溜溜水靈靈地大眼睛左顧右盼,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它左右跳了跳,好看清兩側的狀況,將屁股後象徵兔子標志地尾巴展露出來。

兔子明明驚呆了,好好好好漂亮……簡直是太漂亮了,天啊,叢林中竟然有兔子美女!憑借對兔子氣味地判斷,兔子明明毫不猶豫判斷出眼前粉紅色的大兔子是女地。

這……是不是天賜美女?

在異界能遇到類似自己的同類,兔子好不感動。兩眼淚花花,真是天可見憐,知道它孤獨寂寞。特意派出一個大美女來慰勞自己。

兔子春心蕩漾了,無論是人類美女也好,還是精靈美女也好,都遠不及眼前這個粉紅兔子讓它動心,畢竟種族的不同很多事情是幹不了的,幹過癮自然遠遠比不上“叉叉”過癮。

它毫無忌憚的跳了出來,伸開有力的雙臂,大叫:“美女,我在這。我在這裡,一個英俊非凡的高貴兔子。”它眼角的淚還沒擦去,一對紅眼如同那兔子美女一樣楚楚動人深情款款。

劈啦!

回答它的是一道小閃電,小閃電從頭頂擊下,遊走了它地全身,身上立即散發出焦黑的味道,被它染成五顏六色的兔毛頓時慘不忍睹。

身上冒著煙,兔子僵立當場。

那粉紅色地兔子美女驚慌地跳進巨石後不見了。

失敗!

自從到了異界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連續挫折讓兔子十分沮喪,呆呆盯著巨石一動不動。渾然不察身上已是斑駁陸離般,再和英俊瀟灑搭不上邊了。

可沒過一會,巨石後,那個兔子美女露出了它迷人的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它見兔子明明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怯心一去,好奇地盯著。

兔子明明勇氣忽又升了起來,突然想到剛才有可能……對,有可能是深更半夜自己花花綠綠的樣子嚇壞了這個兔子美女。它好不後悔。人家的毛色是純純的粉紅。以自己純純的白色絕對是天作之合,而且身材相差無幾。簡直就是從它那個世界來的兔子美女。真是太失敗了,怎麼能為了人類地一群草而放棄兔子中的一隻花呢?

“寶貝兒,你別怕,我是兔子,是兔子啊!你看,我身上原來可不是這種亂七八糟的顏色,都怪一個老不死的傢伙,強行把我純白的毛發染成了紅紅綠綠,花裡胡哨的,人類真沒欣賞眼光,把我堂堂英俊非凡、風流瀟灑的兔子大人整成得怪模怪樣,我原本可是純淨的白色啊。”兔子的聲音從未有過地柔和,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能讓兔子美女明白,它是一個純正的英俊兔子。卻不自我看看,此時的它身上到處焦黑,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但那粉紅色的兔子並沒有再逃走,美麗如紅寶石的眼睛在兔子明明身上掃來掃去,忽地,它“吃吃吃”笑起來,兩只眼睛眯成了縫。

那個風姿啊,立即就把兔子明明迷得神魂顛倒,一時目不轉睛盯著對方。

過了許久,那粉紅色兔子顯是察覺到兔子明明沒有惡意,一跳一跳地到了跟前,近距離好奇地打量著它。

厚臉皮的兔子明明被兔子美女水汪汪的紅眼睛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感應到心狂亂的跳動,它突然就知道:我……戀愛了!

它扭捏起來,視線下垂:“別這樣瞧我,人家挺不好意思的……”

可當它視線觸及到自己身體,而月光又是那麼地明亮,它看地好不清楚,現在自己……一身尊貴的毛……

兔子一陣天昏地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我地毛啊……”

接下來的事兔子明明可就掉進幸福的雲端裡去了。

粉紅色的母兔子顯然對明明有著十足的好奇心,雖然同為兔子,但還是有很多地方的不同。

比如明明的耳朵,比如明明肥厚象球的身材,比如會說聽不懂的非兔子語言。

八成像,兩成不像。

就是這兩成,粉紅色的母兔子不是摸摸明明的耳朵,就是摸摸明明的肚子,兔子明明身體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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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隱蔽山谷

只是……

兔子美女並不會說人類的語言,它只是一個低級的魔獸,而兔子明明自己卻又不會說兔子語言----一隻兔子不會說兔子話,確實很令人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

兩只不同位面的兔子出現了交流上的困難。

好在……眼睛是心靈上的視窗,從彼此的目光中,它們大多能讀懂對方的心思----當然,多是誤解,不過再加上肢體語言,基本都懂個七七八八吧。

好在愛情是不需要太多的言語的。

兔子說:“跟我走吧!”

母兔子“嘶嘶”幾聲,指著身後的巨石。

兔子便說:“你捨不得家嗎?”

母兔子又是“嘶嘶”幾聲,指著身後的巨石。

兔子想了想又問:“你要回去道別嗎?”

母兔子還是“嘶嘶”幾聲。爪子還是指著身後地巨石。

兔子不說話。起身拍拍胸:“好!天要刮風娘要嫁人。成婚論嫁總要經過父母地同意。你要跟著我。必須要先去見你父母是吧。我跟你去。”

於是兔子跟著母兔子轉過了巨石。

這時天已經泛亮了。這塊巨石看上去和山壁連在一起。實際上還有一尺間距。巨石之後是個四米高地大洞。倒是很令人意外。以兔子臃腫地身材。好不容易擠過巨石和山壁地縫隙。少不了刮去不少兔毛。但是現在這身沒有形態地兔毛兔子也不在意了。

山洞橫穿了整座山。不過這山壁沒有想像地厚。僅只有兩、三百米。由於巨石擋在洞口。洞中沒有光線。兩只兔子是摸黑前進。

好在洞道寬大。母兔子對裡面又極為熟悉。原以為母兔子是住在山洞之中。沒想到是直接穿了過去。

這一穿過去,眼前就是一亮,看到的是一片樹林和花海,彩蝶紛飛,花香怡人,好不漂亮,而在寬闊的草地上,一群粉紅兔子在嬉耍。

這是一個魔獸兔子族的大家庭。

兔子頓時驚呆了。一顆心立即就被吸引住,和顛簸流離的生活相比,它更喜歡這裡,突然就滋生出要住在這裡的想法。

母兔子叫了幾聲,一群大兔子把兔子明明圍在了中間,一個個流露出好奇的眼神。

也不知母兔子是怎麼介紹地兔子明明,反正所有兔子魔獸個個“慈眉善目”,十分友好。

兔子明明問:“誰是你的父母?”

母兔子瞪著大眼。半晌指著一群兔子。

兔子明明愣了愣,又想了想,“你不跟我走嗎?”

母兔子流露出茫然。

“那……你喜歡我嗎?”說這話時,兔子明明眼中更是有很強的期盼。

這回母兔子看懂了它眼中的情意,圓眼眯成了縫,月牙一樣,笑得兔子明明心花怒放。

“好!你不跟我走,我就跟你走。娶雞隨雞,娶狗隨狗,咱隨你了。”

話是這樣說。但兔子又很不舍基恩,又道:“我還有個朋友,讓他也和我們住在一塊吧!”

母兔子“嘶嘶”幾聲。

“你同意了?吱吱,你既漂亮又善解兔意,我一定會好好待你!”拿淫賊兔子,結果連兔子影都沒見到。眼看出發在際。兔子仍不見蹤影。

這一下,本就要對膽大妄為的兔子進行懲罰的基恩可就擔心了。精靈王費雷蘭心中更是打鼓:不會是把兔子逼跑了吧?這下可不好辦了,叢林之中魔獸橫行。女神的寵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事情就鬧大了。

如此一來,眾人也就沒有立即出發,而是散發族人三十個一組在周圍尋找兔子。

那個胸大的精靈美女原是帶著羞惱和捉弄地心情,現在可就忐忑不安了,尋找之中也就更加賣力,柔聲叫喚著:“乖乖兔子,你在哪裡啊?”

她這麼一叫,眾人也就模仿叫喚,叢林中一時間盡是“乖乖兔子”的叫聲。

能讓幾十萬的兩族興師動重,兔子也該欣慰了。

一個小時後,當兔子趾高氣揚地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提起的心才能放了下來。

基恩原要狠批兔子一頓,但見兔子一身華麗的兔毛到處是黑黑的,心一軟,只是淡淡道:“回來就好,不要再鬧兔子脾氣了。”

兔子兩眼迷情:“小基恩,我找到一生中最重要的歸宿了。”

“呃?你發騷了?”看到兔子這種神情,基恩哭笑不得:“別胡鬧了。”

“不是的不是地,小基恩,我戀愛了!”

嘩啦,眾人倒了一片,同時精靈少女們個個驚慌,生怕兔子指著自己說:“我愛你!”想想都覺得害怕,特別是那個胸大的精靈少女,臉色無比慘白。

“你……”基恩後脊起了一陣寒意:“不要亂說。”

“吱吱……”兔子搖頭晃腦,豎起一隻爪子搖了搖,得意道:“想我英俊非凡的兔子大人終于有人欣賞了,哼,你們不懂欣賞我的不凡,自有兔子欣賞,吱吱,我的小心肝可是強烈要求我和它同住,好了,不和你們多說,我要走了,小基恩,你和我一起去吧。”

眾人全都是無語。

狗頭人咳嗽兩聲:“我說小兔子,你這是在做什麼呢?神使大人可不能離開我們……”

兔子跳了起來,後肢踩在狗頭人腹部。前肢抓住了狗頭人衣領,氣勢洶洶道:“好啊,你不吭聲我還忘了,老傢夥敢隨隨便便把我的毛染了,還不快快把我的毛恢複過來,我要原來地顏色。”

狗頭人一陣尷尬:“喂喂,是你要求我這樣做的。”他幫兔子染色,無非是要討好女神的寵物。沒想到現在會被兔子反咬一口,心中大是冤枉。

兔子怒道:“誰說我要求你這樣做了?混蛋,難道我一點審美觀點都沒有嗎?就那種花裡胡哨地顏色,哪有一點美感?以我高瞻遠矚的欣賞眼光,怎麼可能要求你染成那種怪顏色?”

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狗頭人終於體會到兔子的無賴了,可偏偏不敢反駁,只好拿可憐的目光看向基恩,希望基恩站出來說一句話。

“明明。你是認真的嗎?真地要離開我們?”基恩關心的只是這一點,他見兔子這回不像是開玩笑,神情很認真,於是問:“你到底喜歡地是誰?”

眾人已經從兔子地談語中知道,兔子所指的絕不是在場地人,而是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吱吱,是我的小心肝哦!”一聽基恩問起,兔子兩眼立即泛光。也不糾纏狗頭人了,興致勃勃地把晚上地奇遇說了一遍,話中把那只粉紅色地母兔子贊得地上沒有,天上絕無。

聞聽到還有和兔子大小差不多的兔子存在,基恩很是詫異,要知這兔子明明可是他從另一個位面召喚出來的啊,難道世事這麼巧,自己這個世界也有和兔子一樣的兔子?

魔獸大全中可沒有記載這樣的魔獸。

精靈王費雷蘭若有所思,“神使大人,不如去看看?”

