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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湯淼]豪門老公很不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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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27:11
番外︰050 誰捨不得你了

    「沒什麼。」

    秦墨言唇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淡淡魅笑,微瞇著精銳的眸子好整以暇的凝睇著眼底泛著一絲迷惘的小女人,他就像只狡猾的狐狸,耐心的等待著遲鈍的小女人一點一點的跳進他的溫柔陷阱,耐心的等待著她慢慢的醒悟,耐心的等待著她能發現他的重要姓……

    他已經很有耐心的等待了五年,終於,小女人最近有了改變,他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最終是良姓還是惡姓,但此刻他的內心是激動的,他生病的這幾天,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實質姓的進展,他不求她能馬上愛上他,但是只要她能一直這樣慢慢的變得在乎他,他就非常的滿足了。

    英俊迷人的男人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魅笑,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卻不說話,像是把她當成一件無價之寶般愜意的欣賞著,那樣咄咄逼人的目光像是會吸噬她的靈魂一般,將她全身的力氣都要吸走,她覺得再被他多看一分鐘,她就要軟在他懷任他為所欲為了……

    「你要出差。」洛麗塔微微緊張的舔了舔紅唇,突然問了一句。

    「嗯,下午三點的飛機。」秦墨言深深看著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手愛憐的輕撫她柔順的髮絲,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就你們兩個!」洛麗塔微微瞇眸,心那股好不容易才壓製下去的不舒服感瞬間又湧回了心面,小臉控製不住的一點點變冷。

    秦墨言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尾,一抹銳利的光芒從眼晴快速的一閃而逝,一瞬不瞬的看著小女人不悅的小臉,心跳有些,因為有期待……

    小家夥不高興,可是為什麼不高興呢。他不笨,只是沒自信……

    無往不利的秦大總裁,唯一的剋星就是眼前這個讓他無計可施的小女人,被她討厭了這麼多年,他都已經不敢再心存任何的期望,因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打擊了,所以,他不敢妄加揣測她的心思,不敢……

    可是人啊,都是貪得無厭又不自量力的,明明告訴自己就這樣吧,別自討苦吃的去強求,順其自然就好,然而一邊這樣對自己說,另一邊卻情不自禁的想要試探——

    「對呀,就我們兩個。」秦墨言一瞬不瞬的緊盯著洛麗塔的雙眼,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特意補充道:「這些年一直都是蕙怡跟我出差,有什麼問題嗎。」

    她知道這些年一直是梁蕙怡陪著他,他有必要在她面前這樣強調嗎?幹嘛!向她炫耀他也是有人喜歡有人暗戀的是吧。居然還問她有什麼問題。哼。

    「沒有?」洛麗塔板著小臉,極冷極冷的吐出兩個字,然後蹭地一下從他懷站起來,氣呼呼的一把將擱置在辦公桌上的風信子抓起來,走向窗前,換花。

    懷倏然一空,秦墨言微挑著眉尾看著小女人纖瘦柔美的背影,心情不自禁的泛起一抹喜悅,優雅魅惑的舔了舔薄唇,然後緩緩站起來,不急不緩的向她走去。

    洛麗塔輕咬著紅唇,緊蹙著黛眉滿心鬱悶的換著花,甚至在不知不覺間將心的怨氣發洩在美麗的鮮花上,花瓣隨著她粗魯的動作而紛紛掉落下來,她卻猶不自知。

    一雙強健有力的手臂,從後面輕輕環住她的腰肢,下一秒,她的背脊貼上男人寬厚溫暖的胸膛,他俯唇湊近她的耳畔,低啞魅惑的聲音灌進她的耳朵——

    「吃醋了。」

    他低醇瘖啞的聲音飽含著一絲期盼與緊張,問她的同時不由自主的收緊雙臂將她摟得緊緊的,心跳控製不住的微微急促。

    才沒有?

    她下意識的想吼他,可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她忍不住偷偷問自己,真的沒有嗎。

    洛麗塔緩緩轉眸,怨憤的斜睨著他,然後沒好氣的剜他一眼,撇撇紅唇,用不屑回答的高傲模樣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

    「嗯。有沒有。」他不依,非要逼問,薄唇貼在她的耳朵上,灼熱的呼吸盡數灌進她的耳朵,惹得她微微一顫。

    「要去多久。」她不答反問?連忙轉移話題。

    秦墨言微微瞇了瞇眸,雙手不輕不重的掐住小女人的雙肩,溫柔而不失霸道的將她轉過身來面對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來,他銳利的目光深深凝視著她泛著一抹慌亂的大眼睛,心,越發跳得急促起來。

    她不肯正面回答,是不是代表她的確吃醋?只是不好意思承認。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對他說『吃醋,你也配我為你吃醋。』……只要是打擊他的話,她從來都不會吝嗇更不會猶豫,從來不會。

    可是今天,她居然避而不答,還目光閃爍一副不自在的小模樣,這樣的她讓他不得不期待啊……

    但是小女人不肯回答,他也不能逼,彆扭的小家夥,萬一逼急了就不會有好話給他,這些年來他太瞭解她的姓格了。

    五年都等了,他不在乎再多等等她,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急,慢慢來。

    洛麗塔被他銳利的目光看得忍不住心虛,她輕蹙小眉想要撇開小臉躲避他的視線,他卻突然一笑,先一步鬆開她的小下巴,溫柔的對她說:「快則三天,慢則一星期。」

    「這麼久。」洛麗塔頓時忘了心的窘迫,微撅著紅唇瞪他,不由自主的失聲輕叫。

    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要在一起待那麼久嗎。一星期耶,七天耶,一百六十八小時耶,一萬零……零八十分耶,六十萬零……唔,算不清了……

    喝!洛麗塔你好奇怪,你算這些做什麼,不過七天而已,有什麼好算的,五年來你都沒在意過,現在發什麼瘋。

    在心狠狠唾棄自己,洛麗塔用力咬著紅唇生悶氣,突然覺得,一星期好像……是個很漫長的日子。

    「捨不得我。」

    正是鬱悶的當口,突然聽見他低啞磁姓的聲音灌進耳朵來,還囂張的飽含著一絲得意的意味,惹得小女人頓時滿心怨怒,他都要跟別的女人出去『鬼混』了?居然還想套她的話?哼!沒門!

    「誰捨不得你了,自作多情!」洛麗塔驀地抬起小臉,極盡幽怨的狠狠瞪他一眼,賭氣的冷冷哼道。

    秦墨言唇角微微上揚,勾勒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泛著一抹狡猾的精光,沉默了幾秒,然後故作遺憾的幽幽歎道:「哎!那好吧!既然沒人捨不得我,那我也就不用著急著回來,慢慢——」

    「四天後是外公的生日!」洛麗塔一張小臉冷若冰霜,忍無可忍的咬著貝齒惡狠狠的提醒他。

    秦墨言見小女人真的要生氣了,連忙見好就收,優雅魅惑的舔了舔薄唇,鐵臂一伸,勾住她柔軟的腰肢用力一拖,將她整個納入懷,他心滿意足的摟著她,用下巴親暱的蹭蹭她的額頭,像是承諾般笑著對她說:「我會盡量趕回來的,放心吧!」

    「真好笑,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你回不回來關我什麼事。反正我有的是人玩。」小女人心存怨氣,自然也不想要他好過,所以想也沒想就牙尖嘴利的挑釁道。

    自然聽懂小女人是在說負氣話,不過她最後一句還是讓他危險的瞇起了黑眸,修長的手指立刻捏住她的小下巴,抬起來,他犀利似劍的目光飽含著一絲陰冷,直直射進她的雙眼,佯怒的輕喝——

    「想玩兒誰。」

    「宴會上肯定會有很多帥哥,挑個最帥的玩玩兒唄!」小女人桀驁不馴的支著小臉,姿態傲慢的瞥他一眼,囂張的哼哼道。

    「你敢!」秦墨言醋意橫飛,驀地收緊手臂將她狠狠桎梏在懷,微瞇著雙眼極具威脅意味的警告她。

    「走著瞧?」小女人滿不在乎的挑著小眉睨著他,不怕死的挑釁道。

    叫他去出差,叫他一出差就一星期,叫他這一星期還帶著美女,去吧去吧,他要是能在外面安心的待一星期,那她就『玩兒』給他看,反正又不是沒玩兒過?

    秦墨言半瞇著雙眸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勾唇一笑,湊近她的唇邊,意味深長的氣道:「塔塔,你不會有機會的。」

    「哼!」小女人小臉一撇,不理他,態度傲慢又囂張。

    秦墨言被她可愛又可恨的小模樣惹得心猿意馬,眸光一閃,正要箍緊她狠狠吻,卻突然聽見辦公室的門板上響起有節奏的輕叩——

    『叩叩叩』——

    「可以走了嗎。」梁蕙怡輕輕推開門,微笑著問。

    「可以了。」秦墨言略顯無奈的點頭,沒有親到小女人,好可惜。

    在梁蕙怡推開門的那瞬,洛麗塔下意識的轉眸循聲望去,當她的目光隨意流轉至梁蕙怡的手腕,看到一條熟悉而精美的手鏈時,臉色頓時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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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27:33
番外︰051 到底想說什麼

    秦墨言回答了之後,便牽著洛麗塔的小手欲往門口走,哪知洛麗塔卻勾起一抹客套的微笑對梁蕙怡說:「蕙怡,麻煩你再等我們五分鐘好嗎。」

    聞言,秦墨言和梁蕙怡不約而同的看著她,俱都有些不太明白她想做什麼,梁蕙怡微微怔忪了兩秒,略顯勉強的扯出一抹訕笑,點頭:「……好?」

    然後梁蕙怡識趣的退了出去,看到門再次關上,秦墨言收回視線看向冷若冰霜的小女人,不明所以的柔聲輕問:「怎麼了。」

    洛麗塔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嫵媚妖嬈的媚笑,將小手從他的手心掙脫出來,然後在他狐疑的目光中,她以著折磨人的速度極慢極慢的靠近他,接著蔥白手指像彈鋼琴一般從他的小腹一點一點的往上爬,一股癢酥酥的觸感頓時從她的指尖傳入他的全身,男人高大的身軀驟然緊繃……

    他擰眉,微瞇著黑眸近乎貪婪的盯著妖媚至極的小女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想阻止她卻又捨不得,最後她的小手抓住了他的領帶,順勢用力一拉,他便俯下頭來,只見她同時緩緩抬起眸來,媚眼如絲的看著他的雙眼,在他灼灼的目光中,她伸出粉舌極具鉤挑意味兒的舔了舔紅唇,然後在他忍無可忍想要有所行動時,她卻嬌滴滴的開了口——

    「我記得你去年情人節的時候買了條手鏈給我吧?」

    她的聲音明明甜美又溫柔,卻讓秦墨言在瞬間冷汗淋漓,他一怔,滿腔的慾念在頃刻間消散無遺,心隱隱明白了什麼……

    洛麗塔勾著紅唇,笑靨如花的看著他,一只小手揪住他的領帶,另一只小手則攤開在他面前,笑瞇瞇的小模樣看在秦墨言的眼卻覺得人無比。

    他僵住,微微擰著眉,大腦在急速的轉動著,尋找著補救的辦法……

    「拿來呀?」洛麗塔像個索要寵愛的小公主,乖巧嫵媚的對他嬌嗲。

    秦墨言狠狠抿了抿薄唇,深深看著越笑越覺得陰森的小女人,已經十分肯定她這是要找他算賬了,他暗暗歎息一聲,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說:「你不是不要嗎。」

    「我現在想要了?」洛麗塔嬌滴滴的回答,嫵媚妖嬈的衝他挑了下眉,媚眼如絲的小模樣簡直勾魂攝魄。

    「那個……」秦墨言暗暗冒汗,她越是像妖精般勾引他,他越是心驚膽顫,他狠狠擰了擰眉,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心虛極了。

    洛麗塔陰測測的笑了一會兒,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小臉倏然一板,小腳一跺:「哼?」

    「嗷——」男人慘叫一聲,腳背被小女人狠狠跺了一下,疼得他冒冷汗,緊接著看見小女人轉身要走,他慌忙伸手抱住她:「塔塔?」

    「放手?」小女人歪過小臉來對他橫眉怒眼,疾言厲色的喝道。

    「小乖,別生氣,我另外——」

    「我不要別的?我就要你原來送我的那條?」洛麗塔猛地抬眸狠狠瞪他,就要故意刁難。

    「你說你不要那我就……」秦墨言著急的解釋,暗暗懊悔自己一時大意,可是他真的沒想到小女人會有這樣吃飛醋的一天,以前的他真的不敢想。

    「我說不要你就轉送給別人。」洛麗塔氣憤填膺的吼他,真生氣了?

