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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瑄]心心相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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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29:35 |倒序瀏覽 | x 1
心心相擁 作者:唐瑄

在迷迷糊糊的酒醉狀態下
她主動獻身給一個黑社會老大
酒醒後,她萬分後悔
巴不得這輩子永別再見!
偏偏他們注定了有緣
他看上她,命令她得當他的女人
他的霸道、獨佔欲和疑神疑鬼
雖然令她感到被追求的甜蜜
卻也漸漸覺得疲於應付……
高中沒畢業他就出來混江湖
刀口舔血的日子闖蕩久了
他終於打下一片江山
但內心卻愈覺空虛
直到這個精靈般的女子乍然出現
輕易挑起他久蟄的感情
他很想與他長相廝守
卻又無法相信天底下的女人
更何況他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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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30:19
  第一章
  

  小套房裡,笑聲四溢,那銀鈐似的清脆笑聲,讓人也感受到其中的快樂,
  
  房間裡兩個身影你追我跑,歡笑--彷彿是從這奔跑中溢出來的。
  
  「茵茵,別鬧了!我真的快累死了。」
  
  跑在前頭的女孩,似乎累了,直向後面的人求繞,不過她的腳步卻不停,邊跑嘴裡還邊嚷嚷著。
  
  譚苬不甘示弱的喊著,「放馬過來呀!才多久沒運動而已就老化了,這樣是不行的,歐巴桑--」閃著戲謔的雙眸竟如此動人。
  
  「喂!姑娘,別忘了我們同年次,更何況你遠大我三個月呢!敢叫我歐巴桑」「說完,傅雷兒坐在床上喘氣休息,可愛的臉龐紅得像蘋果似的。
  
  譚茵聽完傅雷兒的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席地而坐,單手托著頭,滿臉厭惡的說:「求你別提醒我,我已經多大「歲數」了好嗎?上星期回家時,你知道嗎?我媽居然說要幫我安排相親。相親!天呀!我真不敢相信。」
  
  譚茵誇張的表情,讓身為好友的傳雪兒覺得有趣。她怎會不瞭解譚茵,自主性強的她,最討厭人家替她安排好一切,因為她認為「命運是自己創造的」,讓人安排的人生沒意思,更何況是婚姻這等人生大事。
  
  「譚媽媽不是服裝設計師嗎?按理講,思想應該滿新潮的,怎麼會想到用相親這種古老的手段來推銷你?而且你也不過才二十四歲,她捨得這麼早把你嫁出去嗎?」傅雪兒納悶著。據她所知,譚家就譚茵這個寶貝女兒,她可是十分受寵。
  
  「她說她想抱孫子啦!」提到這,不免又引起譚茵的不滿。
  
  有時她真懷疑她粗心又迷糊的老媽,怎麼會成為名服裝設計師?而且名氣還不校
  
  不過,如果單從點子這方面來看的話,倒是說得過去,因為她媽媽的鬼點子實在多得讓她窮於應付。
  
  她會搬出來住不是沒道理的。
  
  「抱孫子!」傅雪兒一聽,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
  
  「笑笑笑,這麼愛笑,笑死你好了!」譚茵不滿的罵著笑倒在床上的傅雷兒,她竟還笑得直踢腳,交到這種損友,真是--
  
  「抱孫子應該是你哥哥的事,怎麼會址上你?譚爸、譚媽不是一向最捨不得你這個獨生女出嫁嗎?」傅雪兒笑夠了,側起身子,手支著頭看譚茵的表情。
  
  「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怎麼,你還不瞭解我媽嗎?」譚茵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充滿了無奈。
  
  傅雪兒損人的興致一起,真是什麼也擋不祝
  
  「看來你該檢討一下自己了。」
  
  「我?」譚茵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明白她的意思。
  
  「沒錯,就是你!你應該檢討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身價已經下滑到拉警報的地步了,否則譚媽怎麼會打主意打到你身上來呢?」
  
  這個傅雪兒真是損人精一個。
  
  「『小日本』,我看你是活得不怎麼有趣,才會找死!」譚茵叫著傅雪兒大學時代最最痛恨的綽號。
  
  嬌美可人的傅雪兒因為臉蛋甜美,加上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一度被誤認為旅日華僑,偏偏她最討厭日本人,至於原因--同窗多載,就是沒聽她提過。
  
  果然屢試不爽,她的頭髮簡直已經豎起來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怒髮衝冠吧!看來她得開始準備跑步了,只不過,這回被追的人換成是她。唉!她們的鄰居真倒霉,必須常常忍受她們的噪音。
  
  高八度的聲音又響起「譚茵--」,博雪兒從床上一躍而下,拿起枕頭追著譚苬猛打,一場枕頭大戰免不了又要開打了。
  
  半晌,兩人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知道我們公司的小妹阿美吧!胖胖的,長得很可愛的那個夜校生。」譚茵問。
  
  「有點印象,是不是滿街都是偶像的那個?」傅霄兒不忘揶偷。
  
  「人家年紀還小,當然容易崇拜偶像,你什麼語氣嘛!」
  
  「好嘛,我道歉!」傅雪兒眼睛滴溜轉,毫無歉意的說,「這回她又迷上哪個明星了?」
  
  譚茵失笑的搖搖頭,不愧是雪兒。「你呀!留點口德,人家才會早日娶你回家。」
  
  「當然囉,我要是有你的一半條件,早在出生當天就給人抱走了。」博雪兒話裡流露出太多的羨慕,面對譚苬這種條件的人,要想不自慚形穢都很難!
  
  譚茵和傅雪兒是大學時代的死黨,當時譚茵是公認的系花,醉人的眼眸和笑容可掬的臉龐,使許多人趨之若鶩。難怪譚苬大學剛崋業時,譚媽媽一再要求譚茵做她的專屬模特兒,清麗的臉孔配上適中的身材,譚茵如果進入模特兒界,一定會是一顆閃亮的巨星。
  
  奈何爽朗、活潑的譚苬不喜歡任人擺佈的生活,因此堅拒她母親的遊說,也因為譚媽媽誓達目的,不擇手段,譚苬終於受不了而離開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家裡,搬來和她同擠一張窄床。
  
  「魂兮歸來囉!」譚茵好玩的拿著衣服在博雪兒面前甩動。
  
  「好了啦!你公司小妹的神跡你還沒告訴我。」回過神,博雪兒沒好氣的提醒她。
  
  「對了,差點忘記,阿美告訴我,林永寒要回國了。」
  
  「哇!你是說林氏集團的獨生子,商業界『最性感的金童』要回來了?」傅雪兒簡直快流口水了。
  
  「我看你和阿美根本是五十步笑百步。」譚茵不得不歎氣。
  
  「嗯!她果然長進了些,終於懂得欣賞真正的男人。」
  
  傅雷兒足堪告慰的表情惹得譚茵哭笑不得,「你是她媽媽,還是真的看她不順眼,把人家貶得這麼不值!」
  
  「這不是重點,快告訴我他什麼時候回國,我好找個機會去你們公司瞧瞧。」
  
  「請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舉動。」譚茵不以為然的瞪了她一眼,「也不替阿德多想想,人家可是對你一片癡心哪!沒良心的丫頭。」
  
  斯文、穩重的高懷德是傅雪兒的未婚夫,對雪兒十分疼惜。說也奇怪,一向古靈精怪的雪兒一碰到阿德就沒轍了,莫非真應了「一物克一物」這句話?
  
  「唉!真可惜了這個好機會。」
  
  「要不然你把阿德讓給我,我幫你介紹林永寒如何?」譚茵頑皮的逗她。
  
  「才不咧!十個林永寒也抵不過我老公。」
  
  瞧她驕傲的樣子0真不害臊,現在不去看那個神祇了?」譚茵糗她。
  
  「當然--」雪兒故意拖長尾音,「要去,老公雖是自己的好,但是帥哥還是不能放過。他到底什麼時候回國?」轉回主題,雪兒執意的問道。
  
  「林永寒真的有帥到令人癡迷的地步嗎?否則阿美怎麼也是滿臉、滿眼的崇拜?」
  
  正因為一直以來譚茵都是別人注意的焦點,所以她交朋友很少去注意一個人的外表,她常說人的內在比外在實用得多。
  
  「你呀!就是太幸褔了,太多帥哥追你,你才會很少去留意好看的男人。」
  
  「不要把我說得像花癡好嗎?小姐。」譚茵白了雪兒一眼,她該不會真以為自己的智商低到那種程度吧!
  
  林氏集團的商業觸角是多方面的,幾乎食、衣、注行各方面都被他們囊括了,領導人林文超以其魄力及經營手腕,在短短二十年間席捲台灣商界,並被公推為「領袖」。
  
  林氏大樓是棟典型的十二層商業大樓,其名家設計的流暢手法及整棟大樓最新穎的計算機自動化中央控制,都是商界人士所津津樂道的。
  
  能在這裡上班也算是譚茵的運氣。
  
  「譚小姐,前幾天的開會紀錄請幫我拿進來好嗎?」譚茵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不一會兒就傳出林文超權威的聲音。
  
  「好的。」她簡潔的回答。
  
  譚苬是位相當稱職的秘書,進公司已經兩年了,林文超十分賞識她。她不曉得當初是受什麼驅使,居然會跑來應徵她向來視為「花瓶」的工作,可能就是存著一種挑戰的心態吧!事實證明,她確實是塊秘書的料,而且她做得好極了。
  
  走進林文超的辦公室,放眼望夫,除了簡單的幾幅名畫和點綴在其中的花束外,並無其它贅飾;林文超講究的是舒適感,這也是譚茵之所以待得住的原因之一。
  
  「董事長,這是您要的文件。」譚茵不卑不亢的將文件放在林文超的桌上。
  
  林文超在商場上的鐵腕作風,講求誠信的態度,向來是同業間所尊敬的,只可惜這位人人景仰的企業強人,已決定提早退休,多享幾年清褔,而林氏集團將由其子--林永寒繼承。
  
  譚茵沒看過林永寒,因為他和她哥哥一樣,長年旅居國外,不同的是,她哥哥是浪跡天涯的遊子,而林永寒卻是因掌管林氏海外投資而甚少回國。
  
  聽公司較資深的同事說林永寒長得十分俊逸,當然囉!也一定有很多女伴,富家子弟嘛,哪一個不是這樣?
  
  「譚小姐!」林文超叫她。
  
  「董事長有什麼指示?」譚茵回過神,心裡暗罵自己,現在是上班時間,她盡想些無聊事幹嘛!
  
  林文超微笑的指示她坐下,他打從心裡欣賞譚茵,不僅因為她辦事俐落,更因為她聰明肯學,沒有時下漂亮女孩的好逸惡勞。更難得的是,她待人和氣,一點也不會因上司的器重而驕傲。她肯定會是一個好媳婦,就不知永寒有沒有這個褔氣了。
  
  唉!想到這個兒子他就頭痛,如果照他那套單身的論調,恐怕他這輩子都別想抱孫子了。此刻,他得想想法子
  
  譚茵不解的看著林文超,怎麼他臉上的表情這麼變化多端,一下喜,一下憂?她糊塗了,林董一向很冷靜的……
  
  「董事長,您有什麼指示嗎?」譚茵不放心的又問了-次。她當然不會逾矩的問他煩惱何事,畢竟她只是個下屬,尚懂得拿捏分寸。
  
  「永寒近日就要回國了,我想你應當略知一二吧?」林文超反問。
  
  「聽人提過。」
  
  「永寒雖然長年住在國外,對公司的情形卻知之甚詳,可是如果真要開始接掌,恐怕也不是那麼順利,而我的身體愈來愈差,可能沒辦法時時輔助他……」林文起意有所指的暗示她。
  
  「董事長的意思是希望我怎麼幫您的公子呢?」
  
  他看人從不會看走眼,譚茵果然蕙質蘭心,一點就通。
  
  「我希望你繼續當永寒的助手。」
  
  「這當然沒有問題。」譚茵答得爽快。
  
  「好!好!有你幫他,我就放了一大半心了。」林文超露出別有含意的笑容。
  
  ※※※
  
  深夜,PUB裡放眼望去儘是人潮,喧嘩的人聲夾雜著震天響的音樂聲,交織成一處繁華的世界。如果單從外面經過,絕對想不到裡面有這麼熱鬧的景象。
  
  當然,這裡是許多人的避風港,一個不需設防的所在。
  
  坐在角落裡,卓航冷漠的抽著煙,這一切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的心、他的感情,在好久以前就被他母親毀了。
  
  在他陰冷的臉上找不到任何表情,只有憎惡,對這世界及女人的憎惡。看到舞池裡比浪比騷的女人,他的表情不免又冷了幾分。女人,只不過是玩偶,只不過是他用來把玩、無聊時排遣時間的玩偶。
  
  從小所見和多年前那個慘痛的教訓,讓他不得不封閉起自己。
  
  卓航的心早就冷了、寒了,他再也不會笑了,連帶的,他對這個世界和人生也失去了信心。
  
  高中沒畢業,卓航就加入幫派,跟著人家打殺,替人頂罪、坐牢。幾年下來,由於他拚命三郎似的作風,使得他在黑道上佔有一席之地,更得到了「冷面煞星」的封號,他開始有了自己的地盤、自己的手下,甚至於自己的女人。這不是他當初所選擇的路嗎?為什麼他愈來愈覺得自己宛如行屍走肉?
  
  「老大,時間快到了。」坐在身邊的小四喚著沉思的他。
  
  卓航熄了煙,拿起放在桌上的酒,慢慢地喝著,好像一點也不急。
  
  他不喜歡酒,就如同他不喜歡女人,但是他需要借這些來麻痺自己,幫助他遺忘。
  
  「老大,金小姐來了。」手下再次提醒他。
  
  剛說完,就看到一位著低胸窄裙、身材圓潤的嬌艷女郎,風情萬種的來到卓航跟前。
  
  「航哥,爹地請你進貴賓室談話。」金蓓妮嗲著聲音,眼神飢渴的看著他,並刻意的低下身子,好讓卓航能一窺究竟。殊不知她這舉動反而使卓航憶起他那人盡可失的母親,對她也就更加反感。
  
  在黑道上,誰都聽過金老大的名號,也都曉得他有多疼這個女兒。
  
  嫵媚、妖嬈又多金的金蓓妮,向來是男人爭寵的目標,從沒有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對於那些庸俗的男人,她也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直到她遇到了卓航。
  
  是他的冷絕、孤傲和不把一切放在眼底的個性吸引了她,他愈是不理她,她就愈想征服他,一直到現在,也只有卓航才能引燃她的熱情。
  
  卓航確實是個粗暴、冷酷的情人。
  
  金蓓妮知道卓航只是利用她來排遣時間,非但不把她當作一回事,他甚至根本就看不起女人。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不管她怎麼查,甚至對他那些忠心的手下威脅帶利誘,就是無法得知。
  
  想到這裡她就氣,有錢無法辦事巳是一大諷刺,他那幫手下竟然也跟他一樣無視於她誘人的外表。一這些可惡的男人,總有一天,她一定要他們一個個跪在地上舔她的腳趾!
  
  卓航冷然的放下酒杯,起身朝貴賓室走去,他的手下亦起身追隨其後,把金蓓妮冷落在一旁。
  
  金蓓妮恨得牙癢癢的,從來只有別人巴結她,她何時受過這種冷落?但自從她認識這個「冷面煞星」後,已不知挨過多少的屈辱。她委曲求全,只為了討他歡心,沒想到他竟然不領情。
  
  金蓓妮射出森冷的眼光,看著卓航。哼!等著瞧,總有一天……她可不是好惹的。
  
  ※※※
  
  庸俗的貴賓室裡,幾個小伙子正為了搶麥克風而喧嘩著,他們看到卓航走進來後,全部安靜下來,眼光充滿了畏懼。卓航的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妙。
  
  「金老大,今天請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一定盡力去辨。」一坐下來,卓航就開口乾脆的說。
  
  金老大是位身材褔泰、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從他臉上的刀疤和器宇不凡的架式,一望即知他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用銳利的眼光欣賞著卓航。卓航是條漢子,對朋友夠義氣,多年前他剛出道時,金老大曾幫他擺平過一些庥煩,卓航竟能感恩到現在,他實在很欣賞這個人。
  
  長相稱不上好看的卓航,卻從不缺女人,她們不是迷戀他的長相,而是被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冷峻氣質給吸引住了。他只需要淡淡的一瞥,就能教人渾身發顫,偏偏他這份特質正是時下女孩所鍾愛的,難怪他那不可一世的女兒也會對他動了心。
  
  可惜--他痛恨女人,也不是說他喜歡男人,只是他對女人失去了信心,無法信任她們,只抱著玩一個是一個的心態。到底是為什麼?和他在一起打拚了這麼多年,他從沒聽卓航講過。
  
  「放輕鬆點!今天找你來,只是因為很久沒在一起喝酒、划拳,順便想問問你接管的生意是好是壞。」操著台灣國語的金老大向手下使了個眼色。
  
  桌上很快的放了幾瓶啤酒、杯子和小菜。
  
  「有沒有人找你的麻煩?」金老大倒了兩杯酒,遞出一杯給旁邊的卓航。
  
  「多謝金老大的關心,我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些小嘍囉我還不放在眼裡。」
  
  「那就好。」
  
  坐在金老大旁邊的金蓓妮按捺不住的拉了他一把,暗示他真正的重點。
  
  「阿航啊!你今年幾歲了?」金老大突然問。
  
  卓航冷冷的看了金蓓妮一眼,心裡稍微有個譜。
  
  「三十二歲。」
  
  「三十二歲也不小了,沒打算找個伴嗎?」
  
  「沒想過。」
  
  金蓓妮看情形又拉了她老爸一把。
  
  「雖然人在江湖,但是孤獨的時候還是需要有個伴。看看你金嬸和我,當初如果沒有遇見她,我都不曉得今天會變成怎樣,所以好好的想想看,不要因為以前的不如意,害了自己。」金老大為了寶貝女兒,不得不多說幾句。
  
  「我會好好的想一想。」卓航一副不想再談這個話題的表情。
  
  金老大看在眼裡,知道這種事勉強不來,尢其對卓航這樣的人來說更是困難。
  
  看樣子,今晚我別想安寧了。他看著女兒難看的臉色,心裡想著。
  
  ※※※
  
  傅雪兒趴在地毯上,抱著臥枕看晚間新聞--林氏集團繼承人林永寒返國的消息。
  
  譚茵則坐在旁邊看小說,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態。
  
  「茵茵,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是不是林永寒?」傅雪兒興奮的問著。
  
  譚茵不感興趣的瞥了眼螢光幕,只見一大堆記者包圍著一位顯然已不耐煩的男子,看他外表似乎長得不錯,但由於戴墨鏡的關係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有輪廓應該是離「帥」字不遠。
  
  她懶懶的回了聲,「記者不都說是林永寒了。」
  
  傅雷兒聽她不情不願的回答,驚訝的回頭看著她,「他是你老闆的兒子耶!又是個超級大帥哥,如果能釣上該有多好!而且他以後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了,近水樓台,你就先把這個月亮摘下來自己獨享嘛!」她一口氣說完。
  
  「雪兒,你真的有點瘋了。」譚茵沒好氣的罵道,不理會傅雪兒,繼續看她的書。
  
  「嘿!人家跟你說真的,這麼久以來,追求你的人多得像座山,你卻無動於衷,也難怪譚媽媽要替你擔心,就連我都不免要待你煩惱,你的標準究竟有多高?」
  
  歎口氣,譚茵放下書,看樣子不回答她的疑惑,自己是別想得到安寧了。
  
  「我的標準不高,只要能對我的眼就行了。」譚茵舉起手制止雪兒的發言,想也知道她又要諷刺她了。「像你碰到高懷德就會變得溫馴可人一樣,我只是在等待一個能讓我撒嬌依賴的人,這種標準訂得還可以吧!」譚茵朝傅雷兒眨眨眼。
  
  「你怎麼說怎麼有理囉!不過我還是覺得林永寒是個可以考慮的對象。」她還是不死心。
  
  「雪兒!瞧你說得好像人家已經苦追了我好幾年一樣。」譚茵翻翻靈活的大眼。
  
  「反正這是遲早的事嘛!」傅雪兒說得理所當然。
  
  「真是多謝抬舉了。」沒想到她在雪兒的心中有這麼高的評價。
  
  「不客氣啦!老同學偶爾替你打打氣,也是應該的。」傅雪兒又在損人了。
  
  「你呀!狗嘴裹吐不出象牙。好了!上床睡覺吧,明天我會幫你看看你心目中的偶像,順便替你打聽好他的一切,好讓你有機會悔婚。」譚茵逗趣道。
  
  「明天林大帥哥就上班了?」
  
  「嗯!所以明天下班你可以來公司找我,我會故意晚點走,如何?夠朋友吧!」
  
  「免了,我把這大好機會留給我的好友--美麗動人的譚茵小姐。」
  
  「多謝恩賜。」
  
  兩人如同往常,笑鬧成一團。
  
  ※※※
  
  糟糕!看了下表,譚茵使盡全力的衝向電梯,今天塞車塞得這麼嚴重,她特地提早出門的,沒想到還是快遲到了。眼看電梯門就要關上了,她不禁朝電梯喊了聲,「等一下!」
  
  電梯門再度打開。
  
  「謝謝!」譚茵大口喘氣,對著按鈕的陌生男子感激的說道。
  
  「到幾樓?」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十二樓,謝謝。」譚茵抬頭望著眼前的男子,是個很英挺的人,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她。
  
  譚茵覺得他很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他。
  
  十二樓不是父親專用的辦公室嗎?想必她就是父親常提起的譚茵,林永寒暗暗想著。剛才在路上開車時,看到走在人群中匆忙的她,仍能讓人眼睛一亮,因為她全身沐浴在一片朝陽中,猶如發光體,在那驚鴻一瞥中,他對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沒想到她就是自己日後要經常相處的人,看來這件事到目前為止總算有些趣味了。
  
  數字指向十二樓,電梯門一開,譚茵就急急的走向辦公室,來不及懷疑為什麼這個陌生男子也同樣上了這層樓。
  
  才剛進辦公室不到十分鐘,林文超就叫她進去。
  
  稍微整理一下服裝後,她走進蕫事長辦公室,做著每日的例行報告,「董事長,今天您和……」
  
  林文超打斷她,「譚小姐,今天的行程晚點再報告,我先介紹永寒給你認識。」
  
  林文超望著譚茵背後,「永寒,這位就是我經常提起的譚茵。」他向已走到譚苬旁邊的人說。
  
  是他!原來自己在電梯裡遇到的人就是林永寒。譚茵側過身看到他時雖感驚訝,卻沒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點個頭。原來他就是大家所謠傳的花花公子!他確實是有這種條件,可惜她對他沒感覺,因為她向來對花花公於型的男人沒好感。
  
  「幸會!」譚茵伸出手冷淡的說。
  
  林永寒握住她的手,直挸著她。「幸會!」
  
  林文起用頗富興味的眼神看著兒子。他這個兒子長得英俊挺拔,人又聰明,再加上林氏企業唯一繼承人的頭銜,向來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對象,因此造成他遊戲人間的自負個性,就連他一向尊敬、孝順的母親,也無法迫使他對婚姻產生興趣,真是傷透了林文超的腦筋。不過這會兒看他瞧譚茵的表情,事情似乎有轉機了。如果他們能順利配成對,就不枉他精心設計這個提早退休的計畫了。他相信以譚茵的個性和條件,一定能使他這個驕傲的兒子舉白旗投降。
  
  「永寒從今天開始交接董事長職務,等正式交棒時,我會對外發佈消息。而我希望在消息發佈前,你們已經培養由良好的默契。」林文超別有用意的向譚茵解釋著。
  
  譚茵向林文超允諾後,步出辦公室。
  
  「永寒,你覺得譚苬這個女孩怎麼樣?」
  
  林永寒看了他父親一眼,「如果你指的是外表,她是長得不錯。要是你指的是個性,抱歉,沒相處過所以無從回答。」他才不會上父親的當,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又想替他作媒。縱使譚茵長得再好看,那又如何?世間什麼樣的美女他沒見過,他才不想這麼快被綁死。
  
  ※※※
  
  這一天,整棟林氏大樓唯一的話題就是林永寒,公司裡的單身女郎都盼望自己能得到他的青睞,相對的,對譚茵也就十分的嫉妒。
  
  下班時間快到了,譚茵看了看手錶,起身走到樓下的大辦公室,裡面有十來位女孩嘰嘰喳喳的,像個菜市常
  
  她走向一位長相可愛的女郎間:「阿美,蕫事長有沒有交代晚餐?」
  
  「沒有,他可能會和林永寒一起出去吃。對了!忙了一天,忘了問你,林永寒是不是長得很帥?」
  
  「早上他進來的時候你沒看到嗎?」譚茵疑惑的看著她。
  
  「討厭,人家早上剛好遲到啦!:快告訴我,他是不是像她們所說的,長得帥呆了!」
  
  譚茵看了看辦公室內其它的人,知道阿美所指的「她們」是誰,因為整個辦公室都充斥著關於「林永寒」的話題,看來大家對「麻雀變鳳凰」式的故事都深信不疑。
  
  「你不會自己看,我無法作任何評論。」
  
  「別這樣啦!譚茵,透露一點點就好了。」阿美懇求她。
  
  「你幹嘛這麼緊張?反正以後他會天天來,你愛怎麼看就怎麼看,沒人會攔你。」譚茵知道辦公室的人對林永寒迷得很,故意和她打哈哈。
  
  「喂!老闆好像下來了。」有人喊,阿美緊張的看著辦公室外的走道,同時辦公室內的人聲也靜了下來,大家都屏息以待。
  
  看到這種情形,譚茵不覺莞爾,看來以後的出勤率一定很高。
  
  意外的,卻只有到林文超下來。
  
  「真討厭,又沒餚到。」阿美抱怨著。
  
  「譚茵,我好羨慕你,可以天天和他接觸。」
  
  「要不然我和你交換囉!」譚茵義氣的說。
  
  「我也很希望和你換,奈何人家不要我。」辦公室內誰不知道林文超非常欣賞譚茵。
  
  「不要一副哀怨的表情,我很喜歡你呀!」譚茵故意抱著嬌小的阿美說。
  
  「算了吧你!」阿美沒好氣的推開她。「我準備回家了,你工作告一段落了嗎?要不要我等你?」阿美好心的問。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事情再處理一下,待會兒再走,反正現在是塞車時間。」
  
  ※※※
  
  林永寒走出辦公室,看見譚茵還在她的辦公室裡,蹙著眉頭,似乎有什麼難題無法解決。「譚小姐,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譚茵猛抬起頭,好像被林永寒的聲音嚇到了般,她看了看手錶。
  
  「事情還沒處理完嗎?」看到譚茵還在,不知道為什麼,林永寒突然也不想那麼早回家了,他想和她多聊聊,多瞭解她一些。
  
  「沒什麼,只是現在是下班時間,容易塞車,所以我想晚點走。」譚茵迫於禮貌的回答。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搭車就可以了,謝謝!我先走了,星期一見。」譚茵一手抄起皮包,快速的走避,為的是不想搭這位花花公子的便車,深恐自己變成公司裡女職員的公敵。
  
  林永寒看著譚茵像逃難般的背影,不禁嘴角一揚,自己長得有這麼可怕嗎?以往這種逃離的角色多半是自己,怎麼譚茵和他搶起角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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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31:05
  第二章

  
  卓航和手下們在街上走著,突然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他不動聲色的暗示手下們當心--
  
  果然,前面站著十來個不懷好意的小嘍囉,個個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站中間的顯然是帶頭老大,五短身材,滿嘴不停的嚼著檳榔,十足的癟三樣。「卓仔,上次和你討論艋舺地盤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滾!」卓航警告著,一點也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底。
  
  阿猴將檳榔汁一吐,「干!討皮痛,乎伊死!」
  
  一時之間,兩邊人馬都亮出身上的傢伙,拚了起來,槍聲在這幽暗的巷子裡顯得特別響亮。
  
  ※※※
  
  譚茵慢慢的轉進巷子,現在已是六月底,徐徐的微風吹得人好舒服。這至少是騎車所享受不到的好處,譚茵安慰自己想買車來騎的慾望,要打起精柙來,否則以後的日子可就天天難過天天過囉!
  
