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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筠]撿到一個女傭【幸運女傭四部曲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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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0:56:38 |倒序瀏覽
撿到一個女傭(幸運女傭四部曲之四)作者:唐筠

哼!要他結婚?門都沒有!
可又倒楣的接到新娘捧花,
但他就是不信邪,偏偏將捧花拋向大海,
並帥性的向大海挑釁的說──
若真靈驗,就從大海送個新娘給我吧!
而話似乎不能隨便亂說,
他只是拿根釣竿釣魚,
竟真讓他釣了個穿著白色婚紗的新娘,
想將她送回家,她居然失去記憶,
只好找個藉口收留她,
且為了方便,就向外人宣稱他們是夫妻,
而這樣的「夫妻」生活過久了,
他竟萌生放棄單身的念頭,
於是將她帶回家,可這一回家,
竟讓他發現個大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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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0:57:03
  第一章

  
  今天唐家很熱鬧,因為唐家老三今天娶新娘,今年可說是唐家最熱鬧的一年從年頭到現在接近年尾,已經辦了兩回喜事,最開心的莫過於唐家的大家長唐惠鵑,但離她的目標還有一小段距離,她還有個小小的心願,那就是她希望她的第二個兒子也能在今年步入禮堂。
  
  「唐夫人,你真是好命啊!才幾個月,你就一口氣多了兩個媳婦,還都如花似玉的,真是好福氣啊!」
  
  唐惠鵑開心至極的笑著,「是啊!我也這麼想,老天爺對我可還是不錯的,給了我三個懂事乖巧的媳婦。」
  
  「那你們家二少爺呢?他一定也有對象了吧?」
  
  「他呀……」平常,唐皓宣是最有女人緣的,女朋友更是一個換過一個,比換衣服還要快,可是也正因為他有顆不安定的靈魂,所以至今沒有找到他真正喜歡的女人,唐惠鵑對自己的兒子太過於瞭解,以致根本答不出話來。
  
  「二少爺打小就很有女孩子緣,我想你們家今年度應該會熱鬧滾滾的。」
  
  「希望是那樣。」唐惠鵑不怎麼寄望的說著。
  
  「怎麼你好像不怎麼樂觀?」
  
  「我的確是不抱持太大的希望,他雖然是最有女人緣,但也因為那樣所以我特別擔心他。」
  
  說話的貴婦人安慰著,「他的條件那麼好,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想要當他的新娘呢!我看你就甭替他窮操心了。」
  
  那方一個淨談論著唐皓宣的終身大事,這方的男主角對今天的氣氛可就興趣缺缺,身為總招待,可是他卻非常不想去面對人群,因為他討厭大家爭相追問他的問題。
  
  何時結婚?
  
  開玩笑!他大好的單身貴族不做,去討個人來管他的自由,又不是頭殼給他阿達嘛空固力,笨得自討苦吃。
  
  「唐二少,接下來應該換你請喝喜酒了吧?」說話的是唐皓宣要好的同學劉博任,也是最佳損友,平常說起話來可是無分輕重的,尤其是他知道唐家給唐皓宣下的最後通牒,所以他可存著看好戲的心情說著這話。
  
  「我?你別說笑了!我才不會被他們給牽著鼻子走呢!」
  
  「是嗎?」
  
  「你似乎很不屑相信我說的話?」
  
  劉博任笑說:「的確是不怎麼相信,你看到他們一個個結婚,不會羨慕嗎?」
  
  「羨慕個頭咧!我又不是頭腦不清楚,他們中了愛情的毒太深了,我可是很清醒的,我知道我不適合婚姻那種東西。」他強調著,想讓對方深信他的意志力很穩固。
  
  可劉博任卻依然不信他,「那麼來打個賭如何?」
  
  「打賭?什麼時候你也染上了好賭的惡習?」唐皓宣忍不住調侃起他。
  
  「當然是為你破例,要不要賭一把?」
  
  「怎麼賭?賭什麼?」
  
  「賭你今年一定走進禮堂。」
  
  那贏的絕對是他,唐皓宣如此深信著,人的賭性太過堅強了,一但有一股意念,可以忘卻所有現實問題,期限問題早被他給甩到九霄雲外。
  
  「賭注是什麼?」
  
  「輸的人給對方當花童。」
  
  花童?好像挺有看頭的,一個年紀一大把的男人當花童;這著實是個有趣的賭注,而唐皓宣向來喜好熱鬧,當然不願意錯看好戲的大好機會。
  
  「賭了!」他不假思索的宣告。
  
  終於到了婚禮的重頭戲,大家爭先恐後的要搶新娘手中去出來的花束,哪知道,無心插柳柳成蔭,花束不偏不倚的落在正打算要逃離婚禮現場的唐皓宣手中。
  
  「喂!搞什麼啊?」
  
  望著手中的花束,他猶豫著要不要把它丟掉,但是時間可是緊迫的不許他多想,如果不趁著此時場面紛亂偷溜,他擔心自己會逃不了。
  
  所以,他帶著花,大跨步的朝自己的敞篷車走去,一待坐定,他把花束隨手往駛旁的位子扔了過去,然後加足了馬力,讓車子喧器而出,在幾秒之內揚塵奔馳。
  
  一路上,他很不屑的看了花束幾眼,想到有關於花束無根據的那個荒唐的傳說。
  
  「去他的傳說,我就不信光光——束花就可以讓我走進禮堂。」
  
  他自言自語嘲諷著。
  
  他向來鐵齒,而且也不迷信,即使他有個很奇怪的天使弟媳可他還是認為,這世界和二次元空間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機會。
  
  對他而言,安琪拉只是個異類,她能來到這個世界,只是因為她的磁場比較接近這個世界,她的法力只是一種超能力的表現,和鬼神是沒有絕對的關係。
  
  一路上他一直想著,也堅信自己的看法是正確的。
  
  他就這樣一路奔馳,在經過了幾個小時的行程,他終於在濱海公路的一處停下車子,然後將花束揚空朝大海拋了出去。
  
  「再見!我不會被你給擺佈的。」他對花說。
  
  「我今天讓你葬身海中,如果你真的靈驗,那麼就從海中送一個新娘給我吧!」他對著海吼。
  
  海以浪濤聲回答了他,而花束無聲地任波逐流,由近漸漸遠離。
  
  「我瘋了不成?」對於自己怪異的舉止,他大笑,而且自嘲著。
  
  當然他不認為自己的戲言會成真,再度跳上車子,開始他的旅程。
  
  
  
  唐皓宣逃家,這個消息並未震撼到唐家任何人,他們太過清楚唐皓宣的本性,平常他可以周旋於女人之間,但是真要他認真,打死他他都做不到的,那是因為那群女人之中,並沒有真正他所喜愛的,也就是說,他喜歡的人還沒有出現。
  
  「我就知道那傢伙會那麼做。」唐皓宇說著。
  
  唐皓哲也跟著接口說:「那傢伙以為逃走我們就奈何不了他了。」
  
  「沒那麼好談的,他如果沒能在今年度找到喜歡的女人並且結婚,他就只好乖乖的回來管理公司。」
  
  所有人都認定了這回唐皓宣穩輸不贏,但是新出爐的新娘子安琪拉卻忽然開口說:「他可不見得會輸喔!」
  
  安琪拉的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大夥兒把視線轉向她。
  
  到底她是比較不一樣的,天使下凡的她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能力,所以她說的大家還是比較重視。
  
  「安琪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眾人忙著追問下文。
  
  安琪拉卻只是笑:「知道是不知道啦!但是我有個很強烈的感應,好像有屬於天界的東西來到這人世間。」
  
  「是什麼?」
  
  唐皓廷天真八百的猜測著,「會不會和你一樣的人?」
  
  安琪拉笑著搖頭:「不是,不是天使,而是物品。」
  
  「物品?」
  
  「你的意思是說老二會喜歡上一個物品?」
  
  這可不是好現象,就算他們家老二平常很荒唐,換女朋友像在換衣服一樣自然,可是這種懲罰還是不人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家老二會喜歡上非人的東西?」
  
  「也不是。」安琪拉再度搖著頭,一副為難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被挑起的興趣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澆熄的,況且唐家又比較不像一般人家的家庭,對他們而言太稀鬆平常似乎也不大好玩。
  
  安琪拉這才勉為其難的說:「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愛神的箭。」
  
  「愛神的箭?」好誇張喔!這就是家裡頭有非人類的關係,總是有些地方會變得不太一樣,就像現在,常人絕對不會去想的,會從她口中冒出來。
  
  「你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
  
  「有人中了愛的箭,不定他會遇到命定中的戀人。」
  
  「命定的?」
  
  愛情通常不需要用太多常理去推理,既然有人會一見鍾情,那麼也就是說,那是命中注定的。
  
  
  
  一向愛海,所以唐皓宣選擇了目前這棟看得到海的地方落腳,每天打開窗戶就可以見到海,而他正在準備一本有關於海的寫真集,他想要把海的生命給拍下來。
  
  「先生,你對這裡滿不滿意?」
  
  「滿意。」
  
  「那麼你是決定要下來嘍?」
  
  「我想買下來。」
  
  他大手筆的行徑引起屋主的錯愕,在這種景氣低迷的時代,很少有人這樣阿莎力的,況且他還只是個年輕人,屋主不由得懷疑起他是否具有那雄厚的財力?
  
  「買下來?先生,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唐皓宜反問他,「我為什麼要跟你開這種玩笑?」
  
  「可是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你只管說你賣不賣,不要替我擔心那個,你說過你也想賣的吧?」
  
  「我是那麼說沒錯,但是我以為……」
  
  唐皓宣做事情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他再度慎重的詢問屋主,「你到底有沒有打算要賣這棟房子?」
  
  被他嚴厲的一問,屋主也顧不得去想他是否有足夠的財力來購買別墅,只擔心會平白損失一個機會賣掉不容易賣出去的房子,所以忙回應著,「賣,別墅當然要賣。」
  
  「那我就買,你把房屋地契準備好,我會付你現金。」
  
  屋主的嘴巴張得更大了。通常人哪有那麼多錢可以一次付清一棟房子的錢,屋主愈來愈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所以把嘴巴張得大大的,想自己耍不是被耍了,就是遇到了個散金如揮土的闊少爺,因為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想買這種只適合夏天居住的別墅。
  
  「你真的要買了?」
  
  唐皓宣被問得有些煩躁,他再度對屋主說:「先生,我不喜歡一再的重複同樣的話題,如果你沒有意願要賣,就請不要隨便說要賣房子,而且我很急著要買房子,如果你沒有那種意思,就請直接告訴我,我也好另作打算。」
  
  「賣了!」怕他打消買房子的念頭,屋主連忙說出自己的決定。
  
  雖然有點荒唐,但是,契約就這麼成立了,而唐皓宜成了這棟濱海別墅的新主人。
  
  當然,唐皓宣不會把自己搞得像是隱居的居士,他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叫他一個人獨自生活在這種海濱,他也挺討厭的,所以才買下房子,他就在房子的外頭掛上一個偌大的招牌,上頭寫著「民宿」兩個大字。
  
  除此之外,他還找來了一批人重新裝潢這間濱海別墅,室內設計的工作則由他自己全權負責,他預計要將民宿弄得有聲有色的。
  
  他這種怪異的舉動還是挺惹人注目的,附近的人都在想,他是不是有錢沒處花?而又有的人在猜,他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所以想到這裡來隱居?總之,有關於他的,大家都很好奇。
  
  工作之餘,其中一個裝潢工人問著,「會有生意嗎?」
  
  「會有的。」
  
  其實那真的挺教人質疑的,海岸線通常只有夏天適合居住,一到冬天就冷颼颼的,誰想來看海?又不是有毛病,而想在這裡經營民宿豈不是秀逗?
  
  「唐先生,你真的認為會有生意?」
  
  「當然會。」
  
  「從來沒有人想把別墅弄成民宿,你還是第一個。」
  
  「所以一定會成功。」他可是很有信心的,比起那些大飯店,他相信有些人寧願選擇比較人性的民宿,不僅只是有人情味之外,還有他這個帥哥,就算吸引不了人,那至少可以吸引些美麗的妹妹吧?那麼一采說不定他還可以找到一個人來假扮他的新娘子。
  
  這個算盤打的有點不安好心,當然這並不是他主要的目的,他只是順便想想那個附加可能性而已。
  
  「民宿也需要些人手吧?像廚師什麼的?」一個工人問著。
  
  「目前還不需要,等步上軌道再說吧!」他跳上觀景的窗簷上,遠眺著前頭的汪洋大海說:「這裡的視野真的不錯。」
  
  「所以房子貴的離譜啊!不過你怎麼會連屋主那麼苛刻的房價都答應下來?其實應該殺一殺價錢的才對。」
  
  另一個工人又接口,「對啊!況且這又沒有人要買,他本來就賣不出去,而且平常人根本不會想買棟別墅放在海邊。」
  
  「反正沒錢人是不會有這種閒情逸致住這種別墅的。」這話說得有點酸溜溜的,接著又問:「先生,你打台北來的嗎?你家中一定很有錢吧?」
  
  唐皓宣不以為忤的反問:「何以見得?」
  
  「沒錢不可能到這裡來搞民宿的,沒生意可會餓死人的。」
  
  「說的是,你倒是提醒我得要努力奮鬥才有飯吃,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出去打獵食物。」唐皓宣跳下窗簷,扛起放置在一旁的箱子。
  
  「打獵食物?」眾人聞言轉過頭來注視著他,個個臉上寫著莫名不解。
  
  一個外地來的帥哥,做的儘是些奇怪的事情,搞民宿,更是沒有先例,現在又盡說些人聽不懂的語詞。
  
  「海釣啊!」
  
  當真是台北來的就不一樣?還是有錢少爺都這樣的呢?
  
  海釣就海釣嘛!說什麼打獵食物?眾人輕噓一聲,紛紛轉頭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而他,只能意興闌珊的說:「真沒有幽默感啊!我的知己到哪去找呢?」
  
  
  
  站在海浪拍打著的岩石之上,唐皓宣一回又一回的將魚線甩向大海的方向,只期盼著今晚的晚餐有著落。
  
  今天的風浪並不算大,可是除了自己之外,他並未看到其他前來海釣的釣友,對於喜愛熱鬧的他而言,感覺起來還是有點掃興的。
  
  正當他想打道回府的時候,卻發現了自己的魚釣勾住了個物體,他用力的一拉,拉出一個具大的物體,因天色略暗了下來,所以他起先以為只是垃圾,但等他再看個仔細,發覺那竟然是一個人,而且是個身穿白衣的長髮女人。
  
  一個不好的預感突然衝進他腦際,想到自己可能釣到屍體,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馬上佔據了他的全身。
  
  但是他並沒有懦弱的丟棄自己手中的釣具,因為他的心升起了慈悲之心,想到一個可能死於非命的女人,還要飄泊在大海之中,他頓時替她難過了起來。
  
  於是他費勁的將女人的身體拉到較淺的海岸,直到自己有把握才小心翼翼的靠過去打撈,然後又費勁的將女人拉上岸,這並不代表他力道不足,而是女人的衣服帶著太多的水分,而待他看個仔細後,他發現更誇張的事情,女人竟然穿著新娘禮服。
  
  把女人拉出海面,他才發現女人的手臂受了傷,她的新娘禮服並不是全白,而是一大片鮮紅,非常明顯的是被血跡給染紅的。
  
  查看女人的傷口,他發現那可能是槍傷,他開始猜測著,一個女人為什麼會受槍傷而落海?
  
  情殺的可能性很大,這年頭什麼人都有,有因愛生恨的,也有因為得不到就來個同歸於盡的,總之很混亂的現代愛情觀,這必然也是其中一當。
  
  他一邊想著,一邊查看女人的氣息,想再度確定女人是否已經一命嗚呼?
  
  意外的,他發現到女人竟然還有氣息,於是他開始替女人人工呼吸,拚命的想要把女人從死門關拉回到現世。
  
  在他一連串的搶救工作之後,女人吐出了一口廢水,有了生命的跡象,然後困難而且痛苦的呻吟著。
  
  他安撫的握住女人的手說:「你放心,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
  
  「不……不去……醫院……」女人終於醒了,氣息雖微弱,但是語氣卻很堅定,但是她大概不知道自己還是有可能會死亡。
  
  唐皓宣不準備讓她任性,「那可不是你所能夠選擇的,就算你不想活,我可不能見死不救。」
  
  「不要,不要送我去醫院。」女人低喊著。
  
  「不去醫院你可能會死。」
  
  女人下意識的說著,「去醫院我才會死。」
  
  雖然啦!並不是說醫院就百分之百能把人給救活,但是她也未免對醫院太沒有信心了吧?當現代人這樣對醫生沒有好感可不是好現象,況且他們家就有一個未來大醫生,身為人家的老哥他決定替自己的弟弟扳回點社會大眾的好感。
  
  「我有個弟弟是實習醫生,他或許可以幫你找到一個好醫生。」
  
  「請他來……」女人的氣息微弱的說著。
  
  「什麼?」以為自己聽錯了,也認為自己意會錯誤,但是他卻很篤定的認為她的意思就是他想的那樣,「不會吧?你要我把我弟弟請過來?」
  
  「對……」
  
  「不可能的。」開什麼玩笑?他可是逃家耶!要是讓他的弟弟過來這裡,不等於讓唐家所有人知道了他的去處,那麼他的未來可就要被打入黑暗的地獄了。
  
  「拜託……」
  
  「我不可能替你請我弟弟來,送你去醫院倒是可以……」
  
  哪知道,他話還沒有說完,女人竟然很勉強的撐起身體想站起來,他接住她問:「你幹什麼?」
  
  「我不能去醫院。」
  
  「有什麼理由你不能去醫院?除非你想死。」
  
  「不,我想活著,而且非活著不可。」從女人的眼神,他看得出來女人的求生意志非常的強烈。
  
  當然他沒有理由見死不救,可是他還是堅持要女人給他一個理由,「那麼說個理由吧!只要你能夠說出一個說服我的理由,我就替你請我弟弟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去醫院,你如果願意幫助我,我會很感激,但是如果你不願意幫我,那我也不會怪你。」
  
  「你別說笑了!平常人不會受槍傷的吧?你手上的傷怎麼來的你總可以說吧?」
  
  但他似乎是寄望太高了,女人只是搖著頭對他說:「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就是知道不能去醫院,如果你怕麻煩,可以不要管我,我真的不會怪你。」
  
  這是開玩笑的吧?她簡直是要他和自己的榮譽心比賽嘛!
  
  依他所見,他太瞭解自己了,雖然自己的個性太放蕩不羈,但是要他見死不救是萬萬做不到的。
  
  他拉住了靠著他站起來的女人,說:「得了吧!你連站都站不穩。」
  
  遂之,他一把將女人抱了起來,在她昏倒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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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0:57:54
  第二章

  
  他依女人的意願,沒有送女人去醫院,但是他也沒有把他的弟弟找來,前者是因為他認為女人之所以堅持不去醫院是有她的原因與苦衷,而後者他的苦衷自己很清楚。他可不願意為了個萍水相逢的女人而埋葬自己的一生。
  
  他去買了一堆急救用品,反正沒看過豬也吃過豬肉,他的弟弟是未來的醫生,他雖然沒有那能耐,可也是個醫生哥哥,況且電視電影常常在演,他認為只要照著做就不會有問題。當然原則上得他的膽子夠大,拿著刀不會抖。
  
  折騰了許久,他才在女人手臂的傷口深處挖出那個深坎在傷處的子彈。
  
  女人醒了,卻不吭不哼,額頭直冒著汗,看得出來痛苦難當,可她只是咬著下唇,直到她的紅唇幾乎滲出血絲。
  
  「痛的話就大叫,不用忍著,我不會笑話你。」
  
  「不痛。」她倔強的說。
  
  沒見過這麼死要面子的女人,明明就嬌弱的猶如禁不住風吹草動,卻又要表現的好像可以屹力不搖,他實在不懂現在的女人到底為什麼非得當什麼女強人不可?現代的男人真的這麼不可靠嗎?
  
  「沒見過你這麼倔強的女人,這種傷說不痛誰信啊!」
  
  「我可以忍受。」
  
  「不能忍也得忍,誰教你不讓我送你去醫院,所以只好活受罪了,我可不是醫生,所以你別寄望我會有多高超的技術。」他挺氣人不愛惜生命的,如果她在他手中死了,那他豈不是很罪過?
  
