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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大力金剛掌]茅山後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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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20:40
第五十七章 護道者

    回到天津,秦戈與孫廷已經等了好幾天了,老劉頭正夜以繼日的翻譯這本馮昆侖的所謂的日記,但由于是失明後的作品,不但字寫的奇小無比,而且好多地方更是寫的竄行竄位,甚至有的殄文連筆畫都寫竄了,辯認起來很困難,加上老劉頭多少有點老花眼,看起來著實費勁,翻譯的進程很慢,就等著張國忠回來幫忙呢。

    “去湖北有啥新發現啊?”老劉頭拿著放大鏡頭也不抬。

    “一言難盡!”張國忠把到武漢所有的經歷講述了一遍,把在場所有人聽了個目瞪口呆,“馬老爺子是清白的!我終于知道師傅

    為什麼不提他了!他本人不想讓後人知道自己破戒!之所以他在遺詩上用了本名,那很可能他已經決定自逐于師門了——”張國忠心想這趟湖北著實不白跑。

    “張掌教!你是說,呼風喚雨這種法術再現實里是真實存在的?”秦戈好像有點不相信。

    “應該是的,或者純粹巧合!”張國忠皺著眉,“聽那位考古隊長描述,當時日軍運輸隊踫上的暴風雨是長江上百年不遇的,怎麼偏趕在日本運輸船增援宜昌的時候出現?就算是巧合,也只能說明天佑中國啊!”

    “唉!”老劉頭放下放大鏡,“國忠啊,有些人不信就算啦,你知道啥叫對牛彈琴不?牛,懂不?”

    “張掌教,我也有一些重要線索!”孫廷道,“我去了日本和馬來西亞,在秦教授一位朋友的幫助下,發現日本與馬來之間的出入境記錄有偏差!”

    “什麼意思?難道他沒離開日本?”張國忠疑惑道。

    “不,日本的出境記錄顯示,原田幸九郎確實離開了日本,但馬來的入境記錄上卻查不到這個人!”孫廷道。

    “是啊,你一開始也是這麼說的啊!”張國忠不明白了。

    “問題就出在這里!”孫廷道,“根據日本的紀錄。原田出境乘坐的郵輪叫‘考文垂了望號’。是一艘英聯籍的豪華郵輪,在秦先生那位朋友的幫助下,我調出了考文垂了望號離開日本時所有登船乘客地名單與其在馬來靠岸時地離船乘客名單,並且仔細核對了一下。發現馬來的離船名單上雖然沒有原田幸九郎這個名字,卻比登船名單上多了一個叫李九鼎的日籍華人,而日本的登船名單上卻沒有這個人!”

    “你是說,少了個原田幸九郎,多了個李九鼎?原田很可能就是李九鼎?”張國忠說。“他為什麼要換身份?還起一個中國名字?”

    “這個我不大清楚,但此人現在是馬來地拿督,我認為他既然能持假證件來馬來,還能順利的成為拿督,里面很可能有政府方面的介入!”孫廷皺了皺眉,“或者說,兩套證件都是真的。他賄賂過相關人員!”

    “馬路邊能買著北大的文憑,現在連公安局地工作證都能造假,假拿督證算個屁啊?”老劉頭道,“對了,拿督是干啥工作的?”

    “拿督在馬來是——一種頭餃——就好像英國的公爵一樣不是職業——”孫廷也不好意思笑,秦戈在一邊倒是呵呵的樂上了。

    “哎,我跟你說你個特務頭子,你樂個屁啊?你就沒有不知道的東西啊?你知道全真第三十一代掌教他二舅叫啥名不?”老劉頭也掛不住了,說實在的,他問這個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張國忠看了一眼老劉頭,“蘭亭序有可能就在他手上!”

    “下一步你先把秦特務他們老領導這本日記給我翻譯出來!”老劉頭 的一下把馮昆侖的日記扔了過來,“看了三天翻譯了一篇半,可要了我這把老骨頭的命了——”

    “蘭亭序到底在不在他手上,我已經委托6處的朋友在查了。馬來西亞是英聯邦國家,查起來應該不難,相信月底就能有結果——酬金是10萬英鎊,由我個人來負擔——”秦戈點著了煙斗,微微一笑“張掌教,我希望你能盡快翻譯這本日記,我對你們這次的行動很感興趣——”

    “秦特務!”老劉頭有旁邊伸手猛一指,“我跟你說你少跟著表功,敢打《蘭亭序》地注意今兒個我老劉頭就跟你拼命!你可想好了,沒槍你可打不過我!”

    “我對玉器以外的東西沒興趣——”秦戈不以為然,“我只是對這件事有興趣而已——”

    “6處?是干嘛的?”張國忠不明白,十萬英鎊可是一百多萬人民幣,查個事就要這麼多錢,什麼機構啊這是——

    “英國軍情6處!”秦戈一皺眉,“張掌教你沒看過007?”

    “你看!你看!我說他特務出身吧!”老劉頭來勁了——

    因為眼楮好,所以張國忠翻譯起這本日記比老劉頭可快得多,短短兩周的時間便已經完成了翻譯,不譯不知道,一譯嚇一跳,張國忠真是難以想象,像“加里森敢死隊”這樣的秘密行動隊伍,中國不只是一支,而且所執行的任務難度與危險程度都要比電視劇里拍的更復雜更危險,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些成員不是犯人而已,且他們做這些事不會向政府要求任何報酬或條件,馮昆侖這本所謂地日記,便是這些秘密行動隊伍的任務記錄與人員名錄,組織這些秘密隊伍的就是馮昆侖所領導的“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如果你喜歡這本書,請到連城書盟給我投票.

     按張國忠翻譯所得,這本“日記”名日《中華抗戰機要行動詳錄》,按《詳錄》記述,“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成立于1938年,至1945年6月日本投降簽字儀式前久正式解散,在這六年之中共執行機要任務九十四次,參與者涉及民間、宗教、政治、海外僑胞等各界人士共計四百八十人次,委員會常任理事共六人,分別是馮昆侖也在名錄之列。

    此外還有江南大盜江小游、香港富商廖可周

    然而最讓張國忠和老劉頭大吃一驚的更有三件事。第一,“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成立之初,各界人士很難動員,尤其是宗教界的人士,處于對師祖教條的信守,並不願意去參與那些必需施法傷人地任務,1937年末1938年初,是馬思甲真人第一個站出來全國支持“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的行動,並以茅山掌教的身份四處游說,馬真人“國之將亡,道何存焉?”的態度很快傳遍了社會各界,一時間“國之將亡,商何存焉?——國之將亡,藝何存焉?——國之將亡,武何存焉?——”等等宣傳口號鋪天蓋地,在馬真人的影響下,最初決定破戒並開始與“委員會”接觸地人物是龍虎山的袁紹一真人,並打出了“護道”的旗號,“寧守家國一塵土,不望賊寇百里金,身雖萬劫不復處,回眸中華滿族芳。----寧武袁紹一絕書”看來這個袁紹一真人從一開始就打定必死的決心了——此例一開,全國上下便一發不可收拾,各路能人紛紛蜂擁而至,原來宗教界人士寧冒違祖判教之名參與抗戰,馬思甲真人是始作俑者。

    第二,按《詳錄》的記述,馬思甲當時執行的任務被稱為“龍騰計劃”,事先得到了日本增援的情報後,由于國軍在棗宜會戰中損失慘重,江防力量幾乎毀于一旦,來不及更沒有能力組織有效攔截,所以便求助于“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計劃的執行者只有兩人,其一是馬思甲真人,其二就是復真觀地沈方卓真人,看來沈真人並非在復真觀羽化的,之所以復真觀的弟子直至掌門羽化都沒看見人影,原因就在這里。

    其三,便是《詳錄》中從頭至尾都沒記錄雲凌子的事,只是寫道“茅山馬思甲先生遺三徒赴陝西事宜,詳問之,不語”。

    “陝西——?”張國忠一皺眉,這麼說之所以馬思甲真人去宜昌之所以只兩兩個徒弟,另外的三個弟子是去中條山幫雲凌子弄引葬大陣了,看來雲凌子在中條山設連環計的事馮昆侖並不知情——

    “對了!”譯到這里,張國忠恍然大悟,“師兄,按你的分析,當時是馬老爺子誤會了雲凌子前輩,但按這個上面記錄的時間,雲凌子擺引葬大陣的時候,馬老爺子應該已經羽化了啊,那三個徒弟應該也已經死了才對!這消息本是絕密,連馮昆侖都不知道,雲凌子的謠言會是誰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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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李約的計劃

    “呼風喚雨…呼風喚雨”劉老頭並沒理會張國忠的話。而是一個人叨咕起來沒完沒了。“國忠啊,你說茅山那三個弟子會不會這種法術?”

    “師兄你這話什麼意思?”張國忠聽劉老頭話里有話。

    “國忠啊,我有種感覺,雲凌子遭的那場雨根本就不是李嗣墓里的機關!”劉老頭道。“活人招風駕雨尚且把兩個掌教的命都搭進去了,我就不信他娘的死人還能呼風喚雨!”

    “可是溫韜盜武則天的墓……”

    “那也可能是活人弄出來的,就算是真的機關也不可能跟人一樣聰明啊!你挖,我就下雨,你不挖,我就晴天。國忠啊,咱麼都不是小孩崽子,你憑良心說,告訴你世界上有這樣的事兒,你信不信?”老劉頭一本正經,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這……”張國忠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孫少爺,關于凌雲子這件事兒你最清楚,這件事而出了你阿公自己之外,還有誰知道?”老劉頭把臉扭向孫亭。

    “阿公的師傅沈方卓真人,還有茅山掌教馬真人。我父親也知道,不過那時阿公死後的事兒了!”

    “嗯,你看這就對了”,老劉頭喝了口茶,“沈方卓和馬思甲連死都不怕,是不可能出賣他的。這兩個人的嫌疑可以排除。然後呢,就是你父親,你父親是不可能出賣自己養父的,這一點也可以排除。最後…只剩下茅山這三個弟子啦!”老劉頭一臉詭異,“國忠,那三個人都叫啥名,你知道不?”

    “掌門大弟子李真巒,二弟子王真江,三弟子張真岳!都是真字輩的。真名資料,文革時被燒了。不知道他們真名都是什麼。”這幾個人張國忠可都記得。

    “嗯,國忠你說這件事如果真是秘密的話,馬老爺子最可能交給誰來辦?”

    “當然是大弟子了,”張國忠恍然大悟。“師兄你是說,李真巒是叛徒?”

    “誒,我可沒說”劉老頭一擺手,儼然一幅無辜狀。“國忠啊,我就是覺得怪,你看,咱把所有的線索匯總一下,日本人挖的那個山洞,處處都是防著茅山的招,為啥?處處的招,用宿土的陣法都能破,又是為啥?那個黃金網的下邊放了一大堆石頭,按你的說法應該是茅山的白尺崖,這個陣法,除了掌教,還有誰能知道?我告訴你,這個陣之所以處處防著茅山的陣法而不顧及宿土陣的陣法,那是因為他知道,宿土教跟那個什麼委員會接觸的只有沈老爺子一個人!而茅山則又師徒六個!掌教死了,身邊還跟著兩個弟子。李真巒,李九鼎,國忠你不覺得奇怪?”

    “可是……”張國忠恍然大悟,“引藏大陣他們不是都死了麼?”

    “誰跟你說的‘都’死了啊?”老劉頭特意突出這個‘都’字,“國忠啊,咱麼弄那個引藏陣的時候,我只要稍微動點手腳。你可就…”

    “啊”聽劉老頭這麼說張國忠恍然大悟,“這個老妖精,竟然害死同門”

    “這別這麼說,別這麼說,“老劉頭一擺手,“沒見到他本人之前,啥都別下定論,萬一她就是原田本人呢?”

    三天後……

    張國忠正吃著早點,忽然接到了秦戈的電話。“張掌教,軍情六處的消息出來了,你來一下。”……

    凱悅飯店,13層高級套房

    十幾張十二寸的透視照片被平鋪在桌子上。“這就是六處朋友的杰作,大家分析下這都是些什麼!”

