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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泊妊]醫觸即發【俏女醫系列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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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8:19 |倒序瀏覽
醫觸即發(俏女醫系列之四)作者:泊妊

還以為她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妖怪,這麼不得了,
還得要他這個堂堂的公司總裁去接機——
初次見面連話都還沒講上三句,
他馬上成了光天化日之下強行盜物的下三濫、登徒子!?
我咧!算她狠!她最好燒香拜佛,別讓他逮到有整她的機會——
喲!人家還是個剛出爐的新任院長咧!這麼風光呢!
既然人家開醫院求的也是「做生意」,
他上門看病也是功德一件嘛!
要不,她太忙的話,他也可以直到她房裡等候看診的嘛……
不介意,他真的不介意!
反正,他是「病人」嘛!醫生怎麼說就怎麼做囉……
啊?要脫衣視診?
她的意思是……像跳樓大拍賣一樣,
一、件、都、不、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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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8:51
  第一章
  
  響亮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寧靜的清晨,也吵醒了正要進入甜蜜夢鄉的闃閻。
  
  強忍著睡意撐開迷濛的雙眼,闃閻一把抓起床頭上響個不停的無線電話。
  
  「闃閻。」他老大不爽的怒吼著。
  
  瞥了眼牆上的掛鐘,分秒不差的剛好是清晨六點鐘,一個讓人酣夢正眠的好時間。
  
  「兒子呀,你醒了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軟呢的聲音,不用細想,闃閻也知道她是誰了。
  
  闃閻無奈地歎口氣,「老媽,妳不覺得這麼早吵醒妳的寶貝兒子,有點不道德嗎?」
  
  其實他心中早就怒氣沖沖,可是對於向來少根筋的母親梁蕙容而言,他總是無法暢意的將它宣洩出來。
  
  梁蕙容笑著打哈哈,「老媽是怕你出門了。」生了個有工作狂的兒子可不是件什麼好事情,要見他可還得先預約才行呢。
  
  「媽,妳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闃閻頭痛的喊著。
  
  「別生氣,老媽只是要提醒你,今天晚上你爸爸要幫你慕叔叔辦退休晚會,你可別忘了要回來。」梁蕙容急忙趕在闃閻要發飆前把話說完。
  
  「知道了。」秘書早就將這件事排在他的行程表上,他就是想忘記也難。
  
  「還有……」梁蕙容扭捏地支吾著。
  
  「老媽!」闃閻的表情極為難看,隱含警告的聲音是狂怒的前兆。
  
  「好,好,我說。你爸爸要你去機場接個人。」梁蕙容趕忙說道。
  
  「讓王叔去接就好了,為什麼非得要我去?」闃閻吼著。
  
  「沒辦法呀,你王叔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分不開身嘛。」梁蕙容解釋著。
  
  「把資料還有相片傳真過來,我會讓公司的人去接機。」闃閻沒好氣的回答。
  
  她不好意思的乾笑著,試著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可是……你老爸要你親自去。」
  
  「什麼?」半瞇的鷹眸倏地圓瞠,他們當他閒閒沒事做,整天就等著他們派他出公差?
  
  「讓爸爸自己看著辦吧。要我接機是不可能的,我沒那個閒工夫陪他老人家玩那老掉牙的家家酒遊戲。」他咬牙切齒的低吼著。
  
  「兒子,你真忍心見我被你老爸數落。」梁蕙容聲音哽咽地採取淚水攻勢,雖然她知道闃閻看不到,不過聲音他總還聽得出來。
  
  明知道出了名疼老婆的父親是不可能數落她的,不被她壓落底就已經不錯了,可是闃閻一碰到梁蕙容這個天才老媽那開關自如的淚水閘門,他只有舉白旗投降的份。
  
  闃閻無奈的歎口氣,「好好,老媽妳別哭,我親自去接機,這總行了吧。」
  
  「兒子呀,老媽就知道你最聽話,最乖,也最貼心了。」一反剛剛淒楚可憐的聲音,粱蕙容現在說話的語調可是高興的不得了。
  
  「老媽,妳還有沒有其他的事要說?」粗嘎的聲音說明了闃閻想拿刀砍人的慾望。
  
  「沒有了,兒子,你繼續睡吧,老媽就不打擾你了。」喀的一聲,梁蕙容知趣的趕緊掛上電話。
  
  對付闃閻要見好就收,分寸要拿捏的恰到好處,否則可會產生反效果,這可是她累積了二十幾年的經驗。
  
  望著傳來陣陣嘟嘟聲的話筒,闃閻無力的將它掛上。
  
  機場內,人潮絡繹不絕。
  
  「十幾年沒回台灣,現在居然變得我都不認得了。」慕昀萱手提著一隻小行李袋,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潮,微蹙了蹙眉心。
  
  兩個月前,父親慕紫陽來電,要她結束在美國的事業回國接替他的工作,只因為他認為自己年紀已經大了,該是放下一切,好好玩玩的時候了。
  
  所以她回來了。
  
  在機艙內、在大廳裡,由於她過於出色的容貌,已經為她招來一些無謂的騷擾,更有些盲目的追星族誤將她當成歌星藝人,直要她拍照簽名留念,令她哭笑不得。
  
  提起行李,昀萱走向出口處,突然一個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紅顏禍水。」
  
  昀萱擰起柳葉眉,氣憤的回過頭,瞪著說話的人,不過既然對方沒有指名道姓,她也不便發作。
  
  「妳是慕昀萱。」男子看著手中的傳真相片,笑了笑。「相片中的妳清純多了,不像現在如此招蜂引蝶。」
  
  「我認識你嗎?」不生氣並不代表她好欺負。
  
  闃閻一臉無奈的聳聳肩,好似認識她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
  
  「不認識,不過我認識妳。」說真的,他還真的很好奇慕叔叔哪時候有她這麼個女兒?
  
  在他記憶中,慕紫陽當了他們家十幾年的家庭醫師,好像都是孤家寡人的,從未聽他提及有個女兒在美國,若不是這次老媽要他來接機,或許在路上碰到了,他還不知道她與他們家是世交。
  
  睨了他一眼,昀萱氣憤的轉身,好女不跟男鬥,她不打算再理會這個驕傲自大的臭男人,準備搭上機場排班的計程車離去。
  
  顯然的,闃閻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把行李給我。」
  
  為女士服務是紳士的責任,他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來接這趟機,不過該有的禮節他還是會做。
  
  習慣性的反應,昀萱在闃閻的手接近她的時候,右手一揮,結實的小拳頭就這麼毫無預警的落在他俊俏的臉龐上。
  
  「你搶匪呀,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公然搶劫婦女的皮箱。」社會敗類,人人得以誅之,更何況她只是略微教訓一下而已。
  
  四周傳來一道道驚訝的眼光,如厲芒落在闃閻身上,生平從沒這麼窩囊過。他摀著被扁的臉頰,看著眼前的儷影嬌娃,怒火狂燒的怒視著她。
  
  「妳……」
  
  「我怎樣?瞧你人模人樣的,身上穿的是價值不菲的西裝,怎麼還幹這種搶劫的勾當?」她凶悍的口氣和憤怒的態度,在原本嫵媚動人的俏顏上顯得極不協調。
  
  如果能夠,他真想捏死她算了。想他一大清早被要脅來接機已經夠委屈的了,現在接機不成,還反被誤認為是搶匪!
  
  「妳以為妳是誰?搶妳?哼!妳那點家當我還看不在眼裡。」闃閻整個人暴跳如雷,連聲怒吼。
  
  「那你拿我的東西作啥?」她那迷人的丹鳳眼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狂熾燃燒的怒火使他雙手緊握成拳,若不是因為她是女人,他早一拳揮了過去,哪還能任她如此囂張。
  
  「OK!我是來接機的,好死不死的是,我碰巧是來接妳機的,而我剛剛的行為不是要搶妳的行李,而是要幫妳拿行李。」強捺下滿腔怒火,闃閻皮笑肉不笑的解釋著。
  
  縱然再怎麼遲鈍的人,也意識到眼前隨時可能發生的危機,偏偏慕家這個大小姐還能視若無睹,逕自的說。
  
  「接機?沒道理呀?我又不認識你。」才十幾年沒回來,沒想到台灣變得這麼開放,連登徒子都是這麼光明正大的搭訕?
  
  邊說著,昀萱邊一臉懷疑的上下打量著他。
  
  他自嘲的苦笑,這還是從他懂事以後,第一次有女人這麼藐視他的魅力。
  
  「妳叫慕昀萱,妳父親是慕紫陽,沒錯吧?」他粗聲粗氣的說道。
  
  她聳聳肩,點點頭。「沒錯,慕紫陽是我爹地。」知道的還真清楚,看樣子他還真是爹地派來接機的人。
  
  細瞅了一下,從他的裝扮看來,身份地位應是不低,應該也是個主治醫師級以上的人物吧,昀萱因此安心了不少。
  
  好吧,就算他是吧,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他又能拿她怎樣。
  
  「那就對了。」拉著她,粗魯的拖著她往前走,毫不憐香惜玉。
  
  半走半跑的跟上他的腳步,心裡不免又暗暗嘀咕著。
  
  「唉,人長的是不錯,脾氣倒是沖的可以,真讓人不敢苟同。真奇怪,爹地怎麼會找了這麼個人來接機?看樣子在醫院的掩飾功夫鐵定做的很好,否則又怎能得到爹地的信賴,而派他來接機,回去該找個時間跟爹地提一提,如果讓這種人上手術台執刀,那病人的安危可真堪慮。」
  
  闃閻沒好氣的拉開車門,「小姐,如果妳罵完了,就請妳上車,我還有工作要做,沒時間陪妳在這邊耗。」
  
  瞧她小鼻子小眼睛的就只會暗地罵人,難怪孔老夫子會有此一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矣!
  
  啊?難不成他像武俠小說中那武藝高超的俠士一樣,有千里聞聲、窺人心事之能?看來她下次得小心一點。
  
  昀萱訥訥地噤了聲。
  
  一路上,誰也沒開口再說一句話,沉寂凝滯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闃閻將她帶至闃家大門口才被打破。
  
  「妳可以下車了。」闃閻臭著一張臉拉開車門。
  
  「這兒是哪裡?」望著眼前華麗的住宅,昀萱心中有些不安。
  
  「沒想到妳也有怕的時候,還真難得。」他冷嗤一聲,嘲諷道。「這兒是我家,慕叔叔就在裡頭等妳。」
  
  「你……脾氣真是惡劣,問一下會死喔。」昀萱生氣的下了車,還不忘洩恨地將車門大力甩上。
  
  闃閻瞇起利眸,冷冷的掃視了她一眼,「女人家一點溫柔氣質都沒有,還虧妳長的如此嬌俏。」
  
  「你……」居然批評她不像女人,昀萱簡直氣炸了。「那你就像個紳士嗎?」
  
  「我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他鐵青著俊臉,憤怒的將她的行李丟給大門前的守衛,「小江,把東西拿進去。」
  
  守衛小江立即追了出來。「少爺……」
  
  不等小江把話說完,他已經鑽進車子繫好安全帶,轟的一聲,轉眼消失在馬路的另一端。
  
  「真是沒禮貌的男人。」昀萱不屑地搖搖頭,心中對他的評比霎時又減了好幾分。
  
  一進門,就發現慕紫陽和闃閡夫婦倆已經在大廳中等著她。
  
  「爹地!我好想你喔。」昀萱迎上前去,拉著已經兩三年沒見的父親,親暱的喊著。
  
  「爹地也好想妳。」抱了抱已經在醫界佔有一席之地的寶貝女兒,慕紫陽笑的闔不攏嘴。「來,這是闃伯父和闃伯母,以前妳還沒出國,他們時常會帶妳最喜歡吃的巧克力到家裡來。」
  
  「我記起來了。」昀萱得體的向他們打了個招呼。「伯父、伯母好,好久不見了。」
  
  以前雖然和闃氏夫婦見過面,今天卻是她第一次到闃家來,難怪她會不認得這兒。
  
  「別這麼生疏,來,來,坐到伯母身邊來,十幾年沒見了,黃毛丫頭變鳳凰了,真是女大十八變,現在長得既漂亮又嫵媚,伯母都快不認得了。」梁蕙容抓著昀萱的手,親切的笑容洋溢著慈母的光輝。
  
  「哪有,昀萱還不是跟以前一個樣兒。」梁蕙容慈祥的容顏和熱絡的態度讓昀置備感親切,原本拘束緊繃的神經也因此鬆緩了下來。
  
  「有沒有男朋友呀?」梁蕙容抓著她纖細的小手問道。
  
  昀萱搖搖頭,嬌羞含蓄地說:「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交男朋友。」
  
  憑著天生的聰慧和認真求學的態度,她在短短的十年就讀完高中、大學、研究所,進而取得醫學博士的學位,並在紐約一家知名教學醫院任職。說真格的,她還真沒多餘時間浪費在男歡女愛上。
  
  一旁默默觀察她的闃閡,忍不住打趣的說:「看來美國的男孩子似乎都瞎了眼了,居然放棄這麼漂亮溫柔的女孩子不追,真是可惜。」
  
  「不來了,伯父居然調侃昀萱。」昀萱扯扯梁蕙容的手,羞赧地抗議著。「那下次昀萱不敢來了。」
  
  「呿!昀萱臉皮薄,話可不能這麼說。」梁蕙容睨丈夫一眼,安撫地拍拍昀萱的手,「誰說美國男孩子沒眼光,是咱們昀萱眼光高,才不屑和那些白皮膚、藍眼睛的外國男人交往呢。」
  
  昀萱突然轉頭對慕紫陽問道:「爹地,剛剛到機場接我的那個人是誰呀?是咱們醫院裡的醫生嗎?」
  
  「怎麼?有問題?」慕紫陽看著她。
  
  原本想說實話的昀萱,突然間卻發覺除父親之外,多了兩雙眼睛正緊張的盯著她瞧,她又想起剛剛門口的警衛好像是稱他為少爺,而這兒又是闃家,如果他真是闃伯父的兒子,她這麼開口批評人家,不是不給他們面子嗎?
  
  「不是啦。」昀萱星瞳一眨,微笑否認。
  
  「昀萱呀,那妳告訴闃伯母,妳覺得闃閻這孩子怎麼樣?」梁蕙容一逮到機會當然不放過的抓著她問。
  
  原來他叫闃閻,難怪一張臉冷的像閻羅似的,脾氣也沖的可以。
  
  「很酷,很帥,不過他似乎脾氣不太好。」昀萱笑了笑,含蓄的說。其實心裡早將他批評的一無是處。
  
  「這孩子怎麼了?是不是欺負妳啦?」梁蕙容神情緊張的看著她。
  
  「闃伯母,妳別緊張,我和他沒什麼啦。」昀萱聳聳肩趕忙結束這個令她不舒服的談話,轉移話題地抓著慕紫陽問。
  
  「爹地,你這次要我結束美國的事業回來,到底是為什麼?」
  
  「爹地這次要妳回來,一來是要妳接下咱們家的醫院,二來也打算把妳正式介紹給妳闃伯父闃伯母,因為爹地退休後,將由妳來接替爹地在闃家的家庭醫師一職。」
  
  昀萱不解。「為什麼這麼快就決定要退休,你還這麼年輕,現在這麼早就退休,那你的病人不是要傷心了嗎?」
  
  「年輕?你們瞧,我這女兒嘴兒有多甜。」慕紫陽笑的眉梢都揚了起來,直朝著闃氏夫婦說道。
  
  「爹地。」昀萱不依的扯扯他的手,羞得臉兒都紅了,跟她在醫院診治病人時的嚴肅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老慕呀,你瞧,有個女兒多貼心,你真是讓人羨慕又忌妒。」梁蕙容羨慕的眼神直盯著昀萱,一副婆婆看媳婦,越看越喜歡的模樣。
  
  「闃閡呀,如果你們不嫌棄,不然就讓昀萱當你們的乾女兒好了。」慕紫陽提議道。
  
  闃閻一聽,正要點頭答應,誰知梁蕙容扯了扯他的衣袖,趕在他說話前,將他的話給攔了下來。
  
  「當女兒是好,不過女兒到最後還是要嫁出去,那我會捨不得,如果可以的話……」雖然她沒有把話說完,不過在座的兩個男人已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闃閡笑呵呵的直說:「嗯,不錯,蕙容這主意真是好的沒話說。」圍繞在闃閻身邊的女子無數,不過闃閡對她們從來沒有滿意過,唯有眼前這一個,他是打從心底的喜歡。
  
  慕紫陽說:「說的是,只是這件事可得要蕙容多費心了。」能親上加親,還有什麼比這個還好的?加上闃閻那孩子,不僅人長得帥、才華洋溢,能力更是好的沒話說,昀萱如果能嫁給他,那可真是郎才女貌,「速配」的不得了呢。
  
  「爹地,你和伯父和伯母打什麼啞謎呀?我怎麼都聽不懂。」看著三個長輩笑的那麼詭異,不知為什麼昀萱心裡直發毛。
  
  闃閡看著昀萱,大笑了起來。「妳不需要懂。」說多了,如果把她給嚇跑了,那可得不償失。
  
  頓時,大廳中揚起一陣笑聲,久久不息。
  
  真倒楣!自從一大早接了老媽的電話,去接了那凶婆娘的飛機後,低落的情緒居然擾的他一整天的工作效率幾乎等於零。
  
  「闃閻,你怎麼啦?該不會是昨夜的溫柔鄉太誘人了,以至於縱慾過度無法工作吧?」闃閻的得力助手兼好友陸瑀灝輕敲著他的辦公桌,戲糗著。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闃閻依舊維持剛剛的姿勢,整個人癱躺在大辦公椅上,只是稍稍睜開眼睛。
  
  「那你到底怎麼了?居然累成這副模樣?」瑀灝坐上他的辦公桌,好奇的問。
  
  原本暗沉的臉霎時又蒙上了一層陰鷙。「接連熬了幾天夜,昨天又工作到大半夜才睡,今天一大早就被我老媽挖起來去接機,你說我還能有什麼精神?」他又不是神,能不吃不睡的。
  
  「接誰?哪家的千金小姐?」其實瑀灝心裡大概也清楚,闃家又不是沒人了,更何況闃媽媽那抱孫心切的模樣是眾所皆知,絕對不可能要闃閻一大早去接個男人的飛機。
  
  一想起慕昀萱,闃閻的臉就黑了大半。「慕叔叔的女兒。」
  
  「你慕叔叔有女兒呀?」瑀灝的眼睛霎時一亮,好奇的不得了。「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長得如何?」
  
  「別提了。」他馬上作嘔的直搖頭。
  
  「丑不拉嘰?不可能吧?」這不像梁蕙容的個性,她怎麼可能會讓闃閻犧牲睡眠去接個醜女人的機?
  
