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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卷土) 天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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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8-15 00:14:16
第六十三章打破記錄


        「縫製這件馬甲的不是人。」周管事道:「因為放眼當今五國,自從十一年前,前朝的宮廷供奉羅彩女去世以後,就沒有人可以達到這位針神的境界了。何況,普通的針線,怎麼可能穿透得進這塊混血麒麟的腹皮?」

        林封謹大吃一驚道:

        「這玩意兒是麒麟皮?」

        周管事道:

        「算是一半,不過它不是純血的麒麟,所以去不了仙山反而化為妖怪,所以被捕殺了。這塊皮已經留存了三十年,直到兩年前,海州的硐民開始供奉黃道婆,黃道婆的廟祝對於巫幽之術很有一條,這才有辦法將這麒麟皮縫製起來。」

        「那這玩意兒是用什麼辦法弄出來的?」林封謹道。

        「稠血墨,千魂絲,還有巨骨針這三樣東西,還要加上女俑。」周管事如數家珍的道。

        聽到了女俑這兩個字,林封謹幾乎要跳起來,但仔細一問,才知道是兵馬俑的俑,而不是蛹蟲的蛹,這才松了一口氣。

        所謂的稠血墨,則是在製造墨汁的時候,滲透入十二個人的血液,這十二個人必須要身強力壯,精神充沛,在讓他們激烈運動過後,面紅耳赤心跳加速之時瞬間將之斬殺,從而取血制墨。那麼書寫符咒的時候自然就會附帶上冤魂惡魄之力。

        千魂絲則是要收集取不同的死去女人的頭髮,人數越多越好,然後浸泡在了特製的藥液裡面,不同女人的頭髮則會詭異的像蟲子那樣瘋狂蠕動,相互殘殺吞噬,最後留下來的髮絲,則叫做千魂絲。

        巨骨針則相對是對簡單的,古書記載,東海多巨魚,有一個叫做任公子的人,用五十頭牛做釣餌,蹲在會稽山上,把釣竿投向東海,每天都這樣釣魚,整整一年才釣到一頭巨魚,這魚的吼聲猶如鬼神,將它剖開製成魚幹,從浙江以東,到蒼梧以北,沒有誰不飽飽地吃上這條魚的,由此可見這魚的巨大。

        而巨骨針就是用你找得到的最大的魚骨頭,然後將其磨製成繡花針,越大的魚骨頭越好,成功率就越高。

        準備好這三樣東西以後,就去紙火鋪上面買一個紙俑,就是人死了以後燒的那個,然後去找黃道婆廟的廟祝,請她們做法(當然肯定不是免費的),施法成功以後,生人回避,就可以見到這紙俑就會自己爬起身來,然後將千魂絲穿在了巨骨針上,蘸著稠血墨來進行縫製。而縫製的技巧,便可以達到了連這世上一個活人都沒辦法達到的鬼神般的境界!

        「那麼這件馬甲的作用是?」林封謹道。

        「防護。」周管事貌似說了一句廢話,但林封謹的眼前卻是亮了起來,因為他要的就是這種將本職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的變態玩意兒。買護甲,肯定就是防護力越高越好,其餘的附加屬性有就最好,沒有也無所謂,重點就是防禦。

        「我們測試過,無論是刀砍斧削還是箭射,甚至是神通攻擊,只要落在這件麒麟內袍上面,都是沒有作用的,上面附帶的麒麟之力會生出一股柔力直接將攻擊彈飛出去,穿著者幾乎是感覺不到被攻擊過,不過隨著攻擊次數的增加,麒麟之力慢慢的被消耗,所以表面的這些聳立的毛髮則是會漸漸的耷拉下來,最後和普通的皮子一樣,這個時候它的防護能力就徹底的消失了。不過將它和美玉放置在一起,一晚上的功夫就可以恢復如初。」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優點和一個缺點。」

        林封謹道:

        「你說。」

        「優點是普通的野獸也能夠感應到上面殘留的麒麟氣息,所以遠離你,第二個優點是,這件皮甲的防禦力來自於本身的材質而不是神通,所以不受官位,血氣的限制,缺點是,這件麒麟皮甲縫製的方式太過邪門了些,所以容易招引一些陰氣重的東西,所以穿著它的時候,不要去荒郊野外,尤其是墳地,更忌諱晚上過去。」

        林封謹抬眼看了看臺上,順便再翻了翻手上的拍賣名錄,有一句話叫做不買貴的只買對的,而臺上的交加也攀升到了一百一十萬兩白銀,林封謹沉吟了一會兒道:

        「好的,那麼就是它吧。」

        周管事眉頭一展道:

        「那麼您確定是要將自己的那一次機會用在購入這件麒麟皮甲上了?」

        林封謹笑了笑道:

        「是的,你的建議不錯,並且後面的藏品或許有更好的,但未必都適合我,我沒有不採納的理由。」

        周管事此時便直接叫價,將一百一十萬兩白銀的高價抬升到了一百三十萬兩。這二十萬一加的方法看起來立即就嚇住了後面跟進的人,緊接著猶豫了很久,才有人叫價一百三十五萬。周管事再叫一百四十萬,顯示了要跟進的決心,加上之前眾人都見到了林封謹這個包廂叫出來了兩千多萬的恐怖價格,顯示出來了雄厚的財力,所以也就沒有人跟進。

        很快的,這件麒麟皮甲就被包好送到了林封謹的包廂裡面來,還附帶贈送了三塊用來重新培養麒麟之力的美玉,林封謹此時近距離觀看,才發覺這麒麟皮甲的黑白毛髮表面,果然有一層瑩瑩的光芒閃耀著,就仿佛是春雨後翠綠的樹葉被洗滌了閃耀的水光,充滿了生命的光澤。他穿上了以後,發覺這玩意兒還有一個周管事沒提的好處,那就是相當保暖輕便。

        隨著一件一件的藏品被拍掉,終於又到了那一塊仿佛炸彈一般驚起了千重浪濤的巨型龍晶出場的時候了。林封謹的瞳孔也是有些為之收縮,儘管明知道襄樊錢莊毀約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塵埃落定之前,又有誰可以打包票說萬無一失,煮熟的鴨子飛了的可能性也絕對不是沒有好吧。

        之前是林封謹這個包廂報出來的價格:兩千一百三十五萬為基準,然後重新開始加價。忽然,還是先前那個包廂陡的報出來了一個兩千兩百萬的價格。見到他忽然違反了之前五萬一加的慣例,周管事卻笑了起來道:

        「恭喜林公子了,他顯然尋求在錢莊借貸沒有成功,估計只能在朋友處籌集了幾十萬兩銀子,現在一起拿出來試圖再賭上一把。所以乾脆一次性報價了出來希望能夠壓倒我們。」

        周管事因為摸到了對方的底線,所以很乾脆的又施展出來了牛皮糖也似的報價法,盡可能的為錢莊節省銀兩,又是五萬一加,報出來了兩千兩百零五萬的價格,果然,這一次全場都安靜了下來,之前的那個包廂乾脆沉默了,緊接著裡面更是傳來了「嘩啦」的一聲巨響,可以清晰的見到包廂的板壁都明顯的破了出來一個大洞!顯然是裡面的人怒極攻心在拿包廂出氣,當然,這也就意味著他肯定是沒有辦法再次跟進了。

        拍賣師看起來對這個價格也是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眼見得襄樊錢莊拍賣的第二高記錄即將在自己的手裡面誕生,若是不激動是假的,高聲問了兩次以後,正要宣佈競拍成功!只聽空中的鈴鐺「當當當」的亂響,忽然旁邊的卯七號包廂上面,簾子啪的一聲掉了下來,緊接著一個木牌高高舉起,上面的數字十分清晰!

        兩千五百萬!!!

        林封謹忍不住都要深深的吸一口氣,才能平息下來自己躁動的心情。

        這個人竟是藏匿得如此之深,直到最後才跳了出來,而他的報價,更是又將拍賣價抬了驚人的三百萬起來。倘若是從幾十萬兩白銀抬三百萬的價格起來倒也罷了,可是,現在的基數是兩千兩百萬,他還能一口氣抬三百萬起來,這是怎樣驚人的財力?

        周管事忽然感覺到有些棘手,這個隱藏的神秘買家居然忍到了現在出手,那更是說明他的志在必得。可是就在周管事還在絞盡腦汁瘋狂思考的時候,更令人驚歎的事情發生了,甲三號房居然接盤!報價兩千七百萬!眼見得已經逼近襄樊錢莊拍賣行的最高紀錄!!!

        接下來竟是這卯七號房和甲三號房的一番龍爭虎鬥,林封謹這邊這個包房居然是一時間被擠得出牌的時間都沒有了,徹底被邊緣化,可見雙方爭鬥之驚人激烈。而林封謹此時卻是無所謂了,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周管事的許可權,是一億兩白銀!林封謹甚至不無惡意的想著,倘若那許可權在自己手上的話,馬上就一千萬兩一加,讓這兩個自以為是高人一等的**目瞪口呆,跑到牆角畫圈兒去!

        激烈無比的拉鋸戰過後,開始在三千四百萬白銀這個數字上面僵持了,雙方的加價也開始謹慎了起來,十萬,二十萬一加,最後是停留在三千四百四十萬這個數字上。

        林封謹此時也不耐煩了起來,一把將周管事扒拉開。刷刷刷的在牌子上寫了一個數字,拉動了銅鈴掛了出來。

        這個數字終於徹底震撼全場,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他們本來以為早就被甩到了沒邊兒的那塊牛皮糖,居然又重新開始閃亮登場,並且依然是保持著無比猥瑣的五萬一加的頻率。

        三千四百四十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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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8-15 00:14:35
第六十四章 預判和反制

只比你多五萬,落在所有人的眼裡面,那便是就是要氣死你的意思!可是誰又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事為了錢莊鞠躬盡瘁,想要盡可能的節約下最後一個銅板的職業道德?

拍賣場的數字繼續艱難的攀升著,這就彷佛是兩支軍隊都陷入到了拉鋸戰當中,傷亡穩定而緩慢的增加,但無論拖延的時間再長,最終也一定能分出勝負。

最後的數字,停留在了三千六百八十萬的數字上,拍賣師已經開始有氣無力,嘶啞著嗓子大吼著:

“三千六百八十萬,還有沒有客人要跟進的,連問三次的話,便正式成交了。”

雖然他嘴上這麼喊,但心裡面已經在哀求著請那位先生發發慈悲行行好不要再跟進了,自己的小命真的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三千六百八十萬,還有沒有客人要跟進的,連問三次的話,便正式成交了。”

“三千六百八十萬,還有沒有客人要跟進的,連問三次的話,便正式成交了。”

“三千六百八十萬,還有沒有客人要跟進的.........”

忽然之間,這名拍賣師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喊了三次!立即便強行的終止了自己的喊話,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時候他竟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否還能夠經歷如此榮耀的一件事: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嗎?”

“極品龍晶一件已拍出!成交價,三千六百八十萬!”

這名拍賣師的精神猛的大振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大吼了出來。隨著他的吼叫聲,襄樊錢莊史上最昂貴的拍賣價格事隔五年零三個月,終於得到了刷新。在此之前,雖然誰都知道這個記錄隨著南鄭的富庶。被打破只是時間問題,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打破這記錄的拍品,竟然是一件估價不到千萬的龍晶!

