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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凌情]純情天使【俏女郎三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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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2:12 |倒序瀏覽 | x 1
純情天使(俏女郎三之一)作者:月凌情

他喜歡收藏有價值的物品,
這個第一眼就吸引他的女子,
讓他興起了收藏她的念頭--
好吧!他承認他是沒好好善待她,
讓她有了要離開他身邊的想法,
但即然是他看上的「東西」,
要走,也得看主人同不同意!
她因在別人醫院底下做事,
所以才沒辦法在他受傷時陪在他身邊,
他竟然就百般刁難她並要搞垮她工作的醫院,
這個自大、驕傲的大男人,
當初追求她時的溫柔舉動,
怎麼才因為這樣的「小」事情,
就一下全部走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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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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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2:58
  
  
  怪怪執著Bin
  
  話說有次和凌情聊著聊著,說列E—mail附加檔案的事——
  
  我想有些用檔案的方式傳送比較方便,又不用一次傳好幾個檔,只要做成一個壓縮檔就可以搞定。
  
  但凌情的腦袋瓜兒可下這麼想了。
  
  她總認為開檔案是一件攸關生死存亡的大事,絕不開啟任何附加檔案,絕不!不論我如何威脅利誘、外加苦苦哀求,她絕不妥協。
  
  「不要啦!用一般傳送的方式就好了咩,不要用檔案啦。」
  
  「可是對我而言,真的比較方便耶,求求你啦。」
  
  「不要!萬一有毒怎麼辦?」
  
  「真的不會有問題啦,不然,不附加檔案我就不理你了喔。」
  
  「還是一句話,不要!」
  
  真的有夠執著於她的「原則」,所以,她只要收列有附加檔案的信件,一律是刪無赦,沒商量的餘地。
  
  所以各位讀者們,在寄E—mail給凌情時,千萬別附加檔案,免得凌情施展一指神功,無情剔除。
  
  凌情註:實在不能怪我太小心也太怪,因為現在網路上有許多科技病毒,就連自己中了也不知道;所以,凌情只能小心點,遇有附加檔案——刪無赦。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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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3:45
  第一章
  
  清新的早晨,長髮高綰的女子放緩車速,按下車窗,任由陣陣微涼晨風襲裔而人。隱約中,她似乎聽到一聲聲不甚清晰的鳥叫蟲鳴。
  
  淺淺的,她紅唇輕揚。
  
  雖然才上完大夜班,也有些疲累,但她喜歡這樣讓晨風包圍著自己的感覺。
  
  望著前方馬路林立的綠色行道樹,再抬眼仰望遠處天際一片清藍,感受不斷湧入車裡的涼涼晨風,方伊人微斂眼睫,深吸一口沁心涼的冷空氣。
  
  空出手,她探至腦後解下已遭束縛一天的長髮——
  
  頓地,黑髮飄散,隨風亂揚。
  
  將手中髮飾收進一旁皮包裡,伊人拾手攏了攏長髮,撩過遭風吹至眼前的髮絲到島後,一手操控著方向盤繼續馳向回家的路。
  
  約三十分鐘車程,紅色小轎車駛入御花園大樓地下停車常
  
  乘坐電梯,她直上十五樓的家。
  
  拿出皮包裡的鑰匙,她打開鋁木門。只是,才將鑰匙放回皮包裡,推開木門踏進家門,方伊人就聽到一句句無力的請求,自屋內第二間臥室傳來——
  
  「二姊,拜託啦。」
  
  「別吵……讓我再……再睡一會……」抗議的咕噥聲隱約傳來。
  
  「不要啦,你昨天也是這樣說,害我又被記遲到,不管啦,你快起床嘛。」
  
  「只是遲到而已,又沒……沒關係……」那是睡意濃濃的嗓子。
  
  「二姊——」
  
  聽著房裡兩姊妹長久以來的慣性對話,方伊人不禁笑了笑。
  
  自多年前方家父母雙雙辭世後,她們三姊妹就相依為命,靠著雙親所留下的鉅額保險金先後完成學業,順利步人社會。
  
  大姊方伊人個性溫柔恬淡,自護專畢業後就進人應大醫院工作,因其工作表現良好,深受病患信任與倚賴,目前已升職為護理長。
  
  二妹方伊艷舉手投足間風情盡現、嫵媚動人,J大觀光系畢業後,就憑藉精通英、日、德三國語言,順利進人鳳凰航空專飛國際航線。
  
  小三方伊清活潑俏麗、性子簡單,喜歡品嚐美食,擁有一手好廚藝,自師範畢業後即在台北國小擔任教師,整天都與小孩玩在一起,日子過得簡單而陝樂。
  
  走到房門口,方伊人看見伊清正苦著一張俏臉跪坐在伊艷床邊,而伊艷還一臉睡意緊抱薄被俯身趴著,一點也沒有起床的打算。
  
  「伊艷,你又在整伊清了。」她話聲一起,房內兩人同時有了動作。
  
  「姊?」睡意濃濃的方伊艷,讓那一聲溫柔喚醒,睜大惺忪睡眸。
  
  「姊,我好想你喔!」一見是近日忙於醫務工作,三天沒回家的大姊方伊人,方伊清笑瞇雙眼,連忙站起身快步奔向她。
  
  「哼,狗腿清。」才坐起身,來下及下床的方伊艷,摟抱懷中被子冷哼一聲。
  
  聽到那一聲冷哼,方伊清回過頭送她一個鬼臉,就迫不及待向方伊人告狀——
  
  「姊,你看二姊她啦,每次都貪睡,一點也不管我上課是不是會遲到!」
  
  「我貪睡總比你貪吃來得奸吧?」下了床,方伊艷來到兩人面前,目光不屑的瞥看伊清讓高腰洋裝遮住的曲線。
  
  其實伊清的身材也沒多差,只是三姊妹裡就屬她長得最圓,不僅眼睛大大圓圓的,就連那一張臉也夠圓,尤其她一笑起來,那紅潤的臉頰就更圓了——像滿月。
  
  「但我貪吃也有你們的好處呀。」一點也不在意被取笑,伊清一臉笑咪咪。
  
  「嗯,說得好像也沒錯,要不是你貪吃愛下廚,我們三姊妹可能就得天天吃蛋炒飯了。」伊艷難得認同的點著頭,「但是不要說我這做二姊的沒提醒你,你要是再這麼貪吃下去,準沒男人扛得動你。」隨意撥弄及腰鬈發,她媚眼微拋。
  
  「我才不希罕呢。」方伊清笑瞇眼。「他們又不像你和大姊既漂亮又養眼,光是擺著看就舒服,而且他們男人都要人伺候,我才不要降級去當女傭被糟蹋。」
  
  「你喔,就是聰明、嘴巴又甜,討人喜歡。」方伊艷笑瞪她一眼。
  
  匆地,她瞇起眼,仔細打量起伊清的圓臉——
  
  「瞧瞧你,這麼多肉……」說話同時,方伊艷惡意地拾手痛擰伊清圓潤臉頰。
  
  「藹—好痛、好痛!」被襲擊的方伊清唉聲痛叫。
  
  「哎!伊艷,你怎這樣擰伊清?」見伊艷突然動手,方伊人是又好氣又好笑的拍掉她的手。「她會痛的,快放手,快點!」
  
  「會痛?我還以為她脂肪多,比較不怕痛。」撇著唇角,冷望二芳猛揉雙頰的妹妹,方伊艷眼底有著更多的不屑。
  
  「我也下過輕輕擰了那麼一下而已,就在那唉唉叫,你還真是中看不中用。」
  
  「我中看不中用?不然你讓我擰擰看。」鼓漲豐潤臉頰,方伊清一臉的委屈。
  
  「好呀,你擰擰看呀。」不想讓伊人以為自己又欺負小妹,方伊艷看似大方的將美麗臉龐湊向伊清。
  
  「真的?」一抹燦耀光芒躍進她的眼,方伊清滿臉興奮。
  
  她早想偷捏伊艷無時無刻看起來都白皙粉嫩的臉頰了,最好連大姊像漾著水意晶瑩剔透的臉頰也讓她一。
  
  因為每每盯看兩個姊姊的美麗容顏,不只外面的男人會垂涎她們兩人的美色,就連身為妹妹的她,也會不自覺的對著兩人流口水。
  
  「咦?」注意到伊清目光閃爍,伊艷微瞇雙眼,「當然是真的,我們是好姊妹嘛,所以你擰嘛,有膽子你就給我濘濘看、嘛!」湊近伊清耳畔,她惡聲道。
  
  聞聲,方伊清連忙縮回差點摸上她臉的手,驚瞠大眼。
  
  「你、你威脅我?」
  
  「哪有?我只——」吃定伊清膽子小伯惡人,伊艷頓時笑得一臉得意又囂張。
  
  但,突然間,方伊艷發現自己臉上真多了兩隻手……
  
  「呃?」她愣眼看向手的主人。「姊——」
  
  「就告訴你不要欺負伊清了,你還不聽話,非得我動手不可。」始終沉默的方伊人,終於看不下去伊艷的惡人樣而出手施以薄懲。
  
  「唔,姊……」方伊艷臉色漲紅,卻礙於面子問題,不肯出聲求饒。
  
  「你明知道伊清她是教職人員,對那些小孩子言教不如身教來得好,你還天天害她遲到,讓她被學生看笑話,我看你是存心整她冤枉。」
  
  「我哪有!是她自己不學開車……」方伊艷忍痛出聲抗議。
  
  「你還有話說?當初是你自己說只要她肯花錢買車送你開,你就無條件在休假日空檔時當她的義務司機,送她上下課,不是嗎?」
  
  「這……可是……我……」伊艷被堵得無話可辯。
  
  「貪睡起不了床,就不要隨便答應她。」
  
  「誰知道她會這麼不受教。」伊艷小聲嘀咕,「駕照都拿到手了還不敢開車上馬路,最後還乾脆把沒用過的駕照裱起來,掛在自己房間當裝飾,有夠丟臉……」
  
  「你說什麼?嗯?」學著她剛才拉扯伊清臉頰的動作,伊人抿笑扯擰她的瞼。
  
  「姊!」方伊艷痛叫出聲。「你好偏心,每次都整我給伊清看!」
  
  「你、你說我偏心?」方伊人黑瞳頓然一瞠,神情驟變。
  
  驀地,她一臉哀愁,低垂下頭,纖細的雙肩微微顫動,似承受著極大的壓力與苫痛。
  
  但,身旁兩人都注意到,她的雙手仍然停留在伊艷臉上。
  
  「哼哼,再裝就不像了。」翻翻白眼,方伊艷一臉沒好氣的說道:「都幾年了,就只會用這招來騙人,拜託你也換換新招試試,成不成呀?」
  
  「不成!」驀然抬頭,方伊人笑眼瞪她。
  
  「姊,我……我沒關係的,你快放開二姊。」瞅著伊艷臉頰上的纖長手指,方伊清睜大一雙圓眼,猛吞口水
  
  沒注意到伊清異樣眼神,方伊人因感動於她的善良而繼續訓斥伊艷——
  
  「你看看人家伊清多善良,不僅沒怪你欺負她,還出聲幫你求情。」
  
  善良?聽到讚美聲,方伊清頓時羞慚地紅了臉,心虛低下頭。
  
  「哼,誰要她多事!」不領情的方伊艷,惡眼瞪向罪魁禍首。
  
  「伊艷,不可以這樣對伊清。」方伊人擰眉搖頭。
  
  「姊,沒關係,我不會怪二姊的,但是……」伊清抬起頭,一臉渴望的望著伊人的雙手。她好希望自己也可以這樣揪擰二姊粉嫩嫩的臉頰。
  
  「姊,你手酸不酸?」她突然問道。
  
  「手酸?」伊人不解地轉頭看她。
  
  「你擰二姊這麼久了,手一定很酸了,對不對?姊,沒關係,我幫你!」不想再錯失良機,方伊清情緒亢奮、放大膽子,一出手就往伊艷臉頰掐去。
  
  驚見伊清突然的動作,方伊人急忙鬆開雙手,
  
  「哎呦!」方伊艷慘叫一聲。
  
  「伊清,你做什麼!」方伊人倏瞠雙眸,驚望眼前就快打起來的兩人。
  
  「死伊清,你是欠人揍是不是!」
  
  「啊!好痛!你怎打人啦!」方伊清唉聲叫。
  
  「不打你,難不成還乖乖讓你掐呀!氣死我了!你今天給老天借膽不成,居然敢動手掐我,我看你是找死!」方伊艷潑辣叫罵。
  
  怔望眼前糾纏一塊的兩姊妹,方伊人頓覺頭痛,抬手猛揉眉間。
  
  「你……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有點女孩子樣?」
  
  打得正起勁的兩姊妹,根本聽不進她的話。
  
  「伊艷,伊清年紀比較小,你就讓讓她嘛!」她提高嗓音。
  
  「不要!我為什麼又要讓她!?你每次都護著她,就是不幫我,今天我一定要把她打成熊貓,讓她去學校當國寶……哎!好痛!死伊清你又拉我頭髮!」
  
  「你!唉……」對伊艷勸說無效,心急的方伊人只能轉向小妹,「伊清,你最聽話了,伊艷她是姊姊,你不可以這樣對她。」
  
  「姊,不管啦!二姊她每次都欺負我,這學期又害我遲到好幾次,今天我一定要讓她當斑馬……」啪地一聲,伊清發出一聲慘叫:「啊!二姊!你怎麼可以打我的頭!」
  
  「哎!你、你們兩個實在是——」方伊人急得一邊□搖頭,一邊忙著閃避扭打成一團的兩人,趕忙收著伊艷房裡的易碎品,為兩人騰出比較不危險的打架空間。
  
  「你……你們可不可以不要打了?」忍不住地,伊人提高聲音再問。
  
  「不可以!」兩姊妹同時轉頭憤聲回應,又繼續纏鬥。
  
  看兩人極有默契的回應,方伊人也知道已經打順了手的兩人,是不會輕易停手的。
  
  退到房門外,看著眼前已經打紅了眼的兩姊妹,伊人無力垂下肩,
  
  雖然這兩姊妹的感情自小就是靠打架培養出來的,可是現在兩人都長大了,也好幾年不曾再動手,怎今天又……
  
  一個是深受男人愛慕的美麗空姐,一個是為人師表、受人敬重的小學老師,這樣扭打成一塊,能看嗎?
  
  突然——
  
  「伊清,你做什麼!」乍見身材較為嬌小的伊清,像是被放出牢籠的潑猴,四肢並用緊纏住伊艷,還□扯她長鬈發的齜牙咧嘴模樣,方伊人驚瞠雙眸。
  
  再見伊艷為反擊而探手向後使勁抓住伊清,想用從電影裡學來的不純熟防身術,來一記過肩摔擺脫伊清的緊纏,方伊人臉色驚變。
  
  「伊艷不要!」真讓她摔成功了,那還得了!
  
  但,來不及了——
  
  「喝!」嬌叱一聲,方伊艷使勁將巴在自己背上的方伊清,往床墊狂摔而去。
  
  但,砰地一聲,施勁過□的方伊艷,連自己也一塊摔上床了……
  
  「啊!好痛。」被壓的與壓人的,同聲淒慘唉叫。
  
  ***
  
  桃園中正機唱—
  
  「各位旅客,飛往關島的T國航空第1093班機……」
  
  緊跟正方伊艷身後的伊清,一手提著隨身行李,—手緊拉兩手空空的方伊人。
  
  「姊,你真的不跟我們出國玩喔?」
  
  憑著一臉的傷痕,兩姊妹以意外受傷為名目,各自請到十天公傷假。
  
  而兩姊妹的感情果然越打越好,居然把握機會相約出國旅遊,繼續做感情交流。
  
  不過伊艷的說法是——台灣認識的人太多了,萬一被熟識的人看到會沒面子,而與其留在台灣丟臉,那還不如到國外度假。
  
  因為當初商量時,這兩姊妹就已經說好,遇到搭訕的就說日語,碰到問路的就說英語,闖禍了就裝啞巴。
  
  「我又沒受傷,怎麼請假出國玩?」方伊人笑睨同時戴墨鏡遮醜的兩個妹妹。
  
  「姊!」方伊艷嘟起紅唇,以示抗議。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你們快去吧。」伊人笑著送兩人進人驗照處,「好好玩,可別又打架了,在外面不比在家裡,聽到沒有?」
  
  那一聲打架引來其他旅客對三人的注意,頓時伊艷與伊清臉色漲紅。
  
  方伊清尷尬的直往伊艷身後躲藏,藉以避開眾人研究目光。
  
  而慣於承受外人注視的方伊艷嗔瞪媚眼,卻神情高傲地抬手撥弄波浪鬈發。
  
  「姊,你一人多保重,我們走了。」她推了推遮住臉上大半瘀青的墨鏡。
  
  嗲聲嗲氣的說了話,方伊艷對伊人揮揮手,即高揚首猶如女王般拉著登機行李箱,款擺柳腰、婀娜多姿地朝出關處直走而去。
  
  看著躲躲藏藏如竊賊的伊清,再看看宛如驕傲孔雀的伊艷,方伊人忍不住地讓笑意一再揚上清麗臉龐。
  
  搖了搖頭,她轉身往回走,經過機場大廳,突然,一角的騷動引她注意——
  
  「小文、小文,你醒醒、你醒醒呀!」一名年輕婦女懷抱小女孩激動痛哭。
  
  「她怎麼了?」機場人員一臉緊張,趕緊上前詢問。
  
  聽見年輕母親的哭泣說明,方伊人擰眉定進圍觀人群。
  
  眼見小女孩臉色發黑,知道她生命危急,方伊人毅然快步上前。
  
  「我是應大醫院護理長。」說出自己的醫護身份,伊人小心翼翼的讓小女孩平躺地面,憑藉多年的醫療經驗,冷靜接手急救小女孩的仟務。
  
  她雙膝著地,伸手探視小女孩的呼吸與心跳,即毫不遲疑地做起急救工作。
  
  「小姐,請你一定要救救她,前幾天醫生才診斷出她有……」年輕母親情緒激動拉住伊人痛聲哭訴:「但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會這麼嚴重,我真的不……」
  
  「請你們先帶她到一旁休息。」她持續急救動作,出聲要求旁人幫忙。
  
  圍繞兩人身邊的旅人眾多,但就是無人上前。
  
  而聽著年輕母親持續的哭泣聲,方伊人眉間深鎖,打算親自趕人。
  
  「你——」她話才說了一字,就讓突然響起的一句冷然命令止祝
  
  「把礙事的母親拉開。」男人聲音低沉。
  
  「是。」
  
  一聲恭敬之後,方伊人立即聽到年輕母親的掙扎。
  
  「閉嘴。」冷然的命令立刻堵住女人的哭訴。
  
  才揚頭,方伊人愕然發現年輕母親並非自動安靜,而是讓人給強迫搗住嘴了。
  
  不自覺地,一抹淺笑輕揚上她唇角。
  
  雖然對方行徑有些過分,但總算是可以讓她專心做急救。
  
  忽略週身一切,方伊人神情專注,黑瞳凜然,一再注意小女孩的反應。
  
  終於,不曾間斷的急救起了效用。
  
  小女孩臉色好轉,嗆了聲,有了呼吸,而這時醫護人員也已經手抬擔架出現。
  
  確認小女孩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方伊人站起身,在條理分明地向機場醫護人員描述情況後,即自動退到一旁。
  
  沒人注意到她的退出與轉身離去,除了他。
  
  男人黑眸沉亮,緊盯著前方神情輕鬆、漫步離去的纖細身子:
  
  他記得那纖細身子的主人,有著水嫩的白皙肌膚,一雙清亮眼瞳,彎彎柳眉,秀挺鼻樑,還有引他注意的柔潤紅唇。不自覺地,男人抿了抿薄唇。
  
  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被救助的小女孩,與痛聲哭訴的年輕母親身上,而忽略了那個該是主角的長髮天使。
  
  今天他是到機場為好友龐宮權送行,沒想到卻意外見到了這美麗天使。
  
  剛才,她說她是應大醫院的護理長?微揚眉梢,男人抬手順過斜落額前的髮。
  
  「唐先生?」緊跟在男人身旁的汪平,注意到他深沉的眼眸。
  
  男人伸手接過汪平為他點燃的長菸,深吸一口又輕輕吐出白霧。
  
  透過煙霧,他微瞇雙眼盯望著越走越遠的長髮女郎。
  
  「我要她的資料。」
  
  汪平一臉疑惑,跟隨男人視線向前望去。在人潮不斷的機場大廳裡,他終於找到主子目光焦點所在——
  
  是剛才那位自稱為應大醫院護理長的女子。
  
  頓時,汪平瞭然於胸。
  
  「是。」不多問、不多說,汪平拿出隨身手機聯絡朋友收集主子想要的資料。雖然線索只有應大醫院而已,但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
  
  「直長髮、大眼、肌膚白皙,身高約一六五,二十四歲上下,年輕護理長。」抽著菸,男人準確描述起她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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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4:50
  第二章
  
  樓高三十六層的天地集團,屹立於台北東區商業圈,銀黑色的大樓設計一再將天上耀眼陽光反射於地。
  
  佇立窗前,男人唇抿笑意俯視窗外地面渺小人車,再抬頭觀望眼前湛藍晴空。
  
  風在吹,雲在飄,高懸於空的夏日艷陽,將無際穹蒼映照得無比清藍耀眼。
  
  抬手觸上有些冰涼的潔淨無塵落地窗,男人遙望天上那一片湛藍穹蒼。
  
  這樣清朗的好天氣,總能教他擁有好心情。
  
  一八五公分的挺拔身高,搭上濃眉黑眼與寡薄雙唇的俊酷顏容,他氣態尊貴、風采不凡,猶如一映射萬丈光芒的發光體,教人無法漠視。
  
  他從不是個謙謙君子,他擁有絕對自信且自視甚高,猶如站立世界頂端,睥睨腳下一切,只因——
  
  他是唐墨爾,他出身富豪之家,不僅年輕多金、身價難以估計,更坐擁天地集團,權勢大如天。
  
  這樣的他,一向是女人主動追求的男人,同時也是眾政商名流極欲逢迎拉攏的對象;因為當他們提出利益交換,只要他一點頭,他們就能從中獲取暴利。
  
  對他,他們一再趨炎附勢,仰賴他為他們創造富裕生活。
  
  只是他們從不知道他會翻臉不認人,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成為他手中利益。
  
  就像今天的許步能,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誤入陷阱——
  
  「墨爾,我……你也知道這陣子我公司出了點事,我想如果你可以……」衣冠楚楚的許步能,一臉的不自在。
  
  「借你資金周轉,是嗎?」唐墨爾回過身,眉眼含笑。
  
  「可以嗎?你願意借我嗎?」看見他的笑,許步能驚喜急問。
  
  雖然曾為名流之列,但沉迷賭博的他,早已使得許家企業財務周轉困難。
  
  而接連三個月付不出員工薪水的財務窘困,在員工憤怒群起走上街頭,尋求政府相關翠位協助解決下,經過大眾媒體的傳播力量,他的落魄潦倒早巳成為社會大眾茶餘飯後的閒嗑牙話題。
  
  他想向銀行借貸,但多問銀行卻因太多不利他公司的消息頻頻傳出,而處於觀望階段,遲遲不肯答應。
  
  許步能不知道那些不實消息是打哪兒傳出的,但他知道那些消息已經截斷他向銀行還有其他朋友借貸的通路。
  
  現在,他只能祈求唐墨爾願意對他伸出援手,幫他度過這次難關。
  
  墨爾是他認識的所有人裡面,身價最高、權力最大、財勢也最為驚人、且擁有龐大資產的企業家。
  
  雖然商場上總有許多不利於唐墨爾的消息流傳,說他不似表面溫和,且心機深沉,但這商場上誰的心機不深沉?
  
