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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貓子]玩個愛情遊戲吧【雷氏五兄弟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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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00:53:29
  第九章

  
  席湘靡住進雷家一個星期,除了雷烈之外,所有時人都表現得十分熱忱歡迎。雷烈對她的存在視若無睹,她也就索性不去理會,跟唐希瑾幾個人到處去玩,還認識了許多上流社會的精英分子,天天都和不同的男人出門約會。
  
  雷烈雖冷眼旁觀,心情卻一天比一大浮躁。每當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雷家門前等候,他的臉色就愈加難看幾分,累積七天的怪異情緒,他恨透這種甩不掉的在意。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他必須像現在一樣,明明在乎得要命,卻得對一臉愉快約會歸來的她假裝漠不關心。
  
  先想像她在別的男人懷裡撒嬌、索取他們的吻,他就怒火中燒,渾身充滿戾氣,只想把那些和她約會的男人,九刀十八段砍一砍,好送進十八層地獄去。
  
  要不是尚存的理智時刻叮嚀--她和他沒關係,她要投懷送抱到多少男人懷裡去也是她家的事,否則雷烈恐怕早將恐怖的念頭付諸實施……
  
  在他還不能徹底將她忘懷之前,她的行為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嚴重的傷害。
  
  如果她嫁給暗龍,他可以眼不見為淨;偏偏她跑到他眼前晃,一天帶一個男友在他眼前「招冶,如何要他眼不見為淨?!
  
  該死的可惡女人!
  
  席湘靡在門口和今天的約會對像道別後,神情愉悅地走進屋裡。
  
  看到難得在家的雷烈,她先是一愣,看看沒有其他的雷家人在,於是開口:「真難得,你今天竟然在家。」
  
  「妨礙了你給情夫一個晚安吻嗎?」雷烈淡近迷幻的褐眸,隱著濃郁的嘲諷。
  
  他今天理她耶!
  
  席湘靡有些不敢相信,差點沒想笑。雖然是諷刺用語,但那卻是他這一星期以來;回答過她極少數的幾句話之一。
  
  而且還不是「嗯」、「哼」、「走開」之類的單字。
  
  不夠理想,至少能算是一種進步是不?她的時間不多,必須把握時間才行!
  
  或許他是有些在乎她的,所以才會說出這種酸溜溜的話……席湘靡不禁樂觀期待地想。
  
  「你嘴裡的那個情夫,不會是剛才那個人吧?」她好心情地反問。
  
  冷照她一眼,雷烈藏不住不悅,悻悻然地問;「席湘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暗龍知道她在這裡如此亂來,豈會饒過她的小命?雖然氣她,雷烈還是替她擔心,就怕她不知道亂來的後果為何。
  
  對方是闕龍門的頭頭,對於未婚妻的背叛,豈會像他一樣輕易作罷。
  
  「身份?」聳聳香肩,明知道他在警告什麼,她卻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就是我,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你是暗龍即將過門的妻子,難道還用我提醒?!」他惱怒得咬牙切齒,氣她的愚蠢。
  
  「喔,你說這個啊,我記得又怎樣?」她眸光一轉,漾起高興的笑臉。「難道你是在替我擔心,怕我小命難以苟活嗎?」
  
  「見鬼的我才擔心你,你的死活與我何干?!」惱火一吼,他心虛地撇過頭。
  
  席湘靡難掩失望,不滿地埋怨:「不擔心,你凶我幹嗎?你真的很奇怪,一下不理我、一下凶我,太閒了,是不是?」
  
  就算她懷念被他凶的感覺,也不至於傻得告訴他;省得他一天到晚,乾脆拿她當玩具凶來玩,那她的兩隻小耳朵就可憐了。
  
  「你……」
  
  看他氣結,怕他又氣到不想理她,她趕緊道:「其實你不用替我擔心啦!暗龍他根本不會在乎這種事。」那個男人連看她都嫌多餘,哪裡會管她在這裡如何亂來……其實她也沒有亂來,每天約會,不過是故意氣雷烈而已。
  
  反正雷烈心裡沒有她,根本不在乎她嘛!氣他幾回又何妨,說不定可以因此激出他對她的感覺也不一定。成效雖不明顯,她多少還是感受到了。失去的東西才寶貴。她只是在試試看這個理論有沒有道理而已。
  
  瞧她「身價」這麼好,也許他會後悔不要她。
  
  雷烈瞪她一眼,才不相信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不在意他即將討進門的老婆卻一天到晚在別的男人懷中流連。
  
  以為人家老大不會在乎,她是太天真,還是真活得不耐煩?暗龍再冷,也還是個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自然有男人的自尊,更會有他龍首身份的傲慢獨霸。
  
  「不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無所謂地告訴他:他如果想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掉;要是在意,他早把我抓回日本關起來了。「
  
  見雷烈還是那副表情,席湘靡搖搖頭。」皺什麼不認同的眉頭嘛!要是真的不相信,你乾脆打通電話去日本問他好了。「
  
  反正暗龍會怎麼回答,她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
  
  寒流來襲,裹在厚重的大衣裡,讓雷烈想起在日本的時候。
  
  不知是熟悉還是想念,他的確懷念起和席湘靡擠在二十平米大的小屋裡,那種過窮日子卻自在的生活方式。
  
  猶豫不決許久,他終於還是打了通電話到日本找暗龍。
  
  (要我派人去接席湘靡回日本?)似乎有幾秒的沉默,電話那頭才傳來暗龍慣常低冷的聲音,(你就為了這件事找我嗎?)剛去一趟橫濱處理些公事,從外頭回到黑門的暗龍,在聽到雷烈所提到的女人名字時,語氣不太明確,頓了一會兒才想起有她這個人。
  
  不用說,當席湘靡一離開,暗龍就當她沒存在過。
  
  於是乎,雷烈從中國打來日本的這通電話,動機讓他頗覺無聊。那女人要和誰吃飯、約會與他何干?!
  
