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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湯淼]豪門老公很不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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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7:56:38
320 一輩子跟著我

  宋浩的語氣有些怪異,顏亦瀟的心臟莫名其妙的收緊,聲音不由自主的微微緊繃:「什麼事?」

  --「肖偲!」他突然很認真的喊她,然後微微停頓了下,說:「你的仇,我幫你報!」

  下一秒,還不待顏亦瀟反應過來,『卡』的一聲,宋浩掛斷了電話,通話結束--

  「喂?宋浩?宋浩?喂……」顏亦瀟狠狠蹙著眉,對著電話輕喊了兩聲,然而電話裡傳來的卻是嘟嘟聲。

  「怎麼了?」洛雲傾覺察到顏亦瀟的臉色有些不對,一邊接過話筒放回電話機上,一邊柔聲詢問。

  顏亦瀟微微怔忪了下,無意識的抬眸就看見舒碧萱和洛錦程也正盯著自己看,尤其是舒碧萱那透著幾分銳利的目光極具壓迫性的射在她的臉上,她輕輕搖頭,避重就輕的說道:「沒,他掛掉了!」

  「去洗手,吃餃子了!」舒碧萱輕輕說道,瞥了顏亦瀟和洛雲傾一眼,並未多問其他,心裡雖然微微不悅,但也知道不可能讓她與宋浩完全斷絕聯繫,只要不太過分,做個普通朋友偶爾聯繫一下是可以的,她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道理。

  「好的!」洛雲傾點頭對母親應答道,然後牽起顏亦瀟的小手:「來,老婆,我們先吃餃子!」

  顏亦瀟有些心不在焉的任由洛雲傾牽著走,微微蹙著眉似是有什麼想不通,隨便吃了幾個餃子就放下了筷子說吃飽了。

  洛雲傾見狀,也輕輕放下筷子,然後跟父母親打了聲招呼就牽著小女人回了房。

  關上房門之後,洛雲傾將心事重重的小女人輕輕摁坐在柔軟舒適的單人沙發裡,他優雅從容的半蹲在她的面前,大手抓起她的小手將其包裹在手心裡,他銳利的目光直直看著她的眼睛--

  「來,跟老公說說,他跟你說了什麼?」洛雲傾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手背,深深看著她直截了當的柔聲問道。

  顏亦瀟微微蹙著小眉,心裡還被困擾著,無意識的喃喃:「他說……」

  「說什麼?」洛雲傾追問,小女人的樣子似是有些猶豫,難道她不想告訴他?

  感覺到他急切的目光,顏亦瀟回過神來,抬眸看著他,說:「他說他要幫我報仇!」

  報仇?洛雲傾擰眉,還不待他發出疑問,緊接著又聽見小女人說--

  「可是三年前的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他或許知道我有仇要報,不過他應該不知道我的仇人是誰,但是聽他剛才的語氣,好像知道誰是我的仇人似的,真奇怪……」顏亦瀟緊緊蹙著眉頭,輕輕咬著紅唇滿心疑惑。

  洛雲傾微微瞇著雙眸,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默默的聽著小女人的話,輕抿著薄唇思考起來……

  ***

  燈光昏暗的房間,偌大的床上凌亂不堪,女人柔白的身軀被強壯的男人死死摁在身下抵死纏綿,曖昧的喘息與呻吟此起彼伏,久久不曾停歇……

  時間悄悄流逝,當一切平息下來之後,阿觀依依不捨的從奄奄一息的韓素的身體裡退出來,並未急著下床清洗,而是側臥在她的身邊,眉目深幽的看著她閉著雙眼還在微微喘息的嫵媚模樣。

  佈滿繭子的大手,意猶未盡的在她未著寸縷的身上遊走,一寸一寸,極盡憐惜的揉,貪婪的感受著她嫩滑肌膚的觸感,依依不捨流連忘返。

  「嗯……」韓素緊緊蹙著眉頭,微喘著嚶嚀一聲,本能的扭著身子想躲避他作亂的大手。

  韓素累得簡直睜不開眼,感覺到阿觀的手漸漸的往下,最後直接探向她的……

  「觀哥,不要了……」韓素強撐著疲憊,慌忙睜開雙眼,略顯驚怕的看著他,楚楚可憐的哀求著。

  他的體力太好,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尤其是最近這些天,他變得有些瘋狂,每到夜裡就毫無節制的索要,每一次都像是此生最後一次般用力……

  阿觀眸色深幽,情欲之色不退反增,不顧她的哀求,深深看著她嫵媚妖嬈的小模樣,狠著心將手指擠入--

  韓素整個人頓時繃緊,慌忙乖巧的偎進他的懷裡,小臉蹭著他的頸側,在他懷裡撒嬌求饒:「觀哥,今晚就饒了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

  「舒不舒服?」阿觀微微低頭,順勢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手動,嘴問。

  「……嗯。」韓素狠狠咬著紅唇,極力隱忍著他的撩撥,好半晌才發出一聲鼻音。

  「說出來!」阿觀卻不滿意她的敷衍,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逼迫她與他深深對視,啞聲命令道。

  「觀哥……」韓素臉色微紅,狀似害羞的撇開小臉躲避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不依的嬌嗲一聲。

  她剛一躲開,他立刻又伸手把她的小臉掰回來,非要她看著他,他深深凝視著她,然後再湊近她的唇瓣曖昧的輕輕摩挲,執拗的逼問:「乖,拉拉,告訴我,我要你的時候,你舒不舒服?」

  韓素狠狠咬了咬牙,唇角緩緩泛起一抹羞澀的笑靨,好一會兒才幾不可聞的吐出兩個字:「舒服……」

  阿觀的雙眼,瞬間像點燃的焰火,一片閃亮,他近乎貪婪的盯著她看,突然一本正經的喊她:「拉拉!」

  「嗯。」韓素輕輕蠕動了下身子,調整了一個比較『安全』的睡姿,嘴裡則漫不經心的應答道。

  「我對你好不好?」

  聞言,韓素抬眸看著一臉認真的阿觀,沒怎麼猶豫,張口答道:「好。」

  「那你願不願意一輩子跟著我?」阿觀緊緊盯著她的表情,眼底泛起一絲緊張,像是生怕她會拒絕一般。

  韓素驀地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看阿觀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她的心,頓時一緊,狠狠蹙著眉:「觀哥,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阿觀倏然坐起來,順帶一把將她拉了起來,他的雙手不輕不重的抓著她的雙肩,他深深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嫁給我!做我的老婆!」

  「……」韓素的雙手緊緊抓著胸前的絲被,怔怔的看著阿觀近在咫尺的臉龐,沉默不語。

  「拉拉,嫁給我,你看,我連戒指--」

  阿觀一邊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首飾盒,一邊急切的說著,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素冷冷打斷--

  「觀哥,我們不可能的!」韓素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唇角,看都沒看他遞到眼前的戒指,語氣堅定的說道。

  阿觀頓時一僵,緊緊盯著韓素的雙眼,聲音瞬間沉冷下來:「你不願意?你看不上我?」

  「觀哥,不是我看不上你,而是像我這種女人,是不配擁有幸福婚姻的,再說了,就現在我們這種狀況,說不準東哥什麼時候又要對我……」韓素唇角泛起一抹苦笑,不緊不慢的解釋著,說到難以啟齒的部分就緩緩停頓了兩秒,然後目光銳利的與他對視,意味深長的說:「如果你娶了我之後,他還是要那樣對我的話,你該怎麼辦?你會被其他兄弟戳著脊樑骨恥笑的,我不想讓你丟臉!」

  「那如果我們離開呢?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生兒育女好好生活,那樣你願意嫁給我嗎?」阿觀語氣略微急躁,抓著她雙肩的手不自覺的用了點力,疼得她微微縮肩。

  「離開?」韓素眼底泛起一抹詫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認真的阿觀。

  「拉拉,這幾天我認真的想過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想找個機會跟東哥說一說,然後我們就走,好不好?」阿觀滿眼期盼的看著韓素,急切的說著。

  「東哥會放你離開嗎?」韓素不以為然的勾了勾唇,淡淡哼道。

  阿觀微微擰著眉,沉默了幾秒,搖頭輕喃:「我也不知道……」

  他很瞭解賈東德的手段有多毒辣,所以他想過最壞的結果,那就是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是他想搏一搏,因為他越來越無法忍受東哥時不時的『召見』她……

  「不過我會盡量爭取的,反正如果我娶了你,我就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阿觀深深看著她,像是發誓一般對她保證道。

  突然,窗外響起汽車熄火的聲音,向來謹慎小心的阿觀臉色瞬間一變,立刻跳下床,隨手抓起睡袍套在身上,動作敏捷的竄到窗前,將窗簾輕輕撩開一條細縫,微微瞇著雙眼朝著樓下大門處望去。

  現在已經很晚,外面的汽車聲很陌生,夜深人靜,會是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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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7:57:03
321 把這人給綁了

  在阿觀跳下車的那刻,韓素也立刻套上睡袍光著腳向窗口走去,輕輕依偎在阿觀的身側,不動聲色的也朝著樓下望去--

  黑暗之中,一輛車子停在門口,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且把帽簷壓得很低的高大身影從駕駛座裡出來,低調從容的徑直朝著等候在門口的賈東德走過去。

  外面太黑,加上來人戴著帽子,又是居高臨下的位置,因此韓素盡了最大的努力也無法看到來人的模樣,只能看出是個高大而稍顯消瘦的男人。

  隨著男子與賈東德一起進了屋,外面慢慢歸於平靜,阿觀面無表情的收回手,被撩開一條細縫的窗簾立刻重新合上,而依偎在他身邊的韓素突然轉身--

  「你去哪兒?」阿觀反射性的伸手一把抓住轉身欲走的韓素,狠擰著眉頭沉聲喝問。

  「來客人了不是嗎?我下去幫他們泡杯咖啡!」韓素一邊整理著凌亂的髮絲,一邊狀似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只是泡咖啡?」阿觀微微瞇著雙眼,目光凌厲的盯著韓素雲淡風輕的小臉,意味深長的冷哼道。

  聞言,韓素似是有些意外,緩緩抬眸,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他,茫茫然的眨了眨清透美麗的大眼睛,疑惑的輕問:「觀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阿觀微微陰沉的臉色看起來高深莫測,犀利似劍的目光極具穿透力的射在她的臉上,像是想要看透她的內心一般,韓素心臟暗暗一緊,唇角一勾,漾起一抹媚笑,立刻偎進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嫵媚乖巧的將小臉在他脖頸間輕輕蹭了蹭,放低聲音嬌嗲道--

  「我在這裡,除了泡泡咖啡和伺候你之外,我還能做什麼呢?」

  骨節分明的大手,倏然捏著她的下巴,強迫性的將她的臉抬起來,韓素一抬眼瞼就迎上阿觀複雜難辨的目光,他微微瞇著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冷冷抿著唇並不說話。

  他稍顯陰冷的目光極具壓迫力,韓素的心裡忍不住微微發悚,唇角的媚笑一點一點的變得不自然起來,她硬著頭皮與他對視,艱難的輕輕嚥了口唾沫,然後小心翼翼的問:「觀哥你怎麼了?幹嘛這樣看著我?」

  阿觀陰沉的目光透著一抹狠戾的寒光,一眨不眨的射在韓素的小臉上,慢慢的,他的眼底浮現出一絲掙扎,好半晌後,又泛起一絲不捨與眷戀,最後,柔情將所有情緒掩蓋……

  韓素默默的看著阿觀眼底的變化,其實她也料到他一定是察覺了什麼,她明白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不過她也看出他似乎是對她動了心,所以她在賭……

  默默的對視了半晌,阿觀眼底的戾氣緩緩退散,他深深看著她,目光銳利且咄咄逼人,說:「拉拉,你還沒回答我,你願意嫁給我嗎?」

  韓素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輕笑,狀似無奈的說:「東哥不會放你走的--」

  「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我,你願不願意?」阿觀緊緊盯著她的雙眼,聲音微微冷厲,語氣裡透著一絲緊張。

  「你是東哥最得力的助手,你覺得他會輕易讓你離開?觀哥,你別天真了,你不可能走得掉的!」韓素的臉上泛起一抹冷笑,別具深意的提醒道。

  聞言,阿觀的臉色不由更加沉冷了幾分,她的暗示他當然明白,他跟在賈東德身邊十年,這十年間賈東德的所有事情他全知道,也都參與了,他自然知道賈東德不會輕易放他走,可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都說幸福是要努力爭取的,不是嗎?

