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大力金剛掌]茅山後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221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7:16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五章 援兵

    艾爾訊確實也很想幫忙,而看著眼前這一幕,還真不知道這忙該從何幫起。「劉先生…我…我該怎麼做?」站在鐵鎖屍旁邊,艾爾訊想用手扳開鐵鎖屍摟著老劉頭的胳膊,可是根本就扳不動。

    「你想辦法…讓它鬆開…」看著觸鬚距離自己也就還一寸多遠,能用的招老劉頭都用上了,其實在這種情況下,能用的招也無外乎咬咬舌頭噴點血,但卻一點用都沒有,這些從鎖鏈縫隙裡探出來的觸鬚根本就不怕「真陽涎」,不過好在身子底下有七星劍的劍柄撐著,而這些觸鬚的長度好像也有限,所以這鐵鎖屍把頭往前探了好幾下,觸鬚還是沒碰到老劉頭,不過老劉頭這罪也有得受,底下的劍柄都快擠進腹腔了…

    情急之下,艾爾訊拔出槍對準了鐵鎖屍的腦袋,把槍口瞄準了鎖鏈的縫隙砰砰就是兩槍,雖說槍裡的子彈是夾有赤硝的開化彈,但此刻卻彷彿沒有任何效果。沒辦法,艾爾訊往後退了兩步,助跑了一下想用身體撞擊鐵鎖屍,但因為有齊腰深的積水,根本就沒法助跑,撞這一下更是沒什麼效果。

    相比老劉頭,張國忠這邊可就沒那麼樂觀了,鐵鎖屍的力量比自己大得多,劍刃橫著遲早得把自己脖子抹了,沒辦法,張國忠手腕子一擰,胳膊一抬,乾脆把劍90度順了過來,劍身直按貼在了鐵鎖屍臉上,一來能擋一下這些觸鬚,二來不至於傷到自己。

    巨闕劍的劍身本就很寬,張國忠這一擋,確實擋住了一些觸鬚,但沒想到臉這邊的危機雖然解決了,但這鐵鎖屍的身上又生出了許多觸鬚,絲絲拉拉的直奔張國忠的胸口。「艾先生…!幫我!」張國忠也顧不得面子了,開始聲嘶力竭的向艾爾訊求救。艾爾訊這邊正不知道怎麼幫老劉頭呢,聽見張國忠這一聲喊差點哭出來,沒辦法,抽出隨身的軍用匕首貼著濕漉漉的鎖鏈刷的一下就是一「刮」,就像刮土豆皮一樣。

    要說這一刮還真管用,七八條觸鬚瞬間被這一刀刮落水中,張國忠頓覺得兩膀一鬆,兩隻本已離地的腳瞬時落了地。只見面都這個黑爺爺蹭的一下便把臉轉向了艾爾訊。

    「哈哈!我知道他們的弱點了!」艾爾訊舉著匕首一臉的興高采烈。但這種高興僅僅持續了兩秒鐘就被打消了,這位黑爺爺呼啦一下撲向艾爾訊,「張…」艾爾訊還沒等喊出張國忠的名字,便已經被鐵鏈子纏住了脖子,彭的一下被舉到了半空。

    剛想去幫老劉頭,張國忠忽然發現艾爾訊又被盯上了,老劉頭這邊多少有個劍柄撐著。但艾爾訊這邊什麼都沒有。「哎…!」張國忠無奈,抄起巨闕劍也想學著艾爾訊那樣來個「刮土豆」,但這巨闕劍是大武器,重量和靈話性跟匕首可是沒得比,而且這鐵鎖屍好像吃過一次虧後有經驗了,張國忠剛把巨闕往其前胸一貼,那些觸鬚嗖的一下又都縮回去了,而艾爾訊地表情卻越發痛苦,這可好,光是觸鬚地話,沒準舔兩下也就算了,但經巨闕劍這麼一貼,這黑爺爺倒好像想直接把艾爾訊勒死。

    就在這時候,來的方向忽然又傳來撲通一聲水響,嚇的張國忠趕忙用手電照了過去,只見一個人影在水裡正嘩啦嘩啦的朝這邊疾行。

    「完…」張國忠暗道完蛋。可就在這時候,只聽「天門」觸水面嘩嘩兩聲。好像又下來了人,讓張國忠頓威意外的是,來者竟然還拿著手電。

    「爸!?」聽見這一聲喊,張國忠真是又高興又生氣,高興是可有救兵了,生氣是這小子怎麼這麼大的膽子?你孫亭是死的啊,明知有危險怎麼能讓孩子下來?

    「快過來幫忙!!」張國忠揮起巨闕劍鏘地一下就砍在了鐵鎖屍的脖子上,也不知道是力道過猛還是巨闕本身的煞氣效應,這一下竟然把這位黑爺爺砍的一摘歪。

    看著這一下彷彿有點效果,張國忠準備舉劍繼續砍,可沒想到自己胳膊還沒抬起來,一個腦袋忽然從水裡冒出了出來,只聽哇呀呀一聲大吼,抱著老劉頭的鐵鎖屍忽然高了一頭,「劉…劉大哥…?」張國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從水裡鑽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大手劉,而此刻摟著老劉頭的鐵鎖屍則被大手劉藉著水的浮力整個抱了起來。

    「快鬆開!那個不能貼身!」張國忠汗也下來了,那些鐵鎖屍可是有觸鬚的,雖說不知道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吧,但不能碰可是肯定的…「哦!」聽張國忠這麼一說,大手劉哇呀一吼,嘩啦一聲直按把鐵鎖屍扔在了身後,不過這一下雖說危險,但卻把老劉頭給救了,沒有後面的牆頂著,老劉頭本能的蜷起了身子,用腳狠命的蹬鐵鎖屍的前胸,不但把劍拔出來了,整個人也掙了出來。

    「張掌教!快上來!」這時天井唰地一下甩下一根繩子,好像秦戈已徑把繩子割斷了。

    「秦先生,你千萬別下來!我們這還能應付!」張國忠沖天井喊道,「孫亭來了!我們這人手夠!」

    這時,孫亭和張毅城連跑帶游剛好到了跟前,忽然眼前多了這麼一位黑爺爺,把二人嚇了個措手不及,「媽呀…這是什麼東西!?」孫亭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張毅城也傻了,尤其是這時張國忠舉著劍蹦著砍了鐵鎖屍一劍,頓時火星四射,但這黑爺爺僅僅是晃悠了一下,根本就沒顧及張國忠,而是直撲向大手劉。

    「我的媽呀」,碰上變形金剛了…」張毅城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老爹用的可是巨闕劍,在家沒事的時候自己曾試過這把劍,繃緊的八號鐵絲,一下就能砍斷,剛才那下一般人要是挨上恐怕就兩半了,而這一下放在這東西身上僅僅是晃悠了一下,雖說黑燈瞎火的一時間看不清那東西身上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吧,但從稀里嘩啦的鐵鏈子聲判斷,想必是盔甲一類的玩藝……翻開包,張毅城開始手忙腳亂的找東西…

    還沒等大手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感覺兩隻腳忽然一沉,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上了,繼而撲通一聲被拽倒在了水裡,「劉大哥!」張國忠揮起一劍便砍在了拽大手劉的鐵鏈子上,但鐵鏈子在水裡,劍在水裡根本砍不上勁,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張毅城在這位黑爺爺身後開喊,「爸!大爺!退後!燃燒彈到!」

    「燃燒彈?」張國忠雖說一腦袋問號,不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到底又要弄什麼花樣,但還是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就連正在用劍橇掐艾爾訊脖子的鐵鎖屍胳膊的老劉頭也下意識的把身子避到了鐵鎖屍另一邊,「你要幹嘛!?」就在張國忠這句話出口的與此同時,只見張毅城手裡忽然噴出了一尺多長的火苗子,呼啦一下,整個鐵鎖屍的身上忽然著起了熊熊烈焰,而鐵鎖屍周圍的水面也忽的起火,整個通道都被火光照亮了,嚇得張國忠趕忙用腳狠命的蹬了下池底,把身子彈到了兩米多以外。這時大手劉也從水裡站起來了,腦袋剛一出水面發現火光沖天,便嚇得又潛了下去,而張毅城則跟孫亭衝著火的鐵鎖屍旁邊潛了過來,直到張國忠身邊才露出了腦袋。

    「張掌教,好了沒有?」看見下面忽然出現火光,秦戈也是一陣擔心,但好在正在這時候張國忠撲騰到了天井正下方「張掌教!怎麼回事!?」秦戈左顧右盼的彷彿有下來的衝動。

    「沒事!再等一下…別下來!」張國忠抬頭喊了一句,轉頭一看艾爾訊,心裡又是一驚,只見艾爾訊兩眼翻白,嘴裡的白沫已經嘀嗒到了前胸,雙手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好像真的不行了,而老劉頭從旁邊又是扳又是撞的,好像根本就沒有效果。

    「都楞著等雷劈吶!?艾老弟不行了…!」老劉頭衝著張國忠大吼,乾脆一劍從鐵鎖屍的脖子刺了進去,但這位黑爺爺仍然掐著艾爾訊的脖子不撒手,「阿訊!!」孫亭不顧一切的去扯鐵鎖屍的胳膊,「別跟它貼著!」張國忠摟住孫亭的身子將其往回拽,但孫亭就好像瘋了一樣,抱著這位黑爺爺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正在這時大手劉不知道從哪又冒出來了,一伸手拽住了鐵鎖屍的胳膊,只聽一聲暴叫,這鐵鎖屍鐵閘一樣的胳膊竟然被大手劉硬掰開了,老劉頭雖說也看傻了,但在關鍵時刻還是一把把艾爾訊從這位黑爺爺的另一隻手裡拽了出來……
匿名
狀態︰ 離線
222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7:39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六章 生石灰

    「快!!上去!」張國忠一把拽過了張毅城。「讓艾叔叔先上吧!」張毅城煞有介事的拽出了天律,「為了別人繼續活著而不怕死,這才是英雄啊…」

    張國忠都氣吐血了,心說這倒霉孩子,怎麼偏偏這時候把自己教的大道理想起來了?這時被大手劉掰開胳膊的鐵鎖屍彷彿也急眼了,一揚胳膊「嗚」的一聲悶叫,一下就把孫亭甩出兩三米遠,只聽噗嗤一下,孫亭被重重的摔在了通道的石壁上,嘩啦一下掉到水裡順時失去了知覺,摔暈孫亭後,這黑爺爺並未善罷甘休,而是張開雙臂撲向了大手劉。

    俗話說禍不單行,正巧這時候,被張毅城扔了「燃燒彈」的鐵鎖屍身上的火一驚漸漸滅了,別看身上著火的時候這黑爺爺一動不動,但等火一滅卻立即來了精神,張毅城剛想翻包找東西,只感覺雙腿唰啦一下好像纏上了什麼東西,「爸…快…」還沒等這一句話說完,張毅城便被拽倒在了水裡。

    「毅城!」張國忠正跟老劉頭七手八腳的把艾爾訊往上托,聽見張毅城這麼一喊,趕忙抽出劍去救,可還沒等自己趕到鐵鎖屍跟前,張毅城便又被大手劉從水裡抱了起來,由於兩邊力量都很大,所以張毅城的身體乾脆橫在了水面上,纏著腿的鐵鏈也露出水面了,「給我斷!!」一看鐵鏈不在水裡,張國忠第一反應便用劍砍鐵鏈,要說巨闕劍畢竟是巨闕劍,切金斷玉可不是吹的。鏘的一聲火光四射,纏著張毅城腿的鐵鏈瞬時被砍斷,大手劉和鐵鎖屍同時往後一仰。

    「毅城!快上去!」此時艾爾訊已經掙扎著爬上天井了,張國忠一劍砍在了鐵鎖屍的脖子上,轉送朝著張毅城喊。可當自己把頭轉過去時,發現大手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鐵鎖屍抱住了,而張毅城卻還在大手劉懷裡。

    「走勒…!」大手劉好像絲毫不在乎自己被鐵鎖屍抱住的事,竟然繃著青筋背著鐵鎖屍走了好幾步。直到「開井」底下,一鉚勁直接把張毅城向上扔了出去,也不知道這一下究竟有多大勁,張毅城只覺得頭一暈,就好像坐電梯一樣,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在艾爾訊的懷裡了。

    「這小子不去奧運會參加舉重比賽真是可惜了…」其實艾爾訊抱住張毅城也完全屬於條件反射,以前自己在部隊當偵察兵,雖說見過不少奇才異士,但像大手劉這樣有著非人力量的,這輩子還真是頭一次見。

    「劉大哥…」張國忠心都涼了一半了,扔完張毅城後,大手劉又「背」著鐵鎖屍走向了孫亭,看這意思是想把孫亭也扔上去,而此時其背上的鐵鎖屍渾身上下好像又伸出了觸鬚。「劉大哥!小心你身上的東西,快離開那東西!!」雖說張國忠有心上去幫忙,可眼下自顧不睱,哪有能力管別人?