  當席湘靡去中國,唐傲雨回法國之後,暗龍還以為不會再碰上這類無聊瑣事。
  
  哼,事與願違!
  
  」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件『重要』的事。「暗龍在聽完他的話以後,無動於衷的反應讓雷烈皺起眉頭,甚至煩躁地拿著無線電話走動。
  
  為了想要和暗龍聯絡上,他花上了好一番工夫,當然不是期待換來這種冷淡的反應。
  
  (我倒不這麼覺得。)暗龍的回復十分直接。
  
  」你不在意她在……婚前的行為?廠雷烈大感吃驚,形容詞仍稍作保留。
  
  他沒想到暗龍的態度果真如席湘靡所說,難怪她敢在婚前到處約會,放肆到無法無天的程度!
  
  (要做什麼是她的自由,我不想加以干涉。)事實上,暗龍認為她的事根本與他無關。
  
  「你不想干涉?!萬一她因此變節,愛上其他的男人呢?」雷烈握著電話的手和聲音都緊繃,他已經不可思議到極點。
  
  (她愛上別人又怎麼樣呢?)暗龍回以十分冷淡且不關心的口吻。就算他莫名其妙地得娶那女人進闕龍門,也絕不會是期待她的愛。
  
  要擔心的人應該是你,不是嗎?暗龍望向外頭的雪景,在心底嗤之以鼻。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娶她?雷烈忍無可忍,非要個答案不可。
  
  暗龍根本不愛席湘靡,白癡都能從他簡短的幾句話裡聽出來!話筒裡沉默幾秒,暗龍才語含玄機,不冷不熱地回答雷烈:(這句話,你應該去問她……為什麼她要嫁給我。〕」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她的事嗎?「莫名的惱火升起,雷烈的口氣開始不善。
  
  既然都不在乎,該死的他幹嗎要娶席湘靡?!
  
  那個蠢女人。竟然要嫁給一個根本不關心她的男人!可惡,他幹嗎這麼生氣?找不出原因,雷烈就是覺得怒不可遏。
  
  (你是可以發揮你的想像力。)暗龍輕嘲。
  
  從頭到尾,他都不曾在乎過她,不是嗎?實在是廢話一通。
  
  」是嗎?既然你不在乎有多少人在爭取她的青睞……「雷烈沒有多加思考,只因暗龍無意再談的語氣而惱怒便又朝電話咆哮:」我想你也不在乎多加我一個0
  
  然後,很用力、很用力,雷烈很用力地掛了暗龍的電話。
  
  日本方面的暗龍,愕視電話兩秒。
  
  仔細數來,不管數多少遍,這都是頭一次,有人膽敢掛斷暗龍的電話;也難怪暗龍一向缺乏感情的酷臉會出現錯愕。
  
  不過,暗花在錯愕之餘並沒有感到不悅,倒是因此欣賞起雷烈。
  
  這傢伙夠個性、夠膽量,至少不枉自己浪費了時間在他身上。
  
  雷烈火爆急躁的脾氣,還真像一個人……暗龍掛上電話,不由得想起闕龍門中,一個脾氣也不太好的傢伙天寒地凍,冷颼颼的季節,怎麼就不能讓他們的脾氣稍緩些呢?
  
  走進雷家大門,席湘靡轉身朝今天的」護花使者「一笑。
  
  」謝謝你送我回來。「臉上儘管維持著溫婉的微笑,她卻莫名地覺得疲累,一心只想趕快打發對方走,她好回房休息。
  
  並不是眼前這個一派斯文儒雅男子的錯。一晚上,他對她始終是彬彬有利、呵護備至,沒有絲毫的不周,可是……她就是覺得好累。為什麼呢?她自己也不明白,只覺得每天的約會之後,精神上都感到異常的疲 憊。
  
  唉,明明每個男人都比雷烈對她好、比雷烈對她溫柔,還比雷烈體貼細心;偏偏她的腦子裡,一天到晚轉的都是雷烈酷酷的臉、霸道的模樣……自討苦吃嘛!愛上一個沒風度的傢伙,怪誰呢!
  
  」席小姐,這是我的榮幸。「這位笑容可掬的溫雅男人,看得出來是出身於良好世家,修養極好的紳土。
  
  雖然是受唐希璇之托照顧她,可是在見到她本人之後,他不諱言是對她很有好感。
  
  席湘靡回以和善的笑容,客套禮貌地問:」謝謝你,要進來喝杯茶嗎?「
  
  本欲答應,一抬眼,他不禁訥訥地道:」這個……下次好了,再見0邊道別,他還邊在驚慌中往門外退。
  
  本來就只是客套一下,不是真要請人家進屋喝茶;但是看見對方突然臉色轉白,像害怕什麼似的直往後退,一瞬間掉頭就跑,甚至將一晚上維持的好風度拋諸腦後,席湘靡真懷疑對方是見了什麼鬼。
  
  虧她一晚下來,還挺欣賞今晚的男伴。算了,跑了也好,省得她費力招呼,進屋吧!
  
