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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迷路的龍]銀河第一紀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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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4 23:57:36
049 林軒的決定

    林簡的臉色很不好,簡直可以說是抹了一層鍋底灰。

  林軒競選的前景十分好,前段時間關于取消公共醫院的豪華病房的言論讓他在普通民眾里擁有了極高人氣。

  加上以往樹立的良好形象,這次競選望京市長的把握很大,競選團隊已經成功組建,包括個人的形象設計師在內的豪華班底,準備全方位多角度的把林軒打造成為一顆閃亮的政治明星。

  要是在往常,這十億元的欠款根本不算什麼,隨便哪個跨國公司,打個招呼,自然會把欠賬給平了。

  現在卻是競選的敏感時期,一旦爆發丑聞,足夠毀掉林軒的政治生涯。

  林簡終于開了口,臉色依然陰沉無比:“只能從家族里拆借了。”

  林軒明白林簡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成年時,每一個族人都會從家族拿到一筆啟動資金,隨后就要靠自己拼搏了,至少在他的記憶中,還沒有任何一個林家的人會在成年后又回頭向家族求救,只為了償還信用卡的透支額度的。

  太TMD丟人了!

  要是真的做了出來,以后他都不要想在家族里抬起頭了。

  林軒沉默半晌,在林簡的手伸向桌子上的通訊器時,他終于開了口:“不,我們不向家族求救。”

  林簡眉毛一挑,準備讓上司認清現實,林軒的手卻立了起來,做了個阻止他開口的動作,鄭重地道:“我準備放棄望京市長的競選。”

  林簡雙眼猛地睜大,一臉震驚:“什麼?”

  林軒一字一頓的重復:“我決定放棄望京市長的競選。”

  他頓了下,補充道:“剛才按鈴叫你進來為的就是這個,我剛才就已經做了這個決定了。”

  林簡胸前激烈的凸起又凹下,他在不斷的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半晌,林簡恢復了平靜,他凝視著林軒的雙眼,追問道:“那您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國會議員的意義在于可以在很多決定國計民生的問題上,投下自己的一票,很多時候,這一票足以逆轉乾坤。

  但是,國會議員本身,又沒有實質性的權利。

  說白了,國會議員就和古代的御史大夫差不多,足夠矜貴,有言論權,卻沒有實權。

  林軒想要更進一步,必須在政府的職能部門里成為實權人物。

  林軒嘴角勾起,胸有成竹地道:“軍部的第四執行官,你覺得如何?”

  林簡徹底的呆住了,軍部的第四執行官?!

  軍部一共有四位執行官,其中,前三位是實權人物,處理各種具體事務,包括軍區間的協防,部隊的調遣等。

  第四執行官卻是作為第三執行官的副手的存在。

  第三執行官主要負責軍備的采買,軍餉的發放,因為事關錢糧,容易滋生腐敗,憲法規定,必須有一位非軍事官員從旁監督。

  所以,第四執行官其實是個比望京市長還要不討好的職位。

  手里沒權不說,還要一天到晚的盯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日子能好過嗎?!

  林簡盯得林軒半天,突然開口反問:“你沒瘋吧?”

  林軒被他逗樂,雙手一攤,一臉無辜,“沒有。”

  林簡又瞪了他一會,調頭就走,到了門口時,沒有回頭,語氣冰冷:“這個第四執政官應該沒有人搶,我會把競選基金抽調回來,償還信用卡欠債。”

  林軒無奈地聽著門撞上門框傳來的一聲巨響,知道林間無論表面多麼平靜,心中終究是怨氣難消。

  他安靜的端坐了一會,站起身,面向落地窗而立,點燃了一根香煙,徐徐的抽著,煙霧繚繞間,林軒的思緒漸漸飄遠,方才,有一件事情,他沒有和林簡說明,如果說了,只怕這位能干的秘書會更加暴躁。

  憲法中,規定了軍部的第四執行官的身份以外,還有一條附屬法令——當第三執行官發生重大失職,或者身體狀況不佳等,導致無法繼續完成本職工作時,在非選舉期間,由第四執行官暫代其職。

  換句話說,只要第三執行官下臺,他就馬上搖身一變,成為了執掌后勤軍事的實權人物!

  當然,第三執行官的職責重大,通常是軍中各方勢力妥協的結果,如果有可能,林軒並不想走到這一步。

  林軒的目光幽深,望著下面的被燈光映照的五彩繽紛的噴泉,聽說軍部那堪稱銅墻鐵壁的堡壘式的辦公大樓連窗戶都沒有……

  喬以安一路狂飆,終于回到了中華聯邦地界,她並沒有直接回到望京,而是開著越野車到了一片城市廢墟之中,這是大破滅時代遺留的痕跡,在國土之中處處可見,並不算什麼稀奇事物。

  把車子停在了廢墟外,折下了數支枝椏繁忙的枝杈,打開后備箱,利用車蓋咬住了樹枝,又開著車子行了一段距離,確保車子留下的輪胎痕跡全部被樹枝橫刮掉。

  喬以安尋了一處陰涼地,把車子停下,又把后備箱里的樹枝拿出,仔細的蓋在了車身上,偽裝成樹叢的模樣。

  她腳一踏在地面上,馬上如箭一般穿了出去,足尖在各種斷垣殘壁上輕點,整個人如煙一樣穿梭在廢墟之中。

  繞過了大半個城區,她腳步一頓,進入一間半塌的廢樓,直接下到地下室,手指在墻壁上摩挲半天,卸下了一塊磚,露出了一個約莫硬幣大小的感應器,她把拇指輕輕按了上去,滴答一聲,墻壁向一旁滑去,露出了一扇大門。

  她仰頭,瞳孔對著大門上的電子監控眼,再次驗證成功后,門打開,卻是個電梯。

  電梯直線滑落,連續下了一百米,終于到達了這座地下基地。

  又經過了三道同樣嚴密的關卡檢驗,其中一次是從她身上抽取新鮮血液,這是為了防止有人殺掉警衛盜用虹膜和指紋。

  最后一道嚴密吻合的鋼鐵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間四周由玻璃幕墻構成的實驗室。

  這座防衛程度被列為國家S級安保的地下基地,存在的全部意義就在于這座面積不大的實驗室。

  實驗室里只有一個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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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4 23:57:55
050 被囚禁的美少年

    透過玻璃幕墻,可以清晰的看到位于整個實驗室最中間的那張實驗臺上平躺著的少年,他一頭柔順的淡金色短發,面色略有些蒼白,五官十分秀麗,一雙深棕色大眼溫和地看著正在給他抽血的醫師,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如果單看這個笑容,會認為這是一個有著良好教養的貴族少年。

  喬以安的眼神一暗,視線擴展處,清晰的看到少年的四肢被一圈又一圈的鋼箍束縛在了實驗臺上,甚至頸部和額頭也各有一道皮帶,確保少年動彈不得。

  從第一天被送到實驗室開始,少年始終保持著淡然自若的笑容,哪怕是軀干被長長久久的束縛在實驗臺上,每天都要提供血液指甲皮膚等各種身體器官以供實驗,他一直樂觀向上。

  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擊敗少年的笑容。

  唯有如此,才更加可怕!

  因為少年並非盟友,而是來自被驅逐的敵人一方!

  少年一邊積極主動的配合著實驗人員的各種取樣動作,深棕色大眼還滴溜溜的轉著,頗為活潑。

  取血的醫師站直身體,從他身邊走開,露出了被擋在了身后的喬以安,少年雙眼一亮,唇角更加柔和的蕩漾起來,像是三月初春的河水,一波波的漣漪,撓的人心里發癢。

  他笑瞇了雙眼,望著喬以安做了一個小小的口型,喬以安不用嘗試破解,便已經知道了少年要說什麼,他只會說一句話,從來如此,從未改變——安安,你來了。

  身后傳來了軍靴踏地的足音,喬以安馬上轉過身去,下意識地擋住了少年的視線,看向來人——肩章上金光閃閃,赫然是一位少將:“付將軍。”

  付將軍是個老成持重的中年人,約摸四十出頭,身材保持的仍然很好,一身軍服十分合體,他面色凝重地回應:“喬少校。”

  喬以安揮了揮手,打掉了寒暄的氛圍,單刀直入:“他最近有什麼特別的動向?”