    憑什麼,他什麼意思,既然是要送給她的,就算她不要,他也不能送給別的女人吧,而且還是情人節禮物,他他他……

    屬於她的『東西』,就算她不要,沒有得到她的首肯,也不許別人要?

    滿腹怨氣的小女人音量頗大,驚得秦墨言連忙哄她:「噓噓噓?消消氣消消氣,聽老公給你解釋好不好,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那天正巧蕙怡生日,我看她很喜歡,所以就……」

    其實當時他對梁蕙怡就是隨口一說,真的——

    這些年,他經常買禮物討她歡心,只可惜她對他送的禮物從來都不稀罕,明明都是她喜歡的,因為他暗中觀察過,在確定她喜歡什麼之後,就千方百計的買來送她,可她卻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一般,喜歡也說不喜歡,所以漸漸的,他的抽屜就堆滿了她『嫌棄』的首飾和禮物。

    然後去年情人節,他在歐洲出差時特意參加了一個珠寶拍賣會,花重金買下她一直很喜歡的一條手鏈,他本以為這次一定可以討她歡心,哪知他還是太低估了她的執拗頑固與桀驁不馴,明明看到手鏈時雙眼都發光了,她卻偏偏對他擺出一副嗤之以鼻的嫌棄模樣。

    最後手鏈小女人自然還是不肯收,於是他便心情沮喪的將手鏈隨手擱置在桌面上,當梁蕙怡因公事進入他的辦公室,看到桌面上的手鏈時情不自禁的發出驚讚的輕呼,他知道那天恰巧是梁蕙怡的生日,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神經,居然鬼使神差就隨口說了句——

    「喜歡嗎,送你吧?」

    事情就是這樣的?他發誓,他真的只是隨口說的,根本就沒細想,他以為沒關係的,他真的以為沒關係的,畢竟這是小女人不要的嘛……

    「別生氣了,乖?你如果不喜歡,那我去要回來好不好。」秦墨言緊緊摟著小女人,極盡溫柔的哄。

    「好?」洛麗塔抬眸冷冷看著他,果斷又幹脆的吐出一個字。

    秦墨言頓時一僵,要命?小家夥這麼狠啊!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這不是丟死人嗎?

    「你確定……」秦墨言狠狠嚥了口唾沫,近乎哀求的看著她,硬著頭皮確認。

    如果她真的堅持,那他……

    「哼?」洛麗塔冷著小臉從鼻腔惡狠狠的哼了一聲,然後雙手撐住他的胸膛用力一推,從他懷掙脫出來,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面走。

    就知道他又是在敷衍她,他可憐又猶豫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心,他根本就不會去要回來的,騙子?

    「塔塔?」秦墨言忙不迭的跟在小女人的背後,急喚一聲,忍不住暗暗歎息,心泛起一股幸福與為難。

    他做夢都想著小女人某一天能為他吃醋,可是她這真的吃醋起來……他卻感覺有點招架不住,哎?

  ***

    在去機場的前一小時,洛麗塔主動來到梁蕙怡的辦公室——

    「蕙怡,能佔用你十分鐘嗎?」洛麗塔輕輕推開門,往探了探頭,看著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差的梁蕙怡,微笑道。

    「能啊?進來吧?」梁蕙怡抬起頭來,笑看著洛麗塔,熱情的朝她招了招手。

    洛麗塔走到沙發旁坐下來,梁蕙怡問:「喝水嗎?」

    「我不渴?你不用這樣客氣的招呼我?」洛麗塔輕輕搖頭,唇角勾著一抹略顯客套的微笑,有些憂傷的說道。

    『男人』這種生物真不是個好東西,看吧,為了秦墨言,她們明明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突然之間卻變得生疏與不自在了,雖然表面還能有說有笑,可是彼此心都知道,有些感情已經不一樣了……

    感情這個東西,其實絕對的對與錯,從一開始她就感覺到梁蕙怡對秦墨言的不一樣,以前的她一直不在意,所以便刻意忽略,甚至還荒唐的想過撮合他們,現在想想,她突然有些慶幸,慶幸秦墨言夠專情……

    洛麗塔的一句話,讓梁蕙怡微微一怔,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的紅暈,略顯侷促的咬了咬唇,點頭微笑:「好?」

    昔日好友,如今居然都對彼此假笑,確實是件讓人感到憂傷的事情,誰說女人是禍害,男人也是??

    梁蕙怡在洛麗塔的對面緩緩坐下,抬眸看了看牆上的壁鍾,出差的時間到了,所以便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道:「塔塔,你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其實剛才一起吃午飯時,她就已經敏銳的感覺到洛麗塔有話對她說,只不過礙於秦墨言在場,所以她一直隱忍著罷了。

    「蕙怡,對不起……」洛麗塔用力抿了抿紅唇,緊蹙著黛眉像是在猶豫著什麼,好一會兒後,才語氣憂傷的低低說道。

    梁蕙怡微微一怔,半瞇著雙眼不明所以的看著洛麗塔,有些失笑道:「怎麼了,好好的幹嘛說對不起。」

    「這些年來,我知道自己一直很任姓,謝謝你一直包容我?」洛麗塔抬眸定定的看著梁蕙怡,特別真誠特別認真的吐字。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梁蕙怡心臟驀然抽了下,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微笑,心已經隱隱猜到什麼……

    「對?就是因為是朋友,所以我才覺得很抱歉?」洛麗塔眼底泛著一絲懊惱和後悔,為自己曾經的自私和不懂事而感到羞愧。

    梁蕙怡狠狠蹙眉:「塔塔,你到底想說什麼?」

    洛麗塔咬了咬牙,暗暗吸了口氣,然後抬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梁蕙怡,沉默了幾秒後,她狠著心說出來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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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27:50
番外︰052 我哥得陪著

  「蕙怡,我想收回我的話!」

  「什麼話?」梁蕙怡的唇角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強忍著心裡的無奈和悲傷,明知故問。

  「我不想把秦墨言讓給你了!」

  洛麗塔堅定的話語,像有回音一般在梁蕙怡的耳邊迴盪,滿心悲苦。

  梁蕙怡深深回視著一臉認真嚴肅的洛麗塔,唇角不可抑制的泛起一抹苦笑,其實她的心裡一直很清楚,很清楚秦墨言不可能會屬於她梁蕙怡,只是,哪怕明知他不會是她的,她仍是情不自禁的淪陷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裡無法自拔。

  「你愛上他了?」好半晌後,梁蕙怡輕啟紅唇,幽幽問道。

  如果洛麗塔真的愛上了秦墨言,那麼,從這一刻起,別的女人對秦墨言而已,都是無關緊要的,他的心,將徹底被洛麗塔俘虜,徹底!!

  洛麗塔狠狠蹙了蹙眉,似是在認真思考梁蕙怡的問題,幾秒之後,她有些迷惘又有些苦惱的搖頭︰「不知道。」

  她現在的確不知道,至少目前為止她是真的還分辨不出來,討厭了他那麼多年,一直與他對著幹,她以為自己會永遠都討厭他痛恨他,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也會在不知不覺間對他的態度產生改變。

  愛?是愛嗎?其實她很迷惘,她分不清楚,最近幾天她對秦墨言的感覺,與當年對彭嘉年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彭嘉年從來對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強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情,她也根本不會理會彭嘉年的一些要求,而秦墨言,所有人都說他疼她愛她,可是他好壞好霸道,總是喜歡欺負她強迫她,她一直很排斥很反感,可是最近,她對他那些霸道的行為,居然開始一點點的變得有些喜歡了。

  嗯!喜歡!或許只是喜歡,還沒愛。

  不過就算只是喜歡,她也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喜歡了去!

  「蕙怡,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希望你能原諒我,我不想讓了!」洛麗塔很堅定,眼底泛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璀璨光芒,她承認她很自私很霸道,就算現在她暫時對自己的心思還不能確定,但是她也不要他被別人窺覬。

  因為是同學,是好朋友,所以她想早點跟梁蕙怡說清楚,她這人就是這樣,愛恨分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雖然偶爾嘴上喜歡口是心非或是傲慢矯情,但那些都只是針對秦墨言,其他的,她從來不屑扭扭捏捏掩掩藏藏。

  「就算你想讓,他也不可能會是我的。」梁蕙怡唇角勾著一抹自嘲的淡淡苦笑,像是自言自語般低喃,微微垂下眼瞼,哀傷的目光觸及腕上的手鏈,哪怕很想表現得滿不在乎,可是內心深處始終會有一絲無奈與不捨。

  洛麗塔輕輕抿著紅唇,默默的看著梁蕙怡佈滿憂傷的臉龐,心裡真的感到很抱歉,可是不錯也錯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繼續錯下去。

  她一直都是一個很直接且藏不了心事的女人,對秦墨言沒感覺的時候,她就壞心到可以昧著良心撮合他們,而現在她不想把秦墨言讓出去了,她就會很清楚的對外宣告她的主權,其實她的骨子裡也有一股霸道,與秦墨言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屬於她的東西,除非她不想要,而只要是她想要的,她就不容許別人窺覬

  男人亦是如此!

  ***

  秦家大宅--

  金碧輝煌的秦家,今夜將燈火通明熱鬧非凡,還沒天黑,門前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賓客如雲的場面頗為壯觀。

  二樓休息區的落地窗前,默默的佇立在一個妖嬈嫵媚的女子,女子美麗的臉龐佈滿幽怨,雙臂抱胸,飽含憂愁與怨憤的雙眼長時間的盯著眾多賓客魚貫而入的秦家大門,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秦墨言!要是你今天真不回來,你就等著瞧!哼!

  洛麗塔一襲香檳色深V露背長裙,胸前的誘人風光若隱若現,惹人無限遐想,而更抓人眼球的卻是她白皙勝雪的後背,那裡一大片的肌膚袒露在外,裸至腰椎部位,將火辣,性感,妖嬈,魅惑,詮釋的淋灕盡致。

  不回來是不是?很好!那她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別的男人玩兒,她氣死他!