  等等!那是什麼聲音?怎麼那麼吵,好像有人在打架。
  
  槍聲--譚茵收住了腳,直挸前方。
  
  糟糕!前面有人打群架。哇!這些人出手真狠,尤其是那個一臉酷相的男人,從沒看過有人出手像他這麼狠,對方八成欠他很多錢,他才會手下不留情的猛打。看樣子這些人可能是黑道人物,她還是少惹為妙。但是她要怎麼回家呢?他們正好堵住了巷子,她又沒有別條路可選擇。這些人真是的,哪裡不去,偏偏就選在她住的地方打架,她可不想枆在這裡等他們打完架,更不想看到自己家門前血流成河。
  
  譚茵站在原地苦思。
  
  有了!最直接的方法,通常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哨子聲。
  
  阿猴那幫人一看苗頭不對,匆匆忙忙的跑了。好一群烏合之眾!這年頭的混混怎麼還是那麼蠢,這樣也敢跟人家混江湖?譚茵拿著哨子暗笑。
  
  「老大,你受傷了,警察來了,我們快走!」卓航的手下們忠心的護衛著他。
  
  「你們先回去療傷,不用擔心,小四留下來就可以了。」
  
  「老大……」手下們爭辯著。
  
  「放心,沒有警察,先走吧!」他揮了揮手。卓航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這點小伎倆還騙不倒他。
  
  手下們看老大一臉不容置疑,只好先回去。
  
  「小姐,你可以出來了。」卓航滿臉憎厭,對著巷口說。
  
  開口的不正是那位打起架來像不要命的兄台嗎?出來就出來,反正她也要回家。
  
  譚茵慢慢的晃了出來,一臉悠哉,「我想你大概是在和我說話吧!」她比了比自己。
  
  卓航陰冷的看著她,「你以為你是誰,剛才是什麼意思?」
  
  換成別人早被他的眼神給凍僵了,譚茵偏不怕他。「什麼是什麼意思?」
  
  「很好玩嗎?」卓航寒著聲音問。
  
  「至少不會太無聊!」
  
  「奉勸你閒事少管,不會有人感激的。」
  
  譚茵生氣了,拚命壓抑著想掐死他的衝動。「這位仁兄,你聽好!我管你被誰殺了,會死得多難看,我會這麼喊是因為你們這群瘋狗擋住我的路,誰知道一舉就奏效,真是群笨蛋!」由於嚥不下這口氣,所以她繼續諷刺,「還有,不要太高估了自己,有空的話多照照鏡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她輕蔑的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老大,我去教訓這娘兒們。」小四說著就想去追譚茵。
  
  「小四,別妄動!」卓航制止他。
  
  「可是她剛才說話太過分了。」
  
  卓航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算了!」至於阿猴,他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他不是個有仇不報的人。
  
  ※※※
  
  譚茵氣呼呼的回到住處,把皮包往床上一丟,人就跟著倒在沙發裡。
  
  傅雪兒聽到她的甩門聲,從小廚房裡探頭出來看她。沒見過譚茵發這麼大的脾氣,尤其譚茵最不喜歡人家生氣時甩東西的,可見得她已經火冒三丈。
  
  洗洗手,她走了出來,「怎麼了?今天看到大帥哥太高興了?」
  
  「你看我像高興的樣子嗎?」譚茵翻著白眼。
  
  傅雪兒果真東看看西瞧瞧,「嗯--的確不像。不然就是踩到狗屎了?」
  
  「差不多了,可能比那還倒霉。」她自嘲。
  
  「到底什麼事讓你氣成這樣?」
  
  譚茵想了想還是不講了,免得又動怒,「算了,其實也沒什麼,我去洗個澡就把一切楣運都冼去了。」說完她就鑽進浴室,躲避傅雪兒的盤問。
  
  泡在浴缸裡,譚茵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林永寒和剛才在巷子裡被她臭罵一頓的男人,他們的個性截然不同,一個像是生活在太陽下,一個卻像生活在黑暗谷底。林永寒是個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兩另一個顯然是黑社會老大,一副歷盡滄桑的模樣。同樣是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
  
  「下午要和巨旺的王董開會……」譚茵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林永寒根本沒在聽她報告,只是一味的對著她笑。林永寒交接至今已有一個多月了,他不愧是林文超的繼承人,公司泰半的業務、行政及運作等,他都能控制自如,實在不枉他父親如此器重他。
  
  公司將於下星期六舉行交接儀式,那時林文超就真的名副其實的退休了。而其實最近這半個月他已經很少到公司來,交接只不過是一種名目罷了。
  
  「林董,你有事交代嗎?」她叫著林永寒。
  
  「譚秘書,我發現你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林永寒運用他不敗的魅力。
  
  可惜對我無效,譚茵暗笑著。「謝謝,我今天剛好喉嚨不舒服。」
  
  相處這些日子以來,林永寒發現自己愈來愈被她所吸引。她的不矯情、自然及率性,在在迷惑著他。可惜地似乎一點都沒感覺,或是她故意裝作不知情呢?
  
  「是嗎?難怪我覺得你的臉色比往常差。」他關心的看著她。
  
  他在暗示我他很注意我嗎?哼,這個花花公子!每次他父親不在,就擺出大眾情人的模樣,不知做給誰看?譚茵忍著沒出聲,假裝聽不懂。
  
  「既然林董已經瞭解今天的行程,那我就先告退。」
  
  譚茵走到門邊時,林永寒忽然出聲留住她,「譚茵,下星期六交接儀式完後有個慶祝酒會,你能做我的舞伴嗎?」
  
  譚茵回頭看他,她不敢相信他會用這種低聲下氣的語氣邀請自己。「讓我考慮看看。」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他,可是她也不想當他的舞伴,只好先拖延著。
  
  林永寒看出她的心思,「你很不喜歡我,對不對?」
  
  譚茵整個臉倏地漲得通紅,她沒想到林永寒會問得這麼直接,害她不知所措。
  
  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實在很可愛,沒想到平常咄咄逼人的她,竟會被這個問題給難倒了!林永寒感到好玩。
  
  他不想為難她,「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再回答我,好嗎!」
  
  譚茵茫然的看著林永寒,「回答你什麼?」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當然是舞伴的事。
  
  林永寒一呆,按著看到譚茵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的表情便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看來她被他嚇得魂都飛掉了。
  
  看他愈笑愈樂的模樣,譚茵惱火的不理他,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譚茵坐在椅子上沉思著。憑林永寒的條件應該是不缺女伴的,他何必紆尊降貴的邀請一個不起眼的秘書呢?她咬著筆桿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個道理來。
  
  唉!管他的,也許他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吧。。
  
  忙到快下班的時候,譚茵整個人已經快虛脫了。突然,內線響起--
  
  「喂!譚茵。」她不耐煩的拿起話筒。
  
  「是我,林永寒,今天我提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什麼事?」一時之間,譚茵摸不著頭緒。
  
  「看你年紀不大,怎麼記性好像不太好?」他取笑她。
  
  譚茵一聽,也顧不得他是誰,立刻辛辣的回了句,「至少比你年輕!」
  
  霎時,整個話筒充滿了林永寒豪放的笑聲,「每次和你談話,總是覺得很輕鬆,不必刻意去找話題。」
  
  他好像很喜歡看她出糗,譚茵忿忿不平的想著。我才不會上他的當!
  
  「謝謝你這麼抬舉我。至於舞伴的事,很抱歉,那晚我有事。」她甜甜的回答。
  
  「你不可能不知道,星期六的餐會,凡是主管級人員都必須參加,也包括秘書在內。」他一副驚訝的口吻。
  
  該死!我竟然忘了,這下要如何圓謊?
  
  「我是說……我是說我可能必須提早走,所以你恐怕要另外找人。」譚茵堅持著。
  
  聰明的林永寒怎會不知道譚茵是故意找借口?
  
  「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那天晚上你確定會參加?」他仍不死心的追問。
  
  「我會。」他就不能饒了她嗎?譚茵心裡嘀咕著。
  
  聽出她不耐煩的語氣,林永寒識趣的不再繼續追問,「好吧!那沒事了。」說完他就掛斷電話。
  
  他到底是有什麼毛病?譚茵莫名其妙的瞪著那嘟嘟饗的電話。
  
  ※※※
  
  看來有錢真好,可以吃好的、穿好的!看著滿屋子的商業鉅子、政要,和他們那些比雍容、比華貴的夫人們,是不是人一旦有了錢,就必須這麼虛偽?如果是這樣,那她寧願一輩子就這樣過一生。自整個交接儀式結束,到晚會開始這段時間,譚茵的臉都快笑僵了。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拿杯雞尾酒,逃到屋子的角落,她冷眼看著這一切,看著看著,不禁有些感慨。
  
  晚會的男主人正朝著她的方向走來。應該不是來找她的吧!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未曾和她打過招呼。
  
  譚茵覺得頭昏腦脹,一轉身使走到外面寧靜的花園裡,一方面躲避林永寒,一方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嗯--這種感覺真棒!譚茵仲了伸懶腰,雖然她穿著晚禮服。
  
  「你今天真漂亮。」林永寒不知何時已來她身邊。
  
  譚茵轉身面對他。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雪舫紗小禮服,是件低胸禮服,V字領所露出的雪白肌膚,被衣服上若有似無的薄紗給遮掩得益發動人。
  
  譚茵為了配合禮服,將頭髮整個盤了上去,並上了淡妝,這是她頭一次做這樣打扮,沒想到自己裝扮起來可以如此迷人。
  
  想到今天打扮好照鏡子時,被自己的模樣嚇一跳的情景,譚茵不由得露出甜甜的笑容,難怪媽媽常想說服她當模特兒。
  
  林永寒見她露出笑容,不由得也跟著笑了,「你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
  
  「喔!當然不是。」她回過神來。
  
  「否則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剛剛在裡面我看你好像巴不得趕快離開……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他試探的問。
  
  「被你看出來啦!」她露出調皮的眼神。
  
  「為什麼不喜歡?」她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他想。
  
  「沒什麼,我只是討厭交際應酬。」她淡淡的說。
  
  「我也不喜歡。」林永寒一副贊同的口吻。
  
  「是嗎?」她懷疑的看著他。
  
  「你好像不相信?」看來她對他的成見很深,他心想。
  
  「我是不相信。」
  
  林永寒歎了口氣,「我是因為環境的關係才不得不應酬,你真以為我喜歡這樣?我實在是逼不得已。」
  
  「所以囉!有錢實在不好,我以後找對象啊,一定要選個普通人就好,免得日子過得太痛苦。」林永寒閃閃發亮的眼神,讓譚茵不得不作某種程度的暗示。
  
  「不是每個有錢人都這樣,也並非每個人都得照著舊模式走,目前年輕一代已經慢慢在改變這種情況了。」林永寒聽得很不舒服,急忙向她解釋。
  
  「反正那不干我的事,況褔那些人。」譚茵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看時間好像可以走了,於是她趕快順著台階下。「我有事想先告退了。」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林永寒不想她這麼快就離開。
  
  「不必了,我自己搭車回去就衍了。況且你是主人,不可以隨便離開,否則就太沒禮貌了。」
  
  林永寒露出固執的眼柙,「不管你讓不讓我迭,我都送定了。你要是擔心我得罪客人,那你就待久一點,等晚會結束後我再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了,我是有事才不得已先走,希望你不要為難我。」譚茵也不讓步。
  
  「至少讓我送你到你家巷口,反正這裡到你家又不是很遠。」林永寒還是一本初衷,他實在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坐車回去。
  
  他那副「看誰耗得久」的表情讓她擔憂,她想想還是算了,況且今天是雪兒的生日,說好兩人一起到PUB慶祝,因為她的阿德到美國出差兩個月,她這個好友只好捨命陪姑娘了。如果再不答應他,說不定整晚都得和他耗在這裡,到時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而更麻煩!
  
  「好吧!我們現在就走,你也好快去快回。」譚茵投降。
  
  ※※※
  
  「老大,阿猴出來了。」小四跑近一輛黑色蓮花跑車,向車裡的卓航報告。
  
  卓航等算這筆帳已經等了很久,丟下手中的煙,他拿起一把開山刀--其實如果不是必要,卓航並不喜歡用它,但是像對付阿猴這種人渣就必須用點工具。
  
  「總共多少人?」卓航問道。
  
  「大概七、八個人。」
  
  「阿猴這個人很狡猾,大家小心些。」他吩咐著手下。
  
  卓航這邊雖然只有三個人,但是大家在一起也好幾年了,有多少能耐他很瞭解,阿猴那群烏合之眾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就怕他使詐。他要給他來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阿猴大概喝了不少酒,一路和手下各摟著幾位歡場女子打情罵悄著,顯然他以為卓航怕了他,不會再找他麻煩了,所以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看來你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卓航攔在他們面前,冷峻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
  
  「干!那天放過你,你還找上門來送死!」阿猴被卓航的眼神看得心裡直發毛,但仍裝腔作勢的拿出槍。
  
  卓航沒給他開槍的機會,手一舉就朝他握槍的手連砍了幾刀,再連續向阿猴那些準備拔槍的手下分別砍了幾刀。
  
  阿猴的手下就由他的手下去處理,他要親自料理阿猴。
  
  他面無表情的走向痛得跪在地上的阿猴。阿猴看見卓航走來,想撿起掉在地上的槍,可是他的手實在太痛了。
  
  卓航冷冷的看著他的舉動,不去阻止他。
  
  踢著阿猴,卓航無情的警告他,「這只是給你一點教訓,最好不要再有上次那種事情發生,不然你就叫你家人準備收屍。」說完他又狠狠的踹他一腳。
  
  向手下比了個手勢,卓航走回他的車子。
  
  「老大,怎麼不殺了阿猴?」手下們疑惑的問。
  
  「他是阿公那邊的人,阿公以前照顧過我,不要讓他太難堪。」
  
  卓航坐上後座,手下們跟著上車。「老大,大伙說好久沒去公館那家PUB喝酒了,這兒離那裡很近……」手下們徵詢卓航的意見。
  
  「走吧!」卓航淡漠響應。
  
  ※※※
  
  「前面停車就可以了。」譚茵指指前面的巷子。
  
  「我直接送你到門口。」
  
  譚茵大力的搖著頭,「不用了,你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好!好!從沒見過比你更難懂的女孩,既然都已經快到家了,有什麼差別嗎?」林永寒實在想不通。
  
  「這是原則問題。做人要有原則,知道嗎?」
  
  「我真服了你!」他下車幫她開車門。
  
  「謝謝你送我回來,你還是快回去吧!」下了車,譚茵不忘道謝。
  
  「遵命,沒想到我會這麼惹人嫌。」林永寒嘲弄自己。
  
  譚茵好笑的看著他,「凡事總有第一次,快回去吧!」
  
  不等林永寒說話,譚茵就擺擺手瀟灑的走進巷子。
  
  「瞧!那位不是林家公子嗎?看來我們譚大小姐終於凡心驛動了。」傅雷兒不耐久候,早已晃出巷口等著譚茵。
  
  慘了!譚茵在心裡直叫苦。這會兒不幸被好奇心超重量的雪兒看到林永寒送她回來,她得想個法子堵住她的嘴,否則她美好的一天準會毀在她手上。
  
  「雪兒,不許再多說半句,否則今天大家哪兒都別去了。」
  
  「這……」傅雪兒想抗議,但是譚茵一臉堅決。「好吧,饒了你,改天再嚴刑逼供,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嘿嘿!」雪兒乾笑兩聲。
  
  「笑得像狐狸似的。」譚茵白了她一眼,「要去哪個PUB慶祝大小姐的生日啊?」
  
  傅雪兒挽起譚茵的手,「跟我走準沒錯!」她伸手招了輛出租車。
  
  「這家怎樣?」震天響的音樂聲讓傅雷兒不得不提高音量講話。
  
  這間PUB涵蓋了一、二樓及地下室,每層約一百坪左右,規模不校地下室是撞球場和刻意區隔開的小酒吧,昏黃的燈光,適合有情人談天說地;一、二樓則是典型的舞池,甚至有重金屬搖滾樂隊表演,他們全都畜著長髮,俊逸的臉孔加上汗濕的壯碩體格,惹得愛慕者尖叫不已。在這裡,人們可以盡情的釋放自己,釋放某個未知的自我。
  
  本來這種熱鬧的場面譚茵並不排斥,但此刻一進到這裡,她彷彿可以嗅到某種危險的訊息,這讓她無法安心。
  
  譚茵隨著雪兒坐在地下室的角落,這個位置旁邊尚有花盆點綴,為她們帶來些許屏障,亦可將室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我不喜歡。」譚茵皺眉。
  
  「我也不太喜歡。」
  
  譚茵訝異極了,「既然不喜歡,為何要來?」傅雪兒行事向來無一定規章,她該不會又發現了什麼天大的新聞,想湊熱鬧吧?老天保佑!
  
  傅雸兒故作砷秘的左顧右盼,壓低了聲音,「我是聽說這家店的店東是位黑道殺手,據說他出手狠毒,為人陰沉,而且殺人如麻,江湖上很少人不怕他。」
  
  「江湖?你以為這裡是客棧啊,滿口江湖經!」譚茵不以為然,不曉得雪兒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人為什麼興趣這麼高。
  
  「等等,你該不會是為了看他才挑這家店慶生吧?」
  
  「有何不可?」傅雪兒聳聳肩。
  
  難怪她一顆心七上八下,這裡根本是黑道的俱樂部。死雪兒,若做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事0雪兒,你都快當人家的太太了,玩心還收不回來。」
  
  「就是快死會了,才要盡情享受啊!別這樣啦,你就看在是我生日的份上,輕鬆一下又何妨!」
  
  傅雷兒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譚茵淡淡啜了口雪兒幫她點的酒,有意吊雪兒的胃口,有時候她也是很壞心的。
  
  見譚茵臉色不好,傅雪兒繼續哀求道:「茵茵,拜託,別這樣嘛!」她台掌直求著譚茵。
  
  譚茵終於忍不住的笑出來,傅雪兒這才知道上當了。
  
  「戲弄我?今天我是壽星,罰你喝一杯。」傅雷兒招來侍者,點了瓶XO,打算來個不醉不歸。
  
  「誰怕誰!」譚茵在林永寒的宴會上喝了點酒,已稍有醉意。
  
  「爽快,乾杯!」
  
  清脆的玻璃撞擊聲,讓兩個女孩高興得像孩子似的。
  
  幾杯酒下肚後,譚茵醉了,而且醉得很厲害,她甚至看到兩個雪兒在她眼前對她笑著。
  
  「雪……雪兒,你不要亂動,我好像看見兩個你了。」
  
  微醉的傳雪兒沒想到譚茵的酒量這麼差,覺得她這樣子好好玩。
  
  「雲兒,那是誰在吵啊?」譚茵趴在桌上,悶聲問著。
  
  抬頭一看,原來是撞球檯附近一桌約四、五個人在划拳,真是沒水準!
  
  「茵茵,你看到那個浪女了沒?」傅雪兒在胸部誇張的比了比,表示那女人身材豐滿。
  
  譚茵努力睜大眼睛想看仔細,奈何她實在醉眼迷濛。「穿紫色緊身衣的那個嗎?」
  
  「嗯,好噁心的顏色!她臉上的妝濃得……我真替她擔心。」
  
  「你是擔心地震時會造成龜裂嗎?」譚茵默契十足的說完傅雪兒心裡的話,兩個女孩相視開懷的大笑。
  
  「茵茵,那個女的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咱們給她點教訓如何?」
  
  譚茵玩心大起,紅通通的俏臉贊同的點點頭,掩不住興奮的問:「要怎麼教訓她?」
  
  酒醉的譚茵真好商量:「她對旁邊那個酷哥顯然鍾情得很,可惜落花有意,流水似乎無情!我們就從那男的下手。」
  
  譚茵皺了皺鼻子,那個男的感覺上不像是個惹得起的人!她猶豫了。
  
  「沒膽了?」傅雪兒刺激她。
  
  「誰說的!」
  
  「那好,十分鐘後我會去結帳,然後你去吻那個酷哥,是深深的吻喔!你敢不敢?」
  
  只有雪兒才會想出這種餿主意。
  
  要她去吻一個陌生人就已經夠糟了,竟然還不能馬馬虎虎的帶過?她算準了自己會打退堂鼓,哼,她偏不讓她稱了心、如了意!
  
  「少廢話了,等會兒你在旁邊看我達成任務吧!」豎起大拇指,譚茵信心十足,傅雪兒則為自己的妙點子竊笑不已。
  
  ※※※
  
  卓航的手下不是在打撞球、喝酒,就是在跳舞,只有他和金蓓妮坐在角落裡,環視著他的店。卓航經營的PUB大大小小共十來家,這只是他經手事業的一小部分,其它像KTV、RTV、MTV、保齡球館、餐聽等等加起來,卓航算得上是大亨,只是平常這些事務他都交給手下去管理,自己甚少過問,對於手下,他一向信任,因為如果連和自己共同打拚的兄弟也無法放心,這世間還有誰可以交心?
  
