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曉]總裁的７日戀人[全文完]

389 一切以她為先

　　她找他，放她走，葉天宇不同意，她也沒有再鬧過，總是那麼安靜，葉天宇也發現一件事，她只有暴怒的時候，才會變得非常厲害。

　　就像綠巨人一樣，在憤怒的時候，身體的力量增大了好幾倍，她自己都想不到。

　　其他的時候，她就和溫靜水平差不多。

　　方蘿他們都等著有人給溫靜７號下命令，讓她殺死葉天宇，這樣，他們就有理由殺了溫靜７號，讓她永遠離開這個世上。然而，一直都沒人給溫靜７號下什麼命令。

　　他們猜想，或許，那些人都死光了。

　　「你來做什麼？我不想見到你。」溫靜７號冷漠地看著葉天宇，葉天宇不找她，她也不喜歡找葉天宇，他們都願意把彼此當成熟悉的陌生人。

　　葉天宇說道，「他們說，你和方蘿又起了衝突，這一次是怎麼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溫靜７號冷漠地問，發怒的表情和溫靜一模一樣，「這和你又沒有關係，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難不成，你要懲罰我一頓，別忘了，你早就沒資格。」

　　葉天宇說道，「你說的對，我沒資格，我也不會懲罰你。」

　　溫靜７號冷哼，聲音更是冷漠，葉天宇淡淡說道，「過幾天有一場音樂會，是ＸＸＸ的，（路人甲的名字懶得想了）你要去看嗎？他是你最喜歡的偶像，你以前一直嚷著要去看他一場音樂會。」

　　「真的嗎？」溫靜７號，眼光發亮，轉而想到什麼，又板著臉，沒有剛剛喜悅的表情，「我不要和你一起去看。」

　　葉天宇面無表情，「你沒得選擇，你必須要去，必須和我坐在一起。」

　　這樣，他可以假裝，他陪溫靜看了一場音樂會。

　　他的阿靜不會遺憾，他也不會遺憾。

　　當你失去所有的勇氣，自欺欺人也能活得很好。

　　溫靜７號冷冷地看著他，「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可能回心轉意，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你死心吧。」

　　葉天宇差點笑起來，可對著溫靜的臉，又笑不出來，他的心灰意冷，從來都和眼前的溫靜７號無關，葉天宇淡淡說道，「就這樣，三天後，我們一起去看音樂會。」

　　「誰要和你一起去看什麼音樂會。」溫靜７號發脾氣，「我不會去。」

　　葉天宇轉身就走，那可由不得你。這世上，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沒有什麼不成功的，何況是脅迫一個人陪他去看一場音樂會，那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都沒有什麼關係，他不在乎她的想法。

　　音樂會，音樂會……

　　他開了冷凍室的門，握住溫靜的手，溫柔地說，「三天後有你最喜歡的人的音樂會，我會去聽，然後錄回來，讓你一直聽，永遠都不會膩了，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一是冷漠。

　　葉天宇親了親她的手，不死心地說，「我會和溫靜七號一起去看，她長得太像你，有時候我都會有一種錯覺，好像你回來了。阿靜，你別生氣，我沒把她當成你，可我需要她，陪我看一場音樂會，我會把她當成你，陪我完成這場夢，你的遺憾，她會為你彌補，你看這樣好不好？哎，你看，快一年了，我說什麼，你都不回應，我都當成默認了，你不要生氣，我會帶好聽的音樂回來播放給你聽，一定會的。」

　　他又嘮嘮叨叨，說了一些話，帶著幾分狼狽，說了足足二十分鐘，葉天宇這才出冷藏室，他的身體都快要凍僵了，可他似乎沒什麼感覺，過一會兒，手指又能自由地活動。

　　費狄的飛機是晚上到達倫敦，下榻於一家六星級酒店，就在對方相約不遠的酒店裡，安吉拉一下飛機就犯困，費狄樂得她犯困，安吉拉若能一路睡過去，是最好的，沒人發現什麼。

　　到了酒店，樓層比較高，景色很好，安吉拉清醒了一下子，看了一下夜景，很美麗，能看到泰晤士河畔，也能看到摩天輪，景色宜人。安吉拉歪著頭，默默地看著夜景，費狄出來後，抱著她到床上，拉上了窗簾，她更喜歡安吉拉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

　　她只需要安安靜靜地待著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需要管。

　　安吉拉顯然還不是很睏，費狄哄著她說話，他把平板電腦拿過來，一邊處理公務一邊和安吉拉說話，安吉拉病怏怏的，沒多久就睡著了。費狄拉過被子蓋著他，他後天才會和合作夥伴談事情，並不著急，只是，這段日子，該怎麼和安吉拉打發日子呢？費三說，他要關心的是這筆生意談不成怎麼辦，並不擔心該怎麼和安吉拉過。

　　費狄卻一點都不擔心，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坦誠這筆生意，他有成功的預感。

　　雖然費三說，希望如此。

　　如果有可能，他更喜歡談好生意就帶著安吉拉回墨西哥城去。

　　費狄看了看最近活動安排，沒有特殊的安排，明天他要見一名倫敦的合法軍火商，一早就要起身，費狄抱著安吉拉沉沉地睡過去。養足了精神，今天有事情要做，雖然是為了另外一單生意來的，可見一見合作夥伴，總歸是好的。費狄幫安吉拉化了妝，戴了一副面具，化妝成清純的少女，並不是很漂亮，甚至是平凡的，五官一點都不出色。安吉拉看著鏡子，非常茫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變了一個樣子。

　　費狄解釋說，「這座城市的壞人太多，會傷害安吉拉，所以，我們就化成別人的樣子，不會有人認出你，也不會有人傷害你。」

　　安吉拉懵懂，費狄也沒解釋，抱著她出門，他到今天還是喜歡抱著安吉拉。她穿著黑色的夜行衣，天氣不冷，卻再套一件皮衣，戴著墨鏡，遮了大半的容顏，費狄去哪兒都喜歡帶她，他囑咐安吉拉，「一會兒我要和大叔談生意，寶貝兒，你要安靜地站著，不要說話哦，沒有我的允許，不要亂動，不要吃東西，也不要亂跑，可以答應我嗎？」

390 找中國餐館

　　安吉拉想了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答應，費狄很滿意，吩咐費三看好安吉拉，別出意外，一行人浩浩蕩蕩就到了一處郊區別墅。

　　外面一溜兒防彈車，別墅外圍就站著十名黑衣保鏢，防備很森嚴。

　　這是軍火商的倫敦的住所。

　　費狄的車到了別墅外，按照慣例接受檢查，不允許帶著槍械進去，安吉拉不喜歡有人在她身上亂摸，費狄制止了他們，那保鏢並不同意，硬是檢查一通。安吉拉抬起手，正要動手，費狄不動聲色地握住安吉拉的手，安吉拉轉頭，透過墨鏡看費狄，費狄溫柔地說，「寶貝兒，溫柔一點。」

　　保鏢覺得奇怪，但沒說什麼，檢查後，放他們進去。

　　費一，費二和費三都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葉天宇那邊也收到消息，周暮寒把情報給葉天宇，「費狄人在倫敦，正在回家洛蘭。」

　　葉天宇挑眉，吩咐張穆行派人去監視。

　　張穆行奉命帶人出去，正在休息的溫靜７號感受到近距離類似的波動，睡得相當不舒服，臉色漲紅，似乎在忍受著什麼召喚，又忍受著非人折磨。

　　只是，沒人知道她的異樣。

　　安吉拉一直都很安靜地站在費狄身後，像一名女保鏢，戴著墨鏡，不說話，像是幽靈。

　　費狄和洛蘭談生意，這人和索恩原本就有過接觸，他和墨西哥黑幫雖然不是老合作對象，在歐美這邊勢力卻很強，除了軍火，他涉及的生意實在太多，足夠提供給墨西哥黑幫非常大的便利，這也是為什麼費狄會不遠千里來見他，全是因為他的勢力，他必須要拿下。

　　這一番生意談得賓主盡歡，費狄大老遠而來，顯示了自己的誠意，洛蘭也給予非常大的利潤，兩人幾乎一拍即合，沒什麼懸念。最後，他讓手下好好招待費狄，他需要做一些評估，最後給費狄一個答案，最晚不過明天，費狄知道，這件事差不多也成了，心中也放寬鬆。

　　他最主要的生意合夥人是後天再談，這是開篇罷了，不過能一起解決，他更樂意，他在小別墅裡吃了晚餐，原本一切都很好，在他身後的安吉拉突然上前，拉他的袖子。

　　她記得費狄說過，不能隨便說話，不能隨便和人接觸。

　　洛蘭以為她是女保鏢，有什麼問題，誰知道安吉拉摸著自己的肚子，那意思很明顯，她餓了，這動作非常細微，費狄和費狄的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費狄起身和洛蘭告辭，說是有點急事要去處理。

