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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知曉]總裁的7日戀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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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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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去不到三分鐘,榮西顧下來。

  顧相宜避得遠遠的,榮西顧突然停住腳步,厭惡地看她的打扮,白色的T恤,牛仔褲,看起來清新可人,他蹙眉,眸中掠過一抹嫌棄。

  如她穿了什麼垃圾。

  他打了一個電話,冰冷地下令,「馬上送幾套衣服和鞋子過來,身高167,體重50,胸圍34B,腰圍2尺,鞋碼36。」

  他掛了電話,顧相宜臉色全漲紅了。

  他怎麼知道她的身高和三圍啊……

  「榮……榮少……」顧相宜結巴了,她素來很聰明伶俐,可以說才思敏捷,此刻卻如木訥一般,不知所措。

  丟人啊。

  榮西顧走到她面前,手放在她的腰上,聲音帶著一股暗沉,「你想知道我怎麼知道你的三圍?」

  顧相宜搖頭,什麼話都不說。

  榮西顧豈會放過她,顧相宜難得臉紅一次,他不怎麼好好享受,那怎麼可以。

  「你這身高,不難猜,體重我抱過,也不難測,至於三圍……」榮西顧微微一笑,他是很少笑的,這一笑,簡直是群魔亂舞,頗有一點驚悚之感。

  「上一次我幫你量過,你忘了嗎?」

  顧相宜想到客廳那一幕,臉色驟然炸出一朵紅花。

  榮西顧微微偏頭,邪魅地說,「就算那次沒量過,我們也做過幾次,難不成連你的三圍都摸不出來?」

  顧相宜已經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了。

  「我說對了嗎?」榮西顧問。

  顧相宜低著頭,把頭頂對著榮西顧,全猜對了,雖然體重有點小小誤差,但總體而言,幾乎是全對了,這是什麼手,竟然這麼準。

  「顧相宜,你還沒回答呢。」

  這叫人怎麼回答,顧相宜臉上持續熱得要命,不知道如何回答。

  榮西顧驟然冷哼,「既然如此,我就當我說錯了,我們來重新量一下。」

  他突然抱起顧相宜,丟到客廳的大沙發上,身子壓了上去,一手覆蓋在她的柔軟前,以一種磨人的方式在量她的尺寸,顧相宜慌忙縮著身子。

  「對了,對了,全對了……」

  榮西顧偏著頭,淡淡說道,「我覺得應該有點誤差,再量一次吧。」

  他的手邪惡地鑽進她的衣服內,作勢就要解開她的胸衣。

  顧相宜咬牙,羞憤交加,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榮少,飯菜涼了不好吃。」

  榮西顧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沒關係,涼了再去熱,我先吃餐前甜點。」

  他說著,已經吻著顧相宜,阻攔她所有的抗議聲,榮西顧此人的沒什麼耐心,直接提槍上陣,嚇得顧相宜一腳踢開了他,第一次一起滾下沙發。

  「顧相宜!」榮少驟怒,凶神惡煞地瞪著她。

  顧相宜從地上起身,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榮西顧怒,一拳揍在沙發上,那叫一個扭曲,這已經是第二次從沙發上掉下來了。

  「我……不是故意的。」顧相宜解釋著,抵著頭如被人欺負的小白兔,「是沙發太小了。」

  榮西顧怒,你踢了我一腳,兩人都摔了,你說沙發太小了?

  好,很好!

  沙發小是吧?

  榮西顧一抹臉蛋,打電話給他的萬能特助,「明天給我送一組沙發來,我要特大號的,放在客廳,你自己看著辦。」

  他說完,切了電話,林逸目瞪口呆。

  榮少,你這又是抽什麼風啊。

  顧相宜錯愕地看著榮少,臉色酡紅,不安地縮了縮腳趾頭,榮少凶狠地瞪著她,似要把她吞了,那表情,要多嚇人就多嚇人。

  「其實……」沙發很大了啊。

  巨大號是什麼樣的沙發?

  兩次從想做,從沙發上滾下來的榮少,心中一肚子火,指著顧相宜,「是你說沙發太小,等換了沙發,看我不整死你!」

  他起身,去餐廳吃飯。

  顧相宜內傷不已,看著客廳足足快一米的沙發,無語淚流,沙發啊沙發,我對不起你啊。

  榮少的腦回路,究竟哪裡不正常?

  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榮西顧走到餐廳,一看桌上的飯菜,心情很靚。

  顧相宜換了新花樣,保留他最愛的一個菜色,其他的全換了,都是他沒吃過的,且是他愛吃的食物,他的壞心情,好了一點點。

  嗯,顧相宜真是小媳婦,逆來順受。

  榮少坐下來,心情舒暢地吃飯。

  顧相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突然想起一事,也走到客廳,「我有換洗的衣服,不需要新的衣服。」

  榮少的好心情,維持不到一分鐘就變差了,如看垃圾一樣看顧相宜身上的衣服,「就你買的路邊攤,在我家裡穿,你周圍看看,你這一身當抹布我都嫌檔次低。」

  他哼了哼,「影響我家的品味。」

  顧相宜被他說得十分難堪,她的經濟能力和榮西顧的經濟能力能比嗎?他隨手一件幾萬的衣服,她穿在身上也覺得膈應人……

  榮西顧見她低著頭,又露出這種他討厭的神色,說道,「住在我家,就要聽我的,把你這身垃圾給我收起來,我討厭有東西影響我的品味。」

  顧相宜冷笑,品味?

  既然要品味,為什麼要囚禁她。

  她更影響他的品味吧?

  「滾,別在我面前,影響我的胃口。」

  顧相宜咬牙,去陽台,捏著靠枕出氣,把靠枕當成榮西顧,狠狠地捏,狠狠地揍,榮西顧,你丫的就是一變態,暴力狂,心理變態者。

  倏然,榮西顧喊一聲,「顧相宜,把我的外套拿去乾洗。」

  顧相宜憤憤不平地站起來,把他的外套拿去乾洗,突然,一張小卡片吸引她的注意,顧相宜拿過來一看,是一竄數字,電話號碼。

  她看著有點眼熟,倏然一驚。

  這是她姐姐的電話。

  怎麼會在榮西顧的……

  顧相宜到餐廳,把卡片給榮西顧,榮西顧厭惡看了一眼,正要仍垃圾桶,顧相宜問,「你怎麼會有我姐姐的電話號碼?」

  榮少蹙眉,看著顧相宜,「你什麼意思?」

  「你不要……搞我家裡人。」顧相宜不知道榮少什麼意思,直覺不好。

  榮西顧臉色頓沉,眸中如流轉著狂風暴雨,身上暴出一股強烈的怒火,他沒有大聲吼,卻讓顧相宜覺得害怕,原來,真正發怒的榮西顧。

  不需要大聲說話,已讓你恐懼。

  「顧相宜,你真是天真。」榮少瞇起眼晴,惡毒地說,「陳佳碧這種貨色,我隨手一抓一大把,更何況,我嫌髒,她送到我面前都不會碰。這是你姐姐主動給我,整一個蕩婦,看見有錢的男人就留電話號碼,我都懷疑她一天要趕幾場,這種貨色,比餿菜更噁心。你以為我會沒格調碰這種女人?你也太看得起你姐。」

  「榮少!」顧相宜咬著牙,直直地看著他,「你怎麼對我不要緊,請你不要羞辱我的家人。」

  「羞辱?」榮西顧冷笑,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你送上門給我羞辱,如今和我說不要羞辱,你真是可笑,我告訴你,你們還沒資格讓我羞辱。」

  今天從頭到尾,他一句話都沒說過。

  因為,她們沒資格。

  顧相宜臉色一白,榮西顧看著她,「你真是可憐,你被我囚禁在別墅,你的家人卻在吃喝玩樂,沒人管你死活,你還為她們說話,顧相宜,你天生就是受虐狂嗎?」

  顧相宜低下頭,榮西顧一言說中她的傷口,真的很疼。

  她幾天不回家,沒人知道,她被人囚禁,家人毫不關心,她們甚至拋棄她,把她給雄少,她是被家人拋棄的人,是最可悲的人。

  然而,不管怎麼樣,家人始終是家人。

  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家人。

  榮西顧瞇起眼晴,「被我說中心事,難受了?」

  顧相宜難堪,不想說話,後悔自己的衝動。

  榮西顧惡毒地說,「今天在高爾夫球場,還遇到一個男人,好像是律師,叫劉什麼來著,和你家二姐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顧相宜臉色蒼白得嚇人,他出差回來了?

  知道她的事情嗎?

  榮西顧驟然怒喝,「給我滾!」

  該死的女人,一提到別的男人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裝死給誰看?

  顧相宜咬著牙,含淚離開。

  身後一陣砸東西的聲音,顧相宜回頭,只見客廳一地碎片,菜餚滿地,榮西顧掃落桌上所有的盤子,顧相宜難受極了,眼晴暗紅地看著榮西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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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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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拂袖上樓。

  顧相宜眼淚掉下來,微微閉了閉眼晴,藏住心中的苦楚,收拾餐廳。

  榮西顧,你真是暴力狂。

  她甚至不明白,被羞辱的人是她,該生氣的人也應該是她,為什麼,他卻暴怒了?

  他是施暴者,她才是受虐者。

  她收拾了碎片,丟到垃圾桶裡,又拿洗潔精,抹布,跪在地上擦地板上的油漬,眼淚一滴一滴濺落在手背上,眼前一片模糊。

  這種囚禁的日子,什麼時候是頭。

  她什麼時候才能脫離榮西顧的暴怒?

  一不小心,一塊沒收拾掉的碎片,割傷她的手,鮮血不斷地溢出來,割的口子很深,顧相宜委屈極了,連玻璃碎片都欺負她。

  榮西顧心情煩躁,本是下來拿一瓶酒上去喝的,誰知道看見顧相宜跪在地板上,頭髮垂著,可憐兮兮地掉眼淚,他眉心一壓,倏然注意到她的手被割傷了。

  怒火又蹭上來。

  他大步流星過去,拉起跪在地上的顧相宜,地板都是洗潔精,非常滑,顧相宜滑到他懷裡,被榮西顧拉去廚房洗手,顧相宜的手都是洗潔精,又不能擦眼淚。

  狼狽極了。

  「你是笨蛋嗎?」

  顧相宜悶不吭聲,榮西顧給她洗了手,粗魯地把她推到沙發上,把一個醫藥箱仍過來,「上藥!」

  哭什麼哭?

  被罵兩句就委屈了?

  哼!

  顧相宜說,「不用了。」

  「我讓你上藥就上藥,你再說一句廢話試一試?」

  顧相宜說,「這是我的身體,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榮西顧怒,一巴掌就打過來,中途卻停了,握成拳頭,「你是我的人,從頭到尾,從裡到外,都是我的,沒有我允許,你敢有一點損傷,後果自負。」

  「你能不能講一講道理?」

  「上藥!」榮西顧直接下令。

  她第一天知道他蠻不講理嗎?