    此時,已經順著繩子爬到一半的老劉頭撲通一聲又跳下來了,揮劍衝著大手劉背上的鐵鎖屍就砍。「大爺…用這個…!」只聽撲通一聲,一個拳頭大小的藥瓶子被張毅城從天井上扔了下來,撿起瓶子,老劉頭也懶得問這是什麼東西了,擰開瓶蓋嘩啦一下,一瓶子白色粉末被揚在了鐵鎖屍身上,說也奇怪,只見這鐵鎖屍被揚過以後渾身上下瞬時冒起了白煙,立即鬆開了大手劉,嗚鳴著撲向老劉頭。

    「你個小兔崽子,想害死我啊…」老劉頭見勢不妙,想抓繩子上去肯定是來不及了,「這他娘到底是什麼東西…!?」老劉頭都快煩死了,刀槍不入且什麼都不怕,以自己出道這麼多年的經驗,還真沒見過這種東西。

    罵街歸罵街,眼下的情況逃跑可是第一位的,因為通道內的水雖說對於張國忠是齊腰深的,但對於老劉頭而言可就到胸口了,走的話還不如游快,老劉頭乾脆扎一個猛子開始潛泳,大概潛了七八米後才把腦袋探出了水面,而讓老劉頭沒想到的是,剛才撲向自己的鐵鎖屍竟然站在原地沒動,直到自己把腦袋露出水面後,才又撲向自己。

    「哎?他娘的…潛水他看不見…?」老劉頭也來不及細想了,一個猛子又扎出了十來米,等抬起頭一看,那東西果然跟剛才一樣,站在原地沒動。「國忠!!潛到水下這行子看不見!」老劉頭向著張國忠狂喊,聽老劉頭這麼一喊,張國忠一不做二不休,一個猛子也紮了下去,覺著游了有一段距離後,把頭一看差點鬱悶死,這鐵鎖屍就在息身後一米不到,正悶哼著追自己,「他娘地,怎麼到這節骨眼上這死老頭子還有心思開玩笑啊…」

    此時,大手劉把昏倒的孫亭抱到了開井下邊,也想扔上去,但由於孫亭比張毅城沉不少,加之人已錯瘚,所以扔了好幾次都沒成功。這時張國忠引著鐵鎖屍又回來了,「劉大哥,別扔了!把繩子給他拴上拽上去吧!」張國忠回手一劍砍在了鐵鎖屍的胳膊上,要說也怪,這鐵鎖屍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好像也有點精疲力盡的感覺,力量與速度好像大不如前了,張國忠雖說納悶,但也懶得細想了,「毅城,剛才那東西還有沒有?」

    「有…等一下…」張毅城拚命的翻包,「不多了,爸你接著!」撲通一聲,一個東西順著天井掉到了水裡,摸到瓶子,張國忠擰開瓶蓋轉頭便揚,和剛才一樣,被這白色粉末揚了之後,這具鐵鎖屍渾身冒起了白煙,站在水裡一個勁的哆嗦。

    趁著這機會,張國忠趕緊潛泳到了十幾米以外,發現鐵鎖屍果然沒跟來,「他娘的…這小子行啊…」水下,張國忠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挺滿意。竟然有辦法對付這種前所未見的怪物,「嘿!我在這吶!來追我呀!」十幾米外,張國忠發現有點不對勁,自己游跑了,這鐵鎖屍好像又跟大手劉幹起來了…

    此時老劉頭把鐵鎖屍引出了三四十米後回來了,一看這邊這個正跟大手劉對掐呢,趕忙上前一劍刺進了鐵鎖屍的腋下,讓老劉頭沒想到的是,這一劍跟剛才那一劍的效果可是有明顯的不同,只見鐵鎖屍被刺後渾身哆嗦,瞬時放開了大手劉,轉身又撲向老劉頭。

    「他娘的就不知道尊老愛幼麼…」老劉頭無奈,一個猛子又向張國忠的方向游去…

    等老劉頭把兩個鐵鎖屍引遠了又潛回來後,大手劉和張國忠已經把孫亭送上了天井,此時鐵鎖屍距離眾人大概有三十多米遠,三人在孫亭之後順利的爬上天井後,秦戈冒著汗抽回了繩子。

    直到此時,秦戈有心思仔細的觀察天井上方的空間,只見此處乃是一個少說上千平米的「大廳」,四外有不少方形石柱子,房頂的高度要比外面的巖洞低許多,大概只有二十米不到,而大廳的兩側則有不少一米多高兩米左右長的石台,寬度大概正好能躺下一個人。

    「毅城啊…你剛才扔下來的那是什麼東西?」張國忠有點忍不住好奇。

    「生石灰…」張毅城氣喘吁吁道。

    「生石灰?」張國忠一愣。怪不得剛才不小心弄到自己手上一點,此刻燒的生疼呢,「你帶生石灰來幹嘛?」

    「不懂了吧…」張毅城一臉的自豪,「現在都講究個與世界接軌,茅山都也得接軌啊…」

    「接什麼軌?」張國忠被說愣了。

    「這是我們化學老師告訴我的!」張毅城顯得還挺詭異,「我們老師說,生石灰有吸水的特性,常被用來製作乾燥劑!你不是總說乾屍起不了屍,只有濕屍能起麼?我用生石灰把他吸成乾屍,他還起個屁啊?所以這次來,為了以防萬一,我帶了兩瓶,你老用那個什麼赤硝,據說還挺貴的,我看也沒起過什麼作用,所以我想看看有沒有能當替代品的…其實剛才我是藉著這次寶貴的機會試驗一下…」

    「嘿…你個小王八蛋…!」不光是張國忠,就連老劉頭都被說的哭笑不得,敢情自己在下頭被打得屁滾尿流的,這小兔崽子還惦記著做試驗呢…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這個所謂「試驗」救了大夥一命,雖說生石灰是否能對付起屍尚待驗證,但用來對付這鐵鎖屍倒貌似有點作用,至少能讓那東西「失明」,而根據先前「赤硝夾心彈」打進鐵鎖屍身體裡的效果分析,赤硝雖說也有乾燥劑的作用,但在對付鐵鎖屍時效果好像遠不如生石灰。

    站起身,張國忠走到了大手劉的跟前,一把握住了大手劉的手,「劉大哥,你又救了我兒子一命!不,是救了我們大家一命!我該怎麼謝你?」對於張國忠而言,大手劉這樣的神力是第一次見,而像他這樣勇敢且心地善良純樸的人,更是第一次見。

    「對對!劉叔叔是好人!」張毅城也在旁邊跟風道,「我們沒讓他下來,結果他怕我們出事,還是下來了!」

    「此等天生神力,可比古人啊!」老劉頭的雅興也上來了,站起身走到大手劉跟前一通捧臭腳。雖說自己也是習武之人,但對於歷史上大力士的傳說,卻大部分都是聽說書先生白話的,說楚霸王項羽能舉起千斤銅鼎;西府趙王李元霸的兩隻大錘加在一起有八百斤;懷遠黑太歲——打虎將軍常遇春更是能托住千斤重的石閘,等等諸如此類,本來,於此類藝術性的誇張,老劉頭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但此刻可是開了眼了,這大手劉的神力要說他能托起千斤閘可能也不算過分…
匿名
狀態︰ 離線
223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8:00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七章 石台

    「張掌教,你來看看這些…」就在張國忠向大手劉道謝的時候,秦戈獨自溜躂到了不遠處的石台旁邊,開始仔細的端詳這些石台。

    「嗯?什麼東西?」張國忠上來時雖說也看見了這些奇怪的石台,但因為對考古尤其這種不乾淨的古跡沒什麼興趣,也便沒注意,這是看見秦戈半蹲在石台邊上又是擦又是聞的,心裡難免也有些好奇。

    「我懷疑…這是張石床…」秦戈伸出手指用力在石台上碾了一下,之後又開始用鼻子聞手指,「而且,好像是某種刑具。」

    「刑具?」張國忠來到石台邊上,發現這些石台的確有點怪:整個石台呈正梯形,左窄又寬,石台的兩頭各有凹陷,左邊窄的一端只有一個凹陷,但比較大;右邊寬的一端雖說有兩個凹陷,但都比較小,石台的兩側下方則有數個鑲入石頭中的金屬扣環,從石台的長短看,如果一個成年人頭朝左躺上石台,那麼石台左側的較大的凹陷正好放頭,右側的兩個小一些的凹陷可以用來放腳,人如果需要捆在石台上的話,兩側的金屬扣環則可以用來固定繩子。「看來」,確實像是捆人用的…」張國忠來到石台右側伸手比了比兩個凹陷之間的距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原來,石台右側兩端的凹陷之間至少有一米五的距離,也就是說人如果真的把腳放在這兩個凹陷之中的話,必須劈著腿,而且幅度還不小。

    「這個……」張國忠腦袋裡一通胡思亂想,「秦先生,你說這個西,是不是受那個刑的……?」

    「哪個刑?」秦戈也來到了張國忠的位置,用手比劃了一下兩個凹陷之間的距離,「張掌教,你是指宮刑…!?」

    「哎…?我覺得…」張國忠劈了劈腿,「秦先生,我覺得這個檯子很可能是捆人用的,如果真是這個姿勢躺在上邊,還要全身都抽的結結實實的,不是割那玩藝的話,還能有什麼目的?」

    「不大可能…」秦戈沉思了片刻,開始仔細檢查雲跡深無石台的各個細節,「此處距離咸陽千里之遙,怎麼可能把淨身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搬到這裡來做……?」

    「張掌教…你看這裡…」說著半截話,秦戈好像又從這張石台上發現了秘密,手電光下,只見石床中心靠下的位置被秦戈摳開了一個小窟窿,啤酒瓶蓋大小。剛才好像被泥漬封上了,所以直到此刻才被發現。

    「這…」張國忠不禁一愣。下意識的蹲下身子將視線低到了與石台平行的高度,「不出所料…」張國忠微微點了點頭。原來,這個石台實際上呈「漏斗」狀,四外高中間微低,而秦戈發現的那個小窟窿,恰好就處在整個「漏斗」的最低點,如果真的在這個檯子上施酷刑的話,那麼受刑者的血便會順著漏斗四周流進這個小窟窿裡。

    「看來這是排血用地…」張國忠渾身上下不由得一陣不自在,就什麼罪過哪怕是敵人,直接砍頭不就完了麼,幹嘛要研究出如此莫名其妙且殘酷異常的辦法呢?「…先閹後殺?秦先生,古代有沒有這種講究?」

    「我覺得…這應該是祭祀儀式地一部分…」此刻的秦戈顯得一本正經,不時把小窟窿裡乾乾巴巴地東西放在鼻子前聞來聞去,把張國忠看得直嘬牙花子,「秦先生,我研究過自西周開始大部分玄學教派的祭祀儀式,沒聽說需要切那東西的…」說實在的,到目前為止,張國忠仍然認為這種石檯子是施宮刑用的…

    「張掌教…我覺得遠不止那麼簡單…」秦先開始蹲下身子在石檯子底下找了起來,「我懂中醫,西醫也研究過,男性生殖器部位雖說血管密集,但卻沒有主要的靜動脈,切掉那裡所流的血是沒有必要弄一個專門的『下水道』的!而且我覺得,如果他們不惜這種雲工程量深來造這種漏斗形的石台,很可能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收集血液…!」

    「收集血液?」張國忠一愣,茅山術中雖說有不少地方需要血,但大部分都是動物血,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施法者才用自已的血,而且很少,咬破舌尖那點血大部分情況下也已經夠用了,需要大量血液的陣法只有逆改陰陽的「青龍赤血陣」,但此種陣法是宋朝才發明的,可比秦朝要晚了一千多年呢…

    「爸!我想撒尿…!」這時不遠處,張毅城忽然一句。

    「離那個窟窿遠點就行…」張國忠心煩意亂道,「懶驢上磨…!」說真的,此刻天井下面那兩位黑爺爺應該正處在「失明狀態」,好像只能通過陽氣來尋找獵物,所以潛入水下其便會找不到,而小便本就屬於「漏陽」的範疇,況且張毅城還是童子之身,小便陽氣更重,這嘩嘩的要是從天井噴下去,豈不是會把那東西引上來?