　　雖然失禮，總比餓著他的寶貝好。

　　洛蘭很大方，讓他們離開，費狄帶人出了別墅，從小別墅到外面的防彈車有二三十米，費狄和安吉拉被包圍在中間，洛蘭招來一名屬下，淡淡吩咐，「去查一查費狄身邊的女孩，看看什麼來路。」

　　「不是保鏢嗎？」

　　洛蘭淡淡說，「憑我的知覺，她不是保鏢，保鏢會和他走在一起，被人保護嗎？」

　　屬下應了一聲，下去做事。

　　費狄一行人上了車，升起了阻擋板，他拿出給她準備好的漢堡和一些零食，安吉拉最近食量大，吃東西多，費狄身邊總會放一些零食。

　　剛來的時候就讓費一準備了漢堡。

　　安吉拉咬了一口，丟到一旁，非常不高興的樣子，費狄和她相處這段日子，都會讀心術了，「是不是冷了？」

　　她點頭，費狄鬆一口氣，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我們去吃熱一些的，高興點，馬上就不餓了。」

　　費三在前面問他是不是要回酒店，費狄說，「先別回酒店，找一家有名的中菜館。」

　　「好的！」

　　英國人的廚藝，全世界人都知道，吃的東西全世界人都知道，基本上沒什麼東西吃，安吉拉一直都不喜歡吃西餐，更喜歡吃一些湯湯水水。

　　剛一開始沒辦法接受辣的食物，現場無辣不歡，中國菜系太豐富，費狄有時候都會感慨，菜系還是中國菜最豐富，看他現在能隨著安吉拉吃一點。

　　原本他一點辣都不能吃的，為了自己的女孩，他是一點都不介意吃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慢慢也成了習慣。

　　國外也能找到非常好吃的中菜館，只不過，費了他們好長一段時間，足足找了40分鐘才找到一家中菜館，且不是在唐人街，安吉拉都要發脾氣了。這是鬧區中心，餐館裡人不算很多，有很多華人面孔，費狄不想鬧出太多動靜，他帶著費三，費二和費一進去，其他人留在外面。

　　不然，全副武裝進去吃飯，老闆會嚇壞的。

　　費三還是很能幹的，雖然找一家餐館不容易，看菜譜，有安吉拉平時喜歡吃的東西，也有燕窩這一類的補品，價格可以說是天價。

　　比吃一頓上等的牛排要貴多了。

　　費狄點了海鮮類的稍微多一些，又點了三四個川菜，也點了血燕等，他們吃一桌子，費家三保鏢一桌子，安吉拉實在餓得厲害，費狄先點了一個涼菜上來。

　　幸好，上菜很快，吃到東西的安吉拉顯得非常開心。

　　這時候人少了，上菜也特別快，沒一會兒全部上齊了，「好吃嗎？」

　　安吉拉乖巧地點頭，她又低頭乖乖地吃飯，她今天的食量大，吃東西很專注，沒一會兒，把一盤看起來鮮紅鮮紅，費狄絕對沒辦法嘗試的菜給吃乾淨，又進攻另外一盤。

　　餐廳裡又來了一對華人情侶，兩人打情罵俏一起進來，講的是中文，費狄的中文不算特別好，依稀能聽出來，他們是大學生，一個來自北京，一個來自廣州，一直在誇他們家鄉菜好吃，都說這邊的菜不地道。

　　……

　　那對情侶坐在他們側對著面，隔著不遠，等菜上來，他們就拿出手機拍照，拍菜餚和拍餐廳，女孩興奮地說，她要發微博，今天吃了什麼，又說她的微博多少人，有什麼評論等等。

　　費家三保鏢冷艷地想，中國人真無聊，吃個飯也玩手機，不文明。

391 大家一起聽音樂會

　　這對情侶卻擺弄得快樂，女孩擺出剪刀手，讓男孩給她拍照，角度再偏一些，就是費狄和安吉拉。

　　費狄對這種情況不發表意見，人家喜歡做什麼，他管不著，不要叨擾到他的寶貝兒就行。

　　「哇，真好吃，帶勁。」女孩說了一聲，可能是因為嗆著了，聲音有點沙啞，她抓過一旁的水灌下去，安吉拉正夾著一塊辣子雞肉，抬起頭看他們，她看到女孩的側影和男孩，看了好久，好久……

　　費狄問，「寶貝兒，怎麼了？」

　　女孩似乎感覺到有人看她，茫然地轉身，看到安吉拉，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又回頭吃飯。

　　安吉拉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費狄心想，或許是他們說中文，她覺得有親切感吧。

　　「寶貝兒，再吃一點，別出太急，辣著不舒服，如果你覺得快要飽了，那就不要再吃，把燕窩吃了就行。」費狄溫柔地哄著。

　　安吉拉點頭，又仔細地吃起來。

　　女孩催促男孩，「快點吃，我們要去看電影了，我要看小羅伯特的電影，吃快點，老闆，結賬了。」

　　他們吃得風風火火，走得也風風火火。

　　兩人從安吉拉身邊經過時，留下一陣香氣。

　　安吉拉夾著肉片的手突然抖一下，肉片掉了，她捂著頭，十分不舒服的樣子，似乎在掙扎著什麼，費狄慌了手腳，「寶貝兒，你怎麼了？」

　　安吉拉回頭看那對情侶，他們已經不見了。

　　費狄使了一個眼色，費三和費二匆忙出去，那對情侶早就融入到人群中，不見蹤影。

　　不遠處的ＳＶＵ上，方蘿轉了轉自己的脖子，「累死我了，好久沒裝大學生，我都生疏了，關鍵是，我們多久沒扮演情侶了？」

　　張穆行笑說，「是挺久了，以前我都和溫靜搭檔演情侶。」

　　「是啊。」方蘿一笑，拿出手機，把剛剛拍到的照片傳給周暮寒，手機其實不是手機，是一個微型攝像頭，且有四個攝像頭，能夠全方位地拍攝他們。

　　從他們出別墅，他們就一直跟蹤到這裡。

　　安吉拉一直戴著墨鏡，他們看不清楚她的模樣，所以，方蘿和張穆行才會假扮情侶過來拍照。

　　今晚，他們收穫不小。

　　一直都聽說費狄有一個很寵的女人，方蘿一直都不信，什麼樣的女人能被費狄寵啊？

　　而且，她也想不出來，能把家人砍瓜切菜一樣做掉的費狄，知道什麼是感情嗎？

　　這樣的冷血機器，懂得怎麼去疼愛一個人嗎？

　　如今，方蘿改變主意了。

　　費狄真的很疼身邊的女孩，他們一直都聽到他的對話，那女孩沒說一句話，全程都是費狄在說，哄她多吃，哄她開心，方蘿心想，不是哪一個黑幫老大都有心思這麼去哄一名女子，甚至普通的男子都做不到，何況是殺戮果決的費狄，他是真疼那女孩，女孩子，誰不希望被人疼寵著。

　　那女孩雖然懵懵懂懂，也是幸福的吧。

　　安吉拉不舒服了一陣子，沒有其他的不良反應，費狄點了七八個菜，她一個人幹掉五個菜，且是完整的，吃得非常乾淨，最後喝了兩碗血燕。

　　她摸著肚子，這才舒服了。

　　費三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她今天的食量意外的大，甚至可以說是誇張的。

　　吃貨啊。

　　他們三人吃的東西都沒她一個人多。

　　費三回來說，「他們沒什麼威脅，我看是一對普通情侶。」

　　費狄點點頭，倫敦街頭，他們是陌生人，費狄心想，也沒人對他們有興趣，會守株待兔，他們在這邊的勢力，實在太薄弱了。

　　沒人會在乎他們。

　　或許，他多心了，安吉拉只不過是一時不舒服罷了。

　　吃過飯，她吃多了，費狄也不願意很早回去，帶著安吉拉在街上逛街，倫敦街頭景色很美麗，他有心帶她往河邊走，散散步，消化今天吃的東西，回去她也容易睡一點。

　　突然，安吉拉站在一張海報面前，停下腳步，看著海報上的人，歪著頭，很困惑的樣子，費狄問她怎麼了，她沒說話，費狄一看，是維也納一名鋼琴家的音樂會。

　　海報上是這名英俊如王子一樣的鋼琴家。

　　費狄對鋼琴一點興趣都沒有，那是吃飽喝足的孩子才有的權力，並不是他該有的權力，他也不會彈鋼琴，可他知道，安吉拉喜歡。

　　安吉拉在這張海報面前站很久，久到費狄都以為她不會動。

　　「別看了，我們回去吧，天氣涼了。」

　　安吉拉不願意，費狄說，「我會買票，我們去看。」

　　她驚喜地看著他，安吉拉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費狄基本上從她的面無表情中判讀她的情緒，如今，他很清楚地看著安吉拉眼睛裡的驚喜。

