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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在南方的毛豆】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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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26 00:54:5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書名】: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內容簡介】:

 一天不倒要吃,兩天不倒要穿,三天不倒要住,小車不倒只管推,人活著,就要追求幸福。

   生化危機來臨了,那又怎麼啦,還不得照樣活著,而且,生化世界裡沒 考試,沒職稱,沒官位,沒交警往你車子上貼罰單,一大早睡到自然醒,也沒上司通過手機對你吼……這是多麼幸福的生活啊。

   所以,王胖子一家決定在生化末世裡,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至於喪屍,我呸,哥連職稱申報都不怕,還怕喪屍?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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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26 00:55: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生化危機就這樣來了


    聽到兒子王比安從臥室裏傳來一聲尖叫時,王路王胖子正在廚房裏烙煎餅。

    這天,兒子王比安和娘子陳薇一起生病了,不嚴重,就是感冒。兩人又是咳嗽,又是鼻涕,還有點熱度。

    幸好是暑假,母子兩人都不用上班上學。王路王胖子又是夜班,白天正好空著。

    於是王胖子就乖乖在家裏做起了孝子賢孫,端茶遞水,當狗腿子。

    這不,王比安說沒胃口,不想吃稀飯,非要王路烙個煎餅。

    娘子陳薇也湊熱鬧,雖然把碗稀飯都吃光了,也嚷著要再吃塊煎餅。

    王路就在廚房裏忙活開了,倒麵粉,打入兩個雞蛋,放些鹽,加水,打成麵糊,隨手撒點蔥末,拿平底鍋煎起來。

    剛烙完一面,要把煎餅翻個身。

    王比安突然在房間裏尖叫起來。

    王路從廚房探出頭來,一眼看到,王比安半躺在床上,正用望遠鏡往對面樓裏張望。

    王路吼了一聲:“不好好休息,又折騰什麼,快躺好了。”

    陳薇也從自己的大臥室拖著拖鞋轉了出來:“兒子你叫什麼叫啊,嚇我一跳。”

    王路頭上就象平底鍋一樣,快冒煙,可嘴裏還要說軟話:“老婆大人,怎麼起床了,再休息一會兒,不是說了嘛,擔心你和兒子互相傳染,要分房分床。”

    陳薇白了王路一眼:“我覺得好多了,你管好煎餅,我去看看兒子。”

    王路一縮脖子,回到了廚房。

    王路是絕對的妻管嚴,想當年,大學畢業後,王路王胖子硬是以每晚在操場跑1000米的毅力,把體重從160斤,降到了120斤,然後滿世界勾搭女孩子。

    那年陳薇是個體重只有88斤的少女,用她有話說,要不是身高少了3釐米,選個港姐都沒問題――這個港姐,是指王路所在城市的甬港城,東海第一大港。

    也是老天瞎了眼,陳薇沒看出王路的本來面目,居然好上了。等結婚後,在幸福生活中,王路一天天恢復身材,等兒子出生後,體重已經到了170斤。

    陳薇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更何況,生兒子後,她的體重也增加到了110斤。兩夫妻出門一站,那就是“合肥”,人都誇有夫妻相。

    所以每當王路看到結婚照上88斤的老婆大人,就覺得對不住她,對陳薇也就格外的小意奉承。

    王路把煎餅翻了個面,隨手把火轉小。

    臥室裏又傳來一聲尖叫。

    是陳薇的。

    尖叫聲中帶著顫抖。

    王路把手裏的鍋鏟一甩,幾步就沖出廚房:“怎麼啦怎麼啦?有蟑螂嗎?”

    臥室裏,陳薇手裏正舉著原本是王比安拿的望遠鏡,也向對面樓張望著。

    母子兩人一躺一坐在床上,相同的是,兩人臉色都有些發白。

    看清不是蟑螂,王路的心剛一松,卻又立刻一緊,陳薇臉色的那種恐懼,是那樣的強烈。這種恐懼,只有王比安5歲那年,在街上走失時,王路才在她臉上看到過。

    王路吞了口口水,放低聲音:“老婆,出什麼事了?”

    陳薇有些呆呆的,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轉手遞給了王路。

    王路接過來,舉起望遠鏡瞄向對樓。

    對樓對層是王比安的女同學萬含月的家,兩夫妻開兩輛車,生了兩個孩子,反正是自己做生意,交點錢就了事。不象王路,有次陳薇沒算好日子,漏了一槍 ――兩人都不喜歡戴套,陳薇只好去人流,為此王路胳膊上被陳薇指尖扭得滿是烏青,誰讓兩人都是事業單位的,這些條條款款整的就是王路一家這樣的小市民。

    王路知道,現在大白天的,萬含月家只有3歲的小弟弟和保姆在家,所以也不怕被人看見當成偷竊狂。

    鏡頭一開始沒對準,晃了一下,才找到了對面對層的窗戶。

    那是向東臥室的視窗,王路很快從鏡頭裏看到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正埋身在床上忙碌著什麼,看背景,應該是萬含月家的保姆,下面因為有窗戶擋著,看不清。

    王路剛要放下望遠鏡,保姆抬起頭來。

    王路手一抖,差點把望遠鏡從窗口扔出去。

    保姆滿嘴都是血,還一嚼一嚼地吞咽著什麼――很快,王路就知道保姆吞咽的是什麼了,她――它?直起了身,手裏捧著的,是一個孩子的身體,不對,確切地說,應該是屍體。

    望遠鏡的鏡頭裏,孩子的胸腹部已經破開了一個大洞,一長串腸子從裏面掛了出來,鮮血正從身上滴滴搭搭地落下來,孩子的腳上居然還穿著鞋,那鞋早已經被血淋濕了,顯出奇特的烏黑的顏色。

    保姆又埋下頭,把臉塞進了孩子的腹腔,孩子的身體以種奇怪的節奏動起來,似乎身體內部的什麼器官,正在被撕扯。

    王路呆呆地放下望遠鏡,轉過臉。

    床上,陳薇和王比安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摟抱在一起,兩個人的身體都在發抖。

    半晌,王路才含糊地道:“僵、僵屍,不對,是喪屍!是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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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26 00:56: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深挖洞廣積糧


    王路的大學畢業紀念冊上,給同學們的留言是“來日相見,個個老婆孩子熱坑頭。”一句話,是個再老實普通不過的醬油眾。從事的職業,也是一家政府網站的小編,安安穩穩過日子一直是他的不二法門。

    但是,男人畢竟是男人,當危機來臨時,第一個反映過來的,就是王路。

    只見他把望遠鏡往床上一扔,幾步竄出了臥室,很快,客廳裏傳來防盜門卡搭反鎖的聲音。接著,廚房裏傳來一片翻騰聲,還有王路的念叨聲:“土豆、芋艿、花菜、綠花菜、青菜……”

    陳薇和兒子王比安對視了一眼,翻身下了床,王比安悄悄摸過望遠鏡,還想往對樓看,陳薇正好從眼角看到,劈手奪過望遠鏡,扔到了書桌上。

    陳薇顧不上穿拖鞋,光著腳小跑過客廳,正好看到王路懷裏抱著一堆土豆、青菜,正在費力地打開冰箱門。

    陳薇急道:“王路!你搞什麼名堂?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什麼廚房啊,快,快走……”

    王路頭也不抬,把手裏的菜一股腦兒塞進了冰箱上格,最後有一枝花菜塞不進,他想了想,取出了幾枝青菜,把花菜塞進去,關了冰箱門。這才回過頭來:“走?往哪兒走?”