和費雷蘭視線一對。基恩立即明白了費雷蘭的意思。

山是叢林中少有的大山,山高入雲,看不出有多高,而且山脈極長,他們就是在繞山而行,而在山後卻有一個隱蔽的美景,如果兔子說地是真的。那麼急於尋找一處安身之地的他們。倒是可以考慮從那裡穿過去,在裡面找到合適的地方生根。

雖然此處離原來的“最後樂園”相隔不過三百里。三百里不遠也不近,但有天然屏障。也不是不能選擇。

兔子的原意是帶基恩一個人過去,最多加上大塊頭桑席以及幾個美女,眾人都要前去,它一萬個不願意,但這個決定它再怎麼耍賴也是阻止不了的。

其實去的也不多,基恩、費雷蘭、桑席以及基恩的精靈老婆曼茜,總共就是四個人。狗頭人和矮人王羅諾則在大隊中鎮守,等四人回來。

當基恩等人走進隱蔽的巨石後面天然成形地山洞,穿過去看到如花似錦的山後世界,四人均是驚訝莫明,好一處絕妙的地段,只是不知面積有多大。

四人的到來,讓這些居住在裡面的粉紅色兔子們驚慌失措,四下逃竄,兔子追在後面不斷叫嚷著解釋。

基恩等人毫不在意這些兔子魔獸,互相一商量,順山壁登高而上,站在千米高的山壁之上,眼前出現一片綠色的海洋。

入雲地高山僅僅是群山環繞地一部分,綿延的山脈框出巨大地盆地,將這塊盆地與世隔絕,幾條白鏈一般的瀑布更增添了許多生氣,如果再稍加用魔法建立防禦體系,這塊地實在是兩族極佳地居住所在。

“嗯嗯,回去立即給那個大胸精靈美女嘉獎!”基恩早就得知了事情始末,高興之餘興口一說,說完才醒悟在精靈王面前直接提到矜持的精靈女性的胸脯是否太不禮貌了?

好在精靈王費雷蘭也是極為興奮,竟是一點不在意,倒是曼茜在身後捶了一下。

飛下山壁,兔子明明已然牽著一隻粉紅母兔子等候,其餘魔獸兔子都是躲在林中,一個個探頭張望。

這只粉紅色兔子露著膽怯、緊張和警惕,要不是被兔子明明拉著,估計會立即掉頭就跑。

而瞧兔子明明阿諛奉承之態,該就是兔子明明追求的對象了。

曼茜一見這只粉紅兔子。喜愛之情油然而生:“好可愛的小東西。”

基恩取下面具,笑道:“你不要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這粉紅兔子也是靈性魔獸,基恩等人和言悅色,又見有兩個精靈,精靈天生地親和力讓它頓時放鬆下來,“絲絲”的叫著,林中的兔子們都跑了出來。數量怕是有百多隻。

基恩不知怎地就想起兔子明明常常自詡的身份:兔子皇室。看著這一百多隻粉紅色的兔子,又看著毛色恢複正常但短了不少的兔子明明,他不由笑道:“你不如在這裡當個兔子皇帝,統管它們。”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後來兔子明明學會兔子語言後,還真當了小小的兔子王,娶了四隻粉紅色母兔子。雖然中途有些感情波折,但當它展露出兔子們望塵莫及的速度和力量,一切就順理成章了,過上了野外桃園一樣地愜意生活,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找到這麼一處絕佳的地方,基恩少不了對兔子大加贊許,當然,不管兔子是否強烈反對。不管粉兔子群驚惶害怕,兩族幾十萬之眾還是走進了這片世外園地,建立起新的“最後樂園”查,探查的結果無疑讓眾人十分滿意。

盆穀之內有大湖,邊地有山,瀑布飛流直下。而裡面面積廣闊,聚集了大量無害可愛的小魔獸,一隻帶有威脅性的魔獸都沒有,這點倒是很奇怪。不過在精靈前哨探查了高山之後,才明白其中奧妙。

原來這山地頂峰有一隻神跡時代就存在的獨角馬,傳說中神的座騎,聖潔的金黃色神力溫和而強大,沐浴在它的神力下,精靈毫無害怕之心,相反心境平和。說不出的舒暢。

就是因為它的存在。這片山谷呈現出少有的甯靜,可以算是山谷之中眾小魔獸地守護神。

獨角馬高傲而優雅地凝視著。青色雙瞳仿佛穿透了上山而來的精靈的內心,這些精靈戰士目光清澈。無不坦蕩相對,天性喜愛平和的他們沒有任何殺戮之氣,哪怕手中捏著刀劍。

獨角馬最後消失在山頭,默許了精靈們的行為,眼見獨角馬離去,精靈們反而悵然若失。

基恩一聽有獨角馬,而且還如此溫馴,有心去見見,卻被精靈王費雷蘭阻止,從回來的精靈描述中看,獨角馬是以心性來判定對方有沒有危害,精靈們獲得了通過,並不意味著基恩就能獲得通過,雖說基恩是神使,但以費雷蘭內心看來,基恩卻是一個充滿殺性的人。

入住山谷,山谷中的甯靜便被他們打破,也給穀中生活的魔獸們造成了慌亂,不過在共同生活了幾天之後,這些魔獸便除去害怕和戒備的心,這時也就可以隨時看到它們肆無忌憚地身影。

山谷的入口被精靈們用魔法添加了不少樹木灌林,將入口遮攔的更加隱蔽,一夜之間他們重新建立了樹城,分著各自的居所。而矮人們選擇天然的山洞,再經過開鑿,也很快安頓下來,那些讓先知花了一天時間從山頂帶過來的爐子也被安置進山洞。

而新的神使殿,建立在大湖不遠處,那裡風景秀麗,會飛地小魔獸在上方盤旋,地上魔獸翻滾戲耍,鮮花遍地,一片平和地風景好不美麗。自然女神像也被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生活開始恢複正常了。

餘下地日子,基恩也就心無旁鷺,一心潛修魔力和製造魔法卷軸。

時間如飛而逝,轉眼過去三個月,算算時間,正好是南探以來滿了一年。

基恩沒有魔核依賴,純憑自己苦修,魔力快回到六級,這個速度已是驚人的快,只是越到後來,魔力增長地速度也就緩了下來,當然,這也只是針對他本身而言,要是和其他魔法師知道他修煉的速度,無疑都會掉下眼珠子。

至於純用魔核提升的魔力,多是不穩固,而且一旦使用了。日後的成就最多也就被局限在了九級。不過對於那些資質平膺地魔法師而言,能進入大魔法師境界也就是他們畢生的目標,使不使用魔核對他們而言無關緊要。

基恩還一直不知道使用魔核的危害,但正好,這段時間的中斷,而又因為他本身魔力的特殊,他的魔力仍是至純無比。

自從上次銀月遇到危險之後,銀月的靈魂氣息再沒有出現過異常。這倒是讓他寬慰安

這日,他和曼茜在湖邊漫步,兔子則拉著母兔子在湖邊蹲著**,而桑席卻是大呼小叫地在湖中游泳,至於百麗兒,用魔核將魔力增至七級的她卻是遠遠地眺望基恩地身影,這段時間,她停止了魔力的修煉。常常獨坐發呆,有時候遇到基恩出來,視線便一直停留在基恩身上。

這是一副很美的畫面,平淡而溫馨。

每個人的心都在變化著,不停變化著。

基恩和曼茜相偎相依在一棵樹下,撫摸著曼茜尖長的耳朵,對於精靈而言,撫摸耳朵是十分親昵和挑逗的敏感地方。她紅著臉嬌柔地偎在基恩懷中----這種日子實在太美好了,她真希望一直永遠下去。基恩的動作停了下來,一副出神發呆的樣子。

曼茜仰首問:“怎麼了?”

基恩猶如沒覺,曼茜也不多問,水波蕩漾地雙眸靜靜看著他。

半晌,基恩低頭望著她:“明天,我就要暫時離開了。”剛才銀月靈魂傳來資訊,明天銀月就會來帶他回到帝都,因為銀月將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解決,這件事不容有任何差錯。雖然銀月沒有說,基恩卻知道,很可能銀月又遇到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忙他是幫不上的,唯一能幫銀月的方法:那就是不找銀月,讓銀月安心對付強敵。

“哦,是這樣嗎?”曼茜出奇的平靜:“一切都安定。也是你離開的時候了。”

基恩很是意外曼茜的反應。兩人視線觸在一起,那雙純淨地綠眸中閃爍著聰慧和堅定。

“我離開是短暫的。希望你留在這裡。”雖然明知道這是徒勞無功的遊說,但基恩還是不得不努力勸阻。這次北歸,他的雙手將開始沾染大量的鮮血,要想殺死一個公爵,絕不會那麼容易。

“不,我要跟著你,你該知道,從採取並蒂花的時候起,我們的命就被牽在了一起,縱然是神出來干涉,也無法阻止我要和你一起的決心。”曼茜很平淡地說,風把她的發絲吹亂,遮蔽住了明亮的眼睛。

基恩輕輕拂開,卻見她地眼角已然噙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那份透出的堅定不容他改變。

心中一時柔情萬千,舌尖舔去淚花,鹹鹹的味道令他百感交集。

神使要走的消息立即傳遍兩族。

先知、精靈王、矮人王,以及兩族總共四十多名長老,齊聚在神使殿,以圖阻止神使離開。

眾長老七嘴八舌哀求,一些人開始對基恩這個神使是很蔑視的,然而一年的時間,基恩為三族所做地事有目共睹,無形中都將基恩當成心中地依賴,有基恩在,也就意味著自然女神和他們同在,遇到任何事心中也有准心骨,不會擔心,不會害怕,所以誰也不想神使離開,真心不想神使離開。

憨厚的矮人王羅諾找不到留下基恩地依據,只是拿著一句話不停地說:“您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眼睛不停地向精靈王示意,然而費雷蘭視而不見,只是道:“要走了嗎?哦,要走了。”

唯有狗頭人的話最多,他哼哼唧唧地拉著基恩地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神使大人,您是我們的領袖,是我們精神的支柱,您怎麼能這麼狠心拋棄我們,讓我們怎麼活啊?不行,神使大人您絕對不能走,您這一走等於是無情無義,冷酷絕情,您別想蒙騙我先知,說什麼暫時離開,我可是知道,您是一去不複返啊。除非……嗚嗚……除非您帶上我,讓我代表兩族監督您……”

基恩一腳踹開狗頭人,罵道:“你少惡心!”望著這群真誠的臉,基恩心血沸騰,用很真誠的聲音告訴他們:“我會回來,一定!”

但僅憑這句話,很難讓這些人的情緒平定下來,不得已,基恩拿出女神的名義,說是自然女神有事要召喚自己回去,不信的話,第二天女神會親自來接自己。

打著自然女神的招牌,這些人才老老實實的回去。

只有精靈王留了下來,對基恩淡淡說了一句:“別讓我女兒受到傷害。”

大殿之上轉眼只剩下桑席、百麗兒、曼茜以及十名精靈侍女。

以凝霜為首的精靈侍女情緒低落,淚眼濛濛,一個個把小嘴撅得老高,那眼神足以將基恩盯得低下頭去。

而面對百麗兒,基恩卻是難得對她笑了笑:“明天要回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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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3 10:04:21
第一百五十六章回歸

“我把你放在帝都,之後……我們就再不會見面了。”

“我……”聽到要回去時,她那雙金色的眼睛充盈著喜悅,而此時,喜悅之色一掃而空,黯然失色,瞳孔泛起了淚花。

基恩怔了怔,轉頭叫道:“兔子呢?怎麼不見兔子?”

凝霜強笑道:“它在和母兔子打情罵俏呢,早忘了這裡。”

找到兔子明明,作為魔獸兔子一族和人類的銜接關鍵,它被一群粉紅兔子尊敬而服侍著,被它看中的母兔子更是“小鳥”依人般梳理著已然不長的短毛,它半閉著眼躺在草叢中,望著天上的浮雲,說不出的快活逍遙。

這才是生活啊!

見到基恩獨自找來,它大大咧咧向基恩揚了揚爪子:“小基恩,今天天氣真好啊!”

當聽到基恩說出來意,兔子跳了起來,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它磨蹭了許久,才意志堅定地決定:“作為一隻偉大的兔子,作為一隻英雄兔子,我有責任為你照看家業!小基恩,你走之後,我就是女神全權代表,就是你的管家,嗯,雖然這很難,但是為了你,付出點辛勞是值得的,哼哼,在我兔子大人一對明亮的眼睛下,他們別想背叛你,有我在這裡守著,你放心大膽回去處理事情,呃,對了,別忘了給我帶幾條狗腿回來,很久沒吃到狗肉了……”

它說得飄飄然,神態陶醉,等它好不容易說完,卻發現基恩早已經不在了,而地上,留著它那套黃金龍甲。它吱吱一笑:“懂我者,基恩也!”