  「你好像很好奇?」闃閻皮笑肉不笑。「要不要我介紹給你認識呀?」
  
  瑀灝趕忙拒絕他的好意。「不,不用了,你還是留著自己用。」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敢和梁蕙容搶媳婦兒,他自認不夠身強體壯,心臟也不夠強韌有力,再說他心裡還存在個「她」,縱然這女人再好,他也不想要。
  
  闃閻為自己的一時語快道歉。「說的也是,我差點忘了那個人了。」
  
  那個人是瑀灝心中的依戀,只可惜一個誤會、一時的任性讓她憤而離去,待他回頭時,伊人已不知芳蹤。
  
  「那你呢?對她可有興趣?」瑀灝嘴角懸著一抹苦澀。
  
  「別開玩笑了。」闃閻表情誇張的狂笑著。
  
  慕昀萱雖然稱得上人間絕色,不過那凶悍的個性,他可不敢領教。
  
  女人嘛,還是要溫溫柔柔的,像捏的出水似的,才合乎他的胃口,像慕昀萱那種剽悍的女人,凶悍的跟刺蝟一樣,一個不小心就被扎的滿頭包,對那種女人他可沒啥興趣。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你老媽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要你去接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幸災樂禍的表情毫不掩飾地寫在臉上。
  
  「還真多謝你的提醒。」闃閻沒好氣的道,心中卻因而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甩甩頭,試著甩開心中的不安,他接著說道:「對了,今天晚上陪我回家一趟。」
  
  瑀灝挑眉笑問:「幫你挑老婆?」
  
  闃閻的臉又黑了一半。「吱!是我老爸和老媽要幫慕叔叔辦場退休惜別晚會,別忘了要來,否則明天就有你瞧的。」
  
  他還真是不糗他不行似的,真不知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會交上這麼一個天生以損他為樂的超級大損友。
  
  「是,老闆。」瑀灝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不過別忘了要算加班費喔。」
  
  「呿!」闃閻生氣的捶了他一拳,「要加班費,你省省吧,小心我把你外放,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瑀灝摀著被捶的胸膛,迭聲抗議著:「小心我告你虐待勞工。」
  
  昀萱的迎新舞會和慕紫陽的惜別晚會在為了沖淡離情的氣氛下合併舉行,當然這一切就只有昀萱一個人被蒙在鼓裡,因為慕紫陽知道她不喜歡參加這種應酬活動。
  
  晚會準時在七點開始,原本應該充滿感傷的氣氛,在設計師精心巧妙的佈置下,和燈光師刻意營造的氣氛下,除去莊嚴肅穆的壓迫感,反而帶點醉人浪漫的氣息。
  
  但,這一切看在昀萱這個不喜歡交際應酬的人眼裡,這兒簡直就像是專為情人們設計的場所,令她好不自在。
  
  而且因為她沒有心理準備回國後會立刻參加這種交際活動,加上她是人先行回國行李壓後運回,根本沒有準備任何行頭來參加這次宴會。
  
  但在三位長者的堅持下,仍然得硬著頭皮參加。
  
  她在梁蕙容的協助下,利用下午短短的幾個小時選禮服、做造型,終於趕在宴會開始前準備好一切,而原本就長得十分亮麗搶眼的昀萱,在服裝和造型設計師的巧妙裝扮下,更添嫵媚動人,讓慕紫陽幾乎都要不認得她了。
  
  「昀萱,爹地有沒有告訴妳,妳今天晚上好漂亮?」溫柔的將女兒落在額上的一綹髮絲勾挑到耳後,慕紫陽的腦海裡不斷地閃過已經去世多年的妻子身影。「想當年,我和妳媽咪認識的時候,她美的像個小公主似的模樣,就跟妳現在一樣。」
  
  昀萱明眸微轉,微微向上揚起的唇角掛著一抹迷人的淡笑。「我知道,因為我長的像媽咪呀,不過我比媽媽強了一點。」
  
  「喔?」
  
  她笑得好自信。「因為我集結你們美好的綜合體。」天生的美麗加上高貴氣質,對於父親的讚美,昀萱一點也不心虛的接下。
  
  「小淘氣。」慕紫陽笑著,眼中難掩驕傲神情。
  
  「爹地,我可不可以先回去休息?」昀萱扯扯身上低胸露肩的晚禮服,渾身不自在地小聲說道:「你知道嗎?闃伯母挑的這件禮服好露喔,我都得時時刻刻擔心它會不會有曝光的危險。」
  
  「是嗎?可是爹地覺得它穿在妳身上,好看的不得了呢。」慕紫陽接著打趣的說:「怎麼?妳該不會是不滿意爹地和闃伯父、闃伯母的這項安排吧?所以藉故提早離席以示抗議。」
  
  「爹地,你想到哪兒去了嘛,我才沒有像你講的那麼小心眼。」昀萱焦急的否認,「人家只是覺得有點累,整個眼皮就像要闔上似的。」
  
  這也難怪,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而且日夜作息都還沒調適過來,再加上一下飛機來到闃家後,梁蕙容就一直抓著她東聊聊西談談的,緊接著又是選禮服和仿造型,就是鐵打的身體也不堪這樣的負荷,更何況她只是一個纖纖弱女子。
  
  他們談話的同時梁蕙容剛好有事找慕紫陽,碰巧聽到他們的談話,遂提議道:「昀萱累了呀,要不要伯母先帶妳到客房休息一下,反正該介紹的也介紹完了,而屬於妳們年輕人的活動等一會才要開始。」
  
  為了等闃閻,梁蕙容故意將今天的重頭戲壓後,她說什麼也不能讓她提早離席,否則這最重要的戲少了女主角,怎麼唱下去呀?
  
  慕紫陽看著昀萱粉雕細琢的臉蛋在柔和的燈光下略顯蒼白,心中備感不捨,自從妻子死後,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他可不希望昀萱為了這個宴會而累壞了,反正年輕人有的是相處的機會。
  
  「嗯,那就麻煩妳了。」將昀萱交給梁蕙容後,慕紫陽這才安心的投入這場宴會,與在場的老朋友和醫院的同事閒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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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9:12
  第二章
  
  就在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闃閻在梁蕙容左顧右盼、外加頻頻打電話的聲聲急令催促下,終於出現了。
  
  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身邊摟著一個穿著與他同色系的女子,緩緩的走進場,在他嚴冷的俊臉上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
  
  梁蕙容見他出現,立刻朝他走了過來,半慍半怒地斥責著。「怎麼現在才來,你存心要你老媽難看是不是?」
  
  闃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老媽,妳今天好漂亮。」
  
  「呿,別灌迷湯。」梁蕙容生氣的推開他,當她發現他身邊還帶了個伴時,心中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闃閻,你該不會忘了老媽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吧?」通常她只有在很生氣的時候,才會直呼闃閻的名字。
  
  「老媽……」
  
  「別叫。」梁蕙容不理會他身邊女子的感受,硬將他拖到一旁。「你眼裡到底有沒有我這個老媽的存在?」
  
  「老媽,我如果不尊重妳,今天就不會來了。」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立刻把她處理掉。」梁蕙容表情不悅的對他說道。
  
  「老媽,你把她當成什麼,她可是我今天帶來的女伴。」
  
  「還說你最愛我這個老媽,全是謊話。」梁蕙容又施起她的淚水招數,她的眼眸瞬間漾起一層氤氳水氣。
  
  闃閻立即棄械投降,「好,好,我將她交給瑀灝照顧,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這才滿意的放過他,氤氳淚水隨即又被她收進眼底,讓闃閻不得不敬佩。
  
  她接著說:「你上樓去幫我看看昀萱,順便叫她下來,她在左邊第一間的房間休息。」
  
  「左邊第一間?」闃閻露出驚訝的表情,「老媽,那可是我的房間。」
  
  「你又很少回來。」梁蕙容反過來理直氣壯地數落他,「不過還不錯嘛,你還記得那是你的房間,我還以為這個家就只有我跟你老爸兩個人。」
  
  這次宴會在闃閡的堅持下由他主辦,一切事宜由他統籌規畫,所以場地也就理所當然的選在闃家。
  
  抗議不成反而惹來一頓臭罵,闃閻悻悻然地閉上了嘴。也唯有梁蕙容能叫他斂起狂放的怒氣。
  
  「去,去,別耽誤了時間。」梁蕙容推推他,催促著。「記住,可不能像在機場那樣對人家大小聲喔。」
  
  聞言,闃閻雙目圓瞠。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這下他們的梁子真的結深了。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整室的靜謐,昀萱之前穿的長禮服整齊的掛在衣架上,之前盤住長髮的髮飾也被她取下來,靜靜的躺在床頭櫃上,在洩入房內的月光下閃爍著晶瑩亮光。
  
  闃閻緩步上前,腳步聲消失在長絨地毯上,就著月光,他靜靜地看著安睡中的昀萱。
  
  好一幅海棠春睡圖,烏黑柔亮的長髮披散在潔白的床單上,襯著粉嫩無瑕的肌膚,就像黑幕中的圓月,隱隱透著誘人光暈。
  
  在她微露的雙肩下,纖巧細緻的頸子脆弱的讓人心疼,微微起伏的胸膛,遮掩不住的傲人渾圓,就像兩顆熟透的果子在微風中顫動。
  
  睡夢中的昀萱卸下驕傲的保護色,一反白天時凶悍的嬌蠻模樣,反而顯得楚楚可憐,就像一尊易碎的搪瓷娃娃,讓人忍不住想將她摟入懷裡,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美,她真的很美,集美麗與嫵媚於一身,還隱隱散發著一般女子少有的靈性慧黠,這讓闃閻忍不住看癡了。
  
  美麗的女人他不是沒碰過,女子婀娜玲瓏的曲線他也不是沒見過、摸過,但像昀萱這樣隔著薄褥還能挑起他的慾望,想將她納為已有,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就在他看得忘神的同時,昀萱一個翻身,原本覆蓋在身上的薄被也因此往上撩起一角,毫無遮掩的惹火身段就彷彿是塊強大的磁石,緊緊吸住他所有感覺,令他全身血脈為之僨張。
  
  輕柔的將她微舉的手臂取下,以藝術家欣賞精美雕塑品的角度來觀察她,微微密闔的長睫在月光中投映出兩道扇形的陰影,尖而挺翹的小鼻子俏皮且可愛,薄而性感的絳唇彷彿沾染晨露的花瓣,甜蜜而誘人,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冥冥中,感覺似乎有人就站在身旁看著自己,這感覺令昀萱感到顫慄,原本正處休憩中的神經也瞬間甦醒,立即處於備戰狀態。
  
  背著光,昀萱看不清他是誰,不過從他高大寬厚且結實的身材比例,不難看出他是個男人。
  
  倏地,昀萱摟著被子,遮住半裸的身軀,並緊張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炯然地直盯著他。
  
  「不管你是誰?立刻給我滾出去。」
  
  一掃剛剛驚艷的眼神,冷漠又回到他身上。「滾出去?那妳也得有這個能耐趕得了我。」語氣中充滿挑釁的味道。
  
  「是你!」從小就過目不忘的昀萱,一聽說話者的聲音,已經清楚的知道來者是誰。
  
  「很訝異?」他斜睨著她。
  
  「闃閻,你想做什麼?」昀萱衡量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宜在此刻惹怒他,可是又嚥不下心中的這股怒氣。
  
  闃閻有點兒遺憾的輕歎口氣,「孤男寡女的,妳認為做什麼最好?」
  
  意識到危機逼近,昀萱將身子往床的內側縮去,兩眼警戒地定在他身上。「你……別過來。」
  
  此時的昀萱幾乎是恨死自己了,真不該心疼那件禮服,因怕弄壞它而將它脫下來,否則身上至少還有個遮蔽物,不是像現在僅存一件胸罩和那薄薄的一條小內褲,而蓋在身上的這條薄褥,只能象徵性的提供她一丁點安全性,她隨時都有可能春光外洩。
  
  闃閻微愕片刻,隨後笑不可遏。
  
  「想想妳今天在機場時多威風,怎麼現在竟膽小的連隻老鼠都比不上?」
  
  不想讓闃閻囂張的氣勢突顯自己的脆弱,昀萱故意以刺耳的尖銳嗓音嘲諷道:「你不提我倒忘了。只可惜那巴掌只打紅了你的臉,沒有打爛你的嘴。」
  
  不知死活的女人……聞言,闃閻氣極了。不過,心思一轉,一股邪惡念頭緩緩在他腦子裡凝聚成形。
  
  闃閻語帶玄機的說:「瞧妳一副細皮嫩肉的,不知嘗起來的感覺如何?」
  
  「色魔,你要敢亂來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昀萱看著他,腎上腺素不斷分泌。
  
  闃閻笑而未答,直接走上前,在床沿坐了下來。
  
  「你……別……過來!」昀萱大驚失色。
  
  面帶笑容的闃閻饒富興味地掃了她一眼,伸手朝昀萱伸過去——
  
  昀萱以為他想非禮自己,登時心跳漏了一拍,藏不住的恐懼令她驚叫出聲。「啊……」
  
  闃閻挑高眉,故作若無其事地聳聳肩。「叫什麼?我只不過是要開個燈。」原來她也有怕的時候呀。
  
  昀萱喘息著,生氣的白了他一眼,以自己所知道的惡劣字眼,怒聲咒罵著:「臭男人,死王八,大惡魔……」
  
  看著她喋喋不休、罵個不停的小嘴,闃閻眉心微微一皺,索性欺身上前,雙手捧著她頭的兩側,一舉封住她的小嘴。
  
  半晌後,闃閻才放開她,看著她毫無反應的瞠著大大的圓瞳,不禁得意一笑。
  
  好想哭喔!沒想到在性開放的美國保護良好的初吻,居然失落在民風淳樸的台灣,最令她生氣的是,被他這麼一個登徒子給奪走……
  
  昀萱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似的癱軟在床上,緊緊扯住的被子也因這來不及消化的震驚與傷心而自她手中鬆脫,胸前的旖旎風光頓時展露無遺,白白讓闃閻一飽眼輻。
  
  呵!終於找到治她的方法了。
  
  「終於安靜多了。」闃閻舔了舔嘴唇,回味著剛剛的一吻。
  
  不知為什麼,她此時被嚇傻了的呆模樣,竟別有一番風情韻味,晶燦的水眸就像兩顆耀眼的鑽石,澄澈、惑人。
  
  「啊!該死的你,居然偷了我的吻!」從驚愕中恢復了神智,昀萱生氣的扯著嗓門大聲吼叫,緊接著撲向他,將他壓倒在床上,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渾然未覺自己早已曝了光,而兩人此時的姿勢又有多曖昧。
  
  「欸,想要來個霸王硬上弓,也不是這麼個強法吧。」闃閻深邃的黑眸隱藏著笑意,他沒有反抗,反而雙手摟著她不足盈握的腰肢。
  
  仰躺在床上的他,眼前所見淨是一片旖旎,雙峰間深深的溝壑,將她那圓嫩的乳房襯托的更加誘人,隱隱散發的女子馨香,如魅似惑地撩動著他。
  
  「你……」昀萱正想開口怒斥,卻從他充滿曖昧的眼底感覺氣氛不對,她緩緩地順著他的眼神往自己身上看,這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立刻跳了起來。
  
  「啊……完蛋了!都是你的錯啦……」
  
  幾乎全裸的美色呈現在眼前,早已令人看的心蕩神馳,闃閻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柳下惠,女人在他的生活中本就是不可或缺的調劑品,再加上昀萱這一會兒又是撲上他的身,一會兒又是在他身上跳的,不停的摩蹭著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他縱使無心使壞也很難不受誘惑。
  
  從來就沒有受這過這麼大的屈辱,昀萱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青白交錯,淚水滑潸而下。
  
  身體遭受慾火的折磨已經夠難過的了,這會兒又看見他最怕的女人淚水,在冰寒與熾熱的複雜情緒中,闃閻頓時亂了手腳。
  
  「妳別哭。」他粗嘎著聲音試圖安撫。
  
  但無論他怎麼安撫,昀萱依舊淚流不止。
  
  「我……唉呀……」闃閻心生憐惜,於是將她輕擁入懷,想好好的安慰一番,誰知昀萱被摟進懷裡後,並不如他所想的止住了哭泣,而是用力的甩了他一個大巴掌。
  
  「妳……」闃閻輕摀著被摑的臉頰,闃黑的眸子竄起熊熊火光。
  
  這次昀萱真的惹惱他了,原本憐惜、不捨之情頓時煙消雲散,他一個翻身動作將她壓在身下,將她的手往上高舉,用一隻大手緊緊拙住。
  
  該死的女人!居然接連兩次的打他,難不成她還真打上癮了。
  
  「你……你別亂來喔……我會喊人……」昀萱威脅著。
  
  「妳有本事就叫呀!我不相信在我自己房裡,有誰管得著。」闃閻冷笑著,深邃的眼眸燃燒著嗜血的光芒。
  
  「你這個壞蛋、惡魔……」昀萱口不擇言的怒罵。
  
  「換個新鮮一點的辭句吧。」他煽情的在她耳邊吹拂著氣息,惡意的挑逗她。
  
  「壞……」她掙扎著,就在這時候她發覺雙腿間似乎卡進了一個異物,身為一個醫師,不用細想她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她緊張的心跳如雷鳴作響,整個人倏地緊繃起來,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更遑論是掙扎了。
  
  「怎麼不繼續罵下去?」托起她的下頷,漆黑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昀萱困難的嚥了嚥口水,神情尷尬地連聲安撫他的情緒。
  
  「我……你千萬別激動。」
  
  他可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身下壓著一個幾近全裸的女性軀體,溫熱的體溫加上胴體的幽香,想不動情都難。
  
  在他炯銳目光的注視下,那似火燎原的炙熱溫度,令她不安的蠕動著身子,並下意識的伸出小舌舔著因緊張而乾涸的唇瓣。豈知這個性感中帶著一絲絲的曖昧動作,看在闃閻眼裡,竟成了無言的邀請。
  
  他俯下身迅速攫住她的雙唇,靈活的舌貫穿重重屏障與她的相互糾纏。
  
  再一次的親密接觸,眩惑了昀萱的心,她說不出這是什麼樣的心情與滋味,原本緊繃的身體就像得到安撫似的,慵懶無力的癱在他身下,陣陣的暈眩伴隨著他強而有利的索取,襲向她早已投降的身軀。
  
  甜美的滋味讓闃閻自喉間發出瘖啞的低吟,他的大掌不知在何時放開對她雙手的箝制,覆在她的後腦勺上托著她的頭,讓兩人濃濁的呼吸喘息聲在鼻息間交織、纏綿。
  
  闃閻的舌在她唇齒間恣情的吸吮著,雙手順著她玲瓏的曲線上下游移,最後落在她俏臀上,他用力一托,讓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靠在一起,完美的嵌合成一線。
  
  好熱!在他雙手的撩逗下,不諳人事的昀萱只覺得體內似有熊熊火焰燃燒著,呻吟聲不斷自微啟的雙唇間逸出。
  
  他的長指輕輕一勾,毫無困難地將她的胸罩解開,柔軟豐盈的乳房頓時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潔皙無瑕的酥胸在呼吸起伏間,美的就像沾著晨露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要嘗上一口。
  
  他溫熱的手掌輕柔的覆蓋著,兩指小心翼翼的捏住雪峰上的紅莓,將它送入口中。
  
  當他的舌攫住她雪峰頂上的蓓蕾時,昀萱忍不住倒抽口氣,螓首不自主的往後仰,讓誘人的酥胸微微弓起,更親密的送進他口中,接受他的寵憐與疼惜。
  
  他紊亂的喘息不斷噴在她的胸口,發燙的身體在呼吸起伏中不斷的在她赤裸的胴體摩挲著,他熾人的陽剛氣息席捲了她所有的感官,雙手溫柔的撫觸和探索,在她身上造成難以言喻的情潮。
  
  這種感覺是陌生,是前所未有的!不過卻也讓人心蕩神馳!
  