  「謝謝。」女人笑著對他說。
  
  可是他可沒有因此就輕飄飄的,想到自己萬一沒有救回她的命,就得背上人命官司,他可笑不出來。
  
  「別謝的太快!說不定你會因為我的技術太糟糕而一命嗚呼,到時候我就得因為你而背起殺人罪。」他悶著氣說。
  
  「你很生氣?」
  
  「我當然生氣。」他生氣的說,「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這簡直就是殺人的行為嘛!」
  
  「可不可以給我一枝筆?」
  
  「幹麼?」唐皓宣沒好氣的問。
  
  「先立遺囑,那麼一來就算我死了,也和你沒有關係。」
  
  這女人實在喔……真教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好,太細心又太堅強,害得他真的要認為現在的男人不可靠。
  
  「睡吧!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
  
  「為什麼?」
  
  「因為碰上你我認了。」他強硬的說:「不過我先警告你,你可不許給我死掉,否則就算是地獄,我都會去把你給拉回來的。」
  
  女人笑了,說著,「謝謝!」
  
  「我說了別謝的太早,我可不是在開你玩笑!」
  
  
  
  台北,一棟豪宅裡頭,一群人正手忙腳亂的東奔西竄著,一個年輕又長得挺帥氣的男人擰著眉頭一副失魂落魄的站在宅子的角落。
  
  新娘被綁架了,婚禮自然得停止,而等著綁匪聯絡的這個時間,只有身為父母的最為擔心,可單菁只有———個親生父親,然後是群同父異母的兄弟,以及一個心機深沉的繼母。
  
  在警察質詢的當頭,只有單松璽還有單菁的未婚夫敖傑看起來最難過緊張,但是敖傑緊張的是還沒有找到單菁的屍體,綁架單菁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如果不是不小心被單菁給撞著了他娶她的計劃,他會依計劃娶了她,然後一步步奪取單家的財產,而此時他的失魂落魄為的只是想要博取同情以及單松璽的信任,為的是要讓所有人都認定他是個受害者。
  
  單松璽的難過是最真實的,獨生女被人綁架生死未卜,他在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瞧起來教人好生同情他的遭遇。
  
  「單先生,平常你有沒有在商場上和某些人結怨?」
  
  單菁的繼母羅佩婷尖銳的搶答著,「你們可不要隨便亂猜,我先生對任何人一向都很好,怎麼可能和外人結怨,要說結怨,那麼應該是那丫頭自己才可能吧?」
  
  「怎麼說?」
  
  「她認識的朋友三教九流,單純的不知道朋友也需要分類,誰知道是不是因此惹禍上身。」
  
  「那麼夫人呢?是不是有可能因為某種因素而引來禍端?」
  
  警察例行的詢問,其實也沒有特別的惡意,可是被警察這樣一問,羅佩婷可滿心不是滋味。
  
  她氣急敗壞的吼,「你要查的應該是和那丫頭有往來的任何人吧?不要浪費時間在我們這一家子身上,我們家的千金小姐被人綁架了耶!你們還對我們問東問西的,這就是你們警察辦案的效率嗎?」
  
  「夫人,這是我的例行調查,我們總得弄清楚歹徒為什麼會對單小姐下手,請你配合一點。」
  
  「佩婷,你就少在那裡吵了,讓警察先生早點找到線索比較重要,他問什麼你照實回答就行了。」單松璽冷淡的對她下令。
  
  「可是他那種問法好像我們一家都有嫌疑,那種口氣讓人聽得很不舒服啊!」
  
  「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任何可疑的人,只要和單小姐有往來的,包括這屋子裡頭的任何一人,在單小姐還沒有找到之前,都具有嫌疑。」
  
  「那是說我也包括在內嘍?」羅佩婷氣憤的瞪著說話的警察。
  
  「很抱歉!這是我們的工作。」
  
  「好吧!你們要問就問,要查就查,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查出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會要你們這群警察好好的給我道歉的。」
  
  警察懶得理會羅佩婷的歇斯底里,轉而把目標轉向一直站在門的角落的敖傑,「你就是準新郎敖傑?」
  
  「是的。」散傑依然一臉焦急不安,看起來就像為愛憂心的樣子,當然他的目的達到了,所有人都同情他的遭遇。
  
  「我們知道你一定很不好受,但是還是要請你敘述一下單小姐被綁架的整個過程,是否記得歹徒的長相或者是什麼特殊的地方?」
  
  「送走賓客之後,我想回房間找單菁,結果就看到一個蒙面的歹徒拿著槍抵著單菁,我怕他傷害單菁,所以……」
  
  「你沒有追上去?」
  
  「我有追過去,但是歹徒壓著單菁跳上一輛在門口接應的車子揚塵而去,我根本來不及追上去……」
  
  警察接著問:「你可以形容對方的體型嗎?」
  
  「短小精壯。」
  
  「有沒有看到對方的臉?」
  
  敖傑搖著頭說:「沒有,他們都載著面罩,只有眼睛鼻子在外頭,我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一旁,不甘寂寞的羅佩婷冷嘲熱諷的說:「說不定是有人心懷不軌所作的缺德事也說不定,我們家太有錢了,誰不知道只要和單菁結婚就可以得到一筆很大的繼承權,說不定就有人是因為那個而對單菁下手。」
  
  「我沒必要在可以一步登天的時候扯自己一把,當然我並不是因為可以一步登天才和單菁結婚的,我們可是深愛著彼此,衝著這一點,我更沒有必要對單菁不利,如果可以,我甚至願意用我的生命換單菁平安歸來。」當然那是在單菁不知曉他的計劃之前,然而當他的計劃曝光了,他只得轉而綁架單菁以謀求更多的利益,只是沒想到會被單菁給逃了,這是他最大的敗筆,如今他必須比單松璽或者警方更早一步找到她。
  
  「別說了!」單松璽站起來,以大家長的口氣說著,「在單菁回來之前你們任何一個都有嫌疑,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想對單菁不利,我會讓他知道傷害我女兒得付出什麼代價來的。」
  
  
  
  唐皓宣救活了大海送來的女人,雖然有點荒唐,但是有一瞬間,他想到了自己在去棄新娘花束所講的荒唐宣言。
  
  他自言自語的嘲笑自己的荒唐想法,「大海送來的新娘?還跟真的一樣,我可不喜歡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說不定她是個危險人物,又說不定她是個逃犯。」
  
  通常人是不怎麼有機會受槍傷的,尤其台灣槍枝並不是很容易得到,除了警察有辦法擁有槍枝,再來就是黑社會的流氓,至於她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他想他會找個機會弄個清楚的。
  
  從頭到尾,他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他救起來的人眼中,「你一個人自言自語在說些什麼?」
  
  唐皓宣把眼移向她,發覺她早已經醒來,而且正看著自己,他想到自己剛剛滑稽的舉動而尷尬的笑起來,不過他可不想在一個女人面前露出尷尬的模樣。
  
  「喔!你醒了啊!覺得怎樣?」他平淡的詢問。
  
  「很痛。」
  
  很痛?
  
  他認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他沒有聽錯,而是這女人怪怪的,當他拿著刀子替她挖手臂上的子彈時,她連哼都沒有哼一下,問她痛不痛,她眉頭皺也不皺的回答他不痛,現在生命沒有危險了,她反而說痛?真的是很怪。
  
  「我以為你是木蘭號。」他笑著挖苦她。
  
  她眨眨眼,不明白的問:「什麼意思?」
  
  「無敵鐵金剛的女朋友,不知道痛為何物的機器人。」
  
  「噗」的一聲,女人笑了起來。
  
  她笑得很美,但那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沒有把她醫死,而且不必背負殺人的罪嫌。
  
  「你能笑表示你的命保住了,那麼一點痛應該可以忍受吧?」
  
  女人點頭說:「可以。」
  
  「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他以為這個問題很簡單,任何人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回答出來,可是他想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女人搖著頭回答他,「不知道。」
  
  「我沒有聽錯吧?你說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她說不知道?如果這是他聽到的,那麼他會認為自己惹上了個大麻煩,「請不要開我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
  
  她的眼神的確夠認真,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因為一旦相信了,他會不知道怎麼收拾善後。
  
  「如果你是有苦衷不能說;我也不勉強啦!但是不知道也太牽強了吧?哪有人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除非……」他不願意自己的猜測正確。
  
  但是,看到她點著頭,他的臉灰掉了一大半。
  
  「我真的不知道。」她強調著。
  
  「你不是騙我的吧?你不去醫院不是因為你有某種苦衷而不能去嗎?」
  
  「好像是的樣子,我有那種強烈的感覺,好像去醫院我反而會有危險,我知道有人想要害我的樣子,可是從我醒來,我就想不出想要害我的人的臉來,所以我想我是忘記了某些記憶了。」
  
  「你想?」這實在不是很好的開始,難道是他錯了話?所以老天爺在懲罰他的鐵齒?又所以替他送來一個海的新娘?
  
  再看看眼前的她,想到起初見到她的模樣,他開始相信,也許老天爺是小覷不得的,但這也太離譜了吧?
  
  
  
  他決定送女人去警察局,可是女人卻堅持著不去,「你要送我去警察局不如一開始便不要救我。」女人很氣他,看得出來,她的臉上寫滿了不諒解,好像他做了什麼很不應該的決定,很對不起她的決定。
  
  但天曉得喔!他已經救了她的命,不至於連她那失去的忘記也要一併替她找回來吧?況且她不信任醫生,也不信任警察的態度很糟糕,會教壞人們的,這世界的人已經對這個世界不抱持太多希望,這是不對的!
  
  「警察又不會害你,你有必要那麼害怕嗎?」
  
  「我不是那種意思,只是這件事我得靠我自己。」
  
  唐皓宣冷著口氣問:「靠你自己能夠活回來嗎?」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所以警察也會保護你。」
  
  「我連誰想害我都不知道,就算警察想保護我,萬一想害我的人就在我身旁,遠水救得了近火嗎?」
  
  她這麼說似乎也挺有道理的,問題是難道要他這樣帶著她在這裡等她想起自己來自何處,又是誰想害她來著?
  
  這等於是在自己身旁放——顆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它何時會爆炸?他該要陪著她等著煎熬嗎?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女人說:「你收留我啦!我可以幫你做家事,絕對不會偷懶的。」
  
  她看起來很可憐,他的心有點動搖了,可是想到了現實,他還是狠下心來拒絕她。
  
  「那可不行,萬一你的家人急著找你報了警,到時候不定會誤會我綁架了你,而你又說自己什麼都記不得,那我豈不是有理說不清?」
  
  「不會的,我會解釋的。」
  
  「還是不行啦!」
  
  她哭喪著臉問:「你真的那麼狠心又見死不救?」
  
  「我已經救了你。」
  
  「所以更要好人做到底,收留我吧!」她繼續央求著。
  
  唐皓宣就要心軟了,他到底不是狠心腸的人,一個女人無依無靠又失去記憶,還可能被人所害,放她一個人出去,他著實也不大放心的。
  
  「你是不是向來就那麼伶牙俐齒?」
  
  「嗯?」
  
  「嘴巴很會說話,我實在拒絕不了你。」
  
  女人喜出望外的問:「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收留我嘍?」
  
  「是很想拒絕,但是你說的又挺有說服力的,況且我正好缺人手,你若可以應付廚房的工作,我就讓你留下來。」
  
  這是他的權宜之計,其實他還是不喜歡麻煩的,所以下意識的期待著她對家事一竅不通,那麼他便有理由不讓她留下來。
  
  聽完唐皓宣的條件,女人根本不管自己傷口還沒有痊癒就開始大顯身手了,似乎比較起來,留下來比她的傷更重要,她全力以赴著想要贏得喝采。
  
  「在你的手傷還沒有好之前,我不會趕你出去的,所以你不需要急著證明自己的廚藝。」唐皓宣擔憂的說著。
  
  擔憂?這實在不像他呵?通常他只對妹妹會手下留情,只對有特別好感如親人的妹妹會突然有心去擔憂,但對女人,他向來是不怎麼理睬的,現在卻擔心眼前這個女人的死活,一點都不像他瀟灑的作風。
  
  女人笑說:「不礙事,我可以應付。」
  
  「你常常下廚?」
  
  「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到底她是真的失去記憶力?還是有難言之隱?
  
  他很想一探究竟,她神秘面紗裡的真面目。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什麼都忘記了?」
  
  「忘記了。」這是女人惟一僅能作出的回答。
  
  「如果只是想找個避難所,我想我有權利知道你的來歷,如果你想要我幫你,你就應該對我坦白才對,你贊不贊同我的說法呢?」
  
  女人點頭,說:「贊同。」
  
  「那麼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然而她還是只能搖著頭說:「不知道。」
  
  唐皓宣挫敗的問:「你真的失去記憶力?」
  
  這種一問三不知的話題實在很沒營養,他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必要繼續追問下去?又如果她存心隱瞞,那麼他鐵定是問不出所以然來的,不過他的確對她產生了好奇心。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所以應該是那樣吧!」
  
  「那麼你記得些什麼?」
  
  「如果記得一定會告訴你,但是我想不出來,現在。」
  
  「可是你總知道自己平常愛做的事情吧?」
  
  女人指指手上的工作,笑:「我好像常常做這些工作。」
  
  這回換唐皓宣點頭,他贊同她的說法,因為她那雙手很靈巧,好像她常常做著那些事情,這又令他多了一項好感,現代的人都不大喜歡進廚房,可她似乎頗能自得其樂。
  
  「你的手很靈巧,看得出來應該是常常下廚房。」
  
  「那麼我可以過關了嗎?」她滿眼寫著期待,教人不忍拒絕的眼神呢!
  
  但他還是沒有馬上就答應下來,他只問:「你沒有忘記用語?」
  
  「嗯?」
  
  「一般失去記憶的人似乎會把很多事情一起忘掉,其中有時候也包括說話的用語,你似乎沒有那方面的困擾。」
  
  「好像是。」
  
  「我可不喜歡被騙。」
  
  「我也好像不喜歡說謊,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你是不是擔心我是個燙手山芋?怕我給你擾惹麻煩?」女人憂傷的望著他問道。
  
  他,向來不怕女人哭的,如果男人怕女人哭,就一定會被女人給牽絆了,但是他卻發現他很怕這美麗而神秘的女人的眼淚,那霧濛濛的眼珠子像會懾人魂魄,將他整顆心完全揪緊。
  
  不給她掉下淚珠的機會,他自己忙著妥協。「好了,你千萬別哭,我答應讓你留下來。」
  
  女人轉哭為笑,開心的抱著他轉圈,像個天真孩童,可她不知道自己可是很有料的女人,而他發現她過度的親密舉動對他而言是個甜蜜的折磨哩!
  
  
  
  千呼萬喚使出來,民宿終於開張,由別墅改建的民宿頗有看頭的,而且民宿不只是供人住宿,還推出菜單招攬客人上門,這是唐皓宣在品嚐到筱菁的菜之後突發奇想到的。
  
  現在他叫被他救起的女人筱菁,那是因為有一回他又問她的,名字,結果她喃喃自語的念著菁,他就提議叫她菁,而女人也似乎很喜歡,於是乎,他就稱呼她為筱菁。
  
  「筱菁,客人上門了唷!」他朝廚房走進,一邊說著,「這是客人點的菜,你可要拿出你的看家本領。民宿能不能遠近馳名可能要靠你這個大師傅了。」
  
  筱菁笑說:「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萬一我煮的不合人家胃口,那是不是全部都成了我的罪過?」
  
  唐皓宣拍了下她的肩頭,替她打氣,「安啦!我的嘴這麼挑都吃的慣你燒的萊,所以其他人絕對更不成問題。」
  
  經他這麼一說,筱菁的信心馬上變得滿滿的,「你真的對我這麼有信心?」
  
  「當然,你忙,我先去招呼客人。」
  
  自由自在是唐皓宣講求的人生方式,所以即使身為唐家的二少爺,要他拉下身段,他也過得自得其樂,招呼客人,與客人聊天成為他的樂趣,民宿的意念就是讓來此的賓客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那你們是第一天開張嘍?」
  
  「是啊!晚上還有慶祝會,你們可以留下來一起慶祝。」
  
  「怎樣的慶會?」來此的兩個女客人興高采烈的問著。
  
  唐皓宣也興高采烈的解說著,「第一個節目是卡拉OK歌唱大賽,我們還準備了小小的禮物給優勝者,另外還有煙火。」
  
  「可是我們不是這裡惟一的客人嗎?」
  
  「當然不是,等會兒一定會有其他客人陸續投宿的,所以你們如果不想錯過,就留下來吧!」
  
  「聽起來籽像挺有趣的。」
  
  「當然有趣,比起你們回去台北酒吧裡頭度過一夜還有價值,絕對會讓你們有個難忘的周休二日的。」唐皓宣口沫橫飛的繼續說著,「當然,還有不能錯過的海邊日出,你們根本不用出去就可以在自己投宿的房間裡頭觀看美麗的大海,光是這一點就值回票價了,怎樣?要不要留下來看看?」
  
  不管有沒有趣,光看他就夠本了,以他這樣一張臉,可不輸給四大天王的喔!
  
  「你會不會唱歌?」
  
  「你們想呢?」唐皓宣故做神秘的說著,「一到晚上答案自然揭曉。」
  
  其中一個終於抵擋不了誘惑,揚聲高喊,「我決定留下來了。」
  
  就這樣,民宿的第一筆生意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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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0:59:02
  第三章

  
  如唐皓宣所預期的,午後又多了兩個男人來投宿,他們是在海邊釣後臨時決定要留下來投宿的。
  
  「歡迎兩位來住宿我是這個民宿的負責人唐皓宣,那位是我民宿的大廚師,擁有一手的好手藝。」以禮相待,唐皓宣熱情的招呼著客人。
  
  「當我聽到這裡有民宿要開張,我還不大相信呢!沒想到是真的。」其中一個男人一邊打量一邊說著,「你把別墅改造成民宿會划算嗎?本錢賺得來嗎?」
  
  唐皓宣笑說:「我民宿可不只是為了賺錢。」
  
  如果只是為了賺錢,他大可以開一家飯店,只要他願意,有太多人願意支持他,可是這小小溫馨的地方才是他的夢想。
  
  「這樣不是很好,如果你們只是住進飯店,那麼也只能悶悶的過一夜,可我這裡不一樣,絕對會讓你們賓至如歸的。」
  
  「真的假的?」
  
  其中一個男人問著,「你打算怎麼做?」
  
  「晚上有你們的特別歡迎會。」
  
  「可是我們才兩個人。」
  
  「還有另外兩位小姐,我們不管人數,只要有客人,就一定會開歡迎會,為的就是要讓每個人來到這裡都能夠帶著美麗的記憶回家去。」
  
  「說的好像很有趣,但是真的要讓我們賓至如歸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們會盡力而為,也請你們盡量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如果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們會盡量配合你們的。」
  
  「我們要求倒也不多,反正這片海域我們挺熟的,只希望如你所言的,不要過一個悶悶的夜,這就夠了。」
  
  「請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歡迎會八點開始,請準時人席。」
  
  
  
  這不是筱菁第一回上民宿的頂樓,只是每一回上來感覺都不一樣,一開始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頂樓,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後來又上樓,這裡多了許許多多的支柱,今天一看,這裡像個美麗的天際舞台。
  
  聖誕燈沿著牆一路圍繞住整棟建築物,當燈光開啟,原本沒入夜色之中不起眼的建築物卻變得耀眼奪目。
  
  「正如慶強先生說的,你這可以把本錢賺回來嗎?」女客人之一的麗文問著白天董慶強問過的問題。
  
  唐皓宣笑得爽朗,好像從來沒想過那個問題,而的確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問題,這只是他的興趣,「我沒想過。」
  
  「真的沒有想過?」
  
  「真的。」唐皓宣肯定的點頭。
  
  麗文轉頭問筱菁,「你和你老公的見解一樣嗎?」
  
  「我……」筱菁正想解釋她和唐皓宣不是那種關係,唐皓宣卻先替她開口把話題接走。
  
  「我們當然是見解一致,我能做到這樣,全靠我老婆的幫忙。」
  
  另一位女客人云寧羨慕的說:「真是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如果我們也可以放棄世俗選擇一個人間仙境定居那該多好啊!」
  
  「要死了!你什麼不好說偏要說那個,唱歌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唱歌有夠難聽的。」
  
  「那就讓我們來獻醜吧!」董慶強自告奮勇的舉著手。
  
  「我來合音。」董慶強的另一個朋友胡耀全也忙站起身采說著。
  
  「好啊!那就由我們來伴奏吧!」唐皓宜取出了一把吉他,而筱菁悄悄的走到一旁掀起一張布,現出布裡乾坤,亮出一架專家所用的電子合成器。
  
  「哇塞!沒想到你們這裡什麼都有,看來你們真的是打算讓這裡每天都很熱鬧,是不是啊?」
  
  「這裡永遠都只是夏天。」這是唐皓宜惟一的理念。
  
  直到凌晨,歡迎會才算結束,民宿的四個客人一一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頂樓只剩下唐皓宣和筱菁兩人合力收拾著殘局。
  
  「為什麼告訴客人我們是夫妻?」筱菁終於有機會問他。
  
  唐皓宜彎著腰收拾地上的罐子,很理所當然的解釋著,「很簡單啊!如果不那麼說,他們一定會問你打哪來?為什麼會和我在一起?之類的問題會一籮筐的出現,那麼到時候我或者是你一定會回答不出來,與其那樣不如就讓大家認為我們是夫妻,可以省去許多麻煩,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他想的很周到,雖然他表面上似乎對她這個麻煩感到頭痛,但是一旦遇上了會危及到她的狀況,他總是會先想到要保護她,可是成為假夫妻仍讓她感到不自在。
  
  「很有道理,可是如果別人問我們是怎麼認識?又是怎麼結婚的?你要怎麼說?我又要怎麼回答呢?」
  
  「你就說你是大海送來給我的新娘。」唐皓宣想起自己荒唐的宣言而朗聲笑了起來。
  
  「別鬧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出現的時候的確是穿著新娘禮服。」
  
  「要不是那是證明我身份的證據,我真不想留著那個不吉祥的東西。」
  
  「可是也不定那是你最值得紀念的東西,你的另一半說不定正苦尋不到你,你為什麼不這麼認為呢?」說這話的時候,他胸口有股難以言語的妒意。
  
  筱菁幽幽的說:「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那個人不可靠也說不定。」
  
  「或許你根本就認定那個人不可靠,是不是?」
  
  「你又在懷疑我了。」
  
  唐皓宣嘻笑著說:「有嗎?我沒有那麼說啊!」
  
  「難不成我們也要在人前演戲?」
  
  「那是必然的嘍!」
  
  筱菁轉身不理會他,兀自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說:「我可不管你怎麼想的,既然你把我扯下海了,我就有權利留在這裡,別忘記我可是這裡的女主人!」
  
  沒想到她竟然會拿這反要脅他,唐皓宣鐵灰了臉,頭一回發現到,自己並不是最聰明的,江山代有高人出,一山可遠比一山高哪!
  