  顧相宜憤憤不平,心中的悲傷都被怒火趕走了,誰碰上榮西顧都會憤怒,她上了藥,隨便貼了便利貼,榮西顧看著她,簡直恨鐵不成鋼。

  似乎多看一眼都覺得厭惡,他起身,去酒櫃拿酒。

  「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放我走?」顧相宜問,語氣悲哀。

  榮西顧腳步一頓,又繼續走向酒櫃,拿酒。

  「我說過,等你伺候我開心了,我就放你走。」榮西顧漠不關心地說道,並無什麼表情,顧相宜心中悲哀至極,她真的什麼選擇都沒有。

  她突然站起來,面色蒼白,眼神卻很倔強。

  突然脫了T恤,把牛仔褲也脫了,身上只穿著一件文胸和內褲,榮西顧眸光一瞇,厲聲問,「你在做什麼?」

  瑩白的身子在燈光下,更沒有任何瑕疵。

  少女的身體修長又乾淨,美麗充滿魅惑。

  很誘人。

  然而,榮西顧心中的怒火差點把理智燒燬了。

  「你不是要我伺候你嗎?你想做就做吧,我隨意,你想怎麼做,我都配合你。」顧相宜面無表情地說,彷彿說的並不是他的事情。

  臉色的表情,比死人還難看。

  榮西顧差點摔了酒瓶,陰鷙地看著顧相宜。

  她淚痕未乾,又已半裸,楚楚可人的氣質變得很撩人。榮西顧驟然暴怒,死死地咬著牙齒,差點甩她一巴掌,他捏著顧相宜的下巴。

  「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想什麼時候要,我就什麼時候要,不是你來決定。」他惡毒地說,「穿回你的衣服,別像妓女一樣難看。」

  顧相宜悲哀一笑,「難道我不是妓女嗎?你專屬的妓女。」

  榮西顧驟然摔了手中的酒瓶,酒液撒了一地,他掐住顧相宜的脖子,厲聲說道,「我真希望,一手掐死你!」

  他丟開顧相宜,轉身上樓。

  樓上,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顧相宜咬牙,穿回衣服,跌在沙發裡,捂著臉,眼淚濕了掌心。

  「奶奶……」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

  她好難受。

  倏然,門鈴聲響起來,顧相宜擦了眼淚,一看外面的人是安娜,拎著大包小包,她按了開門鍵,門自動開了,安娜拎著服裝和鞋子進來。

  顧相宜看著門外,只要走出去,那是自由的世界。

  晚風很涼,花很香,空氣很清新。

  她渴望的自由,就在眼前。

  可她不敢,不敢走出去。

  害怕榮西顧從背後給她一刀。

  「顧小姐,你怎麼了?」安娜見她怔怔地看著門外,表情悲傷,忍不住好奇地問。

  顧相宜回過神來,微微搖頭。

  她臉上,淚痕未乾,安娜也是聰明人,沒問什麼,把服裝和鞋子放下來,又出去拿,一共拿了四次,才全部拿完。全是顧相宜尺碼的衣服,內衣褲和鞋子,配飾,全配套。

  「榮少打電話說要求,我就想,可能是你,這些衣服我都按照你的氣質來挑,你穿一定很好看,顧小姐,你去試衣間試一試好嗎?」

  顧相宜看著沙發上華麗的衣服,鼻尖一酸,她什麼自由都沒有,連穿衣服的自由都沒有。

  「不用了,應該都能穿。」

  安娜溫柔一笑,「我想你試一試,若是不適合,我再回去換。」

  「謝謝你,真的不麻煩了。」顧相宜低著頭,她的狼狽,不想被人再一次看到。

  安娜見她神色不好,也不勉強,「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衣服一共10套,鞋子五雙,內衣褲八套,如果你缺了,讓榮少給我一個電話,我再送過來。」

  「好,謝謝你。」

  「我走了,再見。」

  「再見!」顧相宜深深鞠了一躬,很禮貌地送走安娜。

  顧相宜心中有痛,卻不知道如何紓解。

  沙發上這麼多衣服,她也不知道要放到哪兒,索性把衣服放到一樓的客房,客房有大衣櫃,她把衣服整理好,把被子拿出來。

  有人定時打掃,客房很乾淨。

  顧相宜疲倦至極,躺下翻來覆去,睡不好。

  一夜輾轉難眠,顧相宜精神埃不住,睡到十點鐘。

  醒來梳洗,換了衣服,迷迷糊糊換了一身衣裳,她心想,榮西顧反正也不在家,她穿自己的衣服,等他快回來,她再換衣服……

  誰知道,一出門就看見榮西顧坐在客廳沙發上,正看一份文件,兩部手提放在桌子上,剛結束視像會議,顧相宜抿唇,錯愕地站在客房門口。

  榮西顧抬頭看見她,眸中掠過一抹戾氣。

  昨晚的不愉快,歷歷在目。

  顧相宜不敢回想,一回想就覺得難堪極了,像是被人剝奪了什麼,她脫光衣服送到他面前,榮西顧卻不屑一顧,又諷刺她如……

  她悲哀地想,或許,在他心裡,她就是妓女。

  「顧相宜,我警告過你什麼?」

  顧相宜咬牙,退到客房裡。

  沒辦法,只能穿榮西顧指定的衣服,安娜眼光極好,選給她的衣服都很漂亮。

  且符合她的氣質,並無很暴露的衣服。

  顧相宜挑了一件桑蠶絲材質的西瓜紅襯衫,隨意搭配一條天藍色的長裙,因在家裡,她也沒換鞋子,就穿著小拖鞋,她又把頭髮梳一遍。

  又重新走出來。

  榮西顧冷冷地看著她,「真是好命,我一早起來等早餐,你睡到現在,你當你是別墅的女主人嗎?」

  我也不稀罕當別墅的女主人。

  你以為自己是國寶嗎?

  顧相宜低頭,去準備早餐,榮西顧看她的背影,冷冷一哼,「站住,顧相宜,你這是什麼破眼光,多好的衣服都被搭配成路邊攤。」

  顧相宜低頭看自己一身裝扮,並不覺得哪兒路邊攤。

  挺好看的。

  她無辜地看著榮西顧,不安地縮了縮腳趾頭。

  「什麼破搭配,桑蠶絲的襯衫配長裙,你是市場大媽,連一點搭配元素都不懂,撞色不說,款式更不搭。」榮少說得一點都不留情面,「就你這種色調感,還當珠寶設計師,趁早歇了吧。」

  顧相宜如被人潑了一頭冷水,冷得全身沒知覺,她搭配衣服,不掌握流行趨勢和她能不能當珠寶設計師有什麼關係?榮西顧怎麼可以惡毒地諷刺她,讓她放棄她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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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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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服氣啊……」榮西顧冷笑,看她的眼光十分不屑,「你去翻開珠寶雜誌看一看,哪一位設計師會穿成這麼土,連自己一身的搭配都掌握不好,你怎麼掌控一款珠寶的色調和協調性?」

  顧相宜咬唇,被他說得越來越難堪。

  「我……覺得很好看。」

  「好看?」榮西顧冷笑,「娛樂雜誌看多了吧,學那些明星什麼破搭配,多去看幾本有質量的雜誌吧。」

  「我去換衣服。」顧相宜心中委屈,不想一早就和榮西顧爭執服裝搭配的問題。

  「滾去做早餐,就你的眼光也搭配不出什麼,白糟蹋安娜的衣服。」榮西顧嫌棄地下頭看文件,再也不看顧相宜,彷彿覺得刺眼。

  這種藏不住的蔑視,顧相宜很難受。

  她只是不會穿衣服,為什麼要遭遇到榮西顧的批判,甚至理想也被榮西顧否定。

  她出身豪門沒錯,可因為身份和媽媽的厭惡,榮西顧從小察言觀色,懂得掩藏自己的美麗,衣服怎麼老土怎麼搭配,漸漸的,她就沒了知覺。

  對這方面也就不上心。

  一個人不管穿得如何,只要心是美麗的,她就是美麗的。

  她一直是如此認為,沒想到卻被榮西顧全盤否定。

  他有什麼資格?

  偏偏,她卻受到榮西顧的影響。

  這才是顧相宜最難過,最難堪的事情。

  她知道,榮西顧的GK珠寶部總監,手下一大批設計師,他拿管理學位的同時,也拿過珠寶設計的學位,不管榮西顧對她偏見多少,他的話,多多少少對她的職業規劃產生影響。

  顧相宜一邊煎蛋,一邊思考,一邊鼓勵自己,不能被榮西顧影響,這不算什麼事情,不會搭配,她學就是,只要用心,什麼都能學。

  榮西顧抬頭看了一眼廚房中忙碌的顧相宜,微微搖頭。

  這死丫頭。

  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其實,這衣服的確搭配得不好,然而,穿在她身上倒是好看,她這身材能和氣質,穿多差的衣服都好看,別說安娜是按照她的氣質來挑選的衣服。

  他就是不想顧相宜過得舒服。

  早餐做好了,顧相宜端上來,榮西顧讓她去煮咖啡,顧相宜想了想,「早上喝咖啡當早餐不好,還是喝牛奶吧。」

  剛一出口就後悔了。

  他愛喝什麼就喝什麼,她照做就是,還學不到教訓嗎?

  榮少又要發飆了。

  誰知道榮西顧冷冷說,「那你還站著做什麼,還不端牛奶來。」

  顧相宜去熱牛奶,榮西顧突然覺得,嗯,她還不算很討厭。

  她熱了牛奶,端上來。

  自己坐到餐廳,小口地吃早餐,誰都沒說話,榮西顧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樓下很安靜。

  顧相宜比榮西顧吃得快,沒一會兒就吃完早餐。

  榮西顧也吃完了,她收拾了桌面。

  他沒有去上班的跡象,顧相宜暗忖,榮西顧要在家裡嗎?今天又不是休息日。

  說起來,她已經幾天沒去上班。

  這份實習工作一定沒了。

  她難得找到一份工,能賺零花錢,她不想再花陳家的錢,她成年了,想靠自己的雙手賺錢,如今因為榮西顧,又落空了。

  「你怎麼沒去上班?」顧相宜小聲問。

  榮西顧冷哼,「不想見到我?」

  「不是!」

  「那就閉嘴!」榮西顧冷聲說道。

  顧相宜果然不說話,她拿一本書到陽台去看,榮西顧家裡,藏書很多,現代小說也有,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顧相宜無聊的時候就喜歡看書。

  她看哲學,《蘇菲的世界》。

  榮西顧見到書本的封面,眼角狠狠一抽。

  女人喜歡看哲學,真是……怪不得性格這麼悶。

  她身上這書卷氣很足了,再多看書,估計就要成書獃子了。

  顧相宜靜下心來,一天能看完一本書,只要沒人打擾。然而,她心思卻轉得遠,目光透過陽台的窗戶,看向外面的小花園,綠草茵茵,玉蘭純白。

  再不遠,是一名外國女人帶著孩子在遛狗,偶爾又跑步的人經過,她們那麼自由,那麼……快樂。

  她卻被困在別墅中。

  倏然,門被打開,顧相宜詫異,只見一名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進來,笑著和榮少打招呼,「西顧,你要的沙發來了。」

  顧相宜從陽台走過來,不安地看著榮西顧,臉色頓時紅得徹底。

  沙發?

  榮西顧真的想要換沙發,他不是開玩笑嗎?

