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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羽影]戀愛神經質【愛情病房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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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26:17 |倒序瀏覽
戀愛神經質(愛情病房之一)作者:羽影

雖然愛情會讓人變得不一樣,但她未免差太多了吧……

交往前,她雖迷糊有點笨,但卻可愛且大方,
豈知現在全變樣,歇斯底里、疑神疑鬼也就罷,
還要暗中跟蹤、監視他。他對人微笑,
她說他和人家有曖昧;向人道謝,她說他對人家有意思;
扶人一把,她說人家在勾引他。
天啊!她怎會患有「戀愛神經質」?
有誰能救他出火坑,把她送進「愛情病房」隔離觀察啊?

她說要辭職,他批准得迅速,肯定怕她留下來礙事;
女人來電邀約,他答應得爽快,擺明妄想腳踏兩條船;
和朋友吃飯,他竟渴望跟對方上床,真是卑鄙下流沒良心。
這差勁的男人,她絕不輕易饒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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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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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26:33
      不理智的女主角   羽 影

  有人說,愛情是不理智的,會讓人變得盲目、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這次故事中的女主角就是這樣,一談起戀愛和平常時簡直判若兩人倘若大家沒有這樣的感覺,就表示羽影的功力不夠。

  嗚,這是人家第一次寫這樣的女主角,有點忐忑不安,加上這又是指定稿,寫不好還會連帶拖累其他兩位作者,怕怕喲。

  再來就是啊,如果大家看完整本書後覺得女主角很正常,不是瘋子的話,那、那還是表示羽影的功力不夠,我會更努力的。

  本來羽影打算把這個故事寫得更輕鬆活潑些,可寫著寫著,卻發現沒有那麼輕鬆活潑。反倒覺得有些悲傷;怎麼會這樣呢?啊,一定是男女士角在搞鬼!沒錯,都是他們不好啦,他們故意整羽影、欺負羽影;嗚——所以說、所以說,說什麼呢?呵呵,羽影不知道啦。

  總之,希望大家會很喜歡這本書,當然也要大大支持其他兩位作者喔。

  最後再透露一下,羽影在這個故事裡埋下了幾個伏筆;至於是幾個,呵呵,不告訴你們,自己慢慢猜唄,下本書見嘍!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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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26:51
序 幕

  艷陽高照,悶熱的天氣讓人更加煩躁。

  「你昨天為什麼不接電話,是不是和小娟出去了?」身穿學生制服的美麗女孩幾近歇斯底里地質問穿著同款學生制服的男孩。

  「沒有。我是和阿志他們去打撞球。」男孩一臉不耐,女孩好疑猜的個性真的很煩人。若不是因為她是校花,他早跟她分手了。

  「你騙我,你如果是跟阿志他們去打撞球,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女孩心想他八成在撒謊。

  「我們是臨時決定要去的,怎麼告訴你?」老天,他快瘋了。

  「那你可以打電話告訴我啊。」有鬼,一定有鬼,他一定是和其他女人去鬼混?要不他為什麼那麼不耐煩。

  「我不過是去打撞球,又不是去哪兒,幹嘛特地打電話告訴你。」他又不是三歲小孩,沒必要事事向她報備吧。

  「我不管,你一定在騙我,你是不是喜歡上其他女生?是不是前天來找你的那個學妹?」如果她沒記錯,他還收下那個學妹寫的情書。

  「沒有、沒有,我要說幾次你才會懂,我是和阿志他們去打撞球。」他有股想掐死人的衝動。

  「我不信,你……」她激動到說不出話來。

  深吸一口氣,他冷冷地說:「我受不了了,我們分手吧!」

  「什麼!?」她找回自己的聲音,一臉震驚。

  「我說分手,你這種歇斯底里、愛疑神疑鬼的個性,我真的受不了。」他寧可去找一個長相平凡、個性溫柔的女孩,也不要一個美若天仙,可碰上感情就變成神經病的瘋子。

  「你要跟我分手?」是她聽錯嗎?不,一定是他做賊心虛。

  他點點頭,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她站在原地,氣呼呼地瞪著「前」男友離去的背影。

  半晌,上課鐘聲響起。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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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27:15
  第一章

  二00三年仲夏正午台灣台北

  三個有著沉魚落雁之貌、傾國傾城之姿的美麗女子坐在某知名西餐廳裡,邊享用中餐邊開心地談天說地。

  「小霂,你現在應該沒有男朋友吧?」貝葆兒突然換個話題。

  她是三人之中年紀最小的。

  「對啊,小霂,我們坐下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你卻連把手機拿出來一次也沒有耶。」這次說話的是司徒嫈嫈。

  「喂,你們兩個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好像我一交男朋友就會變成妖怪似的。」法霂忍不住抗議。她不過是有「一點點」神經質罷了。

  「我們可沒這麼說。」司徒嫈嫈笑著否認;她們從不認為她是妖怪,不過咱們法大小姐一談戀愛就不正常可是不爭的事實。

  「算你們識相!啊,對了,我們公司下個星期要出一款新色的口紅,要不要我幫你們預留?」法霂現在是化妝品專櫃小姐。

  「好啊。」兩人異口同聲說。

  「嗯,那我就幫你們預留。」法霂拿出筆記本,記了下來。

  法霂生性迷糊,常落東忘西,活脫是個傻大姐;不過當她一談起戀愛,不知怎地,就會變得非常敏感,和平常大而化之的她判若兩人。

  「小霂,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上班了。」司徒嫈嫈起身說道。

  貝葆兒隨後也站起來。

  「嗯,你們先走吧,我想再坐一會兒。」法霂今天休假,所以不急著離開。

  「那我們先走嘍,拜拜。」放下飯錢後,她們一前一後走出西餐廳。

  好友離開後,法霂低下頭喝幾口冰烏龍茶。

  及肩的深褐色髮絲、巴掌大的小臉、新月般的黛眉、迷人的丹鳳眼、秀氣的俏鼻、粉嫩的櫻桃小嘴、白皙若雪的肌膚、稱不上前凸後翹,卻有著穠纖合度美好身段的法霂常是男人注目的焦點,好比現在就有好幾雙眼睛在欣賞她的美麗。

  現年二十四歲的法霂是某大百貨公司裡的化妝品專櫃小姐,同時這也是她的第十份工作;前九份工作都因為她「不小心」犯一些錯而被革職,現在這份工作她做了近半年,是最久的一份。

  她希望自己能一直做下去,可不想再當無業遊民。

  ***

  諾宇遊戲集團台北總公司

  一雙極為迷人的灰眸認真地看著計算機液晶屏幕,在這同時,眼睛的主人腦中也不停地在思考。

  祿劭於,三十一歲,諾宇遊戲集團的現任總裁,同時也是相當知名的遊戲軟件程序設計師。

  黑髮富有叛逆意味地被挑染了些許銀白色、剛毅的俊眉,深邃的灰眸、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挺拔壯碩的身形、多到三輩子也花不完的財產、崇高的地位,幾近完美的他讓許多女性傾心愛慕不已。 

  突地,腦海中閃過一個遊戲程序,他趕忙將它打進計算機。

  就在他設計完新創的遊戲程序時,手機鈴聲隨之響起。

  他順手接起,並習慣性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劭於,我是海倫,你等會兒有空嗎?陪我去逛街好不好?」海倫是祿劭於的眾多女友之一。

  「沒空。」他沒有多想便拒絕。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海倫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他,而且也知道她不是他的惟一。但沒關係,只要他還要她,她就有機會打倒其他女人。

  「不知道,我現在很忙。」浯落,他迅速掛上電話。

  他生性熱愛自由,最討厭橡皮糖情人,所以女人倘若想和他在一起,必須要有先見之明,別妄想限制他的行動,甚至是思想。

  放下手機,他繼續思考、設汁新的遊戲程序。

  ***

  就在接近黃昏時分,祿劭於終於將新款遊戲軟件的程序給寫好。

  存好檔案.他走到玻璃落地窗前,遙視遠方的山頭後,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肩膀和雙手。

  從早上坐到現在將近七個鐘頭,他忙到連飯都忘記吃。 

  突地,傳來一道敲門聲:

  「進來。」他沒有回頭,只淡淡地應了聲。

  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粉綠色套裝的女子,她是祿劭於的秘書。 

  「有什麼事?」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總裁,後天晚一的酒會您要親自出席嗎?」丘瑩手拿記事本,樣子看起來十分幹練。

  不語頷首後,他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那需要我陪您出席嗎?」她習慣性地問。

  「不必。」他打算從眾多女友中挑出一個陪他去。

  她大失所望,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如果沒事我先出去了。」

  他點起香煙,沒有響應她。

  微微欠身後,她旋身離去。

  就在丘瑩走後不久,手機鈴聲隨即響遍整間辦公室。

  他站起身走向辦公桌,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

  一如往常,他習慣性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劭於,是我,海倫,真的很對不起,打擾你工作了,我真的很想你,可以出來吃頓飯嗎?」海倫擔心祿劭於是因為不要她了才不肯跟她約會。

  「兩個小時後我去接你。」他是個善良的男人,既然她那麼想他,他就施捨一點時間給她,但過了今晚,他將永遠把她從群芳錄裡除名。

  海倫欣喜若狂,「嗯,好,那待會兒見,拜拜。」

  「白癡女人!」切斷通訊,祿劭於嗤之以鼻地說。

  休息一段時間後,他捻熄香煙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

  享用完美味的法國大餐後,海倫得寸進尺地要求祿劭於陪她去逛百貨公司。

  而他竟然也很爽快地答應。

  買好衣服、皮包和鞋子後,他們來到位於一樓的化妝品專櫃。

  「劭於,這專櫃推出一款新色的口紅,聽說還不錯,我想看一下,可以嗎?」海倫挽著祿劭於的手撒嬌地問。

  他莞爾地點頭,眼裡卻不含一絲溫柔。

  放開纏著他的手,她走到專櫃前,等了一會兒仍不見任何人來招呼她。

  「搞什麼鬼,怎麼都沒人?」她忍不住小聲抱怨。

  聽到有人說話,正在整理東西的法霂趕緊站起身來。

  可她這樣突然冒出來卻嚇得海倫倒退一步,險些出糗。

  「小姐,對不起,你沒事吧?」法霂趕忙道歉,這位小姐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啊。

  「我沒關係,你別介意。」因為祿劭於在場,海倫為了保持形象遂沒有大發脾氣,要是換作平常,她早就破口大罵。

  「謝謝你,請問有什麼地方需要我為你服務嗎?」法霂笑容親切地問。

  海倫坐到椅子上,「我想看一下新出的那款口紅。」

  法霂拿出擺放在玻璃櫃裡的口紅,「這款口紅賣得很好,我們的客人都說很好用;小姐,你喜歡哪個顏色?」

  「劭於,你覺得哪個顏色適合我?」海倫邊把口紅拿起來看,邊詢問站在身後的祿劭於。

  祿劭於沒有說話。

  海倫放下口紅,納悶地轉過身,「劭於,你怎麼了?」

  祿劭於依舊沉默,眼中卻充滿熱切的光芒。

  海倫直覺有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想他八成是看上那個專櫃小姐,因此忍不住打翻醋罈子。

  「小姐,你決定要什麼顏色嗎?」法霂不曉得祿劭於對自己有非分之想,更不知道海倫氣到想殺了她。

  怒瞪法霂一眼後,海倫勾住祿劭於結實的手臂,嗲聲嗲氣說:「劭於,人家不買了,走吧。」

  祿劭於狠心地拉開海倫。

  「劭於?」海倫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分手,別再纏著我,否則後果自負。」丟下這麼一句話,祿劭於毫不眷戀地走離海倫身邊,也永遠把她趕出自己的世界。

  海倫不敢得罪祿劭於,只能帶著一顆受傷的心離開,但崇尚名牌的她當然不忘拿走今晚血拼的成果。

  來到專櫃前,祿劭於掠奪意味十足地望著秀眉緊蹙的法霂。

  「唉,又少賺一筆。」她深深地歎口氣,覺得好可惜喔。

  「小姐,你還好吧?」呵,這女人真可愛。

  「我沒事,先生,你要不要買化妝品送給老婆或女朋友?」過去的就算了,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滿大方,她要好好大賺他一筆。

  「要我買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名字。」他看上她了,當然得知道美人的芳名。

  「這是我的名片,我叫法霂。」她不知道他其實是別有企圖,便毫無戒心地把名片遞給他。

  接過名片,他的灰眸閃過一抹邪佞之色。「法霂啊,好特別的名字。」

  「謝謝,請問先生貴姓?」她禮貌性地一問。

  他把名片給她。

  「原來是祿總裁。」難怪她一直覺得他挺眼熟,原來是她曾經在八卦雜誌上看過他的桃色緋聞。

  「嗯,如果我買了你們公司的產品,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一件事?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他故作神秘。

  她沉思片刻後應允,心想反正他又不能把她吃進肚子裡。

  「那好,你想要我買什麼?」他從不主動買東西送給女友,通常是那些女人要求他才會那麼做;不是因為他小氣,而是沒有人值得他這麼費心,但他今天要破例了。

  「我們有組保養品很好用,新出的口紅也很不錯,還有……」她熱情地推銷產品,而且都挑最貴的介紹給他。

  「這些東西你都很喜歡嗎?」他看著玻璃櫃上的瓶瓶罐罐。

  她呆愣一下,「嗯,對啊,但我沒用過,因為太貴了。」

  「那好,這些我全都要了。」他掏出信用卡遞給她。

  「嗄?全、全部?」是她的耳朵有問題嗎?這些全部加起來至少要花上好幾萬元耶。

  「對,全部。」這些小錢他根本不看在眼裡,重要的是——得到她!