  
  
  天下畢竟沒有不散的筵席,翌日,他們的第一批客人就要離去,在離去之前,筱菁特地為他們煮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我們會再來的。」麗文給了筱菁一個擁抱,「我第一回度過不會悶不透氣的旅行之夜,這都要感謝你們的招待。」
  
  「歡迎你們再來。」
  
  雲寧跟著也說:「你們果然沒錯,這裡讓人感到賓至如歸,但是也讓人捨不得走,尤其是你們兩夫妻,讓我們對愛情又有了新的憧憬。」
  
  「說不定下一回我們會各自帶著我們的阿娜答來。」
  
  「歡迎之至。」唐皓宣笑說,「到時候給你們特別優待。」
  
  董慶強忙加入話題之列,問著,「那我們有沒有特別優待?」
  
  「有,下一回你們來就給你們特別優待。」
  
  「你別說說就算了唷!我們可是常常來這裡海釣的,別到時候說你沒說過那話,麗文,你們可都是見證人,如果他黃牛,我們就把他們的屋頂給掀了怎樣?」
  
  眾人聞育哈哈大笑,很符合唐皓宣起初的構想,這裡很像個大家庭,所有來過這裡的人都一定會再度光臨這間民宿。
  
  午後,客人在他們的目送下離去,整個民宿又趨之於平靜,但夏季的海岸線可還是熱鬧的,到處都有觀光的人潮,他深信著客人隨時會再度上門。
  
  「我去釣幾條魚回來,說不定下午會有新的客人上門。」
  
  「我也去。」
  
  「那可不行,你要是出去了,客人上門怎麼辦?」
  
  說的也是喔!民宿沒主人,客人上門可也會走掉的,所以基本上一定要有人留守在家才行。筱菁心想。
  
  「好吧!那我就來看看怎麼料理你釣回來的大魚吧!」說著,她捲起衣袖,彷彿大魚已經上勾了。
  
  這是夏季的午後,海面上顯得風平浪靜,適合出遊。
  
  
  
  扛著豐盛的收穫,唐皓宣一路吹著口哨晃回家中,踏進民宿時他朗聲喊著,「筱菁,我們的晚餐有著落了,我釣到一條大魚……」
  
  可是迎面而來的並不是筱菁,反而是個有著魔鬼身材的女人,見到他,女郎暖昧的拋給他一個媚眼,害得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女郎愈靠近他,他逃得愈遠,一邊退他一邊狐疑的睨著她問:「你是新的客人?」
  
  「對,你呢?也是這裡的客人嗎?」女郎笑著反問。
  
  「不是。」
  
  女郎再度朝他靠了過來,而且誇張的將自己玲瓏有致的軀體掛上他的身軀,「那是這裡的主人嘍?」
  
  這女人以為他是吳下阿蒙啊?以為他什麼女人都可以接受來者不拒的嗎?別開玩笑了!他可不是那種飢不擇食的好色傢伙啊!
  
  很想要扯開她的五爪章魚手,不過他又想到自己現在經營的是民宿,所以什麼樣的客人都要忍受才可以,所以他按壓住自己嫌惡的情緒,朝她笑著說:「請你坐下好嗎?你這樣我很不好說話的。」
  
  「可我比較喜歡這樣和男人說話,尤其是像你這樣帥的男人。」女郎一邊用不安分的手撩撥他略長的髮絲,一邊問著,「結婚了沒?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像日本那個偶像巨星反町隆史?」
  
  「是他像我,我比他早出生。」
  
  女郎聞言呵呵大笑了起來,遂之贊同的說:「對,可是那個不重要,你們還有個很像的地方,你們都住在民宿,而且都有黝黑的身體,同樣有魅力,健康的體魄以及結實的胸膛……」女郎的手不住的在他的身上上下游移。
  
  終於還是叫他忍受不了,他一把拉下女郎的手,把她壓向椅子,「我和他一點都不像,我是老闆他是夥計。」
  
  「更有價值感了。」女郎笑問:「結婚了嗎?」
  
  「結婚了。」他四處張望著,找尋筱菁的影子,這種時候,只有筱菁可以救他脫離魔掌了。
  
  「你在找在這裡的女人嗎?」
  
  「對。」「她出去買醬油?」
  
  女郎點點頭,「對,所以我幫她看家。」
  
  聞言,唐皓宣的臉終於忍不住垮了下來,「她去買醬油,請你幫她看家?」
  
  「你說的都對,不過你可不能開除她,因為她很盡職的想要把自己分成兩人,可是我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堅持要替她看家。」
  
  這女人怪怪的,怎麼他碰上的女人都很奇怪?唐皓宣納悶著。
  
  「我不會開除她。」
  
  女郎笑:「你真是個好老闆。」她的手再度掛上他的身體。
  
  他受不了,扯開女郎的手,「對不起,請你自重點。」
  
  「你這樣可滿足不了你老婆的唷!男人應該自立自強才對,要不要我對你特別訓練?保證你變成一尾活龍喔!」女郎語意曖昧,分明別有所指。
  
  他並不笨,當女人眼中寫著需要的時候。有太多女人想要上他的床,可他不會笨的給自己惹上甩不掉的麻煩,當然筱菁是個例外。
  
  「謝了!我不需要特訓。」
  
  「你真的不會開除那個女孩吧?」
  
  「當然不會,因為……」他看到進來的筱菁;以及她身後的幾個男人,「她是我老婆。」
  
  是他自己發覺的,這些話聽起來像警告、宣示,特地說給筱菁身後那些男人聽的。
  
  已經很久了,民宿的新客人安妮始終緊盯著唐皓宣和筱菁看,好像她瞧出了什麼端倪,可是又不很確定自己的看法似的盯著他們看。
  
  「安妮小姐,我們臉上有什麼不對嗎?」筱菁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所以問她。
  
  「你們真的結婚了?」安妮狐疑的問。
  
  「是的。」回答的是唐皓宣,他不希望節外生枝,所以繼續以夫妻的身份來面對客人,筱菁則不表示任何意見的忙著她的廚房工作。
  
  「怪怪的。」
  
  怪怪的人是她吧?唐皓宣一邊想,一邊反問著,「哪裡怪?」不過他知道這個叫安妮的人也不笨,如果要讓她信服,他和筱菁得好好的演出假夫妻的這齣戲。
  
  安妮指著筱菁的背影說:「怎麼她看起來像個小處女呢?」
  
  啥?唐皓宣被自己手中的酒給嗆到,猛咳了起來,一旁幾個男客人紛紛把視線轉向,也盯起筱菁的背影來,而且視線放的地方都很怪異。
  
  唐皓宣忙站起來走到筱菁的身旁,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你們可不要聽安妮小姐胡說八道,雖然還不到一個月但是我們真的結婚了。」然後他當場摟住了筱菁的柳腰,親呢的吻了吻筱菁的臉頰。
  
  被他這樣一碰觸,筱菁整個身體細胞全都不自在的跳躍起來,火熱的猶如要著火的身體發出了危險的警告,可是她知道現在要是推開唐皓宣,別人會更加懷疑,且證實安妮的看法無誤,所以她只好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失控,而任他的手繼續摟著自己。
  
  安妮恍然的呼嚷,「原來是新婚,難怪我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什麼端倪?」男客人紛紛求教。
  
  安妮故作矯情的說:「怎能說的那麼肉麻!我可也是女人耶!會害羞的。」
  
  少來了!眾人的眼這麼說著。
  
  安妮自己沉不住氣,自己借口說著:「就告訴你們吧。我對女人的身體可是很有研究的唷!女人對那個有沒有經驗,我幾乎一看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
  
  這是什麼樣的客人啊?筱菁和唐皓宣的眼神互望了一下,但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唐皓宣靠著筱菁的耳際低喃著,「看來有看頭了。」
  
  「那正是你期待的吧?」筱菁發酸的調侃他。
  
  有人說男人性本色,而他一個任何條件都比其他男人好的男人,真的可以忍受完全無性的生活嗎?真教她懷疑呢!
  
  「我指的不是我。」他忙撇清。
  
  「不用解釋,我一點都不介意。」她才不想管,想自己不過是他的假老婆,也沒有資格管他,可是雖然嘴巴這麼說,心底卻還是很不是滋味。
  
  「你是我親愛的老婆,怎麼可以對你的老公這麼冷淡,這樣可是會被人瞧出端倪來的,況且今天來了個高手。」唐皓宣再度靠向她,在她耳際吹著氣,分明就是在挑逗她,而且是在明知道她不能推開他的狀況下對她挑釁。
  
  要說完全沒有被他給影響那是騙人的,但是她的意識裡一直告訴她不能太過於相信男人。
  
  只是,在旁人看來,他們的樣子倒真的挺像新婚的夫妻。
  
  「啊!好教人羨慕,看你們卿卿我我的,更反應出我們的孤家寡人,各位,我覺得今天到我們離開為止,給他們一個限制如何?」安妮慫恿著幾個男客人。
  
  「限制?」
  
  「就是我們離開之前不許他們夫妻同床共枕,這個主意好玩嗎?」
  
  安妮這叫什麼?自作聰明吧?
  
  筱菁和唐皓宣相覷而笑,想安妮這一舉反給他們很好的台階下呢。他們可以理所當然的睡自己的房間。
  
  
  
  夜深了,昨天的歡迎會是針對昨天的客人,所以今天同樣有歡迎會,不過今天的節目是由眾人提出來的,今天的客人顯然比較瘋狂,尤其有著安妮這個問題人物在,想到的節目總是比較讓人跌破眼鏡。
  
  「我要跳艷舞。」安妮自告奮勇的提出自己想要表演的項目。
  
  她的提議贏得了滿堂喝采,有免費的艷舞可看,對眾男人而言,根本就是賺到了,沒理由反對的。
  
  「要露三點嗎?」
  
  安妮大笑,「當然不可能。」
  
  「真掃興,我以為很有看頭呢!」其中一個男客人輕噓出聲。
  
  「不要失望的太早,還是有機會的啦!就看你願不願意努力。」安妮拍拍他的肩,給他一個挺曖昧的眼神。
  
  這女人幹麼的?怎麼每個男人都要勾引?唐皓宜狐疑的猜測起安妮的工作性質來,而且他決定要好好的防備一下,他可不想要自己的民宿弄到最後變成了***易所,要是被他的幾個兄弟知道了,就太難看了!
  
  結果,沒一會見,目標就轉向他了。
  
  「唐老闆有沒有興趣……」
  
  沒讓安妮把話說完,唐皓宣忙搶過話,「我沒興趣。」
  
  「我是要問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唱一首歌,你反應那麼激烈做什麼?」
  
  唐皓宣並不認為自己會錯意,而是安妮故佈疑陣,「真的是那樣嗎?」
  
  「否則你以為我要什麼?問你對我有沒有興趣?」
  
  為了抑止這惡劣的玩笑繼續下去,他轉移話題,「你唱吧!」
  
  「那不介意替我伴奏一下吧?」
  
  「當然。」以客為尊,誰教他選擇了這麼個工作,說是自找麻煩的,應該是他自己才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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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0:59:29
  第四章

  
  歡迎會早就解散了許久,該入夢的也應該已經入夢了,可此時唐皓宣卻聽到有人在敲他的門板,他直覺的感覺不對勁,所以只隔著門板問著「哪位?」
  
  「唐老闆,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
  
  門外是安妮嗲嗲的聲音,唐皓宣心想她又想玩什麼把戲?
  
  怕她會糾纏不清,惹人閒話,他繼續匾著門板說話,「有麼急。事嗎?」
  
  「當然是有急事才找你,你是這家民宿的老闆吧?」
  
  她說了件他無法逃避的現實,只有這種時候他會恨死自己時的身份,簡直就是自找麻煩,打開了門,他捺著性子問:「安妮小姐需要我幫什麼忙呢?」
  
  安妮嗲嗲的說:「我的房間沒有熱水。」
  
  「有這種事?我這就去幫你看看。」
  
  安妮扯住他,「別那麼費事了。」
  
  「可是你不是要熱水?」
  
  「你的房間應該也有吧?」
  
  「當然有。」唐皓宣馬上覺到不大對勁,忙阻止著,「你該不會:是……」
  
  「你不介意我使用一下你房間的浴室吧?我想如果熱水系統出了問題,等你檢查出來可能會很晚了,我很累了,實在不想等那麼久,所以就麻煩你把浴室借給我一下,可以吧?」
  
  他領教過女人的把戲,當她想要達到任何目的的時候,就會無所不用其極,安妮恐怕是個中翹楚。
  
  「恐怕不方便。」
  
  「你怕什麼?我只是借一下浴室,又不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天曉得喔!唐皓宣絲毫不肯放鬆的守住入口,繼續婉拒著,「真的不方便,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安妮好奇的問著。
  
  唐皓宣笑了笑,回道:「等一會兒你就知道。」
  
  
  
  整棟民宿,也只有另一個女人筱菁,當發現唐皓宣引領的方向是通往筱菁休息的房間,安妮忙扯住他大叫,「非禮啊!」
  
  什麼?
  
  唐皓宣被這突如其采的意外給震得反應不過來。
  
  非禮?他非禮誰?她嗎?別說笑了!送給他都不想要,雖然這陣子他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可是還不至於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不過被安妮這一叫,房子裡頭的所有人都衝了出來,然後就看著他們兩人一拉一扯的分不開來。
  
  「誤會!」唐皓宣邊解著安妮的五爪章魚手,一邊解釋著。
  
  「才不是誤會,你們都不知道,他表面上表現的很紳士,其實一直打我的主意,剛剛我去他們房間想借浴室,看到是他時就想要打消主意,可是他一直不讓我來這向老闆娘借,你們說他到底打什麼主意?」安妮煞有其事的指控著。
  
  可沒有人信她那套說詞,所有住宿的客人皆異口同聲的說著,「不可能。」
  
  「什麼?你們不相信我的話?」
  
  「當然不相信。剛才到現在都是你扯著唐老闆,到底誰想非禮誰,一看就知道。」
  
  「你們……」發覺自己片面之詞說服不了眾人,她忙轉向筱菁,「筱菁,你會相信我吧?」
  
  「我相信……」筱菁轉向唐皓宣,「我老公是個正人君子,所以這一定是個誤會。」
  
  「你是他老婆當然會替他說話。」安妮惱羞成怒的吼了起來。
  
  「那他們呢?」
  
  安妮望向樓梯上的幾個男人,不屑的說:「他們是酸葡萄心,理,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
  
  安妮這一言一話可引起了眾忿了,眼看幾個男人火大了,唐皓宣在眾人大動干戈之前阻止著,「有話好好說,這只是個小小的鬧劇,你們別被她的笑話給唬了,其實我剛剛也被她唬住了呢?」
  
  「什麼?」
  
  筱菁忙接口說:「對啦!這是為了要給大家一個難忘的夜所想出來的惡作劇,希望大家不要記在心上。」
  
  鬧劇?倒是挺像的,像電視裡頭的整人遊戲。遊客如此想著。
  
  其中一個遊客大笑了起來,「你們也真會演,害得我們以為真有那回事呢!不過我就說嘛!晚上的時候大家還有說有笑的,怎麼睡到半夜就反常了呢!」
  
  「可是也太亂來了吧?三更半夜玩這種遊戲可不好笑!」
  
  筱菁忙著道歉,「對不起!是我們太不懂事了,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這一回就當作是我們招待各位到此一遊吧!」
  
  結果其中一個遊客馬上接口問:「那今晚是不是要玩通宵?」
  
  通宵?
  
  唐皓宣想要拒絕,因為他已經快要累斃了!這麼玩下去他準會沒命的,不過眾命難違,他即使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小小的客房裡頭只有兩個女人,面對面的坐著,筱菁只是靜靜的等著,等安妮主動開口說明一切。
  
  「你真的相信你的老公?」安妮問她。
  
  她肯定的點著頭說:「相信,這世上除了我父親之外,我就只相信他。」
  
  「你很愛他?」
  
  「嗯。」就算不是愛,應該也有點喜歡吧?況且唐皓宣還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說她並不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反而是很自然而然。
  
  「你是對的,他根本沒有對不起你。」安妮毫無悔意的笑說著,「我本來打算要勾引他的,他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的男人,你知道的對不對?」
  
  「他是所有女人喜歡的那種類型的男人。」筱菁坦言承認。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只碰過他這麼一個笨蛋,居然不受我勾引,我可不認為你的魅力比我大。」
  
  筱菁笑笑的說:「我知道。」
  
  「你這種笨女人怎麼可能綁得住他,我是想要替你試探看他對你的真誠。」
  
  這是安妮惟一的台階了,她覺得自己要不這麼說面子會很掛不住,而她自然還是不認為自己不如筱菁。
  
  可是看到筱菁那寬容的眼神,忽地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
  
  「你不用擔心了。」說著,安妮突然掉起眼淚來,「其實我好羨慕你……」
  
  「安妮……」
  
  「你不知道,見到我的男人個個都只想要跳上我的床,卻從來不肯對我付出真感情,所以看到你們這麼恩愛,我想要破壞,我沒你想的那麼好心腸,所以你根本不必謝我的,我是真的打算勾引你的老公。」
  
  筱菁繼續靜靜的聽安妮吐訴心聲,不知道為什麼,她彷彿很瞭解女人所愛非人的那種痛楚,她可以感受到安妮此時的心境,彷彿自己曾經經歷過這樣的打擊。
  
  「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不,我懂,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懂你的心情,但是我想對你說句真心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我說?」
  
  「說吧!反正是我欠你的,你要給我一巴掌罵我是個下流女人我也無怨無悔,你要不採取行動,我才會覺得很不自在。」
  
  「我從來就不打算那麼做,我只是想要對你說,好好的愛自己,我是這麼想的,就算是沒有男人來愛,女人也可以愛自己的,對不對?」筱菁認真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你這麼幸福怎麼懂一個女人寂寞的心情嘛!」安妮望見她認真的眼後,緩和了語氣說:「也許你是對的,你說的我也懂,但是老是看不開,沒辦法。」
  
  「如果你心情不好,隨時可以來找我。」
  
  「找你?你不怕我搶了你的老公?」
  
  筱菁笑了笑,「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對不對?」
  
  安妮嗔道:「你是認定了我搶不走他的,對不對?」
  
  「我沒有認為什麼,只是在想,他未必是你的命定,你相信那種說法嗎?」
  
  「真會碰上那種人嗎?」
  
  「會的,只要你有心,相信一定會的,但在那之前,好好的愛自己,別讓自己的心靈過得太空洞,我想那會讓你忘卻寂寞的。」
  
  與筱菁談過之後,安妮發覺自己的心境開闊了許多,突然明白唐皓宣為什麼會選擇筱菁為妻的緣由,事實上她根本比不上筱菁這樣的女人。
  
  她忍不住說:「唐老闆是個幸運的男人。」
  
  「該說我是個幸運的女人,老天爺總會給我們路走的。」所以讓她碰上他,讓她的生命得以延續。
  
  這一夜,過得挺漫長,但是窗外的天已經漸漸的泛白。
  
  「我不會忘記這一夜的。」安妮靜靜望著窗外的黎明,而彷彿自己的黎明也將從這一刻開。
  
  
  
  終於日正當中,準備下一個旅程的人都在此時準備退房離開,而準備繼續度一個優閒假期的人則因昨夜熬了通宵而起不了床。
  
  「真的不和他們打個招呼再走?」筱菁再度詢問。
  
  「不了,萍水相逢,也許從此海角天涯,何必呢!」
  
  唐皓宣不贊同的說:「話不是那麼的,能夠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可也是難得的緣份,也許他們真的很希望和你做朋友,只要你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想……」
  
  「謝謝你們這麼看得起我,昨夜真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
  
  「你說那個惡作劇啊?我會永生難忘的,謝謝你給我的再教育。」唐皓宣又恢復原本愛嬉鬧的笑臉。不過那的確給他一個很大的教訓,他深信那是他風流的懲罰,所以今後他會收斂些。
  
  「我也會永生難忘的。」安妮笑著。
  
  「別說得那麼感傷,這裡可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就算沒錢也歡迎嗎?」
  
  「沒關係,我們正好缺人手,對嗎?」筱菁輕撞了下唐皓宣,要他接口。
  
  當然那並不是他的意思,麻煩還是少點比較好,尤其是安妮這樣的不定時炸彈他還是心存芥蒂,但是他明白筱菁的意思,只好轉得很硬的說:「她的意思是,如果你沒錢住宿可以幫我們洗洗碗盤抵銷住宿費。」
  
  筱菁瞪了他一眼,把話題轉移,並且遞給安妮一個小盒子,「我幫你準備了中午吃的東西,這一路可能不方便買東西,你帶著餓了就可以吃。」
  
  「盒子呢?」
  
  「下回你來時還我就可以了。」
  
  「那就是要我一定得來還你盒子就對了。」安妮忍不住大笑的對唐皓宣說:「看來你想不見到我很困難。」
  
  「哪的話,只要你喜歡,這裡隨時歡迎。」他心底毛毛的,決定等安妮走後要給筱菁一些智力教育,免得她又叫奇怪的女人幫她看家。
  
  「真心話?」安妮睨著他問,眼底有著一抹哀傷。
  
  那一道光,讓唐皓宣突然同情起她。
  
  這一回,他收斂起嘻笑的臉,很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當然是真心話,這是我開這家民宿的用意,我希望這裡是每個人的第二個家,不管是高興還是悲傷,我們都竭誠歡迎你們的到來。」
  
