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終流水] 超級骷髏兵 (連載中)

第十七集 光與暗 第八章 聖靈君王

    安菲爾斯這個距離科羅拉多大峽谷最近的城市，是帝國境內有名的幾個大城之一。

    帝國與同盟雖然是不同信仰、不同政治型態、不同文化的兩個國家，每隔幾十年就爆發一次大規模的聖戰，可是在和平時期，私底下的民間交流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的。

    安菲爾斯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隨著絡繹不絕的民間交流，無論是經濟、貿易或是人口，安菲爾斯一直都處于帝國的中上游水平。

    特別是最近幾年，帝國遠征軍成功侵入同盟，大量的物資補給經由此地輸送到前線，加上數以百萬計響應教會號召，遷入同盟境內的信徒，造就了此地的繁華景況。

    安菲爾斯擁有常住人口七十萬，流動人口五十多萬，是帝國境內有名的百萬人口大城市。

    但如今，這個繁華的城市，卻被不死洪流所帶來的絕望陰影徹底籠罩住了。

    和同盟境內的塞茵城這種聯結南北的樞紐城市一樣，安菲爾斯同樣是注重經濟貿易的城市，其軍備建設完全無法匹配其城市規模，甚至連城牆都因為年久失修，而長滿了荒草。

    這樣的城市守不住，也沒人敢守。

    城里的城防軍加上敗退下來的帝國遠征軍，足有三十萬人，但面對上千萬的不死生物，這樣的兵力卻顯得太單薄了。

    不死洪流的推進緩慢，可是聖羅蘭城跑得最快的那些人，半天就逃到安菲爾斯，同時也帶來不死洪流的消息。

    當城里那個體重起碼四百斤的胖子公爵，從魔法影像中看到那一眼望不到邊際地骷髏海洋時。他當場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而在僕從們驚慌失措地救醒他之後。面如死灰地公爵大人開口第一句就是︰跑！快跑！

    公爵大人封鎖了消息。然後命令自己地屬下家眷收拾財物。用最快地速度逃離安菲爾斯。

    雖然公爵大人恨不得把自己地全部家當。包括花園噴水池地銅雕塑也帶出。可是他也很明白。消息封鎖不了多久。最多能給他爭取半天地時間。

    果然。等他後腳剛離開安菲爾斯。新一批從聖羅蘭逃出地難民便到達了。消息如潮水般傳了開去。安菲爾斯徹底陷入混亂之中。

    百萬人地大逃亡。沒經歷過地人根本無法想象。短短三天時間是絕對撤不干淨地。光是爭先恐後地逃亡中。踩死地、擠傷地人就高達上萬人。

    看到這種混亂地慘況。敗逃下來地帝國遠征軍指揮部。這才想起應該要把消息給傳出去。

    陸續地。整個帝國境內都收到了不死軍團入侵的魔法訊息。

    自達米拉達平原以西的各大城市起，頓時掀起了逃亡潮，大量的人潮逃向光明聖山，希望能得到光明眾神的庇護，即使是帝國的首都也不例外。

    面對這種超乎尋常的敵人，人們更願意去相信光明教會，相信至高無上的神靈，也不願意去相信帝國皇室。

    而達米拉達平原以東的那些城市，申請加入光明教會的信徒一時之間大增。原本就是信徒地虔誠民眾更是加大了捐贈的數量，以祈求在危難降臨時。能得到光明的庇護。

    光明教會地聲望，一時間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峰。

    即使是在同盟的境內，當那鋪天蓋地的不死軍團出現的消息傳開之後。聯軍馬上分崩離析。本來就對黑龍傭兵團身分存疑的同盟高層，在確認了這個消息後，立刻和黑龍傭兵團劃清界限。

    生死存亡之際，他們可以和一個並不強大地異類合作，但當那個異類強大到能威脅全人類的時候，對異類的恐懼最終會促使他們站到同類那邊。

    死在人類的手上。比死在不死生物的手上要好得多。

    重新建立的自然神殿，威望跌到了歷史最低點，大量的信徒取消了對自然之神的供奉。即使是那些虔誠的信徒，也開始對自然神殿產生了懷疑。

    雖然還沒到達爆發地程度，可是看似平靜地同盟境內，一股暗流正在背後醞釀著。

    一直跟隨在黑龍傭兵團後面收拾殘局，此刻，同盟的人類聯軍直接把槍口轉過來對準曾經地同伴。他們暫時不敢對不死騎兵團動手，但已經拒絕接受傭兵團這邊傳達的任何命令。

    收到這個消息的先知並不意外。

    這件事情早在意料之中。即使沒有這支不死軍團的出現。他們與人類的聯盟也總有一天會分崩離析，現在只不過是時間提前點罷了。

    剛剛光復所有領土。同盟的元氣還沒恢復。而在攻下石頭城的時候，先知就命人佔據了這座城市，拒絕其它人進入。在這個基礎上，留下五千名不死騎兵和幾百位亡靈法師，就足夠防守這條後路。

    現在只要同盟方面的人類不要打他們的主意就夠了，目前先知沒空管他們。

    不死洪流日夜不停的推進，雖然緩慢卻一往無前。一個月後，它們進入了達米拉達平原。

    達米拉達平原的中心處是光明聖山的所在，總部聖光大教堂就位于其上，這是光明教會的心髒所在。

    光明聖山的四周，環繞著數個附屬城鎮。那是最虔誠的信徒自發在此修建定居，經歷數千年的繁衍生息，最終形成的聚落。在缺水少雨、土地貧瘠的大荒原，物資一向不充足，數個附屬城鎮的總人口數一直保持在十萬人以下。

    有錢有勢的上層貴族，自然能在這里找到一處容身之地。但更多的卻是虔誠到極點的信徒，他們以無上的毅力，用最少地物資，艱難的在這里生活著。為的是更接近他們的信仰。

    不過，不死洪流的訊息傳開來後，這些附屬城鎮的總人口數暴增到了上千萬，並且還在以非常驚人的速度增長著。

    達米拉達平原以西的人口，無論是城市還是村鎮，能走的都逃得一乾二淨了。這些人不去距離不遠、城寬牆厚的帝國首都，反而選擇來到這個無遮無攔地平原。

    因為他們相信，光明能夠驅逐邪惡！

    上千萬難民的到來，附屬城鎮平來就不充裕的物資，頓時變成極度短缺。光明教會雖然竭盡全力供應。但也無法滿足上千萬人的需求。帳篷、被褥這些還不要緊，但糧食的短缺已經開始引起數起爭搶的事件。

    眼看就要發生一場人道災難地時候，神跡竟從天而降！

    第八次聖戰之後，兩國許多軍事觀察家們都搞不懂，相持了上萬年，勢均力敵的兩個國家。為什麼會在一夜間失去了平衡？不過如果稍微了解兩個國家的宗教史的話，恐怕多少能猜到一點。

    光明教會每隔幾年就會有一次神跡出現，也許它並沒有惠及世人，卻能夠讓人頂禮膜拜。

    而在這些神跡的影響下，光明教會的傳教工作進展得非常順利，信徒對神靈的信仰也越發虔誠。

    反觀同盟一方，自然神殿至少有幾十，甚至幾百年都沒有降下過一次神跡了。如果不是因為同盟是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恐怕信徒人數還會更少。

    兩國的人口基數相差不大，但信徒的數量就天差地別。

    就算同樣是信徒。光明教會地信徒也絕對比自然神殿的信徒更虔誠，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要高出不少。

    所以數千年下來，自然神殿早已式微了。

    其實里維里斯特早就知道這種情況。可惜他沒辦法。

    在虛無層面，他與光明眾神的斗爭一直在持續著，沒有余力去庇護主位面地信徒，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偶爾抽出空來露一下臉。

    但是光明教會一方面與他爭斗著，一面掐著另一世界的兩大君王，一面還有余力照顧主位面。可以說。光明眾神一直都在三線作戰。

    可就是這樣，里維里斯特還是感覺到光明眾神還留有余力。

    一直在分散光明眾神注意力的兩大君王，其中一位被光明神格纏身，自顧不暇，里維里斯特頓時壓力大增，隨即也殞落了。抽出手來的光明眾神一發威，同盟的淪陷就成了必然。

    只是這種必然之中，出現了黑龍這個變量。

    光明聖山這次出現地神跡，讓人類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神靈的存在。無數光影天使在聖山上盤旋飛舞。如同從遙遠天際傳來的飄渺歌聲，清晰傳入每個人心里。

    聖潔的光芒。籠罩了整個人類的聚集範圍，在聖光的照耀之下，所有人的疲累盡消。饑餓的人感覺到充實，寒冷地人感受到溫暖，痛苦地人感覺到舒暢，病弱的人感受到力量。

    光明聖山之上，一個威嚴地聲音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信吾者，吾與汝同在！

    上千萬人聚集在幾十平方公里的範圍內，但即使是最周邊的人，眼光也彷佛無視了空間的距離，清楚的看到了聖山之顛的那個蒼老的身影。

    白袍金絲，教皇之冠，眾生令牌，那是神之代言者！

    一時間，所有人都熱淚盈眶。他們跪了下來，面向光明聖山，用最虔誠的姿態俯身膜拜。

    沒有進食，但人們感覺不到饑餓；衣不蔽體，但人們如沐春風。人道災難，就在這樣一場神跡中化為無形。

    偶爾的，人群中的某個人突然亮起了聖潔的光芒。這些光芒在他們頭頂聚攏出生前的臉孔，含笑的環視著四周。

    那笑容帶著無比幸福與輕松，還有向往與憧憬，讓看到的人情不自禁的迷失在其中，恨不得自己也擁有這種笑容。

    環視四周之後，光影義無反顧的投向了光明聖山的方向。

    居然是難得一見地回歸！

    回歸至高神的懷抱，只有最虔誠的信徒。才有資格在活著的時候回歸。

    這些人顯然都是最虔誠的信徒。在光影離去之後，他們的身軀雖仍保持著跪姿，卻已經徹底失去生命的氣息。

    即使是他們的家人，遇上這種情況也只有激動與興奮，全然不為親人的離去而傷心，因為他們知道，親人在至高神的懷抱里，將永遠幸福。

    甚至所有看到這一幕地人，信念越發的虔誠。在這種危難時刻，他們更加渴望回歸。數十天下來。回歸的人數已經非常可觀。

    即使是那些精神飽滿，體力充沛的人也沒有感覺到，他們體內的某些東西，其實正在飛速流逝中。

    光明聖山的神跡在出現地那一刻，就讓整個位面所有頂級存在都感受到了。但只有里維里斯特這種對信仰元力有了解的存在才會感覺到，光明聖山上有某種力量正在飛速壯大著。

    教皇宮下。當初安德魯見到黑白人臉雕像的那間地下室中，還有一條通往地底更深處的通道。

    沿著這條通道往下走上數百米，就會到達光明教會史上最神秘的所在聖櫃。只有歷屆的教皇，才能知曉這里的存在。

    此時，教皇陛下正沿著漫長的階梯，緩緩走過狹長的通道，進入一個數百平方米的地下室。

    地下室地四壁刻著繁復奧妙的魔法符文，徹底的隔絕此地地所有氣息。在地下室的正中央，一個巨大的白色晶體懸浮在半空中，晶體內有一團聖潔的火焰呈燃燒狀。卻靜止著不動，似乎被凝固住了了。

    如果黑龍能夠看到這團火焰，肯定會認出來。這其實是一個神格一個獨立存在著，卻被封印起來的神格。

    水晶正下方，有一張巨大的椅子。椅子雕刻了無數猙獰地臉孔，每張臉孔的表情各異卻栩栩如生，椅架由數根粗大骸骨構成。椅子各個轉折處以及與地面的連接處都修飾成冰雪狀，如同冰雪與整個椅子融為整體般。

    如果有不死帝國的靈魂看到這張椅子。絕對會認出來，這就是不死帝國最有名的一張椅子聖靈皇座。

    其抽取一萬九千多個靈魂，在靈魂之火中灼燒了無比漫長的歲月，讓它們迸發出最絕望的情緒，然後施以絕對冰封，加之秘法，永恆塑成這個形狀。

    安坐其上，能感受到封印的靈魂那絕望的情緒，長期感受這種情緒。能夠凝煉精神。讓靈魂加速壯大。

    這個椅座，是聖靈君王基爾霍夫尼魯達地皇座。

    可是這張君王之座。如今卻深藏在光明教會地秘室之中，上面坐著一位膚白勝雪、曲線玲瓏、秀發如綢的絕色美人。

    她看似羸弱，但端坐在椅上，卻姿態威嚴，充滿英氣。柔弱與英武，兩種截然不同地氣質和諧共存在她身上，越發增添她的美態。

    美人雙目緊閉，嬌軀沒有一點動靜，如同沒有生命的雕塑一般，只是膚色鮮活。即使剛出生的嬰兒，也沒有她這種嬌嫩的活力。而在她的頭上，點綴著三點金黃的水滴狀印記。

    如果黑龍在這里，肯定能認出，她便是出現在安息之海深處，禁地之墓的那位四翼天使。

    教皇陛下進入房間，緩步走到皇座的側面，抬起頭，半著的雙眼往懸浮著的白色晶體望去。

    當他的目光接觸到白色晶體的時候，雙眼陡然一亮，一種十分古怪的變化在他身上發生了，就如同那已經流逝的生命力重新回到他的體內般。

    安坐在皇座上的美人睜開了雙眼，露出一雙清澈明亮，不含一絲雜質，同時也不帶一絲感情的眼楮。

    還能支持多久？冷淡卻悅耳的聲音，從美人嘴中吐出。

    好半晌後，教皇陛下才收回落到白色晶體上的目光，整個人彷佛精神了許多。他轉過頭，睜大的眼楮又了起來，望著皇座上的美女，低聲應道︰三個

    教皇陛下已經老了，如果是平常人，早就到了該入土的年齡。即使與歷任的教皇相比，他的壽命之長也是超乎尋常，長到這具軀體都再也無法承受的程度。

    你的身分是關鍵，盡力支撐。美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瞞得住嗎？切里莫已經超越了我們的理解。現在這麼大的動靜，他不會生疑嗎？教皇的語氣像猶豫又像嘆息。

    美人側過臉，冷淡地瞥了教皇一眼，如同陳述般的語氣說道︰你我本為一體，現在你卻越來越畏首畏尾了。成敗在此一舉，沒有猶豫的余地。

    教皇微微一笑，露出一個很慈祥的表情︰我不是猶豫，只不過感概一下罷了。和人類相處得太久，免不了沾上了人性，偶爾看到時，總會覺得如果我有子女，應該就像我的孫女一樣。教皇半的眼楮中，帶著一絲疼寵。

    孫女？美人冷漠的神情終于微微一動，望向教皇說道︰人性真的這麼厲害？不要忘了，你的名字叫基爾霍夫尼魯達。

    這是我的名字，但是的名字呢？教皇恢復了他標準的表情，威嚴而神聖。

    美人眉頭稍蹙，現出一絲怒容︰你我本為一體，基爾霍夫尼魯達同樣是我的名字。

    同根同源的雙生子，死後也有兩個靈魂。我化身為人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幾乎分不清自己是尼魯達，還是安東尼奧，或者奧古斯托，又或者是更加遙遠的馬利格斯、古瑞安、泰達羅伊。教皇報出的名字，全都是歷屆教皇的名字。

    美人默默地盯著教皇，最後嘆了一聲︰也許這就是靈格吧。原來靈魂分裂時間一長，會造就獨立的靈格。現在的你，算什麼？

    這個問題，也應該問問自己。我不記得從前的尼魯達懂得嘆息。

    教皇這句話真正讓美人動容了。她不自禁的用指尖按上自己的額頭，好半晌才說道︰果然不只天使會受到降臨軀體的影響，連我們這些君王也會。

    當初的聖靈君王基爾霍夫尼魯達，迫不得已分裂靈魂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現在這種情況兩個靈魂分裂的時間久了，居然會各自產生獨立的靈格。

    人類發生這種情況時，叫做人格分裂。而他們擁有各自的軀體，竟變成了兩個不同的存在。

    一個威嚴卻有慈悲之心的長者，一個美艷卻冷若冰霜的美人，在萬年前，他們卻是同一個靈魂，擁有同一個威震天下的名字聖靈君王基爾霍夫尼魯達。

    我們萬年前埋下的棋子已經啟用了，黑龍這個變量也被用上了，不過萬萬沒想到的是，達羅亞力緋克也回歸了。不知道他與黑龍的爭斗最後會是怎樣？

    但不管怎麼樣，不死軍團的前鋒已經進入了達米拉達平原，當這里聚集的人類第一次面對猙獰恐怖的不死靈魂時，本能的恐懼會放大到絕望。這是最後的機會，利用這種絕望的信仰之力，重掌我們的神格吧。

    教皇一邊走向出口一邊說著。最後一句話說完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美人默默地望著教皇消失的地方，冷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第十七集 光與暗 第九章 陰謀之戰

    鋪天蓋地，漫山遍野，一望無際……人類所能想象到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不死洪流的景象。

    那一具具猙獰的骨架，恐怖的臉孔，沉默的壓抑，無不觸動了人們內心最深處潛藏的恐懼。當那如潮水般的骨頭架子，沉默無聲地緩緩壓來時，再堅強的人也忍不住心生絕望。

    後面就是光明聖山，人類最安全的地方，這里已經是最後的退路了。最後人類是會埋屍此地，成為這些恐懼存在的一分子，還是光明驅逐成功，還世間一片安寧呢？

    源源不斷的信仰元力匯聚到光明聖山的上空，一部分悄無聲息的沒入聖光大教堂，一直傳遞到地底深處，那晶瑩的晶體內，聖潔的神格微微動了起來。

    教皇站在聖光大教堂上一個面向西方的陽台上，身後站著一群光明教會的高層，十三位樞機大主教來了十位，三大紅衣主教，如今卻只剩下艾伯勞一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西方，一個個鷹視術的波動在他們身上蕩起。

    只有教皇陛下身上一絲波動也沒有，但目光卻同樣穿越了空間的距離，投到了數十公里外的不死軍團之上。

    謀畫了數千年，等的就是這一刻，但等到這一刻真正的到來，教皇陛下的心里卻興不起一絲波瀾。

    數十萬年的記憶早就讓他心如止水，而化身為人之後不到萬年時間里，卻讓他感覺比曾經的數十萬年還漫長。

    人類世界實在太繁華了，比那冷冷清清的不死帝國熱鬧太多。漫長的閱歷，以致于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動容。

    萬年前的生死之戰，切里莫、尼魯達、安克瓦斯三大不死君王，利用從黑晶之魄中領悟出來的技巧，轉化出光明屬性的分身，為的是進一步提升自己。

    成為不死君王之後。他們地實力已經有十幾萬年止步不前了。想要更進一步。就要另闢蹊徑。

    直到某一天。切里莫聯系他們。透露一個宏大地計劃。于是一場史無前例地生命種族大逃亡。便在他們三個連手之下出現了。

    生命種族地能力。所有君王都心知肚明。這是一種擁有無盡發展潛力地物種。特別是其中地人類。

    這種壽命短暫地生物。不但繁殖能力驚人。更擁有令人難以相信地創造力和學習能力。如果能把人類地力量化為已用。他們想要超越現在地力量局限絕對不是問題。

    生命種族逃亡到新大陸後。果然在短短地一萬年時間。創造了超越不死帝國地強大文明。更完全不需要引導就掌握了信仰元力地運用。誕生了自然之神、冥月女神、風火水土雷等元素之神。甚至還有純粹意念化身地矮人戰神。

    這些神擁有無限地發展潛力。進步地速度讓三大君王也為之心驚。不過新大陸發展之初。三大君王早已開始插手引導。他們庇護著一群人類。讓他們在新大陸上發展壯大。並透過分身執掌信仰。

    光明教會在當時以聖教的名義傳承，直到成為新大陸最強大的宗教，而他們的分身。也成為眾多神之中最強大的光明三主神。

    原本尼魯達以為這個宏大的計劃，至此應該完成了，可是不死帝國那邊，由他們三位君王連手掩蓋地新大陸秘密，卻因為一連串古怪的變化而曝光。

    橫渡大洋重回不死大陸的人類探險隊，還有那頭囂張跋扈地七階巨龍。這背後似乎有某只黑手在暗中推動著。

    從那個時候起，尼魯達便暗暗留意起來，後來的變化更證實了他的疑慮。

    新一任輪值的切羅曼爾，在四票贊成、兩票反對的情況下，組建了不死遠征軍，而其中一個贊成票，竟然是切里莫投下的！

    這個幕後推動新大陸發展地君王，同時也成了毀滅的推手之

    整個計劃，都是切里莫主導制定的。

    從這之後。尼魯達便對切里莫生出提防之心。隨後不死遠征軍入侵。在死亡與毀滅的壓力下，生命種族空前的團結起來。信仰的奉獻更加純粹和強大，所有神都藉此機會飛速壯大起來。

    最後，切里莫定下放逐不死大陸，並消滅切羅曼爾的計劃，也讓尼魯達看穿了切里莫真正的野心。

    三大君王的分身光明三主神，加上八位生命種族地神連手，撕裂了不死大陸地空間壁壘，把整個不死大陸徹底放逐到異世界。而在這之前，三位君王早已把各自的子民撤離了不死大陸。

    不過在最後對付切羅曼爾地時候，尼魯達並沒有出手。他看穿了切里莫的野心，也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總有一天可能也會妨礙到切里莫。

    果然如他所料，切羅曼爾消亡，不死遠征軍崩潰，切里莫的目光就放到了那些生命種族的神上。

    在切里莫和安克瓦斯兩人的連手之下，一位接一位的神被封印，最後只余下了自然之神。

    尼魯達一開始並不明白為什麼要留下一位神，直到很久後他才知道，沒有敵人，生命種族的信仰就不會虔誠。

    而封印了神，兩大君王的目光再次放到尼魯達的身上。

    對這種情況，尼魯達早有預料，也做好了準備。當切里莫和安克瓦斯連手擊殺他的光明分身後，他便迅速封印了神格，並自爆了主體的靈魂。

    表面看是自爆，實際上卻是分裂，分別降臨到他早已挑選好的兩具軀體上。其中的一具軀體，便是當時聖教的最高代言者，也就是後來光明教會的教皇。

    尼魯達的消亡，也是安克瓦斯消亡的開始。他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原本的同伴，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出手，也不明白人類所說的鳥盡弓藏是什麼意思。

    于是，主位面各大頂級的存在，如今就只剩下切里莫和自然之神里維里斯特兩個存在了。

    他們各自組建了傳播信仰地工具。大肆分割起信徒，最終形成了光明教會與自然神殿兩大宗教體系。並以兩種信仰為根基，分化出同盟與帝國兩大政治體系。

    大量的信仰元力，讓兩大存在于短短地幾百年便壯大到位面難以容納的強大，最終破開位面壁壘，進入無盡的虛無之中。

    尼魯達的其中一個分身，一直以教皇的身分傳承下來，並不斷地尋找機會。試圖重掌神格，而這需要強大的信仰元力。

    直到三十年前，第七次聖戰之後，切里莫降下神諭，讓他啟動淨世計劃，尼魯達便意識到機會來了。

    切里莫成了平衡之神後，吞噬了大部分子民，只留下一千萬左右沒有智慧的低級不死生物，作為實施淨世計劃地工具。

    黑白人臉雕像就是平衡之神的象征，里面銘刻了一段切里莫的烙印。用來控制這批不死生物。

    但任他怎麼想也想不到，聖靈君王竟然用這種詭異的方法潛伏下來，最終挑選了兩個並不忠于他的人。來指揮這批生物。

    教皇，這個同樣擁有尼魯達這個名字的靈魂，望著那漫山遍野的不死軍團，緩緩的說道︰攔下他們。

    光明騎士團在遠征同盟的戰役中，立過輝煌的功績，但同時也損失慘重。特別是塞茵城一戰和後面潰逃地路上。留下來抵擋不死騎兵團的人，常常都是這些忠誠而無畏的勇士。

    于是，八萬光明騎士，幸運回到帝國地只有不到一萬五千人。

    這一萬五千人，加上八萬光明預備役騎士，將近十萬大軍穿過數條預留出來的兵道，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不死軍團前，迅速展開陣形。

