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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huang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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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從來不知死 ]天府傳說[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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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1 01:13: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離去


甘平將口一張,一道血紅色的天魔化血神刀的刀芒飛向了面前二人,顏色晦暗煞氣蒙蒙,清若清越二人感覺到這刀芒剛一出現,隱隱的有一股強的的力量將自己周身禁錮,連動一動小指頭都不能,甘平見二人如此,眼中冷芒閃動,被這天魔化血神刀自身的血煞天罡元磁攝住,哪里還能逃脫,若非如此,這化血神刀怎會在九州大陸上古傳說中威名赫赫?
那道刀芒徑直向無法動彈的兩人飛去,瞬間掠過了二人的身體,清若和清越的身體迅速的萎縮了了下去,這一道刀芒帶走了兩人全身的法力精血,就連神魂都全部吞噬,端地是帶毒無比,最后直到二人的身體化為了兩捧飛灰消散在空氣之中,這道刀芒才戀戀不舍的飛了回來,一溜血光鉆進了甘平體內,甘平感覺到這縷刀芒居然壯大了一些,正在自己的丹田中上下浮動,最奇妙的是竟然從刀芒中散發出絲絲精純的神魂之力,一點點的滋養著自己的神魂,他不由得暗自驚訝,這天魔化血神刀果真不同凡響,居然能掠他人神魂滋養自身,端的是詭異無比。

沒了指揮的綢帶型法寶對于甘平已經沒有了束縛,他一躍而起掙開了那法寶將其握在手中,來不及細看,順手扔進了烏漆環中,撿起了地上情若留下的儲物袋,如法炮制的也扔了進去,然后飛快的向著馬家集的方向趕去,若是他預計的沒錯,現在馬家集定然血流成河,只是到底是誰的血,那就不一定了。

就在天魔化血神刀吸盡了清若二人全身精血之時,在天府大陸極西的一座小山之上的道觀中,兩塊掛在墻上的木牌砰然炸裂,一個中年道士面色鐵青的望向了那兩塊木牌,惡狠狠的冷哼了一聲,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天際,屋外的小童聞聲連忙沖了進來,見屋中空無一人,墻上兩塊本名牌已經破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吸了口涼氣,大聲嚷道:“大事不好啦,兩位師兄的本名牌破啦,二師伯也不見啦!”聲音驚恐凄厲,仿佛這二師伯是什么怪物一般。

甘平一路飛奔,已經遠遠的望見了馬家集,從遠處村落吹來的風中,他嗅到了絲絲的血腥味道,連忙長嘯了一聲,身化流光,撲向了馬家集。但甘平卻并未焦急,因為他相信火兒,臨走之時將火兒放入張先生的懷中,囑托的那一句,就是甘平猜想到那心狠手辣的方正遠沒準會殺人滅口,才未讓火兒跟隨自己。

身軀一縱躍上了村口高高的望臺,甘平不由吸了一口冷氣,村中已經尸橫遍地,不過看服飾基本上都不是本村的村民,這讓他心里稍安了一些,縱身躍下了望臺,徑直向村后走去,一路之上,甘平見到地上的尸體大多手上虎口老繭極厚,定是整日搏殺,刀頭舔血的江湖人物,不禁暗自惱怒,自己滅了方寧兩家看來是正確的,若非火兒,現在的馬家集中定無一人生還。

正想到火兒,一道紅色的小巧身影歡叫了一聲撲到了他的懷中,不是火兒那個小機靈還有誰?看它興奮的蹦蹦跳跳,甘平因為鈴兒的事情而一片陰沉的心中舒緩了不少,是啊,還有火兒,有張先生,有馬爺爺這些人呢,不過鈴兒,我定要治好你,讓你完好如初,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緊緊的捏著拳頭,甘平心中暗道。

這時從前方的拐角處露出了一個腦袋,探頭探腦的向著這邊望來,看見了甘平,連忙向后跑去,歡叫著:“甘平回來啦,甘平回來啦!”

整個村子立時間歡騰了起來,一群人從村后沖了出來,駭了甘平一跳,村民們圍在了了甘平的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向他叫嚷著。

“你的火兒真厲害,看得我都害怕,不過幸好有了它,要不•••”

“就是就是,甘平你沒看見呢,你家火兒上去就把那些壞蛋全殺了•••”

“去去去,甘平這么厲害,他的火兒也當然厲害了。”

“甘平,是你將火兒調教這么厲害的?能教教我么?”

甘平被這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嚷弄懵了,站在人群中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見到所有人臉上都是興奮的表情,恍然間仿佛明白了,這些人只是劫后余生興奮的叫嚷,發泄自己的情緒罷了,這時老馬頭從人群中鉆了出來,看見只身一人的甘平,愣了一下,原本滿臉的笑容也立時間消失不見,二話不說,撥開人群將甘平拉回了家中。

屋內張先生,馬張氏,鈴兒的父親都在,看見甘平進屋,全都殷切的妄想了他身后,甘平知道他們想的是什么,也沒說話,沒等馬張氏開口便推門進了里間的屋子,眾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急忙跟了進去,只見甘平正站立床邊,呆呆的望著床上,馬玲兒正兀自躺在床上,仿佛睡熟了一般。

馬張氏叫了一聲,撲了過去,眾人也紛紛圍了上去,只是任由馬張氏如何呼喚,馬玲兒都沒有轉醒的樣子,這時眾人才想起甘平來,紛紛轉頭望向了他,甘平只是呆呆地望著仿佛睡著一般的鈴兒,良久一言未發。

第二日一大早,甘平便在老馬頭一家和張先生的殷切囑咐中離開了村子,昨天夜里,甘平詳細的訴說了一邊在嘯月城中的經歷,當然忽略了他屠盡方寧兩家千余口為鈴兒招魂的事情,這樣的事情還是少讓大家知道的好。同時甘平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去仙山學藝,定要找出救活鈴兒的方法,鈴兒只是魂魄出現了異常,并沒有真正死去,我相信定能治好鈴兒。”對于甘寧堅定的神色,所有人都默然了,大家都知道這仙山拜師極為困難,雖說甘平遠超常人,但是卻也僅僅不到十四歲,這一去萬里之遙,怎能禁受地住?可又不能攔著,鈴兒轉醒的希望渺茫,或許只有甘平能做到。

甘平回頭看了一眼在村口的搖手送別的張先生和老馬頭,想起了自己昨天的話,“不論有什么樣的困難,我都要救活鈴兒,多則十年,少則三年,我定然帶一個完整的鈴兒回來。”在他肩膀上的火兒仿佛也知道主人的心情,用小巧的爪子摸了摸甘平的臉蛋,甘平深深的望了一眼整個村子,轉身大步向前走去,我會回來的,帶著鈴兒回來!

站在村口送別的馬張氏看著甘平離去的背影,失聲痛哭了起來,張先生拈了拈胡須,望著遠去弟子小小的身影道:“這孩子,長大了,這樣方是有擔當的好男兒。”老馬頭站在他身邊,聽到這話語,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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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1 01:14: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朔風關


離開馬家集兩天了,甘平在荒野中走著,腰間挎著一把長刀,那是村長老馬頭帶人親手為他打造的一把刀,雖然外表普通,但是卻是花了大價錢購來天外隕鐵鍛造而成,因為知道甘平力大,所以老馬頭才采用了這種珍稀的材料,這把不起眼的長刀足足有七十多斤,這也多虧了甘平這兩年送給了村中的秘籍,否則就算有隕鐵,眾人也敲擊不動。
雖然這把刀對于普通人已經算是及其沉重,但對于甘平來說卻如同枯柴般輕巧,可這也是村中人的一番心意,甘平便沒有將其放進儲物戒指,只是將它掛到了腰上,獨自一人在外行走,有著一把兵器充門面,能夠避免不少麻煩。

火兒在甘平懷中熟睡著,這小東西先前兩天還十分興奮的在甘平的肩膀上跳來跳去,但是發現甘平只是在荒野中行走,它剛離開村子的興奮勁也減了下來,這兩天更是鉆進甘平懷中,呼呼大睡了起來。

那日甘平將它留在馬家集,獨自去了嘯月城之后,方正遠和李掌柜指使的刀疤狼等三十個武林敗類帶領二百名城中士兵沖進了馬家集中,見人便殺,冷不防之下,毫無防備的村民被砍死砍傷了許多,馬村長上前質問,那帶頭的刀疤狼居然二話不說對著面前的老頭舉起了大刀,這下惹怒了張先生懷中的火兒,一聲尖厲的長叫,火兒便一爪抓破了那刀疤狼的天靈,接著化作一陣流光,在村中飛射,見到外來的這些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爪,甘平走時已經吩咐過它,要保護好大家,火兒此時怎會手軟?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二百余人便尸橫遍地,無一活口。

后來甘平聽聞火兒的壯舉,不由也暗自驚詫,雖然他知道火兒又兇獸飛天神猱的血脈,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強悍,害的他捏著火兒的小爪子一陣的研究,甘平在嘯月城中屠盡眾人,火兒在馬家集也打開殺戒,這一人一寵真是心有靈犀。

甘平也知道在嘯月城中屠盡了方寧兩家定是大麻煩,當日他所作所為定有人看到,若是自己從一個個城市中穿過,定然會惹來麻煩,雖然甘平并不在乎所謂的武林高手,但是時間緊迫,還是救靈兒要緊,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

想起鈴兒,他心中便是一酸,可憐的鈴兒命運如此的坎坷,遭受一次次無妄之災,現下里落到如此的田地,甘平在烏漆環內找到了一大段靈玉的礦脈,也不知那玄冥子在哪里做了惡事,將一整段靈脈截取了回來。甘平在上面取了一塊,將之打造成了一具玉莞,在上面布下了小周天乙木微塵化生陣法,借乙木靈氣滋養鈴兒肉身,防止其出現意外,雖說這陣法只是權宜之計,但眼下甘平也沒有別的什么辦法了,除非能找到木靈之屬的寶物,日日滋養,否則這陣法是眼下他能拿出手最好的方法。

望著遠方的隱現高聳的城墻,甘平呼了一口氣,終于到了邊境了,從這里過去便是豐陵國,穿過豐陵國便是那高唐國了,高唐國的西側便是傳說中的仙山,馬家集離著邊境并不遠,甘平只是走了幾天便來到了這邊境大城朔風關之前,只要出了這座關隘,自己便是離開了燕戎國境內,便不需要如此小心的行走,買上一匹馬便能策馬狂奔,直奔那仙山。

甘平又嘆了口氣,向前走去,他發現自從那總纏著自己的紅衣小姑娘出事之后,自己嘆氣的時候變多了起來,說來也好笑,因為走得匆忙,而且憂心于鈴兒,連甘平在內都沒記起騎上一匹馬趕路,直到甘平在荒野中走了一天之后才發現這個烏龍,可若是去鄰近的城里買馬匹,難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甘平計劃著出了燕戎國,就去買馬匹。

走到了近前甘平才感覺到這朔風關的雄偉,高達五十丈的高聳城墻,上面一隊隊穿著鐵甲,手拿兵器的士兵正在巡邏,燕戎國雖然國小,但是軍力極強,因為地靠北方,并且鄰近據天嶺的邊緣,人人尚武身強體壯,再加之境內有幾處產量豐厚的鐵礦,武器也精良,所以就算是鄰近的豐陵國面積是燕戎的幾倍,也不敢輕啟戰端。

甘平站在城墻之下,不禁有些發愣,如此寬廣雄偉的大城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正在他愣神的時候,身邊走過了一個中年人,見甘寧一副震撼的表情,不由得面露譏誚之色,“土包子!”甘平猛然驚醒,摸摸鼻子苦笑的看著遠去的人影,略有些尷尬。