  一轉頭,席湘靡被猛地嚇了一大跳,快一步摀住嘴,壓下她差一步就要脫口的驚叫,差點沒被杵在她後頭那張陰沉的臉嚇死!現在她終於知道,剛才那男的幹嗎飛也似的逃了。
  
  雷烈像尊死神在後頭瞪著,視線恐怖至極,分明就是心情不佳想找個人宰,腿能動的人還不跑嗎?要不是她就住雷家,沒道理往外跑,不然早就尾隨那男人逃逸的腳步去了。
  
  說真的,她今晚的護花使者還真亂沒骨氣,竟然被雷烈一瞪就逃之天天。
  
  」你以為現在幾點了?0他忍住怒意,憋著不滿質問。
  
  十點,她竟敢和男人玩到十點才回來!該死的她,一天比一天晚!
  
  」真稀奇,你竟然在等我的門?「席湘靡努力調整不安心情,擠出甜膩膩的笑容。」說來聽聽,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對?「
  
  這幾天他老瞪著她,她還在想他要瞪到哪天,才會直接開口問她話。她越晚回家,他的臉色就越鐵青,這點她倒沒錯過,而且屢試不爽。
  
  」少扯遠!你不知道現在有多晚嗎?0他仍舊在氣頭上,充滿質問的音量一再上揚,完全不理會她的大驚小怪。
  
  收起笑容,偷偷瞥一眼時間,她不高興地反駁;」幹嗎,你是我的監護人啁?你管我幾點回家。「不過十點多幾分,他以為他在凶中學生嗎?
  
  有對思想開通、忙碌異常的父母,長到這麼大,她還沒體會過」門禁「是啥玩意兒。
  
  有點好笑,他的態度,比她爸爸還像個父親哩!
  
  這女人氣死他了,雷烈瞪著她,怒氣沖沖地吼:」你住在雷家,我們就對你有責任0
  
  他要告訴她的不是這件事,偏偏她的態度就是惹惱他。
  
  」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是三歲奶娃娃,請相信我有能力照顧自己,好嗎?「似笑非笑地搖頭,席湘靡想越過雷烈回房休息。
  
  今天夠累了,加上看走眼,沒想到今晚還算欣賞的那男人竟那麼懦弱。打擊太大,她沒心情聽他指責她的晚歸。
  
  明天,就明天;養足精神,她明天再給他罵好了。
  
  雷烈生氣地扯住她的手臂,沒頭沒腦地道:」我決定了0
  
  」決定了?你說的決定,這個……和我有關嗎?「她的語氣遲緩疑惑,愣愣地看著一臉堅定的雷烈。
  
  」廢話,無關和你說幹嗎?「煩躁地白她一眼,雷烈才不情願、惱火地道:」我決定原諒你的欺騙,原諒你該死的見異思遷0
  
  」哦……「她的尾音不禁拉長,壓抑狂悸起的心跳,知道他老大一定還有下文,強自鎮定地問:」然後呢?「見異思遷?她哪有,亂給人扣罪名嘛!不過以前的事,他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意思是,你不准再和別的男人出去0哪還用問然後?
  
  笨女人!不為這個,他何必原諒她的一切!
  
  」為什麼?「她傻傻地問,他根本沒說到重點嘛!他原諒她,和她跟其他男人出去有什麼關係?莫名其妙。
  
  」你屬於我,自然不能招惹別的男人0雷烈霸道而不悅地怒瞪她不解的小臉。
  
  」我屬於你?「這是從哪天開始的,怎麼也沒來個人通知她?他的語氣與愛無關,所以她高興不起來,反而懷疑他到底在盤算什麼。
  
  」沒錯0有夠理所當然的口吻。
  
  照理說她應該高興,頓了會兒,她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問:」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你是智商不足,還是天生愚蠢,這麼簡單的事,要我解釋多少次?「雷烈的耐性已耗竭,再度對她咆哮著。
  
  席湘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幾乎是板著一張俏臉。」雷二少爺,我不是智商不足,也不是天生愚蠢;只是不懂,我為什麼必須『屬於』你,你說了就算嗎?「
  
  實在是霸道得沒有無理。他的語氣太像在說一個屬於他寵物、所有物,她又不是一個」東西「。哼,他的態度未免也大傷人!
  
  」席湘靡,你最好不要存心惹我生氣0雷烈能感覺到她漸升而起的挑釁。
  
  」我哪敢,你人高馬大、雄壯威武,一不小心,我就把一條小命玩完了。「盯著始終被他緊抓著的手臂,有些痛,她卻沒有掙扎。
  
  不過她在想,雷烈的態度為何說變就變,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雷烈看她皺起眉頭,才發現自己抓痛她的手臂,有些情緒莫名地甩開她的手。
  