  激盪的情緒震得昀萱腦中一片迷濛,心隨意走,她的腦子裡根本已經忘了自己有多厭惡他,有多排斥他,只覺得飢渴的慾望令她難耐,急於想得到他的慰藉。
  
  他的摸索更加大膽,他的探觸也更加狂猛,高漲的情慾在兩人身上不斷竄燃著,不斷刺激著他們身上的神經細胞,讓他們忘卻週遭的事情,也讓闃閻忘了上樓找她的目的。
  
  他的手指沿著她的小腹往下移,像靈活的蛇倏地探入她的內褲裡,找到了女性最美麗的私密地。
  
  一道顫慄自闃閻指尖奔竄進入昀萱的體內,蕩人心魄的在她體內炸開,難掩這駭人心弦的悸動,迷亂中,她的心臟狂猛的躍動著,恨不得能破胸而出,逐漸攀升的慾望令她羞紅滿面,昀萱閉上眼睛不敢迎視他。
  
  「我要妳。」他赤裸裸的說出他的慾望。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散了昀萱高漲的情慾,倏地拉回她游離的意識。
  
  「你……不!」她慌亂的想推開他,掙扎著想從他身下逃開。
  
  驀然,一陣呼喚聲在門外響起——
  
  「兒子呀,你們到底好了沒?」
  
  闃閻愣了一下,眉心攢成一線。
  
  就在這時候,昀萱用力推開他,趕忙拉來被褥,將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
  
  「你快出去。」她催促著,語氣哀憐的,「還有,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此事。」
  
  他從床上坐起來,扒了扒凌亂的頭髮,一臉無奈的苦笑著。「妳還真是無情。」
  
  「我不管。總之,你快點去安撫你媽咪,遲了就慘了。」昀萱急得滿身大汗,頻頻催促著。
  
  「我有什麼好處?」在商言商,不賺錢的生意他是從來不碰的。
  
  闃閻和昀萱都知道,剛剛那脫軌的事情絕不能傳出去,否則只會惹來更多麻煩,不過他倒是完全不介意,但昀萱可就不這麼認為了。
  
  「我求你。」昀萱羞窘的緊咬著唇瓣,「別讓我難堪好不好,以後我一定會找機會還你這份情的。」
  
  闃閻聳聳肩,「好吧,不過妳可別忘了剛剛所說的話。」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昀萱一眼,不慌不忙的將衣服整理整齊,帶著他慣有的狂傲氣息走出臥房。
  
  看著他的背影,昀萱原本緊繃的心弦這才鬆弛了下來,想起剛剛那臉紅心跳的一幕,她迷茫了……
  
  「怎麼上去那麼久?你該不會伺機欺負她吧?」梁蕙容語帶玄機的問話,言辭中充滿曖昧。
  
  「老媽,妳當妳兒子是什麼?色情狂?」闃閻微蹙眉心,無奈地搖搖頭。「妳怎麼不說我趁機將她生吞活剝的給吃下肚子了。」
  
  雖然事實跟他說的相差不遠,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她也別妄想從他口中套出什麼。
  
  梁蕙容這個猴急紅娘被兒子這麼一埋怨,不禁垮著一張臉輕聲歎息。
  
  「跟她,老媽倒是不介意啦,只不過還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屈就呢。」
  
  闃閻面色陰沉,「妳兒子在妳心目中的評價這麼低?」能將自己的兒子批評的如此不值,恐怕也唯有她了。
  
  梁蕙容淡笑,「誰叫你素性不良,有太多恣情縱愛的紀錄,老媽縱使想往好處想,腦筋也很難不自動的往外偏轉個幾十度。」
  
  她的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他只要肯規規矩矩的娶老婆、生孩子,讓她含飴弄孫,她當然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闃閻不禁嗤哼一聲,「別把結婚這道枷鎖套在我脖子上,我不吃妳這一套。」
  
  「兒子呀!你還真是不可愛。」雖然這已經不是闃閻頭一遭對她坦言自己排斥結婚的念頭,不過還是讓梁蕙容感覺不舒服。
  
  「老媽,妳忘了,我早已揮別可愛這個年齡了嗎?」掃了她一眼,眸底浮現他原有的冷漠性格。
  
  闃閻寒森森的口氣,陰惻惻的眼神,打壞了梁蕙容大好的心情。
  
  「你意思是說老媽老囉?」嘴一癟,臉一皺,早已練的收放自如的淚水,硬是被她懸掛在眼眶中。
  
  雖早已習慣梁蕙容這套把戲,闃閻依然沒轍的軟下性子低聲道:「是是,我錯了。老媽,妳就行行好,別讓妳兒子難堪了。」
  
  「那你今晚可得多陪陪她,她以後可是咱們家的家庭醫師,守護著我們一家人的健康呢。」梁蕙容睨了一眼樓上那虛掩的房門,得寸進尺地要脅著。
  
  「家庭醫師?」闃閻詫異的瞠大了黑眸。「老媽,她的醫術行嗎?你們不會是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吧?」
  
  「哇!你把你老爸和老媽看成什麼啦?」梁蕙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可別小看人家昀萱,她在美國醫學界可是個中翹楚,醫術好的沒話說。」
  
  闃閻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是,你兒子眼拙看走眼了。」天啊!由那女人來守護他們所有人的健康,看來以後得自求多福了。
  
  「還有,有空多陪陪她,她已經十幾年沒回台灣了,趁她還沒接掌你慕叔叔的醫院之前,帶她到處去看看,年輕人嘛,多培養一點感情也不錯。」她的語意再明白不過了。
  
  「老媽,我和她不行的。」闃閻直接表態。「妳知道我……」
  
  他話還沒說完,梁蕙容立刻打斷他,說:「我不管你心裡想什麼,有一點老媽可是說在前面。她,我和你老爸都很滿意,你可不能欺負她。」
  
  聞言,闃閻臉黑了大半。
  
  老媽這次居然玩真的,只是為什麼是她?雖然她長得像天使,身材好的令人血脈債張,可是他喜歡柔順的女人,這個慕昀萱太有個性了,根本不對他的胃口。
  
  都是老爹寵壞了老媽。該死的!他無聲的詛咒一切。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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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9:33
  第三章
  
  月兒西斜,寂靜無聲的臥房內,偌大的雙人床上躺著一抹纖細的嬌軀。
  
  「妳幾時回來的?」冷沉的嗓音伴隨著強烈的亮光,打破了週遭的靜寂和黑暗。
  
  昀萱從床上坐起來。「爹地,你回來了。」看見父親陰沉的臉,這才陡然驚覺自己在被闃閻調戲後匆匆離去,忘了通知仍在宴會中的父親。
  
  「妳要離開時,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慕紫陽面色凝重的看著相依為命的女兒。
  
  「爹地,對不起。」昀萱訥訥的垂下頭。
  
  「爹地知道妳不喜歡交際應酬,也知道妳累了,可是妳要離開時,總不能自私的將爹地一個人留下來孤軍奮戰吧?」
  
  瞧他把與會的賓客們說成像豺狼野獸似的,昀萱忍不住的噗哧笑出聲,她終於搞清楚父親不是在氣她提早離去,而是氣她沒有通知他,獨自一個人先落跑了。
  
  「對不起啦,人家下次會記住。」她甜甜的笑著,討好的摟著父親的肩膀,像小時候在他身邊撒嬌那樣。
  
  「下次?還有下次呀?」慕紫陽瞇著眼,故作不悅的看著她。
  
  「爹地,你雞蛋裡挑骨頭。」昀萱不依的噘著嘴。
  
  「好,好,爹地不逗妳了。」拉著昀萱在床邊坐下來,寵溺的拍拍她的手。「告訴爹地,發生了什麼事?」
  
  想起梁蕙容在得知她已離去時,抓著闃閻興師問罪的態度,當時他就覺得她的離去不單純。
  
  昀萱一怔,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暮紫陽。「發生了什麼事嗎?」
  
  「昀萱!」慕紫陽故意壓低嗓音,假裝慍怒地板著臉。
  
  「好嘛,我說。」她無辜的癟癟嘴,「人家在休息時,被一個無聊男子騷擾了。」
  
  「這麼簡單?」慕紫陽睨了她一眼,疑惑的說:「可是爹地瞧妳闃伯母的態度……事情好像挺嚴重的,似乎闃閻在樓上待了好長一段時間。昀萱,闃閻是不是對妳怎麼了?」
  
  慕紫陽一副恨不得她已經被闃閻吃掉了的摸樣,讓她哭笑不得。
  
  「爹地!」昀萱又氣又惱地別過臉。「你不相信我。」
  
  「沒有啦,爹地是擔心妳。」慕紫陽望著女兒不滿的漂亮臉孔,乾笑道。
  
  「爹地,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們要亂點鴛鴦譜是你們的事,千萬別把我給算計進去,否則我可會翻臉的喔。」
  
  她還年輕,在工作上都還沒有達到自己所預期的目標,怎麼能進禮堂?
  
  那豈不是扼殺她之前所作的努力。
  
  收到女兒哀求中帶著極度認真的目光,慕紫陽頓時傻了眼。
  
  「昀萱,妳已經到適婚年齡了。」他瞟了女兒一眼。
  
  「適婚年齡?天啊!爹地,我才剛滿二十二歲,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在我這麼年輕的時候,就把我推進婚姻的墳墓裡吧?」昀萱焦急的抗議著。
  
  她是個有主見、有思想、有抱負的人,要她這麼快就結束單身生活,那還不如拿把刀給她一個痛快算了。
  
  「可是爹地認為闃閻這孩子不錯,不僅能幹人又長得帥……」慕紫陽不死心的說著,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氣急敗壞的昀萱給打斷了。
  
  「爹地!你女兒不是醜的沒人要,也不是少只胳臂缺條腿的。」最重要的是,她恨死闃閻了,尤其是想到他之前的行為,她恨不得能殺了他。
  
  「我當然知道,慕氏出品豈有瑕疵貨,當然都是優良的極品囉。」對這點他可是很有自信的。
  
  昀萱按著隱隱抽痛的太陽穴,翻翻白眼,氣餒的提醒他。「爹地,我是人,不是貨品。OK?!」
  
  「妳以為妳爹地是白癡呀?我只是打個比方。」慕紫陽沒好氣的搖搖頭數落著。
  
  昀萱知道父親一固執起來可是比牛還頑固,唯有挑他的弱點下手,她才能脫離這場不知何時才會停止的疲勞轟炸。
  
  「爹地,我累了。」她鬆垮著雙肩,哈欠連連。
  
  果然,慕紫陽一見女兒疲憊的模樣立刻心生不捨。「好吧,妳先休息,等妳休息夠了,咱們再談。」
  
  什麼?還談呀!
  
  聞言,昀萱終於不支地仰躺在床上,連聲哀嚎。
  
  「爹地,我可不可以先上班,感情的事以後再說,好不好?」
  
  「這應該不會互相牴觸吧?」慕紫陽回她一個虛假的笑容。「至於幾時上班?等妳休息夠了就可以來上班,反正移交的事情不急,可以慢慢來。」
  
  什麼跟什麼?十萬火急的將她找回來,現在居然說可以慢慢來。
  
  昀萱直翻白眼,唉歎口氣,決定先養足精神,至於他們老一輩的想怎麼玩,待她調適過來後再見招拆招囉。
  
  顯然的,幸運之神似乎沒有降臨昀萱的身上。
  
  清晨,舒風送爽,鳥語花香,是個再好不過的睡覺天,昨天精神、體力過度的消耗,加上作息時間尚未調適過來,昀萱正專心的抱著棉被補充睡眠。
  
  因為昀萱昨夜不吭一聲的離去,梁蕙容將責任歸咎於闃閻,一大早就將他趕出門,要他來慕家向昀萱道歉賠罪。
  
  就在他打算按門鈴之前,剛好遇到要到醫院的慕紫陽。
  
  「伯父……」闃閻正準備說明來意,哪知慕紫陽因為有急診病患必須趕到醫院,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直接將鑰匙放到他手上。
  
  慕紫陽心知肚明的點點頭。「你自己開門進去,昀萱的房間在二樓左邊第一間,醫院裡有個病人得緊急動手術,我得趕到醫院去。」語畢,他隨即開著車匆匆離去。
  
  望著手中的鑰匙,闃閻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還真放心。」不過顯然的,老媽的主意已經得到了慕紫陽的認可。
  
  推開門,走向昀萱位在二樓的房間,推開房門,闃閻在床沿坐了下來,低頭看著佳人恬適的睡相。
  
  「妳也未免太沒戒心了,如果是歹徒闖了進來,妳豈不是要遭殃?」他輕輕拂開遮掩住她臉頰的長髮,露出她姣好的容顏。
  
  「小懶蟲,起床了。」揪了揪她俏挺的小鼻頭,低喚了聲。
  
  震動的床鋪沒有擾醒昀萱的好眠,只是有一道聲音在她耳邊嗡嗡吵個不停,令她感到厭煩。
  
  昀萱誤以為那是一隻擾人清夢的惡蚊,揮了揮手想趕走牠,嘴裡還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
  
  「走開,否則我等一下拿殺蟲劑對付你。」
  
  殺蟲劑?「在殺我之前是不是得先看清楚我是誰?」低醇的嗓音伴隨著溫熱的氣息在昀萱的臉頰吹拂著。
  
  好吵!
  
  昀萱皺了下眉,長睫微微顫動像要醒了似的,但下一刻她翻轉了一下身子,並將被子往上拉高遮住頭部,繼續睡她的。
  
  原以為昀萱應該會驚覺的醒過來,可是她依然無動於衷,闃閻只覺得自己被打敗了。
  
  「天啊!妳的睡覺功夫還真不是蓋的。」對她超強的睡功他甘拜下風。
  
  望著昀萱好夢酣甜的睡相,闃閻忍不住想知道,在她醒來發覺自己在她臥房時,她會有什麼吃驚的表情?
  
  她那驚訝的表情一定非常有意思!
  
  一思及此,闃閻腦海裡立刻呈現出她吃驚漲紅的臉,忍不住的,笑聲逸口而出。
  
  他的笑聲終於引起昀萱的注意,尚處於半夢半醒,整個腦子渾渾噩噩之際,迷離的視線正好對上了闃閻那深邃的黑瞳。
  
  「小懶蟲,太陽曬到屁股了。」闃閻好整以暇地朝她露出俊逸的笑容,優閒的在她眼前揮揮手,打招呼。
  
  「呃!」昀萱倏地坐了起來,愕愣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怎麼……進……」這瞬間,她的腦子因驚嚇過度根本無法思考。
  
  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會出現在房裡?她明明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已經回到家,還跟父親抬了好半天的槓。
  
  怎麼一覺醒來,一切全變了樣?
  
  後知後覺的昀萱腦子裡突然又閃過昨天那臉紅心跳的畫面,她倒抽了口氣,緊張的連忙低頭看看自己,發現睡衣都還完整的穿在身上後,頓時鬆了口氣。
  
  「你怎麼進來的?」她慍怒地瞠著圓滾滾的眼珠子,對著正一臉賊笑的闃閻咆哮。
  
  「當然是光明正大地走進來囉,難不成我還爬牆進來的。」闃閻好整以暇的靠坐在床上,邪笑著。
  
  「我爹地呢?」昀萱高傲的睨著他,像在詢問犯人似的質問他。
  
  噢喔!下床氣很重。闃閻冷嗤一聲,不打算回答她。
  
  「你啞了呀,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居然藐視她的問話,真是令人生氣。
  
  「妳的口氣不好,而且我也不是妳請的保母,沒義務幫妳看著妳爹地。」他揚起眉,偏頭看著她。
  
  昀萱氣鼓了腮幫子。這人是存心生來氣她的不成?打從昨天在機場見到他開始,她就有受不完的氣,最要不得的是,他居然還調戲她。
  
  「這會換妳啞了呀?怎麼不說話?」他的臉上寫滿興味。
  
  「你才啞了。」昀萱怒眼瞅著他。
  
  闃閻狂肆的放聲大笑起來。「我還是喜歡妳昨天在我床上時的表現。」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剛好說中了昀萱的痛處,清麗的俏顏瞬間青黑了一大半。
  
  「你還敢說!你這個色魔、無恥之徒。」她瞪大著眸子,嬌斥。
  
  真是氣死人了!這人簡直下流到了極點,讓人咬牙切齒的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清晨中,昀萱的嬌嗔、嗔怒的表情一覽無遺。她生氣時候的模樣還挺俏的,不過那冒火的眼神,可就沒半點女性的嫵媚溫柔。
  
  「可是妳昨天不也很投入。」他笑得好曖昧。
  
  昀萱頓時瞇著眼,雙手扠腰瞪著他。「你再說一句,看我不把你的嘴巴撕爛才怪!」
  
  「妳捨得?」明知在母老虎嘴邊捋鬍須是件極危險的事情,偏偏闃閻本來就不是個怕死之徒,而且他還玩上癮了。
  
  在怒急攻心的情況下,昀萱根本顧不得形象,氣呼呼的從床上跳起來,往他身上撲了過去,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就是一陣猛捶猛打的。
  
  對昀萱這種弱而無力的捶打,闃閻根本沒放在眼裡,反而以大手挑起她的下頷,眼神邪惡的瞅著她。
  
  「打是情,罵是愛,不知妳是哪一種?」
  
  「你……變態!」她生氣的仰起頭對上他闃黑的眼瞳,驀然一陣莫名的悸動竄入她心口,讓她心兒怦怦然地直跳著。
  
  「心虛啦,妳早說嘛!」他挑眉笑著,指腹還不安分地在她的嘴唇摩挲著。
  
  「誰心虛了?!」昀萱尷尬地拍開他的手,嚇的連忙爬下床,在距離他有數步之遙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剛剛真是見鬼了,嚇的她差點心臟病發!
  
  「那,我們是否該算一下妳昨天欠我的帳?」笑睨著她,闃閻從容不迫的算起兩人的舊帳來。
  
  算帳!昀萱整個頭皮開始發麻。
  
  「你別得寸進尺。」她虛張聲勢地叫囂著。
  
  平時她不是這麼沒氣質的,可是不知為什麼,自從遇到他開始,她所有美好的形象全在一夕間垮台了,就連身為一個醫師應有的穩重深沉也全棄她而去。
  
  「那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商言商,欠債就是要還債,欠錢理當還錢。」闃閻懶洋洋地看著她。
  
  昀萱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市儈。」沒事腦子轉那麼清楚作啥?真是討厭。
  
  「把衣服穿好,等會兒陪我出去逛一逛。」語畢,闃閻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逕自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邊走還邊說道:「別忘了,這是妳欠我的。還有,我只給妳五分鐘,五分鐘一到,我就進來抓人。」
  
  看著消失在門後的背影,昀萱氣的牙癢癢,連聲咒罵:「你最好不要有機會落到我手上,否則不去掉你半條命,我也要讓你脫層皮!」
  
  看樣子,他們之間的帳似乎是更算不清了。
  
  如果說剝奪睡眠是一項不人道的事情,那麼一大早被人挖起來去爬山,就更可說是慘無人寰的酷刑。
  
  一大早,昀萱在闃閻的要脅下,頂著耀眼的太陽來到了陽明山,好聽的說法是去看日出,實際上應該說是去烤人乾,因為等他們上了陽明山的山頂時,太陽早已掛的半天高,炙熱的高溫曬的昀萱整個人頭昏腦脹,根本連路在哪兒都看不清了。
  
  「妳嚴重缺乏運動。」闃閻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身軀一點也不覺內疚,惡劣的在一旁嘲笑著她。
  
  回了個白眼,昀萱瞇起不斷冒著火花的眼睛,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你最好趕快祈禱,不要哪天不幸的落入我手上。」
  
  「那妳也要有這個機會才行。」闃閻含笑以對。
  
  逗逗她的感覺真是好玩,尤其是看著她氣得哇哇大叫的模樣,還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笑什麼笑?」蹙著眉頭,昀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有沒有人說過,妳的脾氣有待改進?」闃閻朝她綻出迷人的笑容,正經八百的問。
  
  昀萱白了他一眼,揚起柳眉嘲諷著:「那請問有沒有人說你很討人厭?」
  
  「我真是敗給妳了。」她滑稽的表情,令闃閻忍不住捧腹大笑。「從小到大,只有人說我長得很帥,可還沒有人說我一臉討人厭的模樣。」
  
  「錯了,我就是其中一個。」昀萱嫌惡的糾正他。
  
  「我們休兵了好不好?」
  
  昀萱冷嗤一聲,一臉戒慎的看著他。「哼!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打從遇見他開始,她的人生就變成灰色的,一逮到機會,他就戲弄她,以整她為樂,她可不認為他會存什麼好心眼?
  