  接過他的信用卡,她笑得好甜,「祿總裁,謝謝你,請稍等一下。」

  哇,太棒了,我的業績一飛沖天啊,哈哈哈,賺翻啦,哈哈哈;她興奮不已地在心裡大叫。

  而後她把收據遞給他,臉上的笑容依舊:「祿總裁,麻煩你在這裡簽一下名,謝謝。」

  簽下大名,他貪婪地看著她絕美的笑靨。

  她將一大堆保養品、彩妝品整齊地裝進袋子裡,「祿總裁,你的東西,」

  「送你。」他本來就是買來送她的。

  「送我?這怎麼可以,謝謝祿總裁的好意,我不能收。」其實她很想要啦,但無功不受祿嘛。

  「你如果不要就把它扔掉。」反正他是送她送定了。

  扔掉?天啊,真不愧是有錢人。

  「好了,我先走了,後天下午五點我去你家接你。」語落,他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隨即瀟灑地離去。

  半晌,她回過神想叫住他,他卻已經走遠。

  「我後天有事耶,再說,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兒。」納悶低語,她覺得祿劭於好奇怪,更納悶有錢人都是這樣做事嗎?

  暗忖十多分鐘後,見客人上門,她才拋開疑惑再度認真工作起來。

  ***

  是日,祿劭於依言來到法霂的租屋處,打算帶她一起出席今晚的酒會。

  「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大樓守衛盡責地詢問。

  「我找住在B棟八樓的法霂。」祿劭於的態度和善,卻難掩與生俱來的霸氣。

  「法小姐已經出門,請問你是祿劭于先生嗎?」

  「嗯,她出去多久了?」笨女人,他不是說過要來接她。

  「大概三個鐘頭,法小姐要我告訴你,她今晚有重要的事,所以不能等你,很抱歉。」守衛一字不漏地轉達法霖的話。

  祿劭於一言不發地離開,怒意明顯表現在臉上。

  拿起手機,他按下她的電話號碼。結果卻是未接通。

  坐上紅色積架跑車,他氣憤不已,因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女人甩。

  踩下油門,紅色積架跑車直衝而左,宛若一道疾逝的紅光。

  ***

  璀璨星子襯托著皎潔明月,今晚的夜空顯得比平常迷人。

  「祿總裁,請進。」侍者恭敬地說道,並打開會場的大門。

  面無表情地點一下頭,祿劭於將邀請卡交給侍者。

  陪他出席酒會的是丘瑩。

  「總裁,我們是不是該先和秦老爺、秦夫人打聲招呼?」丘瑩知道他心情不好,也知道他是為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如此。

  他頷首,神情不若以往意氣風發,倒像南北極的冰山酷寒。

  偷偷看著他,丘瑩雖很氣那個放祿劭於鴿子的笨女人,卻也很感謝她。因為若不是那女人失約,她怎能出現在這裡。

  就在祿劭於要去和酒會的負責人打招呼時,他看到了一抹不算熟悉,卻也不陌生的美麗倩影。

  「總裁,您怎麼了?」丘瑩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狀。

  他沒有回答,只是拉開她的手,往會場的另一邊走去。

  她輕咬下唇、妒火中燒,因為她已看到他所在意的人。

  來到法霂身後,祿劭於醋勁大發。

  「法霂,你後面。」說話的是法霂的老闆言晁暐。

  「後面怎樣?」法霂偏著頭,不解地問。

  言晁暐但笑不語。

  法霂轉過身,嚇了一跳險些跌倒,幸好言晁暐及時扶住她。

  祿劭於動手將法霂拉向自己,佔有慾強烈地說:「我警告你,不許碰她。」

  言晁暐挑眉一笑,「喔,憑什麼?」

  「憑她是我的。」祿劭於狂傲宣告。

  「呵,是這樣嗎?」言晁暐有所懷疑地看著祿劭於和一臉茫然的法霂。

  「當然是。」他要定她了,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

  「等一下,祿總裁,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法霂皺眉,納悶他們只不過見一次面,她卻已經變成他的?

  「現在。你放我鴿子就是為了這個男人?」祿劭於怒不可抑地質問。

  畏懼祿劭於的怒氣,法霂掙離他的懷抱,逃回言晁暐身邊。「我那時本來要告訴你我有事。是你走得太快,又不是我的錯。」

  見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他的心裡不是滋味極了。「法霂,不許你碰其他男人,過來我這邊。」

  「我不要,過去你會打我。」她下意識地尋求言晁暐的保護。

  祿劭於益發憤怒,火大地咆哮:「法霂!」

  他這一吼引來眾人的注目。

  「祿劭於,你嚇到法霂了,冷靜點。」言晁暐好意勸說。

  孰知祿劭於卻掄起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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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27:39
  第二章

  堅硬的拳頭險些吻上嬌嫩粉頰。

  「霂兒,你這是在幹什麼?」祿劭於不敢置信地看著法霂,心想她真的就那麼愛姓言的臭小子,愛到願意為他擋拳頭?

  法霂搖搖頭,只因她最討厭使用暴力的野蠻人。

  「你!」該死的,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分上,他早動手了。

  她再次躲到言晁暐身旁,小聲地抱怨:「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他幹嘛那麼凶,再說無緣無故打人本來就不對。」

  又來了,她又挽著那個男人的手。「法霂,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

  「惹你生氣?哪有啊,我剛才不是說過,我是因為有事才不能赴你的約。」她已先答應言晁暐,況且這也算是在工作。

  「那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她可別說是忘記。

  「我不小心把你的名片給弄丟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沒辦法,個性使然,她常常這樣落東忘西,像她就曾經把信用卡搞丟五次以上。

  「你不會問查號台我公司的電話嗎?」天啊,他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既迷糊又單純的笨女人。

  「呵呵,我沒想到耶。」她傻傻一笑。

  「這件事就算了,你為什麼會跟他一起出席酒會,他是你什麼人?」她方纔的舉動讓他不禁懷疑他們的關係匪淺。

  「那你和你身邊的這位小姐又什麼關係?」言晁暐指的是丘瑩。

  「不關你的事!」祿劭於懶得和言晁暐多費唇舌。

  「那我們是什麼關係你也管不著。」言晁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甚至故意摟著法霂的香肩。

  「臭小子,拿開你的手。」祿劭於再次握緊拳頭。

  法霂看了眼言晁暐搭在自己肩上的大掌,跟著望向怒氣衝天的祿劭於。

  「怎麼,很不高興嗎?」言晁暐玩心大起,故意挑釁祿劭於。

  祿劭於慢慢舉起右手。

  「祿總裁、言總裁,請你們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衝動。」出面勸架的是這場酒會的負責人……秦老爺。

  祿劭於鬆開拳頭,俊顏上仍舊佈滿濃濃的怒火和妒火。

  言晁暐拿開擁著法霂的手,「秦老爺、秦夫人,很抱歉,給您們添麻煩了。」

  秦老爺笑著搖頭,「沒什麼,別放在心上;各位,沒事了。」

  互看一眼後,圍觀群眾往四方敞去,留在原地的只剩下四人。

  祿劭於毫無預警地握住法霂的柔荑,「跟我走。」

  「走?走去哪兒?」酒會結束了嗎?

  他不語,拉著她往門口走去。

  她甩開他的手,走到言晁暐面前,「總裁,我可以先離開嗎?」

  「這個嘛……」言晁暐摸摸下巴,故作沉思狀。

  「言晁暐,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你沒資格限制霂兒的。」祿劭於將法霂攬進懷中,獨佔欲顯而易見。

  「是這樣嗎?你不是懷疑我們是男女朋友?」

  「是又怎樣,我就是要把她從你身邊搶過來,」

  法霂眨眨眼,臉上出現一個大問號,「不好意思。我請問個問題.我什麼時候變成總裁的女朋友了?」

  怪怪,怎麼才一個晚上,她就同時屬於兩個男人的?

  「法霂,如果我和祿劭於做你的男朋友,你會選誰?」言晁暐對法霂並無特殊感情,只是覺得這樣很有趣。

  法霂秀眉緊皺。「我……」怎麼選啊?

  祿劭於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等著答案。

  「可不可以都不要啊,我又不瞭解你們。」她談過三次戀愛,卻沒有一次是因為一見鍾情而墜入愛河。

  祿劭於安心地鬆口氣,至少她沒有直接選擇言晁暐。「霂兒,跟我走,我有話告訴你。」

  「總裁,我可以先離開嗎?」

  言晁暐莞爾應允。

  ***

  離開酒會會場,祿劭於帶著法霂來到陽明山上。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離開車上,微涼的氣溫教她反射性地縮起身子。

  他脫下外套,體貼地披在她身上。

  「謝謝,祿總裁,你……」她覺得他好像喜歡她耶,但這是真的嗎?會不會是她想太多了?

  「別叫我祿總裁,叫我於就好。」他不喜歡兩人之間那麼生疏。

  「喔,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她懶得再猜,直接問比較乾脆。

  他點頭,凝視她的目光充滿溫柔。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她開門見山地問,覺得拐彎抹角太累人。

  「我表現得不夠明顯嗎?」他厚實的大掌曖昧地撫上她細嫩的玉頸。

  他突如其來的觸碰讓她酡紅粉頰,反射性地拉開兩人的距離。「你為什麼喜歡我,因為我長得很美嗎?」

  「這是原因之一。」他喜歡美女,應該說,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歡美女。

  「那其他原因呢?」看他又靠了過來,她立即往旁邊挪移一些。

  「我不會吃人,你沒必要那麼怕我吧?」他好歹也是帥哥一個。

  「你不要亂摸我,我就不躲。」她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萬一他獸性大發。她可是求救無門耶。

  「好,我不亂摸。」他不亂摸,但會認真摸,呵呵。

  「嗯,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她很想知道。

  「其他的原因啊……我覺得你很可愛,還有,你笑起來很迷人;還有……」他毫不吝嗇地讚美她。

  「等等,你說的這些都是外在,那內在呢?你喜歡我的個性嗎?」對她而言,外表和內在一樣重要。

  「傻霂兒,我們不過見了兩次面,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內在;不如這樣,你當我的女朋友,這樣我就可以慢慢瞭解你。」他不願虛偽到說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個性都會喜歡她。

  「要交往啊?」要嗎?他有資格做她的男朋友嗎?

  「嗯,我會好好對你,答應我吧。」他從不虧待自己的女人。

  她陷入沉思。

  他富有耐心地等著答案,反正不管如何,他都要定她了。

  「我不能答應做你的女朋友,不過……」她才不想那麼容易就便宜他哩。

  「不過什麼?」他表情泰然,並未表現出一觀絲焦躁不安。

  「我感受不到你的誠意,所以……」

  「所以要我追求你?」

  她甜甜一笑。

  「好,我一定會追到你。」他自信滿滿地說。

  她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欣賞迷人的夜景。

  他則毫不掩飾地用火熱的目光讚賞她誘人的美麗外型。

  ***

  經過一個多月熱烈追求,祿劭於終於打動法霂的心。

  這天,為了慶祝他們正式交往,他特地在餐廳訂了位子。

  粉紫色削肩長洋裝將法霂美好的身段襯托得更加誘人,略施薄妝的嬌嫩芙顏則讓人不禁想一親芳澤。

  「霂兒,你今晚好美。」他風度翩翩地親吻了下她的手背。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都很醜嘍?」她故意挑他的語病。

  「沒那回事,在我眼中你永遠是最美的。」他的嘴彷彿沾有蜜糖似的。

  「討厭啦。」她羞紅粉頰嬌嗔,心裡卻是甜絲絲。

  寵溺一笑,他彎起手臂,「親愛的公主,時間差不多了,請。」

  柔媚嬌笑,她走到他身旁,勾抱住他的右臂。「嗯,走吧。」

  走出法霂的套房,他們搭乘電梯下樓。

  就在電梯到達五樓時,有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無視法霂的存在,毫不避諱地向祿劭於放電。

  敏銳地發現那女人的不良企圖,法霂不悅地鼓起腮幫子,「他是我的男朋友,你看什麼看啊,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霂兒,別這樣,我想這位小姐沒有惡意。」祿劭於對那女人微微一笑,迷人的眼神不自覺地勾引住她。

  法霂看得妒火中燒,「祿劭於,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電梯到達一樓,女人故意給了祿劭於一個飛吻後才離開。

  「你們果然……氣死我了。」什麼跟什麼嘛,他們不過才剛交往他就出軌,太過分了吧!