  「貝拉!」阿觀突然一本正經的喚她,在她抬眸看向他的那瞬,他毅然說道:「最壞的結果我已經想到了,為了你,我想冒險一次!」

  為了你……

  韓素美麗的小臉微微僵住,怔怔的看著神色嚴肅的阿觀,一時間,無言以對。

  她倏然沉默不語,阿觀臉色緩緩暗沉下來,眉頭一點一點的擰緊,語氣稍顯冷厲:「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想過要跟我在一起?」

  「觀哥,你到底明不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就能如願以償的……」韓素無奈的搖了搖頭,狠狠蹙著眉,忍不住苦笑了聲,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她『想』賀傑沒有死,她『想』與賀傑婚姻美滿兒孫滿堂,她『想』一生都有賀傑的呵護與關懷,可是她『想』得來嗎?想不來的 ……

  「不去爭取怎麼知道結果?」阿觀固執己見,似是已經做了決定一般。

  「觀哥……嗯……」

  她還想說什麼,哪知他卻突然扣住她的後頸,將她的小臉拉近他的唇邊,他的手很用力,抓得她的後頸微微疼痛,他深深看著她,冰冷的語氣咄咄逼人--

  「貝拉,你只要回答我,願意?還是不願意?」

  他的眼神與表情都倏然冷了下來,已經對她的諸多借口心生不耐,韓素見狀,立刻主動撲進他的懷裡,乖巧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上,焦慮擔憂的幽幽說道:「我當然願意跟你永遠在一起,可是我怕……」

  「你不用怕,有什麼後果我一個人承擔!」阿觀緊緊摟著韓素的腰肢,大手極盡溫柔的輕撫著她後腦的髮絲,柔聲低喃:「我不會連累你……」

  韓素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眼底滿是憂慮與心疼,說:「觀哥,我不是怕被連累,我是關心你--唔--」

  以吻封緘,阿觀驀然俯首狠狠吻住韓素,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一邊深深吻著她,一邊難掩激動的呢喃:「拉拉,有你這一句……就夠了……」

  「觀哥……」韓素『投入』的嬌呤一聲,軟軟的掛在他的身上。

  『叩叩叩』--

  正是意亂情迷間,房門突然響起三聲有節奏的輕叩,阿觀和韓素兩人都微微喘息,阿觀依依不捨的輕輕放開韓素,轉頭朝著門的方向冷冷喊了聲--

  「什麼事?」

  「觀哥,東哥讓你下樓,有事商量!」門外的聲音低沉嚴肅,在在顯示了要商量的事情刻不容緩。

  「我馬上下來!」阿觀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應答道。

  接著,門外就響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阿觀抬手拍了拍韓素的小臉,柔聲說道:「你先睡,我很快回來!」

  「嗯。」韓素乖巧的點了點頭,扯動唇角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阿觀滿意,大掌極盡憐惜的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了幾下,然後抬步朝著門邊走去。

  韓素微微用力的抿著紅唇,雙手揣在睡袍的口袋裡,目光銳利的看著阿觀的背影,唇角的微笑,一點一點的隱退……

  拉開房門,阿觀突然回過頭來目光犀利的看著韓素,沉默兩秒之後,說:「拉拉,聽話一點,乖乖睡覺!」

  阿觀的話,別具深意,韓素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乖巧的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見她點頭,阿觀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才放心的轉身走出門外,朝著樓下快步走去。

  隨著阿觀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韓素唇角的笑靨慢慢變得陰冷,目光也一點一點的失去溫度,突然聽到樓下大門外傳來啟動引擎的聲音,她目光一凌,立刻兩大步走到窗邊,輕輕撩開窗簾,往下望去--

  只見剛才停在門口的車子,正緩緩駛離……

  ***

  一股緊繃壓抑的氣氛,緩緩流淌在書房裡,賈東德高大的身軀背對著門冷冷的佇立在辦公桌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阿觀進入書房之後,所有人已經到齊,阿觀徑直走上去,恭恭敬敬的問道:「東哥,找我們什麼事?」

  賈東德慢慢轉過身來,犀利似劍的目光將幾個手下掃視了一遍,然後緩緩說道:「剛得到上級通知,我有可能下個月調任總參謀長!」

  「真的?」阿觀驚喜的叫道,立刻含笑道賀:「恭喜東哥!」

  「恭喜東哥……」

  「恭喜東哥……」所有人立刻喜笑顏開的跟著附和。

  「嗯!所以我們三天後就要離開A市,在離開之前,我有一件事讓你們去做!」賈東德輕輕點了下頭,也不拐彎抹角,盯著眾人嚴肅的說道。

  賈東德的表情嚴肅,所有人立刻明白這件事一定不簡單,均收起笑容認真的等待命令。

  「東哥你吩咐吧!」阿觀沒有多問,直截了當的說道,一副完全服從的態度。

  賈東德微微勾唇,看著阿觀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二話不說,甩手將一張照片扔在辦公桌上--

  「把這個人給我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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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7:57:22
322 必須盡快行動

  阿觀及眾人探頭去看,當看清照片裡的人是何許人時,阿觀的眉頭微微一皺,但什麼也沒說,直接點頭:「沒問題!」

  阿觀話音剛落,書房的門突然響起兩聲輕叩,緊接著不等書房裡的人應答,門外的人就徑直推門而入--

  「東哥,觀哥,你們要開會是吧?這麼晚了,我泡了幾杯咖啡,你們提提神再繼續開會吧!」

  韓素漾著溫柔甜美的笑靨,她的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擺放著幾杯香氣四溢的咖啡,一邊特自然的往裡面走來,一邊柔聲說道。

  在韓素推門而入的那瞬,阿觀反射性的將辦公桌上的照片抓起來隨手揣在口袋裡,然後刷地一記狠厲的目光朝著韓素射過去,疾言厲色的大喝道:「滾出去!」

  正走到一半的韓素被喝得一震,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畏怯的看著一臉怒容的阿觀,接著又慌忙轉眸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賈東德,端著咖啡咬著紅唇侷促不安的站在原地,一副進退不能的害怕模樣。

  「我讓你先睡,你下來做什麼?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是不是?」阿觀陰沉著臉,狠狠瞪著韓素怒喝道,大步朝著她走過去,怒氣騰騰的模樣看起來很嚇人。

  「不是的……我……我只是想你們這麼晚了開會很辛苦,所以……」韓素雙眼噙著淚花,委屈的輕咬著紅唇怯懦的吶吶,續而又驚慌失措的轉眸看著賈東德,楚楚可憐的道歉著:「東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我……」

  「叫你滾!」阿觀狠狠擰著眉,一邊怒喝一邊伸手作勢要去拽她。

  笨女人!她到底懂不懂?知道得越多,對她越沒好處,都那樣叮囑她了,她居然還要進來。

  阿觀的手抓住韓素的手臂,正要將她推出書房去,身後卻突然傳來賈東德低沉陰冷的聲音--

  「阿觀!」賈東德面無表情,精銳的目光淡淡看著雙眼噙淚的韓素,不冷不熱的輕輕喊了一聲。

  「東哥!」阿觀全身頓時緊繃,立刻轉頭看向賈東德,恭恭敬敬的微微低頭。

  「擱著吧!」賈東德淡淡說道,目光斜視了一下兩米遠的茶几,用眼神示意韓素把咖啡擱在茶几上。

  韓素不敢怠慢,立刻含淚點頭,一邊悄悄抹著眼淚,一邊慢慢走向茶几,蹲下來將托盤裡的咖啡一杯杯的拿出來放在茶几上。

  而在韓素蹲下來的那刻,賈東德轉動目光看著阿觀,聲音微微冷凝,說:「阿觀,你策劃一下,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盡快行動,記住!一定要萬無一失!」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東哥!」阿觀點頭領命。

  「你們全力配合阿觀!」賈東德凌厲的目光掃向大廣等人,極具威嚴的命令道。

  「是!東哥!」

  「是!東哥!」

  大廣與其他幾人異口同聲的點頭應道。

  韓素端著一杯咖啡輕輕走近賈東德的身邊,敬畏的將咖啡遞到賈東德的面前,低眉順眼的柔聲說:「東哥,你的咖啡。」不了是著。

  賈東德不冷不熱的看了韓素一眼,什麼也沒說,緩緩伸手接過咖啡,順勢遞到嘴邊輕啜了口,然後咂了咂嘴似是在回味咖啡的香濃滋味,而他看著韓素的眼神,驀然變了變,似是柔和了許多……

  阿觀看到賈東德那異樣的眼神,心裡頓時『咯登』一下,狠狠咬了咬牙,心一橫,他硬著頭皮看向賈東德,說:「東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難得見到阿觀如此一本正經的向他要求什麼,聞言,賈東德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緩緩將落在韓素身上的視線調轉至阿觀的臉上,等他說。

  阿觀似是還有些猶豫,左右轉動目光看了看幾個正品著咖啡同伴,狠狠擰著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賈東德會意,漫不經心的扇動了下眼瞼,看向大廣等人,說:「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養足精神,隨時待命!」

  「是!」大廣等人立刻放下香濃可口的咖啡,點頭,全部退出書房。

  很快,偌大的書房就剩下對立而站的賈東德和阿觀,以及蹲在茶几邊佯裝整理咖啡杯的韓素--

  「說吧!」待到大廣等人全部退下去,賈東德將手裡的咖啡隨手擱置在辦公桌上,不冷不熱的看著阿觀,開口道。

  阿觀狠狠咬著牙根,暗暗吸了口氣,然後豁出去一般抬頭與賈東德對視,鼓足勇氣說道:「東哥,這件事情辦成之後,我想和貝拉離開,我們想過點平淡的生活,望東哥成全!」

  空氣,頓時凝結,整個書房在瞬間靜謐無聲,賈東德本來還算柔和的目光在頃刻間冷厲如冰,極冷極冷的盯著阿觀,似譏似諷的冷哼一聲:「離開?」

  「嗯!」阿觀很堅定的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兩個大步走近蹲在茶几邊整理杯子的韓素,一把將她拽起來,拉著微微侷促的她一同再走回賈東德的面前,對賈東德說:「東哥,我們想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小城市,平平淡淡的過完下半輩子。」

  賈東德微微瞇著雙眼,神色不定的睥睨著一臉堅定的阿觀與低垂著頭不知是害羞還是害怕的韓素,冷冷抿著嘴,沒說話。

  見賈東德不說話,阿觀心裡微微發毛,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繼續留在賈東德的身邊,他就隨時有失去拉拉的危險,為了拉拉,也為了他自己,他必須努力爭取。

  「東哥,你剛才吩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給你辦得乾淨利索妥妥當當!」阿觀臉色肅然,像起誓般向賈東德保證道,續而懇求道:「請你答應我可以嗎?」

  賈東德眸光陰冷,定定的盯著阿觀看了好久,突然淡淡開口:「阿觀,你跟我多少年了?」

  阿觀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聰明狡詐反應靈敏,做事時心狠手辣頗有他年輕時的樣子,他是那麼的看重他,一直在重點栽培他,可是他現在居然說要走?