  無心探究商場流言,許步能此時只心急自己面臨的困境,根本顧不了那麼多。
  
  他相信只要墨爾願意幫他,願意借他一筆錢支付薪水、貨款還有賭債,他一定可以重新站起,許家企業也能恢復正常運作。
  
  「借當然不是問題,需要多少?」唐墨爾笑得一臉溫煦,像個全然信任可深交的朋友。
  
  唐墨爾對許家企業目前情況全不過問,一轉身就坐迴旋轉座椅,拉開辦公桌抽屜取出支票簿。
  
  「五百萬夠嗎?我可以開即期票,這樣你馬上就可以兌現。」他唇角噙笑。
  
  「這——」他的乾脆教許步能突然開不了口。
  
  「怎麼了?」他臉上笑意始終不變。
  
  「五……五百萬不夠……」許步能一臉難堪的低下頭。
  
  「喔,是嗎?」唐墨爾笑意不減,望著上門求助的許步能。
  
  驀地,一道冷笑疾速掠過他的眼。
  
  他當然知道五百萬不夠許步能還債,但,他總得裝作不清楚,否則獵物都還未踏進陷阱,他就這麼大方的把誘餌往前推,豈不暴露了自己擰獵的打算。
  
  「我……我需要五千萬。」許步能困難的開口。
  
  「五千萬?這數目有些大。」斂下眼底的冷笑,唐墨爾手拄額故作沉思,微抿的薄唇卻揚起了笑。
  
  但見他低頭不語,許步能愈見心急。
  
  「墨爾,我知道這是一筆鉅款,但是你也知道我們許家企業一向穩紮穩打,是有實力的食品公司,要不是我一時貪賭,今天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他當然知道許家在食品業界的實力,否則,他也看不上眼。
  
  掩住唇角微微笑意,唐墨爾故作神情凝重,緊擰雙眉看他。
  
  「可是你也知道五千萬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萬一你們許家……」
  
  認為唐墨爾是擔心他還不出錢,不想錯失借錢機會,許步能匆促下決定——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用許家企業做抵押!」他拿出重要資產。
  
  「抵押?這樣呀——」拉長的尾音,代表著他正在考慮。
  
  只是,他的考慮就只是做做樣子給許步能看而已。因為早在一年多前,他就看中了許家企業在食品業界的實力。
  
  他相信許家企業只要再略加整頓,就有條件當上食品業的龍頭,而到時的年淨利更是……
  
  站起身,唐墨爾轉向身後一片清朗天空。
  
  想著日後即將摘取的甜美果實,他就感覺滿心得意。
  
  高揚俊酷臉龐,他唇角笑意傲揚。
  
  撒網多時,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了。
  
  雖然以往這時候,獵物已手到擒來的可預見成果,總教他心情空虛不已;但今天他非但沒有以往的空虛感,對未來卻有著更為期盼的心情,因為……
  
  想起數天之前偶遇的長髮女子,他黑亮眸光微微閃動。
  
  方伊人,他的新目標。
  
  斂下眼眸,他匆揚唇角,溫柔一笑。
  
  ***
  
  黎明是她工作的結束,也是她一天的開始。
  
  換下潔白制服,套上輕便寬鬆的純白無袖洋裝,方伊人拿起隨身皮包,即快步走出休息室。
  
  沒有絲毫倦容,她唇角微揚,一再與擦肩而過的同事問好道早安。
  
  搭乘空無人影的電梯,她直下一樓大廳。電梯門才開,方伊人立即閃身而出。
  
  一踏出醫院大廳旋轉門,她仰顏望向淡藍天空。
  
  今天天氣真好!心情輕鬆的她,綻著美麗笑顏。
  
  突然,她停下腳步,轉身走回醫院大廳。
  
  幾分鐘後,方伊人手拿一瓶優酪乳,再次走出醫院大門。
  
  她一邊拆著瓶子封口,一邊定下階梯。
  
  似有些迫不及待的,她匆匆喝了一口,閉眼感受飢餓感的消失。
  
  「有那麼好喝嗎?」一聲疑問自她前方突兀響起。
  
  唐墨爾一臉怪異的看她。見她一臉的滿足感,唐墨爾懷疑方伊人喝的不是一般優酪乳,而是品嚐了什麼豪華美食。
  
  瞟了眼經過身邊而駐足旁觀的早起路人,唐墨爾微揚眼。
  
  他以為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會比較喜歡在咖啡館裡喝咖啡,沒想到她倒是十分隨意地邊走邊暍,一點也不在意旁人目光。
  
  「你……」以為是同事的好奇探問,方伊人唇角噙笑,仰首望去。
  
  見到陌生的溫柔笑顏,她神情微怔。
  
  頓地,方伊人記起眼前陌生男人,就是這陣子相繼讓女同事放到透明桌墊下收藏觀賞的相片裡的男人,也是天地集團的掌權者唐墨雨。
  
  聽說他近來時常在醫院出現,只是應大醫院並不是他集團旗下的事業,那他為什麼會常來?難道他現在對醫藥界有興趣?
  
  方伊人心中疑問有不少,只是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她就發現近在眼前的他竟……竟遠比相片上的他更為俊俏迷人。
  
  驀地,她臉頰泛染紅暈。怦然躍動的心,教方伊人頓時手足無措。
  
  以往所接觸的男人,不是同行的醫師,就是因故緊急送入急診室的病患,要不就是神情憔悴的住院病人,工作在身的她實在很難對他們有特別感覺。
  
  可是眼前這個大男人,卻猶如尊者般罩住她所有感覺,敦她無法栘開視線。
  
  她知道自己該冷靜,但——
  
  看著他優雅抬手拂過斜落眼前的短髮,露出滿是溫柔笑意的眼眸,方伊人只覺得自己更為心慌意亂。
  
  「伊人,你怎臉紅了?」似有魔力的嗓音,溫柔輕喚著她的名。
  
  他知道她的名字?愣愣地,方伊人眨了眨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晨風乍起,映染晨曦的縷縷黑柔輕揚風中,微微遮住她美麗臉龐,
  
  見美麗容顏黑髮風揚,墨爾不自覺地抬起手為她撩去迎風柔絲,再現她美麗容顏。
  
  「伊人?」噙著溫柔的笑,他出聲再喚。
  
  「我……你……」方伊人頓失心神,怔望他再次喊出她名的薄唇。
  
  她想問他為什麼知道她的名字,但看著一再對自己微笑的俊俏容顏,方伊人覺得自己心口好緊,不能呼吸。
  
  「怎不說話?你不舒服嗎?」見她粉頰紼紅,張口無語,唐墨爾微擰雙眉。
  
  拾起手,他探向她光滑的額頭;確定她體溫仍屬正常,他雙眉擰得更緊了。
  
  突然,唐墨爾因發現她黑色瞳眸閃爍著異樣光采,而頓然明白原因所在。
  
  他唇角微揚,眉眼噙笑,俯視身前因自己而失神的女子。
  
  染滿紅暈的臉頰,星樣燦爛的眼眸,在在都是戀愛中女人的美麗模樣。
  
  沒想到,他才張開雙臂,天使就降凡塵落入他懷中了。
  
  看著佇立晨光中,眼底似就只有他一人的伊人,唐墨爾無法忽略她此刻帶給自己的莫大虛榮。
  
  「這麼喜歡我?」抬手勾起她下頷,他凝笑對上她略顯迷濛的黑瞳。
  
  他一向知道自己是極受女人愛慕的男人,也知道喜歡他、愛上他的女人不在少數;但,他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直接將心情、想法表現在臉上的純情女人,
  
  「我……」紅著臉,方伊人想否認:但,她無法說謊。
  
  噙著笑,唐墨爾以拇指為她拭去沾於她唇角的一小點優酪乳,
  
  「我喜歡誠實的女人。」俯下身,他噙笑吻上她微啟的紅唇。
  
  這天使簡直是……傻的可以了……
  
  ***
  
  那一吻不僅嚇呆方伊人,也教當時因好奇而駐足等待後續發展的旁人瞠大了眼。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兩人一見鍾情的傳聞就已經在應大醫院傳開:而當天下午,也有晚報出現兩人私下交往多時的揣測報導。
  
  甚至當消息傳遍商場每一角落,八卦週刊即弄來兩人獨照,以電腦合成方式,讓年度情侶親密地在雜誌封面曝光,為兩人引來不少羨慕與嫉妒。
  
  面對外人過於熱切的注意,方伊人顯得有些難以調適。她以為身為名人的他,會想辦法阻止不實傳言的播送;但,她顯然想錯了。
  
  因為他根本無視他人眼光,仍然準時出現在她清晨下班時刻,開著車一路緊跟在她車後,送她抵達家門。
  
  而不管她說什麼,他總是在笑著親吻她、溫柔提醒她早點睡之後,即轉身離去。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這樣隨便讓他親吻,但……
  
  記起墨爾第二次想吻她,但因她雙手緊搗住嘴拒絕,而眼底淨是失望地瞅著她看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親近。
  
  她無法面對他的失望容顏,她只想看他溫柔笑顏。
  
  一天下午艷陽高照,黑色加長型凱迪拉克房車自天地集團專用停車場駛出。
  
  聽從主人命令,司機小工將房車駛向台北近郊御花園大樓接方伊人,再朝桃園機場沉穩前進。
  
  看著窗外不斷倒退而去的景致,方伊人同時也見到映在車窗上的俊酷側顏。
  
  很難相信身居高位、日理萬機的他,此刻就伴在她身邊,而一切只因清晨時她順口聊起伊艷與伊清今天下午返台,他就特地挪開公事陪她到機場接人。
  
  回過頭,方伊人凝望身旁專注手中文件的他,不意地,卻跌入他似深不見底的深邃黑眸,於空中相互交會的眸光,似讓地球停止了轉動。
  
  房車內,氣氛寧謐。
  
  依然是泛染溫柔的噙笑眼眸。看著他的笑,柔潤紅唇不經意地輕揚。
  
  見她凝眸揚笑,唐墨爾差點岔了口氣。
  
  「怎麼了?」他微微整理自己突然騷動的心。
  
  「沒、沒什麼。」他溫柔的詢問,教她紅了臉頰。
  
  幾天相處下來,他與她真的就像是外人眼中的男女朋友了,而他對她也真的體貼入微,讓她受寵若驚也滿心甜蜜。
  
  因為自他出現在她生命中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好似已近圓滿。
  
  「我只是想你工作這麼忙,還陪我到機場接她們,這樣我會很……」
  
  「沒關係,這種時間我還有。」他笑著截斷她的話語。
  
  「真的沒關係嗎?你事業那麼大……」
  
  「我說沒關係就沒關係,怎麼?你懷疑我的工作能力?」他笑問。
  
  「不、當然不是,我怎會懷疑唐先生你的工作能力呢?我只是……」
  
  「唐先生?」唐墨爾重複著她多日來對自己的陌生稱呼,突然擰眉看她,「為什麼你一直喊我唐先生?」
  
  「這……」因為疏遠的稱呼,讓她可以暫時穩下自己蕩漾的心,正視他過分溫柔的眼眸,但她不能這樣說。霎時,她粉頰泛染紅暈。
  
  「我希望你喊我的名字。」
  
  「這……」看著始終笑得一臉溫柔的他,伊人覺得自己呼吸困難。
  
  「怎麼了?嗯?」注意到她再次為他而呼吸急促,墨爾笑得更是溫柔。
  
  他傾身向她,將她逼往一旁,噙笑凝望她紼紅的臉孔。
  
  他喜歡這樣逗她。
  
  這傻天使似乎只要一遇上他,就把平時的冷靜全拋到腦後了。
  
  他想,或許伊人再早幾年遇見他,這護理長的位置恐怕就沒她的份了。
  
  「墨爾。」他念著自己的名字。
  
  眨著一雙顯然受到驚嚇的大眼,無處可退的方伊人只能眼睜睜看他再次傾身吻上她的唇。只是這次的他,不再只是簡單的親吻。
  
  吻上她柔潤紅唇,唐墨爾唇齒微微施勁,誘惑強迫她為他開啟緊閉的雙唇。
  
  探舌侵入她的口中,他輾轉掠取想要的甜蜜與熱情,加重力道吮吻她越來越敦他迷戀的柔唇。
  
  「嗯……」初次感受纏綿的吮吻,伊人有些情不自禁。
  
  「喊墨爾。」他誘惑著她。
  
  「我……嗯……」緊閉眼眸,她呼吸愈漸急促。
  
  「墨爾……」他啃咬舔舐她細嫩耳垂。
  
  「嗯,墨爾……」
  
  入耳的一聲嬌喚,教唐墨爾及時穩下心口略微激躁的情緒,拉開兩人緊密的距離。
  
  「這樣就對了,以後就喊我的名字。」他發現伊人真的很容易被他哄誘。
  
  回過神,方伊人為自己方才放蕩的言行感到羞愧難當。
  
  她一臉羞慚,低垂下頭,緊咬唇。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反應,唐墨爾噙笑勾抬起她下頷。
  
  「我……」她一臉窘困。
  
  「我們是男女朋友,有這樣的接觸很正常,不是嗎?」他以拇指輕蹭她臉頰。
  
  「男女朋友?你真的認為我……我們是男女朋友?」她眼底有著意外驚喜。
  
  「外面不都這樣傳的嗎?」黑眼一飄,他笑著技巧帶過,輕擁她入懷。
  
  伊人粉頰羞紅,心泛甜蜜地依偎在他溫暖胸膛。
  
  想著方纔他親口說出兩人關係,她仰顏望向窗外飄蕩於天的白雲。
  
  以為自己會平淡度過一生,沒想到上天卻意外安排她與名揚商場的墨爾相遇。
  
  她相信,這是上天為她送來的車福!
  
  驀地,美麗紅唇綻揚笑意,風情盡現。
  
  ***
  
  無視外人注視眼光,唐墨爾神情一派輕鬆,自然摟住方伊人肩膀,噙揚溫柔笑意,面對眼前緊盯著他看的方家妹妹。
  
  「咦?」
  
  各推兩大車戰利品回台的伊艷與伊清,瞪大眼睛瞧著伴在伊人身邊的男人。
  
  「姊,他……」方伊艷將墨鏡往上一推,圈住一頭鬈發。
  
  經常飛國際線的伊艷,十分清楚眼前男人就是她們空姐獵夫名單裡的唐墨爾。
  
  雖然不明白伊人怎會和他在一起,但知道這男人就要落人她們方家手中,方伊艷頓時笑得一臉得意。
  
  「姊,他誰呀?」伊清一臉好奇地繞著唐墨爾打轉。
  
  怪怪,這男人看起來還真養眼。笑瞇雙眼,方伊清十分滿意眼睛看到的。
  
  「他是唐先生……」伊人才開了口,就因肩上傳來一記不滿的施勁,而紅著臉趕忙改口,「是墨爾,墨爾他是……我和他……」一時之問,她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他。
  
  「姊,你怎麼口吃了!」方伊清怪聲叫道。
  
  「我……我……」方伊人頓時慌亂了起來。
  
  「什麼口吃?笨!」方伊艷媚眼一瞪,出手就往伊清後腦勺一掌巴過去。「虧你還是小學老師,這麼不會講話你怎麼教書?是打算誤人子弟嗎?」
  
  「可是,她是口吃嘛。」伊清一臉的委屈。「我們做老師的,不可以說謊。」
  
  「她……」不想破壞伊人在唐墨爾心中的印象,伊艷想為她解釋,可是——
  
  剛才伊人說話是真的口吃。
  
  頓時,方伊艷一臉同情地看她,「姊,你……」
  
  「我沒有口吃……我只是……只是……」讓伊清這樣說,她羞得無地自容。
  
  「伊人不是口吃,她只是有些緊張失常而已,」唐墨爾輕拍著她的肩,笑著出聲為她解困,接著又俯下身在她耳畔輕聲道:「你最好趕快習慣我的存在,不然今天是你家人誤會,明天說不定就換你醫院同事了。」
  
  「這……嗯,我知道。」他的悄聲細語,又令她紅了瞼。
  
  「很好。」見她粉頰羞紅,他俯顏笑吻她的唇。
  
  在三姊妹同時愣住之時,唐墨爾已經轉身面對伊艷與伊清。
  
  他噙笑俊顏予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我是唐墨爾,很高興認識你們。」他氣度不凡而大方,「日後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不要客氣。」
  
  才短短幾句話,已讓他收買人心。
  
  「那就先謝謝唐大哥了,我是伊艷。」方伊艷掩嘴直笑,樂不可支。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很少跟她們姊妹討論男人的大姊,竟這麼有辦法為她們找來大總裁當姊夫。
  
  日後有天地集團當她靠山,她方伊艷必定會成為航空界最名貴的一朵花。
  
  「以後就請你多照顧了。」想到將來前途一片光明,方伊艷笑得闔下攏嘴。
  
  一看伊艷笑得心花朵朵開,方伊清聰明的意會到眼前這位優質男人必定身價不凡,否則她勢利妖嬌的二姊絕不會對他笑得這麼燦爛。
  
  「唐大哥,我是伊清,排行老三,也請多多照顧。」方伊清笑瞇眼直指著自己。
  
  「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你們既是伊人的妹妹,也就算是我的妹妹,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別客氣,儘管說。」他笑的溫文儒雅。
  
  見他舉態優雅,言語問也表達出對她家人的關注,伊人內心一陣感動。
  
  只是見他風度翩翩,而自己卻因為心怡於他,而一反以往冷靜個性,顯得失常,方伊人感覺羞愧。
  
  要不是墨爾包容了她的反常缺點,恐怕她根本無緣與他有更進一步的交往,更不用說還能親耳聽到他承認兩人的男女朋友關係。
  
  她是應該要學會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而不能再像個花癡一樣失常了。
  
  但,習慣?方伊人微愣仰顏望他。
  
  習慣是日積月累而成的,墨爾願意讓她這樣習慣他的存在?
  
  驀地,她心悸動。
  
  能習慣他的存在,能習慣他的出現,能習慣他這樣溫柔而體貼的對待自己,對她而言是一種——幸福。
  
  仰望他俊俏顏容,伊人強忍心口怦然跳動。深吸一口氣,她要自己好好珍惜這份難得的情緣。
  
  轉過頭,她看向伊艷與伊清,想簡述自己與墨爾的意外相遇——
  
  「墨爾和我是在應大醫院門口認識的,那一天他……」
  
  「嗯,不太對。」唐墨爾笑著對她搖頭。
  
  「不太對?」方伊人不解看他。她一直以為醫院的那次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記不記得十天前,你在出境機場大廳救了一個小女孩?」
  
  「十天前……」伊人愣祝
  
  「不就是你送我相伊清到機場的那一天嗎?」伊艷想了下。
  
  「那一天我剛好也到機場為朋友送行,湊巧看到一個小女孩發病,當時所有人都手忙腳亂,小女孩的母親也哭得呼天搶地,就你冷靜上前幫忙急救,讓我印象深刻,所以事後我就請人幫忙查了你的資料。」
  
  「那天你也在場?」伊人驚訝。
  
  「應你當時要求,請人架開小女孩母親的人就是我。」他笑著。
  
  「原來那就是你?」聽他一說,方伊人就有印象了。想起當時情況,她不禁笑了起來,「我記得你當時喊一聲閉嘴,那個母親就被人封住嘴了。」
  
  「喔——」伊艷與伊清恍然明白,終於瞭解兩人為何會湊在一塊。
  
  「不過當時小女孩情況危急,事後我也忘了該向你道謝……」伊人有些窘迫。
  
  他懂她的意思。
  
  「沒關係,我知道當時你一心想救小女孩,必定沒有多餘的心思,可以注意其他事或看其他人;不過……」唐墨爾抬手輕柔順著她的髮,眸光溫柔。
  
  「不過?」她仰顏望進他過分黑亮的眼眸。
  
  看著身前雙瞳水亮、紅唇微啟的清麗顏容,唐墨爾眸光一沉,抿唇一笑。
  
  忽略身邊其他人,他低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那一天,我看到了心中天使。」就著柔潤紅唇,他輕聲說著。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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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5:21
  第三章
  
  「墨爾,你就再幫我一次吧,我求求你……」
  
  「求你再給我一段時間籌錢……」
  
  「墨爾——」
  
  毫不理會身後傳來的聲聲哀求,唐墨爾只為眼前所見的完美世界笑出好心情。
  
  瞧!斜射入室的耀眼陽光,就連出自名家之手的室內燈光設計,都要遜色幾分呢。伸出手,他掬起一把燦爛陽光。
  
  他喜歡陽光,喜歡藍天,喜歡一切能讓他擁有好心情的人事物。
  
  唐墨爾笑看掌心陽光。如果他告訴伊人,他有個喜歡收集陽光的興趣,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與想法?
  
