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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張海帆] 五大賊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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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26: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五章

 甲丁乙來到祭堂前,這祭堂也被焚毀殆盡,走入灰燼之中,所有的歷代火王靈位卻都不見了,不似被焚毀,而是被人席捲而空。甲丁乙面色黯然,默默走到一角,指著一個石頭做成的罎子,說道:“火小邪、潘子,你們把這個石壇搬過來給我。”

    火小邪、潘子上前把石壇抬起,這石壇裡面盛著滿滿的粘稠青色液體,壇身上被火燎的都是灰燼,罎子裡的液體卻沒有燃燒的跡象,只在表層上浮著一些燒了一半的木屑。

    石壇擺在甲丁乙面前,甲丁乙看了一眼,跪下身子,沖著已經空無一物的祭堂殘牆拜了一拜,低聲道:“父親,師父,我自作主張取出了奈何牆內的遺物,現在就要解開封厖火筒,不為別的,只為火家的一個義字,你們在天之靈,請原諒我這個不孝的兒子、徒弟吧。”

    甲丁乙轉回身,將懷中的封厖火筒取出,丟入石壇的液體中。

    眾人默然不語,圍坐在石壇周圍,黑風也老老實實的,趴在一邊。

    半晌之後,甲丁乙請念了一聲:“好了。”把手探出石壇的液體中,在裡面不斷摳動著什麼,片刻工夫,甲丁乙手一抬,從石壇中抽出一卷油紙,拿在手中。

    甲丁乙面色肅然,將這卷油紙展開,低頭看了起來。

    火小邪明白這卷油紙上,關係著自己的命運前程,看著甲丁乙,大氣都不敢出。潘子更是全神貫注,一眨都不眨的看著甲丁乙。

    甲丁乙看了兩行,臉色卻越來越奇怪,眼睛瞪的滾圓,滿臉疑惑,臉上肌肉不住的**,一陣紅一陣白,那張油紙上到底寫的什麼,能讓甲丁乙露出這種古怪的表情?

    甲丁乙看著看著,那卷油紙啪的一聲,竟從展開的一頭開始燃燒了起來,甲丁乙渾然不覺,任由著火焰燒灼一隻手,不斷飛快的讀著油紙上的文字。

    火小邪驚道:“甲大哥,燒著了!”

    甲丁乙根本不管,油紙已經展開到最後,轟的一聲,全部燃燒了起來,把甲丁乙的臉映的一片血紅。甲丁乙捧著火焰,呆若木雞,手一松,那卷燃燒的油紙墜下地面,眨眼工夫就燒成了灰燼。

    潘子撲上去按住灰燼,只搶下來幾個指尖大小的紙片,全無用處,潘子心疼的大叫:“老甲,這是怎麼了,寫的什麼啊,一下子就燒完了!”

    甲丁乙伸著燒紅的雙手,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甲丁乙什麼時候這樣放肆的大笑過?肯定是甲丁乙看完了油紙上寫的東西,受了極大的刺激。

    火小邪趕忙爬到甲丁乙身邊,搖晃甲丁乙的肩膀,急道:“甲大哥,你怎麼了!”

    甲丁乙哈哈大笑個不停,笑聲中夾雜著無數心酸苦痛,兩行熱淚奔湧而出,嘴角的鮮血隨著笑聲,流滿了甲丁乙的下顎,而甲丁乙只顧著狂笑,毫無停止之意!

    可甲丁乙狂笑片刻之後,就突然一口氣喘不過來,喉頭咕隆一響,笑聲嘎然而停,整個人如同一段木頭,硬挺挺的向後仰倒在地。

    火小邪、潘子都撲在甲丁乙身邊,心急如焚的呼喊甲丁乙的名字,而甲丁乙雙眼看天,一片迷茫,好似生命正在逐漸消失。

    火小邪哭喊道:“甲大哥,你到底怎麼了?”

    甲丁乙喉頭又是一響,噴出一大口鮮血,眼中閃出最後一點光芒,撕心裂肺的叫道:“火小邪!你!火小邪,你!你不要!火,火,火他!”隨著最後一個字喊出,甲丁乙還沒有說完話,身子一挺,睜著眼睛再也不動彈了。

    火小邪大驚失色,拼命搖晃甲丁乙的身子,而甲丁乙雙眼之中,再沒有一絲神采,已經魂飛天外。

    火小邪、潘子呼喊了半天,甲丁乙再也不會醒來。

    火小邪悲從心來,五臟六腑如同被撕裂開一般,大吼一聲:“甲大哥!”俯在甲丁乙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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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27: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六章

 甲丁乙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留下了孤零零的火小邪、潘子兩人。甲丁乙到底看到了什麼,因為從封厖火筒中取出的油紙已經自焚銷毀,所以對火小邪、潘子來說,是一個永遠的謎。

    火小邪想不通,他們費勁千辛萬苦取出的炎火威遺書,竟讓甲丁乙閱後大笑而死,想必其中記錄了甲丁乙實在無法接受的事情。甲丁乙身受極重的內傷,數日奔波,又親眼目睹了趙穀主慘死在面前,心力已竭,全憑一口殘氣硬撐,若不受此強烈的刺激,還能修養過來,是禍躲不過,甲丁乙註定當場命斃與此。至於有沒有甲丁乙所說的水火交融術,則無從考證。

    甲丁乙可以說是被這封遺書害死的,這大大出乎了火小邪的意外,他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炎火威的遺書竟是催命符。那麼他們偷奈何牆,豈不是自找罪孽?

    到底什麼是因,什麼是果,什麼是善,什麼是惡,火小邪徹底的迷糊了,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明明是希望在手,反而是絕望來臨。

    難道這就是火小邪的命?就是火小邪這種身負邪火的人的命?

    火小邪抱著甲丁乙的屍體,哭昏過去了數次,他活到今天,覺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甲丁乙,甲丁乙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甚至有點冷酷無情,但他對火小邪的確是一顆紅心,真心誠意,幫他教他救他,亦師亦友,快意恩仇,可自從甲丁乙決定帶著火小邪來淨火穀,好像就註定了甲丁乙要因為火小邪而死一樣。不止如此,火小邪決定跟著甲丁乙去淨火穀,似乎就註定了淨火穀要在火小邪眼前毀滅。趙谷主說淨火穀不敢收留火小邪,甚至要除掉火小邪,是否趙穀主也感覺到火小邪存在,註定了淨火穀的消亡?

    火小邪幾乎流幹了眼淚,坐起來的時候,神態大變,好似一下子長了十歲的年紀,冷冷的如同一塊鐵。潘子都有點害怕火小邪的這個模樣,難道真的如同趙穀主所說,火小邪經歷巨大的挫折,會日漸邪惡,心思怪異?火小邪一個人走出祭堂,尋了塊空地,便開始挖坑,潘子來幫忙,火小邪也不與潘子說一句話。

    火小邪日夜不停,如同丟了魂魄的行屍走肉,直到把甲丁乙、趙穀主和其他淨火穀的人眾全部掩埋,入土為安,豎上墓碑之後,才精疲力竭的再次昏了過去。

    潘子無可奈何,帶著黑風在淨火穀的殘骸中搜索,尋到地窖中的食物火種等物。淨火穀被人洗劫,到處都翻的亂七八糟,幾乎是掘地三尺,連木凳子都被劈開,值錢的財物卻一樣不丟,顯然攻入淨火穀的人,並不是沖著錢財來的,而是要在淨火穀中尋找什麼。

    潘子給火小邪灌了清水,靜候火小邪醒來,可火小邪醒來之後,仍然是一言不發,吃了點東西就靜坐在墳頭前,一動不動。

    潘子無論怎麼和火小邪說話,火小邪都置若罔聞,整個人似乎癡傻了一樣。

    火小邪就這樣風雨無阻的靜坐了三天,才終於站了起來,十分平靜的看著潘子,說道:“潘子,你帶著黑風走吧。”

    潘子驚道:“我走?那你呢?”