兔子不願走,正合基恩心意,他找兔子的本意正是要勸說兔子留下,沒想到兔子已經沉淪到兔子美女的溫柔鄉中去了。倒是省了一頓口舌。

如此一來。回歸地人數算是確定了。

到了第二天。兩族五十萬餘人齊聚在穀中大湖之邊。他們匍匐在地。躬迎偉大地自然女神再次現身。

沒有多久。他們看到神使身後。出現了女神神力地光輝。

銀芒讓他們睜不開雙眼。等他們視力恢複。女神展開著銀色雙翼漂浮在五米地高空。散發出地力量讓盆谷上方地白雲不安地翻湧。

和上次相比。基恩明顯感覺到銀月實力上地變化。雖是刻意壓制和收斂。仍是散發著無與倫比地壓迫感。這股氣息和兩族人印象中女神地祥和格格不入。純實力地壓迫有種難以想像地殺戮之氣。他們一個個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雖然看不到銀色面具下女神地神色。但他們都認為女神生氣了。是獸人地叛離引來了女神地怒火。

不過女神沒有將怒火發泄出來。而是一個停頓之後。突然抬起了頭。銀光一閃。就在眾人面前消失了。

基恩和其餘人一樣。都是愣住了,怎麼走了呢?

銀月落在了山頭。飛翔在獨角馬上方。

“怎麼?你不滿我的出現嗎?”銀月的聲音清冷,她一出現。立即就感應了一股強大力量的波動,這股力量絲毫不比匍匐在面前的精靈王差,她十分詫異這周圍還有如此強大的一個存在,當她看到這只獨角馬,也不由詫異,以她從魔獸之體轉為人體,中間實力的進階過程十分瞭解,這只獨角馬所散發出的力量足以到了魔域之境。

獨角馬顯是感覺到銀月地強大,抬頭看了看天際,銀月淡淡一笑:“你放心,我的力量壓制在未日審判之下,而且我不會在這個位面待很久,你安心好了。”

說完,不再理會獨角馬,身體在空中一個曼妙的轉體,俯沖回盆穀。

她無心和兩族之人多說廢話,只是給基恩面子,淡淡拋下一句:“你們安心生活在這裡。”便問基恩:“准備好了沒有?”

基恩實不知銀月要怎麼帶他離開,有心想問,卻又不好當著眾人地面問出來,便用漂浮術控制桑席、百麗兒浮起來,又接上曼茜,點點頭。

銀月手一招,一個銀球就將四人包住,沖向了天空,宛如一道銀色閃電。

自然女神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眾人都是大氣不敢出一口,等女神一離開,狗頭人先一步拍上馬屁:“恭送女神!”在狗頭人心裡,縱然女神不在身邊,一樣可以聽得到他的心聲。

隨著先知發話,眾人齊聲恭送,已然遠在數裡之外的基恩等人,仍是聽得清清楚楚。

終於踏上歸返的路途,基恩心情複雜之極,他數次回望那片山谷,留戀之情展露無遺,但轉眼之間,那處怡人的山谷便被朵朵白雲阻隔了。

銀月噗嗤一笑:“想回來時,我再帶你回來。”

她有意無意地掃了眼和基恩緊緊靠在一起的精靈曼茜,又瞥了眼垂頭不語的百麗兒,問:“兔子呢?”

基恩解釋道:“它找到了歸宿,不願再跟我回去。”

“這也好,有它在,盡是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也不全是麻煩,不知道它到底是哪個位面地,雷光變讓我受益不少,也多虧了它,我們……我還活著。”基恩對兔子心存感激,再不想在兔子背後說兔子壞話,要不是兔子,銀月和他都不知是死是活了,只是旁邊有曼茜,有些話倒不能說得太清楚了。

銀月笑了笑:“奧菲莉亞麼?總有一天我會剝了她地龍皮,抽了她的龍筋,省得某些人忘不了她,時不時拿出來提醒我一下。”說時藍寶石般地眼睛透過面具瞳孔盯在基恩臉上,觀察著基恩神色變化。

基恩想起和奧菲莉亞曖昧的日子,頗是尷尬,他哪不知銀月話中含意,苦笑道:“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但話是那樣說,當他把神劍刺進奧菲莉亞地胸膛,奧菲莉亞憤怒、失望、痛苦、淒怨的眼神讓他連續做了幾夜的惡夢。夢中不斷聽到奧菲莉亞的責問:“你竟然要殺我?”

意識雖然刻意回避,但不可否認地是,奧菲莉亞的容貌是深深留在心底了。

銀月的速度驚人的快,天空走出了一道銀線,那些占據空中領域的魔獸飛禽喪失了兇狠地銳氣。無不驚惶躲閃,躲閃不及的,又正好在銀月飛行線路上的,直接被撞得支離破碎。就是那只曾經出現的獅鷲王也只敢在更高處目送,默默地,祈禱銀月快點離開。

所以五人一路無阻,一天下來行了千里多地路,具體無法計算。

基恩甚至看到了行走在叢林之中獸人王米基領導的浩浩蕩蕩的獸人大軍。

算算時間,獸人北遷是三個月之前,三個月行進一千多裡,在深山叢林中速度並不慢。但基恩有點沒想通。途中經過了兩處人類設置的空間傳送魔法陣,卻沒有任何戰鬥過的痕跡,而且從空中之城上空飛過時。也不見空中之城有什麼人跡,倒像是看到獸人大軍後駐守的人類軍隊反而是逃了。

基恩沒有多想,這種事和他無關。

當他們從獸人大軍上空飛過時,米基仰視了許久,他自是感覺得到天空之上散發下來的雄沛力量,那力量很是熟悉,和自然女神顯身時一模一樣,但更具霸氣。

他惶恐不安。但顯然。女神並不是為他而來,女神沒有停下來。直接破空而去,這讓他又是欣喜若狂。果然,女神是不會介意他的舉動地。

這無疑增添了獸人王的信心,高聲傳令:“前進,今天連夜前進。”

到了晚間,銀月降在一處溪澗,這一晚,基恩自然沒有和曼茜睡在一起,精靈曼茜十分明白基恩的意思,在女神面前,神使是有很多話要和女神交談地,她是不方便聽女神和神使的交談,所以她自覺得在一棵樹上獨自休息。

至於百麗兒,對於銀月,她始終懼怕,而且和銀月相比,無論哪一方面,她都落在下風,內心中能不面對銀月自是不面對的好,所以一降下休息,她立即就搭好帳蓬,鑽進去睡覺,主動來個避而不見,說起來,實在是個聰明之極的舉動。

而桑席,自從銀月將一份戰技傳輸進他意識,他便潛移默化的改變著,降落之後,主動要求去尋找獵物,基恩一同意,他便如飛一樣鑽進了林子,動作之利索和以前大不相同。

周圍沒有了別人,基恩忽地抓住了銀月的一隻手,雖然兩人身上都有鎧甲,但這心靈上的交流絲毫不會因為鎧甲的存在而有所阻隔。

銀月幾乎是下意識地顫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把心中地莫名地慌亂給壓下去了,銀華蓮的面具縮了上去,露出水木清華般地曲眉豐頰,直視著基恩。

“你有話說?”

“嗯!”

千言萬語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每一次相聚短暫,每一次分開說不定就是生死離別,基恩很想珍惜每一次見面,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卻仿佛說什麼都是枉然。

“你在害怕?”最終還是銀月先開了口,同源鏈輪之下,讓她很輕易地感覺到基恩情緒上的波動。

“是!”

“這不象你。”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分開後再見不到你。”

“你是說我會死嗎?呵呵,那可不容易。”

好不容易孕量地氛圍輕輕松松就被銀月輕描淡寫地繞開了,基恩到了嘴邊的心聲在銀月的笑意下怎麼都吐不出來,最後,他只能是長長一歎。

銀月嫣然一笑,坐在溪澗邊仰望夜空,緩緩道:“我們都不會死,絕不會。”

基恩坐在她的身邊,想了想,張口欲要說什麼,這時叢林之中傳來桑席鬧出的動靜,很快,桑席就拎著一頭打死的鐵背熊跑回來。打破了兩人獨處的環境。

基恩心中失望,對桑席道:“去,一隻不夠。”

桑席不解情趣,大嚷道:“一噸多重呢,夠了。絕對夠了!”

“……我不吃熊,打別的去。”

“周圍沒別的啦,只有熊。”

“那好吧,你去清洗乾淨……不要在這裡。到下麵去,離遠一點,再遠點,還要再遠點,不行不行,太近了,我看得見你,再遠點。記著把皮剝掉,內髒要除掉,還有骨頭也不要……”

桑席消失在溪澗下流處。

銀月柔媚一笑:“他倒是老實。”

基恩訕訕笑了起來。月光投射下來,讓銀月光潔地臉上鍍上了一層光彩,他的呼吸不由粗重起來,凝凝神,低聲道:“我的事很快就會解決,到時候我會回到那個山谷,新的最後樂園。”

“嗯,很好呢。”

“那……你呢?你什麼時候不再在荒淵之地呆著?”

“不知道。現在才剛剛開始。我的路還很長,我要強大。不斷強大。”

基恩大感失望,他沮喪之極。不知道銀月為什麼如此執著地追尋著強大,他為了複仇所以要強大,銀月呢?基恩不明白,不懂銀月的心。強大只是模糊的概念,它是沒有盡頭的,沒有盡頭地東西去花時間實現,需要的時間說短會很短,說長更可以窮一生的時間,即使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不能就說是達成。

望著她嬌美的側面,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相隔天涯,想及銀月對他感情的種種,他的心一顫,難怪銀月不因他有別的女人而吃醋,難怪銀月和他若即若離,她走在和自己截然不同地兩條路上,甚至走在不同的兩個位面上,她的目標飄渺而要花一生地時間,也許……基恩冒出古怪的想法,也許銀月有著漫長的生命,也許她根本就是自然女神,人類短暫的一生又怎麼能和無盡生命的神相攜度過?

自然女神像和銀月一模一樣,除了是一個人,真的無法解釋。

基恩自嘲地想:原來我愛上的是一個神!