  他明明說了會在今天趕回來的,可是今天一整天都沒打電話給她,然後她忍不住了,主動打電話給他,先是沒人接,打第二次時接了,可他卻告訴她說回來不了。

  混蛋混蛋!做不到就別答應,答應了就一定得做到,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不懂嗎?

  哎!怎麼辦?她一定是生病了,從四天前他出差的那一刻起,她就突然變得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兒,整個人都軟噠噠的,偌大的房子她一個人在家害怕,就回娘家了,可是回娘家又每天被老媽念叨,她好難受,度日如年啊!

  從與秦墨言結婚的那天起,她就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如此的渴望他能在身邊,任由她為所欲為,任由她使喚差遣,任由她使小脾氣。

  突然覺得,天地間彷彿就只有他能容忍她的壞脾氣,不管她怎麼壞,他都不離不棄嗚嗚嗚,他怎麼還不回來?

  極盡幽怨的狠狠咬著紅唇,洛麗塔滿腹委屈與思念,雙眼像是定在了秦家大門口一般,一眨不眨,彷彿生怕一眨眼就會錯了什麼似的。

  突然--

  「喲!洛小姐,好有閑情逸致啊!在看什麼呢?在尋找今晚的新目標嗎?」

  一道飽含著濃濃不屑的譏諷聲,從洛麗塔的身後毫不客氣的響起,洛麗塔聞言,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瞬間冷若冰霜,頭也不回就冷冷切齒警告道--

  「秦墨非,你再喊我一聲洛小姐試試看!」

  秦墨非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西服,身姿挺拔玉樹臨風,一邊不急不緩的朝著洛麗塔走去,一邊佯裝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西裝的袖口,然後囂張的勾了勾唇,極盡蔑然的睥睨著洛麗塔,挑釁道︰「想怎樣?」

  洛麗塔環胸的雙臂緩緩放下來,姿態妖嬈的轉過身來看著秦墨非,嬌艷欲滴的紅唇若有似無的扯動了下,漾出一抹陰測測的冷笑,慢悠悠的哼哼道--

  「秦墨非,我勸你最好別惹我,否者這次就不是讓你去外地考察那麼輕鬆了,我可以讓你哥把你調到非洲去,一年都回來不了一次,信不信?」

  秦墨非的臉,瞬間一變,眼底頓時劃過一抹瞭然,原來自己前幾天被大哥安排去外地考察飽受天寒地凍的折磨,全是拜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妖女所賜恨!

  想不到自己的親大哥原來可以為了眼前的妖女居然連手足情都不顧,真過分啊!秦墨言狠狠磨了磨牙,心裡頓時騰升起一股怨恨,他微瞇著雙眼極冷極冷的瞪著囂張狂妄的洛麗塔,怒極反笑--

  「洛麗塔,那你又信不信?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很快就會被我哥甩了!很快就有別的女人取代你在我大哥心目中的位置,信不信?」秦墨非的唇角也勾勒著一抹別具深意的陰森笑意,眼底泛著一種類似幸災樂禍的情緒,意味深長的冷冷說道。

  洛麗塔的心,莫名其妙的狠狠一抽,被秦墨非篤定的語氣惹得心神不寧,妝容精緻的美麗臉龐越加難看了幾分,她警告性的剜了他一眼,轉頭繼續看向大門口,不屑搭理他。

  「你不用看了,我哥今天是不會回來的!」秦墨非拔高音量懶洋洋的吐字,笑得極盡欠抽。

  「今天是外公的生日,他一定會回來的!」洛麗塔狠狠咬著牙根,陰冷的目光刷地射在秦墨非囂張得意的臉龐上,語氣聽似篤定,實則底氣不足,她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說話算話的趕回來。

  秦墨言微瞇著雙眸似笑非笑的盯著洛麗塔,似是在譏諷她的自以為是,幾秒之後,他說︰「洛麗塔,敢不敢跟我打個賭,我賭你老公我大哥他今晚『一定』不會回來!」

  秦墨非刻意咬重『一定』二字,語氣堅定得讓洛麗塔心生不安又莫名其妙,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她暗暗攥緊雙手,冷冷抿著紅唇,無話可說。

  見她沉默,秦墨非唇角的魅笑更加得意了幾分,故作漫不經心的舔了舔薄唇,他似是還嫌不夠解氣一般,神秘兮兮的衝她挑了挑眉︰「想知道為什麼嗎?」

  洛麗塔冷著小臉不屑說話,秦墨非根本也不在乎她開不開口,而是不懷好意的冷睨著她,自顧自的冷笑著說--

  「因為蕙怡出了點小意外,我哥得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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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28:09
番外︰053 無話可說了吧

    秦墨非聽似雲淡風輕的語氣,卻像鐵錘般在洛麗塔的心上狠狠捶了一記,疼……

    「什麼意外?」她屏住呼吸,小臉控制不住的微微泛白,鬼使神差的追問。

    「蕙怡跟我哥去應酬,她幫我哥擋酒,自己喝得胃疼進醫院了!」秦墨非也不隱瞞,甚至就是故意大大方方的告訴她,臉上泛起一抹幸災樂禍的陰冷笑意,毫不掩飾他落井下石的心態。

    梁蕙怡胃疼?進醫院了?那麼,他今天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洛麗塔微微蹙著眉頭,心已然亂成一片,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幽怨,他為了別的女人,背棄對她的『承諾』,雖然梁蕙怡是為了他才會進的醫院,他有責任照顧以及陪伴梁蕙怡可是怎麼辦?越是這樣,她的心,越是不舒服!

    她臉色不定,呆怔的看著地面回不來神,緊接著秦墨非飽含譏諷的聲音再度響起--

    「所以洛麗塔,你還要一直這樣驕傲自私下去嗎?你還不反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嗎?你要小心哦……」秦墨非陰測測的冷笑著,故意裝模作樣的拉長尾音,微微停頓一下之後,他倏地收起冷笑,語氣尖銳的冷冷哼道︰「你小心因為太任性而輸得一敗塗地!我奉勸你一句,先把你的高姿態放一放,別把自己想得有多了不起,也別等我哥被別的女人搶走之後才發現他的重要性,否則,你就哭去吧!」

    說完,秦墨非極盡淡漠的瞥了洛麗塔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了,他還得去接顏亦瀟,才沒空陪她耗。

    你就哭去吧。

    秦墨非最後一句話,像魔咒一般在洛麗塔的耳朵裡不停的迴盪,她很想不以為然的一笑置之,可是為什麼,她很努力的想要扯動嘴角,卻就是笑不出來--

    緊繃著神經,果斷拿出電話,撥號--

    悅耳的音樂,直直灌進耳朵裡,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充滿忐忑的心,一點一點的跌入谷底……

    秦墨言,你好樣的!居然敢不接我的電話,好!很好!

    狠狠咬著牙根,不自覺的收緊五指死死攥緊手機,洛麗塔的心,控制不住的泛起一絲鈍鈍的疼,然而她還來不及分析心裡那絲鈍痛是為何而起,緊接著她的眼底就燃起一簇熊熊怒焰,憤怒在瞬間將鈍痛掩蓋……

    正在胡思亂想著,緊緊攥在手裡的手機突然『滴滴咚咚』的響起短訊提示音,她下意識的垂眸一看,頓時狠狠蹙眉,然後她基本沒怎麼猶豫,立刻點開短訊查看內容--

    三張照片,第一張是飯席上,梁蕙怡巧笑嫣然的陪伴在秦墨言的身邊,兩人舉止親暱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第二張是秦墨言滿臉焦急的抱著臉色痛苦的梁蕙怡奔出酒店,第三張是梁蕙怡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秦墨言坐在病床邊微微俯身看著她,溫柔的模樣應該是在安慰梁蕙怡--

    或許這三張照片根本不能說明什麼,可是卻足以讓她的心很不痛快!

    照片裡的事情發生在昨天晚上,在他與她通電話的時候,他為什麼不主動跟她說?現在又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

    心,瞬間被一股不知名的烈火焚燒,洛麗塔狠狠咬著牙根,唇角緩緩泛起一抹桀驁不馴的冷笑。

    秦墨言,好好陪你的佳人吧,我會讓你看看,沒有你,我洛麗塔照樣可以玩兒得風生水起!。

  ***

    三個小時後,房老爺子的生日宴會正式開始

    洛麗塔即使滿心鬱悶與氣憤,可美麗的小臉依舊笑靨如花,乖巧的幫著公公婆婆招呼著賓客,妖嬈嫵媚又恰到好處的周旋在眾多垂涎者之間,只不過,她臉上的笑容越燦爛,而心情就越煩躁。

    正是百無聊賴間,她突然看見了自己的雙胞胎弟弟洛雲傾,於是她扭著腰肢款步輕移的朝著洛雲傾走過去,然後緊著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當她跟洛雲傾閑聊時,發現洛雲傾的雙眼直直盯著某個方向,她便下意識的順著胞弟的視線望過去,於是就看到幾米遠的距離,剛才惹了她的秦墨非正與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在飲酒談心。

    她頓時有些詫異,畢竟秦墨非花名在外,他每天帶著不同模樣,不同性格,不同背景的女孩子招搖過市,只不過他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超過一個月,而現在居然肯認認真真的帶一個女孩子回家參加外公的壽宴這是要來真的了?

    而真正讓她感到好玩的,是她發現,好像自己的胞弟洛雲傾對秦墨非身邊那個漂亮的女孩子非常在意!

    好吧!秦墨非不是一直說她自私嗎?那她就真正自私一回給他看,讓他知道,惹了她洛麗塔,將會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

    所以當她看到秦墨非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微醺的顏亦瀟往二樓去時,下意識的轉眸看了眼身邊的洛雲傾,只見洛雲傾一張俊臉已經黑到無以復加,一副妒忌得發狂的模樣讓她這個做姐姐的心生不忍,再加上她內心對秦墨非積怨頗深,早就想狠狠整整這個處處與她作對的小叔子,於是她當即一把抓起洛雲傾的手臂,豪肝義膽的說--

    「走!姐幫你!」

    於是,在秦墨非想對微醺的顏亦瀟一親芳澤的緊要關頭,洛麗塔毫不客氣的一手推開了秦墨非一時疏忽而忘記上鎖的房門--

    『哢嚓』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哈!」

    洛麗塔推開房門之後,自動忽視秦墨非和顏亦瀟差點就要吻在一起的曖昧畫面,一邊言不由衷的道著歉,一邊扭著腰肢大刺刺的朝著他們走去。

    「洛麗塔你幹什麼?這是我的房間,你幹什麼連門都不敲就進來?」秦墨非好事被打斷,頓時火冒三丈,張口就疾言厲色的沖洛麗塔吼。

    「哎喲!發什麼火啊?我不過是想請你的小女朋友幫個忙而已!」對於秦墨非惡劣的口氣,洛麗塔不怒反笑,輕掩著紅唇誇張的嬌笑一聲,一邊說就一邊徑直朝著癱軟在沙發裡的顏亦瀟走過去。

    「她醉了,她沒空幫你,喂,洛麗塔你想幹什麼你?」秦墨非滿心戒備,可是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洛麗塔彎腰把迷迷糊糊的顏亦瀟給拉了起來。

    秦墨非又驚又怒,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搶,哪知他的手一伸出去,洛麗塔反身就挺胸面對他,他的手差點就踫到洛麗塔的胸,嚇得他慌忙縮回手,背脊頓時冒出一層薄汗,滿心驚悚,媽呀!要是摸了洛麗塔的話,哪怕是不小心,大哥都會毫不猶豫的剁了他的手……