  而且還是與這個和『她』有著同樣美麗靈透的雙眼的女人一起走……

  這麼多年了,他這還是第一次從另外一個女人身上感覺到『她』的影子,每次喝醉了之後,看到她,他就覺得是看到了『她』……

  「十年!」阿觀在賈東德話音落下的那瞬,立刻回答道。

  賈東德若有似無的扯了扯嘴角,緩緩轉動目光漫不經心的看向別處,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居然十年了……」

  「東哥,十年前是你救了我,是你給了我重生的機會,你對我的恩情我會永遠銘記於心,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以後如若有得著我的地方,只要你說一聲,我一定會回來為你效勞!」阿觀急切的表達著忠心,乞求的看著賈東德。

  十年前,他年輕氣盛到處惹是生非,一次喝酒鬧事傷人致死,本來他難逃法律的制裁,是賈東德救了他,給他換了另外一個身份,給他重活一次的機會。

  賈東德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冷厲的目光飽含著淡淡的譴責與慍怒,為了一個女人求他?真有出息!

  「愛上她了?」賈東德凌厲的目光瞟了眼被阿觀下意識護在身後的韓素,狀似漫不經心的冷冷問到。

  阿觀和韓素同時一怔,阿觀臉色微微蒼白了下,狠擰著眉頭下意識的轉眸看了韓素一眼,恰好韓素也正抬眸看他,四目相接,彼此眼底都泛著一抹複雜的光芒……

  愛……

  他沒愛過,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他只知道她有本事讓他情不自禁,她有本事讓他的心經常感覺到溫暖,她有本事讓他想放棄一切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一些對她好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她就有那本事!

  明知是深淵,也願為了她……跳下去!

  「阿觀,這些年,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是我的親兒子一樣看待!」賈東德見阿觀不回答,便已經從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一抹嗜血的寒光從眼底一閃而逝,冷睨著他緩慢而陰冷的吐字。

  「謝謝東哥厚愛!」阿觀微微垂著眼瞼,語帶感激的立刻說道。

  「想好了?」賈東德似有若無的挑了挑眉,問。

  「望東哥成全!」阿觀沒有抬頭,咬著牙根堅持道。

  「我很捨不得你走,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強留著你也沒意思,這幾天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如果這件事結束之後你還是執意要走……」賈東德淡淡說著,然後微微停頓,目光犀利的射在阿觀的臉上,無聲的冷哼了下,接著說:「就走吧!」

  就走吧……

  「謝謝東哥!」阿觀大喜過望,立刻抬起頭來滿眼感激的看著賈東德,激動得聲音微微發顫。

  賈東德冷冷勾了勾嘴角,緩緩將陰冷的目光調轉至微微低垂著小臉的韓素身上,高深莫測的看了她幾秒,然後突然說了句讓阿觀大驚失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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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人家只是好奇

  「行動的時候,把她也帶上!」

  阿觀的臉色頓時一白,心臟微微抽搐了兩下,失聲道:「帶她?東哥,這不太合適吧!她一個女人,什麼都不會,只怕會礙手礙腳的--」

  「多個女人可以掩人耳目,帶上!」賈東德卻不待阿觀說完,就直接冷冷阻斷他的話,專制霸道的語氣不容任何人拒絕。

  「可是東哥,這……」阿觀的心臟一陣一陣的收緊,心裡驀然泛起一股恐慌,不死心的還想婉拒。

  「就這麼定了!」賈東德抬手一揮,寒著臉冷冷說道,眼底隱隱泛起一絲不耐。

  「東哥……」

  「你們可以出去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賈東德極淡極淡的瞥了阿觀一眼,說完就繞到辦公桌後,坐進皮椅裡,一副不願再談的樣子。

  「東--」

  阿觀還想上前去乞求,袖子卻突然被輕輕扯動,他垂眸朝著身後的韓素看去,只見韓素微微蹙著眉衝他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看著韓素飽含哀求的目光,阿觀狠狠咬了咬牙,轉眸看了看皮椅裡已經閉上雙眼的賈東德,心,忍不住憂慮重重……

  「東哥你早點休息,我們先下去了!」阿觀在韓素哀求的目光下,最後只能妥協,無奈的對賈東德說道。

  賈東德仰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眼微微仰著頭,聽到阿觀的話,便幾不可聞的從鼻腔裡『嗯』了一聲。

  阿觀微微瞇著雙眼深深看了賈東德一眼,然後一把抓住韓素的手臂,近乎粗魯的拽著她走出書房,逕直往樓上走去。

  感覺到阿觀的怒氣,韓素緊緊咬著紅唇一聲不吭,踉蹌著一直被他拽進臥室,關上門之後倏地被他狠狠一甩,她整個人直接被甩得跌趴在柔軟的大床上--

  「啊……」韓素猝不及防,倒下去的同時本能的尖叫一聲。

  「你下來幹什麼?」阿觀單膝跪在床上,一隻大手狠狠抓住她的肩頭將她摁住,滿腔的憤怒與焦灼,死死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質問。

  「給你們泡咖啡呀--嗚--」

  韓素的雙眼在瞬間盈滿委屈的淚水,還沒說完,阿觀的大手倏地直接扼住她的脖頸,將她狠狠摁著,他俯首逼近她的唇邊,愛恨不能的切齒怒喝:「貝拉,你為什麼就不聽我的話?嗯?」

  「嗚嗚……」呼吸頓時窒住,韓素難受得眼淚刷地從眼眶滾落下來,淒淒咽嗚起來。

  看到韓素掉眼淚,阿觀頓時像被嚇到一般猛地收回手,呼吸一得自由,韓素立刻摀住脖頸難受咳嗽起來:「咳咳咳……」

  阿觀怔怔的看著韓素難受的模樣,一顆心異常的糾結與心疼,不自覺的攥緊掐過她的那隻手,狠狠咬了咬牙根,驀地直起身,然後轉身重重坐在床邊,頭痛……

  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怎麼也沒想到東哥居然會讓她跟著一起行動,這對她而言非常危險,真的非常危險。

  東哥到底是何用意他不得而知,從聽到東哥要求帶著她一起行動的那刻,他的內心就忍不住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阿觀陰沉著臉色僵坐在床邊,心亂如麻,緊緊擰著眉沉默不語,韓素在緩過氣來之後,微微喘息著看向他,咬唇猶豫了幾秒,然後她慢慢爬起來乖巧的跪在他的身後,伸手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將小臉貼在他的背脊上,討好般親暱的蹭了蹭--

  「對不起觀哥,我不是故意惹你和東哥生氣,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韓素淒楚可憐的哽咽著認錯,小手緊緊抱住阿觀的腰,整個人貼在他的背上。

  下次?阿觀心裡忍不住苦笑一聲,這件事做完他就會帶著她離開,走得越遠越好,所以,不會再有下次了!

  大手往後一伸,撈住她的腰肢往前一拉,直接將她從背後撈到前面來橫坐在他的雙腿上,他擰著眉,深沉複雜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睇著她的雙眼,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被他拽到他的懷裡,韓素微微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拽住他的衣襟穩住自己,倉惶間一抬眸就看見他正深深的看著她,她咬了咬紅唇,一邊與他深深對視,一邊輕輕鬆開他的衣襟,小手則沿著他的衣領慢慢往上遊走,最後雪藕似的雙臂猶如蔓籐般繞上他的脖頸。

  看到她主動示好,阿觀陰沉的臉色稍稍緩和了點,心裡暗暗歎息一聲,有種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好的無奈與惆悵,正要說點什麼,她卻驀然吻上他的唇……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阿觀立刻扣緊她的後腦,反被動為主動,狠狠吻住她,韓素異常熱情的舞動小舌回應著,阿觀頓時更加激動,一時間緊緊摟著她吻得意亂情迷如火如荼……

  蔥白細膩的小手,狀似激動的在阿觀的身上遊走,然後一點一點不著痕跡的靠近他的口袋,纖細的中指和食指悄無聲息的溜進去夾住藏在口袋裡的照片,在他激狂的吮吻著她的脖頸時,她微微張開眼,垂眸快速的看了眼照片……

  許久許久之後,阿觀戀戀不捨的放過韓素已經紅腫不堪的紅唇,佈滿情欲的雙眼貪婪的盯著她嫵媚妖嬈的模樣,像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進肚子裡,而韓素則軟綿綿的半躺在他的懷裡,媚眼如絲的回視著他,眸光流轉間儘是風情萬種。

  「觀哥,剛才東哥說要你行動的時候帶上我,你們什麼行動啊?」韓素輕輕抱著阿觀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肩胛上,模樣慵懶而媚惑,眸光微微上瞟,媚眼如絲的看著他的側臉,狀似漫不經心般隨口問道。

  阿觀本是溫和的臉龐瞬間沉冷,微微垂下眼瞼冷冷看著她,語氣冷冽的輕斥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人家只是好奇嘛!」韓素將小臉在他脖頸間撒嬌的蹭了蹭,嬌嗲道。

  阿觀臉色倏地一冷,驀地將她從懷裡推出去,寒著臉疾言厲色的對她冷喝道:「收起你的好奇心,貝拉,知道太多對你沒有一丁點好處!」

  韓素被推得趴伏在床上,狼狽的微微喘息,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眶,咬著紅唇泫然若滴的轉眸看著阿觀,楚楚可憐的模樣我見猶憐。

  阿觀的心頓時一疼,狠狠擰著眉又忙不迭的將她一把拽起來摟進懷裡,大手心疼的輕輕拍著她微微起伏的背脊,心疼的安撫著--

  「拉拉,對不起,我不是想罵你,我只是……」他緊緊抱著她,整個人極輕微的顫抖著,將唇貼在她的耳畔,幾不可聞的呢喃:「我是害怕……」

  我是害怕……

  韓素微不可見的僵了一下,被他緊緊抱著,下巴被迫靠在他的肩上,她微微仰著小臉,怔怔的看著一片潔白的天花板,倏然無語……

  「拉拉,我們會在一起的,對嗎?」阿觀微微喘息著,急切的語氣滲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驚怕,他的雙臂一點一點的收緊,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一般,那樣就可以與她永遠都不分開了。

  韓素微微蹙著眉頭,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心裡忍不住冷冷一笑,在一起?可能嗎?呵……

  「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拉拉,我們一定會的……」阿觀一聲一聲的呢喃著,幾不可聞的語氣裡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淡淡悲傷。