當然,幾家歡喜幾家愁,林封謹得意的時候,自然就輪到許多人失意了,尤其是丁七號包房,卯七號包房。甲三號包房當中,都是有一種十分瘋狂的惡意在發酵醞釀著,倘若這時候隔音結界失效的話,就會在全場沸騰當中聽到惡意的低語聲:

“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好過!!想辦法動用一下人手,就說是那龍晶當中有妖氣,只有妖孽才能吸收.........哼哼,我得不到的東西,也要讓你灰頭土臉。”

第二天,襄都的茶樓飯館和民間當中。立即就自發掀起來了一股關於這極品龍晶的談​​資,自然有不少人被某些勢力收買,想要製造謠言,但正當他們閃爍著眼神,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湊近熟人,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冷不防發覺熟人猛然回頭,看到了他都已經興奮的漲紅了臉,就一拍他的肩膀。

以同樣閃爍著眼神,鬼鬼祟祟神神秘秘方式主動貼了上來:

“你知道這極品龍晶為什麼會拍出這等高價的真相麼?原來啊,裡面竟然還有龍氣存在。你想,那龍氣乃是何等聖物,可以定天下平乾坤的。普通人吸了,都是大臣將軍的命格,難怪得會有這麼高?”

“啊???是這個真相?我這裡倒還聽說........”陰謀者剛剛要說話,旁邊又冒出來了一個張三。

“呸呸呸,別聽他胡說八道,龍氣必須在紫微星命格的人身上有用,其餘的人做什麼大臣將軍,我不妨告訴你,那龍晶之所以那麼貴,卻是因為裡面的龍氣乃是地龍之氣,秉性最淫,吃了以後陽根便化為龍形,從肚臍中冒出,可禦百女,更能採陰補陽,青春不老。更有一樁妙事,與女子交合後欲仙欲死,永不能忘,任你什麼貞操節婦,冰清玉潔,都是無可抗拒,予取予求!”

“啊呀呀,你們這才落伍了嘛,這樣離譜的天價,哪裡是什麼龍氣賣得出來的。”旁邊的大茶壺走了過來嗤之以鼻的道:“剛剛的張舉人才說張舉人知道麼?那可是應了天上的星宿,將來要中進士的這樣大的龍晶,世上無一,用來陪葬祖宗父母,那便是用上面的蛟龍氣息來溫養陰德,九年零九個月之後,子孫必然大發!”

“張舉人的說法是不錯,還有一點沒說準,在陪葬之前必須血祭,要拿九十九個人頭的血氣將龍晶溫養,這是溫舉人親口說的。”

“不過曾員外說,用那龍晶泡水喝,堅持下去可以化龍呢!至少能延壽三十年,並且那龍晶泡出來的水可以給數百人喝!狗日的那個傢伙三千多萬銀子砸下去,拆分出來賣這神龍精華,至少能轉手賺個對半,據說咱們襄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接到那人的帖子了!”

“噢!!!估計這才是真相,,”

陰謀者忽然之間很是失落,他們覺得自己被忽視​​了,被邊緣化了,似乎都已經徘徊在了出局的邊緣!!這些狗娘養的從哪裡尋這麼多跟腳出來談天?忍不住大聲道:

“你們都說錯了!這龍晶的寶貴在於里面那具屍骨!屍骨上有一種妖人才能夠看到的靈氣,所以捨得買東西的人必然是個妖人。喂喂餵,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臥槽!”

“去去去,你哪裡來的破消息,自己想的吧?”

“妖人,還人妖呢!這里人來人往的,聖人在位,妖邪辟易!怎麼還可能參加這堂堂正正的發賣會?羅歪嘴啊,不是我說你,就算是講古的人,也不能這麼空口白牙的胡說八道啊。”

“來來,我們繼續聊之前的東西!”

很顯然,對大庭廣眾而言,更喜歡津津樂道的,還是類似於陽根化為龍形,從肚臍裡面生長出來,外帶採陰補陽等等的詭異色情傳聞,除此之外,要用九十九個人頭陪葬的恐怖傳聞更是甚囂塵上。

有著前世的豐富經驗,林封謹當然知道,凡是和“”“兇殺”沾邊的玩意兒,廣大的人民群眾都是喜聞樂見的,並且還會加上自己的個人的愛好和臆測,會比瘟疫更快的速度傳播開去。

三人成虎,謊言重復十遍,就成了真相,林封謹預先將敵人放出來的真相的傳播價值和傳播空間的扼殺了,自然就掀不起什麼浪花來。

有一句話叫做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而現在看起來,這句話也確實是至理名言。

這種情況早就在林封謹的預判當中。

昨天龍晶拍到手了以後,林封謹見到李虎,第一句話便是:

“這樣瘋狂的溢價兩千多萬兩白銀出來,差不多所有的人都一定在瘋狂的猜測著背後的奇特玄機,從這一刻起,必然將會圍繞其誕生許多奇特無比的傳聞和猜測。”

接下來他就​​開始安排李虎去做事,弄完以後林封謹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冷笑出來:

“毫無疑問,幾個競爭對手雖然不知道我誰,但也會放出一些隱隱約約的相關風聲來惡心人,而這些相關風聲很可能會接近事情的真相,但是,襄都是我的主場,關系網絡若蜘蛛網那樣四通八達在我的背後耍這樣的小伎倆,還真的是不夠看啊.......

這時候李虎也是隨之走了進來,抬起了眼睛對著林封謹道:

“少爺,我們已經放出了風聲,並且按照你的吩咐,所有與我們之間直接交易的人都已經滅了口,旁人幾乎是沒有可能順藤摸瓜查到我們的。”

“幾乎?”林封謹沉吟道。

李虎沉聲道:

“因為世事無絕對。”

林封謹點點頭:

“那麼,我吩咐你做的另外一件事呢?”

李虎道:

“那些釋放謠言的人雖然有所防備,但防備畢竟還不是那麼嚴密,加上我們一開始就開始密切關注這一點,因此還是抓到了一點狐貍的尾巴,丁七號包房應該是來自福建的,從可以拿出三千萬兩銀子來進行拍賣這一點來看,大概可以圈定四個海運巨豪家族,只需要進一步調查這四個家族的人員,銀錢流動情況,那麼還是不難繼續縮小目標的。”

“卯七號包房沒有動作,或者說他們嗅到了一些危險的氣味然後縮了回去,所以我們沒有收獲,不過甲三號包房的買家卻已經可以落實,此人便是寫出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名句前翰林學士張驚鴻,現在已經告老在家了。這人做事很不謹慎,直接就叫家人去辦造謠的事情,他的家人卻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將區區百把兩銀子讓給妻弟來賺,要查起來不要太簡單。”

林封謹道:

“張驚鴻一個窮官兒,哪裡來的錢和我爭?”

李虎道:

“據說他和鹽商有牽扯不清楚的關系。”

李虎此時接著又有些憂心忡忡的道:

“主人你還是走吧,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墨門現在無孔不入,倘若你出三千多萬兩銀子買龍晶的事情給傳揚了出去,那就更加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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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驚人收穫

“有一句話叫做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金錢卻萬萬不能,能夠忽略掉襄樊錢莊那龐大金錢帶來的壓力向其施壓,最重要的還能令其屈服的,貌似也只有墨門這個龐然大物,就連非攻書院也不行。”

“鐵甲神獸的線索可能會讓這龐然大物出手,但區區幾千萬兩銀子的拍賣標王是誰,還完全引發不了墨門的興趣,而襄樊錢莊在這方面的職業道德也是可以信任的,所以洩露身份的事情還不至於,至於他們出賣鐵甲神獸的線索給墨門,這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當然也是我覺得可以理解的一件事情雖然我很不情願的看到這事發生。 ”

林封謹接下來又深思了一會兒道:

“這樣把,明天我還得繼續修煉一天,後天你找人帶我去王宮,最好安排在上午,那麼一出王宮我就走,襄樊錢莊那群人在交易的時候就答應過我,至少要給我十天的緩沖時間才將鐵甲神獸的消息出賣出去。就算是他們扛不住壓力,我也有五天的時間,哼哼,千萬不要忘記了,鐵甲神獸的核心還在我的手裡面。”

李虎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林封謹的說法,然後恭敬的退了出去,林封謹將身後的床上的帳子拉開,頓時就發覺,那一塊重達數百斤的龍晶赫然就放在了床上,此時靠近了看,在燭火的映照下,就越發覺得龍晶當中倒映出來的那個世界光芒璀璨瑰麗。似乎將視線投入進去,就能進入到連深呼吸也沒有的幻夢當中。

這時候再近距離的仔細觀察看龍晶裡面的屍骨,立即又會發覺有一絲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每根骨頭雖然都沒有了皮肉。但是都潔白如玉,可以說是充滿了彈性和光澤,還有鮮紅濃稠的骨髓在其中濃縮著,似乎在裡面還醞釀有無限的生機。

林封謹的手指輕輕的在龍晶上撫摸著,這玩意兒其實並不堅硬,也不結實,因為它根本就是由氣態的龍焰和半固態的妖龍精華凝結而成的,沒有任何堅固的理由,不過就像是琥珀那樣。在惡劣的環境下燒毀了一切能燒毀的東西的同時,將剩餘下來的東西保存了下來,就類似於琥珀可以保存裡面的蚊子和蒼蠅幾千萬年。

當然,在林封謹的眼裡面,最奪目的還是那一枚璀璨奪目,依然在微微旋轉的妖命脈輪,這東西一看就是由妖命氣運形成的,否則的話,也不可能令林封謹的妖命氣運產生共鳴,而它的存在。也是林封謹肯不顧一切耗費三千六百八十萬兩白銀的原因。

而林封謹也不是在撫摸,而是在計算,他此時的妖命之力已經是經過了千錘百煉,十分凝練,差不多濃縮到了七個單位,而之前林封謹遇到的那一名隱藏在吞蛇軍當中的妖命者,其妖命之力的總量依靠林封謹的感知來說,深如淵海,此時林封謹回想起來。只能確定其妖命之力至少是三位數之上。四百單位五百單位都有可能!

此時再看著出現在面前的這一枚海底輪,林封謹也是迅速做出了評估。這樣的妖命之力,很明顯其精純度和濃縮度都一定是在自己之上的,倘若此人還活著。林封謹一定是在月圓之夜有多遠就逃多遠,有多快就逃多快。

但是,林封謹很直覺的就知道,並且可以很確切的知道,脈輪的主人就算是全盛的時候,依然不是那名藏匿在吞蛇軍中的妖命者的對手。並且二者之間,依然不是一個級別的。兩人一對上,吞蛇軍中的那名妖命者也一定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勢取得完全的勝利!