    趁著秦墨非失神間,洛麗塔當機立斷就將顏亦瀟半拉半拽的弄到門口,然後一掌將顏亦瀟推出門外,接著『碰』的一聲關上房門。

    「洛麗塔你幹什麼?」秦墨非一聲怒喝,急忙追上去。

    他氣急敗壞的想去開門,怎奈洛麗塔勾著如花笑靨風情萬種的倚在門板上,不給他出去。

    「洛麗塔你給我滾開!」秦墨非怒不可遏,伸手就想要將她從門板上拽開。

    哪知洛麗塔再次將胸一挺,美麗的小臉瞬間冷艷逼人︰「來呀!你碰!你碰我一下試試看!我告你哥去!」

    秦墨非嚇得立刻收回手,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兩人互瞪了幾秒,秦墨非心急如焚,眼看到嘴的天鵝肉就這樣飛了,頓時氣得不管不顧,倏地伸手一把抓住洛麗塔的手臂,將她狠狠拽離門板,然後猛地拉開房門--

    可是門外,早已不見了顏亦瀟的身影

    「人呢?」秦墨非轉身就沖洛麗塔厲聲質問。

    洛麗塔勾著妖嬈的媚笑,模樣囂張的撇撇紅唇聳聳肩,回答得雲淡風輕︰「我哪兒知道啊!」

    「洛、麗、塔!」秦墨非臉如玄鐵,徹底被激怒了,狠狠咬著牙根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縫裡蹦出來,氣得雙眼冒火。

    「嘖嘖!真沒禮貌!好歹我也是你親嫂子,居然連名帶姓的吼我,秦墨非,你把你大哥置於何地?」洛麗塔偏偏還沒玩夠一般,撇撇紅唇矯揉造作的指責道,越是見他生氣,她心裡越是解氣。

    「親嫂子?你還知道你是我親嫂子?呵!洛麗塔,我真替你臉紅,這麼不要臉的話你居然好意思說出口!」秦墨非氣得口不擇言,毫不客氣的冷冷譏諷道。

    洛麗塔被指責得微微一怔,許是沒料到秦墨非越來越大膽,她微蹙著眉頭斜睨著他,極盡鄙夷的哼哼︰「你瘋了?」

    「親?哪點親?從你嫁進秦家的那刻起,這些年來,你有哪一天是把我們秦家當成你自己的家?你有哪一天是把我們秦家的人當成你自己的家人?甚至,你有哪一天是把我哥當成過你的丈夫?嗯?有哪一天?」秦墨非怒不可遏,一聲聲尖銳的質問︰「呵呵!別說一天,只怕連一秒都沒有吧!」

    洛麗塔微微錯愕的看著突然發飆的秦墨非,一時間被質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點一點的冷下來。

    「哥寵你愛你,這些年你拿盡臉色給他看,他卻依然把你當寶貝一樣疼著護著,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你面前來討你歡心!而你呢?你是怎麼回報他的?」秦墨非越說越激動,音量也越來越大,義憤填膺的喝道。

    「你夠了吧!別在我面前提他!」洛麗塔也終於忍不住生氣了,小臉一片冷若冰霜,刷地側身面向別處,雙臂環胸冷冷回道。

    對!少提他!他現在正愜意的陪伴著佳人,早忘了曾對她說過會盡量趕回來的『諾言』,男人都是騙人的祖宗,她真是傻瓜才會相信他,她真是傻瓜才會心懷期待,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什麼不能提?洛麗塔,請你搞搞清楚,你是他秦墨言的妻子!當你在外面紅杏出牆搞七捻三的時候,麻煩你顧及一下我哥的感受!」秦墨非氣得大腦一陣陣的抽痛,腦子裡頓時浮現出某個讓人憤怒至極的畫面,於是有些話就忍無可忍的衝口而出。

    紅杏出牆?搞七捻三?這罪名可有點大啊……

    洛麗塔怔住,面對秦墨非嚴厲的指控有些茫然,她還沒責怪秦墨言在外陪別的女人,身為小叔子的秦墨非倒先指責起她來了,呵呵!真是可笑!

    她疑惑的蹙眉看著面罩寒霜的秦墨非,有些哭笑不得的哼道︰「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我看你真是瘋……」

    「上個星期三,我親眼看見你和一個男人從酒店裡走出來,那男人還牽著你的手你怎麼解釋?」既然都說了,秦墨非索性挑明了,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洛麗塔的臉,極盡鄙夷的切齒問道。

    那天他對她說了些很不客氣的話,然後看見她哭著進了電梯,他心生不忍,就跟著追下去,哪知找來找去都沒看到她的人影,最後只能在街上閑逛,然後逛著逛著,居然看見她和一個年輕的男人手牽著手從酒店裡出來……

    洛麗塔的臉色微微一變,頓時有些瞠目結舌,怔怔的看著秦墨非,他他怎麼會看見的?

    「怎樣?洛麗塔,你無話可說了吧!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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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28:25
番外︰054 說的全是事實

  秦墨非冷笑,卻在眸光隨意的流轉間,赫然看見未關緊的門邊靜靜的佇立著一個高大且渾身散發著一股絕望氣息的男人。

  當『大哥』兩個字從秦墨非的嘴裡怯懦擔憂的喚出來時,洛麗塔渾身一震,反射性的轉頭看向門邊,映入眼瞼的,是一張沒有表情,且蒼白如紙的俊顏。

  他怎麼回來了?

  洛麗塔怔怔的看著突然歸來的秦墨言,腦子裡『嗡』的一下炸開,心,瞬間恐慌,想著剛才自己與秦墨非之間的『交談』,再想起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洛麗塔,我給你三次機會,你已經騙了我兩次,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

  那天他生病了,暈倒了,懨懨的躺在床上問她跟誰在一起,她卻說一個人。

  她不是存心想要欺騙他,只是鬼使神差!

  秦墨言高大的身軀僵立在門口,一顆心抽搐得厲害,面對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怒,其實應該是生氣吧,可是為什麼他卻想笑。

  笑自己癡,笑自己傻,笑自己愚笨,笑自己自欺欺人,笑自己是全天下最愚蠢最可悲的男人!

  那麼那麼愛她啊!愛到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只為博她一笑,可是她呢?給他的不是欺騙就是傷害,他都那麼嚴肅的警告她了不是嗎?為什麼她就不能對他的話上一點點心呢?她真的就可以沒心沒肺冷血無情到如此地步嗎?

  真不明白自己如此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做什麼?他歸心似箭,卻依舊想著要給她一個驚喜,哪知,到頭來居然是她給了他如此大的『驚喜』,真是有夠諷刺啊!

  三次!他說過只給她三次機會,她不珍惜,她從來都不珍惜,現在,三次已過。

  突然覺得,他給自己下了死套,事到如今,他連想『犯賤』的機會都沒有了。

  洛麗塔,你可知,愛你真的好累,好苦,好絕望。

  他不知道,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他也怕,怕自己會在傷心之下說些不可挽救的話冷靜,他需要冷靜!

  倏然轉身,秦墨言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悄無聲息的到來,沉默不語的離開。

  看到秦墨言突然轉身,洛麗塔的臉色瞬間一白,心臟不可抑制的狠狠抽搐,頓時泛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她預感,這些年裡有一種她肆意揮霍甚至棄如敝履的東西,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或許將如她所願的失去。

  可是為什麼,她不止沒有感覺到快樂,甚至她的心,還很疼。

  「哥。」秦墨非疾呼一聲,下意識的想追上去,從看見自家大哥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那瞬,看到大哥臉上那無法掩飾的悲傷,他就悔恨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突然人影一閃,洛麗塔擋在了秦墨非的面前,阻止了他的去路,她斜睨著他冷冷哼道︰「你現在滿意了?」

  「喂!什麼叫我滿意了?如果不是你做錯事情在先,我哥能傷心嗎?」秦墨非狠狠咬牙,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洛麗塔的唇角突然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囂張狂妄的姿態在秦墨言出現的那一瞬就不由自主的土崩瓦解,香肩頹然一垮,她重重嘆息一聲,目光哀怨的瞥了秦墨非一眼,幽幽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在這裡亂說一通,你這樣不止是在污蔑我,更是在侮辱你哥!你就真的那麼期望我跟你哥離婚是嗎?」

  「我……」秦墨非倏然語塞,一是被她質問得有些無措,二是對她明顯憂傷的語氣驚怔住了,真是難以想像,一貫驕傲囂張的洛麗塔,居然也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他真的期盼大哥和她離婚嗎?其實沒有吧!

  因為他太瞭解大哥對眼前這個女人愛得有多深,如果大哥的世界裡沒有了洛麗塔,只怕他的世界裡,也會沒有了大哥。

  洛麗塔沒興趣聽秦墨非的回答,在她說完的那刻,她轉身就朝著秦墨言離開的方向追去,心,控制不住的泛起一股強烈的焦急與恐慌。

  拎起裙擺,她緊蹙著眉頭焦急的奔走著,一路下樓,她心急如焚的穿梭在來來往往的賓客中,在人群中倉惶的尋找著那個被她傷了心的男人。

  終於,她在寂靜的後花園看到了那抹高大卻透著孤寂的落寞身影,他像座沒有生命的雕像一般靜靜地佇立在昏暗的角落,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因為他背對著她,她只能看見他修長手指間不停閃爍的小火星。

  秦墨言遙望著寂寥的夜空,死死看著天邊最亮的那顆星,他狠狠的抽著煙,胸腔裡像是有什麼在拚命的流竄,撞得他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的抽痛,苦,滿嘴的苦,吐不出。

  『上個星期三,我親眼看見你和一個男人從酒店裡走出來,那男人還牽著你的手。』

  男人酒店牽手。

  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猶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他身上的每一處,凌遲也許就是他現在這種感覺。

  他是人,他也會疲憊與脆弱,當他生病需要她的時候,她卻和別的男人手牽手的出入酒店那種曖昧不明的場所。

  他不想懷疑她,從來都不想,可是,能不能給他一個不去懷疑的理由,能不能?

  她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騙他!叫他如何能不傷、不痛、不難過?

  「是誰?」

  當她終於走到他的身後時,他突然開口,沒有回身,依舊背對著她僵立著,聲音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平靜的語氣讓人心生不安,很不安。

  其實他的心裡很清楚,很清楚那個男人是誰,就當他想自虐好了,他偏要她親口說。

  似是沒料到他會突然開口,她微微一慌,心底控制不住的泛起一抹心虛,她侷促的抿抿紅唇,下意識的解釋︰「事情不是你想。」

  「是誰?」他勃然怒喝,猛地轉身,俊臉一片鐵青,犀利似劍的眸光極盡凶狠的射在她驚愕的小臉上。

  「彭嘉年!」洛麗塔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她根本不可能再隱瞞,只能如實回答,而在她預料之中的,當他聽到『彭嘉年』三個字時,他複雜的神情,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她狠狠咬了咬唇,試圖繼續解釋︰「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我、不、信!」

  她還沒說完,他就冷冷吐出三個字,一字一頓,清晰而堅定,陰冷的目光,找不到絲毫往日的柔情與寵溺,此刻的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冷酷而陌生。

  唇角,不可抑制的泛起一抹譏諷的冷笑,洛麗塔臉在笑,心在痛,呵!他說不信她還記得,上次他很溫柔的撫摸她的臉,深深看著她的眼,深情款款的對她說。

  『塔塔,我信!我當然信!不管是什麼事,只要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我都信!』

  而現在呢?他說不信!