  付少將長期執掌基地,早已經充分的領略了少年的魅力所在——基地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被嚴禁與少年進行任何語言交流,甚至眼神接觸也被禁止。

  即使如此,少年的魅力依然不可表面的蔓延,私下里,他不止一次聽到手下發表對少年同情的言論。

  付將軍猶豫了片刻,回應道:“三天前有過一次越獄行動,經查明,是獄警的私自行為,已經被處理。”

  喬以安眸色更加深沉,三天前?距離上一次剛剛過去了一個月。

  從兩年前少年被關押于此處開始,統共經歷了大大小小八次越獄,全部是同情少年的獄警和科研人員私下組織。

  隨著年紀的增長,少年的魅惑力也漸漸變大了。

  喬以安下巴繃緊,命令道:“放開他,我要和他談談。”

  付將軍沒有反駁,沉默地敬了一個軍禮后走開。

  一刻鐘后,少年被從實驗臺上解下,送到了一間小小的臥室中,這間臥室依然是由四面玻璃幕墻組成,二十四小時強光照射。

  臥室里只有簡單的一床,一桌,角落里放著一個抽水馬桶和簡單的洗臉池,這是聯邦監獄關押重要人物的標準配備。

  區別只在于這里的床和桌子,包括馬桶等,全部是鋼鐵打造,根本無法移動分毫,甚至洗臉池里的水,也被嚴格的限定了流量,防止被關押人把自己溺死。

  在這個環境里,少年的行動毫纖畢現,無所遁形。

  確切的說,包括吃飯和處理個人衛生在內,他沒有半點隱私可言。

  每日被眾多無關人士圍觀一切起居,如果是正常人,早就崩潰了,可少年偏偏沒有,他對于一切苦難似乎都有著安之若素的本能。

  他不羞愧,不難堪,在眾人面前,也仿佛獨處般自然。

  少年腳步虛浮,任由兩名從頭到腳被包裹在無菌藍色外套里的醫護人員把他放置在床頭上,剛剛被抽完了血,少年手腳有些無力,卻依然對著醫護人員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真摯地道:“多謝了。”

  兩名醫護人員目光游移,沒有回應他,一前一后,走出了這間牢籠。

  這一切全部落到了喬以安眼中,她雙眼瞇起,又靜靜的站立了半天,方在玻璃門上輸入密碼指紋,邁步走了進去。

  本是閉眼養神的少年眼睛猛地睜開,俊俏的臉上難掩歡喜之色,他柔聲道:“安安,你來了。”

  叫著安安的時候,少年聲音旖旎,雙眼中蕩漾著滿滿的喜悅,逸出到了眼角眉梢,連周身都浸淫在這喜悅之中,靠近他,就能感受到他滿溢的幸福。

  喬以安絲毫不為所動,她的視線習慣性的在陋室中巡游,看到桌子上圓圓的鋼餅時瞳孔一縮,她意有所指地道:“你的生活倒是越來越滋潤了。”

  少年亦是注意到了喬以安的視線,他靦腆的笑了起來:“我想著這麼長時間不打理儀容,安安看見了會不會嫌棄我,所以向他們討了一面鏡子。”

  少年的紅唇輕輕嘟起,煞是可愛的抱怨道:“他們只肯給我這個又蠢又笨的東西。”

  喬以安沒有接聲,她伸手拿起了那塊鋼餅,兩面都被打磨的十分光滑,足以鑒人,鋼餅的邊緣圓滑帶了些厚度,看來監管人員雖然是被少年的可憐打動,卻也做了足夠的防護措施。

  不給鏡子,是怕少年打碎后,用鏡片割腕,同理,鋼餅的邊緣如果太鋒利,也有同樣的效果。

  雖然這一年多來,少年已經充分證明了他是一個多麼堅強,樂觀向上的人,卻並不足以讓基地放松警惕。

  一個不做任何事情,就能讓獄警和科研人員前赴后繼的為了他的出獄而努力,他的心思絕非表面上這麼簡單。

  喬以安手里的鋼餅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半點花樣,正當她舉起手,準備把鋼餅重新丟回桌子上時,光滑的不銹鋼表面上映出了身后不遠處的守衛,她雙眼瞇起,緩緩地把手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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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4 23:58:13
051 危險逼近

    喬以安把玩著手里小巧的鋼餅,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知道曲流觴嗎?”

  少年睜圓了眼睛,一臉無辜:“什麼?”

  喬以安眉毛挑起:“你果然認識他。”

  又掃了一眼鋼餅上映出的圖像,喬以安把鋼餅隨手的丟到了少年身上,轉身往外走去。

  少年幽怨的聲音從身后飄來:“安安,你每次來都是打聽別人的事情,你怎麼不問問我呢?”

  少年的聲音軟軟的,直撞到人的心里:“我喜歡吃魚肉,最好是烤魚,撒上些孜然辣椒,安安,你這次出海有沒有捕到魚呢?”

  喬以安的腳步一頓,猛地轉過身來,緊緊的盯著少年。

  少年依然是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唇角上挑,帶著惡作劇成功的小小得意。

  喬以安凝視他半晌,垂下眼簾,這次沒有任何耽誤的轉身走了出去,身后傳來了少年的大笑聲,笑聲爽朗,讓聽的人也一陣神清氣爽。

  喬以安重重的出了一口濁氣,徑直到了付將軍的辦公室,開門見山的詢問道:“換防人員準備好了嗎?”

  付將軍一臉困惑:“上次越獄失敗后,剛剛換了一批守衛,現在只過了一個月,你知道,每一批守衛都要經過最少兩個月的特訓才能上崗的。”

  喬以安立起右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這一批守衛里已經有人被他迷惑,必須盡快換掉。”

  付將軍臉色凝重起來,作為一個在軍隊里混了二十年的老將,又是喬元帥的心腹,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有多麼強大的實力,表面上他的軍銜比喬家幼虎高出許多,事實上,對于對方的命令,他無權拒絕。

  為了安全起見,已經接受了喬以安的安排的付將軍還是確認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喬以安板著臉,目光陰沉,流利地道:“不知道是誰給了他一塊光可鑒人的鋼餅,剛才我和他說話的時候,無意中從鋼餅的光滑表面看到身后守衛的表情。”

  她沒有說下去,當時那個守衛以為無人注意,一直擔憂的看著她和少年,臉上明顯的流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任何的同情和憐憫在這個基地中都是不被允許的情感。

  前面八次越獄,都是因為守衛存在了這樣軟弱的情感,才不惜以身試法鋌而走險。

  更恥辱的,越獄失敗,並不是因為計劃不夠緊密,或者人手不足,完全是少年的不予配合!

  換句話說,少年是心甘情願的呆在這座牢籠中的。

  每一批的守衛都要進行兩個月的訓練,主要是心理建設,強調在基地中對少年產生無謂的感情是多麼危險的事情。

  神奇的是,無論這些守衛原本是什麼樣的身份,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戰士,政商大佬的保鏢,明明已經心硬如鐵的漢子,在少年面前,都會心軟下來。

  按照以往的頻率,三個月是守衛的極限,只需要短短的三個月,守衛中就會有人嚴重同情少年,並義無反顧的轉為少年的保護者。

  所以,每次換防下來的守衛需要進行為期半年的幽閉生活,嚴禁和外界接觸,為的就是淡化對少年的憐憫。

  半年后,他們走上新的工作崗位,依然有人會對他們采取盯梢監控的方式,務必確保少年的影響已經完全消彌。

  付將軍已經完全明白,他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安排更換守衛。”

  喬以安莊重的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了這座地下基地。

  她這次來只問了少年一句話,卻得到了足夠重要的信息,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她的雙手握拳,雙眼死死盯著面前合攏的不銹鋼面板,果然是他們。

  那麼,這次又為的什麼,營救少年嗎?