  金蓓妮真是神通廣大,他坐不到十分鐘,她就出現了。
  
  「航哥,你累不累?我幫你按摩!」金蓓妮幾乎貼在卓航的身上了,她的手不安分的愛撫著他的胸膛,她為卓航心醉神迷,全然不顧別人的眼光,浪蕩得很。
  
  「航哥,上回爹地跟你提的事,你考慮得怎樣了?」金蓓妮刻意嬌嗲的聲音裡有些許不滿。
  
  卓航閉上眼,這個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卓航任由她的手四處遊走,今晚他需要個女人,況且金蓓妮的床上功大確實不差。
  
  金蓓妮看到車航臉上被挑起的慾望,滿意極了,想到他的炙熱狂愛,金蓓妮感到全身燥熱極了。舔著卓航的耳朵,她刻意沙啞的誽:「航哥,我需要你,我們回去吧!」
  
  卓航放下酒杯,準備成全她,卻看到迎面而來的俏麗女子,她好像是針對他而來,是個很眼熟的女孩。
  
  金蓓妮瞇起眼睛,氣憤的盯著破壞她好事的女子,她長得還不錯,金蓓妮有了敵意,很深的敵意,這女的不會是卓航的另一個女伴吧?
  
  譚茵慢慢的走向撞球怡的方向,一方面她實在醉得腳步不穩,另一方面則是掩飾自己的忐忑不安。她的不安在看到金蓓妮陰狠的眼光後轉成了憤怒,這女人鐵定不是他的老婆,否則她大可名正言順的質問她,可是她沒有。
  
  卓航認出她了,女人上了妝到底不同,那天相遇時不曾仔細看她,不過--他本來就很少注意女人,看來她今天喝了不少。
  
  終於到了!譚茵搖了搖頭。天!她真的好暈,不該跟雪兒賭氣的,現在可真是後悔莫及了。
  
  咦,這個人好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來。而且他那冷硬的臉,讓她自己慶幸沒有這號朋友,要不然她不會記不得。
  
  譚茵從另一邊靠近卓航,她本想坐他旁邊,誰知一個不穩卻跌坐在他的身上。
  
  抬起頭直視他深邃的眼睛,譚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嗨!我叫譚茵,我可以吻你嗎?」譚茵十分有禮的詢問著。雖然她已經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卻仍然感覺得到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帶著一抹厭惡。為什麼?
  
  看著他嚴苛的五官,不多想地,譚茵突然伸出手輕輕的摸著卓航冷硬的臉頰,彷彿如此可以釋出他對世間的不滿。
  
  卓航即使驚訝也沒有表現出來。她沒認出他。他示意發怒的金蓓妮安靜,因為他想知道這個叫譚茵的女孩要做什麼,她不像是個隨便的人,她的觸摸和金蓓妮的誘惑全然不同。但為何他會覺得一泓溫柔流竄他的心……?
  
  柔柔的撫摸著,譚茵覺得這個人好冷,他怎麼辦到的,可以讓人不寒而慄?不管了,快達成任務走人要緊!
  
  譚茵捧住卓航的臉,倏地送上自己柔軟的唇,挑逗的吻著卓航。酥麻--由卓航傳至她身上的電流,讓她的心猛地一震,他的身上散發出男性特有的麝香味,她發現自己放不開這個吻。
  
  卓航同樣感到震撼!譚茵溫軟的唇觸動了他,不知不覺地,他伸手摟住了譚茵,享受著兩人之間美妙的氣息。
  
  一旁的金蓓妮氣得眼盲金星,這個女人好大膽,竟敢當著她的面吻她的男人!但她不敢在卓航面前發作,只好像個呆子,看著他們吻得火熱。
  
  「航哥--」金蓓妮咬牙切齒的打斷他們。
  
  譚茵勉強拉開兩人的距離,錯愕的直視著卓航,他真的好眼熟。算了,達成目的,可以離開了。掙扎的站起身,譚茵快速的想撤退,回到她溫暖的窩睡個好覺。
  
  卓航冷眼看著步伐笨拙的譚茵。
  
  想撇下他?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高興時就逗逗的小狗嗎?錯了,她錯了,她會發現自己錯得很離譜。
  
  譚茵轉身朝傅雪兒做個勝利的手勢,沒察覺到卓航陰鬱的眼神,否則她絕對會三思而後行。
  
  金蓓妮暗暗高興,卓航發火了,太好了!
  
  卓航朝手下使個眼色,然後快步走向譚茵將她攔腰抱起。譚茵愣住了,她看到雪兒被兩個男人拉住,著急的想救她。「放開我,快放開我!」她捶打抱住她的胸膛。
  
  沒人幫她們,大家只做壁上觀。
  
  「放開我!」譚茵放聲尖叫,但是她的尖叫聲被音樂聲給淹沒了。
  
  譚茵被丟進一輛黑色跑車內,等她反應過來時,車子已如離弦的箭矢,快速的上路
  
  「不用白費力氣了。」卓航提醒直想打開車門的醉人兒。
  
  「你到底想幹嘛!」譚茵氣得忘記該害怕。
  
  卓航唇邊露出個冷酷的笑,「這句話好像該是我問的。」
  
  「我……我又沒做什麼,頂……頂多吻了你而已,有人獻吻你應該感到光榮才對!」譚茵為自己的惡作劇心虛。
  
  「是嗎?」卓航憎惡她的自圓其說。女人老是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掩飾,真不可饒恕0既然你喜歡獻吻,我會成全你。」卓航不懷好意的去給她個冷笑。
  
  成全我--什麼意思?譚茵頭好暈、好暈,她好想睡,實在沒體力和他猜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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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31:41
  第三章

  
  好舒服的感覺,譚茵不想醒來。睜開眼,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旁邊坐著剛才那個男人,他在看她,而且看她的方式好奇怪。譚茵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動人的吻,是她的錯覺吧!她不可能和他產生那種互屬的感覺,但她想再應證一次,一次就好。
  
  她伸手拉下他,再次獻上自己的唇,他的感覺真的很好,那麼之前不是作夢囉!
  
  譚茵輕輕的咬了下他,感覺他震動了一下。真好玩!她再咬他一次,發現他又震動了一下,為了這個發現,譚茵咯咯的笑出聲。她不曉得自己今天為什麼會這麼高興,而且這張床真舒服,她醉得迷迷糊糊,以為是在自己的小套房裡,也沒發現多了個男人有什麼不對,只是抵著他的額頭懶懶的問道:「你是誰?」彷彿兩人相識已久。
  
  卓航本來只想嚇嚇她,誰知一吻她就控制不住,更可笑的是,譚茵竟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他撒嬌,她的小動作讓他緊繃的神經幾乎快爆發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好像認識你?」譚茵眼中透露著問號。
  
  「你今天吻的人。」卓航淡淡的回答,她坦白純真的眼睛,挑動了他的慾望。
  
  「哦!」譚茵漫不經心的應了聲,懶得再去追究,她把手繞到他的頸後,雙手交叉。
  
  「我喜歡剛才的味道。」她溫柔的傾訴。緩緩拉下卓航的頭,她誘惑的吻著他,再次體驗屬於兩人的火焰。她想知道這之後會是什麼,因此柔情的、纏綿的加深這個吻,然而這把火卻蔓延得無法停止……卓航無力阻止兩人之間必然的相屬……
  
  窗外的雨絲,隨著兩人衣服的飄落,點綴得纏綿更加美麗。
  
  ※※※
  
  望著窗外的細雨,紅腫著雙眼的傳雪兒擔心受怕的哭了一夜。如果譚茵再不回來,她就要報警了。她不敢告訴譚爸、譚媽譚茵被人擄走的消息,她想再多等一會兒。
  
  門鈴聲!雪兒跳了起來,趕緊衝到門口。
  
  是譚茵,感謝老天爺!
  
  全身濕透的譚茵,晚禮服外面披了件男人的襯衫,黑色襯衫。
  
  身心俱疲的譚茵一看到傅雪兒擔心的表情,終於哭了出來。
  
  譚茵哭了!同學多年,傅雪兒從沒見她哭過,只因為她認為哭是懦弱的行為。譚茵會哭,表示了事情的嚴重性。
  
  哭得梨花帶淚的譚茵,讓傅雷兒也跟著心酸,譚茵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她要如何向疼她如親生女兒的譚爸、譚媽交代?
  
  唉!她若是不出那個鬼主意就好了,真是悔不當初。
  
  「茵茵,發生了什麼事?你別哭,快告訴我呀!」
  
  偎在傅雷兒懷裡的譚茵搖搖頭,一雙美目哀怨的瞟了雪兒一眼,這一眼看得雪兒心驚肉跳,譚茵在怪她。
  
  百感交集地,譚茵不知如何啟口,因為她實在說不出「我失身了」這幾個字。
  
  憶起早上醒來時的情形,她仍心有餘悸。
  
  早上醒來她覺得全身酸痛,正奇怪喝酒不至於痛至全身時,她突然發現她睡的不是她的房間,不是她和雪兒的床,更恐怖的是,她竟然沒穿衣服!她沒有裸睡的習慣啊!她慌了,當她轉頭看到身旁的男人時,差點尖叫出聲。
  
  她摀住了嘴,記憶如潮水般一波波湧現。一般人對酒醉後發生的事多半不記得,偏偏她異於常人,昨晚的一切她記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記得自己如何勾引他。
  
  她羞紅了臉,悄悄的下床,穿上了被棄在一角的禮服後,隨手再拿了件襯衫披上。走到門邊,她不放心的回頭望了望,深怕他醒來。
  
  睡著的卓航沒了威脅性,沒了冷漠的表情,和初見他時判若兩人。她和他吵過架,難怪昨晚一直覺得他很眼熟。卓航--她告訴自己要記住他叫卓航,不容她置疑的,他十分霸道。
  
  關於失身的事,譚茵並不怪他,她就是無法怪他,畢竟有哪個血性男子受得了誘惑,而且還是她主動的。這件事她得負大半的責任。
  
  想來好笑,吃虧的人是她,該負責任的人竟也是她。但願她不會再見到這個冷血的黑社會老大!
  
  傅雪兒看譚茵失神了老半天,話答不到一句,她更著急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好不好?我的頭髮都快急白了。」
  
  不能告訴雪兒,否則她會自責一輩子。「沒事。我很累,想去洗個澡。」
  
  沒事才有鬼!她的表情明明有事。「譚茵,」傅雪兒拉住想逃避的人,生氣的吼著,「你還當我是朋友吧?」
  
  冷淡的點點頭,譚茵只希望雪兒不要再追根究柢,她無力招架。「雪兒,我不想談。」
  
  譚茵堅決的表情,傷了博雪兒的心。「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隨便出主意讓你涉險。」她自責道。
  
  「雪兒--」譚茵摟著她的肩膀保證著,「別這樣,我真的沒事。」
  
  是嗎?她真的沒事嗎?經過昨晚,譚茵覺得她的世界全變了樣。
  
  ※※※
  
  「譚小姐……譚茵……」林永寒站在譚茵面前叫了好幾聲,終於喚回了她。
  
  最近她常發愣,臉上多了股憂愁,教林永寒看了很是不捨,他已愈來愈喜歡譚茵,也更懷念她犀利得令他難以招架的答話。
  
  「你是不是有解決不了的難題?」這問題前幾天他就想問了。
  
  悶了幾天,都快悶出病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多想也沒用,只會拖累雪兒。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想著想著,譚茵感到心裡好過多了。
  
  「沒事,多謝你的關心。」從林永寒的眼底她看到了關心,溫暖填滿了她的心,只可惜縱使喜歡,她也配不上他了,更何況她從來只是把他當作朋友。
  
  「真的沒事?」林永寒不放心,她近來瘦了不少。
  
  「你懷疑啊?」
  
  林永寒笑了,這才是譚茵!
  
  「神經!」譚茵給他一個衛生眼。
  
  她與林永寒之間維持著淡淡的友誼就夠了,她不想欠他大多。
  
  「下班了,我載你回去。」看她似乎又要拒絕,他急忙補充:「別誤會,我只是想去你室友的店裡買束花……」
  
  譚茵挑高眉的模樣,分明是想歪了。
  
  「別亂猜測,花是買給我媽的。」
  
  「是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孝順父母了?」譚茵話裡有著明顯的嘲諷意味。
  
  「走吧!」林永寒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解釋,她都不會相信的,她老早把他定位在只懂得享樂的花花公子形象上。
  
  林永寒莫可奈何,只有讓時間來證明自己的心了。
  
  ※※※
  
  「買花的人這麼多,今天是什麼鬼日子!」
  
  譚茵恨恨的包著花,都是為了傅雪兒,她今天才會這樣笨手笨腳的做這些「花」事。今天是美好的周目哪!
  
  傳雪兒因店裡的小妹月考請假,不得不親自出去送花,而譚茵自願幫她看店,哪知道今天買花的人特別多,害她手足無措的亂了手腳。以前她也曾幫過雪兒,怎奈今天諸事不順,一下子被花刺到手,一下子又不小心踢翻了水桶。
  
  「小姐,我的花好了嗎?」
  
  譚茵忙得真想叫他少煩,可是這不是她的店,她只好忍著氣。「請稍等,好嗎?」
  
  她汗流浹背的包著花。
  
  這就是林永寒進門時看到的情景,她快急瘋了!
  
  隨手挑了些花,林永寒惡作劇的走到譚茵坐的桌前,「小姐,這些花幫我包一下。」
  
  埋頭苦幹的譚茵指指旁邊,「先放著。」
  
  「小姐,能不能請你快點,我趕時間。」他故意催她。
  
  把花交給客人後,譚茵正想損損這位急驚風先生,也好出出滿肚子悶氣,誰知道一抬頭就看到林永寒擠眉弄眼的看著她。
  
  「你很無聊,知不知道?」譚茵沒精打彩的。
  
  「今天是星期天,在這裡打工,缺錢用?」林永寒取笑她。
  
  自上次的宴會後,譚茵不再處處提防他,工作之餘偶爾還會和他閒聊。對於譚茵態度的轉變,林永寒十分高興,雖然她再三強調兩人僅止於朋友,但是他不在乎。
  
  「明知故問。」譚茵白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應該很會包花吧!」
  
  「我?怎麼說?」
  
  「很簡單,女朋友多嘛!花送多了,不就有心得了。」譚茵說得理所當然。
  
  「吃醋了?」林永寒反激她。
  
  「我吃醋?為你?下輩子吧!」
  
  林永寒放聲大笑,抱住胸口,「譚茵,你傷了我的心。」
  
  「好說!」
  
  林永寒但笑不語,拿起花幫她包了起來。
  
  「嘿!你包得不錯嘛!」譚茵看他包得有模有樣。
  
  「我總算有個長處了。」他斜眼詢問譚茵。
  
  「得了便宜還賣乖。請不要忘記,這是從你的缺點中發展出來的。」譚茵就是不讓他好過。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哼!」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懶得理你,快包啦!」
  
  有了林永寒幫忙,譚茵得心應手多了,三兩下就把陸續湧來的客人打發掉。終於,譚茵靠向椅背喘了口大氣,林永寒則坐在對面有趣的看著她。
  
  「累啦?」
  
  「在辦公室從不會覺得累,人家說『隔行如隔山』,果然沒錯。」伸展一下四肢,譚茵有感而發。
  
  「這麼說你今天是沒體力去看球賽了?」
  
  「球賽?」譚茵納悶,「我們約好要去看球賽嗎?」
  
  「沒有,我是突發奇想。」
  
  「抱歉,縱使我還有體力也無法去看球賽,雖然我很想去。」譚茵十分喜歡球類運動,這可能是受她爸爸和哥哥的影響。而她對球類運動的喜好,也是林永寒愈來愈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看林永寒就此打住,換譚茵好奇的問他,「不問了?」
  
  「你想說自然就會說,不用我問。」林永寒非常識趣。
  
  譚茵發現自己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謝謝!」
  
  林永寒察覺到譚茵話裡的溫柔,「謝什麼?」
  
  「謝你的幫忙,還有你的邀請。」
  
  「不客氣!」他紳士般的站起來回禮,逗出譚茵許久不見的笑容。
  
  門上的鈴鐺又清脆的響起,收斂起笑容,譚茵朝林永寒歎口氣,準備開始戰鬥。
  
  「雪兒,這麼快就回來了?」譚茵一看進門的人,高興的鬆了口氣,她自由了。
  
  傅雪兒朝林永寒打聲招呼,「嗨!你來找茵茵出去玩嗎?」
  
  雪兒近來頻頻拉攏她和林永寒,她不是不明白雪兒贖罪的心情,只是她忘不了那一夜。
  
  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兩、三個月了,兩人也都企圖淡化那天的事,譚茵不願講,傅雪兒也就不勉強她。但是她隱約發現譚茵變了,變得鬱鬱寡歡,這項發現讓她愧疚的心更加不安。幸好有個林永寒,譚茵才得以恢復以往的活潑、開朗。
  
  經過這些日子的暗中觀察,林永寒似乎不像報章雜誌所報導的,唯一相同的是,他真的很英俊,有對迷死人的桃花眼和體貼、幽默的個性,他會是譚茵理想的對象。
  
  不過,他的勝算似乎不大,她得好好推他一把,必要時還可以找譚媽商量,相信譚媽也會認可他。
  
  「茵茵下午要去當她媽媽的模特兒,你可以去看看。」傅雪兒暗示他。
  
  「你真的缺錢用?」林永寒吃驚的問譚茵。當模特兒--太匪夷所思了!
  
  譚茵不想回答。
  
  「這是她搬出來住的條件之一,一年要當譚媽一季的平面模特兒。」博雪兒把來龍去脈一古腦兒的全告訴林永寒。
  
  「你會是個出色的模特兒。」林永寒以行家的口吻判斷。
  
  「多謝抬舉,這話我媽也說過,她是閱人無數,我看你可能是『知交』滿天下。」
  
  這小妮子總是不忘挖苦他。「茵茵……我可以叫你茵茵嗎?」林永寒遲疑的問。
  
  譚茵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的說:「如果你不想活的話。」
  
  林永寒對傅雷兒抱怨,「你這同學真兇,動不動就要置人於死地。」
  
  傅雪兒笑笑,「我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譚茵聽到雪兒的話中話,忍不住擰了她一下,然後挨近她耳邊低聲說:「少胡說,不然晚上有得你瞧!」譚茵拿起袋子,「懶得和你們瞎扯,我趕時間!」
  
  「我送你。」林永寒急忙出聲。
  
  「走吧,呆子!」譚茵拉著他往外走。好歹人家今天是特意來邀她出去玩的,總不能把他去在這吧:「想不想去看我拍照?」
  
  林永寒聞言直點頭。
  
  「先告訴你,可能滿無聊的。」
  
  「不會比開會更無聊吧!」
  
  傅雪兒搖搖頭,看情形林永寒這個大情人恐怕是栽在譚茵的手裡了。
  
  ※※※
  
  「航哥!晚上阿猴在阿公的『金褔樓』擺酒席,要公開向你道歉。」小四找到了在PUB裡打撞球的卓航。
  
  卓航彎身擊球,他專注的神情,使人懷疑他究竟聽到了沒有?
  
  小四走到卓航身旁。
  
  「什麼時候的事?」卓航俐落的一次解決剩餘的球,放下球桿走向吧檯調酒,小四亦步亦趨。
  
  「前天他打電話來,平仔接到忘了告訴老大,聽說是為了上次幹架的事。」小四崇拜的看著卓航。
  
  當年他奉命殺卓航,反被他制住,結果卓航不但沒殺他,還將他納入門下,這份知遇之恩他小四永誌難忘。卓航個性雖冷漠、孤僻,但對自己的手下卻是百般照顧,難怪只要投效於他手下的人,對他都是忠心不二。
  
  「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搞鬼。」小四明知卓航一定會赴會,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他。
  
  「幾點?」卓航拿了杯調好的酒遞給小四。
  
  小四歎了口氣,卓航就是這樣,愈危險的事他就愈想探個究竟,「六點。」
  
  「打電話給阿猴說我會去,然後讓平仔帶些人去查看看他最近有沒有和誰走得比較近。晚上你和平仔跟我去就衍了。」卓航下了一連串命令。
  
  「老大--」小四想反駁。
  
  卓航抬手阻止了他,「阿公的為人你應該很清楚,帶太多人去會讓他下不了台。」阿公是黑道上著名的仲裁人,凡事由他出面很少有擺不平的。
  
  小四轉身想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說:「還有,老大,聽說阿猴有請金小姐一起去,他大慨是怕老大不原諒他。」其實他也不喜歡金蓓妮,這個騷婆娘平常仗著金老大的勢力,對他們這些人從來不給好臉色看,真是--什麼鳥東西嘛!
  
  卓航面無表情的臉上滲進了厭惡,他揮了揮手要小四先走。
  
  小四離開後,卓航走向撞球怡,再度拿起球桿,選擇屬意的角度後,他毫不猶豫的推桿,就如同他毫不留情的甩開金蓓妮。
  
  這個世上難道就沒有像樣的女人了嗎?
  
  驀然,他想起譚茵美麗中透著清新的臉龐,那恣情的一夜,激發了他內心深處久蟄的溫情。她是處女,早在結合時卓航便發現了。他不該佔她的便宜,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譚茵注定是他的
  
  卓航剛毅的臉上有種不顧一切的神情。
  
  ※※※
  
  忙得暈頭轉向的傳雪兒一看到正要上樓的譚茵,頓時感到如釋重負。「苬茵,來一下好嗎?」
  
  譚茵本想直接上樓煮飯,這周應該輪到雪兒掌廚,誰知道花店最近生意好得有時她必須忙到十一、十二點才能睡,譚茵不忍心讓她忙上加忙,只好無可奈何的接下她極為痛恨的差事。
  
  「聽說台灣又快多了個富婆囉!」譚茵走進花坊時,朝博雪兒說道。
  
  「你就會說風涼話,沒看到我灰頭土臉的!叫你辭職來幫我,你又不願意,是不是捨不得某人?」譚茵恢復了往日的快活,最欣慰的莫過於傅雷兒,她對譚茵和林永寒的關係一直很關切。
  
  「我想你所說的某人大概是林永寒。我只當他是朋友,根本不來電,你可以收起滿腦子的幻想了。」
  
  「是這樣子嗎?我怎麼覺得人家對你情有獨鍾。」
  
  「你累得連感覺都遲鈍了!」譚茵撿了朵白玟瑰嗅聞,美麗的花為何總是多刺。
  
  「好吧!今天就饒了你,擇日再審。」慱雪兒把她當犯人來審問。
  
  譚茵必恭必敬的彎著腰,謙卑的說:「多謝大人開恩!小女子下次不敢了。」
  
  譚茵惶恐的模樣,逗得博雪兒好開心。
  
  「晚上有沒有空?」傅雪兒用手背擦著笑出來的眼淚。
  
  譚茵開心的看著雪兒,她們兩個好久沒一起出去逛街、看電影了。
  
  「抱歉!不是要約你出去玩,是想請你幫個忙!」似乎看透她的心思般,雪兒抱歉的說。
  
  譚茵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失望的眼神,可惜不怎麼成功。
  
  「茵苬,別這樣,你今天幫我這個忙後,我請你去吃你最愛吃的日本料理如何?」
  
  譚茵一聽,整個人精神都來了,「好啊!好啊!」
  
  「這麼貪吃,小心嫁不出去!你知道公館那家『金褔樓」嗎?」
  
  她想了想,「是那棟五層樓的中國式建築,外面吊了很多燈籠,以十二生肖為造形,非常宏偉、富麗……」
  
  「對,就是那家。你可以幫我送盆花過去嗎?」
  
  「沒問題!」反正只是幾分鐘的路程。她看了看,「是不是桌上像雜草堆的這盆?」譚茵沒什麼藝術細胞,她前看後看就是看不出那麼多花湊在一起有什麼好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數大便是美」吧!
  
  「雜草堆?我花了一下午的傑作,被你說得一點價值感都沒有。」傅雷兒差點被「雜草堆」這幾個字嗆到。
  
  「是,是,對不起嘛!你跟人家約幾點送到?」譚茵趕緊轉移話題。
  
  「六點半。」
  
  「現在已經六點多了,我去向隔壁麵包店的阿智藉機車,要不然開車路上一定塞得很嚴重。」
  
  傅雪兒還沒來得及回話,譚茵已不見人影。
  
  一會兒,譚苬回來了,手上多了頂安全帽和鑰匙,嘴裡還含了塊麵包,口齒不清的說:「周媽媽說現在台北市抓沒戴安全帽抓得很緊,阿智最近才被開了張罰單,就順便把安全帽借我了。但是這頂安全帽好大,一定會滑下來。」譚茵為了證明,把手上的帽子往頭上一套,這一戴果然看不到譚茵的眼睛。
  
  「我看你還是上去拿你以前那頂吧!」傅雪兒不放心的說。
  
  譚茵把花抱起來,邊調整安全帽,「來不及了。不用擔心,我會克服它的,安啦!」
  
  話雖如此,傅雪兒還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茵茵,我覺得你還是開我的車去,我比較放心。」她追著譚苬。
  
  「囉唆!我走了。」譚茵發動機車,噗的一聲,把傅雪兒和她的擔憂拋在腦後,傅雪兒只好轉身折回店裡。
  
  她前腳才剛踏進店裡,就聽到後面急促的跑步聲,按著就看到阿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店裡,束張西望的像在找尋什麼。「雪--雪兒姊……」他跑得幾乎喘不過氣,深吸口氣後才說:「譚茵姊呢?她在嗎?」他不死心的再搜尋一遍,好像這樣他要找的人就會出現。
  
  雪兒眼看阿智俊秀的臉緊張得都變白了,也跟著緊張的問:「她替我送花去給客人,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聽臉色更加慘白了,「糟了!」
  
  「什麼事糟了?」
  
  「都是我媽啦!她不知道我那輛機車的煞車器失靈,把車借給譚茵姊了。」阿智既擔心又自責。
  
  傅雷兒一聽差點昏倒。原本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應驗了一半,只希望譚茵今天騎車不會太快……不過這好像不太可能,她必須去看看。
  
  「阿智,你幫我顧一下店,我去找她。」
  
  ※※※
  
  譚茵抄小徑,一路上通行無礙,看看手錶,差五分鐘六點半,幸好「金褔樓」就在前方。譚茵決定從側門的停車場進去,只要再轉個彎下坡就到了,一定會準時的。
  
  砰!
  