  「換了。」

  林逸一笑,吩咐外面的人進來更換沙發,客廳的沙發其實一點都不小,她昨晚踢他下去,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榮西顧當真了。

  林逸似笑非笑地看著榮西顧,目光掠過顧相宜。

  幾名工人進來,搬沙發。

  林逸走過來,風度翩翩,「顧小姐你好,我是林逸。」

  「你好。」顧相宜尷尬一笑,伸手和他打招呼。

  「顧小姐,你的手怎麼了?」林逸關心地問。

  「沒事,不小心碰到了。」顧相宜說道,他怎麼知道她?

  奇怪了。

  顧相宜不解,也沒有深究。

  林逸的笑容太曖昧,她無地自容,彷彿她和榮西顧什麼關係,他知道,只是很有風度的沒有說穿。

  「榮少難伺候,這段時間真是辛苦顧小姐了。」

  顧相宜搖搖頭,不敢說什麼。

  說多錯多。

  榮西顧只覺得刺眼,對著他扳著一張臉,對著林逸,笑得和妖精似的,放蕩,哼!

  他心中不爽,面上卻無表情。

  沙發搬進來,顧相宜目瞪口呆,真成了床了……

  足足有一米多的沙發,以顧相宜目測,超過一米五,且是大紅的沙發,很漂亮,只是……會不會太誇張了?

  林逸笑說道,「榮少,你昨晚打電話要得緊,我搜了一遍,這一組雖然不算最大,卻很符合你的品味,也和房子的色調很配,關鍵是歐洲手工,很舒服……」

  林逸曖昧地看顧相宜一眼,「絕對不會掉下來。」

  顧相宜覺得自己的臉色和沙發快成一個色彩了。

  榮少眉梢都沒抬一下,很滿意。

  顧相宜很後悔,為什麼她要說沙發小了。

  真是有一種想撞牆的感覺。

  沙發組裝好,環著白色的小圓桌,的確很搭配,比原來的沙發更有美感,顧相宜只是覺得……太誇張了。如果有人來別墅,一看這沙發會以為是床。

  榮西顧問,「顧小姐,還嫌小嗎?」

  顧相宜,「……」

  她快無地自容了。

  「我去看書。」顧相宜如受驚的小白兔,躲到陽台去,榮西顧冷哼,掃了沙發一眼,這艷紅的顏色和顧相宜的皮膚,很襯,一想到這一點,榮少有點火上來了。

  「榮西顧,你真太惡趣味了。」林逸很鄙視他,「這沙發你好意思放在客廳裡面?」

  「有什麼不好意思?」榮西顧冷哼,「閑雜人等,你以為隨便都能來我的家嗎?」

  林逸很佩服他,更佩服陽台上的顧小姐。

  榮少此般出格的行為,全是為了她,看來,的確有好戲看啊。

  「沙發裝好了,你還不滾。」

  「你今天不上班?」

  「下午開會,一會兒去。」

  林逸攤攤手,沒說什麼,離開別墅,叮嚀他開會別遲到。

  顧相宜心中掙扎,她該不該讓榮少放她出去。

  他會答應嗎?

  林逸剛走。

  她很羨慕,這種出入自如的生活。

  榮西顧正想聯繫秘書,交代一些事情,顧相宜走到他面前來,「榮少,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保證,日後一定聽話,再也不會忤逆你。」

  「廢話少說,看你的書,別來叨擾我。」

  「我已經幾天不上班,可能會失去關氏的工作,我需要這份工作,雖然不是什麼正式工。」顧相宜苦笑說道,「我要學習,我需要錢,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榮少挑眉,瞇起眼晴,顧相宜低著頭,委屈地看著他,帶著明顯的乞求,榮西顧此人心如鐵石,能打動他的人是少之又少,顧相宜並不在打動他的名單中。

  「你需要多少,我給你。」榮西顧漠不在乎地說,「伺候舒服了,隨便你開價。」

  顧相宜臉色漲紅,難堪至極,羞憤交加地看著榮西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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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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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羞辱?」榮西顧冷笑,「那就不要送上門被人羞辱。」

  顧相宜眼晴泛紅,悲哀至極。

  榮西顧說得對,明知道他會羞辱她,她還送上門,是她蠢,是她笨,可若是沒這份工,她要怎麼辦?

  「榮少,在你眼裡,或許世上的女人都是賤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你對女人的態度一直如此惡劣,我不在乎。」顧相宜苦笑說道,拚命忍住眼淚,「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走出自己的路。我是陳家四小姐,名義上好聽,可在陳家,我連傭人都不如,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媽媽從小不喜歡我,厭惡我,為了討好她,我做了好多傻事,我一直沒有放棄得到媽媽的愛,雖然我知道我永遠都得不到。我很羨慕我的姐姐們,她們簡直是天之驕女,爸媽疼她們,在學校又是萬人迷,不像我一直不討人喜歡。有時候我在想,或許真的是我的性格不討人喜歡,小小年紀,心思重,媽媽才不喜歡我。每次看到姐姐們和媽媽撒嬌,我心裡都很痛苦,總是做夢,媽媽會喜歡我,雖然這麼些年來,我一直不能如願,可我從未放棄。我喜歡珠寶設計,我想靠自己的努力證明給媽媽看,我也可以,我可以令她驕傲。」

  ……

  「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喜歡。在陳家,我又很痛苦,所以我搬出來,不花家裡一分錢,我不是叛逆,我只是受不了。如果可以,十八歲的女孩,誰不想在父母的呵護下,無憂無慮,不用為了明天吃什麼操心,不會因為喜歡什麼,沒錢去買難過,不會為了上班遲早被人責罵難過。我知道,我招惹你,是我不對,可我付出了代價,你奪走我最珍貴的,這些天,我也逆來順受,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我求你,放過我。」

  ……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我不想連這份工作都沒有。」

  顧相宜一邊說,一邊哭,她已經盡量忍住心中的悲傷,卻一直沒法忍受住,悲哀和疼痛,不斷襲來,她幾乎要崩潰,再被榮西顧關著,她真的要瘋了。

  榮西顧眉心緊擰,如沉澱著一股風暴,卻沒發作。

  只是看著顧相宜不停地掉眼淚。

  他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想出去?」

  顧相宜含淚點頭,一滴眼淚落在地毯上,楚楚可憐。

  「我可以答應放你出去,只不過……當初的契約改一改,我不只要你當我的契約情人,我要你當我名副其實的情人。」榮西顧冰冷出聲。

  顧相宜怔住了。

  名副其實的情人?

  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情婦。

  且是他女人之中的一位。

  顧相宜狠狠地咬著唇,閉上眼晴,眼淚滾下。

  榮西顧心中一窒,顧相宜最近很愛哭,他不喜歡她的眼淚,把手提拿到沙發中心的小圓桌上,試一試沙發的感覺,挺不錯的,林逸的目光,一直都不錯。

  時間於顧相宜,彷彿過了一年。

  十分漫長。

  她走到榮西顧面前,「我答應你。」

  榮西顧挑眉,把文件丟在桌上,語氣陰鷙,「再說一次。」

  「我答應你!」

  顧相宜豁出去了。

  榮西顧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怒了,抓起煙灰缸就要丟她,最後又放下,沉了沉怒火,榮西顧冷笑,「行,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不再有什麼契約,直到我膩了你。」

  「好。」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榮西顧說道,瞇起眼眸,目光冰冷地落在她身上,彷彿要把整個人都剝開,顧相宜一時茫然,不知道他說的誠意指什麼。

  榮西顧冷笑,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那目光,已充分地說明,什麼是誠意。

  顧相宜臉色漲紅,咬咬牙,爬上沙發,慢慢地跪坐在他身邊,傾身去吻他,潤澤的唇,顫抖如蝶翼,輕輕吻上榮西顧的唇……

  她的手,緊張地握住他的肩膀。

  加重舔吻。

  榮西顧眸中掠過一抹暗沉,倏然翻身,把她壓在沙發上,掀開她的裙子,直奔主題……

  疼痛的貫穿突如其來,顧相宜下意識咬著唇,榮西顧俯下身子,吞咽她所有的悶哼,顧相宜避不開,他已在她身體裡yi意律動……

  一下,又一下,帶著一股狠勁……

  如發洩什麼。

  她一直是他的玩具,多功能玩具,供她發洩慾望。

  她的頭髮如墨披在鮮紅的沙發上,肌膚如雪,如榮西顧所料,這沙發很襯她的膚色,美得不可思議,他的渴望更深,只想把她狠狠的……揉碎。

  ……

  顧相宜眼淚滑落,落到鬢髮中。

  ……

  一場狂風暴雨後,顧相宜疲倦得雙腿都站不穩,只想癱在沙發休息,榮西顧要的狠要了兩回,她根本頂不住,體力透支。然而,她一分鐘也不想在別墅中。

  她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我可以離開了嗎?」

  「滾!」榮西顧的聲音,帶著縱慾後的中氣不足。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他?

  剛下他的床,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走。

  顧相宜抹去眼淚,拿過自己的包包,如逃一般地離開別墅,剛一出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巨大的摔東西聲,她心想,榮西顧定然摔了手提電腦。

  然而,這一切和她無關。

  別墅門口的保鏢,詫異地看著她。

  顧相宜知道她很狼狽,走路的姿勢都很奇怪,下身仍疼著,很不舒服,可她沒辦法,她真的不想留在別墅裡,她上了公車,幸好有一個位置讓她坐下來。

  總算離開別墅了。

  她怕榮西顧反悔,想起這幾天的經歷,顧相宜心如刀絞,她咬著牙,卻忍不住心中都痛苦,低著頭,淚流滿面,她又怕失態,拿出紙巾擦眼淚,捂著口鼻,一直低著頭,怕被人看見。

  顧相宜頭髮長,又濃密,低著頭遮了別人的視線,倒也沒人察覺到什麼。

  倏然,有人在一旁怒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像話,佔著老年人的座位,見了老人也不讓座。」

  公車上,沒人說話。

  顧相宜微微側目,她旁邊站著一名婆婆,旁邊好像是她媳婦,說話是她媳婦,她上來,正好坐的是老年人的座位,媳婦的話是說給她聽的。

  「小姑娘,給我婆婆讓個座位好嗎?都說這麼明顯,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全車人都看顧相宜,她又一直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別人更是指指點點。

  「算了,現在的年輕人,不懂事,可不比我們那年代,真是沒禮貌,不懂得尊老愛幼。」婆婆中氣十足地說。

  顧相宜身體不舒服,回家要幾十分鐘,若是站回去,她挨不住,那婆婆頭上白頭髮都沒幾根,看起來中氣十足,很有精神,她並不想讓座。

  車上的人指指點點,顧相宜別開目光看窗外,委屈地含著淚。

  也是站著一名中學生說,「奶奶,我看你腿骨好啊,說話也很精神,站一站鍛煉鍛煉嘛。」

  ……

  公車上吵吵鬧鬧,多半人說她不讓座沒禮貌,不尊老愛幼,有幾名年輕人倒是說了幾句,但挨不住人多勢眾,上班時間,公車裡多是老年人,年輕人很少見。

  不管他們說什麼,顧相宜就是不讓座。

  過了四站,媳婦和婆婆走了,顧相宜總算鬆了一口氣。

  ……

  好不容易挨到家,顧相宜下了車,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她的小區外面有藥房,經過藥房時,顧相宜心中一驚,臉色更白得嚇人。