  是認為他瘋了?還是以為他童心未泯?
  
  頓地,唐墨爾笑搖了頭。因為他很難想像,倘若他再告訴伊人,她即將成為他的收藏品,不知她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感受到溫暖陽光在掌心泛出熱度,他修長手指倏地圈握□拳,寡薄雙唇揚起迷人弧度。
  
  緩緩地、慢慢地,他轉望窗外世界。
  
  手裡的溫暖,窗外的藍天,輕吹拂過臉頰的室內涼風,教唐墨爾心情不住地向上高飛遠揚。
  
  他實在是太滿意目前自己所有的一切了。因為——
  
  深吸一口氣,他放開手裡陽光,拾手觸上一旁支撐這巍峨高樓的堅硬牆柱;一個聲音在他心底響起——他的。
  
  走向一旁前不久才高價購入的流線弧型辦公桌,他立身桌側,修長手指劃過光滑桌面。
  
  看著桌面倒影,他揚唇一笑,心底聲音再起——他的。
  
  伸手拉過符合人體工學設計的皮製旋轉座椅,他輕旋轉玩著。笑了笑,心底聲音又起——他的。
  
  「墨爾,求求你,再幫幫我……」始終被他所忽略的許步能,聲音已然哽咽。
  
  入耳的哽聲哀求,數唐墨爾朝他瞟了眼。
  
  只是,下一秒,他依然唇角噙笑,穩穩坐進自己的專屬位置。
  
  才坐下,左側牆上懸掛的一幅油畫,已抓住他的注意力——他的。
  
  頓地,挑揚眉梢,他緊盯牆上油畫。
  
  約略五秒鐘過去,黑亮的眼再見笑意。這千萬台幣的真跡,還真是教他越看越順眼。
  
  噙著笑意,他舒適躺靠著椅背,連人帶椅退至適當位置,抬腿跨上桌沿。
  
  仰看室內挑高空問,他唇角又再向上揚起——還是他的。
  
  他的世界,實在是太完美了!一聲滿足輕歎,自他口中輕聲逸出。
  
  闔上眼瞼,他放鬆心情,享受著難得的清閒午後。
  
  突然,像是記起了什麼,他□張開雙眼,望向桌角處一張他與伊人的合照。
  
  那是上個月他與伊人一同上陽明山踏青的合照。
  
  相片裡的她身穿他親自挑選的純白削肩洋裝,黑瞳清亮動人,紅唇抿笑迷人。
  
  這樣的她,也……將是他的;對她,他勝券在握,自信十足。
  
  如果這時候伊人能伴在他身邊,與他一塊分享這樣優閒的時光,那就更棒了。
  
  「墨爾——」
  
  突然,身後一聲打擾,打斷他的思緒。
  
  斂下所有笑意,唐墨爾神情冷漠,直視一再出聲擾亂他好心情的許步能。
  
  「墨爾!我求求你,再幫幫我吧!」許步能情緒激動地大聲喊著。
  
  明知希望渺茫,但……抹去眼角的淚,許步能街上前,伸出手,想觸碰唐墨爾的衣角,想懇求他再一次幫自己度過難關。
  
  「方先生,請自重!」身後一道強勁力道,及時攔下他。
  
  教汪平強行架住的許步能,轉移目標回身哀求。
  
  「汪平,請你幫我求求墨爾,我知道你們感情一直很好,只要你肯幫我說話,墨爾他一定會聽你的。」
  
  面對許步能的懇求,汪平別過眼,不予理會。因為他知道唐墨爾根本就不可能把許家企業還給許步能,說了也是白說,還浪費口水。
  
  「汪平,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我錯了!請你幫幫我……」他唉聲懇求。
  
  他不該在公司重新站起,又已經有淨利營收入帳的時候,禁不起外人誘惑而再次踏進賭坊。
  
  原本他也只是小玩一把,但眼見手中籌碼一次次的被莊家贏去,不甘的情緒壯大了他的膽子,最後他連原先要償還墨爾的一千萬保證金也輸得精光。
  
  而剛才他前腳才踏進公司,天地集團十人接收小組就隨後進門。
  
  他們要他在一個星期內,清出許家企業所有相關資產並辦理交接,因為兩個月後天地集團將正式接收許家企業。
  
  甚至,他們的法律顧問還拿出他向墨爾借錢時,所簽下的產權契約強行執行命令,毫無畏懼地說天地集團歡迎他訴諸法律。
  
  因為屆時,他們天地集團將會再向他要求鉅頡賠償,名目之多讓他心涼。
  
  他知道自己當時簽了什麼契約,也知道只要半年內還不出錢,他的公司就會被天地集團接收,自己就會一無所有。
  
  但,太快了,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放下修長的雙腿,唐墨爾坐穩身子,冷眼瞟他。
  
  「墨爾!」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若是沒在期限內還錢,就必須讓出你們許家企業,那我派人去接收又有什麼問題?」
  
  「墨爾,我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是我需要時間籌錢呀!」
  
  「那是你的事,不關我的事。」他語氣冷漠。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許步能泣聲道,「可是,這幾個月來你一直沒催我還錢,我以為你不在意那些錢,我以為你可以讓我再緩幾個月時間……」
  
  「白紙黑字都已經寫的清清楚楚了,你還要我親自跟你催討債務?你以為我很有空嗎?」他揚眼,冷笑在心。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許步能急急搖頭。「我知道你是不想給我壓力,我知道你是信任我……」
  
  「是嗎?」他的話教唐墨爾不禁笑了起來。
  
  一旁的汪平,卻為許步能直到現在的不知不覺而搖頭歎氣。從不主動向他催討債款,是因為他家主子看中了他的公司,存心讓他錯過還錢期限。
  
  許步能原可以逃過一劫的,只要他不再涉足賭場就應該可以順利還錢,只可惜,他還是戒不了賭,而這也是他家主子算準他還不出錢的主因。
  
  「墨爾,求你再幫我一次,一次就好!」許步能哽聲哀求,
  
  「如果你可以在一個星期內還錢,我就不動你們許家企業。」他冷笑。
  
  「一個星期只有七天,我怎麼可能籌到……墨爾,請你再多寬限我半年……」
  
  「不可能。」簡單三字由他口中冷冷傳出。
  
  不想再浪費時間在許步能身上,唐墨爾望一眼桌上相框裡的美麗天使,心中當下有了決定。
  
  與其在這看許步能哀求,那他還不如給伊人一個驚喜,多哄哄她開心。
  
  手扶椅把,唐墨爾站起身,挺胸而立。
  
  「有事情就打手機聯絡我。」徹底忽略許步能存在,他對汪平出聲交代。
  
  由另一邊繞出辦公桌,他走向衣架拿下西服外套甩上肩,往門口大步邁去。
  
  「那他呢?」見他打算離去,汪平愣指室內的另一人。
  
  回過頭,他瞥看汪平一眼,唇角笑揚。
  
  「別讓我再看到他就成了。」
  
  ***
  
  「伊人,該下班了。」
  
  住院醫師陳大中一見方伊人還在護理站,立刻快步來到她面前。
  
  同在應大醫院工作多年,他對伊人一直是情有獨鍾,但伊人部只當他是同事。
  
  一直以為只要自己耐心等待,伊人就會發現他的優點,就會對他另眼相待,但幾年時間已過,他只等到她與天地集團總裁交往的結果。
  
  現在的她,身邊已有一名身份特殊的護花使者,他是再也得不到美人心了。
  
  只是,看著長髮高綰腦後露出美麗容顏,專注整理桌上文件檔案的方伊人,陳大中依然抱存一線希望。
  
  「陳醫師。」隔著櫃檯,方伊人禮貌的對他一笑。
  
  「一塊下班吧,我等你。」他露出親切笑容。
  
  「這——」伊人猶豫了一下。
  
  「你才剛輪調早班沒多久,還沒享受過那種踏著落日回家的浪漫氣氛吧?走,今天我們可以一塊去散散步。」他語調輕鬆。
  
  「散步?」她愣住,連忙道:「對不起,我……I
  
  「該不會是男朋友管太嚴,所以怕他生氣吧?」陳大中試探問道。
  
  「當然不是,墨爾他不會為這種事生氣的。」她笑著。
  
  「既然不是,那你就快點,夕陽是不等人的。」陳大中催促著她。
  
  「這……」伊人略感為難的看他。
  
  現在也才四點半,看夕陽根本就嫌早了點,而且就算墨爾不在意,她也不想與他以外的人感受那種浪漫的氣氛。
  
  「不了,陳醫師你還是先定吧,我還有一些資料得整理,再見。」不想引起同事誤會,伊人拒絕陳大中的邀約。轉過身,她進入一旁辦公室。
  
  只是當她整理完資料,換上便服走出辦公室時,愕然發現陳大中還等在一旁。
  
  「我們快走吧。」陳大中神態自然的朝她招手。
  
  微擰了眉,方伊人快步走過他身邊,一再加快步子想拉出兩人距離,但陳大中依然緊跟在旁。
  
  一路上,陳大中說說笑笑的想引她注意;只是,除了幾句客氣回應外,伊人對他的話題顯然不感興趣。
  
  穿過醫院走廊,兩人來到醫護人員的專用電梯間。她按了下樓鍵。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陳大中突然問。
  
  「結婚?」方伊人愣住,轉頭看他。
  
  「你們都認識好幾個月了,難道唐先生從沒相你提過未來的事?一
  
  「這……」她臉色微紅,走進門已向兩旁滑開的電梯裡。
  
  「你很喜歡唐先生吧?」陳大中按下一樓數字鍵,讓電梯門關閉。
  
  「我——」他的問題,燒紅了她的臉頰。
  
  「如果我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交往感覺也不錯,我一定會把握機會求婚。」
  
  微擰著眉,伊人突然覺得他話中有話,讓她感覺十分不舒服;因為他說得好像墨雨不是真心喜歡她一樣。
  
  「也許吧。」一樓大廳才到,伊人等不及電梯門完全滑開,即快步閃身而出。
  
  不料,她才走沒幾步路,陳大中就自後強拉住她的手。
  
  「走那麼快做什麼?我們又不趕時間。」
  
  「陳醫師你!」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裡被拉住,方伊人臉色微變。
  
  「走吧。」不顧她的反對,陳大中信心滿滿的強拉她一塊走。
  
  依他對伊人的瞭解,伊人是不會當場給人難堪的。
  
  「陳醫師,你不要……」方伊人一再想掙開他的手。
  
  突然——
  
  「放開她。」前方一聲冷然止住兩人的拉扯,同時也引來旁人的注意。
  
  看著前方牽手同行的男女,唐墨爾心底有說不出的厭惡,黑色眼眸泛出冷光。
  
  他從沒想到伊人竟會背著他與別的男人親密同行。
  
  他與她交往的事,都已經眾所皆知了,現在她竟敢——
  
  「墨爾?」聽到熟悉嗓音,方伊人往前一看,眼瞳乍亮,紅唇高揚。
  
  趁陳大中呆愣之時,她□力抽回自己的手,雙眸揚笑,腳步輕快地走向他。
  
  「方護理長,男朋友來接你了。」經過身邊的同事笑說著。
  
  「嗯。」她臉色緋紅,輕點著頭。
  
  注意到伊人對一旁男人的忽視,也一臉羞紅的對同事點頭承認兩人關係,唐墨爾這才知道自己差點誤會她了。
  
  因為除了他之外,她心裡根本沒有其他男人存在。
  
  只是……她是美麗的。
  
  稀疏垂落的髮絲隨她輕快步子,輕掠過柔似水的雙眸;她紅唇豐潤而誘人,肌膚白皙而無瑕,這樣美麗的她,太過容易引來他人對她的覬覦。
  
  「怎來了?現在不是你上班時間嗎?」來到他身前,她仰顏笑望著他。
  
  「想給你一個驚喜……」他伸手順過自己斜落眼前的髮。
  
  頓時,滿心的甜蜜,教她紅唇再揚。
  
  毫無困難的,墨爾感受到她此刻喜悅的心情。
  
  「但剛才你卻讓我擔心了一下,」故意的,他望向陳大中,「他是……」
  
  「他?」隨他視線看去,伊人由不解而漸漸明白。
  
  驀地,她輕笑一聲。
  
  「他是住院醫師陳大中,和我在同層樓工作,就這樣而已。」
  
  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伊人笑得一臉燦爛,主動挽住他的手臂,也緊靠著他。
  
  「真的?」
  
  「當然。」她笑著點頭,一點也不因他的懷疑而生氣;因為,若不是在意與喜歡,墨爾他不會有這樣的情緒反應。
  
  「怎麼證明?」他突然笑問。
  
  他當然相信她的話,也根本沒把陳大中看進眼底;但,他要她切斷自己其他後路,也想知道她會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證明?」
  
  「嗯,對我證明,讓我知道你的心只屬於我一人。」他薄唇微揚。「我不要有人打你主意。」
  
  這能怎麼證明?方伊人愣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做。
  
  只是看著身旁注意著她與他的旁人,看著他黑亮眼眸裡的溫柔,還有他始終噙於唇際的淡笑,伊人突然明白他的用意了。
  
  「我也不喜歡有人再打擾我。」靜望著他的眼,她語音輕柔。
  
  「很好。」他點頭予以讚賞。無視眾人環繞,他勾起她的下頷。
  
  「你明知道我真的喜歡你……」拋棄女性該有的矜持,她直視他的眼。「我想現在你會要我證明,目的只是要我切斷其他男人對我的追求,是嗎?」
  
  「你……」墨爾微愣。
  
  他沒料到伊人竟猜測出他的想法,也將話說的這樣清楚。
  
  「記得在機場那天,你曾要我盡快習慣有你的日子。」她輕斂眼睫。「而這樣的習慣對我來說是一種幸福:現在,我想緊緊抓住你給我的幸福。」
  
  抬眼望向他似有些複雜的眼眸,伊人輕抬起手摟下他的頸子。
  
  「我希望自己永遠都有這樣的幸福,也希望你永遠都這樣在乎我。」凝望著他的眼,她獻上自己的唇。
  
  「你——」感受她紅唇的柔潤,他黑眼沉亮。
  
  微微拉出兩人距離,她唇角揚起,綻露出一抹美麗笑意。
  
  「除了你,我不在乎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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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5:48
  第四章
  
  為爭取與天地集團合作機會,中商企業董事長特地派出手下大將——目前擔任業務經理一職,長得美艷大方、擅交際、更懂得男人心的余莉琪親自出馬。
  
  只是這些天來,余莉琪卻一直沒機會見到唐墨爾。因為他的特別助理汪平不是說他外出洽談公事,就是說他行程已滿,無法為她安排見面時問。
  
  雖然如此,余莉琪依然毫不退縮。自打聽出唐墨爾會出席今晚宋氏集團週年慶酒宴,她立刻央求之前認識的企大公司陳副總帶她進常
  
  臨行前,中商董事長—再關心詢問她是否有把握。
  
  「董事長,這事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為公司和天地集團牽上線的。」
  
  仗恃美麗與超高交際手腕,余莉琪信心滿滿,身著一身黑色低胸禮服,與陳副總來到撒皇飯店。
  
  才進入名宴廳,余莉琪就拋給陳副總一個飛吻,笑得一臉嬌艷,轉身來到化妝室,再一次審視自己完美的妝扮。
  
  之前,唐墨爾是因為沒見過她,所以才會一再找理由拒絕她,但今晚……看著鏡裡艷光四射的自己,余莉琪高揚艷紅雙唇。
  
  她相信憑藉自己的美色與口才,唐墨爾只要看到她,就算不傾心,也會對她有很好的印象。
  
  只是,不到二十分鐘時間,余莉琪就發現自己想法太過樂觀了。
  
  多次故作無意從他眼前經過,多次藉機靠近他,多次請人幫她引薦,最後她得到的總是他的漠視。
  
  岡為今晚他的心一直懸掛在那個死纏住他,又巧笑倩兮的女人身上!
  
  氣擰手中皮包的長帶,余莉琪雙眼憤瞪前方不知情的方伊人。
  
  「唐先生,聽說方小姐是某間醫院的護理長?」同為賓客身份的周經理,忍不住打量他身旁臉上始終維持淡淡笑顏的美麗佳人。
  
  一襲削肩裸背的純白絲質晚禮服,極為貼身地緊裹住方伊人窈窕身子。
  
  她長髮高綰,肌膚白皙似雪,淡抹粉妝的清麗臉孔,與高挑纖細的身子,一再為她引來男人的愛慕,與女人的嫉妒目光。
  
  「嗯,她在應大醫院上班。」注意到在場男人對她的注視,唐墨爾好不得意。
  
  打從第一次帶伊人出席應酬場合,他就發現伊人總是可以吸引眾人目光。
  
  而將這樣的她擺在自己身邊,他覺得面子十足,以致現在他經常帶著伊人出席各個應酬場合。
  
  像是宣告所有權似地,唐墨爾大手一伸,即緊摟住她纖細腰身,出其不意地俯身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突然落下的吻,教方伊人微愣。驀地,她唇角上揚。
  
  雖然到現在她仍不習慣墨爾在外人面前對她的親暱,但,她喜歡他這樣給於她的甜蜜感覺。帶著一抹甜甜笑意,伊人神情羞赧地偎向他溫暖胸膛。
  
  笑望因他親吻而羞紅了的美麗臉龐,唐墨爾抬起手撥弄掙脫她髮飾束縛而垂落的絲絲黑柔。輕輕地,他朝她髮絲輕吹一口氣。
  
  拂面而來的親暱氣息,教方伊人抬眼笑睨他略顯孩子氣的舉動。
  
  即使沒有言語交談,此刻兩人的親密互動,早巳羨煞周圍眾名流士紳與貴婦淑媛。
  
  「這方小姐真是漂亮,想必追求者一定不少。」陳總經理一臉愛慕。
  
  「那是一定的嘛。」周經理笑聲接口,「方小姐這麼出色,條件又這麼好,如果沒人追求那才奇怪呢。」
  
  「說得也定,而且方小姐不僅人美、氣質佳,就連名字也詩情畫意。」
  
  「唐先生真是有眼光,居然為自己找到這麼漂亮溫柔的白衣天使當女朋友。」
  
  「如果我也有像方小姐一樣的女朋友,那不知該有多好。」周經理笑得開心。
  
  「是嗎?」原有的好心情,全讓一群人對伊人的讚美破壞殆荊「難道,周經理想搶我的伊人?」最後一絲笑意褪盡,他敵視對方。
  
  他知道伊人絕對比在場任何一個女人都美麗,會得到讚美是正常的。
  
  但,倘若有人想打她主意,那,他就很不高興了;尤其他們的話,讓他聯想到應大醫院的陳大中。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的私人收藏品遭人覬覦一般。
  
  「這……」察覺出唐墨爾眼底的敵意,周經理頓時笑得尷尬。「唐先生真是愛說笑,我只是宋氏集團旗下公司一個小小的經理,哪有什麼資格跟你搶呢。」
  
  「是嗎?」
  
  「當然、當然!」見他神情不悅,周經理大感不妙而勉強笑道:「唐先生和方小姐是郎才女貌、天這地設的一對,我就算向老天借膽子,也下敢打方小姐的主意。」
  
  冷哼一聲,唐墨爾別過頭,即摟著身邊伊人遠離那群人,不再看周經理一眼。
  
  「別生氣。」注意到他情緒的轉變,伊人對他輕搖頭。
  
  她不希望墨爾因她而不開心。
  
  「他話裡意思擺得那麼明,想不生氣都很難。」他低聲氣道。
  
  「墨爾……」方伊人心底泛甜,卻也有些無力的笑看著他。
  
  像是安了心,也像是更認定兩人的關係,她感覺自己與墨爾的距離又更近了。
  
  面對眾人對自己的好奇與羨慕目光,與墨爾時常有意無意拒絕其他男人與她的交談,將她緊緊摟住的舉動,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得到了他的心。
  
  仰望他此時毫無笑容的俊酷顏容,方伊人為自己的幸運感到不可思議。
  
  她從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得到他這樣的全然注視與在乎。
  
  因為除了她,墨爾從不看其他女人一眼。即使是冶艷動人的中商企業業務經理余莉琪,也得不到他絲毫注意力。
  
  想起剛才不斷故意在她與墨爾眼前出現,卻也一再鎩羽而去的余莉琪,伊人除了慶幸墨爾不是個易受誘惑的男人外,也慶幸自己能遇上他這樣專情的男人。
  
  只是面對這樣的結果,余莉琪內心是忿忿不平。趁著一旁有人轉移唐墨爾注意力之際,余莉琪來到她身邊——
  
  「也不過是個護士而已,就這樣不要臉的巴住唐先生?」她言語冷諷。
  
  滿含護意的女聲,讓方伊人微擰柳眉,轉過身正視聲音的主人。
  
  「哼,我看你是烏鴉妄想變鳳凰,」瞪看眼前清麗容顏,余莉琪氣梗在心。
  
  她真不知道唐墨爾為什麼會看上方伊人,
  
  方伊人也不過就是比她美點、比她白了點而已,又不是什麼名門閨秀;這樣的方伊人,根本就沒有條件可以跟她相比較。
  
  而且方伊人也只是醫院裡一名小護士而已,而她余莉琪可是拿有博士學位,遞出名片職街也會讓人驚艷的名女人。
  
  方伊人?哼,她怎麼跟她余莉琪比呀!
  
