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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羽影]戀愛神經質【愛情病房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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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30:19
  第八章

  聽到哭聲,擔心出事的裴若堇趕緊從屋裡出來。

  看見情敵出來,法霂的情緒完全失控,趁祿劭於不注意之際。衝向站在階梯上的裴若堇。

  就在法霂快要接近裴若堇時,祿劭於從後面抱住了她。

  「霂兒,你冷靜點,別衝動。」他緊緊地抱住她,生怕她一個衝動會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

  「哥,你快跟她解釋清楚啊!」裴若堇心有餘悸,但她不怪法霂,誰教祿劭於要找她演那齣戲;若非如此,法霂怎麼會有如激動的反應。

  祿劭於相當後悔,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他還是……唉,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放開我,我要打死她,放開我,放開啊!」法霂恨死祿劭於,也恨死搶走他的狐狸精。

  他把法霂扳轉向自己,狠狠地吻上她。

  法霂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後來變成順從。

  沒有聽到聲音,跑回屋內的裴若堇慌恐急問:「哥,你們怎麼了?說話啊!」

  祿劭於離開法霂的唇,「放心吧,我們沒事。」

  裴若堇放下心中大石,倘若他們因她而分手,她會內疚的。

  「這到、到底是怎麼回事?」法霂癱在祿劭於懷裡,氣喘吁吁地問。

  他們不是情人嗎?為什麼那女人會喊他哥?

  「小堇是我妹妹,她肚子裡的孩子當然不是我的。」他雖然沒啥道德觀念,但也不至於搞亂倫。

  「妹妹?你不是說你是你家惟一的孩子,哪兒來妹妹呀?」莫非是乾妹妹?

  「小堇是我姑姑的女兒。」所以他們才會不同姓。

  「真的嗎?那你為什麼不老實告訴我?」她是他的女朋友,又不是外人,他幹嘛瞞著她?擺明不信任她嘛!

  「原因我待會兒再跟你解釋,現在你總該相信我沒有背叛你吧?」他輕捏了下她的俏鼻,以示懲罰。

  她皺起小臉,埋怨地說:「是你自己把話說得太曖昧,況且你還不肯告訴我你的下落,我當然會以為你、你那個嘛。」

  「還敢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別亂跑嗎?我本來以為你說要來找我只是說說而已,想不到你……你萬一出事怎麼辦?」他心疼斥責。

  她扁起嘴,淚水宛若斷線的珍珠,一顆顆從魅眸裡落下。「人、人家擔心你嘛,嗚——」

  他愛憐輕拍她的背,柔語安撫:「乖,不哭,我也是擔心你啊,別哭了。」

  「她真的是你表妹嗎?」她停止哭泣,心中還是有些懷疑。

  「傻瓜,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他還沒無聊、幼稚到去撒這種沒意義的謊。

  她離開他的懷抱,走向裴若堇,「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太衝動,不過這都要怪你表哥,是他不好。」

  裴若堇莞爾一笑,「是啊,都是哥不好,嫂嫂,你就別生氣了。」 

  「好,我不生氣,那你為什麼要一直戴著墨鏡啊?」今天太陽不大,更何況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裴若堇沒有回答,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霂兒、小董,進屋再聊吧。」祿劭於捨不得讓她們站太久。

  兩美女很有默契地點頭。

  祿劭於走到她們中間,一手牽起一個。

  之後,祿劭於把隱瞞去處的原因告訴法霂。

  法霂聽了之後忍不住和裴若堇哭成一團。

  見狀,祿劭於理所當然成為安撫兩位小公主的英勇騎士。

  ***

  是日,法霂便留宿在祿劭於用來安頓裴若堇的花園洋房;她放在旅館的行李也差人送了過來。

  洗好澡,法霂穿著一襲水藍色性感睡衣出來。

  正在利用手提電腦處理公事的祿劭於見狀連嚥了好幾口口水。

  「於,怎麼啦,我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她走到他面前,微微彎腰,越發顯出迷人的身材。

  他被她惹得心情難捺,想將她擁入懷中,好生疼愛一番。

  發現他的意圖,她快一步閃開。

  「霂兒,我要你!」他露骨地表示。

  她對他拋個媚眼,「我也很想要你,可是……」

  「可是什麼?」想要他還可是,究竟怎麼回事?

  「因為人家『那個』來了。」看他垮下臉,她拚命忍住笑。

  「什麼!這麼說你是故意穿成這樣,想讓我慾火焚身,卻又必須忍住不能碰你嘍?」好啊,整他,哼哼,下次她就完了。

  她放聲大笑,「別這麼說嘛,你不是還有手,喏,那裡有浴室,如果受不了就自行解決吧,哈哈! 」

  「說得也是。你不也有手,要不你來幫我。」他反將地一軍,笑得很邪惡。

  她對他吐吐舌頭,「才不要哩,受不了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他從後面摟住她,「但你是害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啊。」

  「胡說,人家才不是罪魁禍首。」嗚,不公平啦,他可以整她,她就不行,擺明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

  「你瘦了好多,胸部好像也變小。」在她離家出走的前一天,他從蔣伯口中得知她的近況,卻因為裴若堇的事而無法趕回家,為此他十分自責。

  她羞紅粉頰大叫:「啊,色狼!」

  「呵呵。」他突然擁她入懷。

  她被他嚇得驚叫一聲。

  他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雖然他很想要,可今天的她卻碰不得。

  「於,你怎麼了?」她靠在他懷裡,納悶地問。

  「今天不行,你不是MC來嗎?」唉,他好想要啊!