  掙扎了會,他還是生硬地道:」湘靡,我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約會。「
  
  」你不喜歡關我什麼事,我才不……「她激動的聲音逐漸變小,愣愣地看著他。
  
  不只因為他喊她的名字,還因為他話中的涵義……
  
  」我說的話,你到底聽懂沒有?0看她不再說話,雷烈煩躁彆扭地哼問。
  
  談情說愛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拿手的事。
  
  」懂啦!你說我是你的:東西『嘛!這麼簡單的白話誰聽不僅……「席湘靡忍無可忍地回嘴。那麼不講理,她還真不想懂。
  
  」懂就好。「
  
  」才不好哩!我幹嗎要聽你的話?「她皺起眉頭,遲疑地問:」有件事,你該不會是忘記了……「頓一口氣,她以他說過的話提醒道:」我即將要嫁的人是暗龍,記得嗎?「
  
  不管她愛的人是誰,目前有權利約束地的人,應該是遠在日本的暗龍。當然啦!暗龍並不稀罕這項權利。
  
  」你愛他嗎?「他的眸光忽轉陰沉,冷冷地問。想起暗龍的話,雷烈的確想知道為何她願意嫁給暗龍的原因。
  
  或許是唐傲雨在一旁敲邊鼓,但她若是不願意,他知道唐傲雨和暗龍都不會硬逼她嫁進闕龍門。
  
  因此,之所以能走下婚期,一定是經過她本人的同意。
  
  」我不想回答。「她本能地往後退,老覺得他給她的壓迫感好大。
  
  她不愛暗龍,從來都不愛,但她懶得解釋,反正他也不會相信,不然就是扭曲她的話亂想。
  
  」你非說不可廣她往後退,他卻直直逼近;態度執著且強硬。
  
  「你幹嗎咄咄逼人,我……我愛不愛他……關你什麼事?」
  
  「該死的,你就不能乾脆點回答我嗎?!」
  
  「我不該死,而且我的死活也輪不到你決定!」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大聲地回嘴。因為他一直朝她欺近,她的腳步只好一直往後退。好凶的臉,他是不是想吃人?
  
  「席、湘、靡!」
  
  「幹嗎?」希望她的聲音足夠勇敢。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
  
  「不說!」話才剛落下,不知何時從大門前退進客廳的她,腳跟被長沙發一角絆了一下。「礙…」驚叫了一聲,她整個人就往後倒。
  
  雷烈一把拉住她的手,卻重心不穩,就這麼和她一起跌進寬大柔軟的沙發裡。
  
  一時間,雷烈龐大的身軀壓在席湘靡的上方,兩個人形成噯昧的姿勢。
  
  雷家一樓只有傭人的房間,其他人的房間則都分佈在二樓。
  
  朝著典雅的木雕樓梯而上,由長廊直去的一間間房,所到席湘靡的驚叫聲,有幾個人打開房門,從房間裡走出來,互看一眼,疑惑地朝扶梯走去。
  
  「發生什麼事?」都十一點多了,哪來的女人尖叫和爭吵聲?
  
  站定位,從二樓的欄杆往一樓的客廳張望,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烈在「欺負」湘靡。
  
  「回房了。」雷煜只朝一樓瞥一眼,沒給唐希璇機會多看,直接拉著她往回走。
  
  「什麼嘛,我還沒看清楚,至少也讓我看一眼……」唐希璇不滿的聲音遠去。
  
  「不會吧!二哥慾求不滿嗎?」雷翼打個阿欠,側身倚在扶欄上朝樓下調侃。
  
  還好沒讓小庭跟出來,不然可污染了他寶貝妻子潔淨的靈魂之窗。這種事小庭要是有興趣看,他們夫妻倆躲在房裡做不就成了。
  
  「要做壞事也不用叫那麼大聲,害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連雅萱揉著惺忪的眼睛,有些睡意朦朧地責難。
  
  顯然,她不在意一樓的人做了什麼,只嫌人家吵了她的好夢。
  
  「我們不用去……幫她嗎?」雷羽剛掛下恬恬的電話,本來就還沒睡,所以並不在意被吵出來。
  
  只是席湘靡既然會尖叫,不就代表她有難?雖然二哥是自家人,可是席湘靡是唐傲雨托的客人,不救她好像也說不過去……不用說,雷羽的心底只浮上「霸王硬上弓」幾個暖昧的字眼。他意外雷烈會這麼做,卻不能否認親眼所見的事實。
  
  「幫?說不定她正自得其樂呢!」雷翼閒散地搖著頭。從這個角度看,只見席湘靡紅透俏臉,又沒再度求救,何必他們多事。
  
  「雞婆的人早投胎,你聽過沒有?」連雅萱困乏地瞥了雷羽一眼。「覺得生命乏善可陳,想早日投胎請便,不要拖我下水就是了。」
  
  雷羽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樓就傳來一聲低溫的咆哮。「你們杵在那裡說夠了沒有?!」雷烈朝二樓瞪去,聲量之所以壓低,是怕連父母都吵出來。
  
  「夠了、夠了。」雷翼伸個懶腰,沒再貪戀樓下一眼。小庭還等他回房呢!
  
  「睡覺、睡覺,就有人不知道睡眠很重要,你們不想睡,我得睡了。」連雅萱搔搔耳後的頭髮,喃喃地咕咬著。吵人好夢的人還凶人,真是沒有無理了,失眠可是女人的天敵,烈這筆賬她得好好記著,非討回不可!不然她就不叫連雅萱!連雅萱邊往房間走、邊在混飩的睡意中牢牢「記賬」。
  
  雷羽回房前,想了一下,便朝樓下的人說:「兩位晚安,不要因為我們壞了』興致『,請繼續。」
  
  「你還不起來?」當所有的觀眾散去,席湘靡猛回神,才紅著臉去推雷烈的胸膛。
  
  都怪他一直壓在她身上不起來,他們才會以為……天哪!她明天要用什麼臉去面對剛才那些看戲的傢伙?這下不被糗死了,她才不信。
  
  想也知道,他們不可能相信,她和烈只是跌了一跤。
  
  愈想,她就愈覺得尷尬欲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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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00:54:14
  第十章

  
  「我偏不!」
  
  「什麼?!」席湘靡愕然,推不動雷烈沉重的身體,只能瞪大兩顆眼珠。王八小人!他不會是在威脅她吧?
  