  「我給妳的印象似乎很壞?」他無辜地笑了笑。
  
  說真格的,他倒挺喜歡和她在一起,她的一嗔一怒,一顰一笑,總讓他感到輕鬆,無形中紓解了他在生活上的緊繃心情。
  
  「你覺得你哪一點讓人家覺得好的了?」昀萱揚起眉梢冷嘲道。
  
  不可諱言的,他真的跟她以前所認識的人很不一樣,每次總會惹的她心裡牙癢癢的,加上和他談話一點也不枯燥,反而有趣極了,無形中勾引出她潛藏在內心的叛逆與放縱的心。
  
  聞言,闃閻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台北數一數二,炙手可熱的單身貴族在她眼前,似乎成了路邊撿破爛的小乞兒,唉!他的行情幾時暴跌的如此一文不名來著了。
  
  「妳能不能暫時收起妳那銳利的小爪子?」
  
  「我又不是貓!」戰火可是他先抓起的,現在說息兵就息兵,他把她當成路邊那隨便都可以抓到一拖拉庫的沒格調女人啦。哼!昀萱不斷的從鼻孔噴出氣來。
  
  她的表情讓他忍俊不住的發出一聲悶笑。
  
  「妳還真不是普通的難說話。」闃閻笑著下了個結論。
  
  昀萱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回答,「謝謝你的讚美。」
  
  他忍不住又是一陣悶笑。
  
  「笑,笑,既然你這麼喜歡笑,我看你乾脆笑死算了。」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她低聲詛咒著。
  
  看看腕表,時針已經快走到十二了,真快。
  
  「走吧,我帶妳去吃東西。」他從草地上站起來,朝她伸出手,打算拉她起來。
  
  半晌,她只是愣愣的看著,好像不太相信他會有如此紳士的舉動。
  
  「走吧,妳不餓,我倒是有點餓了。」不顧她的意願,闃閻逕自拉著她的手,一把將她拉起來,往停車處走去。
  
  傻愣愣的被拉著走,昀萱的腦子還沒有恢復正常運作……
  
  她真的很有趣!這是闃閻在昀萱身上所得到的結論,看來他往後的日子不再枯燥無味了。
  
  這是瑀灝不曾在闃閻辦公室看過的異景,平日在公司不苟言笑的闃閻,現在居然沒有將目光專注在辦公桌上的公文,反而對著覆著簾幕的窗戶傻笑,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連喚了他好幾聲,他居然都沒有接收到。
  
  瑀灝走上前,舉起手在他面前連揮了好幾下,見他毫無反應,索性在他耳邊大聲疾呼。
  
  「回魂囉!」
  
  他的聲音終於喚回闃閻飄離的思緒。
  
  「你哪時候進來的?」闃閻故作正經的翻翻桌上的公文,想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
  
  瑀灝一把壓住他隨意翻動的公文,眼神玩味的看著他。「來好陣子了。你剛剛在想什麼,想的整個人都呆了?」
  
  「沒什麼。」他忙著轉移話題,「花蓮那件開發案進行的怎麼樣?」
  
  不知為什麼,闃閻不想把他和昀萱的事情告訴瑀灝。
  
  瑀灝聳聳肩。「按照進度繼續進行著,不過東南亞設廠的計畫,我覺得那兒內亂頻繁,利潤倒沒有預期來的好,還不如將市場移往大陸。」他攤開剛剛要拿來給闃閻看的計畫評估書,指著其中幾項要點說道。
  
  闃閻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政府未來的政策也是我們應該評估的。」
  
  「嗯。」瑀灝同意的點點頭。
  
  「那這部分就先暫停好了,至於歐洲部分就繼續進行,最好能多設幾個點。」闃閻作下結論後,就拿起掛在一旁的西裝外套。
  
  「你要出去?」瑀灝看著他。
  
  「今天可是小週末,你認為我會拚命工作而忘了娛樂嗎?」闃閻揚揚眉梢,打趣的看著他說道。
  
  「那你最好先去安撫一下安妮,上次宴會的時候你老媽將她硬塞給我,事後你又突然消失了,她挺不開心的。」瑀瀕提醒著。
  
  瑀灝沒說,闃閻倒真忘了安妮這個人了,她是他近一、兩個月才交往的對象,是一個不錯的床伴。
  
  「謝謝。」
  
  「哪裡,不過她真的是個尤物,舉手投足間淨是風情。」瑀灝眼露讚賞。
  
  「是嗎?這點我倒沒發覺,不過在床上她可真會搾乾你所有的精力。」闃閻曖昧的說道。
  
  「哇!沒個正經。」瑀灝不敢苟同的搖搖頭。
  
  在感情方面,瑀灝不及闃閻來的濫情,作風上也比他保守的多,是現在女士心目中的新好男人。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喜歡當和尚?」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闃閻。」
  
  「兒子呀,你今天沒有空嗎?」電話裡傳來梁蕙容的聲音。
  
  「老媽?」闃閻俊顏微微一沉。「有事嗎?」
  
  「你幾天沒去找昀萱了?」對付闃閻,梁蕙容通常是有話直說,因為男人嘛,通常是沒什麼耐性的。
  
  「老媽,妳別……」牽紅線也不是這種緊迫盯人法吧。
  
  「我不管。」梁蕙容就是要他多與她親近、親近,培養感情。
  
  「是,全聽妳的。」他知道梁蕙容決定了的事,縱使他抗議也沒效,還不如順著她,耳根也清靜些。
  
  收了電話,闃閻臉色一片陰沉。
  
  瑀灝一臉看戲的盯看著他。「伯母打來的。」能讓闃閻如此無力的,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
  
  「真服了我那個老媽。」他一臉無奈的搖頭歎氣。「好了,不多說了,我得先去履行太后懿旨了。唉,我的好日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語畢,闃閻留下瑀灝匆忙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瑀灝一臉玩味的搖搖頭。
  
  感情這東西太奇妙了,可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還是謹慎一點才能「永保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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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9:56
  第四章
  
  夜晚的台北透著暈黃燈光和奢靡的浪漫氣息,闃閻與安妮坐在富國餐廳靠窗的位置,繁華綺麗的街景倒映在玻璃窗上,在透著微光的窗戶內交織成影光交疊的影像。
  
  「閻。」安妮叉起一塊起士焗海鮮,在闃閻抬起頭回她話的同時,時間拿捏準確的送入他口中。
  
  「好吃嗎?」她笑瞇著眼問。
  
  安妮不僅是個美女,還是個風情嫵媚的性感尤物。
  
  闃閻點點頭,優閒自在地咀嚼著口中的食物,食物吞下後,他露出一抹俊逸的微笑,舉起一旁的酒杯,朝她頷首示意。
  
  喀!酒杯碰撞時清脆的聲音隨即響起,琥珀色的液體微晃了晃,最後落入兩人口中。
  
  「還在為那天的事情不高興?」他漫不經心的隨口問。
  
  「沒有,只是有些感傷。」聳聳肩,安妮笑了笑。
  
  「安妮,妳是個很好的情人。」闃閻稱讚道。
  
  「可是在你眼中,卻不是一個好的伴侶。」水眸流轉中不經意地閃過一抹黯然。
  
  闃閻大笑,「妳太漂亮了,這樣的老婆放在家裡不安全。」
  
  「是嗎?如果我願意為你洗盡鉛華,為你斂起一身的亮麗呢?」她試探性的說著,炯炯目光卻緊盯著他不放,注意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安妮,那就不是妳了。」闃閻搖搖頭,不贊同她的意見。「妳沒有必要這麼做,太委屈了。」
  
  「閻,為了你,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安妮抓著闃閻放在桌上的手,表情嚴肅而正經的回答。
  
  他挑高一眉,瞇起眼眸,「安妮,我們當初說好的,不要有負擔,不要有壓力。」
  
  他不喜歡死纏爛打的女人,所以在交往前,都會將自己的條件開出來,合則聚,不合則散,妳情我願,這是他的原則,不能遵守者,他會毫不眷戀地揮手說拜拜。
  
  安妮知道闃閻不高興了,趕忙舉起一旁的酒杯敬他。「你瞧,我大概有點醉了,說起話來竟然語無倫次的,你別生氣。」一口仰盡杯中的佳釀,香醇的美酒嚥入了肚子,卻苦在心頭。
  
  接著她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醇酒,欲往已經空了的酒杯倒去。闃閻一把奪過安妮手中的酒瓶,並壓住桌上酒杯的杯口,他搖搖頭,制止她。
  
  「既然醉了,就不要再喝了。」闃閻挑高眉,身子往前傾,貼近安妮的耳畔低聲說:「吃了這麼多高熱量的東西,我們何不去運動運動,消耗一些卡路里?」
  
  安妮沒有反對,依了闃閻的意思站起來。「是呀,與其說些無聊的事情,還不如做些有意義且實質的事情。」
  
  在風塵中打滾久了,安妮學會了察言觀色,她當然也懂得闃閻剛剛說的那些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就在他們打算離開餐廳的時候,與一對要進來用膳的年輕男女擦身而過,原本闃閻還沒發現什麼,反倒是身旁的安妮以一種羨慕的語氣說:「好一對金童玉女,男的俊,女的俏。」
  
  能讓本身就是美女的安妮稱讚,當然引起了闃閻的注意,他轉過身,目光剛好對上了也正好轉過身的昀萱。
  
  她的笑容在目光對上闃閻後僵在住了,瞠大的水眸就像是做壞事被抓著了一樣,她趕緊別過臉,假裝沒看見他,一副專心聽著身旁男子說話的模樣。
  
  哇!今天一定不是個好日子。昀萱心中暗暗咒罵著。
  
  是她!
  
  同樣的,闃閻也吃了一驚,詫異的眼神帶動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他們親密的模樣,不是認識很久了,就是感情已經很要好了。這個想法讓闃閻心裡很不舒服。
  
  「閻。」安妮拉拉闃閻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臉色。
  
  「好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闃閻喃喃自語地惡意批評著。
  
  安妮定定地看著闃閻,好奇心的驅使讓她忍不住想知道前面那個女人到底和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闃閻一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會氣成這樣?
  
  「閻,她是誰?」她順著他的視線指著昀萱問。
  
  被安妮這麼一問,闃閻才猛然發覺自己的失態。
  
  「沒什麼,一個普通朋友罷了。」
  
  普通朋友?騙誰呀!安妮搖搖頭,不過她並沒有當場拆穿闃閻的謊言。
  
  闃閻柔聲在安妮耳邊說道:「安妮,我還有一點事,妳先坐計程車回去,我一會兒就過去找妳。」
  
  他越是想不在意,心中的疙瘩就越礙的他難受,看不得昀萱和她身旁男子親密的模樣,闃閻心頭猛然竄起一把無名火。
  
  安妮看看他,又深深的睨了眼不遠處的昀萱,不悅的爐火在她眼底燃燒著。
  
  她是什麼樣的女子?居然能在瞬間點燃闃閻的怒火?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可沒這麼輕易就將他拱手讓人。
  
  「什麼事這麼急,不能晚點兒再辦嗎?」她不依的膩著他,柔聲地撒著嬌。「春宵苦短,咱們剛剛說好的,你忍心讓我枯等?」
  
  闃閻的目光依舊落在昀萱身上,他額上皺起的紋路簡直可以夾死成排的蒼蠅蚊子,漆黑深邃的眼眸隱約透著危險。
  
  若不是靠著那殘存的自制力,他幾乎要忍不住的衝上前去,將她抓離那男人的身旁,好好的修理她。
  
  闃閻想將她的手自自己的臂彎中拿開。「安妮,乖,先回去等我,我一會兒就到。」
  
  安妮不是傻子,從闃閻瞬息萬變的眼神,她越加發覺前面女子可能對她產生的殺傷力,她豈有這麼傻呼呼的就放開他。
  
  她豁出去了。
  
  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安妮不顧形象的將嬌軀緊貼在他的胸膛上,為了突顯效果,她抓著闃閻的手往自己胸口探去,音量抓的剛剛好,用他聽得到的嬌軟聲音道:「閻,人家好想要你。」
  
  掌心傳來安妮灼燙的體溫,瞬間燙醒了闃閻的意識。「妳說的對,還有什麼比這個重要的?」他摟著她快速離去。
  
  不過他那憤怒的眼神,臨離去前可還不死心的怒瞪了昀萱一眼。
  
  看到闃閻離去,昀萱緊繃的心好不容易才落了下來。
  
  「不要臉的種馬!居然毫不知羞恥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女人調情。」她喃喃自語著。
  
  「昀萱、昀萱,怎麼了?」
  
  昀萱身旁的男子呼喚著,並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呀晃,試圖招回她飄離的思緒,最後在發現對她完全起不了作用後,索性以最直接的方法,推推她的肩膀,將她的意識喚回。
  
  「瞧妳一副很緊張,整個人繃得死緊。怎麼了?」
  
  說話的是駱靖嵐,也是昀萱在美國的同事兼好友。
  
  他此次是應台北醫師工會邀請回國作專題演講,今天他趁開會的空檔打電話給已經回國好一陣子的昀萱,正好她也剛動完刀,想鬆懈一下緊繃的心情,反正明天早上可以晚點再到醫院。
  
  回過神,昀萱掩飾地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回以一記甜美微笑。「沒事,只是剛剛與一個很令人討厭的人擦身而過。」
  
  沒想到闃閻給自己的壓力這麼大,看來下次不能答應爹地的要求繼續和他約會了。
  
  「喔,能夠讓妳覺得討厭的人,不簡單喔。」他好奇的看了一下大門,剛好看見闃閻摟著安妮要離去的背影。
  
  在美國醫學界大家都知道,在他們偌大的醫師群中有個表現傑出的中國女孩,她不僅人長得漂亮,笑起來更是甜的誘人,更難得的是她脾氣好、性情溫和、對人謙恭有禮,所以如果有誰能讓她看不順眼,那人鐵定是個壞到底且讓人嫌惡的惡劣之徒。
  
  昀萱努努嘴角,轉移話題的說:「不談這個,你這次要在台灣待多久?」
  
  「五天。」駱靖嵐正色的看著她。「妳是知道的,我們那個小組自從少了妳之後,簡直就快撐不住了。」
  
  昀萱朝他翻了翻白眼,「靖嵐,你別胡扯了好不好,我哪有你說的這麼神,再被你這麼胡扯下去,我豈不成了你們背後的那雙推手。」
  
  靖嵐臉不紅氣不喘地接著說:「本來就是。」他還趁機壓住昀萱放在桌上的手,用自己的掌心緊緊包圍著。「妳一直是我們這小組的主軸核心,少了妳,大家工作起來都顯的意興闌珊,做起研究也不再那麼起勁。」
  
  在他們那個組團,大伙背著昀萱暗中較勁著,為的就是希望自己傑出的表現能得到她的青睞,進而摘下她這朵杏林之花。
  
  她不著痕跡的抽回被壓著的手,笑著搖搖頭,「你就會取笑我。我如果有那麼大的能耐,那咱們的小組早就揚名立萬了。」
  
  「那是因為妳高貴的就像是女王一樣,誰要敢褻瀆了妳,那麼他就等著被大伙給扒了皮烤來吃。」靖嵐表情嚴肅的回答。
  
  「你別嚇我。」昀萱不置可否的搖頭笑了笑。「還有啊,你可別告訴我,你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分子,沒事跟著他們一起瞎鬧、捉弄我,否則我可會不理你的喔。」
  
  「唉!」靖嵐苦笑著。他本想趁著此次來台的機會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誰知還沒說出口的話就這麼被堵住了。
  
  接著她導入正題的說:「對了,對骨髓增生的研究你有沒有什麼心得?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將你那部分的研究資料與心得寄給我。」
  
  靖嵐蹙起眉心。「怎麼?妳真打算不回美國了?」
  
  「應該是沒辦法了,因為我這次回國就是準備要接掌我父親的醫院。」昀萱扯扯唇,語氣中有著深深的歉疚。
  
  「妳父親的醫院現在可還有空缺?」靖嵐突然問。
  
  昀萱不解地看著他,疑惑地問道:「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想來台灣工作吧?」台灣在醫學研究發展上可不比美國,不管在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資金來源上,都相對的少了很多。
  
  「有何不可?」近水樓台先得月,少了那些優秀同儕的競爭,他贏得美人芳心機會可就多很多。
  
  「靖嵐,別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她正經的訓誡著。
  
  「我沒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縱使昀萱不明白他的苦心,他也無怨無悔。
  
  看著靖嵐再認真不過的表情,昀萱的眉心緊緊攢起,她不是個傻子,她知道他雖然沒有明說,不過他堅定的行為早巳經清楚的說明一切了。
  
  一回到闃閻位於內湖的別墅,兩人就像分不開的連體嬰似的緊緊摟在一起。
  
  安妮使盡渾身解數,目的就是要他知道她的好,而闃閻順從她,目的卻是要自己忘了昀萱,把對她的憤怒以性慾轉移到安妮的身上。
  
  如果先前在餐廳裡沒有遇見昀萱,那麼今晚他和安妮將有個旖旎的浪漫夜,只可惜事與願違。尤其是當他看見昀萱和身旁男子親密的模樣,一股熊熊怒火在他心中莫名的燃燒起來,而很不幸的,安妮就成了那只無辜羔羊,代替她承受他無處發洩的怒氣。
  
  不可諱言的,以安妮在床上野蕩的模樣和開放的程度,恁是百煉鋼也難以抵擋的成為繞指柔,只可惜今天闃閻的心思都遺落在餐廳裡,那個正和男人吃飯的可惡女人身上。
  
  鬱塞的心情,讓闃閻猛力推開安妮。
  
  「妳休息吧。」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他面無表情的對她說。
  
  「閻,是不是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開心的事?」安妮爬起來,抱住他的腳,瑩瑩淚光在眼眶裡閃動著。
  
  「沒有。」闃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進臥房內。「妳休息吧。」
  
  「不要這樣對我。」安妮委屈的低聲啜泣。
  
  「安妮,別打壞了我對妳的好印象,有空我還是會來找妳。」他提醒道。
  
  闃閻一想到那個「厭氣」的女人,便急著上慕家找她說明白,她的身體他都已經摸過了,她的唇他也親過了,他可不許任何男人和他一起分享。
  
  「你要去找在餐廳裡碰到的那個女人?」安妮抓住他的衣服,心如刀割。
  
  「安妮,別介入我的生活,更別窺探我的想法。」他反手抓住她的手,沉聲警告著。
  
  「她到底哪點比我好?她雖然漂亮,可是我也不差呀!」抬起頭望著他的眼,淚滴還掛在她的頰上。
  
  她不甘心,不甘心。
  
  「妳違背了我們當初的約定。」冷眼望著她,他緩緩的吐出殘冷的話語。
  
  這句話無疑是宣判了安妮的死刑,她的手黯然的垂了下來。
  
  「閻,你可曾愛過我?」她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從沒撼動過他的心田。
  
  「沒有。這一切本就是妳情我願,原本我們可以維持的久一些,只可惜妳壞了我們的約定。」闃閻笑了笑,將目光轉回她的臉上,「我們只是提前結束而已,不過早跟晚,結果都是一樣的。」
  
  「是因為她嗎?」縱然被宣判了死刑,高傲的她還是希望知道自己到底敗在誰手中。
  
  「不是。」他搖搖頭。「至少現在不是。」
  
  說完後,他轉身離去,不曾再回頭看她一眼。
  
  其實,闃閻也沒有說謊,因為他現在對昀萱只是一種單純的大男人主義在作祟。
  
  望著他的背影,安妮強忍的淚水終於潰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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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40:45
  第五章
  
  吃完飯後,兩人又去了一間氣氛不錯的鋼琴酒吧,等到昀萱送靖嵐回飯店後,回到家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
  
  拖著疲憊的身心,昀萱回到房間並沒有急著打開電燈,因為沒被拉起的落地窗正好將柔和的月光洩滿一室。她隨手將臥房的門給關上並踢掉腳上的拖鞋,神情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好累喔。」伸懶腰的同時,昀萱低喃地呻吟一聲。
  
  累死了活該,誰叫妳玩到這麼晚才回來。一旁的闃閻生氣的在心中咒罵著,闃黑的眼瞳因生氣而燃起兩道火光。
  
  渾然不知自己的行為已經落入屋內另一人的眼中,昀萱神情悠哉地放下手中的禮物,那是靖嵐從美國特地買回來送她的巧克力,接著她開始除去身上的項鏈飾品和手錶。
  
  「幸好明天是星期假日不用上班。」昀萱又做了個仰身彎腰的運動,早巳累垮的她渾然未覺屋內有人,依她過去的生活習慣打理著自己。
  
  不知自己在氣什麼的闃閻,在他看到昀萱身旁所擺放包裝精美的禮物時,眼中的怒火更甚,心中又是一句無聲的怒罵。她居然還收他的禮物!
  
  危機意識依舊沒有傳到昀萱的身上,她逕自脫下身上的衣物,急欲解除所有的束縛,讓疲憊的身心得到舒展。
  
  她居然脫起衣服,這……這女人……居然半點戒心也沒有!
  