  她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說了句悄悄話。

  「真的嗎?」此刻的他興奮得像個拿到糖果的小男孩。

  她酡紅芙顏,嬌嗔道:「對啦,討厭。」

  他攔腰將她抱起,有些急躁地碎吻著朝思暮想的她。

  「於,小堇的房間就在隔壁,會不會聽到啊? 」

  「放心,這棟房子的隔音設備很好,聽不到的。」

  她甜甜一笑。

  銷魂之夜已然展開——

  ***

  白雲靄靄,微風徐吹。

  法霂和裴若堇坐在院子裡享受下午茶時光。

  「小堇,你會不會冷啊?要不要我進去拿件外套出來給你?」法霂放下咖啡杯,關心詢問。

  裴若堇微笑搖頭,「嫂嫂,不用了,我不冷。」

  「哎喲,小堇,別叫人家嫂嫂啦,我會害羞的。」法霂聞言漲紅臉。

  「這聲嫂嫂我早晚都要叫,就當練習嘍。」裴若堇很喜歡法霂,因為法霂真的對她很好、很照顧她。

  「討厭啦,你的意思是說於會娶我嘍?」呵呵,真的是這樣嗎?祿太太耶,好幸福的感覺喔。

  「當然啊,哥對你是真心的。我從沒看過哥對任何一個女人像對你一樣,對他而言你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如果那個人待她也像祿劭於對法霂那般溫柔該有多好;不,只要有一半溫柔她就心滿意足。

  「小堇,你是不是又想起那個人?」

  「放心吧,我沒事的。」

  法霂知道裴若堇不想多談,因此沒再追問下去。

  「奇怪,於不是說四點就會回來,現在都四點半了。」法霂吃了口蛋糕,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後發起牢騷。

  「可能是塞車吧,你打電話問問看嘛。」

  「對喔,我馬上打。」

  「該用戶目前沒有響應,請稍後再撥。」制式化的響應傳入法霂耳中。沒聽到法霂說話的聲音,裴若堇出言關切:「怎麼啦,沒人接嗎?」

  「沒人響應。」她掛斷電話,「小堇,於還有其他姐妹嗎?」

  「應該沒有,怎麼了?」裴若堇不解反問。

  「於沒接電話,你說他會不會是去找其他女人?」莫非他說回公司開會只是借口,其實是投入其他溫柔鄉? 

  「嫂嫂,你別想太多,哥不會的,他不是說要回公司開會?」

  「可是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總之就是怪怪的。」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裴若堇發覺法霂確實如祿劭於所言,平常時是個迷糊卻大方的可愛小女人,但只要一碰上和祿劭於有關的事就會變得多疑,甚至神經兮兮,即使是一個風吹草動也能讓她失去理智。

  「小堇,我想去找於,可是你……」她不能放裴若堇一個人在家,太危險了,可她又……唉,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你先別那麼急,打電話到公司問問看,說不定公司突然有很重要的事要討論,哥還沒離開公司呢。」裴若堇不怕一個人在家,反正總有一天他們也要離開,她必須學著獨立,所以她反而比較擔心法霂。

  「對喔。」法霂再次拿起手機。

  「喂,請找祿劭於;啊,走了?他走多久了?喔,謝謝。」法霂一臉失落地切斷通訊,心頭上的疑惑越發加深。 

  「怎麼樣,哥不在公司嗎?」

  「嗯,小堇,我先扶你回房間,然後再去找於。」

  裴若堇想阻止她,卻完全勸服不了法霂。

  安頓好裴若堇後,法霂回房間拿自己的車鑰匙。

  ***

  就在夕陽西下之際,祿劭於回來子。

  聽到車子的引擎聲,裴若堇隨即走出房間。

  見裴若堇站在樓梯口,祿劭於急忙衝上樓。「小堇,你怎麼可以到處走,萬一摔下樓怎麼辦?霂兒呢?」

  「我不要緊的,哥,你太晚回來,嫂嫂又打不通你的電話,誤會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所以跑出去找你了。」裴若堇趕忙告知,她曾打過幾通電話給法霂,卻都轉入語音信箱。

  「我回來的路上有場車禍所以塞車,而手機又剛好沒電,才會沒跟你們聯絡,這霂兒怎麼這麼捺不住性子!」祿劭於眉頭深鎖,又氣又急。

  「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找人要緊!」

  「我先打電話給她,看她在哪裡。」

  「哥,我打過了。她都沒接。」

  「唉,真是的。」

  裴若堇抓起祿劭於的手,給他安慰。「哥,我想嫂嫂不會有事,不過你還是快點去找她,說不定她是跑到你公司去了。」

  「可是你一個人……」實在太危險。

  「哥,你放心,我會乖乖待在房間,哪兒也不去。」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她就變得比較安分些。

  「不行,我找個人過來照顧你,然後再去找霂兒。」他有責任照顧好她。

  裴若堇順從祿劭於的意思。

  將裴若堇交給臨時看護後,祿劭於立即驅車南下。 

  ***

  離開諾宇集團後,法霂突然有個很瘋狂的念頭,隨即來到一家徵信器材專賣店。

  「歡迎光臨,請問小姐需要些什麼?」店員笑容可掬地問。

  她坐到櫃檯前,看著琳琅滿目的徵信器材。

  「小姐,你買徵信器材是有什麼用意嗎?」店員公式化地問,知道目的他也比較好作介紹。

  法霂老實回答店員。

  「這樣啊,那你可以參考一下這些針孔攝影機、偽裝型攝影鏡頭、偽裝型照相機、紅外線望遠鏡、竊聽器……」店員熱情地作介紹。

  「如果我買下這些要花多少錢?」法霂指著其中幾樣。

  店員把價錢告訴她。

  「那我就買這幾樣。」

  「好,那我先為你解釋一下使用方法。」

  離開徵信器材專賣店,法霂再度回到諾宇集團。

  守衛見來的人是她,遂沒有阻止她上樓。

  來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法霂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在確定沒有人後打開大燈、脫下外套,開始「工作」。