  韓素默默的看著天花板,默默的感受著阿觀言語間流露出來的傷感,默默的……

  什麼話都沒有說。

  ***

  凌晨三點半,到處都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靜,又是一場抵死纏綿之後,男人沉沉睡去,漸漸發出輕微的鼾聲。

  閉著雙眸假寐的韓素緩緩睜開雙眼,腦子裡閃現著剛才阿觀口袋裡那張照片裡的熟悉容顏,心,一點一點的收緊。

  「觀哥?觀哥?」韓素緩緩轉眸看著身邊的男人,極輕極輕的喚著。

  沒有回應,一晚上兩次歡愛,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精力,沒到累不行都捨不得停下,所有這會兒才會睡得這麼香甜。

  「觀哥,我有點渴,我下樓去喝水……」韓素極小聲的說著,一邊謹慎的觀察著沉睡中的男人,一邊掀開絲被輕輕下床,在確定他沒有醒來之後,她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

  在漆黑中輕手輕腳的摸索著下樓,像一縷幽魂般悄無聲息的閃進廚房裡,她一邊謹慎小心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邊在黑暗中蹲下身子,伸手在洗手池下的櫃子裡摸索著,很快,摸出一張電話卡--

  韓素站起來,快速的拿出手機,插上卡,緊接著手指一陣疾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暗中,氣氛緊繃壓抑,一股詭異的氣息緩緩流淌在空氣中,似是有危險……在靠近……

  突然--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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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 一定不這麼強

  隨著一聲輕響,本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廚房瞬間亮若白晝,靜靜佇立在飲水機旁的韓素猛地一僵,反射性的猛然轉身,滿眼驚嚇的看著廚房門口的高大身影--

  「東……東哥?」

  賈東德面無表情,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陰冷的煞氣,犀利似劍的目光極具穿透力的冷冷看著雙手捧著水杯的韓素,沒有說話。

  「東哥?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啊!」韓素眨了眨美麗靈透的大眼睛,淡定自若的漾起一抹微笑,舉杯輕輕喝著一口杯子裡的水,看著賈東德好奇的柔聲問道。

  「你在幹什麼?」賈東德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犀利的雙眼將韓素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然後再將視線調轉至廚房,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哦,我有點口渴,所以下來喝點水,東哥你喝嗎?我給你倒一杯--」韓素唇角的笑靨溫柔又甜美,目光坦蕩的看著賈東德熱情的詢問道。無本反猛。

  「為什麼不開燈?」賈東德微微瞇著雙眼,極具壓迫力的盯著韓素的臉,冷冷阻斷她的討好,臉色更陰沉了一分。

  「我怕吵醒你們,所以就沒有開燈,我有手機照亮,不怕黑。」韓素特自然的解釋著,說著還從睡袍口袋裡大大方方的摸出手機對賈東德揚了揚。

  賈東德盯著韓素的手機看了兩秒,然後向她伸出手--

  韓素微微一怔,眨了眨雙眼,有些茫然的看著賈東德伸過來的手,怔愣了好幾秒,才將自己的手機輕輕放在他的還手心裡。

  賈東德五指一收,將韓素的手機捏在手裡,微微垂著眼瞼不冷不熱的看了手機兩眼,然後抬頭看向韓素,冷冷說道:「這兩天有任務,任何人不許用手機,先沒收!」

  「啊?東哥,這……」韓素臉色微微一變,嬌滴滴的叫了一聲,伸著小手似是不捨一般。

  「有問題?」賈東德冷冷挑眉,目光凌厲的睨著韓素。

  韓素輕輕癟了癟紅唇,似是懾於他的淫威,微微垂著眼瞼搖了搖頭,小聲吶吶:「沒有,只是沒手機好不習慣……」

  她的表情與反應都很自然,看不出絲毫的破綻,賈東德嘴角抿成一個陰冷的弧度,沒有說話。

  一陣沉默,在賈東德犀利的目光中,韓素心裡微微發悚,狀似漫不經心的轉身走近飲水機旁,將水杯裝滿,然後抬頭看著賈東德,禮貌恭敬的說:「東哥,如果沒其他吩咐,那我回房了。」

  賈東德依舊沒有說話,韓素心驚膽顫,緊張得手心與背脊都微微冒冷汗,但依舊面色如常,端著水杯鎮定自若的越過賈東德的身邊,然後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韓素走出廚房,賈東德的雙眼在整個廚房裡來回流轉,直至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才抬手『啪』一聲關掉燈,拿著韓素的手機回到自己的房間。

  韓素回到房後,輕輕關上房門,抬眸看了看依舊熟睡的阿觀,然後放下手裡的水杯,快步衝進衛生間裡,關門,上鎖。

  撲向馬桶,韓素跪在瓷磚上,直接食指伸進嘴裡,扣喉--

  唔嘔……嘔……

  伴隨著渾濁的嘔吐物,一張電話卡也隨之而出,韓素抬手摁下衝水鍵,一陣嘩嘩水聲,全部沖走,乾乾淨淨……

  「拉拉,你怎麼了?」

  臥室裡,突然傳來阿觀飽含擔憂的詢問,惺忪模糊的聲音似是剛被她吵醒。

  「沒事!」

  韓素立刻微微拔高音量回答,站起來快速的漱口,直到把嘴裡的異味全部清除,再用手捧著清水洗了洗臉,然後才輕輕走出洗手間。

  「怎麼了?」

  走到床邊,立刻便迎上阿觀睡意朦朧的雙眼,他聽到她在衛生間的嘔吐聲,心下擔憂,他的雙手手肘撐在枕頭上,微微直起身瞇著滿是關懷的雙眼看著她,柔聲問道。

  「沒什麼,胃有點不舒服……」韓素一邊避重就輕的回答著,一邊脫下睡袍,輕輕躺在阿觀的身側,主動往他身邊偎過去。

  阿觀順勢伸手將她摟進懷裡,眼底的睡意漸漸消散了些,微微瞇著雙眼深深的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好半晌後,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聞言,韓素驀然一怔,下意識的抬眸看他,一眼便看見他的眼底泛著一抹期待與欣喜,她眨了眨雙眼,啞然。

  「是不是?你是不是有了我的孩子?」阿觀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滿腔睡意頓時消散無蹤,驀地側身面對著韓素,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雙眼,激動得聲音微微發顫,急切的追問。

  「沒有,我真的只是……」韓素有些啼笑皆非,下意識的失笑著否認,但緊接著腦子一轉,如果她『懷孕』了,他就不會再對她索求無度了吧,這樣一想,她抿了抿紅唇,語氣一轉,唇角泛起一抹若隱若現的淺笑,輕輕說道:「我也不知道,要不等過幾天有空了,我去檢查看看吧!」

  「好!好好!去檢查看看!應該去檢查看看!」阿觀欣喜若狂,一把緊緊抱住韓素,埋首在她的頸窩間,極盡溫柔的聲聲呢喃:「拉拉,拉拉……」

  寂靜的夜,空氣中飄蕩著男人飽含著絲絲深情的呢喃,黑暗中,小女人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陰冷的篾笑……

  ***

  「嗚嗚……怎麼這麼難受……嘔……嘔嘔……」

  一陣痛苦的哀嚎聲,從衛生間裡斷斷續續的響起,可憐的小女人還沒嚎完,緊接著就挖心掏肺的嘔吐起來。

  顏亦瀟整個人軟噠噠的趴在洗漱台上,一陣乾嘔,直吐得小臉慘白頭暈目眩,嘔了半天卻什麼也沒吐出來,難受得快死掉。

  洛雲傾狠狠擰著劍眉,一手拿著漱口水,一手輕輕撫著小女人的背,極盡心疼的看著孕吐得天昏地暗的小女人,心裡也是痛苦萬分,怎麼辦?看小女人這麼辛苦,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孕吐這種事,他愛莫能助啊!

  上個月她孕吐的反應比較輕微,可這個月就特別的兇猛,尤其是早上和晚上,那簡直快把心啊肺啊都給吐出來,眼看著小女人被孕吐折磨得日漸消瘦,洛雲傾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除了每天小心翼翼的伺候她陪著她之外,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顏亦瀟吐了好一會兒,心裡的噁心感終於漸漸的平復下來,洛雲傾忙不迭的將漱口水遞到她的唇邊,小女人就著他的手喊了一口漱口水,咕嚕咕嚕清洗著口腔裡的異味。

  漱完口,他急忙又擰了一條熱乎乎的大毛巾幫她擦了擦小嘴兒,然後微微彎腰將吐得渾身無力的小女人橫抱起來,走出衛生間徑直朝著柔軟的大床走去。

  將小女人輕輕放在床上,抓過一個靠枕墊在她的後背,讓她舒服的半躺著,然後再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不讓她冷到,體貼入微極盡溫柔。

  顏亦瀟的小臉蒼白如紙,整個人蔫蔫的半躺著,微微低垂著眼瞼楚楚可憐的癟著小嘴兒,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洛雲傾心疼死了。

  「我可憐的小東西!」洛雲傾側坐在床邊,深邃如潭的雙眼飽含著心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大掌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傾身上去在她唇上舔吻了下,小心翼翼的問:「好點了沒?」

  顏亦瀟不滿的嘟著小嘴兒怨憤的大叫:「沒有!都是你……嘔……」

  還沒說完,許是情緒不宜太激動,顏亦瀟胃裡頓時翻湧了下,不由自主的又嘔了一聲。

  見她要吐,嚇得洛雲傾忙不迭的將垃圾簍放在床邊來,再伸手去扶她直起來的身子,不過好在是虛驚一場,小女人只是乾嘔了下,坐著微微喘息了會兒,待感覺好點之後,又慢慢躺了回去。

  「好好好!都是我都是我!」這種時候,洛雲傾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都會一律低頭認錯,大手急忙輕輕撫著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幫她順氣,極盡心疼的看著嘟嘴幽怨的小女人,他湊上去吻吻她的唇,然後不太正經的繼續認錯:「都是老公的錯,都是老公不好,都怪老公太強了,一次中三才讓你這麼辛苦!」

  「你--」顏亦瀟蒼白的小臉頓時泛起一抹紅暈,羞惱的狠狠瞪他,這一生氣,看起來終於有點精神了。

  還有比他更不要臉的男人嗎?動不動就拿她的三個寶寶來炫耀他的『能力』,不害臊!