    原本充斥在天地間，那種移動時產生的沙沙聲。徹底被如雷的馬蹄聲完全掩蓋。

    不死洪流的推進停頓了。它們木然地站在原地，瞪著空洞的眼眶。盯著遠方那緩緩展開的鋼鐵人牆。

    怎麼回事？

    一直跟在不死軍團後面的先知等人，早就在關注著最前方的接觸。看到這種情形，阿古力托皺眉問了一句。

    一望無際的大荒野，是最適合大兵團展開的地形。沒有地形的優勢，數量龐大的不死軍團能夠淹沒一切敵人。

    光明教會方面根本沒有提前進行防御，而是等不死軍團來到跟前，才匆匆派出騎兵。如果趁著騎兵還沒有展開地時候，直接撲上去，那些光明騎士根本就沒有辦法施展全力。

    但是，這麼好地機會，指揮不死軍團的那兩個家伙，為什麼不利用呢？

    領域。

    先知感受著那籠罩著光明聖山數十公里範圍地光芒，悶聲說了兩個字。

    其實他心中同樣有種不妙的感覺。一路的推進實在太順利了，順利到似乎兩方商量好了一樣。

    籠罩光明聖山的光芒形成了領域，盡管沒有直接殺傷不死生物的能力，但也能削弱一點，不然不死軍團沒理由停下來，去等敵人站穩陣腳。

    壽命永恆的不死生物，活到他們這種年歲，沒有哪個是笨蛋。只是原因太荒謬，先知等人怎麼也不可能想得到，兩方確實是商量好的。

    讓黑大上去打亂他們的陣腳？阿古力托提議。

    也好。不過黑大不要上，派五千不死騎兵，沖擊對方的主陣，能沖得過去的話，就直接殺向光明聖山。

    情況十分詭異，先知不敢讓黑大上陣，萬一有什麼差錯，黑龍可能會揍死他。不如先派五千人去試探一下，最好能把敵人的真正實力引出來。

    上千萬的不死軍團鋪散開來，足足有數十平方公里的範圍，繞一圈都得花上一、兩個小時。所以一開始，先知就讓黑大帶了兩萬人走在隊伍的前面，以便應付那些低級骷髏無法應付的情況。

    聽到先知的命令，一隊五千人的不死騎兵脫離了大部隊，如離弦箭般往那些還在展開陣形的光明騎士兵沖去。

    不死騎兵團可說是黑龍誕生之後，才大規模的出現在世上。一個不死騎兵實際應該算兩個骷髏，一個人形。一個馬形。

    它們被單獨放到任何地方，其實都是很脆弱地存在。但多虧了活膚生肌術的出現，數倍增強了普通骷髏地實力。

    一般來說，普通骷髏雖然力大無窮，不過卻太脆弱了。因為它們那沒有任何防護的骨架，遇到稍用力一點的沖擊，都會被擊松關節、擊斷骨骼。所以正常的情況下，四、五萬的骷髏大軍。不一定是一萬長槍兵的對手。

    不過當骷髏披上肌肉後，這種情況就完全逆轉了。有了肌肉的防護和緩沖，骨骼太脆地問題得到解決，骷髏力大無窮的優勢就可以徹底發揮出來。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骷髏是不敢太用力的，光是自身運動產生的力度，都有可能把自己弄脫臼。

    何況有了肌肉的防護後，骷髏還可以披上鎧甲，憑它們天生的力量，完全可以負荷重型鎧甲的重量。

    如此一來。就算四、五萬的長槍兵，也不一定是一萬人肉骷髏的對手，再加上骷髏強悍的耐力。真要打起持久戰來，拉個二十萬長槍兵來墊背，估計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還只是人形骷髏，可是不死騎兵還有充當座騎地馬形骷髏！

    馬形骷髏更強壯和巨大的骨架，帶來更強大的力量。適合奔跑地體型，給予它們無與倫比的速度與沖擊力。在套上重型鎧甲後。每一具不死戰馬就相當于一台移動的鋼鐵戰車！

    即使失去了它們背上的騎士，不死戰馬仍然可以獨立作戰，高速的沖撞力和馬蹄的踐踏，比任何兵器地殺傷力都要大。

    更重要的是，不死騎兵擁有宛如一體的指揮，它們就像一個整體，無論任何時候，都可以發揮整體的實力。

    所以不死騎兵團能憑著兩萬騎兵就橫掃同盟，並不是沒道理的。這些原本脆弱的骷髏。經過黑龍的強化和整合。完全可以媲美大陸上任何久負盛名的強大軍團！

    五千不死騎兵踏著整齊的步伐，高速地朝列陣中地光明騎士團逼進。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因為距離地遠近不等，傳到普通人的耳里就成了連綿不絕的轟鳴聲，大地都在這種聲音中顫抖了起來。

    打頭的光明騎士，是由那些從同盟境內退回來的敗兵組成的。敗兵有一個同義詞，就是老兵，只有打過仗的人才有資格失敗，敗而不死就更難得了。

    這一萬多老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都是英勇無畏的勇士，遠征的失敗是非戰之罪，如今回到帝國的境內，身後是父老鄉親和聖光大教堂，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這些騎士的臉上都掛著冷漠的表情，漠視著敵人，漠視著自己。而老兵們漠然的神色感染著那些身為預備役的新兵，一開始稍顯慌亂的新兵立即平靜了下來。

    望著迎面接近的敵人，光明騎士的陣營中鴉雀無聲，只有一名騎士軍官鏘的一聲，撥出長劍，無聲的向前一揮，跟著一萬多名老兵就默默地拍馬發動沖鋒。

    鏘！整齊的兵器出鞘聲，瞬間，鋼鐵洪流中多了一片奪目的寒光。

    相對于光明騎士的悍不畏死，不死騎兵根本沒有死亡這個概念。它們套在頭盔下的雙眼，連冷漠這種神色都沒有，徹底一片空洞。

    兩方不怕死的對手用著一往無前的姿態撞到一起，就如同兩股激流迎面相撞，接觸面上激起了一陣鮮血與碎肉交織而成的慘烈。

    這個時候，籠罩著光明聖山範圍的領域驟然擴張，包裹起交戰雙方的騎兵。

    光明教會所屬的騎士頓時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充斥了全身，那種澎湃壯大的感覺，激得大部分人都情不自禁的仰天大吼。吼叫的同時，他們出手的也更加凌厲。

    不死騎兵使用的是雙手重劍，幾乎有半邊門板那麼寬，和騎士劍對劈的結果，是連人帶劍一起劈成兩半。可是領域籠罩之後，騎士劍雖然也會斷，但不死騎兵地沖勢也被那強大的沖擊力撞得向後一頓。隨即被下一名騎士砍掉頭顱。

    與不死騎兵相比，光明騎士地武技更高。反應也更靈活，常常可見光明騎士騰空躍離馬背，以同歸于盡的姿態撲倒面前的敵人，然後一起被馬蹄踏成肉醬。

    不管是不死騎兵還是光明騎士，這種情況下落馬都是死定的。

    戰斗以最直接的方式開始，最慘烈的方式結束。五千對一萬五千，光明騎士全滅。而不死騎兵這方，還能坐在馬背上的就只有一千人了。其余掉在地上即使還沒死地，也都缺手缺腳，再也爬不起來。

    不過不死騎兵方面，還空下三千沒有人騎的不死戰馬，這些戰馬同樣是獨立的戰斗力，將近四千騎的不死戰馬，在踏平了先頭的老兵之後，繼續往前推進，向那些預備役的騎士沖去。

    光明騎士都是從虔誠的信徒中挑選出來的。他們有狂熱的信仰，絕對的忠誠，前輩們地陣亡不但沒有讓他們恐懼。反而激起了他們的斗志。

    展開的陣形宛如兩張大翅膀，向不死騎兵團包卷過來。

    不死騎兵如同一支鋼錐，毫不猶豫捅向敵人地陣形，接觸面頓時又化成了一個血與肉的攪拌機，承受壓力的最頂端完全沒有全屍的可能，斷肢與碎肉飛濺。潑灑出無比抽象的慘烈。

    看著同伴的消亡，黑大雖然面無表情，但繃緊地軀體卻顯示他現在的內心並不平靜。身為黑龍的孩子，他繼承了黑龍那護短的性子，看著自己的同伴這樣無謂的犧牲卻袖手旁觀，實在不是他所樂意的。

    而一旁的黑二早就按捺不住了，拼命的大吼著︰黑大，我們上吧？上吧！

    扛著一根碩大地狼牙棒，身上重甲猙獰地黑二。怎麼看都像是從地獄來的魔神。

    不斷地吞噬轉生。如今黑大、黑二的靈魂強度，恐怕比黑龍身為悼亡之主的最強盛時期還要強。如果他們能跨過那一步。保證會是比悼亡之主時期的黑龍更強大的存在。

    黑大回望了一眼先知所在的方向。他知道自己的閱歷和智慧，沒辦法和先知、科斯特這些成了精的老怪物相比，所以平常他都會遵從他們的命令。

    可是看到自己的同伴一個一個消散，那靈魂中繼承于黑龍的護短性格，怎麼也按捺不住了。

    黑大，再不上就死光了，一萬個，一萬個！黑二把那些不死戰馬也當成獨立的同類了。

    整個黑龍傭兵團里，能讓黑二聽話的就只有黑大了。如果黑大不在這里，他早就沖上去了。

    黑大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祭出死神鐮刀。

    看到他這個動作，不用靈魂的交流，黑二就知道他的意思。黑二興奮的一聲大吼，揮著狼牙棒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

    黑大緊跟而上，隨後是他們的八位兄弟，十具黃金骷髏打頭陣，一萬五千不死騎兵化成一道黑色的鐵流，滾滾前行。

    回來！看著黑大擅自的舉動，先知大驚失色，咆哮聲在黑大的靈魂中響起。

    救他們。黑大斬釘截鐵的應了句。

    愚蠢！先知氣得爆了句粗口。他沒辦法控制數量龐大的不死洪流，所以才迫不得已放出一點兵力去試探敵人的底細，可是他卻忘了黑大、黑二這種性格。

    如果讓黑大、黑二折在這里，黑龍回來肯定得扒了他的皮！

    這里可不是同盟，對面的也不是帝國遠征軍，背後肯定隱藏著光明教會的全部家底，冒進的後果非常的危險。

第十七集 光與暗 第十章 露餡危機

    就在不死騎兵和光明騎士馬上要接觸的時候，先知等黑龍傭兵團的高層卻神色一動，注意力轉向南方。

    所有人都知道，在應付不死生物上面，光明教會才是最專業的。

    聖光大教堂不但是這樣一個專業機構的總部，更是全帝國信徒的信仰所在。如果這里被摧毀了，那摧毀的不但是最強大的屏障，更是所有帝國人的信念。

    躲在深宮內院中的帝國皇室非常明白這一點，探清不死軍團的走向後，帝國皇帝召喚了所有王子、親王、公爵……等帝國高層，共同簽發了全國征召令，號令全國年滿十六歲，有能力拿起武器的民眾，無論性別與種族，一起保衛帝國和光明。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遠遠來不及全國總動員，但是帝國護衛皇城的令牌軍團、御林衛隊和各大公爵親王的私軍，總計七十萬兵力已經集結起來。

    收到征集令，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傭兵團陸續到達首都，總人數高達二十萬。

    護衛十三大教區的光明護衛軍也在首都集結，光明聖山以西的護衛軍已經退往光明聖山，在這里集結的都是東南幾個方向的護衛軍，總數高達二十萬。

    除此之外，還有自發趕來的普通民兵。他們沒有專業的武器，大部分人都是扛著鋤頭甚至菜刀、木棒，但他們的數量卻遠遠超越前面幾支專業部隊，達到驚人的三百萬，並持續增長著。

    一個龐大的帝國，可以動員起來的實力簡直超乎想象！

    先知原本不打算進入帝國境內，就是顧忌到這方面。他們這些頂級強者雖然不用顧忌這些普通人，但不死騎兵卻遠遠不到能無視他們的程度。蟻多咬死象，何況是一個人口數以億計的龐大帝國。

    可是這支打著黑龍名義突然出現的不死軍團，卻打亂了先知的布置。他現在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無法與控制這支不死軍團地兩個不死生物溝通。但早已認定他們是黑龍屬下地先知。絕對不願意看到一支強大地力量就這樣消耗掉。他必須跟上來。

    當先知和黑龍傭兵團地強者們。把注意力轉到南方地時候。只能看到同樣鋪天蓋地地人潮。

    四百多萬兵力。雖然大部分都是普通地人民。但相對于那些沒有肉體防護地低級骷髏而言。一個強壯地人絕對能頂兩、三個骷髏。

    只要光明教會方面有頂級強者抗住黑龍傭兵團地強者。這上千萬地低級不死生物和四百多萬人類拼起消耗來。誰勝誰負還真是很難預料。

    不死騎兵和光明騎士團踫到了一起。同樣慘烈。卻少了一往無前地氣勢。

    黑大地目地只是為了救回那些試探敵方虛實地同伴。並沒有死拼地打算。他們沖鋒地同時。黑大已經命令那些同類有序後退。

    不知死亡為何物的不死騎兵團沒有拼命的打算，這些預備役騎士就更不會，撞出幾朵血浪後，不死騎兵緩慢地撤了開去。

    即使沒有黑大、黑二兩人自作主張的撤退，看到人類援軍到達地先知，此刻也只得下這個命令。

    他的意念掃了那兩個指揮不死軍團的家伙，只見那兩個家伙木頭一般地杵在原地，一點行動都沒有。

    沒有他們的指揮。那些低級不死生物就如同死物，連原本攻擊活物的本能都沒有。

    看到這種情況，一直在猶豫的先知終于下定了決心。

    其實從他跨進帝國境內開始。他就一直猶豫不定。本來他的計劃是把帝國遠征軍趕出帝國，之後就可以和同盟人類討價還價，爭取最大的利益。

    畢竟，現在地黑龍傭兵團，沒有應付整個帝國的實力。

    他之所以會發兵聖羅蘭城，純粹只是威懾。但他沒想到會在聖羅蘭城下。看到一幅潰退的畫面，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空城，還有上千萬從帝國境內出現，打著黑龍名義的不死軍團。

    在無法溝通的情況下，他就只能跟進，畢竟對方打著的是黑龍的名義。但進入帝國境內後，他可是一直警惕著。

    低級不死生物數量再多，在沒有高等級的強者配合情況下，也只是任人宰割地羊群。但如果有高手配合地話。數量如此龐大的不死軍團，絕對能成為淹沒一切地洪流。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沒辦法和這群不死生物溝通。各行其事可是戰場上的大忌，即使先知願意配合它們的行動，那也要這些家伙行動才行啊！

    直到這刻，先知終于下定決心，如果不死軍團再沒有行動，他立刻帶人撤退。

    不死軍團沒有動，不過，包括先知在內，所有與黑龍有靈魂聯系的不死生物們的靈魂里，那根無形的線卻動了。

    黑龍在這一刻，找回了所有被信仰元力淹沒的靈魂聯系。

    先知剛剛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歡喜的時候，一個人影如同跨越無形的水簾一般，從空氣中穿了出來。

    黑龍！

    黑龍的靈魂中響起一連串驚呼聲。

    他轉頭環視，只看到四周一圈欣喜的面容。

    先知、科斯特、斯文哥爾、阿古力托……即使是沒有面孔的畢瑟格林，黑龍也能從他的靈魂中感受到欣喜與輕松。

    是的，輕松。黑龍失去聯系的那段日子，所有人的心都懸在半空中。

    人類的帝王死掉一個，再換一個就行了。黑龍一死，所有與他有靈魂聯系的人都得陪葬。

    即使是科斯特和氓族那些與他沒有深層靈魂聯系的，也大大的松了口氣。他們現在已經成了依附在黑龍這個君王麾下的一員，休戚與共，存亡相依。

    環視眾人一眼，黑龍微微點點頭。

    黑龍，他們……雖然松了口氣，但先知還掛念著眼下的情況，當下迫不及待的向黑龍問道。

    我不認識他們。先知還沒問完。就被黑龍打斷了。他臉上也是莫名其妙和好奇的表情。

    黑龍的話一出口，先知等人頓時愣住了。

    剛才先知只是想問黑龍。他從哪里找來這些不死生物的。先知地心里一直沒有懷疑過這些不死生物的歸屬。

    畢竟，這個位面如今只有黑龍和達羅亞力緋克這兩個君王，不屬于黑龍地就只能屬于達羅亞力緋克的。而他們是一起離開的，黑龍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你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說奉了你的命令啊！先知心里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聯想起與暗拉瑪兩個不死生物的交流，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人耍了。

    黑龍面無表情的望了光和安德魯所在地位置，半晌之後。突然說了一句︰殺掉他們。語氣不容置疑。

    話音一落，還沒等其它人反應過來，黑龍的身影又消失了。

    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不死軍團中心，光和安德魯所在的位置。

    光和安德魯都是透過不死獻祭轉生的，成為不死生物的時間並不長。雖然在轉生的過程中，有外力加入其中進行引導，保留了他們身前的實力，不過靈魂強度需要漫長的時間和能量的積累，所以他們地靈魂並不強。

    而靈魂是不死生物的本源。沒有強大的靈魂，很多能力他們無法使用不出來，好比靈魂延伸。

    不過就算能用靈魂延伸。他們也不敢用。

    他們兩個現在裝扮成低智慧地不死生物，像靈魂延伸這種高級技巧，一用的話，先知等人肯定會發覺，從而發現他們的智力水平。

    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黑龍的歸來。

    等黑龍出現在他們的身邊時。兩個家伙不約而同的嚇了一跳。

    跨越空間是種高級地技巧，即使是光也沒有見識過，更何況是用得像黑龍這樣舉重若輕。

    黑龍的跨越幾乎就像從空氣中走出來一樣，悄無聲息，完全不像上次那樣，要用雙手撒裂空間。這種舉重若輕的表現，只能說明黑龍的實力又有了長足的增進。

    只是大家都沉浸于黑龍的歸來，所以沒什麼表現，等黑龍再次消失後。先知和科斯特才面面相覷。驚駭不已。

    跨越空間需要巨大的能量，做到像黑龍這樣悄無聲息。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實力到了他們這種層次，跨越空間即使沒用過，也見識過。科斯特更是懂得遠古傳送陣的布置方法，當初在封印海皇的海底，他就是藉助傳送陣離開地。

    不過傳送陣需要事先布置，沒辦法像黑龍這樣，感應到地地方都能去。

    這一刻，他們所有人都很想知道，黑龍失去聯系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而達羅亞力緋克又去了哪里？

    你們是誰？

    跨空而出，黑龍地目光落到光和安德魯身上。木然的目光彷佛帶著無窮的威壓，讓光和安德魯的靈魂幾乎凝固了。

    其實黑龍的目光並沒有攜帶什麼力量，只不是安德魯兩人做賊心虛。他們冒用黑龍的名義，可現在黑龍就站在他們面前，進門行竊給主人當場堵住，不心慌的肯定是積年老賊。

    以我主黑龍的名……事到如今，他們除了繼續裝傻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但靈魂的呼嘯還沒喊完，黑龍的大手就閃電般捏住了他們的脖子，一種類似禁錮般的力量籠罩住他們的靈魂，以致下面的話徹底斷了。

    安德魯以前只不過是個主管行政的紅衣主教，實力不過大魔法師的水平，應付不了很正常。可是身為神之騎士，轉生後保留自身實力，甚至還可能有所精進的光，也同樣被黑龍輕而易舉的一把擒住，並完全失去自主能力，就太不可思議了。

    光的心里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黑龍從死亡世界歸來，在位面壁壘的時候，他們還見過面。那時的黑龍雖然也很強大。可是絕對沒強到現在這種讓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的地步，這只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啊！

    光奮力地想掙扎。可是能動的只有他地軀體，靈魂卻彷佛被什麼東西縛住了一般，一點力量也運用不起來。

    你們是誰？黑龍的詢問清晰的在他們靈魂中響起。

    沒想到自己與黑龍的實力是相差這麼大，光的心里升起一絲絕望和沮喪，但伴隨著絕望的並不是恐懼，反而是解脫般的輕松。

    嘿嘿！光在靈魂里怪笑了兩聲，回應道︰我說了我們會再見面地。

    熟悉的語氣讓黑龍為之一愣。有點不確定的問道︰光之神騎？你也可以叫我不死聖騎暗拉瑪。

    光的話剛說完，旁邊的安德魯便連忙接上︰基爾霍夫尼魯達座下不死祭司安德魯西斯，見過黑龍君王，尊敬的黑龍君王，我們曾經見過面。

    靈魂雖然被禁錮，但安德魯的手還能動，他用手掀開了自己的頭罩。

    黑龍的記憶力非常好，見過的人他都能記住，頓時認出了安德魯這個在死亡沙漠邊緣，與暗之神騎雷奧一起出現地那個光明教會祭司。

    聖靈君王！尼魯達！黑龍連續的兩個驚嘆。顯示他內心強烈的震撼。

    他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聽到聖靈君王地名號，而且是由一個曾經是光明教會屬下的祭司和神騎口中聽到，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如此一來。六大君王中還沒有出現的，就只有安克瓦斯一個了。

    尼魯達在哪里？黑龍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疑問不光是他想知道，切羅曼爾的記憶，哈力維亞的意念，都非常渴望知道這個問題。

    按照里維里斯特地意思，切里莫化身為平衡之神。但與切里莫同時失蹤的，還有尼魯達和安克瓦斯兩位君王。他們究竟是慘遭切里莫的毒手，早已消亡？還是一起背叛了不死帝國，成為殺害切羅曼爾的凶手而現在安德魯自稱是尼魯達的座下，那是否意味著尼魯達尚在人世？

    黑龍君王，能否先把我們放下來？自安德魯醒來後，發現自己心髒停止跳動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作為棋子的覺悟了。

    不管是他，還是光。還有現在身處達米拉達平原上那上千萬的不死生物。以及那數以百萬計的人類，都是棋子。

    在這場眾神與君王僵持地爭斗中。他們不過是微不足道地卑微存在。

    不過，再卑微的存在，也有自己地無畏。

    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安德魯，面對一位不死君王時，並沒有太多畏懼的情緒，反而有閑情去要求黑龍放開他。

    黑龍看著安德魯，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必了。

    這句話語氣很平淡，但安德魯和光都從中聽到一絲漠然。他們兩個的靈魂同時一緊，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黑龍湊近他們的臉，用力一吸，安德魯和光那並不凝煉的靈魂，輕而易舉地被黑龍抽了出來。

    無論他們說得再詳細，也不如他們記憶詳盡。關于尼魯達的消息太重大，與其慢慢聽他們述說，還不如抽掉他們的靈魂，再慢慢去翻找其中的記憶。

    並不旺盛的靈魂之火被吸進黑龍的靈魂，隨之而來的，卻是與靈魂強度並不相等的大量訊息。

    黑龍不但吞噬過阿羅約的記憶，更完整的吸收了切羅曼爾的所有記憶和哈力維亞的知識精華，對這種情況早已駕輕就熟。

    一幕幕的記憶畫面被他分門別類的篩選出來，迅速在里面尋找有用的訊息。

    在光的記憶里，黑龍找到的一個熟悉的面孔，竟然是那位在禁地之墓出現的天使。

    這位天使被光和所有神之騎士稱之為老師，在光還沒繼承光之騎士這個稱號之前，原來的光之騎士同樣是這名天使的弟子。

    也就是說，這個天使是神之騎士團的傳承者。

    而在安德魯的記憶中，黑龍看到了那根頂著黑白人臉的雕像、年邁的老者，看到了龐大的地下空間、那數之不盡呼嘯的靈魂，還有在接受控制權時，那個黑白人臉攜帶的訊息中那個響亮的名字基爾霍夫尼魯達。