  安裝好監視器材後,她已經累得癱在沙發上。

  就在她累得睡著時,祿劭於現身辦公室;得知她就在公司,他是既好氣又好笑、又無奈,覺得這小妮子擺明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怕她睡不安穩,他將她抱進辦公室裡的小套房。

  替她蓋好被子,他回到辦公室;發現地上有一包很奇怪的東西,他打開一看,裡頭竟然是所謂的徵信器材。

  放下袋子後,他環顧辦公室,不怒反笑。

  「呵,這女人真是太可愛了,竟然想監視我。」有趣,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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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31:04
  第九章

  陰雨綿綿

  「討厭啦,怎麼那麼難拆,於就快開完會回來了。」法霂蹲在地上,和頑固的CD音響;不,應該說是和不聽話的螺絲奮鬥。

  看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她更緊張了,動作也變得更加笨拙。

  就在短針指向三時,她終於把裝在音響裡的針孔攝影機拿了出來,然後換上新的錄像帶再重新安裝,光這幾個動作就讓她滿頭大汗。

  「呼,終於OK了,等會兒把影帶放出來看就知道於有沒有亂來。」她趴在沙發上累得像條狗。

  她除了在祿劭於的辦公室內安裝針孔攝影機外,還在他的車子裡安裝竊聽器,可惜都沒什麼特別發現;但她總是覺得他有做出不該做的事,於是不死心地繼續監視下去,而這卷錄像帶已經是第五卷了。

  開完會,祿劭於回到專屬辦公室,看見她累得趴在沙發上,旁邊還擺著CD音響和螺絲起子,便知道她又在幹些什麼事。

  「於,你、你回來啦?」她手忙腳亂地將錄像帶塞進包包裡。

  「你在幹什麼,在研究CD音響的結構嗎?」忍住,千萬要忍住,不要笑出來。笑出來就前功盡棄了。

  她乾笑兩聲,「是啊,我在研究CD音響的結構。」

  「這樣啊,你的求知慾那麼強烈,很不錯喲。」哈哈,真的好好笑。

  「開會開得怎麼樣,還順利吧?我畫的人物沒問題吧?」呼,看來他是相信她了,好裡加在。

  「很順利,人物方面也沒問題,放心吧。」憋笑真的好難受啊。

  「沒問題就好,於,我先回去了,記得回來吃晚飯喔。」她要回家看針孔攝影機所拍攝的畫面。

  「嗯,好,外面下雨你自己小心點。」

  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後,她走出辦公室。

  確定她下樓後,他忍不住出聲大笑,同時嚇壞辦公室外的秘書。

  ***

  一回到祿家豪宅,法霂便沖間房間。

  播放好影帶,她盤腿坐在床上,緊張地吞了好幾次口水。

  「啊!」她驚叫一聲,因為畫面中有人打翻咖啡,而且正好打翻在祿劭於的身上;如果那人是女的,恐怕會乘機吃他豆腐,還好是個對同性沒興趣的男人。

  她拍拍胸口,鬆了口氣。「呼,幸好沒事。」

  那男人走後電話響起,祿劭於接起電話;在他嗯了一聲後。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隨即走進辦公室。

  「—定是她。」法霂瞪大眼睛,氣呼呼地說。

  那女人矯揉造作地走到祿劭於面前。想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粘到他身上,但卻摔個四腳朝天。

  「哈哈哈——」她幸災樂禍地大笑,「活該!」

  其實這樣的情形已經不只發生過一次,祿劭於每次都斷然拒絕那些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可法霂就是無法完全信任他。

  在妖嬈女人走後,電視屏幕上又出現幾個不同類型的女人;每個女人都做出同樣的事,也都得到相同的響應。 

  狂笑過後,她微蹙秀眉,「奇怪,怎麼會沒事呢?」

  「啊,對了,我只有在於的辦公室和車裡裝設徵信器材,只要他離開這兩個地方之後做的事我就都不知道。」笨蛋,法霂你真是大笨蛋,難怪你都捉不到他做壞事的證據;她在心裡這麼罵著自己。

  「嗯,就這麼決定!」她決定傚法名偵探一探究竟。

  銷毀影帶後,她再次出門。

  來到諾宇集團大樓,她沒有進去,而是坐在車裡等著祿劭於出現。

  兩個小時後雨停了,祿劭於也從大樓走出來。

  法霂趕緊把自己藏起來。

  他早看到她在外面等著自己,也猜到她的目的,但他並不打算拆穿這一切,反倒想好好跟她玩玩這場「偵探遊戲」。

  發現他沒有開車而是改用步行,她沒有時間納悶,停好車子後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面。