  隱隱猜測到了對方的目標,喬以安卻感到一陣無力。

  軍事演習的命令已下,憑借她現在的軍階,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擅自取消軍演的地步。

  如此的迫不及待,看來紫金礦脈的消息,讓很多高層都瘋狂了。

  他們根本就不去考慮,如此大規模的軍演是否會給原本就緊張的三國關系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大戰,一觸即發。

  喬以安的手慢慢地松開了,怔怔地看著已經打開的電梯門外面的昏暗景象,作為一個軍人,她能做的也只是率領部隊,不斷取得勝利。

  ……

  因為十支榮譽師的師長都是桀驁不馴的家伙,為了避免他們互相制肘,完全不顧兄弟部隊,在軍演前,喬凌峰特地下發了元帥密令,要求軍演前召開一次特別會議。

  參加人員為兩個方面軍的高層,以及十支榮譽師的師長和高級參謀人員。

  軍部那座堡壘式的辦公大樓前,今日將星云集,眾多高級軍用懸浮車把軍部大門堵個嚴嚴實實。

  野狼和猛虎兩支榮譽師向來親近,同為野獸名號的戰斗師,經常配合出擊,兩支師的師長當年是一起入伍的新兵,一個戰壕里打過滾,是過命的交情。

  野狼師的陳師長一下車,一眼看到了對面的猛虎師的何師長,他馬上揮舞著蒲扇般的大掌,轟隆隆的大嗓門直奔對面而去:“老何!”

  何師長倒是生的文文秀秀,一張俊臉當年不知道迷了多少文藝女兵,還被起了外號,秀才師長,他抬起眼,看到老搭檔,不由笑了起來:“老陳,難得啊,你居然沒有遲到。”

  陳師長大步走了過來,雙眼瞄了圈左右,跟在他旁邊的勤務兵機靈的圍成了半圈,隔絕了旁人的視線。

  陳師長壓低了聲音問道:“老何,你說軍演就軍演,還開什麼碰頭會?仗還沒打呢,就和敵人把酒言歡了,這喬元帥是不是老糊涂了?”

  何師長兇厲的刮了陳師長一眼,這個老陳向來粗枝大葉,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軍部門口!居然敢說元帥的壞話!

  陳師長摸著后腦勺,尷尬地笑了起來,他家兒子還想泡老何家的小閨女,要收斂,收斂。

  何師長見他一副低頭認罪的架勢,畢竟是老伙計了,也不欲為難他,低聲道:“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上頭的口風太緊,只是似乎和喬家幼虎有些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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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4 23:58:31
052 太子爺囂張出場

    “喬家的那只小老虎?他不是在狼牙嗎?怎麼,玩膩了?想要換個地方玩?”陳師長一臉的不以為然。

  何師長尷尬地連咳數聲,自己的這個老伙計,什麼都好,就是這張嘴,太直了,張口就來,一點也不計較后果。

  “擋路了,麻煩讓讓。”

  一個古板平靜的聲音傳來,兩個師長同時抬頭,一眼看到王牌101師的師長何東板著臉,在一群親衛的拱衛下,大步的走了過來,何東身旁的是他的副官,周濤。

  兩個人俱都三十出頭的年紀,生的儀表堂堂,相貌不凡,走過陳何兩位師長面前時,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陳師長狠狠的瞪著何東的背影,冷哼一聲:“小小年紀,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何師長趕緊拉住他,隱忍的勸誡道:“艾,他們背后有家族支撐,和我們自然不一樣。”

  陳師長一甩袖子,不滿地抱怨:“老何,你就是太能忍了。”

  說話間,鋒銳的尖嘯聲由遠及近,轉眼三輛簇新的越野車橫沖直撞地到了軍部門口,前面的車子一個打滑,橫了過去,后面的車子同樣橫起,恰好形成了一個工字,把中間的車子緊緊的護在了當中。

  如此囂張的出場方式立刻吸引了尚未入場的將軍們的注意。

  陳師長睜大了眼睛,摸著自己剃成了青皮的后腦勺,連聲羨慕:“他NND,這是哪里來的古董車,還是全新的2012限量版悍馬!”

  何師長眼中也流露出艷羨,當兵的通常都有兩大愛好,一是槍,第二個就是車。

  像是他們這樣的高級軍官,誰手里沒有個十輛八輛改造的大功率懸浮車?陸地的越野車也收藏了幾輛,但是這種古董級的限量車,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了。

  在一眾將軍羨慕的眼神中,前后兩輛車的車門啪的一聲同時打開,從里面嗖嗖跳下了七八個軍人,每一個的肩章都是銀光閃爍!

  陳師長張大了嘴巴,雖然今天來參加軍事會議的將軍們很多,金枝松葉滿地都是,但是,這七八個軍人明顯是跟班啊!

  陽光照耀下,他們的肩章,銀色的圖案之外,隱有金光劃過,這代表著已經是上校,乃至大校軍銜,再往上一步,就是少將!

  就算剛才過去的,那個用鼻孔看人的王牌101師的何東小崽子,也沒有這麼高的實力,把上校大校當做親衛來用,撐死了有個少校,還得是秘書長一類的角色。

  連何師長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親衛都這麼牛X哄哄了,那中間車里的那位,還不得是個上將?!

  不不,上將也用不起這麼奢侈的陣容。

  估計是喬元帥親至了。

  只有這個解釋才行的通,何師長安下心來,準備轉身進入軍部,在外面耽擱太多時間了,他得進去和那幾個老伙計溝通一下,這場軍演究竟要怎麼打。

  “擦,不是吧!”陳師長扯著嗓門的一聲大叫,成功的阻擋了何師長前進的腳步。

  他漫不經心的轉過身,看清從中間的車子上下來的年輕人時,雙眼驀然睜大,居,居然只是個少校!

  有木有搞錯?!

  把上校大校當做親衛使用的,本人竟然只是個少校!

  看著那些高級軍官紛紛低頭,自發地拱衛在年輕人身邊,對于上下級之間關系森然的軍隊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一幕。

  年輕人穿著件明顯大一號的軍服,有些松松垮垮,只是他腰板挺的筆直,倒不讓人覺得難看。

  他雙眼瞇起,向著軍部的堡壘式辦公大樓掃了一眼,看到諸多將官,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大步地向著門廊走來。

  何師長心中一動,單手拉住陳師長向內走去,邊走邊低聲道:“看這架勢,應該就是那位太子爺了。”

  陳師長啊的一聲,就要回頭去看,何師長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大步往前走去。

  兩位師長進入到了作戰會議室,隨從人員一概等候在外,看著會議室里的將星閃爍,何師長心中暗嘆,在猛虎師里說一不二的他,到了這里,也算不上什麼了。

  和幾位上將打過招呼后,何師長拉著陳師長,自然而然的向東北角落靠攏,那里已經站了三個人,全部是榮譽師的師座。

  “沈師長,朱師長,呂師長。”何師長禮貌周到的打過招呼,陳師長胡亂點了點頭,其他人知道這位野狼師師長的德行,也不以為然。

  沒等何師長開口,陳師長大嘴一張,叨叨起方才的見聞來:“剛才我和老何在外面站了一會,結果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來了三輛限量版悍馬,嘖嘖,那車子一看就是第一次上路的新車。”

  何師長阻止不及,見其他三人已經被陳師長吊起了胃口,只得任由他說下去。

  “更驚奇的還在后面,從第一輛車和第三輛車上跳下來七八個人,你們猜猜,都是什麼人?”