    “秦特務,你……這都是從哪弄來的?”劉老頭拿著放大鏡仔細的看。

    在李九鼎的別墅里,有個特殊的密室,根據光譜分析,密室的門厚度大概40厘米,合金鋼灌注混凝土結構,大門采用美國最先進的視網膜掃描技術,即使連六處的朋友都打不開。這些照片使用一種特殊的放射性成像設備拍的。只能看清輪廓,所以需要大家分析一下。

    “這是什麼?”張國忠地一眼就看到一個塊狀的黑影,從照片的比例來看,似乎個頭還不小。

    “應該是個金屬物體”秦戈道“張掌教果然敏銳,我一開始也注意這個東西了,在放射性成像中,碳元素與金屬的成像是有色差的,從顏色的深度來看,這東西應該就是個金屬盒子,和可能,是個,保險櫃”

    “保險櫃里的保險櫃,你說蘭亭序會不會就在這里邊?”劉老頭拿起放大鏡仔細看照片。

    “蘭亭序在不在他手里還不能確定”一看劉老頭說話,秦戈又開始有一搭無一搭了。“但若我有蘭亭序的話,我也會這麼放。”

    “這麼先進啊,那咱麼怎麼進去?”張國忠一句沒聽懂,就記得挺先進的。

    “辦法只有兩個,”秦戈抽著煙斗“要麼讓他自己打開暗室大門,要麼把它的眼楮挖出來。”

    這句話一出,劉老頭的放大鏡 當一聲就掉到了桌子上,“你是說,得殺人?”

    那不是和入室搶劫殺人沒啥關系了麼?張國忠腦門子也見了汗了。

    “這個人的身份是假的!”孫亭道“如果他真是茅山大弟子的話,那麼他犯的應該是叛國罪,所以在中國理應被判死刑,既然它冒充原田幸九郎去了日本,他的日本國際應該是無效的,更何況他又以假身份入籍馬來,那麼他的馬來國籍也是無效的,實際上它不受任何一國的憲法保護,現在的國民黨政權在國際上不被承認,如果他在馬來被殺,只要我們證據確鑿,那我們殺他就會被判無罪阿!”

    “那叫反革命罪”老劉頭無精打采的糾正。一屋子的人此刻全都陷入了沉思。

    “我看這樣,趁他出去的時候,我用炸藥炸開他的金庫,咱麼拿完東西就跑,我雇一架直升機接應。直接飛到公海。”半天沒說話的艾爾遜突然來精神了,還是老愛好——爆破

    “能把一米厚的牆都炸開,里邊的寶貝還要不要了?”老劉頭也是郁悶

    “哎,聽你們剛才說的,那個人好像挺壞的,就算不要寶貝,都給他毀了也讓她難受難受啊。”艾爾遜不厭其煩的解釋,老劉頭臉都綠了。

    “阿訊,你少說兩句”孫亭也是郁悶。畢竟是學法律的出身,干的是考古,對于這種現代化的裝備一點都不了解。

    “大家……都不要說了……下周我們去馬來。我聯系六處的朋友,咱麼一起研究一下……他是專家……”秦戈也陷入了沉思,雖然對于探險有研究,但是對于這種先進的防盜措施,秦戈也是一竅不通

    馬來西亞,吉隆坡,道斯泰8226麗晶酒店。

    “你,你是”張國忠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就是大名鼎鼎的軍情六處的特工。在張國忠的印象里,此人應該是個類似于肖恩康那利那樣雙目炯炯有神,具備電影明星氣質的人,可沒想到,此人非但不像007,卻挺像那個反面角色“大金牙”,三角眼,塌鼻梁,一臉麻子,咧嘴一笑簡直比小鬼還嚇人……

    “劉先生把!”這位先生的中文還不錯,“我叫李約,我聽秦先生說過你的事跡!”這位特工並未注意張國忠,而是直接和劉老頭打起了招呼

    “你,你就是李先生?”劉老頭看了看這個特工,笑著握了一下手。起初聽秦戈說此人有不少傳奇事跡,但此時見到了真人,卻無論如何也很那把那些事跡和本人聯系起來……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rick,大家可以叫我李約。秦先生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說出了你們所遇到的問題,所以我制定了詳細的計劃。”李約看了看張國忠,“這位就是張先生吧,聽說你能憑空弄出爆破聲?”

    “就算是吧,……”張國忠道

    “ok,那樣就簡單很多了,大家來看!”李約起身,刷拉一下從牆上拉下了一幅巨大的住宅平面圖,“大家看,這就是李九鼎的平面圖,保險庫就設在這里。大門用的是一種簡稱為sol的安全認證技術,一共有三種方式可以打開,一,視網膜掃描,二,長達十五位的密碼,三,兩種全用。但根據我裝在李九鼎家院子周圍的熱傳感器顯示,半個月中李九鼎一共進過兩次保險庫,都沒有使用密碼,所以我判定,李九鼎就設定了視網膜掃描著一種方式。”

    “那怎麼辦?真把他眼珠子摳出來?”艾爾遜是越戰出身,對這個話題沒什麼感覺。

    “哦不,那太殘忍了,”李約道,視網膜掃描的過程比較緩慢,從系統啟動到完成認定總共需要兩分半鐘,所以這套系統還有一個應急開啟功能,如果傳感器監測到200分貝以上的瞬間音爆,系統便會認定有爆炸發生,在報警的同時將開啟的方式自動轉換為密碼開啟方式。張先生,如果你能制造出爆破聲,那我們就不用真的搞爆炸了。“

    “那主人發現怎麼辦?警察來了怎麼辦?……”張國忠越聽頭越大,如果真照這位李約說得那麼麻煩,倒不如真讓艾爾遜過把癮炸一次的了……“對了,200分貝,是多大的聲音?”

    “這個完全不用擔心,李九鼎是拿督,平時需要參與很多社交活動,經常不回家過夜,而他家周圍最近的警察局開車也要20分鐘,而且我相信爆炸的聲音如果沒有光亮的話是不會驚動警察的。我們可以實現將他們家的通訊設施破壞掉,我破解10位密碼只需要3分鐘,他家有十個私人警衛,但他外出的時候家里會留下六個,如果沒15秒干掉一個的話,我們完全有時間在他們家共進晚餐,……”李約沉思片刻,“200分貝的聲音,大約相當于汽車炸彈爆炸的聲音,……不……還要再大一點,能炸穿一米厚的牆,就這樣”

    “社交活動?”劉老頭叼著煙,滿臉的不屑,“他娘的活得還挺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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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業余特工隊

    “這是一份活動計劃……”李約拿出一份英文的材料,“不是我們的,是一個慈善組織的,上面的嘉賓名單上有李九鼎的名字,就在一周

    後,活動地點是吉隆坡市中心,活動時間是4個小時,如果李九鼎出席這個計劃,我們便有充足的時間完成我們的計劃……”

    按李約的計劃,這次行動一共分三個步驟,首先是由自己和艾爾訊用狙擊步槍射殺警衛,然後老劉頭與張國忠制造爆炸效果,與此同時艾

    爾訊負責在警車來的必經之路上布置三角釘,之後李約到保險庫門口破解密碼鎖,然後老劉頭、張國忠、秦戈進屋拿東西,最後由孫亭負責駕

    車撤離,安排給孫亭的車是一輛道奇牌的貨車(所謂的貨車,就是

    中國所謂的“面包車”),已經過專門改造,配備有一台12氣缸7升雙渦輪增壓發動機,懸掛系統也改造過,地盤比正常型號降低了40%,最高

    時速275公里,在行動前的幾天,孫亭的唯一工作就是開著這輛車在周圍熟悉街道。

    張國忠和老劉頭則被李約帶到了遠郊的一片空地上試驗爆炸效果的分貝。

    “哦……150分貝,還差30分貝……簡直是奇跡……”李約拿著分貝測試器,一臉的驚嘆,“先生們,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弄的麼?”

    “告訴你你也學不會……”老劉頭從一公里以外對著對講機道,“李同志,多少了?”“150分貝,還差30!”,“150,他娘的這還不夠

    響……國忠!再退後兩百步!”老劉頭對著頭戴式的微型對講機大喊(李約提供的設備可比孫亭提供的設備好用地多。老劉頭這一喊差點把張

    國忠耳朵震聾了)……

    只聽轟隆一聲,李約雖然帶著機場指揮員專用的隔音耳罩,但還是被震出了一臉地青筋,“好的先生們,就是這個距離,195分貝,很完美!”老劉頭和張國忠臉都累白了,這種超大號的“釋艮陣”連擺三次,光是跑腿也夠人一嗆的……(老劉頭與張國忠擺的超大的釋艮陣,直徑

    約三公里左右,氣聚之後以陽怒陣破之。陣眼處的天破聲已達到195分貝)“先生們,我很想學一下……”李約開始和老劉頭套近乎,“這種方

    式可以避免警察和消防隊的注意,如果你們能教我,這次行動的一切費用都由我負擔!”

    “你多大了?”老劉頭問道。

    “48歲,還有兩年就要退休了。”李約瑟到。

    “有興趣地話退休後來中國我教你,悟性高的話學個四五年就差不多了……”

    “五年?”李約不大明白“悟性”的含義。“好的我放棄。”

    三天後。

    “師兄,咱這是做賊啊,咱們還是算了吧……”行動馬上開始,張國忠還是有點心虛,畢竟是良民出身,此刻要對付的也不是怨孽……

    “放屁!”老劉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罵,“怎麼師傅把掌教傳給了你這麼個沒志氣的!咱們這不是偷,這叫完璧歸趙!懂不?完璧歸趙!

    那本來就是中國的東西!啊也不是好來地!”

    “可是……可是現在咱們也不能肯定他100%就是李真巒啊……”

    “不是就更該把東西拿回來!”老劉頭還挺有理。“不是李真巒就是原田,就這倆人沒個跑!日本人就更得治!”

    “可是……咱的目標不是治人啊……不是那個蘭……”

    “國忠啊,我不是為了蘭亭序,中國人的寶貝不在中國,我的正義感不允許!”老劉頭一臉的義正言辭,張國忠都聽傻了,我的天,他啥

    時候也有正義感啦……?

    吉隆坡近郊,李宅。

    這是一個似乎開發失敗的別墅社區,放在中國而言就是所謂的“死盤”。整個社區房子不少,但有人住地卻不超過三戶,不知道那個李九

    鼎作為一個拿督,為什麼選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住。大概在晚上7點15分左右,一輛小轎車駛離李宅直奔吉隆坡市區,“艾先生,咱們開始

    吧!”十分鐘後,李約放下望遠鏡道。

    啪啪啪幾聲,屋里屋外的幾個警衛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倒下了。“艾先生好槍法!張先生,劉先生,到你們了!”李約道放下手中的狙

    擊槍,幾百米外的張國忠和老劉頭聽見這信號,舉起手中家伙往陽怒陣的活符上一劃(此時陽怒陣並不用割破七脈,微弱的陽爆即可破釋艮陣),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李宅所有玻璃應聲而碎,李約和秦戈翻過院牆直奔屋中,“張先生,劉先生,希望你們在3分鐘內趕到,爆炸聲比預料

    的更大,咱們可能已經驚動了周圍的居民!”

    “三分鐘……”張國忠看了看表,把百米沖刺地速度都用上了,也不知道老劉頭那把年紀能不能跑到……

    “我們已經打開了保險庫的大門……哦……上帝……比白金漢宮還壯觀……”對講機那邊傳來李約的驚嘆,“李老弟!別讓那姓秦的動保

    險箱!我免費教你那個爆破的方法!兩個月速成!”老劉頭呼哧帶喘的還沒跑到……

    李宅外,張國忠和老劉頭幾乎跑了個踫頭,張國忠真是沒想到,所謂“中上直下必有勇夫”這句話可是一點都不假,老劉頭這把年紀,竟

    然是和自己一塊跑到的,連頭發都濕透了……“師兄,你沒事吧……?”張國忠呼哧帶喘地拍了一下老劉頭的肩膀子,“李約先生,我們到了

    ……”

    對講機中沒有任何反應。

    “李約先生?”張國忠用手彈了彈嘴邊的麥克,“師兄你能聽見麼?”

    “能啊,李老弟!”老劉頭也喊了兩句,“不會又壞了吧?這外國處理品靠不住啊!”