  「那我一定會再來造訪的。」
  
  安妮離開了,而雖然離去之前她一再的強調自己一定會來造訪,但是筱菁卻知道,此別真的是海角天涯,所以當唐皓宣問她,「你認為安妮還會不會再來?」她給予一個肯定的回答,「不會。」
  
  當然答案得要「永遠」才能揭曉,只要日子繼續過著,只要民宿存在,這個謎底揭曉的日期就會延續下去。
  
  
  
  天氣漸漸的轉涼,相對的海岸線也就比較少人踏足,沒有客人的民宿顯得特別的冷清,不過唐皓宣沒讓自己閒著,他依然每天到附近的海岸去垂釣。而這時已遇到筱菁滿兩個月,夏天的氣息漸漸的溜走,秋的腳步漸漸的走了過來。
  
  「真冷清,看來民宿可能有一陣子不會有人光顧了。」唐皓宣一邊看著大海,一邊感歎的著。
  
  「寂寞了?」雖然兩個月不算長,但是對唐皓宣算是有相當的瞭解,他看起來很大而化之,其實是個很怕寂寞的傢伙,他恨不得民宿每天都高朋滿座,為的並不是賺錢,只是因為他喜歡熱鬧的氣氛。
  
  「你真的那麼怕寂寞?」
  
  「我有說嗎?」被個小女人瞧出了自己的心事,感覺還是挺奇怪的,另一點則是,他發覺這還是他第一回和一個女人同住一個屋簷下而女人沒有主動對他投懷送抱,這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來慶祝一下吧!」
  
  「慶祝什麼?」
  
  「我們認識兩個月的大日子。」
  
  筱菁被他的提議逗笑,「你也幫幫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日子。」
  
  男人不都很不羅曼蒂克的嗎?怎麼他與其他人不一樣?還是他認為他是特別的呢?他看起來不像那種羅曼蒂克的男人,所以她希望自己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話不是那麼說,如果你沒有遇見我,說不定你已經去向閻羅王報到,根本不會在這裡和我說話,那我就更寂寞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說這是不是值得慶祝一番?」
  
  他總是可以說出條條道理來說服她,而她根本從不想與他唱反調,「你怎麼說都好,可是我們沒有多少食物了,如果你期望我弄出一桌豐盛的食物,那可能要大失所望了。」
  
  「我們上街去吧!」
  
  「什麼?」
  
  「到市區去買些東西回來,你也應該去買些御寒的衣物,海邊的冬天會比其他地方來得早。」這樣的他其實很吸引入的,體貼入微的讓人忍不住要對他起一絲的好感,而且他為她所作的——切都讓她感動與感激。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需要理由嗎?」唐皓宣笑著反摟住她的肩說:「老公不對老婆好那該對誰好呢?」
  
  他當真了嗎?她有些期待,卻不敢讓他看出自己荒唐的念頭。
  
  「你明知道那只是權宜之計,難不成你自己倒當真了?」
  
  「是權宜之計也好,是真的也罷,我們都挺習慣彼此的存在,在這裡我們就保持這樣的關係不好嗎?」
  
  只是習慣嗎?如果是真的,似乎會更好,筱菁忍不住這樣想著。
  
  
  
  車子抵達基隆市時夜燈初上,正好是人潮集聚的時刻,來到此處,喜歡熱鬧氣息的唐皓宣自然不打算錯過廟口小吃的熱鬧氣氛。
  
  結果,一玩就玩得忘了時間,直到發現人潮慚漸散去,他們才驚覺到時間已經相當的晚。
  
  「今晚乾脆就留在這裡過夜好了。」唐皓宣提議著。
  
  「那怎麼行,萬一有人來投宿怎麼辦?」
  
  「不會的,那麼晚不會有什麼人,反正難得來一趟,乾脆玩個盡興再回去,你來過這裡嗎?」
  
  筱菁搖著頭不確定的回答著,「不知道,沒什麼印象。」
  
  「那明天就到處走走看看,說不定會想起一些過去的記憶也說不定。」
  
  「可是民宿……」
  
  「秋天的海岸愈來愈冷,不會有什麼客人上門的,況且你的事情比較重要,難道你不想想起自己的過去?」
  
  想到自己是被他從海中救起,還有她所受的槍傷,她直覺的認為那會是很不好的記憶,「如果是不好的記憶,我倒寧可不要想起。」
  
  「你真的那麼想?」
  
  「是的。」
  
  「你想那樣一輩子留在民宿?」
  
  筱菁望著他,憂心的問:「你該不會是想要趕我走吧?」
  
  她那受傷的眼神讓他莫名的心疼起來,他從來不曾在乎過一個女人到這種程度,感覺起來怪怪的。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覺得那樣對你比較好,你應該也有父母,我想他們一定非常擔心你的安全,所以想不想得起來並不是只是你自己的問題而已。」
  
  「我知道。」
  
  「那你的決定呢?」
  
  她說過的,她不想和他唱反調,而就如他說的,她已經習慣了有他陪伴,也許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她的確有一種嫁雞隨雞的心情。
  
  而現實,該來的總是會來,該面對的,大概怎麼都不可能逃得掉的,而與其當個懦弱的逃避現實者,她還是決定要勇敢的面對現實。
  
  「就你說的那樣吧!」
  
  在基隆找了家飯店,馬上就面臨到一個尷尬的問題,服務生一見到他們,就笑容滿面的問:「兩位要蜜月套房吧?」
  
  「啊……那個……」
  
  唐皓宣訕訕的笑問:「我們兩個看起來像夫妻嗎?」
  
  服務生猛點著頭說:「兩位看起來非常的登對,難道不是夫妻?」
  
  「我們……」唐皓宣正想要否認,卻被筱菁阻止了。
  
  「請給我們一間房間。」
  
  「蜜月套房?」
  
  「對,就蜜月套房。」
  
  唐皓宣滿心狐疑,可也沒有當場詢問筱菁那麼做的原因,等到了房間,他的疑問可就藏不住了。
  
  「你覺得這樣妥當嗎?為什麼不讓我訂兩個房間?」
  
  「對不起,我也不想讓你困擾,可是我實在不敢一個人住飯店。」
  
  「不敢?」
  
  筱菁坦承的點頭說:「對,不敢。」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
  
  「沒有,只是淺意識裡對剛剛那長長的走廊有恐懼感,你不會笑我吧?」
  
  那是沒有理由的,一個人也許膽子可以很大,但是就是會有最懼怕的事物,就像有的人看到蟑螂會大叫,有人聽到打雷會嚇破是同樣的道理,而她,顯然是很怕長走廊,可以理解的。
  
  「我不會笑你,但是你確定這個房間可以?」他擔心的是自己,這兩個月來他過著猶如和尚的生活,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很充實,當然主要是因為有她陪在一旁,可這樣共處一房還是頭一回,他不敢保證自己的理智不會失控,慾望之火不會高漲。
  
  「這房間有什麼問題嗎?」
  
  「蜜月套房喔!」
  
  「蜜月套房很特別嗎?」筱菁呆呆的反問,私毫不明白蜜月套房有什麼不同於一般套房的地方。
  
  「的確很特別。」面對一個如此單純的女人,唐皓宣愈發感覺到體內的一股衝動,而且傻傻的她竟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激情。
  
  可是他隱忍下自己的慾望,因為他不願意破壞這樣的和諧。
  
  「我可以見識一下它的特別處嗎?」
  
  她的提議對他而言並不是很好的建議,如果可以和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一起看A片而不血脈膨張,那他才真的有問題哪!
  
  「不可以。」
  
  筱菁天真的追問:「為什麼?」
  
  「小孩不宜。」
  
  「小孩?我是小孩?」筱菁瞪大了眼,很不以為忤的說:「我絕對是女人,你不能視藐我。」
  
  那是絕對的,她不必故意把胸部挺高,他已經衝動的想要抱她,如此她還能稱之為小孩嗎?不過他指的是心智問題。
  
  「我沒有藐視你。」
  
  「有,你把我當成小孩就是藐視我,有哪個小孩有這樣的發育?」筱菁再度大膽的把胸部挺直,幾乎就要碰觸到他的胸膛,此舉,又害得他幾乎要失去控制。
  
  就算他自制力很強,可是全身細胞卻依然為他的女人而奔騰不息。
  
  「我去洗澡。」
  
  冷水澡,這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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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1:00:01
  第五章

  
  折騰了大半夜,等真正人睡幾乎已經快要天亮了,而……該死的!
  
  他被突然橫過他下半身的一隻腿給吵醒了,而那只腿還不只是橫過來而已,竟然輕輕的磨踏了起來,害得他險些噴鼻血,而好不容易壓下的欲望之火,又因為這一舉而宣告瓦解。
  
  “我不管了!是你來惹我的……”他翻身,整個人已經在筱菁的上方,可是當他仔細一看,筱菁仍甜甜的沉睡著,他能叫一個沉睡的女人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嗎?
  
  攻擊一個沉睡的女人?那恐怕只有野狼做得出來吧?
  
  他又倒回床上,可是筱菁的腿仍橫越過他的下半身,只離他的欲火之處不到半尺,而偏偏那裡又是他的敏感地帶,痛苦的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似乎是被嚇醒的,筱菁筆直的從床上彈坐起來,用著一臉茫然的眼神望著全身發熱的他,
  
  “怎麼了?”
  
  怎麼了?他總不能說自己欲火焚身吧?而對象是熟睡的她,那鐵定會被她當成狼的,基於以上的原因,他只能訕訕的回答她,“我作了個惡夢。”
  
  “惡夢啊?!”筱菁恍然,也同情起他來,“那一定很可怕對不對?”
  
  “對。”但其實也算得上是痛苦又甜蜜的春夢。
  
  “你是不是不習慣和人共睡一張床?”     
  
  
  那才怪!他的床上向來不缺女伴,可那也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從他開始民宿的籌畫,然後救了她,到現在他都不曾碰過任何一個女人,這真的是個奇跡,風流成性的他竟然對女人不感興趣了,聽起來好像他性無能了,但事實並不是那樣,因為他全身冒著的欲火足以證明那個看法。
  
  在他沒有作出任何回答之前,筱菁已經展開了行動,她拖著條小毯子下床,對於她的舉動,唐皓宣投以狐疑的眼光,“你做什麼?”
  
  “我睡沙發,床讓你睡,那樣你應該會睡得比較好點。”
  
  開什麼玩笑?叫他讓一個女人睡沙發,而他睡床?雖然他向來不認為自己是個紳士,可是還不至於這麼惡劣。
  
  “回來!”
  
  他動手扯住她,一把將她拉回床上,可這一拉扯,卻不小心扯開了筱菁的衣服,兩人的動作驀地停止了下來,卻發覺不知道該把視線擺在哪裡好?
  
  “對不起……”他尷尬的道歉,可是卻又不是真心的想要道歉,他真的很想要擁抱她。
  
  “筱菁……”
  
  “嗯?”她的回應聽起來像在呻吟,害得他一顆心蹦蹦的跳,好像情竇初開的男孩,真好笑。
  
  他望著她,全身著火般的發熱。
  
  “你不舒服?”筱菁天真的以手碰觸他,卻發現自己做了個錯誤的舉動,他的熱像會導電,連她都發熱了起來。
  
  唐皓宣抓住了她想逃開的手,捧著她的臉,迷情的說著,“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他的眼寫的很明顯,筱菁不笨,那是人類原始的欲望,她體內同樣有著的欲望,她知道他要吻她,而她並不想拒絕,她對上他的眼,不知名狀的情懷在瞬間展開,像燎原的火焰,一發不可收拾。
  
  ***
  
  這是意外的發展,唐皓宣可沒料到自己會這樣的失控,把自己陷入那一潭神秘的深湖,似乎從此忘卻凡塵俗世也無所謂。
  
  輕撥著躺在他身旁的筱菁的髮,他突然明白他幾個兄弟跌入愛情網中不可自拔的心情,那種肯為了愛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的火熱的心正是他此時的心境。
  
  他終於明白,自己之所以不再對美女感興趣的主因,從遇到筱菁開始,那已經註定了,她是大海送來給他的新娘,老天爺一定是聽到了他的戲言,所以特地送個新娘來捉弄他一下,也算是給他遊戲人間的懲罰。
  
  “醒了?”當筱菁醒來,他給她一個燦爛的笑。
  
  自然是記得昨夜發生的事情,筱菁羞紅著臉說:“你幹麼那樣看我?”
  
  “我發現你非常的美麗。”
  
  筱菁垂著頭,紅著臉調侃他,“前不久你還說我是個小女孩……”
  
  “那是我預估錯誤,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女人。”
  
  “意思是說你對我挺滿意的?”她抬頭望著他,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女人最怕的莫過於自己付出了所有,卻發現不被男人肯定,那真的會讓人生不如死的,她知道這有點飛蛾撲火,但是她卻不後悔這麼做。
  
  唐皓宣點頭,俯頭親吻著她,並在她耳邊低語著,“非常滿意,你呢?對我這個老公可覺滿意?”
  
  他大刺刺的坦承著自己的感受倒有點讓她難以招架哩!
  
  筱菁把頭垂得更低,幾乎將自己躲進被窩之中,可這實在是個錯誤的舉動,她發覺他竟然又欲望滿滿,一陣驚呼之後,她重新冒出頭來。
  
  “你……”
  
  “有意見嗎?”他曖昧的笑問。
  
  筱菁紅著臉搖頭,根本不敢繼續想下去,可是唐皓宣根本沒打算放過她,“看來你似乎不怎麼滿意我,那麼我得繼續努力,直到讓你滿意為止。”
  
  這一回鑽進被窩的是唐皓宣,而驚呼的依然是她。
  
  ***
  
  離開基隆之時,筱菁依然沒有想起有關於過去的任何事情,不過這一趟基隆之行依然為她帶來了難忘的記憶,她成為唐皓宣的女人。
  
  而對唐皓宣亦然,他還決定要替筱菁拍寫真集。
  
  他認為,女人並不一定要脫光了才算美麗,至少他認為筱菁的美麗在於她的恬靜,以及她的神秘,光光是她站在岩石上,海風吹拂著她的髮絲的模樣就美得像一幅畫。
  
  秋天真的光臨北海岸,而民宿更加的蕭瑟冷清了,但是有筱菁的陪伴,唐皓宣發覺自己不再那麼害怕寂寞,這回逃家倒是出乎意外的有了很大的收穫,不過他也是想起了被他遺忘的現實問題。
  
  “我們可能需要回臺北一趟。”
  
  “回臺北?為什麼?”
  
  “我母親給我一個期限,要我在她規定的期限內找到結婚的女孩。”
  
  “你要結婚……”他沒向她求婚,那麼他想娶誰呢?這想法困擾了筱菁,也讓她難過不已。
  
  “我當然是打算告訴她老人家我找到了想要結婚的物件,難道你想要拒絕我的求婚?”
  
  “你是說你要娶我?”
  
  她其實並不敢太奢望他會向她求婚,因為他從來不曾說過喜歡她的話,能和他在一起這樣過日子,她已經很滿意了。
  
  “你為什麼那麼問?好像我求婚是很奇怪的事情。”
  
  筱菁為難的說:“我是在想你可能只是一時的……”
  
  唐皓宣提高著音量,不敢相信的瞪著她反問:“該死的!你以為我只是一時衝動才會碰了你?”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是真的想要娶你,所以才向你求婚。”
  
  “你愛我?”
  
  愛?那種東西不是輕易就可以說出口的,就算有些人決定了要相處一輩子,恐怕還在茫然著自己是不是愛著對方,又就算當時是愛對方的,也不能確定自己和對方會一輩子愛著彼此,所以他覺得愛那種東西分很多階段的。
  
  “是的,我現在愛你。”
  
  “現在愛我?”
  
  “對,因為我不知道未來會變成如何,所以我只能我現在愛你,很認真的想要娶你,這樣難道不夠?”
  
  不,對她而言應該夠了,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回到原來的自己,自己又是不是可以愛他一輩子?
  
  “這樣就夠了。”
  
  “那麼你應該不會拒絕我的求婚吧?”
  
  “很抱歉!”她很想答應,但是不願意將來有一天他因為她而受到傷害,所以她不得不狠心拒絕他的求婚。
  
  “什麼意思?”唐皓宣激動的問。
  
  “我說現在我們愛著彼此就夠了,不要結婚了。”
  
  這可真是破天荒的大新聞,向來只有女人急著想要嫁給他,可現在他的行情似乎是暴跌了,讓他很不能接受。
  
  “嫁給我真的那麼困難?”
  
  “不是困難,而是萬萬行不通,你忘記了嗎?我是個不知道過去的女人,而你發現我的時候我穿著新娘禮服,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可能已經結婚,而且可能還愛著另一個男人?”
  
  這現實問題猶如晴天霹靂,打得唐皓宣滿頭金星,卻也醒了不少。
  
  ***
  
  接下來,結婚一事兩人都絕口不提,但是兩人無法欺騙自己依然被對方所吸引,愈是強烈的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愈發覺對方在自己心中所占的份量有多重。兩人都避著彼此。
  
  這一天,唐皓宣驅車到較遠的海岸去釣魚,而筱菁則一個人沿著海岸附近散步,他們只能避免掉可以面對面的尷尬狀況。
  
  走著走著,突然發現有個人用一臉想不開的表情望著無情的大海,當下她有個很不好的預感,根本來不及細想,她快步的朝那人的岩石上奔過去。
  
  岩石挺滑的,有幾回她幾乎跌人海中,可幸而都化險為夷,而怕驚嚇到那個人,她還小心翼翼的接近,直到靠近那個人,她才奮不顧身的撲過去,直將那個男孩撲倒在地,她才略鬆了口氣。
  
  “你放開我……”
  
  當男孩開口,她才發現對方竟只是約莫高中大小的學生。
  
  想到他可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想不開而丟了性命,她竟不知不覺的揮出一個巴掌,等她回過神,自己的手已經打在男孩的臉上。
  
  “你為什麼打人?”男孩訝異的張大嘴巴,對她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感到憤怒。
  
  “原因只有你自己清楚,你想怎樣對待父母給你的身體?”筱菁的火氣也很大,她氣他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男孩毫不忌諱的坦承著,“是,我是想要自殺,但那關你什麼事?要不是你的多管閒事,我說不定早就解脫了!”
  
  “解脫?你當真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說不定死不了反而缺手斷腳,那不是更痛苦?你有沒有想過這一點呢?”
  
  “那都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呢?”
  
  “誰教你要在我的眼前自尋死路,既然你在我眼前,我就不讓你任性而為,而且我還要告訴你,我可不許誰在我的海岸上製造垃圾。”
  
  “垃圾?你竟然說我是垃圾?”
  
  “難道不是?虧你長得又高又壯,卻要想不開,死了的身體和垃圾有什麼差別?”筱菁沉著冷靜的應對著,為的就是要讓眼前的男孩忘記剛剛想要尋短的勇氣,自殺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只要那般勇氣消失,人們就不會想自殺,所以她想要拖延時間,好讓男孩忘記自己原本的打算。
  
  “你這女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男孩被她的話氣得半死。
  
  “你不是想死?那幹麼還在乎別人怎麼說你呢?”
  
  “不可理喻!”
  
  看到男孩轉身往回走,猜想他大概打消了尋死的念頭,她快步的跟上男孩的步伐,可卻不再多說什麼。
  
  走了很久,男孩很不耐煩的轉頭厭煩的問:“我都不自殺了你為什麼還陰魂不散的跟著我?”
  
  筱菁聳著肩,很無辜的說:“我的家就在前面,這是我回家惟一的一條路,可不是我故意跟著你。”
  
  男孩只得氣得繼續往前走去,然後看到了眼前的民宿,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心想筱菁應該會放棄跟著他了,可他轉頭,卻見她也跟著走進民宿,當下他又氣得抓狂不已。
  
  “你這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筱菁再度無辜的聳著肩,領前走進屋裡,邊走邊說:“我就住在這裡,是你自己走進來,可不是我拖著你進來的,你應該不至於得了健忘症吧?”
  
  “你是說你住在這裡?”
  
  “沒錯啊!”
  
  得到正解,男孩挫敗的轉頭想要離開,可卻碰上打外頭回來的唐皓宣。
  
  “有客人啊!太好了!我正好釣到一條大魚。”唐皓宣一邊把魚交給筱菁,一邊摟上男孩的肩膀,笑說:“我告訴你,來住我們這家民宿是你正確的選擇,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般輕鬆是我們經營民宿的理念,意思就是希望你在這裡能夠自由自在的猶如身在自己家中。”
  
  男孩突然奮力的推開他的手,用充滿恨意的眼對唐皓宣吼著,“我最討厭家!我最討厭家了!”
  
  筱菁倒還算鎮靜,可唐皓宣可就被男孩的激動給嚇著了。
  
  極盡所能的安撫住男孩,唐皓宣才由筱菁口中轉述男孩到這裡的目的不是為了度假,而是打算輕生。
  
  作風怪異的唐皓宣不問他為什麼想尋死,反而笑著對他說:“就算想要死,也要先痛痛快快的玩個盡興對不對?否則豈不是白來了這一趟?”
  
  “什麼?”男孩愣愣的望著他。
  
  唐皓宣繼續笑說著,“你看,你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讀書上頭,根本沒能想過自己想要做什麼,而且根本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玩,和朋友一起唱唱歌,和朋友一起打打球,那些事情就算你都做過,你一定也還沒有初次的體驗,就這樣一命嗚呼,到閻羅王那裡報到的時候如果閻羅王問你在人間做過什麼,你恐怕也答不出個所以然,那真的太可惜了!你有那些經驗嗎?”
  
