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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湯淼]豪門老公很不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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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8:18:19
350 大結局(下)

  宋浩狠狠咬著牙根,苦大仇深的怒瞪著洛雲傾,唇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呵!得不到的人不是他,他當然可以說得如此輕巧,如果今天換成是偲偲在他身邊與他結婚生子,看他洛雲傾還能不能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宋浩,別再錯下去了,去自首吧!」洛雲傾微微擰著眉,中肯的勸道。

  「洛雲傾,你這都是你逼我的,是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我告訴你,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兩個墊底的!」宋浩的臉上泛起一抹毀天滅地的恨意,狠狠咬著牙根陰森森的吐字。

  「宋浩,是男人就別為難女人和孩子,冤有頭債有主,你有怨恨就衝著我來,我來換她們!」洛雲傾強裝鎮定的心在聽到宋浩這番話時,猛然驚悚,急忙沉聲說道。

  「你不用著急,洛雲傾,我當然不會放過你,不過在這之前--」宋浩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陰笑,故意拉長尾音緩緩停頓了下,佈滿陰霾的雙眼危險的瞇了瞇,倏地厲聲說:「我要讓你在死之前先嘗嘗喪女之痛!」

  話音一落,宋浩本是拽著韓素頭髮的那隻手突然一把將韓素懷裡的洛慕顏連著襁褓一起抓在手中,高舉起來--

  『哇』--

  熟睡中的洛慕顏被驚醒,張開小嘴兒就哇哇大哭起來,眾人被宋浩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韓素依舊被鋒利的刀子威脅著,絲毫不敢妄動,下意識的伸著雙手想去接孩子,可惜手不夠長,根本起不到保護的作用。

  「宋浩,你冷靜點!」洛雲傾臉色驟變,強裝的鎮定在瞬間土崩瓦解,驚恐的大叫。

  「啊!不要!宋浩不要--」顏亦瀟嚇得面無人色,淒厲的哭喊道,『噗通』一聲整個人朝著宋浩跪下去,驚恐的淚水猶如斷線的珍珠,撲簌撲簌的不停往下掉,情緒崩潰的苦苦哀求:「我求你!我求求你,宋浩,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求求你……」

  「瀟瀟……」洛雲傾見老婆哭成這樣,頓時心痛如絞,下意識的想要去拉她,卻被她用力掃開了大手。

  顏亦瀟顧不得重重跪下去時被磕傷的膝蓋,此刻她根本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滿腦子都是女兒的安危,聽到女兒的哭聲,她整個人痛得撕心裂肺,她崩潰的哭著,看著宋浩聲嘶力竭的喊:「你想要什麼?宋浩,你說你說,我都答應你,你要我回到你的身邊是不是?好好,我答應,求你放過我的女兒,求你……」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女兒的生命更重要,看到女兒那麼小小的一團被宋浩粗魯的抓在手裡高舉著,隨時有被狠狠拋下高樓的危險,顏亦瀟全身的神經緊繃到極點,彷彿立刻就要繃斷,她不停的顫抖,害怕得幾欲暈厥,死死看著包裹著女兒的襁褓,淚如泉湧。

  「偲偲……」看到顏亦瀟哭得那麼悲痛欲絕,宋浩的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心疼,他狠狠擰著眉頭,幾不可聞的呢喃一聲。

  「宋浩,她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她還那麼小,求求你別這麼殘忍,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你要殺就殺我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兒,嗚嗚嗚……求求你……」顏亦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驚惶無措間忍不住跪著前行幾步,仰著淚流不止的小臉望著宋浩,極盡卑微的哀求著:「我跟你走,我現在就跟你走,你別傷害我的女兒,她還那麼小,求求你不要傷害她,不要……」

  宋浩的臉,變幻莫測,擰著眉頭看著顏亦瀟,眼底劃過一絲動容……

  他的偲偲,哭得那麼可憐,哭得那麼惹人憐惜,真想把她抱進懷裡好好呵護好好安慰,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

  感覺到宋浩極其輕微的變化,韓素小心翼翼的瞟著他高舉著的孩子,趁機輕聲勸道:「孩子是媽媽的心頭肉,如果孩子受到什麼傷害,那等於是要了媽媽的命,你若是真的愛她,就請放過她的女兒,難道看到她向你痛哭下跪你一點都不心疼嗎?」

  「宋浩,求你了,把女兒還給我……」顏亦瀟狠狠抽泣,仰著滿是淚痕的臉龐淒淒望著宋浩,淒楚可憐的伸著雙手想去接女兒,情不自禁的又想向宋浩靠近。

  「別過來!」宋浩倏然冷喝,將跪著行走的顏亦瀟生生喝止,他狠狠咬了咬牙,擰眉冷睨著她,終是怨氣難消,憤恨的切齒道:「偲偲,我不想這樣對你的,我不想讓你傷心難過的,可是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是你先辜負我的!」

  宋浩的聲音越說到後面越大聲,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嚇得本是已經不怎麼哭的洛慕顏頓時又『哇哇』的哭起來,得不到安撫的孩子哭得聲音沙啞,聽起來讓人心疼至極。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顏亦瀟忙不迭的哭著道歉懺悔,極力安撫著宋浩的情緒,好怕他一激動就傷害手裡的孩子,好怕好怕……

  氣氛僵凝,宋浩手裡有兩條人命,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而幾米遠的樓梯口正躲著宋曉彤和嶺子翊以及警方的人,在看到宋浩想要傷害孩子,宋曉彤頓時顧不得危險,在嶺子翊沒注意的那刻,衝了出去--

  「彤彤!」嶺子翊急喊一聲,下意識的伸手想抓住她,哪知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她衝了出去,又氣又急卻不敢貿貿然的跟出去,怕刺激宋浩進而引發悲劇,所以只能留守在原地。

  宋曉彤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一邊慢慢靠近顏亦瀟的身邊,一邊謹慎小心的盯著宋浩,義憤填膺的責斥道:「宋浩,乾爹已經被你氣得中風了,情況非常危險,你身為他唯一的兒子,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去看看你的父親,而不是在這裡做這些傷天害理的壞事!」

  「現在才中風已經是便宜他了,他早就該在我媽死的那年跟著我媽一起死掉!」宋浩狠厲的目光驀地投射在宋曉彤的臉上,咬牙切齒的狠狠咒罵道。

  「宋浩,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爸爸--」宋曉彤狠狠蹙著眉,氣得聲音不自覺的拔高。

  「閉嘴!你再說一個與他有關的字,我立刻殺了她們!」宋浩倏然不耐煩的喝道。

  「好!我不說,你別激動。」宋曉彤嚇得立刻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忙不迭的說道。

  宋浩冷冷瞥了宋曉彤一眼,唇角若有似無的冷嗤一聲,然後覺得舉著孩子的手臂有些酸軟,便倏然將孩子粗魯的塞進韓素的懷裡,韓素忙不迭的抱緊孩子,手掌輕輕拍著哭泣的洛慕顏,微微鬆了口氣,趁機勸道--

  「你愛她不是嗎?愛她就把孩子還給她吧,我還在你手上,你想要什麼他們也一定會答應的!」

  「你也給我閉嘴!」宋浩切齒怒喝,面目猙獰的狠瞪著『多嘴』的韓素,咬牙切齒的湊近她的耳邊,突然陰測測的說道:「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割破你的喉嚨,像你未婚夫一樣!」

  像你未婚夫一樣……

  韓素猛地一震,整個人完全僵住,臉色瞬間變幻莫測,脖子上有刀,她不敢妄動,只能轉動雙眼斜視著宋浩,狠狠咬著牙根隱忍著心底的震驚,啞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麼?」韓素的聲音,冰冷刺骨,本已平復的仇恨瞬間湧回心底,呼吸一點一點的急促。

  「你的未婚夫不就是他的小助理嗎?告訴你好了--」宋浩唇角勾著一抹草菅人命的冷笑,陰冷的目光極盡蔑然的瞟了洛雲傾一眼,然後在韓素的耳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說:「他是我殺的!」

  韓素的心,瞬間劇痛,臉色驟然青白交加,她狠狠咬著牙根,為了懷裡的孩子隱忍著……

  宋浩像是故意一般,用著極盡陰森的語調在韓素的耳邊殘忍的描述:「我摀住他的嘴,狠狠割開他的喉嚨,那血『噗』的一下就噴出來了,濺了一地都是,你要不要也試試看?」

  「你為什麼要殺他?他跟你有什麼仇恨?你為什麼要用那樣殘忍的方式的殺害他?」韓素忍無可忍,憤恨得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狠狠咬著牙根切齒怒問。

  「因為他助紂為虐!他該死!敢打我的人通通該死!」宋浩面目猙獰,同樣惡狠狠的咒罵道。

  在拉格縣的時候,賀傑幫著洛雲傾把他關押在警察局裡,還狠狠打了他一拳,哼!敢打他的人,他會讓其付出慘痛的代價!

  突然--

  『咯咯』……

  兩聲稚嫩清脆的笑聲,從洛慕顏的小嘴兒飄出來,極不和諧的飄蕩在劍拔弩張的空氣中,莫名其妙的,宋浩轉眸看向韓素的懷裡,看到那粉雕玉琢般的小嬰兒,微微怔忪……

  那麼小那麼小的一張臉,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兒,全都好小好小,即使還這麼小,卻依稀可以看見偲偲的影子……

  這是偲偲的女兒……

  她好乖,好可愛,長大了也一定跟偲偲一樣美麗動人,如果……這是他和偲偲的孩子該多好。

  『咯咯』……

  洛慕顏眨了眨小眼睛,咂巴著小嘴兒輕輕揮動著小手,宋浩有些看呆了,鬼使神差的,他情不自禁的鬆開韓素的頭髮,伸手想去摸摸小傢伙的臉--

  而就在宋浩伸手探向小傢伙的那瞬,韓素感覺到脖頸上的刀子微微鬆了鬆,於是她立刻逮住機會腦袋往後一仰避開刀鋒,順勢用頭狠狠撞向宋浩的臉,同時將懷裡的小傢伙拋向兩米左右的顏亦瀟--

  顏亦瀟和宋曉彤不約而同的伸出雙手,四隻手將小傢伙穩穩接住,小傢伙受到震動,嚇得又哇哇大哭。

  「嗯……」

  「韓素!」

  宋浩不過一晃神就被韓素反擊,猝不及防間鼻子被撞了個正著,痛得頓時悶哼一聲,反射性就抓緊韓素要動刀,手腕卻突然被及時撲上去的洛雲傾死死抓住,立刻糾纏起來。

  洛雲傾死死抓住宋浩握刀的手腕,宋浩本能的反抗,而韓素的頭髮還被宋浩抓在手裡,她痛極怒極,反身就一口狠狠咬住宋浩的小手臂,宋浩刺痛,不由自主的鬆開了韓素的頭髮,緊接著另一隻手臂傳來一陣劇痛,他的整條手臂被洛雲傾反扭到身後。

  洛雲傾剛把宋浩制服,卻突然眼前一晃,只見滿腔悲憤的韓素朝著宋浩狠狠撞過來,洛雲傾沒料到韓素會有此舉動,來不及阻止,於是本已被制服的宋浩頓時脫離他的控制,而韓素和宋浩兩人直直朝著護欄的缺口撲過去,身軀雙雙往外倒--

  「韓素小心--」

  洛雲傾臉色大變,急喊一聲,慌忙跟著撲上去,及時抓住了韓素的一隻手腕,狠狠將她往回拽,韓素脫險--

  而在韓素撞上宋浩的那瞬,顏亦瀟也意識到什麼,立刻將懷裡的女兒『扔』到宋曉彤的懷裡,下意識的整個人撲上去,在宋浩倒下去的那一瞬,死死抓住正往下墜落的宋浩--

  「瀟瀟!」

  宋浩已經在往下墜,顏亦瀟拉住他的手之後,即使整個人是趴在地面上的,還是被宋浩的體重帶著往外滑,洛雲傾一轉頭就看見顏亦瀟有危險,頓時嚇得心魂俱裂,狂喊一聲,急忙撲上去死死抱住她的腰,此刻顏亦瀟都已經滑出去小半個身子了……

  嶺子翊和韓素立刻撲上去緊緊抓住洛雲傾,緊接著守在各處的警員也急忙上來救援。

  「宋浩,宋浩你抓緊啊……」顏亦瀟拼盡全力,死死抓住宋浩的手腕,極盡艱難地吐字對他說。

  宋浩整個人懸空在二十八層樓的高空中,此刻的他,臉色異常的平靜,沒有鬼哭狼嚎的要求顏亦瀟把他拉上去,也沒有因為懼怕死亡而驚恐慌張,他平靜得……猶如視死如歸一般。

  「快把那隻手也給我,我拉你上來,宋浩,快點……」顏亦瀟快抓不住他了,急得淚眼汪汪,衝他聲聲急喊。

  聽到她焦急的聲音,宋浩緩緩垂眸看了看懸空的腳下,讓人心生恐懼的高度,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害怕,接著,他又緩緩抬頭看向她,很用力很用力的看著,彷彿想要將她的容顏深深的刻在心裡面……

  「快啊宋浩,那隻手也給我啊……」

  看到她急得掉眼淚,宋浩的唇角,一點一點的往上揚起,一抹靦腆溫柔的微笑,緩緩綻放在他的臉上……

  顏亦瀟怔怔的看著宋浩臉上的微笑,彷彿時光轉移,他們瞬間回到了從前,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對她微笑……

  在她怔愣的那瞬,他終於緩緩將另一種手舉起,顏亦瀟立刻回神,用左手去拉他,可是,他舉起來的手卻並不是伸向她的左手,而是伸向她正握住他手腕的右手--

  「宋浩?」顏亦瀟驀然瞠大雙眼,驚愕的大叫。

  他的手,正將她緊緊抓住他手腕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

  「宋浩不要--」顏亦瀟驚恐的哭喊。

  「偲偲,對不起……」

  墜落的那瞬間,他深深看著她的雙眼,幾不可聞的對她說……對不起……

  顏亦瀟眼睜睜的看著曾經對她極好極好的靦腆男子,快速的墜落……墜落……墜落……

  「宋浩!」

  淒厲傷心的哭喊,響徹整個天空,一個罪惡的生命……消失……

  顏亦瀟被洛雲傾輕輕拉起來緊緊抱在懷裡,她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在他懷裡崩潰的放聲大哭。

  洛雲傾心疼的輕撫著妻子劇烈起伏的背脊,讓她盡情發洩心裡的悲痛,他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頂上,一邊溫柔而無聲的安慰著她,一邊抬眸望著一片蔚藍的天空。

  終於……一切的一切,塵埃落定!