  譚茵費力的爬起來,按著看到被她撞倒的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這種景象使人怵目驚心,譚茵滿懷愧疚的跑過去扶他。剛才她正慶幸到達目的地,一手調整過大的安全帽時,沒想到旁邊突然蹦出個人來,她想煞車才發現煞車器竟然壞了。速度快再加上下坡時的衝力,她還來不及示警就已經撞到人了。
  
  忍著自己的痛楚,譚茵低聲問他,「先生--你站得起來嗎?我叫車子送你去醫院。」
  
  卓航緩緩的抬起頭,這下他不得不相信緣分了。
  
  小四和平仔扶他站起來,「老大,不要緊吧!」
  
  譚茵眼睛睜得好大,她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背到這種程度。卓航!她竟然會再遇見他,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原以為今生今世再也不會看到他……唉,台灣真是校
  
  既然是撞到他,那她也不必感到愧疚了,畢竟他欠她的比這還多得多。譚茵轉身扶起機車。唉,那盆花此刻真成為名副其實的雜草了。
  
  坐上車,譚茵試了試,還可以騎,也許現在回去換盆花還來得及。打定主意後,譚茵看也不看她撞到的卓航,準備騎車走人。
  
  平仔拉住譚茵的機車,「撞了人還想走?」
  
  「他又死不了。」譚茵冷淡的看著卓航。
  
  拉她下車,卓航讓手下檢查車子的零件。小四檢查過後,朝卓航做了個煞車不靈的手勢。
  
  她不想活了?煞車壞了還敢騎。
  
  「放開!你要拉我去哪裡?」譚茵氣憤的想甩開被卓航拉住的手。
  
  卓航拉譚茵進會客室後,示意手下在外面留守。
  
  「你要幹嘛?」譚茵害怕的看他關上門。
  
  卓航出其不意的摟住了她,「怕了嗎?」
  
  「請你放尊重點。」譚茵說話的同時也掙扎著。
  
  尊重?卓航冷笑了,「這句話不嫌說得太遲了嗎?」
  
  他嘲諷的語調讓譚茵受不了,好不容易她才快忘了那一夜,這可惡的人為什麼又出現在她眼前?「那天的事是我的錯,你就放過我吧!」
  
  卓航不答話,他冷冷的想看穿她。倏地,卓航吻住了譚茵,他的吻佔有意味濃厚,譚茵無法抗拒,她與這個黑道老大間似乎有條線剪不斷、理還亂。
  
  咱!譚茵打了卓航一巴掌,「這是你欠我的。」她毫無畏懼的直視他發怒的臉。
  
  從來沒有人敢打了他後還理直氣壯的站在他面前,尤其是女人。「不要再有下次。」卓航抓住她的手。
  
  「不會,最好是永遠再也看不到你。」下次?她避之唯恐不及。
  
  「很難」卓航意喻深遠的看著她,他不會就此放過她,他要定她了。
  
  「你……」譚茵氣得又想給他一巴掌。
  
  此刻,外面有人敲門,「老大,阿公來了。」
  
  「你逃不了,我會去找你的。」
  
  他竟敢狂妄的轉身離開,譚茵追出去拉住了他,「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卓航衝著她露出一絲笑容,不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譚茵想再問清楚。「茵茵!」傅雷兒的叫聲止住了她的步伐。
  
  傅雪兒喘著氣,繞著譚苬前看後看,突然,她驚呼:「茵茵,你受傷了!」
  
  她的叫聲引得彼端的卓航回過頭,譚茵不悅的瞪視他,要他別管閒事。
  
  「沒事,雪兒,我們走!」她拉著雪兒盡快離開卓航灼人的目光。
  
  「你的手肘擦掉了一層皮,還說沒事,我們去阿祥的診所。」
  
  鍾偉袢是譚茵的玩伴,由於譚茵的關係,雪兒才得以認識他。她原本是想撮合雪兒和阿祥的,孰知他倆不來電。
  
  ※※※
  
  進診所後,她厚著臉皮直接找鍾偉祥,幸好他的診所今天沒什麼人,不然她會丟臉死。
  
  當她看到阿袢帶著嘲弄的眼神倚在門邊看她時,譚茵內心不禁申吟著--
  
  「譚小姐,歡迎大駕光臨,有沒有帶禮物來呀?」
  
  「有!」譚茵說著一拳就揮過去。
  
  鍾偉祥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嘖、嘖、嘖,人家說最毒婦人心--」
  
  「人家也說無毒不丈夫。」她抽回手。
  
  「問題是我還沒當『人家』的丈夫!」
  
  「沒人敢嫁你啊!」這是譚茵的違心之論。其實鍾偉祥是少見的美男子,老天對他實在太眷顧了,人長得俊逸加上幽默的個性,打從他五歲起就是個風光人物,老師疼他,同學愛他,父母寵他,他簡直就成了天之驕子了。
  
  「如果真這樣我就謝天謝地了。」
  
  譚茵幸災樂禍的看他一副不堪其擾的模樣,有時人長得太好看也是種負擔。
  
  「你有興趣應徵我老婆這個職位嗎?」
  
  「你說呢?」譚茵故意瞇起眼睛。
  
  「要我說嘛,我可能配不上你這位譚大小姐。」
  
  「算你識相!」
  
  「嗨!可愛的雪兒,你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喔!」鍾偉祥看見譚茵身後的傅雪兒。
  
  博雪兒沒好氣的瞪著他,虧他還是個醫生,受傷的病人是誰都分辨不出。「臉色不好的不只我一個--」
  
  經博雪兒這麼一說,鍾偉祥才注意到譚茵受傷的手肘,「小茵,你的手怎麼了?」
  
  「車禍。」
  
  「車禍?」
  
  「快點包紮,通常你治療一個人需要這麼問東問西的嗎?」譚茵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
  
  「別人我會連問也懶得問,沒良心的小東西。」
  
  譚茵感激的看著他,她豈會不知道他的用心?從小他就如同哥哥一樣的對她百般疼愛,甚至有段時間,他的父母還認定她是他們未來的媳婦。
  
  「如果要感謝的話,可以考慮以身相許--」他眨著炯亮的眼睛打趣道。
  
  她伸手擰了下他的耳朵,「慢慢等--慢慢作夢吧你!」
  
  鍾偉袢幫她包紮好後,知道她撞到人,非常擔心。「只是要你小心,人心難測……」
  
  「我知道,這些話你和大哥從我上幼兒園就開始叮嚀,我怎麼敢忘記?」
  
  「你就是長得太可愛了,我們才會千交代萬叮嚀。」他戲弄她。
  
  「謝謝!這句話很中聽,我會謹記在心,小女子去也。」譚茵和傅雪兒一溜煙就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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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32:05
  第四章

  
  「茵茵,茵茵,該起床了,十點多了,你今天不是要回家嗎?」傅雪兒搖著隔壁床的譚茵。
  
  昨晚幫她開門時已是清晨四點了,她連禮服都來不及換就往床上一倒,看來她真的累壞了。她昨晚陪林永寒出席一個慈善宴會。
  
  譚茵原本蜷曲的睡姿,因傅雪兒的干擾而翻身平躺成「大」字型,她勉強的睜開眼睛,腦筋混沌的思索著剛剛傅雪兒說過的話。
  
  「雪兒,你剛剛說了些什麼?」半瞇著眼睛,譚茵懶懶的問。
  
  聽到譚茵沙啞的問話,傅雪兒猜得果然沒錯,這小妮子真的忘了答應譚媽回家的事。她刻意貼在譚茵的耳邊放大音量,「我說呀,你不是答應了譚媽今天要回家?」
  
  譚茵聽完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急忙從床上一躍而下,手腳俐落的從衣櫃裡撈了件紅色T侐和牛仔褲,然後十萬火急的跑進浴室裡。不到十分鐘,只見譚茵頭髮洗好了,澡也洗好了,效率真是驚人!
  
  她手忙腳亂的邊打電話,邊整理東西和弄乾頭髮,可真忙!
  
  「媽--好了啦!別念了,我求求你,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記,我現在馬上趕回去……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回去了?我哪有,不然改期囉!」譚茵拿著無線電話坐在床上,雙腿盤坐著。突地,譚苬露出個快活的笑容,並朝莫名其妙的傳雪兒打了個勝利手勢,看得傳雪兒更加不明所以。
  
  「好啦,別再念了啦,不然我不回去了喔!好啦!我等會兒回家後,你高興怎麼念都隨你了……好,我會小心,等會兒見。」譚茵趕緊掛上電話,以免她老媽嘮叨個沒完沒了。
  
  隨後譚茵背起大背包,瞄了傅雪兒一眼,腳步急促的快速衝向門口,匆匆的拋了句:「今晚不回來了。」就下樓了。
  
  傅雪兒錯愕的怔了會兒,接著哈哈大笑。
  
  她實在佩服譚茵,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竟能在短短十分鐘內,一口氣做好那麼多件事,改天真要向她討教、討教。
  
  真不知道她這個澡洗得到底乾不乾淨?博雪兒開心的懷疑著。
  
  譚茵打算叫出租車,遠遠的,她看到一輛黑色跑車向她駛來,她沒有開跑車的朋友,除了林永寒……不可能吧!她探頭看了看。
  
  卓航!是卓航!譚茵轉身想走。
  
  「上車!」
  
  卓航命令的語氣,加快了譚茵的腳步,他以為他是誰啊,哼!
  
  卓航和她形成拉鋸戰,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上車!再不上車後果自理。」卓航威脅她。
  
  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做什麼?譚茵心裡想著。才剛想完,她整個人就被騰空抱起,塞進車裡。
  
  她氣得臉發綠,「卓航,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乾脆明說,不要來暗的,這樣有欠光明。」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卓航斬釘截鐵的說。
  
  譚茵嘴巴張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他太過分了!
  
  「停車!停車!」譚茵大叫。
  
  卓航不理會她。
  
  這情形跟那天晚上一樣。
  
  彷彿心意相通似的,卓航轉頭看了她一眼,他也想到那一夜。
  
  譚茵迴避的把頭轉開,不願看他。
  
  車子停在一棟灰白相間的透天厝前。這棟房子有座石砌的花園,花木扶疏,清新可挹。譚茵一眼就愛上它的自然淡雅,這個充滿綠意的社區,奇跡似的安靜。
  
  「下車,你不會又要我抱你下車吧!」
  
  譚茵忿忿的下車,在卓航的監視下,她只好悻悻然的進屋。
  
  這棟透天厝佈置得相當剛硬,全是灰白相間的色調,格調尚屬高雅,倒滿能配合卓航又硬又臭的脾氣。
  
  譚茵憤怒的坐下,瞪著卓航,「有什麼事,你一次講完,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剛才說過了。」卓航走向吧怡調酒。
  
  譚茵氣得快腦充血了,他就不能多講幾句話嗎?
  
  冷靜!譚茵告訴自己要冷靜,不然她早晚會被他氣死。「你剛才有說到什麼重點嗎?」
  
  卓航轉身大笑。譚茵啊譚茵,她真是美麗、火爆和有趣的綜合體。
  
  他的笑聲中少了笑意,這牽動了譚茵內心深處的不捨,他肯定不常笑。譚苬忘了氣憤,轉而憐惜的看著他,回想自己頭一次遇見他的情形,他的冷酷和狠勁,均不是她所能想像的,他們兩人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會發展出這樣的關係實非她意料中事,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她迷惘了……
  
  「卓航,你到底想幹嘛?不要告訴我要我做你的女人之類的廢話,不可能!」
  
  「我不知道什麼叫不可能。」卓航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優閒的喝著酒。他現在的姿態真像只準備撲殺獵物的黑豹,雙眼發出狩獵的訊息,而譚茵就是獵物。
  
  「你是黑道人物,我沾惹不起。況且你要什麼女人沒有,那天晚上纏著你的那位小姐呢?你可以找她啊!」話才出口譚茵就後悔了,她不該再提到那激情的一夜。
  
  「你已經惹上了。」很簡短的回話。
  
  卓航的話讓她的心湖起了波動。為什麼她失身於他卻不怪罪他?難道她喜歡上他了?不!不……
  
  卓航看著譚茵排拒的眼柛。「譚茵,我現在不逼你答應,但是我給你一星期時間調適,一個星期後我會去找你,到時可由不得你不答應。」他使出一貫的強硬手段。
  
  譚茵不想答話,看來她只好先搬回去住了,能避多久是多久,她的確需要點時間釐清一下思緒。
  
  「不要想逃,你逃不了。」卓航十分自信。
  
  譚茵的回答是一笑置之。
  
  ※※※
  
  「茵茵,你最近怎麼搞的,老是魂不守舍。哦--談戀愛了!」傅雪兒取笑坐在床上發呆的譚茵。
  
  她最近真的很離諳,常常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不說話,整個人好像失了魂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該找個人幫她收驚一下。
  
  「沒事。」譚茵有氣無力的回話。她本來想回家躲卓航,後來想想,他只要隨便一查,還怕找不到她?到時她非但躲不成,說不定還會驚動她老媽,這種結果可不是她所樂見的。問題是,離卓航所說的期限只剩一天了,她卻還是理不出頭緒。真煩!
  
  「茵茵,我們去看午夜場電影。」傅雪兒試著引誘她,如果譚茵再推托的話,事情就真的很嚴重了。
  
  「我沒心情看。」瞟了她一眼後,譚茵乾脆躺在床上繼續思索。「雪兒,當初你是如何確定自己對阿德的心意?」
  
  「你真的談戀愛了,喲喝!」雪兒高興的在床上跳了起來。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譚茵翻了下白眼,看雪兒高興個什麼勁,真是的。
  
  博雪兒趴在譚茵的身邊,表情認真,「很簡單,我對阿德的感覺比別人來得深,容易被他左右,你也知道我跟阿德就那麼回事。」傅雷兒攤攤手,吐了吐舌頭。
  
  譚茵好笑的看著她,「是啊!當初要不是你施展了那招『琵琶別抱』,那個木頭德一輩子也不會有所行動,真是高招!」譚茵豎起大拇指稱讚她。
  
  傅雪兒敲敲譚茵的頭,警告她不准喊她未來的老公木頭,因為他現在一點也不像木頭。「你的意中人是誰啊?」
  
  譚茵含笑搖頭,她總算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是的,她喜歡卓航,但是她付出真心的同時也要卓航回報,她要真心的他,不然她寧可不要。
  
  這回要逃的人不是她了……譚茵的唇邊綻出美麗的微笑。
  
  ※※※
  
  是卓航!
  
  譚茵正想拐進巷子,就有到他倚在跑車旁抽著煙,他也看到她了。
  
  深吸了口氣後,譚茵緩緩的走向他。當她明暸自己的心意後,她就不想再退縮了,不過她會和卓航訂些遊戲規則。
  
  卓航察覺到她的改變了,她不再畏懼他的擬視,而且似乎帶著某種堅決,這使得她原來美麗的臉蛋更加令人無法逼視。
  
  「卓航!」連她的口氣也變了。
  
  譚茵奇怪的看著直瞪著她看的卓航,他的眼底似乎閃過訝異,這短暫的表情讓他面具般的表情生動了不少。他在刻意的壓抑自己,譚茵不曉得為什麼她會知道,但她就是感覺得到。
  
  「現在我不可能做你的女人,我可不是當人情婦的料。」譚茵挑明了說,她討厭拐彎抹角。「但是我們可以先做朋友,你可以追求我,不過往後的發展就難說了,這是我所能容忍的極限。」譚茵並不擔心卓航會給她什麼答案。
  
  不講話?好,那表示他答應了。
  
  譚茵勾住卓航的手臂,她的舉動讓卓航挑高了眉。「既然同意,我肚子餓了,請你吃飯如何?」譚茵不由分說的拖著他就走。
  
  一向強悍的卓航發現,自己竟然拿這個小女人沒轍--
  
  ※※※
  
  「譚茵!」林永寒叫住行色匆匆的譚茵,他已經好久沒和她聊天了。這陣子為了高雄的服裝展覽,他在那裡住了兩、三個星期。
  
  這次的服裝秀結合了各個名服裝設計師的作品,順便借由此次機會拓展公司的業務,以及找尋可能的合作對象,譚茵的媽媽也在應邀之列。
  
  她是位精力充沛的女士,令人印象深刻,他終於知道譚茵的伶牙俐齒來自何處。
  
  譚茵趕著去卓航家幫他做飯,她想給他個騖喜。
  
  最近她常和他出去,有時卓航會來找她,但是一句話也不肯多說。譚茵知道他是為了那些道上的事煩心,每當她問及時,他總是以她不會懂來搪塞她。她感覺得出卓航不信任她,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讓她寒心;但是他好像又很在乎她,為了讓她方便找他,他甚至打了串鑰匙給她。
  
  「永寒,你不是明天才回來?」譚茵回頭看到林永寒,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下班以後她通常直接叫他的名字。
  
  「提早回來了。上車吧!我請你吃飯。」林永寒爽朗的像往常般邀請她。
  
  譚茵帶著歉意餚著他,「抱歉,我今晚有事,明天換我請你好不好?」譚茵把林永寒當哥兒們。
  
  「既然你有事就算了,不過明天別忘了。」林永寒有風度的不勉強她。
  
  譚茵朝他俏皮的眨眨眼,「一言為定!我先走了,拜拜!」
  
  「喂,要不要我送你?」林永寒扯開嗓子喊著跑得飛快的她。
  
  遠遠地,譚茵回了句「不用」,轉個彎,人就不見了。
  
  ※※※
  
  譚茵無聊的拿著筷子敲餐桌,已經快十點了,卓航還沒回來。看著滿桌子的菜,譚茵不禁感到氣餒。雖然她沒告訴卓航她今晚要來,可是昨晚明明聽他說他今晚沒事啊!算了,先回家吧!也許是他那些兄弟又臨時有什麼事吧!
  
  留了張字條,譚茵正打算回家,卻聽到開門的聲音,而且好像不只一個人。
  
  好多人進來,而且臉上、身上大都掛了彩。
  
  「平仔,去請醫生,其它的人快把老大扶上去……」小四指揮四周的人。
  
  譚茵走到客廳,看到手臂被砍傷、臉色慘白的卓航,心裡一驚,他的衣服全沾滿了血跡,正掃開一個想扶他的手下,身上充滿了暴戾之氣。
  
  室內嘈雜的人聲,因為譚茵的出現而靜了下來,獨自上樓的卓航轉過頭,當他看到是譚茵時,臉色更加難看了。
  
  譚茵也發現了這點,現在旁邊太多人了,不能和他計較。她神色自若的走過卓航的手下,經過小四時,她示意他們先走,小四是少數幾個譚茵看得順眼的人,可能小四對她也是,所以他沒說什麼,領了一班兄弟就走了。
  
  譚茵快速的走到卓航旁邊想扶他。
  
  他不領情的甩開她的手,「走開!」
  
  不理他的,譚茵想再執起他的手,卻被卓航狠狠的抓祝
  
  「我叫你不要碰我,你聽到了沒有!你如果想上床,等我傷養好了,我會滿足你的。」卓航殘酷的說著。
  
  譚茵被卓航惡劣的言詞刺傷了。她受夠了。
  
  譚茵刷白的臉色,讓卓航發覺自己太過分,他把她說得像妓女。
  
  他抱住轉身要走的譚茵。「譚茵--」卓航把譚茵扳正面對他,他不願讓譚茵就這樣離去。
  
  卓航伸手固定譚茵欲轉開的臉,可見得她真的很生氣。「我……」他講不出口,長這麼大,他很步向人道歉,而且幾乎沒有,他從來不曾在乎過誰。但是,他在乎譚茵。
  
  「你怎麼樣?說啊!」譚茵看他那副拙相,氣也慚慚消了。「好吧!我大人不記你這小人之過。」他的傷看得譚茵心疼,明知道卓航受傷是難免的,但是親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今天怎麼來了?」譚茵目光中流露出的關懷,讓他很不習慣。
  
  又開始逃避了,他到底在躲什麼?「對呀!今天我是不該來,活該我自己找罵挨。」譚茵自我解嘲。
  
  「譚茵--」
  
  「好嘛,如果你讓我療傷,我就不再計較你害我煮了滿桌子的菜,並且餓肚子等你,等到被你罵這件事,如何?」譚茵不忘損他。
  
  卓航放開她,轉而握住她的手,「好吧。」
  
  解開衣服,看到卓航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傷,譚茵差點沒昏倒。幫他包紮好後,譚苬拖了張椅子坐在卓航對面。
  
  「卓航,我不喜歡在你身上看到的東西。」譚茵皺眉,她真的不喜歡。
  
  譚茵的關心逐漸融化卓航的心牆,他拉著譚茵坐在腿上,尋找著她的唇,熱烈而狂炙的吻她。長久以來,他做什麼事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但是現在多了個人關心他、照顧他,他覺得很窩心,不想再回到以前孤單的日子。
  
  自從譚茵請他吃飯那天起,他便不曾碰過她,尊重她的意願。他竟然開始學會尊重女人?這全是因為譚茵的緣故。
  
  結束了這個長吻,譚茵偎在卓航懷裡低喃著,「我去熱菜給你吃。」她被這個熱吻吻得頭暈目眩,忘了她的憂慮。
  
  「剛才很抱歉……」他嘟嚷的說出口。
  
  譚茵溫柔的抬起頭看他,硬骨子的卓航會拉下臉向她道歉,實在讓她驚訝。感動之餘,她湊上自己的紅唇點了下他,「沒關係,可是--下不為例。」
  
  「明天下班我去接你。」卓航躲掉譚茵柔情的擬視,他還是沒辦法完全信任女人,也許以後會,但是現在他沒辦法。
  
  譚茵本想順口說好,卻突然想起和林永寒的餐約,她考慮告訴卓航,但轉念一想,依他火爆的個性,還是別說的好,反正她和林永寒之間只是友誼。「抱歉,我明天有事,你可以改天再贖罪,現在先填胞肚子好嗎?」
  
  為了不讓他有詢問的機會,譚茵立刻拉了他往樓下飯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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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32:37
  第五章

  
  「你沒搞錯,真的沒搞錯?」譚茵的嘴巴張得好大,她不敢相信她媽媽竟會和林永寒合作發表服裝秀,而且模特兒還指定是她。
  
  「太荒謬了,這是誰的主意?」她非常不悅。
  
  林永寒聰明的吃著他的牛排,不發表任何意見。
  
  昨晚他和林文超商量的結果,決定和譚茵的母親程亞雲合作。
  
  程亞雲的設計剪裁十分簡單大方,很能營造出女性修長、纖細的感覺,這是他和他父親一致贊同的。
  
  不過,首先要做的事是打開知名度,舉辦服裝發表會,至於主秀的展示人選,經過他和程亞雲多方討論、比較的結果,決定採用沒沒無名、卻新鮮感十足的譚茵。
  
  「林永寒,是不是你搞的鬼?」譚茵胃口大失。
  
  「我哪敢啊,大小姐!」林永寒露出無辜的表情。
  
  「哼!最好不要讓我查出你有份,否則……」
  
  譚茵威脅人的樣子讓林永寒又愛又憐。
  
  林永寒眼裡明顯的愛戀,讓譚茵不知如何是好,她害怕她的曖昧不明會害了他們兩個,等一下她必須把事情說清楚,即使讓他認為她殘忍地無所謂,因為她自始至終都只是把他當成朋友,一個普通朋友。
  
  這一餐,自從譚茵有所頓悟後,兩人吃得並不愉快。
  
  在車內,氣氛甚至降到最低點。林永寒發現到譚茵的禮貌、生疏,他猛然停住車。她應該是有話要對他說吧!
  
  譚茵無法再忍受車內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她下車靠著車門,背對車內的林永寒。
  
  「永寒,你知通我一直以把你當成朋友,我希望這份友誼能夠永遠保持。」
  
  譚茵的話幽幽的傳進林永寒耳裡,她不需要他的感情。
  
  頭一次被女孩子打了回票,林永寒有些生氣的問她:「為什麼?」
  
  譚茵無法回答,更不想回答,她非常不願意傷害他,也許不說話是最好的方式。
  
  「為什麼?」林永寒大吼,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用力過度而浮出青筋。他控制不住,因為他已經愛上她,而且他以為譚茵也喜歡他的,到底是為什麼?
  