    「知道……」張毅城站起身,走到距離天井四五米以外的地方脫下褲子便尿了起來。

    「在這裡!」這時,秦戈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叫了起來,張國忠聽聞也趕忙蹲下了身子,只見石台最下方有一個半圓形的小石洞,跟乒乓球差不多大小,而石洞外的地面則有一道很淺很淺的凹道一直通向上來時的「天井」,因為凹道太淺了,深度還不到一厘米,所以剛才一直被眾人當成了地面上的花紋而未加注意。

    「我明白了…」者著石台下面的凹道,秦戈恍然大悟,臉上多少顯得有些興奮,「古圖上的大廳就在這裡!那些細細的條紋很可能就是指這些凹道!畫圖的古人經過過這裡!很可能雲他下去時通道裡的水位比現在高,他是潛水過去的,所以搞錯了比例,讓古圖上的通道看上去至少五十米長!從這裡往前,也許就能找到他進來的地方!」

    「這難道…」張國忠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趕忙站起身,到周圍幾個石檯子邊上看了一圈,,發現每個石檯子都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凹道,一律通向上來時的「天井」。

    「我明白了…!」張國忠緩緩道,「這就是陣法…很可能和青龍赤血陣差不多…」

    「青龍赤血陣,是不是那種讓水流翻騰的陣法?」老劉頭在埃及那個倒金字塔裡布青龍赤血陣時,秦戈雖說被人冑按在代得夫拉地棺材上什麼都沒看見,但這種陣法可是聽艾爾訊跟自己形容過,據說場面挺壯觀的,但佈陣得割脈,跟自殺差不多。

    「沒錯…」張國忠徑直走到了天井邊上,正想低頭仔細看看這些淺凹道,忽然發現一片水正緩緩的流向天井,「怎麼回事…」張國忠猛然抬頭,發現張毅城正站在一邊拉褲鏈。「讓你離遠點…!!」眼看著這些尿就要流到天井邊上了。無奈,張國忠脫下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撲的一下便鋪在了尿上。

    「怎麼了?」老劉頭一直在給孫亭推背揉穴位。並未注意這邊發生的事。

    「師兄…這個屋子應該是取血用的…」張國忠用手指著不遠處的石台,「人躺在上面…割斷動脈…然後血從檯子上流下來,通過這些凹道流到下面…」張國忠蹲下身子指了指通到天井邊沿的那些凹道,「現在看來…整個屋子好像也是個漏斗……地面好像是有坡度的,只不過咱們覺不出來…」

    「什麼亂七八糟地…?」老劉頭被張國忠說糊塗了。「想流血直接在這方不就完了麼,幹嘛還修這些東西脫了褲子放屁……?」

    「石檯子很怪,我懷疑是割那玩藝用的…」張國忠用手指了指褲襠。「好像得劈著叉躺在上頭…」

    「阿訊…」正在這時候孫亭醒過來了,晃晃悠悠的要站起來。

    「慢點…」艾爾訊上前一把住了孫亭,「我沒事…」

    見孫亭醒了,秦戈也回到了天井旁邊,參照了一下下面通道的方向後,帶著眾人開始往古圖上所標注地「入口」方向走。在行進過程中,張國忠粗略數了數大廳兩邊可見的石台,少說也有一百個,「古代人啊…」張國忠邊走邊感歎,幸虧自己沒生在那個野蠻的年代,吃不飽穿不暖暫且不說,隨時還有被閹地危險…

    就在張國忠邊走邊琢磨的時候,忽然覺得側面不遠處彷彿人影一閃,「又來了…!」張國忠一把梗出了巨闕劍,老劉頭也聽見旁邊好像有點動靜,但架勢沒張國忠那麼奪張,只不過把手放無在了劍柄上跡而已,按剛才的經驗,如果是鐵鎖屍地話,不論其作什麼動作,都有嘩啦嘩啦的鐵鏈子聲。而此刻老劉頭聽見的聲音僅是「噌噌」幾下,充其量像個耗子。

    打開手電,張國忠單手持劍向剛才閃人影的地方走了過去,「怪了,明明是這裡…」打著手電四處照了照,三十幾米的半徑內除了石床就是石柱子,根本沒什麼人影,而剛才的鐵鎖屍雖然力氣大,但行動好像還沒敏捷到轉瞬即逝的地步…

    「大家小心點…」張國忠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回走,就在這時候,忽然感覺腦袋上一股惡風,「果然有東西…!」張國忠急忙一個前滾翻,只聽後面嘩啦一響緊接著就是撲通一聲,嚇的張國忠心裡一激靈,「完了…果然是那東西…」

    站起身,張國忠剛想大聲通知大家逃跑,忽然看見大手劉迎面撲了上來,還沒等自己上前阻攔便從身邊躥了過去,動作之敏捷真是有點半人半神了,「劉大哥!回來!那東西碰不得…!」張國忠轉身大喊,不轉身不要緊,一轉過身,張國忠差點噴出來。

    這時候,老劉頭也趕到了,一看眼前的情景也傻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224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8:24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八章 斷句詩

    睜大了眼,老劉頭也懵了,只見這從天而降落在張國忠身後的並不是先前打過架的鐵鎖屍,從身上花花綠綠的花紋看,倒挺像是大手劉嘴裡的「字屍」,只不過此刻,身上繞著好幾圈鐵鏈子,且鐵鏈子的另一端則通向不遠處的一個暗門,若不是這個「字屍」忽然弄出點動靜,眾人偏離了原來的路線的話,還真的很難發現這個暗門。

    「師兄…看來,這兩種玩意打起來了…」張國忠也有點不敢相信,「鬼打鬼」這種事出道以來可是第一次聽說,「咱們…幫哪邊?」

    此時,大手劉正在前邊掄起拳頭狠砸「字屍」,而因為身體被鐵鏈子捆著,一沒法還手二不能逃跑,面對大手劉的拳頭,字屍只能硬著頭皮撐著,每挨一拳頭,這字屍便嚎一嗓子,聲音聽起來與其說像鬼,倒不如說和人更接近。

    「哪頭都別幫…,劉老弟,別打了,按住他別讓他跑了…」老劉頭衝著張國忠指了指鐵鏈子的另一端也就是不遠處石床的暗門,之後抽出七星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張國忠雖說有點心虛,但還是抽出巨闕劍跟了上去,畢竟這鐵鎖屍的動作比一般怨孽要遲緩很多,真要是碰上了,此處又沒有水,憑幾個人的身手與手裡切金斷玉的傢伙,逃跑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這個暗門大概有一米八高,但非常的窄,至多四十厘米寬,正常人想進去必須側身往裡蹭。暗門門口大概方圓一百平米內都是碎石渣子,「門框」兩側則全是參差不齊的碎邊,明顯是修建時被堵住,而後世又被人炸開地。暗門內是個通道,和當初巴山藏寶洞的密室差不多,看通道兩邊牆壁上的痕跡,應該是從岩石上硬鑿出來的,通道往裡大概五六米的地方彷彿拐了一道90度的彎。捆著「字屍」的鐵鏈子就是從這個直角彎裡面延伸出來的。

    此時,鐵鏈子另一端被捆著的「字屍」已經被大手劉和艾爾訊按了個結結實實,在艾爾訊看來,這東西的力氣雖說也不小,但比起當年埃及的「人冑」可儼然不是一個量級的,在艾爾訊的印象中,眼前這位大手劉雖說力氣大能揍鬼,但很可能僅限於揍這個身上刻字的「鬼」,如果真是換成埃及那東西,這大手劉100%的不是對手…

    打著手電往暗門裡觀察了一陣發現沒什麼動靜後,老劉頭伸手拽了拽「字屍」的鐵鏈,繃的好像不是很緊,「國忠啊…你看這個洞這麼窄,那玩意渾身鐵鏈子又那麼肥,是不是給卡裡邊了?」

    「那他怎麼進去的?」張國忠也納悶,「莫非裡邊比外邊更窄?師兄,你看這明顯被炸過,是不是跟巴山的藏寶洞一樣,也是個密室啊?」

    「嗯!!言之有理!!」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恍然大悟。瞬時間兩眼放光,舉著手電就要進暗門。

    「師兄…你…先別激動!」張國忠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一時太投入了。竟然忘了老劉頭要寶貝不要命的習性,此時用巴山藏寶洞那個專門藏「乾貨」的密室舉例子,這不是深誘導人家老同志犯錯誤嗎…

    「幹啥?」老劉頭半個身子已經進了暗門了。

    「萬一有個披鐵鏈子的,怎辦?」張國忠用手比劃了一下暗門的寬度,言外之意:外邊一馬平川的跑起來還算痛快,這麼個小胡同,跑沒法跑砍沒法砍的,不是必死無疑麼?

    「嗯…也是…」老劉頭的身子又退出了暗門,張國忠一看反倒有些意外,本來還有一些「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天下寶貝有的是,來日方長」一類的話淮備後續地,沒想到這個寶貝兒師兄竟然想通了…

    「師兄啊,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還是…」還沒等張國忠一句話說完,老劉頭忽地舉起七星劍鏘的一下砍斷了繃著地鐵鏈子,只見通入暗門內部的鐵鏈子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絲毫沒有任何拉力,似乎讓鐵鏈子繃起來的所有拉力都是那個「字屍」造成的。

    「國忠,你看,裡邊沒吃著勁,所以我覺得那東西卡住了…」老劉頭乾脆把劍都收了起來,又側身進了暗門,「要真有那玩意,我就出來,反正他卡住了也沒法追我…」

    「得…毅城,劉大哥,你們看好那個玩意,我們進去看一眼…」張國忠無奈朝著身後喊了一嗓子,自己也拔劍進了暗門,俗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現在張國忠可是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了,好麼樣的提哪門子巴山啊…

    不遠處。

    鐵鏈子被砍斷以後,大手劉乾脆一屁股坐在了這個「字屍」身上,感覺還挺舒服。張毅城也挺新鮮的,心說當鬼都當的這麼窩囊,可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於是便又想做做實驗,雖說生石灰沒有了,但還是有不少別的試驗物品的,可讓張毅城沒想到的是,自己帶來的所有試驗物品,用在這東西身上一律沒反應,甚至連赤硝都不起作用,一些簡單的陣法同樣沒有作用,「不會…這是個人吧…?」張毅城忍不住用手去試探這東西的鼻子,「沒氣啊,是死的啊…」張毅城一個勁的納悶,如果真是鬼的括,窩囊得連人都打不過,為何茅山術裡記載的材料與陣法都沒用?莫非這是茅山術並未記載過的新品種…?自從張國忠得知從趙昆成的保險櫃裡弄出的書是本珍文宇典後,張毅城多少也學了點,但此刻這個「字屍」身上濕乎乎的全是泥,又被鐵鏈子檔著,想看也看不清寫的到底是什麼…

    門洞內。

    沒走兩步,張國忠老劉頭兩人便來到了門洞內部的拐彎處,讓二人沒想到地是,拐過這道九十度的彎後,「胡同」的寬度非但沒像起初想的那樣越來越窄,反而呈喇叭口順勢加寬,裡邊大概是個小石室,石室門口,一個鐵鎖屍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一條鐵鏈子從其腿後伸出延伸向門外。

    看見鐵鎖屍,張國忠和老劉頭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裡地傢伙擺起了拚命的架勢。但兩人繃了半天地勁,只見這個黑爺爺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進攻的意思。

    「師兄,你說這東西…會不會是死的…?」張國忠小心翼翼的往前湊了兩步,用劍捅了捅鐵鎖屍的胸口,只感覺堅若磐石,好比雕像一般。

    「這應該是最開始我用手指頭捅過的那個…追著那個身上有字地玩意進來的…「見張國忠用劍捅都沒事,老劉頭也放鬆了不少,「看來這個屋子有古怪…」

    「屋子有古怪?」張國忠小心翼翼的走到鐵鎖屍跟前,四外看了看,只見鐵鎖屍站立的地方兩邊石壁上似乎有兩片刻紋,「這是什麼東西?」張國忠用手擦了擦石壁表面,發現這刻紋明顯是近代刻上去的。紋路的凹槽裡黑乎乎地彷彿還刷過油漆一類的東西。

    「師兄,你看這個…」

    「這幹啥的?」與此同時老劉頭也發現了刻紋,大概是個圓形,裡面亂七八糟什麼東西也看不清,兩邊石壁的刻紋好像差不多,但卻是左右相反的,就如同人照鏡子一樣。「莫非讓這玩意一動不動的就是這西?」

    「我進去看看…」張國忠從鐵鎖屍的旁邊側身進了石室。只見石室大概有三十平米左方,高度最多有兩米,周圍地牆面上刻滿了壁畫文字一類地東西。因為刻的太亂,一時間也看不請到底是什麼。石室裡面地角兒上則有一張石床,和外面的那種「放血床」不一樣,這張石床看上去就是一個供人睡覺的床,而床上邊則躺著的一具一絲不桂的乾屍,床邊似乎有一堆亂土和一塊倒在地上的小石碑,石碑旁邊好像有個黑窟窿,因為視角問題也看不大清。

    「床上好像有個死鬼…」張國忠小心翼翼的走道了石床跟前,發現這個乾屍和以前見過的明顯不一樣,雖說石床不是「閹割床」,但這個乾屍卻劈著腿躺在床上,讓張國忠大為不解的是,從乾屍身體特徵看,「那東西」好像並未被割掉,而是屁股部位好像被損傷過,床邊的地面並未像其他地方一樣鋪設石磚,而是紅彤彤的一片土地,尤其是倒地的石碑旁邊的地面,明顯有被人挖過的痕跡,可能因為時間比較長,地面已經深深的塌了下去,剛才看到的黑窟窿就是這片塌陷的地面。低下頭,張國忠又是一愣,只見石床下塞著一大堆的鐵鏈子。

    「師兄,快來…」張國忠把老劉頭也叫了過來,「你看這…!」

    「莫非…這就是披鐵鏈子那玩意的真實模樣?」老劉頭看著被張國忠從床下拽出來的一大堆鐵鏈甲,不由得也蹲下了身子,仔細的觀察起了床上的乾屍,只見乾屍的肚皮上有一道豎著的縫隙,整個肚子癟癟的,不知道是否是被開過膛。

    「師兄,你說這個鐵鎖屍,是先前那批人弄死的,還是古代被弄死放在這的?」

    「看樣子…應該是古代…」老劉頭用七星劍插進乾屍肚皮上的裂縫輕輕一橇,只見乾屍的腹腔空空如也,彷彿沒什麼內臟,「咱們之前進來那幫人要真有這本事把這玩意弄死,幹嘛還留那首絕戶詩?」

    「可是,師兄,你看這裡…」張國忠嘩啦一下翻開了地上的鏈甲,只見鏈甲上有一道整齊的割痕,少說一米多長,幾乎把鏈甲割成了兩半,「師兄,這道口子的切面很齊,像是電鋸割的…」

    「電鋸?」老劉頭也拿起了鏈甲,一看可不是麼,被切斷鐵鏈的截面上帶有明顯的磨擦痕跡,像是電砂輪打的。

    「怪了…既然有本事把這東西都解剖了,為啥還留那首絕戶詩?」老劉頭一屁股坐在了石床上眉頭緊鎖。

    「呵呵,有可能是除了他們還有人進來過…」此時張國忠則搬起了倒在地上的小石碑。發現石碑上刻了幾個小篆體的古文:秦德於斯,四海昌平。

    「張掌教,你們怎麼樣了?」這時,門口傳來了秦戈地聲音。

    「我們這沒事!」張國忠道,「秦先生,你也可以進來看看。沒有危險!