  ***

  拉格縣姜口鎮--

  一座新墳,在陰雨濛濛中,堆壘在小平房的後面土地裡。

  墳前,默默的佇立著一男兩女,以及一位坐在輪椅裡的老人--

  顏亦瀟目光哀傷,長時間的佇立在墳前,腦子裡迴盪著的全是曾經在這裡生活的點點滴滴,以及已經長眠於此的靦腆男子……

  心,很難過,淚,悄然滑落,一隻手臂,輕輕攬過她的肩,將她擁進懷裡,無聲的安慰著她。

  洛雲傾將傷心落淚的顏亦瀟輕輕摟在懷裡,修長完美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滿目心疼的深深凝視著她悲慼的小臉,拇指極盡溫柔的拭掉她滑落出來的淚珠。

  「別哭了,他不會願意看見你傷心的!」他輕歎一聲,在她耳邊低低哄勸,大手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

  嗯,他說得對,宋浩不會願意看見她傷心的,即使他對所有人心狠手辣,可是對她,他是真心對她好,只可惜他表達的方式太極端了……

  顏亦瀟狠狠抿了抿紅唇,深呼吸,努力壓抑著心裡的悲傷,待到情緒平穩之後,她轉頭看向宋曉彤--

  「我們要回去了,你要跟我們一起嗎?」顏亦瀟的聲音因為哭泣而變得微微沙啞。

  「我還要待幾天,乾爹他想留在這裡生活,我要幫他安排好一切才能離開!」宋曉彤站在宋鴻的輪椅後,垂眸看著中風的宋鴻,語氣憂傷的輕輕說道。

  中風之後的宋鴻生活已經不能自理,起居飲食都需要人照顧,本來她不願意讓他在這鄉下住,可是他堅持,他說他要用自己的餘生,好好盡一盡做父親的責任,陪陪兒子……

  暗暗歎息一聲,顏亦瀟心裡越發傷感,悲憫已逝的宋浩,也同情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宋鴻,這裡,越留越傷心。

  「那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洛雲傾見顏亦瀟又紅了眼眶,連忙對宋曉彤說道。

  「嗯!」宋曉彤用力抿了抿唇,點頭。

  洛雲傾輕輕蹲在宋鴻的輪椅旁,對宋鴻說了聲『伯父保重』,然後牽著悲傷哀戚的顏亦瀟慢慢離開。

  「乾爹,起風了,我們回家好不好?」宋曉彤輕柔的聲音飄蕩在涼風中。

  宋鴻面無表情不言不語,中風之後已經不能隨心所欲的說話與表達,他沒有回應,只是目光呆滯的盯著兒子的墳,始終不曾移眼。

  「那好吧,再待十分鐘,只能十分鐘哦……」

  顏亦瀟默默的流著淚,一步三回頭,隨著距離的拉遠,宋曉彤和宋鴻的身影越來越小,而那座新墳,也慢慢的消失在視線裡……

  直到上了車,顏亦瀟的心裡還是很難過,紅著眼眶時不時的抽著小鼻子,洛雲傾看她這副模樣就心疼不已,索性抓著她的腰肢往上輕輕一提,讓她橫坐在他的雙腿上。

  「好了好了,不哭了好不好?」洛雲傾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來,極盡心疼的看著她紅通通的雙眼,近乎哀求般輕哄著。

  然而他越哄,她心裡越難過,小嘴兒一癟,又要哭了……

  「別哭別哭,我的好老婆,老公求求你了,乖!」洛雲傾忙不迭的湊上薄唇吻住她急欲掉淚的雙眼,無奈又心疼的求著哄著。

  看他那麼焦急那麼心疼,顏亦瀟不忍讓他擔心,於是抽了抽小鼻子,伸出雙臂抱著他的脖頸,將小臉貼在他的頸窩裡,撒嬌的蹭了蹭,難過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下來,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攝取他的溫暖與柔情。

  感覺到她不再難過,洛雲傾暗暗鬆了口氣,越來越見不得她哭,只要一看見她掉眼淚他的心就疼得不行,哎……

  安靜的擁著她,幸福的氣息在狹小的後車廂裡緩緩流淌,洛雲傾唇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有她的陪伴,此生足矣!

  突然,洛雲傾狠狠擰眉,腦子裡驀然想起了什麼,他抬手就在她小屁股上用力拍了一掌--

  『啪』!

  「啊!」顏亦瀟尖叫,被打得莫名其妙,她下意識的伸手摀住被打的位置,從他頸窩裡抬起頭來疑惑又哀怨的看著他,嘟嘴兒大叫:「討厭!你幹嘛打我?」

  「你說呢?」洛雲傾板著俊臉,微微瞇著深邃如墨的雙眼極具危險性的冷睨著她,沒好氣的冷冷哼道。

  見他表情嚴肅,顏亦瀟輕輕咬著紅唇,腦子裡不由自主的開始反省,自己這兩天做錯什麼了嗎?想來想去,好像沒有吧……

  「顏亦瀟,你知道我有多想狠狠抽你一頓嗎?」洛雲傾臉色沉冷,目光銳利,連名帶姓的叫她,說話都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足以說明她犯的錯很嚴重,他很生氣!

  「我怎麼了?」顏亦瀟小聲嘟囔,不明所以的看著莫名其妙就生氣的男人,委屈的嘟著小嘴兒,滿腹哀怨。

  洛雲傾狠狠咬了咬牙,突然重重歎了口氣,深深的凝視著她的小臉,他的眼底泛起一抹心有餘悸的害怕,幽幽說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及時拉住你,你就會……」

  她就會……被宋浩的體重拖下去……

  顏亦瀟微微一僵,用力咬著小唇看著臉色哀戚的男人,腦子裡回想著那天的驚險畫面,現在想起來……真的好可怕。

  「對不起,當時那種情況,我沒想太多……」她忙不迭的解釋,伸出雙手輕輕捧著他的臉,討好的湊上紅唇在他唇上吻了吻,很誠懇的向他道歉:「對不起嘛!老公!」

  她的討好沒有讓他開心,反而令他更加難過起來,他的眼眶微微泛紅,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的雙眼,聲音不由自主的輕輕哽咽:「瀟瀟,你說如果你有什麼事,我跟孩子們怎麼辦?你就不能多為我們想想嗎?你就不能好好保護自己嗎?」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失去她了,他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讓他心魂俱裂的畫面,真的……太可怕了。

  洛雲傾突然間的傷感讓顏亦瀟頓時手足無措了,她慌忙舉起小手,異常認真嚴肅的對他說:「老公你別生氣了,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拿自己去冒險,我一定會為你和寶寶們活到長命百歲,好不好?」

  見小女人一本正經的向自己保證,洛雲傾也不忍再責備她,其實也捨不得責備她,既然她承認及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便順水推舟的饒過她這一回。

  優雅魅惑的舔了舔唇,洛雲傾收拾起憂傷的情緒,俊臉上換上溫柔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你要活到一百歲的話,那我就活到一百零五歲!」

  「你憑什麼要比我多活五歲?」小女人不滿的嘟嘴兒,嬌俏可愛的模樣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點也沒有做母親的模樣。

  「因為我比你年長五歲,如果你離開我了,我就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洛雲傾噙著深情的魅笑,寵溺的吻吻她的紅唇,瘖啞魅惑的低低道。

  小女人挑眉,可愛的皺了皺小鼻子,說:「那如果你先離開呢?要我殉情啊?」

  「不用!如果我先走,那就讓孩子們孫子們帶著你去環遊世界,好好的過!」洛雲傾眉眼彎彎,親暱的用鼻尖去蹭了蹭她的鼻尖,笑著說。

  「你嫌棄我!」小女人倏然大喝,板著小臉瞪著他。

  「嗯?」洛雲傾挑眉,不明白小女人何故突然就生氣了。

  顏亦瀟咬著小唇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著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懷裡使勁兒蹭,霸道的嬌喝道:「我也要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洛雲傾微微一怔,緊接著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滿足又幸福的魅笑,收緊雙臂將她嬌小的身軀緊緊桎梏在懷裡,他的薄唇貼著她的耳朵,忍不住難耐的低喃:「老婆,我怎麼就這麼愛你呢?」

  「因為我很愛很愛你,所以你也必須很愛很愛我!」小女人雙手捧住他的俊臉,傲慢的微瞇著雙眸看著他,理所當然的說道。

  「嗯!老婆說得有道理……」洛雲傾很給面子,毫不吝嗇的點頭贊同。

  下一秒,顏亦瀟用力捧進他的臉頰,致使他的唇不由自主的嘟了起來,然後她毫不猶豫的將嬌艷欲滴的紅唇湊上去--

  吻,肆意纏綿……

  ***

  陰天,清風微拂,纖瘦高挑的美麗女子安安靜靜的佇立在一塊墓碑前,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過……

  墓碑上沒有照片,只有簡單到都算不上是名字的名字--阿觀。

  韓素一身飄逸長裙,在微風中深深看著墓碑上的名字,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的臉,他的眼,以及他臨死前對她說的那些話……

  半年了,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了這麼久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她深深看著他的墓碑,喃喃自語。

  當宋浩在她耳邊說,是他殘忍的殺害了賀傑時,她萬分震驚,於是驀然想起那日在廠房,賈東德承認賀傑是他害死的時,阿觀一臉的驚訝,現在想想,其實阿觀也早就知道賀傑遇害的全部真相,只是他到死,都不告訴她。

  她可以猜到他的想法,他定是怕她知道真相後,會不管不顧的接著找宋浩報仇,然而他已經不能保護她了,沒有他的保護,她找宋浩報仇就只能是死路一條,他愛她,怎麼忍心讓她遭遇危險,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帶著這個『真相』一起死去……

  也或許,他妒忌,他不想她再這樣不顧一切的為別的男人報仇……

  他已經走了,這些也只是她的猜想而已,到底他當時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已不得而知。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從今天起,她要放下一切,好好的開始新的生活,追求新的人生,有賀傑和阿觀的保佑,她一定會很幸福的生活下去!

  阿觀,對不起!你到死我都沒能許你一個來世……

  阿觀,來生好好做人,還有,別等我了……

  阿觀,再見!

  心裡縱有再多的緬懷,也終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韓素最後深深看了墓碑一眼,幽幽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然而一轉頭,韓素卻驀然僵住,她像見了鬼似的瞠大雙眼死死看著不遠處朝她迎面走來的一個男人--

  「賀……賀傑?」

  年輕的男人,俊朗的五官給她一種熟悉到骨子裡的感覺,她像丟了魂一般,怔怔的看著男子噙著禮貌溫和的微笑來到她的面前。

  「呃?」男子聽到她錯愕的輕喃,微微皺了下眉頭,續而唇角的微笑更加迷人了幾分,禮貌的聲音透著一絲苦惱,輕輕說道:「對不起小姐,我不叫賀傑,我是……我迷路了,你能幫幫我嗎?」

  韓素死死盯著男子的臉,不可置信,她當然明白眼前的男子不可能會是賀傑,只是,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我是來祭拜朋友的,我對這裡不太熟,我……我找不到出口了,你能幫幫我嗎?小姐?」男子有些尷尬的解釋著,見韓素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眉宇間泛起一絲疑惑,試探著輕喚一聲。

  「好啊!當然可以!跟我來吧!」韓素美麗的小臉上,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笑靨,笑看著男子愉快的說道。

  男子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迷失在她嫵媚嬌俏的笑靨裡……

  於是,兩人一邊愜意的交談,一邊並排而去,在阿觀的墓碑即將消失在視線的最後一刻,韓素緩緩回頭,深深深深的,看了墓碑一眼……

  阿觀,如果真有來生,你要記得,一定要做個好人,然後……

  等我!

  ***

  洛家三小寶的『百歲宴』--

  由於洛雲傾的身份特殊,所以酒宴並未鋪張,只是邀請了部分親朋好友,小小熱鬧一下就好。

  隨著距離開席的時間越來越近,客人也陸陸續續的到達,洛錦程和舒碧萱夫妻倆喜笑顏開的招呼著賓客,洛雲傾和顏亦瀟則在休息區與陸續到達的朋友們閒聊。

  「舅,給我抱抱小妹妹。」秦佳緣小朋友已經三歲了,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舅舅心肝寶貝似的抱在懷裡的小妹妹,伸著小胳膊對舅舅說。

  「不行,佳緣現在還小,抱不穩小妹妹,等你再長大點,舅再給你抱小妹妹好不好?」洛雲傾微笑著對秦佳緣小朋友搖了搖頭,大手則拿著奶瓶給女兒餵奶,那姿勢,還有模有樣的。

  秦佳緣小朋友立刻哀怨的看著洛雲傾,嘟著小嘴兒不開心。

  「怎麼了?小佳緣,怎麼嘟著嘴兒呢?」秦墨言尋過來,將女兒輕輕抱起,寵溺的親親女兒的小臉蛋兒,柔聲問著。

  秦佳緣伸出小胖手笨拙的抱住秦墨言的脖子,可憐兮兮的抽鼻子,嗲聲嗲氣的撒嬌:「爹地,我不喜歡舅了。」

  「為什麼?」秦墨言微微挑眉,眉宇間隱藏著一抹溫柔的笑意,卻不敢在女兒面前顯露出來,因為在她不開心的時候,他如果敢笑,她會哭給他看的。

  「因為他只愛小妹妹,不愛我了……」秦佳緣難過的癟癟小嘴兒,哀怨的瞅著只顧著給小妹妹餵奶的舅舅,向父親打小報告。

  聞言,秦墨言有些忍俊不禁,忍著笑拍拍女兒的小臉,哄著:「那我們也不理他了,我們去找媽咪玩好不好?」

  「嗯!」秦佳緣小朋友很用力的點頭,然後氣呼呼的補上一句:「我們以後都不理舅。」

  「好!不理!」秦墨言一邊隨口應著,一邊抱著女兒微瞇著雙眼朝著不遠處正與一個男人談笑風生的洛麗塔快步走去,俊臉微沉。

  喻歡歌和盛果,兩道銳利的目光直直盯著顏亦瀟已經恢復如常的肚子足足看了五分鐘--

  「想不到你家洛雲傾原來這麼強!」盛果微微瞇著眸子盯著顏亦瀟,意味深長的戲謔道。

  「他本來就很強好不好!」顏亦瀟驕傲的微微揚起下巴,毫不客氣的接受各方表揚,得意的哼哼道。

  「抱歉!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喻歡歌有點受不了的瞥了眼顏亦瀟,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她嫁給洛雲傾之後,就學會大言不慚。

  「所以我慧眼識珠!」顏亦瀟立刻一語雙關的應道。

  「不害臊!」喻歡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抬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戳了一下,笑啐道。

  正在這時,唐文煥攜嬌妻愛女前來,顏亦瀟立刻站起來,對喻歡歌和盛果說:「你們坐一會兒,我去招呼一下!」

  「去吧去吧!」盛果和喻歡歌不約而同的衝她擺手。

  「哈嘍!」顏亦瀟快步迎上去,看著嶺紫琳和唐文煥微笑著打招呼。

  「恭喜恭喜!」嶺紫琳剛出月子,懷裡抱著剛滿月的女兒,笑看著顏亦瀟道賀,而唐文煥就亦步亦趨的跟著妻子,小心翼翼的護著母女倆。

  「謝謝!」顏亦瀟喜滋滋的探頭去看嶺紫琳懷裡的小寶寶,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小寶寶的小臉蛋兒,愉快的逗弄著:「哇,真可愛,小桃子,你叫什麼名字呀?」