看著不遠的城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在城門處一隊士兵設下了關卡,一個軍官正在哪里拿著一張卷軸挨個檢查,甘平心中一動,將腰上的長刀拿下,放到了戒指之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步向城門走去,若是認不出自己還好,若是認出自己是正在被追捕的欽犯,那自己便硬闖過去,想來這城中也沒有能阻住自己的人。

近幾日甘平已經在烏漆環中挑選了一把寶劍,每天夜里歇息的時候祭煉不止,只是不知為何,總是無法御劍飛行,在玄冥子的記憶中也沒找到原因,這讓甘平有些惱火,若是能御劍騰空,那還要如此麻煩,直接飛去極西的仙山,那多爽利。

即便這樣,甘平也并沒有氣餒,這法器每一種都有自己獨特的祭煉手法,應該是自己的方法不對,所以才會無法應用,只可惜玄冥子記憶中那幾件法寶一件也不見,否則的話自己挑選一件,定然能成,甘平哪里知道,玄冥子所用的全是邪道法器,當日天劫臨頭,這些曾經威名赫赫的邪道法器同玄冥子一并被那九天融元罡火焚成灰燼,哪里還能找得道,也對虧了這烏漆環只是儲物的戒指,并未用邪魔外道的方法煉制,否則也定然化為灰燼。

隨著隊伍慢慢的走到了城門前,甘平已經聽見了那拿著卷軸的大嗓門軍官正大聲的呼喝著:“抬起頭,抬起頭,說你呢,你,讓我看看,媽的,不是通緝犯,你低個狗頭干什么?滾!”這軍官看來脾氣相當的暴躁,對著面前的青年就是一腳,那人挨了這一下,踉踉蹌蹌的向前沖去,差一點跌倒,但還是快步的向前跑去,連頭都不敢回一下,看來是怕極了這軍官。

那軍官兀自叫罵的不休,喝問著每一個過路的的人,若是遇到年輕力壯的便多看幾眼,若碰到女子少不得還得占上兩把便宜,幸好他還知道分寸,只是占占便宜便放人過去,倒也沒引起什么騷亂。甘平哪里見過如此多的人,如此蠻橫的軍官,正在好奇的張望,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正是剛剛在城外譏笑甘平的那個中年人的聲音。

那中年人正站在這軍官身旁套近乎,“王校尉,今天怎么是您出來啦?不是每天只有一個小旗帶隊的么?”看起來那軍官和這個中年人也很熟,一邊檢查著過路的人,一邊笑罵道:“張老六,你怎么每天都在這一片晃蕩啊?這不是上面發下了通緝令么?沒辦法,只好在這里喝風了,娘的!”話語中盡是不滿,那張老六諂笑這對他說道:“我這不是在這邊一片忙生意么?哎呀,這個家伙犯了什么事兒啊?還能勞動您老的大駕,這不是殺雞用牛刀么?”

“去去去,少給我拍馬屁,你干什么勾當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不說你罷了,唉,你可別亂說,這位爺可是在嘯月城殺了城主和方家千余口的厲害人物,娘的,我自己幾把刷子我還不知道,么?要是這位大神來了,我哪敢攔啊?上面也懂這些,我下來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嘶——”張老六吸了口涼氣,“我的天,這比說書里什么獨腳大盜之類的都厲害的多啊,菩薩保佑,別讓這兇神來咱們朔風關••••”

這張老六和那軍官正說著,甘平便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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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1 01:14:2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入關


朔風關前,就在張老六和那軍官正談論著,甘平已然走到了他們眼前,,那軍官抬起眼皮撇了一眼甘平,撇撇嘴,說道:“別說,這小子還有點像,不過可惜你這雛兒太小了,要不然官爺早將你抓進去領賞了。”旁邊的張老六也看見那軍官調笑甘平,也附和著嗤笑道:“這個土包子,剛才還沖著咱們朔風關發愣呢,哪能像個欽犯,這傻小子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
這二人見甘平小小年紀,衣著也相當寒酸,便頗為瞧不起他,甘平原本忐忑的心隨著二人的話語安定了下來,但是卻有些不解,莫非懸賞緝拿的不是自己?看著甘平愣愣的茫然表情,那軍官斥罵了一句,一腳踢到了甘平的屁股上,甘平借著這一腳一歪,瞄了一眼軍官手中的圖畫,踉踉蹌蹌的走了,耳邊傳來那張老六的話語:“還真是個傻小子,讓他滾都不知道。”

沒有理會那人的話,甘平的心中已經被巨大的驚喜充斥著,那張緝拿圖案之上,正是自己站在高高的房檐之上,只可惜是張遠景圖,而且依稀間自己仿佛是被畫成青面獠牙的樣子,看來是有人遠遠的望見了自己,才畫出的圖像,想來也是,方寧二府雞犬不留,就連那師兄弟二人也被天魔化血神刀斬殺,連一絲殘魂都未留下,這人證當然是沒有了,這才留下了這張一點也不像自己的圖影。

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輕松的過關,而且在這朔風城內也不需要躲躲藏藏,甘平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找了別人不注意的角落,將長刀從戒指中取出,掛在了腰上,便在城中尋找了起來。一連多日的風餐露宿讓甘寧早就對干糧吃到反胃,現下里他只想吃一頓熱騰騰的飯菜,在離開馬家集的時候村長老馬頭給了甘平一些銀兩,甘平并未推辭,雖然在烏漆環內有著大量玄冥子殺人越貨順手搶來的金銀,但這是馬爺爺全家的一份心意,只是在臨走之時,甘平包了一包金子放在了床鋪之下,現在想來張先生也該發現了吧。

信步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走著,這朔風城不只是一座軍事要塞,更是兩國商人交易的集散地,眼下燕戎國于豐陵國交好,這城中更顯得貿易繁盛。既然這被通緝擔心已經放下,甘平索性也不躲躲閃閃,決定先去吃一頓飽飯,然后購置些干糧物品,買一匹快馬,然后出關直奔西方。

斜眼望見一家酒樓,甘平抬頭看了一眼,問著從店內傳出的香氣走進這這間名叫八方客棧的酒樓,一進門一陣聲浪襲來,讓甘平一怔,定睛一看,這酒樓內居然全部都是一些粗豪的漢子,個個腰間挎著兵器,吆五喝六的吹噓著,大碗的干著烈酒。小二見甘平進來,連忙迎了上去道:“客官,請問幾位?”車船店腳衙,個個都是會察言觀色的人物,這伙計顯然也是如此,他見甘平年紀不大,衣衫破舊,原本有些不屑于搭理,但一轉眼瞥見了甘平腰間的長刀,連忙的湊類過來。

江湖行走不怕經驗老道的老狼,就怕甘平這樣初次闖蕩的牛犢,天不怕地不怕,發起蠻來誰也不顧,這店小二見識的多了,這樣的主只能順著,可不能撩撥。聽到小二的話,甘平看了一眼幾乎座無虛席的大廳,嘆了口氣道:“一個人,給我找個位子。”小二連忙將甘平領到了角落處一張桌子前道:“抱歉客官,就這一張桌子了,您將就一下吧。”

甘平也沒在意,點了一支羊腿,二斤牛肉,四個小菜,加上一大碗面,小二應了一聲,卻磨磨蹭蹭的沒有走。甘平有些奇怪,剛想抬頭問他,就看見小二的目光在自己的衣衫和刀上面掃動,當下恍然,從懷里裝模作樣的拿出了一只金瓜子,扔到了小二的懷里,不是他想如此招搖,只是那玄冥子留下的哪有銀子這種東西,小二手忙腳亂的接住,不由一呆,這金瓜子足有一兩,就算在這客棧里吃上一個月都夠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甘平見他捧著那顆金瓜子在一旁發呆,便催促道:“還不快去?然后給我買幾套衣衫,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在這朔風城人生地不熟,于其自己蒙頭亂撞,還不如讓這店小二去給自己買來。店小二聞言,連聲的道謝,慌慌張張的跑掉了。甘平坐在角落里,好奇的打量著周圍喝酒的江湖豪客,朔風城既然是商家來往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這些刀頭舔血的漢子,他們有的是商隊的護衛,有的是來撞運氣的大盜,還有些是當地的一些潑皮無賴。就在他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些人在大碗喝酒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幾道不善的目光掃向了自己,甘平心中一動,抬眼望去,不遠處一張桌子上幾個男人袒胸露背的正喝著酒,只是時不時的看自己這方一眼,目光頗為不善,甘平見狀,眉頭微蹙,轉眼又恍然,暗地里苦笑。

看來自己還是沒有經驗,剛才扔給那小二一塊金子讓這幾個人看見了,看樣子是盯上自己了,沒有理會那幾個人,甘平并沒有將這幾個人放在心上。不大一會兒,小二將菜全部上齊,還帶來了一個包裹,甘平看了看,里面是三套嶄新的衣裳,就連鞋襪都齊全,看來這小二還是很盡心的為自己購置。感嘆了一下金子的威力,甘平便埋頭猛吃了起來,他小小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之修煉了融元鍛體決的緣故,在周圍人們略微詫異的眼神中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光。

滿意的摸了摸飽漲的肚子,甘平將一旁的包袱拎起,施施然走向了門外,店小二望著緊隨在他身后的幾個人,眼中有了些擔憂的神色。方才那個小客官出手大方,只可惜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剛剛追上去的那幾個人店小二最熟悉不過了,那幾個人是附近的潑皮無賴,若是遇到身家豐厚落單的客人,免不了要被他們劫掠一番,只是這種事情自己一個店伙計卻是無能為力,只可惜那個小客官了。

甘平出了酒樓,尋了個人問了一下,便向著賣馬匹的地方走去,一路之上他感覺到那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跟著自己,微微一笑,沒有理會。這光天化日人來人往,想他們也不敢亂來。這時,在甘平懷中一直酣睡的火兒從懷里露出了小腦袋,被路邊叫賣的聲音吵醒的它剛一露出頭來便被來來去去的人群吸引住了,七手八腳的拉扯著甘平的衣服爬上了肩膀,蹲坐在甘平肩頭用一堆黑溜溜的小眼睛四下望著,周圍的人都略微詫異這小猴子的可愛,但見它在一個小小少年的肩頭乖巧的蹲著,便以為是孩子貪玩所養的寵物,便移開了目光。

雖然不在意身后那些潑皮混混,但是總是有一道道不軌的目光在背后掃視著,總讓甘平略微的不自在。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的馬蹄聲,前方的人群潮水般散開,一匹雪白的駿馬上面騎著一位火紅衣衫的女孩,正想這個方向奔來,路上行人紛紛閃避,甘平看著那火紅色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癡了,一樣的紅衣,一樣的俏麗,可鈴兒卻只能冷冰冰的躺在戒指內的玉棺中,這讓甘平心中微微一痛。

閃開身子避過了飛馳而去的駿馬,甘平站在人群中,還沒有完全的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身邊的人們議論紛紛。

“剛才那是誰家的閨女?嘿,那馬真帶勁兒。”

“不止馬好,那妞兒也漂亮啊,不過看來到挺潑辣啊。”

“潑辣?嘿嘿,惹惱了老子連人帶馬一起騎。”

“恩,看起來應該頗有味道啊,嘿嘿••••”

兩個男人說著猥褻的笑了起來,旁邊的一個老者連忙打斷了他們的話語,“兩位小哥,話可不是那么說的,那是咱們朔風城將軍的女兒,你們剛才的話要是傳了出去,明天沒準就被人吊死在城門樓,后生人家的,怎么口無遮攔?”兩個男人聞聽,不由得臉色大變,慌忙四下里看了幾眼,躬身向那老者到了個謝,匆匆跑掉了。

甘平見人群恢復如常,剛要邁步,就發現自己被兩個灰袍的中年男人夾在了中間,腰間感到有一只尖銳的物件正盯著自己的后腰,只聽耳邊一個男子低沉的說道:“要活命就識趣點,和我們走。”若是方才的甘平,或許會和他們周旋一番,眼下因為想起了鈴兒,心里早就煩躁之極,這樣的蝦米也來聒噪,想也不想的反手抓住了那握著尖刀的手,稍一用力,咔嚓一聲變將其捏斷,這些人做這樣的事情如此熟絡,定是經常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所以他并未手下留情。