    這句話可說中秦戈的下懷了,雖說也被門口一動不動的鐵鎖屍嚇了一跳,秦戈卻還是壯著膽走進了石室。「這…是誰?」秦戈對床上的乾屍好像挺感興趣。

    「應該是鎖鏈子下面的東西…」張國忠指了指地上的鎖鏈,「這些鎖鏈好像是被現代化工具切斷地,所以我懷疑,咱們之都進來的那些人跑到這裡後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密室,而門口地奇怪符咒又能制住這些鐵鎖屍,所以他們在這把屍體解剖了,之後又離開了…」「在這裡解剖屍體?」秦戈皺眉道。

    「那他們留的絕命詩,還有裡面的升天,是怎麼回事?」

    「很可能是他們本來以為沒有希望了,而到這裡發現還有希望…」說實話,張國忠也覺得如此解釋有點牽強,但此刻似乎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但願如此…」秦戈蹲下身子。從乾屍身上瓣了一片肉皮下來揣進了口袋,「回去做一下DNA檢測,可能能找到一些線索…」

    「DNA…?」老劉頭哼哼一笑,「那能檢測出啥來?」

    「也許是現代人呢…」秦戈倒是挺認真,「你們怎麼能確定這個人不是在外邊寫詩想升天的?」

    「抬摃啊你…?」老劉頭差點樂出來,「這可是乾屍!外邊寫詩的才來過幾年啊?就算死了也不是乾屍啊,我說你這人怎麼沒腦子啊…?」

    「這裡空氣潮濕。並不具備乾屍形成的條件…」秦戈倒是一本正經。「萬一升天之後就只剩下乾屍呢?」

    張國忠並沒心思聽這兩位扯皮,而是用手捻起了地上紅彤彤地土壤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不禁皺起了眉頭,「師兄,這…是赤硝!」最開始,張國忠看見這紅彤彤的地面就覺得有些古怪,這裡怎麼可能有紅土呢?看了看地面上的凹陷,又想了想在「天井」底下那個通道的水底發現的紅色的顆粒,張國忠恍然大悟,「師兄,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老劉頭道。

    「那首詩…那首詩並不是什麼絕命詩!」張國忠地臉上異常興奮,「那首詩是在教咱們怎麼逃出去!!」

    「國忠,你胡說啥?」老劉頭被張國忠突如其來的想法搞的莫名其妙。

    「你們看!」張國忠從口袋裡掏了串鑰匙出來,在紅土地上把那首所謂的「絕命詩」又寫了一遍,但沒點標點符號:

    襟池有險阻人云

    亦非神跡招稀奇

    肉身雖留三寸氣

    初見月曉便魂移

    碧玉待到赤血洗

    清渠水畔有紅泥

    掘墓三尺本無意

    升天有道自然離

    「你們看,表面上看這是一首絕命詩,但如果這樣斷開呢…!?」說罷,張國忠開始用逗號句號在詩中做出間隔:

    襟池有險阻,人去亦非神跡,招稀奇肉身,雖留三寸氣,初見月曉便魂移碧玉,待到赤血洗清渠,水畔有紅泥,掘墓三尺,本無意升天,有道自然離。

    「看來…這首詩不但在告訴咱們怎麼逃跑,更寫明了他們逃跑的經歷!」張國忠興奮道,「看來,想出去要用『青龍赤血陣』,這裡的『待到赤血洗清渠』,就是說用『青龍赤血陣』來對付這些怨孽!但因為這個洞裡的水太多,所以他們才會用這裡的赤硝代替血!所以那邊的池子底下才會有一些殘留地紅色粉末!這是一首『斷句詩』啊!咱們也用這裡的赤硝弄一個青龍赤血陣,或許也能出去!」

    「行啊國忠…」聽張國忠這麼一分析,老劉頭也把眼珠子瞪大了,「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就怪了…會用青龍赤血陣的人不多啊,這麼說,除了咱們和王四照,茅山教還有人活著?或者說,來這的是王四照…?他怎麼可能留首詩告訴後來人咋出去?……」

    「掘墓三尺…「秦戈忽然注意到了紅色地面上的凹陷。目測了一下,大概也就一尺五,「這麼說這是個墓?」言罷秦戈看了看被張國忠扶起來的石碑,「我有個猜測,修建這裡的人叫秦德,最後也埋在這裡了…」

    「文盲啊…」老劉頭一嘬牙花子,「人家是說,秦朝的德行到達這種地步,四海會昌盛太平…人家又沒寫『秦戈於斯』…」

    「如果那首詩真的可以像張掌教分析的那樣斷開…」秦戈並沒理會老劉頭的話,「我懷疑他們很可能是從這裡挖洞離開的…,這裡好像出現過坍塌,證明這下面是空的!」

    「坍塌!?」張國忠下意識的用腳踩了踩凹陷的紅土地面,好像挺硬的,「秦先生,你可能多慮了…我覺得咱們應該先分析一下這首詩,我覺得這詩裡可能還隱藏著什麼別的秘密…」

    「爸…!!你們幹嘛呢!?」這時候,張毅城的聲音從石室門口傳來,「艾叔叔和孫叔叔問你們那個有紋身的怎麼處理…」
匿名
狀態︰ 離線
225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8:50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九章 身份

    「押進來!」張國忠還沒說話,老劉頭先發話了,正想找機會研究研究那個身上有字的呢,張毅城要不說倒還忘了。

    「哦!」張毅城答應了一聲,不一會兒,被鐵鏈子捆著的「字屍」被大手劉扛進了暗門。因為暗門比較窄,與其說是「扛」進去的,到不如說是被「塞」進去的。

    張毅城跟在大手劉和艾爾訊的後面走進暗門,雖說也被門口一動不動的「鐵鎖屍」嚇了一跳,但門框兩邊對稱的奇怪圖案卻引起了張毅城的注意,「爸…!這個圖案,我認得!」

    「你認得什麼!?」張國忠一皺眉。

    「門口這個圖案…」張毅城皺著眉頭拚命的回憶,冷不丁感覺渾身一哆嗦「對!沒錯!就是這個!」

    「怎麼了?」看孩子語氣有點怪,張國忠便站起身也來到了門口,只見張毅城正在一個勁的端詳貌似能鎮住「鐵鎖屍」的圖案。

    「爸!」張毅城把張國忠拽到了旁邊小聲嘀咕了一陣,聽的張國忠也是頭皮發麻,「老爺子?你柳叔叔怎麼沒跟我提過這麼個人?」

    「也沒跟我說!關於老爺子這個名字,我是事發一年以後,才聽濛濛說的!」張毅城詭異道,「當初柳叔叔辦的那個文物案裡,就有過這種東西,一左一右兩邊對稱,有個死人,被這東西鎮了一下午,晚上竟然在停屍房活過來了…」張毅城把當年亮子復活的事與李雙全家的兔子不能還魂結果沖了李雙全妻子身子的事跟張國忠說了一遍,「後來我聽濛濛說,這個宅子的主謀好像叫老爺子,一直沒抓住!聽被抓住那些同夥的供述,這種奇怪的東西好像就是那個老爺子從某個秦朝的墓裡頭學的!」

    「秦墓!?」張國忠一陣納悶,抬頭看了看這間密室四周牆壁上的刻紋,「莫非是從這裡!?」

    「不對,好像從陝西地某個地方,當時那個墓裡應該有兩個尿盆。被那個老爺子挖走了一個!那個尿盆上就刻著這種東西!」張毅城表情詭並,絲毫不像是在說笑,而張國忠卻聽糊塗了。什麼尿盆不尿盆的?「毅城,這件事,你還知道多少!?當時柳叔叔說沒說那是秦國誰的墓!?」張國忠此時也挺鬱悶地。心說柳東昇這個人就有這麼個毛病,什麼事就愛藏著掖著,若非不到萬不得已,保密工作做得那叫一個好!這麼重要的線索為什麼來之前不說明白…?

    「這我就不知道了…」張毅城一攤手,「我哪想得到那天還能碰上啊?不過按後來他手下那幫人供述的,好像這個人作案是為了找什麼東西…」

    「國忠!」此時老劉頭已經解開了「字屍」身上地鐵鏈子,此時此刻,這個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玩意似乎越來越弱,趴在地上己輕不能動了,「你來看者這行子…」

    聽見老劉頭一喊,張國忠趕忙走到了「字屍」的跟前,只見這玩意雖說已經沒有鐵鏈子捆著了,但仍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被大手劉打的,還是這房間牆壁上的古怪刻紋有某種作用。

    「身上刻的東西什麼意思…?」張國忠低下頭,開始仔細的觀察這個「字屍」,只見其後背上有一道白刷刷的大口子,明顯就是剛才被自己砍過的那位。而其身上的「字」,大體上跟大手劉回憶的差不多,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殄文,但卻不全認識。

    「莫非外頭留詩的人……是毅城嘴裡的老爺子…?」站起身,張國忠一個勁的琢磨,「戴金雙…老爺子…青龍赤血陣……茅山術…」瞬時,張國忠恍然大悟,「師兄!我知道戴金雙是誰了!」

    「嗯?」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也是一愣。「怎麼回事?他是誰?」

    「戴金雙,很可能就是茅山五子裡的老四戴真雲!」張國忠把柳東昇幾年前辦地那個文物案以及自己前不久在泰山被襲擊,本來對方完全有把握殺死自已,但發現自己腰裡的掌教玉珮後卻忽然離開的事(外篇的故事,還沒寫到-_-!!)當著幾個人的面說了一遍,雖說秦戈和孫亭有點不大明白,但老劉頭卻聽得將信將疑,「國忠啊,擺鐵竹陣留斷句詩地人要真是老四,他為啥殺廖家兩口子?況且咱們茅山教有祖訓不讓動墓葬,他要是還在乎掌教玉珮,為啥違背祖訓去當盜墓頭子啊?這年頭修自行車都能餬口,他為啥幹那些損陰德的事,還殺了那多人?」

    「人可能總是會變的吧…」老劉頭這麼一問,張國忠也是有點不所以,「既然王四照能變成叛徒賣國弒兄,那戴真雲恐怕也能為了錢鋌而走險!」

    「那也不對啊…」老劉頭始終不肯相信,「這個老爺子和戴金雙,要真都是老四戴真雲的話,本事肯定在你我之上!既然他能去英國,那肯定更能去香港!連咱倆都能在老廖頭那蒙個幾千萬過來,憑他的本事,隨便怎麼玩玩,千八百萬也沒問題啊!在大陸一邊被通緝還一邊去山東作案,犯不上啊!」

    「難道你忘了梁小蘭?」張國忠恍然大悟,「我看廖少爺拍的那堆照片上,這兩個人好像卿卿我我的,莫非他們兩個有姦情?他拚命掙錢是想討梁小蘭高興?」

    「你等等讓我算算…」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不對啊國忠,梁小蘭都六十多了,按乾元觀給的那個師徒合影上的面相看,戴金雙要真是戴真雲,到現在也應該七十多了,你說他們兩個…還能幹那事嗎?」

    「應該沒問題!」孫亭雖說聽了個不明不白,但此刻碰上黃昏戀的問題倒來了精神,「最近美國有一種新藥叫Viagna,聽說能讓70多歲的人勃起!」

    「Viagna?」老劉頭一愣,好像有點高興,「管那個的?怎麼賣…?」

    此時站在旁邊的秦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十分故意的咳嗽了一聲,張國忠也才反應過來,當著孩子的面,一幫大人研究什麼呢這是…

    「爸!我說你們太能跑題了吧…?」張毅城臉都白了,「我剛才說的明明白白,那個老爺子的同夥供述,他盜墓好像有目的,好像是找麼東西,你們怎麼搞地『黃昏戀』上去了?」

    「目的?盜墓能有什麼目的?」張國忠一皺眉。看了看門口鎮住「鐵鎖屍」的奇怪圖案,「莫非是為了這個?」

    「我覺得咱們應該在這挖一下…!」秦戈始終堅持自已的觀點,「張掌教,我聽說『赤硝』這種物質在茅山術裡有特珠的用途,這裡無故放了這麼多的赤硝,還有一塊石碑,難道你不覺得怪?」

    「這…」秦戈這麼一說,張國忠忽然想起了當年李村那個埋「趙樂」的「火熾局」,按理說,赤硝不論在哪朝哪代,都是非常昂貴的礦物質,價格曾一度超過黃金,趙樂的墓葬雖說事關後晉寶藏、但朱棣埋他時也僅僅是用土混合赤硝,而並非全用赤硝。比起明朝,秦朝的生產力應該落後很多,而這個密室裡卻弄了這麼多的赤硝,莫非也是為了埋什麼東西?或者說,赤硝在素朝並不昂貴?