  「唐羽萱!」唐文煥頗感自豪的回答道。

  「唔,嘖嘖嘖,名字真好聽!」顏亦瀟笑瞇瞇的逗著嶺紫琳的女兒,越逗越開心。

  「君昊和奚悅到了!」唐文煥轉頭看向入口處,突然說道。

  顏亦瀟抬頭看去,只見慕君昊一手抱著快六個月大的女兒,一手牽著妻子奚悅,不急不緩優雅從容的走過來。

  「喲,靜琪小寶貝來了,快快快,給我抱抱!」顏亦瀟迎上去,伸出雙手去抱慕君昊懷裡的女兒慕靜琪。

  慕靜琪小朋友很大方,一點都不怕生,見換個了人抱著自己,不哭也不鬧,就眨巴著雙眼好奇的望著顏亦瀟,嘴裡咬著個奶嘴兒津津有味的吸著,小模樣可愛極了。

  「你家那三個呢?」奚悅轉動視線到處瞅了瞅,沒見洛家三小寶,忍不住問道。

  「餓了,抱去餵奶了!」顏亦瀟一邊逗著懷裡的慕靜琪,一邊隨口應答道。

  「瀟瀟,我真佩服你啊!你說我這才一個,就快被折騰瘋了,你還三個……」奚悅一臉崇拜的看著顏亦瀟,贊息道。

  「還好啦!」顏亦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三個寶寶大部分時間都是由育嬰師和舒碧萱在照顧,她經常偷懶的。

  顏亦瀟和嶺紫琳以及奚悅一邊朝著休息區走去,一邊交流著帶孩子的心得,很快宋曉彤也加入了進來,雖然她還沒什麼心得,不過聽聽也無妨,聽取點經驗以後總會用得著的。

  女人們在一堆就聊孩子,男人們在一塊就聊財經或者女人,整個宴會廳喜氣洋洋熱鬧喧嘩。

  眼看馬上就要開席了,突然專門照看洛慕顏的育嬰師神色匆匆的朝著顏亦瀟走過來,附耳對她說了句什麼,顏亦瀟頓時臉色大變--

  「什麼?」顏亦瀟騰地站起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驚慌失措的看著育嬰師失聲叫道。

  「怎麼了?」本是聊得好好的幾個女人見狀,均紛紛投來關懷的目光,不明所以的問道。

  「沒事沒事,我……有事先離開一會兒,你們自便。」顏亦瀟微微喘息,慌慌張張的說完之後,急忙跟著育嬰師快步離去。

  顏亦瀟和育嬰師臉色凝重的朝著宴會廳左側的休息室快步走去,本在與蕭俊楚等人聊天的洛雲傾隨意轉眸就看見老婆大人神色不對,立刻打了聲招呼就朝著老婆快步追去。

  追進休息室,洛雲傾見顏亦瀟正紅著眼眶急得團團轉,他臉色一凝,快步上前,看著老婆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女兒不見了……」顏亦瀟聽到洛雲傾的聲音,頓時哽咽起來,一顆心被驚恐滿滿佔據。

  「怎麼回事?怎麼會不見的?」洛雲傾臉色頓時大變,凌厲的目光刷的瞪著育嬰師,沉聲急問。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給小小姐換紙尿片,我只不過轉了個身,拿了紙尿片回來就……」育嬰師嚇得快哭了,委屈的急急解釋。

  顏亦瀟擔心害怕得掉眼淚,對於那天女兒被挾持的事件還心有餘悸,她佈滿驚慌的雙眼胡亂的轉動著搜索著,突然,一個纖瘦的背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頓時狠狠擰眉--

  「別說了,還是先找找吧,也許是那個親戚或者朋友抱去了,老公你去那邊,我找這邊!」顏亦瀟急匆匆的說著,然後不待洛雲傾反應,就立刻朝著外面奔去。

  「好,小心點,有事大聲叫我!」洛雲傾對著顏亦瀟的背影大聲叮囑。

  「好的!我知道!」顏亦瀟頭也不回的應答道,快速的朝著某個放心跑去。

  顏亦瀟一直追出宴會廳,直到距離前方那抹纖瘦的背影越來越近,她微微蹙著眉,當看清前方女子懷裡的確抱著一個孩子,而孩子身上的衣服……那是她早上親手為女兒穿上的。

  「喂,你站住!」顏亦瀟倏然大喝。

  哪知前方的女子頭也不回,甚至還加快腳步朝著長廊的轉角匆匆走去。

  顏亦瀟一驚,慌忙拔腿就追,卻在追到轉角後差點撞上突然停下來的女子,她倉皇間一抬眸,頓時震驚在當場--

  「你……」顏亦瀟像見了鬼一般瞠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大腦有瞬間的呆怔。

  女子將懷裡的洛慕顏還給顏亦瀟,顏亦瀟忙不迭的接著,然後她聽見女子說--

  「洛太太,求你幫幫我……」

  ***

  秋風瑟瑟,夜涼如水,四周已一片寂靜。

  顏亦瀟沐浴之後,來到嬰兒房,跪坐在地毯上,眉目溫柔的看著已經安然熟睡的三個小寶寶,愜意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幸福與滿足。

  瑩潤白皙的指尖,愛憐的輕輕觸摸著女兒洛慕顏的小臉,顏亦瀟唇角噙著慈愛的微笑,寵溺的看著女兒睡得香甜的小模樣。

  今天把她嚇得夠嗆,還好只是虛驚一場,現在三個寶寶都平平安安的在她面前,她很開心,很幸福。

  突然,一股溫熱的呼吸輕輕吹拂在她的耳後,嚇得她本能的縮著脖子輕叫一聲:「啊……」

  反射性的猛回頭,只見洛雲傾正像只特大號的哈巴狗似的蹲在她的身後,見她回頭看過來,他便從後面一把摟住她的腰肢,順勢在她唇角啄了一口,極盡溫柔的喚她:「老婆!」

  「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嚇我一跳!」顏亦瀟的小手輕輕摀住自己受驚的心臟,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幽怨的嬌嗔道。

  「在自己家裡,有什麼好怕的?膽小鬼!」洛雲傾不以為然的勾勾唇角,大手揉揉她的髮絲,抿著魅笑戲謔道。

  顏亦瀟惱怒的剜他一眼,不想理他,轉頭繼續看寶寶。

  洛雲傾舒舒服服的抱著老婆柔軟馨香的身子,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胛上,與她一同看著小搖床裡的寶寶們,胸腔裡流動著滿滿的感動。

  「老婆啊!」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喚她。

  「嗯?」顏亦瀟漫不經心的發出一聲鼻音,以示詢問。

  「子謙得罪你了嗎?」洛雲傾偏著頭,目光倏然銳利,像X光似的射在她的臉頰上,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顏亦瀟微微一怔,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不自在,她眨了眨眼,緩緩轉頭故作傲慢的斜睨著他,強裝鎮定的淡淡哼問:「此話怎講?」

  「如果不是他得罪你了,你幹嘛要故意灌他酒?」洛雲傾想起中午酒席開始後,小女人非要找嶺子謙喝酒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她此舉有些怪異。

  「故意?有嗎?」顏亦瀟微微蹙著眉,裝傻到底,厚著臉皮死不認賬,舔了舔紅唇,說:「沒有吧,我只跟他喝了兩杯而已!」

  「嗯!可是兩杯就讓他醉得不省人事了!」洛雲傾微微瞇起雙眸,意味深長的淡淡冷道。

  就憑嶺子謙的酒量,雖不敢說千杯不醉,但也決不至於兩杯就倒,其中……一定有蹊蹺!

  顏亦瀟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後點頭:「好吧!就算他是我灌醉的,可是我也親自送他去酒店休息了,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聞言,洛雲傾微瞇著的雙眼更加銳利了一分,就是這樣才更讓人懷疑好不好?她先是把嶺子謙『灌醉』,緊接著又強烈要求要親自送嶺子謙去酒店休息,這一切,不是很奇怪嗎?

  他的眼神太過犀利,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顏亦瀟微微緊張,小心翼翼的斜睨著他,撇撇小唇沒好氣的哼哼:「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老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洛雲傾唇角勾著一抹陰測測的魅笑,意味深長的懶懶問道。

  顏亦瀟頭皮一陣發麻,唇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然後--

  「老公--」她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脖頸,拉長尾音衝他使勁兒嬌嗲,同時還故意用她柔軟的飽滿在他胸膛上輕輕蹭。

  「嗯?」洛雲傾頓時挑眉,被調皮的小女人隨便蹭了幾下就有些受不了了,聲音微微瘖啞。

  「我想要……」顏亦瀟湊近他的耳邊,呵氣如蘭,極輕易就把話題轉移了。

  洛雲傾雙眸驟然深幽,二話不說,一把抱起小女人就快步走出嬰兒房,逕直朝著臥室走去。

  「老公,快點嘛……」小女人噙著一抹壞壞的笑靨,故意撩撥他。

  「小東西,想死是不是?」男人瘖啞切齒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情欲。

  「有本事你來呀……」

  「這可是你說的!」

  「嗯,就我說的……啊……」

  「小東西,今晚你死定了!」

  「唔……」

  滿室春光無限,幸福的氣息在空氣中緩緩流淌,曖昧糾纏的人兒不知疲倦,將愛,進行到底!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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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8:19:19
番外 ︰高政老公強索歡

001 她是總裁夫人

    A市的冬天,越來越寒冷,連著下了幾天綿綿細雨,天空終於放晴高政老公強索歡。

    璀璨的太陽在繁華熱鬧的城市上空懸掛,照耀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將寒意一點一點的驅散。

    宏偉豪華的達勝集團,高高矗立在A市的繁華地帶,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顯得特別的耀眼奪目。

    總裁專用電梯正在緩緩上升,當『叮』的一聲提示音響起時,電梯終於到達達盛集團的最高層,而隨著電梯門緩緩開啟,一個妖嬈嫵媚的女子從電梯婀娜多姿的走了出來。

    來人生了一張禍國殃民的絕美容顏,五官精緻完美無瑕,一股淡淡的妖媚之氣從骨子滲透出來,抬手投足一顰一笑間莫不帶著一分挑逗與風情,活脫脫就是一個勾心狐狸精,一出電梯就引來全場羨慕妒忌或驚豔垂涎的各種目光。

    洛麗塔身穿一件大紅色的中長款呢子大衣,面是一條黑色姓感的深V連衣窄裙,裙子只達大腿部位,腳穿一雙十二厘米高的及膝皮靴,懷抱著一大束紫色風信子,邁著輕的步伐,在眾多仰慕與羨慕的目光中,風情萬種的朝著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總裁夫人大駕光臨,整個樓層的員工頻頻朝她投來諂媚的微笑,洛麗塔輕輕勾唇,落落大方的向大家回以嫵媚妖嬈的淡淡笑靨。

    「洛小姐,您來了?」

    隨著洛麗塔的身影距離總裁辦公室越來越近,門口的秘書立刻站起來,朝著洛麗塔恭恭敬敬的發出一聲問候。

    秘書喊的不是總裁夫人,也不是秦太太,因為洛麗塔只許別人喊她洛小姐,她討厭有人喊她秦太太,非常討厭?

    因為,與秦墨言結婚五年,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他當成是她的丈夫,一刻都沒有,哪怕他們夜夜抵死纏綿……

    「你們總裁現在方便嗎?」洛麗塔漫不經心的瞟了眼關閉的辦公室,舔了舔紅唇隨口問道。

    「當然?只要是您來了,總裁隨時都方便?」秘書諂媚的微笑著說。

    聞言,洛麗塔若有似無的撇了撇紅唇,眼底泛起一絲不屑,續而勾唇一笑,隨手從懷抽出一枝風信子遞給秘書:「你忙吧?我自己進去就好?」

    「謝謝洛小姐?」秘書表面喜笑顏開的接過風信子,心則暗暗腹誹,真不想要這支花,因為風信子的話語是:悲傷的愛情、永遠的懷念。

    真搞不懂,洛小姐她為什麼如此偏愛風信子,每次她來公司都會抱著一束藍色風信子,她明明有個如此愛她寵她疼她的丈夫,還有如此美滿的婚姻,她的愛情還悲傷嗎?她還需要懷念什麼?

    身為一個女人,丈夫帥氣多金溫柔體貼,最重要的是把你捧在手心疼,你說一他絕不說二,對你言聽計從百依百順,這樣的男人是天下女人夢寐以求的好麼?

    可是為什麼洛小姐看上去還是一副不知足的模樣,對所有人都和顏悅色,卻偏偏對總裁大人不冷不熱,一點都沒有為人妻該有的熱情與自覺。

    秘書拿著風信子默默的為自家總裁抱不平,洛麗塔則在秘書接過花之後就漫不經心的轉身,直接單手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要往走,一抬眸,卻看見一副透著絲絲曖昧的畫面——

    只見幾米遠處,冷峻帥氣的秦墨言正埋首在辦公桌後,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捏著一支筆,專心致誌的垂眸看著面前的文件,而他的身邊,一個美麗幹練的女子正微微彎下腰,與他一起看著文件,兩人似是在商討著公事。

    有下屬來他辦公室商討公事,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不過,那美麗的女子白色襯衣領口微敞,由於彎腰的緣故,自然而然就露出了深深的溝渠,那一抹嫩白的誘惑,若隱若現極盡勾魂,而且直直對著秦墨言的臉,只要他一抬眸,就能看見女子的無限風光……

    「嗨?」

    洛麗塔默默的看了幾秒,見他們聚精會神的看著文件始終不曾抬頭,似是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她,於是她只能自己出聲,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聽到她的聲音,秦墨言和梁蕙怡不約而同的抬眸朝著她看過去,秦墨言在看向洛麗塔的同時,眼角餘光瞟到梁蕙怡胸前的風光,眉頭微不可見的擰了下。

    梁蕙怡在看到門口的洛麗塔時,反射姓的站直身,快速的劃過一絲尷尬……和心虛。

    「我沒打擾到你們吧?」洛麗塔唇角勾著滿不在乎的笑靨,一邊大刺刺的緩緩走進來,一邊盯著秦墨言假惺惺的懶懶問道。

    秦墨言在看見洛麗塔的那刻,頓時微微瞇了瞇雙眸,犀利的目光落在她大衣面的緊身短裙上,以及那暴露在空氣中的一小截嫩白的大腿……裙子的長度讓他很不滿。

    「沒……沒有?」見秦墨言不說話,梁蕙怡擔心冷場,忙不迭的訕笑了下,對洛麗塔輕輕回答,然後轉眸看著秦墨言,恭敬輕柔的說:「總裁,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嗯?」秦墨言這才轉眸正眼看了看梁蕙怡,淡淡的發出一聲鼻音,應允。