    “劉先生!張掌教!”對講機那邊傳來孫亭的聲音,“不會有什麼事吧!?”

    “孫少爺你原地別動!我們進去看看!”老劉頭沖張國忠使了個顏色,兩人拔出家伙小心翼翼的進了李宅……

    按照住宅平面圖上的位置,保險庫應該在地下室住宅正中間的位置,此時屋中的燈已經都被剛才那一下震碎了,整個住宅一片漆黑,兩人

    拿出手電,按平面圖上的位置尋找地下室的入口。

    “師兄,你看這屍體!?”張國忠發現地下有紅紅的一灘,此外還有一把手槍。

    “別大驚小怪……是警衛的……”老劉頭翻過屍體用手電照了一下,而後站起身,用手電向前一照,只見前面有一個黑漆漆的門,有樓梯

    直接通往樓下,“這應該是地下室入口了……”

    二人來到地下室內,只見一扇厚厚的鐵門敞開這,門中大概有七八平米的空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靠下面的一排物品架上則放

    了一個相當于大號旅行箱大小的箱子,看材質像是鋁合金的,箱子並沒有把手,在靠口的地方有九個蜂窩狀的密碼按鍵。

    “可能就是這個!”老劉頭一把搬起旅行箱,還不算太沉。

    “秦先生和劉先生呢?”張國忠一邊往包里裝東西,一邊問道。

    “我哪知道,可能先出去了……”老劉頭扛起密碼箱,對張國忠一通指揮,“拿那個……對,那個帶綠紋的……”

    “師兄,差不多完了吧……”沒一會,張國忠的包就被裝滿了。“你懂個屁!不拿白不拿!”老劉頭自己也揣了兩件。“那劉先生和秦先

    生怎麼辦?”張國忠把包背在身後,鬼鬼祟祟的出了地下室,“咱們要不要找找它們?”

    “咱們先把東西給孫少爺運過去,再回來找人!”老劉頭扛著密碼箱也出了屋。

    院中,烏雲密布,似乎有點要下雨的樣子,沒有星星月亮,也沒有什麼外界燈光,整個院子一片漆黑。

    “孫先生!快把車開過來!……啊……!”張國忠剛到院子里忽然對面照過來一束強光,嚇的張國忠差點尿在當場。

    “把手聚起來!站在原地別動!”只見院子門口站了三個人,有兩挺槍口正對著屋門。

    “哎……孫先生……千萬不要過來!”張國忠把巨闕和手電放在了地上,舉起了雙手。

    “國忠,咋了?”老劉頭一出門也傻了,只見一個西服革履的老者站在對面用手電照著門口,旁邊是兩個端著沖鋒槍的年輕人,年輕人旁

    邊的地上躺了兩個人,看衣著真是秦戈和李約。

    “呵呵,真是陰魂不散!”老者微笑著走道張國忠面前,撿起了地上的巨闕,“家伙不錯,給你用真是暴殄天物……”

    “你是誰……?”張國忠滿臉是汗道。

    “來偷東西竟然沒弄明白我是誰?”老者笑的倒是挺和藹,伸手開始搜張國忠的身子,“唉呀!掌教玉佩!哈哈哈哈哈……!”老者一陣

    狂笑。

    “李真巒?”老劉頭舉著手道。

    “沒想到馬思甲把位子傳給了一個蟊賊,哈哈哈哈哈……!”老者仰天大笑,“你們殺了六個人,警察馬上就會趕到這里,你知不知道會

    被判什麼罪?”老者並沒有回答老劉頭的問題。

    “Don`t  move!!”張國忠想往旁邊靠一點爭取機會,對面一個持槍的青年立即上前用槍口頂住了張國忠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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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茅山五子

    “國忠!別動…!千萬別動…!”老劉頭嚇了一身汗,這可是真材實料的沖鋒槍,挨上一下可就見師傅了…

    “我很好奇,掌教玉佩怎麼會在你的手上?”老者道,“你這把劍是哪來的?馬思甲傳給你的?”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張國忠惡狠狠的看著這個看似和藹的老大爺,鶴發童顏滿面慈祥,怎麼看也不像會干壞事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哦…!”老者拿著巨闕的劍柄猛的一戳張國忠小肚子,疼得張國忠差點吐出來,眼珠子都沁出血絲了。

    “早就跟我沒關系了,但我好奇啊…”老者說罷把劍的方向調了過來,劍刃搭在了張國忠的脖子上,“給你一個讓警察抓你的機會,告訴我你是誰,又是誰讓你們來的!”

    “張先生…劉先生,千萬不要動…!”張國忠和老劉頭的耳機里忽然傳來艾爾訊的聲音,與此同時,用槍頂著張國忠胸口的警衛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紅點,“張先生,我數一二三,你有沒有把握躲開那老頭的劍?如果有把握你就咳嗽一下!”

    說實話,張國忠並沒有把握能躲開這一劍,所以也沒咳嗽,而是用手慢慢地撥開了劍刃,“你把劍拿開,我告訴你…”就在老者剛把劍往回撤的一剎那,只聽砰的一槍,警衛腦袋應聲開花,腦漿濺了張國忠一身,另一個警衛本能性的對著艾爾訊開槍的地方叮叮當當就是一梭子子彈,只聽牆外撲通一聲,也不知道艾爾訊是自己跳下牆的還是被子彈打下去的,趁著這工夫,老劉頭一把抽出龍鱗沖著老者分心就是一劍。張國忠下面則是一個掃堂腿,只見老者嗨了一下往後一躥就是一丈多。把張國忠看得一愣,這一躥的功底恐怕不在師傅之下。

    “shit!”警衛大吼一聲,轉過身對準了張國忠和老劉頭。面對黑壓壓的槍口,張國忠一閉眼,心想完蛋,就在這時候,只聽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槍響,撲通一聲,張國忠感覺面前有人倒地。

    “我死了?”張國忠摸了摸身上。好像沒受傷,睜開眼,發現剛才的警衛倒在地上,孫亭端著沖鋒槍站在門口,槍上的照明燈正照在老者身上,“李真巒先生,你最好別動。我不想殺人…”孫亭呼吸急促,顯然很緊張。

    “你已經殺過人啦…!”老者緩緩轉過身子面對孫亭,一只手假裝把巨闕當啷一聲扔在了地上,另一只手卻偷偷的摸向了背後。

    “不好!他要耍花招!”張國忠一步上前沖著老者的後背就是一腳,老劉頭也躥了上來,唰拉一匕首直掃老者的脖子,這兩招下的都是死手,一般人挨上哪招都夠喝一壺的…

    “張先生!別過來!”殺死警衛後孫亭本就緊張。心想這回可是真的殺了人了,而且與自己無怨無仇的,手本來就有點發抖,張國忠和老劉頭這一上前,便更不知道瞄哪好了,只見這老者根本就沒回頭看後邊,身子往旁邊一閃便躲開了張國忠的腳,轉而 的一把抓住了老劉頭的手腕子,動作之快,以至于老劉頭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聽嘎巴一聲骨頭脫臼的聲音,老劉頭隨之一聲慘叫,龍鱗匕首應聲落地,“你真跟馬思甲學過?”老者不慌不忙抬腳一踹,老劉頭瞬時便被踹出一丈多遠,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連哼都沒哼便暈了過去。

    “師兄!!”張國忠從地上撿起巨闕剛要揮手吹,忽然感覺脖子上涼絲絲的。只見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正搭在自己脖子上…

    “把槍放下…”老者的語氣似乎總是不慌不忙,“真是一窩不如一窩…”

    孫亭也慌了,滿地的橫屍遍野,一個考古學家哪見過這陣式啊…,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看了看張國忠,張了兩下嘴卻說不出話來。

    “孫先生!快開槍!”張國忠咬著牙道。

    “我說…把…槍…放…下…”老者深呼了一口氣,慢條斯理道,“不想看你朋友腦袋搬家吧…?”老者說罷胳膊一抖,一股鮮血立即順著張國忠的脖子流了下來。

    “好…!好…你別亂來…!”孫亭低頭把槍放在了地上。

    “亂來?殺了我的人,偷了我的東西,還怕我亂來?”老者呵呵笑了起來,“過來!”

    “別聽他的!”張國忠怒道,這句話剛一出口,忽然感覺小肚子撲的又挨了一下,跟剛才用劍柄捅的還是同一個位置,“啊喲…!!”

    “嘴上痛快了…,皮肉就要受苦…”老者把頭轉向孫亭,“你好象懂中文啊!我讓你過來!”

    “你不要傷害他…”孫亭小心翼翼地靠近老者,剛到離老者一米左右遠的時候,只見老者忽然抬起一腳,直踢中孫亭的胸口,撞牆昏厥前的一瞬間,孫亭甚至聽見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不知好歹…”老者收回了劍,微笑著看著正蜷在地上掙扎的張國忠,“我真的不想殺人,這會有損我的聲譽,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塊玉佩…哪來的…?”

    “我…師傅給的…”

    “哦?你師傅?”老者好象有點不信,“是誰?”

    “馬…淳…一”張國忠捂著肚子,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估計這兩下可能把腸子打壞了,尤其是第二下。

    “哈哈哈哈……!”老人仰天長笑,臉上的慈祥終于不見了,“嚇死我了…我以為還有活口…你是現在的掌教?”

    “嗯…”

    “年輕人,這些人里,你命最好。”老者忽然又恢復了慈祥,“因為我決定送你去見那個老不死的…”說罷老者舉劍就要下手。

    “慢!!”張國忠咬著牙喊道,“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呀!”老者舉起的劍又放下了,不停的嘬著牙花子,“可惜呀,我以為你要求饒呢…”

    “我不會求你不殺我,但…我求你告訴我…”張國忠掙扎著想爬起來,但剛一動,小肚子又挨了一腳,遭了瘟的竟然還是剛才那個地方…這次算是徹底起不來了…

    “問別人問題,自己就要老實!”老者忽然嚴厲了起來,就像私塾先生教育學生一樣,“哈哈哈…掌教大人親自過問,不敢不說呀!也好!讓你死的難受點也好!”老者背過身,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們都認為我是李真巒,我倒真有心讓他替我背這個黑鍋的…”

    “你不是李真巒!?”張國忠邊搭腔,邊伸出右手偷偷去夠巨闕。

    “右手干嗎呢?故事還想不想聽啦!?”老者雖然背著身,但卻知道張國忠的一舉一動,“我姓王,知道是誰啦?”

    “王真江!?”張國忠喘著粗氣道。

    “咳!馬思甲這個有眼無珠的,竟然準備把掌教之位傳給李真巒這個又聾又瞎的廢物!”一說到這,王真江原有的和藹可親立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說不出的狠毒與嫉恨,“當年茅山五子,最有名的是我,殺日本人最多的是我,論學、論道、論術,哪個有我強!?不讓我當掌教,讓李真巒當,我呸!”王真江猛的把頭轉了過來,用手指著張國忠,“難怪如今的掌教會是你這麼個廢物!”…

    “又聾又瞎?”張國忠還真不知道李真巒是有感官缺陷。

    “廢話!”王真江怒道,“我救了他馬思甲的命!他卻要把掌教之位傳給那個廢物!”

    按王真江的說法,當時茅山的五個徒弟在道門號稱茅山五子,也算是小有名氣,本來大徒弟李真巒鐵定的是掌門繼承人,這本也沒什麼說法,可有一次布陣嚇唬日本軍營的時候,忽然被日本人發現了動靜,這李真巒情急之下竟然把八卦圖擺倒了,最後不但沒嚇唬成日本人,反而真氣倒流引惡鬼上身,把自己弄了個又聾又瞎,王真江是二徒弟,見大師哥如此,不但沒有一絲的悲傷,反而挺高興,心想這麼一來掌教之位可算是十拿九穩了,等有朝一日日本人打跑了,坐在乾元觀里發號施令的人就是自己了,每次一想到這,心情就難以抑制的悸動,還時不時就把李真巒的掌門大弟子玉佩偷過來玩幾下,正可謂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啊!