    火小邪說道:“我哪裡都不去了,就在淨火穀中自生自滅。”

    潘子怎肯甘心,叫道:“火小邪!你不用自暴自棄吧,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沒事了,生死有命,入土為安啦!”

    火小邪轉身就走,說道:“潘子,這次和上次不同,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火小邪了。”

    潘子趕忙跑上前拉住火小邪,叫道:“火小邪,你去哪裡!”

    火小邪猛地轉回頭,眼中噴發出陣陣凶光,嚇的潘子連忙鬆開手。

    火小邪冷冷說道:“你走,不要跟著我。”

    火小邪大步走開,潘子儘管不敢上前,還是帶著黑風,不遠不近的跟在火小邪身後。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老遠,直到一處亂石崗旁邊,火小邪才停下來,潘子臉上擠著笑容,沖火小邪獻媚。

    火小邪狠狠罵道:“叫你不要跟著我,你要跟我到何時?你再跟我走一步,我就宰了你,我說到做到!”

    火小邪怒哼了一聲,拔腿又走,潘子猶豫了一下,低罵了句:“你要宰我,我就跑啊,怕了你不成!”潘子仍然要追上。

    火小邪見潘子又追過來,一把將腰上的獵炎刀抽出,指著潘子罵道:“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得我!”說著就向潘子追來。

    潘子哇哇大叫:“你真要殺人啊!”腳下已經收不住,拔腿就跑。

    黑風懵懵懂懂,它這幾日憋的也很難受,以為火小邪和潘子玩什麼遊戲,頓時高興的跳躍起來,汪汪叫著跟著潘子奔跑。

    潘子罵道:“黑風,你的邪門爸爸瘋了,你叫個屁啊叫,他要把我們殺了吃肉啊!”

    這兩人追逐著繞過一處大石,潘子一個不留神,絆在一塊石頭上,滾倒在地,眼見著火小邪提著刀子追了上來,潘子驚叫:“火小邪,等等!等等!我走我走!別動手!”

    然而火小邪瘋了似的,仍然撲了上來,舉刀便要刺去,可就在這時,一塊石頭橫空飛出,正中火小邪鼻頭,把火小邪打的一頓,摔倒在地。

    火小邪翻身爬起,罵道:“你還敢用石頭打我!看我不宰了你!”

    潘子高叫:“不是我打你的啊!”

    潘子這樣一說,火小邪覺得頭頂不對勁,抬頭向上看去,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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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27: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只見一塊大石頂上,站著一個穿著普普通通長袍的男人,身材修長,奇怪的是,他戴著個禮帽,禮帽下的臉上包著一層黑紗,根本看不出長相,這個男人背著手迎風肅立,衣衫隨風飄動,似乎正看著淨火谷甲丁乙他們埋葬之處。

    火小邪跳開一步,用獵炎刀指著這個長袍男人,罵道:“混帳!你是誰!”

    黑風本還有玩樂的勁頭,轉頭一看,也見到這個神秘出現的男人,頓時怒吼起來,跳過去狠狠刨著大石,想跳上去攻擊此人。

    這男人根本不為所動,任憑著黑風在大石下面折騰。

    潘子一翻身,見到站在大石上的男人,本想呼救,卻心中一轉,反而跳到火小邪身邊,對這個男人叫道:“你是誰?你是來殺人的,還是來救人的!”

    可這個長袍男人一言不發,還是動都不動一下。

    火小邪大罵道:“是不是就是你們殺了淨火穀的人!王八蛋,你不要不說話!你以為你站在高處,我就宰不了你嗎?”

    火小邪正罵著,也沒見到這個長袍男人手上有什麼動作,一枚石子飛來,又打中了火小邪的鼻頭,火小邪又疼又酸,捂著鼻子蹲倒在地,一下子罵不出聲。

    潘子見這男人的確有本事,拍了拍腦袋,趕忙叫道:“黑風,回來!”

    黑風心有不甘,但還是聽從命令,低吼著退開大石。

    潘子則咧著嘴假笑道:“哎呀,石頭上的大哥大爺,您說句話啊,要殺要剮也給我們一句話吧,我叫張潘,人稱八腳張,是這個淨火穀的二當家的,你要是有什麼吩咐,咱們商量著辦,你看好不好?”

    石頭上的長袍男人看都不看火小邪他們,只是遙望著遠方,用渾厚而清晰的聲音歎道:“唉!還是來晚了一步!”

    潘子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叫道:“大爺,你是來救人的吧!”

    長袍男人哼道:“我是友不是敵,你們兩個娃娃,可以放心!”

    火小邪剛剛緩過勁來,揉著鼻子沖了過去,用刀子指著長袍男人,大罵:“有本事你下來一決生死!”

    長袍男人總算把頭轉過來,看著下方的火小邪,喝了聲:“好!”說著騰的從大石上跳下,在地面上一落一起,毫無滯緩,兩個碎步,已經沖到火小邪跟前。

    火小邪見這人動作如此之快,大喝著揮刀便刺,可哪裡刺的到,這長袍男人已經近了火小邪的身子,拿手指一戳,火小邪身上一陣一酸,身子一亂,手上的獵炎刀已經不翼而飛,到了這個男人手中。

    火小邪啊啊大叫,返身又要揮拳打這男人,這男人低頭看著獵炎刀,嘴中低聲道:“獵炎刀?好刀啊!”說著手上一帶,竟抓著火小邪的前襟,順著火小邪的力道,把火小邪丟出老遠,跌在亂石中,摔的幾乎岔過了氣去。

    潘子見這個長袍男人如此厲害,緊緊拽住了黑風的耳朵,不讓黑風放肆,口中大叫:“英雄大爺,手下留情啊。”

    長袍男人手一甩,把獵炎刀丟到火小邪面前,說道:“收好!別弄丟了!”說著邁開大步,向著淨火穀居住之地走去。

    潘子得了個靠山,趕忙跟上長袍男人,巴結著說道:“英雄大爺,請問如何稱呼啊。”

    長袍男人沉聲說道:“叫我盜拓!”

    潘子哦哦連聲,問道:“盜拓?這名字好像有點熟啊,盜爺爺,你從哪裡來啊。”

    這個叫盜拓的男人再不說話,筆直向著淨火穀而去。

    火小邪摔得七葷八素,還是很快站了起來,撿起獵炎刀,追上來又要對付這個盜拓。

    可只跑上幾步,一塊石頭又從盜拓的方向上射來,打在臉上,將火小邪再次打翻在地。

    這番情景也是好笑,盜拓在前疾走,潘子領著黑風猛追,火小邪一路追趕,只要一接近盜拓七八步遠,就會被盜拓丟出來的石頭打中腦袋,根本就避不過去。

    就算火小邪心智失常,七八次被石子打的昏頭腦脹,也不敢再貿然攻擊,只好乖乖的跟在盜拓身後十來步遠,滿臉青腫,掛著鼻血跟緊。這個叫盜拓的神秘男人,根本不願意與火小邪糾纏,也不與火小邪理論,只是讓火小邪一犯事就挨打,這樣的辦法倒讓火小邪冷靜了許多。

    潘子沖著火小邪連連做鬼臉,呸呸連聲,哈哈大笑:“火小邪啊火小邪,你來宰了我啊,你來啊,哈哈哈哈!”