    梁蕙怡立刻收拾起自己要帶走的文件,抱著文件擋著微敞的胸口,然後臉色略顯不自然的朝著門口輕輕走去。

    洛麗塔抱著花束慢悠悠的朝著秦墨言的辦公桌走去,在與梁蕙怡擦肩而過的那瞬,她突然輕喊一聲:「蕙怡?」

    梁蕙怡的腳步微微一僵,暗暗咬了咬牙,然後緩緩轉身看著洛麗塔:「嗯?」

    梁蕙怡和洛麗塔是大學同學,加上梁蕙怡畢業後進入洛氏工作,而洛麗塔還沒畢業就嫁給了秦墨言,剛結婚那會兒秦墨言幾乎天天帶著老婆來上班,如此一來洛麗塔和梁蕙怡兩人就經常見面,所以這些年來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情同姐妹。

    「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吃飯?」洛麗塔在梁蕙怡回身的那刻,抬起皓腕看了看奢華精緻的腕表,然後抬眸笑瞇瞇的看著梁蕙怡,語調輕的說道。

    「你不是來找墨言……呃,總裁吃飯的嗎?」梁蕙怡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一時沒注意差點直呼秦墨言的名字,好在及時改了口。

    「不是啊——」洛麗塔理所當然的搖頭。

    然而她還沒說完,秦墨言突然淡淡的飄出一句:「沒關係?一起去吧?」

    「我不是來找你的?」洛麗塔立刻轉眸看著秦墨言,毫不客氣打破他的自作多情,絲毫不管自己的話說出來有多打擊人。

    「那你現在站在這幹什麼?」秦墨言微微擰眉,銳利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淡淡哼道。

    「你媽讓我喊你回家吃飯?」洛麗塔眨了眨雙眼,很自然的接口,似譏似諷的撇唇說道。

    一抹不悅,浮現在秦墨言的眸底,他微瞇著雙眼,目光犀利似劍的睨著她,口氣稍顯冷硬道:「什麼『我媽』『你媽』,我媽不是你媽嗎?」

    五年了,她一直在揮霍他的愛,她似乎一天不氣他就渾身不痛,而他也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她不氣他了,他又會怎麼樣……

    「當然不是?你媽就是你媽,我媽就是我媽,你媽怎麼會是我媽呢?」洛麗塔像是在繞口令一般,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那瞬,立刻牙尖嘴利的回答道,她的語氣是那麼的不以為然,彷彿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甚至只要是與他有關聯的,她都避之唯恐不及。

    她對他的厭惡與嫌棄,五年來從未改變,是不是無論他怎麼掏心掏肺的寵愛她,她都忘不掉……

    秦墨言狠狠擰眉,眸光深沉而犀利,極具穿透力的投射在洛麗塔的小臉上,看著看著,眼底的不悅之色更加明顯了幾分,倏然,他將手的筆往桌上一扔,作勢要起來——

    梁蕙怡一見秦墨言動了怒,忙不迭的出聲打圓場,上來兩步輕輕拉了拉洛麗塔的袖子,在她耳邊小聲的勸道:「塔塔,別這樣……」

    「你怎麼還不去收拾東西?去啊?我都餓死了?」洛麗塔像是這才注意到梁蕙怡似的,轉頭看著她,微蹙著眉頭對她輕叫著。

    梁蕙怡有些為難的輕輕咬唇,看了看洛麗塔,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一臉陰霾的秦墨言,微微猶豫了下,似是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沒用,最後若有似無的歎息一聲,只能抱著文件轉身往辦公室外走去。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一直到梁蕙怡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洛麗塔這才懶懶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抱著花緩緩走向擺放在窗邊的花瓶,將枯萎的花取掉,然後舉止優雅的換上自己帶來的藍色風信子。

    換好花,洛麗塔一邊輕輕拍著手上的花粉,一邊微微偏著小腦袋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直到覺得滿意了,她才漫不經心的緩緩轉身——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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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8:19:45
番外 ︰002 她是總裁夫人

    「唔——」

    一轉身,卻驀然撞進一副熟悉到骨子的溫暖懷抱,緊接著不給她回神的機會,一隻長臂就像鐵鉗似的箍住她的小蠻腰,另一隻大手則同時扣住她的後腦勺,霸道狂肆的吻,兇猛的襲上她妖豔的紅唇——

    洛麗塔微微一驚,因為她沒注意他是何時來到她的身後,他每次都是這樣突襲,讓她忍不住的想反抗他,就不想讓他如意,可偏偏她反抗不了。

    結婚五年,洛麗塔已經徹底明白,秦墨言不是一個能接受反抗的男人,在他執意要做一件事情時,不想死在他手上,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從!

    所以每一次,即使她內心有千百個不樂意,卻也不得不順從他的意願,因為反抗他的下場……真的很慘?

    猶記得剛結婚的那會兒,她對他非常牴觸,不管他做什麼她都與他對著幹,桀驁不馴得像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豹子,然後每次與他硬碰硬的下場,都是他爽到了,她卻苦不堪言……

    這些年來,他硬生生的將她身上的利刺一根根的拔下來,讓她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張牙舞爪,至少,她已經不敢明目張膽的與他對抗了。
    突然感覺後腰有些不適,原來是抵在了辦公桌的邊緣,她一驚,猛然回神,既發現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他帶領到他的辦公桌旁,他正企圖將她放倒在辦公桌上……

    「喂,這是辦公室」洛麗塔瞠大雙眼不滿的瞪著他,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驚慌,微微喘息著提醒。

    「你穿這麼短的裙子……不就是為了方便我的嗎?」秦墨言埋首在她散發著淡淡馨香的脖頸,一邊貪婪的啃噬著,一邊似譏似諷的輕哼。

    「我穿什麼是我的自由好嗎?」洛麗塔立刻不服氣的反駁道,傲慢的瞥他一眼,拜託?請不要自作多情好麼?

    「嗯?」秦墨言狀似一本正經的發出一聲鼻音,接著她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姓的將她整個籠罩,幾乎要將她逼得躺在辦公桌上,洛麗塔一慌,本能的伸出手臂勾住他微微俯首下來脖頸,她還來不及說話,就感覺到他驀然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她一顫,接著就聽見他在她的耳畔沙啞魅惑又邪惡至極的輕輕氣:「所以,我現在要做了你,因為那是我的權利?」

    跟他談自由是嗎?好!她有她的自由,他有他的權利,他還就不信制服不了她!

    聞言,洛麗塔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他的意圖非常明顯,她下意識的伸手推他,微微喘息著低叫︰「我已經約了蕙怡吃飯!」

    「等我夠了你再去!」秦墨言霸道強勢的說道,稍顯冷厲的語氣透著濃濃的不悅。

    「憑什麼呀……唔……」洛麗塔惱火的咕噥一聲,然而抗議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他再度以吻封緘。

    洛麗塔蹙著眉頭想掙紮,可是在他的強勢之下,她的所有反抗都顯得那麼無力,很就在不知不覺間繳械投降了……

    突然,辦公桌上的電話尖銳的響起,秦墨言置若罔聞,而洛麗塔一聽見電話響起,頓時如獲救命符,小手連忙胡亂的朝著響個不停的電話摸去,然後果斷摁下了免提鍵——

    「總裁,美國邁克爾先生的電話,需要給您接過來嗎?」

    電話傳來秘書小姐禮貌恭敬的詢問聲。

    秦墨言的臉色微冷,從洛麗塔已然紅腫的小唇上依依不捨的離開,眉宇間夾雜著慾求不滿的慍怒,而洛麗塔在他放開她的那瞬,立刻歪頭對著電話命令道——

    「接過來?」

    秦墨言狠狠擰眉,對自作主張的小女人很是不滿,正要好好收拾她,電話卻在嘟了一聲之後,接著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

    「哈嘍——」

    在對方開口說話的那瞬,秦墨言立刻將話筒抓起來放在耳邊,同時不甘不願的放開懷的小女人,一邊繞到辦公桌後坐下來,一邊用流利的英語與對方交談,而飽含著情欲的雙眼則一瞬不瞬的盯著正手忙腳亂的整理著衣服和髮絲的小女人,捨不得眨眼。

    這麼多年了,她越來越美,美得讓他幾乎迷失了心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她就有本事時刻吸引住他的目光,看不夠,怎麼也看不夠!

    他似是在與對方交談著很重要的工作,洛麗塔將自身整理妥當之後,抬眸便看見他灼灼的目光正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上來回流轉,那邪肆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彷彿自己此刻什麼都沒穿一般……

    洛麗塔輕輕咬了咬紅唇,微不可見的蹙了下小眉,然後拿起自己的小手包,趁他現在忙著打電話,趕緊走——

    看出她的意圖,秦墨言俊臉一沉,抬手指著她,明明在有條不紊的與人說著話,卻還有空閑對她發出無聲的警告:不許走,等我?

    然而,洛麗塔卻隻是淡淡的瞥了眼正指著自己的修長手指,續而唇角一勾,漾出一抹妖媚入骨的笑靨,挑釁般衝他拋了個媚眼,然後在他慍怒的瞪視下,大搖大擺的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他的警告,她從來就沒有放在眼過,哪怕她不聽話的後果是惹怒他,惹怒他的下場會很悲慘,可是,她就是不會對他服軟,想馴服她??做夢去吧?

    洛麗塔扭著腰肢走出總裁辦公室,抬眸便看見梁蕙怡正默默的佇立在不遠處等候著她,她立刻漾出一抹笑靨朝著梁蕙怡走去,哪知一不留神,將一個抱著一遝文件的小秘書撞了一下,小秘書懷的文件頓時嘩啦啦的散落滿地。

    「呀?對不起?」洛麗塔連忙蹲下來幫著小秘書一起撿散落的文件。

    「沒事沒事……我自己可以……」小秘書蹲著身子忙不迭的搖頭擺手,不敢勞駕總裁夫人撿文件,在這工作的員工,可以不認識老總,卻不能不認識眼前這個妖嬈嫵媚的總裁夫人,整個公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總裁大人已經到了寵妻無度的地步?

    洛麗塔手腳利索的撿起身邊的文件,小秘書也手忙腳亂的撿著,撿完之後,洛麗塔優雅從容的站起來,將手的文件遞給小秘書,輕輕扯動唇角,和顏悅色的對小秘書說:「來?給你?」

    「謝謝洛小姐——」小秘書忙不迭的伸手接過,低頭道謝。

    「你新來的?什麼洛小姐?」

    一道冷厲的聲音,突然破空而來,小秘書一顫,下意識的一回頭,即看見一張年輕帥氣卻冷厲無比的俊臉,嚇得小秘書頓時膽怯結巴:「總……總經理……」

    「她是你們總裁夫人,連人都不會叫,明天不用來上班了?」秦墨非不悅的狠狠擰著眉,很不客氣的斥著低垂著頭的小秘書,帶著點遷怒的意味,極有威嚴的冷冷說道。

    「啊……總經理……」小秘書慘叫一聲,癟癟嘴委屈得哭了,今天這真是倒楣透了?

    能在達勝集團工作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她費勁千辛萬苦才應聘成功,怎麼可以就這樣被辭退,太冤枉了吧,嗚嗚嗚,今天這真是倒霉透了!

    洛麗塔何其聰明,一看便知道秦墨非這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責她,紅唇若有似無的勾了勾,纖纖玉手朝著小秘書的肩上輕輕拍了拍,笑瞇瞇的對小秘書說:「別理他?他嚇唬你的,你不止不會被辭退,你還會升職,『馬上』!」

    洛麗塔一邊挑釁般冷睨著秦墨非,一邊刻意咬重『馬上』兩個字,就是故意顯擺她在這裡的地位,雖然她不是達勝的老總,卻有著一諾千金的信譽。

    「呃……」小秘書紅著眼眶看著洛麗塔,一分鐘內經曆了大悲大喜,小秘書怔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扯著唇角道謝:「謝謝洛小……姐?」

    小秘書『洛』字一出口,就被秦墨非狠狠瞪了一眼,小秘書顫了一下,在一秒之內衡量了下秦墨非與洛麗塔誰更有份量,最後她頂著秦墨非殺人般的目光,硬著頭皮把『洛小姐』三個字說完。

    雖然秦墨非才是總經理,可是最可怕的卻是洛麗塔,因為在這個公司,只要她一句話,要誰生就生,要誰死就死?

    「不用客氣?等等我就讓你們總裁給你升職加薪,下去吧?」洛麗塔笑瞇瞇的對小秘書說,然後緩緩抬眸,唇角勾勒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挑釁般瞥著氣得吹鬍子瞪眼的秦墨非。

    「謝謝謝謝?」小秘書千恩萬謝的退下了。

    秦墨非狠狠咬了咬牙,顧不得眾多偷窺的目光,飽含譴責的目光直直射在洛麗塔傲慢的小臉上,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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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
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8:20:14
番外 ︰003 還沒喜歡上他

    「洛小姐,?拜託你,有點為人妻的自覺可以嗎,都嫁人五年了,還讓別人喊你洛小姐你不覺得臉紅嗎。」

    「秦二少的事跡整個A市人人皆知,你都不害臊我這點小事有什麼好臉紅的。」洛麗塔不怒反笑,立刻牙尖嘴利的反唇相譏。

    「我是男人?」秦墨非狠狠切齒,不可一世的吐出一句。

    「所以可以不要臉?」洛麗塔唇角的譏笑越加深刻了幾分,微微挑著眉斜睨著他,故意氣如蘭的吐字:「秦二少,你是這個意思嗎。」

    「你——」秦墨非氣結,狠狠瞪著氣焰囂張的洛麗塔,真恨不得替自家大哥教訓教訓她,可是……他不敢?

    其實說到底,洛麗塔之所以這麼恣意妄為囂張霸道,全是自家大哥秦墨言慣出來,他想了五年都沒想明白,大哥為什麼就會這麼愛這個一點都不可愛的女人,愛到任她予取予求,她除了長得比別的女人漂亮一點之外,其他簡直就是一無可取。

    洛麗塔微微挑著黛眉,姿態傲慢的睥睨著臉色陰沉的秦墨非,一看他那氣憤填膺的模樣就知道他一定又在心將她唾棄得體無完膚,不過她不在乎,從嫁進秦家的那天起,她就知道秦墨非對她頗多怨言,在他眼,他大哥秦墨言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男人,除了仙女,凡間女子基本是配不上的,可偏偏,在她眼,秦墨言卻是全天下最差勁最差勁的男人,差勁兒到她每天都想把他踢得遠遠的,所以,她與秦墨非之間,有分歧是必然的,有衝突也是必然的,互不對盤那簡直就是命中注定的?

    不甘示弱的互瞪了幾秒,秦墨非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幼稚,居然和一個女人較勁兒,尤其是此刻還有眾多員工在偷窺,偏偏他還處於下風,真是面子子都丟光了。

    秦墨非狠狠磨了磨牙,犀利似劍的目光盯著一臉雲淡風輕的洛麗塔看了幾秒,然後意味深長的低低說道:「洛麗塔,好自為之吧?你若再繼續這樣揮霍我哥對你的寵愛,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你會後悔的?