  他覺得自己好無辜,他根本不認識那個女人,何況長得帥又不是他的錯。

  電梯到達地下室。

  走出電梯,她咄咄逼人地追問:「說啊,幹嘛不說話?」

  他輕撫她的頭,耐心地解釋:「霂兒,我不認識那個女人,更不可能跟她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真的?」她似乎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倘若是事實他絕對會承認。

  「那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八成有,要不他幹嘛對人家放電。

  「沒有。」他據實回答,自從看上她之後,其他女人就人不了他的眼。

  「沒有?那你剛才幹嘛對她笑?」還笑得那麼好看。

  「那只是禮貌,沒有特別的意思;乖,別胡思亂想。」呵,看樣子他喜歡上一個小醋桶了。

  「好吧,這次就算是我誤會你。」念在他是初犯,她決定原諒他。

  「你能這麼想就好,走吧。」語落,他擁著她走向放在她的停車位上的紅色積架跑車;她的車子進廠維修了。

  風度翩翩地替她打開車門,看她坐定位後,他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放下手剎車——

  ***

  一段時間後,他們來到一家頗富盛名的五星級飯店。

  「這不就是葆兒她工作的公司開的飯店嗎?」法霂有些驚訝,沒想到祿劭於會帶自己到這裡。

  他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後便摟著她走進飯店。

  「祿總裁、法小姐,晚安,這邊請。」櫃檯小姐極有禮貌地說,一會兒後領著他們來到飯店裡的法國餐廳。

  「祿總裁,歡迎光臨,我們已經為兩位準備好VIP包廂,裡面請。」這次說話的是法國餐廳的經理。

  進到包廂,經理以職業口吻說了些話後隨即離去。

  「於,你為什麼會想帶我來這裡?」她好奇地問。

  「因為這裡的環境優美,服務品質好。」這家飯店在台灣可是屬一屬二,也是許多政商名流的最愛。

  「原來如此,我之前來過一次,不過是為了彩妝的發表會。」她也很喜歡這裡,因為這個環境會讓她覺得很舒服沒有壓力。

  「霂兒,我希望你能辭掉工作。」他不想她為錢奔波。

  「辭職?那我要怎麼生活?」她可不想讓親愛的爹地、媽咪養,況且她還得拿錢回家孝敬他們呢。

  「我養你。」依他的能力,別說豐衣足食,任她揮霍都不成問題。

  「養我?可是沒有工作我會很無聊。」她之前曾經失業半年多,每天在家無所事事,悶到差點發瘋。

  「不然。你到我公司來。」這樣他就可以天天見到她。

  「嗄?去你公司?去做什麼?」

  「當我的私人助理,月薪八萬。」

  「啊?可是我沒做過助理。」哇,八萬耶,好誘人的數目。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那就這麼決定,下星期一我去接你。」他的語氣雖然溫柔,卻有著不容人抗拒的霸氣。

  「那麼快喔,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辭職。」總不能要她偷偷摸摸落跑吧?

  「一定可以,要是言晁暐敢不讓你辭職,我就放火燒了他的公司。」他就是不要她和言晁暐那個混帳傢伙有所瓜葛。

  「放火!?用不著那麼狠吧,我最討厭人家使用暴力。」她擰起黛眉,不滿地嘟起小嘴。

  「只要他不惹我,我自然不會去惹他。」正所謂井水不犯河水。

  聞言,她舒展微皺的秀眉。

  就在這時.服務生送來前菜,大廚更親自在一旁服侍。

  「霂兒,Cherrs。」祿劭於端起盛有紅酒的高腳杯。

  法霂端起酒杯輕碰他的杯子,嫵媚一笑,「Cherrs。」

  很有默契地放下酒杯後,他們開始享用前菜。

  就這樣,他們共享了一頓充滿浪漫與甜蜜氣氛的燭光晚餐。

  ***

  吃完晚餐,祿劭於帶著法霂來到相當著名的旅遊景點——淡水。

  「會不會冷?」他體貼地問。

  「有一點。」她靠在他懷裡。

  他抱住她,給她溫暖。

  「於,你真的喜歡我嗎?」她有些害怕地問,擔心這一切只是曇花一現,他很快就會厭倦她。

  「傻瓜,當然是真的。」他是喜歡她,但只喜歡她嗎?他不知道。

  『那愛呢?你愛我嗎?」她更進一步追問。

  他被她問傻了。

  愛?他會愛人嗎?他懂得什麼是愛嗎?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不愛我?」一定是的,要不他怎麼不說話;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霂兒乖,我怎麼會不愛你,我當然愛你啊。」這應該不算說謊吧,至少他是真的愛她的外表。

  「真的嗎?你真的愛我?」她想更確定。

  他沒有回答,俯首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相信了嗎?」他笑問被吻得嬌喘不休的她。

  她點頭,心裡其實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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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順利辭掉專櫃小姐的工作後,法霂從今天開始要到祿劭於的公司上班了。

  「霂兒,上車吧!」祿劭於親自來接她上班。

  她可是諾宇集團裡第一個享有此殊榮的幸運兒。

  「早。」她繫上安全帶。

  「吃過早點了嗎?」他撥了撥額前的劉海。

  「還沒,你呢?」她通常都是在外面用餐。

  「也還沒,一起吃吧,嗯?」他摸摸她吹彈可破的小臉。

  「好啊。」她甜笑頷首,宛如一隻可愛又溫馴的小綿羊。

  他對她愛憐一笑,跟著踩下油門;約莫一刻鐘後,他們來到一家咖啡廳。

  「這裡的早餐很好吃,進去嘗嘗。」語落,他拔掉車鑰匙下車,跟著繞到另一邊替她開車門。

  「你怎麼知道?你和其他女人來過?還是說你和老闆娘有曖昧關係?」她鼓起腮幫子戳著他的胸口,氣急敗壞地質問。

  他抓住她的小手,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說話啊,幹嘛又不說話,心虛了是不是?」她舉起另一隻行動自由的手邊問邊戳,還愈戳愈用力。

  為了不讓自己被戳傷,他將她的小手緊緊包覆在自己的大掌中。

  「幹嘛抓著我,你做賊心虛對不對?」臭男人、花心大蘿蔔,有了她還跟其他女人鬼混,可惡!

  「霂兒,我是和其他女人來過,但那都是認識你之前的事;還有,這家咖啡廳沒有老闆娘,只有老闆。」真是奇怪,倘若其他女人這樣待他,他早一走了之,可現下他卻沒有這麼做,莫非他真的……愛上她?呵,或許吧,天曉得。

  「老闆?那你一定是跟那老闆有一腿。」竟然男女通吃,真是太過分。

  「我的天啊,你在胡說什麼,我只對女人有興趣。」他有種想剖開她腦子好好研究的衝動。

  「是這樣嗎?」他會不會是不好意思承認?

  「當然。」他劍眉緊皺,氣到差點說不出話。

  「那……」她相信他對男人沒興趣了,但對其他女人呢?

  他打斷她的思緒,牽起她的玉手,「別那了,我十點還得開會。」

  她本想再問些什麼,卻被他半拖半拉地帶進咖啡廳。

  點好餐後,祿劭於見法霂一臉不悅,便關心地問:「怎麼啦?」

  「你是不是對那個女服務生有意思?」她醋勁大發地問。

  「嗄?」他剛剛不過是跟那女服務生點了餐,還說聲謝謝而已,這樣也能算對人家有興趣?

  「你默認了,你會選擇來這裡就是為了那個女服務生對不對?」她粉拳緊握,氣憤得讓淚水在眼裡打轉。

  「霂兒,你可不可以不要胡思亂想?」她莫須有的指控讓他好生無奈。

  「你凶我,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凶我!」淌下淚,她受委屈地哽咽指控。

  「我沒有。」他的口氣顯然有些不耐煩。

  「哇——」她顧不得旁人異樣的目光放聲大哭。

  見狀,他俊眉深鎖,半是心疼、半是煩躁地拉起淚流滿面的她走出咖啡廳,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糗。

  坐上車子,她的眼淚還是沒有止住。

  「好了,不要哭了。」他都快被煩死。

  猶記得在他們正式交往之前,她的個性雖然迷糊又有些笨,卻是個很大方、很可愛的小女人,怎麼現在全都變了樣,變得歇斯底里、愛疑神疑鬼,還蠻不講理;他都快被逼瘋,可奇怪的是,他卻不想讓她離開。呵,他該不會有被虐傾向吧?

  「嗚——」被他這麼一凶,她不再放聲大哭。而是低頭掩面啜泣。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揪痛他的心,「霂兒,別哭了,我不是故意凶你,你不要再哭了好嗎?」

  她仰起佈滿淚水的小臉,身子還微微顫抖。

  他傾身抱住她溫柔安撫,「霂兒乖,不哭喔。」

  「你對那個女服務生真的沒意思?」也許是對自己沒信心,又或許是擔心他那無人可敵的魅力,她真的很害怕他會被別人搶走。

  「當然沒有。」那個女服務生根本人不了他的眼。

  「真的沒有?」她怕他只是隨便唬唬自己。

  「真的,要不從現在開始我不再來這家咖啡廳,這樣總行吧?」唉,有過那麼多女人,她是讓他最頭痛、最無奈,卻也是最無法放手的一個,要不依他的個性早就把她三振出局。

  「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相信你。」她破涕為笑。

  「你喔,真是的!」她「變臉」的能力讓他深感佩服。

  她淘氣地對他扮個鬼臉。

  「呵呵。你真可愛?」他愛憐地摸摸她的頭。

  她俏皮一笑,「那還用你說,我本來就很可愛啊。」

  迅速偷個香吻後,他望向車上的時鐘,「時間有點來不及,我們把早餐買回公司吃吧。」

  她以為他在怪她,心生委屈地輕咬下唇。

  「霂兒,我……」等等,不能說不怪她,因為她八成又會胡思亂想。

  「你什麼?」嗚,他一定是討厭她了!

  「我記錯時間,其實我們不用急著回公司。」真是瘋了,他竟然為了哄她而說謊,他八成是上輩子欠她。

  「真的嗎?」她一臉狐疑地望向他。

  「當然是真的。」他能說出事實嗎?唉,當然不行。

  「那我們去吃早餐吧,我好餓喔。」安心一笑,她模樣煞是可愛地摸摸肚子。

  了不起!上一秒還愁眉苦臉,下一秒就笑得那麼甜,厲害厲害。

  「你怎麼了,幹嘛笑得那麼奇怪?」她認為他笑得有點詭異、有點邪惡、又有點無奈,總之就是怪啦。

  搖搖頭,他發動引擎。

  ***  為了不讓法霂有借口胡思亂想、疑神疑鬼,祿劭於特地選了間由老夫婦開設的早餐店;她總不會懷疑他和那對足以當他父母的老夫婦有一腿吧?

  「霂兒,你先進去等我,我去停車。」他得順便打通電話回公司。

  「那你要吃什麼,我先幫你點。」她想他停個車應該不會亂來才是。

  「你決定就好。」他們認識不只一兩天,她該知道他的口味吧。

  「嗯,好,那你快點來喔。」話畢,她下車走進早餐店。

  對回過頭的她一笑,他輕輕踩下油門。

  停好車子,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丘瑩,「是我。」

  「總裁,您在哪裡?離開會的時間只剩四十分鐘了。」丘瑩心急問道,知道他肯定是和法霂在一起。

  「我臨時有事,會議延到下午再開。」交代完,他沒等她響應就切斷通訊。

  電話彼端的丘瑩則是氣得摔杯子。

  反鎖好車門,他回頭往早餐店走去。

  就在他走到早餐店對面時,迎面而來的女孩險些絆倒,他反射性地扶住她。

  這一幕很不湊巧的被法霂看到。

  「謝謝。」祿劭於的帥氣讓女孩羞紅臉。

  「沒什麼,下次小心點。」放開女孩的同時,他看到氣得七竅生煙的法霂怒沖沖地走過來。

  「喂,你是誰啊,幹嘛隨便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不要臉!」怒瞪女孩,法霂不分青紅皂白地指控起她。

  女孩覺得很無辜,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了。

  「霂兒,別這樣,這位小姐差點跌倒,我不過是扶她一把而已。」唉,以前那個可愛大方的霂兒呢,怎麼不見了?