  呂師長的身材和他的姓很像,上圓下圓,胖乎乎的,又喜笑,所以有呂彌勒的雅號,他笑瞇瞇地捧場道:“是什麼人哪?”

  陳師長習慣性的摸了摸后腦勺,銅鈴樣的眼睛睜得滾圓,繪聲繪色地描述:“格老子的,一水的上校大校啊!老子手下就那麼幾個上校,可舍不得拿出來一個做警衛。”

  陳師長一番搖頭晃腦,滿臉良才美玉偏偏投了茅坑的惋惜。

  沈師長亦是一員儒將,有著書生師長的雅號,與何師長一起時,常被打趣何時赴京趕考。

  他細長的眉毛挑了起來,詢問道:“那中間車子里的是誰?應該是喬元帥吧。”

  沈師長雖然沒有親歷,卻通過陳師長的描述猜到了當時的情形。

  陳師長哈哈大笑,蒲扇樣的巨掌拍向了沈師長的肩膀,沈師長眉頭微皺,卻沒有避開,瘦高的身體硬生生的接了這一掌。

  陳師長臉上流露出幾分佩服之色,笑道:“哈哈,老沈,你看著挺瘦,還挺結實的嘛~不過你和老何一樣,都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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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4 23:58:46
053 少校師長!

    何師長冷眼旁觀,聽到陳師長對沈師長的稱呼自動升級為老沈,心中冷笑.

  看來沈師長是有意賣好了,也難怪他有這樣的想法,和兩大鄰國已經進入緊急軍備狀態,隨時可能開打,而他們這些軍階差不多的將官,如果想要出頭,就要看這次軍演的表現了。

  陳師長猶自滔滔不絕:“哎呀,你們絕對想不到,下來的居然是個少校!少校啊,用了一群上校大校當保鏢,太TMD邪門了!”

  成功的看到三位師長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陳師長越發得意,忍不住把何師長的結論拿出來賣弄,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聽說,那小子是喬元帥家的太子爺!”

  師長們一臉恍然,難怪了,也就那位太子爺敢用這麼多的高等軍官組建警衛班了。

  明白是明白,心里卻極不舒服,畢竟,按照編制,他們手下的團長的軍銜,也就是個大校頂天了。

  閑聊中,門被打開,一排士官列隊而入,眾位將軍知道,這是元帥到來了。

  將軍們紛紛在長桌旁找好自己的位置,安靜的坐下。

  喬元帥面容清雋,和顏悅色的走到了長桌的最前方,眾人的視線卻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他身后的青年身上。

  那個青年約莫只有二十出頭,相貌平平,穿著一件略有些大的軍服,身板挺得筆直,一雙眼微微瞇起。

  關鍵是,他身上的肩章,顯示他只是一名少校!

  喬凌峰帶著淡淡的笑容,環視了一圈坐在長桌兩旁的將軍們,除了即將參加南十字島軍演的眾位將軍,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他的嫡系,來自全軍各個部隊的頭頭腦腦。

  沒錯,今天,他要把喬以安正式的介紹給這些大佬們。

  喬凌峰伸手指向身側,談笑自如:“以安,跟諸位將軍打個招呼吧。”

  喬以安腰部一挺,肩部板起,雙臂緊貼身側,站直了身體,面向全體將軍,嚴肅的行了個軍禮,認真地道:“喬以安,少校軍銜。”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卻把所有人都搞的郁悶了,誰不知道他姓喬?少校軍銜更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說了根本等于沒說!

  喬凌峰亦是不滿,雙眼瞇起,冷冽地看著喬以安。

  喬以安嘴角抽了抽,終于再次開口:“我的名字的含義,以天下和平安定為己任!”

  將軍們俱是一怔,隨即很想笑,這孩子真是憨的可愛。

  名字是父母起的,含義是寄托了父母的意願,他還鄭重其事的說了出來,好像是他的生平志願一般,太有趣了。

  會議室內原本有些過于嚴肅的氣氛頓時為之一緩,將軍們腰身一軟,面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原來這就是喬家的幼虎啊,也不過如此嘛!

  喬凌峰看到這些軍界大佬們的表情,臉色一沉,繃緊了下巴,一字一頓的糾正道:“以安的名字,是在她十六歲成年的時候,自己取的。”

  喬凌峰的聲音並不大,語調也並不尖銳,卻如針如錐,直直的刺進了每個將軍的心中,轟然一聲巨響,有如暮鼓晨鐘。

  將軍們臉上輕松的笑容消失不見,同時轉頭看向這對父子,兩相參照,方覺得這對父子極為相似,一樣狹長的鳳眼,瞇起的眼縫冷冽如刀!

  這得有多大的氣魄,才會給自己起這樣的名字?!

  以天下和平安定為己任!

  喬家幼虎,果然不簡單。

  坐在喬凌峰左手第一個位置的,是南方軍區第一方面軍的軍長鄒駿,他眉頭皺起,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質詢道:“喬元帥,您帶著一位少校來參加軍演的作戰會議,是否不妥當?”

  說完這一句,鄒軍長的目光環視了一圈會議室的將軍們,暗示的意味十分明確——能夠坐到這里面的,哪一個肩膀上不是松枝金星,你老喬家弄個少校出來叫什麼事,也太不把軍部放在眼里了,實在兒戲!

  喬凌峰的雙眸一閃,越發幽深,嘴角卻勾了起來,似笑非笑地道:“我正要為諸位說明,喬以安少校已經被正式任命為鐵血102師的師長了,作為本次軍演的重要作戰單位,她身為指揮官,當然有必要出席本次會議了。”

  嘩!

  將軍們徹底炸鍋了。

  這叫什麼事兒?莫非喬元帥真的把軍部當成了自家后院,為了捧自己的兒子,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

  少校?少校就想成為榮譽師的師長?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這小崽子,嘴巴上連根毛都沒有,怕還是個奶娃娃,這少校的軍銜還說不定是怎麼來的了!

  眾多義憤填膺的將軍當中,有兩個人格外顯眼,副官周濤湊近了何東,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喂,他們以前就看咱倆不順眼了,一個大校師長,一個大校副官,現在好了,終于有人比咱們還囂張了。”

  何東繃著臉沒有說話,伸手拂開了周濤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尾指有意無意的在肩章上掃過,上面的松枝金星閃閃發亮。

  一屋子的將軍,就屬鄒駿軍長軍銜最高,資歷最老,在其他人都向他看來時,鄒軍長憤然站起,把手邊的軍帽抓起,狠狠的往會議桌上一摔,憤怒地道:“喬元帥!!這里是軍隊,請你尊重下出生入死的戰士們,不要當成是你家的后花園,什麼東西都往里面送!”