“果真是知道得越少的人反而越幸福嗎?”林封謹忍不住苦笑著。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自己那一夜為什麼會倖免,此後想了很久也沒有答案,不過好在老天貌似開眼,林封謹成功活下來了這就是事實,這就是重點。

他遏制住了飛揚的思緒,然後再反復計算了幾次意外和可能出現的失誤,又叫來了付道士在旁邊監督幫手,然後用禁足三天並且會將他身上所有的金銀都搶走的嚴厲威脅,讓這廝繪了一個歪歪斜斜土不拉基的法陣出來。

可憐小付真的是被嚇到了,竭盡全力畫完了法陣以後都癱軟在地,林封謹這時候才將手指按在了龍晶上,然後,慢慢的發力。

隨著林封謹指頭施加上去的力道越來越大,那龍晶終於不堪重負,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然後就見到,上面若玻璃一般的裂紋迅速蔓延了開來,林封謹的手指就在這個時候,若詭異的靈蛇一般那樣侵入到了裂開的龍晶當中,長驅直入,然後手指尖貼到了那一枚紫色和火紅色交錯泛出的海底輪上面。

頓時,一股冰涼之意傳遞了過來,但也僅僅是冰涼之意,緊接著,林封謹身體當中的每一個細胞都歡呼雀躍了起來,僅僅是這麼一次簡單的觸碰,就可以確定這玩意兒是可以令實力高速增長的大補之物。

林封謹縮回了手指,這一枚由妖命氣運凝結成的“海底輪”便粘在了他的手指上被取了出來,林封謹將其放在了自己的掌心當中端詳了一會兒,忽然張開了嘴,一口就將這玩意兒吞了下去,其實是儲存在了體內,然後用自己的妖命氣運包裹住。

很快的,一個準確的數字出現在了林封謹的心中:

“一共是?三十八單位。”

“哦,不對,組成海底輪的妖命氣運的純度是固態的!”

“純度已經由氣態變成了固態,所以換算下來的話,組成海底輪的固態妖命氣運的密度,為目前自己氣態妖命氣運的三倍,那麼按照我現在的妖命氣運濃度來說,就是整整一百一十四個單位!!”

“那麼就按照原計劃減半吧。”林封謹得出了這麼一個數字後,重新修改了自己的計劃,他之前的規劃是每天煉化大概半個單位的妖命氣運,這樣的吞噬方式是林封謹精打細算過的,無論是對身體的沖擊還是對實力的精進都有極好的作用。

但是現在看起來,因為這妖命氣運凝結而成的“海底輪”有著驚人的密度和濃度,林封謹每天就只能煉化四分之一份妖命氣運了,不過區別也不是太大,林封謹現在並不是處於生死一瞬彈盡糧絕的倒霉時候,所以他有的是時間來穩扎穩打,鞏固成果。

這時候,林封謹的眼神又重新投放到了那塊龍晶上。

奇特的事情發生了,龍晶表面的裂紋正在慢慢的消失,被林封謹手指刺出來的小洞也在癒合,這是因為龍晶擁有的血肉精華的特性而導致的。林封謹看著這一幕,忽然微笑了起來,拉了拉旁邊的鈴鐺。

很快的,全副武裝的李虎也就趕了過來,關注的道:

“少爺,有什麼事。”

林封謹笑了笑道:

“等到這塊龍晶恢復如初之後,你聯繫一下襄樊錢莊的人,說我要將這貨物寄存起來。”

李虎看了一眼這塊龍晶,因為他也是看不見海底輪這東西,所以當然不可能知道裡面最重要的東西已經被林封謹取走了,疑惑的道:

“這??就這樣將東西寄存了起來嗎?。”

林封謹微笑了起來道:

“是的。”

李虎愕然道:

“可是,這是你三千六百萬兩買來的啊!買到手以後又馬上存回去?”

林封謹笑了笑道:

“就連你都這麼想覺得出乎意料,那麼襄樊錢莊的人也是一定會覺得百般摸不著頭腦了,這就是我要這麼做的原因,我明天入宮的事情聯繫好了嗎?”

“沒問題。”李虎道:“曹公公已經收了錢了,這死太監雖然開價高,要價狠,但信用卻還是一流的,還沒有聽過此人有收錢不辦事的傳聞。何況我們要他辦的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封謹點了點頭,然後道:

“你將那個前朝的史太監叫過來吧,我還有些東西要問他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林封謹來到了南鄭的皇宮後門,也沒等多久,宮門就轟然打開,兩三輛沉重的大車就魚貫而出,這大車是經過了特別改裝的,車身上裝著的是巨型的木罐,乃是倒夜香的糞車出門。

這個差使雖然說有些臟累,但油水還是挺足的,因為這是一個沒有化肥的年代,所以說滿滿的兩三車屎尿對農家來說就是寶貝了,是要拿錢來買的東西,所以說拋得下面子,忍得住臟臭,一個月主持這事的小太監還很是能夠攢上幾兩的。

林封謹就趁著這開宮門的機會,被一個中年太監扯進了旁邊的偏房裡面,那裡早就預備好了一套太監的服飾,林封謹換上以後,垂眉順眼的走路,完全是看不出來任何異樣來。

那名中年太監帶著林封謹繞了出去,然後又來到了一處偏房當中,這裡已經有好幾個太監在等候著,一上來就很乾脆的搜身,然後道:

“你是要去鞦韆居看看對吧?現在還是早上,不會有貴人去那裡蕩鞦韆,所以可以讓你看個飽了,不過我們的信號一來,你就得馬上走,不得拖延,聽明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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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8-15 00:15:03
第六十六章 詭異王宮

林封謹急忙點頭,順帶大灑銀票,這銀票一灑出去,那中年太監的態度也是立即變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立即就道:

“小四兒!出來陪這位爺去鞦韆居逛逛,別忘記帶上掃帚,有人來了就灑掃一下地面,有人盤問就說負責這里的朱公公病了,您們臨時替一下。”

“當然,我再重復一次,這位客官,你只能在鞦韆居里面活動,不可以做出任何冒犯貴人的行為,並且午時以前必須回來。否則的話,這里是什麼地方你也很清楚的,會發生什麼事情當然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林封謹點點頭:

“我聽明白了。 ”

接下來對于林封謹來說,王宮之旅並不是那麼難以忘記的旅程,因為對於見識過後世繁華的他來說,南鄭的王宮雖然充滿了富貴雍容的氣息,但也絕對不能讓他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倒是那些盛放的鮮花令林封謹覺得異常的驚艷。

他甚至看到了一盆黑色的蓮瓣蘭花在悄然盛放著!而這玩意兒可以用世界級別的罕見植物來形容都不為過啊,更是老遠就清香撲鼻,沁人心脾。

要知道,哪怕是在林封謹穿越來之前的上一世,科學已經發展到了極高的程度,卻也沒有辦法調配出完美味道的蘭花香水,由此可見蘭花的芬芳是如何的復雜神秘誘惑呢。

走出去了二三十丈之外,林封謹的鼻翼忽然又扇動了幾下。因為之前他在見到了黑蘭花的時候,便很乾脆的開啟了自己的妖命之力,想要蘭花那獨特的芬芳徹底的浸潤自己的身體,好好享受一下,這時候還沒有關閉。

此時林封謹忽然嗅到了一絲無法形容的熟悉味道。那味道一被鼻子捕捉到,帶給林封謹的就是一種陰冷,邪惡詭異的感覺,可是這卻是在王宮當中啊!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林封謹一時間卻是想不出這熟悉味道的來源了。他只能指住那味道傳來的方向,對著旁邊帶路的小太監小四兒道:

“那邊是什麼地方? ”

小四兒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不過好歹之前剛剛塞過去的一百兩銀票起到了作用,便露出了職業性的賠笑道:

“那是坤寧宮。太后她老人家的寢宮!咱們還是快走吧,鞦韆居在那邊呢。”

同時小四兒卻是下定了決心,一旦林封謹有任何異動就立即叫人,后面可是有三名大內侍衛一直在暗中盯著,這是為了預防林封謹是敵對太監派遣過來給曹公公上眼藥的誘餌所實施的保險措施。

不過小四兒的謹慎和擔憂並沒有發生,林封謹只是問了這麼一句對于一個有錢的普通人來說,來到這里好奇簡直是必須的然后就繼續老老實實的往前走。一路上也沒有發生任何的異常。

然後,他們來到了約定的那個地方鞦韆居。

這里因為有六七處鞦韆。所以因此而得名,據說這幾架鞦韆都是出自于知名工匠的手筆,所以十分堅固,經久耐用,一直都在繼續使用,因此盡管這個地方從大衛朝的南都皇宮變成了南鄭國的王宮之后,這里的地名依然沒有改變。

鞦韆居是一塊大概兩三個籃球場大小的空地,周圍種植的樹木也很講究,柳,柑橘,楓樹,臘梅。因此在這里盪鞦韆的時候,春風和煦的時候可以賞柳,夏日炎熱的時候可以呼吸柑橘花馥郁的清香,秋天則是楓紅濃烈,而冬天則是有臘梅傲雪開放。因此也顯然是經過了十分巧妙的構思。

而對于深宮里面的嬪妃來說,盪鞦韆也是一種中等程度的運動了,未免就會香汗淋漓,林封謹也仔細的調查過,在鞦韆居的西面,便有一處小小的泉眼,細水白沙卵石,十分清澈,一些宮女嬪妃在盪完鞦韆臉熱心跳以后,就會來嬉水洗手。

此地此情此景,卻正是恰好與那首殘缺的小令“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這兩句吻合得十分貼切,若林封謹猜得沒錯的話,第一句就是在提示地點鞦韆居,第二句就是在暗示那秘密藏匿的具體地方!剛剛蕩鞦韆運動了香汗淋漓,在哪里起來慵整纖纖手?那肯定是濯清泉了。

他在鞦韆居環繞了兩圈,便找到了那個依然是吐著細泡,看起來十分清澈的泉眼,不過端詳了半晌,沒有任何特異情況發生,林封謹想了想以后,來到了泉眼旁邊,這里有一處小巧精致的石頭階梯,拾階而下,然后將手伸進清水里面慢慢的洗著,其實卻是在感受有沒有異常的情況,但也是毫無所得。

這時候,小太監小四兒也顯得有些不耐煩了道:

“快些走吧,這狗屁地方有什麼好玩兒的? ”

林封謹忽然回頭,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然后繼續找,小太監小四兒被林封謹眼神當中的寒芒一逼,立即倒退了兩三步,囁嚅著不敢說話。不過心里面的羞惱立即就沸騰了起來,忍不住尖聲道:

“你是想找死了? ”

林封謹大步走了上去,一個大嘴巴子就抽了上去,然后就是窩心腳,將他踹得蜷在地上指著林封謹痛苦得都說不出話來,林封謹森然道:

“我做事只要沒有違反事前的約定,什麼時候輪到你這腌臜潑才來指手畫腳?狗一樣的東西,剛剛拿了爺的賞賜銀子就翻臉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根底?把叔叔接到了京師來開個雜貨店,本家兄弟答應娶妻以后,將自家的兒子過繼一個給你繼承香火,你就幫他打通關節中了個童生,我看你現在幹太監還幹得有滋有味的,你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全家上下的男丁都來宮里面找你?”

這小四兒本來是憤怒得要尖叫,卻聽林封謹一字一句將這些話說出來,頓時渾身上下都哆嗦了起來,面如土色,看向林封謹的眼神雖然你十分惡毒,卻更是充滿了畏懼,一時間竟是連半個屁也不敢放了。

林封謹之所以能夠一口氣將此人的底給掀出來,也是他在襄樊經營得很久的緣故。

原來也絕對不是只有林封謹一個人有花大價錢去王宮逛逛的念頭,經過一番調查就發現,有個大財主之前就出了十萬兩,跑去浣衣局里面呆了一下午,據說都是在尋找后妃穿過的肚兜聞得如癡如醉,神魂顛倒,還有的財主是去王宮里面觀光以后,想要模仿起來修個園子的,還有的人是特地跑來借助皇家的龍氣治病的.......