當啷一聲清脆的響聲,雪亮的尖刀落在了地上,那男子捂著手腕蹲了下去,滿臉黃豆粒大小的汗珠出現在他盡是痛苦之色的臉上。旁邊另一個男子見狀不由得色變,從袖口中抖出一把雪亮的的短刀想也未想便向甘平當胸刺來。甘平微微一笑,這樣的貨色也想傷到自己,屈指一彈,那男子只感覺到一股大力從刀尖涌來,立時把握不住刀柄,那柄短刀旋轉著飛上了天空齊柄深深的沒倒了木質房檐之中。

見到此情景,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那男子止住了身形,扶起斷了手腕的同伴,遠方接應的幾個人也停下了沖過來的腳步,齊齊的望著甘平。甘平實在是興味索然,不屑于和這種小人沖突,見他們如此識趣,便不再理會他們,揚長而去。

自從修仙之后,甘平心中總是對于身邊的人有種從心底的蔑視,他不知是從何而來,或許自身力量的強大使得他對普通人的生活更加漠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遙遙的望向了西邊的天空。或許,在那片傳說中的仙山之上,能找到和自己同樣的人,那種呼風喚雨御劍凌空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這一行不只是為了尋找鈴兒醒來的方法,更主要的是要見識一下那繽紛多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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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收徒


甘平原本的計劃是要去買一匹駿馬,日夜狂奔向西,約莫著大概要近半年才能到達那傳說中修仙之人居住的地方,可路邊一個路人的話語傳到了了甘平的耳中。“快,快點,仙師在將軍府那邊招徒,你們快點,要是趕不上了我哪你們是問。”一輛轎子從甘平身邊飛快的經過,轎子里傳來的話語讓甘平一愣神,
“仙人?莫非是修行之人,只是修行之人還可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招收徒弟么?若是如此,我也去看看,說不準就被收錄到門下,免去了我萬里迢迢的路程,想來若是招收弟子,定然有代步的飛行法寶。”

打定了主意,甘平快步的跟著那轎子走去,不多時來到了一條寬廣的大街上,這條街的正中央一個高高的臺子上,正端坐著一位白發白髯的道袍老者,陣陣清風拂過,高臺上的老道須發飄飄,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在臺子之下,已經是人滿為患了,每個大人都或拉著或抱著一個孩子,畢竟這是傳說中的仙緣啊,若是自己的孩子一朝得道,成了傳說中的仙人,那么自己一家也飛黃騰達了。

甘平見那老道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一陣的好笑,這老頭年紀一看便是不小了,可修為卻只在煉氣中期左右,連前些日子遇見的清若道人都比不上,這讓甘平有些失望,既然是收取弟子,若這老者便是師傅的話,那前途可是一片昏暗啊。

就在甘平猜測著眼前這道人的身份時,那老道原本微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望向了臺下喧鬧的眾人,一搖手上拂塵,朗聲說道:“諸位檀越稍安勿躁,聽我玄鶴一言。”聲音清朗激越,隱隱間將下面眾人的喧鬧聲壓下,見仙長發話,原本吵鬧的眾人立時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玄鶴道人。

甘平有些詫異,沒想到這看起來修為低微的玄鶴道人居然有著這張口言道的神通,居然輕易的便控制住了場面,靈覺敏銳的他感覺到了在玄鶴道人的聲音中夾雜著絲絲蠱惑心靈的法力,所以才輕易的將人群的注意力吸引,這種法術卻是自己聞所未聞,看來這名門正派確是比自己這野路子強的不是一星半點,甘平此時想要進入到名門大派修行的渴望也愈加的強烈了。

玄鶴道人很滿意下面眾人的的反應,掃視了一眼朗聲說道:“諸位檀越想來也知道今日來此是為了什么,頻道也不多言,開始吧。”說完繼續微閉上眼睛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不再理會下面的人群。

一聲清越的磬聲響起,從臺下走出了一列身著青色道袍的小道童,個個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分列兩旁,中間一位黑髯道人背手而立,說不盡的威嚴肅穆。原本略有些不屑,如同看著鬧劇的甘平眼神立刻凝重了起來。

“原以為那玄鶴道人不過是煉氣中期的水平,這收錄弟子的路數定是哄騙一下這些愚民,沒想到出來這些道童居然個個都有著煉氣高階的修為,那黑髯的道士更是看不清楚修為,只是給人強烈的壓迫感,我自問不低于任何煉氣高階的修士,就算是凝識階段的修士也不是不可匹敵,但在這黑髯道人面前居然有束手無策的感覺,想來定是那筑基的高手了。只是奇怪的是為什么一個僅僅煉氣中期的道士居然會高高的端坐于臺上,這個明顯已經筑基境界的道人卻做起了這招收弟子的行當,真是難以用常理度之。”

雖然不太清楚其中的關系,但是這貨真價實的筑基高手擺在眼前,想來那玄鶴道士并不是只會一些微弱法力哄騙百姓的江湖騙子了,甘平一陣陣的意動,若是自己去試試,說不準會被錄取,聽人說就算是到了仙山之下也要經過重重的考驗才能被收錄門中,可眼前的事情推翻了甘平的認知,這收錄弟子都擺到俗世之中了,看來其中定有什么緣由。

甘平將長刀收起,然后將戒指摘下,掛到脖子之上,這儲物戒指若是被那黑髯道人看見,說不準會惹出什么事端,至于先前所修習的太乙純陽真經,甘平平沒有太在意,這功法是另一九州大陸大陸流傳下來的闡教心法,想來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人認識,而且這功法運行之時全身上下氣機收斂,自成一片天地,他人難以察覺,根本沒有暴露的可能。

全身上下收拾停當,甘平將還在肩頭的火兒放到了掌心,在它耳邊耳語了幾句,這乖巧的小猴子便一頭鉆進他懷中睡覺去了,隔著衣衫滿意的撫摸了一下火兒,甘平邁步向人群中走去。背著包裹的他真的仿佛一個聽到訊息來準備入山修行的少年一樣。

隨著長長的隊伍來到了那群道人面前,甘平一邊悄悄的將太乙純陽真經在體內流轉,一邊抬眼望了過去,那些道童只有二十多人的樣子,每兩個人檢查一個孩童,卻也沒什么特殊之處,只是捏了捏四肢,在頭頂撫摸一下。這讓甘平有些詫異,莫非如此簡單?修行的門檻如此之低?

那黑髯道人望著排成長隊的人群默然不語,“沒想到現今居然用如此的手段來收取門徒,若是祖師爺在仙界得知,定然降下雷霆生劈了自己全宗上下的弟子了,實在是丟人,還好這些孩童還不是正經的宗門傳人,否則的話自己定然力諫師尊,阻擋如此的荒唐行為。”

那些道童匆匆的忙碌著,居然在場的孩童有大半通過了檢測,這讓甘平更加的詫異,心中充滿了疑惑。給他檢查的是一個年歲略長的道童,那道童捏了捏他的手臂,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詫的神色,緊接著將手放到了甘平的頭頂,甘平只覺得一絲絲真元之力再向體內滲透,連忙將全身法力收縮為一團,藏到了丹田之內,那道童忽然面現喜色,扔下了這發愣的甘平,快步跑到了了那黑髯道人身旁。“師叔,師叔,我找到了一個好苗子,筋肉若水,骨逾精鋼,而且神魂穩固,只是沒有測靈儀,無法詳細分辨,希望師叔去仔細辨別一番。”

那黑髯道人聞言,眉頭一揚,向著甘平遙遙一,問道:“玄心,你可未看錯?”“稟談明師叔,弟子確信無疑。”得到了這肯定的答復,談明不禁略微驚詫,此次外出尋找適齡孩童補充入宗門,本就是無奈之舉,所以連最基本的測靈儀也沒帶來,只是靠著幾個小輩弟子的檢查邊馬馬虎虎的通過,若是自己去檢測,定然十中不存其一,這根基資質的測試,哪能是如此隨便,修道之人若沒一定的天資,定然終生無望。可讓他萬沒想到的是這看起來靈氣全無的朔風城內居然有如此優秀的少年,若不是最穩重的玄心說出來,自己定然不信。想到這里,談明放下了緊繃的臉色,邁步向著甘平走去,玄心半躬著身子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談明要親自檢驗一番在玄心口中所說的資質上佳的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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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妙成宗


還在甘平愣神間,談明玄心二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看著玄心恭敬的態度,甘平也知道面前這黑髯道人身份定然非同尋常,連忙躬身行禮,還未等他直起腰來,便感覺到一只手掌按到了自己的頭上。陣陣真元靈力從談明手中散發而出,甘平此時才知道自己同筑基修士的差距,“原以為面對筑基境界的修士,就算不敵也可以全身而退,現在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了,若是此人對我有歹意,我定撐不下三個回合,就連那天魔化血神刀都發不出去。”
想到這里,甘平先前因為斬殺了清若二師兄弟而起的自滿自傲之心這時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先前還以為自己斬殺了那兩個師兄弟,自己有著化血神刀這樣的底牌,想要去仙山尋找救治鈴兒的方法易如反掌,最不濟也能全身而退,沒想在這朔風城內居然就碰見了如此高手,既然筑基境界的的實力便如此的可怕,那么化液、金丹、甚至傳說中的元嬰元神的絕世高手實力又是如何的恐怖?”想到這里,甘平冷汗涔涔而下,再沒有了小瞧天下修士的心態。

其實甘平有這種心態也是完全正常的,他以低微的修為運用天魔化血神刀斬殺了煉氣巔峰的清若,當然值得自傲,再加之火龍與玄冥子元神碎片的影響,自然而然的對于天下的修士都有些瞧不起,但玄冥子是何等人物?元神巔峰即將渡劫的邪道宗師,縱橫千年殺人滅門的兇神邪魔,當然會小瞧了天下修士,當然人家也有這樣的資本,但是甘平如此低微的修為若有這樣狂傲的心態那就是自尋死路了。按著先前甘平的想法,他原本想去尋得一個名門大宗找到鞏固神魂的法決,然后天高地廣肆意逍遙,就算是有人阻攔,自己的幾種法決定然也能阻擋一二,可沒想到自己居然面對一個筑基修士居然都戰戰兢兢,這與心態無關,屬于純粹的實力比較,二者高下立斷。

就在甘平胡思亂想,心亂如麻的時候,只聽面前的談明道人激動的叫了一聲“好!果然是絕好的資質,神魂穩固筋柔骨堅,是個修道的好材料。”見甘平一連茫然的抬起了頭,談明笑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談明道人也沒想到居然在這烏煙瘴氣的朔風城中還有如此的良質美材,更何況年紀如此之小,得此一人,勝過全城招收的弟子。,怎么能讓他不大喜過望?甘平雖然還處于太乙純陽真經居然能夠瞞過眼前之人的驚訝中,但聽到對方詢問自己,連忙恭敬的回答:“小子甘平,拜見仙長。”

甘平此時已經打定了主意,雖然自己又幾種奇妙的法決在身,但是對于一些修行基礎的東西還是一知半解,而且面前這道人的出現給他展現了一個嶄新的天地,在他心中已經按下了決定,跟隨著面前的道人前去仙山,從頭學起,只有如此,才能一步步走向力量的巔峰。

談明見甘平語音清朗,態度不卑不亢,最難能可貴的是一雙眸子閃亮圓潤,一看定是聰慧至極的人物,資質固然重要,但若是不夠聰慧,亦是成就有限,眼下這童子資質絕佳,聰慧異常,只是心性如何還不得知,可僅憑此二點便可列入內門弟子的行列了。思及此處,談明暗暗的點了點頭,說道:“甘平是吧?你同那些通過了檢測的弟子一同去另一旁等著。”手指遙遙一指,指向了不遠處的一群孩子,臉上的神色也再次變得古井無波,全然不見剛才欣喜的模樣。甘平雖然不知他為何如此,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什么,順從的向著談明所指的方向走去。