    有用的訊息只有這麼多，黑龍瀏覽完，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光明教會內部竟然有尼魯達的傳承，而傳承這些的年邁老者竟然是光明教會的教皇！還有那個教導神之騎士團的天使，竟然曾經在禁地之墓出現過！

    了解得越多，黑龍卻發現隱藏在迷霧背後的謎團更多了。

第十七集 光與暗 第十一章 連鎖反應

    黑龍，這是怎麼回事？一聲呼喚打斷了黑龍的思緒。

    黑龍回過神來，先知、阿古力托等已經圍了過來，緊張的注視著他。

    上千萬不死軍團的統領者，居然不是低智慧的不死生物；他們這些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上位不死生物，竟然被這麼簡單的手段騙倒了。

    所有人的面子都有點掛不住。更讓先知一眾憂心的是，對方動用這麼龐大的力量設下的騙局，後著肯定厲害無比。

    看著大伙焦急的表情，黑龍囁嚅兩下，卻沒有說什麼。

    得到的消息太混亂，連黑龍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他根本說不出什麼東西來。

    轉頭望了望四周那數不盡的不死生物。控制它們的光和安德魯的靈魂都消散了，失去了支撐，大規模的崩潰在蔓延著。

    那些依靠靈魂束縛軀體的骷髏接二連三的散架，那些屍巫也突然僵立當場，直挺挺的倒下。原本鋪天蓋地的不死軍團，轉眼間就化為滿地的屍骸，鋪滿了綿延近數十公里的範圍。

    幾個呼吸之間，不死生物組成的叢林徒然短了一截，還能站立的就只有黑龍傭兵團麾下的那些不死騎兵了。

    彷佛要淹沒一切的不死洪流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倒下去，看到這一幕的人類暴出了震天的歡呼聲，聲音響徹了整個平原。

    遠方正在趕來的人類軍隊早有魔法師高空監看這里的情況，見到這種情況，各路大軍頓時加快了行進速度。

    最先趕到戰場地十幾萬騎兵和余下地光明騎士士氣大增。不少熱血上湧地騎士竟然歡呼著。一策馬就要沖擊陣前地黑大、黑二那一萬多不死騎兵。

    這種少部分人熱血地舉動。挑起了大規模地沖擊。提心吊膽一個多月地人類早就憋了一肚子地恐懼。當那些看似無法戰勝地不死軍團莫名其妙崩潰後。這些恐懼便一古腦渲洩而出。化成沖動與熱血。

    連鎖反應之下。最先趕到地十幾萬騎兵和余下那七萬多光明騎士發動了凌厲地沖鋒。凶猛地撲向不死騎兵。

    自從覺醒了意識以來。黑大和黑二就從來不知道畏懼為何物。

    黑二狂熱地喜歡戰斗。而黑大卻像個冷靜到沒有情緒地戰斗機器。面對洶湧撲來地人類騎兵。他們做出了最合適自己性格地反應不約而同地抽出武器。

    所有不死騎兵動作劃一地跨步。迎著人類騎兵沖了上去。他們地數量雖然比人類騎兵少了十幾倍。但氣勢絲毫不弱。

    回來！黑龍的聲音在他們靈魂中響起。

    不死騎兵雖然強大。黑大等十具黃金骷髏更是強悍，可是面對將近二十萬的人類騎兵，損失肯定是在所難免的，黑龍不想看到這種無謂的損失。

    黑龍的意志在黑大、黑二的靈魂中，是比他們自身地意願更優先的級別。收到命令後，黑大毫不猶豫的勒住戰馬，整支不死騎兵宛如一個整體般停了下來。

    接著，不死騎兵整齊地轉身，隊尾變隊首，原路退了回去。

    它們如臂使指般靈活的變化。震撼了對面的人類騎兵，但因為是在撤退，這更激起了人類騎兵的士氣。

    人類們喊著。把沖鋒的速度提到極限。

    黑龍側了一下腦袋，臉上閃過一絲怒容。他抬腳猛地一跺地面，雙眼竟暴閃出一絲閃電般的光芒，無形地力量瞬間擴散向四面八方。

    無形的力場掠過，那些散落滿地的森森白骨和干枯的屍體，全都不約而同的顫動了起來。

    很快地。散落的骸骨中，那些頭顱部分升了起來，然後彷佛有無形的手在動作著，把那些骨骼迅速組合成一具完整的骷髏。

    那些屍巫也挺著僵硬的軀體，用詭異地姿勢站了起來。上千萬具鋪滿地面地骨骸，陸續站起身來，形成一圈漣漪，飛速擴散。

    之前才崩潰的不死軍團重新出現了，與先前相比。骷髏和屍巫地眼中一絲靈魂光亮都沒有。

    這正是皇者降臨。骷髏王的天生技能，能把一定範圍內所有屍骸都操縱起來。

    黑龍直到進入悼亡之境後才學會這個技能。當時他最多只操縱八千多具屍骸。可是今天，上千萬具的屍骸在他一跺腳之下，全部站了起來。

    不死軍團莫明其妙的崩潰讓人類士氣大振，可是現在不死軍團又莫名其妙的重生，這頓時又讓人類心膽俱裂。

    特別是沖到陣前的那十幾萬人類騎士，看到滿地的殘骸再次變成一望無際的骷髏海洋，其中一些被嚇壞了的人竟然本能地勒停了戰馬。

    在高速沖鋒的情況下，這種舉動簡直就是找死。後面的騎兵一個收勢不住，直接撞了上來，頓時絆倒一串滾地葫蘆，然後被後面接踵而至的騎兵踏成肉泥。

    十幾萬騎兵拉成綿延數里的沖鋒線，已經沖到了與不死軍團不足百米的距離。這樣短的距離，除非是黑大、黑二這種不死騎兵，否則根本沒有停止的可能。

    十幾萬騎兵就這樣撞進了不死生物組成的海洋之中，然後被迅速淹沒。

    在皇者降臨控制下的不死生物沒有獨立的靈魂之火，它們的個體實力要比普通的不死生物還要弱上一點，但是在那種統一的操控下，它們如同一個整體，進退之間極為整齊有序。

    這讓撞進骷髏群中的人類騎兵心膽俱裂。因為在他們沖撞的前一刻，前面那數排的骷髏竟然紛紛跳起來！

    它們的跳躍能力非常強，一躍之下全部越過了馬匹加騎士的高度，居高臨下向馬背上的騎士撲來。

    在戰馬的高速沖鋒下所產生地沖擊力是非常可怕的，普通的骷髏根本不可能承受這種沖擊。

    再加上這些骷髏地裝備並不完整，大部分骷髏手里居然連骨刀都沒有，更不要說是應付騎兵的最佳利器長槍之類的。就算能憑著數量淹沒這十幾萬騎兵，可是付出的代價絕對是巨大的。

    對于這個問題。經歷了七次聖戰的黑龍，瞬間便想出應付此刻這種局面的最好方法藉助骷髏地驚人跳躍能力，避開正面的沖撞。而把目標集中在馬背上的騎士。

    躍到空中的髏骷兩兩一組，撲到騎士身上。不需要進行殺傷，只要能把騎士從馬背上撞下來就大功告成。

    慌亂之中，騎士們揮舞著手上的騎士劍，劈向撲來的骷髏。但是高速行進中，想劈中目標談何容易？

    骷髏的力量要比普通人類強大數倍，基本上。撲來的沖擊力加上骷髏的臂力，讓馬上的騎士只有被撞飛地命運。

    落地的騎士幾乎沒有慘叫的時間，便被隨之而來地同伴踏成了肉醬。

    甫一接觸，人類騎兵瞬間折損了十分之一，數萬具人屍馬屍加上骷髏的殘骸，堆出一道矮牆。騎兵沖鋒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減緩下來，然後被數以百萬計的不死骷髏徹底的淹沒。

    面對數之不盡地敵人，武技再高明的騎士也撐不了幾個呼吸。

    黑龍閉著眼楮，心神全部貫注在這場戰斗上。雖然他可以操控數以千萬計的不死生物，但若想要它們如臂使指。就必須集中全部的精神。

    這些不死生物是沒有獨立靈魂之火的，做什麼動作都必須黑龍去指揮。一個、兩個沒問題，但上百萬的數量。每一個都要指揮，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出來。

    大量的耗費心神，黑龍感覺到自己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在他的全神控制下，這些不死生物都發揮得很出色，幾乎不遜于那些野生的同等級骷髏。

    數量地差距太龐大，人數騎兵地沖鋒注定是失敗的。

    其實如果不是不死軍團莫明其妙崩潰。這些人類騎兵是絕不會發動這次攻勢地。

    當不死軍團重新站起來的時候，人類的沖鋒就下意識的放緩了。等前面的同伴被淹沒後，後面大部分的騎士都不約而同地選擇撤退。

    將近二十萬騎兵，成功退走的不到一半。不死軍團方面損失同樣慘重，至少三十萬具骷髏散了架。

    不過，骷髏的生命力太頑強了。那些只是斷手斷腳的骷髏撿起了地上的骨骸，比劃一下，裝上去後馬上就恢復行動能力了。到最後，真正徹底粉身碎骨的只有十萬多具骷髏而已。

    黑龍飛到戰斗的地方。把死去的人類騎兵尚未消散的靈魂全都吞噬。然後一跺腳，將近十萬名的已陣亡人類騎兵中。卻有近二十萬具屍體站了起來，因為其中包括了那些座騎。

    一戰打下來，不死生物的數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看到這一幕，黑龍的靈魂里不由浮起一幕幕陌生的畫面︰當年生死之戰的時候，切羅曼爾也是這樣，不停地轉生生命種族的屍體，以致不死遠征軍的數量越來越多。

    如果不是切羅曼爾的消亡，那源源不斷的不死軍團絕對能淹沒整個新大陸！

    嗚

    凌厲的號角聲遠遠傳了開來，人類的援軍終于出現在地平線之上了。

    光明大教堂的深處，尼魯達的另一半靈魂化身，美麗的天使安坐在聖靈皇座上，緊閉著雙眼，身上的氣息不斷壯大。

    從不死軍團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帝國的民眾就陷入恐慌之中。如潮水般，彷佛能淹沒一切的不死洪流，對普通民眾的內心震撼是無以復加的。這種時刻，他們除了求助于無所不能的神靈外，沒有別的辦法。

    這導致光明教會的信徒數量急遽上升，本來就是信徒的民眾也更加虔誠，短短一個多月積累下來，信仰元力的總量非常可觀。

    而尼魯達的分身就在這龐大的信仰流中，大肆截取其中地信仰元力，補充到自己的身上。

    只有當信仰元力積累到快要突破神與凡人的臨界點。覺醒出神格時，才能借著這初生神格地力量，融合那被封印的公正之神神格。

    她截取信仰元力的事情。只有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才不會被那所謂的平衡之神切里莫發現。

    現在，信仰元力的積累已經快到臨界狀態，再過不久就可以突破臨界點。

    最後一刻，她張開眼楮，抬頭望向頂上那個白色晶體中緩緩燃燒的潔白神格。

    為了掩蓋突破地那一刻所產生的天兆，整個空間都用秘法完全封印起來。沒有任何氣息可以透到外界去。

    轉頭環視了一遍四周牆上，被她溢出的能量刺激得亮起微光的封印銘文，她閉上了眼楮從生死之戰後就開始準備的一刻終于到來了。如果成功，她就能恢復成那個至高無上的、光明三主神之一的公正之神。

    強大的氣息飛快斂去，連同溢出的能量也一起縮回了她的體內，轉眼間，那強大地讓人不敢直視的她，彷佛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不知過了多久，砰的一聲悶響，某種無形地力場在急遽膨脹。沖擊著四面八方，牆上的封印銘文驟然一亮。

    下一刻，這種無形的力場又縮回她的體內。

    不斷地膨脹收縮。如同呼吸一般。每一次的膨脹都比前一次更加劇烈，間隔時間也越來越短。膨脹時，力場沖擊牆壁的封印銘文，都會引起一瞬亮光，直到後來牆壁地光芒再也沒法熄滅。

    脹縮之間，掀動著這封閉空間內的空氣。扯出呼呼呼的凌厲呼嘯聲。

    這種脹縮持續了一段時間後，陡然停止，凌厲的呼嘯聲頓時消失不見，整個空間陷入了寂靜之中。

    沒多久，她的身上驟然一亮，全身冒起聖潔的光芒。這些光芒化做一道光柱，沖向頭頂水晶，沖擊著其中的神格，原本緩慢燃燒的神格頓時湧起熊熊聖焰。

    能量在她與神格之間來回傳遞著。她的氣息也急速提升。身上地光芒越來越亮，整個空間都被那聖潔奪目地光芒完全掩蓋。

    光芒之中。她的氣息逐漸蛻變，最終化成一個全新地存在。

    人類的軍隊在光明聖山的前面和南面緩慢展開，形成一個正對不死軍團的扇面。

    數百萬人的大規模行動，鋪開之後根本一眼望不到邊際，只能藉助魔法師的巫師之眼，方有可能顧及全局。

    但要協調好整個場面，幾乎是不可能的。其間還要把堵在正面戰場的難民轉到後方去，所以整個局面顯得十分混亂。

    面對這種情況，黑龍也很猶豫，趁著人類軍隊還沒穩住陣腳的時候全軍壓上，固然能讓敵人陷入更大的混亂之中，配合得好，全殲這些人類聯軍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黑龍搞不清楚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還有那個隱藏在迷霧深處的真相。

    這批不死軍團竟然是奉了聖靈君王尼魯達之命，而尼魯達明顯與光明教會有很深的聯系，甚至有可能是光明三主神之一，這其中透著一種陰謀的感覺。

    是繼續攻擊光明教會？還是干脆撤回去算了？

    但撤回去的話，該撤去哪里？

    幾萬不死騎兵撤入同盟應該沒問題，但同盟絕對不會讓上千萬的不死軍團進入他們的國境。因為這可是一支能徹底消滅同盟所有生命種族的力量，退向同盟，唯一的結果就是兩面受敵，甚至可能激起帝國與同盟的連手。

    死亡沙漠的沙暴太可怕，普通不死生物那脆弱的軀體無法承受這種威力，而面對這種天地之威，黑龍再強大，也不可能庇護所有的人。如果不是這樣，死亡沙漠應該是最理想的退路。

    可惜這些不死生物都不具有獨立的靈魂之火，否則黑龍可以先跨空而去，到了安全的地方，再逐批把他們召喚過來。

    這樣雖然會耗費十分大的精力，但對現在的黑龍而言，算不上什麼難事。只可惜這些不死生物卻是在皇者駕臨的控制下才能活動，如果黑龍離得太遠的話，它們就會馬上全體散架。

    如此一來，唯一的退路恐怕只有橫斷山脈了。

    那里崎嶇險要，人跡罕至，易守難攻，對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不死生物不會造成影響，但普通人類想要進攻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要能安全退回去，黑龍就可以給它們逐一賦予靈魂之火，讓它們成為獨立的不死生物。假以時日，就可以造就上千萬擁有肉體的不死生物，戰斗力起碼能比現在提升十幾個檔次。

    最主要的是，繼續進攻的話，恐怕正中尼魯達的下懷。

    黑龍傭兵團的高層圍在一起，仔細地傾聽著黑龍的分析，一分析完畢，先知和科斯特馬上就同意黑龍撤退的決定。

    當初他們的計劃里就沒有侵入帝國的打算，如果不是突然多出一支龐大的不死軍團，他們根本不會踏出科羅拉多大峽谷半步。

    按照黑龍轉述的光和安德魯的記憶，里面明顯蘊藏著某些他們無法得知的訊息，是不是陰謀還不好說，甚至是敵是友都無法分辨。

    現在黑龍擁有切羅曼爾的記憶，還有大賢者和阿魯霍夫克斯這樣從不死大陸存活下來的遠古靈魂，也有科斯特這個擁有生死之戰大量靈魂記憶碎片的亡靈聖者，更有先知這個曾經站在生命種族陣營的七階巨龍。

    可以說，對萬年前的那些紛爭，黑龍是最了解的一個。可是這里面卻缺少了另外三大君王的訊息。

    如果不是光和安德魯，基爾霍夫尼魯達這個名字恐怕還不能重現于世。重新聽到這個名字，卻沒有詳細的訊息去判斷對方究竟是敵是友，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不能再繼續進攻。

    那我們撤退，不死騎兵團殿後……先知話還沒說完，異變突起。

    光明聖山上，一道無比強大的氣息，毫無征兆的陡然出現。

    同一時間，一道巨大的能量柱從聖山之中沖天而起，掀掉了半個聖山的山體，連同上面的聖光大教堂也被轟得支離破碎。

    一道人影從光柱中徐徐升起，她背展兩對潔白光翼，身穿貼身精美的鎧甲，額頭上，三滴金黃水滴狀印記燦射著金色的閃光。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身處聖光大教堂內的主教祭司們嚇壞了。

    驚天動地之中，能量柱爆發，將整座教堂都掀掉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肯定得回歸至高神的懷抱了，可是當那些碎石破瓦漫天飛濺後，所有人才發現，自已竟然毫發無傷。

    他們的身體都被一層透明的光罩包圍著，所有撞到他們身上的碎石都被彈開，然後他們看到了徐徐升起的四翼天使。

    看清了四翼天使額頭上的金黃水滴印記，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顫，大部分人已失聲驚叫起來︰大天使長迦蓮娜！

第十七集 光與暗 １２．天使發威

　　驚呼聲傳了開來，如漣漪般迅速擴散，一句句難以置信的疑問探詢此起彼落，最後化為震天價響的歡呼聲。

　　十三階大天使，獨一無二的大天使長迦蓮娜，所有人都只能從聖典傳說中得知她的存在。

　　可是今天，她竟然降臨人世了！

　　至高神沒有拋棄他們！

　　光明眾神還在庇護著他們！

　　在這種不死大軍入侵的生死存亡之際，眾神派下他們最強大的武力，最強大的大天使來拯救他們了！

　　歡呼聲如山崩海嘯般響起，如潮水般擴散至整個人類的陣營，最後聚成同一個聲音︰迦蓮娜！迦蓮娜！

　　龐大的信仰元力快速積聚著。

　　是她！

　　黑龍的目光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整個戰場，迦蓮娜剛掀掉光明聖山，從中徐徐升起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對方的真容，不得不為之一驚。

　　這個天使，就是他當初在禁地之墓見到的那個四翼天使。可是與當初的她相比，眼前這個天使無論是氣息還是氣質都完全不同了。

　　心念一動，一個召喚洞口張了開來，大賢者和阿魯霍夫克斯被從中扯了出來。

　　甫一出現，阿魯霍夫克斯空洞的眼眶燃起了靈魂的光芒，閃爍了幾下後陡然一亮，隨後十分迷惑的環視著四周。他剛才正在沉睡，突然被拉過來，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

　　而大賢者手中捧著一本書，靈魂同樣迷惘的打量了四周一眼，最後把注意力集中到黑龍身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兩個人離開禁地之墓後，就一直窩在暗黑沼澤。

　　大賢者一頭鑽進了斯文哥爾修建的法師塔里，徹底被里面豐富的藏書迷住了。而靈魂十分衰弱的黃金泰坦更是一直沉睡到現在。他們沒參加過黑龍傭兵團的一切事務。自然一點狀況都不了解。

　　是她。黑龍望著迦蓮娜的方向說道。

　　兩個靈魂的意識向黑龍所指地方向延伸過去，看到了懸在半空之中。^^首發  ^^軀體彷佛太陽般放射著耀眼光芒的四翼天使。

　　看清楚對方地面容後，阿魯霍夫克斯那比普通骷髏整個頭顱還要寬大的眼眶里，頓時光芒大盛。

　　他跨前一步。挺起胸膛張開嘴巴，沖著那個方向無聲的一聲大吼。

　　用靈魂發出地巨吼聲，普通的人類是看不到的。但能聽到的先知和科斯特等人，都被這聲吼叫震得靈魂一陣搖晃，甚至旁邊那幾十米範圍內所站立的普通骷髏，都被這聲巨吼震得集體散了架。

　　不愧是從前的不死帝國第七號人物。雖然他地靈魂在禁地之墓里被大幅削弱。可是沉睡了很短地一段時間後，阿魯霍夫克斯的靈魂又再次煥發黃金泰坦的威勢。

　　巨吼之後，阿魯霍夫克斯就準備大步向前，但是他的腳才剛抬起來。就被大賢者制止了。

　　大賢者地靈魂帶著一絲凝重，說道︰王，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不是她。

　　眼前這個四翼天使雖然與禁地之墓里的四翼天使擁有相同的外形，可是氣息更加強大，氣質也完全不同。

　　黑龍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她只是一名天使，絕對不可能出現現在這種變化。

　　別人可能感應不到，可是黑龍卻很清晰的感應到。那無數由信仰元力交織在一起的網。源頭竟然也連到她的身上。

　　這已經不是天使，而是神了！

　　她身上有靈魂連結的變化。她成為君王了？或者是人類所稱的神？

　　進入暗黑沼澤後，大賢者在法師塔中看了許許多多地書，自然也知道人類所謂地神是什麼意思。

　　那也是一種和君王一樣，藉助意念聯結的方式不斷壯大地存在。

　　人類稱這種靈魂聯結為信仰元力。黑龍點點頭解釋道。

　　靈魂聯系和信仰元力其實並不是完全相同的兩種東西，只不過運作方式很相似而已。\\\\\不過他還是對大賢者能感應到信仰元力的存在而驚訝。

　　這個靈魂並不強大的大賢者，不愧是不死帝國最有智慧的靈魂。

　　她比以前強大。王，你要小心。沉思了半晌，大賢者說道。

　　嗯。

　　黑龍應了聲，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迦蓮娜的身上。他還以為大賢者和阿魯霍夫克斯會比較了解這個四翼天使，沒想到他們也不知道。

　　這樣就說明，迦蓮娜並不是以前就這樣，而是最近這段時間才產生這種變化的。

　　信仰元力……

　　默念著這個名詞，同時感受著身處信仰元力源頭的迦蓮娜，黑龍敏銳的想到了一些事情。

　　人類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彷佛大天使長的降臨，已經提前給他們帶來了勝利。

　　確實，象征光明眾神最強大武力的大天使長，是僅次于眾神的強大存在。不死異端數量再多，也不可能是眾神的對手。

　　原本身在聖光大教堂內的那些主教、祭司們，都不約而同的跪伏在地，向強大的大天使長致敬。

　　歡聲呼喊的人類也反應過來，陸續的跪伏在地，虔誠的信徒高聲頌唱禱文，非信徒的人類也默念著大天使和光明眾神的名號，祈求保佑。迦蓮娜張開雙手，閉著雙眼，默默感受著那源源不斷流入神格中的信仰元力，不斷感受到自身的壯大。

　　她已經重掌神格！

　　現在的她，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光明三主神之一，公正之神。現在她已經不需要顧忌太多了。

　　迦蓮娜朝下方教皇的方向望了一眼。教皇的目光充滿欣慰和滿足，正為自己的另一半靈魂重掌神格而高興著。

　　深深地對視一眼，迦蓮娜的身影刷地一下閃爍，然後消失在空氣中。凌厲的破空聲響起，再出現時。迦蓮娜已來到黑龍一眾的上空。

　　移動地速度竟然會造成殘影和撕裂空氣，可見速度有多快。****普通人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軌跡，然而，這種高速的移動。自然不可能瞞得了黑龍這一方的強者。

　　迦蓮娜的身影一動，黑龍就察覺了。他雙腳用力一蹬，軀體如炮彈般沖天而起，朝著迦蓮娜的方向迎去。

　　黃金泰坦阿魯霍夫克斯也一聲咆哮，打算迎上去，卻馬上被大賢者制止了。

　　如果阿魯霍夫克斯仍處于全盛時期。也許還能插手。但是他現在地實力真地差得太遠了。

　　迦蓮娜現出身來時，黑龍已經攔在她的前面了。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黑龍有點迷茫，說實話。現在他已經分不清楚敵友了。