邪神殿四神使對神的不屑,認為神不過是另一個種族,只承認自然誕生地五神,而身為光明神地亞瑟爾斯簡直就是沒有感情,視人類如螻蟻……

想到這,基恩又是否定之前的猜測。不,銀月絕不是神,至少,她有感情,對他有感情!這一晚基恩幾乎是看著銀月入睡地,長時間的凝視讓他發現銀月地銀華蓮不再是純淨的銀色,細小鱗片的邊緣多了一圈黑邊,他沒有問,心知這和銀月的實力有關。他很想勸銀月不要去觸碰荒淵之地強大的存在,但他知道決意了的銀月根本就不會聽他的勸阻,這句話他也只能埋藏在肚子裡。

第二天天不亮,銀月又一次帶上他們北行。

從這一天開始,每晚只是一小時的暫時休憩,連續五天,天天飛行數千里,在幾十年的探疆之中,人類南探就占了絕大部分,最初時每一次南探都要行出上千里之遠,探出的疆域難以想像的遙遠,以銀月飛行的速度,到了第六天,才遠遠看到了人類雄偉城堡的輪廓,看到了人類的炊煙。

南探出去一年,實際上是和三族共同生活了一年,一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但對於基恩來說,卻沒有什麼思鄉之情,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在夢中夢到過幾次希伯來,以及希伯來的夫人愛葛妮絲,從見到希伯來的第一天起,希伯來沒有目的關心,終是在他心裡留下了一點東西。

和基恩面無表情不同,桑席歡喜得在空中大叫,百麗兒則露出久違的笑容,倒是一直生活在叢林之中的精靈曼茜,反露出一縷驚惶和不安。

他們看到的是南方格魯亞行省中的一座邊遠小城,位於最南方,但就是這樣一座小城,也讓精靈感覺到不可思議。

基恩望著越來越近的城池,想到還在途中的獸人大軍,苦笑,這裡將會是獸人和人類最先接觸的城市,到時,這裡將會被血和刀劍的呻吟充滿。

這時基恩還不知,人類已經是先一步內亂了。

小城之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物資運輸頻繁,當他們從小城上方一飛而過,幾名魔法師立即騰空而起,但等他們飛上天空,早看不見基恩等人的身影。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聞所未聞,他們面面相覷,均不知掠過去的倒底是什麼東西。全那令心髒無法跳動地強大卻是真實的。

基恩等人飛過了南方無數城市,每座城市呈現出不同尋求的忙碌,大批軍械的調動,戰馬的運集,一批批物資彙成一條條小河走上通往帝都方向地大道,在主道上成了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長蛇,象徵南方軍隊的香百合旗幟四處飛揚,好象整個南方都動了起來。

飛過時。不少魔法師象徵性的騰空飛起,但懾於銀月散發出地強大氣息,他們僅在後面目送。直到再互相看不到,消失在天際的雲海中。

帝國皇室控制有四大行省,圍繞著帝都,占帝國整個面積的一半,與南方格魯亞行省相臨的是東林行省,當基恩遠遠看見天空時而閃爍的魔法光輝,以及聽到遙遠卻足以撼動天地的喊殺聲,他才突然醒悟。人類內戰了。

四個月。多明尼•凱奇率領大軍連克東林行省十三座大城三十六座小城,戰火在格魯亞行省和東林行省交接處全面開花。沒有防備的帝**隊被打得支離破碎,連連敗退。而在在戰爭之初最關鍵的時刻,帝國地皇帝,撒旦一世陛下龍在天卻突然選擇閉關了,將戰爭的指揮權交給了年僅三十歲的伯爵布拉德斯特裡特----軍政大臣之一,布拉德斯特裡特成了兩百萬帝國虎狼之師地統帥。

作為大陸唯一的帝國,數十年的和平年代,三十歲的布拉德斯特裡特顯然是一點戰爭經驗也沒有,和精心准備了多年的多明尼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除了節節敗退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抵擋南方大軍的壓進,短短四個月,東林行省就有一半的領土喪失了,逃難的普通民眾象海潮一樣,整個帝都人心惶惶,籠罩在驚謊之中。

沒人懷疑,繼續這樣下去,繼續讓布拉德斯特裡特這個蠢材指揮大軍,不用兩個月,東林行省將歸叛亂地多明尼所有,而南方大軍也將軍臨帝都。

誰也不知道龍在天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將帝國地大軍交給個什麼都不懂的蠢材身上,也不召集另外三大領主共抗叛軍,他地行為,就像是在逃避,等於是在助長多明尼軍隊的士氣。

但是,龍在天長久形成地威權讓他們不敢驚撓閉關中的龍在天,也不敢公開反對龍在天的任命,不和諧的聲音僅在暗中流傳,許多人已經在開始整理包袱准備逃出帝都。

也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直處於觀望的兩大領主,東方大領主紮貝奇和西方大領主本尼終於壯起膽子,響應多明尼的聯盟請求,共同發難了。

到了這個時候,整個帝國,除了沒有什麼私兵的北方大領主莫丁那•坎特公爵外,四大領主有三大領主舉起了叛亂的旗幟,三路同進,形勢更是岌岌可危。

就是在這樣環境下,基恩回到了帝都。

當他們看到戰火,看到不時飛起的魔法師身影,不想和人類有什麼瓜葛的銀月從很遠就開始繞行,但戰火環繞帝都遍佈,這致使他們不得不多花了一天的時間選擇不驚撓戰爭的地方進入。

他們放棄了天空,從遼闊的帝國大陸尋找到戰爭的縫隙,到了帝都之外後,趁夜飛過城牆,當然,他們不得不讓一群士兵昏睡,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帝都。

一進帝都,銀月迫不及待得離開了,離開時她只留下兩個字:“小心!”但明亮的眸子顯示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知道處在戰火之中的基恩,絕不會平靜的度過。

回到帝都第一件事,就是回家。

深夜之中百麗兒無處可去,但她得到基恩的寬恕,得以有幸和基恩一同回去。

和往常不同,帝都內沒有閑蕩夜行的人們,只有列隊巡夜的士兵,無處不滲透出沉重的氣息。

帝都魔法學院附近,一座小樓聳立在院子中,樓中搖曳著燭火。

老管家古甯正訓斥著帳房蘭迪。

“沒錢了?昨天不是還有一百二十四枚金幣的嗎?今天就沒錢了?做什麼去了?哼,你不用解釋,主人不在,你天天往外跑,你當我老糊塗了是不是?你被城西的小丫頭迷的神魂顛倒……哼,她的味口倒是不小,開口就找你要了一百金幣……”

“不是這樣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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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3 10:04:42
第一百五十七章意外

“你倒好,腦袋進水了,她要你就給了,你要是拿自己的錢去養女人,我也沒有話說,你卻……混小子,現在叫我們怎麼過日子?”

“我……”

“不用解釋,南探隊伍的隊長雖然提前回來了,但是一年期沒有滿,主人未回不一定就是死了,皇宮裡宣佈了死亡名單,主人只是寫著失蹤,既然是失蹤,就還有活著的希望。你小子別想著分財產。”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你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是要拉屎還是放屁,混蛋,現在戰亂了,什麼都漲,剩二十四枚金幣讓我們二十多人陪你喝西北風啊,不等主人回來,我們都要餓死。”

古甯口沫橫飛,手指不斷點在蘭迪頭上,蘭迪象做錯事了的孩子低著頭。

責罵許久,古甯才長長一歎,額頭皺紋堆在一起。現在戰亂一起,東林行省連續失守,過不了多久帝都也不再是安甯之地,主人又是失蹤在南探途中,十有**再回不來,他也是六神無主了,等再過幾天,主人要是還不歸來,待下去也真沒什麼意思了。

蘭迪委屈之極的離開了古甯的房,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心中鬱悶之下走出了大門,剛進前院,他突然就發現四個人影從院牆上無聲息地飛了進來。

蘭迪的心鬥然一跳,有賊。

前方的戰況惡劣,帝都人心惶惶之後,竊賊四起,發生了不少入室搶劫殺人的事,城衛軍不得不進行宵禁,不過總有些膽大窮困潦倒的傢伙蠢蠢欲動,冒著生死偷雞摸狗,好在隨後逃亡的日子積累些家財,這正是戰爭的好處之一。

但蘭迪隨即又是苦笑。有什麼好偷地呢。想偷就偷吧。主人死了。這裡馬上也就要散了。

緊接著他就聽到一個輕柔之極甜美地聲音:“這是你地家嗎?”

然後又聽到一個似熟非熟地聲音:“嗯。也是你地家!”基恩成為這裡地主人很短暫。蘭迪僅聽過兩次主人地聲音。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當基恩等人走出牆腳地陰暗。皎潔地月光照射在他地臉上----一年地時間。他變得更為成熟。眉宇神態都和以往大不相同。但蘭迪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主、主人……”不等基恩回應。蘭迪突然跳起來。叫聲尖得象個女人:“主人回來了。主人回來了……”

聲音在寂靜地夜空裡傳出很遠。樓中燭火頓時一處接一處亮起來。

傭人們一邊穿戴一邊紛紛從樓中沖了出來。最先沖出來地正是老管家古甯。

古甯老淚縱橫,等他看清基恩長相,驚喜得身子一軟,一下子就撲到了基恩身上。滑在地上,失態地抱住基恩地雙腿,泣不成聲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主人還活著……”

傭人們像是受到感染,頓時個個眼中含淚,有些女傭發出低低地啜泣聲。

基恩沒想到和自己所處並不長的傭人們會如此期盼、高興自己的回歸,感動之余將古甯攙扶起來。

“東菲兒。東菲兒……”

這時桑席突然大聲叫出一個人的名字。女傭人立即走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她紮著兩條辮子。臉龐清麗,兩行淚嘩嘩地往下流。

“我、我在這裡……”

“我想死你了!”眾目睽睽下桑席沖過去就把東菲兒抱進懷裡。忘情之舉令基恩瞠目結舌,什麼時候傻大塊頭和女傭搞到一塊去了?

叫東菲兒地女傭滿面紅暈,象徵性紮掙了幾下便任桑席抱住。

這時候傭人們看到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冷酷不苟言笑的主人走過他們身邊,一個個輕拍他們的身體,嘴中還溫聲地說:“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聲音之溫柔,讓他們感動的無以複加。

而在主人地身邊,一個令他們無法想像的清秀女人緊緊挽著主人的胳膊,臉上帶著極具感染力的微笑,淺綠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清澈的讓人憐愛,而在她長長如青草一樣顏色的秀發中伸出一對尖尖地耳朵,她笑著,和主人地視線一起,從他們的臉上掃過,這讓他們不由挺起胸脯,迎接她地巡視。

幾曾何時,他們認為主人未來的夫人是那個美得不可方物地銀發少女,一年不見,主人卻帶著另外一個美麗女人回來,而從兩人的親態看,這才是真命夫人。

老管家古甯十分感慨:“年輕啊,真是好!”

由於太晚的原因,老管家立即讓傭人們准備房間和洗塵的澡水,心頭的煩惱壓在了心中,好等第二天再向基恩彙報。

其實基恩還在院牆之外,就聽到了老管家和蘭迪的談話,經過一年不用花錢的生活,讓他對錢看的很淡,看看空間戒指,將裡面一千多金幣親自送到了蘭迪那裡。

蘭迪,這個比基恩要大上七、八歲的小夥子,看上去遠不如基恩成熟,拿著錢,他眼眶一紅,忽地朝基恩跪了下來,拼命向基恩磕頭,每一下實實在在,磕得地面“咚咚咚”的響。

基恩連連喝止也不能讓他停下磕頭的動作,不得已,基恩出手將蘭迪提了起來,以基恩如今超過武者的身體和力量,蘭迪沒有任何辦法抗拒。

“你這是怎麼了?”看到蘭迪頭破血流,眼中淚如雨下,基恩悶了,這又是為什麼?“主人,求您幫我。”

“說說吧。”基恩在房中找了張椅子坐下,一年的“神使”身份,讓他的舉止言行有種說不出的自信和威信,仿佛任何事情到了他手中都不足一提。

換句話簡單說,如今的基恩早不是一年前的基恩了。

蘭迪希冀之色大增,他就像個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將壓在心頭的秘密說了出來。

原來在這一年中,蘭迪出外購置生活所需物品時,認識了城西一個貧困女孩:漢娜。

兩人的認識是在城西的一家蔬菜鋪子裡。蘭迪那天無所事事,陪同廚子去買菜,就在鋪子門口見到了穿著樸素的女孩,削瘦地身體弱不禁風,但長得風嬌水媚。這個女孩就是漢娜。

她在門口怯怯懦懦,想進不敢進。

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任是誰都會生起憐憫的心,當然這種憐憫總會夾帶些不懷好意,蘭迪親眼見到一個猥瑣的傢伙試圖用錢將漢娜帶走。但顯然,漢娜是潔身自愛的窮人,人窮卻保持著心靈和**上地淨土。

蘭迪頓時就被漢娜迷住了,他以主人基恩的身份----愛得萊德家族二公子坎拉奇最好的朋友、帝都魔法學院院長希伯來最疼愛的學生,嚇走了那個猥瑣的傢伙。

蘭迪害怕女孩誤解他地幫助。把自己的錢----二十多枚銀幣給了她,心中雖然極想去問她的名字,但又不敢,倒是漢娜,見他一聲不吭塞了錢就往鋪子裡走。反是主動說了自己的名字,並問他的名字。