    “當然是……”陳薇話才說了半句,就說不下去了,是啊,往哪兒走呢?

    王路手一攤:“《生化危機》看過吧?《行屍走肉》看過吧?現在這個時候,病毒肯定已經在全市,不,應該是全世界爆發了。你想想,我們在社區裏面,並不是人流集中交流最多的區域,可還是有人變成行屍,這說明,在外面,在人流集中地,病毒爆發得更厲害。”

    “現在是白天,居民社區裏反而是人最少的時候,可是在外面,在大街上、商場裏、寫字樓裏、學校、政府部門,那是人成堆的時候,病毒一爆發,感染最快,死人最多的,就是外面。”王路吞了口口水:“這個時候,我們怎麼能往外面跑?!”

    “可是家裏……”陳薇才說了半句,王路就打斷了她的話:“現在家裏才是最安全的,放心,我們這房子可不是美國佬的木板房,咱們這是鋼筋混凝土的住宅樓,我們又是在頂樓,只有一扇防盜門能進出,雖然那玩意兒是鐵皮的,但行屍就是用牙啃,也啃不進來。”

    王路臉色沉重地道:“我們能在這個相對安全的房間裏堅守多長時間,就看我們有多少吃的,多少喝的。”

    陳薇這才醒悟過來:“怪不得你急著把菜都放進冰箱。”

    王路輕輕搖了搖頭:“冰箱也只是暫時放一下。”

    “什麼意思啊?”陳薇奇怪道。

    王路打起精神:“先不說這個,我們再找找,家裏還有什麼吃的。”

    兩夫妻很快把家裏的食品搜集到了一起,東西還不少:兩袋大米,其中一袋剛拆封,兩大包的康師傅牛肉麵,冰箱裏除了剛放進去的蔬菜,還有三斤重的一 塊五花肉,四斤牛肉,一袋速凍的雞翅,一塊醬肉,一塊鹹肉、3斤香腸,四袋速凍水餃,一袋湯園,還有幾包乾海鮮。這許多吃的,得益于王路的習慣,他喜歡一 次性購買大量的菜,然後接下來放冰箱裏吃上四五天,從以前的經驗看,這些食品,如果省著點吃,吃上半個月不成問題。

    陳薇掰著手指頭:“客廳裏還有些小零食,什麼花生、牛肉幹、瓜子、巧克力、牛皮糖……”

    “有多少?”王路問。

    “嗯,我昨天剛上好友多超市買的,臨臨總總花了500多元。”陳薇有點不好意思――前幾天自己剛嚷嚷著要減肥,結果一轉身又買了這樣多零食,沒辦法,看美劇的時候,總喜歡邊看邊往嘴裏塞零食。

    王路搖了搖頭:“這些東西吃不飽肚子,不過保質期長,留著慢慢吃吧,先把新鮮菜蔬吃光。”

    兩人正說著,王路突然一拍腦門:“我忘了水了。”說著,急跑到衛生間,打開淋浴間的龍頭,水流噴湧而出,他松了一口氣,趕快關上,轉頭對跟上來的陳薇說:“快,把所有的桶盆都拿來。”

    家裏的桶盆並不多,也就兩個水桶,兩個臉盆,其中一個還是王比安小時候用的小臉盆,很快就接滿了水。

    王路估量了一下:“客廳裏還有兩桶桶裝水,另外,太陽能熱水器裏的水是滿的,衛生間裏電熱水器裏的水也是滿的,這兩處管道我已經兩頭都關上了,做 為最後應急的水源。”說起來,又買電熱水器,又買太陽能熱水器是王路當初裝修時的傻主意,因為陳薇曾經說過要在半底座式的淋浴房的浴盆裏洗澡,王路估量一 個太陽能熱水器的水全放了也不夠一浴盆的,所以乾脆又在衛生間多加了一台電熱水器,上下兩個熱水器之間用管道相聯。沒想到,如今這兩個熱水器的超大水箱都 派上了救命的用處。

    陳薇有些奇怪:“你存這樣多的水做什麼?自來水又沒斷。”

    王路歎了口氣:“這自來水,還不知道能用幾天。自來水廠一旦沒人管理的話,能自動運行多長時間,我可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現在自來水廠也肯定爆發了病毒,而自來水也早晚會斷。”

    陳薇急了:“我們家的這些水夠不夠?”

    王路咬了咬牙:“我再想想辦法。”

    王路想的招,就是用兒子的橡皮泥,把半底座式的淋浴房以及廚房的水槽、洗臉台盆下水道口都堵上,然後放上水,又在洗衣機裏放了水,之于這水會不會漏,那就天曉得了。

    而陳薇,把家裏所有杯子、碗盆、鍋壺都翻了出來,全都灌滿水,甚至連塑膠袋都用來存水,最後,兩夫妻看著放了客廳一地板的各種存水用具,這才安心點。

    陳薇看了看冰箱,看了看廚房,又看了看滿客廳的水,“老公,你說,這些食物和水,能讓我們堅守多長時間。”

    王路苦著臉:“我不知道。”他看了看陳薇:“我真不知道,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管道煤氣會斷,不知道什麼時候電會斷。”

    陳薇張了張嘴,一下子明白了,就像自來水廠因沒人管理會斷水一樣,石化廠、電廠,在沒人管理之下,同樣挺不過多長時間。

    王路撓了撓頭:“唉,還不如以前用煤氣瓶呢,一瓶煤氣能用大半個月,現在的管道煤氣方便是方便,可源頭一斷,整個城市都沒氣。”

    陳薇二話不說,轉頭就向冰箱走去。

    王路追著問:“你幹什麼?”

    陳薇頭也不回道:“我現在就把冰箱裏的各種肉和生食都煮熟了,對了,還要煮些米飯,總不能到時候吃生的。”

    王路嘀咕了一句:“沒電了,冰箱裏也放不住東西。”

    陳薇回頭瞪了他一眼:“冰室裏只要關好門,也能堅持幾天。現在這種時候,能活一天是一天。”

    能活一天是一天。是啊,在這生化末世,還能多求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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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26 00:56:4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行屍觀察日誌


    中飯很簡單,白米飯,炒青菜。

    王比安原本是無肉不歡的,這天卻很乖,就著青菜把飯吃得一乾二淨。

    陳薇心痛兒子,說拆包榨菜吃,被王路擋住了,王路說現在家裏剩下的幾包鹹菜、榨菜、醬豆腐等醃菜,是最後的應急食品,保質期最長的估計就是這些東西了,而且吃起來不用煮,不用水,不用電,不用煤氣。

    陳薇正在洗碗,突然聽到外面遠處傳來一聲轟然巨響,她一抬頭,隔著前面樓房的樓頂,看到遠處高高冒起一股濃煙。

    王路走到她身後,護著她的肩膀,很淡然地道:“有地方煤氣爆炸了。”

    王路歎了口氣:“別怕,這是遲早的事。這樣多的社區,總有人病毒爆發時,正在燒菜燒水什麼的,人變成行屍後,火還燒著,鍋裏的水燒開燒光了,再接著鍋子燒壞了,如果是高壓鍋,還可能爆炸,再接著,廚房著火,煤氣管就爆炸。”

    王路停頓了一下:“除了社區裏的煤氣,那些賓館裏的鍋爐、飯店裏的大灶也都很容易會爆炸。”

    正說著,又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陳薇臉色發白,轉身一把握住王路的手:“老公,咱們社區的煤氣管會不會爆炸?萬一樓下有誰家爆炸了,那我們家――你想想,這煤氣管就象一條炸藥一樣,從樓下通到樓上,一炸就是一幢樓啊!”