  「你不回答我的話,我就不起來。」他說著,還故意壓下臉,拉近彼此臉蛋的距離。
  
  「不起來又怎樣?不然你壓我一輩子好了。」放棄掙扎,她賭氣地瞪著近在咫尺、教她快無法呼吸的俊酷輪廓。
  
  在兩張臉這個近距離的逞強下,她毫無選擇的餘地,就這麼跌進雷烈那對迷濛似海的眸底;心臟緊緊地縮著,她祈禱自己有足夠的意志力撐祝
  
  為什麼他能有對這麼美,教她眷戀到無法轉開視線的眼睛?要不是迷上他的眸,她又怎會落到如今愛也不是、不愛也不是的為難狀況……
  
  「我是有這麼打算。」將呼吸吐在她的臉上,他一點也不在意彼此過於親呢的接觸。
  
  其實,昨天席漢德和河內雅子雙雙找上他,告訴了他一些教他訝異的事,所以有些事他非確定、向她親口證實不可。
  
  「你在說……啊!不要再低了!」本來要問他是怎麼回事,她卻被他更壓低的俊臉嚇壞了,就怕自己脆弱的心臟挺不祝
  
  「說不說?」他的嗓音異常輕柔,卻掩不住最後的警告意味。
  
  「不愛、不愛啦!誰會愛上一座冷冰冰的雕像,你也太瞧得起我的勇氣了。」席湘靡一古腦兒地道。在她看來,會愛上暗龍的人的確該有十足的勇氣。
  
  「那你是為了錢嗎?」稍抬起臉,他仍緊迫盯人地追問。
  
  他的問題真多。「世界上有錢大爺那麼多,我條件又不差,幹嗎要為錢嫁給那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的男人?」再說她家境如何,他會不清楚嗎?席漢德在中國的建築業引領風騷,河內雅子更是日本服飾業的頂尖分子、知名設計師,兩者的事業都如日中天,各在各的領域如魚得水。
  
  有這樣出色的父母,又不是利益聯姻,她這惟一的獨生女,豈會為金錢物質之類外在條件,出賣她的終生幸福?簡直是蠢問題。
  
  雷烈望著她氣鼓鼓的雙頰思索,想起最後一個可能。「這麼說來,你是嚮往呼風喚雨的威風羅?」
  
  「有什麼好呼的,我才不喜歡那種不自在的生活!」她嗤之以鼻,過日子嘛!還是要輕鬆平淡才是幸福啊!
  
  「那你到底為什麼要嫁給暗龍?」什麼都不是,雷烈問到快翻臉了。
  
  她願意嫁暗花是不爭的事實,連她父母都不知原因,難道會是為了好玩嗎?關於這個荒謬的念頭,他連問都不想問。
  
  萬一她說是,他一定會掐死她的!
  
  席湘靡忽然沉默,咬著嘴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說啊!」他不耐地催促,「我叫你說,你聽到沒有?」可惡,聾了不成!
  
  「說什麼說,都是你害的啦!」猛然拍起眼,她惱怒地吼他。
  
  要不是他,那陣子她怎麼會恍惚到什麼事都任由唐傲雨決定,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當她從傷心失落中回神時,就已經是暗龍即將過門的妻子了。百日莫辯,她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說來說去都是雷烈的錯,她沒怪他,他倒質問起她來,有沒有搞錯啊?可恨,整個心思都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煩死了!
  
  「我害的?」
  
  「當然是你害的!」席湘靡沒好氣地仰瞪著他,「你不是一個勁兒地恭喜我,我不嫁他,行嗎?」
  
  「等等……」
  
  「不用等了,反正我會嫁給他,不會許在雷家礙你的眼,你就和你的老情人雙宿雙飛去吧!沒人吵你、沒人怪你、更沒有人會詛咒……」愈說她就愈難過。
  
  「你給我閉嘴!」他怒吼。
  
  「你可以再吼大聲一點,乾脆吵醒全屋子的人看我們笑話!」生怕更丟臉的她,死瞪著他盛怒中的臉,忍無可忍地咒罵。
  
  雷烈大概以為她在雷家已經沒有名譽可言,不可能更丟臉了。
  
  「告訴我,你不是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嫁!」雷烈此刻的面目有些猙獰。一想到她拿婚姻當兒戲,他就快氣到不能自己。
  
  「好,我不是。」要賭氣,誰不會?哼!
  
  「你口是心非!」
  
  「我、我……烈……」她的語氣突然短促起來。
  
  「你怎麼了?」見她氣色不對,他立即緊張的問。
  
  席湘靡白了他一眼,不得不實話實說:「我……我被你壓得快喘不過來了……」嘖,不知道自己很重嗎?儘管他沒有將全身的力量壓在她身上,她仍然一直覺得胸口的氧氣不足,一下太過生氣,就喘不過氣來了。
  
  雷烈一聽,馬上翻下沙發,蹲在一旁擔心地看著她。
  
  「對不起,你有沒有好一點?」看她氣色稍緩,他仍不安地問。
  
  席湘靡大感怪異地脫著他,表情不太確定。「你也懂得內疚啊?看來還有點救。」原本還以為他是那種打死都不會向人低頭道歉的男人。
  
  「你還好吧?」雷烈沒說什麼,只是想知道她的情況。
  
  緩緩地從沙發坐起身,她搖頭自嘲:「你以為我真的那麼沒用嗎?」
  
  為什麼他的表情那麼認真、那麼擔心,難道他…看到雷烈安下心又不明確的表情,席湘靡突然緩緩地道:「記得你聽到我對暗龍說,乾脆嫁給他,好吃香喝辣的那一天嗎?」雷烈點頭,她才繼續道:「我會對他那麼說,是氣他說一切決定在唐叔叔身上,他不能取消和我的婚事,才會賭氣地在諷刺他;誰知道你只聽了最後的一句,便誤會了。」想到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她還是很難過。
  