當然,僅限於此,雖然漢娜沒有說別地話,但是蘭迪知道,漢娜之所以問他的姓名,只是希望今後有還錢的一日。

結識是很平淡的,真正的認識是一個月後漢娜在鋪子門口偶遇到他。將錢還給了他。其實自從見到漢娜第一次起。蘭迪夜夜思念,有事無事天天陪同廚子去買菜。所謂地偶遇不過是他持之以恆的結果。

後來的發展就是水到渠成了。蘭迪雖是傭人,但是長相不俗。心腸又好,兩人感情的升溫自然而然,很快到了濃情蜜蜜的地步,只是基恩不歸,身為傭人卻沒有權力私自決定自己的終身。

日子是在甜蜜和焦急中度過的。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半年,到了南方領主叛亂,布拉德斯特裡特成大軍統帥,布拉德斯特裡特很快便頒發了一紙令文,為了打贏這場戰爭,平定叛亂,需要軍民一心,軍隊上前線打仗,民眾便要起到做好後勤鼓舞士氣地作用,而這鼓舞士氣地方法就是徵召十萬軍娘。

布拉德斯特裡特搞出這個前所未有的徵召,還別出心裁取了個名字:軍娘。

說到“軍娘”兩字,蘭迪補罵了一句:“缺少母愛地豬,沒有女人願意當他的娘。”

沒有女人願意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地事,自然沒有一個人去應召,布拉德斯特裡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於是他使用了戰爭時期強征的權力,派士兵去強行拉走婦女少女,當然,如果能交納十枚金幣者,可以免征,以此達到收斂財富的目的。

但問題出現了,布拉德斯特裡特要斂財,別人見統帥都這樣做了,自然不甘心,命令一層層傳下去之後,到了最下層,也不管民眾交不交得起,十枚金幣漲到了五十枚金幣,多少家庭哭爹喊娘,怨聲載道。

如此的統帥、如此的士兵、如此的行徑,又怎麼可能平定南方的叛亂。

貧窮漂亮的漢娜很快被如狼似虎的士兵發現,為了漢娜不被拉去成軍娘,蘭迪又搬出基恩的身份,但是這些即將上前線拼命的士兵哪還在乎你是什麼身份,很多貴族都被他們以此“打劫”了,何況是貴族的朋友,蘭迪無可奈何下挪用了五十枚金幣。

但是事情不會就此結束,只因漢娜平民的身份,又長得十分漂亮,這種女人不欺負還能欺負誰?

戰爭一敗再敗,這些士兵心早就散了,更是變本加厲,錢也要人也要,蘭迪再次挪用五十枚金幣才把這群士兵打發走,但蘭迪知道,用不了幾天,他們還會回來。

基恩一生的悲痛之源就在搶女人之上。母親因為生得漂亮而導致他家破人亡,瞭解到蘭迪挪用帳款的原因,他氣得一掌將身下的椅子拍成粉沫,怒道:“全都該死。”當時就打定主意,非要將漢娜解救出來。

潛意識中,就像是在為當年只能袖手旁觀的無奈和悲憤尋找一種解脫。

從蘭迪房出來回到自己臥房,已是快拂曉。

曼茜也是沒睡,她一臉恬靜地望著南方。雖然視線被眾多的建築物阻隔,卻仿佛在看很遙遠的地方。

基恩回到房,她才輕巧轉身,臉上綻放出甜甜的微笑,投進基恩懷裡。而象徵兩人愛情的並蒂花插在床頭,散發著淡雅的芬芳。

“想家了?”

“嗯!”

“知道你不喜歡人類地世界,我會盡快辦理完所有事,然後回去。”

“可我有些緊張,還有些害怕……”

“為什麼?”

“我不知道。可能是周圍都是人類,有些不習慣。”

“放心,很快的,很快就會解決完一切。”一同去了帝都魔法學院。找院長希伯來。

作為院長的學生,回到帝都之後他不期然的最想見的一個人就是希伯來,不管內心承不承認,百麗兒說要去學院,他便不由自主走向了學院地方向。在帝都魔法學院生活的日子,不知不覺間,希伯來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戰爭中的魔法學院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學生地人數大不如以往,少有熟悉的面孔,望著一個碩大的塊頭和一個纖細的身影均穿著奇特的鎧甲走進學院,特別是那大塊頭,還扛著一柄大錘。那錘子大得驚人。走在草地上時,一步一個腳印。他們仿佛都感覺到大地地震顫了,而旁邊還有兩個魔法學徒裝扮的一男一女走進來。強大的氣息更讓魔法學徒們無不瞪大了眼睛。

倒不是基恩想張揚,而是為了不讓人發覺曼茜精靈的身份,基恩不得不讓曼茜穿上了九勇士鎧甲,用頭盔遮蔽住精靈一族特有的尖長耳朵。至於桑席,他是著實喜歡穿著鎧甲威武地樣子,鎧甲從不離身。

沒人上前詢問,也沒有人攔住他們的去路,他們徑自走向院長室。

但是,希伯來不在,門被鎖著,從鎖上的灰塵來看,院長室很久沒有打開了。

百麗兒提議道:“我知道院長住在哪裡,去他家吧?”不好的感覺讓百麗兒急於見上希伯來一面,然後,她便會向院長告辭,返回羅列利行省,回自己的家,至於今後,那要等她見過自己的母親才能決定,但有一點,她不會再執著地尋求權利的道路。

基恩同意了,回到帝都最主要的目地,就是向希伯來告辭,然後踏上複仇之路,今後再不會在人類地世界出現。

但四人走出大樓,迎面遇到了魔法學院三執事之一的綺莉,那個擁有一頭金發地中年女人。說是遇到,其實是綺莉聽到報告說有四個奇怪的人進了學院直接走向了院長室,才特意找過來地,身後還跟了一群實力不俗的魔法師。

“是你,是你們回來了!”

綺莉很是震驚,隨後是一陣驚喜,但見到百麗兒後卻又是眉頭一皺。她雖是學院執事,但很少拋頭露面,和基恩的見面次數寥寥可數,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在帝都遇襲的那次。

基恩對綺莉的印象說不出好壞,或者說印象很淡薄,只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

百麗兒施了一個學徒向老師的禮儀,聲音輕柔:“我們昨天回來的,想見院長。”

“你們一定不是從空間傳送陣回來的吧?其他人呢?”綺莉點點頭,算是見禮了,心中不免奇怪,這百麗兒探疆一趟,倒是洗盡鉛華了。她的視線落到曼茜 身上,見這個穿著鎧甲的女孩視線一直停留在基恩身上,臉膛微紅,心中猜了個大概,心想好一個清秀漂亮的女孩,看上去不像是才和基恩認識。

“嗯,我們是……用魔法飛回來的。我們和其他人走散了,不知道具體情況。”百麗兒微垂視線,避開綺莉奪人的目光。

“原來是這樣啊。”綺莉泛起一抹苦笑:“那你們一定還不知道威爾斯已經死了吧?他們提前回帝都,被陛下處死了。奧克塔也被囚禁在皇宮大牢中,四個月了,一直沒有放出來。”

“什麼?”基恩和百麗兒不由愕然相視,這個消息讓兩人大是意外。

“你們跟我來吧。”

跟著綺莉到了學院後面墓地之後,墓地用石牆圍攏。繞過石牆竟是還有幾棟房子,跟隨著的魔法師早在抵達墓地之前,就被綺莉散了,顯得神神秘秘。

綺莉進了其中一棟,又下了地下室。然後用魔法與外界隔開,漆黑的魔法光芒流淌如煙,顯是不同尋常的魔法結界,如果僅是隔音需要不了這種高級黑暗魔法,這讓基恩警惕起來。

不過從這個中年女人溫和的眼神中。他又察覺不到危險。

“真不知道該說你們幸運還是不幸,不過院長倒是知道你們會活著回來,真是奇怪。幸好,你們是晚上回來的。”地下室桌椅俱全,綺莉拉過一張椅子:“坐吧。”

四人坐下後。基恩疑惑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南探隊伍的隊長威爾斯觸犯了探疆條例,被極刑處死,跟他一同回來地奧克塔和裡廷被關進了大牢,一直沒有放出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看來你出去南探。卻沒有好好看看探疆的條文,第六款第二十四條:任何成員不得中途離開減弱隊伍的實力,違者以叛國論罪。你們和威爾斯分開回來,這罪名是逃不了了。”

基恩張大嘴:“誰會在叢林裡有意離開隊伍,那還不是自尋死路,走散不歸於此類吧?”當時可沒有人給他看那些東西,他哪知道會有那麼多需要瞭解的東西。

綺莉歎了口氣:“走散麼?在叢林中能走散多遠?走散後不立即想方設法回到隊伍怎麼行?不要對我說你們當時離開隊伍有幾十裡遠,說出來就算我信。別人也不會信的。在第三十款第十八條。特別注明:凡違例者,無任何藉口。明白這句話地意思嗎?這是強性規定。”

基恩說不出話來。

綺莉深深瞧了他幾眼。視線轉到百麗兒身上:“其實基恩的情況還不算惡劣,陛下從對待奧克塔的情況來看。陛下倒是沒有殺你們的意思,估計最壞也只是被關起來,倒是你,百麗兒,你的處境卻是很危險。”

百麗兒瞪大眼睛,愕然問道:“怎麼呢?”

綺莉目光忽地柔和起來:“先跟你們說說這次叛亂地情況。”

基恩昨晚聽蘭迪說起過戰爭的大概,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綺莉將這次南方領主多明尼叛亂的始末詳詳細細說了出來,以及包括不久前另外兩大領主東方大領主紮貝奇和西方大領主本尼共同興兵攻打帝國羅列利行省和河口行省的事,綺莉最後說道:“你的父親奇斯亞傾盡家財跟著紮貝奇叛亂了。”

綺莉地話剛完,百麗兒便全身無力,從椅子上軟滑倒了地上。

基恩連忙扶起她,見她兩眼空洞,不知該說什麼好,百麗兒說過,她的父親一直想重耀家族,所以他基本上猜到了這個結果。

“好在你父親現在沒什麼名望,帝都暫時不知道這件事,要不是院長大人關心你,我也不可能知道。不過你放心,院長大人除了我之外,沒有把這件事說給任何人聽,也就是說,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但是,百麗兒,我勸你不要再出外行走,就留在我這裡,探疆一事足以把你關進大牢,說不定一直會關到戰爭結束,那時你父親叛亂的事也就曝了光,你想逃也逃不了了。”

綺莉說到這,淡淡一笑:“你們不要不信,有陛下龍在天在,沒人可以顛覆帝國。”

基恩不在意戰爭的走向,問:“院長呢?”

綺莉神色一黯:“兩個月前,他為了奧克塔進皇宮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基恩眼角一跳,只聽綺莉又道:“為了你們這幾個學生,他是什麼都不顧了,非要向陛下要回奧克塔,但陛下決定了的事誰也無法扭轉地,他明知道這點,還要進皇宮,結果自然會碰壁,只是我們都料不到,他進去後便再也沒出來。”

基恩心驚道:“龍在天會不會把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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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亡靈霧

綺莉好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怎麼可能,有些事你是不知的,陛下肯定不會殺院長,作為冒犯陛下的懲罰,應該是把院長關起來了,不過……”她怔了怔,顯是想到了什麼,喃喃道:“這關的時間也太久了點,惹惱了那瘋婆子可不是開玩笑的。”

後一句喃語微不可聞,幾乎只看到嘴皮子動不見其聲,甚至連她自己都認為自己不過是在動嘴皮子而已,卻聽到基恩說:“院長夫人可不是瘋婆子,她是一個極其厲害不依常理的女人。”她悚然一驚,訝然望向基恩。

“過幾天我就要離開帝都了,原本想見院長一面,可惜見不到了。”基恩緩緩起身告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再見了。”

綺莉忙道:“你想到哪裡去?”