李虎調查了一番,發覺接待這些人的小太監就那麼兩三個,便把他們的跟腳都摸得透了,林封謹此時記熟了背出來頓時便有奇效。他不費力氣收拾了這小太監,將他趕得遠遠的道:

“你放心,老子還不想死,你幾時候見過我這個年紀的人想不開跑來皇宮里面幹誅九族的事情的?”

然后林封謹便回到了那泉眼處,手腕一翻,已經是不動聲色的將那塊龍袍的殘角掏了出來,然后握在了手中里面放到了那泉眼當中去。

沒過多久,林封謹居然感覺到水流有些異常,緊接著便見到泉眼當中,居然竄出來了一條小小的青蛇,看起來是被龍袍殘角當中的氣息吸引了,但是看那青蛇始終在那里原地蜿蜒游動,卻一直都游不過來,似乎卡在了泉眼當中似的。

林封謹猶豫了一下,忽然出手如電,一把就掐住了那青蛇的脖子,然后將它往外面拖,這時候才發覺,這條蛇的尾部應該是連接著什麼鎖鏈一般的東西,他手上一發力,居然要使出接近八成力道才能將之拖動。

要知道,林封謹此時手上的力量可是非同小可,這一扯之下,至少也是相當于一頭水牛的全力一拉差不多了!難怪這青蛇掙脫不了束縛。

而被林封謹這麼發力一拉,這條小小青蛇也有詭異之處,居然都沒有被拉斷,而尾巴后面被系著的東西立即被緩緩拽出來了一尺長,那種感覺生澀無比,仿佛是地下有好幾個銹跡斑斑的龐大齒輪在徐徐被拉動似的。

而林封謹也立即就能看到,青蛇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蛇類,其尾巴處居然是已經皮肉爛盡,尾骨當中被狠狠的釘了一只鐵環進去,恰好是套在了它的蛇骨中央。

而鐵環的另外一邊,則是連接著一條青銅宛然的鎖鏈,上面還雕刻了諸多的符咒,十分神秘。林封謹這麼一拖之下,那小青蛇居然都沒有死,而是瘋狂的掙扎著。

很顯然,這條蛇和這條鎖鏈都不是普通的東西,但考慮到設置這個機關的人的身份,不要說這麼區區一條異蛇,就是再詭秘十倍,罕見十倍的玩意兒,他一聲令下,也可以讓人輕松找到。

地下緊接著也響起了幾聲低沉的轟隆聲,不過不注意聽的話,根本就沒可能聽得到,此時的林封謹早就將五感提升到了極限,然后就見到了泉眼里面有一個雞蛋大小的木頭盒子被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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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奇案

他不動聲色,一把抓住了這玩意兒,揣入到了外袍里面。林封謹一放手,那條青蛇居然一下子就瘋狂的竄入到了水下,重新逃回了泉眼,再也難以尋覓到其蹤跡。

此時的林封謹更是放了下心,現在看起來,那龍袍被撕裂的衣角依然是尋找這線索的關鍵,也就是說,哪怕是中唐知道了秘密的老黑有異心,也別想要找到這秘密,這才是林封謹最期望看到的。

他站起了身來,對著躲得遠遠的小四兒道:“過來,咱們走吧”

小四兒愕然道:“這,這就回去了? ”

林封謹點點頭:“皇宮裡面原來也就是這樣,不過如此,走吧。 ”

小四兒聽了如蒙大赦,帶著林封謹就往外面走,加上林封謹根本就沒有進任何的宮室和房屋,就連搜身都一道免了,只求讓他快點出去,早走早了。其實林封謹有須彌芥子戒,搜不搜他也就是那麼大回事而已。

一離開皇宮,林封謹就打開了那只木頭盒子,里面沒有東西,卻是在盒子里面的底部刻著兩個字:

“梅,嗅。 ”

看這兩個字的筆跡,也是衛烈帝所書,林封謹仔細咀嚼了一會兒,若他沒有猜錯的話,大衛昔年全盛時期的三都里面藏著的秘密,找齊以后,實際上就可以將那一首殘詞補完,而現在他拿到了兩個字以后,卻也是覺得很是有些茫然。

然後呢?

林封謹也是十分茫然。不過他覺得既然開了個頭的話,那麼就不妨做下去,無論這是個騙局還是真相,自己投入了這麼多的精力,總得弄完拿個結果出來吧。

等回到了下處。李虎已經按照了林封謹的話,將那重新凝結的龍晶給存回到襄樊錢莊去,要求重新幫忙保管,並且也沒說要保管多久,毫無疑問,襄樊錢莊的人可以說是震驚無比,他們可是知道內情的,三千六百萬買的這玩意兒。難道林封謹就打算將它丟在這里重新雪藏起來?

不過林封謹要的就是他們胡思亂想,這樣才可以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讓謠言傳揚得更多更猛烈,這樣的話才對自己有足夠的利益因為真相是如此的離奇,任其猜測也很難接近真實。水攪渾才對林封謹的計劃更加有利。

林封謹臨走之前,卻見到前來送行的李虎臉色有些不好看,並且官帽和官服都換了一身。看起來居然是連降了三級,這當然是要關心的詢問幾句。結果一問才知道,原來最近臨侯吳令的府上已經連續發生了三起命案,府中的仆傭一共被殺死了好幾個人!

這件事本來應該是襄樊府尹接手查辦的,但這廝卻是官場老油條,又稱油潑琉璃蛋,滑不溜手,一聽到了這種命案,而且是侯府當中出的,壓力必然巨大。所以很乾脆的告了病,讓副手來接手三個月。

他這一閃,那麼破案的職責就只能放在了李虎這里來,城衛軍也一樣有維護治安的職責,李虎也是十分重視,調動了三四個積年老吏去參與偵破,卻是迄今為止都一無是處。而臨侯與景王關系密切,更是深得太后的歡心,所以李虎承受的壓力可以說是極大,這十天沒破案,就被連降了三級,喝令戴罪立功。

自己的心腹受到了牽累,林封謹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他此時五感都被極度強化,還有一個付道士的法術也是可以驅使鬼神,加上林封謹思維縝密心思細膩,若是要尋找破案線索的話,可以說實在是不作第二人想,他很乾脆的對李虎道:

“算了,我明天走,你先帶我去看一看現場,臨走之前就幫你把這件事搞定。”

李虎其實也是有這個意思,但一直都不大好開口,林封謹之前是顧忌襄樊錢莊頂不住壓力,松口將自己賣給墨門的人,現在看起來,他們的保密措施還是做得比較到位的。

根據林封謹的判斷,距離發賣會都有五天了,這五天內墨門的人都還沒有找上門來,說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鐵甲神獸零件現世的消息,襄樊錢莊的人也是在悶聲大發財,那麼這個秘密就至少都要等到下個月才會有泄露的風險了。

既然林封謹開口,李虎也是毫不客氣的帶他們去了臨侯的侯府上,去重新勘探三處案發的現場,在這方面臨侯這一大家子還是比較配合的,準確的說,是臨侯的管家相當配合,因為臨侯吳令和大兒子樂殿下在三次慘案發生以后,都已經很乾脆的選擇了逃離,帶著女眷提前的搬遷去了夏天避暑的山莊里面。

林封謹聽著旁邊師爺所說的案發介紹,腦海里面也漸漸的勾勒出來了一系列的慘案景象。

第一次慘案,發生在了一個月之前,使女在花園當中發現了花匠和他的三個助手的屍體,當然,這個使女是后來才知道屍體的身份的,因為她當時看到的,是四具渾身上下都流淌著黃綠色溶液,仿佛是燒融的蠟燭似的屍體,連男女都辨別不出來,更不要說是老少了,最后確認身份的辦法是通過屍體上的衣服.........

發現屍體的使女之所以會去花園,因為臨侯有飲用早上鮮花上面露水的習慣,這一天輪到她收集。最詭異的是,經過勘察以后,現場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第二次慘案幾乎是銜接著第一次慘案而來的,就在第一次慘案發生后的第三天,這一次中招的是侯府里面的馬夫。

馬廄是關馬的地方,而馬糞馬尿的味道都不大好聞,加上還有一句話叫做馬無夜草不肥,半夜里面還要出來給馬喂料,馬在發情期的時候還會騷動長嘶,所以,從聲音,味道各種方面來說,都不會有人喜歡將自己的住房太靠近馬廄。

所以馬廄的位置就很偏僻。

發覺異常現象的,是晚上巡守的侍衛,他們當時很驚恐的聽到了一個黑暗的角落當中傳來了詭異的嗚咽聲,硬著頭皮包抄了過去,才發覺那角落里面躲藏著老爺最喜歡的那一匹菊花青,而這匹馬兒的嘴上鮮血淋漓,甚至被豁了好大的一塊肉下來,蜷縮在了角落里面不停的哆嗦。

很顯然,這匹馬是硬生生掙脫了韁繩的束縛逃掉的,並且為此付出了血淋淋的代價,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能令一匹畜生驚駭成這樣的地步。

所以這些侍衛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馬廄方面很可能出了問題,他們就果斷的叫人趕往了馬廄,然后在馬廄當中見到了一項十分恐怖的情形,馬廄里面的四個馬夫毫無疑問,全部遇難了,不過他們的死法卻是與花匠不同,還能夠辨認得出來他們的身份.

但是,明明兩三個時辰前,他們都還在廚房里面笑談喝酒,可現在的屍體都已經腐爛變黑發霉,甚至生長出來了詭異恐怖的綠毛,而表情居然還呈現出似笑非笑的模樣!!

第三次慘案,則是發生在發賣會開始的前一天,這一次只死了一個人,但這個人的分量,卻是比死掉的那幾個人都還要重。

因為這個人的身份,乃是在侯府整整做了五十年的老管家,除了老爺太太之外,就連樂殿下也要叫一聲吳伯。

吳伯算是死得比較正常的,但死法卻是十分的奇特,居然是從侯府當中最高的樓頂上面摔下來而死,半邊的胸骨都塌陷下來了,臉容上的表情卻是無限驚愕的。因為摔落下來的聲音很大,還是大白天,所以說很快就被發現了。

接下來就傳出消息,說是太太查賬,在吳伯房里面找到了兩三萬兩的銀票,還有好幾處的房契,地契,這樣的情況兩相結合起來,應該就是吳伯似乎是貪污了太多,然后被抓到了痛腳,畏罪自殺而死。

在來到侯府之前,林封謹就想要看看第一次,第二次慘案死掉的屍體,遺憾的是,侯府已經將這些屍體給燒掉了,解釋是因為死法太過恐怖,所以害怕出現瘟疫,這個說法還是合情合理的。所以林封謹見到的只能是吳伯的屍體,而現在都已經是五月份的天氣,一具屍體在放了幾天之后,那氣味絕對不會好聞到哪里去。

不消說,調來的仵作是最好的,他保證吳伯身上的致命傷就在胸膛上面,不是中毒或者是其他原因,不過他也提出來了一個很有些奇特的事,那就是吳伯摔下來的姿態也是太奇特了些,因為若是按照身上的傷勢來說的話,吳伯著地的時候,居然先是面朝下再胸膛著地......