  「騙人,她一定是對你有意思,所以故意跌倒好接近你。」法霂妒火中燒,一口咬定女孩有企圖。

  「你別含血噴人,我才沒有。」女孩不服氣地回嘴;她承認祿劭於很帥,但她會跌倒純屬意外,才不是為了勾引他。

  「你有,你一定有,別說謊了。」法霂愈說愈氣,還動手推女孩一把。

  女孩防備不及差點跌倒,幸好祿劭於眼明手快扶住她。

  「法霂,你亂夠沒有?」他忍無可忍地咆哮。

  「你、你凶我,你竟然又為了其他女人凶我!啊——」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她失控大叫,她這一叫引來許多路人好奇的目光。

  他趕忙摀住她的嘴巴,因為再這麼鬧下去恐怕連警察和記者都要來了。

  「唔——」她胡亂掙扎,氣得小臉漲紅。

  「你不叫我就鬆手。」他可不想因為這樣的事而登上報章雜誌或電視媒體,甚至上警局報到。

  她點頭如搗蒜。

  他遵守諾言拿開自己的手,見她沒再胡鬧才安心地鬆口氣。

  「先生,謝謝你,我先走了,再見。」女孩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裡,可不想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指控而受傷。

  「好,再見。」祿劭於禮貌一笑。

  見狀,法霂再度發飆,「啊——你們果然有一腿;太過分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

  「法霂,你瘋夠了吧?什麼有一腿,我們根本不認識。」有人說愛情會讓人變得不一樣,但她也太不一樣吧,簡直是判若兩人。

  當法霂要開口反駁時,警察來了。

  「發生什麼事嗎?」警員公式化地問。

  「警察先生,沒什麼。」說這話的同時,祿劭於將法霂扛在肩上。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法霂氣憤抗拒,發狂地捶打他的背。

  「祿總裁,麻煩身份證給我。」祿劭於在台灣有一定的地位,所以警員在電視上看過他。

  祿劭於拿出身份證。

  看了看後,警員將身份證交還給祿劭於,「祿總裁,以後請小心點,別在大馬路上吵架,免得造成意外。」

  語落,警員駕著警車揚長而去,女孩和圍觀人群隨後也離開。

  「祿劭於,放我下去聽到沒有,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啦!」法霂愈打愈大力,情緒十分激動。

  他沒有理會她,扛著她便往車子停放的方向走去;對於她的「暴力」完全不以為意,因為對他而言,那根本就像被蚊子叮咬一樣。

  打著、喊著,她累了、啞了,因此安分下來。

  來到停車的地方,他先讓她坐上車,順便替她扣上安全帶,自己隨後才上車。

  既無奈又生氣地瞥視有些狼狽的她一眼後,他拿出車鑰匙。就在他發動引擎的同時,他聽到斷斷續續的低泣聲;轉頭一看,他身旁的她已經淚流滿面。

  「怎麼哭啦?好了,別哭了。」唉,他就是拿她的眼淚沒辦法。

  「你現在一定很討厭我對不對?因為我沒有剛剛那個女生可愛,嗚——」她掄起拳頭,像個孩子似的哭著。

  他拉下她的手,心疼地拭去她的淚。「沒的事,你比那女生可愛,也比那女生漂亮,別胡思亂想了。」

  他沒有討厭她,只是有些無奈、有些煩躁罷了。

  「真的?你真的沒有討厭我?」她不要他討厭她,不要啦。

  「真的。」光這麼短短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就被她懷疑三次,而且都是毫無根據的懷疑。

  「那你以後不能跟別人亂來,不然我會很生氣、很生氣喔。」她是個獨佔欲強烈的女人,無法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他但笑不語,因為他不想保證不知能否做到的事。

  以為他答應了,她瞬間破涕轉笑。

  ***

  為了不再發生其他「意外」,祿劭於選擇將早餐帶回公司吃。

  當他們進公司時已經快十一點。

  「哇,十一點嘍。」法霂驚道。她九點多就出門,居然快十一點才到公司;哼,都要怪祿劭於,是他太花心才害他們這麼晚才到。

  「總裁好。」總機小姐恭敬問好。

  輕輕點一下頭後,祿劭於擁著法霂走向專用電梯。

  一會兒後,他們來到祿劭於位在頂樓的辦公室。

  電梯門打開,一個身穿淺咖啡色套裝的女人朝他們迎面走來。

  法霂宣告意味濃厚地抱緊祿劭於的手臂。

  「總裁,您終於來了。」丘瑩這才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今天見不到他。

  法霂欲開口說話,卻被丘瑩搶先一步。

  「總裁,我已經把開會用的資料準備好了,時間訂在下午兩點半,可以嗎?」丘瑩是故意的。

  祿劭於頷首同意。

  「於,這位小姐是?」這次換法霂搶走丘瑩的發言機會。

  「霂兒,她是我的秘書,丘瑩,你公事上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她;丘瑩,她就是法霂,我新聘請的私人助理。」他為兩個初次見面的女人作介紹,當然也感受到她們之間一觸即發的火氣。

  「法小姐,你好。」丘瑩禮貌性地伸出手,眼神卻是不友善的。

  法霂回握丘瑩的手,然後緊緊依偎著祿劭於,「你好,丘秘書。」

  看著洋溢幸福的法霂,丘瑩在心裡冷冷地笑說:姓法的,你以為可以永遠綁住總裁的心嗎?別癡人說夢了。

  「於,人家的肚子好餓喔。」法霂嘟著嘴撒嬌。

  「好,我知道了。」對她寵愛一笑,他摟著她走進辦公室。

  丘瑩跟著進去,習慣性地問:「總裁,需要幫您泡杯咖啡嗎?」

  祿劭於點頭,每天早上喝一杯咖啡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好的,請稍等。」丘瑩微微欠身,準備離去。

  「丘秘書,請等一下。」法霂突然出聲。

  丘瑩不明所以地望著法霂。

  「怎麼啦,你也要喝嗎?」祿劭於拿出早餐後問。

  「不是啦,於,空腹喝咖啡對身體好像不太好,吃完早餐再喝嘛。」法霂不想祿劭於搞壞身子,她會心疼的。

  「好,就聽你的。」愛憐地輕撫法霂的秀髮後,祿劭於看向丘瑩,「你先去忙你的,我要喝再告訴你。」

  丘瑩旋踵離開辦公室,回到位子後氣得折斷鉛筆,「可惡的法霂,擺明是要和我作對,給我記住。」

  在丘瑩氣得快要怒髮衝冠同時,總裁辦公室裡的兩人正邊說邊笑,開開心心享用著早餐。

  ***

  下午兩點二十分,丘瑩拿著準備好的開會資料走來敲祿劭於辦公室的門。

  「進來。」祿劭於淡漠響應。

  依言進入後,眼前的景象令她好不服氣,但她卻不敢表現出來。

  「什麼事?」祿劭於邊把玩法霂的柔軟髮絲邊問。

  「還有十分鐘就要開會,請總裁準備一下。」丘瑩拚命壓抑想將法霂從她心愛的總裁腿上拉下來的衝動。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祿劭於從方才到現在都沒正眼瞧過丘瑩。

  丘瑩心不甘、情不願地離去,走前趁祿劭於不注意之際怒瞪法霂一眼。

  法霂不甘示弱地回瞪她。

  「霂兒,怎麼啦?」他眼尖地瞧見她異樣的眼神。

  「丘瑩瞪我,我就給她瞪回去;於,我跟你說喔,你不可以像其他老闆一樣,和自己的秘書有染,要不小心我閹了你。」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下分開一下合在一起。嘴唇還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你要是真把我閹了,誰讓你『性福』?」他不安分的手伸進她的上衣裡,笑得既邪惡又放肆。

  「啊,討厭啦,色狼!」她嬌嗔抗議。

  「呵呵,我還可以更色呢,要不要試試看?」在他所有的女人中,和他認識超過一個月,還沒發生關係的她是第一個。

  「啊,不要啦,你還要開會,別鬧了。」她還沒做好把自己交給他的準備。

  「好吧,暫時饒過你,下次,嘿嘿。」他壞壞一笑,就像邪惡的吸血惡魔般。

  她離開他腿上,小嘴微撅,「討厭啦,幹嘛笑得那麼可怕。」

  他把她擁進懷中,情難自禁地吻上她誘人的唇。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熱情地響應他的狂野。

  就在兩人吻得渾然忘我時,電話鈴聲殺風景地響起。

  祿劭於順手按下通話鍵,當然不忘繼續品嚐懷中人兒的甜美。

  「總裁,各部門主管已經到齊,請您盡快到15樓的會議室來。」話筒彼端傳來的是丘瑩的聲音。

  法霂擋住祿劭於又要落下的吻,對著電話筒彼端的丘瑩說:「知道了,他馬上下去,麻煩你請大家等一下。」

  丘瑩沒有響應,悻悻然地切斷通訊。

  「於,你該下去開會了。」她摀住自己的嘴,不讓他再有機會偷襲。

  「再親一下嘛。」他像個孩子似的撒嬌。

  「真的只一下?不可以反悔喔。」語落,她主動親吻他,但不是如他所願般親嘴,而是親臉。

  「這次不算。」他趁其不備重重地啵她一下。「這樣才算嘛!」

  「好啦,你親到了,可以去開會吧?」她拿他沒轍地笑笑。

  「可以啊,走吧。」他是還沒完全滿意,不過也算不錯啦。

  「走?我也要一起去嗎?」她去幹嘛?

  他牽起她的柔荑,用行動回答她。

  ***

  見到總裁大人,所有主管都站起身來。

  祿劭於坐到主席位子,極具威嚴地說:「坐。」

  眾人領命坐回椅子上。

  法霂站在旁邊,有些不安,「於,我……」

  他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沒事的,別緊張。」

  「總裁,這位小姐是?」發問的是信息部的白經理。

  「法霂,我新聘請的助理。」祿劭於簡單的將法霂介紹給大家認識。

  「大家好,我叫法霂,請多指教。」法霂表現得自然且不造作。

  法霂的大方贏得眾人的歡心,其中一人代表說道:「法小姐,歡迎你加入諾宇的行列。」

  法霂甜甜一笑,眾人親切的反應讓她安心不少。「謝謝。」

  「丘瑩,拿張椅子給霂兒坐。」祿劭於可捨不得讓法霂站到會議結束。

  丘瑩走到一旁把椅子搬過來,心裡其實是恨得牙癢癢的。

  跟丘瑩說聲謝謝後,法霂坐到祿劭於旁邊。

  頃刻,祿劭於宣佈會議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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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28:28
  第四章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今天已經是法霂到諾宇集團上班的第八天。

  「法霂!」丘瑩氣沖沖地闖進總裁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

  法霂將目光從計算機屏幕上移向丘瑩,「怎麼了? 」

  祿劭於破例將法霂的辦公位置設在他的辦公室裡。

  「你在搞什麼鬼,我不過是要你把這些檔案照著打一次,你都能做得一塌糊塗,你是豬啊!」因為祿劭於出去了,丘瑩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罵法霂。

  法霂把丘瑩手上的檔案拿過來,發現真的是錯誤百出。「大不了我再重打一次,有必要罵得那麼難聽嗎?」

  「難聽?哼,你知道這是你第幾次出錯嗎?要不是總裁寬宏大量,你早回家吃自己了。」祿劭於的偏心讓丘瑩很不服氣,也更討厭法霂。

  「丘瑩,你為什麼都選於不在的時候找我麻煩?你是怕他把你辭掉,你就看不到他對不對?你就不怕我去告狀嗎?」法霂也不喜歡丘瑩,理由和她一樣,都是為了祿劭於。

  「你本來就出錯,我哪有找你麻煩,別胡說。」丘瑩極力反駁,就算有又如何,要不是法霂太笨,她哪有機會修理她。

  「你明明就是在找我麻煩,小人!」法霂知道自己犯錯,可她又不是故意的,丘瑩憑什麼罵她是、是豬?太過分了!

  「你……卑鄙!」丘瑩不甘示弱地回罵,還動手賞了法霂一個耳光。

  法霂摸著被掌摑的右臉頰,氣急敗壞地瞪向丘瑩,「你憑什麼打我?我爸媽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麼打我?」

  「因為你該打,別以為總裁疼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總裁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等他哪天膩了,你就會像垃圾一樣被他丟在一邊。」丘瑩口沒遮攔地出言諷刺,看見法霂大受打擊的表情更是十分得意。

  「不會的,於不會這樣對我,你胡說、你騙人、騙人。」法霂情緒失控,和丘瑩扭打成一團。

  「啊,好痛,放手!」丘瑩吃痛尖叫,因為她被扯住頭髮。

  「啊——」法霂激動得無法言語。

  丘瑩不甘示弱,也拉住法霂的頭髮。

  「啊,好痛。」法霂疼到連眼淚都飆出來。

  就在這時,會計部職員小佩送資料上來,見她們打成一團急忙勸阻:「丘秘書、小霂,你們別打了,快住手啊!」

  「不關你的事,我今天非好好教訓這個狐狸精不可。」丘瑩把所有的怒氣與不滿都發洩在法霂身上。

  「我不是狐狸精,你才是,你不要臉、不要臉。」怒不可抑地吼著,法霂用力踹了丘瑩一下。

  「喂,你們兩個不要打了,快住手;喂,快住手。」小佩想去拉開她們,卻又怕遭受池魚之殃。

  不顧小佩的勸阻,她們打得更加過火,甚至皆掛了彩。

  小佩走向辦公桌拿起電話,要樓下的守衛上來幫忙。

  很快的,守衛上來順利地將她們分開。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法霂拚命想從甲守衛的手中掙脫。

  「放手聽到沒有?放手!」丘瑩一樣想從乙守衛的禁錮中逃開。

  兩人此刻為愛發狂的模樣和平常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丘秘書、小霂,你們別鬧了啦,幹嘛打架啊?」唉,偏偏總裁不在,這可怎麼辦才好?

  總裁,您快回來吧。

  或許是上天聽到小佩的呼喊,祿劭於不久後便現身總裁辦公室,見法霂和丘瑩都披頭散髮的模樣氣憤得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於,你先叫他放開我啦。」法霂被抓得好痛。

  「放開她們。」祿劭於擰眉下令,他不過是去趟印氏廣告集團洽談新款遊戲的廣告事宜,她們怎麼就搞成這樣?

  守衛依言放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打架了啦?」祿劭於的語氣平淡,眼睛卻在冒火。

  「是她先動手的,我只是為了自保。」丘瑩說的話有一半是事實。

  「是她先亂說話我才打她的。」法霂承認自己先動手,但她是被逼的。

  「丘瑩,你說了什麼?」祿劭於冷冷地看向丘瑩。

  「我……」丘瑩被看得心驚膽戰、語不成句。

  「她說你對我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等到哪天膩了,就會像丟垃圾一樣把我丟在一邊。」不想還好,愈想法霂就愈氣。

  「丘瑩,是誰讓你這麼胡說八道?」祿劭於怒不可抑地瞪向丘瑩,他的私事什麼時候輪到她來管了!