基恩牽起曼茜的小手:“反正是離開帝都。”他望向百麗兒:“你呢,有什麼打算?”

百麗兒全身一震,從失神中回過神來,雙眼頓時罩上一層雨霧:“我想見母親。”說著也起了身,大有和基恩一同離開的意思。

綺莉歎了口氣:“真是這樣嗎?離開帝都。”

基恩奇道:“你懷疑什麼?”

綺莉整了整長長的黑色魔法長袍:“院長大人去皇宮時交待我了兩件事,為了這兩件事,我一步不離學院。第一件事,就是他認為你們一定還活著。吩咐我,要是你們回到學院,一定要照顧好你們,唉。他就像是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一樣,你們兩個果然還活著。而且還回到了帝都,而他果然也沒能回來。至於第二件事,院長大人說基恩你面冷心熱,從小受過很多苦。是個苦命的孩子,但是正因為你的恨,所以你行事無所顧忌,心中一有念頭和決意便不會再改變,院長大人認為你一定會為了他做些傻事,他不想因為他地緣故。而讓你再受到傷害,所以,院長大人要求我……”她停頓了一下,剛才她邊說邊挪動,身後正貼著魔法結界,望著基恩,四十歲美貌仍存的她忽地宛然一笑,視線又轉到曼茜身上:“好清秀的丫頭。辛苦你陪著他了。我會定時送來食物。”

話落,身子往後一退。便穿過魔法結界到了外面去了。

這一舉動直把四人愣在當場。

其實一開始基恩還存有警惕。可不知為什麼。說著說著就把警惕丟之腦後了。不得不承認。希伯來地事確實觸動了他地心。不過僅僅是觸動而已。他壓根就沒想跑到皇宮去鬧事。只是在聽綺莉說“第二件事”時。心潮不平。一時茫然。打不定主意。

原本老老實實地桑席怒吼一聲。扛在肩上地錘子劃出一道褐色光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錘子砸在了魔法結界上。

沒有想像中震蕩地大響。象一團黑煙地魔法結界化出了兩只黑手。巨錘落在上面發不出丁點響聲。兩只黑手只是向下緩了緩。便把桑席全力擊出地一錘給托住了。

“呵呵。這是我創造地亡靈霧魔法結界。還結實嗎?”綺莉地聲音穿透進來。“我實在不放心你們。怕有負院長所托。只好是將你們暫時留在這裡。地下室有四間房。你們可以自己分配一下。說不定過不多久院長就會回來。你們安心住下好了。”

桑席以前力量就極為驚人。一年地時間。他地力量成長到可怕地地步。拿著九勇士曾用過地巨錘。就是連精靈王也不願輕易硬擋。沒想到會被這魔法結界輕輕松松承受下來。

桑席不甘地又是擊打了一錘,當然毫無作用,氣得他哇哇亂叫。

基恩絕不甘忍受這種囚禁地日子,他異常憤怒,大聲道:“院長的死活關我什麼事,你不要找藉口關住我們。”

話這樣一說出口,心中卻是一緊,真不關心希伯來的死活嗎?

但綺莉的聲音不再出現。

明知道無效,憤怒的他仍是猛地一拳打向魔法結界,感應到拳上的勁風,黑霧中又是出現兩只霧手,擋住了他的拳頭。

陰寒、滑潤,黑霧有實體一般的感覺。

他一下子冷靜下來,正要收回手,那團神劍反噬從而進入意識之海地神聖力量卻是陡然震動了一下,他心中一動,神聖力量不正好和黑暗屬性地力量相克嗎?

雖然弱小,不妨試上一試,如果不行,乾脆拿出神劍劈碎了它。

他不是武士,對于非魔力性質的神聖力量不懂調用,好在亡靈霧魔法能讓那股神聖力量蠢蠢欲動,手掌貼到魔法結界上,再利用魔力牽引,倒真把那神聖力量調到了手掌之上,掌心頓時射出熾白地光芒,立即就將那兩只黑煙之手灰飛煙滅。

但亡靈霧魔法結界好象遇強更強,反應更為激烈,頓時又伸出幾十隻霧手,抓腕抵掌,右手臂馬上便被這幾十隻霧手重重抓住,傳過來的力量無法靠蠻力抵擋,身體被拋了起來,撞到頂部,卻又刺激出十幾只霧手在他背上一推,他就如顆加速落下地石頭,姿勢不雅,重重俯面落下來。

事發突然,眾人都來不及反應,基恩便摔在了地上,發出“轟”的一聲響。

真是狼狽之極。

要是兔子在這裡,一定會又蹦又跳地大笑,現在,沒人吭聲,氣氛沉凝。

曼茜慌不迭去扶基恩,基恩先一步跳起來,他身體強硬,一點傷也沒有,只是向來在曼茜面前是神秘而強大的神使,如今當面丟醜,當真是窘迫的不行。

好在曼茜一臉關切神情沒有絲毫譏笑。而百麗兒癡癡呆呆,早神遊體外。

而那股神聖力量重新縮回到了意識之海,被黑暗力量抵消不少,更是細弱。

基恩從不認為那股神聖力量會對自己有什麼幫助。相反,意識之海多了那股外來之力總讓他有些擔憂。相信光明神亞瑟爾斯一旦出來,原屬於他地力量一定會牽引他尋找到自己,眼下減弱,反讓他高興。此時倒也不急於利用神劍破開魔法結界了。

他重複之前的動作,將那股神聖力量再次調運到掌上,這次有了前車可鑒,神聖力量剛到掌心泛出光芒,甫一接觸飛速伸出的霧手,立即施展雷光變後退。幾十隻霧手落了空,但是由於沒什麼接觸,反不見成效。

基恩想了想,走近一拳打過去,因為離魔法結界不足半米,手臂不足以伸直,力量不能盡展,被兩只霧手抵住。

他也不後退。立即牽引那神聖力量到拳上。拳頭一輕,兩只霧手搖動不停。心中閃過一道光芒,之前的念頭被摒棄。後足發力,扭腰,大喝一聲,全身力量爆發……

這還是他身體改造之後第一次用盡全力,首次體感到拳頭磨擦空氣產生出勁流,這強大地壓迫之力就是他自己也想像不到,兩只本就不是實體的霧手立即被轟散,拳頭接觸到結界本體,前擊過程中集於一點地神聖力量和黑暗魔法能量飛速抵消消融,當他手臂伸直,力量爆發到盡點,神聖力量完全消耗掉的同時,拳頭竟然一下子穿過了魔法結界,手臂感受到了千鈞重的壓力,但他身體早不同常人,雖然疼痛異常,卻也能挺住。

破於一點的魔法結界穩定性被打破,黑霧冒出無數只手,但這個時候,基恩不等這些霧手抓到身上,左手貼著右臂一下子穿了出去,雙臂一用力,魔法結界頓時開了一個口子,基恩直接用雷光變沖了出去,再一回頭,魔法結界沒有崩潰,而是重新合在一起。

整個過程實在太快,是剎那間地一瞬,基恩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而當他轉過頭,便看到了正在佈置維持亡靈霧魔法結界魔法陣的綺莉。

兩人四目相對,九級大魔法師綺莉失態地張大著嘴:“你、你、你……”她連說三個“你”,後面的話卻是震驚地說不出來。

要知道亡靈霧魔法是她畢生的研究,黑暗系魔法相對其它四系魔法擅長的是製作黑暗生物,攻擊性和防禦性魔法極度缺乏,亡靈霧是她花了十多年苦心研究出來的,足以和九級地防禦魔法相提並論,能成為帝都魔法學院三執事的她亡靈霧魔法起了相當大的作用,現在亡靈霧魔法卻被一個一年前還是魔法學徒的傢伙用蠻力破出,如何讓她不震驚,簡直讓她說不出話來。

“別讓我用強,解了魔法。”

基恩一臉的冷意,毫不懷疑他說得出做得到。

九級大魔法師被一個因為參加探疆而評定為三級魔法師的小子威脅實在是件很可笑的事,但綺莉笑不出來,她甚至感覺到了危險和壓力,明明這小子的魔力湧動還只有五、六級地樣子,可為什麼心中會產生出顫栗呢?對方身上散發出地分明就是殺氣,一個武者的殺氣。

“你……學武了?”綺莉畢竟是大魔法師,她很快鎮定下來。

“這個和你無關。”基恩緩緩上前。

綺莉沒有躲,苦笑搖頭:“我這是為你們好。”

基恩毫不領情:“我們地命運自己掌握,不需要別人插手。”

“院長大人不會想看到你的決定。”

“他不在,你怎麼又知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會有什麼樣地決定?”

“唉!看來探疆讓你的實力變化很大。基恩,我無意和你動手,既然你一定要離開,我可以讓你們走,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兩人之間不足一米,綺莉眼神柔和,絲毫沒有一點敵意。

基恩淡淡道:“什麼條件?”

“在年輕人中,噢不,你還只能算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在所有魔法學徒之中,你是我見過最有資質的一個,當初院長地眼光真是犀利,私下對我說你會是大陸史上史無前例的奇葩。當時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年紀輕輕就能闖出我的九級魔法結界,你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大陸上又將出現一顆璀璨地明星。”綺莉將基恩贊揚了一番,贊得基恩減收了殺心。隨後話鋒一轉:“但是你要知道,強大總是相對的,你在別人面前強大,不一定在所有人面前強大,要想走到眾人都仰視地地步,有時候隱忍是必須的。我見過不少天才的魔法師,因為他們從小有過人的天賦,造成他們目中無人狂放不羈地性格,不知道天高地厚,導致還沒有綻放出光彩又隕落了。你答應我,不要去皇宮,也不要參與到戰爭之中,躲得遠遠的。離陛下越遠越好。要是論起天資,陛下的天資絕不是你……不。是整個人類所不能想像的。天上沒有兩顆一樣明亮的星星,陛下的光輝你永遠無法蓋過。”

基恩沉吟道:“我從來就沒有那個意思。是你們將自己地想法強加在我的身上,我答應你。”說完他自己也似覺得輕松不少,至少不再猶豫去不去皇宮,他信綺莉的話,從第一次見到龍在天那刻起,他就知道那人站在一個可怕的高度,縱然他的心性已和以前大不一樣,但有一點是沒變的,那就是自己的命遠比別人的命值錢,至少在複仇以前絕不會變。

綺莉長歎一口氣,伸掌貼在亡靈霧魔法結界上,不象其它魔法,那些霧氣就好象是她地本體,解除時沒有散掉,而是吸進她地體內。

分離僅僅是短暫的,卻仿佛過了很長時間。曼茜飛身撲進基恩懷裡,將整個身體偎入基恩懷中,一對淡綠地眸子死盯到綺莉身上,右手緊抓住劍柄,和之前溫馴的樣子相比,此時地她全身緊繃,警惕地象只隨時會露出獠牙的雌老虎。

綺莉哪看不出曼茜飛身而出的輕靈,如同一陣飄逸的風,實力明顯進入到了高級騎士的地步,又是一個天才呀,不等她說話,門口豁然出現桑席的身影。

憤怒的桑席如同一座小山舉著大錘轟轟隆隆地沖過來,在狹隘的走道裡,擠壓在一起的勁風肆虐,吹得綺莉的魔法長袍獵獵。

“等下……”基恩高喝,但桑席的動作明顯快過他的聲音,錘子朝著綺莉砸下,落在綺莉的頭上。

然而詭奇的一幕出現了,綺莉的身體化成了一團沒有實體的黑霧,巨錘從中穿過,威猛無匹的一錘落在地上,卻又被地上伸出的一對骷髏手接住,狂亂的風吹佛得眾人睜不開眼,等風散盡,哪還有綺莉的身影,只有桑席傻傻地愣在原地,這樣的變化讓他簡單的頭腦無法思維。

基恩松了口氣,這時百麗兒才從房中緩緩出來,臉上淚痕已經擦盡。

“基恩,我要回曙光行省,你呢?”曙光行省正是東方大領主紮貝奇的領地,百麗兒眼中透出堅定。

“我要去北方。”

“我們有段路相同,能讓我同行嗎?”