  她憑哪點可以完全抓住唐墨爾的注意力?憑什麼可以迷住唐墨爾,害得她都費盡心思了,還是得不到唐墨爾—絲一毫的注意?
  
  「余小姐,你……」看著余莉琪一再惡言相向,伊人要自己冷靜,別受影響。
  
  「你別以為唐先生是真心喜歡你,像你這種女人,街上隨便一抓就好幾把,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你?」
  
  方伊人神情微愣。墨爾不是真心喜歡她?
  
  雖然一再要自己冷靜,千萬別受余莉琪言語影響,但聽著她一再出口的冷諷,伊人覺得自己對墨爾的信心已被動遙
  
  「你呀,好好用腦子想想,別淨在那裡作白日夢。」余莉琪再道。
  
  看著自信十足的余莉琪,伊人不知道自己是該相信她,還是相信自己的心?
  
  只是,見方伊人一再不言不語,只拿一雙大眼看她,余莉琪氣得提高音調——
  
  「喂!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警告你,你最好離唐先生遠一點,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會如何?」
  
  唐墨爾沒想到自己不過才離開個幾步,與正世企業董事長說幾句話而已,一回來就碰到莫名其妙的女人故意找碴。
  
  「墨爾……」回身望著一再進駐她心的男人,伊人想問他是不是真心待她。
  
  給她一個安撫笑容,唐墨爾再次笑看余莉琪——
  
  「我唐墨爾的女朋友得受你的氣,嗯?」他笑,但眼底毫無溫暖。
  
  頓時,眾人目光齊眾在三人身上。
  
  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唐墨爾是在正式宣告方伊人與他的關係。而此宣言一出,不僅讓先前對她有意思的名流打退堂鼓,也教方伊人對他徹底撤了防。
  
  綻著笑靨,她移步往前輕挽住他的手臂。
  
  「余小姐只是在和我聊天而已。」她不想墨爾為她的事而生氣。
  
  「你就是這樣,別的女人都欺到頭上了,你還幫忙講話!」唐墨爾氣眼瞪她。
  
  「別生我的氣。」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受到的待遇,方伊人輕笑出聲。
  
  突然,她聞到他身上酒味極濃,「你喝很多酒?」
  
  沒說沒感覺,她才剛說,唐墨爾就感覺自己頭有些重。
  
  「剛回來找你的時候,讓宋先生攔住多灌了一杯。」他擰眉抬手揉著眉間。
  
  「那我們早點回去好了,你明天還要上班。」
  
  「嗯,也好。」伸手搭上她的肩,唐墨爾將自己一半重量交子她身。
  
  正要越過余莉琪那一刻,唐墨爾忽然飄眼望她,將余莉琪嚇得倒退一步,
  
  「唐……唐先生?」那帶有酒意的醉眸冰冷森寒,敦她心驚。
  
  「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你亂說話,你就給我小心一點。」他醉眼微瞇。不管身邊是不是還圍有一群人,唐墨爾低聲恫嚇一再想引他注意的余莉琪。
  
  「還有,在威脅我的女人前,你最好先掂掂自己夠不夠斤兩。」即使不適,他語態依然高傲。
  
  聽到他壓低嗓音,說著只有三人才聽得到的威脅話語,方伊人是既驚又急。
  
  她擔心醉了的他,會有更多的驚人之語出現。萬一旁人當真了,多少會影響到他在商場上的名聲。
  
  「墨爾,走了,我們回家去。」扶著他,方伊人加快腳步。
  
  帶著醉意,他笑得不懷好意——
  
  「回家?回你家,還是回我家?」
  
  ***
  
  幾乎是鳥一啼,他就醒了。趴臥床上,唐墨爾擰眉抬手揉著眉問。
  
  深吸一口氣,他望向一旁落地門窗,見到清新早晨。
  
  昨夜他喝多了,幸好有伊人在旁邊照顧他,否則只怕他會吐得房間都是……
  
  伊人?想到昨夜一直照顧著自己的方伊人,唐墨爾猛地翻坐起身。
  
  「伊——」伊字才喊出口,他即因床畔的身影止住聲音。
  
  她竟趴在床邊睡著了。驀地,一抹溫柔進駐他的眼,他唇角微揚。
  
  晨光中,白皙容顏似泛有一圈柔暈,她眼睫垂密,柔唇微抿似帶有笑意。
  
  她連睡著的時候,也這樣美……伸出手,墨爾輕撫她美麗睡顏,心裡有著滿足。
  
  頓地,趴在床沿沉睡的身子,似極為不適的挪動著。
  
  擰了眉,墨爾意識到她睡姿的不適。
  
  跨下床,他輕輕將她抱上床,讓她平躺在舒適大床之上。
  
  拉過被子,他想為她蓋上,不意地,卻讓她抓住了手。唐墨爾頓然一愣。
  
  因為她竟然像抓住抱枕般的,將他的手置放到她胸前。
  
  而似滿意於抱枕的溫暖,方伊人深深呼出一口氣,也緊緊地纏抱住手中溫暖。
  
  淺淺地,她唇角有了滿足笑意。
  
  感受著她平穩的呼吸,感受著她胸前的柔軟,感受著迎面襲來的女人香,他自身慾望已悄然抬頭。微微脹痛的胯間,讓他擰緊了眉。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卻讓她抱得更緊,緊到讓他隔著她身上的晚禮服,也能清楚碰觸到她胸前尖點。
  
  頓地,他眸光乍沉。轉動手掌,他罩上她渾圓胸部,真實感受著它的飽滿。
  
  都交往數月了,除了親暱吮吻之外,他從未強迫過她要滿足他的慾望。
  
  因為他要她心甘情願的將自己送給他。
  
  只是一等數月,伊人除了那一天在應大醫院主動吻他之外,其餘時候她似乎忘了他是個男人,而他似乎也忘記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滿足於與她的親熱吮吻。
  
  但今天,他的慾望已然甦醒,而她又近在眼前……
  
  解開長褲腰帶及旋扣,拉下長褲拉鏈,他隔著棉薄撫摸自己胯間更為硬挺灼熱的傲物。
  
  深吸一口氣,他左手輕柔撫弄掌中渾圓,右手則探人自己棉薄之中一再上下搓弄胯間硬物。緊閉著眼,他感受著胯問硬物的脹痛快感。
  
  他右手搓弄速度越快,左手撫弄她的力道也漸大。
  
  「嗯——」翻動身子,沉睡中的伊人,不覺逸出一聲嬌吟。
  
  趁機抽回手,唐墨爾疾速褪去身上凌亂西服,拉開她身上薄被,解開她晚禮服的束縛,露出她貼身衣物,裸身趴上她的身子。
  
  突然壓上身的重量,教方伊人掙扎了一下。
  
  「不要。」她伸出手,想推開不該有的重量。
  
  但,清楚傳達進她腦中的溫暖,教方伊人猛睜開眼,驚望上方的男人。
  
  「墨爾?」一見是唐墨爾,方伊人不禁鬆了好大一口氣。
  
  「嗯?」他悄悄解開她胸前束縛。
  
  綻露於眼前的雪白飽滿,有著惑人心弦的瑰麗蓓蕾。頓時,街上心口的激躁,軟他迫不及待地低俯下身,張口含住一朵艷麗,啃咬舔舐,吸吮出聲。
  
  霎時,盈滿房室的曖昧吸吮聲,引伊人一陣心慌意亂。
  
  她想翻身坐起,卻教墨爾一手制止。
  
  他雙手滑過她纖細腰身,跨坐到她腿間,以腿間硬物輕輕蹭著她平坦腰腹。
  
  「墨爾,你……」一再頂碰她腰腹的硬物,讓伊人渾身一震而顯僵直。
  
  「我們認識好一陣子了。」啜吻著她的唇,他嗓音低啞。
  
  他雙手拄於旁,往後挪栘身子,探出舌尖自她唇際、喉問、鎖骨……舔舐而下。
  
  「你喜歡我的,是不是?」舔咬吸吮著她胸前蓓蕾,他拾起臉龐,黑眼滿含情慾,一再以胯間傲物輕輕頂碰她女性私處。
  
  他的誘惑緩和她緊張的情緒,也在她心底引起陣陣騷動。
  
  「對我也是真心的,是不是?」挪開身子,他緊靠著她,以胯間硬挺輕蹭她已然燥熱的身子。
  
  「我……」現在的她根本難以言語,只能點頭。
  
  「那,不給我嗎?」低詢的話語有著誘惑魅力,敦她無法搖頭。
  
  「你……墨爾,你對我也是真心的,是不是?」她臉頰羞紅,呼吸急促。
  
  她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也知道自己的身心早巳屬於他;但這一刻,她希望能親耳聽到他親口說出愛語,也給她承諾。
  
  「當然。」他唇角噙笑,說得毫不勉強。
  
  他對她當然是真心的,因為若不是真心,他怎會有收藏她的慾望。
  
  「這樣,給我嗎?」薄唇勾起惑人一笑。
  
  聽到心中想要的答案,伊人羞怯一笑。 別過臉頰,她緊閉雙眼,不再抗拒他對她的接觸。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我的。」得到滿意答覆,墨爾給子她獎賞的一吻。
  
  他右手緩緩往下滑栘,強迫擠進她緊並的腿間。
  
  觸到她溫熱的私處,墨爾猛吸一口氣,額際微沁薄汗。
  
  她像是已為他準備好了,但,他不想太過急躁而傷到她。循著濕熱滑液,墨爾探人長指來到她幽密深谷入口。
  
  「放鬆身子,讓我試試……」含吻著她白嫩耳垂,他低聲嘎啞誘哄她。
  
  溫柔的嗓音似帶有魔力,招去了伊人的魂魄,教她心神迷離。
  
  「張開大腿,對……再張開一點……」慢慢地,他插指侵入,緩緩來回抽動。
  
  緊咬紅唇,方伊人擰眉適應他的侵入,直到長指為她帶來一道異樣感受。
  
  隨著他越來越快的動作,方伊人呼吸越顯急促。
  
  緊閉雙眸,急仰頭,她禁不住誘惑地朝他拱起身子。
  
  眼看時機成熟,唐墨雨毅然退出長指,一把抓握住胯間傲揚竄動的硬物,抵向她幽深入口。
  
  「忍著點。」他聲音嘎啞。極為輕柔的,他一寸寸的將自己推入她體內。
  
  但,過於碩大的硬物,卻難以擠入她緊窒的深谷。
  
  方伊人痛得緊咬唇,眼角淚光閃爍。
  
  「對不起,我……」他知道自己弄痛她了,只是,這時候他已無法抽身。
  
  驀地,他咬牙奮身一沉,直接貫穿她下體。
  
  「啊!」如遭撕裂的痛楚,敦方伊人痛喊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貫穿她體內那層薄膜的瞬間,他的心似也痛了。
  
  緊抱著她的身子,他一再吻去她眼角的淚。
  
  然而,蟄伏的狀態教唐墨爾有些難以忍受,他緊咬唇,緊閉雙眸,拄於身側的雙臂已微微抖顫。
  
  突然,身下一記擺動,教他黑眼一張。
  
  看到墨爾為她方纔的痛楚而強忍自身需要,伊人覺得自己的痛已不算什麼。
  
  伸手環抱住他結實的身子,她黑眸清明澄亮,凝眼望進他滿含慾望的眼眸。
  
  「我沒關係了。」她羞澀一笑。
  
  得到應允,他開始緩緩抽動讓她溫潤深谷緊緊裹覆住的硬挺威揚。他—再將自己搗入她神秘玉谷之中,一再感受她如絲綢般的緊窒包裹。
  
  抓住她的雙手,他與她十指緊緊交纏。
  
  「嗯……」身下的激動竄揚,教伊人無法抑制的溢出一聲嬌吟。
  
  陌生的愛慾情潮,似狂風巨浪般將她拱至最高點,教她身子狂熱而隨之擺動。
  
  侵襲入耳的嬌吟聲,教他渾身燥熱的狂猛擺動腰際,情緒也更為激昂亢奮而瀕臨高點。
  
  他要她,他要她為他平息這道激猛烈焰。
  
  黑沉眼眸凝望身下嬌羞女體。
  
  沒想到看起來溫柔沉靜的伊人,竟對他有著這樣大的影響力,教他難以控制的—再對她勇猛前進,想要她同他一塊攀上極樂天堂。
  
  明顯感受到自己脹痛硬物的難耐,墨爾一再狂野地朝她緊窒玉谷激烈頂撞。
  
  「嗯!」倏仰頭,他發出一聲悶哼。
  
  她那幽秘深處的溫柔,那滑如絲綢的裡覆,一再教他胯間硬物狂野衝動。
  
  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但他不知道這一刻,她竟讓他失了心、少了魂,只想再奮勇頂進令他眷戀的溫柔深谷。
  
  「天使……我的天使……」含咬她耳垂,他眸光幽深。
  
  迷亂之間,那一聲天使教伊人困難張開雙眸,凝望進他幽沉的情慾黑眸。
  
  望著身上的男人,她嬌聲喘息——
  
  「我……不想當天使,我只想成為你心中唯一的愛……」
  
  「愛?」聽到她出口的愛,唐墨爾黑眼沉亮,亢奮一笑。
  
  狂野抽送胯問興奮昂挺,他放縱一切情緒高揚,激擺腰臀狂亂奏起激狂音律。
  
  霎時,一道來自她體內的顫慄緊縮,教唐墨爾為之一震。
  
  他深吸一口氣,使盡全身力道,朝身下全身遍染紅暈的燥熱身子,頂送出最後次的激狂衝擊……
  
  當所有動作驟然停下,他親暱而愛憐地翻離她的身子,伸出手腳將她緊緊擁攬入懷。親吻著她依然羞怯的暈紅臉龐,他唇角高揚。
  
  笑凝她已然清亮的眼眸,墨爾知道伊人等著他的回應。
  
  但他笑而不語,因為——
  
  他心中只有收藏,沒有愛,而收藏……沒有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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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6:23
  第五章
  
  自那一天與墨爾有了更為親密的關係之後,伊人總感覺墨爾遠比以往更常出現在她身邊,即使上班時候,他也會打電話與她說話。
  
  甚至維持許久每星期碰面兩次的習慣,也在近來變成一星期見面四次。
  
  每次他總是意外的出現在醫院大廳裡,總是為她帶來難以言語的驚喜。
  
  他總是帶她上山下海看晨曦、落日或夜星,讓她感受到極為甜蜜的戀愛滋味。
  
  想著昨夜站立陽明山頂,與他一同感受夜風的吹襲,還有最後在月光下,他與她的繾綣纏綿,她……驀然紼紅的雙頰,襯出她黑瞳晶亮閃爍。
  
  泛染心田的陣陣甜蜜,教方伊人唇角微揚,綻揚出一抹美麗笑意。
  
  這時,剛自學校下課回家的方伊清,手抱一大疊學生作業,困難地推開大門。
  
  「姊,我回來了。」她看見伊人獨坐在大廳沙發上。
  
  反身踢上門,伊清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大廳,砰地一聲,就把自己摔進沙發裡。
  
  「好累喔……」鬆了手,伊清攤開酸軟的四肢,任由學生作業散落一地。
  
  抱那麼大一疊的作業和學生擠公車,真是累死她了!
  
  突然,注意到近來經常出神的伊人又再次神遊遠方,方伊清頓時精神一振,
  
  「嘿!姊,你又在發呆喔……」笑瞇一雙眼,她雙手背後湊上前。
  
  方伊艷一走出房間,就看見伊清鬼頭鬼腦的模樣。
  
  幾步快走上前,她玉臂一拾,五指一抓,就把一臉賊樣的伊清拖到一旁。
  
  「啊!二姊,你做什麼啦!」伊清尖聲叫道。
  
  「噓,不准吵她!」鬆開手,伊艷對她做出噤聲狀。
  
  回頭望一眼伊人那像是被浸在糖蜜裡的甜美笑意,方伊艷是笑的開心得意,
  
  不用腦子想,她也知道她們方家大姊已經是幸福在握。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要伊人成了天地集團的總裁夫人,身為方家老二的她,不就……嘻嘻嘻……方伊艷掩嘴竊笑。
  
  「你幹嘛笑得那麼賊?」伊清瞪眼問。
  
  啪!方伊艷毫不留情,一出手就往她後腦一掌巴過去,媚眼一瞪。
  
  「要你說話小聲點,不要吵到她,就說我笑得賊?你足久打,是不是?」
  
  「我……」像個小媳婦,方伊清一臉委屈地鼓著頰,揉著白己遭到蹂躪的後腦。
  
  「二姊,你不要一直打我的頭嘛,你這樣打,我會變笨的。」
  
  「不打你,你會比較聰明?」伊艷故作一臉驚訝望她,繼而冷冷說道:「還真是看不出來。」
  
  「二姊!」方伊清氣得直跺腳。
  
  「幹嘛?」對著一旁的玻璃窗,她拾手攏著自己的長鬈發。
  
  湊到窗子前,她張大眼眸,細看自己美麗的臉孔。
  
  抬起手,她以手指輕刷自己卷長的睫毛,抿抿唇,舔弄唇上的紅色唇膏。
  
  「二姊,你這樣子好那個喔……」方伊清—雙圓眼直打量著她,
  
  「好哪個?」站挺身子,她單手擦腰,微側過頭瞪她。「嗯?」
  
  「就好色……色……」一見伊艷臉色微變,伊清急忙止住差點衝出口的批評。
  
  「就……色不迷人,人自迷,你艷若桃李、嬌艷動人嘛。」她困難改口。
  
  「那當然,你二姊我可是最漂亮的鳳凰空姐。」一轉身,她擺臀扭腰走向她。
  
  「是是是!你還是全世界超級美艷一空姐。」伊清討好地直點頭。天知道她要是敢搖頭,伊艷她會不會又一掌朝她巴過來。
  
  「知道就好。」高揚下巴,伊艷得意一笑。突然——
  
  「咦?你還愣在這做什麼?快去呀。」
  
  「去?去哪裡?」張大一雙圓滾滾的大眼,方伊清愣愣的看她。
  
  「當然是去做飯,不然你是想去哪裡?笨。」方伊艷翻翻白眼。
  
  「做飯?為什麼不是你做?」伊清一臉不滿。「再怎麼說我才剛下課回來,而且這幾天你都休假在家裡,應該你做才對、」
  
  「我——」方伊艷張大媚眼瞧她。
  
  「早上你爬不起來,沒辦法開車送我到學校就算了,但現在你連下午也沒到學校按我下課,就讓我一個人抱著一大疊的作業,跟那些動個不停像毛毛蟲一樣的學生擠校車,很累耶,你不知道嗎?」
  
  「喔,那真是辛苦你了。」方伊艷瞟看她。「如果現在你話已經說完了,就快去做飯,不要還在這裡像麻雀一樣嘰哩呱啦叫個不停。」
  
  「我像麻雀?」方伊清瞠大眼眸。
  
  「不是你像,難不成還是我像?」伊艷簡直快受不了她了,「你別忘了,我可是小有名氣的鳳凰空姐,而不是什麼麻雀空姐。」
  
  「但我也不是麻雀呀!」
  
  「你下是?」方伊艷頓時沒好氣的道:「拜託,我的三小姐,麻煩你好好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麻雀樣,好不好?」
  
  「我不是麻雀,我是人!」她氣憤強調。
  
  「三小姐,麻雀只是我對你外表相貌的一種形容詞,難不成你比較喜歡我用豬來比喻你?」她白眼一翻。
  
  「二姊!」
  
  「你看看你,頭髮短成這樣子,衣服也穿得這麼隨便,一張臉還圓得像是中秋十五的滿月……」扯著伊清耳下五公分的短髮、身上T恤,方伊艷忍下住又順手捏她看起來豐潤可口的一張俏圓臉。
  
  「二姊!」她自尊嚴重受損。
  
  「怎樣?我有說錯嗎?」伊艷睨眼瞧著她,「你除了皮膚白了些,一雙眼睛還能看之外,我看全台灣也找不到一個比你更醜、更邋遢的女老師了。」
  
  「我……我哪有丑!?我一點也不醜!」被嫌得沒一處好,方伊清漲紅臉。
  
  「你還下丑呀!」方伊艷存心激她生氣。
  
  她當然知道伊清一點也不醜,但問題是沒打扮、沒整理,好像還從沒把自己當女人看,成天就跟—群小毛頭混在一起的伊清,實在不是男人眼中的美女。
  
  「每次要你抽時間跟我一塊去美容中心做SPA,你就嫌麻煩,出門連個淡妝、口紅也不上,你當你天生麗質難自棄呀?」方伊艷冷哼數聲。「哼,我告訴你,要天生麗質也是我和大姊,不是你。」
  