    火小邪打心眼裡不願意盜拓到甲丁乙、趙穀主他們墳前,又不甘心受了這麼多次擊打,恨的咬牙,再沒有自己一個人離開的心思,只想找到機會收拾盜拓,扳回敗局。火小邪本來就是一個倔強而不服輸之人,在淨火穀中受了這番打擊,更是變成了撞到南牆也不回頭,一直要把南牆撞出個大洞的脾氣。

    這一行人算是非常麻利的,一直走到了淨火穀被破壞的房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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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28: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盜拓左右一看,立即發現了廣場一旁二小一大的三座墳包,便直直走了過去,站在墳前。

    三塊簡陋的木板就是三座墳頭的墓碑,分別用黑炭寫著:義兄甲丁乙之墓;淨火谷趙穀主之墓;淨火穀眾人之墓。

    火小邪揉著臉上被石頭打出的瘀青,遠遠躲在一旁,也不敢上前來。

    盜拓看了片刻,轉頭問潘子:“你叫什麼?”

    潘子趕忙答道:“盜大爺,您叫我潘子就行了。”

    盜拓說道:“淨火穀中還有除你們兩個以外,活著的人嗎?”

    潘子答道:“我們在這裡有三四天了,還沒有見到其他活著的人。”

    盜拓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們兩個過來,把你們知道的細細講給我聽。”

    盜拓走到墳頭邊的大石上坐下,潘子自然湊過來,但看了幾眼遠遠躲在一旁的火小邪,叫道:“火小邪,你要不要過來?別在那神經兮兮的了!殺個屁殺啊,我就不信你會殺人,別裝了,過來過來。”

    火小邪哼了一聲,並不挪動腳步。

    盜拓說道:“不用理他,這種耍賴撒潑的小子,我見的多了,要死要活隨便他去。”

    火小邪聽著臉上一燙,忍不住的站起來叫道:“誰耍賴撒潑!你知道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盜拓置若罔聞,並不接話,只是對潘子說道:“潘子,你從頭到尾講來!”

    潘子沖火小邪駑了駑嘴,便把黑風喚著,一人一犬坐在盜拓對面,把這些天的經歷對盜拓細細講了。潘子伶牙俐齒,快言快語,講述事情無不極力渲染,如同說書先生一樣,連個磕巴都不打的,沒用多長時間,便把火小邪與自己從認識甲丁乙,到進到淨火穀所見的一切說了個清楚。

    火小邪在一旁聽著又可氣又可笑,潘子的講述中,張冠李戴,把火小邪做的事情,半數都安在自己的腦袋上。火小邪心力嘔著一口氣,不好當著盜拓的面出言阻止,腳下卻逐漸向盜拓他們蹭過來,等潘子講完了,已經走到離盜拓不過四五步遠的距離。

    盜拓一直當火小邪不存在一樣,火小邪走的近了,也沒有用石子打他。火小邪就算是頭倔驢,也明白盜拓不好惹,能夠過來不挨打實屬幸運,哪裡敢有撲上來反擊盜拓的心思。

    潘子最後說道:“火小邪和我一起把眾人埋葬之後,火小邪這個小子如同得了失心瘋,靜坐在墳頭三日,再站起來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張牙舞爪,要死要活,說要在淨火穀中種地等死,我勸他他不聽,撒腿便跑,我怕他去幹投河什麼的傻事,便跟著他,誰知他不讓我跟著,還揮刀想殺我,要不是碰見盜大爺你,一定被他殺了!”

    火小邪氣的眉毛都擰到一塊去了,他持刀追趕潘子,還要用刀去刺,只是表像而已,這麼做不過是想嚇唬嚇唬潘子,讓潘子對自己死心,早點離開他了事。

    火小邪頓時罵道:“潘子!你這個賤嘴巴,你當我真的想殺你嗎?我就是想趕你走,不嚇唬你,你這個牛皮糖能走嗎?”

    潘子一回頭,看見火小邪蹲在一旁,張大了嘴巴做了個怪相,乾笑道:“呀,火小邪你怎麼過來了?還躲在我身後偷聽!別生氣別生氣,你早說不就是了。”

    火小邪還是罵道:“潘子,你要和人說就說,但把我做的事都安在你的頭上,你覺得很光彩啊?”

    潘子呵呵呵傻笑不止,也不道歉。

    盜拓站起身來,問潘子道:“你說完了嗎?”

    潘子趕忙答道:“說完了說完了,碰到您以後,後面的事情您就知道了。”

    盜拓點了點頭,指了指火小邪,說道:“火小邪,沒你什麼事情了,你既然要自己走,就趕快走吧!我帶著潘子有點事情要辦,你不用在此逗留,要死要活隨便你去。快走快走!”

    火小邪唰的一下站起來,叫道:“憑什麼要我走,我就不走!你把我滿鼻子滿臉滿腦袋打的都是大包,我還沒報仇呢!你是誰,你又是怎麼進來淨火穀的?”

    潘子連連說道:“火小邪,這位是盜拓盜大爺,肯定是淨火谷的常客啦!是來幫忙的。你那個狗咬呂洞賓的惡狗樣子,我都想打你一頓,你別說了,向盜大爺道個謙,不就得了。”

    火小邪還是叫道:“什麼盜拓!古代有個盜蹠,是盜賊的祖宗,他叫個盜拓,噁心不噁心啊。”

    火小邪正叫著,一枚石子又飛出來打在他的眉心,火小邪疼的怪叫一聲,退後幾步,捂著額頭喚疼。

    盜拓沉聲道:“火小邪,你不走還要口出狂言,不狠狠收拾你幾次,你還真是沒有天高地厚了!你不走也可以,但要是敢走近我身邊五步之內,或者大聲喧嘩,定會讓你好受。”

    火小邪不甘心,但也無話可說,這個盜拓儘管數次打他,而且從不勸他什麼,不講任何理由,只是設定了框框,任憑火小邪愛走不走。盜拓這樣對待火小邪,火小邪反而對盜拓這個人又好奇又佩服,竟還有隱隱的歡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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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28: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九章

 盜拓對潘子說道:“走!你帶我去甲丁乙取出其父遺書的地方看看。”

    潘子連忙應了,帶著盜拓就走,途徑火小邪身旁,火小邪老老實實的退開幾步,保持著與盜拓五步的距離。盜拓走,火小邪就緊緊跟在身後五步以外,如同被盜拓栓住脖子的狗兒,不敢犯雷池一步。

    盜拓從石壇中摸出了封厖火筒,看了看外殼,就隨手丟在石壇中,說道:“這個甲丁乙!頭腦簡單,活該因此丟了性命!炎火威既然不讓看,又封在奈何牆中,就是事關重大,看一眼必生禍端,這點腦子都轉不過來!淨火穀光教出這種傻子!唉!”