當時的仵作,劊子手都是類似于“世襲”制度,並且因為他們掌握的“技術”也是極其冷門,專業,卻是對社會不可缺的,所以人們在畏懼他們的時候,社會地位其實也是很高的,技術也是令人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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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謊言

        這何仵作既然開了頭,便接著說他爺爺,他老爹加上他,三個人見過的高處摔落下來的屍體沒有一千,也有七八百具的,有腦袋摔得粉碎的,有摔得四分五裂的,甚至有摔成兩截的,面朝下胸膛著地的真的是十分罕見。

        並且根據他檢驗屍體的豐富經驗來判斷,吳伯身上的這種傷勢,倒是很有些像是被正面飛來的高速沉重東西砸到胸膛上面的造成的。何仵作曾經在邊境上的雲州呆過一段時間,當時西戎人一度來攻城,那些攻城的蠻子被城牆上面的滾木擂石正面砸到胸膛,或者是投石機拋飛出來的石塊打到胸膛,就和老管家身上的傷勢極其類似。

        當然,侯府上怎麼會有滾木擂石和投石機呢?所以何仵作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當成一個笑話來說的。至於微笑著的林封謹有沒有當成笑話來聽,那則是另外一回事了。

        ***

        侯府裡面自然是一片愁雲慘霧,加上大部分人都去了山莊上面避暑,留下來的人更是人人自危,加倍的顯得冷清無比。

        林封謹首先是去了花園,就像是事前料得到的那樣,一無所獲。儘管林封謹體內的五神蘇醒,但他的實質也只是五感比常人強大的普通人而已,不是超人也不是變態,不可能一來就知道真相了。

        然後林封謹去了馬廄,馬廄那裡同樣是沒有獲得任何的線索,畢竟時間已經相隔得太久。

        最後去的地方,則是吳伯出事的那裡,他是從侯府的摘星樓上摔下來的,而摘星樓是用來宴客和招待的地方,可是近期內侯府都沒有這個相應的計畫,不知道老頭子跑到那裡去做什麼,然後又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林封謹看著他摔死的地方。默然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上面道:

        「我得上去看看。」

        這個要求當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當林封謹走到了摘星樓頂部,發現這裡是一個裝修得十分豪奢的大廳,不過旁邊有著許多的子包廂,很顯然,在宴會開始的時候,主人會叫出歌姬在大廳裡面獻藝,隨著宴會的進程越來越深。自然是會發生一些**的事情,當眾宣淫這種事情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的,所以這些子包廂就是方便他們做某些淫蕩的事情用的了。

        而吳伯跳下去的那個窗戶,則是開在一處小包廂內,而不是在大廳當中。

        這是一個利好消息,林封謹眼前一亮,毫無疑問,狹小的空間對於保存下來一些特殊的氣味擁有很大的幫助。

        這裡顯然已經有人來過,所以包廂裡面的陳設頗為淩亂。林封謹卻是走到了那一扇窗戶面前,仔細的打量著,他忽然揮手,讓閒雜人等出去。然後面色凝重的對著李虎道:

        「吳伯應該不是自己跳下去的。」

        李虎沉聲道:

        「哦?」

        林封謹指著那窗戶道:

        「吳伯已經是老人,身材佝僂,他要跳下去的話,一定有一個爬上窗臺的過程才能跳下去。不可能一躍而過,但你來看,這包廂當中裝修得異常的華麗。窗框的邊緣裝飾的這軟木雕刻精美,甚至會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偏偏卻不堅硬,用指甲都可以刻出痕跡。倘若吳伯有爬上窗臺的行為,那麼體重都放在了一隻腳上的時候,這窗框上不可能不留下痕跡。但事實上,你看窗框上面,半點兒痕跡都沒有。」

        李虎聽到了林封謹的推斷,頓時悚然道:

        「那他是被人......推下去的?」

        林封謹眯縫著眼睛,尖銳的道:

        「一個人倘若是被活生生的推下去,明知必死,那麼不可能是毫無掙扎的,那麼窗框上也會留下痕跡,因此,這位吳伯被退下去之前肯定情況就十分糟糕了,要麼就是被打暈,要麼就是被灌醉,要麼就是被下了藥........」

        「但是,這些行為可以說都是有跡可循的,我相信倘若真相是這樣,那麼你手下的仵作應該是可以查得出來的,被打暈的話,腦袋上不可能沒有傷,被灌醉的話,酒氣一定是抹不掉的,被下藥的話,我相信你手下的仵作也一定是知道輕重,肯定在驗屍的時候不會忽略掉這關鍵的一點。而吳伯身上卻也只有一處致命的傷勢,更奇特的是,仵作覺得這一處傷勢不像是跳樓摔成這樣的。」

        李虎倒吸了一口涼氣道:

        「那麼少爺你的意思難道是?吳伯是先被殺死,他的致命傷就是胸骨塌陷了下來,然後才被人從這摘星樓上面拋下來,讓其餘的人誤會成吳伯自殺跳樓而死?」

        林封謹淡淡的道:

        「若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好像是這樣的。」

        李虎忍不住道:

        「可是少爺你莫要忘記了,仵作說吳伯的傷勢很像是滾木礌石或者是被投石機砸到的傷勢,他人在侯府裡面,又怎麼會遭受這樣的重創,這也太離譜了吧。」

        林封謹微微搖頭:

        「這個狗屁侯府裡面離譜的事情還少了嗎,再添一件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站在這個堪稱富麗堂皇的包廂當中,默默的看著那精美的窗戶欄杆,林封謹忽然緩緩的道:

        「我現在忽然發覺,這個案子的水很深啊,襄樊知府病得真是時候,你看你能不能病幾個月?」

        李虎苦笑道:

        「我現在的處境已經不能用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來形容了,我的根基太淺,就仿佛是站在了激流當中,背後就是傾瀉而下的瀑布,退一步的話,很可能就要粉身碎骨啊!」

        林封謹默然了一會兒道:

        「是我思慮不周了,這件事了了以後,你馬上動用一切關係外放,要爭取手底下有實權有精兵才行,在這襄樊富貴鄉里面窩著,銳氣都消磨得乾乾淨淨。實在不行的話,保住命就好!中唐和北齊當中,我給你謀個統帶一營的位置還是問題不大的。」

        李虎眼前一亮道:

        「好的。」

        不過李虎又為難道:

        「可是,不言利怎麼辦,一年至少也是五六十萬兩銀子的出息吧?我要外出的話,交給誰能挑這擔子?」

        林封謹搖搖頭道:

        「我們現在也不依靠不言利為主要來源,所以是時候放手了,這種事情實際是上位者的大忌,私下的傳揚你不是不知道,有人甚至管不言利叫小吏部,這話遲早有一天會傳到劉去的耳朵裡面,等到那個時候想要再抽身的話,未免也就太晚了些。」

        李虎還真的是沒想到林封謹居然當斷則斷到了這種程度,他頓時站了起來,十分鬆快的晃了晃肩,扭了扭脖子道:

        「若我們要拋掉不言利的話,那麼這案子就可以不管了!一想到不用對著這狗屁侯爺的臉我就心情愉快。」

        林封謹冷笑道:

        「不查?為什麼不查?這臨侯吳令既然要我們查明事實的真相,那麼就把真相送到他面前來,看他敢公佈麼?」

        李虎咀嚼了一下林封謹話中之意,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驚道:

        「難道?」

        林封謹冷笑道:

        「吳伯明明是死後被人從摘星樓上推下去的,為什麼侯府居然會傳出這名功勳老臣貪污受賄的事情,還證據確鑿?這無疑就是想要將人的思維往畏罪自殺方面去套。那就可以推論出兩點。第一,侯府的人多半知道吳伯的死因,第二,吳伯真正的死因會對侯府產生不利的嚴重影響。」

        李虎此時繞是擁有大將風範,忍不住也驚呆了:

        「那,那吳伯在侯府四五十年了,地位可以說極高,能夠指鹿為馬誣陷他貪污,並且還拿得出確鑿證據的人,只可能是臨侯吳令和大兒子樂殿下了!這是在賊喊捉賊啊!難道兇手是他們兩個?」

        林封謹忽然道:

        「既然這府邸當中也只剩下來了下人,主家都去了避暑山莊,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這山莊當中的房間裡面隨意進出了?」

        李虎道:

        「不錯,少爺你想要去哪裡?」

        林封謹仔細的想了想道:

        「去臨侯吳令和大兒子樂殿下這兩個人平時呆得最多的地方。」

        李虎叫人來詢問了幾句以後道:

        「那肯定先要去臥房看看,然後聽說這父子兩人近年來迷上了燒汞煉丹,所以平時呆在了丹室裡面的時間也很多。」

        林封謹點點頭道:

        「行,我們就去這兩個地方看看。」

        兩人自然是先去侯爺的臥室書房了,不過卻被管家攔著不讓進,李虎也懶得和他廢話,一腳就踹了上去,劈劈啪啪幾個耳光打得眼冒金花,同時李虎冷冷的道:

        「為了你們侯府的案子,本官被連降三級待堪!此時我懷疑兇犯潛伏在侯爺和小侯爺的書房裡面,你要是告訴我真凶的去向,本官自然就哪裡也不去,你要是再阻攔本官,那就是為了掩護同黨,先去衙門裡面吃三百殺威棒!」

        這新任管家此時卻是哪裡敢再多嘴半句,只能一瘸一拐的佝僂著腰哭喪著臉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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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8-15 00:15:48
第六十九章 死亡真相

        「怎麼這麼香?」一進入吳令的書房,立即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開啟了五神之力的林封謹甚至都被嗆得皺著鼻子劇烈咳嗽了起來,凡事都要講究一個過猶不及,這裡的香氣太濃,真的就比臭氣起的效果好不到什麼地方去了,那管家不冷不熱的道:

        「我家侯爺和小侯爺喜歡這南海妙香,所以特地求來燃放,說是可以清心修煉,有什麼問題麼??」

        林封謹安靜的笑了笑道:

        「沒問題。」

        這句話說完以後,林封謹走了進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同時鼻翼微微扇動。

        他的妊五神心法小成了之後,五神便互為依靠,可以過濾掉負面的極效傷害,選擇性的篩選追蹤氣息。

        這聽起來很神奇,其實普通人也可以,比如左邊十米擺一盆火鍋,右邊十米擺著一鍋羊肉湯,兩者都煮得沸騰,你站在它們中間,聞到的肯定是羊肉湯和火鍋的混合味道,但也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來羊肉湯在哪邊,火鍋在哪邊。

        又比如去蹲廁所的時候(特別是學生時代的大廁所),剛剛進去會覺得超級臭,但隔一會兒,也就沒什麼感覺了,這就是人體自己適應負面味道的典型,而妊五神心法實際上就是將人的這些功能篩選出來放大而已。

        漸漸的,林封謹就將那「南海妙香」的濃烈味道給過濾掉了,緊接著,他就捕捉到了一絲殘留的氣息。

        那氣息陰濕,腥臭,冰冷!!林封謹聞到了這氣味,竟是詭異無比的生出了被一根分叉的紅色滑膩舌頭舔了一下的感覺,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一粒一粒的冒了出來,他都忍不住猛的打了個寒噤!