  看著昀萱已經半裸的嬌軀,闃閻的眼眸燃起兩簇火光,生氣的雙手微握成拳。
  
  接著,她又將身上僅存的衣物全部除去,傭懶無力的趴在床沿,露出姣好背脊。
  
  「唉,如果這時候有人搥背該有多好。」閉著眼睛,昀萱喃喃自語著。「或許明天該找個時間去做做SPA。」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不過還是傳到了正坐在一旁的闃閻耳裡,他的唇角漾起了一抹冷笑。
  
  呵!想搥背是不?想做SPA是嗎?
  
  闃閻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臉上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黑眸裡閃著詭魅的光芒。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溫熱的手掌緩緩的在她裸露的背脊上輕輕按摩著,以恰到好處的力道按壓著她因疲憊而緊繃的肌肉,舒緩她背上每一條神經。
  
  地毯淹沒了他的腳步聲,而疲憊不堪的昀萱早已處於半昏睡狀態,哪還注意得了那麼多,只覺得整個人舒服的不得了。
  
  昀萱舒服的將原本縮起的手成一字型攤開,整個人只差還沒爬上床,因為她實在沒力氣了。
  
  一個冗長的手術已經用掉她大部分的精力,又加上晚上跟靖嵐的約會,昀萱的腦子和身體早已呈現半凝滯的休眠狀態,她根本沒想過房間內怎麼會有人?又是誰在幫她搥背?
  
  掌心下傳來柔滑細嫩的觸感,令他不由自主的粗喘一聲,驟然竄起的慾望,險些兒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好舒服。」昀萱無意識的囈語著。
  
  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整個人酥酥麻麻,原本緊繃的肌肉似乎在這瞬間都得到了解放,令她一點兒也不想動。
  
  「好想躺平睡一覺。」她軟軟地低喃著,下意識的要將身體挪上床去,無奈酥麻的雙腿幾乎要站不住腳,更不用說是跨上床鋪。
  
  她的反應和動作全叫闃閻看進眼裡,他的唇角緩緩漾起一抹得意的笑。「這可是妳誘惑我的。」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溫柔的放在床上。
  
  「謝謝。」
  
  太累了,昀萱撐不開雙眼,不過有著良好教養的她並沒有因此而忘了道謝,只是謝字才剛說完,她就像被閃電劈中,游離的意識也在此刻重新回到她腦海。
  
  赫!她在跟誰道謝?猛然睜開眼睛,她整個人也從床上跳了起來。
  
  後知後覺的女人,被人抓去賣了也不知道。闃閻冷嗤一聲。
  
  「妳終於清醒了。」他俯下臉,眼對著她的眼,鼻子剛好抵著她的鼻子。
  
  「你……你怎麼會在我房裡?」她漲紅著臉,既驚訝又惶恐的抖著唇叫嚷。
  
  火炙的眼瞳緊瞅著她。「當然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來。」闃閻扣住她揮動的雙手,將它們箝制在她頭頂上方。
  
  「你……放開我。」她驚惶失措地低嚷著。
  
  終於知道害怕了,看來還不是全然的沒藥可救。
  
  他玩性大發。「如果我不放呢?」
  
  昀萱咬著粉唇,神情無助又脆弱。「你……我……」她抖著唇,聲音既破碎又驚慌。
  
  剎那間,闃閻的心閃過一絲悸動與愛憐,但那種感覺旋即被他摒除在心房外。
  
  闃閻半瞇著眼眸,直直落在她不著半縷的胴體上,曖昧地嘖聲笑說:「嘖!嘖!好一幅誘人的畫面。」
  
  昀萱的臉色乍紅又瞬間轉為慘白,她咬緊下唇,既生氣又羞窘的怒聲吼著:「放開我,否則休怪我無情。」
  
  她的手在床鋪的四周摸索著,可是摸了老半天就是摸不到可以將身體遮蓋起來的被子或枕頭。
  
  可惡!這會兒她真的生氣了!不過害怕的感覺多少也有一點。
  
  哼!他看光了她的身體,她也不會讓他好過的。她憤怒地將腳微微弓起,打算給他來個致命的一擊。
  
  闃閻微微蹙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微微弓起的膝蓋,戲謔說道:「傷害了它,妳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就沒了。」
  
  「我才沒那麼倒楣,還跟你扯到下半輩子!」她噘起嘴,不悅地往他胯下踢去。
  
  闃閻早有準備的閃過她這致命的一踢,整個人索性跨坐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闃閻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深邃的眸子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那表情讓昀萱背脊一冷,原本心頭的不安陡然竄遍了全身。
  
  「你……別……否則我會……要你吃不完兜著走。」她虛張聲勢地吼著,無奈口吃的言語卻早已洩漏了她不安的情緒。
  
  「是嗎?我正等著。」闃閻嘴角勾勒起邪魅的笑痕,挑釁的目光落在她不斷起伏的胸前,他騰出一手攫取她胸前的柔軟,輕柔的揉搓著。
  
  昀萱璀璨的黑瞳閃爍著驚慌,被壓的動彈不得的她俏臉漲得更紅,而繃緊的神經再度緊緊繃起,就好像拉滿的弓弦恨不得能飛騰而去。
  
  須臾,在闃閻刻意的挑逗下,昀萱忍不住發出難受的呻吟,上次被他撩起的那股熱潮又竄過了她全身。
  
  「喜歡這種感覺嗎?」他俯下臉,在她耳畔低語著,「是不是還記得這滋味,在我房裡,我們來不及做完就被打斷的那件事。」
  
  慾望幾乎佔滿了昀萱的腦子,她搖晃螓首無力的抗拒著。「你無恥、下流、卑鄙……」
  
  「是嗎?」他沒有生氣,而他手上的動作也沒有間斷。
  
  「你……你到底想怎樣?」她掙扎地扭動著身體,漲紅的臉就像是煮熟了的蝦子,在月光中泛起一抹誘人的光暈。
  
  她不斷扭動的身體摩蹭著他的胯下,他的體內登時升起一股炙熱的情慾,不住的往上竄升,幾乎要吞噬、焚燬他的理智。
  
  「別亂動。」他的臉頰微微抽搐著,胸膛急遽地起伏,呼吸變得濃濁而急促。
  
  呿!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受不了她這個小女人的誘惑!
  
  原來只是想來懲罰她吝於給他好臉色卻對其他男子巧笑倩兮,沒想到這突發的狀況竟令他陷入了情慾中。
  
  別亂動?她又不是傻子,難不成還乖乖的等著他,直到把她給吃了才開始反抗?昀萱邊掙扎,邊暗暗怒罵著。
  
  「妳再亂動,後果自理。」他嗓音粗嘎地低吼著。
  
  要她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與他交歡的女人絕對是要心甘情願的,他的魅力還沒有不濟到需要用強的來脅迫。
  
  昀萱大聲叫嚷著。「要我不亂動,可以,請你高抬貴臀地從我身上移開!」她可不想和他玩禁忌的遊戲。
  
  「那可不行,除非妳好好的回答我幾個問題。」闃閻瞇起眼,欣賞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昀萱胸前那兩點嫣紅。
  
  「你去死吧!」昀萱低咒。
  
  「妳知道嗎?我媽很希望妳能當闃家的媳婦,如果我死了,妳可就沒老公了。」他邪惡的扯開唇,性感的薄唇輕刷過她顫抖的唇。
  
  「我可不想。」她的臉像著了火般的發燙。
  
  「如果我不反對呢?」闃閻性感的唇逸出輕笑,深邃的眼眸緩緩瞇起,原先落在她胸前的目光緩緩的往下移,甚至還不時的低下頭,以舌尖輕輕的舔舐著鮮艷欲滴的蕊尖。「讓該發生的提早發生,不知妳意下如何?」
  
  這一吻,昀萱像觸電似的,驚愕的臉龐泛著嬌柔的紅暈。
  
  這一刻,她真的感到害怕,怕他玩真的。
  
  「啊……停止……停止……」一聲嬌呼從她那櫻桃小口逸出,她的貝齒緊咬著下嘴唇,驚慌失措的道。「你該不會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這種成人遊戲不是每個人都玩得起的,他到底知不知道?
  
  昀萱大聲喘息,整個身體交織著顫慄、酥麻與無盡的快感,所有的心神都在他的撩逗下接近崩潰邊緣。
  
  他得意的挑高一眉。「那麼乖乖的告訴我,今天和妳一起吃飯的那個人是誰?」
  
  就是這種讓人心動的表情,被喚醒的身體泛著玫瑰色的紅光,但一雙眼精確依舊閃著憤怒且不服輸的光芒,漂亮,真是漂亮。
  
  「闃閻,你這個惡魔,休想我會告訴你什麼!」昀萱倔強地別過臉,試圖抵抗體內的燥熱。
  
  「看來我的挑逗還不夠。」闃閻低嘎地輕笑,原本在光裸胸前遊走的舌慢慢往下移,刻意折磨她的每一條神經。
  
  他就不相信,青澀稚嫩的她能抵擋得了一個成熟男人的野性挑逗。
  
  在他的撫觸挑逗下,昀萱潰不成軍的節節敗退,瞠瞪著他欺過來的邪魅俊顏,驚惶地看著那薄冷的唇在她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邪佞的烙印,撩動了她體內原始的情慾。
  
  「嗚……」昀萱發出痛苦的喘息聲。
  
  闃閻狂狷的眼神燃燒著炙燙的火花,一次又一次的上下梭巡她撩人的胴體。
  
  「肯不肯說了?」瘖啞的嗓音再次在她耳畔輕喃,故意將熱氣拂過她耳朵,刻意刺激她早已崩潰的理智。
  
  其實在他撩撥她感官的同時,也同時撩動了自己的慾望。
  
  她艱困的吞了口口水。「我說……我說。」
  
  昀萱不斷喘息著,升起的慾望怎也驅散不了,驕傲和自尊在此時也就不再顯得那麼重要了。
  
  「他是誰?」闃閻低笑,戲謔地把玩著昀萱落在胸前的長髮。
  
  「朋友,一個美國來的朋友。」昀萱咬咬唇,深吸了一口氣。
  
  「他找妳做什麼?敘舊情?」溫熱的指腹輕輕劃過昀萱的胸前,戲謔地停留在她豐滿的乳房上,輕點著乳蕾,順著它的形狀輕撫著。
  
  「啊……」無法克制的呻吟,在他熟練的技巧下從口中傾洩而出。「你這個惡魔,說話不算話。」
  
  闃閻狡詐笑著。「我可沒說只問一樁喔。」他把責任撇的乾乾淨淨。
  
  魔鬼!昀萱雙手緊握成拳,若不是現在情況處於下風,真想狠狠的毒打他一頓,無奈卻只能硬生生的將滿腔怒意給壓下。
  
  「他是來開會的。」
  
  「開會?」闃閻扯開唇角,一雙晶燦的黑眸寫滿戲謔。「他該不會是妳在美國的男朋友吧?」
  
  在說話的同時,他細長的指尖頑皮的停留在她的小腹上,順著小巧玲瓏的肚臍眼不停的畫著圓圈。
  
  無法克制的呻吟聲再度逸口而出,一顆心急遽的跳動著,強烈的渴求與慾望不停的在體內撞擊,攀升,眼看就要淹沒她那微渺的理智了。
  
  昀萱發出一聲怒吼,目光憤恨地望著他。「你到底想幹嘛?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望著闃閻得意的表情,他擺明了就是要戲弄她、折磨她。
  
  高漲的慾望之火在她的小腹下熊熊燃燒著,她整個人就像要融化了似的,渾身不住地顫抖,但闃閻這個殺千刀的,竟然還不停的玩弄她,似乎不見她崩潰不甘心一樣。
  
  「是不是覺得受不了了?」對女人的身體他可是十分的瞭解,在她情慾高漲的同時殘忍的不給予滿足,讓空虛盈滿她的心胸。
  
  「廢話少說。」她臉上燃起仇恨的火焰,淚水被逼出眼眶。
  
  晶瑩淚珠密佈在她濃密的長睫上,楚楚動人的模樣教人心生不捨,一投從未有過的柔情從他心中緩緩升起。
  
  「妳挑起了我的興趣。」他極其輕柔的俯下身吻去她隱忍在眼眶的淚水,溫柔的說:「我想要妳。」
  
  他突然親密的舉動讓原本正處於盛怒中的昀萱迷惑了,他的吻竟讓她產生一股麻酥的感覺,渾身不由自主的一顫。
  
  「這……不是一個好玩的笑話。」她趕忙別開臉,迴避他另一個吻。「你也不會想聽他們的話走進結婚禮堂的,是不是?」
  
  「這不是笑話,一直就不是個笑話。」闃閻欺近她的耳畔,深幽的黑瞳閃爍著炙熱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她姣好的臉頰。「而且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反正誰說結了婚之後不能離婚的,再者,他也相信她不敢將兩人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洩漏出去,他太瞭解她驕傲的個性了。
  
  下一瞬,他的唇已經落在她細緻的小耳垂,溫柔的親吻著。
  
  他的吻是如此的溫柔,他的態度是如此的深情款款,完全不同剛剛的狂暴,昀萱不禁迷惑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吻溫柔之中帶點醇酒的香氣,讓她不自覺的沉醉了,一陣頭暈目眩襲上了她的腦門,她忘了兩人剛剛的怒顏相向,也忘了他對她的無禮對待,此刻,她竟一點也不討厭他的吻,甚至還有點喜歡上了。
  
  他的唇劃過她的耳畔,順著她纖巧的頸窩一路而下,又是輕舔、又是吸吮,然後落在她性感的紅唇,吻開她的唇瓣。
  
  「天啊!妳真甜。」他的舌撬開她的貝齒滑進了她的小嘴兒,親密的揮尋。
  
  他的大手輕撫過她如柳絲般的眉梢,細細品味她那慧黠的水眸,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凝望著。「妳好美,美的就像是誤落凡塵的精靈。」
  
  他瘖啞的嗓音像具有魔力似的,讓昀萱的心跳頓時停滯不動,當羞澀的紅暈緩緩的染上她粉嫩的雙頰,她的心才又猛地躍動起來。
  
  天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打從兩人第一次見面以來,他就趁機欺負她、羞辱她、調戲她,她應該是要討厭他才對,怎麼這會兒竟任由這個臭男人恣意輕薄她?任由他緊緊的摟住自己、親吻自己、品嚐自己……她是不是中了他的邪術?她頭暈暈、腦沉沉的想著。
  
  她虛軟無力地搖搖頭,試著想推開他,「這是不對的……不對的……」
  
  眉心微微一蹙,他的唇更加緊密的深入她的嘴兒,吞沒了她的低喃,深切吸取她口中的甜蜜。
  
  「嗯。」渴望自心底陡然升起,昀萱不自覺的弓起身體,搖晃著腰肢摩挲著兩人的貼合處。
  
  她的行為引來他一陣呻吟,他將她的身體摟得更緊,他的舌熱烈的與她糾纏,他的手溫柔的摩挲著她的背脊,捧著她圓俏的美臀揉捏著,順著臀部中間的溝渠探索著,直到他找到了隱藏在她雙腿間的玫瑰園……
  
  昀萱渾身猛然一震,心跳頓時漏跳半拍,強烈的麻酥感迅速竄遍她全身,這種奇異的感覺令她驚慌失措,下意識地猛搖著頭。
  
  「別……別動……你的手……別亂動……」
  
  她的驚呼驚動了闃閻,他陡然的僵住身子,手上輕捻著花蕊的動作也因而停住,他緩緩的抬起頭,充滿情慾的雙眼直盯著昀萱。
  
  闃閻低嘎著嗓音說道:「中途喊停,妳可真會找時間。」
  
  「求……求你……」昀萱羞窘的搖搖頭。「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這一切都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如果我們再繼續下去,你我都會後悔的。」
  
  「一時的意亂情迷……」他幾乎要忍不住讚賞她,闃閻一手托住她的腰,將她拉向他包裹在長褲底下早已膨脹的慾望之源,低笑著。「感覺到了嗎?它正蠢蠢欲動的想衝入妳體內,與妳纏綿。」
  
  雖然隔著衣料,昀萱依舊能感受到他那兒所傳來的炙熱,一時間她竟覺得口乾舌燥而不自主的抿抿紅唇。她這下意識的動作在闃閻看起來,竟成了另一種的挑逗,挑逗著他即將潰決的自制力。
  
  拉著她的手覆在兩人的貼合處,「除非妳能擺平它,我就饒了妳。」
  
  不敢貿然的抽回手,因為她的手正被他強迫的握著攏起的男性象徵,昀萱垂下眼瞼,羞紅著臉訥訥的說:「我……我不會。」
  
  這未免太強人所難,這一切是他挑起的,竟要她來收尾,這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不過在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再對他說出任何挑釁的言辭,以免惹怒了他。
  
  「給我,別在這個時候折磨我。」飽含情慾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刻意地挑逗著昀萱所剩無幾的理智。
  
  昀萱被他的低聲下氣怔住了,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只能驚愕的瞠大了眼,微啟的嘴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闃閻倏地將她拉進懷裡,狠狠的吻上她微啟的紅唇,以前所未有的狂野向她激烈索求,像是要將她揉入體內似的。
  
  昀萱被吻的無法呼吸,她渾身癱軟如泥,卻又燥熱如焚,根本無力抗拒他的激情狂潮。
  
  「幫我脫。」闃閻拉著她的手來到自己胸前,誘哄著要她解開他胸前的扣子。
  
  順著他的意思,她顫抖著雙手與他襯衫上那一長排的扣子對抗,而闃閻也絲毫不浪費時間,他的大手襲上了她的酥胸,在佈滿一層薄汗閃著晶瑩光芒的紅莓上揉捏、旋轉。
  
  接著他緩緩的順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一路往下游移,直到來到她小腹下的神秘地帶。
  
  指尖傳來的柔嫩觸感讓闃閻呼吸更沉了幾分,黑眸跳躍著慾望的火花,他以指當梳,輕輕梳理著那一片誘人的陰鬱。
  
  「啊……」受不了這刺激的昀萱,忍不住呻吟起來,扯著他前襟的手一個用力,襯衫上的衣扣如斷了線的珍珠掉落滿床。
  
  「妳好粗魯。」闃閻笑著貼近她耳邊,以舌尖輕勾著她的耳垂揶揄道:「不過我喜歡,因為我也等不及的想要妳。」
  
  這一次他沒有要昀萱幫忙,迅速的脫下他的長褲併除去身上所有的束縛,讓完美的身軀赤裸的呈現在她面前。
  
  看到他的裸體,昀萱的心不期然的怦怦跳著。她迷惑的眨眨眼,以指尖碰觸著他寬厚結實的胸膛,溫熱的觸感令她不禁貪戀起來。
  
  「好摸嗎?」他的嘴角噙著一抹邪笑。
  
  她頓時羞紅了臉。
  
  「那兒只能給妳安全感,不能給妳幸福的,要摸也要這兒。」他拉著她的手覆上自己胯下,眼神既曖昧又煽情。
  
  「你……」她漲紅著臉,掙扎著想抽回手。
  
  兩人在這一扯一拉之間,她不經意的發覺到,他那兒似乎又漲的更加粗碩、硬挺了。
  
  「握住它。」闃閻暗抽口氣,粗嘎的命令著。
  
  昀萱困難地嚥了口口水,面有難色地望著他。「別……」
  
  「妳不來,那我就不客氣囉。」他的手邪惡的放在她胸前盡情挑逗,壓住她雙腿的腳猛然地將她的腿往兩旁撐開,讓隱藏在濃密毛髮下的羞花在他身下綻放。
  
  「不……不要看……」昀萱試圖掙脫他的箝制,掩住雙腿間的羞澀。
  
  「妳的身體已經在歡迎我了。」他嘴角噙著一抹邪笑,目光炯銳地在她身上梭巡著。
  
  「你……不可以這樣……」她想推開他,卻發現被壓住的身體虛脫的完全使不上力。
  
  「可以的,而且這也是妳所期待的。」他的眼神認真且堅定。
  
  他的手開始在她雙腿間游移,有意無意地撩撥著她粉紅色誘人的花瓣,輕捻著花瓣中心的蕊苞逗弄著。
  
  「不要……」她忍不住地呻吟著,那奇異的感受又竄遍全身,她猛搖螓首抗拒,但那種像火燒般的灼熱快感卻是有增無減的席捲了她,讓她只能無助的嚶嚀乞求著。
  
  他的手因她的抗拒掙扎而猛然的刺入她體內,窄小的肉壁緊緊的含住他的長指,不停的收縮著,這行為刺激了闃閻體內的慾火。
  
  「痛。」昀萱發出痛苦的喘息,那種像要撕裂她的快感,令她痛的想哭。「你壞,就只會欺負人家。」
  
  「放輕鬆,一會兒就不會這麼難受了。」他聲音含糊地安撫著。
  
  不斷往前挺進的長指在被火熱的緊窒包圍後,闃閻逐漸地加速長指抽動的速度,順著他的手指,情慾的火焰流入了她的體內,燒的昀萱更加難受,忍不住也搖擺著腰肢配合他。
  
  「你騙人……騙人……」在他的挑逗下,她就像那撲火的飛蛾,不顧一切的往前飛去。
  
  「我沒有騙妳,忍著點,只要再痛一次,一次而已。」他呼吸不穩的喘息著,黑眸中的火焰燃燒的更熾烈。
  
  他倏地抽出長指,扶著男性的碩大頂著她花徑的入口,如猛獅出柙般毫無預警的往前攻城掠地……
  
  「啊……」猛然被貫穿的疼痛,令昀萱再也無法克制地尖叫。
  
  為了減輕她的不適,闃閻強忍著想在她體內馳騁的慾望,飢渴的硬挺埋在她體內靜止不動,額上的汗水如雨滴般落在她的雙峰前,形成一個小水窪。
  
  「不痛了,不痛了。」他柔聲安撫,充滿慾望的嗓音粗嘎不已。他的手指在她敏感的地帶輕柔挑逗著,安撫著因疼痛而僵硬的嬌軀,直到那股痛楚在他的愛撫下遠揚,她緊繃的身子也慢慢的放鬆下來。
  