    可誰知後來事與願違,馬思甲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道觀拱手送人了,甚至就連那些弟子徒孫們都劃到別人旗下了,而且看馬思甲的勁頭,好像帶這五個徒弟出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這還不算什麼,更讓王真江郁悶的是,既然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馬思甲竟然還告訴這五個徒弟說,如果自己哪天有個三長兩短的,大局便由李真巒主持,如果抗戰結束後師徒平安的話,便要尋仙山建新觀廣納徒,自退掌教之位,大局由掌門弟子承之,言外之意掌教還是李真巒的。

    按王真江的話,當時真是“傷透了心”啊,隨著抗日戰爭的日益白熱化,把日本鬼子打跑的希望似乎越來越渺茫,這王真江也便開始盤算起了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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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22:33
第六十一章 血債血償

    “所以你就投敵了?”張國忠捂著肚子道。

    “那都是他們逼的!”王真江憤然道,“我救了馬思甲的命,沒想到他竟然恩將仇報,從此後讓馮昆侖那個混蛋保管拿教玉佩!”

    原來,一直以來,馬思甲並沒讓這些徒弟參與做法,而是事事親力親為,門下茅山五子的工作只不過是負責與其他道友的聯絡或是為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傳遞口頭情報,有一次在山東濟南,馬思甲也踫到了強手,甚至說直到口吐黑血,都不知道對方是誰用的什麼招數,最後還是王真江及時趕到,用鐵網罩住了馬思甲,才保住其一條命,在馬思甲昏迷的時候,王真江無意中看到了馬思甲掛于腰間的掌教玉佩,便忍不住拿在手里看了幾眼,但沒想到馬思甲剛剛康復,便將掌教玉佩交給了馮昆侖保管,正是這件事讓王真江徹底打定了投敵的決心。

    然而,當叛徒,可不是像王真江想象的那麼簡單,求職上門的叛徒,誰要啊?萬一是臥底怎麼辦?因為事事都是馬思甲親力親為,所以王真江也沒有什麼機會。後來終于有一次,雲凌子秘見馬思甲,希望他能幫忙搞這個引葬大陣,馬思甲便派李真巒、王真江和張真岳前去協助,師傅不在跟前,王真江便覺得這是一個向日本人表白的機會,于是就在引葬大陣上動了點手腳,害死了雲凌子和兩個師兄弟,希望以此博得日本人的信任。

    “那麼說…中條山的大雨…是你弄的?”張國忠惡狠狠道。“你怎麼會那種招數!?”

    “哈哈哈…飯桶啊飯桶…”王真江又是一陣陰笑,“把引葬陣倒過來布就能招風雨!這個都不知道還當掌教!看來馬淳一這個老眼昏花的比馬思甲還糊涂!竟然把掌教傳給你這個飯桶!他們兄弟兩個都是一丘之貉!”

    “這麼說…緬甸的百尺崖也是你弄的…!?”

    “是啊!是我!那又怎麼樣?”王真江滿不在乎,“對了掌教大人。我還得告訴你一件事,原田幸九郎,實際上是我的徒弟。我把絕活都教給他啦!不過你放心,他已經給那個天皇盡忠去了…”

    “你…你這個混蛋王八蛋…”張國忠氣得咬牙切齒。

    “中國有句話,叫拿人錢財,為人消災,我要什麼,日本人就給我什麼,我想去哪,他們就送我去哪,你看我現在,你再看看你!掌教到別人家偷東西?哈哈哈哈…真想把馬思甲那個老糊涂的魂魄招回來看看你這個糗相…!”王真江的語氣里充滿了蔑視。“是啊,我是叛變了,怎麼了?有人知道麼?他馬思甲是捐軀了,怎麼了?別人一樣不知道啊!古人雲︰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師從茅山,是求道學藝去的,可不是陪他馬思甲送死去的!”

    當年在中條山,王真江秘密的見了一次原田幸九郎。把雲凌子的連環計事先透露給了原田,起初這原田有些半信半疑,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事先給櫻井省三、甘粕重太郎以及其身邊警衛都上了“鎖魂針”,不過王真江此次也惦記上了這個寶貝,並且知道了這個寶貝就在櫻井的手里。

    這件事是絕對秘密的,知道的人只有櫻井省三、甘粕重太郎和原田幸九郎。而王真江表面上的去向則是像傳說的一樣,“因為雲凌子的出賣而捐軀了”。為了避免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的懷疑,原田便親自安排了栽贓于雲凌子的謠言,隨後由一些漢奸散布到了民間。自此之後,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的多次秘密行動屢遭敗果,其實也都是王真江和原田幸九郎在搗鬼。

    其實,當時不止中國有一個“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在執行一些秘密任務,同樣的組織日本也有,叫“和平共榮社”,其性質與“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幾乎完全一樣,只不過活動範圍遍及整個東南亞,除了日本本土的一些異類之外,還吸收了各國類似于王真江這樣的叛徒為成員。這個工程實際上從1943年便已經開始了,由于動作過大,為了避免消息泄露,所以日本捏造了一個所謂的“金百合計劃”當幌子,表面是藏寶,實際上是在造“百尺崖”。

    實際上,王真江也是做賊心虛,因為自己始終沒聽到自己的師傅與其余兩個師弟死的消息。

    “你這只老狐狸!”張國忠也不得不嘆服于這個王真江的心機,“你知不知道那個百尺崖建好的後果?”

    “當然不知道!”王真江道。“所以我才想試驗一下,如果那個沒志氣的天皇再咬牙堅持半年,恐怕現在…哈哈哈…”

    “弒兄叛國…你就不怕遭天譴!?”張國忠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天譴?”王真江瞪大了眼珠子,“哈哈哈哈…人譴我都不怕,我還怕天譴?實話告訴你年輕人,老五曾經來日本找我算帳,弄得我很是厭煩,所以我才來這!告訴你。我特意選了這麼個沒人的地方住,就是怕你們這幫陰魂不散的找我麻煩!你以為你們在外面布陣我一點都不知道!?今天看見你的掌教玉佩,我本以為是老四派你來的,沒想到是你自己送貨上門!哈哈哈…”

    “連劉真雨也…?”張國忠睜大了眼珠子,喘著粗氣。

    “他那叫不自量力!”王真江淡淡道,“沒人逼他來,他自己送上門,難道要我束手就擒?”

    “就是做鬼,我也饒不了你!”張國忠用盡了吃奶的勁,伸手摸過巨闕劍,掙扎著要爬起來。

    “那我就成全你…!”王真江揮起寶劍照著張國忠脖子就是一劍,只聽鏘的一下,巨闕七星兩劍對刃,火光四射。

    “原來你是裝的?”王真江不以為然,淡淡一笑。

    “我不裝,你能給我講這麼好聽的故事麼?”張國忠咬著牙忍著劇痛,勉強應付。

    “你和老四一樣不自量力…”王真江說罷猛然抽回寶劍,攔腰又是一劍,鏘的一下,震得張國忠險些沒把巨闕撒手,心說這老不死的一把年紀了哪來這麼大的勁啊…

    “破綻百出…!”王真江冷不丁又是一腳,又踹在了張國忠的小肚子上,不偏不倚,還是剛才那個位置。

    “啊!!”張國忠撲通一下摔在地上,疼得牙都倒了,“xx你媽的…你個老不死的…”張國忠一個勁的罵。

    “最後告訴你,我叫王四照,不叫王真江!”王真江舉起寶劍,“代我向馬思甲問好…”

    張國忠一閉眼,心想這回可真的是山窮水盡了,別說是小肚子已經挨了幾下,即使不挨那幾下,憑自己這兩下子,照樣不是這老不死的對手…

    就在這時候,只聽砰的一聲槍響,王真江舉著劍呆在了原地。

    “嗯!?”張國忠睜開眼,只見對面有一束明亮的手電光照了過來,王真江正緩緩地轉過身子。

    “這一槍本該你挨的,現在替雲凌子還給你…”孫亭靠在牆邊舉著手電。另一只手上的手槍口正在冒煙。

    “你到底…是誰!”王真江喘著粗氣道。

    “雲凌子的…孫子…”孫亭有氣無力道,“意外嗎?”

    “孽種…”王真江低了一下頭,猛然間一躥到了孫亭的面前。“見你爺爺去吧!”說罷揮劍就砍。

    砰砰砰地幾下,孫亭連開四五槍,但這個王真江卻有如千魂魈一樣面對槍傷毫無反應。仍然面目猙獰的撲了上來。

    “唉!”孫亭一閉眼,暗自絕望,沒想到自己會死在父親之前,但閉了一會眼,卻並未感覺到有劍砍自己,反而感覺到一股熱乎乎的液體滴在了臉上。

    “啊!”孫亭睜開眼,只見王真江站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前胸有一把劍尖探出,鮮紅的血液正從劍尖探出的地方往外流,王真江身後的黑影。正是張國忠,“這一劍是替茅山五子和馬老爺子還給你…”張國忠強打精神道…“你不配拿這個!”張國忠掰開王真江的手,拿回了拿教玉佩。

    ……

    幾下針炙過後,老劉頭醒了過來,“哎喲輕點!我的胳膊…!”

    “師兄你忍著點,我替你接上!”張國忠壓住老劉頭胸脯,胳膊一較勁,只聽嗄巴一下,疼得老劉頭嗷嗷直叫。“他娘的你就不會先給我接上再把我弄醒啊!?…”

    “師兄!咱們快走!警察快來了!”張國忠轉而去看秦戈和李約,只見每人“七屍穴”的穴位上插了銀針,“這是什麼意思!?”

    “沒魂了!”老劉頭抱起密碼箱。“趕緊開車去!快!”此時遠方已經隱約能聽見警笛的聲音了,不過半天都沒有過來,估計是艾爾訊扔在路上的三角釘起作用了。

    “孫先生!車停在哪!?”

    “就在外面…往左…”孫亭捂著胸口道。

    “師兄!你照顧一下他們!”張國忠跑出門口,一會,一輛貨車跌跌撞撞的被開了過來,“師兄,你扶他們上車!我去找艾先生!……”

    牆外,張國忠看見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艾爾訊。胸口中一槍,血流了一地。“艾先生!艾先生!”張國忠抱起艾爾訊一瘸一拐的來到了門口,此時老劉頭已經把秦戈和李約抱上車了,“警察馬上就到!快點!”孫亭捂著胸口已經坐在了駕駛位,此時警車的聲音更近了,遠處天邊,花花綠綠的警燈閃成了一片。

    “這把劍不錯…”老劉頭把巨闕七星往車廂里一扔,自己也上了車,“快走!”

    ……

    公海,私人游艇“海洋之耀”號,一架直升機徐徐降落…

    “劉先生,不是我烏鴉嘴,我懷疑那個箱子里裝的根本就不是蘭亭序…”,倘若沒有苟且富貴貪生怕死者,日冠鐵蹄焉能踏足我中華一步?

    “你妒忌!你老小子,肯定是妒忌!”老劉頭伸出一個手指,面帶微笑,轉頭拍了拍自己腳下的密碼箱,“回家嘍!跟我回家,乖…天邊…飄過…故鄉的雲…”老劉頭這京劇味的《故鄉的雲》唱得還挺帶勁…

    “劉先生!我對玉器之外的東西沒有興趣…”秦戈喝了口咖啡,“我只是怕你受打擊…”

    “什麼都別說了…”老劉頭哼哼著小曲,“當初真不該救你,讓你蹲局子去就對了…”

    ……

    撲通一聲,一個東西被張國忠遠遠拋向大海。

    “國忠,你扔的啥?”老劉頭奇怪道,“這船上又沒有石頭…”

    “沒什麼…”張國忠靠在圍欄上,微笑著看著遠處的地平線,“師兄,你覺得,如果當初馬老爺子把掌教的位子傳給王真江…不,傳給那個王四照,事情會是怎麼樣?”

    “你瞎說啥啊國忠?”老劉頭朝海里吐了口唾沫,“我要是馬老爺子,廢了這個教不要了,也不把位子傳給那號人啊!”

    “師兄,其實我覺得,掌教,不一定要玉佩,有玉佩的,也不一定就能當掌教…”

    “國忠啊,你…”老劉頭一皺眉,“你咋啦?胡說啥吶!?”