“……沒有問題。”

基恩沒有立即離開帝都魔法學院,在看到學院中材料室那棟樓,不知為何,他的腳步不由邁向那個方向。

材料室極為冷清,老魔法師依舊睡在看上去隨時都會跨掉的籐椅上,籐椅吱呀吱呀輕輕擺動。

四人走到近前,他也沒有睜開眼。

“要買什麼,上面有價格,把錢放下,自己挑。”

他懶洋洋地說完側了側身,將後背留給四人。

基恩也不知要說什麼,或者說他本來就沒有話對老魔法師說,心中只是想進來看看。

他靜靜望了會,又靜靜轉身,准備離去。

無聲的寂靜讓布努埃爾感覺到不平常,他轉過了身。

“基恩!”

“啊,老傢伙你繼續睡,繼續睡。”基恩面帶微笑,一邊說一邊繼續走向大門。

“果然是你,你等等!”

布努埃爾跳了起來,動作之敏捷哪象個行將就木的百多歲老頭。他一下子沖到了基恩身前,攔住了基恩的去路。

布努埃爾視線一轉,漫不經心說:“呃,多了一個生面孔。一個精靈!”

最後四字一出,不止基恩。就是布努埃爾本人也是嚇了一跳,渾濁地老眼不渾濁了,盯著曼茜瞪得滾圓:“精靈,會是一個精靈!”

被人類認出真實的身份。曼茜嚇壞了,臉色慘白。

基恩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老糊塗了吧,她她怎麼會是精靈,精靈滅絕五千多年了。”

布努埃爾回過身便把大門關上了,“來來,到裡面聊聊。”

材料室後有條走廊。十幾間房排在那裡,布努埃爾進了最裡一間。

進去後又對著曼茜仔仔細細地瞧,半晌才說道:“錯不了,就算她戴上頭盔遮住耳朵,我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從進房間的那段走廊,基恩已經恢複了鎮靜,他笑道:“你一定是搞錯了。”

布努埃爾堅定道:“錯不了!”

基恩搖搖頭:“搞錯了!”此時他還真是後悔,好端端沒事跑這裡來做什麼。真是沒事找事。

布努埃爾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這讓基恩好不詫異,在兩人可笑地用“錯不了”和“搞錯了”對壘了十幾遍。基恩終於放棄分辯了,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很簡單。人類沒有這麼清秀純淨地女人。”

“就這?”

“就這!”

基恩氣惱道:“帝國有上億人,不說女人有五千萬,四千萬總有的,你憑什麼說人類沒有和精靈一樣清秀純淨的女人?”

布努埃爾點頭道:“確實不能這樣說啊!”

基恩為之氣結:“那你怎麼就那麼肯定?”

布努埃爾眼中流露出古怪之色:“不是你說的嗎?”

基恩一愣:“我什麼時候說地?”

“剛剛你說的。”

基恩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感覺被老傢伙耍了。

“小精靈,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布努埃爾笑眯眯望向曼茜。

曼茜羞羞怯怯地應了一聲,她看出眼前這個老人沒有惡意,拉了拉基恩的衣袖:“他是個好人。”

“哈哈……”布努埃爾暢懷大笑,“很好啊,和精靈相處真是一件莫大的幸事,她們的單純,她們地性格,她們的容貌,都讓人賞心悅目啊。小基恩,這次出去,你可是撿到寶了。”

“好了,不要東扯西拉,你把我們叫住有什麼事嗎?”

“你可真是沒趣的人,掃興啊掃興。”布努埃爾眼皮子下垂,又成了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小基恩啊,跟我說說一年來的所見所聞吧,人老了,活不長了,總想再多瞭解一些未知的東西,這次看你帶個精靈回來,一路上的奇遇定是少不了了,嗯,身體變結實了,可魔法實力到了什麼程度啊,都跟我說說吧。”

基恩笑道:“好啊,可是您看,我現在沒有時間,一年的叢林生活苦不堪言,空白魔法卷軸沒了,卻又沒錢買,家裡地傭人們還等著我帶錢回去過生活,我還得抓緊時間去賺些錢,所以過幾天,過幾天我再來給你講故事好了。”

“沒錢怕什麼,空白魔法卷軸我這裡多地是,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不收你的錢就是了,至於生活費,這些年我倒有些積蓄,反正我也用不了那麼多,送你些也無妨,快快講來。”

“你真想聽?”

“真想!”

“好,我就把遇到地一些事說給你聽,你答應我的可別食言。”

“小子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講故事嘛,基恩算是被邪神殿地那四神使給鍛煉出來了,為了盡快結束可以講上幾天甚至一個月的故事,滿足老魔法師的願望,他盡量不說廢話,挑些幾個有轉折性的事說。

比如遇到火龍----他認為已經死去的威爾斯回來一定將這事說了出來,瞞著毫無意義;比如翼蛇、比如翼虎、比如獅鷲、比如三眼巨猿……至於三族之事,他卻隻字不提,而曼茜的來曆,他僅說成叢林深處倖存的上百個精靈中的一員。

他的語速很快,毫不停頓,因為說的都是事實,說到曼茜來曆時才開始撒謊,但他撒謊不是一次兩次了,在三族裡,在邪神殿裡,他撒下了無數謊,撒謊可以隨口而出,完全不用在大腦裡打轉,就跟說事實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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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3 10:06:36
第一百五十九章返魂術

雖是成天裝聾作啞,但顯然是人老成精的布努埃爾聽得津津有味,他毫不懷疑基恩所說的真實性,基恩嘛,在他心裡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撒謊怎麼可能會不打腹稿,又怎麼可能保持著眼神的凝聚,而且語速流暢。

基恩花了一個多小時就將一年的事情說了個大概,布努埃爾聽完後歎道:“這些可憐的精靈孩子們,真是不容易啊!”

簡單卻發自內腑的一句話便把單純的曼茜感動的熱淚盈眶:“老人家您的心腸真好,人類並不都是壞人的。”

布努埃爾擠出兩滴老淚,“過來,孩子。”

曼茜松開牽著基恩的手,款款過去,基恩嘴唇動了動,終是沒叫住曼茜。

布努埃爾從空間戒指裡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枚清藍如水的精緻戒指,精密比發絲還細的魔法條紋幾乎連在一起,繁複的魔法咒語擠在小小的戒面之上,細碎的藍寶石和黑寶石間隔著密密麻麻走在戒圈邊緣,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布努埃爾親自為曼茜戴上,戒指大小正合她纖細的無名指,原本白皙滑潤的玉手更增添一道華麗。

“真是為你所做的呢!哈哈……”

布努埃爾又是長笑起來,“真是漂亮的手,和這枚戒指相得益彰,好,好,很好!我一生最大的成就倒是為你而做的啦。如果沒有看錯,你該是成了小基恩的妻子了吧?”

曼茜滿臉通紅,不知該收還是不該收,精靈們從來不帶任何飾品,但這戒指十分漂亮,她不由好是喜愛。於是回頭去望基恩。

布努埃爾笑道:“望他做什麼。好了。不用你回答了。也別拒絕。基恩。這戒指就當是我送你們地成婚禮物!”

基恩看出戒指地不凡。哪會要曼茜退還回去。連忙道:“謝了謝了。曼茜。老人家地好意我們就不要拒絕了。那可是對他老人家地不尊敬。”

曼茜忙是謝過。回到基恩旁邊。

布努埃爾好氣道:“你倒是不客氣。知道它可是萬中無一地寶貝嗎?”

基恩笑道:“我這寶貝好在哪裡?”

布努埃爾一愣。嘿嘿乾笑:“你認得可真快。這戒指可是保命戒指。我給它取名為返魂戒。”

“我的戒指叫返魂戒?”

“不錯。水系中的再生術你一定相當熟悉吧?”

基恩點點頭,布努埃爾又問:“黑暗系的鎖魂術呢?”

“鎖魂術是黑暗系的九級魔法。”

“很好,你的魔法知識很是豐富。完全正確。這枚戒指上雕刻了一個魔法咒語,這個魔法咒語是我幾十年的研究,揉合了鎖魂術和再生術。我稱為返魂術,人死都能複活,只要死亡後極短暫的時間內。施展返魂術,保你複活過來。”

基恩收起笑容,驚訝道:“複活術?”複活術在魔法書籍只記了一個名字,神聖系最終極的魔法。

布努埃爾搖搖頭:“和複活術可比不得,我這個魔法是用兩種咒語混合成地,一是不能用念咒的方式施展,二是死去的人必須是死了沒有多久,靈魂沒有離體之時,也就是說人死之後必須立即施展返魂術。而且必須保證頭部沒有受到嚴重的創傷。這才行。”

基恩贊道:“這也是了不得的魔法創造了,您為什麼沒有讓它記載到書籍裡去呢?”他用上了尊稱。

布努埃爾哼了一聲:“除了我。誰還能學會這種魔法呢?與其記載書裡留下一個禍種,還不如不記。讓它失傳的好。”

“怎麼說?”

“神消失已經有萬年,如今地人對神只剩下書籍的傳承,從來不知道神的禁忌,這種接近創造生命地魔法侵犯了神的權力,是神所不允許出現的。”

“可您也說了,神消失萬年了。”說到這,基恩下意識瞥了眼曼茜,要知道在曼茜面前,他還有一個神使地身份,好在曼茜並沒有露出任何疑惑神態。布努埃爾淡淡道:“誰能保證神永遠不出現?”

是啊,誰能說神永遠不會再出現,至少邪神殿下還壓著一個沒有消失的神。

“返魂戒上鑲嵌的魔法寶石和魔法條紋只能夠承受啟動兩次返魂術,你們可別輕易死去,算是我這個老不死的留給你們的一點保障。”

基恩笑了笑:“如果您把這個魔法教給我,問題就都解決了。”

布努埃爾也笑了起來:“教給你?”

“嗯,如果您把這魔法教給我……呵呵,不用這樣盯著我吧,我確實是想學,您何必那麼小氣,一定要將這種魔法帶進地下,返魂術可是您一生的心血,就這樣埋沒了太可惜了,我可以犧牲一下,冒著被神找上門的危險幫你流傳下去,幾十年後……不,百年後,千年後,甚至一萬年之後,世人都不會忘記您的名字,噢!對了,您的名字是……”

基恩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這位老魔法師地名字,真是失敬啊。

布努埃爾盯著基恩看了半天,哈哈大笑:“好小子,明明想學地要命,偏偏還要說出一套舍己為人的大義來,真是服了你了。”

基恩陪著乾笑。

笑畢,布努埃爾露出惋惜之色:“我這魔法和其它魔法大不相同,一條咒語混合了兩種不同系別地魔法,小基恩,你要明白,這意味著會同時抽取兩種魔力,水系和黑暗系魔力,帝國人才輩出,不乏修習雙系的魔法師,但是從來沒有人修習包括真正黑暗系地雙系,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基恩自是不知道。

布努埃爾道:“黑暗系魔法和其它魔法是大不相同的,它的源力不屬于自然誕生的力量。它來自於生靈,擁有智慧的生靈,生靈的種種陰暗面……比如殘性、比如仇恨等等,這些陰暗面形成了力量,數不盡地年代凝聚,於是黑暗之神克裡奧帕拉特誕生了,一個邪惡而強大的神,而讓黑暗神誕生的力量源泉最主要來自的就是人類。很可笑吧,神創造了人類。卻也給自己創造出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人類種種怨念種種陰晦卑劣的思維,形成了一個靈魂體,吸納大陸上靈魂產生的黑暗力量,最終成了黑暗之神。”