　　我們來演一場戲。迦蓮娜冷然說道。

　　演戲？

　　黑龍被迦蓮娜所說的這句話弄得一愣，正想要詢問清楚地時候，迦蓮娜的縴手已經蓋下來了。

　　那縴細彷佛不堪一握的縴手由上至下拍下，看起來羸弱無力，卻讓黑龍神情一緊，雙手交叉護在頭上。

　　迦蓮娜的手並沒有拍中黑龍，而是在他身前數米前揮過，可是那縴手所帶的無形氣勁卻在黑龍手臂間爆開。

　　沖擊沉重的悶響過後。黑龍整個身影彷佛被一只看不見的巨大蒼蠅拍擊中。從空中筆直撞到地面上。

　　地面被墜下的黑龍擊出一個深坑，地面一陣狂顫。塵土飛揚。

　　還沒等塵土散去，黑龍地身影再次沖天而起。

　　不過此刻看上去，黑龍顯得有點狼狽，架住氣勁地雙臂鎧甲微微變形，顯示了那無形沖擊的威力，混身沾滿塵土，灰頭灰臉。

　　此刻黑龍地心中無比憤怒。先用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然後突然襲擊，這樣的手段太卑鄙了。

　　沖上半空的黑龍往空無一物的空氣再次一蹬，如同踏到了什麼東西一樣，身在半空的黑龍身體陡然轉向，真接往迦蓮娜撲去。****接近對方的途中，黑龍雙眼盯著迦蓮娜，用力一瞪。

　　像這種層次的戰斗，普通人確實是很難理解的，即使是那些使用巫師之眼在觀戰的魔法師們，也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迦蓮娜被黑龍瞪了一眼後，便如同被無形的拳頭擊中般，整個腦袋後仰，倒飛了開去。

　　這只不過是一記靈魂沖擊，任何擁有靈魂的生物都無法免疫。

　　黑龍接收了哈力維亞傳授的戰斗技巧和經驗，因此戰斗方式改變了很多，畢竟哈力維亞這個悼亡骷髏和黑龍是同一個種類的存在，力量的運用是共通的。

　　現在的黑龍，就用上了骷髏君王哈力維亞最喜歡使用的一個攻擊套路靈魂沖擊，然後揮拳。

　　碩大的拳頭結實地揮在迦蓮娜嬌美的俏臉上，炸出一聲巨大的能量沖擊悶響，迦蓮娜側著身子飛了開去。

　　接著又是再次沖擊，靈魂沖擊，揮拳。

　　連受兩擊的迦蓮娜卻絲毫不受影響，連臉上被擊中的地方都沒有一絲變化。她也揮出一拳，和黑龍的拳頭撞在一起。

　　雙方結結實實的踫撞，所造成的巨大震波幾乎波及了雙方陣營的所有地方，聲音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看著這次頂級的對決，除了一些頂級強者，其它人都看不清楚真實的戰況，只能從那驚天動地的巨響中感受到其中的威力。

　　簡單，直接，沒有任何絢麗的光芒和效果，卻能讓普通人都感受到那股毀天滅地的破壞力。

　　踫撞的聲音越來越密集，聲音也越來越響亮，造成的震動更波及了地面，整個平原都如同發生地震一樣，不斷地劇顫不已。

　　然而看不清楚戰況的普通人類，在這種近乎毀天滅地的變化之中，只能茫然的抱著腦袋擔驚受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道威嚴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清晰地傳入每個人類的耳中。

　　神說，光明無所不在，黑暗只是裂隙中地陰影……

　　威嚴的聲音如同一記大錘。敲在驚慌不安的人們心中。

　　慌亂地人們心神為之一振，紛紛轉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距離近的人便看到光明聖山上，一身白袍，手持令牌的教皇陛下那蒼老但嚴肅的面容。

　　跟著我念！

　　被威嚴聲音安撫得平靜下來的人們，聽到了這句不容置疑地話。部分虔誠地信徒下意識的跟著念了起來。

　　神說。光明……

　　神說，如果你懷著虔誠的心，必定會受到神的庇護。

　　神說，黑暗在光明照耀下。必化虛無……

　　一聲聲地禱言響徹天際，一開始只能聽到教皇那蒼老的聲音，但兩句之後，普通的人類也跟著那些虔誠的信徒們高聲頌唱起來。

　　數百萬人的禱告聲直沖雲霄，幾乎把教皇的聲音掩蓋了。

　　英勇無畏的大天使長迦蓮娜，我們以的名義向請求，用地劍，為我們守護和平。我將向奉獻虔誠。

　　就在教皇地這句話一響起。光明教會那些熟悉法典的主教、祭司們，頓時生出一絲猶豫。停止了頌唱。

　　因為，法典中有規定，他們地虔誠只能奉獻給至高無上的光明眾神，現在教皇的意思竟然是以迦蓮娜的名義奉獻，實在不符合法典的規定。

　　可是這些主教、祭司們的遲疑，並不能影響普通的民眾，他們在教皇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就開始重復頌唱。

　　英勇無畏的大天使長，迦蓮娜……

　　光明聖山半空中那早已積累得龐大無匹的信仰元力，在這句話響起後，透過密集的信仰元力網絡，瞬間湧入迦蓮娜的神格之中。

　　黑龍徹底色變！

　　這一架，黑龍一直打得很縛手縛腳。

　　迦蓮娜一開始的那句話，讓黑龍完全摸不著頭腦。要演什麼戲？這個所謂的大天使長究竟是敵是友？她和尼魯達又是什麼關系？

　　這一切讓黑龍疑問叢生。

　　所以動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用全力，甚至根本沒有動用混沌之靈的力量，只憑肉體的實力去戰斗。

　　而他也明顯看得出來，迦蓮娜也並沒有用全力，而且是在刻意的壓制著力量，讓場面看起來像是他佔了上風。他擊中迦蓮娜兩次，對方才會還擊一下。

　　這種有意的相讓舉動，更是讓黑龍摸不著頭腦。

　　她到底在演什麼戲？演戲給誰看？

　　就在這種疑慮之中，黑龍打得非常郁悶，不敢盡全力，不盡全力又搞不懂對方想干什麼。

　　他完全沒有想到，原來迦蓮娜的目標竟然在那些信仰元力上。

　　那些在不死大軍入侵，人類生死存亡之際所奉獻出來的信念，是最虔誠最精粹的，強大到讓黑龍也為之忌憚的程度。

　　這種程度的信仰元力，就在那一聲禱言中，被迦蓮娜完全據為己有了。

　　迦蓮娜的氣息在信仰元力入體的那一刻提升了無數倍，溢出的部分甚至在迦蓮娜身邊爆出一團劇烈的氣旋。

　　風卷氣湧之中，刷的一下，迦蓮娜背後再次張開三對翅膀。

　　一階兩翼，五階四翼，十階六翼，唯一擁有八只羽翼的天使，就只有最強大的大天使長！

　　可是，現在的迦蓮娜卻擁有了十只光翼。這意味著她此刻的實力，甚至比她最強盛的時期還要強大。

　　不過這種強大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位面可以容納的極限，信仰元力入體的那一刻，迦蓮娜的身邊也開始爆出一片劇裂震顫的電光。

　　霹靂如電蛇般在迦蓮娜的身邊飛舞纏繞，每道電光一閃過，一道細小的空間裂隙便張開，迦蓮娜強大的力量已經開始撕裂空間了。

　　接下來，迦蓮娜必須突破位面壁壘，進入那無盡的虛空深處。否則她的存在會徹底撕裂位面的平衡，導致位面的崩潰。

　　哈！

　　迦蓮娜張嘴哈出一口氣，舉起雙手朝天，渾身電閃飛快地往她的雙手中聚集，同時還有那龐大到能毀滅整個位面的龐大能量。

　　位面裂隙乍現，把迦蓮娜的雙手切割得遍體鱗傷，能撕裂位面的力量，已經不是普通物質能夠承受得了的。

　　迦蓮娜也不準備一直承受著，能量一聚集到雙手後，她的身軀劇烈一顫，一道能量柱沖天而起，霹靂的電光也如靈蛇般纏繞著光柱，直射高空。

　　如同把天空切成兩半，能量柱持續了三、四秒才消去。

　　這時光柱的頂端已經深入到從沒有人到過的天空之外，黑龍的靈魂急速延伸過去。只看到光柱似乎撞擊到了什麼，激閃幾下後沒入了其中。

　　最後整條光柱都消失了。

　　然而光柱消失的地方，原本虛無一物的地方卻變得通紅一片！

　　這些通紅一開始像蠟般軟化，露出一個空洞，然後這個空洞旋轉起來，慢慢擴張成一個紅色的漩渦。

　　看到這一幕之後，黑龍的心中一震，從靈魂延伸中清醒過來，望向迦蓮娜。

　　這個剛放出能量柱的大天使長，背上那新出現的六只光翼已經消失不見，再次變回原來的四翼天使，可是氣息卻比原來減弱了許多。此刻，她的雙手鮮血淋灕，臉上有一絲蒼白。

　　感應到黑龍的注視，迦蓮娜抬起頭來，漠然的說了一句︰你在私底下，可以稱呼我為基爾霍夫尼魯達。

　　嗚

　　悠長的號角長鳴般的聲音，在每一個不死生物的靈魂中震響。

　　天空深處那個紅色的漩渦，此刻已經化成碩大的紅色月亮，散發著詭異的紅光，為斜陽西下的平原增添了一絲血色……

第十八集自由的世界第一章

年一度的紅月，在距離上一次出現還不到半年的時候重臨世界，上次的紅月之月，是帝國遠征的最大轉折，數十萬的帝國大軍，在塞茵城下被打得落花流水，徹底潰敗。 /首.發而也是在那一個紅月之月，離開物質位面上萬年的不死君王，達羅亞力緋克，借紅月巫師之力重回人世。

短短半年不到的時候，紅月再一次重臨，帶來的卻是一聲宣言般的長鳴，而這聲響徹所有人靈魂的長鳴，屬於不死帝國時期公認的靈魂最強大的存在，他擁有一個顯赫的名字——哈力維亞。

一萬多年前，是尼魯達等人的手中，不死大陸遭到放逐，而萬年後的今天，不死大陸依舊在魯尼達的手中回歸，這到底是命運的必然？還是歷史的偶然？

黑龍的靈魂穿過了紅色的旋渦，再一次俯瞰不死大陸，大陸最高的山峰上，深紫色骨架的哈力維亞仰天咆哮著，混身冒著熊熊的紫色火焰，龐大無匹的力量籠罩著整個天地。

黑龍的靈魂一靠近不死大陸，哈力維亞的意念便迎了上來，有若實質的意念在黑龍身上掃了一遍，黑龍的靈魂中頓時響起哈力維亞暢快的大笑聲：“哈哈哈！！你沒事，達羅亞力緋克完蛋了！”自己討厭的傢伙失敗了，兩界之隔打開了，此刻的哈力維亞心情非常舒暢。

“好。”黑龍只應了一個字，不過足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重逢哈力維亞，對黑龍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尼達的意念切了進來：“借千萬信徒的信念強行打開的兩界之隔不會太持久，以我之力，無法引導整個大陸地回歸，只能把部分靈魂引導回去，哈力維亞，盡快召集你的子民吧。”

“尼魯達？”在股意念中，哈力維亞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卻無法確定。最本源的烙印無法改變，但尼魯達地變化實在太大了，他分身成神，主體的靈魂分裂為兩個意識，其中一個借信仰之力重新成神，再掌握原來的神格，現在的尼魯達，不但擁有大天使長迦蓮娜的軀體，公正之神的神格，原軀體殘留的人性，種種之類的把原本的聖靈君王整得面目全非，如果不是哈力維亞這種極度熟悉尼魯達地人，絕對不會猜得出他的身份。

“怎麼回事？”哈力維亞轉向龍，開放自己的靈魂，與黑龍的意念緊密聯繫到一起。

這種深層次的靈魂交流是最全面，快捷，最直觀的交流方式，不過必須雙方都擁有同樣強大地靈魂。可是兩個同樣強大的靈魂間，幾乎不會有從屬關係，像兩個對等的君王，是不太可能開放自己的靈魂。這樣就等於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對方的眼前。

不過哈力維前在黑龍與達羅亞力緋克僵持地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畢生地戰鬥經驗無私地傳授給了黑龍。在這種緊急時刻。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他完全了解事情地來龍去脈。與尼魯達相比。哈力維亞更相信黑龍。他也相信。黑龍同樣信任他。

這是他與黑龍地第三次接:;。身為同樣地悼亡骷髏。他與黑龍早已建立一種言語難以描述地默契。

黑龍也放開了自己地靈魂。把自己地畢生展現在哈力維亞地靈魂裡。同樣地。哈力維亞地畢生也展現在他地靈魂中。

這樣地深層次交流。讓黑龍獲益非淺。哈力維亞畢竟是一個存在了數十萬年之久地悼亡骷髏。畢生地閱歷知識之豐富。不是黑龍可以相提並論地。

深層交流地好處是快。幾個呼吸間。哈力維亞便了解了黑龍所知道地所有一切。憑藉這些信息。哈力維亞頓時推測出大量地事實。

“放逐不死大陸地是你們？切里莫。你。還有誰？”憤怒地火焰在哈力維亞地心中燃燒。以至他地語氣也帶著無力地怒火。

這是哈力維亞推測出來的，黑龍所知道的信息裡並沒有這些，以至他摸不著頭腦的掃了尼魯達一記。

“安克瓦斯，里維里斯特，普西頓西斯……”尼魯達念了一連串的名字，除了黑龍所熟悉的幾位神祇，還有一部分他並不熟悉，但卻在阿羅約的記憶看到過的名字，無一不是上古的人類神祇。

“有沒有冥月女神克麗絲？”聽到這一連串神祇的名字，黑龍的心裡冒起了這個念頭。如果那些上古神祗都參與了這場陰謀，那克麗絲有沒有份呢？

  “沒有。

”尼魯達快便應到：“她是一個潛力無窮的天才，在沒有我們引導的情況下，自行掌握了信仰之力，她是一名天生的神祇，這種不受掌握的存在，不能讓她留在世上。 ”

海皇，自然之神這些生命種族的神祇，只不過是切里莫的龐大計劃中的一部分，在他們的引導下，生命種族逃到新大陸，快速發展，其中最出色的強者，便會在他們有意的引導下，掌握信仰之力，從而成為信念不滅，便永生不死的神祇。可是克麗絲的存在卻超出了三位君王的預料，竟然在沒有人引導的情況下，自行掌握了信仰元力。

發現這個意外後，三君王隨即便把她封印了起來。

難怪克麗絲一點也不知道生死之前的事情，原來是因為那之前就已封印了。

無數個巨大的空間通道在哈力維亞的四周展開，圍繞著山峰組成一個整齊的陣列，數之不盡~死生物源源不斷的從里里走出來。這就是靈魂聯繫和召喚法術的最方便的地方，無論身在何處，君王都能把子民瞬間召到來。

可是哈力維亞的子民數量高達七八千萬，這還不包括那些與他沒有深層靈魂聯繫，卻奉獻過忠誠誓約的**不死生物，總數恐怕得上億。

如此龐大的數量，即使是哈力維亞親自施為，要全部穿過召喚通道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

藉此機會，哈力維亞仍有餘暇的向尼魯達問到：“所謂的位面平衡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其實黑龍也一直在疑惑，生死之前地時候，一個普通人類戰士就有現在的中級劍士的水平，而那個時期地君王的實力與現在位面可以容納的最強存在相比實在差太遠了。

剛剛尼魯達展開他十翼天使的超強戰力時，位面已經被那無匹的力量撕出裂隙，即使是十翼的大天使長，其實力也比不上哈維亞這種不死君王。當初的不死帝國六大君王同時在世，但為什麼卻不會造成位面的崩潰呢？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關鍵是黑龍所不了解的，位面平衡論在不死帝國時期就有人研究過，但得出地結論卻是六大君王的存在，還沒達到破壞位面平衡的程度。

可是現在，一個還不如君王的十翼天使就靠成了位面的崩潰

十一二階天使隨意降臨，可是現在一個現出本體的乎是位面最強戰力了，這種差距實在是天地之別。

可是搜遍了切羅曼爾地記憶又或者亡靈史詩的記錄，都沒有關於這方面的信息。只能找到當初不死帝國的那所謂的位面平衡論，為什麼會這樣呢？

哈力維亞這個問題一出口，黑龍的注意力也集中到尼魯達地身上，他同樣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如果像現在這樣的話，哈力維亞這個實力超強的君王能否回歸物質位面還是個問題。

尼魯達沉默了良久，好半晌才說道：“你們知道為什麼切里莫會被稱為平衡之神嗎？”

黑龍沒什麼反應，但哈力維亞的意念卻劇震了一下，他地語氣有點難以置信：“切里曼能夠掌管平衡？”

如果說混沌之還是可以追求的境界，那掌管位面平衡根本就是荒謬絕倫事情，即使是全盛時期的不死帝國，對位面平衡地研究也只處於初步階段，一部位面平衡論定調了幾十萬年，其研究也不過是在細節上豐滿了少許，根本沒取得過重大突破，就如同夏蟲難以語冰，沒有到達那種高度的存在，根本不能觸及這個層次。

連感知都不行，怎麼去研？紅月在普通人地眼中一直都被認為是一個紅色的月亮，誰會想到那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不死帝國時期對位面平衡的研究，就如同普通人研究紅月一樣，難以相像。可是現在卻被告知，切里莫能掌管平衡，這就等於夏天的蟲子掌管了冬天的冰雪一樣，荒謬絕倫。

“三大主神名號，是我們各自憑喜好自取的，當時切里莫自號為平衡之神時，我也認為不過是一個隨意的決定，可是這一萬多年來的思索，我的另一半靈魂認為，切里莫一直在破壞著位面的平衡。”另一半的靈魂自然是化身教皇的那部分，此刻的切里曼是由化身迦蓮娜的那部分晉升而來的，但論到智慧，還是那個以人類身份混跡人類社會的教皇冕下更出色。即使不論曾經的君王記憶，他也是一條萬年人精。

“破壞？！”這個答案比掌握平讓人容易接受得多，畢竟破壞容易建設難，掌控更難。

“位面平衡以一種我們難以理解的式不斷的變化調整著，某一部分強盛，另一部分也會隨之強盛，反過來也一樣。這一萬年來，根據觀察，位面的平衡不斷的被破壞，又不斷的變化調整著，最終形成了現在這個局面。”頓了頓，尼魯達才接著說道：“生命種族的個體素質不斷的下降，就是這個平衡的結果，如果綜合起來看，甚至龍族和巨人族的滅亡，都很有可能是位面失衡導致的。”

巨人族最強的黃金泰坦族已經滅絕了，那可是一支曾經堪比巨龍的強大種族，而高山巨人和特尼斯巨人也絕種了，現在只餘下幾支人數少得可憐的山嶺巨人。還有一些生活在蠻荒之地，僅擁有少得可憐巨人血統的食人魔。

而巨龍一族更不用說了，全只剩不到十匹，以他們那少得可憐的生育率，絕種幾乎已經是必然的了。

曾經輝煌的種族沒落的並不止這兩種，那些個體實力弱小，但數量眾多的半身人，儒族等等，如今都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了。

“怎麼才能破壞位面的平衡？”黑龍默默的聽著，直到此刻才出言問了這個問題，這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當某一個陣營的生物大量滅絕，便是破壞位面平衡的最簡單方法。”

尼魯達這句話一出口，黑龍和哈力維亞同時一震。

萬年之前，世上最強大的是六大君王，數量最多的是不死生物。可是哈力維亞和達羅亞力緋克被放逐，安克瓦斯和切羅曼爾的消亡，尼魯達被迫分裂靈魂，最終導致不死帝國的崩潰，世上最多的不死生物瞬間所剩無幾。如果按照尼魯達的說法，不死帝國的崩潰，顯然是最破壞位面平衡的一件事了。

“其次，不斷削弱同一陣營裡的生物的個體素質，一萬年前的一位虔誠信徒和現在的相比，差距有著天淵之別。”還沒等黑龍兩個平復下來，尼魯達便拋出一個更震憾的信息。

神術者在如今是一個很稀少的存在，尼魯達的另一半分身教皇，還有代表著自然之神的娜娜和代表著克麗絲的拉西蘿茜，都可以說是神術者。那些被達羅亞力緋克利用的紅月巫師，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但就這樣算起來，神術者也不算多。

不過在萬年之前，神術者其實只是代表著虔誠的信徒。向神祇奉獻虔誠，同時也能在神祗手中獲得力量。這是一種彼此獲益的共存關係。

黑龍聽得一片茫然，哈力維亞難以置信。在他們的認知中，信仰元力應該是一種很類似於不死生物靈魂聯繫的一種屬性，但肯定沒有讓子民獲取力量這一條。

如果按照尼魯達的說法，靈魂聯繫和信仰元力明顯不是同一類型的東西，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沒有哪位虔誠的信徒能在他信奉的神祇手中獲得力量了啊。

即使是上一個紅月之夜，那些頌唱絕望禱言的戰鬥牧師，如果換作是萬年前，他們根本不需要奉獻生命，最多只是精疲力竭而已。

到底是什麼力量改變了這種情況呢？難道真的如尼魯達所言，這些都是掌管平衡的里莫的力量？

“從生死之戰後，所有生命種族的個體素質就不斷的下降，歷史上宗教越興盛的時候，這降的速度就越快，而那些不信仰神祇的強大種族，也逐一步入衰亡中。 ”尼魯達語下之意聽得黑龍和哈力維亞的心直往。

宗教越興盛，生命種族的個體素質就越下降，這說明了什麼？

“他在收集力量！？”哈力維亞為之一震，難以置信的說出了徘徊在三人心中的答案。只有這個答案才能解釋這種情況。

上萬年的時間，讓信徒的個體素質下降了數倍，這缺失的部力力量該是何等龐大，切里莫收集這麼多力量來幹什麼呢？

就算不管他幹什麼，就是做到這一點，就已經大大超出的理解了。就算哈力維亞能狠得下心，讓他的上億子民都徹底向他奉獻所有力量，他也不可能承受得了。

到底是何等強大的存在，才有可能受得住整個人類素質下降數倍，所缺失的這部分力量？

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哈力維亞，也給自己這個推測嚇住了。

“有可能嗎？”哈力維亞不確定的說了一句，似詢問，也似喃喃自言。

第十八集自由的世界第二章骸骨君王

個不死大陸上的所有不死生物，正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其中包括那些依附在哈力維亞麾下的自由個體。

上億的個體綿延開去，一起延伸到四面八方的地平線盡頭。

黑龍、尼魯達、哈力維亞三大君王連手架設了橫穿兩個世界的傳送信道，當傳送信道成形時，兩道長達數里的光牆分別出現在不死大陸和達米拉達平原上，散發著柔和的黃光。

當哈力維亞標誌性的號角長鳴聲響起時，覆蓋整個視野的不死生物整齊地動了，分成無數列、排成筆直的直線，一波接一波的向光牆投去。

而在達米拉達平原上的這一面光牆中，無數的虛影出現在光牆上，然後在整齊的腳步聲中，虛影逐漸清晰。

最終，一排排的不死生物如潮水一般湧了出來，一列接著一列，似乎源源不斷，迅速填滿了肉眼可見的所有空間。他們繞了一圈，把整個光明聖山和來支持的數百萬人類大軍團團包圍起來。

整個大陸上的所有生命種族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億的人口，而帝國的人口基數最高也只接近兩億。除去老弱病殘幼，就算把女人也算上，能拿得動武器的也不過才一億多，數量上相差無幾。

這批不死生物可不是像黑龍用皇者駕臨所喚醒的那些，他們全都是原生的，擁有自我意識和智慧的至少有一半，還有一批強力的戰鬥種族武士和死亡騎士的數量是按千來算的，不死巨龍的數量也不在少數。