  譚茵被林永寒的吼聲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他就已經站在她的眼前,冒火的看著她。她不知道林永寒對她用情這麼深,她究竟該如何是好……
  
  林永寒抓住譚茵的雙臂搖晃著她,「譚茵,我不想只當你的朋友,你應該明白我對你……」
  
  「不--別說……」譚茵用祈求的眼神哀求他,「永寒,求求你不要逼我。」
  
  林永寒靜了下來,「譚茵,告訴我一件事!」
  
  譚茵凝視他。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把你當朋友。」譚茵的語氣堅定。
  
  「上車,我送你回去。」然後他要大醉一常他暗想。
  
  林永寒一路上始終保持沉默,靜得讓她心驚。
  
  下了車,他堅持迭她到家,譚茵擔心的看著林永寒,心想:他不要緊吧!
  
  「永寒,送到這裡就好,早點回去吧!」
  
  出其不意地,林永寒抱住了譚茵,緊緊的抱了她一下,譚茵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轉身走了。
  
  他傷得很重……
  
  ※※※
  
  金蓓妮貪婪的垂涎著卓航結實強壯的肌肉,他是個粗暴的情人,但她想念他的身體,上次被那個該死的女人破壞了她的機會後,要不是她老爸做生日,她恐怕很難再看到他。
  
  鬧烘烘的餐廳聚集了平常難得一見的大哥級人物和他們的手下,為了安全,整間金褔樓都被包了下來。
  
  「航哥,我代爹地敬你一杯。」金蓓妮藉機靠向身旁的卓航。
  
  「哈!哈!阿航,今天是我生日,放輕鬆點,和我女兒喝一杯。」金老大因敬酒的人太多,巳顯得有些醉態。
  
  卓航拉開金蓓妮放在他大腿上的手,一杯就干了。
  
  「嗯--人家不依啦!你要和我乾杯。」金蓓妮的手不安分的再撫向卓航的胯下。
  
  卓航狠狠的抓住她的手。這個女人真是淫蕩,看在今天是金老大的生日,他給她老爸留點面子,不過她最好不要得寸進尺,否則別怪他無情--
  
  甩開金蓓妮的手,卓航逕自喝著酒,懶得理她。
  
  金蓓妮看到卓航臉上出現慍色,知道不能再惹他生氣了,否則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沒關係,她可以等,卓航拒絕不了她的,她十分有自信。
  
  ※※※
  
  「茵姊,下班了!」阿美的聲音從話機裡傳來。
  
  正在努力輸入數據的譚茵,聽到阿美的聲音,抬頭一看,竟不知不覺已經十點了。年底快到了,公司特別忙,偏偏林永寒選在這個時問出國去,讓她更加忙得不可開交。
  
  探揉僵硬的頸子,譚茵閉目養柙,她的腦中浮現林永寒的臉。林永寒從那天送她回家後就出國了,算算已經近一個月……他真的很喜歡她嗎?
  
  愈想譚茵愈覺得不安,她是否應該考慮辭職?她突然覺得心情沉重。
  
  「回家了!」阿美不知何時站在她旁邊。
  
  睜開眼睛,譚茵責備的看了她一眼,「你嚇人呀!」
  
  「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入迷了。」
  
  「帳做好了?」
  
  「還沒,哪那麼快?唉,工作累又看不到帥哥,沒力囉!」
  
  阿美垂頭喪氣的模樣,她看得好氣又好笑。
  
  「茵姊,我們老闆什麼時候回來?他怎麼突然就出國去了?」
  
  「他出國還要事先向你報備啊!」譚茵糗她。「不要再作夢,走了啦!」
  
  「茵姊,你和老闆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不覺得他很迷人?」阿美困惑的問。
  
  「各花入各眼!」譚茵意味深長的低語。
  
  出了大門,冷風襲來,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冷。
  
  「好冷!」阿美雖已拉緊外套,卻仍能感覺到穿過她外套的冷風。「早上天氣還好好的,晚上卻冷成這副鬼樣子。茵姊,我載你回去吧!」阿美好心的提議。
  
  「不用,我們不同路,你趕快回去吧!」譚茵也冷得直發抖。
  
  「那我先走了。」阿美指指停放在騎樓的機車。
  
  「拜拜!」
  
  好冷,連呼出的氣都成了白霧。譚茵突然想見卓航,沒有理由的,就是想見他。
  
  譚茵在金福樓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幾乎都快凍僵了。卓航還在裡面喝酒,據說是替別人慶什麼生,她不想催他,所以就這樣等得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等得頭昏沉沉的。
  
  「他再不出來,我恐怕要上天國了。」譚茵喃喃的搓著手,跳來跳去以保持溫暖,不過還好旁邊沒人,否則她才不敢有這種舉動。
  
  快十二點了,譚茵決定打大哥大給卓航。
  
  「小四嗎?庥煩你告訴卓航我在外面……對……金褔樓的外面。」掛上電話,譚茵忍不住笑出聲,小四一定以為她瘋了。
  
  「卓航!」譚茵瞥見了卓航瘦削挺拔的身影。他動作真快!
  
  卓航聽到譚茵輕柔的嗓音,不敢相信的側過頭,看見她的小臉凍得慘白。
  
  「你來多久了?」卓航脫下外套替她披上。
  
  譚茵為他的體貼感動萬分,總算她沒白等。「不久。」
  
  「不久是多久?」卓航的撲克臉上出現了不耐煩,他執意的問道。
  
  瞧他的樣子,她要是不回答,卓航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他簡直固執得像條牛。「一個多小時而已。」
  
  卓航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彷彿極不贊成她的舉動。
  
  勾起卓航的手,譚茵撒嬌的說:「我想看你,所以就來了。你們結束了嗎?」
  
  其實卓航早就習慣她的心血來潮,只是他不喜歡她一個人到處亂晃,尤其今天這裡的出入分子特別複雜。
  
  譚茵用手肘撞撞他,「是不是裡面還沒慶祝完?」
  
  「嗯。」卓航點點頭,終於伸出手摟住她的腰。他關心的命令她,「這種天氣不要到處亂跑。」
  
  譚茵依偎在他懷裡。卓航不會甜言蜜語,也不知道如何表達感情,幸虧自己不是軟弱的女孩,才不致被他看似嚴厲的臉孔給嚇跑。她想著想著,不覺露出了笑容。
  
  卓航抬頭望著譚茵含笑的悄臉,「這樣說你覺得好笑?」
  
  譚茵被他炙熱的眼神盯得害羞起來,把臉埋進他結實的胸膛裡,發現先前鬱悶的心情已經不見了。
  
  「進去吧!出來太久對你的兄弟們難交代。」雖然她不喜歡他的朋友,可是她無權干涉他。不過,他的身份將會是他們交往的一大阻力,她父親如果知道她和一位大哥級人物交往,鐵定和她斷絕父女關係。她不禁開始憂慮他們的未來,他們會有結果嗎?
  
  譚茵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匆匆跑出來的小四打斷了。
  
  「茵姊,」他先和她打聲招呼,「航哥,金老大找你。」
  
  「肚子餓嗎?」卓航不急著進去,他詢問譚茵。
  
  「餓--但是你的兄弟不能得罪,先進去吧!我到你的車上等你。」譚茵體諒的不想因自己的衝動而造成他的困擾,他有他的事情。
  
  卓航眼裡像是閃過一抹深情,快得讓譚茵懷疑自己看走眼了。
  
  「小四,你先進去。」卓航擁著譚茵走向停車場,邊吩咐跟在身邊的小四。
  
  譚茵生進他的跑車。卓航探頭入車內,「不要出來,把門鎖上,我馬上回來,聽到了嗎?」他的口氣好像對二歲小孩講話似的。
  
  「是!」譚茵歎口氣。
  
  卓航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遍,才轉身進去。
  
  譚茵閉目休息了一會兒,恍惚中好像聽到有人在講話,張開眼,她看到卓航在餐廳門口被一個身材十分惹火的女郎拖住了,她好像想約他去哪裡,但卓航不理她,她就乾脆整個人貼在他身上。譚茵吹了聲口哨。哇!這個女人可以去演3級片了,這麼大膽的動作竟然敢在公共場所表演。看情形卓航和她不是普通朋友,她看得心裡覺得酸酸的,她不會是在吃醋吧!
  
  那個女的跟著卓航走過來,然後她看到她了。如果目光能殺人,譚茵不知死得有多難看。走下車,譚茵優雅的等著她的到來,既然躲不掉,她只好迎擊了。
  
  金蓓妮無法相信卓航有別的女人,當她看到眼前的譚茵時,她恨不能立刻剝了她的皮。
  
  譚茵大方的伸出手,「嗨!我叫譚茵,你是卓航的朋友嗎?」她明知故問,看卓骯顯得焦躁不安的臉,覺得十分有趣。
  
  「我是航哥的……」金蓓妮曖昧的倚在卓航身邊,故意不把話說完。
  
  譚茵揚起了眉,「喔!看來你們的交情滿深的,要不然……」她也故意不把話講完,這種遊戲她最會玩了。
  
  卓航不高興的瞇起眼睛瞪著譚茵,看她的表現好像不在意,這麼說,她似乎並不很喜歡他……卓航的心情跌落谷底。他不該在意的,偏偏愈來愈覺得不是滋味。
  
  「譚茵,走吧!」卓航不避諱的推她上車,不理會一旁氣得臉發黑的金蓓妮。
  
  「可是--」譚茵還想繼續,卻被卓航硬推上車。
  
  金蓓妮怨恨的看著疾速開走的跑車,她有種欲置人於死地的慾望。
  
  她會讓卓航回到她身邊的!
  
  譚茵掩著嘴偷笑,看得出卓航快氣炸了,他的臉色愈來愈陰沉。
  
  「卓航,剛才那個女人很漂亮,人家好像很欣賞你,你怎麼不理她?」譚茵不怕死的調侃他。
  
  「閉嘴。」卓航警告她。
  
  「好嘛,人家只是替你可惜,你干庥那麼凶!」譚茵扮出無辜的表情。
  
  卓航一向自傲的白制力,遇上譚茵就全失效了。
  
  煞住車,卓航把譚茵壓向車門,猛烈的佔有她的唇,火爆、激情充滿兩人之間,這個吻持續了好久,久得卓航差點就控制不祝
  
  卓航在失控邊緣煞住了車,看到譚茵被他吻得紅朣的唇和嬌喘不休的臉龐,他情不自禁的又輕柔的舔了舔她的唇,譚茵迷濛的陶醉在他的溫柔裡。
  
  「你在生氣……」譚茵柔柔的偎著他不想起來,這種感覺真好。
  
  和卓航發生關係那晚,她也有相同的感覺,莫非--她早就鍾情於他?
  
  卓航抵著她的臉,不說話,他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卓航,剛才那個女的我好像看過。」譚茵不解的問他。
  
  「你是看過。」卓航的音調彷彿因想起某件偷快的事而顯得輕鬆。
  
  「在哪裡?」譚茵感到好奇。
  
  「你獻吻的那天晚上,她是我的女伴。」說完,卓航深邃的眼睛盯著她,想知道她的反應。
  
  想到那晚,譚茵雙頰便緋紅得不知如何是好,乾脆把臉埋在卓航的肩窩,以逃避他灼人的視線。
  
  卓航愛憐的看著譚茵嬌羞的臉龐,她的爽朗、活潑為他乾涸的心靈帶來了滋潤,他渴望能經常有她陪伴,不論是白天或晚上。
  
  「搬來和我祝」
  
  卓航等自己問出口了,才發現他早就期盼能和她一起過日子。他從沒和別的女人一起生活過。
  
  譚茵張大了嘴,驚訝的望著他。和他在一起也有段日子了,他倆極有默契的不曾提起那晚和其它相關的話題,直到現在自己無意中提及。
  
  看了看他仍是一貫不能忍受人家拒絕的冷酷表情,她開始傷腦筋了。
  
  「呃,卓航……」譚茵困難的開口,緊張的舐舐自己的唇,殊不知她這個無意中的小動作更加強卓航想擁有她的慾望。「我沒有辦法。」譚苬析求他的諒解。
  
  卓航怒火攻心,什麼叫她沒有瓣法?「為什麼?」
  
  他又生氣了,譚茵歎口氣。「我不是隨便的人,況且我必須向一堆人交代,那會很累人的,我相信你一定也不希望我為難,對不對?」她撒嬌的碰碰他。
  
  面對它的無奈,卓航盡力壓抑自己的火氣,雖然還是有些鬱悶。「現在我不為難你,但這是早晚的問題,我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他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
  
  「嗯。」
  
  她在敷衍,卓航發現自己的火氣又要上揚了,他低沉著聲音說:「我是說真的。」
  
  「是!是!」譚茵連應了好幾聲,誰教她愛上了這樣的人。「我的大人,小女子肚子餓,可以賞碗飯吃了嗎?」她轉移話題,省得兩人都痛苦。
  
  卓航克制不住的又親了她好一會兒,才發動車子,準備填飽她的肚子。
  
  ※※※
  
  「雪兒,星期天你就乾脆放假一天,何必做得這麼累?」連我也跟著累,譚茵心裡直嘀咕,手邊還有好多花等著包裝。
  
  「喂!譚小姐,平常沒叫你幫忙,你就該偷笑了,還念、念、念的,別忘了你現在也是老闆之一。」博雪兒熟練的包著花。
  
  前些日子,雪兒周轉不靈而向她借了五十萵,譚茵本有轉業的打算,正好乾脆和雪兒商量,把借她的錢轉做投資。雪兒喜出望外,因為她好幾次提出這個構想都被她打了回票。不過等她知道譚茵加入是因為想逃避感情債時,她又大大的不以為然。
  
  「茵茵,我始終覺得林永寒是個理想的對象,你實在不該放棄他。」傅雪兒一副可惜的語氣。
  
  才剛念完,她又來了!她現在每天都要對她念上個三、五遍,好像不把她洗腦不甘心似的。
  
  譚茵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那你去追他好了。」
  
  「他追的如果是我,我一定接受。」傅雪兒口是心非。
  
  她實在不喜歡那個卓航。一個混黑道的人有什麼前途可言?譚茵是她最好的朋友,人漂亮、條件又好,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偏偏交上這號人物,她實在無法贊同,相信譚家人一定也不贊成。
  
  譚茵但笑不語。
  
  「茵茵,聽我的沒錯啦!林永寒比卓航好大多了。」傅雪兒心急的想在她還沒陷得太深之前點醒她。
  
  譚茵不喜歡聽到任何人批評卓航,即使是雪兒也不可以。「雪兒,你不瞭解卓骯,因此我希望你不要對他存有太多成見。」
  
  「茵茵--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貶低他,只是替你感到擔心。」傅雪兒放下花,準備來一番懇談。「你難道沒考慮過你家人會有什麼反應嗎?卓航是個非常執著的人,我實在擔心到時你會被夾在中間,痛苦不堪。」
  
  雪兒憂慮的事情,她早已想過千百遍,只是始終百思不得其解,她只好選擇暫時遺忘了。
  
  「我想過,真的很認真的想過,只是得不到解答。」譚茵憂傷的說道。
  
  「你打算怎麼辦?」
  
  「我……」譚茵還沒講完,就被門鈴聲打斷了。
  
  傅雷兒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你說得對,星期天不該營業。」說完,她走向門口,準備賣完這個客戶後就打烊。
  
  「我找譚茵。」金蓓妮帶著三、四個太妹來者不善的環顧屋內,以非常傲慢的口氣說道。
  
  「找我有事嗎?」譚茵走到雪兒身邊,淡淡的問。金蓓妮挑釁的態度非常明顯。
  
  「一個賣花女。」金蓓妮不屑的看著裡面的花花草草,她憑什麼跟她搶卓航?「我是警告你!卓航是我的情人,我們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的習性我瞭解得很,他現在只是一時興起和你玩玩,終究會回到我身邊的,我勸你早點抽身,省得屆時落得人財兩失。」地惡意的扭曲卓航。
  
  「是嗎?我看是你人財兩失吧!」譚茵無動於衷。
  
  「你……!」金蓓妮猙獰的面孔,破壞了她刻意的裝扮。「你不過是個青蘋果,卓航不會看上你的,你還是早點死心,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請吧!這是做生意的場所,由不得你在這撒野。」譚茵依舊無視於她的威脅。
  
  金蓓妮氣極了,她會讓譚茵明白什麼叫害怕!點了下頭,她帶來的那些太妹把店裡的花全部打翻,丟在地上踩得稀爛。
  
  「住手!我要打電話報警了。」傅雪兒真想給這個騷女幾巴掌。
  
  金蓓妮拿出一疊鈔票丟在地上,「這些花我買了。譚茵,這只是個警告,下次我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你,你自己好好想想。」金蓓妮說完,帶著一班人揚長而去,留下混亂的場面。
  
  譚茵和傅雪兒各懷心事的打掃室內;弄乾淨後,譚茵心情低落的打算上樓。
  
  「茵茵!」傅雪兒叫住她,「這也是我擔心的一部分。」
  
  「什麼?」譚茵不解。
  
  「他的環境太複雜了,不適合你。」傅雪兒語重心長的說。
  
  ※※※
  
  譚茵試穿母親設計的作品,準備拍照,她懷著心事任程亞雲擺佈。經過昨天金蓓妮的事和雪兒的勸告,她有了某種覺悟。
  
  她擔憂的看著在她身邊繞來繞去、忙得像只蜜蜂的母親。已經五十開外的她,由於個子嬌小,身材均勻,每次和譚茵出去,總被誤認為是她姊姊。
  
  程亞雲的思想相當前衛,並不反對自己的女兒有婚前性行為,她認為只要是真心相愛,發生肌膚之親是必然的結果,所以譚茵和她母親反而像朋友而不像母女。她有時真是懷疑她那思想保守、傳統的父親,怎會和離經叛道的母親結婚?不過他們的婚姻生活非常幸褔,卻是不爭的事實,她現在只希望他們能夠接納卓航。
  
  「小茵,你今天特別安靜,有心事嗎?」程亞雲發現她活潑的女兒似乎滿懷心事。
  
  什麼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譚茵真是佩服自己的母親,雖然有時她會非常的漫不經心,但是對兒女卻是十分關心。
  
  「媽--如果我和一位黑道大哥交往,你會不會反對?」譚茵訥訥的開口。
  
  程亞雲一聽,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再看看女兒,莫非她真愛上了黑道人物?這下可不好了。
  
  「小茵,你知道我並不注重門第,咱們家雖不是很富有,卻也不算窮,小凱和你都是我和你爸爸心中的寶貝,自然希望你們過得好。只要你愛他,和他在一起覺得快樂,基本上我是不反對,可是你爸那邊可能就會有很大的問題。你也知道你爸一向嫉惡如仇,尤其痛恨黑道分子……」說到這,程亞雲停頓了一下,想看看女兒的反應,她想瞭解她投入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譚茵眼底蓄滿了淚水,這種結果她早就預料到了,可是她仍抱持著一線希望,希望能獲得父母的支持,結果……她該怎麼辦?
  
  程亞雲看到女兒的淚水,著實嚇了一大跳,譚茵一向堅強,很少掉淚,她最後一次看到她流淚是在小茵高中的畢業典禮上。
  
  程亞雲用嬌小的身軀擁著傷心的女兒,「小茵,不要擔心,如果他的人品不錯,我會站在你這邊,相信我。」
  
  譚茵在媽媽極力的保證下,總算稍微釋懷,眨著被淚水洗滌得更加明亮的眼睛。「媽,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帶給你煩惱的。」
  
  「傻孩子,說這麼見外的話。」程亞雲親暱的摟緊她,「什麼時候介紹這個男孩子給媽認識?」
  
  「還早!」
  
  「是嗎?既然還早,剛才怎會傷心成那樣?」程亞雲調侃臉紅的譚茵。
  
  譚茵不依的向她撒嬌,「媽--」
  
  「不說就算了。」程亞雲放開她,繼續未完的工作;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小茵哪,林永寒不是滿喜歡你的,他呢?」
  
  聽到媽媽的話,她心裡閃過一陣黯然,「我只把他當朋友。」
  
  程亞雲心裡有數,男女之間的事本來就是難以理解。
  
  「下個月我們在高雄要辦幾場服裝發表會,你是其中的模特兒之一,我打算讓你展示情侶裝和婚紗部分,沒問題吧!」
  
  「好!」
  
  譚茵爽快的回答令程亞雲感到意外,以往她總要三催四請才能請得動她這個女兒,而且以前她所能讓步的最大限度僅止於當個平面模特兒,這次怎麼……
  
  「小茵,這回活動將近一個禮拜,而且要練習走台步,你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
  
  「小茵,我覺得你爽快得太奇怪了。」程亞雲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
  
  譚茵微笑的勾著她半蹲在地上的母親,貼著她的臉,在她耳邊低語:「我打算做到這個月底,為了怕缺錢用,只好先替未來鋪路。」
  
  「辭職?你不是挺喜歡這份工作的?」程亞雲拉下譚茵放在她脖子上的雙手。
  
  「我想回家孝順您!您說好不好?」
  
  「鬼丫頭,你何時變得這麼孝順了?」
  
  「就從現在囉!」譚茵眼睛一轉。
  
  「缺錢用嗎?」程亞雲在銀行幫女兒存了一筆錢,以備她不時之需,譚茵借博雪兒的錢就是從裡面提撥的。
  
  「不缺。不過我把銀行的錢挪一部分投資在雪兒的花店上,你認為怎樣?」
  
  「那筆錢存在你的戶頭就是要讓你用,你自己做主就好,我相信自己的女兒。」程亞雲開明的說。
  
  「謝謝你,我真的好愛你和爸爸。」譚茵感動的貼近她。
  
  「我們也愛你。你考不考慮搬回家住?」程亞雲乘機提出。
  
  「抱歉啦--媽,你就暫時和爸過兩人世界,有什麼不好?」
  
  程亞雲也覺得頗有道理,「說得也對,那你先別搬回來。」
  
  譚茵又愛又氣的看著她媽媽,有這種媽媽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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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33:02
  第六章

  
  林永寒回來了,他變得沉默,也更花心了。
  
  譚茵每天都接到不同的女人打來的電話,偶爾還會有一、兩位跑來找他。她一直告訴自己這不是為了她,可惜沒有用,她依然感到相當愧疚。
  
  拿起桌上的辭呈,譚茵敲著林永寒的辦公室門。
  
  「進來!」林永寒渾厚的聲音穿透厚重的木門。
  
  譚茵走進去,直直的走到林永寒的桌前,他沒抬頭,譚茵把辭呈放在他桌上,林永寒才猛然抬起頭看著她。
  
  「為什麼?」
  
  林永寒銳利的眼神刺得她想逃避,但是事情總得說清楚,懸在心裡對大家都沒好處。「我想和雪兒一起經營花店。」
  
  「騙人!」他不相信。
  
  「是真的,永寒,你就別為難我了。」譚茵脫口而出。
  
  林永寒本以為自己忘得了她,事實卻不然。
  
  「不要離開我,至少讓我能每天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他不曉得為什麼自己會陷得無法自拔。
  
  他眼底的痛苦更堅定了譚茵的心意,快刀斬亂庥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永寒,抱歉!」
  
  林永寒握緊了拳頭,極力的控制自己,他心想,不能再勉強她了。「讓我請你吃頓飯,算是送別,不要拒絕我,好嗎?」
  
  「好!」
  
  ※※※
  
  這頓晚餐進行得還算融洽,只不過林永寒流露出的愛戀眼神常教譚茵無所適從。
  
  林永寒送她到大門,戀戀不捨的盯著她,「譚茵,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嗎?」
  
  「當然!」
  
  林永寒再次定定的看著她,「我可以向你吻別嗎?」
  
  「這……」
  
  譚茵猶不知如何拒絕,林永塞已經靠過來輕柔的吻了她,然後瀟灑的走了,留下譚茵兀自發愣。
  
  譚茵惆悵的坐在雪兒的花坊前,好冷,快過年了,雪兒一定睡得不知到第幾殿去了。她支著頭想吹一下風,無意間瞥見柱子後面的人影,是卓航!
  
  卓航從柱子後面走出來,臉上有著不容忽視的怒氣,那麼--他看到一切了?
  
  「什麼時候來的?」她走到卓航旁邊。
  
  「他是誰?」卓航低沉、冰冷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他的口氣擺明了一點也不相信。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吻你?」卓航拋了個不屑的眼光給她。
  
  譚茵告訴自己要冷靜,卓航會發怒,表示他在乎她。
  
  「他只是在道別。」
  
  卓航突然拉起譚茵,十足火熱的吻住她,他要洗去那個男人留在她唇上的味道,他不容許任何人搶走他的譚苬,同時他也怕譚茵會像他媽媽一樣!
  