  雷烈望著她受傷的神情,一時竟無法回答。
  
  「我愛的人是你,你還是不肯相信嗎?」她鼓起勇氣,做最後一次表白。真的不行,她也只好乖乖地嫁給暗龍,鬱結地過一生。
  
  歎口氣,他柔聲地問:「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和別的男人約會,是為了氣我嗎?」
  
  「哼,你說呢?」她嬌羞不已,漲紅著臉,已經給了他答案。
  
  「我希望你愛我。」他笑了,好柔好柔地笑。
  
  「為了什麼?好滿足你男人自大的驕傲嗎?」她努了努嘴,怨懟地說,「反正你心裡沒有我,根本一點都不愛我。」
  
  雷烈匪夷所思地盯著她可愛的表情。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剛才那些白癡到連自己都深覺可笑,卻無法控制的言語,是為了什麼脫口而出嗎?這女人,竟敢說他-點都不愛她!
  
  「跟我來。」雷烈拉起她的手,朝他的房間而去。
  
  被拖著走,上了樓梯,直到雷烈的房門口,席湘靡才回神,她的聲音緊張到乾澀,結巴地道:「雷、雷烈……你想做什麼?我……我……」
  
  「幹嗎連名帶姓,你喊我烈就可以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清楚地命令。
  
  驀地退一步,她睜大一雙驚惶的眸子。
  
  那個……也不知道是誰警告她不准喊他烈的,敢情他少爺全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沒有想對你怎麼樣,只是想讓你看點東西。」清了清喉嚨,他忍著笑意地開口。她的想法清楚地寫在臉上,讓他覺得好笑。
  
  「呃?!」他調侃的語氣,害她的小臉更紅,好一會兒才囁嚅地問:「要看什麼東西?」
  
  唉,為什麼老是她在出糗,被人取笑!
  
  「進來不就知道了。」雷烈打開房門,一下子就將她拉了進去。
  
  席湘靡一進到雷烈的房間,不由得張口結舌地望著四周。
  
  牆壁上掛的那些素描……是她?!
  
  「我愛上了那畫中的女子,你認識她嗎?」雷烈走到她身旁,笑著卻有些不自在地問。
  
  「你怎麼會……你畫的?」心中漲滿無盡的感動,她幸福地怕只是夢一場,不可思議地走近那些栩栩如生的畫前。
  
  雷烈根本不像是那種能夠靜得下來作畫,會沉醉在筆觸感覺中的人,至少她認識的雷烈是這樣。
  
  「不是。」他的回答十分果斷明確。 果然非也。她快速地轉頭,想到了一個人。「難道……是唐傲雨?」
  
  「沒錯,畫是他送的。」
  
  「他為什麼畫我的素描?」她不解地問。
  
  雷烈有些不願意,卻還是說出實情。「這是他為暗龍畫的『相親照』,因為失去作用,才會轉送給我。」
  
  由於唐傲雨的多事,害他的老婆差點沒了。雷烈連想到都不高興。
  
  前兩天收到這些素描的包裹,和唐傲雨附上的一封信時,他也有些失笑。可是這些素描是那麼生靈活現,就像她本人在對著他笑,所以他就忍不住掛在房裡了。
  
  「你的意思是……」
  
  「他已經解除你和暗龍的婚約。」他頓口氣,試探地問:「你會失望嗎?」
  
  多少,他還是有些不確定。
  
  「你明知道我不會,幹嗎這樣問,欺負我?」和暗龍的婚約解除,而雷烈說他愛她……她高興得差點想大叫,哪有可能會失望。
  
  還來不及讓她消化她的快樂,雷烈就突然握住她的小手道:「我們結婚吧!」他一直都是個行動派,想到就說,說了就決定去做。
  
  反正他要她,一定會娶她的心意不會改變;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拖拉下去。
  
  消息太過突然,她只能張著小嘴愣在一旁。
  
  沒啥耐性的雷烈,這回竟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從容不迫地去等著她的回答。沒有催她,更沒有怪她想老半天。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溫吞地問:「烈……你確定嗎?」
  
  她愛他,能嫁給他自然是巴不得的渴望,可是……她想起某個人,烈不是很在乎「那個人」的嗎?難道「她」已經成了過去式?
  
  揚起眉,他以她用過的口吻道:「你不相信我愛你嗎?」
  
  望著所愛的男人,席湘靡似笑非笑地一歎;徹底地認輸了。
  
  賭吧!她要為自己的感情和他的愛而賭。
  
  「烈,你不准後悔喔!」忍住幸福外的不安,她給了屬於她的應允和承諾。
  
  「小傻瓜,是你不許後悔吧!」雷烈燦爛一笑,將她深深地擁人懷中,以他溫柔的唇炙熱的地尋覓另一半,烙下他無盡的承諾與愛戀。
  
  就算她後悔,也沒她逃的份兒。因為--他肯定自己是霸道而獨裁的!
  
  晚冬時節仍舊充滿涼意,撫臉而過的寒風一樣刺冷,路上的行人裹著厚重的大衣,日本那裡的雲依然片片飄落……
  
  若說不同……有了烈的愛,席湘靡的心是暖了起來。
  
  效率十足的雷烈,對所有人宣告和席湘靡的喜訊後,便以令人傻眼的神速,在一個月之內,將婚禮前繁瑣的準備打點完畢。
  
  成全父母所願,在二十九歲結束前,雷烈準備從單身貴族進隊為已婚族群。
  
  正如其他雷家兄弟的婚禮宣告,又有一堆愛慕雷家兄弟的女人歎息了。
  
  略有差異的是,雷烈是她們最後的希望,喜訊傳出,想進雷家的一群名嬡淑女至此可說是夢想完全幻滅破碎。
  
  無視於眾家名媛的失落,準備辦喜事的雷氏家族,一直都是充滿熱鬧愉悅的氣氛。
  
  在歲未繁忙,年關將近之前,富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過新年羅!
  