談明見他如此,更加的喜歡,只是面上卻沒表現出來,正是要借此考驗一下甘平的心性。甘平來到那一群孩童之中,找了個角落便坐了下來,看那長長的隊伍,怕不是得到天黑才能檢測完畢,談明用眼角看了一眼小大人般的甘平,心中暗暗贊許,從腰間儲物袋宗摸出了一張紫色的符箓,一道法決打出,這符箓化作一條流光飛向了天際。

極西之地,一連片莽莽群山在霧氣之下籠罩著,渺渺茫茫如同仙境一般,一道紫色的流光飛過飛射入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之中。大殿之上一個正閉目打坐的道人雙目微張,兩道精光四射而出,抬手接過了這道傳訊符箓。暗暗點了下頭,將其彈到了不遠處一個年輕道人手中,那年輕道人接過這傳訊符箓,微微一怔,躬身說道:“師尊,談明所說的少年怕是入不了內門。”

“哦?從何說起?”“想我妙成宗萬年傳承,根流淵遠,這收錄弟子之事慎之又慎,這一次因為天地靈氣暴漲,師尊聯合各派掌門推演天道,得知此是天地大劫的征兆,一甲子內定然人才輩出,天道所鐘的人物紛紛出世,方能應對日后天地大劫,只是我妙成宗三十年一收弟子的規矩萬載如此,雖然迫于其他各個宗派收取弟子的壓力,我宗也下山收徒,但這已經是太上長老們的底線了,若是再無緣無故的加一個內門弟子的話,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只怕是•••”

“你所說的為師何嘗不知,但總要盡力一番,若是這少年真如同談明所說般良質美材,定是要爭取上一番了,總不能讓那孩子等到十五年后的收徒之日再讓其入內門,不然可就耽誤了。”

“師尊,這孩童是否如同談明所說般優秀還未得知,即便是如此,將其放在雜役弟子中歷練幾年,也可打磨其心性,對他成長也大有好處。”

殿中一聲幽幽長嘆飄出了殿門,激蕩得殿外云霧翻騰,轉瞬不見。

甘平一直等到了天黑,所有的孩童才檢測完畢,有些年齡小的孩童已經餓得哭鬧了起來,幸好甘平來的時候剛剛吃了一頓飽飯,眼下并不感覺到十分饑餓。談明嘆了口氣望向了這群孩童,雖然已經放開了底線,可這城中數千孩童中只挑選出了不到百個,這群孩童最小的七八歲的樣子,最大的也只十五六歲,看來自己有的忙了。

揮了揮手,談明示意玄心帶領通過檢測的孩童去吃飯,自己轉身離開了。甘平和一群孩童在玄心的帶領下走進了不遠處的將軍府中,早就有人擺好了飯菜等著他們來到,每個人一大碗米飯,再加上一大碗的菜和一彎湯,甘平嘗了嘗,感覺味道還好,便狼吞虎咽了起來。看來我加入者宗門勢力也頗大,世俗的一個將軍居然也和其有關,這將軍府竟然成了住宿之地,甘平已經暗暗的期盼早些去看一下宗門內的景色。

用過飯,這些孩童被安排到了一間間的屋子內居住,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清早就有一個道童來叫他們起床。甘平隨著眾孩童來到了庭院之內,只見昨日的談明道人赫然站立其中,身后一排青衣道童站立其后,為首的是正是玄心,讓甘平頗為奇怪的是,昨日在高臺之上那仙風道骨的玄鶴老道,眼下也一身青色道袍,恭敬的站立于談明身后,看其身份應是和那些道童一樣。

就在甘平饒有興味的觀察著這些人的時候,那黑髯道人談明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玉隆山妙成宗第八十四代外門記名弟子,這是天大的福緣,爾等定要珍惜,只是仙路迢迢,大道難尋,此一去不知何等歲月才能回來,若是你們現在離去還來得及,我定不阻攔。”說完目光炯炯的望向了面前的眾孩童,這些孩童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提出要離開。

見此情景,談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大袖一揮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即刻啟程。”他是一點也不想在這污濁的城中久待,若不是宗門命令,正在沖擊化液階段的自己怎么會離開那靈氣充沛的玉隆山?現在的談明歸心似箭,一心想著回到宗門內修煉,早日達到化液境界。

談明揮手拋出一件烏漆漆的事物來,那東西隨風而長,化作了五十余丈的大小,原來是一只烏篷船狀的法器,這正是宗門交于談明運送新收弟子的大型法器渡仙船,雖然名字響亮,但卻也只是六品的法寶而已,只是因為是多人乘坐的的大型法器,才顯得分外珍貴,煉制這樣一條巨型代步法器,沒有一些家底可是制作不出來,即使只是用六品的材料也是數量龐大的讓人咂舌,也幸好妙成宗是天府大陸派的上數的大宗派,才有如此的手筆。

甘平一眾魚貫的進入了這巨舟之中,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巨舟之中居然及其廣大,放眼望去足足有近一里長短,看來定是煉制之時加入了芥子納須彌的空間神通。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甘平目不轉睛的望著談明的一舉一動,只見談明道人將數塊靈石打出,飛向了舟頂,沒入了其中玄妙的陣法中,甘平眼尖,一眼就認出了了那是幾塊中品靈石,在自己的戒指中還有許多,看來這巨舟是以靈石為能量來發動。隨著談明幾道法決的打出,眾人乘坐的巨舟緩緩的升騰了起來,在朔風城中一干百姓的眼中消失在了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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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仆役弟子

云霧渺渺,奇峰巍峨,雖不是據天嶺般的綿延萬里,不知盡頭,卻也是山巒密布靈脈縱橫,這就是天府大陸百姓口口相傳的仙山靈地,在這些百姓的眼中,只要能夠呼風喚雨,御劍飛行移山填海的大神通人物便都是從這仙霧繚繞,終年不散的仙山中走出的神仙。其實他們卻不知在這片綿延不絕的山脈中有著大大小小十幾個門派,這妙成宗便是其中之一。
在天府大陸的傳說中,所有的神仙人物都出自這神秘莫測的仙山福地,其實不然,這綿延不絕位于大陸極西之地的綿延山脈被修仙之人稱作紫華仙府,在這里修行的全部是世人眼中的名門正派。這紫華仙府若是和那妖獸密布的據天嶺比較起來,靈脈面積絲毫不比那據天嶺差到哪里,只是從未有普通人深入其中,故此被世俗中人認為只是一座仙山。在這片綿延不絕的山脈中,因為靈氣充足,各種天材地寶層出不窮,靈脈礦脈層層疊疊,可以說是修仙者的天堂,相比之下盤踞在據天嶺中的邪修們就略差了一籌。

天府大陸南有青火炎州北有據天嶺兩大兇地,正是魔道邪修和妖獸聚集的場所,但正是由于紫華仙府諸多門派的存在威懾之下,才形成了如今平衡的局面,這所以說前兩者為邪魔外道,是因為魔道中人講求肆意而為,不違背本心,邪修則功法詭異,行為乖張于世人所不容,正道中人講求順天而行,上體天心,自然容不下這些魔道邪修肆意妄為,故此二者之間勢同水火,很多名門大派第一條門規便是不得結交邪魔外道中人。

三年前天府大陸靈氣爆發,許多修行之人因為靈氣濃度突然的增強紛紛爆體而亡,但是挺過這一劫的修士們全部修為大進。這是修煉界的一樁奇事,也是極其兇險的一次靈力潮汐,經過這一次的兇險,諸多門派的掌門聯合起來,請出了禹神宗的鎮門之寶大衍卦盤來演算天道,卻沒想到結果卻是大兇之兆,矛頭直指一甲子后的正邪兩道會盟。

在五千年前,正邪兩道發生沖突,二者紛爭不斷,修士死傷無數,雙方都大傷元氣,有些門派險些道統斷絕,雙方的大戰也使得天府大陸民不聊生,整個陸地險些破碎離析。最后在幾位修為高絕的海外三鮮調和之下,正邪兩方終于達成了協議,每三百年舉行一次正邪會盟,雙方爭奪對于天府大陸的統治權,勝者可以行走大陸招收弟子,敗者不得光明正大出現于俗世之人面前。

正邪會盟必須是新入門不足一百五十歲的弟子方可出場爭斗,最初幾屆魔道邪修取得了上風,在修行的最初魔道邪修之人修行速度明顯,反觀正道中人修行之初正是打熬根基的時間,所以抵不過魔道的兇狠手段,直到一位天才凌空而出,以僅僅兩甲子的修為持一柄兩儀微塵劍橫掃魔道年輕一代高手,才挽回了正道的頹勢,也在紫華仙府中開創了劍修一脈,這人正是玉隆山妙成宗妙成真人,宗派之名亦因他而來。

因為有了三百年時間緩沖,紫華仙府的各個門派可以在世俗挑選資質好的傳人弟子,從此第二次的正邪會盟之上再次獲勝。這正道中人比起魔門邪宗之流,哄騙世人的手段就多了許多,首先在賣相之上就占了優勢,僅僅六百年的時間,紫華仙府中人才輩出,驚才絕艷之人不知凡幾,終于將魔門和邪宗兩排徹底壓制,一直至如今。

可這一次的天地靈力異變卻使得紫華仙府中的各門派掌門警惕了起來,大衍卦盤所演算的天道表明此次的天地大劫正應與六十年后的正邪會盟,這怎么能讓人心安。莫非魔道之中也要出現一位如同當年妙成真人般的天才?那樣的話可正派各大宗門定然會被壓制,經過幾千年的惡意丑化,在正道中人想來,兩大派的邪修就是宛若妖魔一般,若是讓其執掌天府大陸,那可真是天地大劫了。

所以各大宗門得到了天地大劫的消息紛紛派出人去天府大陸之上招收門人弟子,寧缺毋濫,為了六十年后的大劫做準備,只是有一點大家都心照不宣,僅僅一個甲子的時光,即便出現了一位驚才絕艷的人物,只六十年的時間也不能和那些百年修為的修士抗衡,這些門派之所以如此做,只是為了防止一甲子后正邪會盟落敗,無法招收弟子做的準備罷了。

妙成門自妙成真人渡劫飛升之后,無人能徹底參悟其留下的劍法,地位早已大不如前,可即便是這樣也是一流的大宗門,見各大宗門如此,現任掌門無樂真人亦大為意動,無論如何也要為宗門留一絲后路。這可惜宗門內反對之聲頗大,甚至驚動了幾位太上長老,認為宗門每三十年收徒的規矩不可輕廢,無樂真人幾經勸說,再加之其他各宗紛紛下山收徒的壓力,才決定派下弟子去招收門人,但并不入名冊之內,只是外門的幾名弟子,也就是仆役之流的人物。

妙成宗分為內外兩門,內門弟子屬于妙成宗的衣缽傳人,每屆的正邪會盟就是內門弟子出手爭斗,內門的弟子待遇及其豐厚,靈石丹藥功法樣樣充足,內門弟子可以任意翻閱經閣的各種秘籍,每月可去領取數塊靈石和丹藥增進修為,而外們的弟子卻沒有這樣的待遇,每個月只能領取兩塊靈石和三枚丹藥,經閣也只能每月一天時間進入前三層瀏覽,而且平時要做一些任務和工作,不像內門弟子可以整日里修煉。

至于外門記名弟子其實就是雜役,不能去經閣,沒有靈石和丹藥,在入門時發給一本基本的引氣決,任其修煉,每日里要做大量的活計,但若是修行速度快,資質極好,通過長老審核后便可以出去記名二字,成為外門弟子,而外門弟子亦是如此,若是及其出色的話,經過長老們的檢測審核亦可以進入內門,修習上等功法。