    「我挖挖看…」這時孫亭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把折疊鏟,二話不說開始挖了起來,沒挖幾下,便挖到了一塊硬東西。大概又挖了十幾分鐘,把周圍的赤硝清理乾淨後,只見一塊一米見方的青石板從厚厚的赤硝層下漸漸的露了出來。

    「果然有問題!?」把折疊鏟放在了一邊,孫亭剛想伸手掀石板,卻被張國忠一把攔住了。「用赤硝蓋著…底下應該有東西…」

    「莫非…寫詩的人是從這裡升天的?」秦戈好像還惦記著升天的事,「你們看,按張掌教的分析,掘墓三尺,本無意升天,有道自然離…升天在掘墓後邊…」

    「秦先生…縱使我道門有升天之術,也不可能在這裡…,留詩者想必也知道這點…」張國忠對秦戈的「升天情結」也無奈了,「按我分析,很可能他們先前並不知道這些赤硝下面埋藏的秘密,之所以他們挖過這裡的赤硝,也只不過是為了擺『青龍赤血陣』而已!整個磔池的水脈都是相通的,而水源便是咱們進來時那個『天門』處的泉眼!擺『青龍赤血陣』水流必須流通,既然他們進來時把天門的『泉眼』堵上了,那麼到這裡發現有赤硝可以擺陣後,肯定會冒險回去再把那個泉眼打開,那首詩很可能是他們冒險回去打開泉眼的時候留的!」

    「那為什麼咱們進來的時候泉眼還是堵著的?」秦戈似乎對這種解釋不太相信。

    「這…很可能青龍赤血陣不能完全治住這些怨孽!」張國忠道,「水主陰!但混合了赤硝的水就深屬陽了!倘若泉眼不堵上,繼續源源不斷地向磔池內的水脈中注入新鮮泉水的話,青龍赤血陣的效果可能會很快消失,所以在青龍赤血陣擺完以後,需要再次堵上泉眼,以延長青龍赤血陣的效果!」

    「那咱們擺一個青龍赤血陣,豈不是也能平安出去?」秦戈問道。

    「不好說…」道理都講明白了,張國忠的眉頭反而也皺起來了。

    "為什麼"秦戈不解.

     「就像你分析的『待到赤血洗清渠,水畔有紅泥,掘墓三尺,本無意升天,有道自然離』…赤血在前,掘墓在後,升天最後,如果這個石板下面真的有什麼秘道的話,他們擺完『青龍赤血陣』後,應該下去過…」
匿名
狀態︰ 離線
226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9:15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三十章 別有洞天

    聽張國忠說完,眾人不約而同的端詳起了赤硝下面的這塊石板,雖說不知道究竟有多厚,但光憑面積而言份量想必不輕。

    「國忠,要不,咱也擺個青龍赤血陣?」老劉頭雖說嘴上在和張國忠說話,但眼睛卻一直盯著石板。

    「是啊張掌教,如果那樣能逃出去的話,我覺得咱們也可以試試…」秦戈也開始添油加醋。

    「這…行!」張國忠向來架不住勸,此時也沒往深處想,「毅城,孫先生,把包裡的東西先拿出來吧,咱得用包裝赤硝…」

    沒兩分鐘,孫亭和張毅城已經裝了滿滿兩大包赤硝,「艾老弟,我等會從那個天井下去,游回天門,等我信號然後開始往池子裡倒赤硝!」碰到這種事,張國忠還是比較相信艾爾訊的,畢竟孫亭是個文人,碰上緊急情況有可能抓瞎。

    「你…拿什麼發信號!?」艾爾訊一愣,對講機進水都不能用了,那個天井好像挺長的,用手電肯定照不過來,喊的話也夠嗆能聽見。

    「這…給我把槍吧,天門放開後我開槍,那個通道多少能攏點音,槍聲應該能聽見…」張國忠還真沒開過槍。此時這沉甸甸的手槍握在手裡,還真有點害怕,「我開完槍三分鐘後開始佈陣,這三分鐘裡你們要把所有的赤硝全倒下去…」

    帶著孫亭和艾爾訊來到天井口後,張國忠再次犧牲了艾爾訊的手指頭,用艾爾訊的「童子眉」畫了一張「引龍符」,裝在張毅城帶進來的礦泉水瓶子裡後,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

    還別說,那兩個失明的鐵鎖屍倒是挺執著的此時此刻還在底下守著呢,張國忠撲通一下跳下水,這兩位爺爺倒是動了一下,但瞬間便好像又失去目標了。

    一個猛子紮了足有二十米後。張國忠把腦袋探出水面換了口氣,又開始潛泳,沒幾下便游到了下來時的樓梯,順著樓梯爬上「天門」後,直接把塞住「天門」泉眼的木樁子拔了下來,只見清澈的泉水如同小瀑布一樣嘩嘩地瀉了起來,張國忠則蹲在洞口旁邊打著手電仔細的觀察起了通道中的水位。因為通道中的水位本來就是與兩旁石壁上的水道下沿齊平的。所以不用太多,這水位只要上漲一厘米,便可流入通道兩側牆壁上的水道。

    當水放了約麼有半個小時地時候,張國忠忽聽身後地巖洞裡隱隱約約好像有水響,而且還不是一個地方響,聽著嘩啦嘩啦的好像一群鴨子下河一樣。

    「壞了!」張國忠渾身猛然一顫,這個洞裡每個吊「鐵鎖屍」籠子的地洞都是有水道通著的,泉眼堵死了水不流通了。這些東西好像還沒什麼,但這泉眼一開水一流通,莫非那些東西會活過來?

    想到這,張國忠打開保險朝天門處的通道口連放了兩三槍。之後開始掐表。

    通道另一端,艾爾訊一直趴在地上聽著通道裡的動靜。此刻聽到了槍響,立即站起身開始和孫亭往天井中倒赤硝,不出兩分鐘,只見天井下方的水面一片通紅,就連水裡的兩個黑爺爺也都引過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水道這一端,張國忠身後地水響愈演愈烈。說句實話,此時張國忠也有點沉不住氣,就自己一個人,萬一這陣沒擺好反而引來一群那東西自己恐怕屍首都找不到…

    看時間差不多了,張國忠一揮寶劍將引龍符拋入了水中,只見通道中原本平靜地水面漸漸開始翻滾,而後又逐漸轉為沸騰,隨著水面浪花的咆哮,張國忠身後地水響也在漸漸的變小,不出五分鐘,水響竟然消失了…

    用木樁堵住泉眼後,張國忠又下到了通道之中,只見水中稀稀拉拉地懸浮著赤硝的顆粒,似乎還沒完全平靜,而不遠處的兩個失明的「黑爺爺」此刻似乎成了雕像,放任張國忠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艾爾訊用繩子拽上了天井,卻沒有任何反應。

    「張掌教「,其是奇跡啊…!」孫亭真後悔沒帶著攝像機把眼前這些不可思議的奇觀拍下來,人利用一些「紅土」竟然能製造出如此奇觀!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被拽上天井後,張國忠抹了把臉,「師兄他們呢…,咱們快出去吧…,看來這些東西暫時失去戰鬥力了…」

    「他們…應該在那個暗室裡還沒出來吧…」孫亭把自己的包抖了抖,逕直走向暗門,「剛才劉前輩剛要研究一下那屋子牆上刻的東西…」

    「師兄…毅城…陣擺完了…趕緊出來…這裡太大了,陣氣挺不了多久,咱們快走吧…師兄!?」狹窄的通道中,張國忠便開始向暗室中大吼,但密室中卻沒有任何回答。

    「師兄!?」張國忠緊隨孫亭進入了暗室,打著手電四處照了照,竟然沒有半個人影

    「師兄!毅城!」張國忠的手電下意識的照到了剛才挖赤硝的地方,不照還好,一照差點氣昏過去,只見地上的石碑邊上,「字屍」被一塊一米見方,足有一尺半厚的大石扳死死的壓在了下面,不用問,石板底下肯定有什麼通道,而屋裡這幾位肯定是趁著張國忠外出佈陣的時候掀開石扳下去了,能掀起如此沉重的石扳,不用問,肯定又是大手劉干的…「這幫人!還真當自己是來旅遊的…!」張國忠走到剛才挖赤硝的地方,只見原本被石板蓋著的地方此時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入口,就好比農村的地窖一樣,一排陡峭的台階直通向地下的黑暗處,洞內霧氣彌謾,用手電僅能照出七八米遠。

    「孫先生,艾先生,你們呆在這不要動,我下去找他們!」張國忠把手槍還給了艾爾訊,「這裡應該很安全…」

    「哎…好…」艾爾訊一屁股坐在了壓著「字屍」的石扳上。

    「毅城!師兄!」張國忠邊下台階邊喊,要說也怪,這台階下了大概三四十節後,前方便出現了一段平坦的通道,沒走出五六米便又開始上台階,而且時不時還有一些「彎道」,就這樣上上下下左拐右拐折騰了四五次後,張國忠終於聽見了裡面的「回應」,「別喊啦!催命吶!?快過來,發現新大陸了!」聽聲音,喊話的應該是老劉頭。

    「師兄!這裡太大!陣氣恐怕堅持不了多久!」聽裡邊好像沒什麼事,張國忠的心也放下了,三步並作兩步開始往靠躥,大概又繞了兩個彎道後,只見眼都豁然開朗:通道開始以放射狀通入一個巨大的人工洞穴,兩扇巨大的石門至少有三米高,其中一扇被炸藥炸開了一個豁口,看來老劉頭等人就是從這進去的。

    「國忠…你快進來!看看這些!」看見遠處有手電光過來,老劉頭忽然把腦袋探出了豁口,把張國忠嚇了一跳,「師兄啊,別玩了,快走吧!剛才我在外邊佈陣,聽見嘩啦嘩啦的水響,萬一那群東西過會兒活了呢?」

    「哎,你先進來…」老劉頭探出身子把張國忠拽進了石門,只見石門內的空間似乎還挺大,少說得二百平米。

    「這,就是建磔池者壽終的地方…」老劉頭捋著山羊鬍道,「這間屋裡風,說明這位老大哥最後那幾天應該是在這過的,或者說…很有可能上邊修巖洞的時候他就住這…」其實不用老劉頭說,張國忠渾身透心涼,對空氣流動非常敏感,此刻一進這個石室,便覺得左半邊身子涼絲絲的。

    「住這…?」張國忠打著手電四外照了一圈,只見在石室的角落裡有一張石床,大手劉正傻乎乎的坐在床上發呆,而石室的中間則擺了一張石台,其造型與外邊的那些石台差不多,在石床的旁邊,是一張看似金屬材質的鐵桌,大概有兩米長,一米左方寬,桌子上邊和底下一律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麼,秦戈和張毅城一個站著一個趴著,正抓虱子搬的找來找去。

    「你看,有床,說明他在這睡過覺,有桌子,說明在這寫過字,有試驗台…」老劉頭指了指石室中間的石台,「先在這做試驗,試驗成功了就推廣到上邊…」

    「不是寫字…」一直在桌子前「抓虱子」的秦戈此時忽然說話,「是刻字!」說話間,秦戈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把看似刻刀的奇怪工具,「秦朝還沒發明造紙術,大部分文獻的材質應該是『簡』或『牘』雲,我見過專門刻『竹簡』用的工具,絕不是這個樣子的…」說罷,秦戈將這個奇怪工具放到了包裡。

    「爸…!」張毅城忽然大叫一聲,甚至連身邊的秦戈都嚇了一跳,「你看這個…」只見張毅城手裡拿著一個肥皂盒大小的石盒,盒蓋已經沒有了。

    「什麼東西…」張國忠上前幾步接過石盒,只見盒內有薄薄一層灰,手電光下,彷彿有一層層「簽子」狀的東西…
匿名
狀態︰ 離線
227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9:42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三十一章 蛟褫

    「真是奇跡……」秦戈快步上前從石盒中取出了一根「簽子」,放在手電光下一個勁的看,之後又從包裡把剛剛找到的「刻刀」翻了出來,「張掌教,看來那根雖簽子的DNA鑒定不用做了!」

    「這怎麼可能……?」張國忠也從盒子裡取出了一根簽子,「引魂經最早也是漢末的東西,泰朝怎麼可能有那東西?」

    「國忠啊,萬事不可絕對……」這時老劉頭也湊過來了,「當年你我都認為降頭術是宋末洛有昌發明的,不也是在後晉的藏寶洞裡領教過?」

    「可是殄文,秦朝也沒有啊……」張國忠似乎還是有點不相信。

    「不能說沒有,只是沒人見過而已……」秦戈放下「玉簽子」,「張掌教,在牛頓以前,人們不知道萬有引力這回事,但不知道並不代表不存在!」

    「嗯……就算有吧……」張國忠一個勁的咬牙,「如果這種玉簽子真是從這刻出去的,莫非柳大哥他們要抓的那個盜墓賊,很可能就是這個戴金雙?」

    「這就不關咱們的事了……」老劉頭道,「文物不文物的不好說,但這個人來這的目的,恐怕不止是拿兩根『牙籤』這麼簡單!這個地方,肯定有咱們不知道的秘密!」

    「就算有秘密,現在也沒時間探秘了!」張國忠看了看表,下來快十分鐘了,「陣氣堅持不了多久,再不出去就出不去了!剛才擺陣的時候外邊有動靜!沒準這陣一擺把外邊的洞籠子裡那些東西驚動了……!」

    「行啦,秦爺。別佔便宜沒夠兒啦!聽國忠的,趕緊!」老劉頭一邊說著秦戈,一邊把桌子上能拿的瓶瓶罐罐盡量往懷裡揣,「毅城!劉老弟,你們先出去!快!……」

    就在幾個人抱著大件小件往外走時,孫亭和艾爾訊忽然逃兵一樣從對面嚷嚷著跑了過來,差點跟張國忠撞個滿杯,只見兩人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嘴裡磕磕巴巴的也聽不清嚷的是什麼。

    「孫先生……?」張國忠一把拉住了孫亭。「怎麼回事?那東西又活了?」

    「快……太……太多了……」孫亭不由分說拉起張國忠就往石室的方向跑。

    「孫先生!那裡是死路!」張國總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什麼太多了?」

    「快……先跑!」艾爾訊的眼珠子瞪的跟電燈泡一樣大,臉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就跟剛洗過澡一樣,「我們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但不是剛才那穿鐵鏈子的……先跑……!」

    聽艾爾訊這麼一說張國忠心裡也是一驚,早就知道擺陣時外邊那陣子水響不是什麼好兆頭。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屁滾尿流的回到石室後,孫亭也顧不得考古研究了,第一件事就是和艾爾訊一塊用鐵桌子上的亂七八糟東西堵石門被炸開的豁口,那哪裡堵得住?能鑽進人的大窟窿,豈是桌子上那點亂七八糟能堵上的?