        然後林封謹將眼神投注向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這氣息最為濃烈,便是吳令的床榻。

        緊接著,林封謹不動聲色的又去了樂殿下的寢居,一樣也捕捉到了這味道。緊接著就按照原計劃,一干人去了煉丹室,這個煉丹室和別的地方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只是林封謹覺得煉丹爐很新,並且爐子裡面的灰燼似乎也少了些。而煉丹室裡面雖然被精心的打掃過,還是留下來了那股陰濕的氣息。

        林封謹此時便要走出門去,但他忽的在門口停住了腳步,鼻翼再次的扇動著,然後眼神慢慢的朝著旁邊的墻壁上挪移了過去,最後停留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這根柱子很常見,在大型的建築當中往往都會被頻繁的用到,它多時候都是用一整根木材製造成的,所以越大越好,並且不能拼接,這就是人們俗稱的頂樑柱,要承受整間屋子重量的柱子。

        侯府的頂樑柱自然和普通的人家不同,上面雕刻十分精美,並且被漆成了朱紅色,而林封謹的目光,就盯在了柱子上的一處地方,那裡呈現出了一團小小的赭色。

        因為柱子的底色又是朱紅的,所以說若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林封謹都是憑借自己強大的嗅覺才找到了它,因為這團赭色此時還散發出來了微弱的血腥氣息,顯然是不久之前才形成的。

        緊接著,林封謹走到了柱子旁邊,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道:
        
        「這地方本來應該是擺著什麼東西的吧?」

        很顯然,若是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覺地毯上面確實有著很深的壓痕,新任管家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道:

        「是一扇屏風,我記得應該是壞掉了,然後被抬走丟掉,新的還沒有換上來。」

        林封謹不經意的詢問道:

        「是什麼時候壞掉的。」

        管家不耐煩的道:

        「我新上任怎麼記得那麼多?」

        李虎上前一步,盯住了管家道:

        「我們是在查案,並不是他娘的在和你拉家常!問你你就答,答不出來的話,老子就很懷疑你是共犯了!」

        這管家其實也是個紙老虎,李虎若是不把侯府放在眼裡面,那麼他也就和龜孫子差不多,何況先前的那一腳踹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管家臉上指痕宛然,一肚子氣沒地方發,大叫了一聲,立即來了兩個僕人:

        「王二,王五!你們兩個在這裡聽官老爺吩咐!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胸口痛得厲害,得去找大夫看看。」

        說著這管家也就溜號了,他既然在這裡耍不了威風,也刮不到油水,還要被人任打任罵,換了誰也不願意在這侍候對不對?不過這管家卻不知道,他的行為將會給侯府帶來極其巨大的麻煩,倘若吳令得知了以後事態會如何進展,他說什麼也不會去招惹李虎,或者說就算是招惹李虎,也絕對不會再讓這個管家來接待他們!

        林封謹便對著王二和王五問了同樣的問題,王二立即唯唯諾諾的道:

        「是在本月的二十三早上,小侯爺叫我們將這幅屏風搬出去換掉,當時屏風上有些汙跡,更是被壓斷了好幾根木軸,看起來是有人摔倒在上面壓壞的,所以沒辦法修了,只能換新的。」

        林封謹臉上不動聲色,卻已經暗地裡和李虎交流了個眼神,因為吳伯死掉的那一天,便恰好是本月的二十三!李虎此時已經沉聲道:

        「那副壞掉的屏風呢?」

        王二臉上忽然露出了尷尬之色道:

        「本來侯爺的意思是直接拿去燒了,但管庫房的廖二卻是喜歡貪便宜,所以藏在了庫房深處,吳伯死掉之前,定的規矩是庫房三天清理一次的,不過現在百事繁忙,所以庫房裡面估計都積了不少的東西,那玩意兒也應該還是在那裡。」

        林封謹道:

        「馬上帶我們去。」

        王二和王五根本就不敢拖延什麼的,對他們來說,官老爺的意志是必須要遵從的,何況管家還很明確的打了招呼?所以很快的,用來堆放那些雜物的庫房被抄了個底朝天,那一扇舊屏風也是被找了出來。

        林封謹將其擺放在了原來的位置,趕走了眾人,然後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舊屏風上面剩餘下來的痕跡,他的手指在上面輕輕的摩挲而過,鼻翼也是開始不停的扇動。

        「這一塊痕跡,有著米酒和蓮子羹的氣味,我已經打聽過,恰好吳侯爺就喜歡這一口。」

        「這一團墨汁氤氳的地方,邊緣處卻是泛出了褐色,應該是先有鮮血飛濺在了上面,然後有人往幹了的鮮血上倒了一層墨汁上去,以為就是天衣無縫的偽裝了。」

        「根據屏風擺放的位置和斷裂的方向,應該是被重物淩空摔落,壓在了其上差不多真相已經還原出來了。」

        林封謹說完了這些話以後,開始看著李虎,然後故意的佝僂起了身軀,然後用兩只手托著碗慢慢的走了過來:

        「二十三日的早上,吳管家吳伯巡視了一圈以後,知道了吳令和吳樂兩個人都沒有在自己的寢居裡面睡覺,應該是在煉丹室內過的夜,所以就端著蓮子羹走了過來,想要叫主家吃早飯,然後,他來到了煉丹室的門口,有可能是聽到了裡面有奇怪的聲音,或者說是特殊的氣味,便忍不住向裡面偷看。」

        「你看,煉丹室的門這裡應該是恰好有一個洞的,修補的痕跡相當的明顯,你看,吳伯的身高恰好是可以將眼睛湊在裡面望去,或許他平時不會這麼幹,但是府中連續出現了怪事以後,這個忠心耿耿的老人肯定會變得警惕和小心一些。」

        「接下來,或許吳伯看到了什麼,或許沒有看到,總之他的偷窺行為被發現了,在我看來,吳伯應該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這些東西很可能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範圍內,所以情不自禁的發出了驚叫聲,被裡面的人發覺了。」

        「緊接著,門被打開,吳伯正面遭受到了一記十分強力的襲擊——這一擊的威能大概可以與投石車或者滾木擂石相提並論,這老人立即被打飛了出去,壓倒了屏風,他手中端著的銀耳羹流淌到了這裡,浸潤了屏風,而他口中的鮮血也隨著這一擊而飆射了出來,在摔飛的過程當中就了出來——柱子上的血點子就是這麼來的。」

        「等他壓倒了屏風以後,鮮血就迅速的從口中溢出,然後染汙了屏風的這一團,就是被墨汁蓋住的地方。唔,有這一扇屏風,差不多可以從被壓斷的地方推理出來當時吳伯死亡時候的姿態是怎樣的。」

        林封謹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所以,兇手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那就是臨侯父子兩人,至少殺死吳伯的是他們兩個,但是,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說明兇手是他們,並且就算是有,也肯定扳倒不了這兩人,因為他們與景王關系好得仿佛穿一條褲子,更是深得太后的歡心。」

        李虎面沉若水的道:

        「這王八蛋,算準了是要陰我的了?」

        林封謹淡淡的道:

        「你嚴格的說起來,也是福王一系的,不陰你陰誰?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兩人現在只找到了殺死吳伯的兇手,但是對花匠和馬夫下手的兇徒,卻依然是沒有頭緒。他們的死法,未免也太過奇特詭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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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元兇

 李虎有些懊惱的道:

    “我倒是覺得和那兩個王八蛋脫不了關係,倘若我們可以知道這個吳伯死前看到了什麼,那很可能就水落石出了。”

    林封謹的眼神忽然深邃的閃耀了一下道:

    “這卻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

    付道士來到了侯府的時候,嘴巴里面還在罵罵咧咧的,看得出來他的心情相當不好,以至於雙腳上的破爛布鞋穿反了都沒有察覺到。付真人一見到林封謹就苦著臉抱怨了起來:

    “主人!!我昨天晚上交了一貫錢的過夜會(費),那是要包括今天中午的午飯的,可是你現在把我叫來,還叫得那麼的急,我就虧大了啊!”

    林封謹抹了把汗道:

    “你交的是過夜費,過了夜不就得了?那三秒爽完就物超所值了,一頓飯幹什麼老記在心上?等下我請你吃兩個窩窩頭。”

    付真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憤怒道:

    “什麼叫三秒???我老人家一夜七次郎豈是浪得虛名,明明是二十一秒.........啊不對!二萬一千秒!主人你太摳門了,居然請我吃窩窩頭!”

    林封謹不耐煩的踏前一步,抓住了付道士的脖子就將他拎了過去:

    “別廢話,時間緊著呢,這裡兇死了一個老頭子,你看看能招魂不,三四天前死的。”

    付道士很不情願的走了上前去,嘴巴念念有詞。嘰里咕嚕的也不知道念的是什麼,忽然一驚,散漫的眼神一下子都凝聚了起來:

    “這老頭子怨氣很大啊,連投胎都顧不上了。”

    林封謹冷笑道:

    “怨氣小了才是假的,為這臨侯做牛做馬幾十年。最後卻是被滅口,死後名聲還要被污衊損毀,這姓吳的也做得過絕了些。”

    付道士忽的道:

    “主人我招不動他的魂魄,應該是超度了以後被鎮壓了,出手的人很厲害啊,更重要的是,我們對上這種人也沒半點好處。”

    林封謹想了想道:

    “那你問問這個吳管家在死前究竟看到了什麼,竟然要慘遭滅口?”

    付道士忽然渾身篩糠也似的抽風了起來。緊接著嘴巴里面居然發出了一個老頭子陰測測的聲音:

    “恨,恨!!我好恨啊!!我死得好冤啊。”

    林封謹大聲道:

    “我是來查案的,希望能給你洗雪冤情,你死前看到了什麼?”

    老頭子的聲音都開始微弱了起來,卻是在一直重複之前的話。

    “恨,恨!!我好恨啊!!我死得好冤啊........”

    這就是所謂的執念或者是怨念,不過就在那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時候。林封謹才聽到了幾句含糊不清的話:

    “白色的皮........沒有煉丹........不是人!!”

    這時候付道士才醒轉了過來,悻悻然的道:

    “對面有高人。我現在都完全找不到這冤魂的去處了。”

    林封謹搖搖頭道:

    “鬼神之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你要小心不要過界,襄都是藏龍臥虎,千萬不要小瞧了敵人。”

    林封謹的話本來也沒什麼,但是不知道觸碰到了付道士的哪一根筋,他老人家忽然尖叫著怒道:

    “憑什麼我不能小瞧人!應該是別人千萬不敢小瞧我才對!哦對了,主人,你說要請的窩窩頭呢?”

    ***

    這一聲尖叫落在了林封謹和李虎的耳朵裡面以後。也只是覺得有些刺耳而已,但是,就在十餘里外,襄樊城中最有名的三清觀當中,供奉的十三盞長明燈一下子就啪啪啪的炸裂了開來,有三名昨日才做了一回法事的道人在三個時辰內都出了狀況:

    有一個道人正在打坐修煉,卻一下子岔了氣。走火入魔,半身癱瘓,大小便有時候會失禁有時候不會.......

    另外一個道人正在煉丹,但開爐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爐火竟然熄了,耗費了七八萬兩材料的一爐丹變成了夾生飯,徹底泡湯。

    另外一個道人更是倒霉,去了信眾家裡面以後,卻是將拂塵忘在了手邊,回來發現的時候居然見到信眾家兩三歲大的小孩子笑嘻嘻的澆了一泡童子尿在上面. ......可憐那拂塵是他老人家的吃飯傢伙,握在手中日日夜夜祭煉了四十多年的心血寶物啊!天地良心,竟然就被這麼毀掉了!

    當然,林封謹和李虎兩人是不知道這些的,只是驚詫於付真人的反應為什麼如此之大,不過叫完那一聲,付道士就很愕然的摸著頭,如夢初醒的道:

    “啊?我這種善​​良的人當然不會到處去惹是生非了,欺軟怕硬才是我最喜歡的事啊.......噢,這地方是侯府嗎?我可以去到處逛逛吧?我保證只看看.......絕對不會偷偷拿東西的!”