甘平此刻正站在孩童之中,聽著前方高臺上一個洋洋得意的外門弟子講解宗門內的規定,這外門弟子身形瘦削,塌腮尖嘴一臉的猥褻樣子,可修為卻有練氣中期的樣子,也怪不得他如此的得意洋洋,外門弟子在內門弟子面前根本連頭都抬不起來,就連輩分都低了一輩,眼下有這么個機會來訓導這些比自己地位還低的外門記名弟子,當然要吐一吐胸中悶氣了。

甘平卻并沒有因為眼前這名外門弟子的長相而怠慢此人,站在人群中仔細的聽著其講解的門內規矩,可以貌取人的習慣誰也避免不了。雖然這名叫玄陽的外門弟子在臺上洋洋自得,可眼角掃過臺下這些孩童居然大多對自己不屑一顧,頓時心中惱怒,暗暗將露出不屑之色的面孔記下,等下定要給其好看。

玄陽洋洋灑灑的講了近兩個時辰,甘平聽得仔細,感覺略微的了解了一些妙成宗的情況,見玄陽講完,忙深施一禮,并不是討好巴結,而是從心內的感謝,若是張先生見到此情景定然老懷大慰,這些年的詩書禮儀沒有做了無用功,其他的孩童們也有幾個面帶感激之色,但大多數都一哄而散,去領取食物了,玄陽眼角瞥了一下甘平,在看看一哄而散的孩童們,狠狠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甘平也知玄陽并不是對自己不滿,而是惱怒其他人,這種天生相貌丑陋之人,自尊之心極強,若是以禮相待,定然對你呵護倍至,若是嘲諷與他••••甘平搖搖頭,自家只能管自家事,那些孩童自有他們的緣法。

草草的吃過飯,甘平便跟著眾人來到了役使殿,這里是為這些外門記名弟子安排雜役的地方,在此以前,妙成宗外門記名弟子極少,所以外門的普通弟子也要做一些雜役的工作,可這一次招收了大量的記名弟子,也就是仆役,這些外門弟子歡喜的不得了,省下了這些功夫將自己的修為細細打磨,每個人進入內門的機會便大了很多。

雖然天地大劫之事之事在紫華仙府的高層中人人盡知,但下面的普通弟子卻一點也不知道,不過這么多可以替代自己工作的仆役進入,每個人還是十分的高興的。妙成宗內門弟子僅僅七十余人,外門弟子足有千人,可原先的雜役弟子僅僅七百余人,早就人手緊張,這次招收的記名弟子足有一千五百人,可正因為弟子驟然的增多,也使得宗門之內一片混亂,就連內門閉關修行的弟子也有那好奇的出來看個熱鬧,相識的外門弟子見到慌忙行禮,引起一片的混亂,最后只有執法的長老出面,將那些內門弟子趕回后山,外門的弟子撥出一部分來引領這些心來的記名弟子。

甘平在隊伍中排著來到了分派活計的地方,抬眼望去,玄陽赫然在大殿之上站立,身后坐著幾位長老,閉幕養神。玄陽見到他微微的一笑,稍稍頷首,甘平連忙躬身行禮,不由有些疑惑,這玄陽一個外門弟子在宗內全力如此之大?竟然連分派活計的權利都是他來指揮,幸好方才聽他講解門規的時候沒有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否則定會吃苦頭。

其實甘平想的卻是差了,因為宗門內內外門的規矩定下,外門弟子大多勤于修行功法,不諳世事,若說修為是極強,但是要是論起處理事情,怕都比不上面前這個面容猥褻的玄陽了,玄陽出自高唐豪門,自小見慣豪門中勾心斗角之事,但是對于這些分派任命也頗多了解,所以就代理了幾位長老的差事,將這些外門弟子掌管了過來。就連那一日甘平在朔風城中玄鶴坐于高臺之上也是這玄陽出的主意。

玄鶴道人也是外門弟子之一,只可惜資質不佳,頭發花白也只有煉氣中期的境界,若是二十年內不能進入煉氣后期,那么就將壽元耗盡,升仙無望,但正是這皓首童顏的外表比起那些修煉到極高境界卻宛若少年的內門弟子賣相要好得多,所以就連筑基境界的談明也只能在后面主持檢測,這玄鶴坐于高臺之上,擺足了世外高人的架子,下面圍觀的百姓當然紛紛信服,若是那黑臉黑髯的談明坐上去,被誤認為是販賣人口的江湖騙子也說不定,人心就是如此的奇怪。

眼下這玄陽見到甘平,眼中微微露出了暖色,方才過去的幾人都是白日里對自己甚是不恭敬的家伙,后面的長老根本不管自己如何,只要盡早分派完活計,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眼前這個小子對自己卻是沒有半分瞧不起的顏色,他的差事倒是要好好的分派一下,不能像剛才那幾個一般。

想到此處玄陽翻動著手中的書頁,暗自琢磨著該給甘平分派個什么活計,忽然聽到身后的一位長老發出了咦的一聲驚叫,連忙回過頭去,只見正是管理丹房的無垠長老,那長老面露驚奇之色,直直的看著臺下的甘平,見無垠長老如此,玄陽也忍不住回頭看了甘平一眼,卻驚訝的發現在甘平漆黑的外門記名弟子袍服中,探出了一只火紅色的猴子腦袋。

正是原本在甘平懷中沉睡的火兒,此時剛剛醒來就引起了眾人的關注,殿中大多是孩童,見到如此可愛的猴子,紛紛騷動了起來,若不是大殿之上的玄陽咳嗽了兩聲,說不定早就圍了過來,伸手去撫摸火兒這小機靈鬼了。

玄陽見甘平懷中居然有只猴子,眉頭一皺,剛想發話,身后的無垠長已經出了聲:“下面那娃娃,你懷中的可是彌火猴?”其他人不知道,這一生精于煉丹的無垠長老怎會不清楚這天生控火靈獸彌火猴,只可惜這彌火猴年紀尚小,血脈也不甚純正,否者的話煉丹之時有其在旁定能增加一成成丹機率。

甘平聽到有人問話,連忙低頭恭敬的答道:“弟子也不知它是什么猴子,是弟子在山中偶然遇到,帶回家養了幾年的寵物,頗通人性,此次前來才帶在身邊。”說完這些,甘平的心便忐忑的等著上面說話,低頭等了一陣,發現居然沒有人理自己,偷偷向上望去,見一個老者正向玄陽低聲說著什么,那玄陽轉過身來,對著他說道:“外門記名弟子甘平,入地火殿丹房管理煉丹爐火。”

甘平聽到此處,有些茫然,怎么不提火兒的事情了?玄陽見他愣在那里,用手中的毛筆一點,“自去,莫要阻礙了別人。”玄陽對于甘平去丹房還是比較滿意的的,原本以為自己給這個看起來頗為順眼的小子謀個清閑的活計就行了,沒想到這小子如此的福緣,被丹房的無垠長老看重,去了丹房管理爐火,做了個燒火的童子,卻也是一份極好的活計了。

甘平一頭霧水的走出了殿門,雖然有些迷惑,但是火兒進入到這妙成宗之內卻是被默認了,也算一件好事,只是那丹房會是什么樣子的,自己在那里有機會了解到如何救治鈴兒的方法嗎?帶著疑問走出了大殿,甘平望著已經被黑夜籠罩著的座座山巒,不由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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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分派

領了一本入門的引氣決,收拾起幾件發給外門記名弟子的衣衫,甘平第二日早早的便來到了地火殿外等候。殿外已經有許多人在等候,從服飾上看來,大多是外門弟子,也夾雜著幾名內門弟子,著白衣的外門弟子與著穿青衣的內門弟子若有若無的保持著距離,那幾個青衣弟子也不屑于和這些外門的人搭話,雙方各在殿前廣場的一邊,一邊等候,一邊打量著對方。如同外門弟子看不起記名弟子般,內門的人對外門弟子也頗為的不屑,畢竟修行界是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你實力不行,就不要想要別人給你好臉色看。
地火殿是妙成宗頗為奇特的一個存在,在妙成宗中有地火、天工、執律三個分殿超然物外,于一般的內外門弟子不同。地火殿顧名思義便是掌管宗門火源的地方,修道之人想要祭煉法寶丹藥,要么靠自身修煉的三味真火,要么就要借助這外火了,煉一爐靈丹最少也要一天一夜,若是煉制等階高的靈丹,更是耗時良久。至于煉器所花費的時間更是煉制丹藥的數倍,單憑自身修煉的三味真火若想堅持煉制一爐上品靈丹,恐怕要有金丹期的修為才能完成,所以這地心肺火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在紫華仙府,任何一個大宗派都少不了這地火殿,只是取的名字不同罷了,都是用大神通將靈脈拘到一處,布置成引靈大陣抽取地心肺火作為宗門內煉制靈丹法寶的火源。妙成宗的這地火殿在紫華仙府中也大大的有名,正是開派師祖妙成真人運用大法力拘來數條靈脈抽取地火而成,是在這紫華仙府中足可排進前十頂尖爐火。

眼下這些內外門弟子聚集此處正是打算借用地火殿的靈火,修道之人不止要有好的功法,丹藥法器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事務,若是有一口好的飛劍那么在爭斗中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更何況妙成宗原本就是劍修,所以時常有弟子來地火殿將自己的法寶重新煉制,以此來適應自身的屬性,發揮出最大的效果。至于丹藥更是修道之人必備之物,且不說那些上品超品有著種種神氣功效的靈丹,就是最低品階可以快速回復真元的回元丹,也是這些低階弟子眼中的搶手貨,更別提能加速修為的增靈丹,淬煉體質的擴脈丹等等靈丹了。

眼下這些內外門弟子聚集此處正是等候地火殿開門,可以進去煉制法寶丹藥或是查閱一下藥方法決,當然,這地火也不是白白使用,無論內外門弟子,每個人一天要交納一個低階靈石的使用費用,這還只是最低階的地火,若是想要使用更高級的火房,那就需要再加靈石了。當然,同一等階的房間火的質量也有高低,若想隨意的先挑選,也行,靈石還要拿來,這靈石可是修煉界的硬通貨,無論煉丹制器或是布陣畫符都缺不了它。

地火殿如此做,也是刺激門內弟子努力修行罷了,每個月的月末才是真正豐收的時候,那時會有無數的散修排著隊捧著靈石來這地火殿中借用火房,那時才是真正的靈石滾滾來。這些散修大多是一些小門派或沒有門派的閑散修煉之人,連一座火殿也欠奉,所以只有交納靈石來妙成宗使用這地火。雖然這些人交納的靈石也是宗門內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但是每個月的月末也只有三天對外開放,畢竟一個宗門的弟子成長才是重中之重。

眼下甘平著一身黑衣站立于地火殿之外,好奇上下打量著這聲名遠揚的地方,足足三十丈的殿門緊緊閉合,兩邊兩條不知名的怪獸雕像在殿門兩側,據說這是開派祖師當年建造地火殿之時借著兩條靈脈和地心毒火融合兩條上古異獸的魂魄煉制的法器,平日里仿佛兩座雕塑,若是有大敵臨門,來這地火殿前搗亂,這兩座雕塑便會化作兩只異獸重創來人。所以每月的月底無論是何等強悍的散修來借用地火,也都是和和氣氣,無一人敢在此搗亂。

千年之前有一個散修上邪真人已然是元嬰巔峰的修為,因為想要煉制一件本命法器來到這地火殿外,發生了爭執,這上邪真人的脾氣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暴躁,但實力的強悍和他的脾氣一樣為眾人所知,也不知這魯莽的上邪真人在大殿之外想要使用什么神通,直接引發了兩座護山神獸的攻擊,若不是妙成宗掌門聞訊趕來,恐怕這位上邪真人便要隕落于此了,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境界卻是被硬生生的打落了一大節,而且身中火毒,不得不回山門閉關,一直到如今也沒傳來這位真人出關的消息。