    「孫先生。到底怎麼回事?外邊到底是什麼東西!?」張國忠被弄的一頭霧水,也開始稀里糊塗的幫忙一塊堵豁口。

    「白的,跟蛇差不多。但沒有眼睛!」艾爾訊跟瘋了一樣,但凡能拿動的東西一律往門口堆。「大家快幫忙!馬上就追進來了!」

    「白……白的……?沒有……眼睛?」一聽艾爾訊形容完,老劉頭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有多少……?」

    「不知道」,數不清……不知道從哪爬來的……」孫亭接茬,「開始我們只是聽著有沙沙的聲音,後來才發現全是那東西……」

    「怎麼了師兄?那是什麼玩意?」看老劉頭目光都凝固了,張國忠心裡也是暗道不妙,如果是白蛇的話,很可能是「虯褫」,但「虯褫」

    有眼睛啊,而且是全黑色的,黃豆粒大小,跟通體的白色對比很鮮明,不可能被看成是沒有眼睛的。

    「師傅沒跟你說過……?」老劉頭此刻也顧不得寶貝了,把剛才拿的東西一古腦全堆到了洞口,「那是……那是『蛟褫』!」

    「蛟褫?」張毅城儼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此刻還不忘貧嘴,「怎麼古代人起名字都這麼怪啊?」「別扯淡……!快!找東西堵門!」老劉頭可沒心思開玩笑,情急之下,甚至開始搬大鐵桌子,但較了兩下勁後發現桌子紋絲不動。

    「蛟……褫?真有這東西……?」張國忠也傻了,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茅山術中曾有過這麼一段記我:大明天啟年間,一個只懂吃喝玩樂的「遠房」王爺——徽北王朱孝印,在外出遊玩時發現了一處環水臨山的風水寶地,遂想將其作為自己的墓地,請了幾個有名的先生看過後,都說這塊地方有有旺嗣之相,朱孝印聽罷也很是高興,便找了一些有名的匠人依據地形設計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墳墓,隨後招募民夫開始修砌。

    墓修到一半時,一個叫尹懷巖*的道士遊歷至此,當即指出此地藏「孽」氣,有「虯」為祟,而朱孝印是皇親,命為「蛟*」數,葬於「虯」氣之中必定成妖。故此墓不該修於此處。後來,有人把尹懷巖的話告訴了朱孝印,朱孝印聽聞後大怒,要把尹懷巖抓到官府治罪,後來尹懷巖留給了監工一柄銅劍,並告訴監工,讓其在墓葬修好後將此物利刃朝上置於棺槨正下方,並言明此舉乃為造福一方百姓之事,之後便失蹤了,在當時,在王墓中動手腳可是逆罪,尤其是把利刃對著棺槨,這種事萬一洩露出去可是要滿門抄斬的,這個監工一來對道士的話將信將疑,二來也沒膽量真的去埋銅劍,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十年後,朱孝印歸天,下葬後不久,其葬地周邊三百里便開始鬧洪災,萬畝良田毀於一旦,數以萬計的老百姓流離失所,而那個監工的兩個孩子也在洪災中染病而終,這個監工這時才想到當年尹道士讓自己埋劍的用意,不過此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按馬真人的說法,當時尹懷巖嘴裡的所謂「妖」,指的就是「蛟褫」,普通的「虯褫」是有眼睛的,也就是說,這種東西至多算有一定道行的畜性,但基本上還屬於動物的範疇,必須依靠「視覺」觀察外界,但如果有將相之「蛟數」相助的話,便會修成「蛟褫」,據傳其並沒有眼睛,而是以陰陽辨是非,已經介乎於動物與惡鬼之間了,但相比起惡鬼,這種東西卻保留了動物的靈性,也就是說,其智商要比惡鬼高出不少。

    不過像「虯褫」這種東西本來就少,再湊巧碰上將相之「蛟數」的幾率就更是小的可憐,在《茅山圖志》中也有「虯褫」的畫像,就是沒有眼睛的,張國忠覺得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無非就是個傳說,也沒當回事,剛才聽孫亭一說也沒想起來,但經老劉頭這麼一提醒,心裡也是涼了一半,雖說書上對這種東西的記載不多,但在師傅馬真人嘴裡,這東西可要比惡鬼畜性都難對付,據說清末的時候,山東曾經鬧過這東西,茅山教曾有一任掌教帶著兩個徒弟去對付,結果老哥仨一個不剩全被放倒了,最後除了師傅雙目失明以外,二個弟子一律以失明外加瘋瘋癲癲告終,當年馬思甲老爺子也栽過一次,按句現代的話說:差點就撲街了,據說還是被王四照救的,當時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經事後分析,便很可能是這東西。

    正在張國忠越想越頭大的時候,只聽石室外面隱隱傳來了一陣沙沙的聲響,就好像蠍子爬沙子地一樣。「壞了……!追過來了!」老劉頭這時候也手忙腳亂了,「國忠,抄傢伙!來不及堵了……」說罷老劉頭拽出了七星劍,聽老劉頭這麼一喊,秦戈也把槍抽出來了。

    「等等……」張國忠走到鐵桌子前,用手敲了敲桌面,確實是實心的大鐵砣子,沒個半噸也差不多。「把這個搬過去!」雖說事發突然,但張國忠的大腦還算是比較冷靜的,按王四照的說法,當年救師傅,是利用鐵網罩住了其身體,而這時的鐵鎖屍又渾身罩著鐵鏈子,雖說不能確定個中原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蛟褫」這種東西對鐵器比較「茫然」,「蛟褫」是沒有眼睛的,僅僅依靠陰陽辨別外界變化,所以鐵器能阻其知覺,在理論上也是能說通的。

    「這個……?」老劉頭一愣,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來不及了吧!?」

    「試試……」對於搬桌子的事,張國忠多少還是有點希望的,畢竟大手劉在旁邊呢,這麼沉的東西他一個人雖說也夠嗆能搬動,但這麼多人一塊抬,應該差不多。

    這時洞外沙沙的響聲越來越近,只聽得人頭皮發麻。「來……劉大哥,艾老弟,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因為桌子有一面是靠牆的,兩邊又緊貼了一些石台,所以只能由三個人從鐵桌子正面發力將其往外「摳」……

    =======================

     註解:

    褫拼音:chǐ

    尹懷巖,河北滄州人,原名尹洋,字昌源,號懷巖仙子,明代道學家,養生家,生卒年不詳。

    蛟:古代神話傳說中像龍的動物,傳說體型像蛇,但有四條腿。
匿名
狀態︰ 離線
228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50:05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三十二章 物歸原主

    雖說這個鐵桌子有些份量,但也架不住有大手劉這麼一台「起重機」,只聽大手劉哇呀一喊,鐵桌子靠右邊一側吱呀一響被拽出一大截。

    「劉大哥…等等…」張國忠想讓大手劉悠著點但已經晚了,大手劉這邊比張國忠這邊的力道顯然強出不少,他這一較勁,鐵桌子被拽出了少說一尺,而張國忠這邊雖說也是拼盡了全力,卻僅拽動了一兩寸。兩邊位移的不平均讓鐵桌子乾脆卡在了兩旁的石頭中間,不論三人再如何用力拽,竟然一動不動了。

    「慢…!!」就在這時候,忽聽老劉頭一聲爆喝,幾人不約而同的一回頭,順著老劉頭和秦戈的手電光,只見一隻大概有成年人胳膊長短、自行車內胎粗細的「蛇」已經從門口的裂縫處緩緩的爬了進來,強烈的白光下,只見這東西的腦袋有些像「穿山甲」,也不像是完全沒有眼睛,在其腦門的位置大概有一片麻麻渣渣的小黑點,有點像某些昆蟲的「複眼」,在手電光下閃閃反光,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眼睛」。

    「這是蛟褫…?」張國忠緩緩的轉過身子,不由自主的抽出了巨闕劍,「不是說沒眼睛麼?」

    「我哪知道…」老劉頭和秦戈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都別出聲…,先別惹它…」

    正在這時,石門外沙沙的響聲漸漸的小了下來,只見石門縫隙處,大概又有十幾個「腦袋」探進了密室,但並未往裡爬,看來最先爬進密室的「蛟褫」有點類似於「偵察兵」。

    「這東西有什麼本事…?」秦戈舉起了手槍。只見對面這「蛟褫」時不時的吐著烏黑色的「信子」。和普通的蛇不同,這東西吐出信子的時間要明顯長出很多,烏黑色的「信子」就好像蜈蚣的觸鬚一樣,在其嘴外要足足停留十幾秒後才會收回去,從這些「信子」的長短、顏色與動作看,和「鐵鎖屍」的鎖鏈縫隙中探出的那些「觸角」極為相似。

    「古書上記載是『生與墓宄*,觸之即亡』…」張國忠道。「最好別碰它…」張國忠晃了晃巨闕劍,但這東西和普通的「虯褫」不一樣,彷彿對巨闕毫無懼怕,仍舊一個勁地往前爬,並時不時的發出絲絲的聲音,這時停留在門口的那些「蛟褫」也開始紛紛爬進洞穴。

    「生於墓宄?這麼說這裡真的是古墓?莫非是秦始皇的墓?」隨著屋裡「蛟褫」的增加,秦戈開始和眾人一起退向牆角的石床。

    「如果有這東西,恐怕不是秦始皇的墓,沒準是某個王爺的墓…」張國忠臉上也見了汗了,退了沒幾步便上了石床,此時已經沒有路可退了。「怎辦…?」剛布完陣的時候,張國忠還挺高興的,心想可算能逃出這個鬼地方了,但沒想到鐵鎖屍是不動了,卻引來一堆更頭大的,最要命的是還被堵在死胡同裡了…

    「爸…」張毅城也傻了,小心翼翼的跟著張國忠一塊退到了石床上,這時孫亭和艾爾訊也跟著上來了,隨著大手劉最後一躥跳上石床,只聽床下隱隱的發出「啪拉」一聲響。

    「大家聽見什麼沒有?」張國忠以為自己聽差了,「我好像聽見石頭落地的聲音…就是從咱們腳底下發出來的…」

    「好像是…」看來孫亭也聽見了。

    「大家站好別掉下去…」張國忠穩了穩身子,鉚足了勁在石床上原地起跳,隨著張國忠的雙腳撲的一聲落下,只聽石床下又傳出來好幾下「啪拉拉」的聲音。

    「有…有密道…!!」老劉頭和孫亭幾乎異口同聲,幾乎與此同時開始半跪半趴的開始檢查床沿,這一看不要緊,只見床板實際上是一整塊的大青石板鑿出來的,大概有十幾厘米厚,床底坐則是用青石磚壘起來的,磚與磚之間貌似有粘合劑,但也腐蝕的差不多了,縫隙很深而且有的地方已經能透亮了,用手電順著縫隙透亮的地方照進去,只見裡邊黑咕隆咚好像是空心的。

    「早發現就好了…」老劉頭開始後悔剛才光顧著拿古貨忘了觀察一下這張床了,此刻即便知道床下有密道了,但四外都是「虯褫」下地有危險這是其一,更要命的就是,這整塊青石床板少說一噸重,即便有大手劉在也很難搬動啊…

    「這裡的石磚好像被人動過…!」孫亭忽然喊道,「好像這裡下去過人!而後又把石磚從裡面放回去的…」

    聽孫亭這麼一喊,張國忠立即趴到了床沿上,一看床下的幾塊大青石果然是參差不齊。「這裡…!」張國忠喊了一聲,開始用胳膊使勁的往裡推青石磚,這一推不要緊,險些把腰閃了,只感覺這青石磚絲毫沒有什麼份量,與其體積絕對不成正比。「怎麼…這麼輕…?」張國忠也顧不得抱怨了,跟孫亭使了個眼色,兩人開始趴在床上用手挨個試驗床下的石磚,不一會,七八塊「輕」石磚被捅下了「密道」,床底座上立即出現了一個足夠一個人鑽進去的大窟窿,「大家快下去,我斷後!」張國忠站起身,一把把張毅城腰裡別的「天律」匕首抽了出來,蹭的一下跳到了地上。周圍的「虯褫」正在緩緩的爬向石床,張國忠這一下地,呼啦一下又把張國忠包圍了。

    「爸…!」張毅城腿都軟了,「你…你行嗎?」

    「趕緊下去…!」張國忠用天律割破了胳膊,蹭的一下插在了地上,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幾枚銅錢在地上擺起了小七關。