有著這樣龐大陣容的一支不死軍團，實力已經比當初切羅曼爾的不死遠征軍還要強大數倍了。

當年，切羅曼爾的不死遠征軍已經把生命種族打得潰不成軍，而現在，生命種族地個體素質下降了數倍，不用打都可預料到結果。

絕望在人類地心中升起。在這種時候，即使是意志最堅韌的人，也沒辦法繼續保持希望。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不斷向至高無上的神靈祈求，源源不斷的信仰元力再次積聚起來。

尼魯達飛迴光明聖山的頂上，單手舉起，一個巨大的護罩立即籠罩在整個人類的陣營的上方。

之前發生地那一幕，普通人類根本看不明白，他們只知道大天使長正為了保護他們而戰鬥，而不會把這批不死生物的出現和大天使長聯繫在一起。

所以，當尼魯達祭出防護罩後，他們的祈禱終於找到了具體地目標，大部分人頓時把至高神的名號換成了大天使長迦蓮娜。在信徒的心裡，大天使長和至高神是一體的，向誰祈禱都是一樣。

那些累積的信仰元力找到了目標，瞬間湧向了尼魯達，刷的一下，尼魯達張開第三對翅膀，防護罩頓時強盛了數倍，完全把不死生物隔絕在外。

無論是他的新晉神格，還是以前的公正神格，信徒都是尼魯達的力量來源。他已經徹底放棄了不死君王地身分，自然不可能讓哈力維亞把他的信徒消滅乾淨，這也是他引導哈力維亞回歸的條件之一。

從他重掌公正神格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存在就不可能一直瞞過切里莫。但是光憑他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獨自對抗切里莫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藉助哈力維亞的力量才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他願意引導哈力維亞歸來，就是想藉助他的力量來對抗切里莫。要說六大君王中，誰是最讓人信任地那位，答案毫無問的是哈力維亞。

尼魯達相信，只要他堅定地站在哈力維亞地一方，就絕對會得到哈力維亞毫無保留的庇護。

半透明地防護罩像一張天幕般，籠罩了整個人類陣形。在那裡面，似乎一切外界的紛擾被隔絕了，漫山遍野、望不到邊際地不死生物，都被死死地擋在護罩外面，跨不進一步。

就連聲音，也被隔絕了。

要知道，不死生物雖然沉默，但移動時還是會有聲音的，特別是那些體型龐大的巨人、骨龍，移動起來幾乎就是地動山搖一般。

如此龐大的數量，光是腳步聲都足以讓人震耳欲聾了。只是當護罩張開的那一瞬間，所有聲音都被隔絕在外。

在這種情況下，如同捉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樣，幾乎絕望的人們找到了那麼一絲安全感，所以絕大部分的人都把心放到了庇護著他們的大天使長身上。

絕望時的信念之力是最純粹的力量，它比起人們在衣食無憂時所奉獻出來的那點信仰，實在是天差地別。

短短的時間裡，湧向尼魯達的信仰元力再次飛快壯大起來，讓他因為打開兩界之隔後掉落到四翼的境界，又逐漸提升至六翼、八翼……

最終的一刻，尼魯達再次張開了十隻潔白的光翼！

天地間完全陰暗了下來，沒有云，可是光芒卻彷彿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遮擋住了一般。

整個位面的所有強者，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般的強大氣息，那股氣息從遙遠的世界而來，最終來到了達米拉達平原的上空。

眼光受到局限的普通人類，根本不會想到看似正在庇護他們的大天使長，其實是在把一個最強大的敵人召來。

而召來這個敵人的力量，正是他們奉獻出來的。

他們感覺不到那股氣息，卻能從天地間的異象察覺到深藏的恐怖。這種時候，他們除了拼命的祈禱外，什麼也做不了。

當黑龍意識到位面的平衡時，就曾經擔心以哈力維亞的實力，回歸後是否會造成位面的崩潰。

但是以現在看來，答案是否定的。

尼魯達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全盤考慮過了，這個掌控在切里莫手中的位面平衡確定存在，但它隨著對立力量的變化而變化。

雖然其中的變化微妙且複雜無比，但很清晰的一點就是，哈力維亞的回歸，必須有強大地相對力量做為基礎。

就同天平地兩端，一端必須放上重量級的砝碼，另一邊才能放上同等的分量，而他正好是一個相對的力量，所以只要他的力量壯大了，哈力維亞的回歸就不會導致位面的崩潰。

這裡面還有一連串複雜的變化，即使是以他這種大智慧的人物和豐富地閱歷，也無法一一推算清楚。不過只要有一定的把握，他就必須這樣做。

十翼大天使，已經比他這個軀體最強盛的時候還要強大了，換作過去地那個迦蓮娜，根本不可能成長到這種高度。

現在的大天使長，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戰爭兵器，而是擁有兩個神格，還有君王靈魂的全新存在。可是儘管尼魯達已經成為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他也興不起一絲與切里莫一較長短的念頭。

平衡之神在萬年前就已經是最強大的神，切里莫消滅了大部分神，獨占光明教會的信仰資源，一萬年下來，根本無法想像他的實力會壯大到什麼程度。

尼魯達化

皇地那另一半靈魂，對那些隱秘的事情也略知一二。里莫在物質位面與自然之神爭鬥的同時，還在與不死大陸的兩大君王爭鬥著，最終更把達羅亞力緋克送上了絕路。

可是在這兩方面的戰線上，切里莫卻根本沒有動用到本源。

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存在，也只有哈力維亞這個公認最強大的不死君王，方有抗衡的能力。所以引導哈力維亞的回歸，勢在必行。

哈力維亞的意念籠罩了整個大陸，標誌性地長鳴聲在大陸所有強者的靈魂中響起，莊嚴地宣告曾經的不死君王哈力維亞，再次君臨天下！

看著鋪滿了整個視野地不死生物，黑龍的心中隱約有種興奮地感覺。

他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覺醒的那一刻，他的最大目標就是好好的活下來，自由的活著。

直到得知了不死帝國的存在，他才開始為了重現死帝國，解開那萬年的謎團而努力著。

現在看來，重現不死帝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在哈力維亞的帶領下，這一億多的不死生物，完全有能力消滅整個位面的生物，重現不死帝國的輝煌。

不過，這不是黑龍最想要的結局。

不死生物的世界實在是太枯燥了，也許劃地而治，讓生命種族與不死生物和諧共存，才是最好的結果。

當上億的不死生物團團包圍了整個光明聖山和前來援救的人類大軍，整個場面已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了。光用肉眼，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黑點鋪滿整個視野，完全看不到盡頭。即使是施放到最高空的巫師之眼，也無法看得清全貌。

接收著來自巫師之眼的場景，斯文哥爾身心顫栗。

他最恐懼的一幕終於成為了現實，只不過這股力量不是來自黑龍，而是來自於一個更加可怕的名字力維亞。

這個被放逐到異世界的不死君王，終於歸來了。他帶來的，還有唯一一支保存完整的、從不死帝國時期留存下來的龐大軍團。

他們全是不死帝國最輝煌時期便存在的不滅靈魂，隨便挑出一個，都要比斯科特，甚至從死亡世界而來的那些上位不死生物們更年長。

即使是最普通的骷髏，它們的靈魂也比黑龍旗下的那些普通骷髏要更加凝煉，而那些擁有意識與智慧的亡靈與巫妖們，隨便挑出一個，都擁有不遜色於現今大陸上高級法師的實力。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數量是以億計的！

人類有可能戰勝這股可怕的力量嗎？

根本不用想，斯文哥爾就深深地感覺到一種絕望。即使是帝國與同盟盡棄前嫌，也絕對不可能是這股力量的對手，除非有神蹟出現。

神蹟……但是神呢？絕望到深處，斯文哥爾竟然很奇妙地開始比較起自己所聽說過的各個神。

自然之神里維里斯特現在自身難保，冥月女神克麗絲現在還身在封印之中，而海皇則被黑龍給吞了……這一連串的比較下來，斯文哥爾最終發現，還是光明教會的三主神比較可靠一點。

身為不死生物，竟然只能向視自己為異端的神祈禱，斯文哥爾的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種荒謬的感覺。

不，還有一個！

心裡忽然想到了什麼，斯文哥爾望向黑龍所在的方向，拼盡全力地大吼起來：黑龍，放人類一條生路！

這可能是斯文哥爾生平所發出地最大聲音，但在這億萬靈魂的陣形中卻無比微弱，微弱到轉眼間便被不死生物們移動的聲音所掩蓋了。

除了他身邊的星、月，還有艾琳，沒有人聽到他的喊。

黑龍聽不到，他正和哈力維亞還有尼魯達進行靈魂上的溝通。尼魯達引導哈力維亞回歸的一條很重要條件，便是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

尼魯達需要人類的信仰，所以他必須繼續庇護著人類。

巨大的護罩彷彿一道天幕，緊緊地把人類護在其中，數百萬人類擠在光明聖山十幾公里地範圍之內，外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不死生物，只由這道天幕把人類與不死生物分隔開來。

接下來，自然是迦蓮娜展現神蹟，不死生物不敵而最終退走的戲碼。之後，迦蓮娜地聲望將到達至高點，成為比光明三主神更真實的帝國守護神。

半空中，哈力維亞背著手，眼眶中的紫焰閃爍。他望著下方的戰場，靈魂卻在和身邊的黑龍交流著：你身上的皮肉是怎麼回事？不死之軀上孕育鮮活血肉，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黑龍把阿羅約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人類果然是最有創造性的生物。如此弱小地一名法師，竟然也能創造出這種奇妙的功法。

過，這些皮肉在普通骷髏的身上還有些作用，放到你身上倒沒必要了。也許是重回物質位面的緣故，哈力維亞出乎意料的感慨了一下。以他的性格，這樣的感慨是很難得的事情。

確實，活膚生肌術對現在的黑龍而言，已經是完全沒有必要了，因為稍微激烈一點的戰爭，首先承受不了地就是這些脆弱的肌肉。而現在，他也沒有隱藏身分地需要了，所以這些皮肉可有可無。

習慣了。黑龍應了一聲，又向哈力維亞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他們和尼魯達的約定是演完戲後，不死生物撤入死亡沙漠。尼魯達得到威望，不死生物得到從帝國西北部直至死亡沙漠地所有領土。

但更之後的發展，卻沒有確定。黑龍想聽聽哈力維亞地打算，是就此佔據死亡沙漠，劃地而治，還是轉進同盟？

等！哈力維亞簡短的應了一個字。

切里莫？一聽到哈力維亞的回答，黑龍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黑龍從來都不是一個愚蠢的骷髏，平時只是因為有一大堆先知、智者幫他出謀策畫，所以他才懶得動腦筋。

嗯！那個傢伙肯定不會讓一切超出他的控制，相信他很快就會出現了。哈力維亞非常肯定的說道。

切里莫，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這個名字黑龍聽過很多次了，切羅曼爾的記憶中，也有關於切里莫的印象。不過，黑龍還是想知道在哈力維亞的心目中，切里莫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陰險，自負，心思縝密。哈力維亞思索了一下，最後說了八個字。

這和切羅曼爾印像中的形象別無二致。在不死帝國的六大君王中，切羅曼爾是最有皇者氣度的一位。他公平、公正，無論對待任何君王和子民都一視同仁，深受所有人的愛戴。

而哈力維亞則是最勇猛、正直的一位。只要不招惹到他，可以當他不存在，但一惹上他，無論你是君王還是普通小骷髏，都得承受他的怒火。

但要說到陰險，所有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切里莫。

這個至高無上的君王，

有用過真面目示人。即使是其它的君王，也從來沒.的真面目。

切里莫總是隱藏在一堆軀殼之中，別人除了知道他的本體是亡靈外，沒人能知道哪個才是他的本源氣息。

不死生物不是靠外形去辨識的一個存在，特別是不死君王這種級別的存在。他們連形態都可以轉換，所以真正不會改變的，只有最本源地氣息。

可是，切里莫一直都用著各種方法來隱藏自己地本源氣息，以致連其它君王都不清楚，切里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他就像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巨獸，偶爾伸出的爪子讓人體會他的強大，卻從來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全貌。

這樣的一個存在，當之無愧最陰險這個形容。

但這還不是切里莫最讓人忌憚的地方，最讓人忌憚的是他縝密地心思。

哈力維亞就曾經懷疑過，當初他與黃金巨龍的那場衝突，很可能就是切里莫搞的鬼，可是一直找不到證據。

就算不論這場生死之戰，光是他能佈置出跨越數萬年、涉及整個不死帝國興衰地龐大計劃，直至兩萬年後的現在，身為局中的哈力維亞竟然還沒能搞清楚對方的真正目的。切里莫的心思縝密由此可見一斑。

任何計劃到了他的手上，都幾乎完美得找不出一絲破綻。這樣一位陰險又謹慎的傢伙，不能不讓人為之忌憚。

嗯？哪裡來的大蜥蜴？

忽然間，哈力維亞轉頭往東方望去。

黑龍見狀，也順著他地目光望去，卻看不到什麼東西。其實這種轉頭的動作只不過是習慣性的，他和哈力維亞的意識一直籠罩著整個戰場，靈魂延伸所觸及的範圍，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了他。

不過在黑龍靈魂延伸所籠罩的範圍內，卻沒有看到哈力維亞所說的大蜴。

靈魂順勢往哈力維亞所望的方向繼續延伸，一直延伸出足足上千公里，黑龍才看到八個在空中急速移動的黑點，這讓黑龍敬佩地暗讚一聲。

果然不愧是不死帝國時期公認最強大的君王，哈力維亞地靈魂延伸竟然籠罩了上千公里的範圍，而且顯然還沒有盡全力。

黑龍現在地境界似乎比君王高上一級，但這種跳躍式得來的力量根基不穩。現在，他勉強能做到籠罩五百公里地範圍，雖然可以往一個方向無限延伸，但延伸到那一端后，他就無法關注身邊的變化了。

在看清楚那八個黑點後，黑龍地心中不由得一動。

這八個黑點明顯分為兩方，一方只有兩個，在前面拼盡全力落荒而逃，而另一方的六個在後面奮力急追。

逃這一邊的兩個，黑龍居然全部認識。

通體金黃如同金甲般的鱗片、有力的肉翅、龐大但相比同類算得上纖細的身軀，正是這一代的黃金龍皇泰特尼斯！

而和他一起逃命的，卻是一個身材壯碩、長滿黑色鱗片、背長雙翼的人型生物，正是擁有拿不列斯龍魂附體的斯圖帝勒。

一個龍族之主，一位龍人半神，怎麼會搞到一起去了呢？

記得當初在巨龍之島上，斯圖帝勒不是剛和泰特尼斯鬧翻了嗎？

而且，追他們的又是什麼人？

想到這裡，黑龍往後面那六個黑點望去。

四隻深淵惡魔、一隻魔眼、一隻地火飛蜥，竟然全都是深淵魔物。

深淵魔物居然可以跑到物質位面來，鎮魔塔的神之騎士呢？

鎮魔塔是建在位面壁壘處的堡壘，深淵世界前往物質世界的第一道關口。人類世界有史可查的數千年曆史裡，從來沒有發生過深淵魔物大規模入侵的事件，這其中，鎮魔塔居功至偉。

現在居然出現了六隻深淵魔物，而且都是頂級魔物，如果不是鎮魔塔出意外了，那就是有新的位面通道被打開了。

深淵魔物可是連不死君王提起來都會覺得頭痛的東西，他們殘忍、嗜血、狂暴、喜歡爭鬥，比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要好戰。

雖然他們之中最強大的存在比不上不死君王和神，一、兩個深淵位面也被不死君王和神們放在眼裡，可問題是深淵號稱八百深淵，也就是說，不同的深淵位面至少有數百個。

事實上，即使是最博學的大賢者，也從來搞不清楚，到底深淵位面有多少個。這些深淵位面有強有弱，強大的深淵魔物數量龐大，隨便挑一個出來，恐怕魔物的總數量就要比物質位面所有的生靈加起來還要多。

如果是這些強力的深淵位面打通了與物質位面的通道，那肯定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發生。

去看看。黑龍向哈力維亞說道，當先一步跨出。

境界提升造成的改變是很明顯的。雖然沒有大幅提高黑龍的絕對力量，可是他以前所掌握的那些技巧，在混沌之靈的推動下都變得舉重若輕。

這一個跨越，黑龍用起來就像走路一樣自然，連四周的力場都沒多大的變化，看得哈力維亞也不由得在心中讚嘆。

哈力維亞跟著跨出，他的跨越不像黑龍這樣風輕雲淡，而是充滿威勢，一腳踏出，落腳的虛空處隨即被他踩出一個能量漩渦，然後他整個身體前移，彷彿硬生生地擠進漩渦中，最後徹底消失。

再出現時，黑龍和哈力維亞已經來到泰特尼斯和斯圖帝勒的前方，擋在他們逃亡的路線上。

驟然出現的兩個強大氣息，怎麼可能瞞得過這六個強者。而且，黑龍和哈力維亞也不打算隱藏，光是哈力維亞一個，八百深淵和物質位面已經挑不出可以和他匹敵的對手了，何況還有一個黑龍。

其實，哈力維亞回歸時的聲勢，整個位面早有所覺，只是距離太遠，逃和追殺的雙方才沒放到心上。

沒想到，現在對方卻跑了過來，還堵在他們的前面，一時間，逃跑和追殺的雙方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哈力維亞的強大是不容置的，沒人敢在他面前大意。

看清楚來人，特別是看到黑龍之後，泰特尼斯和斯圖帝勒的臉色都為之一變。泰特尼斯是神情一黑，下意識就有轉身而逃的衝動，不過很快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和黑龍本身就有衝突，在巨龍之島還爆掉巢穴，活埋了一批金屬骷髏，惹得黑龍幾乎想拆了龍島。

現在那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強大存在，竟然是黑龍一方的。

巨大的實力差距，讓泰特尼斯強烈地想要逃跑，只不過他也意識到後有追兵，無路可逃，才強行忍住。

斯圖帝勒倒是臉上一喜，衝前兩步向黑龍大聲喊道：黑龍，深淵統一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黑龍和哈力維亞的靈魂為之一震。

第十八集 自由的世界 第三章 深淵魔物

圖帝勒率龍人族逃離龍島之後，一起回到了拿不列斯領，那是一個位於帝國南部荒原裡的一個荒漠，人蹤罕至。

其實在人類登上歷史舞台，成為世界的主導種族後，巨龍一族的領地無一不是這種貧瘠荒蕪的地方，好的地方都讓人類占據了。

南部荒原非常貧瘠，養一頭巨龍還勉勉強強，但要供養數千名不事生產的龍人，那就太困難了。

艱難地在荒原裡掙扎了大半年，在大部分龍人壯的餓瘦、瘦的餓暈後，斯圖帝勒終於決定遷徙。不過，人類世界顯然是很難找到合適的領地了，所以斯圖帝勒把目標定在深淵位面。

在傳承半神拿不列斯的記憶中，斯圖帝勒找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深淵位面。那裡的環境雖然不好，但地廣人稀，強大的存在也不多，完全能供養幾千個龍人。

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龍人一族終於破開了位面壁壘，遷到那個深淵。

位面間的跨越其實並不困難，最困難的地方在於有沒有準確的坐標，很容易永遠迷失在無盡的虛無之中。

不過，斯圖帝勒接受的是拿不列斯半神的傳承，所以帶領整族遷雖然困難，但最終還是成功了。

龍人族遺傳自拿不列斯的強悍生命力，讓他們很好地適應了深淵位面惡劣的自然環境，甚至過得比物質位面還要自在。

從此，他們便在深淵位面紮下了根。但好景不常，半年之前，一支從冥河深淵來地大軍穿越了深淵通道，出現在龍人族所在的位面，並帶來了戰爭與征服。

為了保護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園，龍人一族也與位面地原住民們一起投入了反抗的行列。

但是，冥河深淵大軍的實力超乎想像。

他們在前期擊退了兩波敵人的攻勢後，第三批從冥河位面開赴的援兵數量之龐大，超乎了眾人的想像。

五十隻深淵惡魔、三百萬各種魔物，總數量比龍人族所在這個位面裡的所有原住民還要多。

面對不可戰勝的力量，讓位面地原住民毫無立場地接二連三的投降，只有繼承巨龍一族高傲心理地龍人族堅持抗爭。

雖然他們的個體素質要比普通魔物強悍很多，但在絕對的數量劣勢下，龍人一族只能邊打邊逃。

在這個過程中，龍人族死傷慘重。而且在越來越多本位面原住民的投降後，冥河深淵的大軍在這些熟悉位面的原住民指引下，使得龍人族的逃亡越來越困難。

斯圖帝勒的半神之軀，在那個深淵位面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了。他幾次潛入敵營，擊殺和擒獲了數字冥河軍團地高級將領，更從俘虜那裡~問出一個讓他震驚無比的訊息。

百深淵在他們已知的位面中，大部分都已經統一了。

這些統一的位面置於大巫的統領下，分而出擊，繼續為大巫征服更多的位面。而冥河深淵位面分配到的數個位面裡，龍人族所在的位面只是其中之一，所以冥河深淵位面將數千萬魔物分成了數大軍團，分別進入了這些位面。

這就意味著，冥河軍團現在的實力只不過是他們數支遠征軍之一，即使斯圖帝勒他們能戰勝這支軍團，後面還有數支冥河軍團可以支持。

更讓人絕望的是，在那些大一統地已知位面裡，冥河深淵位面的實力竟然還排不進前十。

~問出這些消息後，斯圖帝勒直接頭也不回地帶領著族人，以最快地速度逃至位面最偏僻處，然後打開位面通道，回歸物質位面。

可是，經歷了這次劫難後，能回到主位面的龍人族已經不足兩千人了，而且逃回了物質位面，他們也逃過冥河軍團地追殺。

共有十隻深淵惡魔、三隻魔眼、兩隻地火飛蜥，循著斯圖帝勒他們留下的空間波動，闖進了物質位面。

剩餘地龍人族在斯圖帝勒的掩護下安全撤退，斯圖帝勒自己卻被這些深淵魔物死死纏住，最後，無奈的他只能把這些魔物引向龍島。

泰特尼斯再怎麼說也是個龍族皇者，應該會看在擁有相同血脈的淵源下，伸出援手幫他吧？

不過，斯圖帝勒還是看錯了泰特尼斯的性格。

這個高傲的龍族皇者一看清闖進龍島的魔物數量，又對比了彼此的差距後，他的第一個反應是袖手旁觀。

不過，殘暴嗜血的深淵魔物可不會管你插不插手，在場的都消滅了再說。

巨龍本來就有很強的領地意識，何況這裡還是巨龍一族的聖地。本來就是強忍著的泰特尼斯，在對方不分青紅皂白的向他攻擊後，終於被激怒了。

一個龍族皇者，一個半神之軀，特別是兩人本來就相熟，斯圖帝勒非常了解泰特尼斯的攻擊手法，在他的刻意配合下，激烈的戰鬥展開了。

一番苦戰後，六隻深淵惡魔和一隻魔眼被他們擊殺，但他們兩個也筋疲力盡，最終不得不逃跑。

從巨龍之島一直到人類大陸，損失慘重的深淵魔物依然緊追不捨。在逃亡的過程中，斯圖帝勒和泰特尼斯反擊了幾次，又成功擊殺了一隻魔眼和一隻地火飛蜥。那隻地火飛還是被斯圖帝勒強行拖進深海中，活活淹死的。

不過在那之後，他們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再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被剩下的深淵魔物追上，就算不死也只能是兩敗俱傷。