甘平對此卻是絲毫不知,只是看著這兩座異獸雕像栩栩如生,仿佛活的一般,而且雕像之內散發出的絲絲火力也讓他舒服之極,與他的火靈之體互相呼應,隱隱有著親切的感覺。這時在甘平懷里的火兒也覺察到了外界火屬性靈力的濃郁,歡叫了一聲從他懷中跳了出來,兩三下便越到那其中一座雕像的頭頂,趴在上面舒服的呻吟了起來。

甘平下了一跳,連忙看了看左右兩邊內外門弟子,見他們用或是譏笑或是好奇或是不屑的眼神看著自己,臉一下子紅了,也顧不得這里是何地方,兩忙大聲呼喝著火兒下來。聽見主人在召喚自己,火兒一臉不情愿的從雕像上跳了下來,蹲在甘平的肩頭,甘平見它聽話的下來,沒惹什么麻煩,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屈起手指在那火紅的猴頭之上便彈了兩下,惡狠狠的對著火兒道:“看你以后還亂跑來著。”火兒眨巴眨巴眼睛,兩只小爪子僅僅的抱住了甘平的手指,可憐巴巴的樣子讓甘平嘆了口氣,也舍不得教訓他了。

那些弟子見這仆役居然還帶著一只猴子,不禁有些瞧不起,如此心性怎能成道?但是看見火兒機靈可愛的樣子,不經也都莞爾,有些人隱隱覺察出火兒的不凡,便想上前搭話,只是礙于面子,當著這些同門不好意思上前和這仆役說話。

就在這些人看著甘平一人一猴的笑鬧只是,大殿旁的一個角門吱的一聲開了,里面出來一個童子,一身黑衣打扮,看來也是同甘平一樣,屬于仆役弟子,那童子張望了一下,看見同樣黑衣卻肩頭蹲坐這一只猴子的甘平明顯以愣神,旋即反映了過來,沒有理會兩旁其他弟子殷切的目光,徑直來到了甘平面前,對他說道:“你就是甘平么?”

甘平見他詢問,連忙答道:“我就是,請問師兄是來尋我的么?”那童子瞟了瞟兩側的人,說道:“恩,我是來領你去交代一下活計的,跟我來吧。”說完轉身便向那打開的角門走去,轉身之前還不忘瞄了一眼甘平肩頭的火兒。這時旁邊有一個身著青衣的外門弟子對著那童子說道:“明凡師弟,請問這地火殿大門今日什么時候開?”

那童子明凡不耐煩的轉頭望去,見是熟人便臉色緩和了一些,對他說道:“原來是玄一師兄,這地火殿什么時候開可不是我說的算,但是算算時辰也快了吧,你還是稍稍等候一下吧,我還忙著帶這位師弟去拜見長老,就不多呆了。”那玄一連聲道謝,甘平在一旁看得是一頭霧水,怎么外門的弟子為何對這黑衣仆役如此的恭敬,莫非其中有什么玄機不成,看著其他人對眼前這明凡的態度也沒有任何的不滿,甘平就更加的疑惑了。

隨著明凡走進了大殿的角門,甘平這才看到了殿內的全貌,長有百丈的大殿之內一座巨大的丹爐在其中矗立,這丹爐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通體黃燦燦金閃閃,高足足有二十余丈,直徑也有十丈左右,看樣子怕不是得有個幾十萬斤?見甘平一連震撼的表情,明凡笑了笑,得意的說道:“怎么樣?下了一跳吧?我第一次來也下了一跳呢,居然有這么大的爐子,這丹爐是用地母精金所制,用玄陰寒霧淬煉,上面爐蓋鑲嵌的寶珠是一條十七階木屬靈蟒的蛇珠,這爐子生來就具有水土金木四種屬性,在加之地火引燃,便五行俱全,端的是了不得,足足的二品上階的法寶,只可惜一年到頭也沒有人能用幾次。”

甘平心神都被這丹爐所吸引,聽見明凡如此一說,也忘記了他與面前這道童也是剛剛認識,連忙問道:“這是為何?”明凡得意的一笑,看樣子他也是個健談之人,有人問自己當然要現弄一番,便說道:“這丹爐如此珍惜且不說了,能使用的得動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就算有心想用,也得有那么珍貴的材料啊。”說道這里,明凡神秘兮兮的對著甘平說道:“據傳說這爐子在開山祖師手中還煉制出過仙丹呢,知道么?”看見甘平吸了一口涼氣,明凡嘻嘻的笑了起來。

見甘平打量了許久還沒緩過神來,明凡不耐煩的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道:“走吧,以后有的是時間看它,我先領你去住的地方,將你的東西安置一下,然后領你熟悉熟悉。”甘平聞言忙問道:“不去拜見一下長老么?”甘平昨日回去左思右想,覺得自己能到這地火殿中來應該是那發話的長老安排的,今日里便想看能不能拜見一下那位長老,畢竟當時也算幫了自己一下。

明凡頗為奇怪的看了一眼甘平,恍然說道:“哦,你是將我在殿外的話信以為真了,地火殿中長老每日煉丹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理會我們這些人,等下去見一下大師兄,就算是報名了,別看外面那些人在宗內如何的耀武揚威,到了咱地火殿門頭,就得老老實實的聽話,你以后也不用理會他們的臉色。“甘平聞言大奇,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連忙的詢問,明凡也是個存不住話的人,一五一十的向他講解了其中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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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師兄


明凡絮絮叨叨雜七雜八的向著甘平解釋著,甘平一邊打量著殿內的裝飾,一邊明白了其中的關系。原來這地火殿中沒有外門弟子存在,只是有著十幾個仆役記名弟子幫襯著,地火殿中自有禁制,根本不需如何打掃,所以甘平到這里來服役也算個輕松的活計。這地火殿進去之后只有幾間供仆役弟子修習的后殿,至于想要去火房的話便要下長長的臺階,來到下面盤旋的一間間房間處。
地火殿是整個宗門丹藥煉制的場所,向地心盤旋向下共有十六層之多,越是向下地火的品質越好,當然了,收取靈石也越多,外面的那些人只是求能進入第一層而已。所有的房間是地火殿與天工殿共同使用,在天工殿的那邊也有一片小小的地火,但是品質卻遠遠趕不上這里了,平時淬煉煉器原料的話,因為煉器所用材料頗多,所以天工殿的弟子們就在本殿內完成,然后來地火殿煉制,在地火殿內有許多為天工殿常年空置的火房,以備不時之需,至于地火殿的長老們煉丹便沒如此麻煩,丹藥材料少,產量大,幾位長老數日只見便可將整個宗門所需的低階靈丹煉制完畢,然后便閉關鉆研丹方,不理世事。

平日里這地火殿也無甚大事,每日有來求使用地火的弟子們自有下面仆役弟子接待,門外兩座異獸雕像坐鎮,根本沒哪個不開眼的來搗亂,所以殿中的長老們個個樂得逍遙自在,下面的仆役弟子也是輕松無比。長老們煉制出的丹藥要送到執律殿統一發放,但是若有人來使用地火可是這些仆役弟子管理的,所以這些有求于人的內外門弟子誰也不敢對地火殿中人無理。

最后明凡看著目瞪口呆的甘平得意洋洋的說道:“咱們地火殿算是整個宗門記名弟子待遇最好的了,平日逍遙自在,出門也不用看人臉色,比起其他的記名弟子來說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啊,你可不知道天工殿的那幫兄弟,每天煉器的材料搬得啊•••“沒有理會喋喋不休的明凡,甘平早就已經走神了。

原本以為自己是來到了一個大有前途的地方,從此可以從基礎學起,一步步的修煉,然后找到救治鈴兒的方法,將鈴兒喚醒。可沒想到的是進了這妙成宗內居然做著這勞什子的仆役弟子,只發了一本薄薄的引氣決,現在自己居然又到了這無所事事的地火殿中當值,說句好聽的在這里是悠閑自在,可若說的難聽點的話,在這里簡直是混吃等死!這和在這里養老一生有什么區別,這絕對不是甘平想要的生活。

想到這里甘平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不管身邊的環境如何,自己定要努力的修煉,想起那日在嘯月城內救回鈴兒魂魄的時刻,自己被清若襲擊時的不甘,若是自己修為遠遠的超過他,當時只需一揮袖子,便可輕易將其擊殺,鈴兒怎會遭此噩運,自己的命終究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想要達到這個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變強,有了強大的實力做后盾,任誰也不能隨意將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間。

一路之上明凡并沒有法決甘平的異狀,只是喋喋不休的向他講著宗門內的一些事情,看來在這地火殿中僅僅十幾個仆役早就讓喜歡熱鬧的明凡憋悶壞了,見到了甘平將所有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甘平有些無語的望著明凡不停開合的嘴巴,他正在說著一段關于內門弟子因為渺翠峰女弟子爭斗的故事,甘平沒想到修煉之人也會爭風吃醋,眼前這修煉之人居然也如此的八卦,就連火兒也將兩只小巧的猴爪僅僅的按到了兩只耳朵之上,它是受不了這喋喋不休的魔音穿腦了,一路之上明凡的嘴就沒停下來。

就在甘平感到頭暈腦脹之時,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明凡,吵吵鬧鬧的在說些什么?內門弟子的事情也是你能隨便談論的?”聽到這聲音,明凡原本唾沫紛飛的嘴巴立刻戛然而止,讓甘平有些擔心他停得這樣快會不會咬到了舌頭。明凡連忙向著遠處的一個瘦高的身影打了個稽首說道:“大師兄,我已經將甘平帶來了。”

甘平這才看清楚不遠處出現的男子,這個男子二十幾歲的年紀,身材高瘦面容黝黑,一連的嚴肅樣子,甘平連忙學著明凡一樣行禮到:“見過大師兄。”那人看了看兩人,微微點了點頭道:“還算知禮數,來,跟著我去取令牌然后讓明凡帶你去熟悉一下這地火殿。”說完也不管二人轉身向后走去,兩人連忙跟上。

即便有著大師兄在前走著,明凡的嘴還是沒有停歇,小聲的對著甘平嘀咕著:“這就是大師兄顧森然,咱們仆役弟子是沒人給取名字的,所以只有成了正式的弟子才能由師長取名字,命守虛無笑談玄,外面那些家伙就是玄字輩的,別看大師兄臉沉沉的,可人極好,眼下也是仆役弟子,我們都覺得大師兄定能成為外門弟子,到時候可以去主峰學習道法•••“

說道這里前面走著的大師兄狠狠的咳嗽了兩聲,甘平有些好笑的看著縮著脖子不再言語的明凡,望向了前面大師兄的背影。很明顯的能看出這顧森然大師兄現在僅僅是煉氣初階頂峰,可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外面站立的隨便一個弟子都有著煉氣中階的實力,而且年紀也要小的許多,看來這大師兄的資質實在是不算好,明凡說的這些話也只是自己想當然爾了。

三人來到了一件屋子內,甘平打量了一下,只有一張書案和一個蒲團,剩下就連個床都欠奉,看來每天大師兄除了處理殿中事情外就是修煉,這般刻苦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甘平不由得心中對眼前的大師兄由衷的欽佩。顧森然來到書案邊,拿起了一塊令牌,交到了了甘平手中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地火殿中的弟子了,一會兒讓明凡去領你見一見其他的師兄,然后去第七層丹室掌管爐火,定要小心謹慎不可大意。”甘平連聲應是。

大師兄顧森然接著又囑咐了幾句,交代了甘平一些注意事情,這才放兩人出去。出了門甘平就發現明凡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不由有些奇怪,便轉過頭去看著他問道:“明凡師兄,為何這般看我?”明凡頗為奇怪的看著甘平,冷不防來了一句,“你是不是得罪誰了?”甘平一驚,這話從何說起?