    王路苦笑了笑,指了指窗外升起了一股股濃煙:“所以我希望這樣的爆炸越多越好啊,我們周邊社區的管道如果爆炸的話,就會造成管道網路破損,無意中 也就排空了管內的煤氣,這樣,我們社區煤氣爆炸的可能性也就小得多了。問題是――”王路重重歎了口氣:“這樣一來,我們的煤氣也就沒了,燒菜煮飯就成大難 題了。”

    陳薇呆了,連她自己也發覺,有氣還是沒氣――這簡直是個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

    看到陳薇發怔,王路連忙轉移話題:“咱們爸爸媽媽那兒電話打通了嗎?”

    陳薇揉了揉眼睛,悶聲道:“你爸爸媽媽和我爸爸媽媽那兒我都打了,一開始老是提醒電話忙,再後來,就是一片滴滴的長聲。”

    其實這些王路都知道,在安排好食物和飲水後,他就給兩方父母打過電話,自己的爸爸媽媽正在新加坡旅遊,在當地新買了個號碼,現在這個越洋電話根本撥不通,裏面是一串英文提示,而岳父母那兒,就離此一個小時車程的五龍鎮,可無論是坐機還是手機,也都聯繫不上。

    王路不知道生化病毒是什麼時候在市內感染開的,從社區內萬含月家保姆被感染的時間推算,外部感染的時間只有更早,很有可能,在前一天夜晚就有行屍 出現了,現在交通發達,城鎮之間都有公車,鄉鎮地區發病,不會比市區晚多少。岳父母所在的五龍鎮現在肯定也是一片行屍了。

    之於自己在新加坡的父母――王路有種感覺,這次的生化危機,應該是全球性的,而不單單在大陸。

    王路明白,其實就是電話通了,大家也都是無能為力,在現在這亂世,唯有自保。

    王路低低地對陳薇說:“我們一定要保護好王比安!”

    陳薇抽泣了一下,重重點了點頭。

    正說著,王比安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拿著紙跑了過來,嘴裏嚷嚷著:“爸爸媽媽,我又找到一個行屍。”

    王路接過王比安遞來的紙,匆匆瞄了一眼,上面寫著:

    保姆行屍,室內,走動速度與人相同,會推開門。

    保安行屍,社區內,一直在來回走動,就像平時巡邏一樣,手裏拿著手電筒。

    76號401室有個大叔行屍,在敲玻璃窗,注:敲了很長時間,沒敲破。

    最下麵新添了一行字跡:71號樓下車棚裏面可能也有行屍,鐵皮拉門有時會嘭嘭響,應該是行屍在裏面敲門吧。

    王路指了指最後一行:“兒子,這就是你最新找到的行屍?”

    王比安用力點了點頭:“爸爸,那個車庫住著撿垃圾的叔叔,我想他應該也已經變成行屍了,要不然,他早就把門打開了,他的力氣可大著呢,三人沙發他一個人就能背到五樓。”

    王路拍了拍王比安的頭:“好樣的,繼續觀察,儘量把我們社區裏行屍的分佈摸清楚。”

    王比安挺了挺胸膛,脆脆地應了一聲,拿著望遠鏡又跑回了臥室,趴在窗戶,張望起來。

    陳薇悄悄拉起王路的手:“老公,讓兒子看這些行屍,我總覺得噁心。那個萬含月家的保姆行屍,到現在還把吃剩下的孩子屍體拎在手裏,時不時啃上一口……”她捂著胸口,說不下去了。

    王路拍了拍陳薇的手:“這世道變了,現在孩子要學的不是什麼英語、奧數、作文,而是怎樣在這個變態的世界活下去,他如果連看都不敢看行屍,那就更不要說和它們戰鬥了。王比安越早適應那些噁心的行屍,對他越有利。”

    王路盯著陳薇的眼睛:“這個家只是我們暫時容身的地方,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走出去,走到外面已經成為地獄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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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26 01:05: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危機來自――衛生間


    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地獄,王路還不知道,但自己家裏卻已經快成為地獄了――最起碼,這裏和地獄一樣臭。

    生化危機爆發第四天,斷水了。

    這幾乎是和王路推斷的時間差不多。自來水廠現在肯定已經沒活人了,總不能指望僵屍維護機器運轉。

    剛斷水的時候,王路還有些小得意,看著家裏從浴缸到客廳的大大小小水杯水盆裏的水,自以為有先見之明。

    但這個小得意,很快在嘩啦一聲,王比安上衛生間後抽水的聲音裏,飛走了。

    王路當時幾乎是飛跑到了衛生間,沖著正在拎褲子的王比安大吼一聲:“你在幹什麼!”

    “小便啊。”王比安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爸爸為什麼怒氣衝衝。

    “小便你沖什麼水啊,大便再沖不行啊!”王路怒氣更甚。

    陳薇快步趕了過來:“出什麼事了?吵什麼啊?”

    王路還沖兒子瞪著眼:“這小子灑個小便還沖水!”

    陳薇白了王路一眼:“你有病啊?上衛生間當然要衝水啦。”

    王路突然蔫了下來,下意識地擺擺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時候很快到了。就在陳薇上衛生間後。

    沒水沖衛生間了。

    這回包括王比安在內,都認識到了問題地嚴重性

    一家三口擠在衛生間裏,沖著座便器裏一堆冒著臭氣的東西發愣。

    陳薇瞅了瞅王路,小聲道:“要不,拿浴缸裏的水沖一下?”

    王路臉色鐵青。

    陳薇縮了縮脖子,不敢啃聲了,自己也知道這是個餿主意――一家子就靠這些水活命呢。

    過了一會兒,王比安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王路沒聽清。

    “我、我想大便。”王比安漲紅著臉。

    王路嘴角一揚,手一揮:“那你就大好了。”

    王比安臉更紅:“座便器裏面已經有了――”

    王路不再回話,轉身出了衛生間。

    王比安可憐巴巴地看了看陳薇,夾了夾腿。

    陳薇歎口氣:“你就這樣拉吧,實在不行,大家積多了,一起再用水沖。”

    到了夜間,衛生間裏已經積了四泡小便,三泡大便了,連王路自己也拉了一次,沒辦法,人有四急,這玩意兒來了,神仙也擋不住啊。

    雖然蓋著蓋子,可房間裏,還是傳遍了臭氣。

    在永恆地臭氣中,一家子吃了飯――――王路知道,這些飯,很快又會變成大小便。

    陳薇忍不住道:“老公,這樣子不是辦法啊。別的不說,萬一因為這個生病了,不更加要命?”