　　他很意外，又很激動。

　　為了這樣的驚喜，他願意拿一切來換。

　　別說是一場演奏會了，什麼他都願意啊。

　　回到住處，他給安吉拉洗了澡，她今天累了，沾床就睡，費狄挑眉，放了一首曲子來聽，有一些熟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安吉拉很喜歡，有一次她就放了這首曲子，她說，那是她最喜歡的鋼琴家。

　　他總算想起這名鋼琴家和她的聯繫了。

　　費狄上網查了資料，看到他後天要表演的消息。

　　他揚起一抹笑容，他白天談生意，晚上可以帶安吉拉一起去聽音樂會，這是她喜歡的事情，她的心情一定會很好，她心情好的時候，說不定會說話。

　　他已經很想聽聽她說話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懷念。

　　他打電話給費三，「去幫我買兩張票。」

　　「好的。」

　　費三辦事非常牢靠，也很靠譜，門票是今晚開始預售，卻賣得差不多了，貴賓席的票都賣光了，費三買了四張稍微靠近舞台的票。

　　費狄不悅，「我要貴賓席的票。」

　　費三說，「這位鋼琴家非常受歡迎，門票都快賣光了，再晚一個小時估計都沒有門票賣，一張門票外面都炒得很好，買不到貴賓席的票。」

　　費狄很堅持，且要最好的，「你去打聽，看看有沒有人要賣掉手中的票，價錢無所謂。」

　　費三說，「好的，我盡量，但你不要抱著希望，我看希望不大。」

　　費狄心想，若是能有貴賓席的票最好，他能帶安吉拉近距離地聽，若是沒有，那也沒關係，遠一點就遠一點，只要安吉拉喜歡就成。

　　若是早點知道消息就好，他可以早點訂票。

392 夢見往事

　　第一恐怖組織倫敦總部。

　　周暮寒收到資料後，開始分析安吉拉的身份，剛剛定位的時候，衛星已經定位好她的位置，周暮寒把她的臉放在衛星系統裡分辨，卻找不到對的上號的識別資料。

　　奇怪了，這人哪兒冒出來的？

　　周暮寒聯繫墨西哥城的密探，讓他們打聽有關於費狄詳細資料，事無鉅細都要報告。

　　方蘿和張穆行回來了，報告了他們今天追蹤的情況，「費狄很寵愛這個女人，看來，這是他的弱點，只是，他談生意，帶一個女人出來做什麼？」

　　「最奇怪的是，她應該是一個啞巴，全程都沒說一句話，費狄和洛蘭談生意的時候，她也在，提前離開，好像只是因為她餓了。總之，以費狄的性子，這一切都很奇怪，很不科學，我也沒辦法解釋，只能說，或許她是他的真命天女，他去哪兒都離不開他。」

　　周暮寒撐著下巴，「如果我去很危險的地方談生意，我就不會帶上楚楚。」

　　那樣只會讓楚楚陷入危險之中。

　　若是費狄真的那麼喜歡這女孩，又帶著她，只能說明，不是他離不開女孩，是女孩離不開他。

　　「繼續派人盯著，不要打草驚蛇，就盯著他們就好。」周暮寒說道，「他們在我們的地盤上，出不了什麼麼蛾子，我只需要情報，不需要你們交火。」

　　「我們明白。」方蘿和張穆行沉聲說道。

　　周暮寒點頭，讓他們出去，方蘿問，「這件事要告訴黑傑克嗎？」

　　「不必了，我會處理！」周暮寒說道，「情報的事情，他一直都不關心。」

　　方蘿和周暮寒出去，葉天宇在書房工作，方蘿和張穆行也沒去打擾他，他們有太多事情要做，必須要做準備，葉天宇心煩氣躁，出來透透氣，去溫靜７號常去的中空花園。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這麼悶，做什麼都不順利，不順心，心情起伏不定，周暮寒收工正要下樓，路過中空花園看到他，周暮寒走過來，「11點了，怎麼沒睡？」

　　他們都習慣了早睡早起，除非有特殊任務，不然不熬夜。

　　「睡不著。」葉天宇說道，「你也忙到這麼晚。」

　　「今天算早了，費狄來了，處理他的情報，費了一點時間，楚楚都發脾氣了，不願意和我說話。」周暮寒失笑。

　　葉天宇問，「費狄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帶了一個女人來談生意，好像是情人。」

　　「帶情人來談生意？」

　　「很奇怪吧？」周暮寒說道，他也覺得詫異，「在墨西哥城的時候他們收集的情報就有費狄養了一個女人，聽說是一個白癡，今天方蘿和張穆行去打聽，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全是費狄在哄她，錄音我也看過，不會作假，旁邊都是自己人，他也沒不要做戲給別人看。」

　　葉天宇越聽，越覺得奇怪極了。

　　像他們這種人，談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帶女人去談生意，非常不方便，總會礙手礙腳，有時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哪怕是方蘿，葉天宇偶爾也更喜歡用李牧和張穆行，把方蘿放在後方，這可不是什麼紳士風度，不願意她上戰場，他只不過是不願意女人來壞事。女性特工的體能和素質和男性都有很大的不同，這世上，沒有幾個葉薇和十一，許諾，這個世界，還是男人的世界，費狄既然喜歡一個女人，沒理由帶她來談生意。

　　葉天宇第一想到的就是煙霧彈，或許，不過是虛晃一招罷了。

　　「也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只不過接了任務，奉命調查他們，監視他們，只要他們交易順利完成，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因為他們情報太過牛逼，周暮寒開始會接一些情報聲音，還有僱傭兵生意，全是天價，他提供的消息，非常準確，僱傭第一恐怖組織的特工，沒有失手的任務。

　　葉天宇點頭，這件事周暮寒提過，他無意和費狄合作，但他也要監視費狄，他不允許費狄勢力壯大，若是勢力壯大，勢必威脅到龍門。

　　他們在北美若是開火，龍門會受到波及，龍門算是葉家的家族生意了，哪怕葉天宇人在第一恐怖組織，他也時刻知道自己是葉家人，很大程度上要會維護龍門的利益，不受損害。

　　「這是方蘿和張穆行近距離拍攝的照片，你看看。」周暮寒正要把情報拿下去研究，所以就打印出來，葉天宇沒什麼興趣，低頭看了一眼，突然抬高報紙。

　　有四張照片打印出來，全是費狄和安吉拉的照片，只是，安吉拉一直低著頭吃飯，費狄在一旁哄著，她一直都沒抬起頭來過，是抬起頭的只有一張，沒打印出來。

　　葉天宇心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波動，好久都不曾有過了。

　　「就是這女人？」葉天宇蹙眉，「怎麼……這麼難看？」

　　雖然沒抬起頭來，但葉天宇根據她坐下來的高度判斷她的身高，再看她單薄的肩膀，瘦成這樣的女孩子，基本上不會好看到哪兒去，就和排骨似的。

　　「對！」周暮寒拿過來來，放在一起整理好，葉天宇問，「她是誰？」

　　「沒查到具體資料，很神秘，看來我要在這方面多下一些功夫。」周暮寒說道，「很晚了，去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說。」

　　葉天宇一直怔怔的，不知在想什麼。

　　他和費狄沒有正式交手過，不知道什麼情況。費狄看起來不像會帶女人來談生意的人，真是奇怪，葉天宇歪著頭，想到溫靜，突然捂著太陽穴，最近一想到溫靜，他的頭就開始疼。

　　方蘿和張穆行雖然能夠近距離接觸他們，也沒聽到安吉拉說一句話，所以，葉天宇也問不出什麼信息，他的重心也被音樂會給轉移了。

　　溫靜７號，睡得特別的不安穩，人和夢遊似的，空氣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牽引著她，一直想要把她召喚過去，想是一陣電流，一直圍繞在她身邊。溫靜７號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名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從高塔上跳下來，支離破碎，她突然驚醒，渾身冷汗。