第三十九章體悟

從大師兄顧森然那里出來,明凡一對眼睛看得甘平頗不自然,然后又冒出這一句來,駭得甘平一驚,連忙問道:“這話從何說起?”明凡看了他一眼說道:“這還不簡單?咱們地火殿中活計是最輕的,也沒有誰必須要做些什么,殿中又禁制存在,打掃衛生都用不上咱們,頂多咱們也就跑個腿,給煉丹的長老師叔們送點東西,清閑的很。可你一來大師兄便讓你去地火殿第七層掌管爐火,這地火殿共十六層,前五層都是較為普通的火焰,到了五層以下每一層都火力逼人,最后的三層也只有那些長老能下去,你一個剛入門的弟子直接去了第七層掌管丹爐,不是折磨你是是什么?”

甘平原以為明凡能說出什么高深的言論來,沒想到確是這番偷懶的話語,不由一陣的失笑,說道:“明凡師兄多慮了,甘平剛剛入門怎么會得罪人?想來是哪個長老需要有人看護丹爐才命我前去的,再說這離近丹爐也能學到一些煉丹的法決,對于自身也是有好處的。”這明凡是懶散慣了,將這等好事當成了責罰。甘平心中暗嘆,在地火殿中的日子看來十分的優越,使得明凡這樣的仆役弟子失去了進取之心,只是余下的弟子中不知還有多少是和他抱有一樣的想法呢,自己這番精進向道之心卻不變名言了,否則說不定會招來恥笑。

明凡想了一想,便不再理會這些事情,反正不關自己的事,何必傷腦筋。他領著甘平來到了地火殿后眾仆役弟子的住所,找了一間房間讓他將東西放下,然后領著他去見其他的當值弟子。

一上午下來,甘平在明凡的帶領下將整個地火殿游走了一遍,也見遍了所有的殿中弟子。果然不出甘平所料,這殿中的仆役弟子最高的也就是顧森然大師兄,余下弟子全都是煉氣初階中等左右的修為,看來這地火殿中安逸的日子對于修煉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為大師兄說過等到甘平安置妥當之后要去地火殿第七層看守爐火,雖然明凡勸說他明日再去,但甘平還是決定今日去報道。將火兒放在肩膀之上,甘平沿著蜿蜒盤旋的通道向地下走去,一路之上偶爾有幾個外門的弟子經過,對一身仆役弟子裝扮的甘平也未加理會。

甘平好奇的看著每一處的擺設,長長蜿蜒的通道空蕩蕩的,這條通道盤旋而下,頂部每隔幾十步便鑲嵌了一顆月明石做照亮之用,所以雖是在地下卻亮如白晝,兩旁一扇扇房門緊閉,不時傳出些響動,想來是那些借用火房的弟子在煉制丹藥或法寶了。甘平看著上面一間間的門牌數字向前走著,剛才從明凡的空中得知,這地火殿前十層由天干之數排名,第一層一號房間便是甲一,由此類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層,自己去的正是第七層庚字層,只是大師兄沒有說明自己到底去的事庚字層的幾號,不過這地火殿月向下越狹窄,想來到了第七層也沒幾個房間了。

一路胡思亂想著甘平來到了第七層,果然如同明凡所說,過了第三層之后便火力增強許多,到達第六層之時更是火氣逼人,身處其中仿佛衣衫須發都要被烤焦一般,幸好甘平正是火靈之體,對于這濃郁的火屬性之力反倒有隱隱的親切感,至于火兒更不用說了,在甘平肩膀上手舞足蹈的歡快樣子就知道這個小機靈鬼的快活了。

“這里僅僅是第六層,若是到了十層一下會是什么樣子,莫不是巨火滔天一般,至于最后一層定然是接近地心肺火了,定然分外恐怖。”一路想著甘平來到了第七層面前碩大的一個庚字顯現在眼前,這個庚字不知事何人所書,龍飛鳳舞宛若一道跳躍的火焰。甘平看上去隱隱覺得其中仿佛蘊含著一絲火屬性的天道規則一般,便凝神觀瞧,一時間仿佛一朵絢麗的火焰從那字中傳出,飛射入甘平的腦海中,周圍濃郁的火屬性靈力立刻向著他聚集起來,甘平體內融元鍛體真訣也飛快的運行,一股股淡淡的龍威從體內隱隱散發,不過幸好這龍族秘法十分的隱秘,氣息僅僅外泄一下變收斂回了自身之內。

靈氣的異常也驚動了他人,不遠處庚字三號房的門被打開,里面走出了一位尋常裝扮的老者,若是甘平此時清醒的話,定認得這是昨日見到的無垠長老。無垠長老見甘平立于通道之中,雙目微閉,絲絲玄奧的法則之力從他頭上的庚字中飛射而下,在這小小孩童身邊環繞,一呼一吸之間火屬性的靈力激蕩,竟然與其隱隱相合,就連他肩膀上的那只彌火猴也一臉的莊嚴肅穆,周圍火屬性靈力在這小猴子的爪間奔涌游蕩,正是借著彌火猴先天控火的神通將這些靈力有條不紊的輸送到甘平的體內,果真是天生的靈獸,無垠長老不由得贊嘆了一聲。

“原本將這弟子調到丹房之內是想要借助他身邊的彌火猴之力,卻沒想到此子也非同尋常啊,昨日聽談明所說此子骨骼清奇,神魂鞏固是修道的好材料,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居然能夠領悟這第三代祖師親筆所提之字的奧妙,看來著悟性也是一等一的了,身邊居然還有如此靈獸陪伴,福緣亦是深厚啊。”想到這里無垠長老心中一動,“莫不是一甲子后天地大劫要在此子身上解開?”想到這里又搖了搖頭,“此子才多大年紀,即便以全宗之力培養,一甲子后最多是個假丹的修為,卻是也無甚作為,不過若是百年之后,定又是宗門一個俊杰,只可惜那些太上長老守著宗門祖訓不肯收錄門下,否則以此子的資質福緣定入內門,說不準還會成為衣缽弟子,眼下卻只能在這地火殿廝混,但看來此子對于這火之規則頗有緣法,或許可以調教一二。”

無垠長老目光閃爍的遠遠看著入定中的甘平,并沒有打攪他,只是隨著每一次甘平身上火屬性靈力的吞吐眼中喜悅的光芒便閃動一下,最后仿佛見到珍寶一般,看著甘平的眼神也無比的火熱,“奇才啊奇才,僅僅入門之姿便領悟三代祖師蘊藏于提字中的修為感悟,原本以為以他稚齡小童年紀,應該早就暈厥過去,可沒想到他居然渾然無事,眼下正是將那感悟領會貫通,看來是要轉醒了。”

甘平神魂之內早就吸收了兩大元神高手的碎片,神魂眼下端的是強大無比,這僅僅藏于一個字中的修為感悟轉眼間便被他領悟透徹,怎會出現那暈厥之事?待到他睜開眼睛,不禁嚇了一跳,眼前一個老者在不遠處死死的盯著自己,眼中閃耀的光芒簡直比身邊的火力還要逼人,看著那眼神讓甘平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在據天嶺邊緣遇見的那只野狼,眼神一樣的狂熱,仿佛要講自己吞下一般,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擺出一副防備的樣子。

無垠見他如此,這才感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咳嗽了兩聲,收回目光,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來,這是甘平才發現眼前這狼一般目光的老者居然是昨日在大殿之上那無垠長老,雖然當時玄陽聲音很小,但是六識敏銳的甘平早就知道了眼前老者的名諱。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弟子甘平,見過長老。“無垠捻了捻胡須點點頭,不禁越看甘平越覺得心喜,此子資質過人,神魂鞏固,更有著非同常人的領悟力,而且不卑不亢知禮守節,果真是一等一的良質美材,若是能收錄門下,定能將自己平生所學發揚光大,于是心中早就暗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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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體悟


從大師兄顧森然那里出來,明凡一對眼睛看得甘平頗不自然,然后又冒出這一句來,駭得甘平一驚,連忙問道:“這話從何說起?”明凡看了他一眼說道:“這還不簡單?咱們地火殿中活計是最輕的,也沒有誰必須要做些什么,殿中又禁制存在,打掃衛生都用不上咱們,頂多咱們也就跑個腿,給煉丹的長老師叔們送點東西,清閑的很。可你一來大師兄便讓你去地火殿第七層掌管爐火,這地火殿共十六層,前五層都是較為普通的火焰,到了五層以下每一層都火力逼人,最后的三層也只有那些長老能下去,你一個剛入門的弟子直接去了第七層掌管丹爐,不是折磨你是是什么?”
甘平原以為明凡能說出什么高深的言論來,沒想到確是這番偷懶的話語,不由一陣的失笑,說道:“明凡師兄多慮了,甘平剛剛入門怎么會得罪人?想來是哪個長老需要有人看護丹爐才命我前去的,再說這離近丹爐也能學到一些煉丹的法決,對于自身也是有好處的。”這明凡是懶散慣了,將這等好事當成了責罰。甘平心中暗嘆,在地火殿中的日子看來十分的優越,使得明凡這樣的仆役弟子失去了進取之心,只是余下的弟子中不知還有多少是和他抱有一樣的想法呢,自己這番精進向道之心卻不變名言了,否則說不定會招來恥笑。

明凡想了一想,便不再理會這些事情,反正不關自己的事,何必傷腦筋。他領著甘平來到了地火殿后眾仆役弟子的住所,找了一間房間讓他將東西放下,然后領著他去見其他的當值弟子。

一上午下來,甘平在明凡的帶領下將整個地火殿游走了一遍,也見遍了所有的殿中弟子。果然不出甘平所料,這殿中的仆役弟子最高的也就是顧森然大師兄,余下弟子全都是煉氣初階中等左右的修為,看來這地火殿中安逸的日子對于修煉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為大師兄說過等到甘平安置妥當之后要去地火殿第七層看守爐火,雖然明凡勸說他明日再去,但甘平還是決定今日去報道。將火兒放在肩膀之上,甘平沿著蜿蜒盤旋的通道向地下走去,一路之上偶爾有幾個外門的弟子經過,對一身仆役弟子裝扮的甘平也未加理會。

甘平好奇的看著每一處的擺設,長長蜿蜒的通道空蕩蕩的,這條通道盤旋而下,頂部每隔幾十步便鑲嵌了一顆月明石做照亮之用,所以雖是在地下卻亮如白晝,兩旁一扇扇房門緊閉,不時傳出些響動,想來是那些借用火房的弟子在煉制丹藥或法寶了。甘平看著上面一間間的門牌數字向前走著,剛才從明凡的空中得知,這地火殿前十層由天干之數排名,第一層一號房間便是甲一,由此類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層,自己去的正是第七層庚字層,只是大師兄沒有說明自己到底去的事庚字層的幾號,不過這地火殿月向下越狹窄,想來到了第七層也沒幾個房間了。

一路胡思亂想著甘平來到了第七層,果然如同明凡所說,過了第三層之后便火力增強許多,到達第六層之時更是火氣逼人,身處其中仿佛衣衫須發都要被烤焦一般,幸好甘平正是火靈之體,對于這濃郁的火屬性之力反倒有隱隱的親切感,至于火兒更不用說了,在甘平肩膀上手舞足蹈的歡快樣子就知道這個小機靈鬼的快活了。

“這里僅僅是第六層,若是到了十層一下會是什么樣子,莫不是巨火滔天一般,至于最后一層定然是接近地心肺火了,定然分外恐怖。”一路想著甘平來到了第七層面前碩大的一個庚字顯現在眼前,這個庚字不知事何人所書,龍飛鳳舞宛若一道跳躍的火焰。甘平看上去隱隱覺得其中仿佛蘊含著一絲火屬性的天道規則一般,便凝神觀瞧,一時間仿佛一朵絢麗的火焰從那字中傳出,飛射入甘平的腦海中,周圍濃郁的火屬性靈力立刻向著他聚集起來,甘平體內融元鍛體真訣也飛快的運行,一股股淡淡的龍威從體內隱隱散發,不過幸好這龍族秘法十分的隱秘,氣息僅僅外泄一下變收斂回了自身之內。

