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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后院有個唱戲的人?鬼?
屋子里有口棺材,是用再普通不過的木材做成的。棺材空落落地放在地上,沒有祭品,沒有香燭,有的只是一具已經冰冷僵硬的尸體與之相伴。屋子有些冷,除了棺材什么也沒有,破損的窗戶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氣。
屋子很靜,而且是靜得太久了,終于有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棺材的蓋子慢慢地向右移了一寸,又向右移了一寸,直到......一只完好無缺的肥手伸了出來,慢慢地將蓋子徹底推
向了一邊。雖然蓋子跌落的聲音很大,但是這么偏僻的后院沒有人會恰巧聽見。
她微微抬起頭透過破爛不堪的窗戶縫看向外面,沒有人,只是依稀能看到聳立的那座古塔。
“今天晚上的天氣真不好,又是烏云,這個混蛋老天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一天到晚陰著個臉!”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如果哪一天不罵一次她就渾身不舒服。她隨便將一把瓜子放到嘴里,瓜子是從棺材里取出來的,她只是胡亂的嚼了幾下,就又連皮帶仁的都吐了出來,她堆著一臉橫肉怒聲罵道:“什么破瓜子,這么難吃。”說完,將手中的瓜子扔到了一邊。
她拿起了針線,她已經決定今晚將最后一顆鑲金絲邊的紅盤扣縫好,絲線很細,她的手很肥,但是細細地絲線到了肥肥的手中竟然也變得萬般花舞靈巧。
扣子一共有八顆,都被完好的縫回它原來的位置。她滿意的露出了笑容,她已經對自己的手藝越來越滿意,最后一根線用完了,扣子也剛好縫完。她站起了身,左右轉轉自顧自的欣賞著自己身上這件五彩斑斕的新衣,這是她自己親自選的,她向來對自己的眼光很自信。衣服做完了,扣子縫完了,她推開了屋門,今晚她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所謂的后院就是一個圓形的院子,離前面的房子稍遠一些,院子里只有一間屋子,一般都是寺里一些普通輩份的和尚死后暫放尸體的地方。院子雖然不大,但足夠她用的。她清了清嗓子,又甩了甩長袖,肥碩的腰枝突然立了起來,一雙粉色的繡花鞋充斥著一雙肥嫩的大腳,多余的肉因為沒有過多的空間而委屈的擠在其中,將鞋上嬌艷的牡丹都擠得變了形。聲音來自于她那要短粗的咽喉處,伴著少許鼻音從口中輕輕地滑出,忽大忽小,忽喜忽悲,忽高忽低,忽長忽短,隨著聲音她揮舞著碩大的袖子擺動著自己肥胖的身段擺起了各種各樣的姿勢,動作雖然因為身體的缺陷而變得不算太優美,但倒也很有韻味。她白燦燦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又甩起了兩個大長袖子。
“啊!”墻上突然傳出了一聲慘叫,緊接著是“咚”的一聲,然后就是一陣“嗖嗖”的聲音,像是有人飛快地跑遠了。
她斜著眼睛看向那個方向,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伸出手指擺了一個蘭花的形狀輕輕地在臉上一戳,繼續唱著剛才的曲子。
“鬼!鬼!鬼啊!”寂靜的寺廟突然被這幾聲嘶叫給打亂了,迷迷糊糊的和尚們穿著并不太整潔的衣服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同時涌向了寺廟最大的啟靈殿中。
義能坐在地上,兩個腿不停地發著抖,鴨蛋似的腦袋左右搖擺,仿佛中了邪。
“發生了什么事?”圓覺將胳膊伸進袖子里,又抖了抖衣服問道。
“大師兄,有鬼!真的有鬼!”義能不知是哪來的勁竟然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圓覺大聲吼道。
“你瘋了,鬼叫個什么,哪有鬼,我看你倒像是鬼上身!”圓覺一把甩開了義能的手,生氣的說道。
“真的不騙你,大師兄,真的有鬼,而且還是個女鬼,我親眼看見的,她就在后院!”義能辯解道,臉上的青筋繃得若隱若現。
“后院?”圓覺愣住了,那不是放義賢尸體的地方嗎?而且寺廟里怎么可能有女人?可是看義能的樣子是嚇得不輕,不像是在撒謊。
“我們去看看。”空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眾人的身后,他手上的念珠還在發出輕微的響聲,只是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太好。
后院很靜,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可是這里沒有針,非但沒有針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鬼影,而且還是個女鬼。
“我剛才明明聽見有人在唱戲,所以才趴著墻看了一眼,卻看到一個胖的女人在院子中間一邊跳著一邊唱著,她穿著一身戲服,妝化得很濃,跟鬼一樣!不,她就是鬼!”義能還沒完全從驚嚇中出來,他的身子還在發著抖。
“還在胡說,我看你是太過膽小了,一定是看錯了,聽錯了。”圓覺嘲笑的說道,眾人也發出一陣哄笑。
義能說他看到的那個鬼穿著戲服在唱戲,空悲沒有笑,他笑不出來,他想起了薛秋秋,想起了她那帶有一絲憂郁的嗓音,他永遠也忘不了,就在剛才,他還聽到了從義空口中發出的那個聲音。
“咦,這個門怎么開了。”和尚堆中突然有人出了一句聲。
屋門的確是開的,好像是剛有人打開的,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
空悲猶豫地邁開了步子第一個走了進去,圓覺緊跟著也進去了,其它的人都站在門口夠著腦袋往里瞧。
屋子沒有別的東西,就是一口破舊的棺材,棺材旁竟然還有一絲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像瓜子。瓜子!空悲不禁心中一驚,他猶豫地伸出手準備去掀棺材蓋。
“方丈,您......”圓覺實在想不明白空悲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總感覺這樣似乎對義賢不好,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過兩天就要入土為安。
空悲沒有理他,用力將棺材蓋給掀開了。
沒有女人,根本就沒有女人,只有......
義靜靜靜地躺在棺材中,他的身上正穿著一件合適的新衣服,衣服的質地看上去不錯,顏色選得也很艷麗,八顆鑲金絲邊的紅盤扣耀著眼深深地縫在衣服上面。是戲服,義靜穿著一件女人的戲服,而且還很合身,只是這戲服已經牢牢地縫在他的身上。
圓覺坐在了地上,他找了義靜整整一天,還以為他去哪偷懶了,卻沒想到他竟躺在本是義賢躺著的棺材中。義靜在棺材里,那義賢的尸體又去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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