  丘瑩嚇得說不出話來。

  「於,我決定辭職,我不做了。」法霂發現自己根本不適合做辦公室的工作,還是另謀他職比較好。

  「霂兒,先別衝動。」祿劭於捨不得讓法霂走。

  「可是我……」法霂是真的不想做了,但絕不是因為丘瑩。

  「好了,你的事等會兒再說,我必須先解決丘瑩的事。」語落,祿劭於走到不斷發抖的丘瑩面前。

  聞言,法霂甚感不滿,認為他這麼說是表示丘瑩對他而言更重要嗎?

  她想走向前去抗議,卻因他的話停住腳步。

  「總、總裁,您要趕我走?」丘瑩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敢置信地問,畢竟她在他身邊三年多,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啊。

  「我給你兩個小時,時間一到你要是再賴在我的地方後果自負。」祿劭於說得毫不留情。

  錯了,他對她本來就沒情可言,又怎能說留情呢。

  「總裁,不要趕我走,求求您不要趕我走。」丘瑩跪了下來,她不要離開他,不要啊!

  「把她帶出去,要是兩個小時後我還看見她的人,你們就跟她一起滾。」他認為她敢亂嚼舌根就要有膽承擔後果。

  兩個守衛領命架起跪在地上的丘瑩。

  「總裁,不要趕我走,我愛你,不要趕我走。」

  「帶走!」無視於丘瑩的深情告白,祿劭於殘忍下令。

  就這樣,丘瑩不僅失去工作,也失去心愛的男人;正確來說,她從未擁有過他,一切都只是她單方面的付出。

  她恨,真的好恨。

  ***

  緊張的氛圍充斥著整間辦公室。

  法霂站在一旁,低垂嬌顏偷偷地瞄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祿劭於,雙手不安地絞動著。

  「霂兒,你過來。」他雙腳交疊,輕聲叫喚她。

  她搖搖頭,一動也不動。

  「霂兒,你再不過來我要生氣嘍。」他的語氣輕柔,宛若風中棉絮,和說出來的話完全搭配不上。

  她深吸一口氣,怯怯地走向他。

  他握住她的玉手,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心疼地輕撫她紅腫的嫩頰。「該死的丘瑩,竟敢把你打成這樣。」

  「於,你不生我的氣嗎?」她還以為會被罵。

  「你說呢?」他笑著反問。

  「呵呵。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見他笑了,她傻傻地以為他沒有生氣,欣喜若狂地抱住他。

  「我有說我沒生氣嗎?」他可沒那麼大方。

  「啊?你有喔?嗯,不要生氣嘛!」她對他撒嬌。

  「你這樣不信任我,我怎麼可能不生氣,我什麼時候說過會像丟垃圾一樣把你丟掉?你竟然為了丘瑩的胡言亂語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幸好他及時趕回來,才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要不他豈不是要到醫院去見她。

  「人家一時氣不過,又不是故意要找她打架的。」她可不想白白被欺負。

  「你不是很討厭使用暴力的人嗎,怎麼會跟丘瑩動手,還把自己弄傷?我真是會被你給氣死。」他皺眉看著她,慶幸她的臉只是有些紅腫沒有破相。

  「好嘛,看在人家受傷的分上不要再念了啦,人家從沒被打過,現在被打成這樣已經很可憐耶。」雖然是她先動手的,可她還是覺得錯不在她。

  無奈地搖頭,他把她放下,先是拿來冰塊,然後又拿來毛巾和醫藥箱。

  他將冰塊包在毛巾裡,遞到她手上,「喏,把臉冰敷一下。」

  她柔順地頷首,把包有冰塊的毛巾放到臉上。

  「你身上還有沒有哪裡受傷?」他打開醫藥箱。

  她伸出右手,手臂上有條明顯的抓痕。

  「該死的丘瑩,竟敢抓傷你。」她的傷口讓他又氣又憐。

  「哼,沒關係,我已經報仇了;我總共踹她十下、抓傷她的手臂兩次、還拉了她的頭髮也賞她巴掌,再揍上她幾拳,我敢說,她傷得絕對比我重。」這是她第一次打架,看樣子她還挺有天分

  她的話讓他深深體會一句至理名言,就是「惹熊、惹虎,千萬不能惹到恰查某」,要不小綿羊也會變成母老虎。

  「於,你在想什麼?」他都不說話,怪怪的。

  「沒什麼,我幫你上藥;可能會有點痛喔,你忍一忍。」他拿出碘酒和棉花棒。

  「可不可以不要擦藥啊?」她有點怕怕。

  「不行,傷成這樣怎麼可以不上藥,萬一感染細菌就不好了。」抓起她受傷的手,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擦藥。

  「痛,啊!」他的動作雖然已經很輕柔,可她還是覺得好痛,甚至流下淚來。

  上完藥,他不捨地拍拍她的背,「霂兒乖,不哭了。」

  「真的很痛嘛!」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拭去淚水。

  「好,我知道;還有哪裡受傷?」他又拿出一根新的棉花棒。

  她急忙搖頭,開什麼玩笑,她才不想再痛一次哩。

  「真的沒有?我不信,給我自己看。」話畢,他讓她平躺在沙發上,仔細檢查她的全身,發現只有腳上有些淤青。

  「就跟你說沒有嘛。」呼,真是好裡加在。

  收好醫藥箱,祿劭於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認真。「好了,藥已經擦完,該談正事了。」

  放下拿在手上的毛巾,法霂納悶地眨眨眼。「嗄,正事?我們有什麼正事要談嗎?」

  「你確定要辭職?」他勾起她的回憶,微怒地問。

  「嗯,對啊,我覺得自己不適合,也不喜歡做辦公室的工作,因為我常出錯又怕會給你添麻煩,所以……」她辭職可是為他著想。

  「考慮清楚了?不後悔?」他突然有個想法。

  她十分肯定地點頭。

  「那好,我批准。」他爽快答應,因為他有更好的打算。

  「什麼?」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懷疑是不是自己耳背聽錯。

  「我說我答應讓你辭職。」反正不管她當不當他的助理,她都是他的女人,除非他願意放手。

  「你答應?為什麼?你是不是看上公司裡哪個女職員,怕我誤了你的好事所以才要把我趕走?」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我的天啊,別忘記說要辭職的人可是你。」他順從她的意思卻被誤會成別有用意,她擺明是在找他麻煩嘛。

  「我是說要辭職,但你可以挽留我啊,答應得那麼爽快肯定有鬼。」他看上誰?是樓下的總機小姐嗎?或是另有其人?

  「我沒有,你的想像力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豐富啊?」安分了幾天,他本來以為她又變回那個懂事大方的小女人,想不到那麼快又故態復萌。

  「什麼叫做我想像力豐富,明明是你、是你,哇——」一想到他可能有其他女人,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她的無理取鬧讓他心煩氣躁,「夠了,別哭了。」

  彷彿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她哭得更大聲,聲音大到幾平要掀破屋頂。

  「該死的,別哭了行不行?」她這樣三不五時發瘋,他就算再有風度、再有耐心也會受不了。

  「哇——還說什麼你愛我,騙人,都是騙人的;啊——」她歇斯底里地哭叫,還動手摔東西。

  「夠了法霂,住手,別丟了。」他邊出言阻止邊閃躲她的攻擊。

  她已氣瘋,東西一個接著一個往他身上扔去。

  「住手聽到沒有?快住手!」一個不注意,他被雜誌砸中,俊顏隨即被鋒利的紙緣劃出一條血痕。

  她沒有發現他已經受傷,還是一直丟東西,丟到快要沒東西可丟時竟把歪腦筋動到檯燈上頭。

  驚覺她瘋狂的想法,他衝過去抱住她,雙雙倒在沙發上。

  「放開我、放開我!」毫無預警地被限制住自由,她更加火大。

  他用火熱的吻封住她吵死人的小嘴。

  「唔——」她不依地掙扎,卻教他掠奪得更積極。

  靈活舌尖挑弄丁香小舌,他用最讓人臉紅心跳的方式阻止她瘋狂的舉動,懲罰她的無理取鬧。

  她的心漸漸融化,從原本的抗拒變成主動迎合。

  滿意她的改變,他的吻除了狂野還加添更多溫柔。

  除去彼此間的阻礙後,他繼續往下攻城掠地,襲至她細緻的玉頸、性感的鎖骨……

  她難以抑制地發出嬌喘,感覺身子像是被火燒一樣難受得不得了,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她的聲音好似銷魂的邀請,讓他慾念高漲,想與她合而為一的念頭更佔滿整個腦海。

  他溫柔撫觸她身上的每一寸細緻肌膚。

  這樣的感覺對她來說無疑是種折磨。他的溫柔、他的憐惜,他的一切都讓她瘋狂。

  讀出她的反應,他滿意極了。

  「霂兒,」他溫柔安撫她,聲音顯得沙啞。

  眼神迷濛,她整個臉頰因為他的熱情而浮上紅暈,真是美極了。

  就這樣,兩人雙雙跌入慾望羅網,在彼此身上尋求慰藉與溫暖。

  ***

  激情過後,法霂睜開惺忪的睡眸,感覺全身的骨頭好像要散開一樣。

  「怎麼回事啊,我怎麼會在床上?」奇怪,她不是應該在祿劭於的辦公室,怎麼會在床上?這又是哪裡啊,挺眼熟的;啊,對了,是祿劭於辦公室裡的房間。

  「親愛的霂兒。」

  性感低沉的呼喚聲傳入她耳中。

  循聲望去,她看見祿劭於就在她身旁,而她就在他懷裡;讓她更驚詫的是,他們竟然、竟然沒有穿衣服!

  「啊——」她驚慌尖叫。

  他摀住她的嘴。可不想讓自己的耳朵受苦。

  她秀眉緊蹙,想拉開他的大掌。

  「我會告訴你是怎麼回事,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再叫了。」她高分貝的尖叫聲幾乎快震破他的耳膜。

  她頷首應允,重獲自由後深深地吸口氣。

  「還會痛嗎?」他的目光往下一瞥。

  「嗄,痛什麼?」他問得沒頭沒尾,要她怎麼回答?

  「你的那裡,我已經夠小心了,但你是第一次,多少還是會不舒服。」這種不舒服是女人初嘗情慾時必受的痛苦。

  「當、當然痛啊。」她酡紅芙顏,想不到自己居然和他做愛了。

  「很痛嗎?對不起。」第一次,他第一次在享受魚水之歡後跟女方道歉,由此可見,她是特別的。

  「沒、沒關係啦。」她能怪他嗎?當然不能,畢竟她也渴望他呀!

  「要不要去洗個澡?」他體貼地問。

  她搖搖頭,「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記得我們不是在吵架嗎?」

  他猶豫該不該把實情告訴她。

  「說啊,幹嘛,你受傷了?」驚見他臉上的傷口,她好心疼。

  「這沒什麼,小傷而已。」他是個大男人,這點傷不礙事的。

  「是不是我弄傷你的?」一定是,她發脾氣就算了,居然還弄傷他;嗚,他一定討厭她了啦!

  「乖,我沒事的,別擔心。」見她又要哭了,他趕緊出言安撫。

  她深感愧疚,但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有錯;是什麼錯呢?啊!他不知是看上公司裡的哪個女人而答應讓她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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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28:51
  第五章

  看見法霂臉上的表情,祿劭於知道她又要開始「發作」。

  「我問你,你到底是看上誰?是樓下的總機小姐還是其他的秘書?是誰啊,你快說究竟是誰?」她醋勁大發地逼問。

  天啊,果然又來了!「我說過了,我沒有。」

  這是事實,除了她之外,他從未和公司裡的任何女人發生不尋常關係。

  「沒有?那你幹嘛答應我辭職答應得那麼乾脆,你不是說過不會讓我離開你嗎?」她記得他第一次說這話時,是在她答應正式與他交往的那天晚上。

  「霂兒,我是答應讓你離職,可沒答應讓你離開我。」除非他願意,否則她永遠都別想擺脫他。

  「我不懂。」一下要她走一下要她留,她都快被搞昏頭。

  「我之所以答應讓你辭職是因為你說你不喜歡、不適合這份工作,所以我不想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要分手,我還打算接你到我家來住,以後你也不必出去工作,我會照顧你。」覺得他很大男人嗎?呵,或許是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同居?」她該答應嗎?同居好嗎?

  「嗯,你不願意嗎?」他俊眉深鎖,表情明顯不悅。

  「同居喔,可是我和房東訂了一年契約,離期限期滿還有四個月,無故毀約又要賠錢,要賠十五萬耶。」她可不想花這筆冤枉錢。

  「無所謂,我幫你付。」這點小錢他絕對負擔得起。

  「啊,幫我付?於,我覺得我們啊……」

  「好了,就這麼決定,下班後我帶你回家整理行李。」

  她有些不滿他的霸道,因為她又還沒答應。

  毫無預警地,他將她抱離床上。

  「啊,你幹嘛啦?」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她一跳。

  「去洗澡。」順便再來一次,嘿嘿!