  熱鬧的新春派對之後,團聚的雷家人聚在大宅的主客廳,在那兒喝茶聊天。
  
  個性特立獨行的五個兒子,終身大事終於各自都有著落,雷頌達和法蘭愛絲這個新年,自然是迎接得特別愉快。熱鬧地辦過雷烈的婚禮,今年再完成雷羽的婚事,一切就太美好了。
  
  不過,在充滿幸福溫馨感覺的雷家大宅裡,感受團圓樂趣,聊著新年的新氣象之外;所有人有志一同,只要有機會,就會偷偷瞥一眼……
  
  一個怪異的現象。
  
  足足有十分鐘之久,席湘靡始終都盯著雷羽的臉發呆。
  
  所有的人看在眼裡,包括佯裝不知、大方讓人盡情」欣賞「的雷羽本人在內,一屋子人都沒有驚擾她的凝視。因為烈沒有出聲嘛!烈不介意她盯著別的男人看,羽也沒有感到不自在,連恬恬都沒有醋意,他們哪來的權利介意呢?對啦!沒名目就是了。各人聊各人的天,各人做各人的事,就只看見席湘靡的視線一直跟著雷羽的身影跑。
  
  十分鐘悄悄過去,雷烈雖然沒有多問,臉色卻已經開始有些不對,大夥兒覺得有趣極了,就等著看好戲。
  
  寶貝妻子直盯著別的男人看,就算對象是自己疼愛的弟弟,恐怕也不能接受吧!
  
  「啊!」席湘靡突然從雷烈懷中跳起,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這下子所有的人,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看著席湘靡。
  
  「湘靡,你怎麼了?」雷烈關心地問,也站起來。
  
  「原來是羽……」席湘靡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注意,只是喃喃自語著。一顆長久壓在她心頭的重石,在這一刻才彷彿真的落下。
  
  「湘靡嫂嫂,我怎麼樣了嗎?」雷羽把玩著聶恬恬柔嫩的手指,抬起漂亮的藍眸,朝二哥的妻子投來疑問。早然很習慣別人對他行注目禮,冷冷的天氣重,他剛才卻差點開始冒冷汗。二哥的臉色愈來愈難看,要拋怎麼不緊張?就不知道,席湘靡到底在看什麼。
  
  「原來是羽、原來是羽!太好了!」抓起雷烈的手,席湘靡已興奮到莫名,一個勁兒地快樂地叫著。難怪她老覺得羽在她來雷家之前就見過,原來是因為……
  
  喔,她怎麼會那麼笨,到現在才發現呢!
  
  所有人面面相覷,還是一頭霧水。
  
  湘靡……不會是哪根筋錯亂了吧?
  
  總算注意到其他人怪異的表情,和雷烈盡盯著她所顯露的擔心,席湘靡不知道如何解釋,心情豁然開朗,臉上就是怎麼也止不住燦爛的笑容。
  
  念頭一轉,她突然丟下一句話:「等我好嗎?我拿個東西給你們看!」她跑回房間,翻找出一袋資料,很快地又回到眾人面前。
  
  「你們看。」
  
  愉快地將幾張照片攤在桌上,她不再像以前看到這些照片時,感覺那麼沉重,充滿揮之不去的不安。
  
  所有的人湊上前,連雅萱首先開口:「是烈的照片嘛!」
  
  「烈抱的是誰呀?」江庭拿起其中一張,仔細打量。
  
  幾張照片幾乎都是正拍雷烈的臉,另一個人並不明顯,有些角度,只照出一些模糊的側臉而已。 比較清楚的,是身高、服飾之類……
  
  「二哥抱著的是……是個男人吧?」聶恬恬不太確定地拉拉雷羽的手,顯然在詢問羽的看法。
  
  雷羽溫柔地望著女友,沒有回答。
  
  看似粗擴率性的雷烈抱著男人,實在太詭異了。要不是有照片為證,聶恬恬怎麼也無法想像這個畫面。嘖,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二哥有這種嗜好,我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唐希璇從照片抬起眼,見雷煜嘴角有絲笑意,似乎明白什麼事,聲音不覺轉校
  
  雷煜看出希璇眼中的疑問,淡淡一笑,不引人注意地將視線投向某個人。
  
  雷頌達的眉頭深鎖,還是感到無法相信。
  
  法蘭愛絲緊盯著照片中擁抱的人影,有些匪夷所思,似乎又覺得有不太對勁的地方。
  
  雷翼粘在江庭身邊,看著她手中的照片,狐疑地道:「奇怪,這個人的身材和衣服好像有點眼熟喔!」
  
  在所有人的討論聲中,只有雷烈和雷羽在交換一個失笑的眼神之後,始終不發一語。
  
  「是羽吧!」雷驥俯看照片,突然酷酷地爆出一句。
  
  照片中那套衣服,不就是烈幾個月前說要「離家出走」去日本時,羽那無穿在身上的衣服。雷驥還有一些印象,畢竟那天羽賴在他辦公室老半天。
  
  除了雷煜和經他提示的唐希璇之外,其他人愣了幾秒,視線立即落在一旁的雷烈和雷羽臉上。
  
  「大哥說對了。」雷烈沒多大興致地公佈答案,倒是直望著席湘摩美麗的笑臉,懷疑她怎麼有這些照片。
  
  顯然,也等著她自動說出來。
  
  「我說件事,你們不要笑我……」席湘靡紅了紅臉,看看烈又望著其他人,有些尷尬地笑道,「你們也許知道,以前我爸爸有請偵探社……呃,隨時『照顧』烈,所以偵揉社便會寄像這樣的照片給我,收到這些照片以後,我一直以為……羽是烈在中國的情人……還難過了好一陣子。」
  
  偵探社寄這種「親密照」給她,要她怎麼不誤會對吧!
  