  這話說的粗野無比,字字誅心,將軍們聽得卻極為順耳。

  這些熱血的軍人們,性情粗獷,就連文秀的何師長和沈師長,在軍隊中浸淫了二十多年,也泡出了一身血性。

  喬凌峰偏頭看了一眼喬以安,她雙眼微垂,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泄露出來,似乎眼前只是一出鬧劇,這種不動如山的涵養功夫,讓喬凌峰暗自點頭,不愧是他不惜一切代價培養的繼承人。

  喬凌峰對著身旁的秘書官微微點頭,秘書官識趣地拿起手臂下的資料夾,打開后放到了鄒軍長面前。

  喬凌峰的聲音淡淡,說出來的內容卻如一枚核彈轟然炸開:“喬以安少校成為鐵血102師的師長的任命書,是由我們三位元帥共同簽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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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個人魅力

    “什麼?”鄒軍長將信將疑的拿起了任命書,皺眉看了兩眼,文件的末尾,赫然簽署著喬凌鋒,溫楠,段瑞寧三個人的名字。

  三大元帥的字體鮮明如其人——喬凌峰字體飄逸,內藏鋒芒,溫元帥一手草書,狂放不羈,段元帥的字跡古板方正,一絲不茍。

  三大元帥雖然沒有明面上的不合,互相之間,卻也絕不親近,畢竟三人分掌了聯邦軍權,其中任何兩人聯手,都足以顛覆現有政權。

  鐵血102師的師長職務,固然顯赫,但也絕對沒有到了同時驚動三大元帥的地步。

  偏偏事實呈現在眼前,鄒軍長是溫元帥的老部下了,甚至家中客廳還懸掛了一副溫元帥親筆書寫的中堂——寧靜致遠,這四個字常見,落款可是足夠珍貴,至少每次同僚到了他家中,看到時都是一臉艷羨。

  不會錯,的確是溫元帥的簽名。

  鄒軍長心中浮起的第一個念頭是喬凌峰用什麼收買了溫元帥和段瑞寧,這個念頭剛剛浮起又馬上被他否決。

  不可能,溫元帥放蕩不羈,段元帥方正不阿,絕對不可能被收買。

  難道,喬家的這只小老虎,一個年輕的少校,真的同時獲得了三大元帥的認可?

  鄒軍長差點被自己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逗樂,怎麼可能,三大元帥欣賞的軍人,從來都和他們個性相仿,何況,喬家的小家伙如此年輕,又何德何能入了三大元帥的法眼?!

  鄒軍長實在想不明白,可事實又在眼前,索性丟開不管,他自然的把喬少校的任命書傳了下去。

  轉眼間,這份薄薄的任命書已經在所有的將官手中轉了一圈,將軍們心思各異,眼神復雜,竟然是同時獲得了三大元帥的認可!

  甚至有人起了念頭,想要把這份有著三大元帥共同署名的任命書拿回去收藏。

  從聯邦成立以來,除非與其他國家爆發全面戰爭,需要三大元帥同時簽署一道戰爭動員令,其他情況,兩大元帥的簽字足以橫掃一切了。

  喬凌峰望向了鄒軍長,面色和緩:“鄒上將,你還有異議嗎?”

  鄒軍長面無表情:“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這就是沒有異議了,喬凌峰又向下望去,視線所及,將軍們紛紛點頭——三大元帥的震撼力還是非常強大的。

  喬凌峰徑直吩咐道:“喬少校,坐下吧。”

  眾目睽睽下,喬以安卻沒有如他所言,喬凌峰眉頭微縮,雖然他們實為父女,明面上,喬以安仍然得稱他一聲元帥,如此當面抗命,對他,對喬以安,都不是好事,極易落人話柄。

  將軍們安靜的觀望著,如果這個小家伙恃寵而驕,那也不足為慮。

  喬以安緩緩的彎下身子,撿起了被鄒軍長摔到了地上的軍帽,撿起后,認真的撣了撣上面的灰塵,又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聯邦徽記。

  做完這一切,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喬以安雙手捧起軍帽,遞到了鄒軍長面前,平靜地道:“將軍,以后請不要隨意的丟棄你的軍帽了,這上面承載的,是整個聯邦。”

  喬以安的聲音非常平靜,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她剛剛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天經地義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才打動了將軍們,讓這些身居高位的大佬們紛紛動容——喬以安表現如此尋常,正說明了她平日里便是這樣想的,所以現在才會有如此自然的舉動。

  事實上,喬以安平靜的表象下是難以言喻的莊重,每個人都清楚軍帽上的聯盟徽記的含義,可惜正因為人人都一樣,所以才總是被忽略掉。

  兩個軍人相遇時,最先看的往往是對方的肩章,現在一想,這一身軍裝上,最重要的卻恰恰是總被忽略掉的軍帽,正如喬以安所言——上面,承載了整個聯邦。

  將軍們的視線下意識的看向被放置在手邊的軍帽,不自然的伸出手,撣了撣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這樣做,就能修正以往的疏忽。

  鄒軍長面色尷尬,嘴唇動了數下,終究沒有說出話來,他站起身,雙手微顫,從喬以安手中接過軍帽,認真的戴在了頭上,又下意識的整理了下風紀扣,待妝容整齊,站直了身體,雙指並攏,從額前斜斜飛出,莊重的對著喬以安行了一個軍禮。

  喬以安凝視著他的雙眼,同樣並起雙指,鄭重還禮。

  將軍們面色凝重起來,在軍中,軍人之間互行軍禮雖然是被明文寫入了軍法的,事實上,執行時,通常是下官先行禮,隨后上官還禮,甚至在上下官相差懸殊時,上官完全可以不還禮。

  現在,一位上將居然主動的向一名少校行了軍禮,這說明,喬家的小老虎,已經獲得了鄒軍長的初步認可。

  喬凌峰臉上不動如山,心中卻滿是激賞,他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軍人,如同以安一樣,有著如此巨大的個人魅力,能夠迅速的獲得手下,乃至上官的認可的。

  在將軍們的目光中,喬以安轉身走到了會議室的角落,在榮譽師的師長們身后安然就座。

  周濤用肩膀頂了頂何東,向身后一努嘴,壓低了聲音道:“喂,你有沒有發現,這小崽子從進來后表情從來都沒變過,不會是面癱吧?”

  何東板著臉瞪了他一眼。

  前方,喬凌峰元帥已經開始了本次軍演的解說:“這次以南方軍區的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為作戰雙方,十支榮譽師作為第三方勢力介入。”

  他頓了下,聲音越發柔和,仿佛伊甸園里那條誘惑了人類的毒蛇:“我提醒一下諸位,這次軍演中,十支榮譽師可以選擇聯合,也可以選擇各自為戰。本次軍演的作戰主體雖然是兩大方面軍,榮譽師同樣擁有勝利的權利。”

  ……

  作戰會議開完,將官們的焦點成功的從喬以安身上轉到了這次軍演上,野狼師的陳師長捉住了老搭檔何師長的袖子:“老何,喬元帥什麼意思?難道允許我們打殘兩支集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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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華麗的親衛團

    何師長尷尬的看到鄒軍長掃過來的冰冷視線,趕緊一把捂住了老搭檔的嘴巴,求爺爺告奶奶:“哎呦,老陳,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幾個榮譽師的師長故意滯后了幾步,聚做一團,只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卻是誰也不肯先開口——都是心高氣傲的主,有誰肯屈居人下呢?!

  末了,還是何師長打起了圓場:“不如我們見機行事吧。”

  何東面無表情的掃過幾位前輩一團和氣的臉,不發一詞,率先向外走去。

  陳師長對著地面狠狠的唾了一口,拉住了何師長跟在了后面。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大覺無趣,魚貫的走了出去。

  陳師長一腳邁出,險些撞到何東身上,登時脾氣就上來了:“你TMD不走堵門做什麼?!”

  何東恍若未聞,瞇起眼睛看向前方,對著身邊的副官周濤詢問道:“我怎麼看那個大校像是霍烈?”

  周濤在眼睛上搭了個涼棚,看向走在喬以安少校身邊的一個身材高壯的男人,一口咬定:“不是像,就是霍烈那家伙!”

  何東臉一沉,霍烈當初還在狼牙的時候,他就盯上了,接著霍烈到了地方部隊,在普通衛戍師73125部擔任副師長,依然表現突出,帶領的大兵在全軍比武中拿走了三項第一。

  何東聯系過幾次,都被霍烈拒絕了,他正準備過段日子,走走關系,強制把這員猛將調過來,沒想到霍烈居然明珠暗投了!