  「乖乖乖,寶貝兒不生氣,老公以後會注意的,一定不這麼強了!」洛雲傾一下一下的啄著她因氣惱而嘟起的小嘴兒,玩世不恭的笑謔道。

  顏亦瀟怒,攥緊小拳頭就在他肩上狠狠捶了一下,撅著紅唇對他怨憤的大叫:「我都難受死了,你還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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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愛寶寶不愛我

  「好好好,不貧不貧,老公不貧了!」洛雲傾急忙舉手做投降狀,忙不迭的安撫著痛苦的小女人,然後大手輕輕捧著小女人略顯消瘦的小臉,一籌莫展的歎息一聲,深深看著她憂慮心疼的柔聲說道:「老婆乖,老公是看你難受,想逗你開心嘛!好了好了,老公不逗你,乖!」

  顏亦瀟癟著嘴兒,看起來特別的嬌弱,他的大手在幫她輕撫著胸口順氣,她的小手就像貓爪子似的在他的手背上撓啊撓,對他使勁兒撒嬌:「嗚嗚嗚……我難受……」

  洛雲傾被她撓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慌忙反手一抓,將她調皮的小手握在手心裡,他微微傾身湊近她的小臉,用鼻尖親暱的蹭著她的鼻尖,無奈的歎息道:「小東西,那怎麼辦呢?這種事老公也幫不了你啊!」

  「咬你咬你!」顏亦瀟一邊憤憤的叫著,一邊支起小腦袋真的一口咬在洛雲傾的脖頸上。

  「嗷……老婆輕點……」洛雲傾頓時渾身一震,微微的刺痛感讓他整個人瞬間緊繃,配合著誇張的大叫著求饒。

  小女人尖利的小牙齒微微用力,洛雲傾咬著牙根隱忍著,大手愛憐的輕撫她的頭頂,很大方的讓她咬個夠,小女人咬好一會兒,見他不反抗也不掙扎,頓時覺得沒意思了,心裡的怨氣也慢慢的消散了大半,於是,緩緩鬆開了牙齒--

  一個紅紅的牙齒印,很囂張的盤踞在男人的頸側,小女人鬆開牙齒之後,洛雲傾裝模作樣的齜著牙抽了口冷氣,一邊抬手輕觸著牙印,一邊微瞇著雙眸深深看著小女人。

  看他齜牙咧齒的抽氣,一副很疼的樣子,顏亦瀟心裡頓時有些後悔,在他幽怨的目光中,忙不迭的湊上紅唇在印著牙印的位置上討好的輕輕舔吻了下,算是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洛雲傾唇角微微勾起,對小女人主動示好的舉動很滿意,暗忖就算再被她咬一口也心甘情願,他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上半身輕輕覆壓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的凝睇著她的雙眼:「好受點沒?這下不難受了吧?」

  「不好!還是難受!」顏亦瀟蹙著小眉嘟著小嘴兒,幽怨的大叫,也不知是真的難受,還是故意要他擔心要他哄。

  「小祖宗,那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不難受?」洛雲傾無奈的歎息一聲,深邃如墨的雙眼極盡深情的看著她淒淒哀哀的小模樣,簡直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每天看她吐得面無人色,他卻只能守在她的身邊眼睜睜的看著,其實他的心裡更痛苦,那種想代替她受罪卻又無能為力的挫敗感與日俱增,他也快被折磨瘋了好麼!

  「你做什麼我都難受!」顏亦瀟蹙著小眉哀怨的低叫,沒好氣的剜他一眼。

  「好好好!都是老公的錯!」洛雲傾除了認錯就是道歉,口水都快說乾了,大手貼著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一下一下極盡溫柔的輕輕撫摸,柔聲哄著:「好了好了,老公知道你辛苦,等寶寶們生出來,我第一時間揍他們一頓幫你出氣好不好?」

  聞言,顏亦瀟微微怔忪,無語的看著一本正經的男人,拜託,他到底有沒有點自覺性?讓她這麼痛苦的是他好麼!憑什麼打她的寶寶?哼!打他自己還差不多!

  她沒說話,他倒還來勁兒了,一邊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肚子,一邊微瞇著眸子對著她的肚子說:「敢讓我老婆這麼辛苦,把你們屁股全部打開花!」

  「把你屁股打開花!」顏亦瀟護子心切,張口就氣呼呼的呵斥道,同時抬手『啪』一聲拍掉他的大手,不給他摸了。

  「為什麼?老公是在幫你耶!」洛雲傾瞠大雙眼看著小女人,幽怨不滿的輕叫道。

  「沒聽過『打在兒身痛在娘心』這句話嗎?你打寶寶不就是在打我嗎?哼!」顏亦瀟氣憤的支起小臉瞪他,傲慢的哼哼道。

  洛雲傾微微挑著眉,深深看著渾身散發著一股母性光輝的小女人,漫不經心的舔了舔性感的薄唇,突然一本正經的喚她:「老婆!」

  聽見他的聲音突然正經起來,顏亦瀟下意識的抬眸看他,見他正眉眼深邃的凝視著她,她抽了抽唇角,眼底泛起一絲戒備,沒好氣的哼問:「幹嘛?」

  洛雲傾俯身,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英俊的臉龐湊近她的眼前,然後酸溜溜的問她:「以後有了寶寶,你是不是就只愛寶寶不愛我了?」

  顏亦瀟微微撇著小臉,用很輕蔑的眼神斜睨著滿臉醋意的男人,被他孩子氣的問題搞得哭笑不得。

  「如果我和寶寶都餓了,你先餵誰?」洛雲傾上半身輕輕覆壓在她胸前,近距離的俯視著她的雙眼,幽怨的問她,緊接著不待她開口說話,他就自問自答了,酸溜溜的語氣很篤定:「你一定先餵寶寶!」

  顏亦瀟微微臉紅,因為聽到他說『餓』和『餵』這兩個極具曖昧的字眼,心裡忍不住暗暗腹誹,色狼!他的餓和寶寶的餓,只怕是兩種『餓』吧……

  「如果我和寶寶都冷了,你先抱誰?」洛雲傾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微微瞇起雙眸盯著她,繼續自問自答:「你一定先抱寶寶!」

  顏亦瀟挑眉,哭笑不得。

  「如果--」

  「如果你個頭!」忍無可忍,顏亦瀟倏然抬手在他頭上狠狠敲了一下,沒好氣的阻斷他的無病呻吟。

  「老婆--」洛雲傾立刻苦著臉,捂著被她敲打的額頭淒淒哀哀的拉長尾音喊她,然後撲上去捧住她的小臉,對她壞壞的擠眉弄眼,興奮的建議:「寶寶生下來讓爸媽他們帶,我們搬出去過二人世界--嗷--」

  又是一個暴栗狠狠敲在洛雲傾的腦門上,顏亦瀟不可置信的瞠大眼瞪著他,錯愕的叫道:「洛雲傾,有你這樣當爸爸的嗎?」

  洛雲傾齜牙咧齒的揉著被小女人施暴的額頭,哀怨的抽了抽嘴角,然後在她胸上曖昧的輕輕蹭,像個孩子般對她撒嬌:「老婆,我們都沒有過過二人世界,以後有了三個寶寶,會天下大亂的,那以後我想要的時候……」

  「要你個頭!」顏亦瀟杏目一瞪,紅著小臉佯怒的呵斥他,小心肝『噗通噗通』的一陣亂跳,羞!

  「哪個頭?」洛雲傾不正經的衝她挑眉,壞壞的模樣極盡邪魅。

  「你--」顏亦瀟羞惱的瞪他,他卻趁機對她邪惡的擠眉弄眼,小女人有些招架不住,突然雙手輕輕抱住小腹,開始裝:「嗚嗚嗚,我難受……」

  「又哪兒難受了?」洛雲傾臉上的壞笑頓時隱退,急急問道,忙不迭的跪坐起來緊張的查看著小女人的狀態,一副嚴陣以待的緊張模樣。

  顏亦瀟楚楚可憐的咬著紅唇,小手輕輕揉揉自己的胃,洛雲傾一看,頓時頭痛不已,無計可施的看著她,輕歎:「小祖宗,你想怎麼樣?」

  「我想吃酸梅……」顏亦瀟淒怨的看著他,蔫蔫的吐字。

  洛雲傾立刻直起身,興沖沖的說:「我去拿,昨天媽買了--」

  「媽媽買的那種不好吃……」小女人哀怨的嘟囔一聲,癟嘴兒嫌棄,然後眼巴巴的望著他:「我要吃西街王記糖果鋪裡的酸梅!」

  「OK!老公馬上去給你買!」洛雲傾沒有一絲猶豫,立刻說道,接著轉身要走。

  「嗯,老公你快去快回!」顏亦瀟衝著洛雲傾的背影乖巧的嬌嗲一聲,胃裡確實不舒服,好想吃王記的酸梅,想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洛雲傾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微微沉默了幾秒,然後他緩緩轉身,神色複雜的看著半躺在大床上的小女人--

  感覺到他投射過來的目光,顏亦瀟抬眸與他對視,見他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卻不說話,心裡頓時泛起一絲怪異的感覺,小心翼翼的問他:「怎麼了?」

  洛雲傾微微擰著眉頭,輕輕咬了咬下唇,然後一步步緩緩走回床邊,坐下來,與小女人深深對視,嚴肅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瀟瀟,如果……」洛雲傾深深看著顏亦瀟,心裡在掙扎,欲言又止。

  他喊她瀟瀟?顏亦瀟心裡『咯登』一下,莫名其妙的騰升起一股不安,被他嚴肅的模樣搞得有些緊張,眼底泛起一絲疑惑,深深回視著他:「嗯?」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洛雲傾咬重字音,忍了又忍,猶豫了又猶豫,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她現在孕吐反應很強烈,如果再給她製造緊張擔憂的情緒,會加劇她孕吐的反應,她會更難受更痛苦的……

  「如果什麼?」顏亦瀟被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弄得更不安了,忍不住追問道。

  洛雲傾狠狠咬了咬牙,重重歎息一聲,然後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雙眼,盡量用柔和輕鬆的語調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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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7:58:36
326 不在你的身邊

  「老婆,如果老公有什麼事不能陪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堅強知道嗎?」

  顏亦瀟小臉微微變色,眼底泛起一抹驚怕,心裡的不安無限量擴散開來,微微直起身看著他,驚慌的失聲問道:「有什麼事啊?」

  「沒事,老公只是隨便說說,你別這麼敏感,寶貝兒別緊張,不然你又要吐了,乖!」洛雲傾狠狠擰眉,忙不迭的伸手輕撫她的胸口,極盡溫柔的安慰道。

  暗暗歎息一聲,洛雲傾的心裡懊悔不已,就知道小女人會緊張會擔憂,真不該說,可是他很怕萬一不說,以後就……

  「好好的幹嘛要這樣『隨便說說』?討厭!」顏亦瀟的臉色微微蒼白,有點被他嚴肅的模樣和莫名其妙的話語嚇到,輕咬著紅唇嗔怒道。

  「老公愛你,所以擔心你。」洛雲傾連忙俯唇在她的唇上安撫性的輕吻一下,大手緊緊包裹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然後他狠狠咬了咬牙,深深看著她的雙眼,語氣沉冷的說:「瀟瀟,如果老公不在你的身邊,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們的寶寶,能做到嗎?」

  「洛雲傾你幹什麼你?」顏亦瀟勃然大喝,眼底泛起一抹恐慌,心臟一陣猛烈的跳動,疼得她微微喘息,他真的嚇到她了。

  「寶貝兒,老公愛你!」洛雲傾對小女人的大喝置若罔聞,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湊上薄唇在她的額頭上重重吻了一下,極盡深情的輕輕說道,然後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小腦袋,站起來,寵溺的拍拍她蒼白的小臉,語調瞬間變得歡樂輕快:「好了!老公給你買酸梅去,半小時就回來,等著老公,乖!」

  聽到他說『半個小時』就回來,顏亦瀟心裡的不安稍稍緩和了點,洛雲傾說完之後,不待她回過神來,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高大的身軀泛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決然……