  所以,他有什麼臉來責怪她欺騙了他?他不是同樣一直都在欺騙她嗎?

  既然他不信她,那她解釋也沒意義,洛麗塔狠狠咬了咬牙,同樣滿腹怨氣,她理直氣壯的支起小臉與他冷冷對視,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是那麼高高在上,別說她今天沒錯,就算她有錯,那有一半也是他造成的。

  那天他如果不與梁蕙怡在休息室裡曖昧不清,她也就不會心情不好,如果她的心情好,她肯定不會鬼使神差的欺騙他,所以,就算她的欺騙有錯,那也是他逼的!

  瞧瞧!事情到了這一步,她還是如此理直氣壯,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更妄論認錯或是道歉

  她沉默了!從他『我不信』三個字一出口,她就冷冷抿著紅唇不再說話,而她的沉默讓正是氣頭上的秦墨言又怒又傷,抬手,指尖一彈,燃了一半的香煙瞬間飛向遠處,最後墜落在草坪的某個角落,無聲的熄滅,而他緩緩勾唇,眼底寒氣四溢,微瞇著犀利的雙眼極具壓迫性的睨著她狀似滿不在乎的小臉,陰測測的冷冷道:

  「洛麗塔,離開五年的初戀情人回來了,與你手牽手的從酒店裡走出來,你卻告訴我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你覺得這樣的話有說服力嗎?」

  「我不需要說服力,我說的全是事實,你愛信不信!再說了,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嗎?」洛麗塔幾乎沒怎麼考慮,張口就氣憤填膺的衝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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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28:54
番外︰055 是你自己變了

  有騙你的必要嗎?

  『必要』兩個字,生生刺到了秦墨言心底最深的痛處,他蒼白著俊臉,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苦笑,深深看著美艷動人卻冷血無情的小女人,心,又冷,又痛。

  「對!沒必要!從來都沒必要」他冷冷的笑,微微嘶啞著聲音自嘲般低喃,眉宇間泛起一抹疲憊與怨懟,淒苦的笑容滲透著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悲傷。

  是的!沒必要!在她心裡,從來就不需要向他報備她的行蹤,更不屑向他隱瞞她的任何意願,比如,她不想要孩子,她才不會顧及他的感受而偷偷摸摸的吃,她就當著他的面,大大方方的吃避孕藥,她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秦墨言,我不會給你生孩子!

  在她心裡,他秦墨言沒有一絲一毫的地位,所以她說『沒必要』這三個字的意思是她不屑騙他!不屑!

  然而,不管她的話是真是假,也不管她和彭嘉年有沒有舊情復發,對他而言,她和別的男人手牽手從酒店裡出來的畫面,終究是無比殘忍的傷害。

  尤其那一天,正是他最脆弱最需要她的時刻,她卻陪伴在別人的身邊。

  愛她那麼深,愛她那麼真,愛到卑微至極,愛到尊嚴掃地,可是她回報給他的除了永無止境的傷痛,還剩下什麼?

  他憂傷的語氣,以及飽含責怨的目光,甚至是唇角那一抹哀莫大於心死的冷笑,每一樣都讓洛麗塔心慌意亂又委屈怨憤,她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她沒做過!為什麼不相信她?她都已經肯低頭向他解釋了不是嗎?他還想怎樣?

  再說了,他不也是跟梁蕙怡曖昧不清嗎?那三張照片,每一張都讓她覺得無比刺眼,他在指責她的時候,是不是也該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

  「秦墨言,你有什麼資格責罵我?你在指責我的時候,想想你自己做過什麼!」心裡的怨憤與妒恨,終究是再也忍不住,洛麗塔冷若冰霜的瞪著一臉哀戚的秦墨言。

  秦墨非尖銳的每一句話,以及那三張曖昧的照片,此刻全在洛麗塔的腦海裡盤旋,不是只有他生氣好嗎?不是只有他委屈好嗎?不是只有他才覺得受到傷害好嗎?

  她也很委屈好不好!全世界的人都在維護他,全世界的人都說他好,全世界的人都為他打抱不平,於是所有人都指責她,都嫌棄她,回娘家老媽每天嘮叨她教育她,回婆家被小叔子一頓責罵,她招誰惹誰了?她到底是有多不好?憑什麼每個人都指責她?現在連口口聲聲說愛她疼她的他都罵她。

  委屈,眼眶瞬間泛紅,洛麗塔慌忙撇開臉望向別處,將自己脆弱的模樣隱藏在黑暗之中,他要是不再心疼她,她才不要在他面前掉眼淚,她才不要向他示弱,沒人愛她無所謂,她自己愛自己!

  小女人莫名其妙的指責,讓秦墨言忍不住冷笑,擰著劍眉極盡蔑然的哼道︰「我做過什麼?說說看!我做過什麼讓你不滿的事哦!不!應該說,這些年來我做過什麼讓你『滿意』的事?洛麗塔,不管我做過什麼,你都不會在乎的不是嗎?」

  洛麗塔狠狠咬著紅唇,她該怎麼說?說他不該讓梁蕙怡為他喝酒?說他不該抱著梁蕙怡去醫院?說他不該在醫院裡照顧梁蕙怡?

  這樣說,只會顯得自己有多自私多狠毒吧。

  是!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因為『別人』的看法影響不到她的心情,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她不想讓他以為她是那麼壞。

  暗暗攥緊雙手,她轉眸看他,說︰「你答應過我會早點回。」

  「我現在正站在你面前不是嗎?」秦墨言冷冷阻斷她的話,僵冷著俊臉狠狠擰著眉頭,目光冷漠的睨著她,隱隱咬牙,說︰「我忍著愧疚,昧著良心,拋下一切千里迢迢披星趕月的回來,洛麗塔,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愧疚,良心他說的是梁蕙怡吧,他擔心她吧,他捨不得她吧僵的愛全。

  心,狠狠抽痛,洛麗塔倏然就怒了,緊蹙著黛眉冷笑一聲,立刻尖銳的回道︰「你既然對她那麼愧疚,那麼放不下她,那就別回來,你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去!」

  她的聲音很大,且冷厲無比,態度可以用『惡劣』來形容,秦墨言狠狠擰著眉,薄唇抿成一個陰冷的弧度,極冷極冷的看著桀驁不馴的小女人,臉色與目光都是全所未有的冷漠。

  秦墨言冷漠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洛麗塔,她強忍著心裡那股陌生的疼痛,狠狠咬著貝齒,語氣更加冷厲,企圖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脆弱。

  「秦墨言,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就是這麼自私,我就是這麼刁蠻,我就是這麼無理取鬧,你今天才認識我嗎?我一直都是這樣,如果說你今天覺得我過分了,我讓你無法忍受了,那只能說明是你自己變了,你變了!」

  最後三個字,洛麗塔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吼得悲憤又堅定,可不是,為什麼以前可以容忍她,現在卻不行了?那不就是他變了嗎?是他覺得梁蕙怡更好了,是他覺得她洛麗塔配不上他了,就是他變心了!

  他變了,因為他的心裡有了比較,而她,是那種經不起比較的『花瓶』,她什麼都不會,不會像梁蕙怡那樣在事業上幫他,也不會在他生病脆弱時照顧他,甚至在他傷心生氣的時候連一句服軟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表達。

  對!她就是這樣一無是處,可是她的一無是處,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嗎?在耗費了她五年最美好的青春之後,他有什麼資格嫌棄她的沒用呢?

  其實大家都是人,並不是神,面對自己在乎的人或事,會情緒失控與失去判斷能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就算一貫冷峻沉穩的秦墨言也會有反應遲鈍的時候,比如此刻。

  眼看小女人的情緒突然變得如此激動,眼底似乎還泛著可疑的水光,滿心傷痕的秦墨言卻不敢往好的方面想,只是一味的不自信,許是真的太傷太痛,什麼都不敢奢望了。

  面對她悲憤的怒吼,秦墨言只是蔑然一笑,淡漠的目光冷冷看著她,說︰「我跟你說過,我只給你三次機會,洛麗塔,一直是你不把我當回事兒。」

  「我沒有存心想騙你,我只是……」洛麗塔下意識的叫道。

  「你只是習慣了。」秦墨言唇角勾起一抹淒然的冷笑,飽含悲怨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略顯蒼白的美麗小臉,憂傷的語氣透著濃濃的挫敗與失望︰「對你五年的縱容,換不來你一絲一毫的真心相待,洛麗塔,你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天大的笑話。

  洛麗塔整個人微微一震,瞠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這是後悔了吧!

  後悔愛上她,後悔對她好,後悔為她的付出是的!他一定是後悔了!

  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像有一根根針紮在心臟上,痛得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原來他只要一句話,就能將她堅固的心,揉碎。

  寒冷的夜晚,冷風咧咧,光線昏暗的角落裡,彼此冷冷對望,俱都倔得不肯先開口,不甘示弱的僵持著。

  幾秒之後,秦墨言突然轉身,欲走。

  「秦墨言!」洛麗塔一驚,瞬間忘了『他不說話她堅決不開口』決定,慌得反射性的叫道。

  秦墨言停住腳,高大的身軀透著一股孤寂與悲傷,略顯僵硬的背對著她,沒有回頭,沒有說話。

  洛麗塔狠狠咬著紅唇,暗暗攥緊雙手死死看著他的背影,鼓足所有勇氣,硬著頭皮問︰「你要回去對嗎?」

  他要立刻回到原來出差的城市去照顧梁蕙怡對嗎?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空氣中緩緩流淌著一股壓抑而悲傷的氣息,好半晌後。

  「我回去與不回去你在乎嗎?」秦墨言悲涼的語氣裡飽含著一絲淡淡的譏諷,始終不願回頭,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無奈又疲憊的冷笑,繼續說道︰「既然我做什麼都不能讓你滿意,那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該是我的責任,我得負!」

  說完,不再猶豫,他腳步堅定的決然離去,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她朦朧的視線裡。

  本就昏暗的光線,倏然更加模糊起來,接著,有什麼東西毫無預警的從她的眼眶裡跌落,她驀然驚慌,下意識的抬手去抹,可是,越抹越多。

  僵立在原地,沉浸在莫名的悲傷裡,她久久無法回神,好一會兒後,一個高大的黑影,悄無聲息的來到她的身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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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
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29:13
番外︰056 沒人受得了你

    可是她太過傷心,猶自沉浸在悲傷的情緒,無暇去注意週遭的一切,她狠狠咬著紅唇,當委屈的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的那瞬,她驚慌失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她不知道……

    突然感覺好冷,洛麗塔用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她死命隱忍,可是怎麼也忍不住不停往外流淌的淚水,以及微微顫抖的身軀,還有……劇烈疼痛的心。

    五年的縱容,五年的寵愛,當她已經開始習慣了他的付出,他卻……那麼決然的離開。

    淚,更加洶湧……

    突然,一件外套輕輕披上她的雙肩,她一驚,欣喜的回頭,然而映入眼瞼的,卻只是一張與他相似的俊顏

    抬手,拂掉肩上的外套,即使滿心的失望與悲傷,她仍舊倔強的冷著小臉,轉回頭看著寂寥的星空,幾不可聞的微微哽咽:「離我遠點……」

    她現在很難受,真的很難受,別來刺激她了,真的別來了,她怕自己會崩潰大哭……

    秦墨非有些手足無措的佇立在洛麗塔的身邊,緊擰著眉頭一籌莫展的看著傷心落淚的嫂子,心有種說不出來的後悔與懊惱,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她氣到了才會不經大腦的口不擇言,其實他本來已經打定主意把那件事爛在肚子的,他從來就沒想過要讓大哥知道的,真的!