  他知道她就跟在後頭,因此故意時而加快腳步,時而停下,還不時回頭看。

  她躲到電線桿後面,慶幸自己沒有被他看到。

  走過轉角,他再度回頭。

  她快一步蹲下身,假裝在綁鞋帶。

  輕揚唇角,他繼續往前走。

  她趕緊跟上去,就怕會跟丟。

  他走進一家情趣用品店,她理所當然跟了進去。

  「小姐,請問需要什麼嗎?我們有新進一款保險套,很好用,要參考一下嗎?還是你要看其他的情趣用品,我可以幫你作介紹。」店員熱情地招呼著她。

  法霂搖搖手,表示不要,然後戴上偽裝用的墨鏡來到祿劭於旁邊。

  看見他拿起一個女用情趣商品到櫃檯結帳,她不禁怒火中燒,因為她從未用過情趣商品,可見那東西是買給其他女人的。

  她跟著他走出情趣用品店。

  接著,她跟著他來到一家內衣專賣店。

  見他買好內衣,她立刻向前詢問專櫃小姐:「小姐。不好意思,請問剛才那位先生買的內衣是什麼Size?」

  「是34D。」

  「什麼,34D!」他明明知道她是穿33C的。

  「有什麼問題嗎?」

  搖搖頭,法霂驚覺祿劭於不見了,趕忙離開內衣專賣店。

  而後她在一家酒品專賣店找到他。

  他買了一瓶紅酒後離開。

  「可惡,他一定是要去找女人,氣死我了,臭男人、臭男人!」她氣急敗壞,但仍不忘繼續跟蹤他。

  ***

  祿劭於走進他和法霂正式交往後,第一次約會的飯店。

  見他上樓,她趕緊走向櫃檯,「小姐,請問剛剛那位先生是要到幾號房,我要他旁邊的房間,謝謝。」

  回答她的問題後,櫃檯小姐很合作地把房間鑰匙交給她。

  順利拿到鑰匙後,她一秒也沒停留立刻搭乘電梯上樓。

  「討厭,隔音設備幹嘛做得那麼好!」進到房間,她把耳朵貼在牆壁上,想竊聽隔壁房間的情形,結果卻是什麼也聽不到,遂忍不住抱怨。

  一道優揚的輕音樂聲傳入她耳中,「奇怪,怎麼突然有音樂聲?」

  音樂聲再次響起。

  「啊,是門鈴。」她會意過來後前去應門。

  「請問祿劭于先生在嗎?這是他訂的花。」送花小弟捧著一大束海芋。

  「我幫他簽收就可以了。」臭祿劭於、死祿劭於,明明知道她喜歡海芋還買來送給其他女人,氣死她了。

  「這……」送花小弟面露難色。

  法霂拿過花束,強行簽收。「謝謝,再見。」

  大門一關,她進到房裡。

  送花小弟搔搔頭後離去。

  「我不能呆呆坐在這裡,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啊,不可以啦!」喃喃自語後,她再次離開自己的房間。

  她猛按隔壁房間的門鈴,「祿劭於,你給我出來,出來啊!」

  祿劭於圍著一條浴巾來應門,「霂兒,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該死的狐狸精呢?」看見他的裝扮,她更加火大。

  「什麼該死的狐狸精?」他坐到沙發上,笑看翻東翻西的她。

  「還裝,你不是約了女人來開房間;人呢?你把她藏到哪裡去?」她邊質問邊找,幾乎翻遍整個房間,但就是沒有看見情敵的蹤影。

  「說啊,她到底在哪裡?」不可能的,怎麼找不到呢?

  「不就在……」他的手指指向她。

  她轉身走去,「原來是在陽台。」

  陽台?等等,他不是指她嗎? 

  「祿劭於,你騙我,根本就沒有人。」她氣沖沖地,回到房裡。

  「我有說在陽台嗎?」他很肯定沒有。

  「你剛不是指陽台?」耍她不成?

  「我是指陽台嗎?」他痞痞的反問。

  「不是嗎?」她再度走到陽台。

  他跟著走出去。

  「我知道了,她一定是爬到樓下的房間去。」她異想天開地猜測。

  聞言,他差點跌倒。

  「哼,我下去找她!」她要跟那女人把話說清楚,要她別再纏著她的祿劭於。

  他從後面抱住她,柔聲哄道:「乖,別去了。」

  「別去?你是怕我傷害那個女人是不是?你說啊,說啊!」她轉過身子,掄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 

  「霂兒,聽我說,我……」唉,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耶。

  「不,我不聽,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到底哪裡不好,你為什麼要找其他女人?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她委屈泣訴,情緒幾乎失控。

  「霂兒,你冷靜點。聽我說,沒有其他女人。」

  「騙人,那、那些情趣商品和內衣,還有花,你怎麼解釋?」

  他把她帶回房間。

  「不要亂抱人家!」她想從他腿上爬起來。

  他壓住她的腿,沉聲警告:「霂兒,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嗚——」她扁起嘴,淚如雨下。

  他萬般不捨地抹去她的淚。「乖,別哭了。」

  「說啊,你不是要解釋。」哼。她大人有大量,就給他解釋的機會;要是她不滿意,他就死定了!

  「嗯,那個情趣商品是我故意買給你看的,如果你想用當然沒問題,上頭有使用說明,如果你不懂我可以教你喔。」他笑得極為曖昧。

  她羞紅嬌顏,「討厭啦,人家才不要哩。」

  「哈哈,你真可愛。」他最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

  「討厭!等等,你說故意?你知道我在跟……」呼,差點說溜嘴。

  「跟什麼啊?」他明知故問,心裡簡直快笑翻。

  「沒有啊,情趣商品的事就算了,那內衣呢?那根本不是我的尺寸。」她不曉得自已又露出馬腳了。

  「喔,是嗎?你怎麼知道?你看過那內衣嗎?還有,你怎麼知道我買了這些東西?莫非你跟蹤我?」他邊把玩她的秀髮邊問,神情極為輕鬆。

  「你知道了?哼,我就是跟蹤你,怎麼樣,不可以喔?怕你不成!」她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

  「當然可以,不過你這樣應該可以算是妨礙我的人身自由;嗯,我想想該怎麼對付你才好?」他摸摸下巴,故作沉思狀。

  「小氣鬼,人家不過跟蹤你又沒怎樣,居然要告我;哇——小氣鬼!」她以為他要訴諸法律因而嚇得大哭。

  他把她擁入懷抱,心疼安撫:「傻瓜,我怎麼可能告你。」

  「那、那你是?」她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傳出。

  「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原諒你跟蹤我,還有竊聽、監視我。」倘若換作是別人這麼做,他鐵定要對方付出代價。

  「你都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嗚,怎麼會這樣?