  她和榮西顧做過幾次,只有第一次做了防護措施。

  她家榮西顧家這幾天,都沒有……顧相宜算了算自己的生理期,是安全期,可世上無什麼準確安全期,她在藥房外面躊躇,事後避孕,越是快效果越是好。

  若真的懷榮西顧的孩子,她都想去死。

  ……

  顧相宜忐忑不安地走進藥房,藥房沒什麼人,女人問,「小姑娘,要買什麼?」

  「我……避孕藥。」顧相宜的聲音,幾乎卡在喉嚨裡。

  她看起來年少,在別人眼裡是未成年的模樣,她不敢說得太大聲。

  「小姑娘,你要什麼?」女人沒聽清楚,重複問了一句。

  顧相宜抿唇,「避孕藥。」

  女人一愣,看顧相宜的眼光帶著一絲……很特殊的意思,冷冷問,「事前,還是事後?」

  顧相宜聽得出她的語氣,很輕蔑,心中難受極了。

  「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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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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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了錢,顧相宜拿著小塑料袋裝的避孕藥離開,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現在的學生,真是不檢點……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

  顧相宜如逃一般離開藥房。

  顧相宜沒想到,顧曉峰竟然等在她樓下,彷彿等了一陣子,沒見到她,正要開車走,迎面碰上顧相宜,顧曉峰停了車,已看見顧相宜。

  「爸爸……」顧相宜驚訝地看著顧曉峰下車。

  「相宜,你這幾天去哪兒?」

  「爸……」顧相宜頓感委屈,撲向顧爸爸懷裡,如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慈父的懷抱。

  嚶嚶地哭,如一孩子。

  顧曉峰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女兒很委屈,他抱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沒事了,乖,不哭了,多大的人,還哭。」

  「多大都是你女兒嘛。」

  「是,是……」顧曉峰哭笑不得,好一會兒,顧相宜的哭聲才停下來,顧曉峰揉了揉她的長髮,柔聲問,「你去哪兒了,爸爸找你幾天,打你電話不通,公司也不去。」

  「我……」顧相宜想起這幾日的委屈,臉色漲紅,又不敢告訴顧爸爸,扯了一個謊言,「我和朋友去旅遊,忘了帶充電器。」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迷糊?」顧曉峰責備,「你知道你哥哥為了找你,翻遍多少地方,問他出什麼事,他又不說,我以為你……」

  「爸,沒事。」顧相宜微微一笑,「我真的沒什麼事情,你不要著急,回去告訴哥哥,我很好。」

  「真的?」

  「真的。」

  「沒事我就放心了。」顧曉峰嘆息,摸了摸女兒蒼白的臉,「你臉色很憔悴,是不是沒睡好?」

  顧相宜想到她和榮西顧的交易,又想到自己變成榮西顧的情婦,心中愧疚難安,不敢抬頭看顧曉峰的臉,深怕被他看穿……

  顧家是書香世家,爺爺,爸爸和奶奶都是老師,顧曉峰沒和陳麗結婚前,家境比較貧寒,可顧家的子女都很有骨氣。

  顧曉峰願意入贅陳家,是因為他真心愛陳麗。

  哪怕陳麗真的刻薄,尖酸。

  可這些年來,陳麗對顧曉峰是真心實意的。

  事事都順著顧曉峰。

  若是顧曉峰覺得早餐不好吃,她可以解聘家中的傭人,再請一波人,早年有人對顧曉峰入贅陳家很有意見,在背後說了不少冷言冷語。

  有人當著陳麗的面說了一句,從此陳氏家族就沒此人。

  顧曉峰順著妻子,也是因為愛著妻子。

  雖然委屈了顧相宜。

  顧相宜哪敢讓顧曉峰知道她和榮西顧的事情。

  且……她受顧曉峰和顧奶奶影響大,在顧曉峰面前抬不起頭來。

  「爸爸,沒事,我昨晚沒睡好。」顧相宜說道,「爸爸,不如一起上去喝杯茶吧。」

  「不用了。」顧爸爸說道,「我和你媽約了看歌劇,你先回去吧,改天爸爸找你吃飯。」

  「好,爸爸再見。」顧相宜說道,從顧曉峰身邊走過去。

  顧曉峰突然想起什麼,拉了拉顧相宜的手臂。

  「相宜……」倏然,他的聲音愕然而止。

  顧相宜手中袋子落在地上,顧相宜頓時臉色發白,蹲下身子去撿,卻被顧曉峰看見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最小的女兒……

  「你……」

  「爸爸……」顧相宜臉色蒼白得難看。

  「你為什麼買這種東西?」顧曉峰厲聲問,臉色陰沉得難看。

  顧相宜有苦難言,難道要和顧爸爸說,她得罪一個男人,如今當了他的女人,買避孕藥是怕懷孕嗎?她怎麼說得出口,她真的說不出來。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顧相宜眼淚滑落。

  顫抖如秋天落葉。

  顧曉峰怒不可遏,「我自幼就告訴你要潔身自愛,你才多大?你才十八歲,你就和男人……」

  這話有些難聽,顧曉峰說不下去,突然抬手,狠狠地打了顧相宜一巴掌。

  「你真是丟盡顧家的臉面。」

  「爸爸,對不起……」顧相宜低著頭,十分委屈,從小打大,她爸爸第一次打她,第一次打她,她的心很痛,臉上的痛都比不上心裡的痛。

  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要和顧曉峰說什麼。

  這一巴掌,是她該挨的。

  「你大姐我管教不聽,我已經很後悔,你不能和她一樣玩,相宜,你太讓爸爸失望了。」顧曉峰沉痛地說,「告訴爸爸,你交的男朋友是誰?」

  男朋友?

  榮西顧怎麼能算是她的男朋友。

  顧相宜再一次低著頭,「爸爸,對不起。」

  她轉身,跑上樓。

  顧曉峰在後面喊了好幾聲,顧相宜都沒有停下腳步。

  顧相宜回到家裡,背對著門坐在地上,突然放聲大哭,她並不想讓她爸爸知道,她一直想當她爸爸心目中的乖女兒,她並不想讓爸爸看到這麼不堪的一幕。

  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該怎麼發洩心中的悲憤。

  顧相宜哭累了,爬起來,把事後藥片給吃了,又到浴室洗澡,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鬼樣子,顧相宜心中更難受。

  洗了澡,把手機充電,顧相宜拉上窗簾,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睡得天昏地暗。

  她好累。

  身心疲倦,需要好好睡一覺。

  顧曉峰和陳麗約好一起看歌劇,顧曉峰全程心情不好,陳麗在公司,家裡都強勢,可獨處時,卻很照顧老公的情緒,顧曉峰在家裡沒說話權。

  然而,除了顧相宜一事,陳麗萬事都隨他。

  對顧奶奶還算是尊敬的。

  「阿峰,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顧曉峰敷衍說道。

  「一定是出事了,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出主意,是不是學校有什麼不順心的,研究出什麼問題?」

  「都不是。」顧曉峰嘆息,「是相宜……」

  陳麗心中一跳,從那天後,一直都沒相宜的消息,聽說臨檢,雄少被請到警局,過一夜就被放出來,合約沒出什麼問題,陳麗想當然的以為,相宜在他家。

  雄少的凶狠是出了名,最近她很關注雄少的新聞,並無什麼特殊,她也放了心。

  顧相宜幾日沒回家,電話又不通,她說一點都不擔心,那是假的。

  「相宜出什麼事?」

  「我今天去看她,正好看見她回來,竟然買避孕藥。」顧曉峰怒氣騰騰,「佳碧不聽話,相宜也亂來,真是氣死我了……」

  陳麗心跳得更利害,有些緊張。

  「相宜有說什麼?」

  「她什麼都沒說,這才可惱,只是哭,有什麼好哭的,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情。」顧曉峰憤憤不平,陳麗心中鬆了一口氣,顧相宜平安無事。

  看來雄少放過她,二來,這丫頭沒和顧曉峰說什麼,她也安心了。

  她真怕顧相宜說什麼,她並不想顧曉峰知道她做過的事情。

  否則,他一定會憎她。

  「好了,別氣了,孩子大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陳麗說道,「她無緣無故要出去住,說不定是有了男朋友,所以才會出去住。現在社會什麼樣子,你在研究室太久都不知道了,只要小心一點,不要懷孕就好,相宜也大了,懂得處理,你就不要擔心了。」

  顧曉峰全程臉色都是沉的。

  一直回到家裡。

  陳家幾個孩子都在家裡,劉紹東也在,正在沙發上玩圍棋。

  「爸爸,媽媽,你們回來了?」

  幾人打招呼,顧曉峰心情不好,也沒逗留,說了一句,「俊傑,今天我見到相宜,她說她很好,讓你別擔心她。」

  咚一聲。

  ……

  劉紹東手裡的棋子落在玻璃桌上,臉色閃過好幾種表情,又迅速回歸平靜。

  陳潔雲看著劉紹東,微微咬牙。

  陳俊傑慌忙問,「爸爸,相宜真沒事嗎?」

  「沒事。」顧曉峰說了一句,上樓去了,陳麗看了陳佳碧和陳潔雲一眼,也跟著顧曉峰上樓,安撫老公。

  劉紹東說,「俊傑,你不是說相宜去旅遊嗎?她出事了嗎?」

  陳潔雲慌忙搶下陳俊傑的話,「我哥是擔心相宜一個女孩子出去旅遊出事,她又不開手機,如今沒事了,大家都很放心。」

  陳俊傑嗯了一聲,臉色並不是很好,轉身回房。

  客廳本來熱熱鬧鬧,這回也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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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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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佳碧也藉故走了。

  劉紹東隱約有些不安,「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陳潔雲一笑,「邵東,你多心了。」

  劉紹東心不在焉地陪陳潔雲下棋,沒下一會兒就藉故走了,說和老同學約好了。

  陳潔雲臉色陰鷙。

  她還擔心顧相宜出了事,沒想到,她平安回來,劉紹東一聽到她平安回來,走得影兒都不見,陳潔雲微微握緊拳頭,雄少這麼快就膩了顧相宜?

  沒關係,被雄少碰過的女人,邵東也不會要。

  她已經被別人抱過,顧相宜估計自己都沒臉面對邵東。

  陳潔雲對此十分放心。

  顧相宜睡得昏昏沉沉,卻不安穩,彷彿被什麼叨擾,做了好長的夢。

  倏然覺得胃部翻滾,她爬起來,衝進廁所,吐得天昏地暗。

  她空著肚子,又吃了避孕藥,身體受不住。

  吐完了,仍覺得噁心。

  顧相宜趴在馬桶邊,十分疲倦。

  好一會兒,她才整理好自己,漱了口,一看時間,已是九點多,她開了燈,到廚房給自己煮一碗雞蛋麵,好幾天沒回來,家裡有些東西都壞了。

  顧相宜收拾好,拿到樓下的垃圾桶去丟。

  突然看見劉紹東的車停在外面,他靠在車裡睡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顧相宜蹙眉,她剛剛睡得朦朧,彷彿聽到敲門聲。

  莫非是他?