  「老公!」

  在他的手抓住門把的那瞬,身後傳來小女人急切的呼喚。

  「嗯?」他回頭,佯裝漫不經心的發出一聲鼻音,微微挑著劍眉看著她。

  「半小時哦!遲到一秒我和寶寶都不理你了!」顏亦瀟直直坐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緊盯著他的臉龐,強壓著心底的不安,一本正經的威脅道。

  「嗯!半小時一定回來!」洛雲傾唇角勾起一抹魅惑迷人的微笑,重重點頭,保證道。

  說完,洛雲傾很用力的看了深愛的小女人一眼,然後毅然轉身,走出房門。

  顏亦瀟輕輕咬著紅唇,目光一直緊緊追隨著男人高大的背影,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她才依依不捨的收回視線。

  緩緩轉眸,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心,莫名恐慌……

  ***

  陰霾的天空,飄灑著綿綿細雨,讓本就寒冷的空氣更加陰冷了幾分,一股緊繃壓抑的氣息,如影隨形……

  沉穩霸氣的路虎攬勝,不急不緩的行駛在車流之中,洛雲傾一手掌控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修長完美的手指輕輕捏著自己的下巴,狀似漫不經心的朝著目的地行駛而去。

  許是陰雨綿綿的天氣,再加上又是假日的早晨,所以馬路上車輛甚少,約莫行駛了十分鐘左右,洛雲傾雙眸倏地一瞇,寒光乍現--

  眼角餘光瞟著車窗外的後視鏡,有兩輛毫不起眼的黑色汽車正一點一點的加速向他逼近……

  洛雲傾眸光一沉,正襟危坐嚴陣以待,雙手抓緊方向盤倏地猛踩油門,路虎『咻』的一聲像箭一般向前射去。

  一見他加速,後面的兩輛車立刻也加速緊跟著追上來,看似普通的車輛,卻性能極好,不止沒有被洛雲傾甩掉,反而還越咬越緊,應該是經過了改裝的。

  洛雲傾微微瞇起雙眸,一邊謹慎小心的注意著後面緊追不捨的車輛,一邊腳下用力,再提速……

  他一提速,後面的車輛也跟著提速,一時間,車輛稀少的大馬路上,上演著驚險刺激的凶險大追逐。

  不過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不給他對外發送求救信號的機會,後面的兩輛車就逼了上來,左右夾攻,逼迫他將車速減緩。

  洛雲傾臉色沉冷,隱隱咬著牙根嫻熟的操控著方向盤,盡最大的努力試圖脫險,哪知卻在隨意轉眸間,赫然看見左側車輛裡有一隻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袋--

  狠狠咬了咬牙,洛雲傾極冷極冷的抿著唇,踩著油門的腳,一點一點的緩緩鬆開……直至路虎攬勝完全的停下來。

  被槍指瞄準了頭,洛雲傾只能停下車子,然後很實相的舉起雙手,銳利陰沉的目光快速的將左右車輛裡的人快速的掃視了一遍--

  在洛雲傾的車子停下的那刻,夾攻他的兩輛車子也同時穩穩的停在路虎的左右側,然後兩個戴著黑色面罩的高大男人立刻從車子裡身手敏捷的跳下來,其中一人目光狠厲,手裡握著槍,直直指著他的頭--

  「下車!」男人謹慎的靠近洛雲傾的車門邊,手裡的槍口在不離開他頭部範圍的情況下,輕輕偏了偏,示意他立刻下車,語氣簡潔陰狠冷厲。

  「你們什麼人?想幹什麼?」洛雲傾狠狠擰著眉,面罩寒霜的冷睨著逼上來的兩名蒙面劫匪,極有威嚴的沉聲喝道。

  「少廢話!快下車!」另一個男子厲喝一聲,猛地伸手拉開車門,凶狠的語氣極具威脅意味。

  面對槍口,洛雲傾只能慢慢的下車,銳利似劍的目光極具穿透力的看著兩名綁匪的眼睛,沉穩冷靜的冷喝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知道我是誰嗎?」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立刻崩了你!」握槍的男子狠狠瞪眼,目露凶光的切齒喝道。

  洛雲傾立刻噤聲,輕輕點了點頭,舉起的雙手動了動,意思是:OK!不說了,別激動!

  下一秒,車上快速的又下來了一個人,與另一名男子一起上前來,一人抓住洛雲傾的一隻手臂,同時往後狠狠一掰,押著他快速的走向他們的車,然後將他塞進後座裡。

  洛雲傾被狠狠推進車子裡,剛一抬頭,一把槍柄毫不留情的砸在他的後頸上,後頸立刻傳來一陣劇痛,接著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

  『啪』--

  手裡本是抓得好好的玻璃杯,倏然莫名其妙就從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瞬間四分五裂。

  顏亦瀟嚇得本能的後退一步,心裡突然狠狠一痛,泛疼的心臟驀然狂跳起來,看著破碎的杯子怔愣了一秒,腦子一亂,她下意識的蹲下身去--

  「怎麼了?」舒碧萱聽到破碎聲立刻從廚房裡跑出來,看見顏亦瀟正伸著手去撿碎玻璃,忙不迭的大叫一聲:「瀟瀟你別撿!小心手--」

  「啊--」

  晚了!

  指尖一痛,顏亦瀟小小的痛叫一聲,反射性的收回手,一抹鮮紅的血液立刻從指尖溢出來……

  「誒,你這丫頭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杯子碎了怎麼能用手去撿?你看看你看看,割破手指了吧!」舒碧萱忙不迭的小跑上來,一把抓住顏亦瀟被割傷的手指,責備的語氣裡是滿滿的關懷與疼惜,急忙轉頭看向一旁的傭人,喊道:「黎嫂,快把醫藥箱拿過來!」

  顏亦瀟怔怔的看著自己流著血的手指,木木的樣子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目光呆滯面無表情,看起來神情有些恍惚。

  心慌意亂!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她突然就覺得一顆心亂得不行,似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

  傷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顏亦瀟本能的縮了縮手,可是舒碧萱像是料到她會縮手一般,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不給她退縮,蘸著酒精的藥棉小心輕柔的清洗著她的傷口。

  清洗上藥之後,舒碧萱一邊幫她包紮著手指,一邊瞅了瞅始終沉默不語的她,關心的輕問:「怎麼心不在焉的?還很難受?」

  顏亦瀟驀然回神,茫然的看了看婆婆大人,下意識的搖頭吶吶:「沒……」

  「懷孕就是這麼辛苦的,沒事,忍忍就過去了,當年我懷著你老公和麗塔的時候,也是吐得死去活來的,吐得連床都快不能下,過幾天就好了,沒事沒事!」舒碧萱微微垂著眼瞼仔細幫她包紮傷口,嘴裡則以過來人的姿態輕輕安慰著。知重說沫。

  「嗯。」顏亦瀟乖巧的輕輕點頭,咬唇,惴惴不安。

  正在這時,大門口突然急匆匆的進來一個人,來人面色焦急,逕直朝著顏亦瀟大步流星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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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7:58:52
327 一定是出事了

  「瀟瀟!」來人衝著顏亦瀟急急喊了一聲,兩三步就來到顏亦瀟和舒碧萱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婆媳倆。

  「小夏?你怎麼來了?找雲傾嗎?他剛出去--」顏亦瀟微微蹙著眉頭,一邊隨口問著一邊緩緩站起來,接著看到嶺紫夏神情嚴肅臉色凝重,心裡頓時『咯登』一下,心臟狠狠抽搐,不祥的感覺立刻溢滿整個心間,她不自覺的繃緊聲音,看著嶺紫夏沉聲問道:「什麼事?」

  嶺紫夏輕輕舔了舔唇,眼底泛起一絲猶豫,看了看一臉好奇的舒碧萱,然後轉眸看著顏亦瀟,說道:「沒什麼重要的事,洛市長在與朋友聚會,讓我來接你!」

  顏亦瀟定定的看著嶺紫夏,低垂的小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用力抿了抿紅唇,異常乾脆的說:「好!我們走吧!」

  出事了!一定是出什麼事了!他絕不可能在她難受的時候拋下她去和朋友聚會,他絕不會的!

  小夏的神情那麼嚴肅,加上他早上離開時說的那些讓她心生不安的話,還有剛才莫名其妙就掉落在地的水杯……

  這些都是不好的預兆對不對?

  『瀟瀟,如果老公不在你的身邊,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們的寶寶,能做到嗎?』

  他的話,在腦海裡一遍一遍的迴盪,她的心,一陣一陣的抽搐,好痛好痛……

  能做到嗎?

  沒有他在身邊,她該怎麼辦?不!他怎麼可以不在她的身邊?她需要他,寶寶需要他,他不能有事,不能……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不然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洛雲傾,你……你別嚇我,別嚇我……

  聽了小夏的話,舒碧萱狠狠蹙著眉頭,一臉不悅的哼道︰「這麼早聚什麼會啊?老婆不舒服還往外跑,這臭小子!我打電話罵罵他--」

  「沒關係的,媽媽,我在家悶得慌,我也正想出去透透氣!」顏亦瀟慌忙一把拉住要去打電話的舒碧萱,微微喘息著,急忙說道。

  舒碧萱輕輕佻了挑眉,看了顏亦瀟一眼,思量了幾秒,覺得她的話也有點道理,便抿了抿唇,關心的叮囑道:「那你們記得早點回來,注意自己的身體,別磕著碰著了!」

  「我記住了,媽媽!」顏亦瀟臉色緊繃,極盡艱難才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點頭應諾道,然後立刻轉頭看著嶺紫夏,略顯焦急的說:「我們走吧!」

  顏亦瀟的心,莫名的泛疼,一股恐慌在心底盤踞縈繞,雙手輕輕護著小腹,率先往外走去,好擔心……

  老公,老公……

  ***

  西郊三公里外,一處荒廢已久的的廢棄工廠裡--

  「把他弄醒!」

  隨著一聲冷厲的命令,幾秒之後,『嘩』的一聲,一桶冰冷的水朝著暈迷中的洛雲傾劈頭蓋臉的潑過去--

  喝!被冰冷的水一激,洛雲傾猛地睜開雙眼,狠狠抽了口冷氣,緊接著清醒了過來,來不及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就本能的想跳起來,然而卻發現自己絲毫不能動彈,下意識的垂眸一看,只見自己坐在一張木椅上,雙臂反綁,整個人被牢牢捆在椅子上。

  冰冷的水滴,從洛雲傾的頭上和臉上一顆顆不停的往下掉,寒冷的天氣被冷水如此一激,逼得洛雲傾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冷顫,臉色微微泛白。

  緩緩抬眸,洛雲傾銳利的目光首先快速的掃了一眼破舊的廠房,然後慢慢的移動雙眼看著兩米遠默默佇立著的幾個高大身影,以及一個纖瘦柔美的女子……

  眸光流轉了一圈,最後,洛雲傾的雙眼直直看著為首的魁梧男子,唇角若有似無的扯動了下,隱隱泛起一抹蔑然冷笑。

  「洛市長,不好意思,用這樣的方式請你來一趟,真是委屈你了!」為首的男子緩緩開口,低沉陰冷的聲音略帶幾分滄桑與譏諷,不急不緩的響在空氣中。

  洛雲傾臉色微冷,神色自若,目光凌厲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冷冷笑道:「賈參謀長,你我也算相識,何必藏頭縮尾,還是以真面目示人吧!」