    盜拓儘管用語不客氣,但聽聲音仍然十分悲涼,看來對甲丁乙的死,他也是沉痛惋惜。而盜拓說話,顯然不是只給潘子聽的,聲音頗大,似乎也是說給門外站著的火小邪聽的。

    火小邪聽盜拓說甲丁乙,心中一痛,忍不住的叫道:“甲丁乙是為了破解我的邪火!他不是傻子!他……”

    話音剛落,一塊石頭擊中火小邪的腦門,把火小邪打的身子一偏,沒能繼續說出話。

    盜拓罵道:“什麼邪火?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們這些無聊的傢伙,九竅之邪,在乎三要,陰陽流轉,亦正亦邪,聽以前的老祖宗胡扯八道出的一個邪火,亂用亂套,把淨火穀的一幫蠢貨,嚇的亂了分寸,全都是些循規蹈矩,想不通的笨蛋!”

    火小邪替甲丁乙喊冤,又被打了一次,胸口怒火萬丈,直想著上來和盜拓拼命算了,但盜拓這樣一罵,如同涼水澆頭,把火小邪的怒火頓時澆滅,火小邪身子一涼,立馬老實了,暗叫不已:“什麼?邪火是天大的笑話?”

    潘子聽了盜拓的話,也愣住了,說道:“盜大爺,您的意思是說,邪火不是個什麼東西?”

    盜拓哼了一聲,並不答話,而是快步走出了祭堂。

    火小邪看著盜拓的背影,百感交集,忽然心中一熱,噗通跪了下來,大聲叫道:“盜先生,請留步!請您指點迷津!”說著跪拜在地,伏地不起。

    盜拓停下腳步,看著跪在地上的火小邪,沉聲說道:“火小邪,我並沒有可以指點你的,我所說的反而對你畫下框框!你要知道,天下本無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更有不世出的所謂聖人,登高一呼,指引方向,於是後人皆沿著這條路行走,既省事又方便,還沒有風險,可這條路是不是對的,也漸漸無人敢質疑,處世之道、君臣倫理、孔孟之說,無不如此!有所謂邪的人想另闢蹊徑,卻被世間所難容!火小邪,你現在混沌初開,以後全憑你自己去悟,你只要記住,邪火邪火,只要你自己當它邪時,它才邪!”

    火小邪聽了盜拓所言,心中的混亂一沉,似乎有些事情想的明白了。

    火小邪畢恭畢敬的說道:“盜先生,可是趙穀主和甲丁乙都說,我這邪火五行難容,若我有了本事,五大世家都會毀於我的手中,我所到之處,都會引起災禍!”

    盜拓哈哈大笑,說道:“火小邪,你是賊嗎?”

    火小邪答道:“我從小就是賊。”

    盜拓說道:“你恨你是個賊嗎?”

    火小邪說道:“恨!做賊的人都沒有好報。”

    盜拓說道:“不必恨!天下眾人,以億萬計,誰不是賊?天地萬物皆為盜賊!竊國者為侯,大小不同罷了!你何必在乎捍衛賊道的五大世家是否消亡?毀於你手又如何?中華二千年的帝王君主毀於一旦,五大世家分別擁立各地軍閥,再求帝王夢幻,早該毀了!什麼災禍!不破不立而已!”

    盜拓說完,轉身離去,火小邪趕忙站起,緊緊跟著盜拓。火小邪記得盜拓說過不讓他走進五步之內,所以儘管跟著,還是在五步之外。

    盜拓再不與火小邪和潘子說話,只是一間房子一間房子的細細查看。盜拓找到了曾經關押火小邪、潘子的地牢,搜尋了一遍,直到奈何牆入口被封住的大石,看到巨石上有嶄新的撬動痕跡,不知是趙穀主他們幹的還是攻入谷中的惡人所為。這塊巨石實在太大,想用器械撬開無異於杯水車薪。

    盜拓離開地洞,又在淨火谷入口處的水潭等地觀察,足足花了半天時間,把淨火谷查了個徹底,天色暗了下來,才停止搜索,回到淨火穀小廣場上,生了一堆火,休息吃飯。

    火小邪徹底老實了,一直跟著盜拓,不敢放肆,連休息的時候,還是離盜拓五步開外。

    潘子無所謂,帶著黑風把淨火穀的食物聚成一堆,孝敬給盜拓食用。

    盜拓帶著黑紗,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只覺得他心思重重,並不吃什麼東西。

    潘子擠到火小邪身邊坐下,把一塊肉乾丟給黑風,自己也撕扯著一塊肉,對火小邪說道:“喂,火小邪,想什麼呢?盜大爺不吃東西,你也不吃啊。”

    火小邪歪著嘴突然邪邪的一笑,說道:“不是不吃,是不餓。”

    潘子見火小邪笑了,有點吃驚,說道:“你怎麼這樣笑?邪門的很,從沒有見過,你不會有犯了什麼毛病吧。”

    火小邪聳了聳肩,說道:“我沒毛病,我是想通了。”

    潘子說道:“我操,你一會想通,一會想不通,這次是那根筋通了?”

    火小邪說道:“大筋,主筋想通了,我現在覺得,我以前真是有點笨,都是自己給自己找苦頭吃,何必呢,我不高興的時候,別人正高興,別人才不管我高不高興呢,說不定我越難受,別人越開心啊。所以嘛,以後我操他奶奶的什麼都不管了,自己活的開心就行。”

    潘子用肩膀撞了撞火小邪,笑道:“操你的,你是跟我學的吧。”

    火小邪拿胳膊肘回擊一下,罵道:“去你的,你是沒臉沒皮,一股子無賴勁,我和你學,你想的美吧。”

    潘子亂摳火小邪胳肢窩,叫道:“你以為你不是無賴?你無賴起來比我厲害多了。”

    這個人小子一會功夫,就鬧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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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29: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章

 盜拓不管不顧,任憑他倆打鬧,當沒有看見,等他們鬧的差不多了,才沉聲道:“火小邪、潘子,你們兩個過來!”

    火小邪、潘子趕忙停手,湊到盜拓的面前。

    盜拓說道:“我要走了!”

    火小邪、潘子都大驚,齊聲叫道:“啊!這麼快要走?”

    盜拓說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淨火穀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就不便久留了。”

    潘子說道:“盜大爺,那我們跟你一塊離開這裡好不好。”

    盜拓說道:“不行!”

    火小邪啊了一聲,略有失望。

    潘子更是愁上心頭,說道:“盜大爺,你帶我們出去就好了啊,我們不會賴著你的。”

    盜拓呵呵一笑,說道:“你們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誰,和淨火穀有什麼關係,我儘管現在不能告訴你們,但我要說,我來這裡,第一是解淨火穀的危難,第二是專門來找火小邪的。”

    火小邪萬萬沒有想到,盜拓會說他此行的目的竟有一條是來找他!