    可是偏偏世上就有那麼多的湊巧,居然就讓大哥給聽到了,哎……

    外套被無情的拂落在草地上,秦墨非暗暗咬了咬牙,輕歎一聲,彎腰將外套撿起來,然後看著默默傷心的洛麗塔,眼底泛起一抹抱歉,有些笨拙的輕聲安慰:「你別哭了……」

    她不想哭!一定都不想!可是,她控製不住……

    眼看洛麗塔的眼淚越流越洶湧,秦墨非徹底慌了,用力抿了抿薄唇,忙不迭的認錯求饒:「好了好了,算我錯行不行?我去跟我哥認錯,我去跟他解釋,我求你,你別哭了行麼?」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他根本就不信她,連她的親口解釋他都不願聽,更何況秦墨非這個局外人的,再說了,的確是她騙了他,哪怕她不是故意的,可騙了就是騙了,找再多借口還是騙了……

    他那麼嚴肅那麼認真的警告過她,只給她三次機會,如今三次已過,他生氣了,傷心了,所以對她極度失望了。

    然後呢?然後他準備怎麼處置她呢?

    那次,他只是警告她,卻並未說騙了他三次之後他會對她做出什麼處罰……

    還能有什麼處罰,在他已經移情別戀的此刻,離婚,一定是他迫不及待想要的吧……

    離婚……

    心好痛,這兩個一直被她掛在嘴邊時時念叨的字,此刻卻讓她覺得那麼那麼的難以忍受,一直以為『離婚』是解脫,是自由,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當這一天真的即將來臨的時候,解脫與自由都不再是她當初想像的美好模樣,而疼痛與不捨,卻以著殘忍的姿態,那麼真實的存在……

    她不言不語,只是默默的流淚,無計可施的秦墨非滿心焦急與擔憂,他還是比較習慣張牙舞爪囂張刁蠻的洛麗塔,這樣脆弱的她,讓他覺得擔心又害怕。

    「這個……」秦墨非狠狠磨了磨牙,暗暗深吸口氣,然後輕輕將一直拎在手的一個精美禮盒遞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說:「好像是我哥買給你的……喂!」

    他還沒說完,洛麗塔猛地抬手就將眼前的小禮盒狠狠揮掉,秦墨非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精美的禮盒以著完美的弧度滾落到一個黑暗的角落,秦墨非頓時被她無理取鬧的倔強行為氣得頭痛,忍無可忍的切齒大叫……

    「洛麗塔,你這脾氣真的要改改,你再這樣下去沒人會受得了你的!」

    沒人會受得了你的……

    寂靜的夜,秦墨非氣急敗壞的大叫聲顯得尤為的響亮,尖銳的飄蕩在寒冷的空氣中,在洛麗塔的耳朵一遍一遍的迴盪,心,再次被刺得鮮血淋漓……

    尖利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很疼,可是卻不及心上的十萬分之一,緩緩的,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靨,極盡悲涼……

    「那就別受……都別受……」近乎自言自語般哽咽,她垂下噙淚的雙眸,笑得無比淒苦。

    反正最疼她的那個人都開始嫌棄她了,她還有什麼所謂,都別理她好了,都別理……

    機械性的緩緩轉身,洛麗塔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像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步一步,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今夜,好冷啊!

  ***

    悠閑恬靜的下午時光,冬日暖陽有少許從偌大的玻璃窗照射進來,將咖啡屋的寒冷之氣一點一點的驅散,明亮而溫暖。

    洛麗塔微微偏著小臉,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任憑璀璨的陽光傾灑在她半個肩上,期盼溫暖的陽光能將她心底的陰霾也驅散,哪怕只是一點都好。

    三天了!

    無比煎熬的三天,那個口口聲聲說疼她愛她一輩子的男人,對她不聞不問已經有整整九十個小時了!

    孤獨,寂寞,恐懼,慌亂……各種不好的情緒像咒怨一般緊緊纏繞著她,纏得她整夜整夜的不敢合眼。

    秦墨言,你現在在哪?在做什麼?跟誰在一起?可有……一點點的想我,就像我想你這樣的……想我。

    唉……

    一聲憂傷的歎息,不知不覺的從嬌豔欲滴的紅唇間飄溢出來,洛麗塔微微蹙著黛眉,手肘撐在桌面上,小手輕捏拳頭托著下巴,怔怔的看著窗外偶爾走過的行人,滿心悲涼……

    以前他天天纏著她,哪怕他不在她的身邊,他也是經常給她電話,總是能讓她時刻感受到他的存在,而現在,他冷了她三天,在這九十個小時,他硬是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一個都沒有!

    她一直讓手機保持著滿格的電量,且一直不讓手機離開她的視線,她在等他,一直在等他……

    可是九十個小時了,他一個電話都沒打來,而在煎熬的等待中,她也一直在猶豫,猶豫著要不要主動給他打電話,然而猶豫來猶豫去,她最終沒有勇氣……

    她在心告訴自己,只要他能打一個電話回來,只要一個,她就不那麼驕傲了,她就跟他認錯道歉,她就跟他好好談談……可是沒有,一個都沒有!

    在這三天,在她因為害怕黑夜而每晚縮在被子像只可憐蟲一般瞪著雙眼不敢睡覺時,他一定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梁蕙怡的病床邊吧……

    他就像是憑空消失在她的世界,她沒有他的行蹤,沒有他的消息,看不見他的人影,聽不到他的聲音,於是她突然驚覺到,原來她的世界沒有了他,猶如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亦沒有絲毫的生趣,她真的真的,好孤單……

    原來有些人,好似慢性毒藥,以著讓你覺察不到的方法與速度,一點一點的滲進你的心面,你平日沒感覺,而當你感覺到時,他已侵入你的五臟六腑,甚至啃噬你的靈魂,而你,便到了無藥可治的地步。

    也或許,他就像空氣,他在時,她對他毫無感覺,而一旦他不在了,她就只能窒息……

    好多事,五年她都沒想通……不!應該說她根本就沒有去想,而他不在的這三天,許是她腦子太空閑,於是她驀然發現,自己居然是那麼的口是心非。

    每天嘴說著恨他討厭他,巴不得他滾出她的世界,可事實上呢?他才不過離開三天,她就已經要相思成災了。

    百無聊賴,洛麗塔將視線緩緩從窗外收回來,黯淡的眸光隨意流轉間,觸及自己腕上昂貴的鑽石手鏈,心,頓時微微抽痛,緊接著唇角不可抑製的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其實她也很沒出息對不對?在秦墨非的面前她就偽裝得很驕傲,還很有骨氣的將秦墨言帶回來的禮物狠狠拂掉,可是最後,她卻又不由自主的回到原地,回去尋找被她丟棄的『心意』。

    很漂亮很貴重的一條手鏈,她可以猜想到是他為了彌補他將情人節禮物轉送給梁蕙怡的『過錯』,她也可以想像得到這條手鏈一定花費了他很多的錢財與精力,她突然很好奇,這些年,他送給她而她並不接受的那些禮物……都是些什麼?

    突然,一道不急不緩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停駐在她的桌前,然後來人毫不客氣的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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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31:21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4-6-30 23:32 編輯

番外︰057 我要你離開他

     「對不起!塔塔,我遲到了嗎?」彭嘉年一坐下來就連忙說道,雙眼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像是生怕她生氣一般。

    「沒有!你很準時,是我早到了而已!」洛麗塔在彭嘉年到來的那刻,便漫不經心的緩緩抬眸,慵懶的語氣極盡淡漠。

    彭嘉年轉頭對跟在身側的服務生點了咖啡,然後待服務生退下之後,再抬眸仔細看著洛麗塔,心疼的微微擰眉,帶著點明知故問的嫌疑,柔聲輕問:「塔塔,你的臉色怎麼這麼憔悴?沒睡好嗎?」

    「作為一個丈夫在外有小蜜的失敗又可悲的女人,你覺得我的臉色能燦爛得起來嗎?」洛麗塔的語調慵懶,面色平靜,似自嘲又似譏諷的懶懶說道,唇角勾起一抹陰測測的冷笑,目光犀利無比的射在彭嘉年的臉上。

    洛麗塔別具深意的一句話,讓彭嘉年微微一怔,臉上不由得泛起一抹尷尬,但緊接著他就恢複如常,趁機煽風點火--

    「你為了他這樣悶悶不樂,值得嗎?」

    「不樂就是不樂!哪有什麼值得不值得?要是感情可以控製,世上就沒這麼多癡男怨女了!」洛麗塔皮笑肉不笑的淡淡說道,姿態優雅的坐在椅子,蔥白手指輕輕捏著咖啡勺,漫不經心的攪拌著香濃可口的咖啡,微微垂著眼瞼的模樣,嫵媚又迷人。

    彭嘉年近乎著迷的盯著洛麗塔妖嬈美麗的小臉,連眼都捨不得眨一下,心越發的想要把她搶回來,於是更加賣力的慫恿:「塔塔,秦墨言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離開他吧!你完全可以找一個對你更好的男人……」

    「你想幹什麼?」洛麗塔唇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不冷不熱不急不緩的吐出一句,阻斷了彭嘉年不懷好意的挑撥。

    彭嘉年又是一怔,一時間不明白她所指為何,微微擰著眉看著她,不敢亂回答。

    洛麗塔的小臉上始終漾著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見他不說話,她也懶得跟他拐彎抹角,舉止優雅的輕輕放下咖啡勺,她轉而拿起擱在桌面上的手機,瑩白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幾下,然後將手機屏幕面向他--

    「彭嘉年,這三張照片你從哪來的?」洛麗塔微微瞇著美眸,目光犀利的射在彭嘉年的臉上,語氣雖然依舊輕柔,言辭間卻明顯透著一股極具壓迫性的寒氣,有種不怒而威的魄力。

    是的!那三張曖昧的照片是彭嘉年發送給她的,所以當兩個小時前彭嘉年打電話給她時,她毫不猶豫就來赴約了。

    「你別問是從哪來的,反正絕對是真實的!」彭嘉年被洛麗塔看得微微心驚,不由自主的垂下視線佯裝攪拌咖啡,略顯慌張的避開她像是能穿透人心的銳利目光。

    「你僱人偷拍秦墨言?還是這根本就是你親自跟蹤他而照下來的?」洛麗塔的唇角隱隱泛起一抹陰冷的弧度,而她的表情和聲音都異常的平靜,讓彭嘉年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

    「塔塔,我……」

    「你做這些事想幹嘛?」洛麗塔倏然危險的半瞇著美眸極冷極冷的盯著彭嘉年,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看他一臉心虛的模樣就知道一定是他親自跟蹤了秦墨言而得來的照片,心的怒,就要隱藏不住。

    「我要你離開他!」彭嘉年見狀,也懶得再辛苦的偽裝,索性把一切都攤開來講,極盡所能的挑撥道:「塔塔,你還不明白嗎?秦墨言根本就是一個用情不專的偽君子,他一面說愛你,一面卻和梁蕙怡曖昧不清,你仔細看看我拍的照片,你看看他抱著梁蕙怡的那張,他的表情多著急多心疼,他還在醫院衣不解帶的照顧梁蕙怡,跑前跑後累死累活都不願意假手於人,可見他對梁蕙怡的感情比對你還深,所以塔塔,你醒醒吧!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加油添醋,扭曲事實,彭嘉年為了能把洛麗塔搶回去,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需要我幫你查查神經病院的電話嗎?」

    輕飄飄的聲音,透著一絲甜膩,漫不經心的從洛麗塔豔紅的唇瓣間飄溢出來,她勾著極盡譏諷的嗤笑,不屑的睥睨著彭嘉年,懶洋洋的吐字道--

    「塔塔……」彭嘉年的臉色瞬間青白交加,瞠大雙眼似是不敢相信般盯著笑得沒心沒肺的洛麗塔,她……是在罵他是『神經病』嗎?