  「哈哈哈……」為首的男子立刻發出一串大笑,續而毫不吝嗇的讚揚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洛市長真是好眼力,讓賈某不得不佩服!」

  賈東德一邊大大方方的承認,一邊伸手取下臉上的面罩,佈滿陰冷的臉龐立刻呈現出來,嘴角泛起一抹陰冷的嗤笑,高姿態的佇立在洛雲傾的面前,極冷極冷的看著猶如俘虜般的洛雲傾。

  「賈參謀長,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這……」洛雲傾鎮定自若,緩緩拉長尾音直至微微停頓,垂眸看了看自己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身軀,接著再抬眸看著賈東德,挑著眉冷道:「是何意思?」

  「洛市長,賈某也不想與你為敵,只不過……」賈東德臉上泛起一抹陰測測的冷笑,一邊狀似漫不經心的懶懶說道,一邊向他緩緩走近,然後微微彎腰湊近洛雲傾一點,似笑非笑的說道:「洛市長你太咄咄逼人了!」

  「我咄咄逼人?這話可從何說起?」洛雲傾佯裝驚訝的挑著眉,目光犀利的看著賈東德湊上來的臉,唇角微微勾起,回以冷笑。

  賈東德緩緩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濕了半身的洛雲傾,輕蔑的哼笑一聲,說:「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洛市長,今天賈某既然都把你請到這裡來了,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兜來兜去的打啞謎嗎?」

  「好!」洛雲傾輕輕撅著嘴,一下一下的點著頭,轉動目光冷冷看了看賈東德身後的三個手下,以及被阿觀護在身後的韓素,看到韓素沒事,他微微放心了點,然後抬眸看向賈東德,鎮定自若的模樣仿若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朗聲說道:「賈參謀長跟我想一塊兒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楊牧宣副司長,你覺得呢?」

  楊牧宣副司長……

  賈東德的臉色倏地一變,目光驟然陰冷蝕骨,微微瞇著雙眼極冷極冷的盯著洛雲傾,眼底殺氣頓現,他居然真的查到了……

  所以,他真是……不死都不行了!

  「反正我想……」洛雲傾唇角勾著雲淡風輕的篾笑,語調慵懶且漫不經心,一邊轉動著眸光看著荒廢的廠房,一邊微微停頓了下,然後倏地臉色一凌,冷冷看著賈東德,說道:「我今天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賈東德微微瞇著雙眼,對洛雲傾的臨危不亂頗感欣賞,也對他的通透暗暗讚揚,的確!他今天必須死在這裡!

  「賈東德……不!我應該叫你楊牧宣才對!」洛雲傾輕輕勾著唇角,反正掙脫不開,索性庸懶隨意的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著下巴冷睨著賈東德,聳了聳肩,淡淡譏諷道:「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何不就讓我死個明白,再說,一個秘密在心裡埋藏了這麼多年,你不憋得慌嗎?」

  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心裡壓抑埋藏了二十幾年,他當然憋得慌,大仇已然得報,他早就想暢所欲言,在馬上就要死掉的人面前,他有何好顧忌?哼!

  「你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害得顏家家破人亡?」洛雲傾銳利的目光極具穿透力的射在賈東德的臉上,狠狠擰著眉,飽含譴責的冷冷切齒問道。

  「因為他們都該死!」賈東德挑著眉,慢悠悠的吐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顏家人的生命沒有絲毫價值,死不足惜。

  「二十年前,你與顏弘文是同事,你們都是藥監局裡安全監管司的司長,他正你副,你與他的積怨,是因為局長職位之爭?還是因為顏依寧生母關清之間的感情糾葛?或者兩者都是?」洛雲傾微微勾著唇角,緊緊盯著賈東德的反應,不急不緩的冷冷說道。

  在聽到『關清』兩個字時,賈東德的眼底驟然浮現出一抹類似怨恨的情緒,狠狠皺了下眉,冷冷看著洛雲傾,陰測測的冷嗤道:「看來洛市長知道的還真不少!」

  「是知道得挺不少的,不過還有很多謎團有待賈參謀你來揭秘!」洛雲傾挑眉,同樣冷冷回視著臉色微變的賈東德,似譏似諷的淡淡吐字。

  韓素向他報告過,賈東德在喝醉酒的情況下喊出過『關清』這個名字,以及後來顏依寧在書房與賈東德大吵的時候,顏依寧對賈東德哭喊著『楊牧宣』這三個字,於是他就從這兩個名字著手調查。

  調查經過了一番周折與時間,然後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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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8:00:16
328 是你的親女兒

  原來二十多年前,顏弘文和楊牧宣同是藥監局的正副司長,在工作上兩人一直是競爭對手,而這僅僅只是工作上的對立面,在生活中,他們的關係也非常的緊張與尷尬。

  因為,顏依寧的生母關清,同樣在藥監局工作,而且是顏弘文的初戀情人,兩人因為種種原因分了手,後來顏弘文娶了高婉秋,關清得知後非常傷心,當時楊牧宣一直暗暗喜歡著關清,在關清失意之時,就趁機灌醉了她並與之發生了關係,而後關清有了身孕,迫於無奈只能匆匆嫁給楊牧宣。

  七個月後,關清早產生下一名女嬰,取名楊曉寧,當時楊牧宣臉色就有點不太好看,同在一個單位,雖然其他人不知道顏弘文和關清曾經的戀情,但是他卻很清楚關清與顏弘文之間那點事兒,而且關清與他發生關係的時候已經不是第一次,加上孩子才七個月就出生了,他忍不住心理陰暗的懷疑,這個孩子……會不會不是他的?

  不過懷疑歸懷疑,日子還是照樣要過下去,關清生了孩子之後,楊牧宣避免她再跟顏弘文有接觸,就強制性的要求她離職,當時關清不同意,為此事兩人大吵了一架,楊牧宣便以為她是捨不得顏弘文,心裡對顏弘文就更是妒恨交加,於是在工作上便處處與顏弘文作對,還自作主張的給關清離了職,關清吵鬧了一場,最後也只能接受。

  楊牧宣對關清有著極強的佔有慾,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甚至到了只要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說話就會很不高興,於是本來就不太好的脾氣便伴隨著怨氣與猜忌而日漸暴躁,抽煙喝酒賭博什麼缺點都開始暴露出來,而且一喝醉就愛折騰關清,讓關清遭受著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折磨。

  家庭的不和諧,關清一直隱忍著,一直到女兒五歲那年,局裡有位副局長準備退休,而最有機會升職的人選就是顏弘文與楊牧宣,在經過上級審核之後,最後升上去是顏弘文。從此之後,楊牧宣更是視顏弘文為眼中釘,在工作上經常與顏弘文公然作對,曾多次被上級領導批評,最後因為個人因素而導致工作中出現嚴重的失誤,直接被革職查辦。

  被革職之後,楊牧宣就整天在家裡喝酒,喝醉了就拿關清撒氣,然後一次關清在與楊牧宣爭執中不慎手腕脫臼,去醫院醫治的時候恰巧碰到顏弘文,畢竟曾經是戀人,顏弘文看到關清那麼憔悴那麼消瘦的樣子,再加上心裡深知楊牧宣的品行有多惡劣,便忍不住上前關心一下,然後在瞭解了關清的狀況後,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中肯的勸她與楊牧宣離婚。

  而顏弘文勸關清離婚這件事,一次關清在與楊牧宣吵架時說漏了嘴,於是在工作與情感的雙重打擊下,致使楊牧宣對顏弘文恨之入骨,心態就變得更加扭曲,與關清吵了架之後便跑出去買醉,在醉酒的狀態下與人發生爭執,打鬥中,整個人不慎跌坐在摔碎的酒瓶上--

  破碎的酒瓶上半截碎了,只剩下半截豎立在地面上,四面都猶如刀刃般鋒利無比,楊牧宣猛力坐下去的時候,酒瓶最鋒利的一角,很不幸的穿透了他的……

  雖然立刻送院醫治,但是傷勢過重,那處幾乎被連根割斷,無法還原……

  從那以後,楊牧宣的心理更是扭曲變態到極點,將所有的不幸都歸罪在顏弘文的身上,每日除了喝酒就是折磨妻子關清,關清不堪忍受折磨,在無人救助的情況下就只能找顏弘文哭訴,而每次看到關清滿身傷痕,顏弘文又忍不住同情安慰,楊牧宣幾次跟蹤關清都看到她與顏弘文私會……如此惡性循環之後,楊牧宣的心裡更加肯定家裡的女兒不是自己的!

  日子,越發變得難過,終於有一天,楊牧宣再次喝醉了,掐著關清的脖子厲聲逼問她孩子是不是他的,關清長期以來承受著楊牧宣的折磨,那一天倏然就崩潰了,也不知是出於報復心理還是什麼,就哭著喊著說不是。

  一聽關清說女兒不是他的,楊牧宣整個人像瘋了一般狂暴的砸在家裡所有能砸的東西,驚天動地的聲音吵醒了正在睡覺的女兒,五歲的孩子被嚇傻了,噙著淚站在房門口看著父母,連哭都忘記了。

  關清看著眼前的一切,對生活徹底絕望,也許是一時衝動,也許是策劃已久,竟當著女兒的面,在楊牧宣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推開窗跳了下去……

  關清跳樓自殺,對楊牧宣打擊甚大,想著妻子是被自己逼死的,也懼怕承擔刑事責任,於是一時想不開,也跳江自殺……

  楊牧宣跳江的時候,有許多目擊者,當時也是寒冬臘月,江水冰寒刺骨且波濤洶湧,楊牧宣一跳下去就立刻被江水吞沒,等到救援人員趕到時,早已沒有了他的影子,經過多次打撈,也不曾有任何結果。

  在那麼洶湧的江水中沉沒,所有人都認為楊牧宣必死無疑,於是五歲的楊曉寧,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楊曉寧在孤兒院住了幾個月,然後被顏弘文收養,改名顏依寧。

  事情瞭解到這一步,可謂是費盡周折,如果不知道『楊牧宣』和『關清』這兩個名字,只怕案情還停滯不前,而且當年關清的自殺案與楊牧宣在藥監局的工作檔案都被人刻意篡改和銷毀,想必是楊牧宣在換了身份之後,心裡一直暗暗策劃著要報復顏弘文,所以把以前的資料該銷毀的都銷毀了,讓人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因此這些事也並非從檔案裡得知,而是洛雲傾在知道賈東德的真實姓名後,千辛萬苦的尋找當年那些少之又少的知情人,這才瞭解到當年那些不為人知的愛恨情仇。

  楊牧宣與顏家的恩怨瞭解清楚了之後,洛雲傾很疑惑,當年楊牧宣是怎麼在寒惻入骨的江水中逃過一劫的?又是怎麼改頭換面成了如今的軍區參謀?