  「等等,我們還沒把話說清楚。」她還是懷疑他和其他女人有所牽扯,說不定那女人就在他們的四周。

  「洗完再說。」他知道她要說什麼,但現在不是時候,他只想再一次品嚐她的甜美,與她共享翻雲覆雨之樂。

  被他抱進浴室,她未出口的疑問旋即被他火辣辣的激吻吞噬。

  天雷勾動地火,兩人再次陷入不可自拔的情慾泥淖。

  ***

  當天晚上

  「於,真的要嗎?」法霂邊整理行李邊回頭看向坐在床邊的祿劭於。

  祿劭於肯定地頷首。

  「要賠十五萬耶。」她知道十五萬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那畢竟是錢啊。 

  「我知道,你快整理行李,時間已經不早。」他當然知道要賠十五萬,因為她已經提醒他不下十次。

  「於,可不可以不要?」她真的不想他為了自己花這筆冤枉錢。

  「不可以,跟我同居沒那麼可怕吧,況且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他長得帥、家境又好,跟他在一起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你在胡說什麼,討厭。」在他之前她交過三個男朋友,最多也只是到接吻的程度,想不到竟然和他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我胡說?看樣子你是忘記下午發生的事,要不要再來一次啊?」他笑得邪肆,好似一個對小白兔有所企圖的大野狼。

  「你很色耶,滿腦子都在想那檔子事。」她羞紅粉頰地嬌嗔。

  「呵呵,沒辦法,誰教你那麼『可口』。」他貪戀地看著她看似生氣,實則撒嬌的可愛模樣。

  她賭氣地哼了一聲後繼續整理行李。

  他寵溺一笑,拿起她放在床頭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穿著學生制服,樣子十分青澀卻不失美麗。

  「霂兒,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他挺喜歡的,正確來說,只要照片裡的人是她,他都喜歡。

  「什麼照片?」她回過頭,「喔,那張啊,我高二時拍的。」

  手機鈴聲搶在他開口前響起。

  「祿劭於。」按下通話鍵,他一如往常地報上名字。

  「劭於,是我,蘇,我從巴黎回來了,你有空嗎?找個時間出來吃飯吧。」蘇是祿劭於的前任女友。

  「我現在沒空,等我有空再打電話給你。」他們雖然分手了,但還是維持著不錯的朋友關係。

  「嗯,好吧,那你忙。」蘇的個性大方,對感情一向提得起、放得下。

  「好,再見。」祿劭於之所以還肯和蘇保持聯絡,就是因為她對感情的處理態度十分成熟,不會對他死纏爛打,也不會拖泥帶水。

  切斷通訊,祿劭於看見法霂鼓著腮幫子瞪視自己。

  「怎麼了?」奇怪,他不過是接通電話又沒幹嘛,她在不高興什麼?

  「是女人打來的對不對?」哼,他果然有對不起她,可惡,太可惡了。

  「蘇是女人沒錯,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胡思亂想。」自從擁有她之後他就沒主動找過其他女人。

  「真的是女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腳踏兩條船?太過分,真的太過分了。」她撲向他,歇斯底里地指控他。

  「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對不起我,怎麼可以……嗚,討厭、討厭。」她激動哭喊,粉拳如雨點般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他沒有阻止她,準備等她打夠了再好好向她解釋。

  打到手酸,她這才停下動作淚流滿面地趴在他身上。

  他輕拍她的背,心裡半是不捨半是無奈。

  「嗚——你,嗚——」委屈啜泣、嬌軀微顫,她是真的愛他,可他為什麼要背叛她,為什麼?

  「霂兒,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些嗎?」愛不愛她,他不知道,但他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對不起她。

  「信任?你對不起我還要我信任你?」他把她當成什麼,笨蛋嗎?

  「我沒有對不起你,蘇和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她打電話給我是為了告訴我,她從巴黎回來了,問我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頓飯。」朋友一起吃飯是很平常的社交活動,並不代表什麼吧。

  「她都主動約你了還說沒什麼!」她離開他身上,氣呼呼地瞪著他,淚水再度彙集。

  「普通朋友吃頓飯而已,又不是要上床,況且我會帶你一起去,並不是要單獨和她見面。」因為煩心,他的口氣顯得有些差。

  「上床?你說要和她上床?你,啊!」她失聲尖叫,淚水隨之滾落,情緒又一次失控。

  他摀住耳朵,心煩氣躁極了,他明明是說「又不是要上床」,她法大小姐卻聽成要上床,真不知她是耳朵有毛病還是想像力過於豐富?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心虛了對不對?」一定是的,他一定是因為知道自己做錯事才不說話。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願意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費唇舌。」她那時而正常、時而神經質的個性真的很……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就是覺得煩、覺得受不了。

  「多費唇舌?你居然說跟我說話是多費唇舌!哇,你一定是想要去找其他女人所以才這樣對我。」她深感委屈地放聲大哭,哭到臉上的妝都已花掉。

  「我的天啊!」他拍了下額頭,有種想一走了之的衝動。

  「王八蛋、臭雞蛋、討厭鬼、小氣鬼。」她一邊哭一邊打枕頭髮洩,嘴裡還不斷罵著他。

  聞言,他啼笑皆非。

  「於是大笨蛋,花心大蘿蔔,哇——」她再次撲到他身上,無力的粉拳一次又一次捶上他壯碩的胸膛。

  他抓住她胡鬧的雙手,發火怒吼:「法霂,夠了!」

  她扁起嘴,淚水不停滾落,那模樣煞是惹人憐愛。

  他放開她的手背對她,「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你要跟我分手?」不要,不要啊!

  「沒有,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給我。」他認為暫時分開幾天是對彼此最好的方法。

  她沒有阻止他離去,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動不了。

  「於不要我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

  兩天,法霂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兩天,除了喝些水之外幾乎沒有進食,神情變得十分憔悴。

  對講機響起,她以為是祿劭於來了,不顧虛弱的身體,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向對講機急切追問:「喂,伯伯,是不是有人找我?」

  「是啊,你的朋友司徒嫈嫈來找你,已經坐電梯上去了。」

  「喔,謝謝。」失落地掛上對講機話筒,她難過原來不是他來找她,他還是不肯理她。

  跌坐在地上,她好想哭,可眼淚卻流不出來。

  門鈴聲響起,她起身應門。

  「嫈嫈,是你啊,進來吧!」法霂有氣無力地說。 

  「小霂,你怎麼變成這樣啊,發生什麼事嗎?」司徒嫈嫈擔憂急問,因為說得嚴重些,法霂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於不要我了。」她好難過,可是卻哭不出來,為什麼?她一向很愛哭的啊。

  「於?你是說祿劭於嗎?他不要你?他為什麼不要你?」不是她不挺自己的死黨,不過她猜想有一半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法霂的神經質造成。

  法霂表情凝重地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好友。

  唉,果然如此。「小霂,我覺得你應該是誤會祿劭於,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要和你分手,要不他就不會要你有事打電話給他了,對不對?」

  「是這樣嗎?」他真的沒有不要她?

  「當然是真的,你就算不相信他也該相信我吧,我們是好姐妹,我總不可能騙你。」司徒嫈嫈就事論事,況且她也不希望法霂就這麼錯過幸福。

  「那、那現在怎麼辦?」法霂慌了、亂了。

  「當然是去找他啊。」竟然人家不來那她只好自己過去嘍,要不這樣等來等去要等到何時。

  「於會見我嗎?」她怕他還在生氣。

  「會啦,他如果不見你,我幫你扁他。」司徒嫈嫈很有義氣地說。

  「不要啦,你不要打於啦!」法霂護愛心切焦急阻止。

  「好,你說不打就不打,走吧,我陪你去找他。」司徒嫈嫈搖搖頭,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法霂終於露出這兩天來的第一抹笑容。

  見她笑了,司徒嫈嫈安心不少。

  突然,法霂感到一陣暈眩。

  「小霂,你還好吧?」司徒嫈嫈扶住差點跌倒的法霂憂心關切。

  「我……」語未盡,眼前一片黑暗,法霂暈了過去。

  「小霂!」司徒嫈嫈驚呼,把她扶到沙發上,然後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久後救護車來了,醫護人員將昏厥的法霂放上救護車。

  司徒嫈嫈則開著自己的車跟到醫院去。

  ***

  接到司徒嫈嫈的電話,祿劭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霂兒、霂兒怎麼了?霂兒。」沒有敲門,直闖病房,祿劭於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司徒嫈嫈把祿劭於拉出病房,「你小聲點啦,小霂需要休息。」

  「霂兒究竟怎麼了?」祿劭於心急如焚。

  「醫生說小霂營養不良,身體十分虛弱,護士已經幫她打了營養劑,只要好好靜養幾天就沒事。」若不是因為事先答應過法霂,司徒嫈嫈真的很想揍祿劭於幾拳,雖然說法霂會搞成這樣不完全是他的錯,但絕對脫不了關係。

  「我要進去看她。」他要陪在她身邊。

  「等等,她是誰?」司徒嫈嫈指著站在祿劭於身旁,素未謀面的女人。

  「你好,我是蘇,劭於的朋友。」蘇主動自我介紹。

  「蘇?你就是害小霂和祿劭於吵架的那個蘇?」他們該不會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吧?

  「吵架?為什麼為了我吵架?」蘇一臉納悶,她有做什麼嗎?

  「霂兒以為我們有一腿。」祿劭於說得好無奈。

  蘇噗哧一笑,「那我豈不是太冤枉,這樣被人誤會。」

  「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關係啊?」為了好友,司徒嫈嫈必須把事情搞清楚,所謂旁觀者清,他們一定騙不了她。

  「普通朋友。」兩人異口同聲回答。

  「好,我相信你們,不過我先警告你們,你們要是敢欺負小霂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尤其是你,祿劭於。」司徒嫈嫈護友心切,才不怕祿劭於是什麼大公司的總裁哩。

  「我可以進去看霂兒了嗎?」祿劭於不答反問.顯得相當著急。

  「你可以,不過蘇小姐不行。」司徒嫈嫈了解法霂,要是讓她醒來看見祿劭於身邊有其他女人,她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有鬼。

  「蘇,你先回去吧。」祿劭於不得不顧及法霂的感受。

  「那我先走了,拜拜。」話落,蘇很合作地離開,並沒有故意為難祿劭於。 

  目送蘇離開後,祿劭於旋踵進入病房,床上人兒蒼白的病顏讓他好不心疼、好不愧疚,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有讓她暫時冷靜幾天的混帳念頭。

  「祿總裁,我知道小霂有些個性會讓人家受不了,可這些都是因為她真的很愛你,我希望你能多包容她一些。」司徒嫈嫈看得出法霂是愛慘祿劭於。

  在認識祿劭於之前,法霂就算和男朋友分手也只是大哭幾天就沒事,絕對不會像這樣虐待自己的身子,但現在她卻為了和祿劭於暫時分開而茶不思、飯不想,可見對她而言他是多麼重要。

  「我知道。」祿劭於的語氣沉重,凝視法霂的目光寫著滿滿的不捨。

  「你知道就好,每個人都有缺點,你也一樣,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小霂,不要辜負她好嗎?」

  法霂之前的三個男友會選擇和她分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她那一碰上感情便會變得神經質的個性,她有想過要改,但還是改不了。

  祿劭於沉默不語,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所以又何必輕易點頭;倘若他答應了卻做不到,豈不是更傷人。

  司徒嫈嫈沒有繼續逼迫祿劭於許下對法霂永遠不離不棄的承諾,畢竟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倘若有一天他們真的分開,她和貝葆兒也會好好陪伴法霂度過失去摯愛的痛苦。

  ***

  日光斜射在白雲上,形成美麗的彩霞。

  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法霂感覺頭昏昏的、脹脹的。

  「霂兒,你醒了,會覺得不舒服嗎?」祿劭於焦急詢問,大掌溫柔輕覆在她光滑的額頭上。「還好,沒有發燒。」

  她想坐起來,卻因為全身虛軟而使不上力。

  他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並幫她蓋好被子。「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必須好好休養幾天,別亂動。乖。」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不要我了嗎?」她淚眼迷濛地瞅著他。

  他愛憐輕撫她憔悴的蒼容,「霂兒,我沒有不要你,我只是要你冷靜幾天,況且我也說了,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天曉得,沒有見面的這兩天他是多麼想她,至於為什麼不去找她,說實話,他也不知道。

  她賭氣地揮開他的手,激動質問:「那為什麼你不打給我?我又沒有做錯事,你要我冷靜什麼?」

  他深歎一口氣,無奈極了,她是沒做錯事,可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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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29:12
  第六章

  傾盆大雨毫無預警地從天空落下,打濕了沒有準備雨具的人們。

  「霂兒,你先好好休息,有話等你好些再說,好嗎?」祿劭於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法霂爭辯。

  「不好,你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要不我就不休息,還要絕食抗議。」法霂要是真拗起來任何人都別想勸服她。

  「霂兒。別鬧了,什麼絕食抗議,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不悅皺眉,認為她就算不是為了他,也該為自己好好保重身體。

  她重哼一聲,沒有說話。

  「好,算我服了你,你究竟想知道什麼?」他根本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背叛她,他真的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這兩天你為什麼都不打電話給我、為什麼不來找我,你都在做什麼,還見過什麼人?」她一次問了那麼多問題,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找你是因為要讓你好好冷靜幾天,不要胡思亂想,但想不到卻變成現在這樣,至於這兩天我在做什麼,當然是在工作了。另外,我今天中午還和蘇出去吃飯,這樣夠清楚嗎?」他不想隱瞞所以據實以告。

  「什麼,你和蘇出去吃飯!你真的和她出去?」激動起身,她現在的模樣一點都不像病人,反倒像是……呃,母夜叉。

  他把她壓回床上,免得她過於激動而傷了身子。「霂兒,你冷靜點,今天要是我和蘇有不尋常的關係,我會那麼老實告訴你,我和她出去吃飯嗎?」

  同樣的情形若發生在以前的他身上,他會老實告訴身邊的女人,她們不是他的惟一,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女人,可現在不一樣,愛不愛她,他不敢肯定,但他確實在乎她,況且他是真的沒主動和其他女伴聯絡或有所牽扯。

  「是這樣嗎?你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沒有騙我?你不是為了保護她而不敢承認?」她的心開始動搖,在信與不信間徘徊。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徒增煩惱,好嗎?」他和蘇雖然有過性關係,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

  「我……」該嗎?她該相信他嗎?