  不管是不是,她也不在乎了。

  雖然有些心疼,卻和她無關了。

  她和劉紹東已是完全的過去了。

  如今的她,如此不堪,他也負心,正好一拍兩散,再也不會心存幻想。

  顧相宜上了樓,把面端到臥室裡,關了廚房和客廳的燈,在臥室一邊吃麵,一邊開手機,開電腦。熱乎乎的麵湯下肚,她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感覺無比好。

  反胃的感覺也好多。

  顧相宜開了手機,一共有十幾個未接來電,有陳俊傑,也有劉紹東,也有留言,她聽了聽,幾乎都是劉紹東,問她在哪兒,什麼時候回家。

  ……

  顧相宜冷笑,回家?

  事到如今,他抓好機會當他的金龜婿,何必惺惺作態,她被媽媽逼著去陪客人時,他在哪兒,她被雄少欺負時,他在哪兒,她被榮西顧凌辱時,他又在哪兒。

  如今的口信和電話,她看著刺眼。

  有一通張佳琪的留言,並無什麼特別,顧相宜放下手機,開電腦,一邊和張佳琪聊天,一邊看視頻,又一邊吃麵……奼女的生活,都是如此。

  吃了麵,舒服了一些,顧相宜把碗拿到廚房。

  想了想,伸出頭去一看,劉紹東的車依然在她家樓下,顧相宜心中發悶,一看天氣,好像要下雨了,他還不走,留在下面做什麼?

  顧相宜抿唇,苦笑,他做什麼,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回了房間,拉了窗簾,看視頻。

  她白天睡過去,晚上很精神,不看視頻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睡不著,坐著又胡思亂想。

  想她在陳家的處境,想那天陳麗丟下她的無情,陳潔雲的勸說,想劉紹東的負心,想榮西顧的無情霸道,太多太多悲傷,她不敢想。

  怕一想,她就哭。

  只能看視頻,看到累。

  夜裡果然起風了,打雷閃電,甚是可怖,顧相宜看著外面的豆大的雨點,又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他估計走了,她也懶得出去看。

  哪個白癡等在樓下這麼長時間,又打雷閃電還不走。

  顧相宜躲在被窩裡,捧著電腦舒服地看《全面回憶》,沒錢去電影院,只能在網上看盜版,沒辦法。劇情不錯,很緊湊,畫面也很好。

  看著,看著,她心中不安。顧相宜放下電腦,去廚房,往下面一看,劉紹東的車仍在樓下,風雨中,他的車十分明顯,顧相宜的心一下子酸起來。

  劉紹東,你這樣,究竟算什麼?

  究竟算什麼?

  顧相宜的心,難受得想哭。

  她面無表情看了很久,突然想到陳潔雲那天在洗手間裡讓她去討好,伺候雄少的話,又想到榮西顧說,他們在球場如何相配的話。

  心中湧出一股怨氣來。

  她是人,不是神。

  不是什麼事真的能一笑置之。

  她熱戀中的男朋友被姐姐搶走了,她心中也有怨,這男朋友看上他們的錢,偏偏她又是家裡最不爭氣的,幫不到她的,本來屬於她的很多東西。

  一無所有。

  連清白都沒了。

  顧相宜說不怨,那是假的。

  特別是陳潔雲那天的洗手間說的話,她一直記在心裡。

  顧相宜撥了一個電話,突然一個驚雷下來,閃電閃過,映得顧相宜的臉煞白煞白的,如鬼一樣。

  「二姐,麻煩你過來,把你的男朋友帶走,免得半夜被雷電劈死,你又要怪我害死他。」顧相宜說道,不等陳潔雲應話,她掛了電話,關了機。

  她又反鎖了門,回到臥室,插在耳機,看視頻。

  她承認,她在報復。

  過去,她沒想過要怎麼報復他們。

  如今,進過這一件事,她心中有怨。

  她顧相宜不是聖母,被人打了一巴掌只懂哭著向打了她的人道歉。

  一部電影看完。

  顧相宜算了算時間,又到廚房去,往外面看,果然看到陳潔雲的車,她撐著傘,正和劉紹東爭執什麼,雨太大了,打得什麼都朦朧了。

  劉紹東偶爾往樓上一看,顧相宜微微一笑。

  你們也懂得我的心痛了嗎?

  你們連我的百分之一心痛都感覺不到。

  顧相宜回了房,睡覺,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天涼了,外面一片明媚。

  雨後的太陽,十分暖和。

  顧相宜吃了早餐,下樓去公司。

  曠工這麼多天,也不知道關明媚會不會收她,她有預感,她會失去這份工作,不過無所謂,她重新找就是了,總會有別的工作。

  就算找不到同行的工作,哪怕是去做服務員,她也會去。

  關氏。

  顧相宜去得稍微晚一些,一到辦公室,馬莎莎就關心地問她最近怎麼了,都不來上班,總監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顧相宜只是說出去散散心,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顧相宜,你還有臉來公司?」關明媚一來公司就開罵,「幾天不上班,也不請假,你當我這裡是臨時飯店,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顧相宜低著頭,道歉,「對不起,總監,這幾天出了一點事情,我來不及請假,真的很抱歉。」

  「滾,你被解雇了。」關明媚倏然惡意一笑,「你還算不上是被解雇,你還沒被聘請,滾吧,顧相宜,我這種小廟容不下你這大佛。」

  顧相宜本想解釋什麼,可看關明媚的眼神,她也不想多解釋。

  「我知道了。」顧相宜說道,「請把這個月的工資結算給我。」

  關明媚沒想到她這麼爽快,一句求饒都沒有,冷冷一笑,「行,我給你整個月的工資,你滾出關氏,若不是我哥,你以為我會讓你進設計部。」

  顧相宜出了總監辦公室,收拾東西。

  馬莎莎安慰她,顧相宜搖了搖頭,抿唇說,「我沒事,再找就是。」

  「莎莎姐,改天有空,我約你一起喝茶,多謝你這段日子的照顧。」

  「好,我一定去,相宜,你真的很有天分,別放棄了,等你畢業,一定有大把的公司搶著要你。」

  顧相宜點頭,「謝謝莎莎姐,我會繼續努力,我相信,我以後一定能成為很好的珠寶設計師。」

  顧相宜的東西不多,裝了一個小紙箱就差不多滿了。

  她剛走出公司,關睿就從大堂匆匆忙忙地出來,拉住顧相宜的手臂,「相宜,你別走,我再和明媚談一談,一定能談成,你……」

  「不用麻煩總經理了。」顧相宜淡淡說道,經過這幾日的銳變,她什麼都能接受,只是沒了工作而已,她只是實習生,不要緊的。

  她也不想回去,繼續受著關明媚。

  若是哪一天,又被她出賣,發生陪酒事件,她真是怎麼死都不知道。

  關睿勸說,「相宜,你那麼喜歡珠寶設計,離開關氏太可惜了,我會和明媚說的,你回去工作吧,她只是一時聽你二姐的話……」

  關睿的聲音又停頓了一下。

  顧相宜恍然大悟。

  昨晚她一通電話,激怒了陳潔雲,她的好姐姐不僅搶了她的男朋友,又讓她失去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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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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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

  一個姓顧,一個姓陳,好歹是一家姐妹。

  鬧成這樣,讓外人看了笑話,真是難看。

  「不用了,多謝總經理關心。」顧相宜淡淡說道。

  關睿著急地拉著顧相宜的手,顧相宜說,「總經理,請你放心,不要在關氏前和我拉拉扯扯,我高攀不起。」

  正在此時,她接到榮西顧的電話。

  「在哪兒?」

  「關氏。」

  「過來一趟,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顧相宜想了想,為了擺脫關睿,也只能如此,「好。」

  她掛了電話,「不好意思,我有事情先走了。」

  顧相宜說著,不顧關睿的叫喊,走向公車站。

  他到海景別墅的時候,抱著小紙箱,榮西顧蹙眉看著她,這箱子外面還印著關氏的字樣,一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榮西顧冷哼。

  「被趕出公司了?」

  顧相宜低頭,把紙箱抱到客房,那都快成她的專屬房間了。

  榮西顧若有所思地看著顧相宜的背影,她如此失落,只是因為少了一份實習的工作?

  小破丫頭,那實習工作有什麼好。

  他把顧相宜身邊的人際關係都弄清楚了,關明媚和陳潔雲是好姐妹,若是知道她和劉紹東的關係,豈會給她好臉色,況且,兩家是世交,關明媚從小就針對顧相宜。

  她在關氏,也學不到什麼。

  上一次就是讓她去陪酒,所以才會遇上她。

  這種工作,不要也罷。

  只是小破丫頭才會在乎這工作。

  沒出息!

  顧相宜放好小紙箱,出來問,「去哪兒?」

  「換衣服。」

  顧相宜乖巧地回去換衣服,又換了鞋子,她連內衣褲都換了。從頭到尾都換上榮西顧給她買的東西,她算不算是識相?顧相宜走出來,榮西顧一看她的髮型就蹙眉。

  顧相宜慌忙放下頭髮,只是換了一身衣服,沒有什麼首飾,她已明亮動人。

  「下次我給你配一些珠寶。」

  顧相宜一句不必了,就要脫口而出,卻變成,「好的。」

  榮少眉心擰了擰,驟然發怒,抓過她的手臂,眸色陰沉,「我是你男人,不是你仇人,給我擺出笑臉來,別擺出這種寡婦臉,我還沒死!」

  顧相宜暗忖,這句話邏輯不對吧。

  然而,她沒多說什麼,甜甜一笑,完全滿足要求。

  榮少氣結,一把甩了顧相宜,簡直是怒不可遏。

  顧相宜不知道哪兒惹到他,她已經如此聽話,他為何如此生氣?

  榮西顧驟然勾起她的頭髮,顧相宜嚇了一跳,臉蛋有些紅,榮西顧離得近,呼吸都撲在她鼻尖處,顧相宜微微紅了耳根,只見榮西顧拿出一對耳環。

  harrywinston的寶石耳環。

  正是她上一次在櫥窗看到的哪一款。

  顧相宜十分驚艷。

  脫口而出,「這是真的?」

  榮西顧差點甩她一巴掌,「老子送女人的東西,你以為是假的?」

  「送我?」

  「給你戴當然是送你。」榮少粗聲粗氣地說,大有一種你不收下我就殺了你的氣勢,顧相宜有點不知所措,榮西顧幫她戴上耳環。

  她的衣服選得好,正好很配耳環,無需項鏈,已很出彩。

  顧相宜仍有點不敢相信,卻只覺得榮西顧的手摸到她的耳朵時,他有點雞皮疙瘩。

  「我知道你的耳朵敏感,不至於幫你戴耳環也敏感成這樣吧?」榮少驚奇地看著她的耳朵漲成血色,紅得如玫瑰,越發的有趣。

  顧相宜窘迫極了。

  這是誰摸都會敏感的地方好不好。

  「去哪兒?」

  「舞會!」

  顧相宜臉色有點發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舞會,他們珠寶界的舞會,會不會遇到圈內人,榮少冷笑,「你家的人還沒資格參加這種舞會。」

  她被榮少看穿心思,難堪地低下頭。

  榮少親自開車,沒有保鏢隨行,這兩騷包的布加迪威龍在街上咆哮而過,那叫一個威風,顧相宜總算知道,為什麼人都喜歡跑車,真的很爽。

  「榮少,以你的車速,應該早就停牌了。」這一路上,他超速多少次了?