  被念得顏面全無,無力反駁,伊清只能死命瞪她。
  
  「看什麼?你再用金魚眼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方伊艷出聲恐嚇。
  
  「你長得漂亮有什麼用!就光會欺負我,一點都不像大姊!」伊清憤而遙指因被兩人吵鬧喚回神緒的方伊人,「你看大姊她一直都溫溫柔柔的,說起話來也輕聲細語的,哪像你……」
  
  「你是說我不夠溫柔!」伊艷高揚尾音。
  
  笑望眼前兩人的鬥嘴,伊人搖了搖頭。
  
  「好了啦,你們兩個最近怎麼回事?一碰面就鬥個沒停。」
  
  「姊——」伊清上前告狀。「都是二姊啦,每次就會欺負我,一點也沒有做姊姊的樣子。」
  
  「哼,抓耙子。」方伊艷一臉不屑,轉身坐進一旁的單人沙發。
  
  「她剛才還罵我邋遢,說我醜……」伊清癟著嘴,委屈的說著。
  
  「丑就丑,邋遢就邋遢,還怕人家說。」方伊艷嗤笑一聲。
  
  「姊,你看二姊啦!」窩進伊人懷裡,方伊清氣鼓兩頰。「人家剛才也是看你發呆,才關心想問你怎麼了,二姊她就動手打我……」
  
  想起這一切事情的起因,方伊清頓時忘了被打被念的委屈,笑著一張瞼。
  
  「姊,你剛才在想什麼事?我看你笑的好幸福、好甜喔。」
  
  「這……」方伊人乍然紅了臉龐。
  
  「咦?姊,你臉紅了喔。」像發現新大陸,方伊清睜大眼。
  
  「哎……」伊人一臉不自在,想避開伊清對她的瞅視。
  
  「小孩子不懂事,走開點。」方伊艷一掌推開伊清,想坐進她們之間。
  
  「二姊,你做什麼啦!那邊位置那麼大,你幹嘛來跟我們擠!」伊清抗議。
  
  「要你管!」方伊艷扭動嬌臀,硬是將伊清擠出沙發。
  
  「二姊!」
  
  狠瞪小妹一眼,方伊艷一轉頭面向伊人,立即笑得燦爛如花。
  
  「姊……」嗲聲嗲氣的傭懶嗓音,喊得方伊清寒毛直豎,拉出兩人距離。
  
  「你想做什麼?」方伊人一臉防備的看她。
  
  一塊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哪會不知道伊艷笑裡有詐。
  
  沒事、沒好處、沒甜頭,伊艷才不會笑得這麼燦爛艷麗。
  
  「我們是一家人、是好姊妹,對不對?」
  
  「哈哈哈!」聞言,伊清頓時大笑出聲。「二姊,你頭殼壞去啦?連我們是不是一家人,是不是姊妹,都不知道呀?哈哈哈……」
  
  「蠢蛋,閉嘴!」冷瞪伊清一眼,方伊艷倏抬右腿朝她直踹過去。
  
  「哎!」沒留神的方伊清被踹往一旁沙發,「二姊,你殺人呀!」
  
  「你再吵我和大姊培養感情,我就真的拿菜刀砍你!」她媚眼狠瞪。
  
  「伊艷,別這樣。」看伊艷有違形象的模樣,伊人不住笑道,「伊清她年紀較小,有話可以好好跟她說,就是別嚇她。」
  
  「她那麼笨,說了也沒用,一腳踹開她比較快。」媚眼冷瞪一旁的伊清,方伊艷驕傲揚起下巴,抬手攏弄一頭的長鬈發。
  
  「我哪會笨?」方伊清不滿抗議。「人家我班上的學生,都嘛說我好聰明。」
  
  「等學生夠膽子說你笨的時候,你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蠢蛋。」
  
  「二姊!你再罵我一句蠢蛋,我就不做飯給你吃!」方伊清氣得撂下狠話。
  
  「呃?」方伊艷頓然止住話。
  
  不做飯給她吃?那怎麼可以?家裡就伊清和大姊會煮而已,伊清若不煮,難道她要以下犯上請大姊煮給她吃?人家說長姊如母,她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開口。
  
  「我說伊清呀,我的好妹妹……」當下,她換了口氣,對伊清笑得一瞼和氣: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方伊艷選擇為自己的胃低頭。
  
  「你也知道二姊是疼你,才會這樣念你的嘛,你要知道我對你可是愛之深、責之切,要是換了別人,我管他們一個個去死呀,你說是不是呢?」她再笑。
  
  「是嗎?」見方伊艷低頭,伊清立即拿喬,雙手環胸斜眼看她。
  
  「好妹妹,你別生二姊的氣嘛。」看一眼伊人,方伊艷突然想到討好伊清的辦法。「對了,你不是想知道大姊剛才為什麼會發呆,又為什麼會瞼紅嗎?」
  
  「二姊,你知道喔?」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伊清,一臉好奇的看她。
  
  「那當然,憑我閱人無數的經驗……」方伊艷打算侃侃而談,
  
  「伊艷!」猜到伊艷心裡打的主意,方伊人急身站起,漲紅臉出聲制止。
  
  「姊,伊清都滿十八了,讓她知道沒關係啦。」伊艷瞅她直看。
  
  「你不要胡說。」
  
  「胡說?嘻,我打麻將會胡牌,就是不會胡說。」方伊艷笑眼看她,說著自己近來對她的注意。
  
  「你每次一跟唐大哥出去,回來就臉色紅潤、神采奕奕的,活像被灌了一瓶蜜一樣,還有還有……」
  
  為證明白己判斷沒有錯,方伊艷推著伊人走進房問站到穿衣鏡前,要她看著鏡裡的自己。
  
  「看你臉頰這麼紅潤,一雙大眼清亮有神,還比以往多了嫵媚,更不用說你這幾個月來,唇角一直是上揚的。」
  
  看著鏡裡嘴角始終噙笑的黑瞳紅顏,方伊人微微愣祝
  
  抬起手,她輕撫自己有些臊紅的臉頰。
  
  她好久沒這樣仔細看自己了。她從不認為自己長得出色漂亮,但……鏡里長發披肩的女子,是美麗的。
  
  自墨爾出現後,她就知道近幾個月來,自己的心情一直都很好;但,她不知道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變漂亮了。
  
  「現在說你和唐大哥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想就只有蠢蛋才會相信。」伊艷回過頭,看向身後跟進房的妹妹,「伊清你說,你會相信嗎?」
  
  「不!我當然不信,」方伊清正經答道,「我又不是蠢蛋。」
  
  「嗯,真是聰明的老師。」掩下眼底的惡意,伊艷笑瞇眼出手痛擰她的鼻子。
  
  「哎!誇就誇,幹嘛擰人家鼻子嘛,會痛耶。」拍掉伊艷的手,伊清不斷摸著白己受到虐待的鼻尖,
  
  「看能不能幫你把鼻子擰得尖挺一點羅。」方伊艷笑臉迎她。
  
  「二姊!」
  
  「好好好,別生氣。」注意到床頭鬧鐘已經指向六點,伊艷連忙將她拉出房間推向廚房,「都六點了,你就奸心點快煮晚飯吧。」
  
  「哎!二姊,你別推嘛……」
  
  絲毫沒注意到兩姊妹的離去,方伊人愣望著鏡裡的自己出神。
  
  是他改變了她。
  
  再走近穿衣鏡一步,她靜凝著鏡裡的自己。
  
  望著鏡裡美麗臉龐,她拾手觸上自己豐潤的紅唇。
  
  記起墨爾對她的激烈吮吻,記起他的溫柔安撫,記起他總說她的唇甜如蜜,記起他對她身子的熱情需索,她也記起他對她一次又一次的狂□律動,但——
  
  她不記得……她不記得墨爾曾經說過愛她。墨爾愛她嗎?
  
  她愛他,所以她心甘情願將自己給了他。但……他愛她嗎?
  
  她知道墨爾是在乎她的,但……她不知道他是否愛她……
  
  頓時,自心底竄起的不安,佔據方伊人所有心懷。
  
  多希望墨雨曾對她說過一聲愛,但……望著鏡裡的自己,伊人知道她無法對自己說謊。
  
  凝望鏡裡的黑瞳,她看到自己,同時也像看見了他。
  
  斂下眼睫,她淡抿紅唇。她以為這樣,就不會看到自己眼底的幻影。
  
  然而,想起墨爾多次為她而有的溫柔,方伊人黑瞳頓張。
  
  雙手觸上冰冷潔亮的鏡面,她對上鏡裡的自己,高揚唇角,失聲笑了起來。
  
  就算墨爾不愛她,那又怎樣?只要她愛他就可以了,不是嗎?
  
  愛不一定要有回報的。
  
  墨爾雖然在乎她,但她不能要求他也一定要愛她、未來一定要娶她。
  
  如今兩人可以走到這一階段,全是她自己的決定,墨爾從來沒有強迫過她。
  
  那日後,就算他要棄她而去,她無話可說,但也絕不後悔,畢竟現在——
  
  他真的在乎著她……
  
  ***
  
  一處理完公事,唐墨爾拿起桌上車鑰匙,繞過辦公桌,打算提早下班到應大醫院接方伊人下班。
  
  不知怎麼搞的,他總覺得伊人這陣子言行有些怪異。
  
  因為這陣子,伊人總是在熱情回應他的需索渴望後,在以為他不注意的時候,望著他的背影發愣。
  
  床上的她,熱情誘人,但下了床,她卻對他築起一道心防。
  
  她這樣的改變,教他有些心神不寧,也讓他破例為一個女人的內心想法而傷神。
  
  才走出總裁室大門,唐墨爾愕然看見垂首靜坐在前方沙發的身影——
  
  「伊人?」他眼底淨是一片驚喜之情。
  
  驀地,唐墨爾擰眉。因為他發現自己竟因她的出現而有驚喜反應。
  
  一直以為有這種驚喜心情的該是伊人才對,但現在他竟也有同樣的心情。
  
  怎會這樣?唐墨爾蹙眉沉思。
  
  「墨爾。」聽到熟悉的叫喚,伊人抬起頭,正巧看見他眼底—閃而逝的喜悅。
  
  她紅唇輕揚,緩身站起來到他身旁。
  
  黑柔長髮隨著她的走動輕輕飄蕩,仰起笑顏,她凝進他溫柔眼眸。
  
  「怎麼來了?我記得你今天有排班,不是嗎?」
  
  「同事跟我調班。」她簡單說道。
  
  「原來是這樣。」他笑點頭,抬手撥弄她垂於肩上的髮絲。
  
  「你忙完了嗎?」她似有些擔心的問著,「剛才,陳秘書說你正在忙,那我來會不會打擾到你?」
  
  「怎麼會呢?以前要你來你都不願意,現在你肯來我高興都來不及了,說什麼打擾呢?」突然,他擰眉問:「對了,你來多久了?」
  
  「一個鐘頭了吧。」她看了眼腕表。
  
  「一個鐘頭?」唐墨爾頓是一臉不悅,轉身質問一旁位置上的秘書:「陳秘書,你為什麼沒通報方小姐來的事,你這秘書怎麼當的!」他語氣嚴厲。
  
  「唐先生,對不起,因為唐小姐她沒有事先預約,之前你又說不要有人吵你,所以我才……我才……」意識到兩人關係密切,陳秘書急忙道歉。
  
  看墨爾為自己動氣,方伊人笑著對他搖搖頭。
  
  「陳秘書她只是公事公辦,有這樣盡責的秘書幫你過濾訪客,你也省去不少麻煩,不是嗎?」
  
  陳秘書一臉感激的對方伊人猛點頭道謝。
  
  「算你說的有理。」唐墨爾笑吻她的頰,繼而看向陳秘書,「以後不管我有多忙,只要是關係到伊人的,一定要馬上通知我,聽到沒有?」
  
  「聽到了。」陳秘書鬆了口氣。
  
  「你有事要出去嗎?」伊人看見他拿在手上的車鑰匙。
  
  「嗯,剛想去接我的天使下班,結果,天使就自己飛來了。」毫不在意陳秘書的存在,唐墨爾笑摟著她往專用電梯間走。
  
  「我不是天使。」聽見墨爾再次將她比喻為天使,伊人粉頰微紅。
  
  「白衣天使不是天使?救人性命的當然是天使。」他眸光溫柔,「不過,我希望你只是我一人的天使,我想把你收藏起來……像藝術品一樣……」
  
  「墨爾,你……」停下腳步,伊人愣望他眼底的認真。
  
  收藏?什麼意思?她是一個人,怎可能像藝術品一樣讓他收藏起來。
  
  「這陣子我比較忙,都好些天不見你了,有沒有想我?」他將她限制在自己與石柱間。
  
  緊貼著她柔軟嬌軀,他眸光深沉。俯下身,他探舌舔舐她的唇,輾轉吮咬。
  
  「墨爾,你……」她滿臉羞紅,想推開他。
  
  「不想我?」他輕咬她的唇,凝眼望她。「你知道嗎?這些天我好……」
  
  他話還沒說完,汪平與許步能的聲音,就已經從對面客用電梯處交錯傅來。
  
  「許先生,請你不要四處亂闖!」
  
  「墨爾!墨爾!」掙脫汪平鉗制,許步能情緒激動高聲叫喊,引起辦公室一陣騷動。
  
  「墨爾,好像有人在找你,你要不要……」她聽到辦公室裡的吵雜聲。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讓突然出現的許步能嚇到。
  
  「你!」
  
  還來不及進入電梯,唐墨爾讓許步能一把扯祝
  
  奮力甩開他的手,唐墨爾伸手一攬就將伊人緊緊護在身前:
  
  「墨爾!我求你……」不顧顏面的,許步能痛哭出聲。
  
  一個星期的時間早已經過去,但他根本籌不到該有的數目。
  
  汪平氣急敗壞追上來,眼見自家主子被侵犯,他臉色更是難看。
  
  「把他抓起來!」喚來緊跟在後的保全,汪平氣聲道。
  
  只是被抓的也想抓人。許步能一再伸出手,想扯住唐墨爾的衣角。
  
  「墨爾,我求求你!求你再幫我一次忙吧!」
  
  見到眼前一片混亂,方伊人既驚又急的望向唐墨爾。
  
  「墨爾,這怎麼回事?為什麼他……」
  
  「小姐,這位許先生向我們集團借了不少錢,卻一直沒還,所以……」
  
  多話的保全熱心想解釋,卻引來唐墨爾一句怒斥——
  
  「住口!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是!」受到嚴厲斥責,保全連忙住口。
  
  初次見到他的怒顏,方伊人微怔。
  
  一直以來,她看見的都是墨爾的溫柔與體貼,然而今天……望進略顯冷厲的黑眸,伊人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突然,感覺到墨爾一再對她緊縮臂膀,伊人略為難過的想掙脫束縛。
  
  「墨爾……」她擰眉看他。
  
  她知道墨爾會緊緊摟住她,是想保護她,讓她不受威脅,但眼前許先生的目標是他自己,並不是她呀。
  
  發覺自己力道過大,唐墨爾及時鬆開雙手。
  
  「是不是弄痛你了?」他言語溫柔。
  
  「還好。」回他一個笑容,伊人看向一再被他忽略的許步能,「怎麼回事?這位許先生為什麼會……」
  
  她還沒說完話,許步能已經急得開口哀求——
  
  「小姐,求你幫我說說話,請唐先生再寬限我一段時間就好,我真的很有誠意想還他錢的,請他不要搶走我的公司……」
  
  「許步能!」一回頭,唐墨爾冷瞇雙眸。
  
  不管他再怎麼不承認,再怎麼生氣,再怎麼的憤怒也都沒用了。因為他竟讓伊人插手許步能的事,而且還真的答應伊人再給許步能一個月的籌錢時間。
  
  很難相信自己竟然會為伊人改變原有決定,而且,他甚至無法怪罪伊人逾越本分,干涉他的工作與集團運作。
  
  因為,伊人根本就沒有開口代許步能向他求情,從頭到尾她都只是站在傾聽者的立場,根本沒開口說話。
  
  只是當他發現伊人因許步能說的話而微擰雙眉時,他就已經主動開口答應再寬限許步能一個月時問。
  
  「墨爾……」聽到墨爾願意再寬限對方一段時間,方伊人綻放笑顏。
  
  而從她異常閃亮的眼眸裡,唐墨爾知道自己做對了。
  
  因為她雖然不說話,不開口代為求情,但她依然心軟的希望他可以再多給對方一點時問。
  
  「一個月?」許步能眼底有著驚喜、
  
  「只要你不再賭,我相信這一個月時間已經夠你籌錢。」唐墨爾冷然道,「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別想我會再給你機會。」
  
  他轉看一旁滿臉驚訝的汪平。
  
  「事情就這樣決定,你先把那些人調回來,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
  
  「是。」汪平偷偷一笑。因為他發現自家主子已經被方伊人感化不少了。
  
  只是,一個月的期限雖然夠長,但許步能依然想再為自己多爭取一點時問。
  
  「墨爾——」他想再求他,卻讓身邊兩名保全緊緊制祝
  
  不想再理會這起突發意外,唐墨爾伸手擁摟她走進電梯。
  
  「我們走吧,其他的事汪平會處理。」
  
  看一眼似有話想說,卻讓保全搗住嘴一路拖開的許步能,伊人無異議點頭。
  
  電梯門臨關上之時,他黑眸倏冷,筆直射向已被強行拖離的許步能。
  
  放過許步能這次,並不代表他會就此放棄許家企業。
  
  他就不相信許步能真的可以在一個月之內籌到五千萬還他,更不相信他從今以後,真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賭性。
  
  倘若「賭」真那麼容易就戒得掉,那這社會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因為賭而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例子。
  
  驀地,他唇角冷揚。
  
  他相信就算再給許步能一年時間,許家企業最後依然會是他的囊中物。
  
  「想去哪?」電梯門才闔上,他眼中冷厲已褪去。唐墨爾溫柔問道。
  
  「有你的地方。」偎著他溫暖胸膛,她輕聲說著。
  
  「有我的地方?」他頓然一笑。
  
  揚起白皙容顏,她黑色瞳眸淨是一片清澄,還有絕對的信任。
  
  「嗯,只要是有你的地方,天涯海角我也跟。」
  
  「你——」看著她眼底頓然閃爍的耀眼光芒,他的心為之一震。
  
  那全然的信任教他難以言語。
  
  此時的伊人早巳不再是見著他就失神的傻愣天使,現在的她,冷靜而自信,即使只是一記淡笑,她依然美麗動人。
  
  他知道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方伊人,是他在機場大廳遇見的冷靜女子,也是應大醫院的年輕護理長。
  
  不再為他心慌意亂的她,有著以往他未曾發現的淡漠氣質:她不再為他的溫柔手足無措,卻讓他對她的感覺更為強烈。
  
  因為她習慣了他的存在,而同樣的,他也習慣了她的陪伴。
  
  只是現在他卻開始擔心已經習慣他存在的美麗天使,日後是否會因為看穿他的心思,而掙脫他布下的情網轉身離去。
  
  頓擰眉,唐墨爾為心底的擔憂而感到困擾。
  
  「墨爾,怎麼了?」見他擰眉,伊人輕聲低哅。
  
  「我——」看著身前的她,他心情浮躁。
  
  他不想讓伊人有離開自己的機會。
  
  但是他該怎麼做,才能名正言順將伊人永遠留置在自己身邊?
  