    “沒事…我忽然想起來的…”張國忠微微一笑,繼續看海,屁股後面原來掛玉佩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了一截沾著鮮血的紅繩…

    ………

    注解︰七星劍︰

    “七星劍”也作“七星龍淵”,為戰國鑄劍大師歐冶子、將干聯手所鑄,相傳曾為伍子胥的隨身佩劍,唐初時,由于“龍淵”這個名字犯了唐高祖李淵的忌諱,所以改成了“龍泉”,有傳說此劍曾為李淵的佩劍,李淵死後隨李淵葬于獻陵,也有傳說李淵曾將此劍傳于太宗李世民,後與李世民一起葬于昭陵,遂被溫韜所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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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23:11
茅山秘史 《茅山後裔》之不死傳說 序 深夜造訪

    回到美國後,開密碼箱的事就交給了孫亭,幾人計劃一周後返回中國,然後由張國忠著手為孫雲凌前輩平反的事。但令老劉頭沒想到的是,沒過三天,孫亭便帶回了一個讓眾人難以置信又不得不信的消息︰箱子打不開。

    聽見這個消息,老劉頭一翻白眼差點當場暈倒,嚇得張國忠趕忙又是按人中又是捶後背的,就連秦戈也是一臉的驚愕,孫廷找的可是美國陸軍首席密碼專家史蒂芬-蘭德博士,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連他都打不開的箱子?

    “是這樣的…史蒂芬說這個箱子是一家瑞士公司的專利產品,這家公司專門為世界頂級富豪或各國政府定制專用密碼箱,每一個密碼箱都是單獨設計的,且設計圖紙在密碼箱制成以後便會被銷毀…”孫亭哭喪著臉,“這個密碼箱采用一種機械式密碼按鍵,為了是防止電子破譯,另外還有一套電子自毀系統與機械按鍵相聯接,只要連續幾次輸入錯誤,內部的自毀裝置就會在幾秒鐘內完成自毀,箱子四壁一共由六層不同材料構成,可防止高溫、強酸的破壞與放射線的透視掃描,箱子內部平均每平方英寸都有一個感應器,只要檢測到高溫、強酸或別的什麼暴力手段,自毀裝置會立即啟動…”

    “用不用我拿去找人看看?”秦戈一皺眉,似乎有點不太相信。

    “嗯…是這樣的,冷戰剛剛開始的時候,CLA曾經從甦聯弄到過這麼一個箱子。曾經試圖打開。當時集結了全美十幾名頂級密碼專家與精密儀器專家,那時史蒂芬還僅僅是負責圖譜分析這些外圍工作…”孫亭黑著臉道,“後來開箱失敗了…從高溫焚毀後的殘跡看,內部似乎只有幾頁紙,CLA方面很後悔當初為什麼不以外交手段請求瑞士那家公司幫忙開箱…史蒂芬認為,這種密碼按鍵的控件部分,用的是一種原始且復雜的機械式觸發原理。這也正是這種密碼箱的高明之處,那種原始的機械式設計,往往是現代高科技破解技術的盲點…”

    “嗯…那我們為什麼不找找那家瑞士公司?”秦戈道,“我在瑞士認識很多有影響力的人物,應該能幫上忙…”

    “這件事我問過了…”孫亭的話越來越沒底氣。“瑞士那家公司確實存有一個備用密碼,但是是存在電腦里的,必須通過箱子主人的指紋和視網膜掃描才能把通用密碼取出來…但現在…王真江的屍首恐怕早就…”

    “他娘的…那個死叛徒!”張國忠也是一陣無奈,此刻的心情與當初在巴山的時候有點像,寶貝就在跟前,守著金山哭吧…

    “世界上怎麼會有造這種神經病箱子的公司啊?”老劉頭氣得一拍大腿,“他娘的還真有人買!就欠他娘的讓他一個都賣不出去!”

    “這家公司成立至今,這種箱子在全球一共賣過27個…售價最低的也要150萬美金…”孫亭倒是把底細打聽得挺清楚。

    “所謂的自毀裝置。應該有電池吧?這種電池一般情況下能用多久?”秦戈問道。

    “從一九八五年開始,這家公司開始采用一種新式的離子技術電池作為電源,使用期限比以前提高了三倍,有效期達到了三十年…這個是我裝作一位意向客戶從瑞士那家公司套出來的…”孫亭想的似乎也挺周到…“而且史蒂芬將這個箱子上的編號與當年CLA弄毀的那個箱子編號做了一下對比,得出結論,這個箱子生產日期應該是1986年,也就是說,電池的電力會持續到2016年左右…張先生請你相信我。如果真的還有其他辦法,我是不會把它拿回來的…”

    “哦…”秦戈沉默了一下,“劉先生,按你的風格,不如連箱子一塊兒賣了,全當車馬費吧…”跟老劉頭呆久了,秦戈也變得愛開玩笑了。

    “姓秦的…我今天就跟你做一個了斷…!”老劉頭站起身開始四處尋麼順手的家伙…

    ……

    一周後,香港。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人呢?張國忠之所以把平反工作的第一站放到香港,一來是因為香港道學繁盛,有名望的高人也比較多,二來就是認識七叔這麼個大財主,這件事如果有他出面,事半功倍是肯定的。

    聽說張國忠要來香港找自己辦事,七叔直接在飛機場包了一條專用通道,並派出了一個車隊在機場外邊候著,排場不亞于外國首腦到訪,連孫亭都嚇了一跳,雖說香港廖氏企業自己也有所耳聞,但卻沒想到這位掌教同志竟然跟這個跨國巨擘的大老板有如此交情。

    在從機場到廖家祖宅的路上,聽阿光描述,自從上次找到地契後,廖氏企業很快便走出了資金困境,不但償還了銀行的大部分債務,更拓展了非洲與南美的業務,而趙昆成的公司因爆出碎屍案丑聞,大部分被趙昆成拉走的大客戶又重新開始與廖氏集團接觸,以前離職的一些精英高官也回來了不少,現在的廖氏企業在福布斯全球五百強中的排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高。

    到了廖氏祖宅,張國忠著實吃了一驚,幾年不見,這七叔非但不顯老,反而越活越年輕,輪椅也不坐了,臉上也見了紅光了,精神頭比那些在廣場上扭大秧歌的退休老人還要好。

    “想必您就是張國忠掌教與劉鳳岩前輩吧?大伯時常提起您二位!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七叔旁邊,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起身與張國忠握手,看樣子也就二十歲出點頭。

    “這位是…?”張國忠與年輕人握了握手,上次來好像沒見過這個人…

    “這是我的佷孫子。廖若遠。叫他阿遠就可以了,一直在英國念書,前一段時間因為香港這邊不太平,我也沒讓他回來…”七叔也站起身道,“這把年紀也撐不了幾年了,所以我準備讓他來接替我的位子!”

    “一表人才啊!”張國忠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廖若遠,年紀雖不大。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霸氣,像是辦大事的材料。

    “張掌教,這次來香港,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麼?”電話中,張國忠並沒向七叔透露此行的具體目的。

    “是這樣的。這位是孫亭,美國福薩克孫起林財團的少東家…”張國忠用手一指孫亭。

    “廖先生您好,久仰您的大名!”孫亭起身與七叔握手。

    “哦…福薩克孫起林財團,很有名啊!我和孫先生也曾有過一面之緣!”七叔打量了一下孫亭,微微點了點頭,“請帶我向你父親問好!”

    “孫少爺的祖父,也就是孫起林先生的養父孫雲凌前輩,曾是武當山復真觀沈方卓真人的掌門大弟子。是一名抗日烈士,但多年來蒙受不白之冤,被世人誤認為是漢奸,並被後世同門所公認為是叛道叛國之人,經過孫少爺的調查與我們的親自查證,證實這麼多年來,世人曾對孫少爺的祖父存在很多誤會,現在我們已經搜集了充足的證據可以證明孫前輩的清白。但事隔多年,當年很多當事人都已經過世了,而且我們勢單力孤,社會上尤其是道學界的同門,很難信任我們,所以我們希望您幫忙,以您在香港社會的影響力幫我們澄清這件事!”張國忠頓了頓理了一下思路,“我以人格擔保。我們的一切證據都是真實可靠的!”

    “哦…張掌教你太見外了…”七叔哈哈一笑,“阿光!聯系記者,準備召開新聞發布會!”

    這句話一出,張國忠差點暈倒,心說都這麼多年了,這七叔的作風一點都沒改啊…開新聞發布會,多少也得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七叔…先等一下…”張國忠咽了口唾沫,“這件事不必著急,我們還要拜訪一些道門中人…”

    ……

    晚上,七叔在家里擺了一桌絕對奢華的港式大餐,飯桌上,孫亭龍飛鳳舞地白話起了眾人赴緬甸斗毒梟的事,聽得七叔和廖若遠眼珠子都直了,接著張國忠又把自己在武漢的發現跟七叔講了一遍,最後借著酒勁把自己在馬來怒殺王四照的事也說了,聽得七叔連連點頭,“殺得好!殺得好!這個姓王的和趙昆成簡直就是一路貨色,恩將仇報!這種人死有余辜!”因為趙昆成的事,七叔對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簡直就是恨之入骨,聽說王四照被殺以後不但沒有絲毫驚愕,反而挺高興。

    結合著這兩件事,張國忠順勢說了雲凌子的事,聽得七叔連連感嘆,“想我泱泱中華,竟然會受辱于倭國這等彈丸之邦,倘若人人都有孫老先生的氣概,恐怕歷史就要改寫了…!”

    飯後,七叔吩咐佣人給每個人都安排了單獨的房間,之後眾人把酒暢談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酒雖喝了不少,但老劉頭可是一點睡覺的心思都沒有,躺在床上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自己都70多了,能不能活到2016年還是個未知數,就算箱子里裝的不是蘭亭序,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要是能打開箱子看一眼究竟,也算死得踏實啊…唉…!

    就在老劉頭胡思亂想輾轉反側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誰呀?”老劉頭暈暈乎乎的坐起來披上了衣服。

    “是我…廖若遠…!”

    “廖若遠?”老劉頭一楞,這小伙子跟自己從來沒接觸過,大半夜的找我干嗎?

    打開門,只見廖若遠身著一身便裝恭敬而立,“劉前輩,我能進去麼?”

    “廖少爺…不知你大半夜來找我…有何貴干呢?”老劉頭把廖若遠讓進屋里,自己則坐在了床上。

    “劉前輩,您今天好像…不大高興…”這廖若遠雖說年紀不大,但言談舉止卻很成熟,儼然像一個生意場上混跡多年的所謂的“才俊”,“不知道是不是招待不周啊…?”

    “哦…不是不是…廖少爺不要誤會,你大伯的熱情寬待我很感謝…”老劉頭是何許人也?絕對是老油條,這廖若遠話一出口,老劉頭就聽出來此人肯定不是為探討“招待不周”的事來的,“廖少爺深夜造訪…難道就是為了問這個?”

    “不…不…您誤會了…”廖若遠連忙擺手,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門看了看,繼而把門反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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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一章 應天鎖王

    “您的事就是我廖家的事,您完全沒有必要和我隱瞞…”廖若遠正了正眼鏡,“剛才張國忠掌教已經和我說過了…”

    “嘿…!你這個小鬼頭心眼還挺多…”劉老頭也沒想到,原來來自己房間之前,這廖若遠已經和張國忠聊過了…“他娘的,國忠這個小兔崽子,準是又喝多了…”老劉頭心里一通罵,這蘭亭序可是國寶,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這張國忠多喝了兩杯怎麼逮誰跟誰說啊…

    “劉前輩,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幫您想想辦法…”廖若遠此時好象換了個人似的,剛才那股子商人氣一點都沒了,此時的廖若遠,語氣神態簡直就像是一個一本正經談革命的五四青年…

    “你?”老劉頭一斜眼,言外之意美國陸軍的頂級專家也只有干著急的份,你個小娃娃羔子能有什麼辦法?“哎,對了,廖少爺,你要是找過我師弟的話,干嘛不直接求他啊?我這個師弟可是熱心的很啊…”

    “劉前輩,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我只想說,如果我能幫您打開這個箱子,您是不是也能幫我一個忙?”廖若遠倒是不繞彎子。

    “嘿!”老劉頭一笑,心說這個小王八蛋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廖少爺,你要是真能幫我打開這個箱子,你的忙我一定幫!”老劉頭雖說不知道這個廖若遠究竟有什麼辦法,但此時畢竟是看見點希望了,“不過廖少爺你要知道,這可是美國特務都沒轍的玩意,我倒想聽聽廖少爺你有什麼高招!”