  「交通局哪個有膽子就找我計分。」

  顧相宜說了一句廢話,又閉嘴了。

  果然是霸氣大少的作風。

  太子爺就是太子爺。

  車子到了半山別墅前,顧相宜一看才知道什麼叫豪華,是一幢老別墅,建築很宏偉,榮西顧下了車,顧相宜也下車,別墅前停了很多輛車,幾乎可以開一個豪華車展。

  榮西顧彎了彎手臂,顧相宜收到意思,勾著他的手臂。

  舞會現場,香粉魅影,珠光寶氣。嗯,

  雖不是夜晚,卻給人很璀璨繽紛的感覺。

  很大氣,很豪華。

  顧相宜並不是舞會中最漂亮的女人,打扮也不是最華美的女人,卻受到舞會裡所有人的矚目。

  堂堂GK太子爺,第一次帶女人出席社交活動。

  簡直是爆炸性的大新聞。

  他剛從國內回來,許多人不知道他,只聞其名,可他在國外參加社交活動,從不帶女伴出場,一回國就帶女伴,自然是受矚目。

  顧相宜一路笑得很得體。

  榮西顧帶著和主辦人打招呼,那是一名中年美女,顧相宜從交談中得知,這是一次珠寶基金會舉辦的活動,邀請的全是珠寶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女子名叫葉清。

  是很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

  「葉姨,好久不見。」

  「多年不見了,你都長這麼大了。」葉清一笑,寒暄了幾句,兩人是熟識,顧相宜也就不說話,葉清目光看向顧相宜微微一怔……

  榮西顧說,「這是顧相宜,這是葉清。」

  「顧?」葉清喃喃自語,又微微一笑,「榮少,你的女朋友?」

  榮少淡淡地點了點頭,顧相宜反而有點不自在,微微朝葉清點了點頭,不疏遠,也不熱情。葉清多看顧相宜幾眼,笑問,「顧小姐很生面孔,是哪家的千金?」

  「我……」顧相宜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

  榮西顧說,「一家珠寶代理公司的董事長的女兒,你可能沒聽過。」

  「顧氏家族的人?」

  榮西顧蹙蹙眉,葉清為人很溫和,極少這麼刨根問底,顧相宜都覺得有點詫異了,榮西顧說,「不是顧家的人,她父親是書香世家,母親是做珠寶生意的。」

  葉清一笑,沒有再問。

  榮少並不喜歡應酬,只是看見幾位熟識就打招呼,顧相宜在一旁當花瓶,他說得對,這種級別的舞會,的確不會撞到熟人。

  雖然是都是豪門。

  可豪門也分大小。

  現場沒有記者,她也不擔心。

  倏然,現場有點熱鬧起來,原來是葉家的人到了。

  安寧國際集團董事長葉三少帶著妻子程安雅和兒子葉非墨到場,葉非墨身邊沒女伴,一派紳士作風,很多人上去和他們打招呼。

  顧相宜微微一笑。

  「他們很受歡迎。」

  榮西顧點頭,葉家在業界一直受歡迎,何況董事長和夫人都是八面玲瓏的人,處理問題手段是一等一的漂亮,博得大家一致喝彩。

  既然是長輩,榮西顧當然主動打招呼。

  「你爹地身體好嗎?」葉三少問。

  「照舊。」榮西顧說道,能打他能吼他,身體好得很。

  程安雅說道,「代我們向他問好,你這孩子,長得真漂亮精緻,像極了他。」

  榮西顧有點不好意思,顧相宜在一旁看得很驚奇。

  榮少你會害羞?

  你竟然知道害羞?

  葉非墨在一旁很不滿,「媽咪,比他漂亮精緻的兒子在這裡。」

  葉三少鄙視葉非墨,程安雅看見顧相宜,突然咦了一聲,葉三少蹙蹙眉,沒說什麼,倒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顧相宜,突然說,「顧小姐?」

  顧相宜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堂堂安寧董事長主動和她打招呼,這感覺就像中了頭彩一樣,她一時都沒反應了。

  「您好,您好,我叫顧相宜。」顧相宜很有禮貌地鞠躬。

  葉三少摸摸鼻子,他現在很少和小姑娘打交道了,就算是也是一些世交的小姐,都有點小嬌氣,碰上這麼有禮貌的孩子他都有點不好意思。

  葉非墨問,「爹地,你認識她?」

  程安雅說,「顧小姐是珠寶設計師嗎?」

  顧相宜再一次受寵若驚,「我是珠寶專業的學生,只是還沒畢業。」

  葉三少看向一旁的葉三少,幾乎是命令,「還不給名片。」

  葉非墨囧囧有神,這是啥情況?

  他沒辦法,只能給顧相宜兩張名片,榮西顧在一旁沒說話,葉非墨看他一眼,他的女朋友什麼來頭?他爹地竟然主動叫他給人名片。

  奇了。

  顧相宜的感覺是比中了頭彩更要迷糊了。

  受寵若驚已不足以表達她的興奮。

  一張葉三少的名片,一張葉非墨的名片。

  葉三少微微一笑,風華迷人,那成熟的微笑勾引小姑娘是絕對沒問題的,程安雅和葉非墨在一旁集體鄙視他,葉三少依然笑得妖孽絕代。

  「顧小姐,如果有興趣,可以到安寧國際來上班,珠寶部職務任你挑,待遇任你提。」

  「啊……」顧相宜臉部僵掉了,她今天走了什麼狗屎運?安寧董事長向她拋出橄欖枝,邀請她加入安寧珠寶,她沒聽錯吧?顧相宜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榮西顧。

  榮西顧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葉三少說,「不用看他,他給你的待遇一定沒我好,他一看就是鐵公雞。」

  榮少,「……」

  程安雅,「……」

  葉二少,「……」

  爹地啊,你挖人牆角,也挖得太無恥了吧。

  「我還……沒畢業。」甚至剛考上大學。

  葉三少說,「沒畢業也可以,只要設計出作品給安寧就好。」

  榮西顧摟著顧相宜的腰,微微一笑,「uncle,她是我女朋友,你是不是忘了,GK也是做珠寶的?」

  「一下子真忘了。」葉三少一臉無辜地說,看向一旁的葉非墨,命令,「你去追她,讓她飛了榮少跟你。」

  葉非墨頭頂飛過一群烏鴉。

  ……

  程安雅笑說道,「好了,別說笑了。顧小姐,我們是誠心的,如果你畢業了,想要找工作,到時候又和榮少分手了,歡迎你來安寧,我們隨時歡迎你。」

  榮少一臉不善,為什麼他們都詛咒他?

  哼!

  這小破丫頭是什麼來頭?

  「好,多謝你們,我會加油努力的。」

  葉三少問,「是加油努力學習,還是加油努力和榮少分手?」

  「啊……」顧相宜又傻了。

  程安雅拖著葉三少,尷尬一笑,「不好意思,我們去和葉清談事情。」

  「真是作孽,怎麼撞到一起了。」

  ……

  顧相宜依稀聽到葉三少低低說了一句,更有點不知所措了。

  葉二少問,「你什麼來頭啊?我從來沒見過我爹地媽咪對小姑娘這麼……禮遇。」

  「我沒來頭啊。」顧相宜很無辜。

  榮西顧淡淡勾著她的腰,「我們去陽台透透氣,二少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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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09:12
097 我的女人,豈容別人欺負

  陽台上。

  風輕吹,陽光明媚。

  顧相宜仍有一些回不過神來,被神眷顧時,總有一種回不過神來的。

  榮西顧瞇起眼晴看顧相宜,仍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對顧相宜如此禮遇,看樣子,不像認識,這丫頭的設計圖,他看過一些,雖有一些不成熟,旁人的影子。

  卻也有自己的創意,是一好苗子。

  但他不認為,顧相宜的天賦好到令葉董事長和葉夫人會主動挖牆角的地步。

  安寧就有一王牌珠寶設計師。

  顧曉晨——珠寶界的傳奇女人,如今依然坐鎮安寧,只是主打海外市場,少在A市走動。

  顧相宜見榮西顧看著她,慌忙說,「我不認識葉董事長,也不認識葉夫人。」

  「我不覺得你會認識他們。」

  言下之意,別解釋。

  這種眼色都沒有,他就不是榮西顧。

  顧相宜抿唇,低下頭沒說什麼,只是心中有一抹淡淡的悲哀,揮之不去。

  榮西顧凝眉,倏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顧相宜時的情景,這丫頭機靈又毒舌,怎麼如今安靜沉默多了,若無必要,她寧可不說話。

  是他逼得?

  榮少冷笑,一點都不懂得反省自己。

  會場,珠光寶氣,樓下,豪華車展。

  這樣的世界,離她好遠。

  她有些厭煩。

  然而,眸中卻沒流露出什麼。

  自從認識榮西顧,顧相宜的忍耐力,更上一城樓。

  榮少哪怕再不喜歡應酬,看見幾位長輩也要去應酬,顧相宜一個人站在陽台,看遠處的藍天白雲,放空自己的腦海,什麼都不想,心中會舒服一些。

  總有一天,榮少會膩了她。

  她就自由了。

  為了自由,她忍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榮西顧什麼時候膩了她。

  又或者說,她該做什麼,榮西顧才會膩了她。

  「美女,一個人站在陽台,不無聊嗎?」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顧相宜背脊全僵硬住了,她認得這聲音,雄少的聲音,顧相宜渾身鮮血逆轉,彷彿有一條毒蛇在她的腳背爬過。

  她低著頭,想要越過他身邊,卻被雄少抓住了手臂,顧相宜不得已,只能後退,雄少也看清楚來人,「陳家四小姐?」

  若是平常的女人,雄少定不記得。

  顧相宜,他卻忘不掉。

  一來,他想帶她回去尋歡作樂時,被人帶到警局,出來時,顧相宜已無所蹤,他也就不追究。二來,顧相宜是他的得不到,難以忘懷。

  他就是被顧相宜身上的氣質吸引。

  顧相宜僵硬一笑。

  雄少微微蹙眉,瞇起眼晴,上下打量她,掃過她耳朵上的harrywinston一眼,他不是沒眼色的人,他也知道顧相宜在陳家的地位。

  她是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誰帶她來的?

  「四小姐,真巧。」

  「是啊,好巧。」顧相宜說道,不敢說話。

  「那天你去哪兒了,我回來都找不到你。」雄少問。

  顧相宜最怕他提那天的事情,悶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能說被榮西顧帶走嗎?

  「我喝醉了,就回家了。」

  「是嗎?」

  「是的。」顧相宜緊張得手心冒汗。

  那天發生什麼事情,顧相宜並不是很清楚,然而,她很清楚地知道,榮西顧一定有份參與,他是救了她,只可惜,回來後,又強了她。

  她並不感恩戴德。

  只是,榮西顧和雄少並無正面衝突,顧相宜心想,他應該不會為了她和雄少正面衝突。

  這光天白日,能脫身就早點脫身。

  「雄少,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失陪了。」顧相宜說道,避開他的手,想要走,卻被他攔住。

  雄少的目光,帶著毒蛇一般的狠。

  他想看看,顧相宜的男人究竟是誰。

  那天在陳家見到顧相宜,她打扮得清清淡淡,如一學生,氣質乾淨,如今換了一身衣服,戴了珠寶,卻給人不同的感覺,清艷脫俗。

  與眾不同。

  他很喜歡這種氣質如蓮花,亭亭玉立的女孩。

  他以為,她很乾淨。

  沒想到,如此的……

  多數也是陪人來的。

  以陳總的性格,豈會放過這麼美麗的女兒。

  她恐怕不知道陪了多少人。

  那天還給他裝清高。

  莫非怕得罪她其他的金主嗎?