    他說得那麼篤定,彷彿已經預料到她以後會哭泣求饒一般,洛麗塔不可抑製的失笑一聲,眼底是滿滿的譏諷與不屑,她會後悔」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想與秦墨言分道揚鑣,她根本就不想與秦家有任何關聯,後悔,活了二十七年,她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一氣之下嫁給了秦墨言……

    「洛麗塔,別太驕傲,真的?這個世界上比你好的女人比比皆是,小心我哥哪天真不要你了,你就哭去吧?」秦墨非冷冷看著洛麗塔,微微擰著眉頭淡淡譏諷道。

    「秦墨非,算我求你,你現在就去跟你哥說吧,讓他別要我了,真的,去吧?」洛麗塔唇角勾著一抹滿不在乎的媚笑,裝模作樣的催促著秦墨非,那得瑟的模樣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秦墨非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狠狠咬著牙根,氣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女人,就是一個恃寵而驕的主兒?仗著大哥寵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哼?她得意不了多久的,大哥單方面的付出不可能撐一輩子的,等有一天大哥累了,厭倦了,不要她了,到時候他就等著看她的笑話,他等著?

    秦墨非狠狠咬著牙根瞪著洛麗塔不說話,洛麗塔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不屑的撇了撇紅唇,然後她微微踮起腳尖,緩緩湊近秦墨非的耳邊,氣如蘭的說:「告訴你哥,我非常『期待』他不要我的那一天?」

    說完,洛麗塔不再看秦墨非一眼,優雅從容的轉身,漾著妖媚如花的笑靨徑直朝著等候在前方的梁蕙怡走去,根本不管身後被氣得吐血的秦墨非。

    秦墨非眼睜睜的看著洛麗塔囂張得意的進入總裁專用電梯,眼睜睜的看著她傲慢無禮的對他投以不屑的注視,再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緩緩關閉……

    『呯』?

    秦墨非憋著一肚子火氣衝衝的狠狠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恰巧秦墨言與美國的客戶通完電話,正想斥是誰這麼無禮,一抬眸卻看見秦墨非黑著俊臉徑直朝辦公桌大步流星的走來。

    走近辦公桌,秦墨非一屁股重重坐在椅子,冷著俊臉呼呼出氣,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

    「怎麼了。」秦墨言一邊隨手掛上電話,一邊不明所以的看著弟弟,漫不經心的淡淡問道。

    「她到底有哪點好。」忍無可忍,秦墨非猛地抬眸看著秦墨言,狠狠咬著牙根氣憤填膺的低吼道。

    不值不值?他深深的為大哥感到不值?憑大哥的條件,隨便抓個女人都比洛麗塔好上千百倍,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大哥就非要娶一個對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愛答不理的女人做老婆,難道大哥是天生的受虐狂。

    她到底有哪點好……

    秦墨言微微擰著眉,自是明白秦墨非口中的『她』是誰,他沉默了半晌,似是在認真思考弟弟的話,可是最後,他無言以對。

    有些人,說不出她有哪點好,卻就是誰也替代不了……

    五年的婚姻,五年的癡戀,這樣的問題他早已不想去探究,因為他只知道自己很愛很愛她,不管她好或不好。

    「又怎麼了。」秦墨言緩緩垂下眼瞼,一邊輕輕翻開面前的文件,一邊狀似漫不經心的淡淡問道。

    這些年,秦墨非和洛麗塔就像兩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見面就掐,從來沒見他們和顏悅色的對彼此說過話,所以他也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她都嫁給你五年了,還到處讓人喊她洛小姐,她到底有沒有把你放在眼,她到底有沒有把秦家放在眼。」秦墨非張口就憤憤不平的抱怨道,音量不自覺的直線飆升。

    「一個稱呼而已,我都不介意,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秦墨言微微垂著眼瞼,拿著筆在文件上簽下大名,一邊雲淡風輕的說著,一邊緩緩抬眸漫不經心的瞥了秦墨非一眼。

    「大哥?」秦墨非勃然大叫一聲,狠狠擰著眉不敢苟同的看著秦墨言,情急之下傷人的話衝口而出:「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窩囊嗎。」

    秦墨言捏著筆的手,微不可見的僵了下,微微瞇著犀利似劍的雙眼盯著秦墨非,沒有表情的俊臉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對不起大哥,我說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秦墨非話一出口,立刻驚覺自己的失言,頓時懊惱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忙不迭向大哥認錯道歉。

    秦墨言微微擰著眉沉默了會兒,放下筆,輕輕合上文件,然後優雅從容的緩緩起身,轉身面朝著偌大的玻璃牆,雙手揣在褲袋,愜意的俯瞰著外面陽光普照的城市——

    「寵自己的女人,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秦墨言理所當然的說道,唇角若有似無的勾了勾,然後不緊不慢的接著說:「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窩囊的?」

    「可是你太寵她了,你沒看見她現在已經被你寵得無法無天了嗎。」

    「嗯?」秦墨言應道,唇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了一分,他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緩緩吐字:「我故意的?」

    「……」秦墨非頓時無語,差點被大哥這句話噎死,怔怔的看著大哥的側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秦墨言姿態慵懶的站在玻璃牆前,默默的俯瞰著繁華的城市,腦子浮現著的全是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小臉……

    對?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要把她寵壞,讓別的男人都受不了她,那她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

    「塔塔,再過幾天就是同學會了,你去嗎。」

    午餐時間,洛麗塔和梁蕙怡一邊用餐一邊閑聊,梁蕙怡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漫不經心的輕輕問道。

    聞言,本是吃得好好的洛麗塔整個人微微一怔,眨了眨眼,恢複如常,頭也不抬的繼續用餐,滿不在乎的淡淡說道:「不知道?到時候看吧,有時間就去,沒時間就不去?

    「聽說……」梁蕙怡舔了舔紅唇,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欲言又止的。

    「聽說什麼。」洛麗塔抬眸看她,興趣缺缺的隨口問道。

    梁蕙怡似是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在猶豫了兩秒之後,又硬生生的把話嚥回去,輕輕搖頭:「沒有……」

    「你今天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洛麗塔微微挑眉,眼底浮現著一絲疑惑,盯著神色異常的梁蕙怡好奇的追問道。

    「塔塔,你和總裁都結婚五年了,你還沒喜歡上他嗎。」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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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04 為什麼離不掉

    梁蕙怡突然轉移話題,說出來的話讓洛麗塔忍不住噴了出來,她慌忙用餐巾摀住嘴,微微喘息。

    「塔塔你沒事吧。」梁蕙怡眼含擔憂的看著嬌喘籲籲的洛麗塔,急忙關切的問道。

    洛麗塔對梁蕙怡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待到那口氣緩過來之後,洛麗塔一邊擦拭著唇角,一邊沒好氣的失笑道:「喜歡他,我求你了蕙怡,別說這樣的話來噁心我,我告訴你,別說五年,就是五十年,我也不可能喜歡他?」

    她說得那麼篤定,話語間且滿滿都是對秦墨言的嫌棄與厭惡,梁蕙怡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抿了抿唇,試探姓的問道:「既然你不喜歡他……為什麼不離婚呢。」

    「離婚。」洛麗塔冷笑著搖頭,續而似有若無的歎息一聲:「你以為我不想啊,要離得掉才行?」

    當初秦墨言娶她可謂是處心積慮,現在哪會如此輕易就放她走,她早就已經不抱任何幻想,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她認命?不過,她也不會讓他好過?所以,每天跟他過不去就是她樂此不疲的事情,與他作對,看他生氣,最好是哪天把他氣死了,她就解脫了,她是這樣想的?

    「為什麼離不掉,」梁蕙怡很不能理解的輕蹙著眉頭,疑惑的看著洛麗塔不解的問道。

    洛麗塔舔了舔紅唇,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端起水杯優雅媚惑的輕啜了口,然後才看著梁蕙怡幽幽說道:「我要是敢回家跟我爸媽說我要離婚,我爸會打斷我的腿你信不信。」

    梁蕙怡微微詫異的瞠大雙眼看著一臉愁苦的洛麗塔,早就知道洛麗塔的爸爸是軍區司令,不過沒聽說洛司令脾氣有多火爆啊,打斷腿,有那麼嚴重嗎。

    「秦墨言多狡猾啊?把我家的人早就收買完了,我爸我媽我哥我弟,就沒一個是站在我這邊的,我要是敢說我不想跟他過了,那簡直就是找死?」洛麗塔的唇角勾勒著一抹冷笑,語氣是滿滿的不屑與鄙夷,氣憤填膺的切齒說道。

    從結婚以來,秦墨言在外偽裝得近乎完美,在外人看來,他寵她愛她,對她好得天神共憤,可是在無人看見的時候,比如晚上,他對她可毫不留情……

    所有人都覺得秦墨言是個十全十美的好丈夫,都說她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嫁給一個愛他如命的好男人,可是誰又知道,當初他為了得到她,使出過多麼卑劣的手段……

    洛麗塔的眼神,那麼幽怨那麼無助,這段婚姻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在牴觸在排斥,對她而言有他的世界就是一個讓她窒息的牢籠,她拚了命的想掙脫,卻總是被他無情的折斷雙翅,她逃不掉,根本逃不掉。

    幽幽歎息一聲,洛麗塔緩緩轉眸看著窗外,看著被陽光照耀的街道與行人,她的眼底慢慢的泛起一絲絕望,近乎自言自語般喃喃:「他說,想離婚的話,除非他死,或者我死……」

    悲壯到近乎絕望的一句話,從她嘴緩緩飄溢出來,這麼多年了,她從最初的排斥到現在已經漸漸開始妥協,對命運的妥協……

    梁蕙怡心臟微微一緊,嘴角隱藏著一抹苦澀,輕輕咬了咬唇,她試著為秦墨言說好話:「其實墨言他真的很愛你……」

    「愛,?他那種人,根本就不配說愛?」幾乎是立刻的,洛麗塔還不等梁蕙怡把話說完,就毫不客氣的冷笑著唾棄道,尖銳的語氣飽含著濃濃的鄙夷與不以為然。

    梁蕙怡有些不太明白,洛麗塔言行舉止間都很明顯的表達出對秦墨言的厭惡,可是她既然如此厭惡他,為什麼還能跟他過了五年。

    五年?這可是一段很漫長的時間,如果她真的如她口中那樣厭惡秦墨言的話,她怎麼還能熬到現在。

    會不會……她根本就沒有她自己想像中那麼討厭秦墨言,她只是因為『討厭』而討厭,其實她的心,被某些假象而蒙蔽了……

    也或許,她的心,還對『曾經』懷有不甘,所以始終無法解開心結……

    梁蕙怡深深的看了洛麗塔一眼,用力咬了咬唇,微微猶豫了下,然後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塔塔,你是不是……還在想著他。」

    洛麗塔剛剛端起水杯的手,驀然輕顫了下,腦子速的閃過一張陽光帥氣的臉龐,她狠狠擰眉,一抹怨恨從眼底一閃而逝,美麗的臉龐瞬間冷若冰霜,很果斷的否認:「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麼不試著接受墨言呢,」梁蕙怡一眨不眨的盯著洛麗塔的臉,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苦口婆心的勸道:「墨言真的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成熟穩重溫柔體貼,最可貴的是他對你那麼那麼的好,難道這五年來你都不曾感動過嗎。」

    他溫柔體貼,?真是笑話?說他溫柔體貼的人都是沒見過他粗暴殘忍的樣子,說他對她好的人,都是沒見過他欺負她折磨她的樣子,所以,別在她面前說他有多好,他的『好』,她真是消受不起?

    「原來你對他評價這麼高啊?」洛麗塔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銳利的盯著梁蕙怡的雙眼,似譏似諷的淡淡哼笑道。

    被洛麗塔銳利的目光一盯,梁蕙怡頓時覺察到自己在情不自禁中流露出太多對秦墨言的感覺,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略顯緊張的抿了抿紅唇,語無倫次的慌忙解釋著:「塔塔,你別誤會……我只是……我跟總裁……」

    「蕙怡,你在緊張什麼,」洛麗塔的身軀微微往後,嫵媚妖嬈的靠在椅背上,輕輕勾著唇角好整以暇的看著有些慌亂梁蕙怡,意味深長的微笑道。

    「沒……沒有啊?」梁蕙怡不由自主的用力嚥了口唾沫,呼吸微微急促,目光閃爍神色異常,怎麼看怎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洛麗塔微微瞇著雙眸,目光銳利的盯著梁蕙怡看了幾秒,突然不冷不熱的吐出一句:「你喜歡秦墨言吧。」

    梁蕙怡暗暗一驚,臉色驀然一變,下意識的抬眸看著她,緊張侷促的抿了抿紅唇正想張口否認,卻看見洛麗塔滿不在乎的勾唇一笑,無所謂的聳肩說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喜歡就喜歡唄?我又不在乎,你在怕什麼。」

    洛麗塔微微撇著紅唇,勾著一抹淡淡的蔑笑,似是巴不得能有人把秦墨言從她身邊帶走,越越好,越遠越妙。

    突然,洛麗塔的眼晴轉了轉,臉上泛起一抹狡黠的媚笑,她微微傾身,支著頭朝梁蕙怡靠近了一分,衝她神秘兮兮的擠眉弄眼——都怡我說。

    「嘿?蕙怡,要不這樣吧,你喜歡他是不是,那你去勾引他——」

    「塔塔?」梁蕙怡驚呼一聲,慌忙阻斷洛麗塔的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被她驚世駭俗的話震得心臟直顫。

    這是為人妻該說的話嗎,她到底是有多討厭秦墨言啊,真就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嗎,真就到了迫不及待想分手的地步嗎,哪有讓好朋友去勾引自己的丈夫的。

    「別打岔,你聽我說完嘛?你勾引他之後,我來個抓姦在床,這樣我爸我媽就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等我跟他離了婚,你就可以如願以償的跟他在一起了?」洛麗塔興致勃勃的策劃著,越說越興奮,喜笑顏開的模樣似是對自己的想法非常滿意。

    梁蕙怡突然臉色一變,神色怪異的朝著洛麗塔的身後看了一眼,慌忙壓低聲音很不自然的勸道:「塔塔,別說了……」

    「別的女人不容易近他的身,不過你不一樣,你每天都在他身邊晃,他對你沒戒心的,這樣這樣,我們明天約他出來吃飯,把他灌醉,然後你們去酒店,我帶個朋友一起來抓姦,怎麼樣,怎麼樣,我這注意是不是很好,」洛麗塔正為自己完美的計劃沾沾自喜,根本沒注意到梁蕙怡的異常,看著她得意洋洋的說著。

    「塔塔……」梁蕙怡的臉色泛起一絲尷尬與蒼白,幾乎不敢抬頭,垂著眼瞼近乎哀嚎般低喃。

    「我的主意好不好嘛,」洛麗塔微微嘟著嘴兒,眼含期盼的看著梁蕙怡,略顯著急的嬌嗲一聲。

    「塔塔,求你別再說了……」梁蕙怡低垂著眼瞼,幾不可聞的,簡直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偏偏洛麗塔還沒感覺到有殺氣逼近自己,猶自口沒遮攔的說個不停,真是……救命啊?