    林封謹嘆了口氣道:

    “這地方確實有些邪門,白色的皮,白色的皮.......”

    林封謹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重新走進了煉丹房,這裡乃是被特別修建過的,四周都沒有窗戶,更是用黑布蒙上,避免走了丹氣,不過屋子的頂部卻是可以打開的,取的是採集日月精華的意思。很顯然,這煉丹房就是個幌子,倘若說那死鬼吳伯看到了沒有煉丹的情形就被滅口也太離譜了。

    “對了,既然煉丹房是個幌子,那麼侯府修築這個地方的真正用意是什麼呢?要藉助煉丹來掩蓋什麼真相?煉丹有什麼忌諱??對了,煉丹乃是行至陽的舉動,所以要規避陰人,可以讓吳令和自己的大兒子以這個為藉口擺脫掉妻妾!那麼有什麼東西連妻妾都不能看到的呢?這裡面難道有暗門?”

    一念及此,林封謹就仔細的搜尋了起來,卻是無所得,緊接著他看向了那沉重無比的鐵製煉丹爐,然後和李虎一起將其挪開,發覺下面也是實心的,並沒有什麼暗門。

    但就在這個時候,煉丹爐剛剛移開的地方,卻是出現了一塊淡白色的透明東西,大概只有指甲蓋大小,輕薄若紙,似乎都會被一陣風吹去似的,林封謹彎下腰去,將這東西拾了起來,儘管他的動作已經盡量的輕柔,可是這透明東西上也出現了十分清晰的裂紋!

    “我大概知道那可憐的老頭子看到什麼了。”林封謹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起來,看到了這東西,記憶裡面的大量片段一下子就狂湧而出!

    這玩意兒他可是不止見過一次,雖然是在那詭異陰森的墓穴當中,光線也是十分昏暗,卻是記憶猶新,可以說歷歷在目,此時出現在這裡的淡白色透明東西,便是在那僳王乾波的墓地當中出現過!

    這玩意兒的名字叫做人蛻,僳王乾波的那些親信服用了長生不死藥以後,進入那些似箱似棺的東西當中陪葬,箱子裡面的很多薄膜狀的東西,便都是他們脫掉的皮,和此時林封謹在侯府的煉丹爐下面找到的這玩意兒一模一樣!

    “對了,我想起來了。”林封謹此時又忽然想起,當年自己遇到狗王的時候,景王便在南海尋找到了神妙無比的移命術,來作為太后的生日禮物,而臨侯吳令和大兒子樂殿下為使者前去,便是要促成這件事。

    莫非這兩個人作為使者,便已經先嘗試了這移命之術?

    想一想也很有可能!太后何等尊貴的身份,若是沒有人去嘗試一下,又怎麼可能放得下心?就連皇帝吃飯之前,每一道菜也是好幾個人嘗,何況還是這等蠻荒地區的巫術?

    “這移命術的副作用已經發作了嗎?”林封謹喃喃的道。

    李虎卻是沒聽清楚林封謹的話,忍不住追問道:

    “少爺,你說什麼?你知道吳伯看到什麼了?”

    林封謹點點頭道:

    “是的,我知道了,劉波你還記得嗎?”

    李虎楞了楞道:

    “家裡面之前的那個護衛,擅長左手刀的那個?”

    林封謹道:

    “不錯,是他。”

    李虎道:

    “聽說他是殉職了?”

    林封謹點點頭道:

    “那是對外的說法,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盤國的古墓嗎?劉波就死在了裡面怪物的手中,我現在懷疑臨侯父子就變成了那墓地當中的鬼東西。只是看起來他們外表如常,並且心智還是十分健全,一樣的陰險狠毒,居然利用這個機會來禍水東引,一箭雙雕想把你拉下水。本來這其中的詭異離奇任誰也猜不透,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遇到了曾經進過僳王乾波墓的我!”

    李虎倒吸了一口涼氣道: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林封謹猶豫了一會兒,斬釘截鐵的道:

    “去找這兩個王八蛋!正好你也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調出去!一定要捨得花錢,你調出去以後,手握兵權,就算是南鄭內部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變化,也可以割據一方觀望態勢,有了資本,才有了談判的籌碼!現在讓你再回去做個護衛頭子,你甘心麼?”

    李虎大吃了一驚道:

    “少爺,你難道是說........南鄭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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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林封謹一字一句的道:

    “或許不會,或許........會!我只是聽史書上面說過一句話,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而林封謹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了他在南鄭王宮當中嗅到的那一抹無法形容的邪異味道。

    ***

    一個時辰之後,李虎策馬,帶​​著一幫親信大汗淋漓的便在臨侯吳令的避暑山莊外求見。

    但得到的回復是,侯爺正在小睡。

    李虎沒有說什麼,就這麼含胸拔背的端坐在門房當中,閉目養神,他的親信們就站在了外面的大太陽底下,就彷佛是一排雕像,一等就又是一個時辰,只有濕透的衣衫表示他們是活人。

    這時候,終於來了個小廝,不經意的對著門房道:

    “這人是誰?怎麼坐在這裡?”

    門房冷笑道:

    “我最初以為是個討飯的,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廢物統領啊!連案子都破不了的廢物!”

    這小廝又望了李虎一眼,不屑的道:

    “快些滾蛋吧,這裡沒剩飯剩菜給你。”

    說著竟是拿腳來踹李虎,李虎眼中寒芒一閃,這小廝卻是一下子覺得自己站不穩了,不知道為什麼雙腿使不上力氣,他雙手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麼不倒下去,但最後還是結結實實的摔了下去,然後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因為他竟是發覺,自己的雙腿都是齊著膝蓋而斷!鮮血從傷口狂噴出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腳是拿來走路的,只有狗才會把腳經常翹起來,既然你的腳喜歡到處亂翹,那麼我就幫你砍掉好了。”李虎淡淡的道。

    然後他望向了門房,門房這時候已經嚇得臉色慘白若紙,幾乎是說不出話來,上下牙關都“格格”作響,恨不得將之前說的話吃回去。他也只是為了發洩一下自己沒能拿到紅包的鬱悶,沒想到李虎竟是悍然在這裡動手殺人。

    李虎轉身看著他,冷冷的道:

    “自己掌嘴二十下,或者我幫你?”

    門房馬上跪地,痛哭流涕道:

    “大人饒命!”

    然後開始狠狠的抽打自己的臉,這時候又有個使女過來,見到那個倒霉的在地上掙命的小廝,立即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後往內院跑去。很快就湧出來了一大群侍衛,對方發覺既然見了血,那麼肯定也就是下手狠辣。不再容情。抽出刀子就殺了過來。

    李虎卻是忽然轉身,背對著他們,然後看向了自己帶來的親衛,厲聲道:

    “上!殺!”

    三十名親衛顯然對前來侯府大開殺戒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聞言身軀都是一震,但只有二十個人毫不猶豫的拔刀衝上去。接下來又有七個人錯愕之後,也拔刀衝上!剩餘下來的三個人當中,有一個人已經驚異的道:

    “大人,這可是侯府.......”

    李虎已經是狠狠一個耳光抽了過去,對剩餘下來的三個人森然道:

    “滾。是侯爺給你們養一家老小了?回去準備好錢鈔,我明天叫人上門來收賬。還不出來的話,全家都賣去教坊司!”

    這三十名親衛乃是李虎不知道精心篩選了多少次培養出來的死士,他們身上也不知道被李虎投入了多少錢,也都捏了一把的欠債條和賣身契在李虎的手上,可以說是死活都在恩主一念之間,此時聽李虎一說,這三個人全身上下都浸透了寒意,忽然怪叫一聲,拔出刀子就往前面衝了上去。

    這侯府的護衛雖然也新招募了百來號人,卻是禁不住這三人為首不要命的狂突,親衛們更是按照戰陣之術來衝殺,護衛卻是各自為戰,片刻之後就殺得豕突狼奔,哭爹喊娘的,哪裡還顧得上護衛的本職,這一戰殺傷殺死了至少二三十號人,而李虎這邊戰死五人,卻有三人都是最後才衝上去求死的。

    這時候,還有二十人將侯府避暑山莊後門堵住,都是弓馬精熟,出來一個就射死一個。這時候,整個臨侯的避暑山莊當中已經是血流成河,連蚊子都飛不出去半只了。

    臨侯吳令本來是悠閒的躺臥在榻上納涼,忽然見到一個家人滿臉鮮血的衝進來哭訴,說是一群不要命的兇漢瘋狂突了進來,見人就殺,見財就搶,頓時頂梁骨彷彿都被掰開,劈頭澆下來一瓢混著冰渣子的雪水,一個激靈就彈了起來大叫道:

    “那王八羔子想要造反?”

    說著就馬上彈了起來往堂前衝,路上遇到了世子吳樂帶著十來個親信家人,膽氣稍壯,大步往堂前衝,恰好與大步踏進來的李虎撞了個正著。

    臨侯吳令見到自己家裡面一片狼藉,見到了這正主,怎麼不紅眼,立即大叫道:

    “你這個殺千刀的腌臢軍漢,就不怕千刀萬剮想要造反?”

    李虎冷笑了起來:

    “我這不是遵照侯爺的意思辦案嗎?”

    臨侯吳令心中突的一動,李虎的這句話說出來,真的是極其耐人尋味,他忍不住怒道:

    “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讓你來這里大殺特殺了?!”

    李虎昂然道:

    “你不是讓我來查明侯府血案的真相嗎?所以我今天就在這裡查案啊!”

    臨侯吳令森然道:

    “你什麼意思?”

    李虎狂笑了起來,忽然意味深長的道:

    “你身邊這麼多的人,真的就不怕我說出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談?”

    臨侯吳令臉色一青,深吸了一口氣道:

    “好,但你也不能帶人來。”

    說著臨侯吳令轉身就走,他的大兒子樂殿下緊隨其後,李虎對著一干手下道:

    “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在我回來之前,一隻蒼蠅也不許放走。”

    李虎說完以後,便只帶了一個隨從跟隨著吳令前去,臨侯吳令也是不以為意,依照李虎的身份,帶一個長隨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一切的事態在他看來,也都盡在掌控當中。

    在臨侯吳令的帶領下,一干人很快就來到了後院,這里四下里十分空曠,看起來是個演武場,臨侯吳令就站在了演武場上面,淡淡的道:

    “你現在有什麼話就說。”

    李虎冷笑道:

    “回侯爺的話,造成你府上慘案的罪犯本統領已經查明了。”

    臨侯吳令冷笑道:

    “哦?那是誰?”

    李虎嘆了一口氣道:

    “雖然還不能具體確定,但兇手不是你,就是你大兒子樂殿下。”

    臨侯吳令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為荒謬的事情似的,眼神卻是變得十分尖銳兇殘:

    “你真是胡說八道,本侯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府上殺人?”