  男孩紅著臉,生硬的說著,“我幹麼要回答你那些無聊的問題?”
  
  “不回答也無所謂,我只是隨便打個比喻。”而其實從男孩臉上羞澀的表情,他早就猜出個八九。
  
  “真倒楣碰上你們這兩個無聊至極的男女。”男孩起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筱菁叫住他。
  
  “幹麼?”
  
  “你想死應該不急在一時吧?”
  
  男孩已經被她煩得受不了,怕她又出什麼怪招,“你又想幹什麼?”
  
  “不幹麼,只是剛剛煮了鍋熱湯,想請你喝。”
  
  “我才不喝什麼熱湯!”男孩不領情的吼著。
  
  “你沒聽過嗎?要死也不當個餓死鬼,吃飽了飯好上路,你一定很餓了,這樣子自殺可是會餓上生生世世的,你想一輩子覺得饑餓不堪嗎?”
  
  想死的勇氣已經不復存在,筱菁的一番話把男孩嚇得當場說不出話來。
  
  唐皓宣更誇張的渲染,“老婆,你這樣可會嚇壞我們的小客人的,你該告訴他,自殺的人會一輩子被關在阿鼻地獄,還有把你所見的地獄告訴他才對,如果他會喜歡那裡,那麼讓他去也無所謂。”
  
  “你們都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那些……”男孩早就嚇得毛骨悚然,有勇氣尋死,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在害怕,而且全身冒起了無以計數的雞皮疙瘩。
  
  “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你連死都不害怕,還怕什麼呢?”唐皓宣繼續危言聳聽的說著,“你知道嗎?我老婆可是從閻羅王那裡回來的,所以她說的最真實,你要不要聽聽她的經歷?”
  
  男孩嚇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拚命的喊著,“我不要死了!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
  
  ***
  
  男孩喝下熱湯,情緒也較為穩定了下來,而如唐皓宣所猜測的,一個高中生無非就是面臨學業或感情的壓力,而男孩的壓力來自前者。
  
  男孩說他叫梁俊傑,因為父母對他的期許相當的高,所以他勉強拚上了臺北一所明星學校,可是進入那學校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程度和其他同學有很大的差距,而且進度也愈來愈追不上其他同學,結果被編列到較差的班級,可是他的父母卻對他很不諒解,一天到晚說他不認真,甚至還不信任他有去補習,認為他一定是到處鬼混,以致他情緒失控一個人從家中逃了出來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
  
  “你可以告訴他們你根本跟不上學校的進度。”唐皓宣告訴他。
  
  梁俊傑搖著頭,無奈的說:“沒用的,他們絕對不會相信我的話的。”
  
  “你總得要試一試,沒有試之前就說不行,那是懦夫的行為。”
  
  筱菁適時的端上另一碗熱湯,熱騰騰的湯肴下肚,很快的驅除了冷意,也溫暖了梁俊傑幾乎冰凍的心。
  
  “謝謝!”
  
  “我什麼都沒做。”筱菁看著他說,“你不用謝我。”
  
  唐皓宣提議著,“我看就暫時不要想這些吧!”
  
  “什麼?”他的不按牌理出牌總是會讓梁俊傑摸不著邊。
  
  “我說我們來慶祝慶祝吧!”
  
  “慶祝?”梁俊傑呆呆的望向筱菁。
  
  結果她也說:“對,是該慶祝,我去準備食物還有火爐。”
  
  “煙火還有嗎?”唐皓宣問著,彷佛剛剛他們談論的話題也已經被遺忘了。
  
  “你們……”
  
  “喔!對了!你可以幫我們的忙。”筱菁把碗筷交給他,吩咐著,“請你幫忙拿到頂樓去好嗎?”
  
  “好……”回答了之後,梁俊傑才警覺到自己像被人催眠了,“你們……”
  
  “我們會為每個來這裡投宿的客人開歡迎會。”唐皓宣扛著一堆東西朝樓上走,邊走邊解釋著,但依然半句不提剛剛的問題。
  
  “我並不是來投宿的客人,你們有沒有搞清楚?我甚至付不出住宿的錢,你們還要歡迎我投宿?”
  
  唐皓宣轉過頭來,給他一個不認同的眼神,“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不是說過了,來到這裡就要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這個家當然和你過去的那個家不一樣,你不妨體會一下新的生活,會挺有趣的,Trustme,雖然我不是媚登峰。”這一對夫妻怪怪的,這是梁俊傑此時的想法,但是他卻認為自己可能會喜歡這一對夫妻,以及這個像家的民宿。
  
  ***
  
  未滿十八歲不能喝酒、未滿十八歲不能抽煙,但是這是非常時期,所以會有非常的措施,讓他喝喝酒,抽抽煙,總勝過他去尋短見的好,至少唐皓宣是這麼認為。
  
  “你這個大人還真奇怪,通常大人都只是滿口說一些大道理,卻從來不聽聽小孩子心中真正想的,只會逼著我們讀書讀書,真討人厭!”梁俊傑不平的說。
  
  唐皓宣敲了他一記,指責著,“你總有一天會變成大人,就會知道當大人有多麼困難,在那麼說之前,先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過失,就像你不去努力就說他們不會聽你的,你可也不比大人好到哪去。”
  
  “誰說的!我很努力的想要讓他們滿意,其實我根本就不想讀那所明星學校,而想要跟自己的同學同一所職業學校學一點一技之長,可是他們卻說那沒有用處,根本一概將我的想法給否決掉了。”
  
  “你真的有告訴他們你想讀職業學校?有堅持到底?還是只是嘴巴說說而已?”看他的表情黯淡,唐皓宣猜到大概,於是又繼續說著,“你知道嗎?讀書自然有讀書的好處,當然要量力而為,想要走自己選擇的路,就要努力的去爭取,不是連一丁點的努力都沒做,就拚命的指責別人的不是,那並不是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行為。”
  
  “那萬一我積極的去爭取,卻還是被否決了呢?”
  
  “你想好了?想要積極的爭取了?”
  
  “想好了又怎樣?沒有想好又如何?”
  
  唐皓宣放下手中的吉他,拉起他說:“如果想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梁俊傑抽開他的手,嚇得不知所措,“我不要!”
  
  “看吧!你根本沒有勇氣自己去面對現實,還說得理直氣壯!一味的說大人的不是,自己卻什麼都不努力。”
  
  “你懂什麼?你把我丟回去,卻要我一個人去面對問題,反正那對你是完全沒有損失,可是我不同,我依然得照著他們安排的路去走,直到我崩潰了為止。”梁俊傑歇斯底里的吼著。
  
  “你以為我陪你回去是幹什麼的?看好戲嗎?不是,我是要陪你回去一起去面對問題,如果你已經夠努力,卻還是不能得到你父母親的支持,那麼剩下的問題我會替你扛起來,但相反的,如果你根本不為自己的人生奮鬥,我可沒有義務蹚這渾水,你認為呢?”
  
  從來沒有人像唐皓宣這樣,就算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也只是安慰著他要看開,根本沒有人願意陪著他一起面對問題,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讓他如此感動。
  
  “你真的願意幫我?”
  
  唐皓宣一路拉著他下樓,一路說著,“那可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而始終當個旁觀者的筱菁,發覺自己愈來愈愛唐皓宣這個假老公真情人,而且她決定等唐皓宣回來要和他言歸於好,但其實從梁俊傑出現之後,他們早已經言歸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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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1:01:00
  第六章

  
  唐皓宣帶著梁俊傑回家,才發現梁俊傑的父親竟然是唐氏企業的職員,對他這個四分之一老闆的到來,全家幾乎要忙得雞飛狗跳。
  
  「二少爺,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您要來,所以根本沒有時間整理,整個屋子亂成一團可請您不要見笑才好……」梁秉中必恭必敬的哈著腰,那模樣讓梁俊傑感覺很沒有面子。
  
  「爸爸,您少沒骨氣了好不好?您那樣好看嗎?」
  
  唐皓宣生氣的瞪著梁俊傑問:「你跟你父親說話是那種口氣的嗎?」
  
  「是他太難看了!看到你就像狗看到主人一樣,我感覺很丟臉……」
  
  唐皓宣沒讓他把話說完,便壓著他要他給他的父親下跪,「跟你父親道歉!」
  
  「我不要,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要是不道歉,我就揍死你!你爸爸在公司可是很負責認真真的職員,你這樣對他就是藐視他的存在,你不尊重這樣有責任感的父親,實在讓人痛恨!」唐皓宣依然揪著他,要他下跪。
  
  「那是因為你喜歡高高在上……」早先對唐皓宣的好感已經降為零,取而代之的是嫌惡。
  
  「那我何必放棄高高在上的工作選擇經營民宿?」
  
  「那是你太閒了!」
  
  「那是你認為的?」唐皓宣突然冷笑,甩開他的手說:「既然你那麼說,我似乎也不必要為你兩肋插刀了。」
  
  「二少爺,您不要跟這孩子生氣,他只是有口無心,他還只是個孩子……」
  
  「看不起自己的父親的人不會有太大的成就的,梁老,你大可不要為他的前途費心費力,他根本不領情。」
  
  「那是沒辦法的,為人父母就算是孩子不能體諒辛苦,還是不能由著他們去而不管他們。」
  
  梁俊傑看著他父親,「您只想到要和別人比較,有沒有想過我的感覺和心情呢?」
  
  「你的心情?你有什麼不滿的?我是少給你吃還是少給你穿?你的零用錢可不會比別人少吧?」
  
  或許天下父母心,可是唐皓宣發覺梁秉中的見解有很多錯誤的地方,總以為給孩子最好的就算是對孩子的愛,或許在工作上梁秉中是個盡責的員工,可是當爸爸還是不太成功,「梁老,你最好聽聽你兒子自己的想法,免得落個不可收拾的悲劇。」他轉向梁俊傑,再度提醒他,「要不要說就看你自己,如果你想繼續當個懦夫把自己的壓力憋著,就別把責任統統推到別人身上去。」
  
  梁俊傑遲疑了很久,看到唐皓宣,想著唐皓宣說的話,經過了一番掙扎,他才鼓起勇氣說:「我不想繼續待在現在的學校。」
  
  就如梁俊傑說的,他的爸爸根本不採納他的意見,只覺得他不知好歹的說著,「那裡有什麼不好?升學率是全市最高的,多少人羨慕想考進去卻考不進去,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唐皓宣起身打斷梁秉中的話,兀自接口說:「梁老,可不可以讓我說句公道的話?」
  
  「二少爺,雖然您是我的上司,可是這是我們的家務事……」
  
  我沒意思要管你們的家務事,我只是想把我看到的說出來,老實說,我很不以為你的愛是對的,從剛剛進門到現在,你沒有問過什麼是我帶他回來的,也沒有問我到底在哪裡碰上他的,你似乎只關心著他不想繼續待在人人想讀的明星學校,充其量也不過只是你自己的虛榮心,你根本沒有在乎過孩子需要什麼,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
  
  梁秉中終於還是惱羞成怒的紅了臉,氣急敗壞的抗議著,「少爺,您憑什麼那樣說,我當然是愛自己的孩子,要他讀好學校是為了他好,這樣難道也錯了嗎?」
  
  唐皓宣無奈搖著頭說:「我很懷疑你所謂的好是什麼?好到最後把他逼上絕路可能是真的,而這回慶幸我太太碰上了他,那下回呢?我可不敢擔保他會碰上生命中的貴人,也許你應該開始祈禱他平安無事才對。」
  
  「二少爺您那是什麼意思?您在咒我兒子嗎?」
  
  「咒他?」唐皓宣依舊感到無力,為一個執迷不悟的父親的關愛感到無力,「我太太在北海岸救了想要尋短見的他,你想我會無中生有嗎?而這只是他第一回的抗議,如果你繼續用你以為對的教育他,我想你可能很快就會失去一個讓你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我能說的就這樣,想怎樣做怎樣對待你的兒子,我不會過問,也無權過問,對不起!打擾你又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告辭了!」
  
  當他轉身走到門邊,梁俊傑追上前問他,「唐大哥,你要丟了我不管了嗎?」
  
  唐皓宣拍拍他的肩頭說:「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想要走怎樣的路,得要讓自己去爭取,我希望你是個勇者,而不是個懦夫。好好和你父親溝通。」
  
  離開了梁家,唐皓宣突然有一股衝動,那就是盡快回家製造一個孩子,當然他不會選擇和梁秉中同樣的教育方式。
  
  唐皓宣離開梁家之後,梁秉中依然沉浸在兒於尋短見的震撼之中,當他醒過來,依然不大相信的喃問著,:「你真的想自殺?」
  
  經過唐皓宣那一番話,梁俊傑想通了,他絕對要面對自己人生不當一個懦夫,在盡全力爭取之前不輕言放棄,「對。」
  
  「為什麼?你真的對爸爸的教育方式那麼不滿?」
  
  「不是不滿,而是我已經到了無法承受壓力的地步,雖然我知道您是對我好,但是我的能力我自己很清楚,如果您要我繼續走下去,那麼我還是會走下去,直到下一回的山窮水盡。」
  
  梁秉中滿懷期望的說,「我可以替你請來家庭教師……」
  
  「您還是不懂,我說我已經到了飽和點,根本無法繼續前進,就算您為我請來幾百個一流教師,結果都是一樣的,我跟不上進度。」
  
  「不可能的……」
  
  「您知道可能,只是一直不願意面對那個事實,就像唐大哥說的,您是為了要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所以一味的堅持要我去讀明星學校,您根本拒絕相信自己的兒子是劣等生。」
  
  「你這孩子……」
  
  正當梁秉中的一巴掌要揮過去,梁俊傑的媽媽衝出來擋住了梁秉中的教訓,哀求著,「不要打他了,他說得沒錯,每一回別人問到他在學校的成績我們都覺得丟臉,根本沒有想過他為什麼總是考最後一名,也沒有想過他的心情壓力,只一味的以為給他最好的物質就是對他最好,我們真的錯了啦!」
  
  梁秉中瞪著自己的老婆,不敢相信的喃喃問著,「連你都那麼說……」
  
  「那是因為我真的發現到兒子不對勁,難道你沒有發覺到他已經很久都食不下嚥了嗎?我發現了,只是一再的欺騙自己兒子沒有不對勁,直到今天老師打電話來說他沒有去學校,我才警覺到自己犯了很大的錯誤,我希望我們不要繼續錯下去了,唐先生說得沒錯,那是孩子自己的人生,我們為什麼不讓他自己決定呢?」「然後讓他一事無成嗎?」
  
  梁俊傑大叫,「我不會一事無成!」
  
  梁秉中潑他冷水,「你好大的口氣,你不好好的讀書能做什麼?」
  
  「我會做給您看,讓您相信我並不是只是誇下海口而已。」
  
  「老伴……」
  
  兒子、太太苦苦哀求的眼神讓梁秉中堅持不下去,但又想要維繫一個做父親的尊嚴,他口氣很壞的說:「隨你們!不要到時候來向我哭訴你們作了錯誤的決定,我可不會同情你們的!」
  
  那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梁俊傑激動且感激的掉著眼淚說:「謝謝爸爸!謝謝爸爸!」
  
  而梁秉中想著,得罪了上司,大概要寫封辭職信函才行了。
  
  翌日,梁秉中拿著手中的辭職信函到公司,為了慎重起見,他親自將辭職信交到唐皓宇的手上。
  
  唐皓宇對他此舉感到莫名不已,「梁老,你這是做什麼?」
  
  「對不起!」梁秉中曲著腰,謙卑的致歉著。
  
  這可更教唐皓宇感到錯愕,「你為什麼向我道歉?難道你做錯了什麼?」
  
  梁秉中抬起頭來,愕然的問:「難道二少爺沒對您說……」
  
  唐皓宇反問:「說什麼?這和我家老二有什麼關係?難道你碰上他了?」
  
  「昨天晚上他帶著我兒子回家,我在言語上對他諸多不敬,所以今天特地來向總經理致歉,並提出辭呈。」
  
  「等一等,你說皓宣帶你兒子回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愈說我愈糊塗了,可不可以請你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清楚呢?」
  
  梁秉中這總算明白了,唐皓宣根本沒有把昨天的事情說出去,更沒有利用上司的權力要他走路。
  
  「我以為二少爺一定會很生氣的,看來他比我這老頭子有度量多了。」梁秉中慚愧的垂著頭,感歎不已。
  
  「梁老,你還是沒有把事情始末告訴我呢!」唐皓宇催促著。
  
  梁秉中這才將昨夜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以及自己都感到丟臉的失敗教育,「我活了一大把年紀,沒想到見解比年紀輕輕的二少爺迂腐,被他教訓了一頓真的是應該的。」
  
  可唐皓宇關心的不在這點,而是唐皓宣的語病,「你是說真的?他真的說是他的太太救了令郎?」
  
  梁秉中猛點著頭說:「千真萬確的,我和我老婆還打算帶著兒子去向二少奶奶道謝,她救的可是我們家惟一的兒子,如果不是碰上她這個貴人,我那傻兒子大概真的已經去向閻羅王報到了。」
  
  「哪裡?」唐皓宇沒頭沒腦的問著。
  
  唐皓宇搖手說著,「不是那個,我說他們在哪個海岸救了令子?」
  
  「對了!」這才是重點,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把這好消息告訴他。
  
  終於知道離家出走了兩個多月的兒子的下落,唐家可真說是舉家歡騰,尤其是身為人母的唐惠鵑,她一刻都按捺不住要前往。
  
  「媽,您不要急,還是讓我們去揪他回來吧!」
  
  「那可不行,他不帶我的媳婦回來看我,那我只好自己去看他們了,說不定還意外的多了個孫子呢!」唐惠鵑興高采烈的說著,唐皓哲受不了的扶著額頭,老媽,你也太誇張了吧?二哥真的結婚了也不超過兩個半月。兩個半月怎麼可能冒出個孩子來嘛!「
  
  唐惠鵑打了下他,「你笨就是笨!我說的孫子又不一定已經冒出來,在肚子裡頭的也算啊!」
  
  唐皓哲昏頭的說:「你不要老是罵我笨啦!」
  
  「事實上全家就你最笨的嘛!」
  
  「錯,應該是老二才對。」唐皓哲轉頭去詢問他的愛妻,想得到一點同情票,「老婆,你說對不對呢?」
  
  「對!」韓菲詭譎的笑著,因為是有下文的,沒半晌,她接口說:「媽媽說的對!」
  
  「喂……」
  
  始終不發一言的唐皓廷突然抬頭來說:「別吵了!問問我老婆不就知道了嗎?」
  
  安琪拉搖著頭說:「那我可不知道。」
  
  其實是天機不可洩漏,還不是說的時機。
  
  「三嫂,別那麼小氣嘛!說看二哥到底在耍什麼把戲嘛!」
  
  「我只知道他中了愛情的箭。」
  
  「啊!上回你說的就是這個?」眾人這才恍然。
  
  安琪拉點著頭,笑說:「愈是對愛情不遜的人,可能會跌得愈慘,這是愛情的至理名言。」
  
  「那不是說二哥有苦可吃了?」唐皓哲幸災樂禍的追問。
  
  其實為愛情受苦的又豈只是唐皓宣而已,這一家子的人都清楚,因為他們都曾為愛情所困。
  
  
  
  天剛暗下,民宿就來了三個客人,這三個客人就是梁家三口,他們是特地來向唐皓宣以及筱菁道謝的,尤其是梁俊傑,他覺得自己可以選擇自己人生的路,全部都是唐皓宣以及筱菁給予的。
  
  「哈!小子,你真的很有口福,每回來我都剛好釣到大魚,等一下又有新鮮的魚湯可喝,聽說吃魚會變得更聰明,你要多吃,知道嗎?」唐皓宣和筱菁絕口不提梁俊傑尋短見的過去。
  
  梁俊傑傻氣的笑說:「謝謝!」
  
  「怪怪!你這樣我還真不習慣,你還是一臉酷酷的我比較習慣。」唐皓宣嘻嘻哈哈的對梁秉中說:「梁老,你這兒子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
  
  「那是二少爺太抬舉他了,不要做壞事就好了。」梁秉中謙虛而客套的說著。
  
  唐皓宣像對待好朋友般的拍拍他的肩頭說:「梁老,做人老實點比較可愛喔!有個好兒子可以坦承,沒有人會笑你的。」
  
  「謝謝二少爺沒有讓總經理炒我魷魚。」
  
  笑聲愕然停止,唐皓宣根本笑不出來,是因為梁秉中的一番話,「天哪!你該不會已經告訴我們家老大我在這裡了吧?」
  
  「我是說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唐皓宣大喊,「當然不對!」
  
  梁秉中不安的致歉著,「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了?」
  
  感覺到梁秉中因為他的情緒而變得緊張不安,唐皓宣為自己激動的情緒感到欠然,「我不是在怪你,我想到的是自己的事情……」接著,他開始在屋子裡頭不安的晃來晃去。
  
  筱菁發現他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我完了!」他苦著臉,沒頭沒腦的說著。
  
  「什麼完了?」筱菁也被他的不安感染了。
  
  他沒有解釋,只是又說著,「他們一定會馬上殺過來的。」
  
  「殺過來?」以為他得罪了什麼黑社會,那一瞬間,她想到了自己遭遇到的危險而緊張了起來,「你到底得罪了誰了?」
  
  「得罪了誰?」被她的問題問傻了,唐皓宣撇過頭,一臉莫名的望著她。「你不是擔心有誰會殺過來?如果你沒有得罪了別人,別人怎會想要殺你呢?這可是重大的事情,你不要裝傻了。」
  
  原來是她誤會了!唐皓宣不由得被這雞同鴨講給逗得笑了起來。
  
  筱菁瞪著他:「人家是替你緊張,你還笑得出來?」
  
  「是啊!二少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你真碰上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我想還是快點報答比較好。」
  
  「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唐皓宣還是笑著。
  
  唐皓宣安撫著,「不會有事情,你們不用擔心,小子,你可要好好的走自己選擇的路,不能再任性了喔!」
  
  梁俊傑點頭應允著,「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就好。」
  
  送走了梁家三口,唐皓宣問筱菁,「你願不願意一直跟著我?」
  
  「那還用問嗎?」多少女人會把自己的一生當作遊戲的,至少她不會,就算她總有一天會想起自己的過去,但是在那之前,她跟定他了。
  
  「我走到哪你都願意跟著?」
  
  筱菁點點頭,「當然。」
  
  「那收拾行李跟著我走吧!」
  
  「上哪去?」
  
  他笑答,「先去度假吧!」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度假?筱菁發覺自己真的不太懂他呢!
  