  譚茵被卓航粗魯的動作弄傷了唇,一向冷靜的他到底怎麼了?她推開發了狂的他,「卓航,你瘋了!」
  
  「我是瘋了!」卓航失去往常的冷靜,大聲吼叫。譚茵急忙摀住他的嘴,卓航則順勢將她摟近身,兩人身體緊緊的貼著。譚茵因這過分的親近,不安的想扭開,可是卓航的力道實在太大,更何況他現在正處於盛怒當中。
  
  「卓航!」譚苬也生氣的吼著,「你可不可以理智點聽我說?」
  
  卓航抱起她往跑車走去,譚茵不敢掙扎,以免他更生氣。
  
  「他是追求我沒錯,可是被我拒絕了。」譚茵坦率的告訴臉色陰暗的卓航。
  
  「你若是拒絕他,會讓他吻你?」卓航不高興的吼著。
  
  「我沒想到永寒會有這種舉動。」譚茵等卓航開車後才繼續解釋。
  
  「永寒?叫得很親熱嘛!」他加快了速度。
  
  車子轉彎的聲音在這夜半時分特別使人心驚。
  
  「卓航,他是我的老闆,如果我要跟他,早就跟了,不會等到現在,你對自己難道沒有一點信心嗎?」譚茵氣憤他的無理取鬧。
  
  譚茵的話正好擊中卓航的隱憂。面對美麗的她,他時常感到自卑,可是他又無法放開她。譚茵已經成為他生活中重要的一環,他常常擔心她會離他而去,到時他會有什麼舉動,連他自己也不敢保證。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卓航十足霸道的說。
  
  譚茵沉默的望向他,她聽出他話裡的痛苦,很想伸手撫去他的傷痛。
  
  伸出手指,譚茵輕柔的撫著他的眉睫,怎麼卓航比她更會攢眉?「我不會離開你。」
  
  譚茵柔軟的聲音安撫了他不安的心,抓住她的小手,卓航愛戀的吻著她的指頭,
  
  「今晚留下來。」卓航低沉乎靜的聲音中含著痛楚,累積多年的痛楚……
  
  譚茵無法拒絕他含著傷痛的請求。
  
  ※※※
  
  冬天的月光格外柔和,它的溫暖是具有傳染性的……
  
  凌亂的床上並躺著兩個汗濕的人影。
  
  譚茵枕著卓航的手臂,害羞的看著他結實的胸膛,她今天才算是完整的領會了卓航的愛,從頭到尾卓航都很溫柔,他似乎很珍惜她,有別於上回恣意的狂歡。雖然如此,還是難掩她身上的淤青。
  
  卓航低頭看著因歡愛而顯得更加美麗的譚茵,她真可愛,一做完愛立即趕快拉起被子掩住她動人的身子,不像其它女人樂於展現自己的身材,他真的看不厭她美麗的容顏。
  
  譚茵被卓航拉到他的身上,緊張得不知道眼睛擺哪才好,她從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卓航,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譚茵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瞼。
  
  「搬來和我一起祝」卓航再度要求。
  
  唉!就知道他不會死心。
  
  譚茵搖搖頭,「我不能。」
  
  卓航轉身,俯視著譚茵,她紅艷的唇和迷惘的眼神讓他無法生氣,只是忍不住又覆上自己的唇。「為什麼不能?」
  
  「我必須考慮到我的家人。」譚茵因為他的親吻而心神不寧。
  
  卓航從額頭一路吻到譚茵的嘴唇,他含著她的唇,模糊不清的囈語,他發現自己不想再追問了……
  
  譚茵依舊趴在卓航的身上,舒服的靠著他,享受兩人的親密世界。
  
  「你剛才說那個男的是你的老闆?」卓航不再要求她搬來同住,轉而追問林永寒。
  
  「嗯。」譚茵注視著卓航,「卓航,我沒有追問你和金蓓妮的過去,希望你也不要再為難我。」
  
  譚茵發覺到他的身體突然僵祝慘了!
  
  果然,卓航一個翻身,拉著她坐在床上和她對視,譚茵手足無措的扯著床單包裹自己,她這樣子想氣也氣不起來。
  
  「你知道金蓓妮以前是我的女人,照你的意思,你以前的男人是你老闆囉!」一想到有別的男人碰過她,卓航就恨不得宰了那個人。
  
  「我的第一個男人是誰你很清楚,還有,不准你懷疑我的人格,也不准你拿我和那個潑婦比。」譚茵雖然也吼著,可是氣勢硬是矮短了一截,她氣得乾脆下床朝浴室走去,想沖個澡或許可以洗掉一些煩惱。
  
  用力的關上門,譚茵不顧卓航的怒氣,專心的洗了澡。洗好澡後,她發現自己沒帶衣服進來,只好再披著被單走出去,隨手檢起一件襯衫穿上。
  
  卓航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她,他早就明白她是什麼樣的女孩,只是一時被嫉妒沖昏了頭,他無法忍受她的生命裡還有另外的情人。
  
  卓航穿好衣服,拿了件外套走到譚茵的背後幫她披上,她正在奮力的梳著頭髮,發洩她的怒氣。
  
  拿起吹風機,卓航笨拙的幫她吹著頭髮,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柔情的舉動,孤僻、冷絕的他一向看不起女人,更不用說為她們做任何事了,唯獨譚茵能讓他產生愛惜和擁有的心情,他願意為地做任何事來博取她的笑顏。
  
  好痛!譚茵忍著不出聲,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動作這麼粗魯,可見他一定不常做這種事。而且依他硬極了的個性,應該是非常不屑做這種事的……想到這點她就覺得很欣慰,這表示他很珍惜她,不過她還是被他扯得好痛!
  
  放下吹風機,卓航蹲在譚茵面前,雙手環繞著她的腰,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好像有話要說卻難以敔口。
  
  譚茵看得心疼,她把額頭靠在他的額頭上,眼裡閃著戲謔的光彩,「你好像有話要說?」
  
  「我……」卓蚢臉上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木訥表情。
  
  「然後呢?」譚茵雙手放在他的頸後等著,這次她不會輕易的饒過他。
  
  卓航惱羞成怒,他為什麼要低聲下氣:「你要我說什麼?」
  
  譚茵習慣了他的表達方式,反而不氣了,撒著嬌更擁緊了他,「道歉囉--」
  
  卓航對她的撒嬌,感到無計可施,她就是有辦法讓他聽從她的話。
  
  打橫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去,卓航邊走邊溫存的吻她,「抱歉!」
  
  「太小聲了。」譚茵抗議的捶他,她似乎已經習慣被卓航抱著走。
  
  卓航把她放在床上後,整個人跟著壓在她身上,他附在譚茵耳邊說了幾個字,惹得她咯咯笑,轉身將卓航壓在底下,把吻撒滿他臉上,「這是獎勵你的喔!」
  
  卓航眼中的神釆轉成慾望,他發覺自己永遠要不夠眼前這個女人……
  
  ※※※
  
  伸手探了探旁邊,空的!卓航倏地張開眼睛,環視室內。
  
  沒人!
  
  她竟然拋下他先走了,沒有告訴他一聲,如同第一天晚上一樣。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昨晚的一切對她來說難道沒有任何意義?
  
  卓航臉色陰沉的穿好褲子,正準備下樓時,譚茵一臉愉快的走進來,她看到卓航時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然後她發現他又恢復以前那個冷漠的人了。
  
  「嘿!一大早就繃個臉,有害健康的。」譚茵走到衣櫥前找了件襯衫和外套,因為他昨天穿的衣服已經被她拿去洗了。「今天天氣很冷,快穿上。」譚茵把衣服遞給他。
  
  不該有這種感覺的,他早就麻木了,可是卓航依舊被這好久、好久不曾有過的溫暖給震撼得不能自持。
  
  「走吧!早餐快涼了。」譚茵拉著一邊穿衣服的卓航往樓下走,「對了!忘了問你,喜歡吃粥嗎?」
  
  卓航握緊她的手,眼底一片溫柔,卻只是淡淡的回了聲,「嗯。」
  
  「快點吃完,好送我上班。」譚茵幫卓航夾菜。
  
  卓航的表情僵住了,他的眼裡蘊藏著風暴,「上班?」
  
  「嗯,今天又不是星期天或國定假日,而且我還得先回家換衣服。」譚茵努力的吃著粥,想盡快回家。
  
  「你說昨天那個人是你老闆……」他神情不悅的質問。
  
  又來了0永……」譚茵收住嘴,差點火上加油,「他暫時是我的老闆沒錯,可是我已經辭職了,必須交接到這個月底,可以了吧!我的大人。」
  
  卓航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不過仍顯得不甚高興。「下班我會去接你。」
  
  譚茵點點頭。
  
  ※※※
  
  「茵茵,你最近很賢淑嘛!不僅練習做菜,還要打毛衣,唉,戀愛中的女人喔!」博雪兒取笑著坐在床上打毛衣的譚茵。
  
  譚茵略略抬頭笑了笑,「彼此,彼此!想當初你為阿德做的,何止我的十倍。」
  
  自從譚茵一夜未歸,隔天又被卓航迗回來後,傅雷兒就知道她的好友已經變成大人了,她身上彷彿多了股安定的力量。那是卓航給她的嗎?她納悶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譚茵最近日以繼夜的趕織毛衣,她想趕在自己南下高雄前送給卓航,因為他的生日剛好在她離開台北的這段期間。而這些日子卓航每天都來接她上下班,不喜歡她逗留在公司太久,他大概是怕林永寒搶走她。她要想辦法增加他對她的信心。
  
  卓航知道她離職後工作尚無著落,曾有意幫她開店,但是被她拒絕了,她告訴他不想讓自己感覺像是被他包養的情婦,那幾天卓航氣極了,冷冷淡淡的不搭理她,最後還是譚茵投降向他撒嬌,他才又恢復笑容,不過他仍無法釋懷譚茵拒絕他的提議。
  
  他大概是覺得奇怪,天底下怎會有不愛錢的女人?譚茵因他的關懷而綻出甜蜜的笑靨,這個冷冰冰的石頭總算開了點竅,不過仍尚待加強。
  
  「喂!不要笑得像偷吃到魚的貓,人家看了好羨慕。」傅雪兒坐到譚茵的身邊。
  
  譚茵瞪了她一眼,「鬼扯!你的阿德對你還不夠好啊!」
  
  「好像比你的差一點。」傅雪兒埋怨。
  
  「你真是人在褔中不知褔。」譚茵伸手掐了下雪兒,「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嫁給苦等你多時的阿德?」她放下手中的毛衣,關心的詢問身旁的雪兒。
  
  「等你囉!」博雪兒把問題推回譚茵身上。
  
  「你結婚干我何事?」譚茵不解。
  
  「當然和你有關係,因為我打算和你一起結婚,這樣子比較熱鬧。」
  
  譚茵黯然了,「雪兒,這事對我來說遙遙無期。你是知道我家人的,此外,卓航對女人根本無法信任,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嫁他?」
  
  傅雪兒看到好友心情低沉,她也不好過。「你沒問過他是什麼原因嗎?」
  
  「他根本不肯說,有時我會覺得好洩氣。」譚茵垂頭喪氣。
  
  「至少他改變了不少,這全都是因為有你啊!」傅雪兒反過來幫她打氣。
  
  譚茵將身體傾靠著雪兒,她的安慰正是她所需要的。「雪兒,謝謝你。」
  
  「不客氣,只要請我一客腓力牛排就好了。」
  
  「你……!」譚茵拿起枕頭,朝傅雪兒去去。
  
  ※※※
  
  巨大的粉紅色床上交疊著兩副氣喘如牛的身軀,男人粗重的呼吸聲音夾雜著女人放浪的申吟聲,活像是拍3級片的場景。
  
  金蓓妮睜大眼晴,任由身上的男人劇烈的擺動,並不時配合的叫幾句,這些男人沒一個比得上卓航。
  
  男人總算滿意的躺在金蓓妮身邊,「蓓妮啊,你的床上功夫越來越了不得了。」一邊說雙手還不安分的抓著她豐滿的胸部。
  
  「好說。」金蓓妮坐起來抽煙,毫不在意光裸的身體。
  
  她身邊的男人也坐起來抽煙,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盯著她的身體。
  
  「成吉,我要你幫我殺個人。」金蓓妮吐口煙,平淡的告訴身旁的人。
  
  「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金蓓妮身邊的男人露出滿口黃板牙,鬼祟的笑了,「你說!」反正這是他的職業,殺誰他都不在乎。
  
  「一個叫譚茵的女人。」金蓓妮的眼神非常陰森。
  
  成吉一把抓住她碩大的雙峰,嘴跟著湊上,「我先收取一下報酬,剛才只是頭期款。」他早就垂涎著她,可惜她眼高於頂,現在她有求於他,他怎能不好好的利用?這個賤貨!
  
  金蓓妮躺下,冷眼看著趴在她身上的成吉。
  
  哼!要不是忌諱卓航,她早就親自出馬了,何必用到這個下三濫?等事成之後,看她不宰了他!
  
  ※※※
  
  今天是譚茵上班的最後一天,林永寒送她一大束紫玫瑰後人就不見了。同事特別幫她辦了惜別晚會,吃完飯後大家興致高昂,於是有人提議去唱歌,一夥人便浩浩蕩蕩的到KTV鬧到深夜。
  
  「譚茵,你要常常回來看我們喔!」臨別時,阿美依依不捨的叮囑。
  
  譚茵也十分不捨的拍拍阿美的肩,「會的!我會常回來。」
  
  其它女孩也此起彼落的要譚茵多回來看看,在她們心中,譚茵是位很好相處又不擺架子的秘書,大家相處得像姊妹,譚茵實在很捨不得她們,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你們不要這樣,我會難過的。」譚茵紅了眼眶,兩、三年的友情豈是說散就散得掉的。
  
  抱著一大束紫玫瑰,譚茵淚眼汪汪的,讓人看了我見猶憐。
  
  「很晚了,回去吧。」譚茵強打起精柙。
  
  送走了一班同事後,譚茵漫步在人行道上,細細品味公司裡的點點滴滴。
  
  「譚茵!」冥想中的譚茵被卓航簡潔有力的叫聲拉回思緒,她站在原地等卓航。
  
  「今天比較晚。」卓航佔有性的摟著她的腰,他看到她頰上殘餘的淚水和手上的玫瑰,「什麼事這麼傷心?」
  
  「我捨不得阿美她們……」譚茵哽咽的低語。
  
  卓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好擁緊她。「玫瑰是她們迭的?」他心裡懷疑。
  
  「是……是林永寒送的。」譚茵不想欺騙他。
  
  「丟掉!」
  
  「卓航,你太霸道了。」譚茵不理他。
  
  「你認為他比我重要?」卓航表情僵硬。
  
  「這根本是兩回事,你講點道理好不好?」譚茵不可思議的吼他。
  
  「一句話,你到底丟不丟?」卓航認定譚茵對林永寒有感情。
  
  此刻譚茵也火了,她甩開卓航,「我偏不丟,你要怎麼樣?」
  
  卓航冷冷的看她一眼,掉頭就走。
  
  譚茵實在不敢相估他們的感情竟然是如此脆弱,前一分鐘兩人還甜甜蜜蜜的,下一分鐘卻成了仇人?她覺得心如刀割。
  
  她不會去追卓航,譚茵要卓航自己來認錯;打定主意後,譚茵走到馬路上招計程車。在巷口下車後,譚茵慢慢的踱進巷子裡,今天巷子好像特別陰暗,是她心情不好的關係嗎?
  
  譚茵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前面有五個看似混混的男人堵在巷口。他們看到她時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這個妞兒很漂亮哪!老大。」其中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開口說,他看譚茵看得口水直流。
  
  另外一個肥得像隻豬的男人附和著,「老大,等你用完就輪我們。」他把譚茵從頭看到腳,淫穢的眼光讓譚茵覺得自己被玷污了。
  
  其中長得最不入流的人開口了,「是很漂亮,身材又好,可惜馬上就要找閻羅王報到了!放心,我會先好好的疼你。」他嘖嘖有聲的料眼看她,嘴巴舐著刀子,一邊向她走來。
  
  譚茵看情形不對,轉身拔腿就跑,後面跟著匆忙的腳步聲,她不敢往後看,只是拚命的跑。究竟是誰要殺她?譚茵拚死拚活的跑著,慌亂中撞上一個人|--先生,救……」她正想求救,抬頭發現穩住她的是卓蚢,他把她推到身後。
  
  後面那班人隨後追到了,當他們看到卓航後,個個臉色大變。
  
  「你們敢動我的人!」卓航冷冷的看著他們。
  
  最前面那個老大一臉陪笑,「航大,誤會,我們認錯人了。」
  
  卓航狠狠的賞了他幾拲,他旁邊的手下沒人敢插手,卓航可不是他們惹得起的。那個老大被打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卓航警告他,「不要再動她的歪腦筋,否則……」
  
  那幾個人連連點頭,扶起他們的大哥,立刻飛也似的跑走了。
  
  卓航回頭看譚茵嚇得慘白的小臉,臉色凝重的看著她,「有沒有受傷?」
  
  「你不是不理我了?」譚茵投入他懷裡搖搖頭,她早已忘記剛剛自己立下的誓言。
  
  「以後沒事不要太晚回家。」
  
  「那些人為什麼想殺我?」譚茵不明白。
  
  「我會查清楚這件事。」卓航擁緊她。是自己的仇家嗎?「上去!這幾天我會派人保護你。」
  
  譚茵大起反感,「不要,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什麼的,才不需要人跟前跟後。」
  
  「否則就搬來跟我一起住,你任選一種。」卓航不容置疑的看著她。
  
  「卓航--」譚茵撒嬌。
  
  卓航堅決的看著她,剛硬的態度絲毫沒有妥協的傾向。
  
  「好嘛,不過人由我挑眩」
  
  他閃了下眼神,表示同意。
  
  「小四好了,我對他印象比較好。」
  
  雖說是自己的拜把兄弟,卓航聽了心裡仍覺得不是滋味,克制不了心中的怒氣。「他只是來保護你的,知道嗎?」
  
  譚茵錯愕的有著卓航突如其來的怒氣,她哪裡說錯了?難道他在吃醋--譚苬心花怒放的挽著他,砭著無辜的大眼,「人家對小四印象真的不錯啊!」
  
  卓航一聽,鼻息粗重的收緊手臂,譚茵覺得快喘不過氣了。「卓航,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輕輕的拍著他的手臂。
  
  「你是我的人,記住這點。」卓航生硬的放開她。
  
  「霸道!」譚茵嬌俏的罵了句就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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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33:30
  第七章

  
  「失敗了?全是些飯桶!」金蓓妮生氣的放下電話,她現在氣得想找人發洩。
  
  金老大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女兒正氣急敗壞的走來走去。「是誰又惹我的乖寶貝生氣了?」
  
  金蓓妮恨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瞪著她老爸以紓解部分怒氣。
  
  「不要這樣看老爸,我可沒惹你。」金老大坐下來喝著茶。
  
  金蓓妮走過來偎在她老爸身邊,「爸,人家喜歡卓航,你幫人家想想辦法嘛!」
  
  金老大端著茶,慢慢的品嚐著,「小妮,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如果卓航不喜歡你,你就是求天皇老子也沒用,更何況他現在好像有一個女伴了,前幾天我有看過她,人長得不錯。」是比他的刁蠻女兒好多了,金老大不得不承認。
  
  金蓓妮搶走他的茶杯丟在地上,尖銳的叫著,「她哪點比我好?」
  
  「小妮--」金老大沉重的叫著,難道他教養的方式錯了嗎?
  
  「不管啦!你一定要幫我得到卓航。」金蓓妮開始無理取鬧。
  
  金老大被她吵得無可奈何,「好,好,你要我怎麼幫你?」
  
  「這……」金蓓妮一時語塞。「你下個月不是要去日本給那個什麼幫的老大祝壽嗎?」
  
  「華龍幫。」金老大不高興的點了下她,「沒規矩的丫頭。」
  
  「哎呀!反正是個老大就是了,對不對?」
  
  「嗯!」
  
  金蓓妮靈光乍現,「你叫卓航陪你一道去。」
  
  「叫卓航陪我去?」金老大不知道她葫籚裡賣什麼藥。
  
  「你叫他陪你去就好了,其它的就不勞您費心了。」金蓓妮心情轉好,高興的幫金老大捶起背。
  
  金老大擔心的看著忽晴忽雨的她,「小妮,不要太勉強。」他不得不提醒這個獨生女。
  
  「好啦!囉唆,你幫我辦好這件事就成了。」金蓓妮嘟著嘴。
  
  譚茵!我金蓓妮就不信擺平不了你,殺不死你,我會讓你比死更難過!不過,現在她要先解決掉成吉……
  
  ※※※
  
  「大功告成。」譚茵攤開辛苦多時的成果。
  
  希望他會喜歡乳白色的毛衣,譚茵喜孜孜的看著毛衣。
  
  「雪兒,快看!」她拿起毛衣,獻寶似的跑到花坊。
  
  「哇,好棒的毛衣!」蹲著整理花束的傅雪兒趕緊站起來,羨慕的想借來一看。
  
  「不行!你手髒。」譚茵把毛衣拿開,不讓她碰。
  
  「小氣鬼,我去洗個手總行了吧!」傅雪兒嘟嚷的朝裡面走去,出來時手上故意拿了條毛巾用力的擦拭,她把雙手伸到譚茵眼前,「通過檢驗了嗎?」
  
  「可以!」譚茵大力拍了下她的手。
  
  傅雪兒一手拿毛衣,一手直甩動,「痛死了。」
  
  拿著毛衣,她左看右看,表情神秘。
  
  「如何?」譚茵急欲知道好友的感覺。
  
  傅雪兒嗅著毛衣,然後陶醉的抱著,「喔,我聞到大量的愛了,好感人,我們不懂編織的譚小姐釋放了她大量的愛,我怎能不感動?」傅雪兒表情帶動作的,活像在演話劇。
  
  誰教她在雪兒戀愛時總要取笑她,現在一報還一報,譚茵只好自認倒霉了。
  
  「夠了吧!」
  
  「嘻,風水輪流轉了。」傅雷兒總算報了一箭之仇。
  
  「拿來!」譚茵搶過毛衣。
  
  「你告訴他服裝發表會的事了嗎?」傅雷兒突然想起譚茵下星期就要去高雄了。
  
  譚茵表情怔忡,「我打算告訴卓航,要陪我媽去南部玩一個星期。」
  
  「為什麼不告訴他實話?」
  
  「因為前幾天我媽告訴我,林永寒也是婚紗和情侶裝展示的模特兒之一。」譚茵不勝其擾。「如果卓航知道,一定不肯讓我去,所以只好先瞞著他,等過些日子再告訴他。」
  
  「這樣好嗎?」傅雪兒覺得不恰當,「你以前不是說卓航很討厭人家欺騙他?」
  
  「何止討厭被人欺騙,他自己也不信任人家。」譚茵扮個鬼臉,「放心,我有信心改變他冷漠的個性和安撫他那顆不安定的心。」
  
  譚茵幸褔洋溢的表白更加深了傅雪兒的憂慮。「可是……」
  
  「別擔心好嗎?」她拿起電話CALL小四。
  
  小四不再整天跟前跟後的,真好!這是卓航禁不起她的要求的結果,她這麼做的用意是要卓航學會信任她。為了得到充分的自由,她向他再三保證,自己出門時一定叫小四或他陪伴,卓航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她,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當叮嚀她不要到處亂跑。
  
  電話鈴聲一響,譚茵就快速的接起,「小四嗎?卓航什麼時候在家……嗯……好,你三點來接我……不告欣你!好!再見。」
  
  「急著給情郎送冬衣啊!」傅雪兒趴在她的背上聽她講電話。
  
  「對!」譚茵擰擰她的鼻子,「時間不早,我回去準備了。」
  
  「蛋糕記得帶去喔!」傅雪兒提醒匆匆忙忙的譚茵。
  
  「知道。店裡就拜託你了,拜拜!」譚茵一溜煙的就不見蹤影。
  
  「真是的,每次都這麼說。」
  
  譚茵把小四打發走後,開始著手做菜,今天她特別挑選了卓航喜歡吃的菜。
  
  他喜歡吃海鮮,她一大早就到市場挑了一大堆龍蝦、魚翅和貝類等海產煮給他吃,賊頭賊腦的小四在陪她買菜時東問西問,問得她快煩死了,而且還想賴著不走。要是平常她絕不介意,但是今天不行。
  
  卓航快回來了。譚茵整理一下自己,把禮物藏好後,坐著看電視。
  
  聽到卓航的車聲,譚茵雀躍的拉開門衝出去。
  
  卓航接住了譚茵,「今天很高興?」
  
  「對!你猜看看有什麼事?」譚茵美麗的雙眼閃爍不定。
  
  卓航淡淡的笑著。每次他不願意配合的時候就用這種表情搪塞她。
  
  「快猜!」譚茵不依的扯著他的手。
  
  「猜不到。」卓航玩不來這種遊戲,他勉強的笑笑。
  
  「討厭!」譚茵擊了下他的胸膛。今天暫且繞過他,壽星最大。
  
  卓航領著她往裡面走,然後他看到了餐桌上熱騰騰的飯菜,「這頓飯就是你快樂的原因?」
  
  「不是!」譚茵眼波流轉,「吃完飯再告訴你,不要吃太飽哦!」
  
  卓航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吃就是了。」譚茵推他坐下,幫他盛飯。
  
  卓航拉住忙進忙出的她。「你也吃,兩個人吃而已,不要太講究了。」
  
  譚茵於是也坐下來享受兩人晚餐。
  
  吃完飯後譚茵叫卓航到客廳等地,然後她笑盈盈從廚房拿出蛋糕,「生日快樂!」
  
  卓航傻了!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吃生日蛋糕。以往兄弟們幫他慶生都是到酒廊,任誰也不會想到要買蛋糕來慶祝,再加上他從小就是在一個破碎的家庭出生,三餐能溫飽已是奢求,哪裡還能過生日吃蛋糕?
  