　　她是怎麼了？

　　這兩天，一直在做噩夢，根本無法入睡，一入睡就看到自己的臉，看到溫靜渾身散發出紅光，好像一道激烈的紅光打過來，她的身體就變得破碎。

　　非常可怕。

　　溫靜７號喘息著，她要離開這裡，她一定要離開這裡。

　　深夜的第一恐怖組總部，響起了警報，機器人扣住了溫靜７號，被她打散，葉天宇醒來，朝溫靜７號發射了一名麻醉針，最終制服了她。她又失控了，葉天宇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如此煩躁，莫非是他關了她太久？看到她和溫靜一模一樣的臉孔，葉天宇心想，或許，他該帶她出去走一走。

　　與此同時，安吉拉也做了噩夢。

　　她也夢到了和溫靜７號同樣的夢靨，她並不是第一次夢到這麼可怕的情景，她已經夢過很多次，她從高樓上跳下來，如破碎的蝴蝶。

　　那一夜，狂風暴雨，非常恐怖。

　　每次，這個夢還沒到盡頭，她就清醒，心臟一陣陣劇烈的跳動，疼痛，腦海裡如被針扎似的疼，她不知所措，只能無助地打斷噩夢。

　　這一夜，她總算夢到她跳樓的全過程。

　　她看到一名少年在她落下的地方，臉色劇變大吼著什麼，聲音那麼熟悉，她卻看不清楚他的臉，她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喉嚨如被刀子威脅著，喊出半個字。

　　那時候的她，很漂亮，和現在不一樣，安吉拉知道，她現在很難看，身體和排骨一樣，她對著鏡子可以看到她的身體，每一根肋骨都那麼清楚，皮膚不好，沒有肉，只剩下一個骨架，她平躺的時候，身上一根一根骨頭都能數清楚。

　　她討厭現在的自己，旁邊有人叫自己，聲音很溫暖，令她覺得非常安心，安吉拉睜開眼睛，看到費狄著急的目光，她一時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費狄把她抱起來，安吉拉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冷汗，頭髮濕潤了，她知道，她現在一定更難看，所以，她不看鏡子裡的自己。

　　費狄……

　　她叫費狄，他照顧自己很多天，對自己很好，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可她想不起來，他很照顧自己，也很疼自己，在安吉拉單純的世界裡，只有費狄一個人。

　　「是不是做惡夢了？」費狄擰了一條熱毛巾，擦著安吉拉臉上的汗水，溫柔的毛巾，溫柔的人，她如被溫泉抱著，感覺非常舒服。

　　安吉拉忍不住靠著費狄，伸出雙手抱著他的腰。

　　她不想說話，只想安靜地靠著他，彷彿靠著，她的心就不會覺得難受，也不會那麼冷，也不再害怕，狂風暴雨。

　　她是第一次如此依戀他，費狄欣喜若狂，也不敢動，讓她抱著，沒一會兒，安吉拉沉沉地睡過去，費狄蹙眉，倫敦果然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是不是想起什麼，她有點不對勁，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好像又什麼都沒想起來。

　　費狄自己也很為難，不知道該把她怎麼辦？

　　他還是盡快辦好事情，帶他的寶貝兒離開吧。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393 音樂會 1

　　第二天，費狄起得早，安吉拉睡到中午，費狄畢竟有要事在身，見安吉拉睡得很熟，他讓費一約一名生意人來酒店談生意，人就在樓下，安吉拉有時候一睡很久，沒有清醒的跡象，他也放心，他讓費三守著門口，他帶費一和費二出去談生意，如果安吉拉醒來，費三馬上要通知他。

　　他下去沒多久，安吉拉就醒了，她自己不會刷牙，也不會洗臉，費狄不在，她有些茫然，她赤腳出來，踏在地毯上，有些茫然，然後，她看到桌上的午餐，安吉拉拿過一個煙熏的三明治吃，又把牛奶給喝了，費三聽到動靜，開門進來，見她一個安靜地吃東西，他給費狄打了電話，告訴費狄。

　　費狄讓他把電話給安吉拉，安吉拉結果電話，很茫然，費狄說，「寶貝兒，多吃一點東西，我馬上就回來，吃好東西睡一會，等我回來。」

　　安吉拉就聽到這麼一句，把手機給費三，費狄問，「她生氣了嗎？」

　　費三很為難，安吉拉這樣子算生氣嗎？

　　他自己也不懂，他老實地說，「她在吃東西，不生氣。」

　　費狄也放心，掛了電話，專心談生意，費三再一次出去，安吉拉看到液晶電視，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在費家大宅裡看到過夜景電視了。

　　她拿起遙控按，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畫面出來，安吉拉有點暴躁了，捏著遙控亂按，按到了開關鍵，電視有了畫面，是一個新聞台，沒什麼好看的。

　　安吉拉拿著遙控又亂按，按到調台的控件上，一直按，一直按，突然停下來。這是英國一家娛樂電視台，正在報道安寧國際總裁葉非墨和溫暖的八卦緋聞。媒體不知怎麼挖到溫暖流產的消息，馬上被放大，媒體誇張地表示，有可能會導致葉非墨和溫暖感情出現問題。

　　根據報道，溫暖以前常帶兒子去葉家大宅，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媒體也常常拍到溫暖和程安雅帶著孩子很和睦的畫面，最近半年來，媒體卻沒有拍到一張溫暖帶著兒子去葉家大宅的畫面，也沒有拍到溫暖和程安雅的合照，且媒體經常拍攝到溫暖帶著兒子在娘家過夜，生活。

　　她是國際巨星，名氣越發大了，也沒什麼私人空間，帶著兒子逛街身後都是一堆媒體，一舉一動都在鎂光燈下，溫暖和小天縱常回家陪伴父母是事實，她很少去葉家大宅也是事實，甚至三個月之前葉家舉辦的一次宴會，溫暖就沒帶兒子出席，而是陪著父母出國旅遊散心。

　　葉非墨和溫暖婚姻告急的消息都已經傳了幾個月，且越傳越誇張，好像真的要離婚似的。

　　最近，又有媒體拍到葉非墨身邊出現一名神似溫暖的女子，帶著那女子出席晚會，一時間，葉家二公子花心形象又回來了，過去的情史也被人挖出來，乃至和溫暖結婚時的照片也被人挖出來。

　　足足十五分鐘的節目，全是圍繞著葉非墨和溫暖。

　　偶爾介紹溫暖的家庭。

　　安吉拉歪著頭，她覺得不舒服，畫面讓她的頭很痛，安吉拉不舒服的時候，脾氣會很暴躁，渾身血液逆流，好像都集中的某一個地方，非常痛苦。

　　她不知道怎麼去控制自己的身體，暴躁得想要砸了電視機，她拿起遙控，作勢要砸電視機，結果又想起上一次她砸了電視機，費狄就把電視機全部都拿走，她又恢復了一點理智，沒砸電視，可她不想看這個台，她又按了按，一直拿著遙控按著，什麼台都沒看，就這麼按。

　　神色茫然，難受，她縮著沙發上躺了一會，突然又很矛盾地想看剛剛那個節目，安吉拉又亂按台，結果沒能按回去，她又有點暴躁了。

　　安吉拉拿起遙控器，果斷地關閉了。

　　她縮在沙發裡，多多跳上來，安吉拉把多多抱在懷裡，用臉頰去蹭多多，多多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安吉拉抱著多多，心中的難受，一點點減緩。

　　費狄回來的時候，安吉拉已經恢復正常，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費狄知道沒他在，這姑娘一定沒有刷牙洗臉，他抱著安吉拉到浴室，把她擠好牙膏，幫她刷牙，洗臉，這才抱著她出來。

　　安吉拉迷迷糊糊，伸手抱著他，多多比較識相，在費狄回來的時候就跑遠了，費狄捏著她的鼻子笑問，「想我了嗎？」

　　她點頭，點了點自己的唇，費狄親了親她，不帶什麼情慾，純粹是一個非常乾淨的吻，安吉拉心情低落，抱著他不撒手，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今天做了什麼？」

　　安吉拉搖搖頭，費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明天我們去聽音樂會，你一定會喜歡的，那是你最喜歡的偶像演繹的曲子，我希望你聽了，心情能好一些。」

　　哪怕知道，不應該帶她去看，他也無所謂。

　　安吉拉看著費狄，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是她做出一個比較溫情的動作，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費狄很喜悅，安吉拉摸了摸他的頭，可把費狄高興壞了。

　　他直覺認為，這是安吉拉對她的誇獎。

　　到晚上的時候，葉天宇也接到了費狄要和他的女朋友去同一場音樂會的情報，葉天宇第一反應是，這一定是搞錯情報了。方蘿和張穆行再三表示，不是他們搞錯了情報，確實如此。

　　費三到處打聽有沒有人有這個音樂會的Ｖｉｐ票，且是兩張，很顯然是為了費狄和安吉拉，葉天宇歪著頭思考一會兒，費狄是抽風了嗎？以他收到的情報顯示，費狄並不喜歡鋼琴，他甚至不懂鋼琴，更不會去聽什麼音樂會，他跑到音樂會能做什麼？這一點的確跌破眼鏡。