    床上,艾爾訊身先士卒,從床下的窟窿鑽進了暗道,其次是孫亭、秦戈、張毅城、大手劉和老劉頭,看著眾人都鑽下密道了。張國忠趕忙將最後一枚銅錢擺在了天律匕首的旁邊。之後自己一收氣,一步邁上了石床,只見四周的「虯褫」呼啦一下圍向了小七關。雖說這小七關加上插在中間的煞器,本是對付惡鬼用的(去巴山時,老劉頭曾用這種方法吸引「千魂魈」),但「虯褫」這種東西很接近惡鬼,從理論上講應該也有些效果,雖說弄之前心裡沒底,但此時看來確實有些效果。

    「拜拜了您吶…」雖說有點捨不得天律匕首,但此刻也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最後看了天律一眼,張國忠憋了口氣也躡手躡腳鑽下了密道。

    一下密道,張國忠便看見了剛才被捅進來的「輕」石磚,只見這幾塊磚原來是「空心」的,面朝外「凹」朝裡砌在床下的,整個密道只有一米二三高,六十公分左右寬,跟電影《地道戰》裡面的地道差不多甚至更窄一點,整條密道的修鑿質量與外邊的密室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絕不像是這個「磔池」的配套工程,倒很像是修「磔池」的工人偷著挖的逃生通道,打開手電,張國忠發現密道多多少少有些斜坡,往前二十幾米的地方是老劉頭的屁股。

    「國忠,快點!跟上!」老劉頭發現後邊有手電光,知道是張國忠下來了。

    「來了…」張國忠開始以最快速度往裡走,有的時候,時不時的會看見秘道壁上會有一些古文,但實在是看不清也沒時間仔細研究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張國忠只感覺密道越來越陡,而這時最前面的艾爾訊忽然站住了,「別停啊…快走…!」老劉頭喊道。

    「少爺,你看這個…」就在這時候,艾爾訊好像把什麼東西遞給了身後的孫亭,接過東西,孫亭「這…這…這…」地半天也沒說出話來,乾脆又把東西遞給了後邊的秦戈。「把這個給你爸爸…」秦戈看了一眼手裡的東西,臉上微微一笑,又把東西遞給了張毅城。

    「快走啊…!」老劉頭不耐煩了,剛要大喊,忽然大手劉一回身遞了把匕首給自己,接過匕首,這向來波瀾不驚的老劉頭差點當場精神錯亂,只見這匕首黑糊糊的彷彿被火燒過一樣,匕首把上隱隱的刻著兩個篆字「問天」。

    接過匕首,張國忠也精神失常了,但此時此刻也沒時間想太多,把「問天」插在腰裡便開始繼續往前鑽,剛走沒兩步,老劉頭忽然又停下了,「師兄?怎麼了?」張國忠問道。

    「你知道那把匕首為啥插在這不?」老劉頭道。

    「唉呀師兄,這件事咱們出去再討論吧!『天律』不是什麼太厲害的東西,扛不了幾分鐘!」張國忠真想不通老劉頭怎麼在這節骨眼上還有心思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你看這個…」老劉頭低頭從土裡扒拉出了一枚銅錢遞給了張國忠,「你干地啥,他就干的啥…」

    接過銅錢,張國忠仔細看了看,「乾隆通寶…」看來有人也在這裡擺過小七關啊…

    大概又走了三四分鐘,眾人轉過一個小灣後,艾爾訊又不走了,「前面是水!」回過身,艾爾訊的聲音似乎有些絕望…

    「水…?」張國忠雖說納悶,但密道太窄也擠不過去,「什麼水?」

    「就是一汪水!好像挺深的,通哪也不知道…」艾爾訊撿了一個小石塊扔到了水裡,從石塊入水的聲音判斷,水好像確實很深。

    就在這時,身後隱隱的又傳來了一陣沙沙聲,聽的幾個人立即就是一陣心驚膽戰。「下去!應該能出去!」張國忠道,「寫詩那個人就是從這出去的…!」——

    註解*:

    宄:讀音「鬼」,有盜竊者之意,墓宄的意思就是盜竊王墓。在古代,尤其是葬地風水學範疇中,「陵」、「墓」、「塚」與「墳」是有分別的;帝室墓為「陵」,將相墓為「墓」或「塚」,只有老百姓的墓才稱之為「墳」。其間的風水選擇、規模與佔地面積、棺槨、墓主屍身都有區別。
匿名
狀態︰ 離線
229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50:28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三十三章 謎霧團團

    水潭的直徑只有井口粗細,如果潛下去沒有出口的話,回個身都很困難,但聽著一陣陣刺耳的沙沙聲,艾爾訊也沒得選擇了,往腰裡繫了根繩子,和孫亭約定了以拽三下繩子為下水暗號後,憋住一口氣順著水潭便鑽了下去。

    這時張國忠掂量著手裡的問天,乾脆回身用在密道中用著把失而復得的寶刃又布了一個「小七關」,自己則往前兩步湊到了老劉頭跟前,抽出巨闕拉開了架勢。

    就在這時,孫亭手裡的繩子噔噔噔的動了三下,「有出口!」孫亭興奮道,「大家快下!」說罷也頭朝下扎進了水潭。

    秦戈此時正在看洞壁上刻的古文,聽孫亭這麼一喊,也下了水,張毅城本來有點心虛,但剛才那些火腿腸一樣的玩藝實在是太讓人噁心了,沒轍,憋了口氣一個猛子也下水了,等到老劉頭也紮下水潭後,離艾爾訊下水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分鐘了,但那沙沙的響聲卻一直是干打雷不下雨,那些「蛟褫」似乎並沒打有逼近的意思,好像一直在密道內某個地方原地打轉,「莫非除了這個小七關之外,這個密道裡還有其它的東西能吸引那些東西?」看「蛟褫」並沒上前,張國忠也是有點財迷心竅,乾脆把布「小七關」用的「問天」又拔了回來,「水屬陰,能蓋陽氣,那些東西肯定不會追下水的…」喘了口氣自我安慰了一下,張國忠一個猛子也紮下了水潭。

    下水後,張國忠才發現,這個水潭雖然入口小,但裡邊卻有點喇叭口的意思,沒游多遠便愈發寬敞,水質雖說有些渾濁,但比起那個水下祭壇地水質可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在軍用手電的亮光下,能見度大概有七八米,甚至能看到游在老劉頭前面的大手劉。

    大概游了一分鐘左方,張國忠有點憋不住了。畢竟下水前的密道中氧氣含量本身就不高,「他娘的…那個艾爾訊怎麼做的偵察工作?這麼游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張國忠邊游邊罵,就在自己這麼一走神的時候,忽然發現前邊的老劉頭沒有了,又游了幾米用手電仔細一照,原來在前面有一道巖壁。下面有個不起眼的小洞,大小跟小山洞裡那個盜洞差不多,「莫非都從這進去了?」張國忠打起手電本能的往四周照了照,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從這裡鑽進去了?」張國忠打著手電回身又照了照。不照還好,這一照差點把魂嚇掉了,只見一大片地「蛟褫」正如同《動物世界》裡演的那些深海魚群一樣密密麻麻的游向自己。只不過這些「蛟褫」的水下功夫好像不怎麼樣,游泳的速度比起真正的「魚」可是差了不少,甚至還不如「人」。

    「怎麼…他娘地追下來了…」張國忠也顧不得找人了,三下兩下便游進了巖壁上的小洞。

    由於洞比較窄,所以進洞後就不能「游」了,必須用兩隻手扒著洞壁往前蹭,剛蹭沒幾下,便發現艾爾訊迎面正游了過來,「快回去!!」張國忠拚命的做動作打手勢,而艾爾訊卻鬧不明白怎麼回事,看見張國忠對面扯牙例嘴地比劃,倒顯得挺納悶,把個張國忠差點氣死,最後直到有兩三條「蛟褫」也游進洞了,艾爾訊才大驚失色,身體像蠶蛹一樣蠕動了半天,之後用雙手彭的一下抓住了張國忠地胳膊。

    「他娘的你抓我幹嘛!!?」張國忠急的乾脆在水下開喊了,可這一句話還沒喊完,只感覺身體就好像坐火箭一樣,蹭地一下被艾爾訊拽了過去,還沒等鬧明白怎麼回事,艾爾訊地雙手忽然又鬆開自己,一陣混濁之中,只感覺一隻大手像鉗子一樣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自己拽出了水面。

    「啊…!!」張國忠猛地換了一口氣,,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小瀑布下面的水潭中,旁邊是艾爾訊和大手劉,而孫亭等人正躺在岸上喘氣,此時天已經黑了,看了看表,已經快十點了,沒想到眾人在這個「磔池」中竟然不知不覺的折騰了近九個小時。

    「快…別在水裡站著!」還沒等張國忠說話,艾爾訊先喊起來了,「那些東西追過來了…!」

    「什麼?什麼追過來了?」秦戈坐起來問道。

    「蛟褫!」這時張國忠已經躥到了岸上,「大家先別歇著了,先離開這!」

    「追過來了?」老劉頭一翻身也坐了起來,「那玩藝靠陰陽辨是非,人下了水怎麼還能追過來?」「可能是剛才布青龍赤血陣時我身上沾了不少的赤硝,下水後他們尋著赤硝追過來的…!」張國忠拽出了巨闕劍仔細的盯著潭水中間,不過好在「蛟褫」好像並未追出水面。

    幾個人像逃兵一樣沒精打采的回到了小山洞,拿上張國忠和老劉頭的「大哥大」以後便回到了大手劉家。

    大手劉的母親倒是挺熱恃,把家裡能吃的東西全拿出來了,幾個人倒是也不客氣,一通狼吞虎嚥之後把所有東西吃了個精光。飯後,眾人在院子裡坐了一圈,開始七嘴八舌的探討起「磔池」中所隱藏的層層疑點,以及這些疑點與廖家迷案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來。

    掂量著手中的「問天」,張國忠不得不聯想到了親家柳東昇嘴裡的那個「老爺子」,雖說對其知之甚少,但從柳東昇話裡話外的言詞也不難看出,這個所謂的「老爺子」,至少在公安局看來是個極其棘手的人物,不但神出鬼沒,且更是心狠手辣。既然丟在字靈山的「問天」匕首和那個「老爺子」用於殺人的「牙籤玉柱」同時出現在了「磔池」中,這說明這個專業搞盜墓地老爺子似乎在自己之後也去過霧靈山藏傳國璽的地方。想到這裡,張國忠心理不由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既然這個「老爺子」能從湍湍的地下暗河中拿回「問天」匕首,那麼和氏壁傳國璽會不會在他手上?按柳東昇的說法,既然這個人專門把盜來寶貝往國外折騰,那麼傳國璽會不會已經留於國外?雖說張國忠不是政府機關的人,但畢竟也有國人的血性,聯想至此,臉上多少也有些不自然,「秦先生。如果當時咱們找到了傳國璽,你打算怎麼處理?」看了看手中的問天匕首,張國忠面無表情的把臉轉向秦戈。

    「張掌教,我知道你地顧慮…」秦戈似乎早就知道張國忠的心思,「雖然我是美國國籍,但我絕不會把中國的國寶帶出國境的。尋找傳國璽只不過是我爺爺和父親的遺願,就算咱們真的找到了,我也會把它捐獻給內地的博物館…!」秦戈歎了口氣。看了看張國忠手中的問天匕首,「看來有人比咱們更執著…!」

    「看來…咱們碰到高人了…」老劉頭看了看滿天的星斗。忽然如夢方醒,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又把「天門」外那首「升天詩」按照張國忠地斷句寫了一遍,「磔池有險阻。人去亦非神跡。招稀奇肉身,雖留三寸氣。初見月曉便魂移碧玉,待到赤血洗清渠,水畔有紅泥,掘墓三尺,本無意升天,有道自然離。」

    「國忠啊,咱們忽略了一句:初見月曉便魂移碧玉!」老劉頭道,「這句是告訴咱們,青龍赤血陣一定要在子時擺!我懷疑,那些身上披鐵鏈子的,每個人身上都有那個玉柱!如果聖柱上都刻了引魂經地話,那麼那些東西魂魄都不能離體!子時之前,水裡的陰陽比較平衡,所以它們只要接觸到陽氣便會起屍!而未子交替之時陰氣大盛,那些東西本就在地下,還泡在水裡,身上的魂魄肯定受不了如此巨大地陰氣,便會付在玉柱上,這時那些東西便是死肉一攤,就算有微弱地陽氣也不會察覺!」

    「死肉一灘不是更好嗎?為什麼還要擺青龍赤血陣?」老劉頭這麼一說,張國忠倒有點糊塗了。

    「哎,你忘了它們身上的『蛟褫』啦?」老劉頭道,「魂魄對陰陽有顧忌,那行子可沒有,一旦魂魄附於玉柱,『蛟褫』對陽氣便更敏感了!但青龍赤血陣會中和水裡地陰氣,把附在玉柱上的魂魄放出來!這時候屍身上的陰陽環境就好比白天魂魄在屍身上附著一樣,所以在陣氣未消之前,『蛟褫』是察覺不出周圍有人的!」分析出原因後,老劉頭好像挺滿意,「這個人絕對是茅山的傳人!或者從哪學過茅山術…!」

    「莫非…那個戴金雙,真的是老四戴真雲?」聽老劉頭這麼一分析,張國忠也是一陣猜疑,首先,兩個人都姓戴,如果馬思甲老爺子因為為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工作而破戒,自逐師門以本名留絕書的話,那麼戴真雲很可能也會以本名處世,莫非戴真雲的本名就是戴金雙?那這個人跟「老爺子」又是什麼關係?就算茅山的弟子自逐師門了,但也不可能墮落到以盜墓為生啊…到港澳台隨便給那個大款看看風水捉捉鬼驅驅邪,搞個千八百萬也很簡單啊,幹嘛去幹盜墓那種損陰德的事?莫非,「老爺子」是戴金雙也就是戴真雲的徒弟?張國忠越想越亂,最後乾脆不想了。