    王路其實也知道,不沖水,肯定是不行的,問題是,就算有再多水,又有幾次可沖的?

    王路重重歎了口氣,悶著頭進了衛生間,不一會兒,衛生間裏傳來嘩拉一聲。

    客廳裏的陳薇和王比安齊齊松了口氣,王比安扯了扯陳薇的手:“媽,水都用來沖衛生間了,到時候沒喝的怎麼辦?”

    陳薇正在苦笑。

    王路又大步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在貯藏間裏翻騰了一會兒,拎著把大號地榔頭又回到了衛生間。

    很快衛生間裏傳來呯呯地敲砸聲。

    陳薇一愣,連忙跑到衛生間門口,一看,王路正在砸座便器!

    “你幹什麼啊?”陳薇嚷道。

    王路悶著頭,只是大力砸著,座便器不一會兒就成了一堆碎瓷碴。

    王路這才停下手,指著地磚上露出來的一個黑洞洞地洞口中:“以後就直接拉在管道裏吧,這下,就用不著水沖了。”

    管道不象座便器,沒有U型彎道,是斜著通下水道的,雖然敞著口,隱約能聞到臭味,但比原來好多了,而且在上面罩個塑膠袋後,臭味又少了許多。

    大小便危機總算是解除了。

    當然,在上衛生間的時候,很考驗人的投擲能力,管道口可比原來的座便器座位小多了,要不偏不依地“拉”進去,也是件很鍛煉人的事。

    這天夜晚,王路舉著望遠鏡,盯著樓下的保安僵屍又一次經過,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僵屍有沒有大小便。

    不管怎麼說,僵屍也算是種生物吧,有進就有出,進食必然伴隨著排泄。

    不過,任何一部僵屍電影或小說裏,都沒提到過這個,當然,除了泥轟國的A片,也沒別的電影會拍拉大便的鏡頭吧。

    也有可能,僵屍是不排便的,它的消化功能足夠強大,把所有的食物都消化了。

    這是極有可能的,既然體細胞在死亡後,又能復活,就說明僵屍的細胞功能強大到了變態的地步,為了獲得足夠的養分,它的消化能力也會變異。

    王路努力把鏡頭對準保安僵屍的屁股――很遺憾,什麼都看不出。

    王路歎了口氣――在自然界中,動物的大小便一直是被追蹤和觀察地最好標誌物之一。提前發現動物的大小便,對優秀的獵人來說,能爭取到不少下套設伏以及躲避的時間。

    王路真的真的很希望,僵屍也是有大小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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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26 01:06:0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該來的,總會來的


    王路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天氣很不錯,陽光從落地玻璃窗曬進來,都照到床沿了。

    外面的鳥兒叫得有一聲沒一聲的。

    王路醒了有一會兒了,懶得動彈。

    多久沒賴床了?

    好像兒子王比安出生後,就再沒睡懶覺的時間了,特別是上了小學後,天天6點30分就要起床,洗臉刷牙,吃飯,開車20分鐘到學校,整整好7點15分。再花15分鐘,把陳薇送到學校。然後,去自己的網站辦公室,不多不少,正好8點。

    多一分都不行,7點以後,麗園路的車就多了起來,一旦堵上,保證遲到。

    於是,王比安挨老師批,陳薇挨校長批,王路挨陳薇和領導雙重批。

    但現在,王路終於用不著趕早高峰了。

    王路支起耳朵聽了聽,廚房間傳來抽風機的聲音,兒子房間傳來電腦遊戲《地獄邊境》的聲音。

    大家都活得很滋潤啊。

    都是托僵屍的福啊。

    王路正有一搭沒一搭瞎想。

    就聽見王比安和陳薇齊齊“啊”了一聲。

    很快,陳薇快步跑了進來:“老公,斷電了。”

    王路打了個哈欠:“差不多吧,我估摸著也該斷電了。”

    王比安也跑了進來:“斷電了斷電了,老爸,是不是發電廠爆炸了?”

    這個城市有著華東地區最大的發電廠之一――北侖發電廠,不過離王路家有40多分鐘的車程,就是發電廠真的爆炸了,王路一家也看不見。

    王路伸了個懶腰:“爆炸倒是不見的,應該是煤沒了吧。”

    他掰了掰手指:“很多原因會讓我們斷電,別的地方著火燒斷線路啦,人變成僵屍後,電器一直開著,過熱短路也會斷電。我們運氣算好的了,社區裏沒發生這些事情,而且外面的電線環路也一直沒出問題。”

    陳薇聽王路說得囉嗦,不耐煩地道:“你剛才不是說什麼煤嘛。煤和電廠有什麼關係?”

    王路擺出一幅“果然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的神情:“北侖電廠可是燒煤的,這煤都是海運從青島那兒運過來的。煤燒完了,就算電廠裏還有活人堅持值班,也沒法發電了。”

    王路好歹是網站編輯,雜七雜八知道的事多,“以前我們網站報導過一個新聞,說的是因為北方凍冷災害,造成發電廠煤難以及時運進來,從報導裏我才知道,北侖發電廠一般只貯藏夠用7天的煤,7天后,煤如果不運到,整個發電廠得熄火。現在――”

    現在嘛,當然沒人還會給北侖發電廠運煤了。

    其實王路一直對北侖發電廠沒有停電感到好奇,他可不認為現在還會有人學雷峰,在僵屍的攻擊下,還在電廠裏工作,唯一的解釋是,電廠的自動化程度足夠高,以至於在沒人管理的情況下,發電機組還堅持工作了這樣長時間。

    好吧,現在不是好奇發電廠裏的僵屍的時候。王路問陳薇:“煤氣還沒斷吧?”

    陳薇點了點頭。

    王路歎了口氣:“還好,今天還能吃口熱乎飯菜。你把冰箱裏的東西整一整,容易爛的肉啊魚啊什麼的,趕快燒熟了,記得多放些鹽。”

    陳薇臉色一暗:“現在天氣熱,就是燒熟了,也不知道能放幾天。”

    王路撓撓頭:“過一天是一天吧。”

    陳薇剛要轉身,又扭過頭來:“老公,你說,這煤氣什麼時候會斷。”

    王路苦著臉:“沒准就是今天。”

    “這樣快?”陳薇驚道。

    “這煤氣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前幾天,社區外著火時,我已經擔心煤氣管道受到破壞,沒想到,這煤氣還挺到現在,估摸著,是我們社區的管道是另外一路的。不過,今天電停了,煤氣管道靠增壓機運轉的,沒有電,管道裏就是有氣,也輸送不了了。”王路歎了口氣。

    陳薇沒再說什麼,匆匆跑向廚房,不一會兒,轉來開關冰箱的聲音。

    王路發了一會兒怔,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多少擔憂,雖然水電接連中斷,可這些,都是早就預料到的,遲早要來的事。自己也是早有盤算了,所以,擔心也沒用,還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王路一抬頭,這才發現,王比安早就不見了,他喊了一嗓子:“王比安,給我過來。”

    王比安很快跑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台PSP,正玩得起勁,看到老爸盯著自己手裏的遊戲機,得意地一抬手:“前幾天剛剛沖滿了電。”

    王路剛想習慣性地訓王比安不要光顧玩遊戲,突然想到,再過三四小時後,遊戲機的電池就會耗光,這孩子以後可以永遠不能玩遊戲了,得象原始人一樣玩泥巴了,終於還是忍住了。他歎了口氣:“爸爸讓你觀察的僵屍日記做得怎麼樣了?”