  他據實以告。

  ***

  成群鳥兒飛過天空。

  「討厭鬼,明明知道幹嘛不早說?」法霂生氣地鼓起腮幫子。

  「哈哈,說了就不好玩啦,哈——」祿劭於不掩飾地大笑著。

  她狠狠地捏了下他的大腿。

  他沒有喊痛,還是一直笑。

  「不要笑了,很過分耶。」她覺得好丟臉。

  他停止狂笑,改成偷笑。

  「還笑,不理你了啦!」他擺明是把她當……猴子,在看她耍猴戲。

  他摟住她,不讓她離開,「好好好,我不笑就是,別生氣了,乖。」可是真的好好笑喔,哈哈哈!

  她賭氣地哼了一聲。

  他趁她嘟嘴時偷了個吻。

  「你很討厭耶。」

  「可是你愛啊。」

  她輕打一下他的肩頭,「不正經。」

  「呵呵,我又沒說過我正經。」人就是要活得自在,太過正經只會讓人生變得無趣;他向來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不對啦,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內衣呢?我問過那個專櫃小姐,那件內衣根本不是我的尺寸。」差點就被他矇混過去。

  「那是我跟那位專櫃小姐串通好的。不信你自己去看,內衣就在床上,當然你若想穿給我看更好。」那件內衣十分性感惹火。

  「你想得美!」離開他身上,她走向大床,內衣真的擺在上頭;仔細一看,內衣上標明的尺寸果然是她的Size。

  「這下你總該相信吧,這件內衣是買給你的。」如果她能穿上,再由他親手脫掉,那就真的太美妙了。

  她瞪視他一眼,又羞又氣。「討厭啦,幹嘛耍人家!」

  「誰教你不信任我;我說過很多次,現在我身邊真的只有你而已。」為了她,他早已經把群芳錄扔掉?

  「你那麼帥,又那麼有錢,以前還是花心大少,人家當然會擔心啊。」就算他不去找別人,別人也會粘上他,她當然得小心注意些。

  「那是以前,以後不會了,我跟你保證。」他曾想過總有一天對她會像對其他女人一樣感到厭煩,可愈是和她相處他就愈無法放手。

  「等等。那束海芋該不會也是要送我的吧?」啊,慘了啦!

  「是啊,花呢?在隔壁嗎?我替你拿來。」她是第一個收到他送花的女人。

  她拉住他,垮著一張臉,「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麼意思?」不會是……

  「人家以為那是你要送別人的,所以就把它分屍丟進馬桶沖掉。」嗚,她可愛的海芋。

  呵,果然如此。「好了,不要緊,我再買給你就是。」

  「真的嗎?謝謝。」她笑得好甜,和之前發狂的模樣簡直有天壤之別。

  「霂兒,你去換上它好不好?」他花了五千多元買一套性感內衣。理所當然得要些回饋嘍。

  她對他嫵媚一笑。拿著內衣走進浴室。

  ***

  在飯店房間共度一夜後,祿劭於和法霂於翌日中午回到家中。

  「少爺,你快帶小霂走。」蔣伯心急如焚地前來通知。

  「蔣伯,怎麼啦。為什麼要我帶霂兒走?」祿劭於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不祥之事要發生。

  「警察先生,請你立刻把她抓起來。」一道具有威嚴的聲音搶在蔣伯開口前喊出。

  「爸,您為什麼報警抓霂兒?她又沒犯法,您這麼做太過分了!」

  剛剛說話的人原來就是祿劭於的父親。

  「於,我為什麼要被抓?」法霂惶恐急問。

  祿劭於握住法霂的手,給她力量。「別慌,有我在沒事的。」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請您解釋清楚;還有,您不是應該和媽在倫敦嗎?怎麼會知道霂兒做出什麼事?」莫非是有人通風報信?

  就在這時,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人走了出來。

  「丘瑩,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跟我爸說些什麼?」該死的丘瑩,竟敢亂嚼舌根。

  「我告訴伯父,法霂在你的車上和辦公室安裝竊聽器和針孔攝影機,監視你的行動,另外我還懷疑她就是盜取公司新款遊戲的內賊。」丘瑩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煞是惹人厭惡。

  「我沒有,於,我真的沒有。」法霂急忙否認,她那麼愛他,怎麼可能背叛他,不可能的。

  「伯父,您別聽她的,事實已經造成,再說不是有家新成立的公司準備在這個星期六搶先發表諾宇下個月才要發表的新款遊戲嗎?」丘瑩故意煽風點火。

  「於,你知道我沒有,你知道的。」法霂激動不已,可她卻看見祿劭於面無表情地放開自己的手,不發一語走到一邊去。

  「警察先生,你們可以把她帶走了。」丘瑩擔心有所變量,趕緊催促警察將法霂帶走。

  法霂被押上警車,就在這一刻,她的心死了,對祿劭於、對感情,甚至是對所有的一切。

  ***

  得知法霂被抓到警局的消息,司徒嫈嫈和貝葆兒立刻趕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警員公式化地問。

  「我們是法霂的朋友,請問究竟發生什麼事?」貝葆兒才剛回國就接到司徒嫈嫈說法霂出事的電話。

  「她已經出來了,你們自己問她吧。」

  齊聲說謝謝後,她們走向被女警從口供室帶出來的法霂。

  「小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司徒嫈嫈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法霂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流淚,和方才在口供室內一樣。