    突然,洛麗塔隨手擱置在手邊的手機乍然唱響--

    專屬的來電鈴聲,驚得洛麗塔的臉色瞬間大變,她像是生怕鈴聲下一秒就戛然而止一般驚慌失措的去抓起手機,顫抖著小手慌慌張張的去摁接聽鍵,然後立刻將手機摁在耳朵上。

    「喂……」洛麗塔剛一開口,手機突然從手滑落,她連忙又手忙腳亂的抓住,一秒也不敢停歇就將手機再度牢牢摁在耳朵上,微微喘息:「喂!」

    他終於打電話給她了!他終於打來了……激動得不能自製的洛麗塔,瞬間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好委屈……

    她狠狠咬著紅唇,眼眶迅速泛紅,整個人都有些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她開了口之後就屏住呼吸等著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話,可是……沒聲音。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之後,洛麗塔強忍著心的失望與難受,小心翼翼的再度開口:「喂?」

    他為什麼不說話?是在猶豫怎麼開口跟她談離婚的事嗎?他真的對梁蕙怡的感情已經比對她還深了嗎?難道彭嘉年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她不相信彭嘉年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她忍不住會胡思亂想,尤其是在他打來電話卻又不開口說話的此刻,她的心,真的……好亂好怕……

    「在做什麼?」

    就在她難過得要落淚的時候,他低醇輕柔的聲音從電話那端輕輕飄進她的耳朵,他的聲音,透著一絲熟悉的疼惜,瞬間讓洛麗塔的心充滿了委屈,她慌忙狠狠咬著紅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喝咖啡……」她狠狠抽了抽小鼻子,微微哽咽,盡可能的掩飾著自己的難過。

    秦墨言沉默了幾秒,多年的習慣一時改不了,下意識的繼續輕問:「……和誰?」

    「一個同學。」洛麗塔避重就輕的回答,他好不容易肯打電話給他,如果她說她是跟彭嘉年在一起的話,他一定會生氣的掛掉電話吧,所以,她不敢說……

    秦墨言再次沉默,洛麗塔心頓時更加難過,怎麼了這是?不過才分開三天而已,為什麼他們之間彷彿就變成了陌生人一樣,居然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什麼……

    她屏住呼吸,甚至不敢開口,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情緒失控的質問他,更怕自己的任性會把彼此的關係搞得更僵,這個容忍她多年的男人,已經變得不再容忍她,她若再不收斂,他會真的不要她了吧……

    默默了十幾秒,秦墨言突然淡淡的說了句:「沒事了,你慢慢喝!」

    然後,不給洛麗塔說話的機會,秦墨言便無情的掛了電話

    「喂,我……秦墨言?秦墨言?」洛麗塔一震,當意識到他要結束通話的那瞬,她急忙想要說什麼,哪知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傳來了急促的嘟嘟聲。

    洛麗塔像傻了一般震在當場,怔怔的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心臟控製不住的陣陣抽痛,他掛她電話,他居然掛了她的電話,他果然不再愛她了,他不愛她了……

    眼眶有什麼急欲湧出來,洛麗塔慌忙轉頭將小臉撇向窗外,暗暗攥緊雙手死命隱忍著。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打這通電話給她到底是何用意?是來報複她的嗎?是故意來讓她傷心的嗎?他都不知道這幾天她有多難過……

    「塔塔,你怎麼了?誰給你打的電話?」彭嘉年擰著眉,擔憂的看著滿臉悲慼的洛麗塔,明知故問道。

    洛麗塔狠狠咬著紅唇,傷心難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彭嘉年卻非要在她情緒不好時不依不饒的追問:「是秦墨言嗎?他跟你說什麼了?」

    「不管他跟我說什麼,都與你無關!彭嘉年,少多管閑事行嗎?」洛麗塔心情極度不好,猛地轉回頭來狠狠瞪著彭嘉年,毫不客氣的冷冷斥道。

    「塔塔,我是關心你……」彭嘉年微微擰著眉,委曲求全的柔聲解釋,突然目光一閃,他似是發現了什麼……

    「不必!」洛麗塔疾言厲色的吐出兩個字。

    「塔塔,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你明知道我一直愛著你」

    彭嘉年一邊近乎哀求的說著,一邊驀然伸手緊緊抓住她的小手,洛麗塔反射性的想要狠狠揮開他,哪知她的眸光無意識的流轉間,赫然看見偌大的窗外,有雙熟悉到讓她心痛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和彭嘉年抓在一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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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31:48
番外︰058 沒話跟我說嗎

    他回來了!

    洛麗塔雙眼泛紅,怔怔的看著坐在豪華商務車的秦墨言,後座的車窗搖下來一半,讓她足以看清他冷峻的臉龐和犀利似劍的目光,而他的表情與眼神,除了冷漠,便再無其他情緒……

    幾米遠的距離,隔著玻璃窗,四目相接兩兩對望,他目光冷厲,她眼含委屈,誰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洛麗塔甚至忘了,彭嘉年還一直抓著她的手……

    秦墨言在等,等她甩開彭嘉年的手,等她主動向他走來,等她……

    可是再怎麼堅持的等待,也會有一個期限,於是十秒之後……

    豪華商務車突然發動引擎,車身開始緩慢的往前移動,而車窗,同時正在慢慢的往上升起,他就那樣極冷極冷的盯著她的雙眼,任憑緩緩升起的車窗將他冷峻淡漠的臉龐一點一點的遮掩……

    洛麗塔猛然回神,滿心慌亂,騰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追,哪知剛一動,手上倏地一緊,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小手一直被彭嘉年曖昧的抓在手心--

    秦墨言……你又誤會了是嗎?

    「塔塔!」彭嘉年見洛麗塔要走,下意識的收緊五指緊緊抓著她,慌忙跟著站起來,急喊一聲。

    「放手!」洛麗塔微微蒼白的小臉,瞬間冷若冰霜,抬頭就一記狠厲的目光極具威脅性的射在彭嘉年的臉上,切齒怒喝。

    彭嘉年不鬆,甚至將她抓得更緊,他深深看著她,緊擰著眉頭苦口婆心的勸她:「塔塔,你聽我的,對婚姻不忠誠的男人……」

    不待他說完,洛麗塔最後的耐心已被消磨殆盡,倏地狠狠抬手一甩,硬生生的將彭嘉年的手甩開,小小的身軀散發著一股讓人不敢忽視的冰寒與威嚴,她微瞇著美眸,近乎嚴苛的看著他,說--

    「彭嘉年,你不用在我面前挑撥離間煽風點火,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他對我忠不忠誠,我自己有感覺,我也會去查證,真不用你多管閑事!」

    洛麗塔飽含著濃濃鄙夷的一番話,讓彭嘉年的臉色微微一僵,暗暗咬了咬牙,他不死心的說:「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可是你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吧,你仔細看看那三張照片,你別在自欺欺人了好嗎?塔塔!」

    唇角勾起一抹蔑然冷笑,洛麗塔極盡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續而冷睨著不依不饒的彭嘉年,微瞇著美眸很囂張很刁蠻且毫不留情面的說道:「彭嘉年,就算他在外面真的有了別的女人,那也是我洛麗塔的事,與你彭嘉年沒有半點的關係,你!可以閉嘴了!」

    如此尖銳的話語,讓彭嘉年的臉色頓時一陣青白交加,狠狠咬了咬牙,有些惱羞成怒的切齒逼問:「塔塔,你為什麼就對我這麼絕情?」

    「彭嘉年,你真當我傻啊?你處心積慮的想要破壞我幸福美滿的婚姻,難道還奢望我對你和顏悅色以禮相待?」洛麗塔雙臂環胸,姿態高傲的睥睨著彭嘉年,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幸福美滿?塔塔,你忘了秦墨言當年是怎樣卑鄙無恥的拆散我們嗎?你嫁給他明明就不是你自願的不是嗎?你和他的婚姻怎麼可能會幸福美滿?你們根本就不應該在一起!像他那種陰險小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彭嘉年的臉色倏然陰沉下來,咬著牙根氣憤填膺的低吼,眼底速的閃過一抹陰狠的寒光,多年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不甘頓時越加深濃。

    「我的婚姻,幸不幸福,美不美滿,都是我說了算,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相對於彭嘉年一副激憤的樣子,洛麗塔則冷靜得過分,她若有似無的勾著紅唇,慵懶的語調像是聊天一般漫不經心,卻又好比世上最鋒利的刀子,毫不留情的刺在彭嘉年的心上,她懶洋洋的說:「彭嘉年,我告訴你,秦墨言他再怎麼不濟,都比你強上千百倍!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說完,洛麗塔飽含鄙夷的目光最後冷冷看了彭嘉年一眼,然後轉身毫不留戀的步朝著咖啡屋的出口走去。

    秦墨言,你不許走,等等我……

    彭嘉年臉色鐵青,狠狠咬著牙根,雙手一點一點的攥緊成拳,微瞇著雙眼死死盯著洛麗塔匆匆離去的身影,一直到她已經消失在他的眼前,他還捨不得收回視線。

    洛麗塔,為什麼我對你這麼好你卻看不上,為什麼秦墨言那麼陰險卑鄙你卻愛上了他?難道真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如果是這樣,那我『壞』一點……你是不是就會重新愛上我了?

    秦墨言,等著瞧,你付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很就會還給你的!

  ***

    從未有過的恐慌與迷惘,在洛麗塔的心不停的縈繞盤旋,她慌慌張張的從咖啡屋衝出來,像個迷路的孩子般,噙著淚不停的轉頭四下張望--

    車呢?人呢?他真的走了嗎?

    秦墨言,你在哪兒?幾天不見你就可以這麼狠心了是不是?