　　葉天宇也不在意，他並不會特意去調查費狄，這是周暮寒的工作，既然碰到了一起，他自然必須去一趟，這一場音樂會對他的意義而言，又多了一層。

　　不知怎麼的，他對費狄旁邊的女孩有了興趣，他也看到她的臉，她的臉看起來比較正常，沒有瘦得那麼厲害，很普通，勉強算得上清秀。並不是令人過目不忘的美女，只是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氣質，不言不語，如一娃娃，身體難看之極，他記得周暮寒的調查報告顯示，費狄更喜歡身材姣好，面容漂亮的女性。

　　他身邊出現一名身材很差，容貌也很普通的女子，的確令人意外，年紀看起來並不大，人也不算特別高，在葉天宇看來，她沒有一點吸引力，他想，費狄有可能真正地喜歡人家。

　　周暮寒也得知這個消息，葉天宇去看音樂會是私人的事情，如今就不是私人的事情，周暮寒有理由表示，或許，費狄去看音樂會是因為葉天宇也去看了音樂會。他或許想和他葉天宇談一談，或許會有危險，周暮寒並不贊同葉天宇去看音樂會，葉天宇非去不可。

　　他計劃看音樂會，已不是一天兩天，怎麼可能因為費狄而不去，這已成了他的興趣愛好，周暮寒點頭，「既然要去看音樂會，你不能戴面具去，就以葉家孫子的真正面目去看音樂會吧。」

　　葉天宇點頭，他原本就這麼打算。

　　他那副面具現在很討厭戴，他一直都戴一副面具，這是他的阿靜熟悉的面具，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長什麼模樣，在她的印象中，她是一名二十多誰的斯文男人，並不是葉天宇。葉天宇是後悔的，早知如此，他早就和阿靜攤牌，告訴她，他長什麼模樣。

　　葉天宇也想過，如果當初溫靜知道他的模樣，知道他的身份，會不會敬而遠之，不管如何，這一切他都不得而知，那副面具，他現在很少戴，除非去見一些很熟悉的人，不然，他戴另外一幅面具。

　　布魯諾提議，「你訂了兩張票，這個音樂會興致不一樣，我怕出什麼意外，你和方蘿一起去看，讓她喬裝一下，扮演你的情人。」

　　方蘿神色一喜，她從未和葉天宇扮演過情人，對布魯諾這個提議，她很興奮，這是一個新鮮的提議，再加上，她本身也喜歡音樂，能看欣賞大師的作品，三生有幸。

　　葉天宇蹙眉，「不必了，我帶溫靜７號去看。」

　　方蘿臉色一變，沒想到葉天宇拒絕了，方蘿心中十分憤怒，他若自己去看也就算了，竟然真的要帶溫靜７號去看，原本她就知道葉天宇這麼打算，可如今他說出啦，方蘿更無法接受，葉天宇曾經說過，他無法忍受世上有溫靜的克隆體，他的阿靜是獨一無二的。

　　若是發現有溫靜的克隆體，他也會殺了她。

　　如今，他不但不殺溫靜７號，反而給溫靜７號，屬於溫靜的待遇，竟然和她一起去聽音樂會，簡直豈有此理，他是不是忘了，她不是溫靜？

　　布魯諾說，「你要帶誰去看音樂會，我管不著，只是，她上一次發狂你也看見，無法抑制，若是她再發狂怎麼辦？若是她出了一點問題，該怎麼辦？你要想像所有的可能性。」

　　「我能控制。」葉天宇說道，他知道布魯諾和周暮寒都擔心他，怕他出事，可他不能打破自己都原則，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帶方蘿去看。

394 音樂會 2

　　他帶溫靜７號，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如此堅持，布魯諾和周暮寒也沒再說，周暮寒輕微地蹙眉，對這個情況也有所忌諱，他也覺得非常棘手，葉天宇不需要他們任何人保護，他只想一個人帶溫靜７號去看音樂會。

　　他出去後，周暮寒留下了方蘿和李牧，張穆行，這三人平時跟著葉天宇的時間最多，周暮寒問，「他對溫靜７號有什麼不同之處？」

　　李牧挑眉，「沒什麼不同。」

　　方蘿忍無可忍地說，「這還沒什麼不同嗎？他那麼縱容溫靜７號在他那一層走來走去，早上還破壞了一個通訊器，又打破了一顆再生植物，若是換成基地任何人，都已經收到懲罰，若不是她頂著溫靜的皮，她早就被黑傑克一槍打死。現在又要帶她去看音樂會，我覺得很不同尋常，他已經把溫靜７號當成溫靜。」

　　李牧攤攤手，溫靜和葉天宇的事情，他只是道聽途說，並不清楚，方蘿這麼氣憤，他都覺得很沒必要，他沒說話，周暮寒問張穆行，「你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他真的把她當成溫靜了吧，溫靜死了這麼長時間，他也消沉這麼長時間，難得能夠振作起來，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最近，他顯然變得很有精神，不再是過去那麼死氣沉沉的樣子，我覺得，溫靜７號的存在，也有她的道理。」

　　周暮寒蹙眉，方蘿說，「有什麼道理，她又不是真正的溫靜，她只不過是溫靜的贗品，恰好有溫靜的記憶，還是不全的記憶。」

　　李牧說道，「我覺得張穆行說得很有道理，並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只要你不去招惹溫靜７號，她也會發狂，她在基地裡也不和別人說話，只會和黑傑克說話。黑傑克最近的確是精神多了，我想，都是因為溫靜７號的功勞，這個贗品對他而言，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慰藉。」

　　「你們都瘋了嗎？」方蘿說道，「她只是一個在合適時間會殺害黑傑克的武器，誰知道她的開關什麼時候就開了，你們也要想一想這一點吧？那天我和她交手，我有預感，她不會比黑傑克弱，若是政府利用她來殺黑傑克，我們怎麼辦？你們都不想這一點嗎？」

　　方蘿的話，的確提醒了他們，這是一個武器。

　　他們摧毀了研究室，並不代表，就沒有人能夠命令溫靜７號，就像他們坐試驗，掌握這門技術的人，不可能在一個實驗室，就是為了防止，若是試驗出現什麼意外，就沒有人再掌握這個技術。

　　同理，反恐內部也會有一樣擔憂。

　　一定還有人能夠命令溫靜７號。

　　或許，目前他們只是還沒有掌握溫靜７號的行蹤，又或許，溫靜７號剛出來就被帶走，他們還來不及改造，總之，這麼長時間的相安無事。

　　他們都忽略了這個重點。

　　周暮寒說道，「方蘿說得有道理，你們平時也要注意一些，她畢竟不是溫靜，哪怕她是溫靜，她也是不安全的，不管是溫靜，還是她的克隆人，對黑傑克的恨都太深了，你們的要務就是保護黑傑克。只是，你們也要注意，不要傷害到溫靜７號，免得黑傑克傷心。」

　　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命令，周暮寒也覺得有這樣命令的自己都很矛盾。

　　李牧，張穆行和方蘿都沒說什麼，轉身出去，很顯然，他們三人都要弄到一張票去看音樂會，也要部署狙擊手在歌劇院周圍，免得出意外。

　　溫靜７號一人在空中花園看書，旁邊是鳥語花香，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利用太陽能培養出一處世外桃源並不難，若她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地看書，他們還真會以為她很美好，就是溫靜，也沒有人覺得，她是一名克隆人，方蘿吃過她幾次虧，看到她就討厭。

　　每次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你什麼時候死？溫靜７號基本上不理方蘿，讓她怎麼教訓，只要她聽著不痛不癢的話，她都不在乎。

　　李牧倒是覺得她很有意思，能這麼平靜地留在黑傑克身邊，昨天晚上，張穆行喝醉了酒，嘮嘮叨叨一直在說溫靜的事情，他說，溫靜７號畢竟不是溫靜，如果真是溫靜，她不可能留在基地，哪怕是沒了命，她也會離開黑傑克遠遠的，她都能那麼狠，從高塔上跳下來，又怎麼會願意再留在他身邊。