  他的硬挺帶來火般的熾熱,狂烈的在她體內燃燒著,而她體內的空虛也在他的燃燒下感到無比空虛,她狂亂的拱起身子,在他身上摩蹭著。
  
  「妳是我的。」闃闋閻將她的激情反應看在眼底,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形,他開始態意騁馳,一記又一記強而有力的衝撞,將他的慾望送進了她的體內。
  
  「你……啊……」激昂的強悍一再的往她體內深處刺探,烙下屬於他的印記,讓她只能隨著他的律動盡情搖擺,發出無助的嬌吟……
  
  一陣又一陣的欲潮淹沒了昀萱,一聲又一聲高亢的呻吟混著濁沉的嘶吼,不斷的自兩人口中逸出,直到高潮同時席捲了兩人,將他們同時拋向無垠的蒼穹……
  
  激情過後,房內依舊充斥著歡愛過後的曖昧氣息。
  
  闃閻移開濕濡的身體,側著身子看著身旁已陷入昏睡的昀萱,闃黑的眼眸溢滿笑意。
  
  酣睡中的她,少了倔傲與嬌悍,多了份女人的荏弱嬌柔,輕易的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早在第一次見面兩人針鋒相對時,自己就已經喜歡上她了,難怪在餐廳看到她和男人出現時,激怒的情緒會差點兒失控。
  
  拂開她額際上沾著汗水的長髮,紅撲撲的俏臉有如嬰兒股純真無邪,濃密的長睫在粉嫩的臉頰上投射出兩道月牙兒,恁地無限嬌憐。
  
  他溫柔的將她摟進懷裡,讓她緊密的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闃閻剛毅的俊臉泛起難得一見的溫柔笑容。
  
  倦極了的昀萱輕喃地呻吟一聲,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後,繼續陷入深沉的夢境之中。
  
  「妳的夢裡有我嗎?」摟著她纖細的腰,他喃喃自語著。「不知道妳明天醒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反應一定非常激烈,一副恨不得將我給生吞活剝的模樣,絕不是像現在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我懷裡。」
  
  他眼角的笑意更濃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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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41:18
  第六章
  
  刺眼的陽光灑入屋內,洩滿一地的晶瑩亮光,昀萱依舊頑固的不肯睜開眼睛,只是本能的找了個遮蔽物,而就在這時候,她發覺身旁多了個溫熱的物體,她好奇的在那上面摸了又摸。
  
  「如果妳想要晨間運動的話,我不介意奉陪。」一個粗嘎的帶笑嗓聲自她頭頂響起。
  
  赫!是他。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迅地湧進腦海。
  
  天啊!她呻吟一聲。
  
  昀萱的鴕鳥心態令她不敢睜開眼睛面對闃閻。
  
  「怎麼,害羞了?」他笑睨著她嬌羞的模樣。
  
  她怒吼著:「你才害羞咧!」他怎麼可以真的身體力行的這樣欺負她?真的一口將她給吃了!?
  
  女人的第一次並不舒服,泡個熱水澡多少能減輕些許不適,闃閻體貼的問:「要不要起來洗個澡?」
  
  他微笑著在她耳畔輕吹著氣,他愛死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兒。
  
  這傢伙居然還想誘惑她,昀萱生氣的推開他的頭。「洗你的頭啦。」一把將他身上的被子扯過來,惱怒的將自己的頭蒙在裡面,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哼!他當然高興囉,平白享受了個一夜情,最可憐的是,她打算留給未來丈夫享用的那層聖潔薄膜,都叫他給毀了。
  
  雖然她的思想沒有那麼八股,心中也不怎麼在意它啦,反正就只是那麼薄薄的一層,平時也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可是那畢竟跟了她二十幾年,是她冰清玉潔的象徵。
  
  就在她自我譴責之中,不知為什麼的,她居然有些懷念昨天的感覺,除了在剛開始時會痛之外,接下來的一切真的好美……
  
  該死的!她怎麼會眷戀起他的身體來了?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不舒服嗎?」他溫柔的扯下她頭上的被子,將她翻轉身,面對自己。
  
  她生氣的舉起拳頭猛捶著他的胸膛。「你還說!」因心中糾葛不清的情緒而爆發的怒氣,一古腦兒的全轉移到他身上。
  
  經過一夜的纏綿,他的心情可好的很,根本不介意胸前那不痛不癢的捶打。
  
  「滾!滾!」她杏眼圓瞠地怒吼著。
  
  「生氣了?」握著她的手,他笑得好愉快。
  
  「我恨你!」都是他的錯,他怎麼能將她給吃了。
  
  「我知道。」他很大方的認罪。「不過我可是順從那三個老人的心意,妳不會忘了這件事吧?」
  
  他是不該趁著她昨夜疲憊的時候強要了她,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誰叫她要和其他男人出去,惹的他一時氣昏了頭;還有誰叫她有事沒事長得如此美味可口,讓人愛不釋口,所以他只好假戲真做的一口將她給吃了。
  
  「身子還疼嗎?」他的手探向她雙腿間,卻在伸到一半時被她強硬的拍開。
  
  昀萱的心顫了一下,慌亂的咬著唇別開視線。「別碰我。」
  
  他居然還想輕薄她。孰可忍,孰不可忍,此仇不報她慕昀萱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他將她的臉扳正,與自己的目光直視。
  
  「我是關心妳。妳沒聽過這句話嗎?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兩人能同床共眠可是百年才修得的緣分。」
  
  「我才沒那麼倒楣。」她嗤之以鼻的說道。
  
  「還在氣我昨天要了妳?」他想再嘗嘗她唇瓣甜美的味道,二話不說的俯身低下頭封住了她的唇。
  
  「唔……」昀萱沒有防備,被他吻個正著。費了好大的勁兒,她才將他的唇與自己的唇分開,她生氣的厲聲警告著。「你敢再碰我,我就把你的手打斷,扯爛你的嘴。」
  
  昀萱無法否認剛剛那一吻的滋味真美,不過這一點她可是不會讓他知道的。
  
  他微笑的伸出舌頭舔舔自己唇邊,柔嫩的觸感,甜美的滋味,她的味道真是棒極了。
  
  「捨得?」他煽情的以指腹在她的唇瓣摩挲。「按照古代的說法,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他的女人!如此親暱的說法讓昀萱心頭猛然一震,全身像被電流電到似的。她的雙頰瞬間染上了一片紅暈,錯愕之下她竟然忘了反擊。
  
  許久,她才終於找回迷失的神智,「誰要做你的女人,你簡直是找死!」她生氣的掄起小拳頭,用力的捶打他的胸膛。
  
  哼!她剛剛那莫名的情緒,一定是因為被他那甜死人不償命的花言巧語所誘惑了。她為自己剛剛的行為做了個最佳的解釋。
  
  她的一嗔一怒一嬌一羞,盡落闃閻的眼底,他反手握住她的粉拳,一把將她拉到身下,在她唇瓣烙上一吻,「打是情,罵是愛,想來妳對我是愛戀不已囉。」
  
  天啊!他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昀萱氣惱不已。
  
  再這樣下去,她又要迷失自己了,她惱怒的想推開他。「我要起來了。」
  
  「今天不能放假嗎?」他含笑的將她鎖在身下,額頭頂著她的額頭,用鼻尖摩挲著她的鼻尖,臉上的笑容好溫柔,令她心神為之一動。
  
  「你想幹嘛?」他充滿慾望的表情令昀萱感到害怕,那雙黑黝的眼神散發出邪魅的危險,就好像一隻惡虎正想把她吃了似的,她雙手警戒的橫在他和自己之間。「你……別……衝動。」
  
  「我餓了。」看著她,眼神賊賊地笑著。
  
  「別想要我準備早餐。」才吃了她就想奴役她,要她親手做早餐,下輩子吧。
  
  「我沒要妳起床。」他好笑的看著她,欺身在她耳邊低喃道:「我想吃妳。」
  
  昀萱怔住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羞窘又氣怒地掙扎著,整個人緊張的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你……作夢!」憶及昨晚的溫存,她臉上緋紅一片,久久不退。
  
  「妳以為妳逃得掉?」他低聲輕歎。「我好喜歡妳昨夜在我身下嬌喘呻吟的熱情表現。」
  
  她氣的差點沒吐血,火大地朝他怒吼:「那是一個錯誤,你別妄想它還會再發生!」其實不敢面對的是她那潛藏的心,其實她也期待著想再嘗一嘗。
  
  「是嗎?」
  
  沒給她反應的機會,闃閻話才剛說完,唇已經覆上了她的紅唇……
  
  天啊!他的吻好柔,如此的令人難以招架。再次承受闃閻的熾野狂情,昀萱的身體真實的背叛了她。
  
  情慾的溫度持續升高,在他綿密的熱吻和煽情的挑逗中,昀萱卸甲投降,放縱自己沉溺在激情的漩渦中……
  
  好吧,就再放縱自己一次,然後再想辦法懲罰他。她默默的告訴自己。
  
  啊哈!這下可好了,她這一縱容自己的情慾,兩人居然在屋內足足待了快兩天,就連星期一例行的早餐會議她都缺席了。
  
  天啊!如果讓剛出國的父親知道,她這個新就任的院長居然上班不到一星期就領頭開始蹺班的話,鐵定會嚇掉他的老花眼鏡。
  
  昀萱雙眼無神的望著窗外西墜的落日,心中苦笑著。
  
  她輕輕拿開闃閻放在她胸前的手臂,動動身子想坐起來,然而整個身體就像被人狠狠毆打一頓似的,酸疼的令她呻吟連連。
  
  低頭看看胸前,雪白的肌膚上佈滿紅紅紫紫的吻痕。天啊,她呻吟了一聲,懊惱的咕噥著。
  
  原來做愛一點也不輕鬆,她渾身痛的就像要被肢解了似的,站都站不起來。
  
  昀萱惱怒地瞪了一眼仍在睡夢中的闃閻,對了,她可不能違背之前對自己的約定,在縱情歡樂之後,也是報復他的時刻。
  
  剎那間,腦子裡萌起一股邪惡的念頭。
  
  強撐著抖個不停的雙腿,昀萱披了件睡袍,一步一步的緩緩走下樓梯,在裝了一小桶冰塊後,又慢慢的走回房間。
  
  「一報還一報,誰也討不了好處。」她眼神中隱藏著看戲的促狹,唇角揚起一抹笑靨。
  
  她幾乎要等不及看那桶冰塊倒在他男性的驕傲時,他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了。
  
  輕手輕腳的掀開他身上的薄被,那屬於男性的象徵正處於休眠狀態,不過看起來依舊嚇人。
  
  「都是你這傢伙惹的禍。」昀萱的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她將已經有些融化的冰往闃閻的胸前和小腹倒去。
  
  「啊!」尖銳的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
  
  「慕、昀、萱!妳……」闃閻擰著眉心,看著一旁狂笑不止的她,憤怒的眼神似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好一個惡毒的女人,她難道不知道她正在殘害她未來的幸福?
  
  昀萱試著理直氣壯的抬高下巴面對他,不過他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讓她只能蹲在地上抱著笑疼了的肚子,笑喘著回答。
  
  「這是你應得的,怨不得誰……哈哈……笑死我了……」自作孽不可活,他的痛還比不上她所受的傷害和損失。
  
  「妳就這麼恨我?」他擰緊眉心望著她。
  
  好不容易終於止住了笑,她擦擦掛在臉上的淚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一報還一報,誰也不欠誰。」
  
  「妳錯了,我們之間的帳是怎麼也算不清,妳忘了妳已經是我的人了?」闃閻瞪著她,闃黑的眼眸閃爍著噬人的光芒。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昀萱知道自己早就死於他的眸光之下,不過瞧他現在痛的幾乎要倒地哀嚎的模樣,他能做的也頂多是像這樣要要嘴皮子,沒什麼可怕的。
  
  「你的人?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就非嫁給你不可。還有如果你那麼愛算帳,那你自己慢慢去算吧,記得要算清楚喔,哈……」她忍不住又噗哧笑出聲。
  
  「妳……我絕不會放過妳!」闃閻氣的咬牙切齒。
  
  「我等著。」她不甘示弱的接下戰書。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用來形容現在的闃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在睡意朦朧之際慘遭昀萱的冰鎮大法,讓一向身強體健的闃閻也消受不了,感冒細菌趁此機會入侵他體內。
  
  「昀萱嗎?」梁蕙容抓起電話就直接撥到昀萱的醫院。
  
  她一早見兒子沒起床,打開房門一看,才知道從小就是健康寶寶的闃閻正發著高燒。
  
  「闃伯母,有事嗎?」昀萱剛來到醫院就接到梁蕙容的電話,一度還誤以為是闃閻想採迂迴戰術,假藉他母親的幫助找她麻煩。
  
  「闃閻發燒了,我想拜託妳到家裡來幫他看看。」梁蕙容擔心的摸著兒子燙人的額頭,擔憂的眉心都快攏成一堆了。
  
  發燒?昀萱思索著,他該不會是因為昨天早上的事情才生病的吧?
  
  色魔!病的好。她邊想著,心裡還不禁邊暗暗竊喜著。
  
  「伯母,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還是將闃閻送來醫院好了。」為了自身安危,避免陷入闃閻惡意製造的騙局,她不能不多加提防。
  
  「醫院呀——」梁蕙容猶豫著。在醫院可不比在家方便,再加上闃閻自小就不喜歡醫院的清毒藥水味,她甚是為難。
  
  「對呀,醫院的設備完善,又有護士在一旁照顧,我比較放心。」昀萱故意表現出很擔憂他的情況。
  
  「好吧。」梁蕙容尊重昀萱的專業知識,終於點頭答應。
  
  「那我讓醫院的救護車過去接他。」
  
  「好,那可不可以拜託妳也順便過來一趟,闃伯母真的不放心把他交給其他醫生。」梁蕙容央求著。
  
  「沒問題。」她就不相信有外人在,他還能作怪。
  
  須臾,昀萱和救護車已經來到闃家,梁蕙容一見到她就像溺水者抓著了浮木。
  
  「昀萱,妳快先去看看他。」她抓著昀萱就往闃閻位於二樓的房間走去。
  
  闃閻臉上泛著異常紅暈的躺在床鋪上,豆大的冷汗自他額際不斷冒出,俊美無儔的五官全皺在一起。
  
  昀萱沒想到他真病得這麼嚴重,趕緊要護士取來醫藥箱,先幫他打上生理食鹽水,免得他因高燒產生嚴重的脫水,造成體內的電解質不平衡。
  
  「昀萱,閻兒是不是病得很嚴重?」這闃閡和昀萱的父親慕紫陽兩人到澳洲去玩,若不是她心繫闃閻和昀萱,想伺機湊合他們兩人,恐怕粗心的菲傭還不知主子生病了。
  
  「我已經幫他打上點滴,現在我先將他帶回醫院,避免其他併發症的發生。」昀萱安撫的拍拍梁蕙容的手。
  
  「併發症?什麼併發症?」她對醫療常識一點也不懂,以前有慕紫陽在幫他們全家的健康把關,她根本不曾擔心過這些。
  
  「感冒很容易引起肺炎,如果脫水過度的話又容易引起腎衰竭,不過這些妳都別擔心,我保證不出三天,他又活蹦亂跳的了。」
  
  俗話說禍害遺千年,她不相信闃閻會那麼短命,縱使他想短命的早死,她也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梁蕙容雖是擔憂依舊不忘推波助瀾,她話中有話的拉著昀萱,將闃閻已經病的軟弱無力的手交到她手中。
  
  「昀萱,伯母就把闃閻交給妳了。」
  
  握著闃閻的手,昀萱不疑有他,還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將病人交到醫生手中的托囑而已。
  
  「放心的交給我吧。」她點點頭。
  
  語畢,她迅速的將闃閻送上擔架,救護車一路鳴著尖銳刺耳的警笛聲往醫院直駛。
  
  自從闃閻一進入醫院,被送上醫院最頂級的VIP病房後,由於他特殊的身份加上他耀眼炫人的外表,立即成了醫院內最熱門的話題人物。
  
  發著近四十度高燒的闃閻,昏昏沉沉之中被送進了醫院。他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沒料到自己真有這麼倒楣的一天,會成了昀萱砧板上的魚肉。
  
  嚴重的感冒病毒就像是跟他有仇似的,起初是讓他陷入昏昏沉沉之中,接著而來的是全身疼痛,就像被火車輾過一樣,他只能無力的倒臥在病床上,任由病菌的欺凌和她的宰割。
  
  在闃閻住進醫院後的第二天,經由昀萱高超醫術的診療和配合醫院精密儀器的檢驗後,她已經完全掌控住闃閻的病情。
  
  他除了單純的風寒之外,就只有脆弱的鼠蹊部那輕微的凍傷需要敷藥,不過像闃閻這種住在VIP房又長著一張足以迷倒眾生的表皮外相的超級帥哥,醫院內多的是想照顧他的護士,昀萱因此也樂的鬆口氣。
  
  只是她真的輕鬆了嗎?隨著關心闃閻病情的護士一增多,她開始感到煩躁不安。
  
  而這麼多爭相想照顧他的護士中,每個人除了希望能親自照顧他的病情之外,最盼望的莫過於能幫他在他那重要部位上藥。
  
  昀萱原本只是想懲罰他的心態,就在眾護士們愛慕的訝然聲中產生變化,她心底開始漾起一股嫌惡,不知為什麼,她竟討厭起她們看他的眼神,討厭她們迷戀他的態度。
  
  就在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糾葛中,她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她不斷的提醒自己,她沒放手讓那些護士接手擦藥的工作,是為了避免闃閻被這群沖昏了頭的小護士蹂躪,她只是發揮每個醫生都有的仁愛精神,很有義氣且很為難的將這份艱巨的工作給攬下。
  
  不過顯然的,她的行為依舊沒讓這些愛慕他的小護士們放棄,為了能看他一眼,七樓貴賓病房成了下班的小護士們流連忘返之地。
  
  她們耐心的守候,為的就是希望能在他換藥的時候,趁著開啟的病房,看看他俊逸爾雅的外表。
  
  慢慢轉醒的闃閻,看到病房內外圍了一大群黑壓壓的臉孔,猛然被驚醒。
  
  他冷冷的掃視週遭一圈,闃黑的眼底染上了一層怒氣。
  
  他揮揮手想趕走身旁的蒼蠅,卻發覺自己的雙手正被綁在病床的床欄上,憤怒之火瞬間引爆。
  
  他咬牙切齒的自齒縫進出怒吼:「該死!這是哪裡?」
  
  知道他清醒後一定非常不安分,昀萱早有自知之明的命人將他的手腳給綁住,免得他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來觀看他的人潮依舊還是那麼多,昀萱為自己產生的莫名忌妒而懊惱,這不正是她報復他的方式之一嗎?她為什麼會感到心頭澀澀的?
  