    盜拓見火小邪吃驚不已,繼續說道:“淨火穀的危難我沒有來得及幫忙,可火小邪我是找到了,算是不至於空手而歸。”

    潘子有點不服氣的說道:“怎麼盜大爺你也找火小邪,人人都找火小邪,我八腳張論天賦,論才智,絕對不比火小邪差!哼!盜大爺,既然你找到了火小邪,那怎麼不帶我們走啊。”

    盜拓說道:“潘子,幸虧你在,我才能放心的離開。”

    潘子眉毛直挑,猛眨眼睛,說道:“盜大爺,是不是我很有用處啊。”

    盜拓說道:“潘子,你很有用處。來,這個給你,專門用來打火小邪,而且他不能還手。”

    潘子正奇怪,盜拓的手中已經拿出一個亮閃閃的東西,丟到了潘子懷中。

    潘子低頭一看,這是個什麼玩意?展開了有巴掌大小的一個金屬器械,非常的小巧,好像能套在手中,上面掛著一條黃褐色的粗皮筋,有點象個彈弓。

    盜拓說道:“這是火家的一種武器,叫做齊掌炮,可以戴在手上,勁力共分三層,可以打出針、石子、鐵膽子等物,同樣破壞一些鎖孔防盜機關的工具,你自己慢慢琢磨,相信以你的能力,半日就能應用自如。”

    齊掌炮這種工具,嚴守仁在落馬客棧痛擊鄭大川時用過,當時火小邪被捆在客房裡,沒有見過嚴守仁使用,所以也不認識。

    潘子更在乎不是怎麼應用,問道:“盜大爺,你說讓我用這個東西打火小邪,他不還手,不太可能啊,他肯定會還手的啊!”

    盜拓不回答潘子,而是轉頭對火小邪說道:“火小邪,一路上你挨的石子,就是用這個齊掌炮射出的,現在我要你用三個月的時間,學著躲避齊掌炮發出的石子。潘子站在你五步遠,用齊掌炮發出石子打你,你必須能夠一一躲過,期間你無論挨了多少擊打,都不能為難潘子,你明白嗎?”

    火小邪點頭應道:“願聽盜先生教誨!火小邪一定做到。”

    盜拓說道:“三個月後,我會再來此地,屆時我用三枚石子同時打你的頭、胸、腿三處,一共打你三次,你只要有一枚石子躲不過,你我從此無緣,你再也見不到我,我也絕不會再見你。你可要記清楚!”盜拓又轉頭向潘子說道,“潘子!這齊掌炮打出一枚石子容易,打出三枚卻極難,你要是做不到同時打出三枚石子,分襲火小邪頭、胸、腿三處,火小邪必然三個月後過不了我這一關,你們兩個,我統統不會再見,你可明白?”

    火小邪大驚,跪倒在地,叫道:“盜先生!我一定會努力!請你收我為徒吧!”

    潘子也跟著跪下,說道:“盜大爺,你都這樣教我們兩個了,求你收下我們吧!”

    盜拓哈哈大笑,說道:“等你們三個月後,能做到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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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盜拓再次說了一遍讓火小邪、潘子三個月之內必須做到的事情,便起身告辭,無論火小邪、潘子如何哀求,盜拓都不予理睬,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蹤跡。

    盜拓突然來了,又沒頭沒尾的走了,僅留下一個難題,神秘莫測,讓人根本摸不到頭腦。火小邪極力回想了一遍自己曾經見過的人,能有盜拓這種身手的,火家九堂一法,火王嚴烈,水王流川,土王弟子田問,金王弟子金大九,木王弟子王全,甚至青雲客棧的店掌櫃,納火寺了卻方丈等人都有可能,足足有十餘人之多,是否是他們其中一人,又很難說。盜拓黑紗蒙面,顯然是不想讓火小邪見到自己的相貌,這讓火小邪下意識的想到在平遙城頭制住自己,在背上施行“重手”的神秘人物,這個人也是沒讓火小邪看到相貌,也用石子去擊打潘子的鼻頭,讓潘子掉下城牆,會不會和盜拓就是同一個人?

    可盜拓若是平度城頭施“重手”的同一個人,總是有點矛盾,一個像是要殺他,一個卻是要教他。

    火小邪想不明白,盜拓走後一直坐在火堆邊發呆,而潘子得到個齊掌炮,低頭使勁的琢磨,只差把齊掌炮拆開看了,潘子這樣專注並不奇怪,他這個人就喜歡鼓弄各種玩意,小至竹蜻蜓,大至車馬軸重,讓潘子盯上,都恨不得“解剖”開弄個明白。

    甲丁乙帶著火小邪、潘子到淨火穀,這一路上,潘子採購的東西除了鍋碗瓢盆,柴米油鹽以外,還有大大小小的鉗子、剪子等工具、鐵絲、按釘、廢舊鐘錶等等一味俱全,足夠能開個五金商店了,因為東西眾多,這才讓黑風當驢子馱著。潘子碰到啥稀罕的器械用具,一概買下,沒事就研究折騰,拆下來的零件不計其數,直到要進淨火穀,輕裝上陳,這才割肉一樣把他的大量破爛丟棄。

    潘子隨身背著一個皮質的挎包,個頭儘管不大,打開來卻是個百寶囊,都是潘子最稱手、最得意的工具,以及一些他琢磨出來的小玩意,比如一捏就會慘叫的布公雞,一次剛好只能拔下一根頭髮的小夾子,挖鼻屎的勺子等等無聊至極的“發明創造”。除此以外,挎包中就是錢和所謂的寶貝,當然潘子從奈何牆那裡找來的寒冰玉就藏在這個挎包裡。這個挎包潘子寸步不離,連睡覺都要背在身上,是潘子的看家物件,潘子曾說,我的挎包要是丟了,那我半條命就沒了。

    火小邪想了個頭昏腦漲,累的慌,就沉沉睡去,潘子不知疲倦的搗鼓齊掌炮,竟能一夜不睡。

    清晨時分,火小邪被啪啪啪的聲音鬧醒,抬頭見到潘子正興奮異常的用齊掌炮發射石子,去擊打樹木,石子顆顆都打在樹木上,準頭十足,啪啪直響。

    潘子熬夜熬的眼睛通紅,見火小邪醒來,叫嚷著齊掌炮他已經弄明白了,是個好寶貝,硬拉著火小邪起來,說是現在就要打一下火小邪試試。

    火小邪本就打算天亮的時候,按照盜拓的要求習練躲避石子,沒有推辭,抖擻了精神,站在五步開外,讓潘子來打。

    潘子叫道:“火小邪,打到你了,你可不能發脾氣。”

    火小邪凝神靜氣,信心十足,心想你潘子還能如何?便應了聲,站穩了身子,等著潘子來打。

    潘子壞笑了一聲,拿出一枚石子晃了晃,裝在齊掌炮的皮筋上,叫道:“火小邪,注意啦!”

    火小邪說道:“來!”

    話音剛落,就見潘子手中一晃,火小邪什麼東西都沒有看清,一枚石子就打在了火小邪腦門上,疼的火小邪嗷的慘叫一聲,捂著額頭猛搓。

    潘子得意,嚷道:“火小邪,你別逞能啊,五步太近了!你先退到十步外去!”

    火小邪嗷的一聲跳起來,沖著潘子叫道:“再來!你奶奶的!”