　　那人，畢竟不是溫靜，所以，做的事情，也不是溫靜會做的事情。

　　或許，真的有人給她下了命令，讓她一直要監視葉天宇，所以，她才會留在葉天宇身邊，不管如何，這都是他們所不允許的，若是傷害了葉天宇，他們都不會放過她。

　　溫靜７號抬頭看他們一眼，如對待空氣一樣，又低頭看書，她不想有人打擾了她，方蘿現在也不願意和她說話，免得自虐，三人從空中花園走過。

　　方蘿心想，她是無法認同這個人，哪怕這個願意為黑傑克而死，她還是覺得這個人不會是溫靜，沒辦法，先入為主，大家都形成了固定的觀念。

　　沒多久，葉天宇從書房出來，到空中花園找溫靜７號，溫靜７號基本上沒怎麼理會葉天宇，看到他如今都是漠視，她提出過好幾次，讓她出去，葉天宇都沒答應，從那以後，溫靜７號基本上就不提，反正她的願望也不會得到滿足。

　　「明天和我一起去看音樂會，我們之前說好了，你需要早點休息。」葉天宇沉聲說道，「我不會害你，你一定會喜歡這場音樂會。」

　　「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喜歡？」溫靜７號冷笑地問，「你是我心裡的蛔蟲嗎？你還知道我一定會喜歡音樂會，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喜歡。」

　　「我的阿靜很喜歡。」葉天宇淡淡說道，「你一直都說你是阿靜，那就證明給我看，你就是她。」

395 音樂會 3

　　葉天宇的聲音帶著幾分沉默和嚴厲，甚至帶著幾分渴望，溫靜７號冷笑地看著他，在她看來，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瘋子，她知道，他的臥室隔壁躺著一具屍體。

　　「你真瘋了，我為什麼要證明？」

　　溫靜７號冷笑地看著葉天宇，她沉聲說道，「你知道嗎？其實你非常的可悲，你都不知道陪著你的人究竟是誰，我知道，我知道一切，不過，就算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

　　「你要告訴我什麼？」葉天宇顯得非常有耐心，沉聲書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相信，說不定我會相信，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溫靜７號湊近了葉天宇的臉，冷笑地看著他，「你知道嗎，你隔壁的屍體，是假的，只有你當成寶貝一樣地護著。」

　　突然，葉天宇的手，握住了溫靜７號的脖子，葉天宇的眼瞳縮小，血紅地看著溫靜７號，手背上青筋突起，他常年習武，手指修長又粗糙，握著她稚嫩的脖頸，彷彿一用力，這稚嫩的脖頸就會被他掐斷，葉天宇的氣息，瞬間變得非常的暴戾，在監控室裡看到這一幕的情報員，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葉天宇發怒了，這幾天，周暮寒也一直在監控室，如果沒什麼事情，他一般會看葉天宇和溫靜７號如何相處，每次都讓他有一種很怪異的想法。

　　這人真的把溫靜７號當成溫靜了嗎？

　　如果他問葉天宇，得到的答案是不會，周暮寒心想，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把溫靜當成了溫靜７號。

　　只有他自己不承認罷了。

　　如今，他看著葉天宇掐著溫靜７號的脖子，他想，葉天宇真的沒把溫靜７號當一回事，若真是溫靜，他捨不得的，一根汗毛都捨不得傷害溫靜。

　　溫靜７號冷夏地看著葉天宇，似乎看他崩潰她會覺得非常快意，在她面前一直很紳士的葉天宇，總算撕碎了面具，對啊，這才是他，這才是他。

　　那麼暴戾又無情的他。

　　葉天宇冷笑的看著溫靜７號，「既然她是假的，誰是真的？」

　　「我當然是真的，你只不過是拿著一具假的屍體當成寶貝，你太白癡了，你被他們騙了。」溫靜７號說道，葉天宇心中湧起一股殺氣。

　　可他看著她的臉，又沒辦法一槍斃了她，這就是矛盾的地方。

　　葉天宇沉聲說道，「她怎麼假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溫靜７號冷冷地笑著，「這是我們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你，我只會告訴你，你太笨了，被騙了，你想知道，你自己去查。」

　　溫靜７號的話，並沒有在葉天宇心裡掀起波瀾，甚至是一點表示都沒有。

　　他根本就不信溫靜７號的話，若是相信，她愛是傻子一人。

　　他心中很清楚，眼前的人才是假的，躺在裡面的人是真的。

　　這克隆人，想當母體，想瘋了。

　　可惜，始終是克隆人。

　　葉天宇想起來，他是來讓她陪他去看音樂會的，不是糾纏這些無意義的事情，葉天宇沉聲說道，「既然你一直覺得你是真實的，那就證明給我看，你就是溫靜，陪我看一場音樂會，如果我滿意了，你證明你就是溫靜，我放你走。」

　　這個人留下來的意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就算他們都覺得，他把她當成溫靜的替身也無所謂，只要他自己知道，他沒有哪個想法就夠了。

　　其他的人的想法，和他沒有關係。

　　葉天宇神色很冷，溫靜７號諷刺地看著他，「行，我陪你去看音樂會，你放我走。」

　　葉天宇沒有給予她正面回答，他說了，證明她是溫靜，他就放她走，她無法證明，他又何必放她走呢？

　　「你叫一聲教官。」

　　葉天宇突然提出要求，溫靜７號蹙眉，並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她有的記憶，很少，甚至連他們過去甜蜜的記憶都沒有。

　　這兩年的記憶斷斷續續，並不完整，她一時沒辦法理解葉天宇的行為。

　　葉天宇哄著，「叫一聲吧，對你又沒有損失。」

　　溫靜７號沉聲說，「教官！」

　　「聲音再高一點，更有力一些。」

　　溫靜７號蹙眉，他瘋了嗎？

　　或許，在她眼裡，葉天宇就是一瘋子。

　　「教官！」

　　「不對……」

　　「夠了，我沒必要……」

　　「溫靜就是這麼叫我的，你不是，你不是她。」葉天宇冷冷地說。

　　溫靜７號總算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反常了，她冷冷一笑。

　　按照葉天宇的要求，「教官！」

　　「再叫一聲。」

　　「教官！」

　　……

　　「教官！」

　　……

　　溫靜７號連續叫了好幾聲教官，葉天宇突然閉上眼睛，睫毛顫動，好像很激動的樣子，溫靜７號冷漠地看著他，她心想，葉天宇這樣子，活該。

　　她不會同情他，那段叫他教官的日子，已經遠去了。

　　她真的把自己當成溫靜，卻又有點著急，為什麼這段記憶，她沒有。

　　她很彷徨，是不是自己身體還沒好的緣故，所以沒有記憶。

　　等她的身體再好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有全部的記憶？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體非常的虛弱，所以，她才會那麼著急，才會有點難受。

　　葉天宇閉上眼睛，他不看眼前的人，只聽她的身影，克隆人真的很奇妙，能和原來的人基本上一樣，連聲音都一樣，她這麼叫教官。

　　他想起了索馬裡那些日子，那些南美的日子，溫靜那麼青春活力，生活得那麼燦爛。

　　她的聲音，也帶著一點朝氣，令他著迷，他著迷所有，屬於他和溫靜的時光。

　　哪怕如今是虛假的，他也享受起來。

　　費三最終沒能找到貴賓席的票，他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費狄要求的事情，若是沒做到，肯定會受到懲罰，特別是和安吉拉有關的事情。

　　費狄沒有責怪他，反而說，「沒有就沒有，我也不喜歡安吉拉離她喜歡的人那麼近。」

　　費三都要吐槽了，只是一名偶像而已，你沒必要吃醋啊。

　　這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這樣的醋都吃，五公子你越來越墮落了。

396 音樂會 4

　　費狄不管費三他們怎麼想，這座位也不算太差，他也滿足了。

　　費三他們沒有票，只有費狄和安吉拉能進去聽，他們在外圍佈置，費狄覺得看一場音樂會而已，不會出什麼岔子。

　　第二天，費狄白天要談生意，他原本要帶安吉拉一起去的，誰知道安吉拉不想去，她想留在酒店裡睡覺，費狄也不勉強安吉拉，讓她在酒店睡覺。

　　費三留下來照顧安吉拉，他也吩咐費三，若是有事情，第一時間通知他，費三答應了，事實上，費狄多慮了，安吉拉在酒店非常安靜。

　　反而是費狄，遇到一些麻煩。

　　對方是歐美這邊的毒梟，他涉足的生意特別多，費狄想佔據歐洲市場必須要通過他，兩人談生意非常順利，大毒梟開玩笑說，「昨天我和洛蘭吃飯，正好提到你，你和他見面的時候，帶來有趣的女保鏢，今天怎麼沒看見？」

　　費狄心中一突，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怎麼提起安吉拉，該死的洛蘭，他以為，洛蘭不會注意到安吉拉。

　　大毒梟感覺到費狄情緒，笑說，「放輕鬆，不要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年頭，女保鏢可不多見，上一次我找北非一對僱傭兵談生意，裡面就有一個女僱傭兵，真厲害，現在我對這一行的女人特別佩服。」