靈氣的異常也驚動了他人,不遠處庚字三號房的門被打開,里面走出了一位尋常裝扮的老者,若是甘平此時清醒的話,定認得這是昨日見到的無垠長老。無垠長老見甘平立于通道之中,雙目微閉,絲絲玄奧的法則之力從他頭上的庚字中飛射而下,在這小小孩童身邊環繞,一呼一吸之間火屬性的靈力激蕩,竟然與其隱隱相合,就連他肩膀上的那只彌火猴也一臉的莊嚴肅穆,周圍火屬性靈力在這小猴子的爪間奔涌游蕩,正是借著彌火猴先天控火的神通將這些靈力有條不紊的輸送到甘平的體內,果真是天生的靈獸,無垠長老不由得贊嘆了一聲。

“原本將這弟子調到丹房之內是想要借助他身邊的彌火猴之力,卻沒想到此子也非同尋常啊,昨日聽談明所說此子骨骼清奇,神魂鞏固是修道的好材料,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居然能夠領悟這第三代祖師親筆所提之字的奧妙,看來著悟性也是一等一的了,身邊居然還有如此靈獸陪伴,福緣亦是深厚啊。”想到這里無垠長老心中一動,“莫不是一甲子后天地大劫要在此子身上解開?”想到這里又搖了搖頭,“此子才多大年紀,即便以全宗之力培養,一甲子后最多是個假丹的修為,卻是也無甚作為,不過若是百年之后,定又是宗門一個俊杰,只可惜那些太上長老守著宗門祖訓不肯收錄門下,否則以此子的資質福緣定入內門,說不準還會成為衣缽弟子,眼下卻只能在這地火殿廝混,但看來此子對于這火之規則頗有緣法,或許可以調教一二。”

無垠長老目光閃爍的遠遠看著入定中的甘平,并沒有打攪他,只是隨著每一次甘平身上火屬性靈力的吞吐眼中喜悅的光芒便閃動一下,最后仿佛見到珍寶一般,看著甘平的眼神也無比的火熱,“奇才啊奇才,僅僅入門之姿便領悟三代祖師蘊藏于提字中的修為感悟,原本以為以他稚齡小童年紀,應該早就暈厥過去,可沒想到他居然渾然無事,眼下正是將那感悟領會貫通,看來是要轉醒了。”

甘平神魂之內早就吸收了兩大元神高手的碎片,神魂眼下端的是強大無比,這僅僅藏于一個字中的修為感悟轉眼間便被他領悟透徹,怎會出現那暈厥之事?待到他睜開眼睛,不禁嚇了一跳,眼前一個老者在不遠處死死的盯著自己,眼中閃耀的光芒簡直比身邊的火力還要逼人,看著那眼神讓甘平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在據天嶺邊緣遇見的那只野狼,眼神一樣的狂熱,仿佛要講自己吞下一般,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擺出一副防備的樣子。

無垠見他如此,這才感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咳嗽了兩聲,收回目光,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來,這是甘平才發現眼前這狼一般目光的老者居然是昨日在大殿之上那無垠長老,雖然當時玄陽聲音很小,但是六識敏銳的甘平早就知道了眼前老者的名諱。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弟子甘平,見過長老。“無垠捻了捻胡須點點頭,不禁越看甘平越覺得心喜,此子資質過人,神魂鞏固,更有著非同常人的領悟力,而且不卑不亢知禮守節,果真是一等一的良質美材,若是能收錄門下,定能將自己平生所學發揚光大,于是心中早就暗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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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5 01:20:0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控火引脈

無垠打定了想要收取甘平作為弟子的主意,可面上卻無一絲表情的說道:“甘平,你可知我將你調撥于此處為何?”“弟子早已從顧森然大師兄之處得知,弟子前來時看守爐火。”
“恩,還算聰明,那你和我來吧。”說完無垠轉身便走,直奔那庚字三號而去,甘平不敢怠慢連忙緊跟其后,只是他心中早就已經翻騰了起來,雖然不知那字是何人所寫,但定然是一位得道高人,說不定便是那傳說中的大乘修士,原本以為自己在這地火殿之中也許如同那明凡一樣,沒有功法名師調教,也許會庸碌一生。可現今才知,妙成宗萬載傳承豈是一般的小門派,就是這門上提字也有先人感悟蘊含其中,若真是修行無所成,定然是自身憊懶的緣故,方才這庚字中的感悟甘平也僅僅是吸收融合,離著全部領悟貫通還差的遠,他隱隱覺得其中的感悟若自己能全部領悟,修為的境界定然會上一個臺階。

自己只不過是看了一個字,一路走來每一層上面都有一個數字,也許自己閑暇之時應該一一去觀看,若能全部融會貫通•••甘平隱隱覺得在這些字中仿佛摻雜著部法決在其中,心中對這些字的期盼也多了起來。

這丹房之中也沒什么擺設,只有一個大大的丹爐,爐身黝黑卻隱隱散發著絲絲紅光,想來能為無垠長老所用的丹爐也不是什么普通貨色,旁邊有著幾只蒲團,最讓甘平感興趣的是旁邊的墻壁之上擺著一些書籍,看那古樸的樣子也有些年頭了。

無垠見甘平東張西望的樣子笑了一下說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爐火童子了,那邊有關于煉丹的書,你去看一下,到時我要考校與你,若是敷衍了事,定然責罰不殆。”甘平聞言心中一凜,連稱不敢,見無垠長老不再理會自己,便走到墻壁處,拿起一本書籍看了起來,身后響起了無垠的聲音,“你若是想要了解透徹的的話定要循序漸進,那一本現今不適合你,應去拿最右邊一本。”甘平聞言,便將手中書本放下,走到了最右邊,果不其然有一本薄薄的小冊子,破舊的封皮上寫著丹道總綱四個字,心中微暖,這無垠長老表面看似嚴厲,可對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的私藏。

無垠看了看正在研讀經書的甘平,便不再去理會他,伸手一點,丹爐之下一簇深紅色的火苗便躥了出來,因為加了禁制的關系,這火焰雖然炙熱,但是熱量卻絲毫沒有外泄,全部加之于丹爐之上,一旁早就感到無趣的火兒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來,不再理會心神全部沉入書本中的甘平,三步并兩步的跳到了無垠道人的身邊,仰著小腦袋不錯眼珠的看著無垠道人,小爪子也學著比劃起那控火的法決來。

這讓無垠看得一陣的好笑,這小猴子果真通人性,居然在那里煞有其事的筆畫著,沒有一點的偏差,但漸漸的無垠道人便笑不出來了,隨著火兒法決的打出,他居然感覺到面前火焰有著絲絲的改變,控制之力居然分出了一絲到了那小巧的猴爪之上,這讓無垠不由得暗自驚奇。這彌火猴果真是天生具有控火之力的靈獸,只是像模像樣的筆畫了一下居然變能干擾到自己操控的火焰,雖然眼下這點操控之力在他眼中不算什么,可無垠看得出眼前這彌火猴只不過是一階的靈獸而已,卻能有如此神通,若是日后血脈再次覺醒,定然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驚喜。這一人一猴都非尋常人物啊,無垠道人心中暗嘆。

甘平早就已經察覺到火兒的動作,但見無垠道人沒有惱怒的意思,便安下心來講全部身心投入到這《丹道總綱中去。原本以為只有修煉自身才是正道,這煉丹制器全是旁枝末節,可眼下一看卻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一般。這本薄薄的《丹道總綱不止記載了煉制外丹的訣竅,就連修道之人自身內丹修煉也隱隱提及。

看到這里甘平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了正在同火兒較勁的無垠道人,目中盡是感激之色,這樣珍貴的秘籍恐怕一般的外門弟子都無法觸及,自己一介仆役居然能翻閱如此珍貴的經書,想來是這無垠長老有意讓自己接觸了。

這煉丹一道博大精深,有內外兩種,修煉內丹便是修道之人常說的金丹,將全身精氣法力神魂寧為一團藏于體內,化作金丹于丹田之中,正是內丹的修煉之法,這《煉丹總綱之上只是略略提及,并未深入訴說,但這僅僅略略提及也非同小可。修煉之途全憑自己掌握,有道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就是這個道理,許多時候作為師父也不好刻意的去指正徒弟的修煉,只能旁敲側擊的來指導。

這金丹大道看似只是成仙得道的一個關節,卻不知難倒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多少人因為感悟的偏差卡在化液巔峰的境界,直到壽元終結也只是個假丹的境界。這書中所提金丹修煉之法,隨短短數百字,卻字字精深,想來也只有妙成宗這等源遠流長的大宗門才能有這等法決流傳而下,使得門下弟子少走了許多的彎路。

至于外丹就是這煉制靈丹了,從最基本的低階靈丹回元丹、引氣丹等等到最高階的仙丹,甚至于傳說中的仙丹也都是從丹爐中煉制而成,只是手法與材料不同罷了。甘平看得認真,一路看下去不知不覺間便將一本薄薄的冊子看完,合上這本薄薄的《丹道總綱,甘平心中滿是感慨。

這煉丹之道果然博大精深之極,僅僅是準備材料便有十數道工序之多,就更別提那控火,孕丹等重要步驟了。甘平不禁對這煉丹一道悠然神往,這煉丹的過程也就是修煉的過程,對于爐內丹藥的感知也可以錘煉神識,果真是一門高深的法門。

那邊無垠道人見甘平合書良久不語,不禁宛然一笑,想當年自己最初看到這《丹道總綱時的震撼也不下于眼前的這小子,只可惜往事如煙,幾百年的修煉都讓自己忘記了曾經還是童子之時的事情了,眼下自己已經是元嬰中期,還有數百年的壽元,這元神大乘也不是不可企及,只是這赤子之心卻是淡了很多。

隨手從儲物手鐲宗拿出了一塊魂玉,扔到了呆呆發愣的甘平懷中道:“那引氣決是門中最低的法決,你不練也罷,這控火引脈七法也算是不錯的入門心法,既然在我丹房內服役,也不能虧待了你,等到年終考校的時候你字可以報上去是我讓你修習其他功法,想來也無甚大事。”

甘平慌忙接住了那塊魂玉,神魂之力探入其中,心頭一喜,這控火引脈七法比起那入門的引氣決可高明的許多,最主要這是一門火屬性的修行功法,有了這功法遮掩,自己身上的丙火融元鍛體真訣合那太乙純陽心經便可掩飾一二,真是及時雨啊。他連忙謝過了無垠道人,換了一緩道:“無垠長老,弟子有一疑問,可否提出。”

那無垠道人見甘平如此,笑了笑說道:“你不說出來我也知道,這煉丹之術與修煉一途并不沖突,相輔相成且益處多多只是•••”說道這里他皺了皺眉頭,“只是精于煉丹一途的話對于爭斗卻不甚了解,不過這也無妨,若是修為高深了,請天宮殿弟子代為煉制幾件防身的至寶,出山行走卻也無妨。”

甘平聽的真切,原來如此,想來眼前這無垠長老雖然修為高深,但沉心于煉丹,想來從未與他人爭斗,這等煉丹宗師宗門也一定嚴加保護,不會任其損傷分毫了,這點缺憾對于甘平來說卻是無關緊要了,從玄冥子合火龍元神中解讀吸收的爭斗經驗簡直數不勝數,這二位兇神一生便是與人廝殺經過,這爭斗經驗哪里少的了?更何況甘平體內還溫養著一道天魔化血神刀,日后修煉大乘之后,一刀飛出殺神弒佛,有誰能抵擋,想到此處甘平放下心來決定要跟隨無垠道人學習這煉丹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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