  驀地,沉黑眼眸倏然一亮。
  
  「我們結婚吧。」看著她,他唇角上揚。
  
  「結婚?」那一聲求婚似自遙遠的外太空傳來,伊人神情怔愣望他。
  
  「沒錯,就是結婚。」他傾身笑吻伊人囚驚訝而微啟的紅唇。
  
  只有結婚,才能名正言順的將她永遠留置在自己身邊。
  
  想想他今年也已經三十二歲,早該娶妻生子,延續他們唐家的血脈了。
  
  而伊人雖然沒有什麼傲人的家庭背景,但她美麗可人、獨立自主,而且還柔順貼心。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喜歡也習慣有她伴在身邊的日子。
  
  既然這樣,結婚——當然是他對她的安排與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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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6:52
  第六章
  
  唐墨爾唇角噙笑,輕摟方伊人步出天地大樓宏偉建築。
  
  她答應他的求婚了。
  
  只是,他真要這麼快就結婚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因為除非伊人可以完全的屬於他,否則,只怕日後還會有另一個陳大中、周經理,或是其他對伊人存有妄想的男人出現,為他製造麻煩。
  
  但是……正住步下階梯的腳步,唐墨爾又擰了眉。他發現自己太過在乎她了。
  
  「墨爾?」看他突然停下腳步,伊人側顏仰望他。
  
  聽到嬌喚,唐墨爾調移視線望進她滿足喜悅光彩的清亮黑瞳。
  
  他知道伊人為他的求婚而開心,也知道她的反應是正常的,但他竟因為看見她綻著歡喜笑靨的臉龐而感到滿足?這太不正常了。
  
  以往他從沒有因為女人的開心,而有過任何高興的情緒,因為他與女人的關係一向各取所需,她們要他的錢,而他要她們的身體,就如此簡單。
  
  但是現在他竟然閃為伊人的笑靨而感到滿足,甚至剛才他還因為想討她歡心,而破例再給許步能償債機會……
  
  愣望身旁美麗容顏,唐墨爾對自己深受伊人影響的事,感到侷促下安。
  
  尤其,當他再想到自與伊人認識交往後,自己就不曾再與其他女人往來的事實,他的心情就更為焦躁不安。
  
  「墨爾,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見他表情一再出現變化,伊人關心詢問。
  
  拾起手,她觸上他的額頭。
  
  突然貼卜額頭的冰涼柔荑,就好似一盆冷水毫無預警的自他頭頂傾盆淋下。
  
  「我沒事!」唐墨雨猛地撥開她的手。
  
  「墨爾……」他的怪異舉止,教伊人微愣。
  
  知道自己反應過大,唐墨爾緊擰雙眉。他又受影響了。
  
  「對不起,我臨時想到還有一些重要公事沒處理好……」他看似為難。
  
  「原來是這樣。」伊人點頭表示瞭解,「那沒關係,你去忙吧,公事要緊。」
  
  「真的沒關係嗎?你不生氣?」
  
  「難道你要我跟你的公事爭風吃醋?」她笑聲道,「我才沒那麼小心眼呢。」
  
  「你就這麼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他蹙眉問。
  
  「這……難道你在騙我?」她笑顏微怔。
  
  「騙你?我會嗎?你真是想太多了。」注意到她神情微變,墨雨笑著安撫,領她往停車場走,「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他的話讓方伊人鬆了一口氣,笑意重斬回到她臉龐。
  
  「不用了,我有開車來,你快去忙吧。」
  
  「這樣好嗎?你一人……」他故作猶豫。
  
  「以前我也是自己開車的,唐先生。」以為墨爾擔心她的行車安全,方伊人笑睨他一眼,即轉往自己的紅色小轎車。
  
  打開車門,她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笑著對他揮揮手——
  
  「我回家了,再見。」
  
  「嗯,注意行車安全。」
  
  紅色車身一遠離,唐墨爾立即轉身定回大樓,搭乘電梯直上辦公室。
  
  他想好好整理自己有些煩亂的情緒,但是寂靜的辦公空間,卻讓他更覺得心煩意亂。
  
  倏站起身,他大步離開辦公室,下樓走往停車常
  
  開著車,他在台北市區毫無目的繞圈。
  
  多少次開車經過御花園,他想上樓找伊人,想看看她,想碰觸她,想聽她說話,但最後他依然踩下油門加速離去。
  
  因為這樣的感覺,在今天之前是從沒有過的。以前他是喜歡她,卻不會這樣在意;而這一切好像是從他今天開口求婚後,就全變了樣。
  
  他,好像讓自己的決定給困住了……
  
  ***
  
  對唐墨爾在宋氏酒宴上當面給她難堪的事,余莉琪一直到現在都還記在心底。
  
  幸好當時沒人聽得到唐墨爾對她說的話,否則,她早已沒臉見人。
  
  而這樣鬱悶的心情,讓她一連幾天晚上,都到市區一問頗有名氣的PUB喝酒跳舞。她想藉著被其他男人追逐的快樂,來驅散心中的不平與不甘。
  
  今晚她又來了。在樂聲吵雜的PUB裡,余莉琪點了杯血腥瑪麗,一飲而下。
  
  突然,她眼睛一亮。她看見唐墨爾就在吧檯對面。
  
  「唐先生。」帶著才讓酒保調好的烈酒,余莉琪媚眼帶笑走向他。
  
  唐墨爾凝神望著舞池裡,一再隨著激昂歌曲擺動四肢的男男女女,就是不看向他搭訕的女人一眼。
  
  因為打從進PUB開始,每隔幾分鐘就會有女人自動找上他,他看都看麻木了。
  
  他不想喝酒,也不想跳舞,只想藉助外力來緩和自己的心情。
  
  他需要吵雜的環境來讓他分心,讓他不會再想那個已經影響到他心情的女人。
  
  「唐先生……」余莉琪不死心的貼近他。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一再掩去她的聲音,但卻也讓她更放大膽子想一雪前恥。她就不相信會有男人不要她。
  
  「走開點。」他擰眉推開一再貼向自己的女人。
  
  看著與伊人年齡相仿的女人,不是言語昧挑逗他,就是直言想與他共度一夜的主動與開放,他真的有些驚訝,也很難接受。
  
  以前他總是站在獵人的位置上,但今晚他似乎成了女人的獵物。
  
  他沒有理由拒絕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但……他看不到喜歡的。
  
  她們沒有伊人的清麗,沒有伊人的含蓄溫柔,也沒有伊人給他的特別感覺——他的天使是唯一的。
  
  不經意地,唐墨爾低笑出聲。
  
  只是,他才笑揚的唇角,在下秒鐘卻又緊抿成一線。為自己再一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伊人身上,唐墨爾感覺心口萬分不適。他為什麼要這樣在意她!
  
  「唐先生,你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余莉琪湊上前。
  
  受到打擾,唐墨爾心情再度下沉。
  
  「叫你走開,你沒聽懂,是不是!」除去溫柔,他一臉厭惡地出手推開她。
  
  「唐先生,你忘了我嗎?我是中商的業務經理余莉琪,之前我們曾在末氏集團週年慶的酒宴上……」
  
  「余莉琪?」看她—眼,唐墨爾搜尋著當晚的記憶。突然,他惡意一笑,「喔,我記得你——」
  
  「真的?」余莉琪心中一樂。
  
  「你就是那個忘了掂斤兩的女人嘛。」
  
  一句諷言,教余莉琪頓時一臉尷尬。
  
  冷笑一聲,唐墨爾轉身離開。
  
  在隱密的角落處站定,他視線仍然定在燈光萬變的舞池中跟隨傭懶音樂不住舞動肢體的男女。
  
  「唐先生……」不想輕易放棄,余莉琪厚著臉皮,再度走到他跟前。「唐先生,商場上大家都說你從不涉足這種聲色場合,那今天你怎麼會……」她找著話題。
  
  「我也聽說中商在商場上一向用美人計拿合約,我想你這業務經理一定很有辦法,很能應付客戶的特別需要。」他出言諷道。
  
  余莉琪認為他是在暗示她。頓地,她掩嘴直笑。
  
  「唐先生真是愛說笑。」她故作嬌羞狀。「不過,如果唐先生今晚需要人陪的話,我很樂意……」
  
  唐墨爾神色微變。
  
  「唐先生?」見他不再推拒,余莉琪媚眼直勾,主動偎近他,「我們現在可以先來個前奏,等一下再找個地方,好好的……」張嘴含進一口酒,她媚眼勾人。
  
  放下手中杯子,余莉琪伸手想勾下他的頸子餵他喝酒。
  
  但,唐墨爾毫不猶豫地一掌推開她。
  
  「咳!哎呦——」教烈酒嗆到也差點跌倒的余莉琪唉叫一聲。
  
  她急急伸出手緊抓住他,困難的穩住自己。
  
  然而,她突然的動作讓唐墨爾因不及閃避,而急旋過身將她壓往牆柱內角藉以站穩身子。猛然緊貼在身的玲瓏曲線,教他眼色一暗。
  
  「唐先生?」看他沒有退開的打算,余莉琪竊笑在心底。就說男人是感官動物,禁不起女人的隨意挑動。
  
  余莉琪頓時自信十足,毫不扭捏地直將自己往他身上摩蹭。
  
  她相信只要她再加把勁,在他身上多花點時間跟工夫,過了今夜,天地集團的合約她一定可以順利拿到手。
  
  「想得到天地集團的合約,是嗎?」他看穿她眼底的野心。
  
  「當然,不過我最想要的還是你。」她言語誘惑。
  
  她相信只要成為唐墨爾的女伴,就會有更多的好處可拿。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女人,我只要你的人,還有你的錢。」余莉琪毫不隱瞞自己貪婪。
  
  在昏暗燈光下,她塗有蔻丹的長指,往他胯問悄悄挪移。她輕撫著它,笑容妖艷: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誇誇你的坦白跟誠實?一沉著眼,唐墨爾任由她放浪的手對他進行挑逗。
  
  「用天地集團的合約來獎勵我,如何?」她目光淫蕩,拉下他長褲拉鏈,伸手探人他褲襠中,撥弄著他的胯間男性。
  
  「有辦法讓我主動上你,天地集團下年度的合約就有你的份。」他笑得深沉。
  
  「真的?」掩藏不住的興奮,讓余莉琪雙手動作更見大膽。
  
  「我向來說話算話。」俯下頭,他冷眼凝進她的眼。
  
  也許他對伊人的在意只是一時的,也許他對伊人的渴望也只是一時的。
  
  他相信依余莉琪的條件——體態婀娜,胸前飽滿,身經百戰的淫蕩模樣,一定寸以順利轉移他對伊人的注意與渴望……
  
  ***
  
  很可惜的,不管余莉琪如何挑逗,他除了生理反應梢梢明顯外,一點也沒有想上她的慾望。
  
  「你就這點能耐?」唐墨爾冷眼笑道。
  
  「我……」余莉琪被嫌得面紅耳赤。
  
  要是換成其他男人,早讓她給擺平了,哪像他現在這樣像看笑話一樣的看她。
  
  「沒本事就滾遠一點!」看她無話可說,唐墨爾更是生氣而一把推開她。
  
  因為除了伊人,他竟沒有想要其他女人的慾望。
  
  拉上長褲拉鏈,他憤抬手耙過一頭亂髮,轉身大步往外走。他想去找伊人。
  
  只是,才走出PUB轉進停車場,唐墨爾就讓突然街上來的人影擋住去路。
  
  「怎麼又是你?」一看是許步能,他神情頓顯不耐與嫌惡。
  
  「墨爾,我……」許步能一身狼狽,低著頭。
  
  下午他拿著僅剩的五十萬到賭場翻本,但手氣極差的他,沒五把就輸個精光,還被賭場保鑣打了一頓,威脅他要盡快把新積欠下的十萬塊還掉。
  
  一再加上身的欠債,幾乎要把他給逼瘋了。他想到PUB喝酒放鬆心情,暫時忘去積欠的大筆欠款,卻意外遇上唐墨爾。許步能想把握機會,再求他一次。
  
  「墨爾,一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夠,請你再……」
  
  唐墨爾注意到他衣衫凌亂,好像經過一番扭打。
  
  「咦?下午看你還好好的,怎現在卻變成這副模樣了?」他濃眉高揚,「你該不會又去賭了吧?」
  
  「我……」
  
  見許步能無語默認,唐墨爾頓時失聲狂笑——
  
  「哈哈哈……我的天!下午我才答應再給你時間籌錢,你就又跑去賭場玩了?哈哈哈……」
  
  「墨雨,我……」他表情羞愧,「請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半年,再讓我延半年就好,半年之後我一定連本帶利都還給你。」
  
  「半年?」止住笑,墨爾出聲譏諷,「你到底還有沒有腦子?居然到現在還妄想從我這裡拿回許家企業?你以為我天地集團是慈善機構嗎?!」
  
  「我……」
  
  「我乾脆老實告訴你好了,當初我就是看上你們許家企業,才會請人牽線認識你;會把錢借給你,也是因為你拿它當抵押,所以那五千萬你也不用還了,就當是你賣掉公司的價碼。」
  
  「你!」許步能瞠大眼。頓地,他猛搖頭,「不,我不相信,墨爾你別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會這樣對我?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好朋友?喝過幾杯酒、吃過幾頓飯,就是好朋友?」他冷笑一聲。「要不是看上你們許家企業,我也不會那麼無趣跟你當酒肉朋友。」
  
  「你!你是說真的!」許步能驚眼望他。
  
  受到重大打擊刺激,許步能整個人頓然呆祝
  
  他一直以為自己跟墨爾是知己、是朋友,更是事業上的好夥伴;但,他竟是一邊與他把酒言歡,一邊設計著他!
  
  只是,現在再想這些都已經沒用了,他只能想辦法保住他們許家企業。
  
  「墨爾,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我不會在意的,只要你多給我一點時間籌錢,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
  
  「不在意?還是好朋友?!」對許步能的自以為是,唐墨爾冷笑一聲。
  
  「墨……墨爾,你就高抬貴手,留……留一條路讓我走……」那一聲冷笑,嚇到了許步能。
  
  「請你看在往日交情份上,就再幫我一次,好不好?我求求你……」
  
  「墨爾!」即將失去的—切,讓許步能再也顧不了面子,咚地一聲,他跪地哀求。「半年!墨爾,只要你再幫我這次,我保證許家半年後一定可以把向你借的錢全數還清,求求你,再幫幫我!」只要能挽回公司,要他磕頭都沒關係。只是——
  
  冷眼看著雙膝跪地、聲聲哀求的許步能,唐墨爾唇角冷揚。
  
  看著唐墨爾不為所動的冷酷顏容,許步能已然絕望。
  
  「墨爾!」怎會這樣?怎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以為只要拋下自尊、丟棄面子跪地哀求,墨爾一定會顧念兩人往日交情,為他留一條後路。
  
  但看著他冷峻顏容上始終不變的冰冷笑意,他知道墨爾這次絕不會幫他的。
  
  突然看清的事實,教許步能情緒激動。
  
  「墨爾!你就幫幫我吧!」
  
  不想再浪費時間在許步能身上,唐墨雨出手推開他,直步走向前方黑色賓士。
  
  「墨爾——」急步跟上前,許步能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
  
  「你煩不煩啊!」唐墨爾一臉嫌惡,奮力甩開他的手。「我已經多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了,還不夠嗎?」
  
  砰地一聲,被他突如其來的推甩,許步能撞向一旁轎車。
  
  頓時,激動的情緒,教許步能全身微微顫動,雙眼乍紅,不!他絕不能讓父親生前的心血,就此落入他人手中,他一定要保住許家事業!
  
  他不能讓許家事業就此毀在他手上,他不要成為眾人口中的罪人,他不要這樣的失敗纏上他一輩子!
  
  「墨爾!」
  
  「我可以明白告訴你,賠錢的生意我天地集團向來不做,所以你就算是跪到天亮、哭到死,沒錢——我一樣不可能把許家企業還給你!」
  
  「墨爾!我求你——」發自內心的悲吼,迴盪在漆黑的夜,
  
  無視於他的哀求,唐墨爾拿出身上車鑰匙打開車門,坐進車裡發動引擎。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關上車門,他看著窗外哭得難看的許步能。「花時間在這裡哭鬧,還不如趕快去籌錢,只要你不再賭,五千萬對你來說並不是問題。」
  
  再看他一眼,唐墨爾神情冷漠,將黑色賓士疾速駛出PUB停車常
  
  看著右轉直去的黑色賓士,許步能情緒已然崩潰——
  
  「不!」他不要!他不要陷自家事業於萬劫不復之地!
  
  ***
  
  接獲醫院緊急電話通知林森北路上發生一起連環車禍,受傷者眾多,急診室急需人於支援的消息,方伊人立刻匆忙趕到醫院。
  
  換上白色制服,踏進急診室,她找到林醫師緊跟在他身旁為傷勢較嚴重的傷患進行緊急療程。
  
  她動作快速地推送一名胸口撞傷、滿臉是血的傷患進入手術室。
  
  「方小姐!」身後一句急聲叫喚,喊住她的腳步。
  
  「汪平?」伊人回頭,一臉訝異地看他,「你怎會在這裡?你受傷了嗎?」
  
  她急忙上前檢視他。
  
  「我沒事,是唐先生出事了,剛才他要我打電話到你家,但你妹妹說你已經讓醫院徵召來幫忙。」
  
  「墨爾他怎麼了?」她神情一變。
  
  「唐先生就在那裡,你去看他一下吧。」汪平指向角落刻意用簾幕圍起來,等待救援的床位。
  
  「這——」她也想去看他,但看著滿身是血的傷患,她竟無法轉身就走。
  
  她一臉急切地看向林醫師。
  
  「林醫師,我可不可以先去看他?我想確定他沒事。」
  
  「瞧我忙得都忘了唐先生也在名單之內。」林醫師擰眉道,「他的傷勢是有一點嚴重,但因為他後來才被送到,每個醫師手上又都有傷患要急救,所以……現在只能看誰先處理完手邊的傷患了。」
  
  傷勢嚴重,也沒人可以照應他?林醫師的解釋,教方伊人臉色蒼白。
  
  「讓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好。」
  
  她知道自己是專業醫護人員,絕不能不顧手中傷患;但現在,她只求林醫師能讓她去看墨雨一眼。她雙手微微顫抖。
  
  「這……」見她臉色難看、神情駭然,林醫師點了頭。「好吧,你快去快回,別耽擱了。」
  
  「是,謝謝你,林醫師。」
  
  得到應允,方伊人急旋過身,跟著汪平快步奔向角落病床。
  
  一撥開阻隔外界探看的白色簾幕,乍見無力躺在病床上,沒了血色的側顏,她清亮眼瞳已蒙上一層水意。
  
  她放輕步子,走到他床邊。
  
  「墨爾……」她看見他左側身子染滿血漬,一塊已經染滿紅血的紗布還黏在他左耳下方與下顎處。
  
  強忍心底的痛,伊人眨去眼中淚意,緊抿雙唇自一旁急救架裡,拿一塊已處理過的紗布想為他換上。
  
  只是,才動手掀開蓋住他下顎傷口的紗布,她心口一緊——
  
  裂開的血肉清晰見骨,嚴重得教人沭目驚心!
  
  制止不斷顫抖的雙手,她快速為他換上新的紗布。
  
  傷口的觸碰,敦唐墨爾痛擰眉,他張開雙眸。
  
  「你來了。」一見是她,他勉強一笑。
  
  「嗯,我來看看你的情況。」深吸一口氣,伊人眨去眼中淚水,穩住自己略顯激動的情緒。「還有哪裡痛嗎?」
  
  她神情冷靜,一邊問,一邊翻起斜蓋住他身子的被子。驀地,她臉色慘白。
  
  「我——」見她神色駭然,唐墨爾問得有氣無力,「怎麼了?很嚴重嗎?」
  
  「沒……沒什麼。」再一次穩下心情,她唇角微微顫抖。
  
  看過不少車禍重傷的傷口,她早該見怪不怪,也看得麻木了;但,看著他腿上的傷,她的、心……好痛。
  
  那感覺就好像受到車禍重擊的是自己,痛得也是自己。
  
  看著血水一再染紅他腿上紗布,伊人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難。
  
  突然,一名小護士撥開簾幕大聲喊她——
  
  「方護理長,林醫師請你趕快過去,那個傷患情況很嚴重!」
  
  「我……」伊人驚望著她,又看向病床上的愛人。
  
  她無法放下墨爾,但那邊也有人需要她。
  
  如果要她選擇,她當然是選擇留下來看顧自己的愛人;但,她不能……
  
  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醫護人員,她是人們口中的白衣天使,救人是她的天職。
  
  但她不能循私,不能因為自己的愛人,而放棄別人的性命,她不能。
  
  冷靜凝望他的眼,方伊人緊握雙拳,緊抿雙唇。
  
  「林醫師已經叫我在這裡照顧唐先生,你就放心趕快過去吧!」小護士催著。
  
  強行抑下心底的痛與掙扎,伊人揚起頭,一臉的平靜。
  
  「墨爾,我……林醫師那邊忙完,我就會馬上過來,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
  
  見她轉身就要走,唐墨爾驚聲喊道——
  
  「伊人你!」牽動下顎處的傷口,他臉色瞬間慘白。
  
  「沒……沒事的,很快就會有醫師過來幫你,你放心,你會沒事的。」撥開簾幕,她想盡快到手術室幫林醫師。
  
  只要林醫師完成那邊的手術,他就會來幫墨爾的。
  
  「你!」唐墨爾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的背影。「我受傷了,你不留下來陪我?」
  
  「我……外面有手術需要我幫忙。」她望著急診室裡忙碌的人影。
  
  「那我呢?」他問的心冷。
  
  「你……你放心,你沒事的,等那邊手術完成,我和林醫師就會馬上過來,你再等一下就好。」背對著他,她困難的說著。
  
  「等一下?」沾染紅血的容顏陰森冰寒。「你認為我可以等你多久?」
  
  「我……我不知道,你沒事的。」他的情況真的很嚴重,他真的也需要她,但她的感情輸給了理智,而她的愛人……也輸給了她的天職……
  
  驀地,她雙眸一陣酸澀,眼眶泛紅。
  
  「不知道?」看不見她的淚水,唐墨爾冷笑一聲。
  
  「方護理長,林醫師還在等你。」伯惹惱大人物,小護士在她身邊小聲提醒。
  
  再一次記起自身的工作職責,方伊人昂揚起頭。
  
  「我知道了,請你先幫我照顧他。」
  
  強睜淚眼,緊抿雙唇,伊人在交代小護士後,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
  
  「方小姐!你真的不管唐先生?」汪平追出來,驚聲高喊。
  
  「汪平,回來!」一聲狂吼響遍急診室。
  
  頓時,慌亂的急診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讓那一聲狂吼止住腳步的伊人,回首望著隔開兩人的白簾。對上汪平不諒解的眼,她斂下眼眸,垂下容顏。
  
  然而,見到她眼底閃現的淚光,汪平突然明白了。
  
  「方小姐,你……」
  
  「對不起。」不想再多浪費一秒鐘時間,伊人眨去眼底水意,揚起頭,神情冷靜,再一次舉步離開。
  
  擰眉看著僵直離去的身影,汪平歎了口氣,轉身快步往回走。
  
  「唐先生,你不要那麼激動,你看,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小護士說。
  
  「你給我出去!」
  
  「可是……」小護士有話想說,但見唐墨爾頓然暴怒,嚇得趕緊撥開簾幕往外衝。「是、是、是!我這就出去!」
  
  與小護士擦肩而過,汪平快步來到他病床邊。
  
  「唐先生,你別生氣了,方小姐她足醫護人員,她有她的職責所在……」
  
  雖然依舊無法諒解方伊人的行為,但見到她浸淚眼瞳的瞬間,汪平已經能夠瞭解她內心的掙扎。她是專業醫護人員,她只能救人,而不能選擇對象。
  
  「我想我們都該站在她的立抄…」他話還沒說完,就讓唐墨爾一句打斷。
  
  「別在我面前提到她!」身上傳來的陣陣痛楚,讓他聲音弱了不少。
  
  他以為就在應大醫院工作的她,一定會好好的為他打理一切——但,她沒有,她將外人的死活看得比他還要重要。
  
  他還以為伊人是愛他的,但這一刻,他已經不確定了。
  
  在她丟下他,在她不顧他是不是會就此殘廢,而無情轉身離去之時,她不僅是丟下他的人而已,她連同他對她的那一份信任也一塊去了。
  
  「唐先生?」
  
  「聯絡雷法醫院,我要馬上轉院。」驀地,一聲冷笑逸出他緊閉的唇,
  
  「轉院?唐先生,我們可以請應大院長出面……」汪平建議道,
  
  「不,就轉院。」他黑色眼眸冰冷。「應大已經撐不久了。」
  
  汪乎一怔:
  
  「唐先生,你這是牽怒!」汪平急聲道。他知道主子的意思定想弄倒應大:
  
  「牽怒?牽怒義怎樣?」他冷眼望他。
  
  「方小姐她也想救你,只是她的身份讓她身不由己呀!」
  
  「身不由己?那更好,我就為她弄倒應大,讓她以後再也不會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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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7:25
  第七章
  
  方伊人身穿藍白色調高腰細肩帶洋裝,素著一張臉龐,出現在雷法醫院。進入電梯,她直上十八樓。才走出電梯,她再次被人攔下。
  
  「方小姐。」天地集團保全人員對她搖頭。
  
  「還是不可以嗎?」她唇抿輕愁。這一個多月來,她始終被阻擋在十八樓特等病房樓梯間。
  
  「方小姐,真的對不起啦,請你不要為難我。」保全人員一臉憨厚摸著頭。
  
  「我只是想見他一面而已,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惹事的。」輕抿紅唇,伊人一再溫和懇求。看著就近在前方的病房,她眼底有著擔心與焦慮。
  
  她不懂為什麼都一個多月了,墨爾還不出院。
  
  他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只要小心照料,應該二十天左右就可以下床走路。
  
  那現在,他為什麼還要留在醫院裡?
  