    王比安噢了一聲,匆匆出了門,很快又跑了回來,把一個本子扔給了床上的王路。

    王路一翻,沒有新的內容。

    他眉頭皺了皺:“你小子沒偷懶吧?”

    王比安從遊戲機上抬起頭:“老――爸,我可沒偷懶,真的沒找到別的僵屍了,沒准社區裏還有別的僵屍,可沒出現在我們樓道前。”

    王路揮了揮手:“去,把望遠鏡拿來。”王比安國邊玩遊戲邊走了出去,一會兒,一隻望遠鏡隔著門,扔了進來。

    “臭小子。”王路罵了句,連忙伸手接住。

    整整一天,王路一直趴在視窗中,看著樓下的保安僵屍來了一回又一回,不時對著手錶,記下個數字。說起來,這個手錶還是王比安上小學時,他給買的禮物,是只難得的手動一發條的機械表,用了沒多久,王比安就用上了手機,這只機械表就被扔在了抽屜裏。

    家裏還有兩盒從單位領來的電池,常用的掛鐘用上幾年都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個家,看來是住不了幾天了,出門在外,這個能手動上發條的機械表,就成了寶貝了。

    沒錯,這個家住不了幾天了。

    雖然水還剩了不少,樓頂上的太陽熱水器裏的水還沒用過,米還有整整一袋,成袋的零食都沒動過,醬瓜、醃菜、鹹肉什麼的,也還有。

    但還是住不了幾天了。

    因為,下午5點,煤氣斷了。

    唯一慶倖的是,陳薇留了個心眼,提前把晚飯都燒好了,如果不是考慮到天熱容易餿菜,她還想多燒幾天的飯菜的。

    落日,晚霞滿天,一家三口有一口沒一口吃著冷飯冷菜。

    誰也不知道,這樣的飯菜還能吃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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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打怪是需要裝備滴


    王路、陳薇、王比安,三個人六個眼珠子,齊齊盯著桌子上的兩個煤氣罐。

    這是用來野營用的室外簡易煤氣罐,也就拳頭大小。

    王比安上小學後,王路突然發了興致,一向是宅男的他,嚷嚷著說要去野營搞什麼父子情深。

    家裏從網上購買了帳蓬、燒烤爐、睡袋、氣墊什麼的一大堆,這其中,就包括了兩個小煤氣罐,裝上簡易爐頭,放上個平底鍋,勉強也能燒個麵條啊煎個雞翅啊什麼的。

    買來後,卻沒用幾次,第一次全家外出野營,跑到清涼山上,晚上遇上了陣雨,好死不死,王路紮營時,擔心泥地裏蟲子多,把帳蓬搭在了一個水泥小廣場 上。那晚雨水下得又猛又急,水泥小廣場周邊的護沿反而擋住了雨水外流,結果平地積水半尺深,水漫進了帳蓬內,硬生生把全家逼了出來。最後的結果是,全家滴 著雨水,在盤山路上開了2個多小時車,又回到了家裏。

    所以,這煤氣罐買來多年,裏面還有氣。

    “還有一罐多呢。”王路拿起一罐放手裏晃了晃:“這罐是滿的,壓根兒沒用過,剩下這個罐,也就用了兩三次。”

    陳薇盯著王路手裏的煤氣罐:“用這燒飯太費氣了,燒麵條吧,放些鹹肉啊什麼的。”

    王比安身舔舔嘴唇:“媽,快燒吧,就吃麵條好了。”

    陳薇摸了摸王比安的頭:“這孩子,這幾天天天吃零食,也吃反胃了吧。以前你可喜歡吃薯片了。”

    王比安嘀咕道:“拿薯片當飯吃,吃得我都要吐了。”

    王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自煤氣斷後,一家人又堅持了一星期。

    一開始,全家吃的是陳薇乘還有煤氣時,提前燒好的飯,裏面夾有肉和菜,雖然一鍋大雜燴,味道實在不咋的,但現在也不是挑剔的時候。

    二天后,雖然燒好的飯還有,但已經有些餿味了,王路不顧陳薇的勸阻,把足夠全家再吃一天的飯都從窗戶扔出去了。

    開玩笑,要是為了吃這個生了病,找誰去治啊?

    然後,全家就開始吃零食。

    花生、瓜子、巧克力、牛肉幹、豬肉脯、話梅、薯片、酥餅――靠著吃零食,硬生生又撐了三天。

    現在。零食吃光了。

    其實就算零食沒吃光,一家人也撐不下去了。

    吃飽了飯吃零食,是件幸福的事,可你試試看光吃零食不吃飯――――陳薇早就發現了,這零食根本不墊饑,吃完一袋子花生,灌半肚子水,也就頂一小時,又餓了。

    總得吃點熱乎的啊。

    陳薇舉起了用過的煤氣罐:“就用這罐吧。”

    王路剛要點頭,猶豫了一下:“算了,留著吧。這兩罐煤氣,出門時還是應急用的。現在就用掉了,太浪費了。”

    他抬起頭,大聲道:“我出去一趟。”

    陳薇和王比安都瞪起眼,陳薇半響才明白王路的意思,聲音都發顫了:“老公――”

    王路笑了笑:“遲早要出門的啊。”

    雖然笑著,話音裏卻滿是無奈。

    陳薇眼眶紅了:“老公,實在不行,咱們用太陽能熱水機裏的熱水泡吧,我看了,這幾天天天大晴天,上面熱水都有90多度了。把米一泡,放高壓鍋裏,應該能泡個七八分熟。”

    王路搖搖頭:“那水,是保命用的,不到最後時刻,絕不能用。”

    陳薇咬了咬唇:“你就算是出去找些方便食品來,也頂不了多長時間的。”

    王路笑了笑:“我不去找食品,我去找煤氣。”

    “什麼?”王比安嚷嚷起來:“老爸,你不是說煤氣管道已經斷了嘛?你還找什麼煤氣啊?”