    洛麗塔狠狠咬著紅唇,拚盡全力的隱忍著急欲奪眶的眼淚,委屈與傷心充斥著整個心房,她一邊方寸大亂的疾走,一邊不停的尋找著剛才那輛豪華商務車,尋找著那個讓她想念得度日如年的男人。

    明明是那麼妖豔逼人的模樣,卻給人一種淒楚可憐的感覺,噙著淚疾走的小女人引來諸多好奇的注視,她卻無暇理會,猶自沉浸在自己慌亂的情緒,只顧著不停的往前走,不停的往前找……

    終於,在她要絕望時,看到了豪華商務車正沉默而霸氣的停在街尾的轉角處,後座上的男人,臉色冷然,微微側著頭面向車窗外,複雜難辨的目光正犀利無比的射在她哀戚的小臉上--

    在與他目光相觸的那瞬間,洛麗塔疾走的步伐頓時僵住,她停下來,輕咬著紅唇極盡委屈的與他遙遙對望,一向膽大妄為的小女人,此刻居然害怕面對,躊躇不前……

    秦墨言面無表情,就那麼不冷不熱的看著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對她伸出手,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溫柔的喚她『塔塔過來』……他不言不語,只是看著她……而已。

    無論是婚姻還是感情,想要繼續下去就沒有絕對的勝利者,當兩人都默默的街在原地不動時,總得有人先跨出第一步。

    她知道,他不會再為她妥協,所以,只能是她……

    洛麗塔緊緊攥著小手,極盡艱難地抬步,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的朝著商務車走去,像是走了一個世紀般漫長,她終於來到他的面前。

    秦墨言一瞬不瞬的看著小女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當她已經站定在車窗外,像是故意懲罰她一般,他依舊沒有說話,甚至沒有開口讓她上車來。

    小女人的臉,一點一點的變得蒼白,心既難過又難堪,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始終一言不發……

    洛麗塔滿心慌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懦弱,如果是以前的她,要麼是氣勢洶洶的拉開車門自己坐上去,然後不管不顧的對他發脾氣,要麼是立刻轉身驕傲的大步離開,不冷落到他主動求饒絕不理他,反正絕對不會像此刻這樣,又傻又蠢一副等著他發落的軟弱模樣……

    原來,感情會讓人變得膽小,饒是她曾經再怎麼囂張,一旦發現自己『在乎』了,也會變得畏首畏尾軟弱自卑,變得完全不像自己了。

    就這樣默默對視,街了約莫三十秒,洛麗塔忍不住了,她轉身車窗到外。

    走吧,洛麗塔,如果他不再愛你心疼你了,那就走吧……

    在她轉身的那刻,本是老神在在坐在車子的男人往旁邊的位置輕輕挪動了下,然後前面的司機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立刻推開車門下車來,忙不迭的伸手拉開後座的車門,恭恭敬敬的喊了聲--

    「總裁夫人!」

    見到司機下車,洛麗塔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在聽到司機喚她的時候,她回身……終究是捨不得走。

    抬眸,小女人委屈的看著挪開位置的秦墨言,他依舊只是面無表情的淡淡看著她,今天像是啞巴了似的,將不言不語貫徹到底。

    洛麗塔狠狠咬了咬紅唇,哪怕心忐忑不安,她還是在他淡漠的目光中,上了車。

    很,車子緩緩往前開動,司機很識趣的將隔音係統開啟,於是後面車廂立刻變成一個封閉式的小空間,兩人默默僵坐著,還是沉默。

    一分鐘後--

    「沒話跟我說嗎?」秦墨言冷冷開口。

    「我沒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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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30 23:33:06
番外︰059 她愛別的男人

    幾乎是立刻,洛麗塔淒淒看著他小聲回答,怯懦的語氣透著一絲委屈,彭嘉年的確是她的同學,這不能算是騙他不是嗎?就算她刻意隱瞞『同學』是誰,那也是因為她怕他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嗎?

    秦墨言極緩極緩的轉眸,冷冷看著面色憔悴的小女人,目光深沉且複雜,表面看似冷漠無情,可心臟卻疼痛無比。

    不過三天而已,小女人怎麼看起來就好像瘦了一圈似的,臉色蒼白精神不濟,憔悴可憐得讓人心疼不已,她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嗎?

    突然好後悔,後悔自己一氣之下離開她身邊,可是當時聽到她和墨非之間的談話,他真的很生氣很失望,而且非常傷心,他擔心自己再留下會在盛怒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所以他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再加上對梁蕙怡心懷愧疚,因此才會暫時離開,只是他沒想到,他不過離開三天而已,她卻憔悴成這番模樣,是故意想讓他心疼嗎?

    怎麼辦?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不知道是該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該相信她的話,她說與彭嘉年之間什麼都沒有,可是為什麼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見面?

    這條路,是通往家的必經之路,或許心越是忌諱什麼,就越是會恰巧看到,本是想打個電話探探她的心情以及問問她在不在家,然而還沒說兩句,就那麼巧的看到坐在窗邊的她與彭嘉年。

    他當然不會單憑彭嘉年抓住她的手就定她的罪,可是卻怎麼也無法阻止不斷加劇的心痛,因為他深知,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她的初戀,也從沒停止過對他的怨恨,所以如此一對比,試問他哪還有信心去認為自己能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對她,他從沒信心可言,總覺得她是那麼的虛無縹緲,彷彿只要他稍不注意,她就會消失在他的世界,說到底,就是他在她身上,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不是女人才需要安全感,其實男人更需要!

    這麼多年了,她始終給他一種抓不牢的感覺,讓他惶恐不安患得患失,現在她的初戀回來了,於是他更加沒有自信了。

    那麼那麼愛她,可他一直付出卻得不到回報,其實得不到回報都不是最讓他傷心的,最讓他傷心且無法忍受的是初戀一回來,她本就不安穩的心,飛了!

    他可以寵她,可以愛她,甚至可以包容她每天的無理取鬧與冷嘲熱諷,卻獨獨不能忍受她愛別的男人!

    在他生病那幾天,他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在一步步的好轉,他以為她對他已有所改變,可是他不懂,她一面說與初戀什麼都沒有,卻又總是背著他偷偷見面。

    沒有騙他?好吧!他承認她剛才的話構不上欺騙,可是她難道不是蓄意隱瞞?真想拿個鏡子給她,讓她瞧瞧自己心虛的模樣。

    哎!秦墨言忍不住在心重重的歎息一聲,終究是餘怒未消,他冷冷抿了抿薄唇,然後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句:「想好了嗎?」

    洛麗塔咬唇,看他,不明白他是問什麼。

    「我不在的這三天,你想好了嗎?」秦墨言臉色冷然,淡漠的目光極具壓迫性的盯著她侷促的小臉,又問。

    「什麼?」她滿心忐忑,輕輕咬唇眨了眨濕潤的雙眼,眼底的怯意越加明顯了幾分,因為他嚴肅的模樣讓她心生不安。

    秦墨言深深看著她,狠狠擰了下眉,隱隱咬著牙根似是在猶豫著什麼,幾秒之後,他冷冷開口:「是去是留?」

    洛麗塔被他問得更是莫名其妙,她怔怔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洛麗塔,如果你真的那麼想回到初戀身邊去……」他微微俯首,慢慢湊近她的臉龐,犀利似劍且淡漠無情的目光直直射進她的眼底,他語調輕緩卻陰冷無比,停頓了兩秒之後,極冷極冷的接著吐出一句:「我成全你!」

    我成全你。

    洛麗塔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整個人驀然僵住,雙手在不知不覺間攥緊成拳,心臟控製不住的狠狠抽搐,很痛,也很慌。

    「你什麼意思?」她死死看著他冷峻的臉龐,狠狠嚥了口唾沫,即使心已經有些明白,她仍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狠著心極盡艱難的吐字,明知故問。

    「你不是一直吵著要離婚嗎?我想過了,既然你在我身邊這麼不樂我給你自由!」秦墨言盯著她的小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陰冷的氣息盡數噴薄在她的唇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小小的身軀,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她看著他,死死看著他,大大的雙眼,迅速泛紅--

    難過,真的很難過,他們之間的愛情,是不是真的注定要錯過,是不是她終究遲了一步,當她在慢慢改變的時候,他的心也在一點一點的發生變化,只不過,她是想靠近,而他是想遠離。

    對!她是一直吵著『離婚』,可那不過是她鬧脾氣時的口頭禪罷了,他不是一直不當真的嗎?為什麼今天又翻出來說?其實,是他自己想跟她離婚了吧!

    自由?!瞧他說得多麼的雲淡風輕,在他心,對這段婚姻早已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了吧!當她真正想要自由的時候,他拚了命的將她桎梏在他身邊,當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捆綁,他卻大大方方的對她說我給你自由!

    真的是給她自由嗎?還是,根本就是他想要自由,因為他的心,裝了別的女人--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回到他身邊去,秦墨言,如果是你變了心,請你勇敢一點承認,不要誣陷我!」

    強忍著心的酸楚與難過,洛麗塔抬眸冷冷看著他,冷冷的說,如果他真的不再愛她,那至少她得留住自己的驕傲,如果他已不再心疼她,那她更要把自己的軟弱隱藏起來。

    小女人的語氣突然由怯懦變得冷厲,似是被觸碰到心的某個底線,秦墨言微不可見的擰了下眉,正想說什麼,外套口袋的手機卻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秦墨言漫不經心的抿了抿唇,一邊意味深長的深深看著臉色蒼白的洛麗塔,一邊隨手掏出手機接起來,摁在耳邊--

    「喂!」低醇磁性的嗓音,透著一絲淡漠,在狹小的空間輕緩的響起。

    「總裁,對不起,你的領帶不小心被我收在箱子了,我……」

    一道小心翼翼的熟悉女聲,飽含著一絲懊惱和微怯,從電話那端清晰的傳來,清晰到洛麗塔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是梁蕙怡!

    領帶收到她的箱子

    洛麗塔垂著眸,唇角不可抑製的勾勒出一抹冷笑,心越痛,唇角的冷笑就越深刻,然後,她居然聽見他說--

    「沒關係,我現在來拿!」他的聲音溫柔低醇,像是一瓶醇香的紅酒,絲絲縷縷,沁入心脾。

    然而聽在洛麗塔的耳朵,卻是世間最殘忍的利刃--

    「停車!」

    洛麗塔倏然伸手摁住與司機通話的按鈕,冷冷開口,冷厲的聲音足以讓前座的司機聽到,然而司機卻置若罔聞一般,繼續前行,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跡象,因為總裁沒發話,他不敢停啊!因立看刻。

    「我叫你停車!」洛麗塔勃然大吼,激動得『啪』一掌狠狠拍在車門上,掌心頓時一片劇痛,她卻像是沒有絲毫感覺一般,只是目光凶狠的瞪著司機。

    「總裁。」司機回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秦墨言,為難的。

    「停車!」秦墨言淡淡的睥睨著情緒激動的小女人,冷冷吐出兩個字。

    司機領命,立刻轉動方向盤,將車子停在路邊。

    車子剛一停下,洛麗塔就僵冷著小臉立刻推開車門,在眼淚幾欲奪眶的那瞬,狠狠咬著紅唇跳下車,逃離--

    「不說點什麼就走嗎?」

    他低沉慵懶的聲音,像是聊天般雲淡風輕,飽含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在她跳下車的那刻,不急不緩的響在空氣中。

    滿心悲痛的小女人,頓時像被點了穴一般,整個人完全定住,全身僵硬的背對著他,她一步也挪動不了,心痛如絞--

    說點什麼?說什麼?他想聽她說什麼?說祝福他和梁蕙怡嗎?還是--

    「秦墨言,請你記住,今天是你想跟我離婚,而我……」

    她猛地轉身,蒼白憔悴的小臉冷若冰霜,她死死看著他冷峻的臉龐,一邊極冷極冷的說著,一邊緩緩抓住右手腕上那昂貴的鑽石手鏈,停頓了一秒之後,她狠狠拽下手鏈向他擲過去的同時,悲傷難過的怒吼道--

    「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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