  「方小姐,我不是不幫你,但是你也知道我是領人薪水的,上面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唐先生說不見你就是不見你,要是我放你進去,到時只怕我也會和應大醫院一樣,掃到颱風尾……」
  
  「應大醫院?應大醫院怎麼了?」方伊人一愣。
  
  「咦?你還不知道應大醫院這幾天出現很嚴重的內部問題嗎?」
  
  「我是有聽到一點,但這和墨爾有關係嗎?」
  
  「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喔;那我偷偷告訴你,你不能跟別人說喔——」保全小心探看左右兩邊,確定沒人之後,湊向她小聲說著:「前幾天,我有聽到唐先生和汪先生在討論要怎麼弄垮應大醫院的事。」
  
  方伊人驚瞪大眼。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應大醫院是救人的地方,他們沒理由……」
  
  「誰說沒有理由?我聽說應大醫院當初就是沒好好照顧我們唐總裁,所以才會惹來這一場禍:而且,我還聽說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一個護理長的錯。」
  
  「護理長?」伊人愣祝
  
  「對了,方小姐,你不是也在應大醫院上班嗎?」
  
  保全鬼頭鬼腦的探向她,想從她嘴裡問出一點內幕消息。
  
  「那你知不知道當初是哪個沒長眼的護理長,就淨顧著救別人的命,而不管我們總裁的死活?我看那個護理長一定是頭殼壞去了。」
  
  眨著眼,伊人怔顏聽著。
  
  「我錯了嗎?」她知道他口中的護理長,指的就是自己。
  
  但,她不知道自己當時的決定,竟會讓墨爾如此憤怒,而牽怒到應大醫院。
  
  她只是想盡到醫護人員的職責,她只是想救助當時性命更危急的傷患,她不是不顧他的死活,不是不想救他,更不是不想幫他。
  
  但同樣都是傷患,同樣都是一條性命,站在醫護人員立場,她真的沒辦法為自己的自私,而放棄別人的性命。她的職責、她的身份,都讓她放不下手。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可以把所有心神全投注在他身上,她可以不假他人之乎而親自照顧他,她可以再也不管他人。現在,她可以自私了。
  
  「你錯了嗎?」保全搔搔頭,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就是當時那個沒長眼睛的護理長。」看著不知情的保全,伊人頹然一笑。
  
  「呃?」保全瞠大眼。「什麼!就是你!」
  
  要命!他兩個月之前才聽說她是未來的總裁夫人,怎麼才隔沒多久時間,她就變成掃把星了?不敢再多說話,保全連忙緊閉雙唇,瞪眼看她。
  
  保全好擔心自己這下不是被颱風尾掃到,就是會被她的掃把尾掃掉飯碗。
  
  「你知道墨爾為什麼……」她想知道他為什麼還不出院。
  
  她知道墨爾現在一定還是在生她的氣,但她相信只要時間一久,他的怒氣就會自然消弭;再怎麼說,他都已經向她求婚了,那他怎可能會氣她一輩子?
  
  墨爾不會的,她相信只要再多給墨爾一點時間,他會原諒她的。
  
  滿滿注入心口的信心,讓方伊人重拾自信,臉上也有了笑。緊握雙拳,她為自己打氣。
  
  「不知道。」沒等她把問題說完,保全就搖頭。
  
  「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院嗎?」她再問。
  
  「不知道。」
  
  「那……」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了手上的飯碗,保全連番搖頭。
  
  就算知道什麼,他也不敢點頭說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我只是想確定他沒事而已……」緊抿著唇,她眼眶泛紅。
  
  看她眼眶一紅,保全一張臉就全都皺在一塊了。
  
  「方小姐,你就別害我了。」保全苦著臉。「我有一個老婆、三個孩子,上面還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萬一我讓你的掃把掃到,那誰來養我們一家九口?」
  
  「我只是想知道他平安無事……」
  
  ***
  
  「滾!」一聲巨吼自病房裡傳出。
  
  同時間,護理站一群醫護人員陸續離開座位,衝進l801號病房。
  
  「誰讓你們進來的!全給我滾出去!」怒聲再吼。
  
  是他!方伊人一臉驚喜,急忙推開保全想進病房看他。
  
  她已經好久沒看到他了。
  
  「方小姐,你不可以進去!」保全及時拉回她。
  
  「可、可是他——」她一臉驚急看著保全,又急急望向一再傳出巨響的病房。
  
  「啊!」一聲尖叫自病房傳出。
  
  「唐先生,你冷靜點!」
  
  「唐總裁,請你不要這樣——」
  
  「滾!我叫你們滾,你們沒聽到嗎?你們是聾了,是不是!」
  
  「唐先生!」
  
  「滾!」一聲怒吼之後,伴隨的是一聲重物落地聲。
  
  一再傳來的憤吼,教伊人再也顧不了其他了。
  
  使盡所有力量,方伊人奮力掙開保全鉗制,向1801號病房急衝而去。
  
  不管墨爾現在再怎麼氣她,她絕不能再轉身走!
  
  只是,方伊人前腳才踏進房門,喜見前方因她到來而一臉愕然的男人,就讓一支迎面而來的玻璃花瓶意外擊中臉龐。
  
  「哎……」來不及站穩身子,方伊人頓失重心向後倒去。
  
  雙重的重擊,教方伊人痛得緊擰雙眉,一再猛甩頭,想緩和突然的痛感。
  
  「誰讓你進來的!」坐於病床上的唐墨爾俊顏緊繃,恨眼瞪她。「滾!」
  
  頓時,一群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護士,全愣在一旁。
  
  「方小姐,這病房你不能進來,快出去!」保全跟進病房急聲叫+
  
  這時,才帶著一大疊急件公文從公司趕來的汪平,一出電梯沒看見保全人影,又發現護理站裡沒半個人,立即快步走向1801號病房。
  
  一進病房,他就聽到方伊人的聲音。
  
  「不!我要留在這裡。」痛感一消,方伊人轉向保全,和一旁的護理人員。
  
  「這樣好嗎?」護理長猶豫。雖然他們已經從一些報章雜誌上,知道方伊人與唐墨爾的關係,但這一個多月來,她一直被排除在訪客名單外。
  
  「唐先生他好像不想……」
  
  「既然方小姐部這麼說了,你們就去忙其他的事吧。」汪平出聲打斷她的話。
  
  知道一切問題就出在方伊人身上,汪平當下決定將問題交給她解決。
  
  「汪平!」知道汪乎打的主意,唐墨爾氣聲道。
  
  裝作沒聽到,也故意匆略唐墨爾難看的臉色,汪平自作主張快速打發一群人。
  
  「快走呀,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這有方小姐在就可以了,其他都出去!」
  
  「是。」眾人一聽,紛紛快步走出病房。
  
  「汪平!」唐墨爾怒吼道。
  
  「是。」一轉身,汪平大步來到他病床邊,將手中文件放到一旁桌子上。
  
  「唐先生,這些公文是急件,如果你看完簽完就請方小姐通知我一聲,我人就在門外。」簡單說完幾句話,汪平動作飛快轉身就走。
  
  臨帶上房門之前,他朝方伊人點了頭,「這裡就拜託你了。」
  
  砰地一聲,房門一關,室內即陷入一陣寂靜。
  
  唐墨爾酷顏緊繃,狠瞪前方緊抿紅唇,身穿藍白絲質高腰洋裝的清麗佳人。
  
  多時末見,再次見面,她依然如他腦海中印象一般清雅動人,隨著室內空調的吹送,她額際幾許垂落的髮絲輕輕飄遙
  
  望著她的眼,看著她的唇,唐墨爾的視線一再往下滑栘。
  
  他喉間微動,雙手握拳。他已經將她拒於病房門外一個多月,但時問並沒有讓他忘記他對她曾有過的感覺。
  
  望著他黑色眼眸,伊人顯得手定無措。
  
  她覺得自己就快被他冰冷的眼眸凍僵了,而四周沉重的氣氛,也讓她快透不過氣。
  
  「出去。」一聲冰冷打破一室的寂靜。
  
  「墨爾……」
  
  「出去。」他的語調依然冷如冰。
  
  「墨爾,別這樣,我們談談好嗎?」她走近他。
  
  「談?我和你還有什麼奸談的?」他冷笑一聲。
  
  「墨爾,求你別這樣,看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擔心?」刺耳的兩宇,揮燃起他心中怒火。「現在才擔心,你不覺得太晚了點嗎?!」
  
  憤怒至極,唐墨爾右手一抬,即將右邊櫃上物品朝她狂掃而去。
  
  砰!熱水瓶應聲飛出,鬆開的瓶口衝出一道滾燙熱水。
  
  乍見飛出的是熱水瓶,唐墨爾臉色一變。他急身想撲向她,但最後他仍動也不動的坐在床上,冷眼看著熱呼呼的開水潑上她。
  
  「嗯……」濺灑上身的熱水,燙紅她的手臂。方伊人緊咬唇,忍住痛。
  
  眼看她一臉痛苦,唐墨爾心底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
  
  只是看著她被熱開水燙紅的手臂,他身側雙手倏握成拳,控制住想上前探看她傷勢的衝動。
  
  「出去。」再次開口,依然是那兩個字。
  
  「墨爾,我……」忍住臂上的灼痛感,伊人勉強笑著再定近他。
  
  近在眼前的紅腫傷處,教唐墨爾無法再坐視不理——
  
  「你是什麼護理長!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你怎麼去照顧別人?」
  
  一把抓住她手腕,唐墨爾不顧左臂傷口的疼痛,轉身抄起一旁看護之前倒給他的冷開水,就往方伊人手臂□潑而去。但左臂的一個疼痛,讓他失了手。
  
  突然潑來的冷開水,教伊人整個人為之一愣。她臉上、發上水滴一再滴落。
  
  眨著被潑濕了的雙眼,方伊人怔看彷似變了個人的唐墨爾。
  
  不見以往熟悉的溫柔,打從她踏進這間病房開始,他一直是怒目相視,一直是冷語相對,但是……在她被熱開水燙到之後,他潑了她一身的冷水。
  
  驀地,方伊人嫣然一笑。
  
  墨爾雖然氣她,也恨她那一天置他於不顧,但他心裡還是關心她的。
  
  「水沒有很燙,我沒事的。」知道他依然關心自己,她的笑不再勉強。
  
  「哼!我管你有沒有事!」被猜出用意,唐墨爾漲紅臉別過頭。
  
  「看你都把自己弄濕了。」伊人笑著抽取一旁面紙,小心為他拭去臉上水滴。
  
  突然,她注意到他手臂紗布上有血絲滲出。
  
  「你的手臂流血了。」方伊人急忙拉過一旁專用醫藥架。
  
  她想為他重新處理傷口。但動手之前,伊人突然轉身快步往房門走。
  
  「你!」見她再次轉身走,唐墨爾憤聲吼:「出去了,就別再進來!」
  
  「墨爾?」聽見他的憤聲怒言,方伊人驚愕回首。
  
  「走啊!你走嘛!」他咬牙道。
  
  「我只是想去……」
  
  「這裡是雷法醫院,不是你的應大醫院,他們沒有人會需要你的!」
  
  「墨爾,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只是想……」
  
  「你就是那麼想離開我,是不是!」他吼道。
  
  「不,不是的,我不會再離開你的。」她急搖頭。「我只是想到護理站多問一些有關你傷口的事,這樣我才好幫你換藥包紮。」
  
  唐墨爾頓然愣祝
  
  「我等一下就回來了。」知道他是不希望她離開,伊人笑得極為開心。
  
  「笑!笑什麼!」看見她開心的笑顏,唐墨爾臉色乍紅,憤別過頭。
  
  「幾分鐘就好。」看他一眼,方伊人帶著笑意拉開房門,往護理站快步走。
  
  「方小姐?」在門外的汪平,一看到她出來,立即跟上前。「情形怎麼樣?」
  
  「沒事。」她笑著。
  
  「沒事?」護理站所有人一見她臉上笑意,都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她。
  
  「剛才被他叫滾蛋的看護是第十號。」一名護士小聲說著。
  
  「第十號?」伊人不解。
  
  「就是到今天為止他已經換掉十個看護,之前每一個都是被他罵哭跑走的。」
  
  「對呀,他好凶喔,我也只是一天五次送藥給他吃而已,他就找我麻煩,有時候他連藥也不吃,就當我的面丟進垃圾桶。」小護士嘀咕抱怨。
  
  「還說呢!早上我幫他換藥的時候,他還一直罵我笨手笨腳的。」
  
  「那算什麼?他也這樣罵過幫他做傷口縫合手術的徐醫師。」護理長戲笑道。
  
  「對呀對呀,前天早上徐醫師還想來巴結唐先生拉關係,結果當場就讓唐先生罵得一臉豆花,好好笑。」護理師猛笑道。
  
  「真沒想到外表看起來那麼俊俏的唐先生,罵起人來一點也不輸古代暴君。」
  
  「其實如果唐先生肯合作一點,醫院早答應放人了,也下會強留他到現在。」
  
  由一群人的抱怨與訴苦中,伊人已經瞭解墨爾至今仍留在醫院的主要原因。
  
  「墨爾以前不會這樣的,他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伊人笑著介入話題。
  
  「唐先生會溫柔?很難想像。」幾名女人同時搖頭。
  
  「等你們也像方小姐這樣體貼溫柔的時候,自然就可以想像到。」一旁的汪平忍不住瞪了幾個女人一眼,截斷她們的閒聊。
  
  突然——
  
  「方小姐,你這裡怎麼回事!」汪平指著伊人的手臂驚聲問。
  
  「沒什麼,是我剛才不小心碰翻熱水瓶。」她笑著答。
  
  「哎!這不處理不行,我幫你上藥,快進來。」護理長趕忙拉她進入護理站。
  
  看了看她紅腫的傷處,護理長想起剛才的事——
  
  「對了,方小姐,我覺得你等一下最好也到樓下掛號,檢查一下頭部,萬一腦震盪就不好了。」她提醒道。
  
  「腦震盪?」汪平瞪大眼。
  
  「哼哼,你終於知道你家總裁有多狠了吧。」一名護士冷哼數聲,「虧他人長得那麼帥,心腸卻這麼壞。」
  
  「不是這樣的。」方伊人一聽連忙搖頭,想為墨爾解釋,「墨爾他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運氣不好,剛好闖進去,所以才……」
  
  「咦?方小姐,你頭髮、臉,還有這半邊洋裝怎麼都濕了?」護理長打斷她的話。
  
  「是墨爾看我被開水燙到,想拿冷水幫我退熱,可是他手痛不小心就……」
  
  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此時的狼狽,方伊人笑著撥弄過自己的濕發。
  
  想著他方纔的臉紅,她輕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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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9 00:47:56
  第八章
  
  清晨醒來,他拄著枴杖站立在陽台,任風吹拂臉龐,俯瞰底下人車漸多的寬大馬路。
  
  他以為經過應大醫院那件事之後,自己再也不想看見她,再也不希望她出現在眼前,但自她闖進病房的那一天開始,他總是等待著她每天清晨的出現。
  
  因為他發現只要看她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應大醫院的那件事他就不再那麼在意了。
  
  而且就像汪平說的,她是專業的醫護人員,她有她的職責所在。
  
  尤其她還是應大醫院的年輕護理長。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大醫院的護理長,可見除了對工作的熱忱之外,伊人的上司也注意到她不摻雜私念的冷靜與理智。
  
  她,的確定戴有神聖光環的白衣天使。因為,為了其他外人的生命,她連自己的愛人都可以犧牲……
  
  拾手耙過微亂的髮,唐墨爾為心底的複雜情緒搖頭歎氣。
  
  要不是許步能一時失去理智開車撞他,他和伊人之間根本就不會有問題。
  
  只是現在他就算再氣再怨也無濟於事,因為許步能已經當場死亡。
  
  想起車禍主因,唐墨爾抹過一臉的疲 憊。
  
  「早。」一聲故作輕快的嗓音,自他身後傳來,打斷他雜亂的思緒。
  
  「你又來做什麼?」整了整心情,他轉過身面無表情看她。
  
  一連幾天,伊人總是一早就提著親自煮的早餐來看他,—直到晚上等他睡著了,才離開醫院自行開車回家。
  
  雖然這段時間他仍然會刁難她,但他已經願意配合吃藥,而近十天時間下來,在伊人細心看顧下,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好了很多。
  
  「來照顧你。」放下高筒餐盒,她笑著面對他的冷漠。
  
  聞言,唐墨爾冷笑出聲。
  
  如果車禍那天,她可以像現在這樣照顧他,那他會很感動的,但是,她沒有。
  
  為她的專業醫護人員身份,那天,她將他遠遠拋在腦後,不顧他的死活。
  
  「我已經好很多了,明天你可以不用來。」看她一眼,他拄著枴杖走下陽台。
  
  愣了一下,她走上前,扶著他在沙發上落坐。
  
  「可是,你現在還是需要人照顧。」強掩住心底的失落,她笑的勉強。
  
  「這裡可以照顧我的人多的是,不差你一個。」他冷言道。
  
  「墨爾,我……」看著他冰冷的眼,伊人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原以為只要幾天時間,墨爾就會回復以前的溫柔,但幾天相處下來,她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對她,他不再有笑,總是以冷漠對她,也總是一再的表現出對她厭煩的樣子,她真的不知道等他出院後,自己還能不能見到他。
  
  看著他眼底的冷漠,她見不到以往他對她的溫柔。她不知道這一刻,他對她的感情,是不是也消失不見了……
  
  「我熬了排骨稀飯,你快趁熱吃。」斂下眼底的不適,她笑著為他盛滿一大碗的濃稠稀飯。
  
  接過碗和湯匙,唐墨爾當她透明人似的不再搭理她,逕自吃著她帶來的早點。
  
  趁著他吃早餐時間,她整理起他的病床,也將早上帶來的報紙放到他面前。
  
  他才放下碗和湯匙,濕紙巾和面紙盒已經遞到他面前,而她也已經把餐具拿進一旁浴室簡單沖洗。
  
  看她走出浴室又動手擦起茶几,整理起環境,唐墨雨擰了眉。
  
  看了看時間,伊人到護理台拿他的藥。
  
  「吃藥了。」關上房門,她倒了杯開水連同藥一起交給他。
  
  一轉身,她又做起先前的事。
  
  「你可不可以不要做那些事?」二十分鐘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
  
  「那現在換藥?」不做那些事,她就只剩換藥的事能做。
  
  拉過一旁的專用醫藥架,伊人看著他。
  
  「你!」唐墨爾狠瞪她一眼。
  
  知道他沒反對,方伊人快步上前,小心扶起他走回病床。
  
  「慢一點,別弄痛傷口了。」她連忙幫他調整病床的高度。
  
  「痛也是我的事!」唐墨爾心不甘情不願躺回病床緊閉雙眼。
  
  看著平躺病床之上面無笑容的冷峻容顏,她唇角悵然。
  
  「可是……我也會痛……」
  
  「你——」張開雙眼,他望著上方的她。她的話,他聽見了。
  
  抿緊唇,她不再言語,轉身走進浴室洗淨雙手。
  
  回到病床邊,她傾身動手拆解他臉上、手臂還有身上的繃帶。
  
  他身上大部分傷口都已癒合,只是想起當時他傷勢嚴重,無力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伊人仍忍不住紅了眼。
  
  從事護理工作多年,再大、再深的傷口她都見過,但她從不害怕,她可以面不改色,快速為病人處理上藥包紮;但,每見到他身上的傷痕,她仍忍不住鼻酸。
  
  眨去眼底的水意,方伊人深吸一口氣,想盡快為他上藥包紮。
  
  聽著一旁藥瓶與剪刀鑷子趨起落落的聲音,他靜看著伊人動作俐落,卻不失溫柔的為他包紮傷口。
  
  突然,他注意到她紅了的眼。
  
  「你—定要每次幫我上一次藥,就難過一次給我看嗎?」他冷笑道。
  
  「……」聽到依然冰冷的言語,她緊抿雙唇,加快完成手中動作。
  
  整理好架子上的藥物,她將它推往一旁,轉身離開床邊。
  
  走到他剛才坐的位置,方伊人故作忙碌,彎身收拾著仍十分整齊的書報,
  
  「誰讓你做那些事的!」他不耐叫道。
  
  「我現在沒事,所以……」直起身子,她勉強回顏一笑。
  
  「沒事?沒事你不會回應大去上班嗎?遺留在這裡做什麼?」他悶聲道。
  
  「我已經離職了。」她咬著唇。
  
  「離職?」他神情一怔。
  
  「你出車禍的隔天,我就遞辭呈了。」
  
  「為什麼?」他傻住了。當時,他都還沒有時間整應大,她為什麼會辭職?
  