  心煩氣躁的昀萱沒好口氣的回道:「如你所見,醫院囉。」在回答他話的同時,她依舊忙著手邊的消毒工作。
  
  雖然她沒有下令要求閒雜人等不能上樓,可是心頭那不舒服的滋味真的讓她很難受,而且隨著時間的消逝有增無減。
  
  於是她嚴格禁止其他護士在工作之外接觸他,尤其是換藥的工作,她更是不假他人之手,完全自己來。
  
  他扯扯被捆綁的雙手,火大地咆哮著:「妳這又是在搞什麼鬼?」
  
  「怕你受傷所做的防患措施。」她的口氣依舊惡劣。
  
  不屑於她虛情假意、假好心的眼神,闃閻冷嗤一聲的別過臉。
  
  「妳雖然是我的家庭醫生,可是我沒賦予妳這麼大的權利,可以將我綁起來。」看著穿著一身醫師白袍的她,闃閻的眉心鎖得更緊。
  
  昀萱面無表情的吼了回去:「你不知道嗎?在醫院裡,醫生最大,所以我說了就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總之她此時心裡很不舒坦。
  
  「妳在氣什麼?該生氣的人是我。」感受到她莫名的怒氣,闃閻有些訝然。
  
  「要你管。我心情不好、不高興,不行喔?」她不悅的回嚷著。
  
  吃了根悶棍,闃閻臉色更臭。
  
  該死!他早該知道她除了脾氣沖之外,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否則她就不會用冰來對付他。
  
  驀然,他感到冷颼的小腹下一陣騷動,好像有人正對他那敏感部位意圖不軌。
  
  「妳在做什麼?」他詫然的低吼。
  
  「我在幫你擦藥。」她已經減輕手上的力道,不過依舊刺激了他,瞧他那兒雖然受了傷,依舊蠢蠢欲動著,她忍不住笑瞇了眼。
  
  「該死的,放開我!」他雙手不怕痛的猛扯著床欄想去護住裸露的下體。
  
  「你那兒受傷了,不上藥恐怕會危及你下半輩子的『性福』。」昀萱刻意減緩手中上藥的動作,藉機刺激他。「而且你看四周有那麼多關心你的美眉,我可得仔細一點的幫你擦藥。」
  
  說這話的同時,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裡竟然漾起一股酸味兒,她輕輕的甩甩頭,想甩去這種令她不舒服的感覺。
  
  誤以為她的甩頭是對他的不屑,闃閻的火氣更大了。
  
  「慕、昀、萱!」她居然不顧他隱私的縱容那麼多護士偷窺他,她難道忘了,他可是她的男人。
  
  此時,闃閻恨不得能殺了她。
  
  「好了,別急。」昀萱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正好她手中工作也做完了,當她用紗布蓋住他之際,四周還傳來陣陣遺憾的唉歎,而這時她微微揪扯的心也在紗布蓋上的瞬間鬆開了。
  
  「好了,看也看到了,大家是不是該走了?」昀萱扯下手上的手套,微慍的說道。
  
  原來這一切真是她容許的。闃閻含怒的黑瞳凝望著她,俊魅的臉龐覆著一層寒霜。
  
  「妳忘了我們的關係?」深邃的黑瞳燃燒著怒火。
  
  「我知道呀,病人跟醫生的關係嘛。」昀萱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可沒忘了我是你的家庭醫生。」
  
  裝傻!闃閻臉色一沉,黑瞳進出駭人精光。「那妳就不怕我感染?」他氣惱的吼著。
  
  「放心,她們都做好了消毒工作。」昀萱指著她們身上穿的隔離衣和手術帽,表示自己早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了。「而且你這傷口只是一點皮外傷,沒那麼嚴重。」
  
  其實闃閻那兒的傷只是輕微的紅腫,上不上藥都沒關係,不過她就是要整他,否則心恨難消!
  
  「那妳剛剛還說……」想到她剛剛說的話,闃閻不禁怒火中燒。
  
  「那是說給她們聽的。」昀萱雲淡風輕的聳聳肩,隨即轉頭凝著俏顏,怒聲的命令那些仍守在外頭的人全部離開。「病人該休息了,這一點妳們不清楚嗎?還要我來提醒?」
  
  「妳就這麼大方的將妳未來的老公敞開給大家看?」他心頭猛然一窒,對她的大方感到憤怒。
  
  不知為什麼,在聽到他自稱是她的老公時,心頭竟漾起一抹甜蜜,不過隨即就被她排除到心頭的角落。
  
  「我們八字都還沒一撇。」她涼涼的回應。
  
  「妳不怕我將我們的事告訴慕叔叔?」他火大的挑釁著。
  
  「你敢?」她怒瞪著他。
  
  「我當然敢。」他忽而一笑。「而且我發覺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上妳了。」
  
  「你該不會是燒壞腦袋瓜了吧?」她冷嗤一聲,簡直不敢相信這種曖昧的話會出自他口中。
  
  「妳難道沒有?」
  
  昀萱羞紅了臉。「我……」說不出的感覺,尤其每當她憶起兩人纏綿的情景,心中就有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這難道就是愛情?她迷惑了。
  
  「哈!我就說嘛,要拐妳多簡單,瞧妳臉紅的樣子,還敢說妳不在意我?」他邪佞的揚起唇,狂肆大笑。
  
  沒想到他竟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拐她,昀萱又怒又氣,又羞又窘,情緒紊亂到了極點,不過不知為什麼,這其中居然還帶點莫名的失落感,讓她感到微微的心酸。
  
  「你休息吧。」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昀萱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幫他拉上窗簾。
  
  沒想到她的反應竟然是這樣,闃閻的心隨著他俊魅的臉龐往下沉。「好,很好,既然這種事情妳都做得出來,那我還有什麼話說。」有朝一日他會讓她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上蒼特地賜給我這麼一個好機會來報仇,我怎好錯過?」撇開之前的惱人問題,昀萱強打起精神調侃著。「不過你那兒雖然受傷了,看起來還是挺誘人的,你瞧,剛剛不就有好多護士雖然下了班還捨不得離開,就為了等這歷史的一刻。唉,好一個小鹿亂撞、春心亂顫喔。」
  
  「妳不要隨便亂用成語。」他隱忍著怒氣,裝出一副冷酷的模樣。
  
  「喔,是嗎?我用錯了呀?」昀萱故意裝出一副笨笨傻傻的模樣,其實心裡早就笑彎了腰,之前被他惹起的心煩也一掃而空。
  
  他粗嘎著聲音問:「這是第幾次?」他知道她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第二次。」不簡單,才第二次就已經轟動成這樣子,她實在不敢想像明天會是怎樣的一個空前盛況。
  
  「一切都是妳允許的?」闃閻悶哼一聲,嘴裡咒罵連連。
  
  「又不是見不得人,有什麼好隱藏的?」他那傲人部位,可不是一般男人能擁有的。
  
  他眼底的怒意更深,「我不會饒了妳。」
  
  「狠話別說的太早,別忘了你現在是落在我手上,所以你的態度最好好一點,或許我心裡一高興,不整你了也說不定喔。」昀萱挑挑眉,笑得好不得意。
  
  闃閻隱忍著想將她撕裂的衝動,閉上眼睛懶得再理她,不過他在心裡暗暗發誓:此仇不報,他就跟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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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41:48
  第七章
  
  就在昀萱離開病房後,被解開束縛的闃閻立刻打了通電話給在公司的瑀灝,要他立刻來幫他辦理出院手續。
  
  「闃閻,才兩三天不見,你是生了什麼重病,居然還得住到醫院裡?」腳才剛踏入病房,瑀灝玩味的眼神和嘲諷的語氣已經先傳來。
  
  當他看到病床旁邊放著的安全束帶,嘴裡更是嘖聲連連。「這該不是用來綁你的吧?」
  
  「瑀灝,你嘴裡敢再吐出一聲嘖音,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受盡昀萱非人的待遇,闃閻已經一肚子的怒氣,再加上瑀灝的譏嘲,心情更是鬱塞到了極點。
  
  瑀灝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的嘴,「我……」他是招誰惹誰啦,火氣這麼大。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闃閻又傳出一聲不悅的暴喝。「快去辦出院手續,廢話那麼多,也不怕舌頭扭到。」
  
  「噢喔!你今天的口氣很不好,脾氣更是惡劣到了極點。」這也難怪,生病了心情當然就差,所以也就有了發脾氣的特權。瑀灝嘴裡雖然不滿,不過心裡已經幫他找到了他生氣的理由。
  
  「你到底要不要去辦出院手續?」闃閻低沉的語氣往上拔高。
  
  這是他生氣前的徵兆,瑀灝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再留下來多說廢話。「去,當然去。」
  
  語畢,他步出病房去辦理出院事宜。
  
  在出院部承辦人員的通知下,昀萱來到了病房。
  
  「你要出院?」
  
  「不行嗎?慕醫生。」闃閻皮笑肉不笑的睨了她一眼,隨即閉上眼睛假寐。
  
  光是想到她對他所做的一切,他心中就像點燃了十噸的火藥,更不用說是看到她的臉,那羞辱的場面令他難堪至極。
  
  「你現在不適合出院。」昀萱知道他恨她,不過基於醫生對病人身體的考量,她還是得說。
  
  「我死了不正合妳意?」闃閻瞪了她一眼,冷嗤一聲。
  
  她沒好氣的提醒他。「你我的恩怨暫放一旁,我勸你還是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感冒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不過它容易引發其他併發症,那可不容小覷。
  
  闃閻撇撇嘴。「妳放心,我長命的很,這點小感冒和小傷,我還不看在眼裡。」還沒整到她,他怎捨得死。
  
  「闃閻,別讓闃伯母擔心。」昀萱提醒著。
  
  闃閻疑惑的看著她,「怎麼現在又關心起我老媽來著,看來妳果真很合她的意。」
  
  隨他怎麼想,昀萱只是無言地搖搖頭。
  
  「那麼請問慕醫生,我可以回家休養,然後再請妳每天過來診療嗎?」他瞇起眼,嘴角掛了賊賊的笑。
  
  「可以是可以,不過沒有專業的護理人員照顧,闃伯母不放心。」她將責任推給了梁蕙容。
  
  「那還不簡單,妳住到我家不就得了。」闃閻淺笑,嘴角兩旁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他的笑怎麼越看越詭異,好像隱藏著大陰謀似的,昀萱心裡警鈴大作,一臉戒慎的盯著他。
  
  「我沒空,醫院內還有許多病人要我照顧。這樣吧,如果你真的非出院不可,我幫你找個特別護士。」
  
  「慕昀萱,我想請問妳,妳到底是不是我的家庭醫師?」闃閻臉一沉。
  
  「是。」她無奈的點點頭。「不過你不能這麼自私,醫院……」
  
  闃閻怒瞪了她一眼,把她未說完的話給硬生生的瞪回肚子。「別考驗我的耐性,醫院裡多的是醫生替那些患者看病,而妳,卻是我專屬的。」
  
  風水輪流轉,只要昀萱一落入他手中,他鐵定要整得她哭天喊地,悔不當初。
  
  這時去辦理出院手續的瑀灝也回到病房,他揚了揚手中的出院同意書,道:「闃閻,那些漂亮的美眉說你還不能出院,除非有院長的簽名。」
  
  接過瑀灝手中的單子,闃閻將它交給了昀萱,以命令的口氣說道:「這件事妳來處理。」他知道她是這家醫院的新任院長。
  
  瑀灝一臉懷疑的看著闃閻,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對眼前這個漂亮的醫生美眉如此無理,他推了推他的肩膀,好意的低聲提醒著。「闃閻,你的風度到哪裡去了?」
  
  「我的事你少管!」他不領情的吼了回去。
  
  昀萱唇角的笑容僵住了,她沒想到闃閻會將他和她之間的戰火波及到眼前這個無辜的男子。
  
  「我立刻簽給你。」她抽出筆,迅速的在單子上簽上名字,然後交給瑀灝。「麻煩你再走一趟,將這個交給七樓的護理部,謝謝。」
  
  她沒有轉頭看闃閻,也不想再理他。
  
  她的行為刺激了闃閻,憎恨的雙眸熊熊的燃燒著怒火,他抓著昀萱的手,一把將瑀灝手中的單子扯過來。「妳是這家醫院的院長,理當由妳去辦比較快,半個小時後車子會在醫院大門口等妳,千萬別讓我久等。」
  
  「你!」她咬牙道。「惡劣的男人。」
  
  「彼此,彼此。」同樣是咬牙切齒的回答,闃閻自齒縫中擠出這四個字。
  
  她憤怒的轉頭離去,不爭氣的淚水就在她離開病房的剎那從眼角滑落。
  
  「闃閻。」看著昀萱氣呼呼走出去的模樣,瑀灝一頭霧水。「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可能會離開公司一段時間,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問,也不准透露出去,還有我老媽那兒你負責安撫她。」闃閻沒有回答他剛剛的問話,倒是工作交代了一大堆。
  
  「伯母那兒?」瑀灝痛苦的哀嚎一聲。「你知道她很難纏的。」
  
  想到梁蕙容他就全身發軟,並不是她很跋扈、無理取鬧,而是因為……唉,女人嘛,就是有理說不通的啦,而梁蕙容更是個中翹楚。
  
  「把你平日對待女人的那一套拿出來應付我老媽,我相信你應該沒問題的。」無視於他的聲聲哀嚎,他冷漠的說。
  
  「你要去哪兒?該不會是……」
  
  突然間,瑀灝想到闃閻位在陽明山上的那棟別墅,那兒是一個人煙稀少的荒涼之地,在那裡高科技產品一律沒有,因為那兒是他純粹用來休閒用的,除非他主動想要對外聯絡打他那隨身攜帶的衛星電話,否則誰也別想聯絡得到他。
  
  他也只去過一次,那次還是闃閻開的車,一路上除了果園就是比人還高的芒草,如果真要他再走一趟,他恐怕還不一定找得到路進去。
  
  「沒錯。」他笑了笑。「不過這次得由你來開車,送到了目的地之後你就將車開走。」
  
  「我會迷路,而且我也認不得去的路了。」瑀灝一想到那荒涼之地,不禁冷汗涔涔,真想不通闃閻怎麼會想到要將別墅蓋在那裡?
  
  闃閻揪住他,誘惑的說:「等我這次休假回來後,給你一個月的長假,如何?」
  
  「一個月,不打折扣的?」多美的誘惑,他縱使想不心動都難。
  
  「不打折扣,不過一切要守密,尤其是我老媽,更是一個字都不能透露。」他笑的很賊。
  
  瑀灝沉思了好一會兒,馬上又恢復他平日慣有的嘻皮笑臉。「成交。」
  
  哼!她會玩他,他難道就不會反撲嗎?接下來該是他回敬她的時候了,慕昀萱,妳等著接招吧。
  
  當車子駛上了陽明山的環山道路後,迂迴顛簸的路況終於驚醒了一上車就以假寐逃避闃閻那咄咄逼人的昀萱。
  
  「這不是到你家的路。」她心慌的看著產業道路兩旁的果園,瞠大了眼珠子看著身旁的闃閻,怒聲責問。「你要將我帶去哪兒?」
  
  「去我住的地方。」闃閻依舊閉目養神,除了遇到了岔路,瑀灝因為記不得路問他,他才會睜開眼睛。
  
  「我要回台北。」她生氣的拉扯著車門,試圖跳車。
  
  「中控鎖鎖住了,打不開的。」闃閻面無表情的冷嗤一聲,似乎對她的反應瞭若指掌。
  
  「要他打開門。」昀萱生氣的推著闃閻,因為這時車子正行駛在窄小的羊腸小徑,為了行車安全,她不敢直接打擾瑀灝。
  
  「妳現在才覺得害怕,不覺得晚了些?」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冷颼颼的笑。
  
  他是故意的!昀萱心裡警鈴大作。「闃閻,你到底想怎樣?」
  
  「妳覺得應該怎樣?」他不答反問,黑黝的眼神就像要吃了她一樣。
  
  「想找我報復就回台北,別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她終於知道他是有目的、有陰謀的將她拐離醫院,不過她不會輕易認輸的。
  
  「鳥不拉屎,哈哈,妳形容的還真貼切,不過妳想歪了,我是去養病,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闃閻斜睨了眼嬌小的她,眼神傭懶的笑著。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妳不是,我早就知道了。」他笑得曖昧,邪惡的眼神輕佻地落在她不斷起伏的胸口上。「三歲小孩沒有這麼好的身材。」
  
  瞪著他邪惡的眼神,昀萱的眉心蹙得死緊,「色魔。」這男人心是黑的,腦子是邪惡的。
  
  闃閻倏地瞇起眼眸。
  
  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和神情,嚇壞了身旁的昀萱。
  
  她立刻坐離他最遠的位置,一臉警戒的看著他。「車子開在這種地方很危險,你別亂來喔。」
  
  他綻出笑容,犀利的目光卻無比陰森。「那妳最好閉上嘴休息一下,往後的幾天我還得仰賴妳精湛的醫術幫我治病呢。」
  
  昀萱氣結的盯著他,她已經可以預期往後這幾天,鐵定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車子最後平穩的停在森林深處的一棟大宅前,屋子四周除了濃郁樹林耙青翠的果園就是高聳參天的大樹,不遠處隱約還可以聽到瀑布的聲音,美的簡直就像是失落的桃花源。
  
  「好漂亮喔。」昀萱忘了先前在車上和闃閻的不快,興奮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水靈靈的眸子不住的往四周張望。
  
  「很高興妳喜歡。」
  
  昀萱斜睨了他-一眼,懶得理他,逕自去找美景,她心裡壓根兒已經忘記是為了什麼才會來到這兒,只是一個勁兒的沉醉在眼前美麗的景致之下,就連瑀灝在將東西卸下後隨即將車子開走了,她也沒注意到。
  
  闃閻在後山的小坡上找到了她,當時她正對著一隻不知名的蚱蜢仔細研究著。
  
  「山上天色暗的快。」闃閻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你不是在休息嗎?」昀萱收拾起探索那只蚱蜢的行為,沒好氣的站了起來。
  
  闃閻轉過頭不理她。「該回去了,否則等會兒找不到路回去可沒有人會來救妳。」
  
  「你騙我。瑀灝呢?」昀萱不相信的朝他扮了個鬼臉,想騙她,門兒都沒有。
  
  「他下山了。」他面無表情的指著遠處冒著煙的平房。「離這兒最近的就只有那戶人家。」
  
  昀萱這才發覺事態嚴重,她困難的嚥著口水。「你別嚇我。」
  
  闃閻闃黑的眸光閃了閃,冷酷的再告訴她一個事實。「晚上這兒就只剩妳和我兩個人。」
  
  「可是我不會煮飯。」昀萱臉色發白。
  
  他根本沒奢望她會下廚。「放心,每天會有一個婦人來處理三餐,不過她下午五點以前就會離開。」
  
  昀萱忐忑不安的心聽到這個答案後終於稍稍的放鬆。
  
  他揮去額上的冷汗,微喘著氣問。「妳要不要回去?」為了來找她,闃閻的體力早已透支,顯得有些兒力不從心。
  
  「對不起,我忘了你還在生病。」昀萱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趕忙走到他身旁扶著他。
  
  闃閻也不逞強地將體重加諸在她身上。
  
  「你好重。」昀萱悶哼一聲,低聲嘀咕著。
  
  陽明山上月色分明,清澄的夜空沒有半朵雲,是個賞月的好時機。
  
  用過晚餐,昀萱為了釐清自己的思緒,避開闃閻走至三樓的陽台,任由銀色的月光灑落她一身的光亮。
  
  微歎了口氣,將醫院就這麼放下來,她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對是錯,希望這段期間醫院不要出了任何問題,不然她真不知該怎麼跟父親交代。
  