　　費狄淡淡說道，「她今天去執行別的任務，我要收集一批文藝作品回去，她和費三去查了，所以今天沒來，你要是有興趣啊，下次我帶她來給你看看。」

　　「好啊。」大毒梟一口答應下來。

　　費狄說，「其實，不是什麼漂亮美女，很瘦，抱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對方哈哈大笑，費狄心中卻冷笑，敢覬覦他的女人，也要看看又沒有本事。

　　大毒梟說道，「你能放在身邊的人，能差到哪兒去。」

　　「對了，說到中東的罌粟花田，你有什麼別的計劃嗎？」費狄轉了一個話題，歐洲這邊，不能種植太多的罌粟花田，只能在中東和南美，或者非洲那邊種植。

　　上一次中東的罌粟花田，被第一恐怖組織的黑傑克一把火給燒了，燒了整整三天，多少大毒梟都恨死第一恐怖組織，擋人財路者死。

　　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

　　費狄提起這件事，大毒梟果然忘了安吉拉，注意力都被黑傑克吸引過去，轉而罵罵咧咧，「這狗娘養的東西，總有一天我要抓到他，放到罌粟花田裡，讓他染上最厲害的毒。」

　　你最討厭什麼，就把你變成什麼樣的人好了，這就是大毒梟的邏輯。

　　費狄冷冷一笑，說實話，他很期待這一幕。

　　「他發出話來，在他的地盤內，不准玩毒品生意，你有膽子要挑戰第一恐怖組織嗎？」

　　費狄問得很有藝術，並不是激將法，他想，這大毒梟究竟有沒有膽子，葉天宇太霸道，恐怖組織的地盤太廣，又不是只有中東才是他們地盤，歐洲和南美也有，這不是存心要斷大毒梟的財路。

　　很多人都靠毒品賺錢，有時候毒品暴利，比軍火還要賺錢，且，毒品不需要什麼技術，所以，這世上做毒品生意的人太多了。

　　做軍火走私的人，那要走高科技。

　　毒品不需要。

　　葉天宇無疑是得罪了整個毒品界。

　　大毒梟說，「你放心，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毒品和他的生意完全不相干，如果他真的這麼不識相，再來破壞，那就怪不得我們。歐洲這邊幾個大毒梟早就怨聲載道，上一次，他燒了我們的罌粟花田，損失不可估量，培植那麼一片罌粟花田不容易，原本我們想，燒了就燒了，我們重新種就行，結果呢，這狗娘養的的東西，不知道在那片土地上動了什麼手腳，罌粟完全無法成長，我們都想把他抽筋拔骨。」

　　「北非的僱傭兵團體那麼厲害，我就不信，我們都殺不了黑傑克，只要有錢就能用北非那邊的僱傭兵，死了一批再來一批，我們準備了幾波人等他，他再動手，我們就不必客氣。」

　　大毒梟說得胸有成竹，費狄心中略有些浮躁，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計劃並不可行，的確，輪到僱傭兵，一定是北非的僱傭兵最有名。

　　他也體會過他們的威名，可對付恐怖組織，完全不夠。

　　他們永遠太多僱傭兵，估計他們都沒靠近倫敦就被恐怖組織的人做掉了，費狄說，「話說得不錯，北非的僱傭兵的確厲害，可要殺了黑傑克，最要緊的，是要找到他的弱點，你的家人，他的朋友，就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費狄做事，心狠手辣，他連自己的家人都能砍掉，又何必在乎別人的家人，且這一刀借刀殺人，他又不用直接得罪葉家，若是他們被葉家的人滅了。

　　很好，他可以接管歐洲的毒品生意，當然，這必須要等到時機成熟，他能和歐洲這邊搭上線，才能踢掉原來的大毒梟，轉化成自己的地盤。

　　只要他變成全球最大的毒品供應商，他就有源源不斷的錢，到時候，他也可以做研究，也可以用錢收買世上的僱傭兵，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王國。

　　他不會正面和這些大毒梟交鋒，他需要一把刀，把他們都切了，他漁翁得利就成。

　　「哦，他的家人是誰？」果然，大毒梟問，第一恐怖組織的黑傑克，一直都是黑傑克，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家人是誰，保密功夫很好。

　　至少，大毒梟是不知道的。

　　費狄意味深長地說，「我已經有一些眉頭，等我查到具體消息，我會告訴你。」

　　「如果你真能提供消息給我們，我們的合作一定會很順利。」大毒梟沉聲說道，他們對黑傑克簡直恨之入骨，費狄有自己的部屬，並不著急。

　　他最擅長的就是部署好一切，慢慢收網。

　　「好，沒問題。這一次的毒品供應，你看……」

　　「沒問題，我們就用你墨西哥黑幫的，我也相信你，你可要找最純的貨物給我們，等這批貨物分銷到香港和日本，有你的好處，亞洲人的錢最好賺了。」大毒梟笑嘻嘻地說。

397 音樂會 5

　　費狄一笑，「行，沒問題，祝我們合作愉快。」

　　他伸手和大毒梟握手，這筆生意也談成了，大毒梟顯然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他提出警告，「洛蘭心思不純，那你小心一些。」

　　費狄詫異，蹙眉，點頭，非常感激地說，「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他的。」

　　大毒梟點點頭，他很喜歡費狄，這人年輕，辦事又足夠狠，手段又乾淨，是他在北美的好助手，所以，提供給他一條情報，賺人情有何不可。

　　況且，洛蘭死了，對他沒什麼壞處。

　　大毒梟邀請費狄一起去娛樂城，費狄拒絕了，費五公子不近聲色場所是出了名的，道上無人不知，費狄說自己疲倦，想回酒店休息，大毒梟也沒逼迫，自己帶人去玩，費狄馬上給費三打一個電話，「安吉拉呢？」

　　「她在看電視。」費三說。

　　費狄鬆了一口氣，轉而又發怒，「混蛋，你看她看什麼電視。」

　　費三很無辜，「只是一些娛樂節目，沒問題吧，如果不讓她看，她就瞪我，我挺害怕的，她一直都很正常啊，他她又不說話，我怕不給她看，她馬上哭起來，你回來還不一槍斃了我。」

　　費三是開玩笑的，費狄冷哼，告訴費三，他馬上就回來了，保護好安吉拉。

　　安吉拉的確在看娛樂節目，沒什麼營養，且是中文台的娛樂節目，費三都聽不懂，不過，這期間，費三把費狄的事情都和安吉拉給說了。

　　因為，安吉拉總算說了一句話，他問費三，「你能和我說說費小五嗎？」

　　費小五？

　　費三乍然聽到這個稱呼都嚇死了，費狄的確排行第五，可也沒人敢叫他費小五啊，安吉拉不知道哪兒來的綽號，不過根據費狄所說，安吉拉對著費狄沒說出這麼長的句子，加起來也沒有那麼多字，費三打算不要告訴費狄。

　　免得費狄嫉妒安吉拉對他說了這麼多話把他給斃了，這就不划算了。

　　所以，整個下午，費三都在和安吉拉說費小五的事情，把他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安吉拉麵無表情地聽，她和過去沒有區別，也沒反應，好像說一句話，只是曇花一現。

　　再沒聽到安吉拉說第二句話。

　　只是，看她的表情很正常，費三就什麼都沒說，倒是一直糾結費小五這個綽號。

　　費狄回來的是時候，一切都很正常，安吉拉已經關了電視，費狄還發現一件令他又鬱悶又很驚喜的事情，安吉拉的生活能夠自理了。

　　她能夠自己刷牙，自己洗臉，還有自己洗澡了。

　　特別是，她的行為不在像以前那麼懵懵懂懂，渾渾噩噩，好像除了不想說話之外，一切都變成非常正常，費狄非常意外，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她下午確定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嗎？」費狄還是不太相信，他努力那麼久，想讓她恢復過來，都沒有成功，結果一個下午的時間，莫名其妙就好了。

　　「很正常，好像做了一場噩夢，我以為要通知你，結果不需要，她自己就好了，自己去洗澡，洗臉，然後摸著肚子要吃東西，然後看電視。」

　　費狄蹙眉，「還有呢？」

　　費三在猶豫需不需要告訴他，安吉拉說話了，他想了想，還是據實以告，「她說話了」

　　費狄震驚地瞪大眼睛，倏然驚喜地問，「她說了什麼？」

　　費三考慮一會兒，把安吉拉的話複述給她聽，費狄臉色變了變，倏然狂喜，安吉拉不舒服躺著，費狄一時得意忘形把她揪起來，安吉拉生氣了，她的身子骨現在健康很多，因為一些歷史原因，特別討厭別人拉她，她有心理障礙，哪怕不疼，也會覺得很疼，會有一種心理暗示。