  見到他眼底的訝異,她澹然一笑。
  
  她知道墨爾直到現在依然無法諒解他車禍那天,她所作下的選擇。
  
  轉過身,她走到窗邊,望向藍色天空,看著穿過雲層灑洩而下的陽光——
  
  「考上護專、當上護士,是我自小到大唯一不變的志願:因為在我心中,醫療護理人員的工作是神聖的。」斂下眼睫,她深吸一口氣,說著從未對他提過的事。
  
  「他們的天職是救人,他們必須放棄一己私念,就為救人而救人;不管對象是誰,上至政商名流,下至遊民貧戶,他們都必須伸出援於。」
  
  想起以前的自己,她唇角輕揚。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自己是個十分稱職的醫護人員,在我眼裡所有來醫院求診的傷患地位都是平等,沒有階級身份的差別。」斂下眼眸,美麗唇角淡揚。
  
  她的心曾經澄清如水,她的心曾經無塵埃、無私慾,可是遇上他,她單純的心有了私慾。
  
  回過身,她靜凝他黑色眼眸。
  
  「但是你車禍那天,我發現……這份神聖的工作變得沉重了,我再也承擔不起它加諸在我身上的重責。」
  
  她雙眸清澄,神情寧謐,晨光中,美麗紅顏清麗柔雅。
  
  「你知道嗎?那一天,看你無力躺在病床上,我……」
  
  輕傳入耳的娓娓訴說,漸漸平息唐墨爾心底對她的怨懟;尤其,她還為他放棄了那一份神聖工作。
  
  滲人心底的感動,教俊酷顏容有了笑意。微抬眼眸,他想告訴她,沒事了。
  
  但,映人眼簾的紅顏倩影,敦他為之怔愣。
  
  倚窗而立,神情寧謐彷似超脫世俗的柔美容顏,像是與身後晨光合而為一了。
  
  灑洩人室的淡淡晨曦,有如一雙透明翅膀在她身後渲染暈柔,而——
  
  一身純白,佇立窗前的她就像是……美麗天使。
  
  ***
  
  知道伊人可以為他放棄她心中神聖的醫護工作,知道她是這樣的在乎他,唐墨雨已經深刻感受到當時她內心的掙扎,也已經可以諒解她那天的選擇。
  
  雖然除去醫護人員的身份,她不再是外人眼中的白衣天使,但對身處瞬息萬變商場,慣以一己之利犧牲他人的他而言,伊人依然是他心中的美麗天使。
  
  他不想再失去她,也想好好的把握住她,將她緊緊圈圍在自己的世界裡。
  
  只是,與這樣彷似天使的她在一起,他競感到有些自慚形穢,
  
  因為她曾是那樣的無私,而他卻……
  
  「先生。」在預定的時間裡,司機小王開著積架房車,與汪平二剛一後駛進雷法醫院大門前。
  
  「先生,恭喜你出院了。」小王快步繞過房車打開後座車門,笑眼瞇瞇地看著台階上的他。
  
  近兩個月時間下來,主治醫師一見唐墨爾復原情況良好,就迫不及待通報上司,並會同多種醫師再次會診,確認他傷勢已無大礙。
  
  一等全部Pass過關的檢查報告下來,主治醫師立即以速件方式,批下他的出院許可文件,想盡速將他送出雷法醫院,免得院內一群人又找他唉聲抱怨。
  
  「先生,我扶你。」跑上階梯,小王熱心的伸出手想攙扶行動不便的他。
  
  「開你的車就好!」唐墨爾冷瞪他一眼。
  
  看到眼前情況,才剛跨下BMW轎車的汪平,猶豫著自己是否要找釘子碰。
  
  想了一會兒,他還是步上階梯來到他身邊,伸出手——
  
  「唐先生,讓我扶……」
  
  「要你多事!」毫不領情的唐墨爾惡言狠瞪,根本沒有下階梯的打算。
  
  「這……對不起。」摸摸鼻子,汪平知趣的轉移話題,「先前那輛賓士我已經依你的吩咐處理掉,過幾天新訂的賓士就會送到。」
  
  「嗯。」唐墨爾一邊聽著,一邊神情不耐的回頭望向醫院大廳。
  
  一見熟悉人影往大門走來,他連忙回過頭。
  
  「墨爾——」伊人腳步輕快走出醫院大廳。
  
  這幾天,她明顯感覺到墨爾對她的態度,已經有很大的改變;雖然他仍少給她笑容,但是更少他已經不會再對她冷言冷語了。
  
  「墨爾,出院手續我都已經辦好了。」漾著笑顏,她來到他身邊。
  
  「嗯。」看也不看她一眼,唐墨爾緊抿著唇,拄著枴杖吃力的想走下階梯。
  
  站在一旁的小王和汪平互看幾眼,就是沒敢再上前攙扶他。
  
  「你們不……」眼見一旁的司機小王和汪平都不出手幫忙,方伊人心急伸出手,穩住他因使勁拄杖,而有些顫抖的手臂。「小心點,慢慢定,別急。」
  
  「嗯。」點著頭,他緊抿雙唇,在她扶持下困難步下階梯。
  
  見唐墨爾不反對方伊人的攙扶,汪平終於一臉瞭解的拍拍小王的肩膀——
  
  「小王,以後開你的車就好。」
  
  「是,以後你也別多事。」小王煞是不服氣,瞪大一雙瞇瞇眼回敬他一句。
  
  互瞪一眼,兩人相繼一笑。
  
  「你們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坐進房車的唐墨爾,狠瞪淨顧著笑的兩人。
  
  聞言,小王與汪平同時快跑到他身邊,
  
  在小王關上車門前,墨爾忽地望向車外靜默一旁的伊人,再轉頭看向汪平。
  
  「明天我會到公司上班,業務會報照常舉行,你回公司通知業務單位。」他困難挪了挪身子。
  
  「是。」汪平微微彎下身子看他。
  
  「下午有關整頓許家企業的會議,就先改為視訊會議。」他再往內挪。
  
  「是。」秉持著與人說話時,一定要直視對方眼睛的禮貌,汪平再彎下身子。
  
  「我想就——」
  
  「謝謝,唐先生。」以為唐墨爾還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也以為他挪出來的空位,是要給自己坐,汪平拾起腳準備跨進車內。
  
  眼見汪平要上車,唐墨爾黑眼倏地一瞪。
  
  「我事情都交代給你了,你不回公司上班,坐我車子做什麼?想混也別在我跟前混!」他怒言道。
  
  「啊?是!」知道自己會錯意,汪平頓時笑的一臉尷尬。
  
  對汪平嘿嘿笑幾聲,小王動作迅速想關上車門;但,一聲怒吼已傳出——
  
  「你車門關那麼快做什麼!我都不趕時間了,你趕時間嗎?」唐墨爾怒瞪無辜小工—眼。
  
  「我……我只是……」小王頓時手腳忙亂。
  
  「還有你!」他轉瞪一旁始終不說話的方伊人。「你昨天不是說車子壞掉,這幾天都搭計程車來的嗎?」
  
  「嗯。」方伊人愣了一下。
  
  「那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上車!」重點二字一出口,唐墨爾即不再理她。
  
  「是。」方伊人心喜。
  
  她以為他不會讓她上車的。雖然這幾天他已經不再給她臉色看,也不再排斥她的出現,但他仍時常冷眼看她,總一再的要她離他遠一點。
  
  可是今天他竟主動開口要她上車?對這樣的改變,伊人笑得一臉燦爛。
  
  「有什麼好笑的?」看見坐進車裡的她一臉笑意,他臉色就更沉。
  
  「沒有。」她唇角噙笑搖頭。
  
  「開車。」看她一眼,唐墨爾冷顏對小王下達命令。
  
  ***
  
  積架房車才在御花園大樓前停住,她後腳才下車,唐墨爾就已經開口命令小王開車,讓她連說句話的時間也沒有。
  
  看著疾駛而去的車身,方伊人顏容僵凝。
  
  她以為墨爾剛才要她上車,是示好的表現,但……垂下雙肩,她無力一笑。
  
  無法怪他、無法怨他,因為他會這樣對她,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
  
  只是若讓兩人感情就這樣劃下休止符,她……
  
  頓地,方伊人振起精神,抿唇一笑。
  
  不會的,只要墨爾是真心喜歡她,也有一點愛她,他就不該這樣就放棄兩人感情。
  
  能說的、能解釋的,那一天在雷法醫院她都已經說過、也解釋過,現在就看他的選擇了。
  
  不想惹人嫌,也不想再為自己多作解釋,一連幾天時間,伊人不再與他聯絡。
  
  只是,面對她突然的消失,已正常上班的唐墨爾只覺得心情一陣煩躁。
  
  他以為送她回家的隔天,她一樣會自動出現在他面前,但等過一天又一天,他等到的永遠都是一陣風。
  
  「唐先生,應大醫院的……」
  
  拿著卷宗檔案,汪乎急步推門進入總裁辦公室,走向辦公桌後斜靠座椅的他。
  
  「誰讓你進來的?我辦公室成了你家客廳?」一雙黑眸驟然沉下。
  
  汪平將印有應大醫院四字的卷宗,放到他桌上。
  
  「對不起,因為應大醫院的事需要馬上裁決,所以我才——」
  
  「裁決?應大醫院關我什麼事?」
  
  「咦,你不是要弄垮應大醫院嗎?」汪平驚訝看他。
  
  經他提醒,唐墨爾這才記起自己之前的牽怒;只是時間已經過去好一陣子了,當時的怨怒早巳消失。
  
  「現在情況如何?」坐正身子,他擰眉問道。
  
  「現在已經要進入第二階段的安排,就等你下指示,只是,唐先生,你是不是可以再考慮一下?再怎麼說,應大醫院那邊……」
  
  汪平想再勸他三思,不希望他將來後悔,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截斷——
  
  「取消它。」拿過一旁待簽閱的公文,唐墨爾拿起桌上鋼筆,打算繼續工作。
  
  「咦?」
  
  「還要我再說第二次?」唐墨爾冷眼望他。
  
  「喔,不!不用了,我這就去轉達你的意思。」生伯他改變主意,汪平連忙搖手,快步往門口走。
  
  「喔,對了,唐先生——」汪平想起業務經理剛才隨口告訴他的事,「業務經理說他之前看到方小姐和一個男人在對面咖啡館……」
  
  驀地,他黑眼倏瞠。砰地一聲,唐墨爾拍桌憤身站起。
  
  「你說她和別的男人在我地盤上喝咖啡?」霎時,他怒紅了眼。
  
  在他為她的消失而無心上班時,她竟然陪男人陪到他的地盤上了!
  
  憤握雙拳,唐墨爾怒不可遏。
  
  自他出院回家後,她就不曾到家裡看過他一次,現在居然還和別的男人到他公司前喝咖啡?她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我說的,是業務經理說的!」發現自己誤踩地雷,汪平連忙拉人墊背。
  
  「他確定?」他憤聲問。
  
  「我再去問業務經理好了,也許他是一時眼花看……」才想找借口遠離危險地雷區,汪平就看見一個黑影已先他衝出門。
  
  怔看疾步衝向電梯問的背影,汪平目瞪口呆。
  
  ***
  
  一踏進咖啡館,他就看到明顯目標。唐墨爾臉色難看,身子緊繃。
  
  他緊抿雙唇,一步步接近靠窗邊位置的兩人。雖然步伐有些遲滯,但他行動依然穩健,而不減往日風采。
  
  靜看熟悉紅顏,許久不見的溫柔匆地飄上他黑沉的眼。
  
  她的柔細長髮,以蝴蝶髮飾固定於腦後,稀疏滑落的柔絲,輕蕩於她粉嫩頰邊。
  
  她唇紅齒白,漆黑眼瞳幽深清靈,粉嫩臉頰就像是要漾出水般的晶瑩剔透……
  
  美麗紅顏神情淡然縹緲,宛如畫中沉靜天使般,側顏凝望著窗外。
  
  看著這樣的她,他無法再舉步上前,無法親手破壞她此刻的靜謐容顏。
  
  只是一旁隱約傳來嗡嗡的吵雜聲,卻壞了他與她的寧靜。
  
  回過神,唐墨爾狠眼瞪向破壞氣氛的男人。只是他突然發現,對與她同座男子侃侃而談的話題,伊人明顯的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與他在一起時,伊人從來沒有這樣忽略過他。
  
  她總是將所有視線集中在他身上,讓他感覺自己倍受注意,讓他感覺自己是她眼中的唯一,讓他感覺她是那樣的喜歡他、在乎他……
  
  靜凝她美麗側顏,墨爾想起往日有她陪伴在身邊的快樂日子。
  
  突然——
  
  「方小姐,我希望你可以考慮看看。」
  
  為拉回她的注意力,男人伸出手覆上她置於桌面的手,輕輕握遙
  
  被喚回思緒,伊人拉回視線,想將注意力集中到男人身上。
  
  「王主任,我想……」輕匆飄栘的眸光,為一旁的身影霎然停祝
  
  方伊人猛然拾起頭,望進那一雙深沉眼眸。
  
  「墨爾?」霎時,她眼底閃過一道驚喜光芒。
  
  剪裁合身的深色西服將他襯得高大挺拔,他黑髮斜落額際,雙眸深邃黑亮,高挺的鼻樑下是緊抿成一線的寡薄雙唇。
  
  除了左耳下方及下顎處已經拆線而露出的淡色傷痕外,許久未見的他,依然俊俏迷人。她喜見他復原情況良好,但看著突然出現的他……她神色黯然。
  
  斂下眼底的喜悅,一層疏離已蒙上她的眼。
  
  十多天來,他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再怎麼自作多情,她都該清醒了。
  
  低垂下容顏,微抿的雙唇逸出一聲歎息。
  
  「新男友?」看著男人依然緊握她的手,陌生的嫉妒與憤怒盈滿他心胸。
  
  方伊人愣仰容顏,驚眼望進他已然變色的眼眸。
  
  不顧他人異樣眼光,唐墨爾一臉難看,將她自座位強行拉起。
  
  「跟我走!」狠瞪坐她對面的男人一眼,他身一轉就快步將她拉出咖啡館。緊繃的臉龐,似盈滿一身的怒火。
  
  「墨爾?」
  
  穿過馬路,他一路邁步直行,絲毫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拖回辦公室。
  
  「墨爾,你到底怎麼了?」
  
  他難看的臉色,教她略感不安。她以為他已經不想再看到她。
  
  「我怎麼了?你怎不告訴我,你在做什麼!」砰地一聲,他奮力甩上門。
  
  「我就只是和……」
  
  「只是和男人喝咖啡?」克制不住心底的護意,他憤聲道,「喝咖啡可以,但為什麼要喝到我地盤上?」
  
  「我——」面對他的質問,方伊人微愣。地點不是她選的,她只是……
  
  「是想向我示威?想告訴我,除了我唐墨爾之外,你外面男人多的是?」
  
  「當然不是!」她驚瞪大眼。
  
  「我說錯了?」她的大聲反駁,教他微愣。
  
  「你當然說錯了!你可以不要我,你可以拒絕我,但是你不能這樣誤解我!」
  
  他覺得她可以輕易說服他。因為,他真的想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可是——
  
  「事實明明就擺在眼前,你還說我誤解你!」他憤聲道。
  
  看著臉上傷痕已漸淡,卻對她怒目相視的俊酷顏容,方伊人告訴自己要冷靜。
  
  「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你連關心我一次也沒有,就找其他的男人到我地盤上示威,現在你還說我誤解你?」
  
  「示威?」伊人訝聲失笑,搖著頭。她真的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她的。「沒去找你,是因為我不想再惹人厭、惹人嫌。」
  
  「不要把話說的那麼好聽!」
  
  想起剛才那個男人緊握住她的手,他心中護火就狂竄飛燃。
  
  他都已經好一陣子沒握到她的手了,但剛才那個男人竟可以那樣親近握住她
  
  他嫉妒,他真的在嫉妒!他嫉妒得想再回咖啡館將那個男人的手剁下來!
  
  突地,墨爾神情一震。
  
  嫉妒?還嫉妒的想剁下那個男人的手?
  
  好突然、也好怪異的感覺。陌生的暴躁情緒教唐墨爾皺擰雙眉。
  
  他怎可能會有嫉妒的對象?但剛才……剛才他真的嫉妒著那個男人,而這樣的異樣情緒是她帶給他的。
  
  他想弄清楚這樣的情緒所為何來,但此刻情緒急躁的他,根本無法靜心細相i。
  
  「你……」看著他的憤恨眼眸,伊人已經不知道還能為自己解釋些什麼。
  
  「說不出話來了?!」他恨眼瞪她。
  
  「我是無話可說,如果你真的認為我是那樣的女人,那我就是,一切都隨你高興、」緊抿唇,她垂下了肩。再也無力為自己辯駁,她只能選擇離開。
  
  轉了身,她走向緊閉門扉,手握門把。
  
  「你……」眼見伊人想離開,他心中怒焰飛竄亂揚。
  
  砰地一聲,唐墨爾猛勁將她撲向大門,緊抵於沉重木門之上!
  
  「我不高興!我一點都不高興!」他右手擱架於她頸子之上。
  
  「你!」方伊人驚眼回首望他。
  
  一施勁,唐墨爾勃住她白細的頸子。
  
  「你是我的!是我唐墨爾相中的收藏品,除非我放手,否則你休想離開!」
  
  除去了溫柔,俊俏容顏淨是一片森寒。
  
  「你——」駭望他森冷眼眸,伊人難以相信身後的男人就是她所認識的墨爾。
  
  不,他不是墨爾,現在這個男人不是她所認識的墨爾,可是……
  
  可是他剛說她是他相中的收藏品?她記得墨爾向她求婚的那一天,也曾說過想將她收藏起來,像藝術品一樣……
  
  霎時,她臉色蒼白。
  
  他是她所認識的墨爾沒錯,但他沒愛過她。
  
  因為……因為在他的心底,她是一個可以被標上價錢的女人,就像其他被標上價錢供名人購買收藏的藝術品一樣。
  
  藝術品?她是不是該高興?因為在他心中她至少還有一點價值。
  
  而她的價值,就是來自於他對她的需要?
  
  感受到身後一道涼意,伊人知道他拉下了她洋裝拉鏈。她知道自己該拒絕他,但她多希望他能因為這樣的需要而愛上她……
  
  斂下眼底濕意,伊人緊閉雙眸,緊抿紅唇,無言承受著身後的他對她的侵襲。
  
  緊觸她窈窕曲線,他沉睡許久的慾望頓然高漲硬起。
  
  埋首在她頸肩處,他吸聞著許久未曾再嗅聞到的清香,挑開她胸夾暗扣,他右手自她腋下往前罩上她渾圓飽滿的胸部。
  
  緩緩搓揉著她胸前的柔軟,墨爾無法克制地以身子摩蹭著她,
  
  撩起她的裙擺,他左手由下往上探去,牴觸她腿問私處感受著她裡邊的溫柔。
  
  張開口,他吮吻她白皙頸項,咬含她細嫩耳垂。
  
  一再地在她身上游栘的雙手,為他搗燃起陣陣狂熾愛慾火焰。隱忍許久的慾望,在他長褲裡強行抬頭,教他脹痛而難忍。
  
  刷地一聲,疾速拉下長褲拉鏈,他自棉薄裡抓出已然激昂竄動的灼燙硬物抵上她股問,揮散出陣陣溫熱氣息。
  
  在伊人尚未來得及反應前,他猛地轉過她的身子,對上她驚瞪的大眼。
  
  雙眸一沉,他右手強迫架起她的左腿。
  
  不及褪去她腿間絲薄,他情慾亢奮激然,左手緊抓握住胯間激昂硬物,自她腿間絲薄右側緊抵她泛有熱意的私處入口。
  
  「嗯!」他雙膝一屈,猛地奮力向她頂進衝入。
  
  緊閉雙眸,他情緒亢奮高昂,感受著插入女體的剎間快感,
  
  緊咬唇,微仰顏,方伊人強忍著他突然進入的不適。
  
  撥去隱約遮住她胸前鮮艷蓓蕾的黑髮,他左手緊捧呵護著她胸前的美麗。
  
  「你真讓我想念……」揉弄她高聳的渾圓,吻著她的唇,他呼吸急促。
  
  徐緩地,他抽動起遭她緊窒裹住的灼燙硬物,感受自己硬如鋼鐵般的熊熾慾望與她溫柔深處的緊窒摩擦。
  
  探舌侵入她口中採取甘汁甜蜜,他火熱舔吻她柔潤紅唇,也—再地對她挺腰擺臀,要她承受他強烈的需求。
  
  拉下她已無法遮蔽窈窕曲線的洋裝,他一手高拾她的腿,左手抵住她身後門板,傾身舔舐她白皙粉嫩的臉頰,一再以上身摩蹭她胸前飽滿。
  
  「許久不見你這樣的美麗……」俯看身前美麗,他眸光漸轉溫柔。
  
  張開眼眸,她無語凝望著他,卻露出一抹澹然微笑。
  
  緊緊擁住他結實的身子,伊人讓自己更加貼近他,感受他對她的需要與渴望。
  
  啃舐她紅潤柔唇,他迷戀著伊人的美麗。
  
  那襯著一身雪白的黑髮紅顏,猶如醉人美酒般地教他一再情不自禁,也一再地推動自己向她索求急需的溫柔裹覆。
  
  一再自心底強湧而出的渴望,雖教他感到訝異,但此時此刻他一點也不想壓制自己對她的激情需索。因為——
  
  她已重回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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