    王路摸了摸王比安的頭:“你這傻小子,你忘了,有個玩意兒叫煤氣瓶。”

    王比安還沒反應過來,陳薇已經手一拍:“對了對了,雖然我們社區用的都是管道煤氣,可那些外來打工租住在車棚裏的,用的都是瓶裝煤氣。”

    王路點了點頭:“社區門口那家雜貨店,就專門向他們供應煤氣瓶,那兒應該有煤氣吧。”

    一瓶煤氣,省著用,用上一個月是沒問題的。

    水是斷了,但家裏事先貯藏的,還有不少,電斷了,這倒是無所謂,只要有煤氣,就還能在家裏住段時間。

    陳薇心裏也明白,全家遲早要到外面的生化世界裏“討生活”,可看看身邊的王比安,雖然個子比自己還高,卻一臉稚氣,那生化世界裏的生活,能晚一天是一天。

    陳薇重重點了點頭:“好,你去背瓶煤氣上來。”

    王路家住在78號506室。

    社區第二排,出了樓道門,向右50米,就是大門口。雜貨店就在門口。

    以往,就是下雨天,王路去雜貨店,也從來不帶傘,幾步路,就是淋雨,也淋不到幾滴。

    但現在,卻是生化危機的世界。

    赤條條跑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王路站在客廳中,問陳薇和王比安:“這樣行不行?”

    他身上穿著一件羊絨大衣,外面罩著兩件雨衣,腳上是高幫雨靴,手上帶著皮手套,頭上戴著王比安滑輪滑時戴的安全頭盔。

    陳薇小心翼翼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遲疑到:“應該都蓋住了。”她頓了頓:“老公,你說這樣子真能防護住僵屍?”

    王路費勁地把頭盔摘了下來――這頭盔實在太小了,如果是摩托車的那種全防護頭盔就好了。

    他安慰陳薇道:“沒問題的。你想想,這僵屍雖然看著怕人,其實說到底,還是人變的,人身上的一些生理特別並不會變。”

    他看陳薇皺著眉,歎了口氣,再一次解釋道:“你看,人的手指不象野獸,沒有尖爪,根本不利於撕扯,還有牙齒,人是雜食性動物,不象食肉動物有犬 牙,咬東西並不方便。你從望遠鏡裏也看到了,僵屍的手指、牙齒都沒有什麼變化,還是老樣子,那它們的攻擊能力,和普通人也差不多。”

    “我穿了這樣厚的大衣,還有雨衣,僵屍不要說用手指撕扯不動,就是用牙咬,也咬不穿。你要不信,你咬口試試。”

    陳薇瞪了王路一眼:“都這種時候了,你還開玩笑。”但她遲疑了一下,掀起王路的大衣,選了個衣角,使勁咬了下去,還用力扯動。

    王路看得目瞪口呆:“老婆,你還真咬啊。”

    陳薇試了半天,鬆開口,看了看衣角,大衣上只有牙痕,表面有些破損,卻並沒有咬穿。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還行,再加上雨衣,肯定咬不動了。”

    但她又很快抿了抿嘴:“就怕僵屍有別的變異,力氣突然變大了。”

    王比安在旁邊看得也笑了:“媽,你放心好了,我看啊,那些僵屍力氣並不大,對面樓裏的那個僵屍叔叔,一直在拍打玻璃窗,可窗戶都沒碎過。爸爸早說了,雖然我們社區的窗戶是雙層的,可用上榔頭什麼的,用勁還是砸得碎,只能說僵屍和普通人力氣一樣大。”

    王路笨拙地摟住了陳薇的肩:“老婆放心,我還要帶武器下樓呢。”

    說著,王路一舉手,手裏是一把寶劍。

    其實,家裏共有3把寶劍,一把是王比安小時候在天童寺玩時買的,半尺來長,一把,是王路結婚後到杭州度蜜月時買來鎮宅的,俗稱的龍泉寶劍,長一 米,不過,那劍是“軟劍”,一晃,整個劍身都象彈簧一樣會顫動,王路自認沒有飛花落葉都能傷人的內功,用這軟劍,連螞蟻都弄不死。

    剩下的,是一把去年到武當山玩時買的劍。很標準的劍,七十釐米長,不長也不短,劍身也夠硬。

    王路用磨菜刀的磨石,給劍勉強開了鋒,如今,就舉在手裏,做威風凜凜狀。

    陳薇唇角一揚,剛想笑,又咬住了唇:“你就別瞎鬧了,你看電影裏演的,僵屍連子彈都不怕,你弄根光能切切菜的不銹鋼有什麼用。”

    王路也知道,這劍也就是切切菜,想切肉都不頂用,可有比沒有好吧。他打起精神道:“老婆安心啦。僵屍那不是不怕子彈,而是子彈打得地方不對,打它腦袋不一樣死定了。”

    陳薇更擔心:“你不會指望這破棍能砍下僵屍腦袋吧?”

    王路一舉手中的劍:“砍不下腦袋,用來砸還不行?砸胳膊,砸腿都行啊。老婆你想想,僵屍就算不會死,可它的手啊腳啊骨頭如果斷了,肌肉啊神經啊什麼的破壞掉了,一樣不方便抓人啊走路啊什麼的。沒准我運氣好,一劍捅到它眼窩裏,肯定讓它死得不能再死。”

    這就是所謂的聊勝於無吧。

    其實王路知道,自己這話有點自欺欺人,僵屍的變異是出乎常人的想像的,比如說――萬含月的弟弟,那個被僵屍保姆吃了的孩子,如今已經復活了。肚子被掏了個大洞,半截腸子掛在洞口的孩子,卻在房間裏爬來爬去。僵屍的運動機理,肯定是變態地強。

    在僵屍身上,生理常識是指望不上了。王路唯一指望的是,正常的物理定律還能起作用,比如,如果僵屍被自己砍斷腿後,就算還能動,但平衡肯定是保持 不了了,追起來,也不如原來的靈活。這樣,自己就又多了點逃生的機會。更進一步,把僵屍的雙手雙腿都打斷,甚至砍斷,僵屍光剩下張嘴,又能拿自己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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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的勇士就要直面僵屍


    門鎖哢嗒一聲關上了。

    王路站在門外,聽著裏面陳薇用鑰匙反轉鎖緊了,這才輕輕吐了口氣。

    但也只是吐了一口氣。

    全身立刻又繃了起來。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僵屍啊。那可是僵屍!

    王路不知道自己一家所遇上的生化危機是怎樣一個“級別”――是象《行屍走肉》裏那樣,單純的活性化屍體僵屍,還是遊戲《生化危機》裏,那樣有著T、G等形態,甚至會自我升級的僵屍。

    總之,王路面臨的生化僵屍是一團亂麻,他也根本沒指望過,靠兒子王比安和自己用望遠鏡趴在視窗看僵屍晃蕩,就能真地把僵屍底細摸清了。

    但又能怎麼辦?

    要想生存下去,必須出門。

    其實,此前的這種自我禁閉生活,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出門到僵屍群裏打拼,才是常態啊。

    今天,自己只是走出了第一步而已。

    話說回來,王路到現在,連一步都沒走出。

    因為他完全沒把握,在自家所在的78幢樓裏,自己何時會碰上僵屍。

    這可是在窄小的樓道裏,萬一迎頭撞上個僵屍,跑都沒地方跑。

    而且,重要的是,這幢樓裏,肯定有僵屍!