    “恩…劉前輩,關于開這個箱子的難度,張國忠掌教已經和我說過了,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我是不會來找您地,我希望您能完全信任我!”廖若遠的表情真誠的讓老劉頭想不信任都難,“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曲家勇這個人!”

    “沒聽說過…”老劉頭搖頭。

    “關于這個人的歷史說來話長…”這廖若遠好象對歷史也有點研究…

    一九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嚇得慈禧太後帶著光緒皇帝跑到了西安,並頒布了“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這種齷齪透頂的外交政策,自此之後,大到千萬白銀,小到珍寶器物,都成了獻給洋人的貢品,中華民族在那一時期流入洋人腰包的傳世珍寶可謂是數不勝數。

    這一天,禮部尚書啟秀求見慈禧太後,說再過幾個月就是英國女王地生日,問慈禧太後要怎麼處理。這一問,問的慈禧太後也抓了狂,要說這英國女王在物質享受方面可絕對不次于自己,這大英帝國在當時而言可是全球的頭號霸主,哪國的寶貝沒搶過?縱使中國地大物博,但圓明園都讓人家燒過一輪了,你中國還能拿出什麼寶貝是人家沒見過的?

    和啟秀足足琢磨了一個下午後,慈禧太後終于有了主意,畢竟兩者都是女人,英國女王縱使是個呼風喚雨的大頭目,但畢竟還是個女性,從這一點出發,英國女王和慈禧太後還是有共同語言地。女性最喜歡什麼?漂亮啊!那英國女王再怎麼稱王稱霸,愛美這一點還是不會蛻化的,想到這,慈禧便召見了當時大清王室地御用鎖匠,這個鎖匠,便是廖若遠嘴里的曲家勇。

    “找鎖匠?莫非慈禧想送給英國女王一把鎖?”老劉頭不解。

    “錯…不是送鎖,但這個禮品最出眾的地方,就是鎖…”廖若遠道。

    當時,相傳慈禧太後六十壽辰地時候,不惜挪用海軍軍費修繕頤和園,連當領導的自己都如此在意,當下屬的怎能不上心?當時雖說北洋水師被日本人打的稀里嘩啦,前線的軍情急電如雪片一樣飛到北京,但朝廷上下那些酒囊飯袋基本上沒有幾個真正關心戰事的,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當前的頭等大事只有一件,便是送什麼東西才能在全國上下堆積如山的壽禮中脫穎而出,討得老佛爺的歡心。

    當時,江甦有一位知州叫鄒有善,想趁此機會讓老佛爺注意到自己,雖說平時善于貪污受賄,但自己貪的那三瓜倆棗比起那些王侯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當時戰火紛飛民不聊生,尤其南京作為當初太平天國的大本營,讓整個江甦成了全國的眾矢之的,周邊地區連搶帶打被折騰的亂七八糟,整個省份的元氣都還沒有恢復,當地方官的就算貪又能貪多少呢?

    既然送不起貴的,就要送巧的,比起那些只懂送“傻禮”的親王貝勒們,這鄒有善可有心眼的多,為了揣測慈禧太後的喜好,不惜下青樓走布莊逛脂粉店,跟形形色色的女人反復套詞,最後在青樓老鴇子的建議下,決定向慈禧太後獻一個首飾盒。女人麼,不管多大歲數,愛美之心總是少不了的,要說慈禧太後的首飾盒堆起來,恐怕能在建一條長城了,要想讓慈禧太後對這個首飾盒感興趣,就得想點巧轍,于是這鄒有善便找到了號稱應天鎖王的曲家勇,把這個艱巨的創意任務直接推給了他。

    聽說是獻給老佛爺的壽禮,曲家勇也不敢怠慢,足足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與南京一位琉璃藝人聯手做出了一個“瓖金八寶琉璃盒”,這個琉璃盒跟一般的首飾盒可不一樣,盒身是用琉璃做成的,在盒子四周瓖了一圈金線,並由八種不同的寶石雕琢而成,光是這個手藝,就足夠讓現代人嘆為觀止,但最厲害的並不是琉璃盒身。而是盒子上的鎖,這把鎖號稱“耳根鎖”,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開鎖的鑰匙被曲家勇做成了一對漂亮的純金耳墜,形狀和曲別針差不多,耳墜上不滿了非常細微的鎖齒,甚至說只能用放大鏡才能看得清楚,想要打開這個琉璃盒,必須將左右耳墜先後插入鎖孔,左耳墜鑰匙擰三圈,右耳墜鑰匙再反擰三圈,才能開鎖,實際上,曲家勇也是個愛國的人,之所以這麼設計,是想諷刺當時的朝廷“出爾”。但是一般人是很難揣測到的。

    拿到這個盒子後,鄒有善也很是為之嘆服,不惜花三千兩白銀打通宮里的關系,讓一個小太監直接把盒子獻給了李連英,起初李連英拿到這個盒子也是感到新鮮,試探著把盒子獻給慈禧後,沒想到這個面對一米高的珊瑚樹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老佛爺竟然鳳顏大悅,見慈禧如此高興,李連英本想順手牽羊說這個盒子是自己找人做的,但沒想到慈禧竟然沒完沒了的追問盒子是誰做的,李連英實在搪塞不過去了,只能如實說出了鄒有善的名字,這下可好,慈禧一句話,鄒有善連升三級,知州直接變道台,而應天鎖王曲家勇和那個琉璃匠人也被直接招進了宮,加封內務府司物,當朝正八品。這可好,做了個盒子,一人升官兩人做官,當時執政者的昏庸程度可想而知啊……

    “你是說…慈禧也想送個盒子給英國女王?”老劉頭道。

    “可不僅僅是個盒子那麼簡單…”廖若遠微微一笑…

    有了朝廷的資助,給英國女王的盒子可比當初送給慈禧那個更厲害,這次的鑰匙則被曲家勇做成了一個西洋式的純金十字架項墜,這套壽禮送出去後,起初啟秀還是有些擔心,雖說禮物是慈禧太後自己選的,但是萬一出了問題,責任可是自己的,不過沒過多久,他這種顧慮就被徹底打消了,因為英國女王不但非常喜歡那個首飾盒,更和慈禧太後一樣,連做盒子的人都想要走。

    “所以曲家勇就去了英國?”老劉頭到現在為止也想不明白廖若遠說這些陳年舊事是想干什麼,那曲家勇想必早死了,莫不成是想讓我把他的魂招回來開鎖?

    “恩!得到慈禧太後的同意後,曲家勇舉家遷往英國,並成了英國王室的御用鎖匠,英國人很講傳統,但更強調安全,所以曲家勇設計的機械式鎖具在整個上流社會都很受歡迎,對英國王室而言,曲家勇設計的鎖具大到保險櫃密室,小到首飾盒甚至項墜上的鎖,每一個鎖都是單獨設計的,鑰匙也只有一把,這些鎖都沿用一些復雜透頂的機械式設計,除了鑰匙擁有者與曲家勇本人外,其他人想開鎖恐怕只能砸,英國的一些公主王妃們非常喜歡這種單獨設計的鎖具,因為它能給女人以安全感和專署感…”看來這廖若遠對女人的心思還挺了解,“後來,曲家勇的兒子曲飛被英國女王封為爵士,他還成立了自己的鎖具公司,專門服務英國上流社會,每把鎖具的價格最低也要三千英鎊…對了劉先生,知道我為什麼有信心能幫您的忙麼?”

    “你認識這家公司的人?找他們幫忙?”老劉頭不解。

    “是的,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我雖然沒見過您的箱子,但聽張國忠掌教的形容,我見過那種密碼鎖…”

    “哦?”聽廖若遠這麼一說,老劉頭來精神了,“你也見過這種箱子?”

    “呵呵,這件事踫到我,劉先生你算不用著急了…”廖若遠並未直接回答老劉頭的問題,“我敢保證,如果是您自己,就算找到那家公司,他們也不會幫忙開鎖的,因為他們很有職業原則,除非是鎖的主人自己要求他們開鎖,否則和小偷的同謀就沒什麼區別了…”

    “那你哪來那麼大的把握?”此時老劉頭臉上時不時便會浮現出難以抑制的微笑。

    “現在那家公司的董事會主席叫曲瀾江,他的獨生女兒叫曲青青,是我的大學同學…”廖若遠道。

    “同學就這麼大面子?”

    “青青它…”說到這,廖若遠還有點不好意思,“其實青青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已經私定終身了…只不過時機還未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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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章 貴人  

   呵?你小子,爹媽花錢供你上學唸書,你倒跟人家閨女搞起對像來了…」老劉頭愛開玩笑的毛病又來了,「這事你爹媽知道不?」

    一提到爹媽,廖若遠一抿嘴,深深吸可口氣,眼圈彷彿有點泛紅,「劉先生,實不相瞞,我父母已經…不在了…!」

    「厄…」老劉頭臉也一紅,真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跟人家孩子第一次接觸,就揭了人家的傷疤了,你說說這張臭嘴,除了大糞噴不出來,還有什麼噴不出來的?「哎喲,廖少爺,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知道…」老劉頭一個勁的賠不是,心裡也在納悶,看著廖若遠也就二十啷當歲,爹媽想必也不會太老啊,怎麼都不在了呢?莫非是什麼以外?

    「沒關係…」廖若遠正了正眼睛,「劉先生,……,「劉先生,這次我請你來,就是想查清我父母的死因,找出兇手,讓他們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這……」老劉頭心裡一陣鬱悶,後悔當初求蘭亭序心切,也沒問幫忙幹嘛就先把事情應下來了,理論上講命案這種事應該找警察啊,更何況廖若遠的父母生前不住香港就是住英國,這人生地不熟的,讓自己一個糟老頭子去調查命案,這不是開國際玩笑麼。

    「怎麼?劉先生你後悔了?」廖若遠察言觀色的本事遠遠超出了老劉頭的預料。

    「哦……不不……不是後悔,廖少爺,我雖然不知道令堂因何早逝,但我覺得,這種人命官司,應該歸警察管啊,我一個大陸人,在這香港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我有心調查,也多有不便啊……」

    「不……劉先生。他們就是在大陸出的事!」廖若遠道,「劉先生。我相信,既然你們有本事能讓半個世紀前的塵封迷案重見天日,就有能力為我父母討個公道!」說到這,廖若遠的語氣彷彿有點激動。

    「唉,廖少爺。你有所不知,我們之所以能吧那些陳年舊事都翻出來,除了機緣巧合以外,靠的全市人家孫家少爺頭五年的調查啊!五年啊廖少爺。整個東南亞他都轉悠遍了,才扒拉出那麼一點點的蛛絲馬跡。而且人家幹的就是考古。對那些舊社會留下來的傳說也好是文獻也好,分析地比公安局還到位!人家早就把真相查出來了,我們做的僅是搜集足夠的證據而已!廖少爺,我不知道,你對於你父母的死,知道多少?」

    「我也知道真相!」廖若遠目光裡隱隱透出了一絲凶狠。

    「那你說說看!」老劉頭瞇縫著眼聽著。

    「這件事說來話長……」廖若遠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點上了,「當年我爺爺把家產分成了兩份,一份給我大伯,一份給我父親。我父親的那份比我大伯的那份要多!」

    「哎?」老劉頭一臉的驚愕,「你懷疑七爺!?」

    「不!大伯是好人,應該不會打我父親地主意……」廖若遠道,「據我大伯說,當時爺爺有一房姨太太,叫梁小蘭,國門的時候才16歲,那時我大伯都已經快三十歲了……」

    「恩……有艷福啊……接著說!」老劉頭對這名門八卦還挺感興趣。

    「在我爺爺65歲的時候,梁小蘭竟然懷孕了!」廖若遠越說越激動,老劉頭也聽傻了,下意識的看了看,65歲還有這本事,有錢人保養就是好啊……

    「劉先生!你真地覺得,這個孩子就是我爺爺的?」廖若遠一皺眉道。

    「哎…小伙子…這種事可不好說哦!」老劉頭都快羨慕死了,人家65歲還有這個本事,自己從年輕時就開始努力,奮鬥了幾十年了都沒完成任務啊,老天爺呀,睜開點眼讓這種奇跡也在自己身上發生一次成不?