  他倒要看看是誰。

  「雄少,請你讓一讓,好嗎?」顧相宜輕聲說道,並不想令人矚目。

  雄少冷冷一笑,「陳小姐,你裝什麼清高,怕你的男人看見嗎?說不定他更喜歡和我玩兩王一后。」

  顧相宜臉色煞白,轉而憤怒。

  你妹的兩王一后。

  她現在就想丟他下樓。

  顧相宜走也走不了,只能往後退。

  雄少步步緊逼。

  顧相宜慌張地看向會場,並不見榮西顧的身影,她微微慌張起來,榮西顧去了哪兒,此刻,她只能祈禱榮西顧能來,看見她,解救她。

  除了榮西顧,誰都救不了她。

  雄少突然伸手,扣住顧相宜的手腕,力氣大得顧相宜臉色發白。

  「你放開我。」

  「為什麼要放開?」雄少冷艷一笑,倏然用力,顧相宜撞向他的懷裡,然而,他卻感覺到一股大力的牽扯,顧相宜穿著高跟鞋,也有點站不住腳。

  踉蹌向前,卻被一人穩穩地接著,抱在懷裡。

  顧相宜驚慌抬頭,撞見一雙冰冷的眸。

  榮西顧。

  「你是誰,敢……」雄少的聲音愕然而止,素來冷狠的男人換上另外的表情,「原來是榮少。」

  「你在做什麼?」榮西顧冷聲問。

  雄少不知道那日是榮少帶走顧相宜,他輕蔑一笑,「榮少,這就怪不得我了,我到陽台來吹風,誰知道這位小姐搭訕,我本不想理會她,誰知道她廉不知恥,投懷送抱,你也看見了。」

  顧相宜臉色青白交加,目光閃著怒火。

  他怎麼能顛倒是非黑白。

  榮少看著顧相宜的手腕,她的皮膚薄,雄少力氣大,這麼一捏,她的手已有一圈紅,顧相宜心中難受至極,一時也沒注意到榮少的目光掠過一抹心疼。

  「廉不知恥,投懷送抱?」榮少微微放開顧相宜。

  看在雄少懷裡,彷彿是他嫌棄顧相宜。

  誰知道榮西顧突然一出拳,把他打飛出去,雄少一時避不及,整個身子都摔出五六米,直接從陽台摔入大廳,撞翻了一個花瓶。

  宴會大廳,頓時兵荒馬亂。

  所有人尖叫起來。

  榮少臉色冷漠,一字一頓,「我的女人,我都捨不得欺負,豈容旁人欺負一分。」

  顧相宜心尖一顫。

  我的女人,我都捨不得欺負,豈容旁人欺負一分。

  這話的維護,疼愛,不言而喻。

  然而,顧相宜心想,榮少,你還不算欺負我嗎?

  脫臼,差點挨打,強暴。

  這都不算欺負,如何才算欺負?

  可在旁人看來,榮少在維護她的女人,顧相宜一下子成了全場的公主。

  畢竟榮少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

  「榮西顧你憑什麼打我?」雄少一下子從地上起來,手臂被割傷,怒不可遏,「分明是這個女人勾引我,你穿一個破鞋,你還好意思打人嗎?」

  顧相宜難堪地站到一旁。

  榮西顧掃起旁邊一個酒瓶往雄少頭上一砸,他是避開了,可榮少的動作更快。

  酒瓶破了,紅酒撒了雄少一身。

  榮西顧風輕雲淡地丟了半截酒瓶子,淡漠說,「嘴巴放乾淨一點。」

  彷彿,剛剛那暴力的一幕,不曾發生。

  程安雅咋舌,「榮少的暴脾氣,和克洛斯真是像極了,說不是父子都沒人相信,估計比克洛斯更變態。」

  葉三少不置一詞,目光看向顧相宜,微微有一抹憐惜。

  「女人氣質太好,容易招蜂引蝶,自找麻煩。」

  程安雅吐槽,「男人管不住荷爾蒙就別怪女人太漂亮。」

  葉三少決定閉嘴。

  葉非墨暗忖,榮少,你這是多鎮定啊。

  葉清慌忙過來勸架,雄少惱怒推開她,指著榮西顧罵,「你以為你真是GK太子了,狂什麼狂,克洛斯家族你什麼都算不上,剛來S市就丟人,都丟到美國去了,你還不知道你家老子在國外是怎麼罵你的吧,家教不嚴,克洛斯家的敗類。」

  榮少沉了臉色,在場有幾人和克洛斯有私交的,紛紛不說話,葉三少抿唇,問葉二少,「誰家的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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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12:40
098 那一聲榮哥哥喲

  葉二少說,「Rose總裁的長子。」

  「幸好你不是這德行,不然我把你做了,免得丟人。」葉二少摸摸鼻子。

  榮少拳頭已動,葉清上來勸架,顧相宜拉住他的手,「榮哥哥,別生氣了。」

  榮少,「……」

  榮哥哥?

  他的注意力,全被這稱呼給吸引了。

  竟然忘了要揍人這一回事。

  顧相宜,你吃錯藥了?

  可這一聲嬌滴滴的榮哥哥,真讓他滿意到心坎裡去了。

  於是,眾人就看見即將要殺人的榮西顧,奇跡般的繞指柔,一點脾氣都沒了,有幾名和雄少相熟的二世祖過來,推著雄少往外走。

  雄少甩袖,十分不忿。

  葉清嘆息,「榮少,不好意思……」

  榮少在神遊中,聽不到葉清說什麼,一副還回不過神來的模樣,顧相宜尷尬一笑,代替榮少說,「是我們不好意思才對,掃了您的興致,真是對不住。」

  發生這種事,是不能再留了。

  顧相宜拉著榮西顧也往外走。

  葉二少喃喃自語,「榮少一臉傻樣,難道真是談戀愛了?」

  顧相宜也後悔了。

  其實,她只是單純地想安撫榮西顧的怒火,她知道榮西顧的生氣起來是什麼樣子,殺了雄少都有可能,他們已經打擾別人的性質,顧相宜不想再多事端。

  情節之下,只能說出一句榮哥哥。

  她一出口就後悔了。

  害臊得想要鑽地洞。

  榮西顧回過神來,人已站在庭院外,他突然拉過顧相宜,丟到車上,一路回別墅。

  顧相宜一路沉默不語。

  他又怎麼了?

  生氣了?

  是不是怪她自作主張?

  顧相宜不明白他的脾氣,低著頭道歉,「榮少,對不起,我給你惹了麻煩,我也知道我不該說話,沒我說話的餘地,真的對不起。」

  榮少沒反應。

  顧相宜心中懸了。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回到別墅,顧相宜就被榮西顧拉著,粗暴得幾乎要跌倒。

  顧相宜心想,完了,她一定會被榮西顧暴打,或者囚禁。

  走樓梯的時候,顧相宜的高跟鞋崴一下,榮西顧蹲下來,脫了她的鞋子,打橫抱起她,大步流星走上臥室,一腳踢開臥室的門。

  等他把她泡在床上時,她總算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她的衣服幾乎是被他撕碎的,顧相宜害怕起來,他又要強、暴她嗎?

  「榮少,我再也不敢,你不要……」她剛一出聲,榮西顧就吻住她的唇,吻得非常深,舌頭如蛇一樣不斷地鑽到她的深處,捲著她的舌,大口吞咽。

  如要吞了她。

  顧相宜的手抵住他,不敢反抗。

  他一邊深吻著,一邊粗暴地撕了她的裙子,底褲,手指深入花徑,顧相宜身子一僵,她乾澀得很,榮西顧沒什麼耐心,一邊吻著她,一手拉開抽屜,摸索出一瓶什麼東西。

  拈在手指上,再一次探入花徑,顧相宜緊張的身子乾澀極了,有了潤滑,榮少甚至衣服都來不及脫,直直頂入,顧相宜微疼,眼角濕潤,十指抓著床單。

  他捧著她的臀,又揉又捏,更貼近自己,配合自己的衝撞,顧相宜的唇被他吻著,發出一聲聲可憐的嗚咽聲,都被他吞咽。他總算鬆開她的唇,熾熱的吻往下,下身卻沒停,重重撞了幾十下,額頭出了一聲薄薄的汗,彷彿剛解了饞,總算舒緩一下,他脫了自己的衣服,身子壓在顧相宜身上,停下動作。

  雙手把嬌小的顧相宜摟下自己,汗水低落,顧相宜難受得想哭,微微掙扎卻被榮西顧壓住雙腿,「再叫一聲。」

  他的聲音,沙啞透了。

  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親暱至極。

  顧相宜小臉羞紅,眼角帶淚,難受得想哭,不知道他說什麼,榮少抵著她,輕聲說,「再叫一聲榮哥哥……」

  她不願意,他卻故意研磨著她,顧相宜發出小貓似的嗚咽聲,越來越頂不住。

  「榮哥哥……」

  榮西顧心滿意足,微微退出,又重重撞,直逼得她喊榮哥哥,喊得顧相宜的嗓子有點啞了,他才深深抵住他,顫抖著釋放自己……

  顧相宜眼淚打濕睫毛,高潮過後,整個人如虛脫一般,更顯得楚楚動人。

  法國人說,高潮就是小死一回。

  她跟著榮西顧這些日子,遇上這事總是疼痛,難受,只想他快點結束,只想快點擺脫他,她放空自己的感覺,什麼都不去想。

  靈肉分開。

  可今天,她卻在榮西顧狂風暴雨的激情裡,得到快感。

  彷彿要瀕臨死亡。

  一種羞恥感抓住顧相宜,她嗚咽哭出聲音,眼淚刷刷而下。

  殊不知,這樣孱弱的顧相宜,更讓榮少覺得,怎麼欺負,怎麼揉躪都覺得不夠,只想繼續欺負她。

  他抵著她的鼻尖,吻著她的唇。

  聲音透著沙啞和憤怒。

  「哭什麼,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嗎?」榮少厲聲問,惡毒地說,「剛剛叫得那麼大聲的又是誰?是誰一直叫榮哥哥,嗯?」

  顧相宜想要捂著耳朵,不想聽他的話。

  榮少冷笑地看著她,突然覺得沒了興致,退出顧相宜體內,就這麼毫無遮蔽走去浴室,顧相宜聽到水聲,她側了身子,嗚咽地哭出來。

  榮西顧從浴室出來時,顧相宜哭著哭著,睡著了。

  也不過十來分鐘,人就睡得不省人事,看來的確是折騰壞了。

  她畢竟年紀小,這麼頻繁要她,難免吃不消。

  榮西顧頓覺得煩躁,又回浴室,放了水,抱過顧相宜去洗澡,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舊的還沒走,新的又來了,榮西顧這才覺得自己過分了。

  他夾著她的頭髮免得弄濕了,又回去換了床單,這才擦乾顧相宜,放到床上。

  「小破丫頭,還要我伺候你,哼!」

  顧相宜睡得沉,榮西顧幫她蓋上被子,出了臥室,讓保鏢找張媽過來清掃和清洗一些衣物,他去書房看文件,開視像會議……

  張媽是利索的人,忙了一個下午,沒去主臥室吵顧相宜,榮西顧到樓下沙發上躺著看書,他對家裡這張巨大號的沙發是越來越滿意。

  非常好。

  又大又舒服,做什麼都方便。

  一想到那天在沙發上要顧相宜的銷魂,榮少就有一種再來一次的衝動。

  「榮少爺,這個箱子要丟掉嗎?」張媽從樓下的客房拿出一個小箱子,是顧相宜拿來的。

  「拿過來。」

  張媽把小箱子拿過去,榮西顧說,「張媽,你去看冰箱裡缺了什麼,買點回來……」

  他頓了頓,「買幾塊蛋糕。」

  「少爺,你不是一直都不吃甜食嗎?」

  「讓你買就買!」榮西顧惡煞惡氣說,倏然惱羞成怒,「不用買了。」

  張媽緊張得退出去,不敢再惹他,榮西顧脾氣陰晴不定,誰都領教過。

  等張媽走了。

  榮西顧拉過小箱子,都是顧相宜的小玩意,一些不重要的資料,還有一本小設計圖,榮西顧翻開,第一頁就是一條手鏈設計,以銀和玫瑰金的組合。

  這和蒂芙尼的一款設計有異曲同工之妙,卻又有自己的不同之處,設計線條很流暢,看起來更飽滿,且別有心思地以旋轉為主題。

  非常巧妙。

  草圖還很簡單,榮西顧已眼前一亮。

  這是顧相宜的畫冊嗎?