    半天下來,火小邪的腦袋都被打腫了,潘子用齊掌炮得心應手,顆顆石子不落。火小邪氣不過,但更不甘心,臉腫的吃東西都吃不下去,不住的罵罵咧咧,非要下午繼續。

    潘子好言相勸,說再這樣下去,只怕火小邪腦袋就變成豬頭了,打傻了也很有可能,不如先緩一緩,明天再說。火小邪邪勁發作,不信自己躲不過石子,打成豬頭他也認了。好在潘子琢磨出一個辦法,找了塊木板,在上面挖了兩個洞,讓火小邪綁在臉上,剛好能從洞中看到外面,這樣至少能不太受罪。

    火小邪不同意,說不疼就不長記性,但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臉再腫下去,只怕眼睛就睜不開了,還耽誤的事情,於是火小邪自己想了個法子,在水溝邊和了稀泥,一層一層的抹在臉上,成了一個泥巴腦袋,只露出鼻子眼睛。潘子笑的東倒西歪,卻稱讚火小邪這點子不錯。

    火小邪、潘子日日苦練,七天之後,潘子用齊掌炮的手段更加精湛,已能做到單手上彈,單手發射,擊發時不動聲色的地步,而火小邪仍然一顆石子都躲不過,每天腦袋上的泥巴裡面都嵌滿了石子,臉沒有一日不是腫著,但不至於睜不開眼睛。

    潘子最開始還覺得有趣,但長期把火小邪打的不**形,潘子於心不忍,勸火小邪不如放棄,火小邪哪裡是肯輕易放棄的人,絕對不從,只讓潘子只管痛打他。

    又過了七日,火小邪至少挨了千次以上的擊打,疼痛使然,火小邪每次都全力躲閃,反應能力大有精進,如果潘子發號令說打以後再射出石子,火小邪竟能夠堪堪躲過,可火小邪、潘子都覺得不妥,盜拓可不會發號令以後再打,都是突然襲擊,便還是改為不出聲的射擊。

    兩人相隔只有五步,這距離真是太近,石子射出快如閃電,若是不能看到在空中飛行的石子,只怕是躲都不知道怎麼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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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這樣再有三日,火小邪隱約間竟能看到淡淡的灰影撲面而來,可看是看到了,身子卻反應不過來,沒來得及動彈,就會被打到。就算如此,火小邪還是大喜過望,覺得受了十多天的罪,終於有了出頭的希望。

    果不其然,火小邪眼力越來越好,無論潘子何時發射出石子,火小邪都能看到有灰影襲來,甚至灰影也從模糊到清晰,最後竟能看到石子在空中飛行,多大多小,正在如何旋轉。

    隨著火小邪的眼力精進,身體也開始反應越發快捷,終於在第二十五日的時候,火小邪頭閃電般的一偏,躲過了第一顆激射而來的石子。

    火小邪樂的狂吼亂叫,興奮的把潘子按倒在地,激動的不能自抑!他們兩人傻小子,沒有老師,只有盜拓留下的一個目標,火小邪全憑自己甯死不能屈的忍耐力,日日受石子打頭的折磨,這才有了突破!若是換了常人,不知已經放棄多少回。

    火小邪、潘子、黑風大吃一頓,做為慶祝,火小邪有二十多日都沒有胃口,全為保存體力才逼著自己吃飯。這一頓吃著,香甜無比,兩人都覺得信心滿滿,這樣苦中作樂,折磨身體,能有此成績,實在值得欣慰。

    淨火穀儲備的食物充足,黑風沒事又能去抓兔子來打牙祭,晚上兩個人在祭堂中休息,祭堂蓋在天然的巨石之下,能夠遮風擋雨,所以火小邪、潘子可以不擔心食用,專心互相試煉。

    火小邪能躲過第一枚石子,第二枚,第三枚就不是問題,再有三日,潘子在五步外射擊,無論何時,火小邪都能頭一偏躲過。火小邪提議兩人奔跑著擊打,不再靜止,正和潘子的心意,兩人上竄下跳,樂此不疲,火小邪抹去臉上的泥巴,不再畏懼,只要他看著潘子,潘子無論何時打出石子,火小邪都能躲過。頭部既能躲過,軀幹、腿部就不困難了,一發一發的打過來,頭一歪,身子一扭,腿一抬,就能夠全數避過。

    潘子用齊掌炮已是精熟,單掌已能做到連續射擊,努力嘗試同時打出三枚石子,但打出三枚石子容易,要同時分襲頭、胸、腿三處卻正如盜拓所說——極難!

    火小邪和潘子商量,如果暫時不能同時打出,那麼儘量快的連續打出三枚石子,快的就象同時射出一樣,是不是也算一種辦法。

    潘子對於這些奇巧的招數,比火小邪更加上心。好在他和火小邪性格不同,若是火小邪練齊掌炮,潘子練躲石頭,只怕潘子三天就忍受不了疼痛,熬不下去。

    潘子練連續快速射擊,火小邪先開始還能躲過,慢慢就困難了,潘子越打越快,經常是嗖嗖嗖三聲,三枚石子就先後向頭、胸、腿飛來,要想連續躲過這三塊石子,對火小邪的身體靈動程度,要求更高,火小邪暫時只能先避開頭,胸、腿大部分時間避不開,打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二個月過後,潘子連續發射石子的速度,真是快的近乎於同時,火小邪也找到了避開三塊石子的良策,就是一次判斷出三塊石子各自擊打的位置,而不是以前那樣分開判斷,這樣就能用一個動作,同時避開。但火小邪也發現,一旦潘子慢了半拍,一枚一枚有一些間隙的射出,這樣反而無法同時判斷,造成躲過第一枚,第二枚,第三枚就躲不過。

    火小邪與潘子講了,潘子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同時發射三枚石子,還不如一枚一枚的快速打出的威力更大,難道盜拓說的不對?潘子已能做到指哪打哪,火小邪躲過第一枚石子,身子扭曲,不是一下子擰的過來,擰不過來的身體,就是火小邪的“死角”,能夠讓火小邪避無可避。

    可火小邪卻覺得自己的身體更怪,躲了兩個月的石子,竟偶爾能夠做出自己平時無法想像到的反常動作,好像自己身體裡存在兩股力。一股是正力,平時所有的動作都靠正力,一股是反力,可以抵消正力讓動作突然停頓下來,若是反力巨大,強於正力,就會做出不合邏輯的反常動作。比如火小邪向左側扭腰躲過向胸口飛來的石子,按理說要再向右扭,怎麼都要重新發力,這期間就有“死角”形成,可火小邪不用這樣,只要身體裡的反力發作,直接就能把身體拉住,一下子就彈回來。正常的人體動作如同不倒翁,明明應該向右擺,還沒有右擺完成,就直接被拉成向左擺,這樣突然來這麼一下子,難免潘子、火小邪自己都覺得古怪異常。

    但這種情況發生的極少,而且不是由火小邪心意控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發,好像火小邪身體裡有一根別人沒有的經脈,造成了這種異狀。

    可這些都是火小邪胡思亂想的,沒有依據,只能當作是一個有待高人解答的迷。

    時間飛快的流轉,眨眼三個月已到。

    火小邪、潘子都覺得這三個月成長了許多,不止是身體敏捷了許多,甚至連心智也大大的提高。火小邪自覺有信心躲過三次共九枚石子的攻擊,但盜拓會不會比潘子打出石子的速度更快,則難以預料。

    所以眼看著已是盜拓如約到來的日子,火小邪、潘子都惴惴不安,心緒難平,緊張的有點顫抖,萬一盜拓來了,火小邪躲不過去,以盜拓的性子,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火小邪、潘子不願乾等,最後習練一番,在小廣場周圍追逐著亂打,潘子整整一大袋石子都快打光了,能碰到火小邪的還是極少。潘子有點不服氣,叫道:“火小邪,你當我真的打不到你嗎?如果我偷襲你,你絕對躲不過去的!”