  何東和周濤的談話引起了剛剛出來的其他榮譽師的師長的注意,順著何東視線往了過去,登時一個接一個的驚叫起來:

  “咦,那個上校,不是神槍手王博嗎?”

  “王博旁邊的,是不是和他形影不離的叢林之虎徐鳴遠?!”

  ……

  喬以安少校身邊的親衛,一個又一個的被將軍們確認了身份,全部是三軍之中赫赫有名的標兵,至少都有一技之長,比如霍烈,擅長調教新兵,王博,一手槍法出神入化,徐鳴遠,最厲害的是一身偽裝的功夫,野外作戰無人能敵……

  這些個兵尖子,自然是將軍們的心尖子,每個人都被幾個主官同時盯著呢,得到了一個都可以當做寶貝供起來了,現在,居然一個兩個的都成了喬以安少校的親衛!尖兵都成了不值錢的玩意!

  暴殄天物,絕對的暴殄天物啊!

  將軍們眼神怪異的盯著喬以安少校在眾多悍將的包圍下瀟灑離去,一個個眼紅的想殺人。

  向來文質彬彬的沈師長都有些失態,憤憤道:“怪不得當初徐鳴遠要進那麼一個普通的作戰旅。”

  一語道破天機,其他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對啊,這些尖兵無一例外,都是普通部隊出身,TNND,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或者說,是喬元帥的有意安排?

  普通部隊好啊,進了普通部隊調轉可是相當容易的,要是到了他們榮譽師的手里,管叫他有進的沒出的,想出也只能躺著出!

  何東勉強維持著風度,雙唇緊抿,大步邁了出去,周濤緊隨他身后,兩個人上了同一輛軍用懸浮車。

  一上車,何東重重地靠在了座椅上,閉上雙眼,右手松開了風紀扣,一臉疲憊。

  周濤和他自幼一起長大,又搭檔多年,十分理解這個兄弟的心情,作為最年輕的榮譽師師長,又率領的是王牌101師這樣的精銳中的精銳,何東絕不像是表面上展現出的那樣舉重若輕。

  周濤清楚,為了坐穩這個位置,何東付出了多少心血——逢年過節給家里的節禮,都是秘書官一手操辦,他自己,日夜泡在了師部里,總算是把那群桀驁不馴的大兵們給馴服了,也終于憑借了幾次立功,順利晉升少將。

  可是今天,一名少校師長,徹底的顛覆了何東的驕傲,再加上霍烈,王博等人的效忠,簡直是給了何東當頭一擊。

  套句時下流行語,比你年輕比你帥比你有錢,還比你泡妞厲害。這日子沒法過了!

  周濤訕訕的開口,想要轉移一下何東的注意力:“東子,那個喬少校有點眼熟,我以前好像見過。”

  何東的雙眼猛地睜開,精光四射,卻沒有回應周濤的話,而是命令道:“周濤,你去查一下,喬少校身邊的幾個親衛的履歷!”

  他當初只對霍烈大校感興趣,所以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另外幾個,卻還是其他師長叫出了名號,才知道也非泛泛之輩。

  周濤愣了下,隨后反應過來,馬上用通訊器聯系了幾名好友,何東經營多年,人脈已有基礎,很快,在他們下車的時候,一份調查報告就發到了周濤的私人電腦上。

  周濤麻利的打開電腦,做事的人很周到,把喬以安身邊的幾個親衛按照名字建立了幾個文檔,一份文檔,就是一個人的履歷。

  周濤打開第一份,王博,忍不住用鼠標一拉到底,嘖嘖兩聲,驚嘆道:“這也太牛X了,足足十多頁的光輝戰績,在敘利亞維和時,一槍擊斃了叛軍匪首;保護喬元帥出行時,率先發現狙擊手的位置,並成功組織了反擊……”

  何東的手從旁邊伸出,點擊屏幕,不發一言的關掉了王博的個人檔案,轉而點開徐鳴遠的,看了一眼,迅速關掉,接著是下一個。

  很快,這七八份檔案被何東全部瀏覽完畢。

  周濤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皺眉問道:“東子,你在搞什麼。”

  何東一臉嚴肅,指著最后被打開的霍烈的履歷:“你沒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嗎?”

  周濤一臉困惑:“共同點?什麼共同點?”

  何東手指停處,一排字體被加粗放大,又換成了鮮明的紅色,字體鮮明的讓人無法忽視——曾在特種部隊狼牙服役多年。

  何東意有所指的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喬家的那頭小老虎,恰好也是在狼牙服役的。

  周濤抬起頭,和何東對望一眼,同時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駭然的表情:如果按照何東的意思,那喬家幼虎,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培養自己的心腹了,喬少校幾年前多少歲?十七?十八?這份心機,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何東當即下令:“調查一下喬家幼虎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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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17:10:33
056 暴力鎮壓

    喬以安的車子上只坐了霍烈一個人,他心情極好,哼著小曲,從車載冰箱里掏出了一瓶純正的法國紅葡萄酒,又拿了一個高腳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上。

  滿足的啜飲了一口,霍烈笑瞇瞇地看向喬以安:“長官,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去?”

  喬以安瞇起眼,從頭打量了一番霍烈,他身材高大,袖子卷到了肘上,露出了光滑的胳膊,軍服外套的扣子全部解開,里面的襯衣也解開了兩個扣子,雙腿分開,長腿幾乎伸到了喬以安腳下。

  在喬以安的注視下,霍烈挪動著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半躺下去,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勢。

  喬以安冷冷地道:“霍大校,你現在已經是一名軍官了,不是血鯊艦隊里為所欲為的血牙了,請注意一下你的軍容軍貌。”

  霍烈哈哈大笑,他側過身子,靠近了喬以安,一臉興奮的道:“三代血牙嘔的要死,等他退役的時候,咱們這里已經滿員了,哈哈哈。”

  喬以安下巴繃緊,足下猛地一踩,手中的方向盤猛打,越野車在原地打了個轉,從前后兩車之間滑了出去,險險的停在了護欄邊。

  前后兩車隨即一個急剎,全部停了下來,里面的士官紛紛跳了下來,圍到了喬以安的車旁,探詢道:“頭,咋了?”

  喬以安搖下車窗,一臉平靜:“霍大校見此處風景獨好,提出步行回營,以便觀賞沿路風景。”

  其他人一臉恍然,幸災樂禍的看向了坐在越野車后座的霍烈大校,霍烈握住了玻璃杯,已然呆傻。

  喬以安眉頭一挑,看向后視鏡,對上霍烈委屈的雙眼,冷聲道:“霍大校,還不下車?!”

  霍烈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推開車門,想了想,又重新縮了回來,身手抓住了紅葡萄酒瓶的瓶頸,一臉認命的看著喬以安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他抹了把臉,抬頭望了望四周——夏季野草瘋長,草叢之中偶有灰色的小動物竄過,實在談不上什麼良辰美景。

  他苦笑一聲,辨明了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去。

  徐明遠悄無聲息的開了車載通訊器,興奮的和另外一輛車上的幾人八卦起來:“哈,霍烈這老小子可算是吃了一虧。”

  狙擊手王博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可以傳訊同僚屬下來接他,何況,直行五公里處就有一個補給點。”

  徐明遠和坐在他旁邊的小個子擠了擠眼睛,十分自然地道:“阿博,那你說怎麼辦?要不我們給他弄點障礙?”

  他腦子里轉眼已經有了斬草除根的全套方案——利用電子屏蔽設施干擾掉霍烈的通訊器,偽造軍令,關閉補給點。

  對,還可以叫阿博送上一枚麻醉彈,叫那老小子幕天席地睡上一覺。

  幾人正熱切的討論著,一個陰涼的聲音插了進去:“你們這麼閑,不如也陪霍大校走走吧。”

  公共頻道一片安靜,半晌,徐明遠傳來了一聲哀嚎:“豆丁你丫個混蛋,你不是說這頻道都是加密了的,絕對安全嗎?!”