    “你殺老管家,是為了滅口,他知道你們父子兩人在煉丹室內修煉,端著蓮子羹跑來叫你們吃早飯,結果聽到了煉丹室裡面有奇怪的聲音,便忍不住往裡面張望,恰好煉丹室的房門上,有一個小缺口,所以,他就看到了一件極度詭異的事情,忍不住驚叫了出聲。”

    李虎旁邊的那個長隨忽然說話了,他說話的語速不慌不忙,十分平靜,但落在旁人的耳朵裡面,就彷佛是在陳述著什麼事實似的,毋庸置疑。

    聽到了他的話,臨侯吳令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精彩,卻是冷笑道:

    “然後呢?然後他看到了什麼?“

    那個長隨自然是林封謹了,他淡淡的道:

    ”他看到了自己的主子居然像是畜生一樣在脫皮,當然要大叫出來了。”

    “說得好,說得好。”說話的是另外一個年輕人,鼓著掌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這時候,整個演武場周圍似乎都起了一層黑霧,使都外圍都朦朧不清。而來的人十七八歲,容貌俊秀,一身錦袍,身上卻不知道為什麼,泛出來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刺鼻腥味,正是臨侯的世子樂殿下。

    林封謹卻是接著樂殿下的話淡淡道:

    “不敢當,說得好還真的不如有的人做得好,那吳管家在侯府做了至少有四十年了吧,就算是一條餵的狗也是有感情了,卻是被主人家毫不留情的滅口,死後還被污衊。舉頭三尺有神明,難道就不怕報應?”

    樂殿下吃吃的笑了起來,他的身影竟然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似的:

    “報應?這世上有這東西?李虎,我是小看了你,這麼隱秘的事情居然都可以被你查出來。吳伯是我殺的,我本來不想殺他,可是誰叫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只能一尾巴抽在了他的胸膛上!花匠是我殺的,因為我要蛻皮前必須要進補,而人的精華是最好的,馬夫是我父親吃掉的,他也同樣需要進補,但那又怎樣呢?那又如何呢?你有證據嗎?就算你有證據,旁人會相信嗎?”

    “還有,本來我也不想殺你的,只是想將你從城衛軍統領的位置上趕下去那就足夠,但你偏偏這麼能幹,什麼事情都被你查了出來,你卻不知道,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就越快啊!現在這校場當中,已經布下了三陰大陣,連聲音都洩露不出去,你們還有什麼遺言就儘管說吧,擅闖侯府並且圖謀反叛殺人的罪名,是可以夷三族的,我會對你們的妻子兒女好一點的,讓她們在茅廁裡面負責把每個如廁的人的屁眼舔乾淨的工作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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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翻臉

李虎聽到了這句話,頓時大怒,拔刀出來就嘿然吐氣,劈頭斬了過去,刀鋒上面赫然吐出來了兩寸余長的血色刀芒,看起來就鋒芒畢露有無堅不摧之勢,李虎與這樂殿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足足有七八米遠,但也不見他腳下有任何動作,彷彿就直接跨了過去當頭斬殺!

這一刀使出來,可見李虎在襄樊的時間內武藝絲​​毫都沒有放下,反而更加精進!

不過南鄭立國不久,這些勳臣貴戚的實力也未糜爛,臨侯吳令的爵位也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這世子吳樂猛然手腕一翻,已經多出來了一面小盾,上面有星星月亮的圖案,對準了上方一架,立即就是鏗鏘的一聲巨響,居然將李虎的這一斬狠狠的彈開,當然,這世子也是踉蹌倒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臨侯吳令卻是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來一桿大槍,抄在了手中一震,嗡嗡嗡嗡的就甩出來了一團碗口大的槍花,對準了李虎背後就扎了過來。

臨侯吳令的老子叫做吳千秋,號稱是槍王,在亂世裡面依靠一把大槍打下了偌大的江山,成就侯爺的威名。

吳令作為其子,也是得了其真傳,這一槍刺出去以後,槍未到,但槍尖上面的那一點竟彷彿是黑洞也似的,發出了無窮無盡的吸力,令前方的人都彷彿是渾身上下都處在了粘稠的液體當中,躲避閃挪要額外付出十倍的力氣。

儘管這兇惡猛烈的一槍從背後扎來,可是李虎卻絲毫都沒有躲避的意思,連頭也沒有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雖是落日時分,彩霞滿天,卻有掩不去的星光在剎那之間傲然閃耀!

這竟是破軍晝現的異變天象! !

由此可見,李虎自身的氣運隨著妻族的栽培,外加他自身官位的上升,也是茁壯成長了起來,與之前逆天換命掠奪來的那一點破軍命格相比起來,已經是全然不同。若說之前還是一顆種子,那麼現在不說是什麼參天大樹,但至少也是一顆欣欣向榮的樹苗了。

很顯然,破軍星在呼應李虎接下來的這一擊,可以想像得到,下一次攻擊一定是蓄滿了星力,必定雷霆萬鈞,勢不可擋! !

臨侯吳令見到了這模樣,更是一咬牙,長槍加速了好幾倍的瘋狂刺了出去,他已經算得清清楚楚,肯定是他先洞穿李虎的胸膛,然後才是李虎斬到小侯爺吳樂的身上。這樣的話,致命之處被洞穿,李虎接下來的一擊必然就會被釜底抽薪,全無威力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斜刺裡卻是凌空扑出了一條人影,雙手一把就攥住了高速刺出的槍桿。

這一槍刺出的速度奇快,但被這人影一干擾,所以有四兩撥千鈞的感覺,就立即刺偏了方向,險險的從李虎的腋下掠過,帶出來了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意。而這一槍既然沒有辦法奏效,李虎的那蘊藏著​​破軍星力的一刀就必然落不了空!

世子吳樂從未這樣深刻明晰的面對過死亡,面對李虎的這全力一刀,他的腦海裡面甚至都是一片空白,甚至心中都生出了強烈的恐懼。

這就是軍中的招數,簡明,扼要,以最快的速度殺死敵人,或者說被敵人殺死。

在戰場上面,敵我雙方之間只要能夠互相過上五招,已經是非常非常的難得。就算是兩人實力是膠著狀態,但兩三招過來,不是來援的友軍打破這個平衡,就是來援的敵軍,那就是定生死的時候,若不能速戰速決,就相當於要將自己的命交託在別人的手上!

只是世子吳樂絕對不是個普通人,死亡的威脅也只是令他呆滯了一下而已,接下來反撲回來的,絕對是無窮無盡的鬥志,在這個時候,他也不能隱藏什麼了,雙手一下子就劇烈無比的膨脹了起來。

衣袖也是被撐得很乾脆的裂開,啪啦啪啦啪啦的化成了布條,頓時就露出了下面帶著鱗片的鐵青色肌膚,還有暴漲的肌肉,緊接著,他握住了那一柄小盾,狠狠的向上再次一磕,根本就不給李虎將刀勢蓄到最為強勢的機會。

“鐺”的一聲巨響,震得周圍人都耳朵幾乎都聾掉了似的,周圍樹木的葉子更是發出了驚人的簌簌聲,彷彿是有一萬隻鳥雀在上面跳躍,然後在這初夏的時節紛落若雨。李虎手中握持的那把兇兵居然斷成了兩截,李虎的雙手被震得幾乎沒有了知覺,踉蹌倒退了好幾步,鼻孔和嘴角里面的鮮血這才汩汩的流淌了出來。

而世子吳樂握持的小盾卻依然是安然無恙,上面連白痕都沒有一根,只是他的雙手前臂卻已經是詭異的膨脹了起來,上面居然生長著青黑色的鱗片,就和蛇的皮膚很是相似,他身穿的袍子下面的雙腿也是變得異常粗壯,後方更是生長出來了一條粗大的青黑色蛇尾,彷彿是第三條腿一般,看起來居然都很是有些類似於蜥蜴人之類的生物了。

不過世子吳樂的表情也是呆滯的,雖然沒有退,忽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無比的呼叫,呼叫的聲音末尾還帶著“嘶嘶”的聲音,可以見到吳樂的舌頭也變長變細,前端分叉。

他的胸前從下巴到小腹,陡的迅速出現了一道紅線,然後就是瘆人的裂開聲,那是血肉和粘在一起的皮革被撕裂的聲音,鮮血就從那條紅線當中怒噴而出! ! !

李虎那一刀雖然被世子吳樂擋了下來,但是破軍星主殺伐,更是晝現出來以星力加持在了長刀之上,這等威力何等驚人,除非是用龍氣或者是其餘的星力相抗,否則的話,豈會輕易被抵消掉?這一刀雖然表面上被擋住,但是那淒厲無比的刀意已是肆意縱橫,從上至下一閃而過,沒有將世子吳樂開膛剖腹,那已經是他運氣非常之好了。

此時李虎剛剛緩過氣,眼中凶光繚繞,一個前滾翻過去,乘著世子吳樂還在痛苦當中被麻痺住,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匕首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小腹!破軍之志,那就是要在一息尚存的時候,依然兇猛的向前突進!死也要倒在衝鋒之路上!

這一把匕首插入到了小腹當中以後,李虎感覺到了鋼鐵割裂血肉的感覺,頓時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意,他就要狠狠的將匕首柄扭動,對當中的內臟造成極大的破壞。

但是,他的手腕卻是一下子被死死握住,彷彿鑲嵌進了鋼鐵裡面,任由李虎如何發力都是無濟於事,緊接著,世子吳樂痛苦的嚎叫了一聲,肥大的尾巴帶著沉悶的響聲狠狠的抽了過來,啪的一聲就抽在了李虎的胸膛上! !

李虎在這一瞬間立即就知道了老管家吳伯的真正死因! ! ! !

不是攻城車,也不是什麼滾木礌石,吳伯就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被世子吳樂一尾巴抽在了胸膛上面,因此胸骨盡碎而死。

不過好在李虎的身體比吳伯強壯何止十倍,他此時的實力,乃是不折不扣的武進士的實力,只是因為沒有真的考中武進士而屈居副職而已,並且李虎知道這一次前來是要見血的,並且​​對手是誰,所以雖然是初夏時節,身上卻是穿著一層棉甲和一層鱗甲,雖然熱得汗流浹背,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是十分英明的選擇。

繞是如此,李虎被抽飛以後也是一口血噴了出來,艱難的在地上掙動了幾下,卻是連站起來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臨侯吳令也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右腿,已經被斬斷以後高高飛起,帶著激烈濃郁的紫黑色血液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整個人也失去平衡摔落在地,那一柄被他使得夭矯若龍的大槍,已經彷彿被砸斷了脊樑的死蛇那樣癱在了地面上! !

李虎與世子吳樂之間交手不過兩三合,林封謹便已經擊敗了按理說實力更強的臨侯吳令!並且還是殘廢式的重創,這樣的戰力增長,是怎樣恐怖的力量?

但其實嚴格的來說,這又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這是金錢的力量,這是總額達到了恐怖的四千二百萬兩白銀的力量! !

林封謹手中的武器開天斧花了他四百多萬兩白銀,他身上穿著的麒麟皮裘的價值是兩百萬兩,他體內正在被消化的妖命氣運凝結成的深紅脈輪的價值,是三千六百萬兩! !

這世界上有四千二百萬兩白銀砸出去搞不定的事情嗎?

當然有,比如讓人長生不老,又比如讓歷史上的四大美人來給自己嘴炮,又比如說本書的月票忽然暴漲一萬票但絕大多數的事情,還是必須要淪陷於它的神奇威力之下。

這其中當然就包括讓林封謹戰勝臨侯吳令。

林封謹雙手握住了臨侯吳令槍桿,使其刺偏了以後,臨侯吳令根據祖上傳下來的槍法,是有三種方法可以立即開始發起反擊,而以他現在的妖軀,更是還可以有額外的兩種方法來給予敵人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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