    火小邪笑哈哈的在前面蹲著,面向潘子叫道:“你就偷襲唄!看是你手快,還是我眼快!”

    潘子哼道:“那你等著!”說著圍著火小邪繞圈。

    火小邪一絲不苟的看著潘子,嘴裡低聲嚷嚷:“來!打我!來!”

    潘子圍著火小邪轉了幾圈,沒有下手的機會,突然看著火小邪身後,眼睛瞪的滾圓,叫道:“盜大爺!”

    火小邪微微一愣,猛地一回頭,就在此時,潘子嗖嗖嗖嗖連續四枚石子射出來,火小邪聽到風聲,知道是潘子耍賴,從石頭上滾下來,還是有一枚石子打中肩頭,火小邪大罵:“潘子,你耍賴!”

    潘子叫道:“是你讓我偷襲的!你自己不留意,被我騙了,哈哈!”

    火小邪正想回嘴,卻看到潘子臉色一變,看著火小邪身後又是大叫:“盜大爺!”

    火小邪指著潘子罵道:“潘子,你又想騙我!門都沒有!”

    “呵呵,火小邪、潘子,三個月不見,你們可好?”盜拓沉穩的聲音從火小邪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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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火小邪心中一驚,哪裡還顧上的潘子,頓時一轉頭,看見盜拓還是那身打扮,戴著黑紗,正站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背手豎立,看著他們。

    火小邪大喜叫道:“盜先生!”說著手腳齊用,向著盜拓跑去。

    潘子緊緊跟上,兩人片刻便跑到盜拓面前,全都跪下給盜拓磕頭行禮。

    盜拓呵呵笑道:“你們兩個小子,為何見了我要磕頭行禮?”

    火小邪、潘子對視了一眼,其實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麼一見到盜拓就這麼激動,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對盜拓磕頭行禮,已是把盜拓當成師父。

    火小邪思考一番,只好喊道:“盜先生讓我躲石子,覺得大大的有用!”

    潘子也喊道:“盜大爺,沒想到打石頭能有這麼多花樣,我以後不怕別人欺負我了,誰敢欺負我,幾枚石頭打花他的臉!”

    盜拓笑道:“好!看來你們兩個小子,自己領悟到了不少東西!來,你們隨我來!”

    盜拓在前,火小邪、潘子在後,走回了小廣場,三人盤腿坐下。

    潘子喚了幾聲黑風,黑風從密林中鑽出,嘴裡正叼著一隻野兔,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趴在火小邪、潘子之間。

    盜拓沉聲道:“火小邪、潘子,你們有信心過我這一關嗎?”

    火小邪立即叫道:“有!盜先生儘管試我!”

    盜拓看著火小邪臉上一層蓋著一層的瘀青和傷口,呵呵笑道:“不用試了!剛才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你已能過關。”

    火小邪、潘子張口結舌,隨即喜上眉梢。

    潘子說道:“盜大爺,這可是你說的啊,現在火小邪能夠過關,你該收我們做徒弟了吧。”

    盜拓笑道:“你們要想成為我的弟子,還差的遠咧!”

    火小邪、潘子大為失望,火小邪說道:“盜先生,那要怎麼樣才好?”

    盜拓並不作答,而是說道:“火小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用三個月的時間,去躲石子?”

    火小邪按了按額頭,為難道:“我不知道。”

    潘子則胡說道:“盜大爺是擔心以後我們被人欺負,教我用彈弓打人的本事,教火小邪以後躲著別人用彈弓打?這個嘛,是不是,啊,盜大爺,我胡說的……”

    盜拓說道:“你們兩個站起來,潘子你用拳全力打向火小邪的臉,火小邪你不可阻擋,只能想辦法躲過。”

    火小邪、潘子猶猶豫豫站起來,拉開架勢,潘子說道:“那我就打了啊!”

    火小邪說道:“你來!”

    潘子攥了攥拳,突然向火小邪臉上打來。

    火小邪只覺得潘子的拳頭慢慢向自己臉上襲來,心中疑道:“潘子還手下留情?”

    火小邪將頭一偏,潘子的拳頭貼著面頰而過,火小邪不解道:“潘子,你動作快點行不?”

    潘子見火小邪就這樣躲過,抽回拳頭又打,火小邪還是頭一偏就躲過,嘴裡嘀咕著:“好慢好慢!”

    潘子罵道:“我夠快了!”說著又左右拳連打上去,火小邪腦袋左歪右歪前伏後仰,一一躲過,這才弄明白,不是潘子拳頭打的慢,而是自己反應太快。

    盜拓呵呵笑道:“火小邪,你覺得如何?”

    火小邪跳開一步,喜道:“盜先生,我怎麼會這麼厲害。”

    盜拓說道:“你們兩個坐下,我與你們說。”火小邪、潘子坐下,盜拓繼續說道:“你們習練的是火家盜術的基礎法門,只是我沒有時間指導你們,只好用這種有些極端的方法讓你們自己領悟。所謂火家盜術,說來複雜,實則簡單,我歸納為五字訣,乃是快、准、穩、覺、融。你們兩個,現在就是練的快和准字訣,快,又分眼快、手快、耳快、身快、心快這五快;准,又分拿准、取准、探准、投准、捏准、步准、識准、辯准、合准這九准。快、准兩字訣,乃是火家盜術基礎之基礎,日日勤練苦練,才有大成,並無捷徑。人體之能,在乎引導,尋常人等,一日穿針萬遍,可見針眼大如瓶口,可盜衣角細芒,可破萬匙機簧,可采蠅蟲毫髮。火小邪,你能在五步之遙,避開潘子用齊掌炮發出的石子,眼快、身快、辯准已有初成,尋常攻擊都可避開;潘子,你能用齊掌炮連擊,指物打物,眼快、手快、識准漸入法門。你們兩個,以此配合行事,妙用無窮。”

    火小邪、潘子這才明白,盜拓原來有如此深意!

    火小邪說道:“盜先生,求您再多教我們一些吧!”

    潘子也說道:“盜大爺,只要您肯教,我們一定不辜負您!”

    盜拓說道:“好!我問你們兩個,你們兩人能耐得住寂寞,在淨火谷中修習三年嗎?”

    火小邪立即回答:“能!”

    潘子倒猶豫了半分,低聲道:“三年啊……”但馬上就硬朗起來,爽快的答道:“能!五年都行!等我學到本事,再出淨火穀,天昏地暗,平地生出個大盜八腳張,痛快啊,哈哈!”

    盜拓輕輕一笑,從身後提出一個袋子,嘩啦倒出數百顆材質各異、大小不同的珠子,有鐵質、木質、玻璃、石制等等。

    盜拓說道:“再給你們三個月時間,這些珠子,你們一個一個拋在空中,先用左右手的食指、中指在空中夾住,無論什麼珠子,都要如此。食指、中指練完,再練雙手的中指、無名指,最後練雙手的無名指、小指,最後是拇指和食指。拋出十個珠子,必須夾住十個,落地一顆,即算失敗!我三個月後再來此地,火小邪你必須雙手皆能做到,潘子,你只需一隻手做到即可!你們中任何一人若是做不到,我還是再也不會見你們。你們聽的明白?”