  
  
  唐家三兄弟浩浩蕩蕩從台北市區趕到這位於北海岸的民宿,可是敲了半天的門卻不見任何回應,而梁家三個也因為怕唐皓宜與筱菁兩人遭遇到不測而去而復返,而且身後還跟著一輛警車。
  
  看到察察到臨,唐家三兄弟個個不明就裡,紛紛追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那是我們想要問的。」一個警察說著,「剛剛他們一家來報案,說這裡可能會有打殺場面,我們特地趕過來查看的,你們是誰?為什麼半夜三更在這裡徘徊?請把身份證拿出來。」
  
  「我們是這個民宿主人的家人,我們特地來這裡找他的。」
  
  警察又問:「那這裡的主人呢?」
  
  那也是他們想知道的,唐皓宇說:「我們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回應。」
  
  「我們也想知首他到哪裡去了。」唐皓哲跟著說道。
  
  「那你們是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或者是聽到任何打殺的聲響嘍?」一個看似官階較大的警察問著。
  
  「沒有。」
  
  警察不悅的轉向梁秉中,「你們是不是聽錯了?」
  
  梁秉中夫婦忙著搖頭說:「我們真的聽得很清楚,當時唐少爺還邀我們一起喝他的回來新鮮的魚湯,可是沒一會兒就要我們先離開,當時我們聽到他說了句『他們很快就會殺到這裡來了』這樣的話,絕對沒有謊報。」
  
  唐皓宇聽不出其中的緣由,只得問自居在場的梁秉中,「梁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梁秉中這才把整個事情的經過源源本本的說了一回,結果,唐家三兄弟個個相覬而笑,心想著這下玩笑鬧大了,而鬧劇的主人翁早就逃之天天了。
  
  「警察先生,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唐皓宇尷尬的說著。
  
  「誤會?什麼意思?」
  
  唐皓哲接過唐皓宇的話,「意思就是說他們一家人大概誤會了我二哥的話,他說的殺過來,指的應該是我們三兄弟,而那句殺過來,只是我們常常說的一種口頭禪,一句玩笑話。」
  
  「玩笑話?」警察鐵青了臉,白白跑了一趟,卻只是因為一句玩笑話?
  
  梁秉中也紅著臉,尷尬萬分的賠著不是,「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絕對不是故意浪費各位的時間……」
  
  梁秉中那一連串的道歉,搞得警察也不好意思對他記恨,只好摸摸鼻子當作是出了一場輕鬆的勤務,「算了!以後沒有確認不要隨便報案就好了。」
  
  送走了警察,唐家三兄弟也準備走人了。
  
  梁秉中急急的問:「三位少爺,您們不是要來找二少爺的嗎?」
  
  「他已經不在這裡了。」唐皓宇笑著說。
  
  「怎麼說?」「」因為你無意中通知了他我們會來,所以他不會在這裡等我們來找他的,說到底你還幫了他一個大忙呢!「
  
  梁秉中指著自己,隨著他們的消失還想破了頭皮,當然他並不知道唐皓宣離家出走這個消息。
  
  
  
  唐皓宣帶著筱菁離開民宿,便開始駕著車子到處旅行,首先到了宜蘭,準備來趟溫泉之旅。
  
  這溫泉之旅可不是老人的特權,在冷冷的寒冬泡在熱騰騰的溫泉之中,可真是人生一大享受,當然泡溫泉並不是唐皓宣這一趟的主要目的。
  
  他是準備把冬納入寫真集的主題,冬天當然就得跟溫泉扯上——點點關係了,除了可以抵擋寒冷的侵襲,還可以抒解平常繃緊的神經,躺在其中常常會讓人不自覺的放鬆,他要的就是完全放松的鏡頭、「不好吧?」鏡頭對著著自己。筱菁忸忸怩怩放不開來。
  
  唐皓官—邊取角度,—邊安撫著地,「放心,我拍的是你的背部,絕對不會讓你任何一個地方曝光,不過就算是曝光了也不要緊,我不會拿出來和別人分享,你的美麗我知道就夠了。」
  
  被他那一說,筱菁反而更加不好意思的躲藏起來,而這一躲一遮,在水中更添幾抹少女的嬌羞韻味,猶如脫俗超凡的人水仙,「太美了!」透過鏡頭看著筱菁,唐皓宣忍不住低喃出聲,這輩子他不會被個女人這樣迷得魂顛倒,他幾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他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清楚的告訴他他的慾望。
  
  攝影師是不可以對自己的模特兒動歪念頭的,可是他已經超過那個範圍,他的每個細胞都想要擁抱筱菁。
  
  「可以了。」他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尷尬,所以決定收工。
  
  「怎麼了?」筱菁被他懊惱的表情嚇到,以為他在氣她的不合作,「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唐皓宣笑著安慰她,「不是,你別胡思亂想,上來吧!免得脫—層皮。」他把掛在一旁的浴巾張開,等著她上岸。
  
  筱菁垂著頭,羞澀的走上來,模樣還真像極了超凡脫俗的仙女,讓唐皓宣不由自主的上前,快速的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
  
  知道他的熱情,筱菁沒來由得心慌意亂,整個心猶如小鹿在亂撞著那般,她不敢直視他的眼,整個身體因為他的擁抱而火熱,「噓,什麼都不要說,交給我就夠了。」唐皓宣溫柔的抱起她,朝他們的房間邁去。
  
  單菁被綁架將近三個月,單璽松依舊透過各種渠道協助尋找單菁的下落,可是綁匪依然沒有消息,而單菁的下落也猶如石沉大海般沉寂無波。
  
  「老爺子,會不會是您在商場上樹下的敵人綁架了單菁?」羅佩婷猜測著。
  
  單松璽一臉無笑的說:「那個我也想過,但是最近我根本沒有收購任何公司,對手公司就算要對付我,應該不至於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羅佩婷冷哼著氣說:「那可就不一定了,這年頭人人只顧著自己不顧別人死活的人太多了,所以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我會叫人去查的。」單松璽轉向敖傑,「你呢?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是欠下什麼還不起的債務之類的?」
  
  敖傑緊張的說:「沒有,絕對沒有。」
  
  羅佩婷不相信的看著他說:「是嗎?我看就算是有,你也會說沒有,如果你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難不成我們家單菁得罪了人嗎?」
  
  打一開始她就對敖傑有意見,當然主要是她怕自己兒子在這家中的地位被敖傑這個外人給取代了。單松璽疼女兒是眾人皆知,有太多男人想要娶到單家這顆掌上明珠好少奮鬥幾十年,就不知道敖傑到底用什麼迷住了單菁那妮子,竟然不顧單松璽的反對要和他結婚,結果當然是單菁贏了,單松璽對她可沒什麼轍的。
  
  而偏偏她那個兒子又是個悶不吭氣的傻小子,她這個當媽的只好努力的加把勁捍衛自己以及兒子在這個家中的地位了。
  
  「誰不知道你什麼都沒有,和單菁認識的過程也很戲劇化,單菁那丫頭很單純,所以不可能招惹什麼敵人,所以說是你引起的可能性可就更大了。」
  
  「小媽,請你不要隨便的把罪名安在我頭上。」敖傑生氣的吼著。
  
  「哎喲!要造反了啊!好歹我也是小媽,都還沒有正式娶我們家單菁,就對我用這種口氣說話,那真成了單家的乘龍快婿,是不是要把我們母子一起趕出家門呢?」羅佩婷大呼小叫的撲向單松璽,哭訴著,「老爺,您可要幫我和允青作主,要不然我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獨生女被綁架已經夠心煩的,再被羅佩婷這一鬧,單松璽氣得差點血壓暴增,「你們都給我出去,不要在這裡惹我心煩。」
  
  「出去?老爺,這裡是我家啊!您要我上哪去?」羅佩婷一臉委屈的叫著。
  
  「總之,先回娘家去住幾天也可以,不要在這裡惹我心煩就是了。」
  
  羅佩婷很會瞧人眼色的,看到單松璽一臉要殺人的樣子,她可不至於笨得在太歲頭上拔頭髮,可是要她回家乖乖的待著她實在不願意,「那我可不可以去國外度個假再回來呢?」
  
  單松璽瞪著她吼,「你給我乖乖的待在娘家哪裡都別想給我去,我說過在找到單菁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你也不例外。」
  
  「老爺……」
  
  單松璽不理會她的叫喚,兀自踱了開去,身後,剛被刮了一頓的羅佩婷又遭受到敖傑的一頓嘲諷。他笑她,「大勢已去,你知道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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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1:01:29
  第七章

  
  唐皓宣花半個月的時間帶筱菁繞了台灣一趟,當然他原本是想要帶筱菁出國去走走,可是礙於不知道筱菁的身份,又筱菁堅持不想借用警力的力量找到自己的親人,所以他就只好帶著她四處走走逛逛,也順便看能不能勾起她一些過去的記憶。
  
  可繞了一趟又回到民宿,一切依然沒有什麼進展,害得他都不知道該是要以喜樂的態度看待這件事情,還是該用憂慮的心情來面對未知的未來。
  
  「我覺得應該還是到警察局去詢問看看有沒有人報警找你,免得你的家人過度擔心你。」
  
  「我知道那是最妥當的辦法,但是我怕如果我真的找到了親人,就得要和你分開,甚至可能還得嫁給一個我現在根本不認識的人,這樣你還要我回家嗎?」筱菁哀傷的望著他問。
  
  那也是他的心情哪!「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可以這樣把你留在自己身邊,但是我有家人,我知道如果我失蹤了,我的家人也會擔心我,所以我相信你的父母親一定很著急的想要找到你。」
  
  「你真的希望我回家?」
  
  唐皓宣握住她的手,強調著,「這並不代表我要放棄你。」
  
  「如果有非得放棄不可的因素呢?」
  
  「不會的,我的意念絕對不會改變,這輩子我已經認定了你是我的老婆,我可不會答應把你交給任何人。」唐皓宣深情款款的做著愛的宣言。
  
  「如果我真的找到了家人,還可以住在這裡嗎?」
  
  唐皓宣不願意讓她感到不安,但是事實上那不是他所能決定的,她的家人也許不會同意讓她繼續待在他的身旁,但他也不會輕易放棄的,「我會極力去爭取,但就算是你不能住在這裡,這裡依舊是我們家。」
  
  筱菁動容的追問:「我們的家?」
  
  「是,我們的家,你隨時可以回來。」
  
  「你會等我回來?」
  
  「我會天天打開門等你回來。」他笑道。
  
  他的話猶如一劑鎮定劑,讓筱菁原本不安的情緒在瞬間安定了下來。
  
  闊別了台北三個月,唐家二少爺總算出現了,而且帶著傳言中的新娘,最高興的莫過於身為人母的唐惠鵑,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筱菁瞧個仔細,打上到下,從左到右,直轉了好幾圈她才甘願。
  
  唐皓宣笑著對她說:「老媽,您這樣會把她嚇壞的。」
  
  「胡說,我是想要看看她身體有沒有什麼變化。」唐惠鵑笑嘻嘻的指著筱菁的肚子問:「有沒有寶寶?」
  
  這問題可把筱菁給問傻了,一時間她只能愣在一旁,根本回答不出來。
  
  唐皓宣替她解了圍,「老媽,我們還沒有正式結婚,您這樣問人家人家怎麼回答您呢?」
  
  「這可是你第一回帶女孩子回家,意思就是你認同了她是你的老婆,所以打從她進門開始,我可就已經把她當成我們家的一分子,我唐惠鵑的二媳婦,我會這麼問是很正常的,不過如果把你嚇壞了絕對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太開心我這個兒子終於開竅了要定下來。」
  
  「定下來?」筱菁不解的望向唐皓宣,想知曉其中的含意。
  
  怕唐惠鵑把自己過去的荒唐事都扯了出來,唐皓宣忙威脅著,「老媽,您如果打算讓我沒老婆,就請繼續說好了。」
  
  那可怎行,等這一天可讓她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看到每個兒子都有了自己的對象,唐惠鵑當然沒有理由自己搞破壞。
  
  「我不說,但是你總可以告訴我們她的名字吧?」
  
  「我沒說嗎?」唐皓宣這才恍然,從一進門到現在,他的母親就一直霸著筱菁不青還給他,「讓您那麼一攪,我還真忘記了替你們介紹。」
  
  「好啦!老二,你還是快點把你的新娘介紹給我們吧!」
  
  怎麼介紹?突然間唐皓宣也納悶了起來,他根本也不知道筱菁真正的名字是什麼?不過令他略微寬心的是,唐家向來就很特立獨行,就算來歷不明的也能收,所以他不介意告訴他們事實。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她的真正名字。」
  
  啥?眾人回以同樣的表情,張著大大的嘴巴,呆呆的四眼呆滯。
  
  「事情就是你們聽到的,我暫時叫她筱菁,她是我在北海救起來的,她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想起過去的記憶。」
  
  「失去記憶?」
  
  唐皓宣點了下頭,「對。」
  
  這可大怪了,如果只是來歷不明,那還可以接受,但是失去記憶就挺嚴重的,萬一她在失去記憶之前已經有了其他的愛人或者已經結婚,那豈不是糟糕?
  
  唐家有人問:「那知不知道她的親人住在哪裡?」
  
  「不知道。」唐皓宣回答的可真乾脆,這反倒叫唐家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唐皓廷突然抬起頭來問:「有沒有報警?」
  
  答案很簡單,只有「沒有」兩個字,真的既簡單又明瞭,可唐家上上下下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如今只有看看家中惟一比較特異的安琪拉有什麼看法了,不付這可真是個重得足以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擔子,處理的不好可能全鬧得不可開交,而安琪拉雖然曾為天使,有異於常人的能力,可天帝曾經警告過她,想要當一個凡人就得要徹徹底底的忘記自身的能力,否則她就不配當一個凡人,而她當然更知曉道破天機是萬萬不可行的。
  
  「請你們不要那樣看我好嗎?我現在只是個凡人,你們那樣看我真的讓我很為難,有些事情也是我所無法預料得到或看透的。」
  
  唐皓宣倒是挺看得開,他笑說:「安琪拉,你不用覺得為難,沒有人會怪你的,你現在是個凡人,當然就只能做凡人能做的事情,我和筱菁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沒問題的。」
  
  唐皓宣愈是體貼,安琪拉反倒更不好意思,想平常唐家人都那麼疼她,她突然豁出去了,冒著會被天帝給責罰的危險,她說:「二哥,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我想提醒你,最近最好小心點,因為我感應到你最近會有很大的麻煩,如果可以,我建議讓筱菁一個人去警察局,而且最好兩人暫時當作不認識彼此,否則可能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我做不到。」唐皓宣不假思索的回道,並說:「如果我假裝不認識筱菁,她一時間又找不到家人,那她該上哪去呢?我是絕對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面對一個茫然未知的環境的。」
  
  「皓宣,你或許應該聽聽安琪拉的建議……」筱菁想要勸唐皓宣,但是他卻只是笑著對她說:「你不要勸我,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的,別忘了我是你的老公,天底下也只有無情無義的老公會放著自己的老婆不管,你想要我那樣對你嗎?就算你願意,我也做不到的。」
  
  看來他真的是心意已決,身為他的親人,唐家人無一不認為目前惟一的解決之道便是替他想出逢凶化吉的好法子了。
  
  在小小的公寓之內,敖傑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名男子的報告,當然話題是有關於單菁的。
  
  「我們已經查到單菁的下落了。」
  
  「在哪裡?敖傑激動的追問著,看起來似乎真的對單菁的下落而憂心如焚,但也只有不知道內情的人會這樣想,與他合作無間的小劉卻清楚的知道,敖傑是擔心他的事跡敗露而人財兩空。
  
  「你先不要擔心,現在的她對我們不會造成任何威脅。」小文賊兮兮的笑道。
  
  敖傑不明就裡的問他,「那是什麼意思?她死了嗎?」
  
  「如果她死了,我們就什麼也得不到,那才更麻煩,我們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搭上這條路子的,她要是的死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別拐彎抹角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快點說出來?」敖傑沒耐性的低叫。
  
  「單菁沒有死。」
  
  放傑激動的問:「那她在哪?」
  
  「你可能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會被單松璽的死對頭唐氏企業的二少爺給救了,你想想這下子有什麼搞頭?」
  
  「什麼搞頭?」
  
  「讓唐氏替我們背這個黑鍋,我們依然可以照原先的計劃,你要單菁,然後成為單家的乘龍快婿,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當然是指我們一起。」小劉精打細算計劃著。
  
  敖傑哼著氣說:「你可也別忘記了,單菁在落水之前就識破了我們的詭計,她那一槍還是我送給她的,你以為他會笨得再相信我的甜言蜜語?」
  
  「那就是我說的,她對我們已經不會造成任何威脅的重點。」
  
  敖傑突然睜大眼,訝異的問:「她呆了?」
  
  「和呆是有一段距離,不過她雖沒有變呆,卻忘記了曾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她失去記憶了,你想這是不是天助我們呢?」
  
  敖傑有些不敢相信,「失去記憶?你說她忘記我給她一槍的事情?」
  
  「那一槍準是忘不了的,但是誰給她那一槍,她倒是真的忘記了。」
  
  「那……」
  
  「你現在可要動作快一點,趁著他還沒有帶單菁去警察報案之前去向單松璽報訊,這樣一來,單松璽甚至是警察都一定會把目標鎖定在唐家,如此一來,這個黑鍋唐家就背定了,而我們可以繼續高枕無憂的過我們的日子。」
  
  敖傑突然摟上小劉的肩頭,狂妄的笑說:「小劉,我頭一回發現你真的有一顆不輸給諸葛亮的頭腦。」
  
  小劉亦狂妄的回他一句,「現在你才知道!」
  
  兩人完全沉浸在榮華富貴的假象之中,彷彿成功在望。
  
  按照小劉的計劃,敖傑飛快的把單菁在唐家的消息告訴單松璽,也如小劉預料的那般,怒火攻心的單松璽根本就是認定了唐家是這一次綁架的主謀者。
  
  「馬上把車子開出來,我要去唐家。」單松璽口氣很不好的下著命令。
  
  敖傑在一旁扇著風說:「這唐氏真的太過份了,為了達到打擊您的目的,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到單菁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頭,我就感到心疼不已,您一定要替單菁討回這個公道。」
  
  「單菁是我的女兒,我過,誰要敢欺負她,我會讓他比死了還難過。」
  
  羅佩婷卻有另外的看法,「老爺,您想這會不會是弄錯了?想那唐氏也是有頭有臉的,用這種手段無亦是給自己找死路,您想他們會笨得這麼做嗎?」
  
  敖傑哼著氣說:「那可就不一定,唐家有的是錢,他們可以讓別人去做綁架的那件事情,有錢還怕沒人願意替們賣命嗎?」
  
  「可不是每個人都是有臉沒大腦,唐家那幾個兄弟我都見過,可不是那麼笨的傢伙,我怕這是有人故意栽賊才是。」羅佩婷又說。
  
  敖傑氣憤的追問:「栽贓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
  
  羅佩婷訕笑的說:「那可是你自己要承認的,我可沒那麼說喔!」
  
  「你明明就是那種意思,不過我也不怕你說閒話,等找到單菁就知道所有經過了。」敖傑快氣瘋了。
  
  「我是怕老爺給人耍了。」羅佩停靠向單松璽嗲嗲的說:「老爺子,您最好把事情給弄楚了,雖然整個商場都知道您和唐氏不和,但是這樣正面衝突對咱們也沒有多少好處,萬一不是他們,他們反過來咬我們一口,可是得不償失的。」
  
  生怕單松璽被羅佩婷給說服了,敖傑緊張的在一旁扇風點火,「爸,小媽的話固然是有道理,但是如果我們這樣不聞不問,只怕人家會當您好欺負,唐家這樣有恃無恐的把單菁給藏起來,分明就是沒把您看在眼裡,這口氣您吞得下嗎?」
  
  「敖傑,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敖傑大呼冤枉道:「我會有什麼居心?單菁是我的未婚妻,我想要早點找回她也錯了嗎?要說居心,你才恐怕是居心不良,為什麼你處心積慮的想要阻止爸去找單菁呢?分明是別有用心。」
  
  這狗咬狗實在是太艱看了,單松璽一怒之下,分別給了他們兩人各一個巴掌,「你們都給我閉嘴!」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下令,那一巴掌已經夠教他們嚇破了膽,「佩婷,你叫老土把車子開到正門來,敖傑,你隨時等我聯絡,如果單菁真的在唐家,你就馬上向警察報案,我倒要看看唐家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是。」敖傑語氣答得必恭必敬,可心底卻笑得挺開心,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唐皓宣才剛剛想要帶單菁到警察局報案,可是還來不及拉開門板,就傳來索命似的急促門鈴聲響。
  
  當他拉開門板,發現到門外有一大票的不速之客,還是很不受人歡迎的不速之客!
  