  「小霂,你別一直哭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祿劭於呢?」貝葆兒提出疑惑,不解怎麼最該出現的人卻沒有來。

  法霂依舊沉默,心好痛、好痛。

  「警察小姐,我們可以保釋她嗎?」

  「司以,你們到那邊辦理保釋手續。」

  「我不走。」法霂終於開口。

  她們以為自己聽錯了,皆驚訝不已。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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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3 00:31:45
尾聲

  苦勸法霂好久。她依然故我,莫可奈何的司徒嫈嫈和貝葆兒只好先行離開警局再另作打算。

  瑟縮嬌軀、窩在角落。法霂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原本迷人的眼神也變得空洞,宛若一個沒有生命的玻璃娃娃般一破就會碎。

  「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為什麼?」她一直問,不停的問?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她想哭,想放聲大哭,可卻哭不出來,她的眼淚就像那個無情的男人一樣都背叛了她。

  她愛他,真的愛他,而他也說過他是愛她的,可為什麼、為什麼他不相信她?難道他的愛都是假的,其實他根本就不愛她?

  「是啊,其實他根本不愛我,如果愛我又怎麼會不相信我呢?仔細想想,我應該也不愛他吧?因為我也不相信他啊,呵呵——」她不愛他了、不敢愛了、也不想愛了。

  「不知道監牢是什麼樣子,我又會在裡頭待多久?一個月嗎?呵,一定更久吧,哈哈——」

  她在笑,卻感覺不到一絲喜悅,有的只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哀。

  「法小姐,你還好吧?」負責看守的女警關心詢問。

  法霂抬起頭,對女警苦澀一笑,「很好啊,我為什麼不好?」

  「是嗎?沒事就好。」女警有些同情法霂。

  女警離去,法霂沒再出聲,只是安靜地坐在角落?

  ***

  獲知寶貝愛女出事,法父法母旋即趕來台北。

  見到神情憔悴、瘦了一大圈的女兒,兩老都覺得心疼極了。 

  「小霂,我的心肝寶貝,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法母抱著女兒,萬分不捨地落下淚。

  「小霂,劭於呢?他怎麼沒來把你保釋出去?」法父氣憤問道。

  他們的交往在法家已是公開的事情。

  「爸,我們已經分手,不要再跟我提到他的名字。」她要忘記他,一定要,要不再這麼下去她想不瘋都難。

  「好,爸不說;聽嫈嫈她們說你不肯被保釋,到底是為什麼呢?聽話,跟爸媽回去。」法父動之以情地勸說。

  不忍父母為自己操心,法霂終於妥協了。

  辦好保釋手續,準備離開時,法霂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霂!」蔣伯急切叫喊,快步朝她走來。

  「蔣伯。」法霂面無表情地喚道。

  「小霂,這位是?」法父出聲。

  「他是蔣伯,祿劭于先生的管家;蔣伯,他們是我的父母。」法霂此刻的表情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冷。

  基於禮貌,三人相互點了點頭示好。

  「小霂,蔣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聽到她剛才對祿劭於的稱呼和看到她的表情,蔣伯知道事態嚴重。

  法霂打斷蔣伯的話,冷冷地說:「蔣伯,如果你是要說關於祿劭於的事,很抱歉,我不想聽;而如果你要說的是有關我犯下的『罪行』,那也不必了。」

  蔣伯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蔣伯,我先走了;爸、媽,走吧!」她走到父母中間執起他們的手。

  「小霂,你還有東西放在家裡,你……」蔣伯不忍心見她和祿劭於就這樣各分東西,因為他們都深愛著彼此啊!

  「我不要了,如果祿劭於覺得礙眼就全部扔掉吧。」那些東西都有屬於他們的回憶,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蔣伯勸不動法霂,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地目送她帶著對祿劭於的恨離開。

  而這—切也全都落人一雙充滿自責、心疼、無奈與愧疚意味的灰眸中。

  ***

  這天是法霂出庭應訊的日子。

  「法爸、法媽、就快到了。」為了好友,司徒嫈嫈放「獵物」一天假,專程南下接法霂一家人到台北出庭。

  「嫈嫈、葆兒,麻煩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

  「法爸,您別這麼說,小霂是我們的好姐妹,我們陪她也是應該的。」貝葆兒和司徒嫈嫈一樣,也為了法霂而把「夢想」暫時擱在一旁。

  法父、法母感動得頷首。

  法霂一直沒有出聲,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

  十多分鐘後,他們終於到達法院。

  停好車子,他們走進法院準備出庭。

  「唷,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無恥的竊盜犯兼偷窺狂啊。」語出諷刺的不是別人,正是丘瑩。

  聞言,貝葆兒怒不可抑地想教訓該死的丘瑩。卻被司徒嫈嫈拉住。

  「我說祿劭於啊,你也真是的。怎麼不管好你養的母狗,讓它出來亂吠、亂咬人,說不定還有狂犬病呢。」司徒嫈嫈面帶微笑,「好意」提醒他。

  「你、你竟敢說我是母狗!」丘瑩氣得青筋浮暴、怒火中燒。

  「呵,我有指名道姓說你就是母狗嗎?幹嘛自己對號入座;啊,莫非你真的是祿劭於養的母狗?祿劭於,不是我愛說你,你養狗是好事,可怎麼養這種又老、又醜、又惹人厭的狗呢?」臭女人,敢欺負小霂,我不把你罵得狗血淋頭,我司徒嫈嫈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她難抑怒氣地在心中大罵。