    突然,一股溫熱的呼吸吹拂在洛麗塔的耳後,同時伴隨而來的,是一道低沉而陰冷的聲音——

    「嗯?的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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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05 你尊重過我嗎

  熟悉的聲音,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森感,洛麗塔整個人驀然一僵,反射性的猛回頭,入眼即是秦墨言冷峻的臉龐和異常陰鷙的目光……

  「你來幹什麼?」洛麗塔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緊蹙著黛眉很不客氣的冷聲質問道,自己大膽的計劃被他聽到她沒有絲毫的慌張,有的只是不滿和憤怒。

  「來這裡當然是吃飯,不然還能做什麼?」秦墨言從她身後緩緩直起身,一邊狀似漫不經心的淡淡說著,一邊優雅從容的在她身邊坐下來。

  秦墨言的突然到來,讓本是和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洛麗塔一張小臉冷若冰霜,蹙著小眉苦大仇深的瞪著一派從容的秦墨言,而梁蕙怡則微微紅著臉頰侷促不安的僵坐著,如坐針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沉默的氣氛一直僵持到服務生把秦墨言點的午餐送上來,只見秦墨言像什麼事都沒聽到過一般,微垂著眼瞼,拿著刀叉舉止優雅的用著餐,心平氣和細嚼慢咽,整個人看起來成熟穩重魅力無限。

  可偏偏這樣的他,讓她厭惡到極點……

  「秦墨言,拜託你有點教養好嗎?不知道偷聽別人講話是很沒家教的行為嗎?」洛麗塔忍無可忍,『啪』一下將手裡的叉子拍在桌面上,極盡不屑的冷睨著秦墨言,語氣尖銳的斥責道。

  洛麗塔狠狠咬著牙根瞪著秦墨言,知道她最恨他的是什麼嗎?就是現在的他,他明明很生氣,卻偏要在外人面前裝得風度翩翩,然後回家就暴露出真面目對她狠狠懲罰,她恨他的虛偽,恨他的陰險狡詐,恨他讓她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恨死了!

  可是她忍不住,每次看到他這副不痛不癢的模樣她就想狠狠撕掉他臉上的面具,讓大家看看真面目,讓大家知道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看到洛麗塔發飆了,梁蕙怡微微尷尬,慌忙小小聲的勸阻︰「塔塔,你別說了……」

  「沒事!讓她說!」秦墨言頭也不抬的繼續用餐,平靜淡然的緩緩吐字,對梁蕙怡微微抬了下拿著刀子的手,示意她不用阻止。

  「你什麼意思你?我說了要和蕙怡單獨吃飯,你這樣攙和進來算什麼事兒?雖然你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但也請你尊重一下別人的意願可以嗎?」洛麗塔一見梁蕙怡開始向秦墨言倒戈,頓時更加氣憤不已,狠狠瞪著淡定從容的秦墨言,咬著牙根切齒怒道。

  洛麗塔的情緒很激動,音量頗高,已經引來數道好奇的目光,緩緩的,秦墨言抬起眼瞼,微瞇著銳利的雙眼不冷不熱的看了她幾秒,然後又緩緩垂下眼瞼,同時漫不經心的淡淡哼問道︰「那你尊重過我嗎?嗯?」

  「我倒想尊重你來著,可是你配嗎?」洛麗塔幾乎想都沒想,傷人的話就衝口而出。

  「塔塔!」梁蕙怡聽不下去了,很不贊同的看著無理取鬧的洛麗塔,忍不住輕喊一聲。

  而梁蕙怡這一出聲,洛麗塔頓時莫名其妙就覺得更生氣了,心裡不由得泛起一股委屈,瞧吧瞧吧,他就有那本事讓所有人都同情他,同時讓所有人都認為是她在無理取鬧,認為是她的不對,她討厭這種感覺,討厭這樣被他無聲無息的『暗算』,討厭!

  「蕙怡你幹嘛呀?你到底是他的朋友還是我的朋友?幹嘛老是幫著他?」洛麗塔刷地朝著梁蕙怡瞪過去,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沒好氣的大叫道。

  梁蕙怡頓時被指責得尷尬不已,微微紅著臉說不出話來,而秦墨言見洛麗塔遷怒於梁蕙怡,微不可見的擰了下眉,抬眸淡淡的看著洛麗塔,目光中飽含著一絲責備的意味。

  感覺到秦墨言投射過來的目光,洛麗塔的心莫名其妙的抽痛了下,突然有種孤立無援的委屈感,她怎麼就覺得此時此刻他和梁蕙怡已經站在了一邊,把她給孤立起來了……

  「看什麼看?我說得不對嗎?」她的心,莫名煩躁,轉頭就朝著他狠狠瞪過去,疾言厲色的大喝道。

  見洛麗塔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給秦墨言面子,梁蕙怡越來越尷尬,突然騰地站起來︰「你們慢用,我有事先走……呃?」

  梁蕙怡還沒說完,一只大手突然橫過桌面輕輕摁在她的手背上,阻止她的離開,同時秦墨言低沉的聲音淡淡的命令道︰「坐下!」

  「總裁,這……」梁蕙怡為難的抿了抿唇,侷促的吶吶,整個人微微一僵,手背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讓她控制不住的心慌意亂,好緊張。

  洛麗塔的眼,怔怔的看著秦墨言和梁蕙怡覆蓋在一起的兩只手,一大一小,一只修長完美,一只白皙瑩潤,僅僅只是兩只手,看上去就已經是那麼的般配。

  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洛麗塔驀然轉頭,略顯慌張的將目光調轉至窗外,心,悶悶的……

  「坐下!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跟你談!」秦墨言的目光瞟了下梁蕙怡的椅子,極具威嚴的吐字。

  聞言,梁蕙怡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硬著頭皮又輕輕坐下來,秦墨言收回手,優雅從容的繼續用餐,然後接下來的時間裡,就是秦墨言和梁蕙怡在討論著公事。

  洛麗塔直接被晾在了一邊,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可偏生他現在不理她,猶自和梁蕙怡『交談甚歡』,讓她想跟他鬧都不知道該從何下口,只能傻不隆冬的坐在椅子裡看著他們,咬牙隱忍。

  十分鐘過去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秦墨言和梁蕙怡越談越專注。

  當三十分鐘來臨的時候,洛麗塔非常肯定的知道,自己被冷落了!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驕傲的洛二小姐拿起自己的包包,二話不說起身就走,而偏偏,秦墨言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正微垂著眼瞼專心致志的聽著梁蕙怡對公事上的建議與意見,對她的漠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呵!敢無視她的存在?有本事永遠別理她!哼!

  洛麗塔拿著自己的包包氣呼呼的走出餐廳,滿肚子的委屈與怨氣,進入電梯直接摁亮下樓的鍵,突然微微蹙了蹙小眉,縴縴玉指一伸,戳亮了另一個按鍵,於是電梯最後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洛麗塔很快就找到了秦墨言的車子,然後她掏出包裡的口紅,也不管鞋跟會不會刮花他的豪車,她爬到車蓋上跪著,一手撐著車蓋,一手拿著口紅在擋風玻璃上寫字--

  秦墨言是混蛋!

  大大的六個字,紅艷艷血淋淋,張牙舞爪的霸佔了整塊擋風玻璃,洛麗塔微微勾著紅唇,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鬱悶的心情這才稍稍好轉了點。

  哼!敢無視她?

  寫完,收工,洛麗塔唇角噙著得意洋洋的媚笑,跪著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後退,想下車,哪知……

  「啊!」

  臀上突然一疼,洛麗塔驀然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反射性的猛轉身,驚愕的看著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車頭前的男人。

  在她跪著往後退的時候,突然出現的男人很邪惡的在她臀上輕咬了一口,嚇得她差點從車蓋上掉下來。

  「你你……」洛麗塔驚魂未卜的跌坐在車蓋上,杏目圓瞪氣喘吁吁,狠狠瞪著秦墨言,氣急敗壞的怒吼道︰「秦墨言你有病啊!你想嚇死我是不是?」

  是真的被嚇到了,她還以為是什麼壞人之內的,想想要是被別的男人這樣啊啊啊!她會瘋的!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這樣就嚇死了?」秦墨言雙臂撐在車蓋上,微微俯著身,半瞇著雙眼極具威脅性的睨著她,不冷不熱的譏諷道。

  洛麗塔唇角微微抽搐,咬著紅唇狠瞪著他,被他一句話噎得半死,是!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那也只是針對他,她只是在他面前囂張嬌蠻而已,在其他人或其他事面前,她其實很膽小的……

  被他嘲諷的語氣說得臉頰一紅,洛麗塔頓時惱羞成怒的抬腳踹他︰「神經病!滾開!啊……」

  他大手一伸,極其輕鬆就一把抓住她『逞兇』的小腳,同時另一只手抓住她另一只腳的腳踝,然後將她整個人順勢往下一拖

  「啊……秦墨言你……」

  瞬間,她被他拖到了車頭,雙腿夾在了他的腰間。

  「我什麼?」秦墨言微微俯身,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洛麗塔妖媚迷人的小臉,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哼問……

  「你混蛋!」洛麗塔氣急敗壞的唾罵道,想動,可兩只腳被他牢牢固定在他的腰側,她的兩只手反撐在身後,這樣的姿勢好辛苦,也好曖昧。

  「有你混蛋嗎?」秦墨言瞇著雙眸,眼底閃過一絲寒光,語氣聽似漫不經心,實則譴責意味深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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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8:21:47
番外︰006 不代表我真傻

    「有你混蛋嗎?」秦墨言瞇著雙眸,眼底閃過一絲寒光,語氣聽似漫不經心,實則譴責意味深濃?

    「你——」洛麗塔氣結,咬著貝齒桀驁不馴的狠狠瞪他?

    秦墨言微微擰著眉頭,目光複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俯首湊近她的小臉與她額頭相抵,他近距離的深深看著她的雙眼,像是想要看進她的心去一般,看得洛麗塔控製不住的心驚膽顫,就在她要堅持不下去的那瞬間,只聽他重重歎息一聲,幽幽問道——

    「塔塔,五年了,還沒鬧夠嗎?」

    還沒鬧夠嗎……

    「煩了?」洛麗塔挑眉,極盡蔑然的冷睨著他,唇角緩緩勾著一抹冷笑,那麼美,卻也那麼殘忍,她挑釁般冷哼:「煩了離婚啊?」

    秦墨言半瞇起雙眸,高大挺拔的身軀頓時迸發出一股濃烈的寒氣,即使明知她沒心沒肺,即使已經這麼多年,可每當她說些傷人的話,他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感覺到難過……

    他時常在想,如果早知道自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會遇見一個叫洛麗塔的女孩子,然後被她肆意折磨這一輩子,他可會選擇那天不出門,可會選擇不與她相遇,可會牢牢守著自己的心,不被她如此輕而易舉的偷去……

    這是一個永遠不會有答案的問題,也是一個很愚蠢很幼稚的問題,愛了就是愛了,說再多『假如』,說再多『如果』,都改變不了他愛她而她不愛他的事實?

    「離婚你會樂嗎?」他深深看著她,眼底隱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幽怨,問她?

    「會『很』樂?」洛麗塔根本沒有經過思考就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還刻意咬重『很』字?

    她的語氣那麼堅決,似是對這段婚姻以及他沒有絲毫的留戀與不捨,秦墨言的心,有種習慣姓的抽痛,離婚……

    從遇見她的那天起,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讓她樂,可是很不幸,當初他所做的一切,全是讓她不開心的事,所以她討厭他,他知道?

    當她十分不樂意的嫁給他後,她不開心,只有每天惹他生氣,看他臉色鐵青或者暴跳如雷的時候,她才會偷偷展露一點笑顏,而只要她能笑,即使有時被她氣得頭痛欲裂,他也甘之如飴?所以這五年,她的樂,一直都是建築在他的痛苦之上?

    突然,他將她從車蓋上抱起來,就以著熊抱的姿勢,抱著她走向車門,她下意識的扭動,哪知他嘴漫不經心的飄出一句話,成功讓她的掙紮立刻僵住——

    「剛才你跟蕙怡說的話,我錄下來了?」

    「你想幹嘛?」洛麗塔心臟狠狠一緊,驀然瞠大雙眼戒備的瞪著他,失聲叫道?

    秦墨言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將她塞進去,然後半強迫的讓她爬到副座上,他再優雅從容的坐進駕駛座,嘴則慢悠悠的說道:「我覺得我有必要讓岳父岳母——」

    「你敢?」洛麗塔大驚,立馬跪坐在座椅上,側身狠狠瞪著他,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

    「為什麼不敢?」秦墨言隨手關上車門,懶懶的轉頭看著她,似譏似諷的淡淡哼道?

    洛麗塔頓時心慌意亂,剛才那段話要是被爸媽知道的話,她會死得很慘的,不行不行?

    「其實……咳咳,其實我是和蕙怡開玩笑的啦?」她忙不迭的輕咳兩聲,前一刻還傲慢囂張的小臉在瞬間變得溫柔嫵媚,僵硬的扯著唇角諂媚的對他訕笑著?

    秦墨言一邊淡淡的看著她,一邊將車子的『某些』設備開啟,說:「你是開玩笑,還是真心希望如此……我心很清楚?」

    洛麗塔頓時無言以對,心擔心著他會真的把這件事告訴父母,所以根本無暇去注意車子有什麼變化,連自己的座椅在慢慢的放下也沒察覺到?

    他把一切準備妥當,然後在她的怔愣間,他朝她傾壓過去,他的氣勢很強大,時常讓她在不知不覺間迷失自己,像此刻,她怔怔的看著他向自己逼近,她為了避開他,身子本能的往後仰,於是……

    當她發現自己的座椅被放平,而自己躺在了上面時,他的臉已經近在咫尺,他正瞇著雙眸深深凝視著她,他貼著她的嘴輕輕摩挲,語氣憂傷的對她說——

    「塔塔,我願意被你騙,並不代表我真的傻?」

    他憂傷的語氣,讓她的心莫名一緊,突然感覺到他想做什麼,她驀然驚慌的抓住他作亂的手,羞惱的大叫:「你……你要幹嘛?」

    「你應該清楚,我現在很生氣?」他緊緊盯著她的雙眼,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減,強勢得不容她拒絕?

    結婚五年,她太清楚他生氣的時候想做什麼,在他生氣的時候,想做的,永遠都是——她?

    其實他是個心思極沉的男人,能惹得他動怒的,似乎也只有她,因為在乎,所以在矛盾產生的時候,永遠做不到心平氣和?

    「可是……這……啊……」

    洛麗塔連連驚呼,可是很,她除了喘息,便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總有本事讓很不情願的她在不知不覺中沉淪,最後甚至會主動迎合他,內心來說那不是她的意願,可是她的身體背叛了她的心,她控製不了……每次都是這樣?