  雖然他不過問唐氏的營運,但單松璽他可不陌生,單松璽老是跟他們唐氏企業過不去,什麼都要和唐氏爭,明著搶暗地搶,這是眾所皆知的消息。
  
  原本站在唐皓宣身旁的筱菁被外頭的一堆人嚇了一跳,連忙藏到唐皓宣的身後去尋求庇護。
  
  唐皓宣拍拍她的手,安撫著,「別怕,我在這裡沒有人可以欺負你的。」不過話雖那麼說,他還是很不高興那些嚇到筱菁的不速之客,尤其是帶頭的單松璽,「真稀奇,怎麼單大老闆有空來到寒舍呢?」
  
  單松璽不吃他打哈哈那套,他以慣用的命令口吻說:「姓唐的,馬上把我女兒交出來?」
  
  「你女兒?」唐皓宣愣了一下,隨之大笑,「你不會是沒睡醒吧?
  
  怎麼找女兒找到我們唐家來了?還是你以為這裡是你們單家?「
  
  「臭小子,不要跟我打哈哈,你身後那個女孩就是我女兒,你不要說你根本不知道!」單松璽指著隱身在唐皓宣身後的筱菁叫著,「單菁,老爸來帶你回家了,你不用害怕,姓唐的敢欺負你,我會叫他吃不了兜著走的,你快點出來跟老爸回家。」
  
  唐皓宣繼續擋著路,卻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這跟前的一團混亂並不是他所預期到的,他更加沒有料到筱菁會和單家扯上關係。
  
  「你不要開玩笑了!她怎麼可能是你的女兒?」
  
  「你現在害怕不嫌太遲了些嗎?」單松璽衝著他冷笑。
  
  唐皓宣鎮定的反駁著。「真好笑,我有什麼好怕的?你說她是你女兒她就是你女兒嗎?你有什麼證據?」
  
  「單菁,你告訴他你是不是我的女兒?」
  
  單菁?筱菁?筱菁茫然的發著呆,想自己到底是單菁還是莜菁?
  
  「單菁,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報警,等警察來你只管指認綁架你的混帳東西,爸爸會告死他們,好讓他們知道我們單家不是好欺負的。」
  
  「不,您不能告他……」單菁認為自己還是筱菁,唐皓宜的老婆,而她當然不能放任何人作出不利於她所愛的人的事情。
  
  單松璽深受打擊,自己所疼愛的女兒竟然會胳臂往外彎,差點沒教他氣得血壓上升。
  
  「那可不是你可以作主的,來人啊!」單松璽氣瘋了,喚來了人,強要將單菁給帶回家去。
  
  可唐皓宣可不打算讓他們如願,在他沒有確定筱菁就是單菁之前,他不會放任任何人帶走她的,他阻止了上前的人,把所有人擋下。
  
  「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誰都不能帶走她。」
  
  單松璽大聲說:「我可是她的父親,我當然有權帶走她。」
  
  「證據呢?」
  
  敖傑冒出頭來,氣憤不平的吼著,「臭小子,你不要裝傻了,你們唐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綁架了我的未婚妻,光這條罪就足夠讓你們唐家吃不完兜著走,你還是快點想想怎麼自救吧!」他向單菁伸出手,假裝深情的喚著,「單菁,我們回家吧!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怕他!而且她不喜歡眼前這自稱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單菁躲向唐皓宣的寬背,恐懼的說:「我不想跟這些人走,皓宣你要救我。」
  
  「單菁,你快點離開那個男人,他對你可是不懷好意的。」敖傑用一臉受傷的表情說著,「我是敖傑,你忘記了嗎?我們已經要結婚了啊!要不是這個人,我們早就成為夫妻了呀!」
  
  這個男人是筱菁的未婚夫?唐皓宣不願意相信單菁並不屬於自己的事實,但這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經不受他掌控,而又有誰可以來告訴他真正的事實是什麼?
  
  面對一個自稱是她父親的單松璽,面對一個自稱是她未婚夫的敖傑,如果筱菁真的叫單菁,他不知道自己拿什麼權力阻止他們相認?
  
  單松璽等不到愛女的回應,又把氣衝向唐皓宣,他吼著,「臭小子,我會告死你!我會叫你知道傷害我女兒的下場。」
  
  警察來了,證實了筱菁確實就是單菁,單松璽如願的帶走了單菁,當然唐皓宣試圖阻止,但是此時的他根本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唐先生,請你和我們到警察局去一趟。」
  
  唐家在社會上到底還是挺受到推崇的,所以進了警局,警察並沒有為難唐皓宣,而且正巧負責此案的隊長還是唐皓宜的高中同學。
  
  對他涉及此案,羅維中只感到不可思議—,「你怎會笨得把自己置身在這種扯不清楚的關係裡?」
  
  唐皓宣只是沉默而不答腔,面對同學的挖苦,他自認了。
  
  「你說是你救了垂危的單菁,那麼為什麼你不送她去醫院?」
  
  「我說過了,是她堅持的,她認為自己去醫院會再度面臨危險。」
  
  神中尋探點真相,尤其是單菁這麼怕他,想她萬一指出他是綁架的主謀,他不願意冒這個險。
  
  他向前逼近,單菁當然不會乖乖的等他接近她,他進她便退,可房間,就是十幾坪,空間還是有限的,她發覺自己無路可逃。
  
  然後她只好大叫,她的叫喊引來了整棟房子的人,當然也引來了單松璽。
  
  敖傑不情願的打開門。
  
  單松璽嚴厲的審問他,「發生什麼事情?」
  
  「我並不是故意要嚇她,只是希望她能夠想起我和她的過去,可是她卻只想著姓唐那小子,我覺得很難過。」
  
  單松璽信以為真,卻只是冷淡的對他說:「我不許你再采刺激她,在她沒有想起事情之前,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可是……」
  
  「你想違抗我的話?」單松璽狠狠的瞪著他問。
  
  對這隻老狐狸,敖傑可不敢輕覷,他防備的眼神似乎隨時可以透視他的一切,欲速則不達這道理他還懂的。
  
  敖傑恭敬的說:「是,我會盡量不接近她。」
  
  「現在,出去!」單松璽指著門板說。
  
  「我……」
  
  「嗯?」單松璽用眼神的餘光掃了他一眼,那一眼就足以讓他嚇破膽,對敵人,單松璽可是不會心軟的。
  
  敖傑太過清楚單松璽對敵人的不人道,他自然不會笨得輕易成為單松璽的敵人。
  
  「我這就出去。」
  
  面對單松璽,單菁有一股熟悉的感覺,但是她還是不敢叫他爸爸,因為他看起來挺可怕,而且是他命人看住她不讓她去找唐皓宣的。
  
  「單菁,你又沒有吃飯是不是?」
  
  單菁任性的說:「您不讓我見皓宣,我就不吃。」
  
  一個唐家的臭小子竟然被看得比他這個老父重要,單松璽自然無法忍受這種待遇,即使對方是他所疼愛的女兒,他還是無法輕易的原諒。
  
  「如果你不吃飯,我就告死他,讓他被判死刑,你想要那樣的結果嗎?」
  
  單松璽的威脅奏效了,單菁失聲尖叫,「不要!」
  
  「那麼從這刻開始你就乖乖的給我聽話,那麼我或許會考慮放過那小子。」單松璽滿意的笑道。
  
  這人真是她的父親嗎?為什麼和她想像的父親不一樣?這個父親讓她感到害怕,她怕他會傷害唐皓宣,所以不得不向他妥協。
  
  「我會聽您的話,但是請不要傷害他。」
  
  「你很快就會忘記那臭小子的,只要你恢復記憶力,你就會發現你本不愛那個人,就像你現在不愛敖傑是同樣的意思。」
  
  有關於敖傑,她懷疑自己會愛上那個看起來危險的男人,「我不嫁給他。」
  
  「我當然也不希望你嫁給他,但是與其讓你嫁給我的死對頭,我寧願把你嫁給敖傑,至少那樣你可以永遠都留在我身邊。」
  
  真怕他是當真的,單菁緊張的央求他,「請不要把我嫁給敖傑,我會乖乖的一輩子留在您身旁。但就是請您不要把我嫁給敖傑。」
  
  她激動的模樣挺教人懷疑其中是否別有隱情?就算她真的不愛敖傑了,但是這樣的害怕可也不太尋常,單松璽不禁懷疑的問:「為什麼?當初堅持要嫁給他的人可是你,他也是你選擇的,什麼原因讓你改變了心意?當真只是失去記憶引起?」
  
  「我討厭那個人。」
  
  「原因?」
  
  該有什麼原因?一個人不喜歡一個人通常只是一種直覺反應,沒有特別因素的吧?
  
  「沒有原因,我只是不喜歡他。」
  
  「不喜歡到寧可一輩子留在我這個老爸的身邊?意思是說我這個老爸比他可以忍受嗎?」
  
  如果他真的是她的老爸,那麼她也不會太喜歡他的,沒有老爸會威脅自己女兒的,可是他卻那麼做了。
  
  「很抱歉!我也不喜歡您。」
  
  「是啊!從一開始你就沒喜歡過我這個老爸,我實在不該笨得如此透頂的。」
  
  什麼?她不懂他言中之意,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話傷害了他的心,而那並不是她所願意看到並且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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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1:01:53
  第八章

  
  敖傑到處散佈消息,他存心要挑起唐單兩家的紛爭,而他想從中獲得漁翁之利,他暗地裡四處散放不實消息,意欲讓唐皓宜深信自己被算計了。
  
  「我不相信。」唐皓宣始終堅信自己認識的筱菁不是那種善運心機的女人,只有那個單純的女子才是他所認識的。
  
  但,傳言卻也同時困擾著他,傳言對筱菁相當的不利。
  
  「在被綁架之前,她的確有很荒唐的過去,傳言說她和他的未婚夫敖傑就是她那期間認識的,要不是她以死要脅他的父親,單松璽根本不可能答應她與敖傑婚事,這樣你還堅信自己不會看錯人嗎?」
  
  唐皓宇帶來的消息徹底打敗了唐皓宣。
  
  不會嗎?對於過去的筱菁,他一無所知,而傳言又如此的真實,他完全失去了信心。
  
  「我不知道。」
  
  「現在律師正在和單松璽談判,希望單菁可以出面取消告訴,並且證明你不是綁架她的人。」
  
  唐皓宣激動的問:「讓我見她,我要親自問她。」
  
  「沒用的,單松璽根本不讓任何人接近單菁,除了律師之外,我們任何人都見不到單菁,你最好對她死心。」
  
  「我無法死心,沒見到單菁,不是她親口所說的,我就是無法死心,大哥,你一定要幫我,無論如何讓我見單菁一面。」
  
  面對他的苦苦央求,唐皓宇著實不忍心拒絕,但是他要是有辦法見到單菁,現在自己也不需要這樣一莫展了。
  
  「你何苦……」
  
  「拜託!」
  
  愛上一個人所必須承受的苦,唐皓宇曾經同身受過,所以他很能體會唐皓宣此時的心情,如果可以,他希望傳言只是傳言,即使菁是他們家死對頭單松璽的女兒,他仍覺得她與他的弟弟很登對。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想辦法讓她來和你見一面。」
  
  「謝謝!」此時,除了說謝謝,唐皓宣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要見到單菁並不像想像中那麼容易,單松璽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她,表面上是無微不至的保護,但是在單菁自己看來,這猶如軟禁,而軟禁他的竟然是口口聲聲說疼愛她的父親。
  
  不是她冷淡,而是單松璽的關愛方式讓她感受不到任何父愛,反而恐懼多過於親子之情。
  
  很多次她想要逃,想去見唐皓宣,但此時的狀況,她大概得要有翅膀才能逃過這天羅地網般的監視。
  
  可是這並不能阻擋她強烈想要見唐皓宣的念頭,半夜的時候,她突然捧著頭驚天動地的哭喊大叫,把整棟房子的人都引了過來。
  
  「怎麼了?」單松璽衝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她時,簡直就是要被她痛苦的模樣嚇死了。
  
  「好痛……我的頭好痛……」
  
  「怎會這樣呢?」
  
  整個屋子的人呆呆的杵著不動,直到單松璽大喊著,「你們都死了是不是?還不快點叫救護車!」
  
  這時傭人才恍然的忙碌起來,可等不及慢吞吞的救護車到達,單松璽又再度下令,「叫老土把車子開出來,快點!」
  
  單松璽一把抱起單菁,外頭忙碌的人們馬上一字排開,不敢擋到他的去路,而一直假裝著痛苦的單菁則開始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罪惡。
  
  單松璽的緊張模樣倒真讓她感受到了親情,但她告訴自己,若不是他這樣軟禁她又威脅她,她不會以這種方式欺騙他老人家的,當然她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
  
  就在單松璽將她抱進後車座,她就朝另一頭的門跳了出去,然後對單松璽抱歉的說了句「對不起」,就飛也似的逃離。
  
  沒料到會被自己的女兒擺了一道,單松璽呆呆的怔愣了半晌,等回過神來時,單菁已經跑離他好遠,他只得扯著嗓子大叫,「單菁,回來!你要上哪去?快點回來!你逃不掉的!」
  
  單菁只是沒命的逃著,根本沒有閒情逸致去理會後頭大吼大叫的單松璽,她不想自己的未來這樣被擺佈,可是命運似乎故意在跟她開玩笑,在她以為有機會逃開單松璽的控制的時候,卻在此時一輛快速急馳的驕車迎面向她撞了過來。
  
  只覺一陣昏眩,單菁並沒有因為這一個撞擊而昏迷,甚至沒有任何其他傳來痛楚的感覺,當她看見單松璽急促的奔過來而險些跌倒時,她慌忙大叫,「爸爸,小心點!」
  
  被她那一聲爸爸叫得愣住,單松璽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這是單菁回來這幾天第一回叫她爸爸,就像以前的單菁回來了,在單菁的眼中,他看不到原先的防備與距離。
  
  也許……也許他的女兒回來了,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自己高興的過早了。
  
  緩步的走向單菁,他遲疑的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單菁覺得自己父親問的問題很奇怪,「爸,您是不緊張過度了?我除了叫您爸爸還能叫您什麼?」
  
  單松璽興奮的問:「你知道我是你的爸爸了?」
  
  「我當然知道您是我的爸爸,您怎麼問那麼奇怪的話?」
  
  「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
  
  「你失去了記憶的不是嗎?你想起了失去的那些記憶了嗎?」
  
  經單松璽這一提,單菁也發覺有些地方怪怪的,好像自己忘記了某些不該忘記卻遺忘重要的人事物,記憶的底端有些地方呈現了一片空白,而那一片空白讓她莫名的起了一陣恐慌與空虛。
  
  但更教她感到恐懼的是綁架的陰影,偷聽到敖傑與另一名男子的對白,以及被熬傑發現她偷聽到那些話時敖傑猙獰可怕的臉部表情,更可怕的是那個她想要托付終身的人竟然要置她於死地?!
  
  「爸,我想起來了!」以顫抖的手,她緊抓住單松璽的手,恐懼萬分的說:「他想殺我……」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遺忘那個殘酷的事實,一個她愛的男人,竟然為了金錢而欺騙了她的感情,真是可怕至極,但是她卻發現自己除了痛恨那個狠毒的男人之外,並不如預期的那樣傷心,反而只有憤怒。
  
  「誰想殺你?和綁架的人有關係嗎?」
  
  「爸,是敖傑,敖傑想要殺我。」
  
  為了要讓敖傑自己露出馬腳,單松璽特地設計了個圈套,遣開了所有的人,只留下單菁一個人,為的是要讓敖傑在以為無人的狀況下把他的罪行抖出來。
  
  面對一個殘忍凶暴的男人依然是需要很大勇氣的,雖然明知道外圍有人守著,但是想到敖傑眼眨也不眨的對她開槍的那一幕,心底依然無來由得升起了一陣恐懼不安。
  
  「你不要過來喔!否則我就大叫……」雖然是真的很怕,但是她的眼神所表現出來的遠比她心中的恐懼更巨,為的是要讓敖傑以為她仍在失去記憶的狀態。
  
  敖傑有恃無恐的笑說:「你別白費心機了,現在根本就沒有人在家,聽說你家那隻老狐狸腦中風,說不定會死,所有人都趕到醫院去幫忙了,所以你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應你的。」
  
  「胡說……」
  
  他進,單菁便退,眼睛始終防備的望著他,「你幹麼那麼怕我?
  
  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對自己未來的老公還真是冷淡啊!「
  
  敖傑並沒有放棄捉弄她,如同貓捉老鼠般,他故意繞著圈圈,想把她逼瘋似的,一刻都不曾停歇。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想呢?」熬傑陰狠的冷笑道:「聽說你和那個唐皓宣孤男寡女相處了兩個多月,是不是連身體都給他了?」
  
  那是什麼意思?他說的唐皓宣又是誰?為什麼她聽不懂他說的那些呢?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我警告你你不要再靠過來,否則……」
  
  「否則怎樣?」敖傑步步逼近,狂妄的笑問:「你真的忘記我是誰了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在假裝?」
  
  「我本來是忘記的,但是是你自己太操之過急了,如果你有點良知,放我一馬,說不定我根本不會想起來,但是我對你的良知似乎估計得太高,你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她不願跟他繼續耗,一分一秒都不願意面對這個狼心狗肺的禽獸。「在無法確定我是否一命嗚呼的那些日子,你一定睡不著覺吧?沒想到那一槍竟然沒有要了我的命,而大海竟然也沒有吞噬了我,你現在害怕嗎?」
  
  敖傑的臉色更加猙獰了,但依然狂妄,「怕?我怕什麼?現在屋子裡頭沒有其他人在,就算是我再殺你一次,那隻老狐狸也絕對查不出來是我做的,你想我需要害怕嗎?」
  
  單菁問他,「我說你太操之過急了吧?你就那麼急著想要置我於死地嗎?」
  
  「本來你我可以相安無事的,你繼續過你大小姐的富裕生活,我做我單家的乘龍快婿,如果你不偷聽,我們真的可以相安無事,我甚至可以假裝很愛很愛你,但是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還傻得想要破壞我的榮華富貴的美夢,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單一回……」他望著她,詭譎的笑著。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的報應很快會到的。」
  
  「報應?『』敖傑分明就不信她那套,他更不信舉頭三尺有神明的說法。
  
  「你別天真了,就算天上真的有神,也救不這遠火,你要怨就怨你老爸太有錢,還有怨自己太自作聰明吧!」
  
  「是嗎?你這是在自掘墳墓。」單菁放心了,因為她看到一群警察衝了進來,並且當著她的面制伏了敖傑。
  
  羅維中拉開鐵門,對唐皓宜恭賀著,「恭喜你,你終於可以回家了。」
  
  「謝謝。」
  
  羅維中笑說:「你不用謝我,我根本沒有幫上忙,要謝你就去謝單小姐吧!」
  
  「已經證實我沒有參與綁架了吧?是單菁向檢查官申訴的嗎?」
  
  來接他的唐皓宇說:「聽說是抓到真正的綁匪,所以你才會無罪被釋放。」
  
  唐皓宣緊張的問:「真正的綁匪?是誰?」
  
  「聽說就是單菁的未婚夫,是單菁指控的。」
  
  唐皓宣愣了下,馬上提出自己的疑點,「單菁?她失去記憶了呀!怎麼可能記得誰綁架了她?」
  
  「的確是她指控的,而那有一種可能,說不定如外界所說的,她沒有失去記憶力。」
  
  意思是他被耍了嗎?意思是傳言都是真的嗎?她和他的父親串通好了要整垮他們唐家?他死都不願意相信那是單菁的本意。
  
  「胡說!筱菁不可能那樣對待我,她說過願意跟著我到天涯海角的。」
  
  「或許她沒有說假,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想起了失去的記憶,但是我們無法證實,因為單松璽不讓任何人見單菁。」
  
  「我會見到她並且證明我的看法無誤的。」他已經等不及要前去找單菁證實一切,但唐皓宇卻扯住了他,怕他衝動惹事。
  
  「你冷靜—下。」
  
  「如何冷靜?我以為大哥最清楚我此時的心境的。」唐皓宣激動不已的吼著。
  
  「就算你這樣衝去找她理論,單松璽也不會讓你見她,想要見她就要冷靜下來,想想看有什麼辦法可以避開單松璽又能如願的見到單菁。」
  
  「大哥,你有什麼辦法?」他扯住唐皓宇,追問著,而他自己真的已經亂了方寸,所以遑論想什麼好法子。
  
  唐皓宇安撫他,「辦法是人想的,總會有法子的。」
  
  「可是我等不及了!」的確,即使隔著鐵窗的時候,也關不住他想見單菁的一顆心,如今自由了,就更加關不住那早已經長了翅膀的心了。「我一定要見她一面,非得見她不可。」當然不管有沒有辦法,他都會嘗試的。
  
  「我知道,以後我會聽爸爸的話。」
  
  「那我幫你介紹我的表弟,好不好?你記不記得明倫?」
  
  「那個胖子?」
  
  羅佩婷笑說:「他是胖了點,可人老實可靠,我的眼光絕對比你好,看我相中了你爸就知道,明倫絕對會很疼你的。」
  
  「謝謝,小媽,可是我暫時不想談戀愛。」
  
  羅佩婷拍拍她的手,說:「誰讓你和他談戀愛的,愛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先訂婚,順便讓大家忘記那個可笑的笑話。」
  
  「對不起!我很累了……」
  
  「你就是聽不得我多說幾句話,你當初要肯聽我的,就不至於被耍得團團轉,有沒有連身體都被騙了呢?你那個來了沒有?萬一有了那個禽獸的種可就慘了!」
  
  「小媽,你別亂說,我和敖傑根本沒有那種關係,我只不過當初會迷上敖傑,也是因為認為他很尊重她,不曾勉強她一絲半毫,而更是為了要讓羅佩婷打消硬將明倫推銷給她的念頭,所以才會興起一股結婚的念頭,當然她是多少對敖傑有感情的,可現在想起來,似乎還不到刻骨銘心的地步。
  
  「單菁,你聽我說……」
  
  正想著該怎麼讓羅佩婷住嘴,管家適時走了進來,並傳報著,「小姐,唐氏企業的二少爺想見您,要不要讓他進來呢?」
  
  「唐氏二少爺?誰?我並不認識啊!和爸爸公司有往來的嗎?那應該是找爸爸才對吧?」
  
  羅佩婷忙說:「我去打發那人走,你千萬不要出來,你爸會不高興的。」
  
  「為什麼?」為什麼她見那人她爸爸會不高興?
  