    「劉先生你有所不知……」廖若遠道,「你以為我這幾年真地是在英國唸書麼?」

    「你逃課?」老劉頭笑呵呵道。

    「不是逃課那麼簡單……」廖若遠冷冷一笑,「劉先生,如果你答應幫我,就請跟我來一趟!」

    兩人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廖若遠的房間,只見廖若遠又和剛才一樣偷偷的往外瞅了一眼,確定沒人偷聽之後才把門關上。

    「廖少爺,這是你家,為什麼你跟做賊一樣啊?」老劉頭不解。

    「因為我怕大伯……不讓我調查這件事!」廖若遠來到床鋪前,從床底下拉出了一個大號的行李箱,第一眼看見這個箱子,老劉頭臉上就繃不住笑了,「這…這密碼鎖…」

    「呵呵,劉先生,眼熟吧?」廖若遠按了幾個密碼,箱子啪的一下彈開了,「這個箱子完全是機械的,沒有你那個箱子那麼先進,但鎖是一樣的,這種鎖是青青家族公司的全球專利,那家瑞士公司的機械按鍵,也是青青家族公司供貨地!這個箱子是青青的父親送我的禮物,一般人別想弄開!」

    「你大伯不讓?」老劉頭皺起了眉頭,「這是替自己兄弟洗冤討債,為什麼不讓?」

    「就因為這個!」廖若遠遞了兩張十二寸的放大照片給老劉頭。

    照片上拍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男人在湖邊喝茶的情景,在下張,還是這兩個人,環境換成了跑馬場,再下張,海邊,再下張,豪華游輪上……從畫面的模糊成都看,這些照片應該都是那種超長焦相機偷拍的,畫面雖然模糊,但不難看出,這個中年婦女雖然發了福,但仍然有點風韻猶存的意思,年輕時想必有幾分姿色。

    「這女的就是梁小蘭吧?」

    其實不用猜也能想到。

    「對!」廖若遠並不意外老劉頭能猜到。

    「那這個男的是誰?」老劉頭看了看廖若遠。

    「這個人叫戴金雙……」廖若遠歎了口氣,「我只知道他叫這個名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個人並不重要,他們兩個在一起,這才是關鍵!」

    「這……這有能證明什麼?」老劉頭一抬眼皮,看來這個廖若遠比起孫亭可真是差了一截,人家孫亭要證明一件事,要照片有照片,要書信有書信。甚至連日本鬼子的謝罪錄音帶都能弄來,這個廖若遠單憑幾張照片就給人定了罪了。理論上講,這老頭子和小媳婦之間差了至少兩代,人家之多是紅杏出牆了那麼一下牆而以,難道這就能成為殺人動機?

    「劉先生你有所不知,我爺爺立遺囑的時候。我爸爸才14歲,根本不懂經營,所以我爺爺把所有不動產都留給了大伯,而留給父親的幾乎全部是股票和現金!這些股票和現金。在當時來講,價值要遠遠超出我大伯手裡的不動產!而且最關鍵的是。如果要侵吞不動產。需要有一些政府部門中間機構或律師的介入,而侵吞現金和股票是不用任何官方手續地!因為當時不太平,這些現金偷偷存在瑞士銀行,只要有密碼和鑰匙就能取出來,」銀行根本就不問你是誰!股票也是不記名的!只認股票不認人!」廖若遠斬釘截鐵道,「本來,我想把這件事一查到底地,但我大伯死活不讓,說廖家多少也是名門大戶。這種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爺爺也會死不瞑目,再者……」

    「恩……這個動機到是成立……接著說,再者什麼……?」說實在的,老劉頭對這種家族紛爭可真沒什麼興趣。

    「再者我大伯認為我父母四的太離奇,因為趙昆成害死大哥(指七叔的兒子廖思渠)的事,大伯怕我也出危險!所以對我花地每一筆錢都要問清來龍去脈,在英國時還好,但回到香港,我反而查不下去了……!」

    「怎麼離奇了?」聽到這,老劉頭感到事情似乎遠不止家族紛爭那麼簡單。

    「倘若是一般的謀殺,就算兇手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我廖家究出來,我們會採取一切手段以牙還牙!」廖若遠惡狠狠道,「但是對於我父母的死,即使黑道上的人也束手無策……」

    「廖少爺,我需要知道整個事情地來龍去脈,你得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老劉頭放下照片,表情也開始認真起來了,「還有,你既然對這個戴金雙一無所知,那他地名字你是怎麼知道地?」

    「是這樣的……梁小蘭現在英國定居,但這個戴金雙卻住在大陸!平時兩個人書信來往,戴金雙每隔兩三個月就會去英國與梁小蘭住上一個星期,我買通了旅行社的遞送員,看了戴金雙訂的回大陸的機票,這才知道這個人叫戴金雙!至於他在大陸到底在幹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只能從學費裡省錢雇本地地偵探,大部分偵探費還是青青幫我付的……」

    「哦……」老劉頭一笑,看來這小子還挺有心眼。

    「我從四歲開始就住在姨媽家,姨媽很保守,所以我的童年並不幸福……」廖若遠微微搖了搖頭,開始訴說自己的身世……

    廖若遠的父親叫廖沖,因為在哥哥廖七之前,廖老爺子共生過六個兒子,但都沒活下來,據算命先生說,這是錢掙地太多善事所的太少所至,所以從第六個兒子開始夭折以後,廖老爺子終於痛改前非大徹大悟,開始花大錢修橋鋪路開粥場,沒想到這麼一折騰還真靈,已經26歲「高齡」的廖老太太竟然又懷上了(放在舊社會,26歲生產已經算高齡了,廖老太太16歲就國門了,十年間平均每三年就為廖老葉子懷一次孩子,雖說都是男孩,但一個都沒活下來,於廖老太太並肩戰鬥的還有兩房姨太太,但沒有一個孩子出生後能挺到一歲的),這個孩子便是廖七。

    廖七出生後,廖老爺子高興了沒幾年,噩夢就又來了,這廖家從此以後還就沒孩子了,懷都懷不上了,這時算命先生同志又說了,廖七命克兄妹,必須娶一個某年某月某日出生的女子過門方可沖當,按舊社會的說法,這個女子是廖家的貴人(理論上講,這種事一般算命先生是不給算的,洩露天機的事,但架不住廖老爺子有錢啊,萬把塊的英鎊往桌子上一拍,估計算命先生也就豁出去了……),有她在,老廖家便可香火興旺,老輩子人都講究這個「多子多福」,雖說此時廖老爺子都五十多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頂著輿論壓力又續了一房,這一房媳婦便是梁小蘭。

    梁小蘭過門後不久,三姨太果然又懷了孕,這一胎便是廖若遠的父親廖沖,但這梁小蘭自己卻沒懷過孕,日子一年一年的過,雖說廖家從沒再有過子嗣,但生過兩個兒子,這廖老爺子也心滿意足了,就在廖老爺子年過花甲,所有人都一位大勢已去的時候,這梁小蘭忽然懷孕了,當時雖說也有一些風言風語,但畢竟梁小蘭對於廖家的意義非同一般,老大廖七可是命克子嗣啊,若沒有這房姨太太保著,兩個兒子沒準就得掐個你死我活啊,所以廖老爺子並未深刻追究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生了就生了,滿月酒照擺,直到有一天廖老爺子感覺自己差不多該到日子了,請了個洋律師來立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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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三章 屍檢報告  

   「遺囑就是沒有小蘭他兒子的份兒?」老劉頭道。

    「不,有!」廖若遠道,「梁小蘭的兒子叫廖剛,田產都分給他了!」

    「那他還不滿足?想你廖家的田產應該有個千八百傾了吧?」

    「問題就出在這!我廖家的田產相當一部分都在大陸,四九年以後,國民黨政府的田契跟廢紙沒什麼區別!」廖若遠道,「廖剛等於沒分到什麼東西!」「等等…」聽廖若遠一提四九年,老劉頭眉頭立即就是一皺,把仍在床上的那幾張私人偵探偷拍照片又拿起來了,「你這個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前幾年吧…大概在八六年到九〇年之間。」廖若遠道。

    「你說四九年的時候,這個梁小蘭已經有孩子了…?得二十多歲了?」老劉頭一張一張的看照片,照片上的梁小蘭怎麼看也就三十多歲不到四十,如果四九年都二十多歲了,那倒現在怎麼說也應該六十了啊,怎麼可能這麼年輕?

    「立遺囑的時間應該在四五年左右,日本投降前後…」廖若遠道,「四九年的時候,廖剛已經好幾歲了…」

    「那就更不對啦…」老劉頭拿著照片繼續看,「按理說,你拍這照片的時候,這梁小蘭,六十歲有了吧?」

    「應該有六十多了…」廖若遠道。

    自從中國改革開放後,中國五千年的燦爛文明也再度向全世界開放,大批的港澳旅遊者與國外探險者紛紛湧入中國,而自己的父母也是其中之一。廖沖曾經先後三次到過大陸,一次是去羅布泊,一次是去西藏,第三次也就是最後一次是去甘肅,之後便音信全無,一年後,甘肅省渭源縣的一個山民在蓮花山找到了夫妻二人的屍體,經大陸警方屍檢,夫妻二人均死於機械性窒息,而殺死他們的,正是他們自己。

    「殺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老劉頭一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這是大陸警方屍檢報告的複印件…」廖若遠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老劉頭,「我父母的屍體保持著掐對方脖子的姿勢…他們感情很好,我覺得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他們都不可能傷害對方…」

    「時間:1989年7月15日13時,地點:蓮花山東北山口,死者:羅美君,女36歲,英籍華僑…這是你母親?」老劉頭道。

    「嗯,對!」

    「好幾年前的事啦…?」老劉頭一嘬牙花子,心說這身騷算是惹上了…

    「劉前輩,我不是已經說過這件事是很久以前的事麼?」廖若遠一皺眉,「連解放前的事您都能查出來,現在才三四年,應該不成問題吧?」

    廖若遠這話一出,老劉頭差點哭出來,馬思甲老爺子跟雲凌子的事,跟眼前這件事有可比性嗎?

    「…屍表檢驗:1989年7月15日18時檢驗見,死者羅美君,屍長168厘米,無屍斑,屍僵未形成,頸部有明顯縊痕,角膜透明,雙瞳等大,直徑4毫米,球瞼結膜蒼白,嘴唇蒼白,口鼻腔及雙耳腔內未見明顯異常…」老劉頭越念越覺得不對勁,「1989年7月17日10時檢驗見,屍體呈高度腐敗狀,全身皮膚可見腐敗性表皮剝脫及腐敗氣泡、黴菌斑形成…才隔了兩天,怎麼就成這樣了…?」老劉頭暗自嘟囔,「廖少爺,這其中細節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這件事通知我大伯以後,他也很吃驚,但他不同意在大陸解剖屍體,溝通這件事耽誤了兩天,此後,我父母的屍體便被被空運回了香港,當時屍體腐爛更加嚴重,法醫說死亡時間至少有一年…」廖若遠道。

    「大陸的屍檢報告你怎麼拿到的?」老劉頭問的還挺詳細。

    「我有一個大學同學是大陸人…」廖若遠道,「這件事都是他替我跑的…」「廖少爺,我看這事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得見見你那個同學,最重要的,最好能見到當時檢驗屍體的法醫和發現屍體的山民!」老劉頭道,「香港的屍檢報告有沒有?」

    「沒有…」廖若遠搖頭道,「這件事我大伯不讓我介入,所以…」

    「廖少爺,你手頭上的材料…太少!這件事得從長計議,是不是他殺還有待研究…」老劉頭道,「單憑這點東西,怎麼能確定兇手就是梁小蘭啊?」此刻老劉頭也犯愁了,「你父母去的哪、都幹了些什麼,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人家梁小蘭跟你父母又沒來往,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行蹤?」

    「我就是懷疑他!」廖若遠斬釘截鐵道,「我父母去甘肅的前三天,戴金雙忽然回國,往常他通常會和梁小蘭住最少一周,但那一次只待了三天就回去了,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肯定是他尾隨殺人,然後偽造現場!」

    「啊?」老劉頭一瞪眼,「這事你怎麼早不說?」

    「還有…前不久,梁小蘭竟然拿出了原本只有我父親才應該有的廖氏企業的股票!」廖若遠惡狠狠道,「就連我大伯也很吃驚,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了!」

    「明擺著?」老劉頭一笑,「那還找我幹嗎?」

    「厄…劉前輩…請原諒我的失態………」廖若遠也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了,「那些股票是不記名的,在法律上不能當證據…我需要的是…他們殺人的直接證據…」

    「嗯……」老劉頭也陷入了沉思,「廖少爺,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我看不那麼簡單…這樣,你現在去聯繫你的中國同學,盡量聯繫當時的法醫和發現你父母屍體的山民,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弄來香港的屍檢報告…」

    「您?弄香港的屍檢報告?」廖若遠也是一臉的吃驚,想不到這老爺子在香港還有這關係?