    別的不說,對門家裏,就有一個80多歲的老人,和一個才3歲的孩子長年在家,雇了個保姆照看著。

    這一下子,就是3個僵屍了!

    然後,四樓和三樓都有退休在家的老人。

    王路可不想在自己經過某扇門時,裏面突然竄出個僵屍來。

    他側耳細聽了聽,除了自己沉悶的呼吸聲,樓道裏靜悄悄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王路踮著腳尖,向樓梯走去。

    五樓、四樓、三樓。

    每個樓道口都是靜靜的,防盜門緊緊地關著,一如以往。

    一直走到一樓的電子防盜門前,王路都平安無事。

    套著大衣和兩件雨衣的身子已經潮潮地冒汗了。

    王路乾咽了口口水。依著防盜門靠著,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了手錶,開始計時。

    過了一會兒,他趴到防盜門,從鏤空的花紋中向外面的車道張望起來。

    一身熟悉的保安服,正遲緩地從車道上經過,一如王比安觀察日記裏記的時間,非常準時。

    是那具保安僵屍。

    王路不由自主閉住了呼吸。

    保安僵屍走得很慢,動作有些僵硬,它的臉色是灰黑的,除了電影,王路以前沒見過屍體,所以也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死人的顏色。他能看得出的,是保安僵屍的皮膚乾枯得厲害,嘴角甚至裂開了一個個黑色的口子。是因為脫水嗎?

    保安僵屍的衣服很完整,雙手、臉上也看不到別的傷口。

    似乎是在生化病毒來襲時,被病毒直接感染的。

    這也算是有福氣的了,總比被別的僵屍撕著吃了後,再因為傷口感染變成僵屍,少受點罪。

    王路正在胡思亂想,保安僵屍突然停了下來。

    王路的心一凜。

    保安僵屍轉過身來,沖著78幢的樓道,站住了。

    王路的心呯呯跳著,身子向後一仰,離開了門上的縫隙。

    “沒看見我,沒看見我!”王路心裏無聲地吶喊著。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拖著腳步行路的聲音,再次在外面的車道上傳來。

    王路默默地數了100下,再次湊到門縫上,向外面張望著。

    空無一人,不,是空無一屍。

    保安僵屍已經走了!

    王路咬了咬牙,扭了一下門把手,門,悄無聲息地推開了。

    下一秒。王路已經站在了車道上。

    當身後的防盜門哢嗒一聲自動關上時,王路知道,從現在起,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從此前觀察的日記得知,保安僵屍巡視一圈要45分鐘,算上自己的體味和聲音可能被僵屍嗅到聽到,所以要保留一定的安全時間,自己只有30分鐘可以行動。

    王路重重喘著氣,大步向社區門口跑去。

    50來米的路很快就跑過了,王路已經看到了門口的保安亭。

    他突然停住了。

    社區門外和門內,已經是兩個世界。

    跑到車道上時,在王路眼中,社區還是一如以往正常,車道上三三兩兩停著幾輛私家車,垃圾桶邊,散落著投擲能力差的業主扔下的垃圾袋,幾家人家的視窗欄杆上,曬著幾件衣服正在迎風飄揚。

    但隔著一道自動門,社區門外,卻是另一翻景象。

    社區外是安泰街,是環城西路的支路,路況不算繁忙,因為很少有員警到這種支路上帖單,所以街對面總是停滿了車。

    沿著200多米長的路,如今是一排焦黑色的廢鐵。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王路還是看到,安泰街路中心有幾輛車亂糟糟撞在一起,其中一輛一頭紮到了停在街邊的車子上,大火正是從它引起的。

    可以猜得到,大火是怎樣從一輛車又引燃了另一輛車,直到把整條街的車都引成了火炬。

    王路只是有點好奇,自己在家裏,居然沒發現隔著一排樓,外面著了這樣大的火。

    也只是僅僅好奇了一下而已。雖然王路是600度高度近視,但他還是看到,有兩輛車燒成支架的駕駛座上,有兩個黑炭一樣的側影。

    是車上的司機。

    是變成僵屍前被燒的,還是變成僵屍後被燒的,燒過的僵屍是不是還算“活”著?對這些,王路一點沒有考察一番的心情。他只是更快地向雜貨店沖去。

    王路已經跑過了社區門口的自動門,幾步就從雜貨店後門沖了進去。

    然後,他又一頭從裏面沖了出來。

    幹嘔了幾聲。

    靠!這也太臭了。

    剛剛沖進店裏時,店內哄一聲騰起一群“黑霧”,那是成百上千的蒼蠅!

    和蒼蠅一起沖向王路的,是水果腐爛後特有的酸酸甜甜又臭得要命的味道。

    雜貨店平時也經營著水果,現在已經爛得不能再爛了。

    王路又幹嘔了幾聲。

    心中卻落下塊大石。

    有蒼蠅。

    有蒼蠅好啊,這樣多的蒼蠅被自己驚起,說明此前在雜貨店裏,沒有別的東西驚擾過它們。

    沒有阿貓阿狗,也沒有僵屍。

    雖然說,僵屍不會吃蒼蠅,但如果店裏有個把僵屍在,蒼蠅也不會優哉遊哉在這裏享受美食了。

    王路閉上呼吸,一頭又沖進了雜貨店。

    雜貨店被人光顧過了,因為貨架被翻得亂七八糟,有兩個貨架還倒在地上,一些速食麵、餅乾、紅腸等小食品都不見了,連同消失的還有可樂、雪碧等飲料,一罐王老吉被打開了口子,喝得光光的,扔在了地上。

    人,只有活人,才會喝王老吉。

    這個城市裏,還有活人。

    王路剛想到這個念頭,心就一沉――煤氣瓶!

    自己會打雜貨店煤氣瓶的主意,保不住別人也會啊!

    誰都不是傻子是不是?自己也沒比別人聰明多少是不是?

    雜貨店的煤氣瓶放在上二樓閣樓的樓梯間裏。

    王路費勁地扒開翻倒的貨架,從一堆衛生紙中,高一腳低一腳,擠到了樓梯間。

    他很快松了口氣。

    圓滾滾的煤氣瓶,安靜地呆在樓梯間裏。

    一、二、三―――一共有五瓶!

    王路沖過去,單手抓住一個瓶耳,一拎,空的。

    再拎,又是空的。

    直到第四瓶,感受到手裏沉甸甸的分量,王路才松了口氣。

    他不死心地搖了搖角落裏的第五瓶,瓶子晃了晃,也是空的。

    還算好,有一瓶煤氣。

    總算自己沒白跑一趟。

    王路把手裏的劍往貨架上一放。伸出兩手,把那瓶滿瓶的煤氣,從樓梯間拎了出來。

    王路雙手拎著煤氣瓶,費力地從貨架中擠出來,又返身取回了劍,想了想,乾脆把劍塞在口裏叨著,雙手拎著煤氣瓶,跌跌撞撞地向社區大門跑去。

    他經過大門,沿著車道,向78幢蹣跚地跑著。

    頭盔鬆鬆垮垮地歪斜了下來,厚重地兩件雨衣裹著他步伐更遲鈍,雨靴太不合腳,讓他一步一滑,含在口裏的劍身一頭沉了下去,開過鋒的刃口劃過嘴角,弄破了一個小口子,嘴裏有些腥腥的味道,出血了。

    王路顧不上這些,他更用力地邁著步,也就10來米,就到家了!