  她想問個究竟,但是羅佩婷又說:「總之你別給我出來,否則你爸會怪我沒看好你的,老劉,帶小姐上樓去。」
  
  於是,她就那樣被強硬的請上樓去了。
  
  早聽過傳聞,唐家四個兄弟一個比一個魅力十足,初見到唐皓宣,羅佩婷差點被勾走了三魂七魄,甚至嫉妒起單菁,同樣是女人,她卻只能嫁給年紀比她大了二十幾歲的單松璽,而單菁就偏偏被這樣有錢有地位又有魅力的男人所愛,她認為上天太不公平了。
  
  嫉妒的心讓她決定要破壞,既然她只能陪單松璽那個老頭過一輩子,那麼她也不願意單菁過得比她好。
  
  「是你要找我們家單菁?」
  
  唐皓宣其實沒有興趣知道這一家子的人事物,但是到底這裡是單菁的家,硬著來總是不妥,所以他不得不捺著性子問:「請問你怎麼稱呼?」
  
  「我是單菁的小媽。」
  
  「單夫人你好,我想見單菁一面,可否請單菁出采一下?」
  
  「唐少爺,你還是回去吧!單菁不會見你的。」
  
  這就是答案嗎?忍耐了老半天依然是這樣的結果,唐皓宣胸口的火氣幾乎已經上來了,但是他努力的不讓自己的怒氣爆發。
  
  「我很客氣的請求轉達我的意思,我想見單菁,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見到她,我不希望弄得大家不愉快,所以請再幫我轉達一下。」
  
  羅佩婷堅持的說:「說多少次都沒有用的,單菁不可能見你。」
  
  「是她說的?」
  
  「對,她說她根本不認識你,如果你有什麼不滿的,直接找我們家老爺去,他會給你很好的答案的,不過我想連我們家老爺也不會見你,因為他最討厭的好像就是你們那一家。」羅佩婷邊說邊咯咯的笑,好像自己很幽默。
  
  但,唐皓宜可不認為她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要說好笑,那就是她搔首弄姿的模樣惹人發噱,像那種不安於室的女人,急於想要男人的注意,還有就是她那咯咯的笑聲,簡直就是一種可怕的魔音。
  
  他真想要對她說:「請你停止那種可怕的笑聲。」但是他依然保持著紳士風度說著,「我很客氣的請求你的幫助,如果你執意要拒絕我的請求,那麼我只好以我自己的決定行動。」
  
  女人嘛!當她對男人搔首弄姿的時候就可以知道,她想要引起那個男人的注意,甚或是青睞,他相信自己只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她忘了自己是誰。
  
  他靠向她,蠱惑的牽動唇角笑問:「你可以幫我這個忙吧?我只是想見她一面,問她一些事情,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什麼時候他唐皓宣也需要這樣低三下四?如果不是非常時期,他是絕對不可能對這番臉上塗了一層壁的女人假以顏色的。
  
  為什麼午夜牛郎在現代社會那麼盛行絕對是有原因,因為有需求,才會存在的嘛!像羅佩婷這樣慾求不滿的貴夫人在現今的社會一定為數不少。
  
  「如果夫人願意幫我這個忙,下回我請你吃飯。」
  
  「你請我吃飯?」羅佩婷被他那一對勾魂眼一望,整個心飄然了起來,又聽到他要請她吃飯,這樣的誘惑足以令她冒險挨單松璽的罵。「只是講講話?不會太久?也不會亂來?」
  
  口頭上,他答應著,「只是講講話,不會太久,也不亂來。」至於結果,他可不願意保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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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4 01:02:21
  第九章

  
  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進自己的房間,起先單菁很緊張「你是誰?誰讓你進我的房間的?請你快點出去,否則我要叫人了。」
  
  那如同看陌生人的眼神讓唐皓宣的人一古腦的爆發了出來,他一步上前,揪住了她,在她大叫抗議之前,給了她一記懲罰的吻。
  
  但這一吻可不容易那麼結束,一開始的確只是想要懲罰她對他的漠視,但是這些日子來對她的思念卻也因為這一吻而爆發,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他吻著她,欲罷不能。
  
  她被動的被吻著,卻無力也不想推開他,這吻可不像敖傑的吻,敖傑曾經吻過她,可是她卻沒這種全身幾乎要著火的感覺,而且對這個男人的吻,讓她有似曾相識的奇怪感覺。
  
  她應該推開他的,但是為了證直自己的感覺沒有錯誤,她勾住他的頸項,回應他熱情如火的吻。
  
  就在這記吻的忘我的時候,唐皓宣的手很自然的對她的身體觸摸了起來,似乎想要感覺她的每一寸肌膚。
  
  但……這也太過份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得寸進尺呢?雖然她發覺自己不討厭,但還是覺得他做很過火。
  
  使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她一把推開他,香氣微喘的瞪著他質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做什麼?」突然被推開,唐皓宣有些錯愕不已,想剛剛還好好的,也發展的很自然,現在的她卻又恢復成剛剛對他感到陌生的表情,她的表情令他氣憤,「我才要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問我?你這男人可真囂張,你亂闖進別人的房間,對人家動手動腳的,還敢理直氣壯的問我奇怪的問題,是不是想要我報警?」
  
  「然後再說我綁架?那是你使出的把戲吧?」
  
  為什麼他顯得很恨她?她被他眼中的恨嚇到,甚至感到心痛,剛剛她明明感覺到他對她那想將她燃燒的愛意,難道是她會錯意?
  
  「你到底是誰?如果你想要找我爸爸,請到樓下等,或者可以去公司找他。」
  
  「你別裝傻了,我找的是你。」
  
  單菁很迷惑,「我?我認識你嗎?」
  
  他愈來愈無法忍受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她愈是說她不認識他,他就愈認定整個事件都是她與單松璽串通好的計謀。「你最好給我交代清楚,否則我就不會輕易的饒過你。」
  
  交代?她該給他什麼交代?她很害怕,即使面對死亡的剎那,她都不曾如這刻這般恐懼過呢!
  
  
  
  「她的演技很好。」唐皓宣對單菁自始至終的表現打出這樣的成績來,他已經不相信單菁失去記憶,反而相信傳言所說的,她與單松璽計謀了整曲戲,為的是要打擊唐家,而他們的確做到了。
  
  「我會讓他們明白,唐家不是好惹的。」他並不是那種只等著攻擊而不會反擊的懦弱傢伙,他決定要討回公道。
  
  「皓宣,我可不許你亂來,就算單松璽那老狐狸真的很可恨,但是我們不必去招惹他。」
  
  「我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的。」
  
  唐皓宇擔憂的問:「老二,你打算怎麼做?」
  
  他只是笑著這樣說:「老大,陪我走一趟單家。」
  
  「做什麼?」
  
  「提親。」
  
  唐家上上下下,莫不瞪大了眼看他,以為他開玩笑,個個紛紛問著,「你開玩笑的吧?」
  
  雖然很希望在今年度裡看自己所有兒子都結婚,而她最大的希望便是見到這個老二定下心,但是她知道他這個兒子其實是很專情的,只有愛所以才會生恨,而意氣用事下決定的終身大事可不會幸福的,所以唐惠鵑不贊同的說:「我反對!」
  
  「媽,您不是一直希望我快點結婚?」
  
  「話是沒錯,但是你並不是真的想結婚,而是意氣用事,我不願意看到你後悔,更不願意見到你受到傷害,所以我反對。」
  
  唐皓宣卻是心意已決,「我決定了就不會改變,我會徹底執行我的決定。」
  
  「皓宣,你聽我說……」
  
  「媽,說不定單菁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您也不希望您的孫子流落在外或者是被拿掉什麼的吧?」
  
  唐惠鵑訝異極了,「啊?」
  
  「我和單菁雖然沒有結婚,可是過得可是有實無名的夫妻生活,我也沒有避孕,所以說不定單菁現在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這樣您還要反對嗎?」
  
  這下可就又另當別論了,既然是唐家的子孫,當然沒道理讓他流落在外,而也許孩子的力量可以讓不幸轉為幸福也說不定,唐惠鵑心中再度燃起一絲美麗的希望。
  
  
  
  乍聽到唐皓宣所提出的要求,單松璽報以一個嘲諷的大笑,羅佩婷很不甘心的在一旁扭著自己的手指,單菁震驚的瞪大著眼,心不住的狂跳著。
  
  這個男人真的不是普通的勁爆,第一回見面就把她吻得七葷八素,第二次見面竟然是提親,她連他叫啥姓啥都是別人告訴她。
  
  而他竟然說要娶她?
  
  這個男人這麼囂張,她應該會討厭的才對,但是又為什麼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討厭他呢?
  
  難道這就是戀愛?一見鍾情?不可能吧?
  
  但是她的一顆心真的小鹿亂撞呢?像小說寫的那樣,卜通!
  
  卜通的敲著鑼鼓,像在宣佈著那裡從此不屬於自己一般。
  
  她不由自主的望向提出這荒唐提議的唐皓宣,結果發現他也正在看著她,那一眼又讓她想起了那個火辣的吻,嚇得她慌忙把視線轉開。
  
  嫉妒之火會讓人失去了理智,同樣是女人,羅佩婷輕易的就看出單菁小女人的心事,所以她高唱著反調,「老爺,您可不要答應得太快,想他們唐家不知道是不是要用這種方法併吞我們單家的事業,您可要三思才好。」
  
  「夫人此言差矣,我們唐氏從來不想併吞任何公司,況且我弟弟向來不過問公司的事情,所以這一點請大可寬心。」
  
  羅佩婷連忙又說:「那就更糟,一個不務正業的男人,我們怎麼可能放心的把女兒嫁過去嘛!況且唐二少爺的風評似乎不怎麼好,單菁可是我們單家的掌上明珠,萬一嫁過去之後二少爺還是不改風流本性,那我們家單菁豈不是欲哭無淚?老爺,你可要想清楚。」
  
  「為什麼不問問單小姐本人呢?」唐皓宣望向單菁,蠱惑的笑著。
  
  壞男人是嫁不得的,明知道這層道理,但是那深情的一吻已,經深深的烙印在單菁的心底,她只記得那個深情的他,羅佩婷的;話她則聽不進半句。
  
  單松璽認真的說:「你是認真的想要娶我女兒?」
  
  「當然是認真的,婚姻又不是兒戲,我不會拿自己的一輩子來開玩笑。」當然別人的一輩子就例外。他已經被恨沖昏了頭,根本沒有多餘的理智去看清事實,現在的他只想著如何報復這一對玩弄他於股掌的父女也嘗到被玩弄的滋味。
  
  「你為什麼想要娶她?」單松璽狐疑的問。
  
  「當然是愛嘍!」
  
  這是單松璽的把戲,他故意讓單菁認定她不認識唐皓宣,「她不愛你,甚至不認識你。」
  
  唐皓宣沒有扯破他的西洋鏡,只顧自笑說:「我愛她就夠了!」
  
  愛,那個從他口中逸出的簡單的字,卻足夠把單菁綁住。
  
  而單松璽,打的當然是如意算盤,雖然他並不喜歡唐家,但是和唐家成為親戚,對單家的事業只有利而無害,而要若能掌控住唐氏的四分之一股份,那麼將唐氏並人單家事業的夢想將不再只是夢想。
  
  口頭上單松璽答應將單菁嫁給唐皓宣,但是私底下他卻希望單菁不要對唐皓宣投入真正的感情,他把單菁當成是他安排在唐家的一步棋。
  
  「爸爸,您的意思是要我監視我未來的老公嗎?」她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會這樣要求她?身為長輩,不都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得到幸福的嗎?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的父親很疼愛自己的,但是現在她卻感到陌生,好像是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陌生人。
  
  「我無法那麼做,如果您要我嫁進唐家的意思是要我當一個線人,那麼我無法答應這門親事。」為什麼會答應這商業聯姻?是因為她對唐皓宣有一股好感,也期望著這一樁婚姻可以和其他的商業聯姻不一樣,更希望唐皓宣可以如他自己所說的,愛她。
  
  可是,她並不想要一樁有目的的婚姻,更不願當一顆棋子。
  
  「爸爸,為什麼您非得和唐家過不去呢?難道您就那麼厭惡唐家的人嗎?厭惡到連女兒的一生都犧牲掉也不惜要將他們扳倒?」
  
  「犧牲?你不會白白犧牲的,我想要扳倒唐氏,也是為了要替你鞏固一個堅固的王國,你不知道近年來我們公司的生意幾乎都落到唐氏企業的手中,我當然不能忍受這口氣,如果你不照我的意思去做,那麼我們家遲早會完了的;你願意看爸爸倒下或者家道中落?」
  
  「我……」如果她可以那麼無情,只想到自己,她早就不留在這個家了,會留下是因為她答應她臨死的母親會好好的、照顧父親,不會讓他孤孤單單,結果竟換得這樣的結果?到底他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呢?她真的不知道呢!
  
  「我得考慮……」
  
  「好吧!反正你還有三天的時間,你就用這三天好好的想想吧!爸爸是真的需要得到你的幫助。」
  
  單松璽似乎是不再勉強她,但是她知道,這以退為進正是她父親的手段。
  
  一早,唐皓宣接到羅佩婷的電話,現在人已經抵達了羅佩婷指定的見面她點,「汽車賓館」這種地方通常都是男女幽會或者偷情的地點,這羅佩婷的目的也未免太明顯了吧?
  
  「單夫人,你這麼明目張膽的約我在賓館見面,不怕被熟人碰見了嗎?」
  
  「如果怕就不會約你了,你不問我為什麼約你,倒先怕起我來了,你的膽子就只有那麼小嗎?」
  
  他怕?他當然怕,如果被記者看到,那可丟臉極了,人家會說他飢不擇食,要偷吃也要懂得品味嘛!
  
  「好吧,你不是說有重要事要告訴我?」
  
  「你真急性,坐下來喝杯酒再聊也不遲嘛!」
  
  他可不願意和她瞎耗,「我很忙,如果你沒有什麼重要事,那麼我可就要離開了。」
  
  羅佩婷扯住他,挽留著,「好了!我說就是,你的耐性真差。」
  
  特地約唐皓宣見面,為的是搞破壞,她不願意單菁嫁給唐皓宣,更不想單菁過得太幸福如意,所以她偷聽單松璽和單菁所有的對白,然後把它源源本本的說給唐皓宣聽。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話?」
  
  羅佩婷嬌笑道:「當然是不願意看到那死老頭那樣對付你;也不希望你掉入那老狐狸的圈套,你當真以為他會那麼輕易的就把他的心頭肉割下來給你?如果你那麼認為,那你就真的是太天真了!」
  
  「我從來不認為他會真心的要把單菁嫁給我,但是只要單菁嫁給我了,他便再也無法控制她,因為主導權只能在我。」
  
  羅佩婷呵呵笑說:「別說得那麼好聽,你滿眼寫著對她的愛,一旦真的要你拿出對策對付她,恐怕你也做不到的。」
  
  「你似乎認為自己很瞭解我?」唐皓宣冷聲哼氣,對羅佩婷這樣大費周章的用心,是挺佩服的,但是卻也厭惡到了極點。
  
  也許人就是這麼賤,愈是得不到的,就愈想要擁有,而那些像蒼蠅般纏著人不放的虱子卻讓人作嘔並避之惟恐不及,羅佩婷就是一個實例,他並不喜歡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所以在他母親提出那樣的約定時,他沒有找以前的女人幫忙,就是怕會沾惹上甩不掉的麻煩。
  
  「這件事不勞你費心,你這樣偷聽他們說話,要是被單松璽聽到,大概不會輕易的饒過你吧?」
  
  誤以為自己吃得開,又誤以為唐皓宣是在關心她的處境,羅佩婷離開座位走向他,並且將自己一半的重量交付給他,幾乎想把自己全部都交給他。
  
  「我就知道你還是會關心我的,你這種男人總是捨不得女人受苦,真遺憾沒能早點認識你,如果能早點認識你,我就不會嫁給單松璽那老狐狸了。」
  
  唐皓宣冷漠不帶情感的扯開她的手,冷笑道:「我看結果不會有所不同。」
  
  「怎麼說?」
  
  「因為你在我這裡得不到好處,而你絕對放不下榮華富貴,所以我說你還是會選擇嫁給單松璽。」
  
  「那是你還不知道我的魅力,所以才會那麼說,比起單菁那丫頭,我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試試。」羅佩婷自我推銷著。
  
  「試?」羅佩婷行為舉止比妓女更像妓女,他忍不住問:「那老狐狸無法滿足你的需求嗎?」
  
  羅佩婷不知恥似的呵呵笑說:「那老狐狸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自從我替他生了個兒子之後,他就不曾再碰過我。」
  
  「你的意思是說我眼中的你是個寶嘍?」他可不信,這樣重慾望的女人,不可能安安分分而不偷腥的。
  
  「是不是寶,你試了就知道嘛!」羅佩婷拉著他,不停的誘惑,但唐皓宣始終都沒有反應,而且毫不留情的扯開她不安分的手。
  
  「我沒興趣碰別人的老婆,請自重。」他可不屑從一個喜歡紅杏出牆的女人身上挖取機密,「這是我第一次和你單獨見面,但也是最後一次單獨和你見面,我不希望你再打電話給我,否則後果清你自理。」
  
  他轉頭,但卻可以想像羅佩婷聽到那些話的表情,此刻,她必然是恨死了他,但,又何妨,男人的壞,向來就是女人的最愛,所以女人的苦,也只能說是自找的,所以基本上他認為,怨他不得,也與他無關。
  
  
  
  才第一回約會,但卻已經是未婚夫妻,這種關係奇怪的,望著眼前就要成為自己的丈夫的唐皓宜,單菁有如置於夢境的感覺。
  
  可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會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應該是不曾見過他的,但是對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受,好像這並不是他們第一回的約會。
  
  「你為什麼那麼看我?」
  
  是她的眼神引起他的問題,她知道。
  
  看一個男人看呆了,這也是頭一回,單菁不好意思的轉開頭去,可唐皓宣卻伸出手,輕輕的將她的臉扳了回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有沒有人說他笑起來很迷人?她想問他。
  
  說男人的笑迷人很奇怪,並不是娘娘腔,而是真的很迷人,她不需要他給答案,就認定那是無庸置疑的,一個有魅力的男人絕對不可能缺乏女人的注視,但這樣的他,為什麼選擇她當太太呢?
  
  單菁不解。
  
  「你真的要娶我?」
  
  「你可得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才能回答你的。」
  
  「為什麼?」
  
  「為什麼?這問題很簡單,是我先提出問題的,所以這是順序的問題,正常都是這樣的不是嗎?」他反問,好像她問了很奇怪的問題。
  
  但是,她的問和他的問題並無交集,不是那先後的問題,而是他到底看上她哪一點呢?
  
  「你討厭我爸爸對不對?」
  
  「對。」唐皓宣不諱言坦白。
  
  「那麼應該也不會喜歡我爸爸的女兒我才對吧?」
  
  這個問題,他回以一個搖頭,「不對!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可以期待嗎?他真的只是因為喜歡上她,所以決定娶她?那麼他們的婚姻將可以很正常,而不會有有名無實的問題存在?
  
  「我們真的可以結婚嗎?」
  
  唐皓宣握住她的手,笑說:「我們已經要結婚了,你問這問太遲了點吧?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
  
  「我……」
  
  他搶先說著,「我可不想聽到拒絕的話,那對男人的自尊心是個嚴重的傷害,你不會願意傷害我吧?」
  
  感覺上,他好像是認真的想要和她結婚,他的態度也找不到什麼缺失,但是她為什麼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呢?
  
  單菁看著他問:「你說你愛我?」
  
  「對。」
  
  「可是我們應該沒有見過面,充其量,我們只見過四次面,愛一個不很熟的女人,不會很奇怪嗎?」
  
  唐皓宣認定了她是那種善於偽裝的女人,假裝失去記憶在欺騙他,而他決定以牙還牙懲罰她。
  
  「那是你的說法,我對你很熟,熟到包括你的身體每個地方我都知道……」
  
  他的手在離她幾寸的地方一再下滑,他明明就是沒有碰到她,卻讓她有一種被愛撫的感覺,而那種瘋狂的感覺讓她全身戰票起來。
  
  她閉上眼,想要甩開那種荒唐的念頭,但是他卻突然托起她的下巴,並命令著,「張開眼看著我。」
  
  她被動的、聽話的張開了眼,注視著他。
  
  「你只要全心全意的想著結婚的事情就夠了。」
  
  她被動的、聽話的、乖乖的點了頭,決定要全心等著做一個待嫁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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