    「嘿嘿……我有我的辦法……」老劉頭雖然表面上笑呵呵的,心裡卻也是煩的要命,秦戈啊!看來這次不求他是不行了…「對了廖少爺……你那個小媳婦,什麼時候能過來給我開箱子?」

    「我明天給她打電話……順利的話…大概三天後能到……這個請您放心…」廖若遠道,「我會讓她帶著技師過來的,先辦您的事!」

    「嘿嘿…好……那敢情好……對了,廖少爺,打聽個我不該打聽的事,我就不明白,以你的身家,怎麼還整『私定終身』那套事?莫非她家裡不同意?你大伯要是有意見不要緊,這件事包在我老劉頭身上!我去跟你大伯說!我就不信他不給我這個面子!」這事老劉頭納悶半天了,這廖若遠可是廖氏企業未來的接班人啊,家裡金山銀山的,小伙子長的又帥,哪家姑娘追不到啊?

    「劉前輩…你誤會了…」廖若遠一笑,「您的好意我心領,其實不是家裡的原因,我父母死不瞑目,我怎麼能結婚呢?聽我大伯說調查這件事可能會有危險,我雖然不怕,但我不想連累青青…所以,我想等這件事辦完再和她完婚…」

    「哦……」老劉頭呵呵一笑,想不到這小子還挺重情義。

    「再說……再說……」廖若遠有點不好意思,臉忽然紅了,「再說我們定終身的時候……她……才15歲……」

    這句話一出,老劉頭差點一頭栽的地下,好你個小王八羔子啊,剛想誇你小子孝順,你就蹦出來這麼一句,敢情是早戀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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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37:04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四章 曲青青   

第二天起得最早的是七叔,第一件事便是讓阿光安排了一輛車,送張國忠去拜會香港的道門名流,而且按張國忠的安排,七叔還寫好了幾封新筆信,信中的內容大概是以廖七的私人名義邀請幾位大師出席新聞發佈會,同信還附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為雲凌子平反的文字材料複印件以及由張國忠手書的邀請函,落款分別是:香港廖氏企業董事局主席:廖七;茅山第一百五十三代掌教、全真第一百零四代掌教:張國忠。

    見到信後,這群大師也有點犯傻,茅山不是早沒了麼?怎麼此時又蹦出個掌教來?而且這個茅山掌教還兼著全真的掌教?還這麼年輕?不過懷疑歸懷疑,出於禮數,大多數的大師基本上還是熱情的招呼了張國忠,雖然對這個身兼兩教掌教的年輕人身份有所懷疑,但大多數人在看完了平反材料後,出於對整個事件細節的好奇與對廖七的信任,還是痛快的答應了出席的事(在當時,社會名流的公信力還是很高的,尤其是像廖七這樣家財萬貫無慾無求的名流人物)。

    發佈會就定在三天後,也就是廖若遠的未婚妻曲青青將要到港的日子。要說這廖七雖然人老,但社會活動的精神頭可是一點也不小,報紙、電台、電視台的記者,只要能想到的幾乎全通知到了,聽說是廖七有陳年迷冤要提揭示,而且還與道教先人有關,所有記者的反映跟諸位大師一樣——好奇。一個混跡商圈多年的老財主,怎麼忽然開始研究起宗教事件來了?故此,一些嗅覺敏銳的記者在剛接到邀請後就開始來廖家騷擾,希望能提前探到一點口風做第一手的報道,對於這幫如饑似渴的新聞工作者,七叔的意思是由張國來作主。起初,出於對記者的尊重,張國忠很痛快的答應了接受採訪,但沒想到這幫香港記者和大陸記者可完全不一樣,什麼都問,起初的問題還和雲凌子沾點邊,但到後來乾脆問起張國忠自己的私生活來了,什麼結沒結婚,有沒有孩子,修行道術是否影響夫妻生活一類的,搞的張國忠真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這還不算,好不容易把這幫記者打發了,七叔又想出來新花樣了,準備找一些演藝圈的明星來助陣,發佈會結束順便搞一個西式酒會,想借此機會向香港社會介紹一下張國忠,而且白話的唾沫橫飛,煞有介事,最後連阿光都看不過去了,一個勁的拽七叔衣服:「老爺……那些老道最小的也有七十歲啦……」

    「哦……七十歲……我也七十歲啦……這不是挺健康麼?」七叔還滿不在乎,「那些人開完發佈會肯定會回去的啦,咱們的酒會與他們無關啦,是為張掌教和劉先生準備的……張掌教,你意下如何?」

    「這……」張國忠頭都大了,「廖先生,酒會的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回到自己屋裡已經是晚上了,張國忠把發言材料拿了出來,一遍一遍地念,以前自己朗讀天賦還算可以,但這麼多年沒操刀,可千萬別出醜啊,畢竟有那麼多高人看著呢……

    就在這時候,老劉頭開門進來了,第一句話便聽的張國忠頭皮發麻,「國忠啊,我活不了幾年啦……」

    「師兄你胡說什麼呢?」張國忠放下手中材料,斜眼看著老劉頭。

    「這箱子開不開,你說我活著還有啥意思?」老劉頭一臉哭喪。

    「廖少爺昨天晚上找過我,他說可能能幫忙……」雖說昨天晚上也喝大了,但張國忠多少有些記憶。

    「幫啥呀……孫少爺找美國特務都沒開開,他能有轍?」老劉頭繼續一臉哭喪,「國忠啊,我劉鳳巖不求別的,但求有生之年能看看箱子裡的東西,不管是不是蘭亭序,就算死,也死個心安啊……」

    「師兄你別胡說!」張國忠道,「你放心,辦法一定會有的!」

    「國忠啊……,你說要是真有辦法,你肯幫忙不?」老劉頭沒精打采道。

    「當然啊,盡我所能!」想起老劉頭曾經多次救自己,張國忠此刻怎能拒絕?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老劉頭的表情立即變了,一連地壞笑。與此同時張國忠也反應過來了:他娘的,又上了這老不死的套了……

    三天後,香港麗晶酒店。

    各大報紙、雜誌、週刊、電台、電視台的記者,到場共計七十五人,各大道派掌教、大師及其派出的代表到場共計十四人,發佈會進行的很成功,張國忠和孫亭輪流回答了記者的各種怪異問題,當然,一些關於超自然話題的提問被孫亭巧妙的迴避掉了,發佈會最後,相當一部分記者還對孫亭的身份產生了興趣,問了一大堆關於孫氏家族歷史與孫氏企業的問題,甚至問到了孫亭沒交女朋友,有沒有私生子的問題,這是事先萬萬沒想到的,搞的孫亭也很頭大……

    另一邊,老劉頭並沒有參加這個發佈會,而是和廖若原在機場足足等了一下午,由於英國那邊機場大霧,所以航班延誤了三個小時,等的老劉頭簡直就是五饑六瘦的,就在老劉頭靠在椅子上睡悶覺的時候,一架英航747班機終於到港了,旅客通道中,老遠就看見一個漂亮的華裔女孩帶著兩個五大三粗的華裔男子往外走。「劉先生……他們到了……」廖若原拍了兩下老劉頭的肩膀,「嗯……!?哪呢?」老劉頭蒙的睜開眼,只見廖若遠已經迎上去了。

    老劉頭站起身,挺起了腰板,手背後的微笑而立,前輩嗎,當然要拿出點前輩的派頭來……要說老劉頭瘦,那是有相對性的,比張國忠當然是干吧很多,但在同齡的老人中,老劉頭還算是有點肉的,尤其配上這一身的唐裝,加上滿腦袋的白髮,還有那兩撇八字鬍子,倒真是有點黑社會幕後老大的感覺。

    「阿遠……你……你怎麼跟這種人勾搭上了……!?」曲青青聽說有人要開鎖,本來心裡就有疑慮,這種鎖一般人誰接觸得上啊……但出於未婚夫的苦苦哀求,還是破例帶了兩個技師過來,雲深無跡但沒想到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老劉頭這個「黑社會老大」,香港向來以黑社會出名,廖若遠的身份又不一般,此刻看見老劉頭,曲青青自然是幻想連篇,什麼威脅恐嚇、敲詐勒索、槍戰、爆炸、恐怖襲擊什麼的,全都跟老劉頭靠上邊了……

    「哎?你說什麼呢?」廖若遠也是一愣,心說自己媳婦壓根就不認識老前輩啊,怎麼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挺熟似的?

    「這人幹什麼的?」曲青青停住了腳步,一臉的警惕。

    「哎?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他就是幫助我大伯對付趙昆成、找回地契的劉前輩啊!」廖若遠也不知道曲青青到底怎麼想的。

    「他?」曲青青似乎有點不信,「他那個箱子哪來的?」

    「寶貝兒,拜託哦!」廖若遠面子上似乎有點掛不住,「這個問題回家再議論怎麼樣?給我留著面子……」

    老劉頭見這小兩口站在原地嘀嘀咕咕不動地兒,乾脆徑直走到了曲青青跟前,微微一笑,「南京曲氏後人,果然不一般啊……」

    「您……聽說過我們曲家?」聽老劉頭一說話,曲青青也是一愣,老爺子言辭和藹口氣真誠,字裡行間帶著一股文氣,不像是做壞事的人啊……

    「呵呵……南京曲氏自前朝便得朝廷器重,我等也是略有耳聞……(其實這『耳聞』全是從廖若遠那聞來的)」老劉頭捋了自己那兩撇八字鬍。

    「不知前輩是……?」聽老劉頭這麼一捧,曲青青的敵意減少了許多。

    「在下劉鳳巖,天津衛劉子威之後,幸會幸會……」老劉頭微笑道,「姑娘顧慮不無道理,但此事事出有因,還需詳述,希望曲姑娘不要多想……」原來剛才曲青青的顧慮,老劉頭早就看出來了。

    「哦,原來您是劉子威前面的後人啊……見到您很榮幸……」還別說,這曲青青還真聽長輩提過劉子威這麼個人,據說比較仗義,但很財迷,就是找我辦事可以,讓我出錢免談這麼個人,清末的時候,天津港曾是中國較大的貿易口岸,作為買辦頭子,劉子威和洋人的關係那是沒得說的,當年自家先人好像也和這個劉子威打過交道。

    「哦?原來你們認識啊……」廖若遠呵呵一笑,「看來不用我介紹啦……」

    「傻子……只是祖宗上認識而已……」曲青青偷偷拽了一下廖若遠的衣角……

    廖氏祖宅,廖若遠的房間。

    大隊人馬都去開新聞發佈會還沒回來,所以老劉頭就先跟這個曲青青聊起了這個箱子的來歷,當然,箱子裡的東西被其形容成了是先師秘傳給自己的,但被王四照這個賣國求榮的師兄利用見不得人的手段給騙走了,之後又裝在了那個高科技的箱子裡,自己此時請求曲青青幫忙開箱,只是完璧歸趙而已,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老劉頭還拿出了當年師傅給的那塊掌門大弟子玉珮……

    「丫頭,你看這個……」老劉頭拿出玉珮,「哪家掌門可都是把東西傳給大弟子啊……沒有說傳給老二的……」

    曲青青早就被老劉頭裡出外進的歷史故事給繞迷糊了,此時看見了這個玉珮,也就信了:完全沒想「箱子裡的東西究竟是不是他師傅傳的」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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