  席大小姐曾吃羽的醋?!
  
  時間冷凝在空中,原本熱鬧的大廳突然安靜異常。
  
  在席湘靡把話說完之後,瞧一眼大夥兒死憋注想笑又不能笑的怪表情,雷烈摟著愛妻的香肩邊走邊道:「湘靡,我想我們有件事需要討論。」
  
  原來以前從中國要回日本前,和她後來老莫名其妙提起的「情人」是……嘖,笨到把相片中的羽,配給他當「情人」也就罷了,請偵探社隨時「照顧」他?關於這點,親愛的老婆得給他一個好的解釋才行!他有空的時候,似乎也應該去「請教」一下岳父大人,問問這件他老人家忘了說的事……
  
  在他們轉過頭的瞬間,如雷烈所料,身後頃刻爆出狂笑聲。
  
  笑得最不客氣的雷翼,突然止住笑聲,直望著雷羽。
  
  「翼哥……你於嗎用那麼哀怨的眼神看我?」雷羽在瞥見雷翼怪異的神情之後,笑意跟著停下,帶些狐疑地問。
  
  雷煜看了雷翼一眼,淡淡地代為發言:「翼在哀怨你的不公平。」
  
  身為雙胞胎,就算個性迥異,這點感應他們還有。只需要一眼,雷煜就能從翼的眼神看出翼的想法。
  
  「不公平?」雷羽的腦袋一片空白。
  
  「是不公平,你不曾讓我抱一下,竟然就肯讓二哥抱。」不知什麼時候,雷翼已走到雷羽的面前,一把將弟弟攬進懷中。
  
  雷羽做不出反應,只能愣愣地讓雷翼抱著,他不懂,這有什麼好不公平?見鬼了,讓二哥抱的那一次,他根本也不是出於自願的。
  
  「夠了吧!」雷煜將雷羽從雷翼的懷中拉出。
  
  「你也想抱就說嘛!何必用搶的?」
  
  雷翼眉眼一挑,朝雷煜壞環地調侃。
  
  噴噴,不得了他倒是沒想到,煜也會下海參一腳玩。可憐的羽,恐怕是得認命了。
  
  「翼哥,你別再開玩笑了,煜哥他才不會--」和你一樣無聊。雷羽是想這麼說的,只可惜根本沒機會。
  
  「我可以嗎?」拉著雷羽的手,雷煜望著可愛的弟弟,打斷了雷羽未竟的話。連煜哥也起哄?雷羽張口結舌,有些錯愕,有些不可置信。
  
  瞪著雷煌俊美的臉,好一會兒,他才不得不認命,歎口氣道:「請自便。」
  
  雷煜得到許可,理所當然地將可愛的弟弟擁人懷。
  
  嗯,的確可愛,像玩具熊一樣。不用雷煜和雷翼說出口,雷羽也能猜到雙胞胎的兩個哥哥抱著他時有何想法。
  
  「喂、喂、喂,他已經二十五歲了耶!沒人知道這一點嗎?老拿他當小孩或玩具看……」雷羽就覺得身為家中的老么很可憐,難怪他老在外頭找「發洩」對象。
  
  被他挑中的羽劇團夥伴,積怨的不滿,好像該找他的哥哥們報復才對!
  
  當雷煜鬆手,玩興正濃的雷翼,閒閒地朝老大哥問道:「大哥,你要不要抱?」他問得像是新春茶會的消遣一般,任誰也聽得出來。
  
  不管怎麼樣,雷羽都認為一向較冷靜嚴肅;也最疼他的大哥,絕不會和翼哥一起胡鬧,但是……
  
  「也好。」雷驥酷酷地回答,像是可有可無,兩道黑眸卻已望著雷羽。
  
  一旁的聶恬恬,不知有多辛苦才忍住笑意,真想讓羽劇團的夥伴也能一起欣賞羽此刻僵化的好笑模樣。
  
  整人者人恆整之吧!在外頭專欺負人,雷羽卻逃不過哥哥們使用「兄權」的蹂躪。
  
  抗議也沒用,雷羽認命,將自己送進大哥的懷裡。
  
  雷羽並不討厭親人間的擁抱,只是被大伙拿來當玩具,有些不滿而已。
  
  連雅萱、江庭、唐希璇幾個女人互看一眼,有默契地會心一笑,突然笑瞇瞇地望著雷羽,不客氣地一起說道:「我們也要抱!」
  
  「拜託你們,燒了我吧!」雷羽立即躲到聶恬恬的身後,提醒眾人他已名草有主,倒是那草主兒聶恬恬,反而一副不太在意「出借」雷羽的模樣。
  
  看到雷羽的反應,連傭人都忍不住,一屋子的人全笑開了。
  
  新年嘛!熱鬧些好。雷頌達和法蘭愛絲正是這麼想,並沒有阻止孩子們的笑鬧,晶著香茗,愉悅地看著其他人,享受著寒冬裡讓人覺得特別溫暖的親情。
  
  嗯,茶好香、好暖呢……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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