  如果此時有人路過,一定會很驚奇——三輛古董級越野車停成一排,前面一排高級軍官手背在身后,仿佛新兵一樣,規規矩矩的站成一排。

  喬以安站在他們面前,嘴角微微勾起,聲音低沉:“很長時間沒訓練你們,你們的警惕性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

  頓了下,喬以安果斷地道:“不如我們今天來一次野外生存訓練。”

  男人們苦著一張臉,尤其是竇英,也是綽號豆丁的少年,他的年紀最小,因為在電子方面有著常人難及的天分,屬于特招入伍,平時跟在喬以安身邊,被保護的很好,鮮少參加這種訓練。

  喬以安雙眼瞇起,眉峰挑起,命令道:“通訊器繳上來。”

  軍官們互相望望,最終,站在排頭的徐鳴遠站了出來,他摘下軍帽,一個個的從兄弟們面前走過,男人們紛紛摘下手腕上的通訊器,一臉痛苦的丟到了軍帽里。

  片刻后,徐鳴遠捧著軍帽奉到了喬以安面前。

  喬以安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接著下了第二個命令:“電子儀器扔出來。”

  徐鳴遠再一次捧著軍帽逐一地從兄弟們面前走過,王博痛快地交出了新型的射擊游戲機,竇英戀戀不舍的摸出巴掌大的智能電腦,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軍帽里……

  喬以安這才接過徐鳴遠的帽子,雙手捧著,放到了中間那輛越野車的后座上。

  等她再次出來,手里卻提了一個白色的塑料桶,徐鳴遠揚起一雙濃眉,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王博,眉飛色舞地道:“是不是老大法外開恩,允許我們攜帶飲用水?”

  王博冷笑一聲,沒有接話,倒是一旁的竇英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他道:“你跟了老大這麼久了,她什麼脾氣還不知道?如果斬草怎麼會不除根?!”

  徐鳴遠一臉訕訕的撇了撇嘴。

  喬以安走到了一輛越野車前,擰開油箱,嘩啦啦,片刻之后,油箱里的油都被接到了塑料桶里,她如法炮制,轉眼間,另外一輛越野車的油箱也被騰空。

  喬以安把塑料桶提到了中間那輛越野車上,同樣放置妥當,回過身來,手一指另外兩輛越野車,毫不客氣地道:“你們已經是軍人了,如果在訓練過程中,造成重大軍用物品損失,會從你們的薪水中扣除。”

  軍官們臉色大變,這可是兩輛古董級的越野車,折算成薪水的話,足夠扣上二十年了!

  王博狐疑的看向徐鳴遠:“這車不是你的嗎?什麼時候成軍事物資了?”

  徐鳴遠欲哭無淚:“當,當年從幾個走私販里繳下這幾輛車,長官說不如收做軍事物資,這樣就過了明路,不過平時還是歸我使用。”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齊齊的發出了一聲“哦~”,同時古怪地看著喬以安——擦,早幾百年前就算計好了這麼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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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17:10:55
057 玩具飛機

    現在的問題是,荒郊野嶺,沒有任何通訊器材,徒步,還要帶著兩輛被人為放光了所有汽油的越野車……

  目送喬以安跳上越野車,駕車瀟灑離去,幾人迅速地圍成了一圈,開始磋商作戰計劃——

  徐鳴遠撿起了一根樹枝,又撿起了幾塊石頭,很快在地上布置了一副小型的地形圖:“這是我們已經經過的地區,”

  他停頓了下,在已經構造的地形圖的基礎上再次添磚加瓦,“根據我的推斷,前方的地形應該是這樣的,補足率為百分之七十。”

  這是徐鳴遠被喚作叢林之虎的原因,野外生存能力極強,他可以從已經辨別的地形圖上推斷周遭的地形,補足率意味著所能細化的程度。

  王博沉思,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豆丁:“竇英,你不會沒有留一手吧?”

  “嗯,我可以截取全民信息網,只是為了防止引起主網的彈劾,只能隨機切進一條通訊線路,至于對方會不會響應我們的求救,就不好說了。”豆丁手上一個小巧的紐扣被他拋上拋下,隨口應道。

  “好,你等下就試試。”王博轉頭看向了另外一個人,他皮膚黝黑,在陽光的照射下,五官越發模糊。

  “孫鷹,”王博叫了他的名字,“你如何看?”

  孫鷹聳了下肩膀,“我覺得長官的用意並不是叫我們如何脫困,明顯的,這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其他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孫鷹頭腦機變,血鯊的數次行動都出于這位漁民出身的大校之手。

  孫鷹見時機成熟,徐徐道:“長官應該是對我們的見死不救感到不滿,所以,我們這次的目標,不是走出絕境,而是營救,營救霍烈大校。”

  徐鳴遠雙眼一亮:“營救的前提,得是霍烈身陷困境之中吧?”

  幾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霍烈,第一代血牙,也是最先追隨長官的戰士——倚老賣老神馬的最討厭了。

  ……

  喬以安並不擔心一干強力手下的安危,以前在邊境和游擊隊玩捉迷藏來去自如的家伙們,如果在自己家后院還能翻了船,那也別活了。

  她直接開著車子回到了望京老宅,簡單洗漱后,重新拿了另外一套軍服穿戴整齊,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到約定的時間,應該還來的及。

  今天是說好了拍結婚照的日子。

  喬以安一身清爽,看了下還有時間,打開信箱,掃了兩眼,除了謝赫一份訂單底檔外,沒有什麼新鮮的,倒是馬丁,依然對她的羅曼史保持著高度的熱情,頻頻追問她進度如何。

  喬以安想了下,干脆地回復——等下去拍結婚照。

  剛按了發送,馬上傳來了新郵件抵達的通知。

  喬以安皺著眉,看著馬丁的最新郵件,丫一身黑色燕尾裝,淡粉色的嘴唇外還裸露著兩顆小巧的尖牙,笑的陽光燦爛。

  他周圍足足上百位身穿著各式白色婚紗的美女,帶著幸福的笑容,把他拱衛在了中央。

  照片上赫然涂抹著一行大字——醉臥美人膝,醒掌美人身。

  喬以安手一動,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刪除郵件。

  跟禽獸真是沒辦法溝通。

  喬以安走下樓梯,一眼看到林軒陪坐在喬凌峰身邊,一臉溫文的淺笑,看到她下來,趕緊站了起來,對喬凌峰客氣地道別:“喬伯伯,我們先走了。”

  喬凌峰點了點頭,皺眉看著喬以安一身松垮垮的軍裝,不滿地道:“以安,不是給你添了不少女裝了嗎?”

  喬以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軍裝,不以為然地應道:“習慣了。”

  林軒在一旁巧妙的轉移話題:“伯父,我們約好的時間要到了,來不及換衣服了。”

  喬凌峰無奈地揮了揮手。

  林軒和喬以安一前一后出了門,林軒上下打量一番喬以安,她原本容貌就不出色,加上習慣了面無表情,身材也偏瘦長,再穿上這麼一身松垮垮的軍裝,屁股和胸都被淹沒了,真是半點女人味都沒剩下。

  兩個男人手牽手……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下定了決心——以后的日子可以預見,喬以安一定會以軍裝為主,穿便裝的機會幾乎為零。

  林軒伸出手,輕輕的牽住了喬以安的手,自自然然。

  喬以安習慣性的掙了下,便由他去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林軒采用了自動駕駛,右手依然牽著喬以安的左手,享受著這難得的福利,雖然新婚在即,他卻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偷香成功。

  林軒望了眼喬以安,試探著問道:“你這些日子做什麼去了?”