能把一頭黃金巨龍和一個半神之軀逼迫到這種境地，這些深淵魔物的實力也確實相當驚人。

大巫？

深淵統一？

聽完斯圖帝勒地話，黑龍和哈力維亞心中同時一動。

四周忽然響起了尼魯達的聲音，如果沒有意外，這個大巫必然是切里莫的分身。早在生死之戰前，他地目光就開始投向那紛亂的深淵位面了。

早在黑龍和哈力維亞跨空來去的時候，尼魯達就同時把意念投射在這裡，所以斯圖帝勒的講述他全部聽到了。

黑龍和哈力維亞也是這麼懷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有這種能力統一整個深淵位面的，除了哈力維亞，就只有切里莫了。不過被尼魯達證實了

測後，他們兩人心中還是不約而同的一沉。

顯然，征服深淵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強大地實力，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光是尋找那些深淵地坐標，就是一件巨大的工程。

可是不久之前，切里莫還在和里斯特爭鬥著，並且在另一個世界和哈力維亞還有達羅亞力緋克交鋒，更在物質位面時不時地展現各種神蹟。

如果加上深淵位面，那就等於他在同一時間在四個方面投注精力。

到底是何等龐大的能力，才能讓切里莫兼顧四個方向，而他這樣做的真正目的，又是為什麼呢？

尼魯達說完這句話之後，黑龍和哈力維亞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們隱約想到了一點什麼四個方面傾注了力量的切里莫，如果集中精力對付他們，他們能抵抗得了嗎？

被放逐的那段歲月，我也常常懷切里莫沒盡全力。他派往不死大陸的那些傀儡全都是固定地數量……如果是這樣就很好解釋了。哈力維亞語氣很古怪的說著。

即使是沒投入多少力量，卻還是把一位不死君王磨死，如果投注了全部力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而切里莫這樣不顧一切的四面開戰，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黑龍甩了甩腦袋，暫時把這些煩人的問題甩到腦後。他雖然傳承了切羅曼爾的知識與記憶，但對他這樣直線條的人來說，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抬起頭，黑龍把注意力放到那些追殺斯圖帝勒兩人地深淵魔物上只深淵惡魔，一隻魔眼，一隻地火飛蜥，都是深淵位面的強力魔物。

深淵惡魔不用說，在死亡世界，霍夫曼就養著兩隻。然而，這四隻深淵惡魔可不像霍夫曼養地那兩隻，們都是從紛亂的深淵位面成長起來地，一生就在不斷的廝殺爭鬥中度過。看們身上那累累地傷痕就可以看出，每一隻都是身經百戰的強者。

魔眼同樣是深淵位面的頂級存在，們的外形就像一顆眼球，瞳孔與眼白相當黑白分明，在軀體的正下方，只有一個**，那是們的進食器官，軀體外還長了十幾隻的觸手。

別小看這樣平平無奇的一顆眼球，們都是精神力無比強橫的生物，天生擅長使用精神類魔法。如果不是意志堅定的生物，無論實力有多麼強橫，只要碰上們都是必死無的。

在們的精神控制下，意志不堅定的生物會完全任由們操縱，自己剖開自己的身體，把鮮活的內臟奉獻上去。

不過魔眼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即使是手無寸鐵的平民，只要意志堅定，不受的迷惑，就可以完全無視魔眼的存在。

所以在深淵位面，魔眼會習慣性的迷惑一些強大但意志薄弱的生物供自己驅使，以便在碰上意志堅定的生物時可以有自保之力。

至於地火飛，顧名思義自然是會飛的蜥蜴，就像哈力維亞一開始所說的哪裡來的大蜥蜴。在他的眼裡，巨龍其實也是一隻會飛的大蜴而已。

事實上，地火飛確實長得和巨龍有點相似，只是體型偏小，智力更不能和巨龍相提並論。

這六隻深淵魔物一開始就被哈力維亞的強大氣息懾住了，猶豫了半會，不過當斯圖帝勒開始講述時，們終於按捺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然而，哈力維亞只是瞪了們一眼，一記靈魂衝擊過去，那隻以精神力著稱的魔眼就當場爆掉了。

哈力維亞戰鬥時有一個套路，習慣性先用靈魂衝擊，然後貼身肉搏。這主要是因為他有旺盛靈魂和強悍的**可以憑藉，也因此他將靈魂衝擊用得非常熟練。

沒人敢與哈力維亞比拼精神力。他一出手，當場震住了余下的魔物。這些生性殘暴的魔物頓時噤若寒蟬，一動也不敢動了。

見到黑龍轉移了注意力，哈力維亞順著黑龍的目光，掃了余下的深淵魔物一眼，沉聲說道：讓給你。

黑龍也正有此意，他實在非常需要一場戰鬥來試驗自己新掌握的能力。

混沌之靈是超越悼亡之魂的全新境界，與達羅亞力緋克的爭鬥，讓他掌握了混沌之靈那融合一切能量的特性。

不過，那畢竟是能量層面的技巧，該如何透過物質的手段，把這種力量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呢？

先前與尼魯達的那場戰鬥，因為心中的慮，所以黑龍沒有動用混沌之靈的力量。

而現在，這些深淵魔物自然是最合適的對象了。

黑龍轉身向那些深淵魔物飄去，下意識地想祭出噬魂。但手剛虛握時，黑龍想了想，便把手鬆開了。

他現在的目的是為了練習新得到的力量，再用以前那一套顯然不合適了。

看著靠近的黑龍，剩下的五隻深淵魔物猶豫地對視一眼，最後一同把目光投向哈力維亞。

哈力維亞回歸那一刻的龐大威壓，整個位面所有強大的存在都清楚感應到了。那個時候，這些深淵魔物已經來到物質位面，自然也感應到那股威壓。當哈力維亞出現在們面前時，這些魔物第一時間便認出了他便是散發那股威壓的人。

在深淵位面成長的生物習慣於弱肉強食，欺軟怕硬是們的天性。們會習慣性的臣服強者，可當某一天自己比曾經臣服的對象更強大後，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反過來奴役對方。

哈力維亞用一記靈魂衝擊瞪爆了魔眼，讓們清楚的認識到與哈力維亞的差距，抵抗的念頭頓時消失無蹤。

可是，現在靠過來的卻是黑龍，這就讓們不由得猶豫起來。

如果換成未跨進新境界的黑龍，這些深淵魔物也許還會有所忌憚，畢竟悼亡之主的名號響徹所有位面。

可是現在的黑龍，看起來實在太平凡無奇了。
顯帶著敵意的靠。這些深淵,物自然便蠢蠢欲動過讓們猶豫的是哈力維亞的態度。

哈力維亞背起雙手。

氣中響起他不容置疑的聲音：勝。走；敗。死。

聽到哈力維亞的話。幾隻深淵頓時眼睛一亮。噤若寒蟬的氣勢陡然一變。

哈力維亞的氣息強大到們興不起抵抗的念頭。但對於黑龍。們卻不放在眼裡。

眼前這個只不過是個人類。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是們五隻深淵頂級魔物的對手。

  ,動著的翅膀頓時張大數分。一下子散了開來分從四個方嚮往黑龍撲去。

黑龍雙手緊握。無視其餘的人。奮力向正中的那隻深淵惡魔擊去。平平無奇的直拳。在黑龍揮出的那一刻。拳上立冒出了銀白色的光芒。

龍一出手。那四深淵惡魔馬上意識到自己小看了這個人類。

快。是人唯一能感覺到的。黑龍才一動。他的拳頭就已經印在正中的那隻深淵惡魔身了。

銀白的光芒透體而入。被巨大拳勁衝擊。那隻惡魔的身體像砲彈般倒飛了數十米。然後噗的一聲爆成一團血肉。

深淵惡魔的身體無堅韌。即使比起那些以防禦力著稱的岩犀。也不遑多讓。

們擁有非常高的物理防禦力和魔法防禦力。加天生對精神系魔法的強大抵抗能力。讓們置身於深淵位麵食物鏈的頂端。

可就是這樣地頂級魔物竟然抵擋不了眼前這個細小人類平凡無奇的一拳？

餘下的三隻深淵惡魔。都被眼生地事實震住了。動作緩了一下。

雖然緩了一下但三隻深淵惡魔的攻擊最終還是朝著黑龍揮了|來。但黑龍卻似乎沒看到對方揮出地利爪絲毫沒有閃避的打算。

一隻比黑龍整個頭部還碩大的拳頭印在他的側臉上；一隻帶著尖利指甲地爪子劃過黑龍的部；一隻拳砸在黑龍地後背。

以體型而言。這些淵魔物比黑龍高壯太多了。與四五米高度的深淵惡魔一比。黑龍就像小孩子看大人。

但是三隻深淵惡,的攻擊落到黑龍地身上。卻彷彿泥牛入河。明明擊中了目標卻沒有絲毫力度回|回來。就像擊在一個充氣的物體上一樣。

如此怪異的結果讓三深淵惡魔時一愣。本地高速退開然後仔地打量黑龍。只見黑龍身上連一點變化也沒有。

黑龍是故意硬扛對攻擊的。

與達羅亞力緋克地爭鬥屬於能量層面的交鋒。混沌之靈不斷轉化吸收光明神格與達羅亞力緋克地能量最終化解了禁錮。但黑龍的心裡一直有著感覺。混沌之靈不但能夠轉化能量層面的力量甚至有可能把物理攻擊的能量也轉化掉。

這三隻深淵惡魔的實力。他看一清二楚絲毫不擔心們能傷到自己。用們的攻擊來驗證自己的想法。是最好不的。

果然。當他把力量佈滿整個身體。深淵惡魔們的攻擊也落到身上時。那強大的衝擊力擠壓著他佈滿全身的混沌之力。時讓混沌之產生一種微妙的變化。

物理的衝擊力在混之靈的那些銀色光點間傳遞數遍以後竟然化成了純粹的混沌原力。

顯然。混沌之靈除了能轉化能量之外。還能轉化物理衝擊力。也就是說。黑龍可以免疫不超出他承受能力的一切攻擊了。

場中唯一有能力看黑龍這些變化的。只有哈力維亞一個人。看到這一幕。他眼眶中的焰陡然一亮。心中暗暗震驚不已。

果然不愧是超越悼亡之主的全新境界。光是第一個屬性就這麼變態！

按照黑龍先前的描述。再結合現的情形來看。除非是遠超出他承受能力的攻擊。將他一擊消滅了。否則是無法擊殺黑龍的。

但是在暗暗計算了一下之後。哈力維亞也不禁搖了搖頭。恐怕就連他自己。也無法一擊消滅黑龍。

不平衡的戰鬥還在續著。三隻淵惡魔本能地退開之後。一個碩大的熔岩火球迎面向黑撲來。

地火飛蜥是天生的屬性魔物。卻擁有一種能把火系魔法轉換成地火系的複合性魔法天賦。們施放出來的魔法都會變成熔岩系的魔法。威力更強大。也更難纏。

黑龍不閃不避。熔岩火球結結實實的砸在他身上。 —噗的一聲。隨著氣泡破碎似的輕響。整團熔岩破開。像泥巴一樣糊到他的身上。

灼熱的高溫熔岩扭曲了四周的空氣。滋滋的灼燒聲作響。緊接著狂風大作。原來是地火飛龐大的身軀在出火球後隨著撲上。那巨大的肉翼動著。遮天蔽日

地火飛蜥是一種堪比巨龍的生物。光論的力量絕對不會遜色於普通銀龍。所以這一狂撲聲勢驚人。光是身軀帶起的氣流。就把那高溫熔岩所扭曲的空氣掀的蹤影全無。

而當將那碩大的爪狠命拍下。被熔岩裹成一團的黑龍就如同皮球一般。被抽飛開去。

按理來說。依照那爪子拍下的聲勢。恐怕就算是一塊岩石也的被拍公里。可是剛飛出一百多米。裹成一團的熔岩便飛快減速。最後懸停在半空中。

三隻深淵惡魔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張開肉翼。一圈圈波紋從翼尖湧向翼根。同時雙手成爪。虛抓黑龍的方向。

在已知的各大位面力量體系錯綜複雜除了本的魔法和鬥氣。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力量體系。

例如黑龍的皇駕巨龍一族地龍息。

量體系根本無法分類而且很都是種族特有的。 |把這些力量體系統稱為種族天賦。

身為深淵的高等魔物。深淵惡魔擁有一種種族技能。

這種被們稱之為死亡之指地技能能無視任何的能量護罩。直接作用到物質上而且基本上。沒什麼物質能承受死亡之指地破壞力。

只不過。死亡之指的施放速度比慢。在瞬息萬變的戰很少有機會用上。不過現在。們已經顧不了這麼多只能孤注一擲了。

這些深淵魔物的智雖然不高。但身處弱肉強食地深淵位面。們的一生就是在戰鬥中不斷成長地本能就對危險敏感無比。

從黑龍一出手轟爆們的一位同。硬碰硬地扛了們的攻擊而毫無傷後。們便意識自己碰上一個前所未有地強大存在。在地火飛蜥的兩記重擊都無法傷害對方後們只能祭出自己的最強技能。

長達五秒鐘地醞釀。六道紫黑色的閃電從們地雙爪中轟然射出交織成一張電網。狠狠地擊在黑龍身上。

在黑龍體外的那些高溫熔岩在閃電臨體地那一刻徹底被氣化。最終電網纏上了黑龍。把他徹底淹沒在紫黑色的電芒之下。

看|爆閃的電芒。哈力維亞背負的雙手垂向了兩側。似乎有些擔心。

他能感受到這些紫黑色閃電威力。裡面所含著完全有別物質位面的力量。即使是他也不敢硬接。

這種無視能量護罩屬性。即使用靈魂能量護體也中和不掉。而他的紫金軀體再硬也是物質。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破壞力。

當然。

哈力維亞實力。也不可能被這種施放_,緩慢的閃電擊中。

可是。黑龍顯然是要試驗自己的新境界。完全沒有閃避的打算。紫電劈閃中連哈力維亞也忍不住為他起心來。

紫電泯滅了表層的熔岩。就連四周的空氣光線似乎都被泯滅了一般。探查不到紫電內的情況。就哈力維亞無孔不入的意念。都無法延伸進內部去。

果然是無視一切能量護盾的死亡之指。在那種紫色電芒之下。一切能量的手段都用不。

好半晌。紫電消去。呈現在眾人前的是一副殘的骨架。就連頭顱破損了一大半。四肢更只剩下半條左臂。

放在死亡世界。這樣的殘破骨架甚至無法組合成一具最低等的半身骷髏。

三隻深淵惡魔見到這種情景。不而同的鬆了口氣。膽怯地望向哈力維亞。們戰勝了敵人。按約定眼這強大的不死君王應該放們離開。

現在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眼這位君王是否會信守承諾。擔心之餘。們望向哈力維亞的眼光都是忐忑不安的。

只是。此刻的哈力維亞又悠閒地雙手負到身後。注意力完全不放到這幾隻深淵惡魔這邊。彷彿無視們一般。

正在三隻深淵惡魔起勇氣。請求哈力維亞履行承諾的時候。一道紫黑色的閃電劈在了其中一隻深淵惡魔的身上。那無視能量的屬性直接撕開了深淵惡魔身上惡魔之膚把整個軀體擊成了虛無。

剩下的兩隻深淵惡,心中一驚。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同伴偷襲。

在紛爭不斷弱肉強食的深淵位面。像深淵惡魔這種高等級存在。彼此之間是很難產生友的。深淵惡魔與深淵惡魔之。多的是敵對關係。

雖然深淵領主用強大的武力把們整合在一起。但並不能讓們相處融洽。私底下的爭不斷。背後下黑手的情況更是屢見不鮮。

十隻深淵惡魔三隻魔眼二隻地火飛蜥的強大陣容為什麼無法擊殺一個半神之軀和一黃金巨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們內部並不團結。

餘下的兩隻深淵惡魔一瞬間繃緊了自己的肌肉。把惡魔之膚的效果提升到最高。撮手成爪隨時準備攻擊。這才飛快轉身。

可是。當們看向同伴的時候都被對方的戒備狀態弄的一愣。然後便醒悟到下手地恐另有其人。

當們把目光轉向電擊來的方向。看到的是一個撐著半條手臂地殘破骨架缺失的手掌置同樣地一|紫色能量正在醞釀著。

黑龍細細體驗著此刻的狀態。頓時覺的神奇無比。明明他的軀體已經破損了一大半可是在靈魂之中。依然能感覺到體內的力量運行無阻。彷彿那些軀體根本沒有失去一樣。

而當他地力量運行破損的肢體上時。那些虛無地能量便會飛快的物質化不斷修補著他軀體。

甚至黑龍還有種感覺。即使不依靠軀體他也能在物質位面存在下去！

單獨能量體地存在並不稀奇。像光明三主神自之神等。都可以在虛無的深處不依靠軀體而存在下去。

可是在物質位面不行。

物質位面有著物質面的規則。在物質位面沒有體地承載。再強大的能量也無法持久。

黑龍沒辦法去試驗畢竟風險實在太大了。如果捨棄軀體。而又無能量狀態在物,位面存在地話那就只有進入虛無的深處。又或自然消散。

他當然不願意進入那虛無深處。即使那里地力量可以不受位面規則的限制可以無限增長。一個同都沒有的世界。黑龍不喜歡。

心中幾個轉念。他就徹底打消了這種念頭。混沌之靈劇動著。無數銀色光點順著他力量運|的脈絡湧向全身。他那殘破的軀體便開始復原。

深淵惡魔的天賦技能確實厲

是一種別於現有的能量體系。完全相反的力量方式以無視任何的能量護盾。

其實在不死帝國時期。有幾位君王已經註意到這種反向的能量方式。切羅曼爾就是其中一個。

身為巫妖君王。切羅曼爾的學識淵博。各個方面都有涉獵。反向能量性他也研究過。只不過一直沒有取的重大進展。因為即使是他。也沒把握去硬受這反向能量的衝擊。

不過。有著混沌靈為憑藉的黑龍卻敢！

畢竟他現在已經踏了。即使頭顱受到損傷也不會消亡的全新境界。死亡之指不能一次就把他完全消滅。他就不會有事。

親身受了六記亡之指的衝擊。所有的關鍵屬性一瞬間讓他完全感受到了。再結合切羅曼爾關於這方面的研究。讓他掌握了這種反向能量的運用方式。

所以。一用死亡之指消滅了中一隻深淵惡魔後。黑龍便停下手。專心地複原起身體來。殘破的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著。銀白色的骨骼閃動著銀色芒。

像深淵惡魔這種高等的深淵魔物。們的知識是隨血緣傳承的就像哥普頓。一輩子也沒見過悼亡之主。可是一見到黑龍。就認出來了。這些知識都是從父隨著血脈銘在心裡的。

深淵惡,的出哈力維亞。但卻認不出這種有著銀白色骨骼的骷髏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們都明顯意識到。不管這是什么生物。他的強大都不是們可以匹敵的。

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兩隻魔和那隻地火飛蜥都垂下了爪子。一聲不響的停在原地。

除非有諾言或誓約的約束。否則深淵魔物絕對不會挑戰比們更強大的存在。面對那些們無法匹敵的存在。們會臣服。

如果強大的存在看上們。們會逃跑；如果連跑都跑不掉。那們就會引頸待割。 |對不會不自量力的去反抗。

當然。這只是個體與個體之間。如果涉及整個族群。即使是最膽小的穴居人也敢於向惡,挑戰。

意識到黑龍的強大之後。這些深淵魔物就徹底放棄了抵抗的念頭。連逃跑的念頭都了雖然不清楚自己能否在黑龍的手上跑掉。可是們絕對不認為自己在哈力維亞的手中跑掉。

徹底恢復過來的黑龍。看著完全失去戰意的兩隻惡魔和一隻地火飛蜥。有點懊惱地看向哈維亞。

他雖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也沒有向失去戰意的對手出手的習慣。

哈力維亞搖搖頭。他也沒有這種習慣。

伸出左手虛抓。一團紫色火焰從力維亞的掌心騰起。然後哈力維亞的身影陡然消失。三個殘影幾乎同時出現在三隻深淵魔物的面前。在們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把掌中的焰打進們的袋裡。

靈魂的烙印。不但可以賜予不死生物。即使對象活著的生物。只要擁有靈魂就可以。隨著靈魂的強,和意志。成功不等。不過像這三隻完全失去抵抗意的深淵魔物。自然是百分之百成功。

打進靈魂烙印後。力維亞卻對們一揮手。三隻深淵魔物馬上順從地往光明聖山的方飛去了。

看夠了嗎？

等三隻深淵魔物遠離之後。哈力維亞突然沉聲喝道。

骷髏本體沒有說話的聲帶。所以這句話完全是哈力維亞用能量震動空氣。從而產生聲音的那聲音如同悶雷般。轟的傳向四面八方。

黑龍泰特尼斯和斯圖帝勒。都被哈力維亞這突如其來的喝問弄的一愣。皺眉感應起四周來。

他們三個都算是物質位面頂級的存在。即使是黑龍這種靈魂延伸的遠距離觀測。他們都以輕易感應的到。如果有人觀察他們。沒理由會沒覺。

可是哈力維亞這句話音剛落。哈力維亞正面的一處虛空中。一團氣息迅速壯大。

那裡空無一物。可是卻無中生有的產生一團氣息。並很快的泛起一絲微光。最終現出一團光影。

那是一個白袍金邊頭戴教冕中年人類模樣的光影。

這個光影的衣著和教皇一模一樣。而光影的氣息更讓黑龍非常熟悉。竟然是當時在塞茵城下。那些戰鬥牧師施展絕望禱言時。那個突然出現好奇地打量了他良久的意念所擁有的氣息。

  —深淵投影！

斯圖帝勒忍不住驚呼起來。深淵投影是一種能跨非常遙遠的距離。把自身的影像投射進另一個位面的高級技巧。

名思義。投射的是影像。投影自身沒有殺傷力。而一般的物理攻擊也無法傷害投影。

雖然這樣。但能施展深淵投影。除了要擁有強大的實力。還要對位面規則有深刻的了解才行。

即使是八百深淵中。 |的施展深淵投影的深淵領主也不多。

黑龍對斯圖帝勒的呼沒什麼反應。深淵投影雖然少見。但是黑龍並沒有放在眼裡。當羅曼爾的意念投射進死亡世界時。可不光只是投射影像。而是憑空的創造了一個霍夫曼巫妖之王。

讓黑龍驚訝的是這個氣息。當初那些戰鬥牧師用禱言借來的。是光明眾神的力量。那這個氣息和光明眾神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還是一樣那麼喜歡裝神弄鬼。難道你連現出本體來見我的膽量都沒有了嗎？切里莫！

哈力維亞充滿著威的問道。還隱約帶著一種壓抑的怒火。

第十八集自由的世界第四章平衡之神

袍中年人雖然是由光影組成，可是卻清晰可見，纖的紋理和臉上的神情都栩栩如生。

聽到哈力維亞的質問，白袍中年人神情自若，張口說道：本體對我已經沒有意義，這個本體已是最近使用過的一個……他聲音洪亮卻又顯然十分飄渺，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響起的。

白袍中年人的話頓了一頓，影像陡然一變，化成一個全身籠罩在漆黑斗篷之下，看不清面目，只露出兩個閃光瞳孔的樣子。裊裊的黑氣不斷從斗篷之內溢出，纏繞在他的身旁，邪惡無比。

這樣可以了嗎？轉變形象的白袍中年人淡淡問道。

哼！

哈力維亞無話可說，只能悶哼了一記。

他剛才那句話，是質問對方為什麼不敢現出真面目來見他，要用這種位面投影的技倆，而不是這種膚淺的外形轉變。對方卻巧妙地歪曲他的意思，不善言辭的哈力維亞乾脆放棄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