    驀然,眼角裏有個影子一閃!

    王路的腳步猛地頓住了,膝蓋重重地撞在煤氣瓶上,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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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5 00:01:4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初哥的初戰


    那是只串串小京巴。

    王路認得它,是社區裏清潔工養的,散放在社區裏,任它跑進跑出。

    王路沒少罵過這只小京巴,因為開車進出社區時,小傢伙有時候會突然從某個角落竄出來。害得王路不得不急剎車。

    看清綠花帶裏竄出來的只不過是只小狗,王路松了口氣,這時才感覺到嘴裏叨著的劍實在是不方便。

    隨手把劍取了下來,背著手抹了一下嘴角,有點刺痛,舉起手在眼前一看,手背上有絲紅色。出血了。

    王路無謂地甩了甩手,反手把劍夾在胳肢窩下,運了運氣,雙手拎起煤氣瓶,準備邁步。

    就見到小京巴一顛兒一顛兒地小跑了過來。

    跑到離王路還有10來步的時候,小京巴抬起頭,象笑一樣咧開了嘴,然後――它的嘴一下子裂了開來,分成了五六瓣,每一瓣上都長滿了尖利的牙齒!

    王路並不是個膽小的人,《死神來了》他一集不拉都看了,但此時此刻,他才知道,真正的恐懼是什麼樣的滋味。

    他的腿一動也不能動。

    身體裏有個聲音正在狂呼,讓他快跑,快跑!

    可這該死的腿卻一動也不能動。

    有一剎那,王路轉過一個念頭,用那把武當寶劍砍下小京巴不知有沒有用。――但也只是一轉念。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胳膊酸得要命,聯手中的煤氣瓶都快拎不住了。更不用說,揮舞寶劍,沖著小京巴沖上去。然後用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機會,試試這一劍能不能砍中小京巴,砍中以後,又能不能傷害它,傷害以後,又能不能阻止它。

    最後的最後,試試躲開自己攻擊的小京巴用它分成五六瓣的嘴的的利齒,能不能刺穿自己雨衣+大衣的防具。

    想了亂七八糟這樣多,其實當時,王路只做了一件事,唯一他有能力做的事。

    他手一抬,半是推半是扔,把煤氣瓶向沖著自己沖來的小京巴迎頭甩去。

    煤氣瓶出手時,王路才想起來――靠,這煤氣瓶經不起撞啊,這要爆炸了,自己連成為僵屍的機會都沒了!

    煤氣瓶咚一聲撞到地上,嚇得小京巴畏縮了一下。

    沒錯!可怕的狗型僵屍,被一隻煤氣瓶嚇了一跳!

    雖然是僵屍狗,雖然嘴巴能變形。可說到底,它的本性本能還是只小京巴,一樣膽小,一樣容易受驚。

    所以,小京巴停止了前撲。還側了側身,企圖避讓煤氣瓶。

    可煤氣瓶可比小京巴大多了,它撞到地上後,順勢滾動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正好壓在了小京巴的後腿上。

    一瓶煤氣差不多有60斤。

    小京巴根本掙不脫。

    小京巴剛剛還變形的嘴一下子又恢復了回去,重新變成正常狗的樣子,接著,從小嘴裏發出尖利的嗚咽聲。

    說到底,還只不過是只狗啊。

    王路拎了拎褲子――內褲有點潮潮的。

    緊了緊手裏的“寶劍”,一步步向小京巴走去。

    僵屍小京巴似乎感覺到了王路的不懷好意,一張嘴來回在正常形態和變形形態之間切換著,間或傳出幾聲嗚咽聲。

    王路輕鬆多了,如果說,初次看到小京巴的嘴變形,給他以極度的衝擊的話,現在看多了,也只不過是那麼回來事。

    小京巴體型本來就小,嘴是櫻桃小嘴,現在分成五六瓣後,露出來的牙齒也並不大。

    說實話,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殺傷力。

    王路穩穩站在小京巴前,當然,腳尖離狗嘴還有一鞋托的距離。

    然後,沖著小京巴伸出了劍。

    嗖一下,小京巴的嘴變形了!

    王路手中的劍振動了幾下,發出刺耳的磨擦聲。

    王路趕緊縮回手,舉起手中劍一看。

    劍身上,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王路高興、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說明,小京巴變成僵屍後,攻擊力並沒有大的變異。

    還是只小狗。這劍就是讓它啃一天,也不會啃下一個印子。

    開玩笑,不銹鋼也是鋼啊。

    王路再次穩了穩心神,伸長手臂,堅定地,緩緩地,把寶劍對著小京巴的嘴中心捅了下去。

    小京巴的嘴又一次分裂,無數的尖牙在劍身上撞出咯啦咯啦的聲音。

    王路不為所動,一捅到底。

    劍身下傳來的是菜刀切肉時那種韌韌的觸感。

    王路使勁扭了扭手腕,撥出了劍。

    小京巴的身體劇烈扭動著,帶著煤氣瓶一晃一晃的。

    王路舉起了劍,劍尖上是黑色的沾乎乎的液體。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小京巴,這一劍捅下去,並沒有對它造成多大的傷害。小京巴還在變形,在掙扎。

    王路又捅了幾劍,有捅在嘴裏,也有捅在身上的。

    劍太差勁了,甚至連狗皮都沒捅破。

    王路又舉起劍在狗身上剁了幾下,有一劍剁在前腿上,聽到了咯啦的一聲,小京巴的活動明顯遲滯了許多,沒准是骨頭斷了。

    能起到傷害作用。

    但起不到大的傷害作用。

    王路看著依舊在掙扎的小京巴,有些沮喪,靠,難道連這樣一隻小狗也對付不了?

    王路直起腰,左右看了看,綠花帶裏散落著幾塊紅磚,也不知是哪家裝修時扔下的,風吹日曬,都有青苔了。

    王路走過去撿了兩塊,在手裏顛了顛。

    然後轉身回到小京巴身邊,高高揚起手,狠狠砸了下去。

    第一磚砸在了狗腿上,第二磚就瞄準得多了,正正砸在正在變形的狗嘴中心。

    這下就很滑稽了,小狗想恢復變形,可嘴裏多了一塊磚,根本收不回來了。

    王路心情大好,換了一隻手中的磚,接連幾磚沖著狗頭拍下去。

    陽光下,車道中,傳來沉悶的“呯呯”的粗重物體拍擊在**上的聲音。

    不知何時,王路手中磚已經斷成了幾截。

    煤氣瓶下的小狗已經一動也不動了。

    它的嘴還保持著變形狀態,但頭已經被砸得粉碎了,紅磚末、碎骨碴混著皮毛和不知名的液體,在車道的水泥地上,混成了一攤。

    王路喘著粗氣,伸出雨靴,踢了踢狗身子。

    軟軟的,一動不動。

    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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