    「咱們的調查方向是不是有問題?」這時孫亭冷不丁一句,說的眾人一陣奇怪,「我懷疑,戴金雙與寫詩的人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他們之間很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

    「這話…從何說起?」張國忠剛還在揣測那個戴金雙是不是茅山老四戴真雲,此時聽孫亭這麼一說也是一愣。

    「張掌教,按你們的說法,那個留詩的人應該在幫咱們逃出去,或者說暗示他之後進『磔池』的人如何逃出去,這證明這個人並不壞,如果廖氏夫婦和他們是一起的,既然他連後進去的人死活都會顧忌,又怎麼會殺害跟他同行的人呢?」孫亭皺了皺眉頭,繼續分析,「從人道角度講,這是第一個疑點。還有一點,是咱們大家都忽視的,廖氏夫婦死在『磔池』外面,死亡地點距離入口和出口都有一段距離!『磔池』裡面很危險,張掌教你,還有劉前輩,拿著如此厲害的寶劍都險些喪命,咱們之前進入『磔池』的人更是踩著釘子走進去的,這麼危險的地方,難道還有必要把這對對五形八卦一無所知的夫婦殺死在外面?」孫亭皺著眉頭、一陣琢磨,「最後一點,根據廖少爺提供的線索,戴金雙是在廖氏夫婦去中國後離開英國的,但直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廖氏夫婦和戴金雙之間是認識的,更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一起下的『磔池』!」作為律師出身的孫亭,時時刻刻總喜歡以「證據」說話。

    「那萬一是戴金雙等在外面,等廖氏夫婦出來後動的手呢?」張國忠問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孫亭道,「首先,咱們要肯定廖氏夫婦到底下沒下過『磔池』!如果他們真的下去過,又逃出來了,那說明肯定有高人在幫他們,否則就憑他們不可能自己出來,如果身邊真的有這麼一位高人,戴金雙想殺他們又談何容易?別忘了,他們並非死於槍傷,而是貌似被某些巫術弄死的!」

    「照你這麼說」,莫非…他們夫婦根本就沒下過『磔池』?「張國忠也糊塗了,」那『磔池』裡的血衣是誰的?那個身上刻字的『字屍』又是誰?「

    「這個得問崔立嚴!」艾爾訊閉著眼好像睡著了,此時冷不丁冒出一句把張國忠嚇了一跳,「公安局曾經在他們的屍體上搜出過護照,如果他們是從那個水下祭壇進去的,肯定要游泳,回去問問崔立嚴,當時他趕到現場的時候,護照有沒有過被浸泡的痕跡,就知道他們到底下沒下去過了…」看來公安出身的艾爾訊,的確是粗中有細…
匿名
狀態︰ 離線
230
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50:49
不死傳說 第二部 冤冤相報 第三十四章 新的線索

    以孫亭的分析,廖氏夫婦是否為戴金雙所害,與其二人是否下過『磔池』有很大關係,如果其二人根本沒下去過,那麼戴金雙則有一定的作案嫌疑,但反之則說明兇手很可能另有其人,至此,夫婦二人是否下過『磔池』便又成了兇案的關鍵。而按照艾爾訊的說法,只要廖氏夫婦的護照有過浸水的痕跡,那便證明他們下過『磔池』,反之則沒有,之後眾人又商討了一下,也沒討論出什麼更有價值的調查方案。

    愛跑題,向來是中國人談話的特點,甚至秦戈都不例外,既然正經話題討論不出什麼結果,眾人便開始了閒聊,就在大傢伙天南海北的窮侃的時候,孫亭偷偷的把大手劉叫到了一邊。

    「劉老兄,你願不願意為我工作?」孫亭開門見山,其實,早在下『磔池』之前,孫亭便看上了大手劉了,雖說這個人不懂考古且有點癡呆,但此人生性忠誠且有著超群的力量與記憶力,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助手。

    「為你工作…是啥意思?」大手劉還從沒聽說過「為誰工作」這說法,此時孫亭這麼一問,大手劉頓時一愣。

    「這樣…以後你跟我走,我給你發工資…保證比你上山採藥掙得多…」孫亭道。

    「發工資…?」大手劉眉頭一皺,「你也準備在這住?」

    「我不住這!你跟我走!」孫亭也鬱悶了。「你當我的幫手。給你發工資,行麼?」

    「哦…」大手劉好像有點明白了,「跟你走,我娘怎辦?」

    「這個你放心…!我可以安排她去美國治病!你們母子倆地住所也由我來安排!」對於這個問題,孫亭好像很是胸有成竹,大手劉的母親雖說腿腳不利索。但也不是100%的癱瘓,拄著拐完全可以自己走,甚至還能做飯洗衣服,按秦戈和老劉頭的診斷,其所患的腿疾並非是先天性或者神經性癱瘓,從表面症狀上者,倒很像是年輕時因為骨外傷沒有及時救治而形成的後遺症,若以現代醫療技術進行手術的話,雖說完全治癒的可能性不大,但讓老太太扔掉雙拐倒是很有可能。

    雖說不知道美國是個什麼地方,更不大願意離開家鄉,但一聽說可以給母親治病,大手劉還是高興的不得了,連工資發多少錢都沒問就答應了,而大手劉的母親雖說也是不願意離開家,但在得知眼下這位好心人能幫自己看病,讓自己扔掉這雙拄了幾十年的枴杖後,也是激動萬分,為了表示感謝,老太太在得知孫亭還是單身後,執意要介紹孫亭和村裡的一位黃花閨女認識,只不過被孫亭崩潰著婉拒了…

    向眾人宣佈了成功「招聘」大手劉的消息後,大傢伙也都挺高興,畢竟跟著孫亭混,要比在山裡採藥有前途多了,像大手劉這樣的「人才」,如果真地只能在這荒山野嶺間采一輩子藥,也的確可惜。至於待遇問題,孫亭則當場拍板,除了負擔大手劉的母親在美國動手術的全部費用外,還提供華盛頓近郊的住宅一套,而大手劉的薪水則暫時定在了年薪十萬美元,雖說不如艾爾訊高,但在美國而言也算得上是中產階級的收入了。

    第二天下午,眾人來到了和司機約定好地匯合地點,因為大手劉捨不得家裡的幾麻袋藥材而自己又得背母親,所以這幾麻袋藥材只能由艾爾訊和張國忠用扁擔挑著,雖說不是很沉,但卻也把兩個人累出了一身白毛子汗…(雖說別的事老實忠厚,但若涉及到自己辛苦採來的藥材,這大手劉卻也是個佞種,張國忠曾想給他錢讓他別拿藥材了,但大手劉地意思是不能糟踐東西,不是錢不錢的事…)

    回到臨潭縣城之後,張國忠和孫亭立即找到了崔立嚴詢問護照有無浸泡痕跡的事,只不過這回是帶著幾麻袋藥材去的。

    千恩萬謝之後,崔立嚴把當時從死者身上發現護照的經過又回憶了一遍:當時,死者身上背著一個腰包大小的黃色斜挎包,外層材質好像是一種尼龍,但包內確有一層橡膠內襯,包的拉鏈也不是普通的金屬拉鏈,而是一種國內從沒見過的橡膠拉鏈,包的標籤上標注著英文,死者的所有證件、現金以及一些磁卡都裝在這個斜挎包之中,按崔立嚴個人的分析,這個包從材質而言應該是密封的,就算不能完全密封,至少也有相當不錯的防水效果,以至於屍體在山中經歷風吹雨打,而包內的證件與磁卡卻有如新的一樣,絲毫沒有被浸泡過的痕跡,至於那個斜挎包究竟有沒有完全的密封效果,因為當時並沒做這方面實驗,所以崔立嚴也不能確定。

    「包的標籤上是不是印著英文,『columbla』?」聽完崔立嚴的回憶後,孫亭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包是黃的,但拉鏈是黑的?」

    「標籤我沒注意…但包和拉鏈的顏色確實是黃黑搭配…」聽孫亭能說出細節,崔立嚴也顯得有點意外,「這種包…孫先生你也有?」「那是哥倫比亞公司出品的一種專業戶外防水包,防水深度十幾米…絕對密封…」看來孫亭對專業戶外用品還挺熟悉。

    「包是密封的?這就是說,他們下沒下過水,還是不能確定?」說到這,張國忠也皺起了眉頭,「崔大夫,他們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紙質物品像浸泡過的?」

    「沒有了…」崔立嚴搖頭,「可以肯定,他們出事的時間應該是夏天,身上的衣服很單薄,口袋裡沒有任何東西,而且附近也沒發現任何行李物品,因為死者是外賓,上頭挺重視的,所以當時民警也進行過一次比較大規模的走訪摸排,發現整個臨潭甚至整個甘肅的正規旅館都沒有他們的入住登記,這個案子,我覺得仇殺與謀財害命的可能性都存在…」

    「行李!?」雖說這對夫婦是否下過『磔池』的事沒整明白。但崔立嚴這幾句題外的分析卻讓張國忠恍然大悟,「孫先生,我覺得…他們可能進過『磔池』!而且…有本地人作案地可能!」

    「怎麼說…?」聽張國忠這麼一問,孫亭好像也想起了什麼。

    「他們夫婦倆不可能兩個人去『磔池』,肯定還有其他人…」張國忠道,「而且,從英國到中國,不可能不帶行李。從臨潭縣城到『磔池』有一整天的路程。所以他們也不可能不住賓館!憑廖氏夫婦的經濟水平,如果住賓館的話肯定要住高檔賓館,至少也要住正規賓館,如果按崔大夫所說的,賓館沒有他們的入住記錄的話、那麼可能性只有一個!他們住在了本地人家裡!」

    「張先生。你的思維很縝密啊,不去幹刑偵很可惜…」聽張國忠這麼一說。連崔立嚴都連連點頭,「對了。你們說地『磔池』,是什麼東西?」

    「再有,既然屍體上現金和磁卡都在,說明兇手謀財地可能性不大,按我的分析,倒有可能是謀物!或者說…滅口…!」張國忠頓了頓,並沒回答崔立嚴的問題,「不管是謀物還是滅口,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一那就是廖氏夫婦下過『磔池』,而且很可能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事或拿了什麼不該他們拿的東西…!」

    「『磔池』是一個山谷的名字…」為了避免崔立嚴生疑,孫亭連忙編謊話。

    「我在這長大地,沒聽說過哪個山谷叫這個名字啊…」崔立嚴還挺愛刨根問底…

    「哦…這是他們歷史學家的習慣…」張國忠也開始胡說八道。「他們干考古地,總是喜歡給新發現的東西或地方起名字或代號,『磔池』其實是他們給一個山谷起的代號…」

    「哦…」雖說外行,但崔立嚴也知道外國人的這點嗜好,第一個發現新大陸的人有權給新大陸命名…看來張國忠雖說是信口胡扯,但這次瞎貓也算扯上死耗子了…

    「張掌教,按你所分析的…兇手難道要從本地查起…?」回招待所的路上,孫亭的頭也大了,自己是干考古的,學的是美國法律,現在卻幹起名副其實的私人偵探來了…

    「這個…等會去和大伙商量一下吧…我覺得,咱們的工作,只是證明兇手是或不是戴金雙,如果咱們能證明兇手是本地人而不是戴金雙,我覺得就沒有查下去的必要了…那是公安局的事,咱們沒權利管…」說實話,張國忠也是頭大,若放在國外,私人偵探都是有槍的,但在國內,拿把刀都犯法,萬一真的找到了犯人,是抓還是不抓?萬一發生衝突,不管哪方受傷,犯法的可都是自己啊…!如果報警的話,警察會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磔池』的事又該怎麼解釋?倘若政府真的派出考古隊去發掘,豈不是會釀成慘案?

    「那裡面那個赤裸身子的人是誰?」此時孫亭也有點糊塗了,按張國忠的分析,倘若廖氏夫婦的探險隊還有其他隊友的話,便很可能是『磔池』裡面的那個「裸屍」,但為什麼那個人死在了『磔池』裡,而廖氏夫婦卻死在了『磔池』之外呢?莫非他們拋棄隊友?還是說那位「裸兄」乾脆和廖氏夫婦的探險隊沒關係,是其他時間進去的?

    「那個人…不管和那兩口子有沒有關係,都不在咱們的調查範圍之內…」張國忠本來就頭大,這時孫亭又把那位「裸人」想起來了,簡直就是添亂啊…

    「可是…他們身上都有字啊…」孫亭似乎還挺重視這條不著邊的線索。

    「那字…有可能是『磔池』裡什麼機關弄上去的吧…只要在裡面觸發過那種機關,身上便會有字…」雖說「機關」讓人身上有字這種推測連自己都不信,但張國忠實在是懶得再往深處想了…

    苦著臉,兩個人回到了招待所,但沒想到的是,剛一推門,就看見老劉頭翹著二郎腿躺在鋪上哼小曲,好像中了彩票一樣。

    一看張國忠回來了,老劉頭嘿嘿一樂,「國忠啊,真是洞裡一天,外頭一年啊…,咱去『磔池』就走了一天,廖少爺那邊的新線索就來了…剛給我打的電話…」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4 16:0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