在漆黑的斗篷下，那兩隻閃光的瞳孔落到了黑龍身上。

頓時，黑龍感覺到一股有若實質的目光投射在身上。從那股目光中，黑龍再次感覺到那次在塞茵城下，他所感受到的那股好奇和探詢的意念。

你是切里莫？黑龍很不喜歡這種目光，微微一運力，把自己護進靈魂能量的保護中。

你可以這樣稱呼我。切里莫地語氣沒有絲毫變化。

從聽到不死帝國這個名字。黑龍就一直被重重地謎團所困擾。傳承了切羅曼爾地記憶後。困惑反而越來越多。

直到里斯特說出平衡之神地真正身分之後。他才意識到所有地一切。竟然都是切里莫地陰謀。

而現在。這個陰謀地製造者就站在他地面前。

你……太多地問。讓黑龍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可是剛開口。便被切里莫打斷了。

我知道你們心中有無數問。但我不是來解答你地問題地。君王黑龍。你跨出了其它君王都無法跨越地一步。領悟到世界最本源地力量。現在。你有信心用你地力量來迎接挑戰嗎？

切里莫地聲音一成不變，彷彿在述說一個微不足道的問題。

黑龍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地望著切里莫的影像。對方突然拋出這種問題，讓滿肚子疑問的他，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這時，哈力維亞卻插口道：來自哪方面的挑戰？你嗎？要論恩怨，怎麼也該由我和你先清算吧？掌管平衡的平衡之神亞迪密流赫！

亞迪密流赫是平衡之神地真名，同樣也代表著切里莫，只是那個名字，能勾起哈力維亞無窮的戰意。

異世界、一萬年、無數子民地苦難、一個帝國的淪落……所有地仇恨，都是亞迪密流赫這個名字累積下來的。

如果切里莫地本體在這裡，哈力維亞根本不會跟他廢話。

八百深淵，億兆魔物。切里莫的話音剛落，一股龐大的力量就從他所在的位置爆發開來。

從切里莫說出挑戰這兩個字的時候，哈力維亞已經燃起無窮戰意，並迅速提升自己的氣息。

當那股龐大的力量爆開時，哈力維亞眼眶中的紫色大盛，身影一閃，已經跨過上百米的距離，紫金的大手凌空壓下。

哈力維亞的體型只不過如同正常的人類一般，沒有肌肉的他，骨架看起來無比的削瘦，但就是這種削瘦的軀體，隨手凌空一壓，就讓整個正前方所有的空氣都爆開，劈啪作響。

這一手，已經把切里莫的投影和那股力量全都籠罩在其中。

整個空間都在扭曲變形，切里莫的鏡像上，更爆閃出力量相抵時特有的電芒。但鏡像只支撐了一、兩秒，便被那猛暴的力量所撕碎了。最後，哈力維亞的手壓在了那股龐大的力量上。

兩股力量在無聲無息的碰撞著，空間被撕扯得支離破碎，所有的光線都扭曲變形，一道道凌厲的電芒從破碎的空間中激閃著，映亮了哈力維亞的身影。

哈力維亞的身影被激閃的電芒映得明暗不定，宛如從地獄中走來的惡靈。

在黑龍的身側，光影閃動，切里莫的鏡像重新投影了出來。

他望著哈力維亞的身影，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向黑龍說道：集十萬深淵生靈的鮮血、一百匹地獄火焰馬之靈、七萬亡靈法師所召喚的深淵之門，即使是我也無法壓制得了。

黑龍奇怪地望著切里莫。

算上在塞茵城下，這次已經是他與切里莫的第二次接觸了，按照黑龍的想法，他與切里莫應該是敵非友才對，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切里莫的敵意，有的只有一種好奇的探詢。這是為什麼呢？

正如切里莫所說，哈力維亞壓制了半晌，忽然收手退開，幾個閃動間便退到黑龍的身側。

失去了壓制的力量，扭曲的空間回復正常，只見一個黑色的漩渦懸空出現在原地，沒了壓制後正飛速擴張著。

你從來就不會自己出手嗎？哈力維亞低沉地向切里莫說道，聲音中蘊含著一股憤怒與不屑。

按理說，不死君王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不

酷的爭鬥，根本不可能成為至高無上的君王。

可是，哈力維亞卻從來沒有見過切里莫真正出手過。他永遠躲在陰暗處，看著別人替他衝鋒陷陣。

切里莫默然不語，只是定定盯著擴張中的深淵之門。幾個呼吸間，深淵之門已經擴張到十來米的直徑。

一股低沉地咆哮聲從裡面傳出來，如同有什麼龐然巨獸，正迫不及待地企圖穿過漩渦而來。

為什麼？黑龍極度惑的問道。他如同掉進一團迷霧中的蟲子，無論怎麼掙扎，看到的都只是重重的迷霧。

知道得越多，他就越好奇，切里莫布下如此大局，到底為的是什麼？

無論做什麼事，都應該有目的，像切里莫這種境界地君王和神，更不可能做些無緣無故的事。

如果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超越所有地存在，那他辦到了。現在的切里莫，絕對是已知存在中最強大地唯一。

切里莫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望了黑龍一眼。

從那道目光之中，黑龍感覺到切里莫傳來很複雜的情緒，有意外，有好奇，有探詢，唯獨沒有敵意。

顯然黑龍這個混沌之靈的出現，也大大超出了切里莫的意料，在這個耗時數萬年的大佈局中，多了一個他無法預估的變量。

不過明顯地，現在的黑龍還沒被切里莫視為敵人，對於造不成威脅地存在，無所謂敵意。

深淵之門的直徑越來越大，已經達到了數十米，低沉地咆哮聲中，一個碩大猙獰的頭顱冒了出來。

尖額、長頸、倒三角地細眼珠，佈滿整個額頭的凸起，讓整個頭顱看起來無比醜惡，正是巨龍一族也不願意承認的同類淵魔龍。

這是除了深淵領主外，深淵位面最強大的物種，邪惡、貪婪、醜陋、兇殘是們的代名詞。

這種智力略比普通巨龍低下一點的深淵魔龍，卻擁有一種可怕的種族天賦火吐息。

這是一種能燃燒一切的火焰，即使是以魔抗高而著稱的黃金巨龍，也不敢被這種火焰黏上。

只要沾上一丁點，就能把靈魂和軀體都完全焚毀的地獄冥火。就算是自然魔法全部免疫的不死骷髏，也無法免疫這種天賦冥火。

龐大的身軀擠過了深淵之門，從那自然環境無比惡劣的深淵位面，一進到陽光明媚、環境優美的物質位面。這頭深淵魔龍情不自禁的伸長脖子，發出嘹亮的咆哮聲，以宣示自己的存在。

不過吼到一半，深淵魔龍看到了負手身後、眼眶中光芒閃動、居高臨下望著的哈力維亞後，吼聲就戛然而止。

下一刻，深淵魔龍用與龐大身軀毫不相襯的速度，掉頭鑽回了深淵之門。

所有深淵生物都嚮往物質位面的豐富物資、宜人的環境，不時會有魔物穿過位面壁壘，尋找通往物質位面的通道。

不過因為鎮魔塔的存在，這些魔物很難成功。

直到深淵一統，集眾位面之力開啟了深淵之門，這只魔龍打敗了許多同伴，才爭取到這個第一的位置。

不過絕對想不到，迎接的竟然是一位不死君王。

悼亡之主的名號響徹了所有的位面，即使自己沒有見過，但是從血脈中銘刻的記憶，也足以讓認識到不死君王的可怕。

是比深淵領主、神還要強大的存在。

鑽回深淵之門不久，魔龍龐大的身軀又一次穿過深淵之門。這次是不由自主地倒退著鑽出來的，的身後，是源源不斷湧出的深淵魔物。

隨著大量深淵魔物的出現，咆哮、撕咬聲充塞了整個空間。形態各異、惡形惡狀的深淵魔物張著血盆大口、揚著尖銳爪子，甩得唾液飛濺，從深淵之門中爭先恐後的爬了出來。

從來沒有生物敢在不死君王的面前放肆，哈力維亞背負的雙手放下來了。

似乎感應到哈力維亞的變化，那隻深淵魔龍膽顫心驚地朝後一望，嗖的一下，掉頭遠遠地飛了開去。

在深淵之門前，大量魔物越聚越多，亂哄哄地擠成一堆。部分反應快的魔物發現了哈力維亞，認出他的身分後自然是心膽俱裂，認不出的也神色大變。們天生對危機的感應告訴們，那不是們可以抗衡的存在。

但是，遲了！

哈力維亞弓下身來，張開嘴巴，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三、四秒鐘之後，猛然有一道沖擊波爆開，從他的嘴中衝出，罩向深淵之門前擠成一堆地深淵魔物。

除了最先躲開地那隻深淵魔龍，所有魔物都被籠罩其中，首當其衝的一圈魔物，在扭曲了光線、肉眼清晰可見的波動衝擊下，瞬間化成了碎片。

嗡

衝擊一波接一波，把光線扭曲出一圈圈波紋，向深淵之門罩去。撐過第一波衝擊的魔物，卻在後面源源不斷的衝擊中，化成了爆濺的血霧。整個空間都被無數魔物爆碎後所形成的五顏六色血雨所填塞。

深淵之門內地魔物並不知道們的同類正承受著滅頂之災，仍舊爭先恐後的從中湧出來，然後在一**的衝擊中化為血雨。

整整一分鐘，哈力維亞才停住

地咆哮。

就在這短短的一分鐘裡，所有從深淵之門湧出地魔物，除了那隻機靈的深淵魔龍之外，全部死在他的咆哮中。

整個深淵之門的下方，堆起了小山般高的血肉屍體，足足有數千頭形態各異的魔物，此刻已經不分彼此地融合成一堆。

那隻深淵魔龍膽顫心驚地瞪著那血肉組成的山峰，渾身顫栗不已。直到哈力維亞無聲地怒吼停息後，才嗚咽一聲落到地面，五體投地趴在地上，深深把頭埋進肉翼下，這個姿勢是表示徹底放棄抵抗。

即使是深淵有數的強大生物，也無法承受不死君王地憤怒。與哈力維亞的差距，就如同人與神之間地差距，只是一聲怒吼，就已經讓生不起反抗之心。

哈力維亞的一聲怒吼，也讓半神之軀斯圖帝勒和黃金龍皇泰特尼斯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他們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但哈力維亞的強大仍然遠遠超出他們的想像。

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不死君王，他們對君王的印象全部來自黑龍這個半吊子，所以當哈力維亞這個真正的君王出手時，他們都徹底被那強橫無匹的力量震傻了。

如果黑龍是湖泊，那哈力維亞就同浩瀚的大海湃且無窮無盡的大海。

那一彷彿沒有止境的衝擊，沒有絲毫花巧，只有純粹的、強橫無匹的力量，雖然只是側面的感受，但在那種力量下，他們也不禁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這就是真正不死君王的實力嗎？

黑龍也同樣深受震撼，切羅曼爾的記憶再詳盡，畢竟是別人的記憶。

這是他第一次親身感受不死君王毫無保留的出手，哈力維亞只是一陣怒吼，就撕碎掉了眼前的一切！

這並不是什麼招式，也沒有什麼技巧，純粹是一種宣洩力量的方式。但相對絢麗的技巧，這種純粹的力量更讓人震撼。

深淵之門繼續在擴張，無數不知情的深淵魔物依舊源源不斷地從門中湧出，不過哈力維亞沒有再次出手。

這種純粹的蠻力不過是一種發洩，並不是高效率的殺戮方式。

如果真如切里莫所言的八百深淵，億兆魔物，任哈力維亞再自負，也會認為自己能獨自消滅。

哈力維亞的眼眶中光芒一顫，身後刷開數個召喚通道，源源不斷的不死生物便從中湧出。

深淵魔物是一盤散沙，但不死生物因為有哈力維亞的指揮，猶如一個整體，湧出的不死生物全部化為一個個數組。

被召喚過來的都是亡靈、巫妖等高級不死生物，低等的骷髏一個也沒有。哈力維亞從來不讓脆弱的骷髏上戰場，因為它們在戰場上的存活率太低。

亡靈和巫妖組成一個個數組，鋪天蓋地的魔法便向深淵之門傾洩而出。

數之不盡的魔法交織出絢麗的光芒，組成魔法的狂瀾，淹沒了深淵之門前的空間。

紛紛揚揚的吵雜聲、咆哮聲、吼叫聲在一瞬間化成了慘叫聲。在魔法狂潮的洗禮下，成堆的深淵魔物濺出了層層血浪。

一波魔法過後，擠在深淵之門前的魔物被掃倒了一圈。

部分反應快、實力強悍的魔物往兩邊逃開，但也有一些悍不畏死的，向哈力維亞的數組發動衝擊，其中就有一隻灰岩巨像。

這是深淵世界體型最大的陸生魔物，高達百米，皮粗肉厚，即使是最龐大的黑色巨龍，與一比也如同嬰兒般細小。

不過，灰岩巨像的優勢也只有大而已，智力低下的們不會使用任何魔法，全靠天生的蠻力和唯一的種族技能膚。

祭起石膚的巨像全身會佈滿石化的皮膚，看起來就如同巨岩雕而成的一般，而這也是們名字的由來。

依靠著巨大的體型和強悍的防禦力，灰岩巨像在深淵世界裡橫行無阻，除非遇上高等魔物，否則從無敵手。

這次好不容易才從深淵之門裡鑽出來，劈頭蓋臉就被砸了一堆魔法，因為體型的關係，那一波魔法起碼有十分之一是砸在的身上。

再強的防禦，也抵受不了這種強度的洗禮，一瞬間便把砸得遍體鱗傷。只是沒有太高級的魔法，也沒能擊中的要害，反而把激怒了。

揚起頭，憤怒的一聲長嚎後，巨像驅動那龐大的身軀，像一座山般朝地面的不死生物壓去。

雖然看到了哈力維亞，但岩石般的笨腦袋中，根本不認為體型如此細小的骨頭架子能對產生什麼威脅。

整個大地都在劇烈的顫抖，每踏下一步，地面都會為之狂跳。

鋪滿了深淵之門前的血肉被的大腳踏下，便會徹底與泥土融為一體，一路輾過，留下一連串的深坑。

哈力維亞的身影微微一動，黑龍卻突然說道：讓我來！

如此龐大的灰岩巨像，體型可以和他的海龍基多爾克相比了，絕對是轉生不死生物最好的材料。

哈力維亞一出手都是是粉身碎骨的，會浪費這種好材料.

種只懂蠻力的大傢伙，誰也不會放在眼裡，既然黑=求，哈力維亞不以為意地止住了身形。

黑龍深深地望了切里莫的鏡像一眼，只見他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那肅穆的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有對付基多爾克的經驗，黑龍知道怎樣才能完好無損地取得這種龐然大物的軀體，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從內部破壞。

身影一閃，黑龍消失，再出現時已經來到灰岩巨像的巨大眼珠前。

灰岩巨像有上百米的身高，兩顆眼珠怒瞪著的時候起碼有兩個多人高，只見黑龍向前一沖，便輕輕鬆鬆地撞進巨像的眼珠之中。

灰岩巨像發出一聲淒厲的巨吼，巨大的頭顱瘋狂地甩動起來，企圖把鑽進眼珠裡的東西甩出來。

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撞進巨像眼珠裡的黑龍毫不停頓地不斷深入，他赤手空拳，卻輕而易舉的撕碎眼前的一切。

為了支撐如此龐大的軀體，灰岩巨像的骨骼和肌肉密度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程度，堅固程度比得上一些軟性金屬，即使是中高級的劍士運起鬥氣猛砍也很難砍得，可是在黑龍的雙手之下，這些堅若軟金的肌肉被輕而易舉的撕開。

淒厲的慘叫響徹原野，灰岩巨像發狂地甩動頭顱，彷彿恨不得把頭給甩掉一樣。也許是這個動作絲毫不能減輕痛楚，灰岩巨像竟做出一個一輩子都沒做過的動作力向上一躍，翻身，把頭狠狠的往地上撞去。

像這種龐然大物。就連不小心摔倒在地上都有可能喪命。因為自身地重量會壓垮們地骨骼。擠爆們地內臟。現在灰岩巨像這種舉動簡直是找死。顯然因為劇痛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砰地一聲沉重巨響。如同地震般地一陣地動山搖。震天地慘叫聲戛然而止。小山般地龐然大物如今像死肉般堆在哈力維亞地腳下。也知道是因為黑龍地緣故。還是自己摔死了。

吼

一記震天地巨吼聲在深淵之門裡驟然炸響。轟轟轟地傳進物質位面。即使穿過遙遠地距離。仍然讓人感覺到吼聲中那狂暴地力量。

之前湧出深淵之門地數千魔物。除了那隻深淵魔龍外。其餘地都被清掃一空。深淵之門前堆滿了血肉。

而隨著這聲巨吼聲地傳來。數組在深淵之門前地上萬不死生物。靈魂為之一緊。顯然有強大地生物正準備穿越深淵之門而來。

在八百深淵之中，強大的存在不計其數，除了惡魔、魔龍、夢魘之類的強大種族，還有更加強大、無法被準確分類地各種變異型態，其中最強大的被稱之為深淵領主。

領主不是一個種族，而是一個稱號，只有整個位面最強大的存在，才能被封為領主。

不過，領主的實力很難用同一個標準去衡量，在強大地深淵位面，其領主的實力堪比神，而弱小地位面，其領主的實力甚至不如一隻惡魔。

想知道某一個深淵領主的實力，唯一的辦法就是親身感受一下。

隨著巨吼聲落下，漆黑的深淵之門轟的一聲向前鼓漲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撞到了門上。隨即，門後再次響起一陣低沉地咆哮聲。

越強大的生物，穿越位面所受到地阻礙就越大，像鎮魔塔所在的位面壁壘，兩代十二位神之騎士，就能把位面壁壘守得穩穩噹噹，真正地原因就是，強大的深淵魔物無法穿越位面壁壘。

要是真換一個堪比神地深淵領主過來，再多一倍的神之騎士也不頂用。

可是現在，這個由切里莫指導、集眾深淵無數法師的力量強行開啟的深淵之門，似乎已經具備了讓更強大的存在穿行的能力。

轟！

深淵之門那層漆黑的平面再一次隆起，可是這次沒有迅速消去，而是保持著隆起的凸面，隨著陣陣低沉的咆哮，凸面的角度越來越大。顯然門後的生物拼命想擠破位面的力量屏障，穿越而至。

然而，門後的聲勢再怎麼兇猛，也無法讓哈力維亞動容。他仍舊旁若無人的懸浮在原地，默默等著對方破空而至的那一刻。

位面的屏障終於承受不了深淵之門後那股力量的推擠，緩緩裂開，一個碩大的頭顱緩緩的擠了出來。
對方帶著倒三角的臉形，光禿禿的腦袋，額頭頂著兩根彎曲的長角，這是一位惡魔領主！

當深淵惡魔不斷成長，最終掌握了超越普通惡魔的力量，就會成為君臨整個位面、號稱領主的強大存在。

一邊擠過位面的屏障，深淵惡魔一邊用低沉的吼聲緩緩唱道：以吾之真名，賜予吾所君臨之位面鮮血與恐懼，以萬物……

不過才唱到一半，就發現到了懸在眼前、身高還不及頭顱高的哈力維亞，頓時臉色一變。

哈力維亞君王大人？惡魔領主有點不確定的盯著哈力維亞，呆愣愣的問了一句。

對方如果是咆哮怒吼的話，哈力維亞可以無視，但這只惡魔領主用這種略帶卑微的語氣詢問，他就不能沒有反應。

畢竟在不死帝國時期，六大君王不但是物質位面的君王，同時也是八百深淵的共主，他們的名號一直在各大位面傳唱。

哈力維亞沒有回答，只是釋放了自己的氣息。

獨一無二的氣息證實了惡魔領主的猜測。頓時，惡魔領主神色大變，

為鐵青，二話不說，從深淵之門裡探出一半的軀體轉回去。

一直神色平靜的切里莫鏡像，直到這一刻，終於忍不住現出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望向哈力維亞，說道：消失萬年之後，你的威名依然不減當年。

哈力維亞悶哼了一聲：你的目的，就是派這些人來送死嗎？

深淵之門再擴張也有個限度，有哈力維亞和他麾下地不死軍團在此坐陣，簡直是來多少死多少。

除非切里莫親自出手，否則幾乎沒有衝破封鎖的可能。

切里莫莫測高深地笑了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彷彿那些深淵魔物死光死淨，也不關他什麼事一樣。

從一開始，切里莫出現並聲明所謂的挑戰，然後打開深淵之門後，他就一副置身度外的樣子，誰也搞不清楚他的真正目的。難道真如哈力維亞所說，他只是派那些深淵魔物來送死而已？

哈力維亞數十萬年地閱歷，也看不穿切里莫的真正目的。

這時，地上那堆肉山輕輕的顫動起來，橫趴在地上的灰岩巨像四腳抽搐著，好半晌後，抽搐變成，然後粗長的鼻子也甩動了一下。

還沒死？

哈力維亞惑的望向灰岩巨像，這只龐然大物早已經沒有生命的跡象了，同時也沒有轉生的能量波動，既不是生物，也不是不死生物，怎麼還能動呢？

顫顫巍巍的掙扎了半天，灰岩巨像終於爬了起來，剛站穩沒多久，又啪地一下摔回地上。

從巨像血洞般的左眼中，黑龍爬了出來，帶著渾身的血肉飛上半空，然後轉身盯著地上的巨像，雙眼中地光芒急速閃動。

皇者降臨？

哈力維亞心中暗忖著，難道黑龍竟然想把皇者降臨施用在體型如此龐大的灰岩巨像身上？

所謂地皇者降臨，說穿了並不神奇，只不過是把靈魂延伸分別投注在載體上，能分離多少道意識，就可以操縱多少具骷髏。

但是，那隻是用在普通的軀體之上，越龐大的軀體，所需要的靈魂能量就越多。這種遠程操縱的方式，傳遞的能量至少損失一大半，距離越遠，損耗也就越大，其實非常沒效率。

即使是哈力維亞，全力盡出也無法靈活地操縱灰岩巨像這種龐然大物，與其浪費那種能量，還不如直接動手來得更痛快。

黑龍的境界雖然說是高了哈力維亞一層，可是混沌之靈畢竟是前所未有地層次，沒人知道真正的威力會到什麼程度。

現在如果光論靈魂強度，黑龍是拍馬都比不上哈力維亞的，而皇者降臨這種技能，卻偏偏和靈魂地強度息息相關，所以哈力維亞並不認為，黑龍有能力操控得了灰岩巨像。

可出乎哈力維亞預料的是，灰岩巨像頑強的站起來了，雖然搖搖晃晃，可是卻一直堅持著沒有再倒下去。

那樣一座搖晃的肉山，如果真有普通人類站到的腳下，恐怕嚇得臉都白了，不過在場的人裡沒有普通人。

這裡發生的殺戮，深淵之門後並不知道，所以魔物依舊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部分撐過魔法洗禮的魔物，拖著殘破的身體，發狂地往其餘方向逃去，更有不少選擇了灰岩巨像的方向。

顯然在那些魔物的眼裡，數之不盡的不死生物比灰岩巨像可怕多了。

黑龍沒空理會那些從腳下狂竄而過的魔物，只能小心翼翼地操控著灰岩巨像，努力的站穩。

控制一頭龐然大物與控制一堆不死生物，難度是截然不同的。就像一根細線綁著一塊大石頭一樣，不但要控制方向，還要小心不能把線弄斷了。

所以黑龍不但要全力盡出，還要小心翼翼，否則一不小心繃斷了他與灰岩巨像間的聯繫，再聯繫上又要費很多工夫了。

黑龍的混沌之靈幾乎沸騰起來一般，裡面的銀色光點不斷的乍現又消失，充斥了混沌之靈所有的空間。在不斷的碰撞中，澎湃的力量透過黑龍與灰岩巨像的聯繫，湧進灰岩巨像的體內。

這是黑龍獲得混沌之靈後，第二次全力盡出的驅動混沌之靈。

第一次，自然是在與達羅亞力緋克的爭鬥中。那時的他處於弱勢，只能防守，沒辦法主動感應各種微妙的變化，而這次是他有意為之，混沌之靈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都清晰的反應到他的靈魂之中。