  丘瑩氣得說不出話來,立刻轉身看向祿劭於,希望他能為自己出口氣。 

  他卻冷眼旁觀,不發一語。

  他的反應讓丘瑩覺得很丟臉。

  「嫈嫈,她是?」法父直覺得丘瑩才是真正陷害寶貝女兒的罪魁禍首。

  「她剛才不是說過嗎,她就是那個為了事業、為了財富,可以不顧心愛女人的爛男人養的母狗。」因為法霂,司徒嫈嫈對祿劭於非常不能諒解。

  「嫈嫈,你怎麼可以說人家是母狗呢,太過分了吧。」貝葆兒秀眉輕皺,不甚認同地說。

  司徒嫈嫈不解地看向貝葆兒。

  「你這樣擺明是在侮辱可愛的狗兒嘛!」對貝葆兒來說,眼前這對男女比畜生還不如。

  「說得好!」司徒嫈嫈鼓掌叫好。

  「你、你們給我記住!」丘瑩咬牙切齒地說。

  「我們幹嘛去記住一個又老、又醜、又惹人厭,比畜生還不如的『東西』啊?」很有默契的,她們異口同聲響應。

  就在她們三個吵得不可開交同時,法霂始終坐在一旁,低著頭不發一語;她的模樣讓祿劭於十分心疼,卻又不能走向前去將她擁入懷中,好生安撫一番。

  現在他還不能這麼做。

  ***

  約莫等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開庭。

  法霂以被告身份出席,而原告居然就是她「曾經」的最愛。

  曾經嗎?真的已經變成過去式嗎?

  「把被告帶上來。」法官公式化地說。

  法霂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法警架上被告席。

  看了被告一眼後,法官開始闡述她的罪行,並問她是否認罪。

  「隨便你們,我不知道。」法霂不想為莫須有的罪名多作辨解。

  她的話急煞所有親友。

  「傳證人,丘瑩。」

  丘瑩站上證人席。

  法官依例詢問。

  就在丘瑩要開口時,祿劭於的律師站了起來。「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決定對丘瑩小姐提出正式控告,並撤銷對法小姐的控訴。」

  急轉直下的發展震住在場的人。

  「劭於,你、你為什麼要控告我?」莫非事情已經……

  「哼,為什麼?盜取公司新款遊戲,轉賣給其他公司的內賊不是別人,就是你;我之所以這麼委屈霂兒,就是不想讓你事先得到消息而畏罪潛逃。」祿劭於忿忿不平地瞪著丘瑩。

  「我、我沒有。」丘瑩在作垂死掙扎。

  「法官大人,我這裡有丘瑩犯罪的證據,也有證人。」律師拿出一隻牛皮紙袋,裡頭裝有一卷影帶和幾張照片。

  「法官大人,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她不要坐牢,她要做祿太太、做總裁夫人。

  「來人,把證人何一帶上來。」

  何一就是竊取諾宇新款遊戲並發表上市的公司負責人;在祿劭於答應不為難他和他公司的交換條件下,他才答應說出全部的事實。

  就這樣,丘瑩從證人變成被告,並當場被判有罪;在法官宣判結果同時,她發瘋似地大叫,卻沒有一個人給予她同情的目光。

  ***

  走出法庭,祿劭於走向法霂,從背後抱住她。

  「放開我。」法霂冷冷地說,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利用自己。

  好痛,她的心好痛。

  奇怪,她的心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會感到疼痛?

  「霂兒,聽我解釋好嗎?」他不願意他們就此形同陌路。

  她拉開他的手,強忍心中波動的情緒說:「不必了。」

  他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纖細的香肩,「霂兒,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求你給我個機會聽我解釋。」

  他要她,這輩子都要。

  「如果你是要我原諒你,那好,我原諒你。」現在的她只想趕快離開,離開這個殘忍的男人。

  「真的嗎?那你是願意跟我回去嘍?」他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就在警察把我帶走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了,決定不要你、不要這段感情,所以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她緩緩道出心中的想法。

  「不可以,你不可以不要我。」他激動咆哮。

  「劭於,你冷靜點,別衝動,這樣會嚇著小霂和孩子。」情急之下,法母不小心脫口而出。

  「孩子?你有我的孩子了?」他喜出望外地看向她的肚子。

  她倒退兩步,心痛哽咽:「我會去把他拿掉,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許這麼做!墮胎手術很危險,我不准你傷害自己和孩子。」他可以失去孩子,但絕不能失去她。

  她淚如雨下,不知所措極了;她本來想獨立撫養孩子長大,可是現在她的心好亂,真的好亂。

  「霂兒,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給我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把她擁入懷中,萬般不捨地安撫。

  她選擇沉默,淚水不停滾落。

  「劭於,好好照顧小霂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萬一他們有個什麼不測,伯父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你。」從祿劭於的眼神中,法父知道他對女兒是真心的;之前的事全是迫於無奈,他決定代替女兒給他個彌補的機會。

  「我會的,謝謝您,伯父。」有未來岳父的支持,他更有信心讓心愛的她重拾對自己的感情和信心。

  安慰一笑,法父、法母率先走出法院。

  「祿劭於,你要是敢再欺負小霂,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記住了。」撂下警告言詞,貝葆兒和司徒嫈嫈跟上法家兩老的腳步。

  「霂兒,回家吧。」他拭去她的淚,溫柔說道。

  她沒有反應,像個木頭娃娃似的任他把自己帶走。

  ***

  車子駛入祿家豪宅。

  「少爺,你回來了,小霂呢?她有沒有跟你一起回來?」一見到祿劭於下車,蔣伯便迫不及待追問。

  祿劭於繞到車子的另一邊,將哭累睡著的法霂抱下車。

  「少爺,小霂怎麼了?」蔣伯以為法霂昏倒了。

  「蔣伯,你別緊張,霂兒沒事,只是睡著而已。」祿劭於愛憐地凝視著依偎在自己懷中,臉上滿是淚痕的可人兒。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蔣伯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祿劭於但笑不語,抱著法霂進到屋裡。