  喬以安隨口應道:“去了趟非洲之角,回來后接收人手,整頓警衛班,今天上午去軍部開了一個會議。”

  林軒愣了下,在心中暗自盤算一番,皺眉問道:“你去了非洲之角?這麼快就回來了?”

  才一周的功夫,怎麼會這麼快就打了一個轉?

  單程怎麼也得五天,算下來,單單去非洲之角也要十天。

  喬以安嗯了聲,旋即道:“對了,游艇改造好了,我就是開著TIGER號去的。”

  林軒半張嘴巴,那艘游艇建造的時候,就已經按照軍艦的引擎來設計了,又被喬以安改造了一番,現在不知道成了什麼怪物,竟然能夠在短短的一周內跑了一趟非洲之角往返。

  他心思一轉,想起了敗家老婆的另外一事,“以安,你買了什麼東西一下用掉十億元?”

  喬以安凝神思索,旋即想了起來:“訂了架玩具飛機。”

  林軒無語,什麼樣的玩具飛機?難道是紫金打造,又鑲嵌了足夠數量的藍鉆,可以飛上太空的玩具飛機?

  林軒嘆了口氣,又問道:“那你喜歡麼?”

  喬以安回憶著幻影五代的信息,流線型的機身,在陽光下呈現淡淡的銀灰色,飛起來快捷無比,如同一只雨燕,隨機攜帶十萬當量的導彈頭,可以轟炸掉一整座國會大廈。

  她瞇起眼,認真地點了點頭:“很喜歡。”

  林軒心里一松,算了,賺錢就是為了花的,她喜歡就好,何必在意太多。

  林軒大拇指緩緩的摩擦她的手背,聲音柔和:“那你拿到了以后,讓我看一看。”

  喬以安盯著兩人相連的手,有些吃不準是抽開手還是把林軒摔出去,隨口應道:“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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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17:11:15
058 婚紗照

    阿梅在著名的連鎖婚紗店雙飛里工作,她很喜歡這份工作,每天都可以看到那麼多幸福的情侶。

  一大早,阿梅就來到了店里,昨天接到店長通知,有一位大手筆的客戶包下了整座婚紗影樓。

  這讓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十分詫異,這可是雙飛的望京總店,可同時接待十對以上的未婚男女拍攝婚紗照,每天接待的情侶不下百對,想包下這麼座影樓,還是整整一天的時間,店里的五位頂級攝影師全程待命,單是想想,便知道那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更稀奇的是,阿梅和同事們打掃干凈了整座影樓,又把店里的婚紗禮服全部打理一遍,客人卻連影子都沒有。

  最后還是店長前來通知他們,客人會在下午三點半準時到達店里。

  如此奢華的客人,把影樓的所有工作人員的心都吊在了半空,大家十分好奇,會是什麼樣的新人。

  女人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胡亂猜測——大概是一個半百的老富豪,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繼室,這個猜測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

  唯有阿梅,一臉憧憬:“一定是英俊瀟灑的王子,帶著美麗動人的公主……”

  客人上門的時候,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看到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走進婚紗店,阿梅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想象力還是太貧乏了。

  在聯邦,同性婚姻雖然已經得到法律的承認,卻也沒有哪對同性戀人腦袋抽抽了跑來照婚紗照。

  今天真是一對奇葩。

  怪不得要包下整座婚紗影樓,這對一出現,還不得搶走所有新娘的風頭啊,肯定會引起圍觀的。

  阿梅被身后的好友一推,身不由己的走上前,習慣性的帶上職業笑容,招呼起了客人:“請問,您是預約拍攝婚紗照的林先生嗎?”

  婚紗照——

  林軒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看著阿梅和氣地道:“是的,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看到林軒的笑容,阿梅微怔,這個男人,笑起來很好看呢。

  仔細看去,他應該還很年輕,一看就是常常愛笑的人,眼角卻沒有半點笑紋,長相也十分俊秀……

  阿梅心中暗嘆,視線再次落到了兩個男人十指交叉的雙手上,可惜了,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喜歡個男人呢。

  阿梅點了點頭,引著兩位客人向樓上走去:“請跟我來,造型師會先給你們設計下外型,然后由化妝師為兩位……”

  出于對林姓男子的好感,阿梅一邊解說,一邊不動聲色的向他旁邊的伴侶瞥去——

  垂著眼,看不出眼睛大小,五官很平凡,沒有半點出奇之處,一身軍裝,還有些不合身,不過,阿梅注意到了男子的軍銜,居然是少校!

  她不由又看了一眼軍人的臉,再次驚詫了,好年輕的少校!

  這麼一看,男子平凡無奇的臉也順眼起來,配著那身軍裝,卻也帶了三分英氣。

  這位英氣勃勃的少校和俊秀清雅的林先生走在一起,倒也不是十分突兀。

  到了樓上,造型師觀看了片刻,便開始動刀,兩個男人都是短發,沒有什麼可以動手腳的地方。

  直接給林先生修飾出了層次分明的碎發,又給那位軍官把前面的劉海剪短,突出了他的英氣。

  化妝也同樣簡單,兩位先生大概還年輕的原因,膚色都很好,沒有必要過多修飾,隨意的點了些唇彩,突出了唇色。

  接著是換衣服。

  阿梅為難地看著準備好的兩列禮服——其中之一是男士西裝,燕尾服,宮廷服等,另外一列是女士的婚紗,各種精致的小禮服,以及部分傳統服飾。

  按照客人的要求,這些全部是新的,還沒有上身的禮服第一次使用自然要貴許多,客人卻完全不在意。

  只是,她是只把男裝推出去,還是女裝也一起?

  實在無法想象林先生穿婚紗的樣子。

  末了,阿梅還是只推了男裝出去,兩位先生,誰也不會願意穿女裝的吧!

  當那長長一排華麗的男裝被推出去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林先生臉上綻放的淡淡的笑意,只是他若有期盼的向著自己身后張望是什麼意思?

  林軒等了半晌,不見有女士禮服,不由開口問道:“女士的禮服呢?”

  阿梅一臉震驚,難,難道林先生他有異裝癖?!

  恍惚中,阿梅行屍走肉一樣的走回到了衣帽間,又指揮小妹把女裝也推了出來。

  卻見林先生一個箭步上前,饒有興致的在女裝之中翻找起來。

  阿梅眼前一黑,感覺整個世界都快崩潰了。

  林軒估算著喬以安的身材,恩,她的一雙長腿最漂亮,所以選短裙比較好,胸有點小,那就不能選擇無肩帶的設計,腰細,露肚臍的也可以考慮。

  終于,林軒挑出了一件淺粉色的小禮服,前短后長的荷葉邊裙擺別有味道,兩條細細的水晶肩帶,腰間是鏤空設計,整件禮服高貴大方,又不失俏皮可愛。

  林軒十分滿意,拿著禮服看向喬以安:“以安,你看這件怎麼樣?”

  喬以安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淡淡地應道:“還可以。”

  阿梅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林先生最初留下的良好印象已經完全崩塌了。

  接下來,她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一雙眼球幾乎要從眼眶里掉下來,林,林先生居然把禮服給了那個少校!!

  OMG,難道要穿女裝的,是那個少校?!

  林先生走到了她面前,聲音一貫的溫和,證實了她的猜想:“小姐,麻煩你帶她去換一下衣服。”

  阿梅木然的應了下來,她決定今天的事情一結束,馬上請一個長假,她受到的驚嚇太多,需要好好休息。

  帶著喬以安進入了試衣間,按照慣例,阿梅需要幫助客戶調整禮服——婚紗影樓中的禮服為了盡可能的滿足大部分人的身材,細節部分都是可以進行微調的。

  只是,這位少校明顯是個男人,阿梅便自作主張的免去了這一步,退到了衣帽間外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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