  他躺下來,慢慢地翻開看。

  顧相宜還沒學過很系統的珠寶設計,憑的是感覺和天分,有別人的影子,也有自己的靈感,有一些能讓人眼前一亮,卻又覺得缺了什麼。

  有一些很垃圾。

  總之一整本看下來,有精華也有糟粕,但有自己的風格。

  很婉約。

  顧相宜醒來,已是晚上7點鐘。

  她嚇了一跳,自己怎麼還睡在主臥裡,眼晴酸澀的有點不舒服,她身上沒穿什麼,衣服被榮西顧拿去給張媽洗了,她到浴室拿一套睡衣。

  剛出去就看到榮西顧在樓下正翻著本子看。

  見到她,眉梢一擰,「還不下來做飯,想餓死我嗎?」

  顧相宜沉默地下樓,到客房穿好衣服,去廚房才發現正燉著一隻野雞,且是用蟲草花燉著的,特別香,看起來燉了不少時間。

  榮少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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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 16:22:53
099 你是我見過最爛的男人

  明天要變天了吧。

  榮少說,「張媽燉了一隻雞,三個小時了。」

  顧相宜點頭,試了試味道,感覺不錯。

  她放了調料,又加了一些菌類在裡面熬著,飯也煮好了,正保溫著,顧相宜想,兩個人吃一隻燉的野山雞應該夠了,再放一點菌類,青菜。

  多了吃不完。

  榮少食量大,不知道夠不夠。

  「顧相宜,你啞巴了,不會說話嗎?」客廳悶得要死,她一句話都不說,榮少又爆了,生氣就生氣,裝什麼啞巴,這女人是越來越耐操了。

  現在連吭一聲都不會了。

  顧相宜從善如流,「榮少,我們吃燉山雞,我加一些蔬菜和菌類就夠了,不需要炒菜了,你看行嗎?」

  「隨便!」

  顧相宜點頭,把野山雞拿出來,放了菌類和蔬菜進去。

  又放了一些丸子,滑丸,凍豆腐,豆皮……蝦仁,能放的都放了一些。

  弄好了,她才叫榮西顧。

  榮西顧今天好伺候,沒說難聽的話,只顧著吃飯,顧相宜安靜地低頭,也是一句話都不說,榮少一臉風雨欲來,彷彿誰得罪了他。

  顧相宜是特別能察言觀色的人,想到他剛剛罵她啞巴。

  顧相宜又不知道該開口和他說什麼。

  隨口問一句話,「張媽怎麼突然想要煮野山雞?」

  且用蟲草花來煮,又放了一些中藥,很滋補的,特別的對女人,特別滋補。

  她一問出口就後悔了。

  榮少的臉色更差了。

  顧相宜心中咕噥一句難伺候,什麼都沒說,吃自己的飯。

  「我突然想吃燉山雞還要問過你嗎?」

  「對不起。」顧相宜道歉,給他盛了一碗湯。

  榮少臉色好一些,放下筷子,喝湯,喝完了,把碗推給顧相宜,顧相宜又盛一碗。

  ……

  吃過飯。

  顧相宜發現榮少看她的設計冊,心中一慌,慌忙奪過來,如母雞保護著她的設計圖,榮西顧怒,指著她,「反了你!給我扔過來!」

  「這是我的設計冊子。」

  榮西顧譏誚,「你都是我的,你的設計圖還是你的?」

  「當然是我的!」顧相宜反駁。

  「顧相宜,給我三秒鐘,扔過來。」榮西顧沉了臉色。

  顧相宜委委屈屈地把設計冊給他,榮少冷艷地看著她,「我叫你扔過來。」

  動作要點沒掌握好。

  顧相宜氣得滿面通紅,差點拿起設計冊砸榮西顧。

  最後,她還是扔過去。

  榮西顧冷哼,「沒眼色的臭丫頭。」

  結果都是一樣,幹嘛倔強呢。

  就像生活就是強奸,你擰不過,你就享受,何必自找苦吃。

  榮西顧低頭看圖,顧相宜恨恨地看他。

  變態的男人。

  她真的好恨,好恨榮西顧。

  她在他面前,連一點人權都沒有。

  「你設計什麼破東西,沒特色。」榮西顧總算看到最後一頁,冷漠地把設計冊扔在一旁,毫不留情地下評語,「全是抄襲而來的東西,誰要這種破東西?」

  「我沒有!」顧相宜紅了臉,有氣,也有羞惱。

  她沒有抄襲。

  「你看看你的設計風格,全是顧曉晨的影子。」榮西顧冷笑說道,「偏偏抄襲又抄得不高明,她的風格多變,狂野,你抄襲人家的影子抄出一個婉約風,四不像。你還嘴硬,死不承認,她姓顧,你也姓顧,你還真以為她的作品就是你的作品了?」

  顧相宜委屈地咬著唇。

  為什麼,他總是這麼毫不留情地批判她?

  這設計圖,是她花了好長時間,一有靈感就畫下來的,她那麼努力,那麼認真,卻被榮西顧說得一文不值,為什麼他那麼狠心,他在宴會上維護她,她以為,榮西顧至少不算太壞。

  誰知道,壞得那麼徹底。

  「哭什麼哭?」榮西顧蹙眉,「你還真覺得委屈了?我哪兒說不對,你敢說你不是模仿顧曉晨?」

  顧相宜抬起頭,大聲說,「就算是我模仿顧曉晨,那又怎麼樣?她是我最喜歡的珠寶設計師,她的作品我都好好揣摩,我也想成為她那樣的珠寶設計師,我又什麼錯?我的靈感都來自她的設計,我的風格當然會有她的影子,我還什麼都不懂,如果沒有人給我指引,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做?我又不是故意去模仿她,我也沒有把這些設計圖賣給誰賺錢,我只是自己畫著,想知道哪兒不足,能做得最好。你為什麼說得這麼難聽,就算我有錯,就算我真的錯了,你好好和我說不行嗎?我什麼都被你剝奪走了,為什麼連我的理想你也要剝奪?」

  「理想是你自己的,沒有人能剝奪。」榮西顧一字一字堅定地說。

  「是,我曾經也這麼認為,可認識你,我知道,原來人的一切都可以被剝奪,尊嚴,驕傲,善良,乃至理想,都能被剝奪。」顧相宜拿過一旁的書,狠狠地砸向榮西顧,「榮西顧,你是我見過最爛的男人。」

  那是一本英語哲學原文書,是她平時看的,這麼一砸過去,榮西顧哪怕是子彈都不畏懼,一本書怎麼能砸中他,結果他被顧相宜最後哪句話給震住了。你是我見過最爛的男人。

  結果,那本書精準地砸在榮西顧的額頭上。

  等他捂著額頭找人算賬時,哪還有顧相宜的影子,她早溜了。

  「顧相宜!」榮西顧捂著流血的額頭咆哮,「你有種就滾遠一點,別讓我找到!」

  媽的!

  靠你全家的,他堂堂榮少,竟然讓一本書給砸出血了。

  傳出去,這要笑掉多少大牙?

  該死的顧相宜。

  他好心給她提點,讓她尋別的靈感,不要走別人的路線,走別人的風格,這樣永遠都沒有自己的風格,結果她不感激,反而一書砸向他?

  好,很好!

  最爛的男人是吧?

  死丫頭,爛的男人你還沒見過。

  我就爛給你看。

  沒見識!

  榮少的心情叫一個怒,差點撕了顧相宜的作品。

  我們家榮少是從來不會反省自己的錯誤的,也不會覺得自己的口氣多差,多囂張,多傷人。

  ……

  顧相宜跑出別墅,依稀聽到榮西顧那句咆哮,心中顫了顫,轉而又怒,她就砸他怎麼樣,反正一本書而已,又不是多疼,脾氣多好的人遇上榮西顧都得成瘋子。

  她忍榮西顧很久了。

  總算能狠狠出一口氣,顧相宜只覺得爽!

  至於秋後算賬這回事,顧相宜暫時不想。

  反正,她不砸榮西顧,他也會陰晴不定找她算賬。

  乾脆就砸了。

  真以為她好欺負,搓圓捏扁的。

  「下次再罵我,我砸死你!」顧相宜握拳。

  不管榮西顧死活,折騰一天了,回家再說。

  顧相宜回到公寓,洗了澡,窩著床上,鬱悶地想,她的設計風格,真的都是顧曉晨的影子嗎?

  她的確很喜歡顧曉晨的設計。

  可有一些設計,她覺得很適合西方人,不適合東方人。

  她想做東方人的適合的珠寶。

  所以,她一直走很婉約,精緻的路線。

  她真的沒抄。

  可能是太喜歡顧曉晨的設計,不知不覺會帶顧曉晨的色彩。

  「算了,不想了,找工作要緊。」顧相宜頭疼極了,沒了工作,沒學到什麼東西,生活費總要湊夠了,她明天要開始找工作。

  顧相宜瀏覽一些珠寶公司的招聘,投了簡歷。

  大公司,都不在網上招聘。

  更別說實習生了。

  他們招生都是內部就招滿了。

  小公司,都是一些繁瑣的工作,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如果實在不能做珠寶這一行,她做兼職算了,當服務員也好,賺錢就好。

  還有一個月開學。

  正好工作一個月……

  「一個月的實習生,誰要啊。」顧相宜想了想,拿出葉非墨和葉三少的名片,葉董事長是說笑,還是認真的呢?她要不要打一個電話給葉非墨。

  說不定,真的有機會。

  能進安寧的珠寶設計部,哪怕是助理小妹,她也心甘情願。

  說不定會見到她的偶像顧曉晨。

  她想了想,又算了,她是做白日夢吧,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安寧國際怎麼可能真得要一名實習生,而且是什麼都不懂的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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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8 0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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