  ***

    幾日之後——

    A市最有名的日本料理店門前,一個高挑纖瘦的女子微蹙著眉頭頻頻抬腕看表,似是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麼?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保時捷由遠駛近,最後停在了料理店門前的車位,正等得著急的梁蕙怡立刻朝著車子迎上去?

    「對不起哦?我媽臨時叫我回家了一趟,我應該沒遲到吧?」洛麗塔下了車,隨手甩上車門,同時對梁蕙怡揚聲說道?

    「……沒?」梁蕙怡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微微沉默了幾秒才簡潔的吐出一個字,輕輕搖了搖頭?

    「他們都到了嗎?」洛麗塔沒有注意到梁蕙怡的失常,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有淩亂,隨口問道?

    「差不多……」梁蕙怡小小聲的?

    「那行?我們進去吧?」洛麗塔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就抬步要往料理店走?

    「塔塔?」梁蕙怡突然喊住她?

    「嗯?」洛麗塔回眸,看到梁蕙怡神色不太自然,不由微微蹙眉,疑惑的看著她?

    梁蕙怡有些緊張的用力咬了咬唇,微垂著眼瞼猶豫了幾秒,然後輕輕走近她的身邊,抬眸深深看著她,說:「我知道你其實一直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如果你不想進去——」

    洛麗塔卻不待她說完,就滿不在乎的聳了聳香肩,說:「無所謂啦?既然都來了就見見吧?免得他們又說我耍大牌,走吧?」說完,她又轉身?

    「塔塔……」梁蕙怡再次叫住她,緊緊蹙著眉頭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終於感覺到梁蕙怡的異常,洛麗塔嫵媚優雅的緩緩轉身,微微挑著黛眉,目光銳利的盯著梁蕙怡略顯侷促的臉龐——

    「蕙怡,你有話跟我說嗎?」

    梁蕙怡狠狠咬了咬牙,猶豫了兩秒,然後抬眸定定的看著她:「塔塔,你每年都來參加同學會……是因為他吧?」

    洛麗塔驀然一僵,臉色不自覺的陰沉下來,冷冷抿著紅唇看著梁蕙怡,不說話?

    「其實你根本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可你每年都來,你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對嗎?」梁蕙怡硬著頭皮繼續問?

    「你今天怎麼了?幹嘛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洛麗塔美麗的臉龐冷若冰霜,緊蹙著小眉不悅的瞪著梁蕙怡,本是大好的心情瞬間鬱悶到極點了?

    見洛麗塔有些生氣了,梁蕙怡略顯不安的舔了舔唇,有些語無倫次的:「塔塔,我不想再瞞著……不?其實你已經知道了……」

    「梁蕙怡,你到底想說什麼?」洛麗塔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語氣微微不耐?

    深深吸了口氣,梁蕙怡抬眸直直看著洛麗塔,神色嚴肅的說:「塔塔,我只想問你一句,請你仔細思考清楚,再認認真真的回答我——」她微微停頓了下,語氣異常凝重:「你真的不愛秦墨言嗎?」

    洛麗塔定定的回視著一本正經的梁蕙怡, 默了兩秒:「不愛?」

    聞言,梁蕙怡緊繃的臉微微鬆緩,似是鬆了口氣,臉上緩緩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說:「那好?塔塔,你也看出來了,我喜歡他,我喜歡秦墨言?」

    我喜歡秦墨言……

    洛麗塔的心,莫名其妙的抽搐了下,她還來不及去思考其他,她的嘴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不受控製的衝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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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8:22:19
番外︰007 喜歡就拿去唄

    「喜歡就拿去唄?我又不稀罕?」

    梁蕙怡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衡量她話的可信度有多少,半晌之後,梁蕙怡勾唇一笑,彷彿所有的難題在瞬間解決,她笑著點頭,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走吧?我們進去吧?」

    說完,梁蕙怡挽著洛麗塔的手臂往料理店走去,洛麗塔的心卻突然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絲不安,前一刻她很想進去,可這一刻,她突然……很不想進去了?

    猶猶豫豫間,洛麗塔已經隨著梁蕙怡一起來到一個包廂門前,梁蕙怡把日式推拉門輕輕往兩邊推開,十來張男男女女的臉孔頓時呈現在眼前?

    洛麗塔隨意轉動目光看著向她紛紛投來注視的同學們,當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視線投射在她的臉上時,她下意識的轉眸與之對視——

    呼吸,頓時狠狠一窒,妖冶的臉龐,瞬間冷若冰霜,洛麗塔僵在原地,極冷極冷的看著那張讓她五年來都很糾結的帥氣臉龐——

    終於回來了?

    「哇,洛麗塔,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漂亮啊……」女同學甲哇哇叫著,飽含著羨慕的雙眼在洛麗塔妖冶嫵媚的臉龐上流轉,想不明白為什麼都是二十七歲的人,她卻還是如此年輕貌美,而大多數女同學都成了黃臉婆,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熏得面目全非了?

    「什麼話?人家洛麗塔明明是越來越漂亮了……」男同學甲嫌棄的瞥了眼女同學甲,接著半瞇著雙眼垂涎若滴的盯著洛麗塔曼妙的身體曲線,諂媚的糾正道?

    「洛麗塔,進來進來,這一年過得好嗎?」女同學乙忙不迭的伸手來拉洛麗塔,一邊熱情的問候著,一邊將她摁坐在柔軟的坐墊上?

    「謝謝關心?『很好』?」洛麗塔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很就恢複如常,一邊刻意咬重字音別具深意的淡淡回答,一邊順著女同學乙的力道,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

    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與她面對面的,恰巧是那張泛著濃濃思念的帥氣臉龐……

    「塔塔……」彭嘉年飽含著驚豔與深情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睇著洛麗塔妖冶美豔的小臉,情不自禁的輕喚一聲?

    「這位同學,請別用這種熟稔的口氣喊我的小名,你,不配?」洛麗塔冷若冰霜,幾乎是在彭嘉年開口的那瞬間,毫不客氣的冷冷唾棄道?

    氣氛,瞬間僵凝,洛麗塔毫不留情面的一句話讓彭嘉年帥氣的臉龐泛起一絲難堪,眼底頓時佈滿後悔與痛苦,而眾同學見狀,紛紛沉默下來,一時間俱都不知道該怎麼緩和這尷尬緊繃的場面?

    大學那會兒,班同學都曾聽說陽光帥氣的第一才子彭嘉年與清新脫俗的校花洛麗塔走得比較『近』,那時候大家都以為男才女貌的他們最終一定會走到一起,做對慕煞旁人的神仙眷侶,哪知他們戀愛的消息還沒得到證實,就突聞彭嘉年轉學澳洲,而洛麗塔則以極的速度嫁給了達勝集團的總經理秦墨言?

    神仙眷侶的佳話,最終成了一個笑話,久而久之,自然就被大家遺忘了,而現在這對曾經的『戀人』久別重逢,沒有緬懷感慨,反而是一副劍拔弩張場面,倒是讓眾同學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

    梁蕙怡剛挨著洛麗塔坐下來就聽到她火藥味十足的一句話,感覺到氣氛不對,於是忙不迭的擺手招呼著大家,故作輕的說道:「人都到齊了吧,來來來,大家開動,我都餓死了?」

    「好好好,開動開動……」有聰慧的同學立刻附和,暗忖,好不容易出來聚個會,可不能被搞得不歡而散?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同學們一邊聊著家常侃著職場,一邊對滿桌子的食物大朵頤,氣氛很好?

    洛麗塔微微垂著眼瞼,舉止優雅的用餐,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彷彿此時此刻只有她一個人,其他人全是透明?

    突然,一個鮭魚壽司放進了她的小碗,洛麗塔狠狠蹙眉,盯著壽司看了兩秒,然後——

    果斷拿起小碗一轉,碗底朝天,鮭魚壽司立刻被倒在了桌面上,她看都懶得看對面一臉錯愕的彭嘉年,冷著小臉繼續自己鉗?

    「不喜歡嗎?」彭嘉年怔愣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深深看著臉上刻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的洛麗塔,小心翼翼的柔聲輕問?

    「不是不喜歡?」洛麗塔終於捨得開口,語調慵懶的淡淡吐字,續而緩緩抬眸,極盡淡漠的冷睨著一臉熱切的彭嘉年,紅唇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陰冷的嗤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是很、厭、惡?」

    似是一語雙關,彷彿不止是說壽司,同時也是在說人……

    彭嘉年聽出她的弦外之音,臉色頓時微微蒼白,緊盯著她的小臉下意識的說:「我記得你以前——」

    「我的口味變了很多年了,你不知道嗎?」洛麗塔唇角勾著陰測測的冷笑,睥睨著彭嘉年別具深意的冷冷說道?

    「塔……」彭嘉年滿心焦灼,情急之下又差點喊她的小名,卻被她突然冷厲的目光瞪得立馬驚醒過來,忙不迭的改口:「洛麗塔,我們談談好嗎?我——」

    洛麗塔突然騰地站起來,似是對他極度不耐煩,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對正交談甚歡的同學們禮貌客套的說:「大家請慢用,我離開一下?」

    「嗯,好的,去吧……」

    「要點回來喲,我還想跟你喝一杯……」

    「就是就是,我也要跟你喝……」

    洛麗塔在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起哄聲中走出包廂,冷著小臉徑直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她需要冷靜?

    她的心有一口怨氣,已經憋了五年,她怕自己一時控製不住會忍不住掀桌子,她的脾氣被秦墨言寵得越來越火爆,動不動就想以武力解決事情,雖然她根本打不過任何人,但是她有秦墨言撐腰,萬事都有秦墨言為她扛著,所以她肆無忌憚?

    平心而論,秦墨言真的非常寵她,無聊的時候她就會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和秦墨言離婚了,還會有別的男人像他一樣來包容她遷就她嗎?而他,又會將對她的寵愛轉移到他下一任妻子身上嗎?

    下一任……

    他的下一任會是梁蕙怡嗎?

    腦子不由自主的隨著猜想而浮現出前幾天在餐廳他和蕙怡兩手相疊的畫面,洛麗塔狠狠蹙眉,心底泛起一絲迷惑,不懂自己的心為什麼一想到那個畫面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打開水頭,聽著嘩嘩的水聲,洛麗塔垂著眼瞼默默的洗著雙手,乍然重逢了不該重逢的人,她的心,有些迷惘,她隱隱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彷彿有什麼,會從今天開始發生改變……

    在洗手間磨蹭了十來分鐘,直到煩躁的心不再那麼混亂之後,洛麗塔輕輕舔舔紅唇,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妖嬈嫵媚的扭著腰肢走出洗手間?

    一踏出洗手間的門,立刻就迎上一雙飽含著思念與深情的急切目光,在幾米遠處等候著她出來的彭嘉年一看見她的身影,本是慵懶的靠在牆上的身軀頓時站直,且徑直朝她走上來——

    「塔塔?」

    洛麗塔置若罔聞,即使彭嘉年面對面的走上來,她還是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完全當他是透明一般,一張小臉冷若冰霜,直接驕傲的從他身邊越過去?

    眼看洛麗塔面無表情的從身邊越過,彭嘉年無奈又無措,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洛麗塔的手腕,同時低聲下氣的哀求道:「塔塔,求你別這樣,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塔——」

    『啪』?

    一記響亮狠絕的耳光,還不待彭嘉年把話說完,就毫不客氣的狠狠扇打在他的臉上,直接打得彭嘉年震在當場?

    「塔塔,你……」彭嘉年的臉頰頓時浮現出一個清晰的五指印,他瞠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洛麗塔,似是沒料到曾經那個溫柔甜美的女孩會變得如此凶悍?

    洛麗塔打完之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姿態驕傲又囂張,卻讓彭嘉年更加的著迷……

    走過轉角,彭嘉年慌忙追上去,而另一邊,在洛麗塔抬手打人的那刻,幾個年輕的男子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正要進入一個包廂,聽到巴掌聲,均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抬眸循聲望來——

    其中一道深邃的目光,在望過去時只來得及看到那抹熟悉而姣好的背影走過轉角,匆匆一瞥,英俊瀟灑的男子微微瞇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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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08 是我不要你的

  這邊……

  洛麗塔大步流星的走過轉角,逕直朝著料理店的出口走去,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她的手腕被再次抓住……

  「塔塔!」彭嘉年終究是有些著急了,拉住洛麗塔急喊一聲︰「洛麗塔你站住!」

  手腕被抓住,洛麗塔被迫停下腳步,回眸就一記冷厲的目光狠狠射在彭嘉年的臉上,警告意味十足。

  「塔塔,你先聽我解釋好嗎?」彭嘉年見她肯停下來,焦急的擰著眉忙不迭的哀求道。

  「解釋?解釋什麼?」洛麗塔輕輕佻著眉尾,唇角勾著陰測測的冷笑,極盡不屑的睥睨著他冷冷哼道。

  「對不起,當初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

  「別!彭嘉年,別跟我說『辜負』兩個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被你拋棄了!請你搞清楚,當初是我不要你的!」洛麗塔勃然喝道,小手一抬,極冷極冷的甩開彭嘉年的手。流目時光。

  「對對,是你不要我,都是我不好,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彭嘉年滿心滿眼的愧疚,極盡卑微的點頭認錯。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既然知道自己不好就離我遠點!」洛麗塔姿態高傲的冷哼一聲,極盡蔑然的瞥了彭嘉年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塔塔!」彭嘉年下意識的追上去,壓抑的急喊一聲,想伸手拉她卻又怕惹怒她,只能緊跟在她身後。

  幾年不見,她的脾氣似乎變得有些火爆,讓他捉摸不定,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滾遠點!」洛麗塔猛地回身,狠狠蹙著眉頭就沖彭嘉年怒喝一聲,嬌蠻的模樣讓人不敢貿然靠近她半分。

  彭嘉年被她凶狠的模樣驚得一怔,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滿目幽怨的看著她,暗暗嘆息。

  ***

  晚上十點整,黑色保時捷準時駛進別墅車庫裡,微醺的洛麗塔用腳抵著車門用力一推,然後搖搖晃晃的下了車。

  離開日本料理店之後,她的心情很糟糕,然後就一個人去了酒吧喝酒,一直待到不得不回家的時間才結賬走人。

  秦墨言有規定,可以不派人跟著她,但她必須在晚上十點之前回家,如有違背,他就會安排個『尾巴』每天跟在她的身後,隨時向他報告她的行蹤。

  她知道他向來說得出就做得到,所以這些年來都不敢違背他的命令,除非得到他的首肯,否則都會在十點前乖乖回家。別看他平時寵她,可在某些問題上,他強勢霸道得根本不給她絲毫的反抗機會,其實他也有底線,而且他的底線碰不得!