  「霂兒,我真的有那麼差、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他露出受傷的表情。

  「可是你以前真的很花心啊。」她又不是故意懷疑他,誰教他前科纍纍,讓她無法完全信任。

  「你也說那是以前,現在我身邊真的只有你,相信我好嗎?」可愛的霂兒相信吧,別再虐待我了,他在心中這麼說著。

  「等等,你剛才說你和蘇出去,就你們兩個嗎?」她難掩嫉妒地問,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邊吃飯邊聊天的景象,她就十分不是滋味。

  天啊,怎麼又回到原來的問題。「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但我們是在外面用餐,總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演出活春宮吧!」

  「別人或許不可能,可是你很難說,說不定你們真的有在大家面前肆無忌憚地接吻,甚至做出更……那個的事。」她把他看成不顧世俗目光的大色狼。

  「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呼,忍住、忍住,千萬不要動怒,忍、忍、忍。

  「可是我……」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好怕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而他和蘇之間其實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霂兒,你要是真的那麼不信任我,我們乾脆分手算了。」他不是真的要和她分手,而是在賭,賭她的心、賭她對他的感情。

  「嗚——不要,我不要分手。」她急得哭了,她愛他,也已經習慣身邊有他,失去他,她知道肯定比死還痛苦。

  「那你就相信我,男女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信任嗎?」他心疼地抹去她的淚,柔聲說道。

  「嗯,那好吧,我相信你,你真的不可以背叛我喔。」她抓住他的手,極度沒安全感地要求。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什麼?」

  「嗯,好餓,我想吃……吃鍋燒意面好了,然後我還要一碗花生豆花跟一杯大杯波霸奶茶。」她餓到幾乎可以吞下一頭牛。

  「那我去幫你買,你休息一下。」太好了,她終於肯相信他,終於不再歇斯底里、疑神疑鬼。

  「好,那你要快點回來喔。」

  「我知道了,買完就回來。」

  ***

  經過三天的休養,法霂在主治醫生的首肯下出院。

  祿劭於特地來接她出院。

  向照顧她的醫護人員道謝後,法霂跟著祿劭於來到醫院的專用停車場。

  「於,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坐上車子,她提出疑問。

  把行李放到車子的後車廂後,他進入駕駛座,沒有回答。

  她繫上安全帶,打開音樂。

  他發動引擎,技術熟稔地將車子倒出停車格。

  就在他們離開醫院停車場時,法霂的手機響起。

  她有些手忙腳亂地從皮包裡拿出手機,「喂,哪位?」

  「小霖,是我啦,葆兒,我現在在中正機場,我要到米蘭去。」貝葆兒正在走往登機門的走道中。

  「嗄?你為什麼突然要去米蘭?」法霂納悶地問。

  「我到米蘭再打電話給你,我該上飛機了,替我跟嫈嫈說一聲,拜拜。」語落,不等法霂反應,貝葆兒切斷通訊後關機。

  「搞什麼鬼,怎麼說走就走!」法霂小聲抱怨。

  「怎麼啦?」祿劭於望了眼她絕美的側臉後把視線移回前方。

  「葆兒突然說要去米蘭,不曉得她在搞什麼鬼。」她鼓起腮幫子,納悶地回答。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和貝葆兒見過一次面,直覺得她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女人。

  「嗯,等等,這裡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耶。」他們該不會是迷路吧?

  「我知道。」他又不是要去她家。

  「那你還不開回去?你不知道路嗎?換我開好了。」她得趁還知道怎麼走時掉頭,可不想真的迷路。

  「別急,我不會把你載去賣。」他只會將她佔為已有。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啦?」她知道他不是人口販子,可是這情形真的好奇怪,說得誇張些,她有種要被推上斷頭台,卻不知道因何而死的恐懼感。

  「乖,別慌,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故意賣關子。

  她點點頭,心裡有些不安。

  ***

  數小時後,他們來到宜蘭。

  「於,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走進飯店,法霂不解地問。

  「傻瓜,那還用說,當然是來玩的啊,要不你以為我們來幹嘛?」祿劭於莞爾回答,溫柔輕擁她曼妙的纖腰。

  「可是我們又沒帶旅遊用的東西。」可別告訴她,直接用飯店的就好。

  「誰說沒帶,我們的行李不就在那兒。」他指向剛被服務生提進來的兩個名牌行李箱。

  她走向行李,打了開來,發現真的該帶的都帶了,就連她的保養品和她睡覺必抱的小抱枕都有帶來。

  「於,你很討厭耶,怎麼都不事先告訴人家,嚇人家一跳。」她走回他身邊,撅嘴嬌嗔。

  他目光灼熱地看著她嬌美可人的臉龐,「呵呵,事先告訴你就不算驚喜了,還是說,你想回台北?那好吧,我們現在就走。」

  「來都來了,玩一玩再回去嘛。」她沒泡過蘇澳冷泉,想泡泡看。

  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後,他走向櫃檯,「我是祿劭於。」

  「祿先生,您要的房間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就在708號房。這是房間的鑰匙,祝兩位旅途愉快。」櫃檯人員公式化卻不失禮貌地說。

  拿到鑰匙,他們跟著服務人員上樓。

  來到房間,服務人員放下行李,拿了小費後離去。

  「哇,好漂亮的房間喔!」法霂撲到床上,像個孩子似的大笑著。

  祿劭於坐到床邊,輕撫她的背,「霂兒,時間不早了,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們再好好去玩。」

  她換了個姿勢,爬到他身上,撒嬌地說:「啊,現在才六點怎麼會晚,我們去逛逛好不好?」

  「霂兒,你乖,聽話,今天先好好休息,這樣明後兩天才有體力玩,嗯?」他好喜歡她撒嬌的樣子,只是……

  「喔,好吧,知道了。」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她把自己的手指當成畫筆、把他的胸膛當做畫板。

  「霂兒,你這是在勾引我嗎?小心玩火自焚。」就這麼小小的一個動作,就足以讓他慾望攀升,有如脫韁野馬。

  「呵呵,人家才沒有哩,是你說要讓我休息的,不可以亂來喔。」她跳離他身上,頑皮地對他扮個鬼臉。 

  其實他說的沒錯,她就是在挑逗他。

  「沒關係啊,咱們可以明天再休息。」俊顏露出迷人邪笑,他不介意在宜蘭多待幾天,更不介意為她花費些體力。

  見他過來,她趕忙往另一邊跑去,「啊,不行啦,大丈夫不能言而無信;哇,救命啊!」

  「嘿嘿,我又沒說過我是大丈夫。」在這種時候他寧可當只大野狼,也不會笨到想當大丈夫。

  她又跑到另一邊,「男人欺負女人,啊!」

  「這怎麼叫欺負呢,真正的欺負還沒開始呢!」呵呵,真好玩。

  她嚇得亂跑,跑著跑著竟跑進他懷裡。

  然後呢?呵呵——

  ***

  在宜蘭待了三天後,他們回到台北。

  「於,這你家啊?」法霂瞠目結舌地看了眼前的豪宅好一會兒後問。

  「霂兒,嘴巴張那麼大小心蚊子飛進去喔。」祿劭於故意取笑她。

  她趕忙閉起嘴巴,那模樣煞是好玩。

  他被她逗得開懷大笑。

  她踩了他一腳,「哼,笑什麼笑啊,討厭鬼。」

  他吃痛皺眉,卻一點也不生氣,只要她乖乖的,別疑神疑鬼、歇斯底里,她就算發點小脾氣又何妨。

  「少爺,您回來了,這位小姐是?」說話的是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

  「霂兒,他是我的管家,蔣伯;蔣伯,她是我的女朋友,法霂。」祿劭於為初次碰面的兩人作介紹。

  法霂甜甜一笑,很有禮貌地說:「蔣伯好,以後就麻煩您了。」

  「哪兒的話,法小姐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告訴蔣伯,不必客氣。」蔣伯很滿意法霂,直覺得她有機會做祿家的媳婦;看樣子,他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人在國外的老爺和夫人。

  「蔣伯,您別叫我法小姐,叫我小霂或霂兒就可以。」他們將會共處一段不短的時間,叫她小姐感覺挺奇怪。 

  「好,我知道了。」蔣伯慈祥一笑。

  「蔣伯,你可以叫她小霂,但不能叫她霂兒。」祿劭於霸道提醒。

  「為什麼不能?」奇怪,她怎麼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興,她應該沒做錯什麼吧?他真是個怪人。

  「因為我不喜歡別人跟我一樣也喊你霂兒,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把她攬進懷中,獨佔欲強烈地宣告。

  「於,別這樣,蔣伯還在耶。」她羞紅芙顏,覺得難為情極了。

  「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抱著你而已,又沒幹嘛。」他毫不在意地說,享受著美人在抱的滋味。

  看了蔣伯一眼,她的臉變得更紅。

  「小霂,你別害羞,蔣伯已經很習慣,不會笑你;少爺,我先去忙了。」話落,蔣伯離開前廳。

  祿劭於有預感,他的耳朵肯定又要遭殃。

  蔣伯的話讓法霂十分在意,「於,蔣伯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常把女人帶回家嗎?」

  「霂兒,那都是過去的事。」蔣伯真是害死他了。

  「說,你到底交過幾個女朋友,老實招來,不可以騙我。」她戳著他的胸口,凶巴巴地質問著。

  「不知道。」他從未算過,因為太多人了,有的甚至交往不到一星期就分手,他又何必浪費自己的腦容量去記。

  「不知道?那你帶過幾個女朋友回家?」她放開他的領帶,打翻了醋罈子。 

  「這……忘了。」他可沒閒到去記這種芝麻小事。

  「忘了?那一定很多個。」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景象,她就渾身不自在。

  「那都是過去的事,人應該往前看不是嗎?」他不禁開始佩服自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耐心、那麼寬宏大量,可以容忍女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質疑他、干涉他的私生活。

  「我不管那是不是過去了,你一定要給我個交代。」她可不想哪天回家又看見他和其他女人躺在床上。

  「交代?怎麼交代?」做都做了,他能怎麼辦?  

  「這個嘛,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她還沒想到要他日後怎麼證明他的忠貞。

  「嗯,好。」他勉強地揚起唇角。

  他向來是無神論者,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可現在他卻想祈求所有的神明,千萬別讓她想出什麼怪招虐待他才好。

  「我有點累了,想上樓休息。」

  「嗯,我陪你上去。」

  離開前廳,他們來到祿劭於位於三樓走道盡頭的主臥房。 

  房裡頭的傢俱和擺飾都是由國外進口的高級品,而整體設計除了有屬於男性的陽剛味,還有一股神秘感,就像他那雙迷人的灰眸一樣吸引人。

  是的,神秘;對法霂而言,祿劭於是神秘的。他雖然溫柔、雖然很寵愛她,可不曉得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面看不見的牆、一面難以突破的心牆。

  「霂兒,你在想什麼?」見她若有所思,他出聲關切。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房間很棒,有股神秘感。」就像你一樣,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只敢在心裡說。

  「是嗎?你不是說累了,躺下來休息吧!」他指向淺灰色的羽絨大床。

  她搖搖頭,扁起小嘴。

  「又怎麼了?」他應該沒說錯或做錯什麼吧?