如果悼亡之魂和靈魂之心類似於人類地心臟，是在有規律的收縮跳動中，將力量一**地輸送出來。那混沌之靈就是永不熄滅的太陽，澎湃的能量完全沒有間隔，是源源不斷地湧出。

這種全力盡出的狀態，讓黑龍的感知無限擴張，越來越敏銳，那一道道靈魂聯繫和信仰元力織就而成的網絡，也越來越清晰。

無論是靈魂聯繫還是信仰元力，無形地力量源源不斷地匯聚到他的身上，然後經過混沌之靈，轉化為本源之力。

掌控了光明神格，等於掌握了上億光明信徒奉獻信仰的管道。這是強大力量的來源，但對於不死君王而言卻是致命的毒瘤，已有兩位不死君王死在光明神格之下了，但只要藉助混沌之靈轉化一切能量的屬性，光明神格就成了黑龍最大的助力。

那源源不斷湧入靈魂的信仰元力，甚至比黑龍的靈魂聯繫所收集的力量更加強大、更加充沛。

力量不斷地提升，感知越來越敏銳，當信仰元力和

聯繫越來越清晰後，黑龍忽然看到了切里莫。

此刻的切里莫，只不過是個鏡像投影，如同陰影一樣，鏡像投影是沒有攻擊力的虛幻存在，閉上眼睛就根本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但黑龍地感知在不斷提升的過程中，漸漸看穿了切里莫地存在。

在切里莫鏡像所在的位置，力量透過位面壁壘匯聚在切里莫的鏡像上，形成了有若實質的位面投影。

黑龍心中一動，把注意力集中切里莫的鏡像上，分析起能量的來源地。

這種高級地技巧自然不是黑龍所能掌握的，但卻難不倒切羅曼爾。在切羅曼爾地記憶中，黑龍很容易就找到這方面的技巧。

嗯？切里莫顯然察覺到黑龍地動作，神情一動。

這時，黑龍已經顧不上灰岩巨像了，他身影一動，瞬間出現在切里莫的鏡像前，雙手虛抓，向前一探。

黑龍這樣地舉動，讓普通人看得一頭霧水，但切里莫和哈力維亞卻馬上明白了他的真正目的。

黑龍竟然想透過鏡像投影，反向追蹤切里莫的真身所在！

有鏡像，自然有本體，只不過切里莫的本體藏在不知道哪個角落，只透過鏡像所帶的微弱信息，想要追蹤本體的存在幾乎是不可能的。

其實，在切里莫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哈力維亞的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切里莫的鏡像上，同樣試圖找出切里莫的真身所在，只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哈力維亞都沒辦法做到的事，難道黑龍有把握做到？

不過，在黑龍虛探向鏡像的同時，切里莫的鏡像刷的一下消失了。

正如哈力維亞所言，切里莫是一個陰險的存在，還有習慣性的謹慎。雖然切里莫不認為黑龍能追蹤得到他的本體所在，但就算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會冒險。

鏡像消失，聯繫被切斷了。

黑龍的雙手之間，一個無形的能量罩扭曲了光線，籠罩住鏡像所在的位置。那破碎消散的鏡像還沒來得及全部消失，餘下的部分殘片被凝固了起來，能量罩中的時間彷彿被停止了一般。

哈力維亞神情一震。到了他這種境界，不可避免地會接觸到一些虛幻的概念，比如時間、空間之類的。

哈力維亞是追求絕對力量的，對這種虛無飄渺的沒有興趣。因為他相信，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花俏的技術都是不堪一擊的。

不過，他也曾經聽說過，切羅曼爾在這些虛幻的概念上有比較深入的研究。現在傳承切羅曼爾的記憶與知識的黑龍弄出這一手……難道說，時間真的可以控制？

時間確實是可以被干擾的，切羅曼爾的時間牢籠就把自己的分身封印了上萬年。但是想隨心所欲的掌控，那是做不到的。

不過，目前這樣就已經夠了。

黑龍的神念嵌入能量罩內，細細地感知著，每一個細微的點都不放過，試圖從中找出切里莫的本體方位。

哈力維亞心中一動，身後刷的一下張開了一個召喚通道。一隻全身籠罩在濃濃煙霧中的亡靈鑽了出來，恭敬的立在他身後。

這裡交給你，不許讓深淵魔物踏入這個位面一步。

遵命，我的王。

亡靈恭敬的俯身響應，然後軀體猛烈的向內收縮，最後聚化成一個有若實質的人類形態。

他全身纖毫畢現，和真人毫無二致。這才是這只亡靈的完美型態，以他軀體的完美程度，至少也是個亡靈聖者的等級。

哈力維亞旗下的頂級不死生物數不勝數。一萬年的爭鬥中，因為他全力的庇護，旗下的子民損失並不大，不像達羅亞力緋克那樣損失殆盡。

但也因為這樣，他旗下的子民並沒有多少成長的機會，所以實力拔尖的也沒有。眼下這個亡靈，雖然不是他旗下實力最強的一個，卻是他最信任的。

如果黑龍真的能找出切里莫真身的所在，那不管切里莫在哪個角落，哈力維亞都不會放過那個陰險的傢伙。

即使黑龍已經停止了時間，但想要從裡面找出那絲微弱的烙印也是很困難的。這需要無比靈敏的感知力，甚至連哈力維亞都辦不到。

不過，黑龍在不斷提升靈魂強度的同時，感知力也一起不斷提升了。如果不是已經察覺了一點端倪，黑龍也不會浪費精力去做這種事情。

好不容易，黑龍終於從中找到了深淵投影的方位。他的意識順著方位延伸過去，穿越無比遙遠的距離和數層位面的屏障，終於找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

這正是切里莫的氣息，可是氣息的強度與他的鏡像卻有著天淵之別。稍一接觸，那龐大的陰冷氣息就讓黑龍的靈魂有種幾乎凝固的感覺。

切里莫冰冷的聲音在黑龍的靈魂中響起：我還是小看你了。話音剛落，一股無可抗禦的龐大力量就如同海潮般，鋪天蓋地的朝黑龍壓來。

黑龍那穿過無比遙遠距離而顯得微弱的神念，瞬間被輾壓得支離破碎。

猶不止息的，這股力量順著黑龍延伸過去的神念，溯流而回，猛地撞進了黑龍的靈魂之中。

靈魂如受雷擊，黑龍眼前一黑，然後便感受到一陣如同要撕碎靈魂般的劇烈痛楚，讓他不由自主的慘叫起來。

第十八集 自由的世界 第五章 虛無世界

黑龍所在的位置為中心，一波肉眼可見的波紋陡然爆音傳播的速度擴散向四面八方。 所過之處，哈力維亞旗下的不死生物紛紛失神，幾欲潰散，而那些深淵魔物也頓時變成無頭蒼蠅，抱頭狂嚎。

史無前例的混沌之靈，在不由自主的情況下出的靈魂尖嘯，破壞力實在驚人，幸虧範圍內的那些不死生物都是哈力維亞旗下的精銳，否則光是這一聲尖嘯，就他們損失慘重了。

而那些深淵魔物雖然有著軀體的保護，但部分弱小的魔物在尖嘯過後，還是變成了無意識的白癡和植物人。

一波過後，黑龍的尖嘯戛然而止，那幾乎撕裂靈魂般的痛楚瞬間消失不見了。

當他緩緩回復神智時，才現在他與切里莫那股龐大的力量之間，硬生生的插進了另一股力量。

那熟悉的氣息，當然是哈力維亞的。在場的人裡，也只有他才有那個能力插手這種層次的交鋒。

哈力維亞的身體還在原地不動，但他的力量已經延伸到黑龍的身前，穩穩地擋住了從遙遠的世界壓迫而來的凌厲攻擊。

那幾乎讓黑龍靈魂為之崩潰的力量，就這樣被他完全擋住了。

黑龍全身一鬆，感激地朝哈力維亞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見哈力維亞雙眼激閃著劇烈的光芒，彷彿有點吃力的樣子。

那股襲擊黑龍的力量，確實遠遠超出了黑龍所能承受的程度，但應該不會超出哈力維亞能承受的程度吧？

愣著做什麼？馬上找出他的位置。黑龍正感到疑惑時，靈魂中猛然響起哈力維亞的吼聲。

哈力維亞聲音中壓抑著的顫抖，證實了黑龍的猜測股力量，竟然連哈力維亞也只能勉強抵抗。

本能地，黑龍再次凝神，回溯剛才差不多捕捉到的方位。

他地神念穿過虛空，穿破位面壁壘，來到了一個絢麗的世界。白袍金邊的中年人類凌空懸浮著，一顆巨大的潔白能量球如同太陽般，虛懸在他的身後。

實力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只要找准正確地坐標，穿越位面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死亡世界的霍夫曼就曾無數次來過深淵世界，捕捉無數深淵魔物，方能建起他那熱鬧地地下世界。

黑龍剛才的那番努力，便是在尋找坐標。

當然，如果沒有準確的坐標，位面穿越就變成了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在那無盡地虛無深處，永遠也找不到回歸的道路。這樣一來，幾乎就等於是自我封印了。

在無盡的虛無之中，永遠的迷失……沒有人會願意這樣，這可是比死亡或消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所以沒有坐標，沒有誰會胡亂進行位面的穿越。

而有了準確的坐標，除非那裡像不死大陸那樣，位於另外一個世界，否則想去那裡簡直易如反掌。

黑龍虛探出的雙手猛然一張，一道位面裂隙就被他硬生生的撕裂了。

位面裂隙剛一張開，哈力維亞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張大嘴巴，奮力一吼，同時扭動軀體，閃電般的朝前方轟出一拳。

他的吼聲自然是普通人聽不到的，而他揮出的那拳也不是普通的攻擊。黑龍只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藉著他這一拳，瞬間衝破了黑龍所撕裂的位面裂隙，傳到了裂隙的盡頭。

就在這一瞬間，從黑龍差點被撕碎靈魂後，就充斥著整個空間的龐大壓力，忽然徹底消失了。

哈力維亞一個閃身來到了裂隙之前，頭也不回地向黑龍說道：走！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經沒入了位面裂隙之中。

黑龍連忙跟上，但還是慢了一步。前面空間一陣扭曲，另一個身影出現在裂隙之前，比他更先一步闖進裂隙。

凹凸有致地修長身影，背上五對潔白的光翼，赫然是化身大天使長地尼魯達！

當黑龍鑽進位面裂隙後，呈現在他眼前的，就是死寂地虛無世界。沒有光，沒有風，沒有聲音，無論感知如何延伸，都接觸不到任何的外界變化。

在這種情況下，空間與時間完全失去了作用，分不清上下左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有大智慧的存在，才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長時間保持神智的清醒。

克麗絲被封印之初，所在的封印內就很像這種虛無的情況，迫得她不得創造一系列的花草來妝點，否則一萬年下來，即使是神也會瘋掉。

幸好黑龍不必擔心這種情況。他已經記下了準確的坐標，即使是在虛無之中，他也能準確地把握住方位。

只見他奮力催動混沌之靈，高速接近已知的某個點。

虛無之中沒有空氣，沒有風，沒有引力，任何阻力都沒有。一個運動的物體在沒有外力的作用下，只會遁著直線的軌跡永恆的運動下去。

黑龍不斷加速，在沒有阻力的情況下越來越快。不過因為沒有參照物，這種速度並沒有辦法去衡量。

比他先一步跨入位面裂隙的哈力維亞和尼魯達，早就不知蹤影了。他們對虛無世界的了解比黑龍要熟悉得多，有了黑龍提供的坐標，速度肯定會快上很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第一重的位面屏障終於到了，黑龍雙目一凝，力量破體而出，先一步撕開位面屏障。

眼前一亮，下一刻，黑龍已經置身於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四周全是暗紅的光芒，天空灰濛蒙的，籠罩著濃濃的煙霧，放眼望去，整個大地遍布著數之不盡的大小火山、灸熱的熔岩，漆黑的濃煙滾滾湧入天際。黑龍沒有嗅覺，否則還會聞到刺鼻的硫磺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這是典型的深淵位面環境，高溫、多山、空氣混濁、植被稀少、光線暗淡。這種環境育出來的生物，生命力極其頑強，環境的惡劣更造就了們好勇鬥狠的習性。

黑龍剛一出現，一陣勁風撲面而至，伴隨著凌厲的破空聲。

他隨手一擋，巨大地衝擊力在手中爆開。不過，這種

相對黑龍而言算不上什麼，手上連皮都沒破一點。

他抬頭望去，一個面目清晰、栩栩如生的光影天使，正神情木然的盯著他。

見黑龍擋下他的攻擊，光影天使更是神情都沒變一下，身影一扭，左手抬起，然後奮力揮下。

天使將手臂揮下的同時，一道有若實質地能量光劍迅速凝聚，當砍到黑龍的頭上時，光劍已經粗如人身了。

這名天使至少是五階以上的戰天使，而且是純正地戰鬥兵器，擁有極高的智慧，卻沒有自我意識和情感，不像降臨天使那樣受到軀體的限制和人性的干擾，隨時都能揮出最強地實力。

這樣一個五階戰天使，至少能頂好幾個同階的降臨天使。

而放眼場內，同樣的天使，甚至是六階到七階的天使還有數百個。他們正形成兩個集團，分別向尼魯達和哈力維亞動凌厲的攻勢。

顯然，他們是被切里莫派出來，專門攔截黑龍等人的。

黑龍的身影輕輕一閃，間不容地閃過了天使劈下來的光劍，拳頭順勢凌空一揮，無形的能量破體而出，猛烈地轟在光影天使身上。

五階的戰天使顯然厲害，但現在的黑龍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骷髏了，隨手擊出的一拳中，蘊含的力量也不容輕視。

光影天使身上爆閃起七彩的能量光芒，光線都被扭曲得為之一漲，光影天使的左肩膀徹底消失不見了。

擁有切羅曼爾記憶的黑龍，對天使這種戰鬥兵器已經非常熟悉了。哈力維亞曾經稱呼他們為光明傀儡，屬於能量傀儡的一種。

這些天使擁有能量傀儡最基本的特性，只要不完全擊毀他們，他們就不會徹底喪失戰鬥力。所以擊傷了對方後，黑龍毫不停頓，瞬間轉到天使地身後，雙手向前虛抓。

那個天使所處的空間，頓時被黑龍所釋放出地能量所籠罩。只見黑龍雙手一搓，能量交錯，碰撞中扯出道道細小的電芒。那名光影天使地軀體也隨著這種交錯的力量，緩緩地碎裂成一片片地碎片。

這是黑龍獲得混沌之靈後的第一次全力出手，特別是哈力維亞傳授的那些戰鬥技巧，更是讓他獲益匪淺。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強大到如此程度，一個完全態的戰鬥天使，就這樣被他輕描淡寫的撕成碎片。

光影天使毫無還手的能耐，甚至連他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只是木然地看著黑龍把他撕碎，徹底化為能量狀態。

他們只是傀儡，沒有自我的戰鬥工具，根本不懂恐懼為何物。

天使消散後的能量被黑龍吸進體內，在混沌之靈中流轉一次後，徹底融入了他的靈魂裡。

吸收完天使的能量，黑龍突然眼前一亮。一名五階戰天使所蘊含的能量是非常龐大的，甚至頂得上幾千幾萬個普通人的靈魂能量，這可是一大補品。

黑龍現在空有超前的境界，卻缺乏充足的能量。如果要靠慢慢的累積，想達到哈力維亞的境界起碼需要幾萬年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

如果不是人類的靈魂太微弱，黑龍說不定真的會去殺掉一批，現在卻突然看到這樣的好補品，又怎能不興奮？

身影一閃，黑龍又撲向了另一名光影天使。

相對於黑龍的輕描淡寫，哈力維亞的行為可以說得上是砍瓜切菜了。

在放逐上萬年的時間裡，哈力維亞幾乎沒有停止過和這些光明傀儡的戰鬥。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的情況下，讓他對天使無比了解，應付起來從容無比。

只見他一伸手，手掌所覆蓋的方向上，所有的天使身形都為之一滯。然後，一道漆黑的火焰從他掌中冒出，化成一道黑色火龍，兇猛的撲向那些行動被遲滯的天使。

這種純能量的光明傀儡，只有徹底消滅才會失去戰鬥力，而靈魂能量所轉化的黑色火焰，正是克制光明傀儡的最好方法。

被黑焰一沾上，天使的軀體馬上會燃起熊熊火焰，沒幾個呼吸間便化成虛無。

哈力維亞所過之處，滿天的天使如同下餃子般，一個個裹著漆黑火焰，接二連三地往下掉。

尼魯達的雙手則是籠罩著一層聖潔的光芒，就如同握著兩個大光球一樣。身後五對光翼動間，他的身形彷彿鬼魅般時隱時現，每一次閃現都會出現在一個天使的身側，充滿神聖力量地拳頭如閃電般擊在對方的身上。

狂暴的力量透進天使地體內，光影天使馬上會像一團火球般猛烈爆開，炸散出絢麗的煙火。

光論位階，十三階的大天使長，已經比在場的所有天使都要高級。只要位階到了這種層次，每上一個階段，實力都會暴增數倍，更何況尼魯達並不是普通地天使，而是擁有數十萬年閱歷、威名響徹所有位面的聖靈君王。

在他們的全力出手之下，所有的天使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每一團神聖能量的泯滅，都代表著一位天使的隕落。轉眼前，整個天空佈滿了墜落的光影和神聖能量爆散的光芒。

雖然眼前的天使軍團數量超出了所有人地想像，足足有二、三千個五階以上的光影天使。可是在這種速度下，全部被消滅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這可是非常龐大的能量，對現在能量緊缺的黑龍而言，簡直是暴殄天物，全都白白浪費了。

看著這一幕，黑龍眼中的光芒急劇閃動，身體微微向前一弓，氣息猛然一漲。無數銀色光點被他迫出體內，循著奧妙的軌跡在他身邊高速盤旋，轉眼間便把他裹成一個銀色的大光球。

與此同時，哈力維亞和尼魯達的靈魂裡，都聽到黑龍不容置的一聲大吼：讓給我！

從極靜到極動，銀色的光球劃出一道銀光，瞬間穿透了距離黑龍最近地一位天使。

高速盤旋的銀色光點擦過天使地身體，彷彿毫無阻礙般的穿過去，同時帶走了一部分組成軀體地能量。

銀光數之不盡，速度快捷無倫，彷彿絞肉機

當黑龍穿過天使的身體時，銀色光點也把天使地身碎，一點點的被銀光吞噬。

隨後，銀光毫不停頓地一個轉折，射向了另一位最近的天使，將其絞碎吞噬，化為虛無。

當黑龍的聲音在他們靈魂中響起的那一刻，尼魯達和哈力維亞就不約而同的停下手，注意力也落到黑龍的身上。

清晰地看到這一幕後，他們兩個同時為之一震。

沒有能量爆散的波動，一絲一毫都沒有逸散，黑龍所過之處，完全由神聖能量構成的光明傀儡，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他完全吞噬。

只有他們這種層次的存在，才會了解到這種情況的可怕。

一個不死生物瞬間完全吞噬掉與他屬性截然相反的光明能量，絲毫沒有反噬的跡像出現，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黑龍可以無視屬性的差距，任意吞噬任何能量來壯大己身。

不過，這還不是他們震驚的地方。之前他們就已經對混沌之靈有了些許了解，知道混沌之靈有轉化其它屬性的能力，真正讓他們震驚的是這種轉化的速度。

些天使幾乎就像被黑龍一口一個吞掉了一般。

不死生物成長的最原始方式，便是透過漫長的沉睡，轉化死亡氣息來壯大靈魂。而那些擁有意識和智慧的上位不死生物，除了沉睡外，還可以透過學習魔法、鬥氣之類的力量體系，去獲取更加強大的力量。

黑龍能夠用獨一無二的吞噬能力，將沒有失去活性的靈魂吞噬掉，已經夠讓人吃驚了，現在還能直接吞噬相剋的光明能量，即使是哈力維亞和尼魯達這種活了幾十萬年的老怪物，也不能不震驚。

他們兩個在震驚之下停手，但那些無所畏懼的天使可沒有停手。雖然實力相差天地之遠，可是那些天使絲毫沒有遲，源源不斷的向哈力維亞兩人撲來。

黑龍已經明言把這些天使交給他，所以哈力維亞自然不會再下重手。只見他伸手一探，穩穩的捉住一名天使，用力地向黑龍擲去。

被哈力維亞隨手封住行動能力的天使，身不由己的撞向黑龍前進的軌跡，瞬間化成虛無。

黑龍只要全力以赴，殺敵的速度幾乎和哈力維亞、尼魯達全力出手時不相上下。不過黑龍的速度再怎麼快，一己之力也頂不過三個人一起出手的速度。

這些天使在他們眼中純粹是來送死、拖延時間地，如果因為不捨得浪費這些能量，而在這裡耗費時間的話，顯然不劃算。

黑龍心念電轉，身影停了下來，而悍不畏死的天使迅速撲了上來。

黑龍轉頭朝離他最近的那個天使望了一眼，雙眼猛然閉上。刷的一下，一個銀色地光影破體而出，劃出一道銀光筆直射向對方，而他的身體還在原地不動。

銀光撞上天使，天使馬上被絞成虛無。

藉著這稍微的停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那個銀色光影，赫然是一個全部由銀色光點組成地人型虛影。可是這個虛影，卻擁有和黑龍同樣的威力，被它沾上的天使，無一不被無聲無息的吞噬。

黑龍睜開眼，轉過頭望向另一個方向，又一個銀色光影破體而出。

接二連三地，黑龍連放出五個銀影，加上他自己，分六個方向射向場中的天使。

每一個銀影都彷彿擁有自我的意識，靈活的變換著軌跡，速度就如光一般快速，那些天使根本無從閃避，一被沾上，連反應都做不出來就被吞噬了。

每吞噬一個天使，光影的軀體就凝實一分，速度也越見快捷。

這是什麼招式？為了不影響黑龍，哈力維亞和尼魯達已經遠遠的離開場中，隔著上百公里的距離用靈魂遙感場中的變化。看到這一幕，擁有數十萬年閱歷的尼魯達也忍不住問出口來。

因為和黑龍有過深層地靈魂交流，哈力維亞對黑龍的了解要比尼魯達深入很多，不動聲色的應道：分身。

分身並不是什麼太高明的技巧，任何神都可以掌握，更別說不死君王了。尼魯達就把這種分身的技巧運用到極致，分裂出兩個獨立的靈魂。這可是比有主從關係的分身更為高明的能力了。

但是黑龍這種分身，還是超出了尼魯達的想像。

是完整的分身，而是力量地分離，用類似皇降臨的方式操控。哈力維亞意識到尼魯達地疑惑，緩緩的解答著。

皇降臨是不死骷髏地天賦技能，尼魯達這種本源是亡靈的不死生物，自然不會太了解。聽到哈力維亞地解釋，他這才恍然，不過就算這樣，也已經夠他驚訝了。

他的另一個分身幾乎可以說是看著黑龍長大的。從黑龍在死亡沙漠中突破臨界，晉升為悼亡之主的那一刻，教皇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後來，教皇更借雷奧之手，把噬魂槍送到黑龍手上，這都是為了布下機緣，等到終有一日能利用黑龍這個變數。

從悼亡之主到混沌之靈；從連飛行都不懂，到現在掌握分身的技巧。短短的幾年時間裡，短到相對於永生的不死生物而言幾乎還不夠睡一覺的時間裡，黑龍可以取得如此大的變化，實在讓尼魯達不得不震驚。

那可是他花費數十萬年也無法取得的成績。

他擁有切羅曼爾的傳承，現在只不過是把切羅曼爾的傳承，吸收為自己的而已。哈力維亞似乎猜到尼魯達的內心變化，平靜的解答道。不過從他平淡的語氣中，尼魯達還是微微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情緒。

就算是融合傳承，這種速度也實在太驚人了。切羅曼爾傳承的數十萬年知識與記憶，換成是他來融合的，也需要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才行。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因為混沌之靈的緣故。或許是因為站在更高的境界，融合的進度便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