  小時候他曾經夢想過,在經過多次期盼落空後,他早已學會遺忘。現在譚茵幫他圓了這個夢,這個他等了多年的夢……
  
  卓航的表情好奇怪,譚茵看看桌上的蛋糕,擔憂的問:「你不喜歡蛋糕嗎?」
  
  「喜歡。」卓航柔和的確定。
  
  譚茵高興的把蛋糕上的蠟燭點燃,要卓航許願。「快點許願,然後吹熄它。」譚茵催促著發呆的卓航。
  
  卓航把譚茵拉進懷裡,頭靠在她的頰邊,兩人一起對著蛋糕,他啞著聲音對譚茵說:「我的生日還沒到。」
  
  譚茵想轉頭,卓航抵著不讓她轉。「你生日那天我有事,所以提早幫你過生日。」按著她抬手阻止卓航,要他先聽她說完,「慶祝完我再告訴你什麼事。現在你先許願。」
  
  伸出手,卓航緊緊抱著譚茵,「我們一起許願。」
  
  吹熄蠟燭後,譚茵要卓航再閉上眼睛。
  
  「我剛才已經許過願了。」卓航拒絕。
  
  「快閉上眼。」譚茵蒙著他的眼睛,等他依言閉上後,她才悄悄拿出毛衣。「好,可以張開了。」她把毛衣當面交給他,但是他看不出來是什麼禮物,因為她包了好幾個盒子,光為了找這些盒子,她就找了快一個禮拜。
  
  掂掂重量,好像滿輕的,卓航只是禮貌的問了聲,「你買衣服嗎?」便興趣缺缺的把它擺在一旁,這可傷了譚茵的心。
  
  「我送的東西你連看也不看,太傷人了。」一個月的心血被這樣糟蹋,她實在是很不甘心。
  
  卓航手足無措的看著傷心欲絕的譚茵,趕緊拆開一層又一層的禮物。裡面是件乳白色毛衣。他少有毛衣,有也很少穿,這件毛衣織得不錯,樣式他很喜歡,譚茵的眼光的確不錯。「謝謝!」
  
  「一句謝謝就可以抵過我一個月不眠不休的辛勞啊!」撢茵瞅了他一眼,見他還是不明白,她歎口氣,「這件毛衣是我織的。」
  
  卓航驚訝萬分,他再仔細的看看毛衣,上面的紋路精細、別緻,難怪她會火冒三丈。
  
  抱過譚茵,他和她面對面,「謝謝你!這份禮物是我有生以來收過最好的禮物。」
  
  面對卓航深情款款的眼眸,譚茵總算釋懷了。她送上自己的唇,在吻他之前,譚茵柔柔的祝他生日快樂,她反反覆覆的一面吻他,一面說生日快樂,到最後卓航受不了,終於抱起她往樓上走。
  
  「真的喜歡我的生日禮物嗎?」纏綿過後,譚茵慵懶的偎在卓航懷裡,彷彿躺在他懷裡是件天經地義的事。她閃著一雙大眼,專注的等待他的回答。
  
  卓航嗅著她誘人的髲香,肯定的回答她,「我很喜歡,也會好好珍惜。」
  
  「這還差不多。」
  
  「你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嗎?」
  
  譚茵被他這一點才突然想起,「對喔!我差點忘了。」譚茵思索著如何開口。「下壆期……我要和我媽去高雄玩一個禮拜。」譚茵雙手交握,為自己的謊話而不安。
  
  卓航聽完後馬上皺眉,下星期他剛好要陪金老大去日本半個月,他擔心她的安全。「要去可以,不過要帶小四一起才可以去。」
  
  「帶小四去?」譚茵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她要如何向媽媽解釋?而且他要是發現林永寒的事,她就死定了!
  
  「不行啦!卓航。我媽媽也要去,你就放小四一個星期假,讓他輕鬆一下嘛!」她殷殷的勸說著,心裡七上八下的亂成一團,「何況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可能只是個誤會。」
  
  卓航不為所動,仍堅持她必須帶小四去。
  
  譚茵被追殺的事總算查出是成吉指使的。但是成吉卻被殺了,而且死得相當難看,幾乎面目全非,兇手手段之殘忍,恐怕連他也望塵莫及。為了確保譚茵的安全,他本想強制譚茵搬過來,偏偏金老大在這時候要他陪他去日本一趟。
  
  「下星期我要去日本半個月,所以你一定要有人陪,我才會放心。」
  
  「你要去日本?」
  
  「嗯,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要我幫你帶的?」他一定會盡他所能幫她買到。
  
  「我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該死的!他今天太固執了,讓她口氣不知不覺也跟著硬起來。
  
  譚茵強烈的語氣引起他的懷疑,她為什麼不要小四跟去?「你真的是陪你媽媽去?」
  
  「卓航!」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但願這招有效。「枉費我為你費了這麼多心思,你竟然懷疑我!」說到這裡,譚茵的心更加不安了,她是陪媽媽去,只不過林永寒也在,老天保佑她的謊言不要被卓航發現,因為她欠林永寒的就這麼多了,發表會結束後她才會真正過得心安理得。況且,如果小四跟在身邊,她媽媽對卓航的印象一定會變壞,也必定會認為她被追殺是因為卓航的關係。
  
  「如果小四跟去,我就難以向我媽解釋了,好不容易我才說服我媽,使她對你的印象好轉,你難道要破壞我努力的成果嗎?」譚茵心亂如庥。
  
  卓航聽她抱怨,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衝口而出,「我並沒有要你幫我求情!」
  
  他從不冀望別人對他的評價有多高,他只在乎譚茵對他的看法。
  
  譚茵這回真的動肝火了。死卓航!老愛惹她生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不在一起也沒關係?」忿忿的瞪了他良久,譚茵轉身想下床。
  
  卓航怒火中燒,大聲吼著,「不許你再說這種話!」
  
  一想到譚茵要離開他,他就覺得像是失去了一切。
  
  不知道是生氣還是被卓航壓著的關係,譚茵整張臉紅通通的,「是你說話太過分,如果你還是堅決讓小四跟我去,就表示你不尊重我,既然如此,我們乾脆分手算了!」譚茵一不做二不休,她實在想不出阻止卓航的辦法了,而且他的冷言冷語的確傷了她的心,也許兩人分開一段時間情況會好一點。
  
  「休想!你休想甩開我。」卓航狂亂的搜尋著她的肩。
  
  譚茵不能離開他,她怎麼能夠在為他帶來一絲光明後,又無情的想抽走它?
  
  和林永寒一樣,他受傷了,譚茵沒有想到自己有傷他的能力,他看起來是如此堅強、剛毅和無情。
  
  就著卓航的唇,譚茵一遍又一遍輕柔的回吻他。
  
  卓航冷靜了下來,溫存的印著譚茵的肩,方才粗暴的怒氣漸漸消失。「不要再提分手……你難道不知道你對我的重要性?」卓航困難的說出,頭偏向一方,他怕看到譚茵眼中的拒絕。
  
  聽到卓航的話,譚茵的淚水奪眶而出。卓航雖沒說愛她,但是他的意思也差不多了。相信不久的將來她就會聽到她最想聽到的那三個字,目前這樣就夠了。
  
  她哭了,卓航慌亂的擁緊她。「對不起,你不想要小四跟就算了。」揩去她的淚水,他總算妥協了。「不過你要保證,一發現不對勁就要趕快聯絡小四。」只要她不再傷心,他願意給她全世界。
  
  點點頭,譚茵破涕為笑……這隻大笨牛根本不瞭解她的心。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答應了。
  
  「又哭又笑……」卓航疼愛的低語。
  
  癡望著卓航,譚茵柔情似水的說出它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我愛你。」
  
  卓航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麼?」他不確定卻又渴望聽到,他是在作夢嗎?
  
  「我愛你!」譚茵附在他耳邊,肯定、堅決又大聲的說了一遍。
  
  卓航冷漠、乾枯了二十幾年的心,因譚茵的告白而瞬間瓦解。
  
  天下之大,她卻以執著、鍾情於冷酷的他,她給了他大多東西,他卻只會傷她的心,她怎麼還會愛上像他這樣的人?
  
  緊緊、緊緊的抱著她,卓航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能說些什麼?
  
  「最後一個生日禮物了,喜不喜歡?」譚茵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次。她又有逗他的興致了,先前的不快全被她拋諸腦後。
  
  抬起頭看著譚茵俏麗的臉龐,卓航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無法放掉她了,他需要她的體貼和善解人意。探進她的眼眸深處,那裡面裝滿了譚茵對他的愛意,全心全意而毫無保留,他該如何報答她的深情……
  
  「你送的禮物是我這輩子收過最好的禮物。」卓航再三保證。
  
  「這輩子?」譚茵橫他一眼,「你又知道往後我送你的禮物會比這次還差?」
  
  卓航的心因譚茵的話震盪不已,她第一次談到兩人未來的事,這是譚茵的承諾嗎?
  
  ※※※
  
  在高雄的活動僅剩一天了。
  
  這些天和林永寒搭配時,譚茵多少會感到尷尬,想到臨別時的一吻,譚茵更巴不得能立刻消失。
  
  坐在飯店的雙人床上,譚茵咬著牙苦惱不已,早知道就不該答應得太快。
  
  托著臉,譚茵靜靜的注視著鏡中的自己,她長得是還可以,可是實在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啊!再仔細的看了會兒,看到譚茵覺得自己眼睛快變鬥雞眼了,才任由身體往後躺。唉!為什麼氣氛會變得這麼僵呢?如果能回到從前該有多好。
  
  正在苦惱著,她竟然沒聽到敲門聲,但門外的人早已不耐煩的自己開了門進來。
  
  「爸!」譚茵大叫著,旋即快樂的奔進站在門口魁梧的中年男子懷裡。中年男子因她的動作,嚴厲的眼中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溺愛。
  
  他身後的程亞雲微笑的看著這常見的一幕。
  
  譚茵這個鬼靈精一向很會討她爸爸歡心。從小這丫頭嘴巴就特別甜,再加上長相可愛,幾乎人見人愛,可是她偏喜歡膩著她老爸,無怪乎譚武會寵她如命,但還好沒給他寵成嬌生慣養的個性。相對的,她那個流浪天涯的寶貝兒子就可憐了。
  
  可能因為譚武只有譚凱和譚茵這雙兒女,所以對他們的期許很高,尤其是對譚凱,他的要求特別嚴格。無奈寶貝兒子性好自由,淡泊名利,譚武愛之深、責之切的結果是
  
  寶貝兒子一怒之下跑到美國去,多年不歸。
  
  不曉得他現在在做什麼?她還真想念譚凱,她那個英竣挺拔的兒子。想起他和譚茵充當她的乎面模特兒時,不知多少人羨煞她有雙漂亮、出眾的兒女,如今呢?
  
  譚茵高興的擁進父母,突然看到母親眼裡的哀愁,知道她一定又在想哥哥了。譚茵安慰的捏捏媽媽的手,程亞雲感激的望著貼心的女兒,她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
  
  為了不讓爸爸發現媽媽眼底濃濃的思念之情,她拉著譚武坐在床邊,自己也跟著坐下。
  
  「爸,你怎麼今天才來?」譚茵杏眼圓瞪,好歹這是她第一次走上伸展台,雖然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但是他也太不捧場了,枉費她練台步練得每天腰酸背痛。
  
  「我是為了看我女兒披婚紗的模樣,才特地從台北趕來的。」譚武聲音宏亮,對著譚茵愉快的笑了。「你媽媽說那伴婚紗是替你設計的,你什麼時候帶個男朋友回來給我們看啊?」
  
  譚茵想起了卓航,朝母親的方向求救般的看了一眼。
  
  程亞雲收到她的訊息後憂心忡忡,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向老伴提起卓航這件事,況且她沒見過他,實在無法替他美言;並不是她信不過自己的女兒,只不過事關她的一生,莽撞不得,所以只好先讓譚茵按兵不動了。
  
  譚茵看媽媽沒有動靜,心裡有些惱火,難道她也嫌棄卓航嗎?
  
  「小茵早晚會帶回來的,別催她了。」程亞雲安撫著女兒,「等一下林永寒要來試新郎服,你也準備一下,有些地方我要修改。」
  
  瞭解媽媽的意思後,她只好耐心等待了,但願卓航也有這份耐心。
  
  此時外面有人敲門,譚茵打開門,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林永寒,似乎很不自在。
  
  「你來試新郎服嗎?」她實在不願意兩人形同陌路,他們應該是好朋友呀!
  
  再見美麗、清新的她,林永寒的內心又起了騷動。他該死心了,譚茵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只可能做朋友。忍住滿心的刺痛,他只能灑脫的祝褔她。
  
  「我們還是朋友嗎?」林永寒終於露出爽朗的笑容。
  
  僵局打破了,被林永寒的笑容打破了。譚茵激動的點點頭,淚水應聲而下,她一直覺得對不起他,心裡負擔好重。「是--我們是!」
  
  林永寒想拭去她的淚水,好好的疼惜她,但是那不是他擁有的權利。他克制的握緊拳頭,沒想到自己給她的壓力這麼沉重。
  
  「進來吧!」
  
  譚茵友善的拉他進去,卻發現有鎂光燈閃爍。側身一看,又是那個不入流的雜誌採訪記者!這幾天他像蒼蠅一樣,不停的在她和林永寒身邊打轉,對他們倆的關係一直很好奇,更何況林永寒本來就是新聞寵兒。 被他一攪和,弄得他們兩人原本僵硬的氣氛更不自在,她真的被他搞火了。
  
  「你到底有何貴幹?」林永寒火大的問。
  
  這個縮頭縮尾的人只是一臉奸笑,好像他挖掘到什麼重要的新聞。「林先生,你一直否認與譚小姐的關係,但是你在晚上十一點多進入譚小姐的房間,恐怕很難自圓其說……」
  
  這人詭異的表情教譚茵心裹發麻,好像自己真和林永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請留意你的用詞,什麼叫自圓其說!我根本就沒說過什麼,又何必圓謊?我客氣待你,並不表示怕你。」林永寒掃了他的相機一眼,「如果你敢發表任何不實的照片,就等著吃官司吧!」
  
  林永寒說完伸手推譚茵進房間,沒有看到後面的人一臉邪氣。他可以去向金蓓妮領錢了,這些照片少說也值好幾百萬……
  
  高雄的服裝發表會圓滿落幕,譚茵穿著婚紗站在展示台上,和她媽媽、林永寒,甚至她爸爸也被請上台,一再的謝幕。享受著台下的歡呼聲,這是她最後一次表演,她多麼希望卓航也能在這兒分享她的喜悅!
  
  她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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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33:53
  第八章

  
  『茵茵,振作精神啦!再三天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心上人了。』傅雪兒拿著被她剪斷的花,戀愛中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你再繼續失神下去,我們的花店就得提早關門了。』
  
  『對……對不起。』譚茵回過神,紅了臉。
  
  『哇塞!百年難得一見,我們譚小姐竟然臉紅了。』傅雪兒不經意的一瞥,像發現新大陸般叫了起來。
  
  『雪兒/譚茵發出警告。
  
  『好,好/傅雪兒繼續修著花,『對了!你爸媽對卓航的印象如何?』
  
  『我老爸還不知道他。』譚茵心裡亦十分著急。
  
  『還不知道?』傅雪兒停住手上的工作,『你都已經快進禮堂了,他還不知道女兒的對象是何方神聖?』
  
  『你太誇張了吧/譚茵不以為然的反駁。『不和你瞎扯了,我上去煮晚飯。』
  
  為了掩飾內心的紛亂,譚茵找借口上樓。 背後傅雪兒擔心的望著她,她衷心希望好友能夠有個美好的歸宿,更希望她的戀愛能平平順順,雖然她交了個不平凡的人。可是這顯然不太可能,因為他們之間的阻礙太多了。
  
  才剛走進門就聽到電話鈐響,譚茵匆匆的脫了鞋,心急的接起電話。
  
  『我是……金小姐?我當然記得你,找我有何貴事?』譚茵盤腿而坐,早知道是金蓓妮她就不接了。
  
  『上次我警告過你,卓航早晚會回到我身邊的。』金蓓妮坐在卓航的床上,早上她接到了一疊很有趣的照片。金蓓妮冷冷的笑了,好戲要開鑼了!
  
  『到底有什麼事請明說,不要廢話一堆/譚茵不想和她客氣,她可不是被嚇大的,而且這種女人找她準沒什麼好事!
  
  『航哥來日本你知道嗎?』
  
  來日本?她是什麼意思?
  
  『航哥是陪我來的,你恐怕不知道這件事吧/
  
  痛苦的情緒幾乎穿透她的心。不可能,卓航不可能對她這麼殘忍:『很抱歉,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不信?好!你仔細聽||』金蓓妮把話筒朝向浴室,『航哥,快點啦!我等不及了……』她惡意的話一陣陣傳來,譚茵整顆心停止了跳動,不會吧!
  
  沒有動靜。金蓓妮撒嬌的又喊了一次,終於聽到響應了。
  
  是卓航的聲音!譚茵不相恬卓航真的背叛她,斷然掛上電話,她不想再聽到任何醜陋的聲音。
  
  卓航竟然帶金蓓妮去日本玩,難道他一直在騙她?抱緊頭,譚茵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劃了一刀。『不/她失聲的喊了出來,眼底盈滿心痛的淚水,被欺騙的痛楚幾乎淹沒了她,是自己太愚蠢了,她不該沒認清他的真面目。
  
  『茵茵/傅雪兒驚呼,來不及關門,立刻把花隨地一丟,趕緊走到她身旁,『怎麼了?』
  
  譚茵忍不住傷悲,把臉埋在她身上,『我被騙了!雪兒,卓航為什麼要騙我?』她傷痛欲絕。
  
  『卓航騙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雪兒被她哭泣的模樣攪得不知所措。
  
  譚茵把事情斷斷續續的告訴雪兒。
  
  『會不會是金蓓妮在搞鬼?』
  
  她抬起淚痕交錯的臉龐,『是卓航的聲音,而且金蓓妮是在他房間打的電話/
  
  『你怎麼知道?』
  
  『淋水聲||卓航在洗澡。』譚茵氣憤的讓這件事實再次劃傷她的心。
  
  雪兒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房間裡還會有什麼事?不過如果那個女人是金蓓妮的話,其中的確可能有鬼!
  
  『你不應該因為這樣就定了卓蚢的罪,如果你因此而定了他的罪的話,表示你對卓航的信心也不夠,既然你無法信任他,不如早點分手。』傅雪兒激勵她。
  
  雪兒的話猶如當頭棒喝,狠狠的敲酲了譚茵。
  
  『好了!不要想太多,等卓航回來再問他就是了。』
  
  『雪兒……』譚茵愣愣的注視著跟前的雪兒,沒想到一向調皮搗蛋的人,遇事竟會比她還冷靜?她開了個大笑話。
  
  看穿了她的羞愧,傅雪兒替她打氣,『嘿!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沒什麼好覺得丟臉的。』她拉起她,『走吧,我請你吃飯如何?』
  
  『雪兒,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譚茵的感激之情全都包含在裡面。
  
  『吃飯去了,別盡說些肉庥兮兮的話。』
  
  ※※※
  
  譚茵滿心愁苦的等在電話旁。
  
  小四告訴她卓航回來快一個澧拜了,為什麼他都沒有打過電話給她?
  
  這幾天她的心好亂,常想到他和金蓓妮的種種,為此雪兒常斥責她。看來她對卓航似乎比她更有信心呢!
  
  不管了,她決定去找他把話談開,她不想就此莫名地失去他。
  
  譚茵胡亂的抓了件外套,下樓縳到花坊,先知會雪兒一聲,『雪兒,我去找卓航。』她實在很對不起雪兒,這間店就靠她一個人在忙。
  
  『終於行動了。快去吧!整天悶在家裹,我看得都心疼了。』雪兒瞭解的給她一記精神上的催化劑。
  
  站在卓航的屋前,譚茵猶豫不定,她怕卓航給她的答案,也怕會看到不該有的人……正在徘徊時,小四開門走了出來。
  
  『是你!正好,自己進去吧/小四鄙夷的講完話就離開了。
  
  譚茵被他不屑的態度弄得莫名其妙,她很想叫住他問清楚。
  
  算了,他不是說卓航找她嗎?他會告訴她的。
  
  推開門,譚茵果決的走進去,看到卓航站在窗前,背對著她,房裡只留了盞小燈,照得他的背影格外顯得寒瑟。
  
  『卓航||』譚茵可以感覺得到他因她的叫聲而全身一緊。
  
  『你來了/卓航轉過身,他的話聲中充滿了無情的諷刺,譚茵發現他又變回以前的冷酷了……不!甚至更冷酷了。
  
  他走到譚茵的身邊。她看到卓航佈滿陰霾的臉,表情冷摸生疏。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他去一趟日本回來就全變了?難道真的和金蓓妮有關?
  
  譚茵告訴自己要冷靜,『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你當然不喜歡我。』聽到譚茵的話,卓航竟然笑了,而且笑得毫無笑意,譚茵感到心裡發麻。
  
  卓航攫住她的手,貼近她的臉,『你喜歡的人是誰,自己心裡明白。』
  
  譚茵用力想掙開他的箝制,卻掙脫不開,『你在胡扯些什麼?』
  
  卓航仰頭狂聲大笑後,眼神冰冷的盯著她,他的眼神讓譚茵覺得自己好髒。『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我倒要看你怎麼解釋這個/卓航把桌上的信封丟給她。
  
  譚茵抽出裡面的東西,倒抽口氣。
  
  是她和林永寒進她房間時的照片,照得很曖昧……?他為什麼會有這些照片?是那個下三濫拍的!難道他是卓航的人?難道卓航不信任她,派人跟蹤她?
  
  『卓航,你聽我說……』
  
  『夠了/卓航打斷她,語氣比冰還冷,譚茵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和她講話,他總是輕柔的呵護她,她不能忍受卓航的冷淡。『和你媽媽去高雄?說得很好聽嘛/
  
  看到這些照片時,卓航痛苦得如萬箭穿心,他心愛的女人竟然背叛他?他愛她,他愛譚茵,這輩子他從沒對哪個女人動過情,卻沒想到會栽在她手中,譚茵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這幾天他睡不好覺,脾氣比以前暴躁,他的手下全都避他遠遠的,深怕自己成了出氣筒,這些全都拜她所賜。
  
  他想要她死,他想要譚茵死,以懲罰她的不忠。卓航握緊手,深怕自己失手傷了她。
  
  『卓航,我真的是和媽媽一起去高雄,我媽媽是服裝設計師,你記得吧/譚茵心急的想解釋一切,『我是騙你說要和媽媽去玩,其實我是去當媽媽的模特兒,林永寒會在那裡的原因是||』
  
  『是因為他是你的情夫,你的愛人。』卓航諷刺得冰冷刺骨。
  
  『不是!不是,卓航,求你聽我說……』譚茵急得想拉住他的手解釋。他會吃醋是理所當然的,譚茵不得不安慰自己,她不也是來興師問罪的?
  
  甩開她的手,卓航坐在沙發上惡毒的笑了,『不用解釋,我本來就只是和你玩玩而已,你這種青澀的小女生不對我的胃口。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迷戀上你了吧/
  
  『金蓓妮才對你的胃口,是嗎?』譚茵尖銳的問他,這幾天她為了他的事黯然神傷了好久,她不應該得到這種待遇。
  
  『你說呢?』卓航吊兒郎當的說:『你如果要免費奉送,我還會考慮考慮,因為我玩膩你了,隔一陣子吧!隔一陣子等我的胃口養好了,再找你好了。』卓航此時此刻只想狠狠的傷她,像她帶給他的傷害一樣。
  
  譚茵覺得自己真下賤,站在這裡聽他污辱她,她很想甩頭一走了之,可是她不甘心他們就這樣分開,而且她愛他呀!她都可以信任他了,為什麼他卻不願聽她說幾句話?
  