  「劭於,她怎麼了?該不會是昏倒吧?你怎麼不把她送到醫院去?」說話的是祿父,對於誤解法霂這件事他深感愧疚。

  「爸,霂兒沒事,我先帶她上去休息,有話等會兒再說。」語落,祿劭於將法霂抱到他們的房間。

  坐在床沿,他輕撫她蒼白的嬌顏,心裡隱隱作痛。

  「不、不要,不要抓我。我沒有;於,我沒有背叛你,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我沒有,沒有。」床上人兒不斷夢囈,情緒突然變得很不穩定。

  「霂兒,我相信你,也沒有人會抓你,乖,別激動。」他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一個不注意會傷到自己和孩子。

  夢中的她親眼目睹心愛的他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吻著另一個女人的唇;她的心好痛,痛到快要無法負荷。

  「不要離開我,不要。」她冷汗直冒,道出內心的恐懼。

  他爬到床上,將她擁入懷中。「不會的,我不會的。」

  或許是相信他的話,又或許是習慣他的溫暖,她終於安靜了下來。

  ***

  兩個月後

  「老婆,我今天可不可以睡床上?」祿劭於走到化妝台後方,透過鏡子看著正在保養皮膚的心愛女人。

  法霂瞪他一眼,放下手中的保養品,「不可以,還有,不要叫我老婆。」

  「別這樣嘛,沙發很難睡耶。」他的身高超過一八0,窩在沙發睡一整晚真的很辛苦、很累人。

  「不想睡沙發就去睡其他房間啊。」她管他難不難睡,比起那時的她,現在他的遭遇根本不算什麼。

  「老婆。」他好想抱著她睡覺。

  「不行就是不行。」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可她就是不肯讓他如願。

  他垂頭喪氣地走到沙發,坐了下來。

  看著他的表情,她的心有點動搖。 

  「霂兒,明天我先去公司開會,然後再回家帶你去做產檢。」他很細心,記住每個她做產檢的日子,平時更對她呵護有加、照顧備至,把她當作無價珍寶似的寵著、疼愛著。

  她不是鐵石心腸,當然有感受到他的溫柔。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怕,怕又會再次受到傷害。

  「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晚安。」他躺了下來,整只小腿都超出沙發。

  「那個……」她走離化妝台,來到他旁邊,欲言又止地望著他。

  他坐起身,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關切:「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害喜想吐?要不要吃酸梅?」

  她搖搖頭,眼泛淚光。

  「怎麼哭啦?乖,別哭。」他讓她坐到他的腿上,憂心急問。

  「我想離開這裡,我想回家。」她淌下淚來,覺得壓力好大。

  愛與不愛都好難,真的好難。

  「不可以,你不可以走;霂兒,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接受我,到底要怎麼樣你才願意再接受我?」除非他瘋了、死了,否則她休想離開他。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讓我走?」因為愛嗎?他愛她嗎?還是只是想獨佔她、想擁有她的身體?

  「傻瓜,當然是因為我愛你啊!」是的,他愛她,愛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靈魂、她的一切。

  「真的嗎?你愛我,真的嗎?」她該相信嗎?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嗎?

  他深情親吻她的唇,每吻一次就說一次我愛你。

  她心軟了,決定相信他的愛、決定再次愛他,愛他一輩子。

  ***

  由於法霂不願意身懷六甲地穿著白紗禮服,祿劭於便將兩人的婚禮延至生下孩子後兩個月。

  「媽.於怎麼還不來?他會不會是不想娶我啦?」法霂憂心急問,擔心祿劭於會變成「落跑新郎。」 

  「乖女兒,別那麼著急,時間還沒到。」法母正在喂寶貝外孫喝牛奶。

  法霂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二十分鐘後,法霂準備就緒,等著新郎來接人。

  「來了,新郎來了,」司徒嫈嫈興奮告知。

  聞言,坐在床上的法霂開始緊張起來。

  「葆兒。咱們出去考驗、考驗那些臭男人。」呵呵,想娶她們的好姐妹,當然得先通過她們這一關嘍。

  「嫈嫈,不要太為難於喔。」法霂護愛心切。

  「知道啦。」語落,司徒嫈嫈和貝葆兒一前一後離開房間。

  通過體力、默契、智能、勇氣等考驗後,祿劭於順利見到他最心愛、最美麗的新娘子。

  數小時後,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台北,舉行婚禮的地點恰巧是新人正式交往後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在眾親友見證下,他們為彼此戴上戒指,許下一生不離不棄的承諾。

  就在上第三道菜時,台上出現了幾個熱舞辣妹;她們跳著跳著竟然跳到祿劭於旁邊,教法霂是看得妒火、怒火齊燃。

  「老婆,不關我的事啊!」祿劭於覺得自己好倒霉,心知肚明親愛的老婆是個超級大醋桶,怎麼可能會安排這種節目嘛,擺明是有人陷害他。

  「喂,你們不要跳了,走開啦。」法霂鼓著腮幫子,氣沖沖趕人。

  辣妹依言退場。

  「老婆,你相信我,真的不關我的事啦!」祿劭於環顧全場賓客,想知道究竟是誰搞的鬼。

  「哼!」法霂賭氣地別過頭,不肯理他。

  「老婆,別這樣嘛。」祿劭於當眾撒嬌。

  她被他的模樣逗笑,內心的不滿一掃而空。

  見她笑了,他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安心一笑。

  今晚,他們一定會度過最美好、最難忘的新婚之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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