  「能在當年那麼湍急的江水裡存活下來,賈東德,你可真是福大命大!」洛雲傾抿了抿唇,慵懶隨意的靠在椅背上,即使被捆綁著,卻絲毫不見狼狽與驚慌,鎮定自若得仿若沒事人一般,淡淡看著賈東德似譏似諷的哼笑道。

  「因為老天有眼,我大仇未報,所以命不該絕!」賈東德微微瞇著雙眼,眼底泛著一抹陰狠的寒光,雙臂抱胸冷冷佇立著,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當年那驚險慘痛的遭遇。

  沒人可以想像得到當時那江水有多寒冷,萬念俱灰的他雖是抱著想死的心,可是跳下去之後,那要命的寒冷卻激起了他本能的求生意識,他隨著湍急的江水一直漂流而下,他拚命在水裡游動掙扎,最後不知道在水裡浮浮沉沉了多久,一直到體力消耗得一乾二淨,他實在又冷又累,就漸漸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船上,入眼即是一片陌生,從此,他便改名換姓的在陌生的城市漂泊,而後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救了被人伏擊的宋鴻,然後就跟在宋鴻的身邊一步一步的進入軍營,用了二十年的時間,耍盡各種手段,終於爬到了現在的位置。

  既然老天爺不讓他死,那麼他就要讓顏家償還他的一切苦痛,他要讓顏弘文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聽了賈東德的話,洛雲傾冷冷嗤笑一聲,說:「你所謂的大仇,那不過是你心胸狹窄臆想出來的,顏家根本沒有半分半毫的對不起你!」

  「放屁!」賈東德勃然大喝,臉色頓時猙獰扭曲,心底的仇恨瞬間被激發出來,目光狠厲的瞪著洛雲傾,惡狠狠的切齒喝道:「當年我家破人亡都是拜顏弘文所賜!是他挑撥我們夫妻感情,是他耍陰招踩著我上位,是他給老子戴綠帽子,是他!全是他!」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顏弘文和你妻子關清之間至分手之後就一直只是朋友關係,他們並未有過任何的私情。」洛雲傾微微擰著眉看著略顯激動的賈東德,一邊冷冷說著,一邊輕輕動了動,暗暗調整了一下坐姿,長時間的捆綁已經致使雙臂發麻,有些難受。

  「沒有私情?孩子都給姓顏的生了,還敢說沒有私情?」賈東德的雙眼充滿仇恨,臉色鐵青難看至極,狠狠咬著牙根激憤的切齒道,不堪的往事一幕幕的迴盪在腦子裡,本就不正常的心理開始更加扭曲。

  「賈東德你錯了!顏依寧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親生女兒!」洛雲傾面色沉靜的冷睨著賈東德,一字一句咬字清晰,一派嚴肅的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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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18:00:54
329 他突然很怕死

  「哈哈哈哈!我的親生女兒?」賈東德像是聽見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仰起頭爆出一串蔑然大笑,緊接著臉一沉,微瞇著雙眼咬牙切齒的反駁:「從她跟我到孩子出生,只有七個月的時間,敢說是我的?」

  「七個月就早產的孩子有很多,這是很正常的事,你就因為這麼膚淺的問題而否認自己的孩子?賈東德你太失敗了!」洛雲傾挑著眉,毫不留情的嗤笑道。

  「她自己親口承認的!她親口承認孩子不是我的!」賈東德臉色猙獰,情緒有些失控的切齒大喝,腦子裡全是當年的回憶,自己深深愛著的妻子居然說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我無法跟你解釋你妻子當時說這話的用意,但是賈東德,顏依寧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洛雲傾微微擰著眉,定定的看著賈東德,不急不緩嚴肅認真的說道。

  「呵!親生女兒?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賈東德冷冷嗤笑,極盡鄙夷的睥睨著洛雲傾,壓根就不相信。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總該信醫院的DNA檢查結果吧!」洛雲傾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慢悠悠的冒出一句。

  聞言,賈東德目光微微一閃,冷硬的心莫名的抽搐了下,一張臉變幻莫測--

  當年得知關清懷孕的時候,他是欣喜的,是期盼的,心裡滿滿都是即將為人父的喜悅,可是當孩子才剛七個月就生下來,他不得不心存懷疑,後來關清臨死前親口承認孩子不是他的,他自然深信不疑……

  現在卻說孩子是他親生的?呵!不可能!

  洛雲傾默默看著神色複雜的賈東德,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唇角,他讓韓素暗中取得賈東德的頭髮,再讓人潛入顏依寧的公寓找到她的髮絲,然後將兩人的頭髮做了親子鑒定,結果顯示賈東德和顏依寧確實是父女關係。

  賈東德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這麼多年來,在他心裡始終不承認顏依寧是他的女兒,在報仇路上,他一直在利用顏依寧,就因為一直認定顏依寧是顏弘文的孩子,所以他才毫無顧忌甚至是樂見其成的將顏依寧賞賜給手下玩弄……現在卻說顏依寧是他的親生女兒?不!絕對不可能!

  再說了,如果顏依寧不是顏弘文的親生女兒,那顏弘文為什麼要冒著與高婉秋離婚的危險去收養顏依寧?哼!

  當年他和顏弘文明爭暗鬥的事,身為顏弘文的妻子,高婉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後來顏弘文暗中安慰以及幫助關清,也曾被高婉秋發現過兩次,夫妻倆自然免不了為此產生矛盾與爭吵。

  「你若不信,我給你一個郵箱地址,你登陸進去看看便知我有沒有說謊!」洛雲傾唇角勾著淡淡的冷笑,不急不緩的說道,然後將郵箱地址及密碼報了出來。

  賈東德狠狠擰著眉頭,眼底泛起一絲狐疑與戒備,猶豫了會兒,終究是忍不住心裡那股想知曉真相的衝動,抬手一揚--

  一直靜候在身後的阿觀立刻從大廣手中接過平板電腦,在小心謹慎的測試了郵箱地址沒有任何病毒或是追蹤系統侵入之後,才放心的登陸進去。

  很快,阿觀將平板遞到賈東德的面前,賈東德垂下眼瞼一看--

  賈東德的臉色,瞬間千變萬化,狠狠擰著眉頭死死盯著眼前的屏幕,眼底快速的閃過狐疑,驚愕,戒備,悔痛,不可置信……各種各樣的情緒。

  「呵呵呵……哈哈哈哈……」賈東德突然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由小至大,有些癲狂的樣子像是瘋了一般。

  洛雲傾微微挑眉,謹慎戒備的盯著失常的賈東德,賈東德笑夠了,倏地臉孔一板,極盡蔑然的冷睨著洛雲傾,譏諷道:「洛雲傾,你以為做個假的檢查報告我就會相信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

  『吱呀』--

  突然,本是緊閉的廠房大門突兀的發出一聲輕響,幾乎是立刻的,所有人的神經瞬間緊閉,阿觀立馬上前一步用槍抵著洛雲傾的腦袋,賈東德與另外三名手下反射性的拔出槍,均全神戒備的循聲望去--

  只見,廠房的鐵門極其緩慢的,一點一點的被推開,首先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兩個高舉著雙手,一步步小心翼翼走進來的黑衣人--是賈東德駐守在外面放風的兩名手下!

  緊跟在後面的,是握著槍指著黑衣人的嶺紫夏,以及兩三名穿著防彈服的特警,舉著槍謹慎的瞄準賈東德等人,一絲一毫都不敢鬆懈。

  走在嶺紫夏身後的,是單手護著小腹的顏亦瀟,而顏亦瀟左右兩側是臉色冷然的嶺子謙與蕭俊楚,將顏亦瀟保護得滴水不漏。

  顏亦瀟一張小臉冷若冰霜,一邊朝著賈東德走去,一邊拔高揚聲說道:「如果你覺得郵箱裡的看得不夠清楚,我這裡還有份原始文件,你不防仔細看看它可有作假!」

  說話的同時,幾人已經走到賈東德等人的面前,隨著話音的落下,顏亦瀟揚手便將緊攥在手裡的文件袋往賈東德面前一拋,文件袋直接落在賈東德的腳邊。

  賈東德沒動,只是用犀利無比的雙眼往腳邊看了一眼,護在他身側的大廣立刻彎腰快速的撿起來,隨即打開,抽出檢查報告遞到賈東德的面前。

  一邊冷冷的盯著顏亦瀟,一邊接過報告,賈東德冷著臉垂下眼瞼仔細查看起來。

  顏亦瀟在走進廠房的那一刻,目光立刻鎖定被捆綁在椅子上濕了半身的洛雲傾,眼眶,瞬間泛紅……

  洛雲傾自然也是第一時間抬眸看向自己的老婆,看到她滿眼的心疼與擔憂,急得快哭了的小模樣,心裡又暖又悲傷……

  今天這樣的場面,他只能保證她的安全,卻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前一刻他都還能鎮定自若,可在看見她的那一瞬,他突然之間好怕,怕死……

  如果他死了,她該怎麼辦?他們的寶寶該怎麼辦?沒有了他,她能好好照顧自己嗎?她能開開心心的繼續生活下去嗎?

  幾天前收到韓素的信息,他便策劃著將計就計,來個甕中捉鱉,所以暗中把一切部署好之後,他就一直在等著今天的到來,只不過這樣的將計就計必須得他以身犯險,而為了幫小女人報仇,也為了把傷害她的人徹底根除,就算再危險,他也義無反顧!

  小倆口深深對視一眼,顏亦瀟強忍著急欲湧出來的淚水,現在這個時候,她不能哭,她要堅強,不能讓他擔心,狠狠咬了咬牙,她轉眸冷冷看著臉色極度難看的賈東德--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賈東德,你逃不掉了,不想被擊斃的話,立刻放了我丈夫!」顏亦瀟面罩寒霜,飽含著憤恨的目光直直射在賈東德的臉上,頗有威嚴的厲喝道。

  一個小時前,在看到向來沉穩冷靜的嶺紫夏神色匆匆的來到洛家,顏亦瀟心裡就不安到了極點,而後走出洛家大門,坐上等候在門口的車子裡,她才發現,車子裡裝備著竊聽儀器,所以剛才賈東德和洛雲傾之間的對話,她在車子裡都聽得一清二楚。

  顏亦瀟冷厲的聲音飄蕩在陰冷的空氣中,隨著她的話語,數道遠程射擊的紅外線分別照射在賈東德以及他的幾名手下身上、頭上,全身各大要害之處,顏亦瀟說得沒錯,前後左右四面八方都是警方的狙擊手,他們的確被包圍了!

  緩緩的,賈東德從報告上抬起頭來,狠厲的目光沒有看向顏亦瀟,而是直接轉向被阿觀用槍指著頭的洛雲傾--

  「你什麼時候取得我的頭髮?」

  檢查報告上顯示是經過髮絲進行DNA鑒定,報告日期是幾天前,而他最近一星期都不曾離開過住所,那麼,洛雲傾是怎麼得到他的髮絲的?

  只有一個可能,有臥底!

  「啊--」

  賈東德話音一落,還不待洛雲傾回答,倏地就敏捷的伸手一把抓住韓素的頭髮,狠狠一拽,韓素猝不及防,整個人頓時被拽得撲倒在地,頭皮像是快被拽掉一塊皮似的劇痛,不由自主的慘叫一聲。

  「東哥--」阿觀的臉色瞬間大變,焦急的大喊一聲,看到韓素被賈東德如此對待,心痛如絞。

  「閉嘴!」賈東德厲喝,臉孔猙獰目露凶光的狠狠瞪著阿觀,手裡的槍順勢抵著韓素的眉心。

  阿觀的臉色在頃刻間慘白,頓時嚇得不敢再說話,死死看著痛得泛淚卻倔強的咬牙隱忍的韓素,心急如焚,而一旁的大廣見阿觀情緒不穩,立刻上前來用槍指著洛雲傾的頭,替換阿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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