  『卓航,你聽我解釋,我……』譚茵不顧自尊的坐在他身邊,只期盼他能聽她說完。
  
  『夠了,我說夠了/卓航額上的青筋暴起,他粗暴的扳過她的肩,飢渴的吻她,雙手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你這麼想念我,我就成全你。』
  
  譚茵用力揮開他的手,狼狽的站起來,眼淚控制不住的滑下面頰。自從認識他之後,她就不曉得掉過多少眼淚,她覺得夠了,她受夠了。
  
  卓航看到她流淚時,閃了下眼柙,他的心一陣抽痛。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相信?』卓航狂妄的大笑,『女人,沒一個可以相信的。』
  
  『卓航||』
  
  『閉嘴!你沒有資格叫我。』他扭曲的笑臉十分駭人,『應該說是我配不上譚大小姐。』
  
  洩恨似的抹掉淚水,譚茵正想再說些什麼時,金蓓妮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走了進來,地故意坐到卓航的膝上,雙手摟箸他,而卓航似乎很享受,他任由金蓓妮在他身上蠢動。
  
  譚茵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似的呆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卿卿我我。
  
  『航哥,我拿衣服來給你,上次你放在房間裡忘了帶走。』金蓓妮不忘強調他們之間的關係。看看譚茵,她愛嬌的貼在卓航身上,『她來做什麼?』
  
  她的心碎了,卓航一定很恨她,他情願借金蓓妮來傷害她,可見他一定真的恨她。也好,她盡力了。
  
  『我走錯房子了,金大小姐。』譚茵再深深的注視卓航一眼,她會珍惜他們以前有過的快樂。
  
  轉身離開後,痛苦開始蔓延,她的心碎成了好幾萬片,為什麼她還會心痛?
  
  譚茵的道別讓他難以忍受,他想大聲叫她留下來,想好好愛她,但是他只是冷眼的和金蓓妮調情。
  
  譚茵維持著最後的尊嚴走出去,她渴望能聽到卓航叫她留下,可是沒有,她沒有聽到,只聽到金蓓妮的冷諷。『外面下大雨,走路小心啊/
  
  譚茵開始盲目的跑步,她像個瘋子,任由淚水放肆的滴落,忍不住心裡的疼痛,她大叫:『卓航!我恨你/
  
  譚茵走後,卓航大力推開金蓓妮,『滾/他大吼,青筋暴起。
  
  『航哥||』金蓓妮嬌滴滴的身體被卓航推得好痛,她不依。
  
  『我叫你滾/卓航衝到酒吧拿起酒瓶就砸,金蓓妮被他嚇得魂不附體,飛也似的拔腿離開。
  
  卓航拿起酒大口大口的灌,他要灌醉自己,忘記這椎心的痛楚……
  
  ※※※
  
  傅雪兒一開門就看到全身濕透了的好友,她臉色慘白、眼神散亂。『雪兒,我好累、好累。』譚茵喃喃的說完後,就整個人癱在她身上。
  
  『茵茵/雪兒驚惶失措的直喊她。
  
  好熱,她的身體好熱,譚茵全身散發出來的熱度足以融化一個人。傅雪兒探了探她的額頭,譚茵正在發高燒。她首先手忙腳亂的脫掉她的衣服,讓她泡熱水澡,然後打電話叫鍾偉祥。
  
  鍾偉祥立刻十萬火急的趕來。
  
  『她在哪裡?』他一進門就急著找譚茵。
  
  『床上。』傅雪兒擔心的比比床的方向,看到譚茵這副模樣,她的眼眶哭得紅朣。卓航到底對地做了什麼?
  
  鍾偉佯幫譚茵打了一劑退燒針,然後鬆了口氣坐在床沿看著臉色蒼白的她。『還好我來了,不然恐怕就轉成肺炎了。』
  
  他英俊的臉上浮現出難得一見的正經。『也幸好小茵的底子好,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注意到她眼角賤余的淚水。
  
  『茵茵想讓你知道的話,自然會告訴你。』博雪兒把問題丟給譚茵去解決。
  
  鍾偉祥的眼中寫滿了欣賞,『你不愧是小茵最好的朋友。』
  
  『過獎/
  
  『好!既然沒事,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她。』鍾偉祥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對了,我想你最好通知一下譚爸和譚媽,先走了,拜拜/他來匆匆,去也匆匆。
  
  稍後,傅雪兒打電話給程亞雲。
  
  ※※※
  
  『譚媽,譚爸/博雪兒看到譚武突然出現,心裡一驚,沒想到譚爸也來了。
  
  『小茵在哪裡?』
  
  『打過針後,她睡著了。』
  
  程亞雲心急的走去看她,她示意雪兒一道過去。
  
  看著活潑、悄皮的女兒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程亞雲覺得好難過。
  
  『發生了什麼事?』程亞雲哽咽的問道」
  
  傅雪兒把事情經過大略的說給程亞雲聽。
  
  程亞雲瞭解的點點頭,這個傻孩子,難道不知道身體髲膚受之父母嗎?
  
  『雪兒,這幾年謝謝你照顧小茵……』
  
  『譚媽……』
  
  『你先聽我說,小茵長大了,再留在我們身邊也沒幾年了,我和她父親早想接她回去,再享幾年天倫之樂,況且她爸很疼她,經過這次事件後,一定不會再讓她往在這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們的苦心。』
  
  『我明白,只是很捨不得她離開……』博雪兒看著沉睡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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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00:34:16
  第九章

  
  譚茵用力的張開眼睛,她看到了熟悉的裝飾,這是她的房間!接著她想起了被卓航羞辱的種種,掩住臉,她忍不住的嗚咽。
  
  譚茵傷心的啜泣聲驚動了在床邊打盹的程亞雲。
  
  「小茵,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快告訴媽媽!」程亞雲用手量量她的額頭,退燒了。
  
  母親的關懷教她情何以堪?「媽媽……卓航……卓航不要我了。」譚茵靠在程亞雲的肩膀上傷心欲絕,眼淚忍不住又奪眶而出。
  
  「傻孩子,看開點!也許你們真的沒緣。」程亞雲拍拍譚茵的後背。「而且你爸知道了以後非常生氣,你們分開也許是件好事。」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原本她就不看好他們兩個……唉!這樣也好,否則她實在不放心把女兒交到這號人物的手上。
  
  「我好愛他:他為什麼這樣對我?」譚茵哭喊著,她的淚水氾濫得不可收拾。
  
  程亞雲到現在才知道女兒用情有多深。「小茵,不要這樣,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有多傷你爸爸和我的心嗎?」程亞雲心疼的流下眼淚。
  
  譚茵抬起淭汪汪的眼睛,看著母親憔悴的臉龐,「對不起,我實在太不孝了,這麼大了,還讓你和爸為我操心。」她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
  
  「沒關係,乖女兒,我們只希望能再看到以前快樂、開朗的女兒。」
  
  「我會的,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恢復的。」譚茵抱緊程亞雲,她發誓再也不會讓父母操心了。
  
  兩行清淚滑下譚茵的臉頰。
  
  「我好想念哥哥。」譚茵突然強烈的思念著譚凱,如果他在該有多好。
  
  「我也是,我也是啊!」程亞雲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感情。
  
  站在門口的譚武本想進門質問女兒有關那個卓航的事,但是看到妻女涕淚縱橫的模樣,他又於心不忍。
  
  凱兒,你難道一輩子都不原諒我嗎?
  
  譚武歷盡風霜的臉上有太多的疲 憊,當年他嚴格的要求譚凱每件事,難道錯了嗎?他難道不明白他愛之深、責之切的心嗎?
  
  自那天起,譚茵沒有再哭過,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在強顏歡笑,她拒絕了父母出國散心的提議,也拒絕了他們的幫助,她似乎拒絕了一切,封閉起心房。
  
  程亞雲擔心極了,她想盡一切辦法要重振她的心,不過她似乎已經沒有心了。
  
  「小茵,雪兒來看你了。」推開房門,程亞雲輕快的喊著趴在桌上寫日記的女兒。
  
  「好!」譚茵迅速闔上日記,她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雪兒,你好久沒來了。」
  
  「你們聊。」程亞雲欣慰的退出房間。
  
  譚茵變了,傅雪兒吃驚的看著好友。「茵茵,你瘦得風一吹就可能把你飄走,知道嗎?」
  
  譚茵扯出個難看的笑容。
  
  「嘿!我可不想要個骨感的朋友喔!」傅雪兒使出渾身解數,想逗出她的笑靨。
  
  譚茵看著看著,竟然淚如雨下,「雪兒,我好苦!」
  
  傳雪兒趕緊奔到她身邊擁著她,「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怕譚爸、譚媽擔心,硬把淚水往肚裡吞。」
  
  總算有人能分擔她的心事了,譚茵終於將積壓多日的淚水,一古腦的全給宣洩了出來。
  
  過了良久,譚茵在大哭過後,覺得輕鬆不少!
  
  眨著淚眼,譚茵怯怯的詢問好友,「我是不是很懦弱--?」
  
  「不!你永遠是我眼中最勇敢的茵茵。」傅雪兒拍著胸脯保證。
  
  「謝謝你美麗的謊言!」
  
  「為了好友只好不惜說謊了!」傅雪兒得了便宜又賣乖。
  
  「你……」譚茵又哭又惱的抱緊雪兒,友情是她在這段期間所能擁有最寶貴的東西,老天待她還是不薄啊!
  
  卓航,你好殘忍……
  
  ※※※
  
  「老大!」小四戰戰兢兢的喊著在吧檯喝酒的卓航。老大最近脾氣很暴躁,一反往常的冷靜,他最近和人幹架所受的傷超過這幾年的總和,而且似乎不要命了。兄弟們都很擔心老大,卻沒有人敢勸他,畢竟大家都想再多活幾年。
  
  卓航置若罔聞,繼續喝他的酒。
  
  「老大!」小四心裡直念阿彌陀佛。
  
  「有事快說!」卓航冰冷的斜視他一眼,同過頭,又開始喝酒。
  
  小四被他的眼神嚇得魂飛魄散,難怪那些傢伙不敢來,推派他來,這無疑是送死嘛!
  
  「金小姐找你好……好幾天……」小四被卓航突然一瞪,又嚇得講不出話來。不等他說完,卓航不耐煩的吼出聲,「出去!」按著卓航又叫住小四跌跌撞撞的背影,「小四,告訴金蓓妮少來煩我!我絕不會因為她是女流之輩就對她客氣的!聽到了嗎?」
  
  小四點點頭,老大一向說到做到,金蓓妮活該!
  
  卓航看著杯裡琥珀色的酒液,他好像又看到譚茵哭泣的臉,甩手把酒杯往牆壁用力一砸。她是個騙子!她是個大騙子!卓航又連續砸了幾隻酒杯,心底好痛苦,想再找個人好好打上一架,看能不能忘記譚茵。
  
  她的身影、調皮的眼神、關懷的表情,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每晚,譚茵都會來干擾他,他彷彿聽見她在叫他。
  
  為什麼他忘不了她?她騙了他,她是個大騙子!他應該忘記她的,為什麼還癡癡想著她?
  
  卓航捏破手裡的杯子,鮮紅的血染滿了他的手,他的心……
  
  他忘不了她!
  
  ※※※
  
  卓航不會來找她了!譚茵有了這層體認後,再加上父母的關懷和雪兒友情的攻勢,她漸漸埋藏起憂傷,偶爾甚至能笑了。
  
  不過她的笑容裡總是帶了股連自己都不自知的憂愁。
  
  「雪兒。」譚茵走進久違了的花坊,回到這裡的感覺真自在。
  
  「你來得正好,快來幫我,再半個月就過年了,店裡生意好得不像話!」傅雪兒習慣的留意著好友的表情,她最近顯得開朗了一些,這是好現象。
  
  她一定要幫她醫好心裡的創痛。
  
  快過年了,那麼她已經和卓航分開一個多月了?不自覺的,她又想起了卓航。她命令自己不要再想起他,可是她實在控制不了,不論在白天或夜晚,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兩人恩愛的情景,他溫柔擁抱她的樣子,為此,她每夜失眠……
  
  甩甩頭,她該好好的振作了,否則這輩子就真的毀在他手上了。
  
  「生意不好你會煩惱,生意好你也擔心,其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譚茵無奈的笑笑。
  
  傅雪兒彷彿看到了昔日的她,眼裡閃著淚光。為了怕譚茵看到,她趕緊低下頭假裝包花。
  
  驚鴻一瞥中,譚茵看到了雪兒的淚光,沒想到自己的笑顏對她如此重要,她的父母一定也感同身受。
  
  「我來看看自己的技術退步了沒有。」譚茵捲起袖子,拿起花朵熟稔的包著。包好後,她把花拿到雪兒面前邀功,「不賴吧!」
  
  「比我差多了!」傅雪兒皺了皺鼻子,「不過真的進步不少。」
  
  「當然呀!每天跟著名師插花,想不進步也難喔!」譚茵俏皮的眨眨眼。
  
  「名師……」傅雪兒恍然大悟,「原來是譚媽教你的!我還想你怎麼會進步得這麼神速。」傅雪兒撞撞她的腰。
  
  「我們是合夥人,我當然要盡一份心囉!」
  
  「合夥人!說得好。」傅雷兒搭著譚茵的肩,「今天就由你這個偷懶的合夥人請我吃一餐如何?」
  
  譚茵伸出手和她三擊掌,這是她們多年不變的相互加油手勢。「當然沒問題!」
  
  吃完飯後,博雪兒心血來潮的開著車子帶譚茵到處逛,她把車停在中正紀念堂附近,兩人優閒的散步,徐徐微風吹得人分外清醒。
  
  「茵茵,林永寒來找過我了!」快走上紀念堂時,兩人就著階梯坐下,俯視著冷冷清清的花園。傅雪兒打破寂靜,柔柔的低語。
  
  「今天是賞月的好日子,明月懸空,萬里無雲,真是難得的好天氣。」譚茵仰望夜空,繁星點點,感歎人是如此的渺校
  
  「茵茵,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傅雷兒輕輕的推推她。
  
  譚茵轉回視線,直直的看著她,「嗯。」
  
  「什麼叫嗯!」傅雪兒板起臉,「以前你一定會問我,他來找我做什麼?現在你怎麼不問了?」
  
  「因為我知道你會告訴我。」譚茵淡淡的笑了笑。
  
  「你就吃定了我會告訴你?哼!我偏不告訴你。」
  
  譚茵一雙眼眸帶笑的看著她。
  
  「我投降了!」今非昔比,雪兒真是拿她沒轍,「他知道你的事了。」傅雪兒聲音愈來愈輕,她擔心的瞄了瞄譚茵。
  
  一陣怒氣湧上譚茵的心頭,她口氣不快的責備雪兒,「你為什麼告訴他?」
  
  「我……我是想,也……也許他可以……」傅雪兒被她責問得語無倫次。
  
  譚茵歎口氣,畢竟雪兒也是為她好。「對不起,我的口氣不好。」
  
  「我才是真的抱歉,我不該沒徵求你的同意就擅作主張。」
  
  譚茵把頭靠著她的頭,「我們何時變得這麼客氣了?」
  
  傅雪兒一閃頑皮的眼光,「對喔!」
  
  「雪兒,你還記不記得大學畢業旅行時,我們兩個坐在沙灘上看了一晚的星星
  
  譚茵和傅雪兒同時抬頭望著星空,天上的繁星似乎唾手可得,兩人因回憶而會心的笑了出來。
  
  「對啊!那晚班代還出動大批人馬找我們……」按著她詭異的朝譚茵咧嘴一笑,「我好像記得那時他迷你迷得要死!」
  
  譚茵輕拍了下她的頭,「你又在胡扯些什麼?」
  
  「我記得那天的夜空和今晚一樣,雲淡風輕,我們聊了好多、好多,包括結婚、生子、事業、理想等等,舉凡人生大事我們能談就談,那晚是我這輩子話說得最多、也最暢快的一次。」
  
  「那晚我們曾相互勉勵,而且約定今生要一起進禮堂……」譚茵幽幽的聲音讓人聽得淒涼。
  
  傅雲兒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可能了……」譚茵轉身面對著雪兒,眼裡含著淚珠,「我這輩子不可能嫁給任何人了。」
  
  「譚茵,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傅雷兒被她話裡的心灰意冷給激怒了。
  
  「雪兒,不要生氣,你聽我說,我和卓航早有了夫妻之實,我……」
  
  「那又怎樣!」傅雪兒忿忿的打斷她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現在既非明末,也非清初,沒人會信貞節牌坊這套,少搬出一些不成理由的理由來唬我,我告訴你,這輩子你不嫁我也跟著不嫁了,省得你老了沒伴!」
  
  譚茵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雪兒,你這又是何苦!」「茵茵,振作起來,天涯何處無芳『草』。」
  
  ※※※
  
  手擋著烈陽,譚凱走出機場,沒想到台灣的冬天竟是這般溫暖。這塊陌生又熟悉的土地上,有他摯愛的家人,在美國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他們。
  
  這些年從偉祥的口中,他知道他的家人過得不錯,他才能留在美國安心的奮鬥。為了不讓老爸看輕,他日以繼夜的工作,如今辛苦總算有了代價,他終於升到公司的總經理。
  
  成功的同時他也感覺到故鄉的召喚,正當他想回鄉探望家人時,卻得知他最疼愛的小茵最近受到很大的創傷,整個人都消沉了。於是他以多年優越的表現,要求請調台灣分公司,在來不及等待批准下,便先行請假回台灣。
  
  看著車外的風光,譚凱感慨台灣的變化實在太大了,經濟雖然受到肯定,環境卻是愈變愈糟,而且塞車間題還真是嚴重。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站在熟悉的大門外,譚凱一顆心高高的懸著,一張個性的臉繃得死緊,或許正是所謂近鄉情怯吧!
  
  譚凱啊譚凱,你不是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為何這會兒卻成了縮頭烏龜?譚凱以一種不容反悔的速度飛快的按著門鈴,他猜測著這時候會是誰來開門?才剛這麼想著,門就已經打開了。
  
  譚茵不敢置信的摀住嘴巴,淚水不爭氣的又浮上了眼睛,她傻氣的揉揉眼睛,怕是自己太思念哥哥所產生的幻影。
  
  譚凱張開雙臂擁進譚茵,她真的好憔悴,她昔日的活潑開朗哪裡去了?「小茵,是我啊!你最崇拜的哥哥,記得嗎?」
  
  譚茵直到現在才敢相信她最思念的哥哥回來了,而且就站在她的眼前。「哥哥……」她的淚水決堤而下。
  
  「想我嗎?」譚凱克制住內心的激動,緊緊的擁著姀姀,他可以感覺到譚茵猛烈的點頭。
  
  「凱兒--」程亞雲站在門口,她本來是想出來看看女兒,卻看到一雙兒女在門口相擁,她的凱兒終於回來了,她高興的衝進兒子的懷裡,硬把女兒擠到一旁。譚凱好笑的擁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心中滑過許多苦澀,自己實在太不孝了。
  
  「媽媽,你還是漂亮如往昔!」
  
  「你這張嘴巴真甜,我真不曉得這些年沒有你的甜言蜜語,自己是怎麼撐過去的!算你有良心,還知道在我活著的時候回來看看我。」程亞雲吸吸因淚水氾濫而阻塞的鼻子,她抬起頭仔細打量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結論是她的兒子瘦了,不過依舊挺拔,甚至還帶了點成熟的味道。
  
  「我真不知道你和小茵是怎麼了,個個像在比瘦似的。」程亞雲抱怨的瞥了旁邊的女兒一眼。
  
  譚凱因為母親的話也關心的看著她。
  
  譚茵心虛的低下頭,她感覺到母親和哥哥關懷的視線。
  
  譚凱體貼的擁著兩個女人走進屋內,把話題帶開,他知道小茵現在最不需要這種壓力。
  
  捏了捏譚凱,譚茵要他知道她很感謝他的支持。程亞雲把一切看在眼底,欣慰的笑了笑,也許小茵很快就會復原了。
  
  停住腳步,譚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譚武,「爸--」
  
  譚凱看到父親全身一震,才發現他錯得有多離譜,他一直以為父親只會要求他,不暋真正的關愛他,直到現在他才體會到父親無形的愛,那些年少輕狂的火爆脾氣已經一點一滴的被磨掉了。
  
  譚凱咱的一聲跪在譚武面前,「爸,對不起!」他的眼淚滴到地上,心裡有無限的歉意。
  
  譚武拍拍兒子,眼眶發紅,心裡有許多的話想說,卻只化為一句,「回來就好!」
  
  譚家這頓晚餐吃得相當愉快,譚茵隱忍著心裡的傷痛,苦中作樂。
  
  晚餐過後,譚凱抓著譚茵來到前院的小花園,「小茵,和男人有關嗎?」譚凱直截了當的問她。
  
  「嗯,」譚茵也乾脆的回答,對自己的親人沒有隱瞞的必要。「他是個黑道人物……」譚茵的眼光飄向遠方。
  
  「你知道爸會反對的。」譚凱的確驚訝。
  
  「他是不高興,不過他從未對我說過。」她知道老爸的不悅,但是她不會因為和卓航分手就妥協。
  
  「你很愛他?」譚凱凝視著唯一的妹妹。
  
  「對!我很愛卓航。」譚茵毫不遲疑。她轉身面對著譚凱,「哥,你反對我和這種人交往嗎?」
  
  譚凱搖搖頭,「不!我不反對,因為我相信你的眼光。」
  
  含著淚光,譚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謝謝你……」
  
  他伸手拉近她,「不客氣,我的小妹!」
  
  ※※※
  
  「你好!」傅雪兒招呼剛進門的林永寒,她比比裡面,然後無聲的暗示他譚茵在裡面。林永寒點了下頭,表示看得懂她的暗示,之後他再點個頭表示感謝。
  
  林永寒進去後,傅雪兒無奈的搖著頭,感歎情字,世間多少癡兒女,但願他的癡情能打動譚茵的心。
  
  林水寒靠在牆邊細細的打量譚茵。
  
  她憔悴多了,整個人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衝勁。到底是哪個男人,竟然狠得下心傷害她?如果是他,他一定會好好的珍惜她、疼愛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譚茵想得太入迷了,無意間抬頭,才發現林永寒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
  
  放下手上的花材,她低呼了一聲,「永寒,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林永寒露出笑臉,眼睫毛刻意眨啊眨的,英俊的臉上露出了渴求的表情。
  
  「我想約朋友吃飯,不知道她有沒有空?」
  
  「我……」譚茵曉得他指的是自己,可是她並不想出門,而且雪兒最近生意很忙,她得幫她。「可能不行,我要幫雪兒。」她隨便找理由搪塞。
  
  「我准你了,去吧!」傅雪兒在旁邊觀察了好一會兒,當她知道自已成了擋箭牌後,迫不及待的喊了出來。
  
  「老闆說話了,走吧!」林永寒的臉上趕緊又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你再不走,我就餓扁了。」
  
  無可奈何的譚茵,在雪兒和林永寒的雙面夾攻下,只得乖乖的豎起白旗。
  
  「好好的玩!」傅雪兒在他們出門前不忘交代一聲,現在她只有寄望林永寒了。
  
  晚餐吃得還算融洽,林永寒不時的逗譚苬,他不曾提過任何令人難堪的問題,這點著實讓譚茵很感動。
  
  心懷感激的望著體貼的他,她心想,將來誰要是嫁給他,一定會過得相當幸褔,林永寒會是個好丈夫,雖然他以前很花心,但一旦認真了,他會很專一。譚茵只歎自己沒這個褔氣,這一生他們大概只當得成朋友了。
  
  花心或許只是他的掩飾吧?譚茵淺淺的笑了。
  
  林永寒癡癡的看著她笑,她一定不曉得她的笑容對他有多大的影響力。
  
  「永寒,公司的作業還上軌道吧?」她淡淡的避開他的注視。
  
  「沒有你,一切全走樣了。」林永寒鼓起勇氣,「譚茵,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追求你嗎?」
  
  緊握住雙手,譚茵坦然的面對他,事情說明了也好。「永寒,雪兒告訴過你我的事了,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為一個男人心碎過,短時間內我是不可能再接受另一個人的,也許這生我都很難再接受了也說不定。」頓了一下,譚茵析求諒解的直視林永寒,她低低柔柔的聲音中包含了無限的歉意。「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將來你一定會遇到你終生的伴侶,所以讓我們就保持現狀好嗎?」
  
  一雙大手溫暖而堅定的覆住譚茵的手,不容她逃脫。「我會等,而且也願意等,譚茵,就如你所說的,我們暫時保持現狀,可是我會耐心的等你,直到你改變心意,不要拒絕我好嗎?」林永寒幾乎是哀求了。
  
  譚茵拒絕不了,以前有卓航在,她還能狠下心回絕他,現在她發現自己竟然懦弱的想借助他的溫柔來忘掉卓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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