  呵,怪了,就算他說錯、做錯又怎樣,要是換作以前的他,他才不在乎呢;可現在,他肯定是中了她的毒。

  「這張床有其他女人睡過,我不要睡。」她一臉嫌惡地看著大床。

  「原來是這件事,放心吧,我早叫人換過了。」這是他的習慣,只要他和女人在這張床上做愛,隔天便會要人把整個床組換新。

  「真的換過?上面沒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她貪心地希望他的床只屬於她,當然還有他的懷抱。

  「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再找人來換過。」

  「不用了啦,我相信你就是,那我要睡嘍。」

  「乖,睡吧。」他替她蓋好被子,像哄孩子似的輕撫她的頭。

  她抓著他的手,生怕他會消失。

  「霂兒乖。我會在這裡陪你,安心睡吧。」他心疼地看著她。或許正如司徒嫈嫈所言,她會有那些不尋常的反應都是因為愛他;他會盡力容忍她,至少在厭倦她,忍無可忍之前他會的。

  「於,我想去找份工作。」她不想整天在家無所事事。

  他為難地擰起眉頭,「我會照顧你,何必出去工作,受別人的氣呢?」

  「可是不工作我會很無聊啊。」她有事做就已經夠會胡思亂想,倘若整天閒閒在家情況肯定更嚴重。

  「我記得你是讀F大美術系畢業的,對吧?」

  「嗯,我很喜歡畫畫,可惜找不到相關的工作。」

  「現在有了,你來幫我畫公司下一次要發表的遊戲人物,這樣你不僅有工作,又不必受別人的氣,還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是最兩全其美的方法。

  她點頭如搗蒜,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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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30:05
  第七章

  離開計算機前,法霂走到陽台,伸了伸懶腰。

  她搬進祿家已經快半個月,這段日子以來,祿劭於一直很安分,沒有做出任何使她傷心的事,而且不論多忙都會回來陪她吃晚餐,讓她倍受感動。

  「今天的進度已經差不多,去公司找於好了。」自言自語完,她離開書房回到房間,換下身上的家居服後出門。

  自行開車來到諾宇集團大樓。停好車子後,她面帶笑容地走進去。

  「嗨,小霂,來找總裁嗎?他不在公司,出去嘍。」總機小姐主動告知她。

  「出去?去哪裡?」怎麼這樣,人家來他卻不在,討厭。

  「我不知道耶,總裁沒有交代。」總機小姐據實以告,畢竟她只是個小小職員,可沒資格過問總裁大人的去處。

  「喔,謝謝;那我先走了,拜拜。」奇怪,他到底是跑到哪裡去?是去談公事嗎?還是……

  「拜拜!」總機小姐目送法霂離去。

  回到車上,法霂立刻撥通電話給祿劭於,結果卻是無人響應;不死心的她又連打十幾次,每次電話的響應都和第一通一樣。

  「於為什麼都不接電話?是沒電嗎?還是收訊不良?還是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所以故意不接電話?」她不知所措地握著方向盤。

  「對,打回家,說不定於是回家去了。」她再次拿起手機。

  「我是法霂,於有回去嗎?」

  「少爺沒有回來。」

  切斷通訊,她的心更慌了。

  ***

  回到祿家,法霂急切大喊著祿劭於。

  「小霂,你怎麼啦?少爺還沒回來,你這麼著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蔣伯聞訊趕來。

  「蔣伯,於不見了。」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不見?少爺這麼大個人怎麼可能會不見?」蔣伯納悶不已。

  「我也不知道,我打電話給他,他都沒接;蔣伯,於是不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所以才不肯理我?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法霂急得哭了,好怕祿劭於真的和另一個女人在談情說愛,甚至翻雲覆雨。

  「傻孩子,少爺不接電話可能是剛好在忙,也有可能是手機恰巧沒電,你別胡思亂想,乖。」蔣伯出言安撫。

  蔣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發現祿劭於確實是愛上法霂;蔣伯看著祿劭於長大,相當瞭解他的個性,知道當他認定一個人後就會褪去花心的保護色,全心全意對待他想珍惜的人,只是他似乎還沒察覺到自己真正的心意。

  「那、那他會不會是被綁架?」他那麼有錢,難保不會有人覬覦他的財富。

  「不會的。」蔣伯說得斬釘截鐵。

  「蔣伯,你為什麼那麼肯定,說不定於真的被壞人抓走了。」天啊,他們會不會傷害他?會不會虐待他啊?

  「就算有,少爺也、一定能自行脫困;少爺十歲那年就曾經被綁架過,當時的他都能自行脫困,更何況是現在的他。」蔣伯對祿劭於的身手和頭腦很有信心。

  一般人想傷害祿劭於簡直比登天還難,除非對方是十項全能的武術高手。要不就算對方有槍,他也有辦法制伏,就像十歲那年一樣,而且一定更輕鬆,畢竟現在的他已經是個身材壯碩的大男人。

  「那……」不知怎地,她的心就是無法靜下來。

  「小霂,你先別急,我想少爺在用晚餐之前應該就會回來。」每天回來陪法霂吃晚餐已經成為祿劭於的習慣。

  法霂點了下頭,依舊心慌。

  ***

  在用晚餐之前,法霂不停地打著電話,打到公司、打手機,就是沒有聽到祿劭於的聲音。 

  「法小姐,晚餐準備好了。」女傭前來通知。

  「我吃不下。」祿劭於至今下落不明,她怎麼可能有那心思享受美食。

  女傭離去。

  法霂不肯放棄,又打一次,這次電話終於通了。

  「霂兒嗎?我正好要打電話給你。」祿劭於率先開口。

  「於,你在哪裡?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法霂焦急迫問,在這之前差點要去報警。

  「是我不好,別生氣了,乖;對了,我有些事要處理,所以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回去,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他看了眼在身旁熟睡的女人。

  「有事?什麼事啊?你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她的直覺告訴她,他不是一個人,他的旁邊一定還有別人,是女人嗎?

  「霂兒,我現在有事,我會再打給你;還有,別亂跑,就這樣,拜拜。」他沒有等她響應直接切斷通訊。 

  瞪著手機,她氣得把桌上的報紙、咖啡杯撥到地上。

  偌大的聲響引來蔣伯。

  「小霂,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搞成這樣?你怎麼啦?臉色那麼難看。」蔣伯滿臉驚訝,懷疑剛剛是不是地震了?

  「沒關係,我自己查,我就不信找不到你。」法霂緊握粉拳、喃喃自語,神情極為憤怒與嚴肅。

  蔣伯則是聽得一頭霧水。

  「蔣伯,我有事要出去。」法霂起身說道,順手拿起身旁的皮包和車鑰匙。

  「少爺應該快回來,你現在出去不是就……」蔣伯並不知道祿劭於在短期之內不會回來這件事。

  法霂搖搖頭,不發一語地離去。

  蔣伯沒有阻止法霂,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徒勞無功;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和少爺有關嗎?

  莫非少爺真的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

  離開祿劭於的豪宅,法霂開著車到處尋找徵信社。就在她找得心煩氣躁時,她在電線桿上看到一個徵信社的廣告;記下地址,她旋即前往目的地。

  停好車子,仰頭看了眼懸掛在建築物上的招牌後,她從旁邊的樓梯上去。

  徒步走到三樓,她終於找到「包找到徵信社」。

  聽到門鈴聲,一個年約四十歲,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前來應門。

  「我姓法,請問這裡就是『包找到徵信社』嗎?」法霂想再確定一次。

  「是啊,我就是『包找到』的老闆,敝姓包,法小姐你是要找人嗎?」包老闆邊自我介紹邊招待法霂進到店裡。

  法霂點點頭,拿出祿劭於和她的合照。

  包老闆接過照片,「你要找的就是這個男人?」怪怪,怎麼挺眼熟的?

  「沒錯,就是他,他叫祿劭於,我要你幫我找到他的下落,還有他在做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法霂一臉認真地說。

  聽到照片中男人的名字後,包老闆面露為難之色。 

  「有問題嗎?」他該不會是不願意接她這筆生意吧?

  「這……」包老闆欲言又止。

  「幹嘛呀,我又不是沒錢!怎麼樣,到底幫不幫我找?不找我就走人,反正全台灣又不是只你這家徵信社。」

  法霂說得乾脆,作勢要起身。

  「法小姐你別衝動,我只是怕祿先生知道我們查他後,會為難我們。」正所謂金錢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怕什麼,有事我會負責;一句話,賺不賺?別浪費我的時間。」法霂可不想因為一拖再拖而造成無法挽回的下場。

  包老闆低頭沉思,最後同意接下這筆生意。

  「好,這些算是訂金,等事成後我會把尾款付給你;還有,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法霂從皮包裡拿出幾張千元大鈔;這些錢都是祿劭於給她的生活費,而她要找的人是他,當然得用他的錢了。

  「法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你就回家安心等待我們的消息吧!」包老闆接過現金,見錢眼開地笑道。

  「嗯,動作快點,別讓我等太久。」留下這麼一句話,法霂旋踵走出「包找到徵信社」。

  離開徵信社後,她打了手機給祿劭於,結果卻是轉進語音信箱。

  「可惡,八成是做出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才不肯接電話,氣死我了!」她氣極敗壞地踹了下牆壁。

  瞪一眼好奇的路人後,她朝自己的愛車走去。

  ***

  回到祿家,法霂又打通電話給祿劭於,結果仍舊是轉入語音信箱。

  「小霂,你回來啦,有吃晚飯嗎?要不要我讓人去準備些吃的?」蔣伯把法霂視為己出似的疼愛著。

  「不用了,蔣伯,謝謝你,我不餓,於有打電話回來嗎?」法霂憂心急問,腦子亂成一團。

  「喔,有,少爺說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要我好好照顧你的生活起居。」蔣伯是在法霂出門後的一個小時接到祿劭於來電。

  「那他有沒有說他在哪裡?」她想早點知道他的下落,更想早點確定他是不是有背叛她。

  蔣伯搖搖頭,坐到法霂身邊,「少爺沒有交代,不過他要你放心,他絕對不是去做對不起你的事。」

  法霂扁起嘴,認為祿劭於愈是要她放心,她愈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小霂啊,你一定要相信少爺,知道嗎?」蔣伯好意勸說,因為過多的猜測只會加深他們彼此間的隔閡。

  「我先回房了,蔣伯晚安。」瞥視蔣伯一眼後,法霂隨即離開客廳。

  ***

  一個星期後

  自從祿劭於消失在法霂面前之後,法霂便食慾大減,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祿劭於雖然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她,可不論她怎麼逼問,甚至威脅,他就是不肯透露自己的行蹤,連徵信社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若非還有聽到他的聲音,她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像泡沫一樣,消失在這個地球上了。

  「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就算翻遍整個台灣,我也非把於找出來不可。」下定決心後,法霂開始整理行李,準備展開「尋愛之旅」。

  「法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要搬走嗎?不可以啊,少爺會生氣的。」見法霂提著行李下樓,女傭趕忙擋住她的去路。

  法霂繞過女傭,執拗的說:「我不是要搬走,而是要去找於,不找到他,我就不回來。」

  「那萬一少爺回來,見不到你怎麼辦?」女傭張開雙手,拚命擋住法霂。

  「只要我知道他回家了,不論我在哪裡,我都會馬上趕回來;哼,他愈是躲我,我愈是要去找他。」語落。法霂不顧女傭阻止,提著行李離開祿家。

  開著車子,她決定從台灣的最北部開始找起;出發前她又打通電話給祿劭於,問他的下落。

  他依舊守口如瓶,卻更加深她的決心。

  ***

  也許是老天受法霂的癡心感動吧,她終於在來到基隆的第三天,在路邊看到祿劭於的紅色法拉利跑車。

  她坐在自己的車子裡,等待他現身。

  半小時後,她看見他從一家婦產科診所出來,身邊還有個戴著墨鏡的女人。

  而他的手正親密地摟著那女人的……腰!

  「該死的祿劭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可惡!」她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事實擺在眼前,她想騙自己都難。

  看見他和那女人坐上跑車,她立刻尾隨在後。

  發現有人跟蹤自己,祿劭於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坐在副駕駛座的女人感覺到他的改變。

  「有人跟蹤我們。」他覺得那輛車子挺眼熟的,似乎在哪兒見過。

  「會是他嗎?」女人雙手環胸,慌恐急問。

  「放心,不是。」他知道是誰跟蹤他們了。

  女人安心地鬆口氣,「那是你認識的人嗎?」

  「嗯,是霂兒。」他有些無奈,本以為她說要找他只是隨口說說,想不到她真的付諸行動。

  「法霂?你不是有她的手機號碼嗎?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她一聲?」

  「不用。我只要放慢速度,讓她可以跟上我們就好。」

  女人點了點頭。

  從後照鏡看了眼後方的白色房車後,他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

  法霂跟蹤祿劭於跟到一棟花園洋房。

  將車子停進車庫後,祿劭於小心翼翼地把那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扶下車,經過院子時,他注意到了躲在車裡的法霂。

  微揚唇角,他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裴若堇納悶地問。

  「小堇,陪我演出戲。」他在她耳邊小聲說著。 

  「演戲?演什麼戲?」她壓低聲音,不解地問。

  他把戲碼告訴她。

  裴若堇慌張搖頭,「你不是說她很容易吃醋,你這麼做她肯定會抓狂。」

  「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害你和孩子。」祿劭於佯裝深情地說著。

  裴若堇微皺黛眉,不知該如何響應。

  「小堇,別皺眉頭,我會心疼的。」他輕撫她的秀髮,柔聲輕語。

  裴若堇笑了,感覺卻有些勉強。「你都不擔心她嗎?」

  「放心吧,就算有事我也能完美地解決。」他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懲罰法霂的不聽話。

  裴若堇頷首,「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低著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我想她應該有看到我們的互動。」他不用多加思索也知道法霂現在的心情。

  「我覺得你還是去找她解釋清楚比較好。」她被誤會不要緊。可不希望他們因此而鬧翻。

  「不用我去,她已經下車了。」他心知肚明將有一場戰爭要爆發,但他有信心會把傷害降到最低。

  「她過來了,那、那怎麼辦?」裴若堇憂心急問,擔心法霂一個衝動會傷到她的孩子。

  祿劭於欲回答時,法霂搶先開口:「開門,祿劭於,你快給我開門;王八蛋,開門。」

  法霂用力搖晃鐵門,好似要把它拆掉一樣。

  「我去開門,你先進屋,自己小心點。」他不能讓裴堇和肚子裡的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裴若堇柔順頷首,轉身走進屋裡。

  看著她進到屋裡後,他前去開門。

  「祿劭於,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進到院子裡,法霂抓著祿劭於的衣服,淚流滿面地質問。

  「傻霂兒,怎麼哭啦?我怎麼對你了?」他明知故問。

  「你還裝,你這幾天不肯回家都是和裡面那個女人在一起;她還有了你的孩子,那我算什麼?」玩具嗎?要玩就玩、要丟就丟,還是情婦?可有可無。

  「什麼孩子?」天地良心,他可從沒說過裴若堇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喔。

  聞言,她歇斯底里地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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