布努埃爾說著說著,思維偏離了原有問題的方向。他的眼睛也是投在了虛處,沉浸於自己地思維中。

“黑暗之神吸收著人類的陰暗面,而創造人類的神。卻恰恰相反,人類的善良,人與人之間的愛、親情、關懷等正面情感。通過信仰之力被神吸納,擁有兩種截然不同力量的神自是格格不入,這也成了這個位面產生出地五大神和創造人類的神之間戰爭的原因,爆發了人類書籍中記載著地古神大戰,最終是兩敗俱傷。”

說到這裡,布努埃爾豁然清醒,“啊,說到哪裡去了……”

基恩正興趣大起:“繼續繼續,沒關系。我倒是想聽聽。”

但回過神的布努埃爾卻怎麼也不肯再說下去。只是解釋起為什麼很少人修習黑暗系魔法的同時修習另外一種元素魔法。

“小基恩,黑暗力量對於人類而言是不能直接利用地。除非完全摒棄心中善良的一面,將自己度入黑暗之中。大陸上雖然不缺少殘虐陰狠的人,但是要讓他們完全失去人類本身存在的善卻也不容易,人類是最複雜的種族,有的人一生為惡,不過是為了享受權力、金錢、女人,因此在某個時候他們又需要關心和愛,而完全執有惡念的人是孤獨和落寞的,他們不會再有目的性,不會為了權力、金錢、女人,所謂真正地邪惡是沒有情感不受控制地,他們一個念頭,就可以毫無顧慮地殺死身邊所有的東西,整個天地只剩下他自己地存在,所以真正的黑暗系魔法在以前可是禁忌魔法,誰修習了黑暗魔法註定會群起而攻之,讓他們根本不會有強大地可能,時間一長,真正的黑暗魔法便失傳了,如今的黑暗魔法不過是種變相的利用罷了,所以黑暗魔法多是利用召喚煉制物而戰鬥。”

“我所說的修習黑暗系魔法是真正的黑暗魔法,當一個人摒棄了所有感情,你想想,他們還會去學習其它元素魔法嗎?”

“照您這麼說,沒人會包括真正黑暗系的雙系魔法,那這個戒指又是怎麼一回事?您是怎麼製造出來的?”基恩問出心中疑惑。

布努埃爾愣了愣,竟是露出迷茫之色,想了半天回答了一句:“我忘了……你看,年齡大了,記憶就變差了,我竟然只知道是我製造的,卻忘了怎麼製造。”

基恩更是狐疑,他不信布努埃爾說的,又問:“難道您不是雙系大魔法師?”

布努埃爾笑起來:“誰說我是雙系了,我可是水系大魔法師,希伯來的老師。不過……還真的很奇怪了,我是怎麼製造出來的呢?也許,可能吧,是和某個人一同研究製造出來的吧。”

不是答案的答案,連布努埃爾自己都說服不了的答案。

基恩沒有問下去,在他眼裡,這個老魔師越來越神秘了。他之所以想學返魂術,不過是認為自己是灰色魔力,只要實力夠,利用全系魔法咒語自然可以施展出來,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您還沒告訴我您的名字呢!”

“哦,霍霍……小子,真想知道我的名字?”

“嗯!”“想知道可以,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基恩好不奇怪,心想:你把自己的名字都當成寶了?

這也讓基恩更是好奇起來:“好,您說。”

“第一,不得對任何人說起我的名字,對了,你們三個也是一樣。”布努埃爾笑了笑:“要是我知道別人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可是會找你們算帳的。”

他眼神溫和,語氣平淡。聽上去似是開玩笑,但基恩卻感覺到如果真把他的名字洩露出去,他真會找上門算帳的。

“行,我答應你。”

四個將這句話都說了一遍,布努埃爾才繼續道:“第二個條件,小基恩,你替我去一趟希伯來府,把這件東西用在希伯來夫人愛葛妮絲身上吧。”一卷用極品卷軸製造的魔法卷軸出現在手掌之上,上面沒有任何咒語名字地注明。

基恩沒有立即接過。反是問:“什麼魔法?”對于那個老少女,基恩並沒有什麼反感,相反,見的次數多了,反滋生出親切的感覺,只是這種感**彩被他壓在心底不自知。但讓他莫明其妙去做有可能傷害老少女的事,何況還是希伯來的夫人,他便警覺起來。

布努埃爾看出基恩心思。緩緩道:“你不用知道,不過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卷魔法卷軸對愛葛妮絲百利無一害。”

離開材料室時,基恩不忘把材料室裡的空白魔法卷軸收刮了一番。

低、中、高品空白魔法卷軸近萬卷被他丟進了空間戒指,而少有的十幾卷極品空白魔法卷軸更是一掃而空,堆得象山一樣的卷軸只剩下小小的一堆。

對於基恩毫不留情地收刮,上百萬的空白卷軸都入了基恩的空間戒指,布努埃爾目瞪口呆,可他之前話說得太滿,顧慮自己是個有極高身份的人,不能失言。只能是乾瞪眼。等基恩幾乎將材料室的空白卷軸清掃乾淨說了句:“布努埃爾,您的家財有多少呢?准備送我多少?”

當他看到滿面沉痛地布努埃爾從空間戒指取出一小袋金幣。從中數出一百枚時,極度鄙視道:“就這麼點?”

布努埃爾幾乎要哭出來:“我全部家當三百金幣。給你一百枚還嫌少嗎?一百金幣可是很大一筆錢啊!足夠讓一個人生活一輩子呢。”幾十年沒出學院的布努埃爾還生活在一枚銅幣兩個麵包的日子裡,材料室裡所有材料地定價都是這棟樓上面一群魔法師定的。

基恩從小吃的苦太多,一枚金幣不嫌少,一萬金幣不嫌多,一百金幣自是收進囊中,但走時也不忘好好鄙夷了一下布努埃爾。

“布努埃爾,現在一百枚金幣省吃省用可只夠五天地,學院怎麼能如此虧待你呢?”

這話可就有些太過誇張了,不過對布努埃爾而言,無疑是降下一道霹靂,那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如同潮水瞬間就將他淹沒了。

四人出了帝都魔法學院,還聽得到布努埃爾憤怒地咆哮:“敢哄騙老子,這些混帳小子。”

然後很遠就看到高聳的材料樓上面幾層,一層接一層地噴射出水浪,幾十個魔法師慌不擇路的從窗口跳了出來,一個個鬼哭狼嚎:“大人饒命啊……”

曼茜笑得肚子都疼了,使勁捶打基恩:“你可真壞!”

百麗兒愁腸百結,只是淡淡道:“基恩,什麼離開呢?”

什麼時候離開?當然要辦完事之後。

整個上許不見基恩回來,庭院中蘭迪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見基恩,立即跪下行了大禮,不等蘭迪開口,基恩便道:“你在這裡正好,我就不進去了,跟我走。”

一行五人立即又出了門,上了府中購買貨物用的馬車,朝城西的方向行去。

帝都內到處是奔走的人群和維護帝都治安的士兵,還有恐慌貧窮地暴民,暴民們拿著菜刀和木棍四處在城中打劫,好為逃亡後地生存獲得些許家財,其中偶見拿著刀劍的武者和舉著魔法杖地魔法師,這些武者和魔法師沒有騎士協會和魔法公會的圖騰標記,都是散遊在大陸地浪人,靠雇傭的酬金生活。

城衛隊焦頭爛額地在城中維持著治安,但很多士兵名義上阻止暴民,實際上他們將暴民趕走後順手便將暴民們打劫的店鋪洗劫一空,然後把罪責歸究在暴民的身上。

這些行為發生在帝都各處,隨著日子一天過去一天,帝都民眾的恐慌便一天強過一天,因為戰火日漸接近帝都。傻子都知道,帝國任命的大軍統帥是個白癡,是個無能的弱智兒。

人心散了。

馬車轉出了大道,上了朝西地小道。

剛轉過路口,前方就傳來粗野的喝聲:“停下,給老子停下,打劫。”

三十多人將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為首的大漢穿有一套鮮亮的鎧甲,一把闊劍橫扛在肩上。而其餘人卻個個拿著菜刀和斧頭。

蘭迪嚇得差點就從馬車上滾下來,他色厲內荏地道:“你們膽大包天,敢打劫我家主人?還不快快讓開。”

他們的馬車是拖貨的馬車,外表哪有一點豪華尊貴,那為首的大漢頓時哈哈大笑,“你家主人?什麼狗屁主人。坐在一輛破車就成主人了?老子還是你主人呢,快點下來趴在地上,叫你的狗屁主人出來。把值錢的東西統統交上來。這時馬車裡傳出淡漠地聲音:“桑席,我很討厭這種人。”

聲音顯得極為年輕,但傳到那為首的大漢耳裡。卻升出遍體的寒意,聲音剛入耳,他便看到馬車一陣搖晃,從上面鑽出一個穿著褐色鎧甲的壯漢來,那套鎧甲和他本身穿的鎧甲大不相同,除了面目,身上每個環節都被鎧甲護住,而看鎧甲的精美光亮程度,就知不是普通貨。而更令他膽寒地是。下來的這傢伙兩米有餘,強壯的不象個人類。自己和對方一比,就像是個小孩兒一般。尤其是對方還扛著一柄罕見地巨錘,那個份量從對方腳落地就將地面一塊石磚踏碎來看就知重的要命, 要是被這樣的錘子揮在身上,准保就成了一堆肉餅。

為首地大漢臉色頓時就無比難看起來,心知這一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上去了。

周圍那些個原本是平民的暴民,立即一哄而散,他們本就是臨時聚在一起共同發財,此時自然是誰也不顧誰,叮叮當當菜刀和斧頭丟了一地,留下一堆揚起的塵土,撒丫子就跑了,只留下大漢一個人。

那為首的大漢是個有五級實力的武者,總覺得這麼跑了太過丟面子,但心中又實在是害怕了,一時間站在原地躊躇不決,臉上飛快堆起笑:“這個……主人……您看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心中尋思著找些體面的話說說然後開溜,哪知那小山一樣的壯漢根本就是不耐煩,只聽他吼道:“小子,敢惹我老大,你活得不耐煩了。”

桑席單手揮起百多斤重的巨錘,隔著三米遠就是一錘子。

空氣立即沉重如山,那大漢面色大變,一個扭身閃了開去,一股勁風貼著他地面掃過,刮得臉生疼生疼。

“轟隆”一響,地面出現一條十幾米長地裂痕,青石地面碎成細小的石屑,濺射開來,那大漢手忙腳亂將闊劍舞得跟風一樣,竟是全部擋下。

桑席見那大漢躲過,右腳用力一跺,雄壯地身體跳起足足三米之高,雙手高舉巨錘,鎧甲表面隨之泛起褐色的光芒,高喝道:“好個小毛賊,再吃我一錘。”他思維極為簡單,一錘落空後便認定對方是個強手,天生地戰鬥本能便讓他傾盡全力,不給對手留一線還手的餘地。

一年,桑席消化了銀月所賦予的戰鬥技能,體內鬥氣已然成形,這一錘不止有錘本身蘊藏的力量,還有他那本體的褐色鬥氣,恰和這套九勇士套裝蘊藏的力量本體相近,一時間巨錘亮起耀眼的光芒來,身在空中,如山一樣壓下來,空氣也在一瞬間凝重無比。

這股懾人的壓力令那大漢大駭,一下子喪失所有的鬥志,“撲通”,他突然就跪了下來,大叫道:“饒命!”

見識過叢林殘酷的生死,對於沒有任何律法觀念的桑席而言,此時求饒已經是晚了。

地面蕩起了一圈石波,附近的房舍都搖了起來,大漢跪倒的位置被一個近十米的大坑占據了,大坑底部,大漢成了一堆爛泥,就算是有返魂術也是回天無術了。

“小樣!”

桑席看都沒去看一樣,巨錘往身上一扛,又鑽回了馬車,向基恩彙報。

曼茜的眉頭蹙了起來,她不喜歡桑席隨便殺人的態度,不過見基恩面不改色,卻也沒有說什麼,心知自己對人類瞭解甚少,也許這就是人類世界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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