    潘子嘗試著用指頭夾起地上的一顆鐵珠,兩次才夾起來,潘子愁道:“在地上夾起來都這麼費勁,何況在空中?盜大爺,這是不是太難了點。”

    盜拓笑道:“此乃指力、手感的修煉,稱之為采珠術,你們要是自覺無法做到,我現在就走,永不會再見你們。”

    火小邪說道:“盜先生!我們一定能做到。”

    潘子抓了抓頭,愁眉苦臉的說道:“我,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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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盜拓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除了說明采珠術的要求以外,還有幾種加強指力、手感鍛煉的法子,特別囑咐潘子可用其他兩指去發射齊掌炮,以解乏味。

    盜拓既走,火小邪、潘子不敢耽誤,日日勤練不休,初始的七八日,中指、無名指、小指用力難如登天,珠子擺在地上都夾不穩,但每天早晚按照盜拓要求,做二指提石、兩指拉伸、滾珠過手等鍛煉方法,慢慢覺得手指筋骨展開,發力再也不是那麼困難了。

    火小邪進展飛速,他眼快,珠子在空中墜落都是慢騰騰的,所以一個月之後,右手已有大成,左手則費力很多,二個月時還只能食指中指、小指無名指。火小邪並不著急,左右手輪番的練習,漸漸心想事成。

    潘子唉聲歎氣了二個月,火小邪日日咬牙切齒的罵潘子不爭氣,潘子才不斷堅持下來,直到第三個月時突然發現自己摸到了訣竅,手藝大進,再也不歎,看來前兩個月還真打下了基礎。

    轉眼三個月已過,又是盜拓來探訪的日子。

    盜拓如同往常一般,不聲不響的面蒙黑紗而來,話不多說,便讓火小邪、潘子演示采珠術,火小邪信心十足,十次拋接,無一遺漏。潘子儘管在盜拓來之前,還是戰戰慄栗,屢有失手,但潘子見了盜拓,反而發揮的出色,右手五次拋接,次次成功。

    盜拓哈哈大笑,也沒有吝嗇誇獎,好好的把火小邪和潘子贊了一番,說的潘子樂不可支,火小邪也大感欣慰,覺得這六個月真是沒有白費。

    盜拓心情不錯,在淨火穀中住了一日,聽火小邪、潘子講述自己六個月來的心得,不時點撥一二,更讓火小邪、潘子覺得受益匪淺。

    盜拓自己亦說自己傳授的是火家盜術,但閉口不談自己的來歷和身份,也絕不同意讓火小邪、潘子拜師。第二天一大早,盜拓喚醒睡的香甜的火小邪、潘子,再次安排下新的修煉之法,盜拓稱之為速奔術。

    這速奔術,正如其名,即是要火小邪、潘子急速奔跑,但不是在平地上,而是在河灘亂石之中,由一人向高遠處擲珠,另一人在亂石中狂奔,然後在空中用采珠術將珠子接住。

    盜拓帶著火小邪、潘子在淨火穀中逛了一番,由盜拓親自選取了七處亂石灘,由難到易,最容易的亂石灘遍佈大塊碎石,行走都非常困難,更別說奔跑,最困難的則是一個斜坡,四足並用才可前行。盜拓在最易的亂石灘上親自演示,讓火小邪於側面擲珠,盜拓只是掃了一眼,便踏上石尖,風馳電掣一般的奔跑,在遠處穩穩將珠子接住。這一招下來,火小邪、潘子下巴都合不攏,盜拓只用了二三秒的時間,便在亂石中奔跑了十余米,只用了六七步,行雲流水,毫無停滯,還能站定身子,迅雷不及掩耳的把珠子夾住,這速奔術真是神乎奇跡。

    盜拓喚過火小邪、潘子,將投擲的位置、遠近、高矮說了一說。原來擲珠主要以高遠為主,需給人留下奔跑的時間,有追奔、迎奔、側奔三種,即是兩人同處一個方位、兩人正對面、兩人一正一側。

    火小邪試了一次,由潘子擲出一珠。火小邪才跑了兩步,就腳下一個踩不住,摔的四仰朝天,這才知道最難的不是接住珠子,而是如何在這種崎嶇的地面飛奔。

    盜拓說道:“速奔術的要領,其一是辯,其二是識,其三是穩,其四是速。簡單點說,其一就是要在珠子飛出的瞬間,辨明珠子落下的大致方位;其二乃是識別前行的方向上可以連續下腳之處;其三是踏下腳步一定要穩住,保持身形不亂;其四是筋肉爆發,一口氣不能松,一觸即行,速速向前。”

    盜拓點撥一番,讓火小邪、潘子記下七處場地,留下一張寫滿注意要領的紙張,並送給火小邪、潘子一個包裹,裡面有各類外傷粉劑膏藥,二套手、肘、膝、踝的皮質護具和兩雙輪胎底的軟皮鞋。兩人穿戴上護具、皮鞋,都是十分舒適輕便,看來盜拓這次來,花了不少心思為火小邪、潘子準備。

    盜拓再未多言,只說三個月之後再來,會在最難的場地上由他擲出三珠,火小邪、潘子需用追、迎、側三種速奔方式接住,若是做不到,就不會再與他們相見。

    盜拓說完便走,不見了蹤影。

    火小邪、潘子攔是攔不住的,盜拓走後,各自讀了一遍盜拓留下的紙條,上面寫滿每日早中晚必須勤加鍛煉的方法,多為腿部的跳、躍、蹦、蹲之類,同時火小邪、潘子的采珠術、避石子、打石子每天也有兩個時段必須練習。

    火小邪、潘子都知道盜拓用心良苦,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日日勤練不止。

    兩人在亂石灘中奔跑,摔跤無數,幸虧有護具在身,才不至於摔出大的毛病,但皮膚袒露之處,還是多有擦傷,用盜拓留下的膏藥塗抹,有消腫止痛的奇效。

    兩人越是按照盜拓的方法苦練,越覺得腿腳靈便,平日裡一下子攀不上的巨石,用手一抓即能跳上去,三個月的采珠術讓兩人的手指既有力又觸感良好,加上日日在石頭尖上狂奔,早中晚三次鍛煉跳躍能力,火小邪、潘子真覺得自己如同猿猴,上樹攀石如履平地。

    二個月的功夫,火小邪、潘子七個場地全部跑遍,本來覺得快速奔跑難如登天的地方,也都不在話下,就是要在狂奔中接住珠子,還有不少難度,主要是驟停下來,身子一下子穩不住,就不易施展。

    火小邪再想起盜拓所說其一是辯、其二是識,其三其四才是穩和速,更覺得盜拓說的極有道理,練身體容易,辯和識是練心,身隨心動,身隨心止,心比身更難練!心中提前預判,瞬間明斷,身心合一,才是速奔術的要義。

    火小邪悟出這個道理,與潘子談了整整一晚,兩人都大大開竅。寧肯接不住,也不要盲目沖出,每每珠子擲出,都須在心中極快的思量出應對之法,這才能夠十拿九穩。所以第三個月兩人漸有成就,潘子能用右手食指、中指夾住,火小邪比潘子更勝一籌,左右手十指皆能接珠,兩人都少有失手。

    盜拓第三個月後如約再來,火小邪、潘子一一過關,盜拓分外高興,贊火小邪、潘子孺子可教,便破例在淨火穀中住了兩日才走,其間檢閱火小邪、潘子這這九個月的成就,時時點出不足之處,親自演練,讓火小邪、潘子感歎想做到盜拓的境界,還為時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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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6 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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