　　所以，她直接給費狄一巴掌，費三，費二和費一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面面相覷，安吉拉也是第一次認真的動手打費狄，還是面無表情，看起來有些冷酷，他們都想，費狄哪怕再喜歡她，也不會縱容她打自己吧，誰知道，費狄很沒節操，摸了摸臉蛋，又親人地蹭著安吉拉的臉頰。

　　「生氣了？不氣，再給你打一下出氣。」費狄說道，把臉都伸到她的手下，安吉拉真的又打了一下，然後揉了揉，費狄心花怒放。「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叫小五嗎？是不是想起來了？」

　　他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她能盡快想起來，一方面卻又不想希望，她再恢復，就這麼面無表情讓他照顧也很好，只是，他真心希望，她能快樂。

　　如今的她，不言不語，非常不快樂。

　　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畫面。

　　費狄說，「想起什麼，都和我說說好嗎？你都能和費三說話了，和我說一句好嗎？」

　　「沒想起什麼。」安吉拉說，可能許久不說話的緣故，聲音有點沙啞，「我是誰？」

　　「安吉拉，你是我的天使。」費狄說道，費三等人顫抖，原來五公子也能說甜言蜜語的，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費狄看起來開心極了。

　　他對倫敦這地方真是太糾結了，看來，安吉拉來這裡後，心情變得不一樣，也不會那麼渾渾噩噩了，費狄握住她的手，「你答應我，不管以後生活在哪兒，都要開開心心的，我知道你能明白我說的話，我只希望你開心，當然，你若是願意給我照顧，那是最好不過的。」

　　安吉拉點頭，又不願意說話了，不管費狄怎麼開口，她就是不說話，只是看著費狄臉上的紅腫，安吉拉的手勁很大，打得他的臉頰都紅起來。

　　費狄倒是不在乎，只是和安吉拉說著晚上音樂會的事情，突然，安吉拉頭又疼起來，接著又是昏睡不醒，幸好，這一次她沒昏睡多久，費狄給她打了一針，她兩個小時就醒了。醒來之後，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又渾渾噩噩的，好像下午清醒一會兒只是隨機播放似的。

　　費三詫異極了，「這是什麼情況，她下午分明都有自己的意識了。」

　　費狄也不理解這種事，只是，他知道安吉拉的身體很特殊，或許，勉強保持一會兒意識需要她太多的精力，耗盡了精力，又恢復了常態。

398 音樂會 6

　　少校說，她的身體和試驗品的身體完全不一樣，當時被打了那麼多槍，內臟大面積破碎出血，根本救不回來，回天乏術，是這批科研專家在她心臟打了一劑東西，她身體竟然神奇地復原和再生，但也留下非常大的後遺症，那玩意研究還不成熟，對智力有損傷，當時判斷是永久性的創傷。

　　所以，他們才願意把她給他，因為他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他陪伴在她身邊這麼長時間，她身體一點起色都沒有，今天的意識恢復，就像曇花一現一樣，費狄剛叫人出去準備晚餐突然接到一個來自美國華盛頓的電話。

　　……

　　「沒有，她沒有恢復意識，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狀態。」

　　……

　　「你在懷疑我嗎？我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難道我不知道她的情況嗎？你若不信，你派人過來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

　　「對，我在倫敦。」

　　……

　　「沒錯，我是冒險，那又怎麼樣，我只想她開開心心的，我和你可不一樣，少校。」

　　……

　　「我說沒有恢復意識就沒有恢復意識，你若不信，你自己來看，掛了。」

　　費狄掛了電話，心臟砰砰直跳，看著懵懂的安吉拉，費狄背脊出了一身冷汗，安吉拉和她遠在倫敦，他也確定，反恐在他身邊沒有任何密探，費三絕對不會洩露什麼，少校為什麼知道安吉拉恢復了意識？難道她身上還有什麼別的東西他不知道嗎？這太危險了，他記得他讓醫生給安吉拉做過全面檢查，沒有發現異樣。

　　當時他差點和少校同歸於盡才得到一個探望安吉拉的機會，他費盡心思，甚至自願讓他們研究，提供實驗源，提供培養基，就是為了讓她能到他身邊來，不要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如一隻等待解剖的青蛙，他捨不得。他爭取那麼久，一隻都沒有機會，少校說，他沒有權限。

　　到最後，他們竟然同意他帶走她，官方解釋是，沒有利用價值，她就像植物人一樣，再沒可能醒過來，費狄帶安吉拉回來一段時間，她清醒過來，少校也馬上打電話過來確認，這一次，她恢復意識，少校也打電話過來追問，這說明，他們一直追蹤安吉拉的情況。

　　他們從未放棄安吉拉，若是安吉拉恢復了意識，她是不是又要回去，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不，不行，絕對不行，他寧願每天給她打針，讓她一直渾渾噩噩，也不願意讓她回去，讓那群變態糟蹋了。

　　費狄安撫了安吉拉，出門給他的實驗組打電話，讓他們多研究一些讓安吉拉睡著的藥劑，一名軍醫說，「五公子，這非常危險，長期打這種藥劑，會對她的大腦產生永久性的傷害，她會徹底變成一個白癡，再也沒辦法恢復，你要想清楚。」

　　以費狄對安吉拉的疼愛，他怎麼都捨不得，費狄也在心理也難受，在安吉拉被帶回去，躺在手術台上一直被他們傷害和安吉拉變成一個智力低下的人之間，費狄選擇了後者。

　　那群醫生領了命令，這種試劑一直都有，只是，他很少用在安吉拉身上而已。

　　既然如此，他們一定會更用心，努力在不傷害安吉拉的身體下研究這些東西，只是，恐怕很難。

　　費狄看了看在沙發上無憂無慮的安吉拉，她抱著多多很懵懂的樣子，他的心一陣陣收縮地疼，難受極了，這輩子，她受的罪，太多了。

　　「不要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費狄親吻她的額頭。

　　晚上要一起去看音樂會，費狄陪著她吃了晚餐，又把她喬裝打扮一翻，安吉拉看著鏡子裡有點陌生的臉，有些不太願意，費狄哄著她，她也乖巧了。只是，費狄很糾結給她穿什麼，按理說，要穿禮服，只是，安吉拉的身材，著實不適合穿禮服，她的身體現在太難看了，全是骨頭，一點肉都沒有。

　　穿禮服就露出兩條非常乾柴一樣的手臂，費狄是很心疼的，費狄乾脆把牛仔褲和白襯衫拿出來給她穿，特別簡單的裝扮，牛仔褲是高腰的，他把白襯衫都收進去，看起來很高挑，要帶一條銀色的腰帶，安吉拉不算矮，可惜也要穿最小號的，外國這邊她穿的最小號基本沒有，費狄沒辦法只能給她找童裝的牛仔褲，幸好，找到一條。

　　費三等人都笑起來，安吉拉這麼穿著，很寬鬆休閒，不會顯得她的身材難看過分，戴了好看的面具，人也顯得很精神，很好看。

　　安吉拉自己看鏡子覺得不錯，總算滿意了。

　　費狄帶她去看歌劇院，幾人開一輛防彈ＳＵＶ，費三帶人在周圍保護著，費狄帶著安吉拉進去看，費狄和安吉拉來得非常早，基本上進場的時候，沒有幾個人，第一恐怖的的人來得更早，全在制高點看著他們，聽從葉天宇的吩咐，只是監視，沒有動手，方蘿和張穆行，李牧也早來了。只是沒進場去，他們要等葉天宇和溫靜７號過來。

　　費狄和安吉拉的座位在偏左一些，離舞台有些遠，幸好，這邊的舞台設計很好，離得遠，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安吉拉一直抓著費狄的手，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懷裡一直抱著多多，剛剛工作人員不肯讓多多進來的，費狄把多多放在地上，這寵物機靈，自己跑進來的。

　　人陸陸續續進來，全場人不算特別多，才幾千人，這鋼琴家很出名，一票難求，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放棄票，難得一回，下次要聽他的現場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葉天宇和溫靜７號過來的時候，音樂會差不多要開始了，費狄並沒有注意到他們，費三在無線電裡說一句，「少爺，我看到……一名長得和安吉拉長得很像的女人進場。」

　　他似乎斟酌著用詞，其實說和安吉拉很像，也不太對，應該說和溫靜很像，安吉拉沒她好看，因為安吉拉瘦得厲害，臉上都沒什麼肉，沒有溫靜那麼清艷，身材就更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