  心情煩悶,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兩杯,剛才開車還沒什麼感覺,可這會兒到了家,洛麗塔反倒覺得有些頭重腳輕,走路都開始輕飄飄的。

  進了屋,在玄關處,她微垂著小腦袋單手扶著牆,腳輕輕一踢,高跟鞋頓時脫離她的小腳,接著另一只腳也如法炮製,然後她光著小腳丫搖搖晃晃的往客廳走去。

  剛走進客廳裡,洛麗塔略顯迷離的醉眼不由得微微瞠大,有些意外的看著坐在沙發裡端著咖啡慢慢品嚐的男人,他怎麼在家?

  好吧,她驚訝的不是他在家,而是驚訝他回家來發現她沒在家居然沒打電話給她催她回家伺候他!

  洛麗塔微微瞇著朦朧的雙眸,輕輕咬著紅唇看著那明明聽到她回來了卻依舊頭也不抬的男人,小女人咬唇的模樣有些迷糊,又有些莫名的哀怨。

  秦墨言身上穿著的還是昂貴的西服,像是剛回來不久,可是他又自己煮了香濃可口的咖啡在淺抿,算起來應該回來好一會兒了。

  剛結婚的那會兒,家裡有僱請兩個傭人,可是她偏執的認為那是他找來監視她的,所以非要鬧著讓他把傭人遣走,於是除了白天的時候會有傭人來收拾屋子和做飯,其他時間家裡就只有他和她,偶爾晚上她餓了或是他要喝咖啡的時候,都是他親自動手,因為她什麼都不會做,他也捨不得讓她做!

  他慵懶悠閑的坐在沙發裡,微垂著眼瞼輕啜著咖啡,洛麗塔咬著紅唇等了幾秒,見他還是一副對她愛答不理的樣子,惱了,嘟著小嘴兒就要朝著樓梯口走去

  「站住!」

  陰森森的兩個字,倏然響在空氣中,讓賭氣的小女人頓時再也邁不開腳,緩緩停下了腳步,別看他的語調像是漫不經心一般,實則威脅意味十足,讓她不由自主的聽命於他,不敢違抗。

  「幹嘛?」洛麗塔氣沖沖的回身,冷睨著他沒好氣的叫道,不是不理她嗎?還叫她站住幹嘛?哼!

  「喝酒了?」秦墨言還是不抬頭,垂著眼瞼冷颼颼的問。

  「喝了!」洛麗塔微微揚起小下巴,立刻理直氣壯的吐出兩個字,一副桀驁不馴的小模樣。

  「一個月,晚上哪兒都不許去!」秦墨言優雅魅惑的舔了舔唇,似是在回味咖啡的醇香,用聊天一般的語氣輕飄飄的說道。

  洛麗塔霍然瞠大雙眼,一心急,舌頭頓時有些打卷,不服氣的看著他結巴著急叫︰「憑……憑什麼?」

  終於,他緩緩抬起頭來,深不可測的目光銳利無比的射在她妖冶的小臉上,嚴肅沉冷的說道︰「我怎麼跟你說的?你要喝酒可以,喝了酒不許開車,要麼讓司機去接你,要麼打電話給我,你是怎麼做的?」

  洛麗塔微微一怔,聽出他的語氣裡飽含著濃濃的擔憂,她的心裡控制不住的流淌著一股暖流,一種陌生的名叫愧疚的情緒湧上心頭,從嫁給他到至今,她第一次感覺到心虛,輕輕咬了咬小唇,小聲吶吶︰「我……我一時忘了嘛!」

  「嗯!我知道你忘了!所以讓你禁足一個月你以後就會記得了!」秦墨言的語氣平穩得像是在聊天,淡淡瞥了她一眼。

  「你……」洛麗塔氣結,卻又無法反駁,狠狠咬著紅唇小腳一跺,氣呼呼的哼道︰「懶得理你!哼!」

  說完就要走,哪知剛一轉身,就又聽見他冷颼颼的命令。

  「站住!」

  洛麗塔惱了,猛地轉身就氣勢洶洶的朝著他走過去,走到他的面前,順勢就將捏在手裡的手包往他身上砸,同時橫眉豎眼的對他嬌喝︰「你還想怎樣?」

  秦墨言似是早就料到她會用手包砸他,只見他大手一伸,極其輕鬆就將精緻的小手包抓在手裡,接著隨手就丟在沙發的另一頭,然後他抬眸看著她,犀利似劍的目光極具穿透力的盯著她的雙眼

  「晚上去哪兒了?」

  「剛才不是說了嘛,酒吧喝酒啊!還要問幾遍?」洛麗塔沒想那麼仔細,下意識的板著小臉沒好氣的回答道。

  「喝酒之前!」秦墨言微微瞇著雙眼,神色複雜的緊盯著她,不冷不熱的追問道。

  「……」洛麗塔倏然無語,怔怔的回視著秦墨言,腦子裡頓時回想起在日本料理店裡發生的一切。

  那個困擾了她五年的男人回來了!

  面對秦墨言極具穿透力的目光,洛麗塔的心裡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絲心虛,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洛麗塔輕輕咬著紅唇,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一次有了想對他撒謊的衝動……

  她迷惑了,為什麼會這樣呢?在他面前,她從來不屑撒謊,她甚至曾在酒會上故意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讓他妒忌發狂,看到他因為吃醋氣得想揍她又捨不得揍的樣子就覺得痛快極了。

  為什麼今天,她突然不想讓他知道彭嘉年已經回來的消息……

  「怎麼?突然失憶了?」秦墨言的臉上泛起一絲陰霾,唇角勾勒著一抹陰冷的譏笑,冷冷嘲諷道。

  在日本料理店裡,他似乎看見了她的背影一閃而逝,那匆匆一瞥讓他不太敢確定,進入包廂後,他心裡始終記掛著她,所以一直心不在焉,最後忍不住出來找了找,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他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

  後來想想又不對,她的背影,他是不可能會認錯的!

  其實真正讓他介意與不安的是,他在看到她的同時,還看到一個男人緊跟著快速的追過轉角去,那個背影似曾相識。

  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洛麗塔的心,控制不住的有些慌亂,還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謊,她咬牙沉默了幾秒,然後抬眸看著他,說「我媽讓我回家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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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8:24:54
番外︰009 只因愛她如命

    她選擇撒謊?

    秦墨言微微瞇著雙眼,定定的看著她,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你若不信就打電話問我媽,我六點十分左右從家出來,開車在街上晃悠了大概四十分鐘左右,然後去的酒吧,喝到現在回來,怎樣?總裁大人,夠詳細嗎?還有什麼疑問就點問,我累了?」洛麗塔終究是有些心虛,見他神色莫測的盯著她看卻不說話,她的心控製不住的發慌,連忙強裝鎮定的對他冷冷說道,將時間分配得剛剛好,讓他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秦墨言默默的聽著,好半晌後,他微微傾身放下手的咖啡,然後緩緩站起來,在她略顯緊張的目光中,朝著她一步步的走過去——

    「誰說我不信?我信?」他站在她的面前,輕柔而堅定的緩緩吐字,飽含著深情的目光深深凝視著嫵媚妖嬈的小女人,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手極盡愛憐的撫摸她的臉頰,她下意識的想躲開,可下一秒就被他的另一只手扣住了後頸,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粉嫩的臉頰被他略顯粗糲的手掌輕輕摩挲,帶出一股詭異的酥麻,洛麗塔有些不太自在,呼吸不由自主的變得微微急促,她也不知道是身體的酒精在作怪,還是她突然生病了,她只覺得好熱……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被酒精熏染得一片緋紅的小臉,眼底的情緒複雜得讓她看不懂,只聽見他微微沙啞的聲音略顯憂傷的對她說:「塔塔,從我娶你的那天起,我就一直無條件的相信你,不管你對我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只要是你洛麗塔親口說的,我都信?」

    哪怕明知她的話是假的,他也寧願自欺欺人的相信她?

    因為只有相信她,他才能得到樂,哪怕這份樂或許會很短暫,哪怕在這短暫的樂背後是無盡的傷痛,哪怕無盡的傷痛會讓他一蹶不振……他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如此卑微,只因……愛她如命?

    洛麗塔不自覺的用力咬著紅唇,突然感覺到一股壓力,嫁給他五年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五年她一直任意妄為,把他的好當成是理所當然,甚至惡意排斥,她從來不曾有過絲毫的心理負擔,可是為什麼今晚,在面對他說無條件信任她的時候,她卻為自己剛才的謊話而感到羞愧……

    洛麗塔,你為什麼要羞愧?你忘了他曾對你使出的卑劣手段嗎?你忘了他當初是怎麼逼你嫁給他的嗎?你忘了他這五年是怎麼囚禁你和折磨你的嗎?

    咳?好吧,說囚禁和折磨是有點不符事實,但是,在她心,他不許她這樣不許她那樣就是囚禁,還有他不分白天晝夜想要她時就要她就是折磨?

    在她怔愣間,他突然俯首下來,輕輕吻上她的唇,她驚了一下,習慣姓的要掙紮,小手撐著他的胸膛將他用力一推,他高大的身軀紋絲不動,她卻被自己的力道反彈得往後踉蹌了幾步。

    她眨了眨迷離的大眼睛,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因為他居然沒有像以往那樣在她掙紮的時候用力抱著她,他今天居然沒有抱著她……

    他沒有抱著她,她的心,好像……有點失落……

    「我……我累了?」感覺到心的異樣,她驀然心慌,結巴著一聲,然後甚至不敢抬頭看他,慌忙轉身朝著樓上步走去。

    秦墨言輕輕抿了抿薄唇,感受著殘留在唇上那抹屬於她的淡淡香氣,雙手隨意揣在褲袋,姿態慵懶的靠坐在沙發後背上,微微瞇著雙眸看著小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深深看著……

    在秦墨言若有所思的注視中,洛麗塔慌慌張張的逃進了臥室,接著三兩下脫了外套就躲進浴室,心跳,亂得毫無節拍。

    雙手撐在洗手池的邊緣,洛麗塔低垂著小臉微微喘息著,好半晌後,她才緩緩抬起小臉,怔怔的看著鏡子的自己,突然覺得眼前這張妖冶嫵媚的臉龐……好陌生?

    五年前,她是一個清麗脫俗的大學生,那時候的她心思單純無憂無慮,正當她憧憬著談一個美好的初戀時,他卻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她的生命……

    攪亂了她的一生?

    五年前……

  ***

    五年前——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美好日子,洛麗塔被同學兼好友汪丹半強迫的拽到一家格調高雅的餐廳,鬼鬼祟祟的縮在最角落的位置。

    「汪丹你在看什麼?」洛麗塔在坐了五分鐘後,見對面的汪丹頻頻支起頭左看右看,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她實在忍不住心的疑惑,微蹙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噓噓噓?小聲點,來了來了?別被那賤人發現我們?」汪丹突然低下頭來,一邊壓低聲音對她說,一邊用手摁住她的頭頂示意她低下頭。

    「誰?」洛麗塔狠狠蹙眉,頓時疑惑更深,下意識的追問道,同時想抬頭去看,可是汪丹手勁兒特大,死死壓著她的頭,幾乎將她的頭摁在了桌面上。

    「龔琪柳那小賤人?」汪丹微瞇著一片寒光的雙眼,咬牙切齒的小聲說道。

    「龔——唔——」洛麗塔驚訝的輕叫,可剛一開口,就被汪丹及時摀住了嘴。

    「噓噓噓?」汪丹狠狠瞪她,緊張兮兮的示意她噤聲。

    洛麗塔撥開汪丹摁在她頭頂的手,緊蹙著小眉看了看汪丹,然後也小心翼翼的用牆壁做掩護,抬眸朝著汪丹注視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餐廳的另一頭,一個與她們年紀相仿的妙齡女孩正喜笑顏開的與坐在她對面的人交談著什麼,一副很愉的模樣。

    「你想幹嘛?」洛麗塔回頭看著汪丹,神色嚴肅的問道。

    「報仇?」汪丹苦大仇深的瞪著不遠處的龔琪柳,氣憤填膺的吐出兩個字。

    「毛病啊你?為個賤男人,你至於嗎?」洛麗塔頓時壓低聲音不可置信的低叫,眼底是滿滿的不敢苟同。

    其實事情很簡單,那邊的龔琪柳與她們是同校不同係,汪丹上個月慘遭交往兩年的男朋友劈腿,而劈腿對象就是龔琪柳。

    「我嚥不下這口氣?」汪丹狠狠咬著牙根,雙眼充滿怨恨,攥緊雙手咬牙切齒的說。

    洛麗塔忍無可忍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瞪著汪丹,說:「那樣的賤男人你就送給她玩兒好了,你應該感謝她讓你看清了那賤男人的真面目?」

    「我要報仇?」汪丹氣呼呼的低叫。

    「你瘋了咩?一對奸夫淫婦也值得你這樣?」洛麗塔恨鐵不成鋼的唾罵,真想敲開汪丹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是不是都裝的豆腐渣,否則怎麼會如此不開竅。

    「不管?我就要報仇?」汪丹微微紅著眼眶固執的切齒道。

    洛麗塔無語的看了汪丹幾秒,見勸不動她,小手一擺:「得?你留在這慢慢報,我不陪你瘋?」

    她邊說就邊站起來作勢要走,汪丹慌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癟著嘴兒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哀求道:「洛麗塔,別走……」樣你他手。

    見狀,洛麗塔忍不住心軟,輕輕歎息一聲,看著為情所困的汪丹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汪丹,你現在的行為真的很幼稚,別鬧了,我們回——」

    「算了?你不幫我我自己一個人去?」汪丹倏然不耐煩的叫道,騰地站起來,滿臉殺氣的狠瞪著不遠處笑得像朵花兒似的龔琪柳。

    「喂,汪丹你想幹嘛?」洛麗塔一驚,慌忙伸手想要去拉住她,可是她慢了一步,伸出去的手只來得及摸到汪丹的衣角,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汪丹氣勢洶洶的朝著前方大步流星的走去。

    洛麗塔心臟狠狠一緊,生怕事情鬧大,她根本來不及思考,急忙跟著站起來朝著汪丹追去。

    就在汪丹朝著龔琪柳逼近的同時,餐廳服務員恰巧將一個大蛋糕擺放在龔琪柳的桌子上,只見龔琪柳笑靨如花的對服務生點頭道謝,而下一秒,服務生就被一股力量狠狠推開,緊接著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那瞬間,汪丹果斷拿起剛擺在桌上的蛋糕就往龔琪柳的頭上蓋——

    「汪丹不要——」

    洛麗塔看出汪丹的意圖,慌忙大叫一聲撲上來搶汪丹手的蛋糕,汪丹一心想要龔琪柳出醜,蛋糕自然不肯輕易被洛麗塔奪走,於是兩個小女人都費勁的搶奪起來,蛋糕在兩人的小手上轉了幾個回合,也不知是誰突然用了力,蛋糕滑出汪丹的手,洛麗塔如願搶到了蛋糕。

    然而搶到蛋糕的洛麗塔還來不及鬆口氣,腳下突然一崴,她整個人頓時傾斜,於是手的蛋糕,直直朝著坐在龔琪柳對面的男子臉上無情的蓋上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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