  「怎麼不休息?」闃閻低沉的嗓音突兀的竄入她腦門,昀萱嚇了一跳,嬌弱的身子微微一震。
  
  「你不也一樣。」她旋過身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調向遠處的山峰。
  
  初春的夜風沁涼如水,昀萱身上的薄衫無法抵禦陣陣涼風的吹襲,她雙手攬胸環抱,不停的搓揉著手臂取暖,就在這時候,自她頭頂落下一件外套,將她的頭給蒙住。
  
  「搞什麼?」昀萱毫無心理準備的嚇一跳。
  
  「這兒不比台北市,著涼了可沒有另外一個醫生幫妳治病。」
  
  撫著外套上還留有他的餘溫,昀萱表情複雜的看著他。
  
  「那你自己呢?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個病人。」她不敢領情的將外套遞還給他。
  
  「我有妳照顧,沒什麼好擔心的。」他沒有接過來,反而強勢的要她穿上。
  
  「逞強。」喪失了賞月的好興致,昀萱甩下衣服,轉頭準備回房。
  
  她該是恨他的,因為他有太多令她怨恨的理由,可是此刻此地只有他們兩人,她反而感到心惶不安。
  
  就在她要轉入樓梯時,闃閻突然出聲說道:「妳要睡覺之前可不可以先幫我換個藥,我剛剛洗澡時弄濕了傷口。」
  
  昀萱愣了一下,移動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該死,她居然忘了他有個傷口在那要命的地方。
  
  「我把藥拿上來給你。」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自己抹吧。
  
  「妳是我的家庭醫師。」他笑了笑,提醒她,照顧他是她的職責。
  
  「你真懂得利用你的職權。」她翻翻白眼,開始覺得自己念醫科是項嚴重的錯誤。
  
  「彼此,彼此。」闃閻挑起一眉,對她扯扯嘴角,笑得好奸詐、狡猾。
  
  「要擦藥就快來,逾時不候。」昀萱氣怒的踩著重重步伐下樓,砰砰的腳步聲響徹整個屋子。
  
  看著她的背影,闃閻瞇起眼眸。「這只是開始,慕昀萱,妳等著接招吧。」
  
  昀萱選在客廳幫他擦藥,鴕鳥心態的她認為在客廳他應該不至於想對她怎樣才對,可是她等了好一會兒,就是沒看到闃閻下樓。
  
  「闃閻,你要不要下樓擦藥?」她走到樓梯前對著二樓高喊。
  
  「我在房間,把藥拿上來。」闃閻隔空回答她。
  
  「Shit!」她就知道他不是個好病患,一點也不懂得體恤醫生。昀萱邊詛咒邊無奈的拎起醫療箱走上二樓。
  
  「把褲子拉下來。」她轉身放下醫療箱,面無表情的命令著。
  
  「這麼迫不及待?」闃閻低沉的聲音輕而緩,中間還夾雜著戲謔的笑聲。
  
  「你不把褲子脫下來,我怎麼上藥?」紅著臉,昀萱厲聲反駁。
  
  「我沒力氣。」闃閻搖搖頭。
  
  「沒力氣剛剛是怎麼走到樓上陽台,又是怎麼走下來的?」想拐她,「窗兒」都沒有。
  
  「就是剛剛把力氣用完了。」闃閻故意擺出一副耍賴的模樣。
  
  昀萱捺下怒氣,小嘴一撇,試著理智的處理。她摸向闃閻的腰際,試著想解開休閒褲上的帶子,可她越是心急,顫抖的手就越是解不開。
  
  「妳在挑逗我?」他深邃的黑眸燃起兩簇星火,戲謔的語調蘊涵著情慾的悶哼。
  
  「你少臭美了。」昀萱不悅的大聲嚷回去。
  
  「那妳會不會覺得妳這姿勢太曖昧了點?」闃閻握住在他小腹上顫抖的小手,讓她凌空的身子呈現半趴的姿勢。
  
  當他的視線接觸到她時,闃閻笑了,俊顏沒有高傲的神情,倒是多了份溫柔。
  
  這陌生的溫柔讓昀萱怔愣,忘了要迴避他熾人的視線。
  
  他溫柔的伸出長指,以指腹輕撫著她柔嫩的嘴唇,「妳不凶的時候好漂亮。」
  
  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原本思緒飄離的昀萱頓時回過神,他的輕觸讓她產生一股莫名的酥麻,渾身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
  
  「闃閻,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昀萱蹙起眉心,清清喉嚨低聲問。
  
  闃閻不發一語,長臂一撈,輕而易舉的攫住她的腰肢,將她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
  
  「妳還不明白嗎?」他低沉的嗓音沒有勝利的調戲意味,臉上也沒有高傲的神情。
  
  他的溫柔讓昀萱怔愣,在他臉上她找不到過去兩人緊張關係的高熾火焰,倒是他深幽的眼眸閃耀著炙熱的火光,讓她迷惑。
  
  看著她嬌美的芙顏,楚楚動人的模樣叫人心中一顫,他只覺得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未曾有過的柔情。
  
  時間緩緩流逝,他卻像個無賴似的霸住她的身體,他溫熱的體溫透過她的身傳到她體內,叫她好心慌,一顆心在胸口上怦怦亂跳,不知該怎麼應付他。
  
  「闃……闃閻……你需要擦藥。」昀萱抿了抿乾涸的嘴唇,瘖啞著嗓音低喃著。
  
  她知道自己懦弱,所以倔傲成了她用來面對他時最好的掩護色,而犀利的言辭則是用來掩飾自己的心慌,誠如他自己所言的,他是個帥氣出眾的男人,多的是女人願意臣服在他的西裝褲腳下。
  
  「妳以為那點小傷會成了妳我之間的阻礙?」闃閻緩緩的靠近她,下一瞬間,他的唇已經精準的覆上她的……
  
  卸下一身狂暴邪氣,他的吻是如此的溫柔,就像那天一樣,昀萱迷迷糊糊的想著。
  
  他的吻吻得深,吻得狂、吻得癡,讓她不由自主的沉醉迷戀,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忘了要反抗他的念頭。
  
  這中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她已經沒有思考能力,只能任由虛軟的身子無力的依偎在他懷裡,任由他結實的臂膀緊緊摟住自己,任由他靈活的舌親暱的探入她唇齒之間,貪婪的品嚐她的甜美。
  
  那股曾被他撩起的渴望,自心底悄悄浮上心頭,她不自覺的將身體更緊密的貼向他。
  
  她的主動引來他一聲呻吟,一個翻身,他將她鎖在自己身下,更熱烈的與她糾纏縫縫,吸取她口中的馨香。
  
  他的大手順著她優美的曲線一路蜿蜒而下,當他的手撩起她身上的長裙探索著她細嫩的肌膚時,她不由自主的呻吟著,不斷的將身體往上拱高。
  
  「我……嗯……」她拚命的想集結早已飄遠、迷離的思緒,無奈迷醉的意識早已經被激情所取代。
  
  他熾熱的唇在她胸前游移著,一個接一個解開她胸前的扣子,輕啃著她細緻的肌膚,熱情的在她胸前和小腹上探索,在她的蕾絲胸罩下找尋甜美的果實。
  
  「不……不該這樣……這是不對的……」她虛弱的搖頭抗議。
  
  「妳跑不掉了。」他倏地攫住她的嘴,吞沒了她的抗議,同時也吞噬掉她的理智。「妳是我的。」
  
  此時的闃閻是矛盾的,一開始他心存報復的心態,把她當成生活中的調劑品,她的嬌悍、她的真、她不矯揉做作的性情,讓他枯澀無味的生活注入了新的樂趣。
  
  只是……這一切不知在何時開始產生了變化,原本只是逗弄她的心態也變了質,他開始在意她,可是又礙於男性的驕傲和那不可一世的大男人主義,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貓捉老鼠的遊戲之中。
  
  不過他和她似乎都樂在其中,只是已經被驕傲蒙蔽了心靈的他們,好像誰也沒發覺到這不知名的情愫已經在他們心中滋長……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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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42:16
  第八章
  
  「別這樣……別這樣……」昀萱痛苦的低喘,拚命甩動的螓首試圖找回一絲理智,她只知道上次的錯已經是不可原諒,如果這一次再和他上了床,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不可收拾。
  
  「這是妳欠我的。」想到她的戲弄,讓他在眾人之前顏面掃地,他的笑就更加殘佞,他邪惡的唇盡情的在她胸前吸吮,隔著蕾絲胸罩飢渴萬分的時而輕囓、時而舔舐,讓腫脹的紅莓在他的灌溉下更加堅挺、突出。
  
  「別……我們都承受不起這個錯誤……」在他的挑逗下昀萱陷入前所未有的狂亂,她只知道她不能任由他這麼對自己,這是不對的。
  
  她越是掙扎,他越是加重對她的箝制,肆無忌憚的品嚐她的甜美。
  
  他的唇一路以掠奪之姿往下移動,狠狠的掠奪她青澀的甜蜜,尤其是潤濕的蕾絲若隱若現的呈現出胸前那兩顆紅莓陰影,讓他闃黑的瞳眸更加熾熱。
  
  「這個錯誤是由妳挑起的,後果也理當由妳來承受。」闃閻的另一隻手伸到她腰後,三兩下就輕鬆的拉下拉煉,將她身上的長裙卸下,長指長驅直入的攻入她雙腿之間,隔著薄紗內褲探訪神秘花園。
  
  「不……要……」昀萱尖銳的呼喊聲在他無恥的卸下她的內褲,惡意撥弄花苞逗弄嫣紅花瓣,長指硬擠入幽密小穴後,被截成兩半。
  
  「闃……閻!把你的手拿開。」一陣暈眩襲向她的腦門,她幾乎要因承受不住這熾人激情而暈厥。
  
  「這只是前戲,待會兒還有更激情的呢。」他笑得好邪肆、好狂佞,狂悍的長腿就在這時候擠入她雙腿間,將她的雙腿撐開,繼續逗弄著那誘人的穴口,放浪的來回抽送,勾出熾熱濕滑的愛液。
  
  「闃……閻……」昀萱痛苦的低喘著,聲聲嬌吟中帶著一絲煽情味道的呼喚。
  
  「我在這兒。」他霸道的捧高她的臀瓣,讓那神秘的花園完全暴露在他眼前,接著他的臉欺近,用舌尖在穴道口輕輕勾勒,來回探索抽送著,激起她更羞軟無力的喘息嬌吟,滾燙的熱液霎時氾濫而出……
  
  在他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的小穴中,她的魂魄全飄離她身軀,她的身體輕盈如鴻羽,她的心激盪如川海奔騰,小腹下更如炙火烈焚……
  
  「我喜歡妳的熱情、妳的野蕩。」他滿意地笑著。
  
  「闃閻,你這個惡魔!」在他的逗弄下飽嘗慾火焚身之苦的昀萱滿身大汗,小巧精緻的俏臉漲得通紅。
  
  聞言,闃閻臉上漾著詭異的笑容。
  
  他的目光邪惡的在她胴體上打量著,倏地他的手伸向她胸前,狠狠的扯下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貪婪的唇迫不及待的含住她胸前的高聳,懲罰性的囓咬著。
  
  「痛,好痛。」昀萱痛苦的驚呼,伴隨著搖晃的螓首灑落點點晶瑩。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懲罰妳的出言不遜。」他粗嘎著聲音道。
  
  「闃閻!我不會放過你!」昀萱尖叫著,因疼痛而糾緊了小臉。
  
  「是嗎?」赤紅的雙目望住他身下的胴體,原本撤出的手指又陡然竄入她體內,瘋狂的抽送,並以拇指按著穴道口的花心恣情地蹂躪。
  
  「啊……啊……」在他的蹂躪下,不斷收縮的花穴抽搐的更厲害,不停的自裡面淌出瑩瑩花蜜。「不要……不要……不要了……」
  
  他非但沒有就此停手,反而邪佞的將手指更深入蜜穴裡,狠狠的刺激著她體內最敏感的中心點,像要貫入她體內似的。
  
  「求我,想要我停止就開口求我。」充滿慾望的長指發狠的凌虐著。
  
  「你……你……」聲聲抗議和不認輸的驕傲全被嬌軟無力的呻吟所取代。
  
  「不肯?看來我得採取另外手段才行。」話語剛落,他長指一個猛然刺入,深的幾乎將她的魂魄一併兒給抽離她的身體。
  
  「啊……」一聲聲嚶嚀破碎的呻吟衝破緊咬的唇瓣,她無助的眼神迷離渙散。
  
  「說!求我要妳。」他目光如炬的看著她。
  
  「我……」昀萱星眸微啟,嬌喘連連,僅存的驕傲自尊雖已微乎其微,但依舊令她開不了口。
  
  「快說!」看著眼前嬌美的胴體和她無力的喘息呻吟,他簡直快控制不住自己,但還沒聽到她的求饒聲,他是絕對不會滿足她的。
  
  她的體溫不斷向上攀升,整個人就像要爆炸似的,「闃……閻……我……我……」
  
  「求我。」他粗嘎著嗓音,雙手放浪的在她身上肆虐著。
  
  「給我,給我……求你……」一陣致命的痙攣讓她醉了,也迷亂了方向。
  
  闃閻繃緊的俊臉終於綻起笑容。他撤出長指,雙手抓住她的纖腰,將男性的巨碩對準她的花心摩蹭著,在她緊繃的肌肉和激昂的情緒鬆弛之際,在一吋吋的埋入她窄小的花徑內……
  
  一股充實感填滿了昀萱體內的空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歡愉與索求,她發覺自己想要的不僅僅是這樣,而是更多、更多。
  
  天啊!再一次要她的感覺依舊美妙的令人不可思議,尤其是她緊密的內壁緊緊的裹住他的驕傲,美妙的讓人心蕩神馳。
  
  察覺她與自己同樣的飢渴,闃閻高高捧起她的嫩臀,讓兩人的接合處緊密貼合,接著再加快身下的節奏,狠狠衝入她體內。
  
  「抱緊我。」他在她耳邊粗嘎的說道。
  
  「闃……閻……」高潮的歡愉如排山倒海般瘋狂的席捲昀萱的意識,她再也無法承受這狂猛的撞擊而瘋狂吶喊。
  
  原始的情慾在兩人心中激盪,在闃閻一次又一次的掠奪中,一記又一記強而有力的佔有中,兩人忘情的高聲吶喊……
  
  夜明,風輕,雲淡。
  
  昀萱躺在床上,失神的望著天花板,思緒糾結成團。
  
  她錯了,讓不該發生的事情再度重演。
  
  她挫敗的閉上眼睛,她實在不敢相信那毫不知羞的乞求聲是發自她口中,她簡直不能原諒自己竟然沉醉在他的狂情掠奪中,荒唐的高聲吟哦……
  
  天啊!她的行徑簡直可以媲美唐朝豪放女了。
  
  這下真的完蛋了,上次沒避孕是情有可原,而這次要和他在一起是預先知道的事,明知道他的行徑是如此惡劣,自己居然還傻傻的自以為能……天啊!
  
  她怎麼能任由這種事一再發生,她懊惱的咬緊下唇,恨當時妥妥協與沉醉抹煞了她的驕傲與自尊。
  
  昀萱沮喪的掩面,她甚至連回頭看一下躺在她身旁,正沉睡著的闃閻一眼都不敢。
  
  她很清楚在闃閻這種自命風流的人眼中,她只是他生活中的調劑品,一個小小的玩偶,一道點心罷了。
  
  該走了,不管這兒是什麼窮鄉僻壤,她都得離開,否則到時候失了心,痛苦的也是自己。
  
  主意拿定,昀萱打算起床回到自己的房間洗個澡換套衣服,她不希望自己身上仍留有闃閻的味道,她不希望再與他有任何糾葛。
  
  正當昀萱翻開被子打算悄悄起床的時候,耳畔傳來了一道冷峭的聲音。
  
  「妳要去哪?」
  
  就在這時候,昀萱驚喘的發現她腰際多了條手臂,將她緊緊摟住。
  
  「我嚇到妳了?」他將她翻過身與自己面對面,嘴角噙著一抹微笑。
  
  闃閻剛毅有型的俊逸臉龐有一半隱藏在陰影之中,在夜色的襯托之下,令他看起來更顯得詭魅難測。
  
  「你……你醒著的?」昀萱慌了,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像上次那樣睡著了。
  
  「我本來就沒有睡著,倒是妳怎麼不多睡一下?」他好心情的挑起眉梢,炯炯目光煽情的落在她胸前的起伏。
  
  少了犀利的闃閻讓昀萱蹙起眉,這跟過去的他不一樣,讓人有種矯揉做作的不舒服感。
  
  「你到底想怎樣?」打開天窗說亮話,她寧可他挑明著講出來。
  
  「怎樣?」闃閻嘴角勾著一抹淺笑,「我只是想將妳留在我身邊,別忘了,妳可是我的家庭醫師,我的健康全操縱在妳的手裡;而妳也是我父母屬意的媳婦,我可要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他太無恥了,就只會抓著她的弱點欺負她,他真以為能如此的要脅她一輩子嗎?
  
  「我可以不做,我也不想嫁給你!」她憤怒地吼著。
  
  「妳忍心讓慕叔叔繼續勞累?妳忘了他的願望是什麼?妳忘了我們兩人的婚事,他們有多期待?妳忍心讓他們失望?」他眼神挑釁地訕笑著,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多謝你的提醒,我沒忘記。」昀萱洩氣的垂下眼瞼。
  
  媽咪在世時曾和爹地許下諾言,兩人要一起遊遍整個世界,雖然媽咪過世了,但她知道爹地依然會信守著這個承諾,因為他是個如此深愛著妻子的好男人,而她也知道梁蕙容有多希望她能嫁給闃閻,否則就不會三天兩頭的要闃閻找她出去吃飯,老爸更不會將鑰匙複製一份給他了。
  
  他猛力一拉,將她的身體拉向自己,緊緊的鎖在懷中。
  
  「你想做什麼?」昀萱生氣的想掙脫他。「該要的你都要了,你還想怎樣?」
  
  「我想怎樣?」他的唇角往上揚起,邪魅在瞳眸中激竄,他俯下身,反問著。「你認為我該怎麼對妳?我又該怎樣才好?」
  
  「這種遊戲我們都玩不起,該結束了。」她狂怒的說道。
  
  「誰告訴妳這只是一個遊戲?」就在他玩上癮之際她想中途喊停,門兒都沒有。
  
  他逼近她的唇,舌尖輕輕的在她的唇形輪廓上勾勒著。「這不會是個遊戲,妳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昀萱愣了一下。
  
  她驚愕的情緒尚未恢復,闃閻的唇往旁挪移逼近她的耳畔,在她耳邊低聲宣告:「從一開始這就不是個遊戲,因為這是妳欠我的,我只是在索回我應得的回報而已。」
  
  聞言,昀萱蘊藏在胸口的憤怒如被炸開的火藥庫,「不!我沒有欠你,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他狂囂地笑著。「妳別忘了,剛剛是誰在我身下聲聲嬌喘?是誰低聲乞求,要我滿足她的需要?」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昀萱慘白著臉,雙手緊緊的掩住耳朵低聲啜泣。「那是個錯誤,你造成的錯誤,是你挑逗我的。」
  
  「錯誤?我挑逗妳的?」一個乾淨俐落的翻身動作,他跨騎在她的身上。
  
  闃閻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森冷寒,他鐵青著臉,雙手緊緊扣著她的肩膀,大力的搖晃她,憤怒地宣告著:「這永遠都不會是個錯誤,永遠都不是!」
  
  該死!她就這麼厭惡他?迫不及待地否決剛剛美好的那一刻?甚至認為這只是一樁令人厭惡的錯誤?
  
  他生氣的吻上她的唇,強悍的狂吻咬破了昀萱的嘴唇,血腥味助長了他掠奪的氣勢。大手撩起兩人身上的被褥將它拋到一旁,在撥開嫣紅的花瓣後,他毫不溫柔地直接刺入她的小穴。
  
  「啊……好痛……」乾澀的花徑怎能承受他強烈的探索,纖弱的身軀就像是被狠狠的撕裂成兩半,痛的她尖聲哭泣。
  
  她的淚水揪痛了他的心,讓闃閻找回了迷失的心智。
  
  「不會痛了,放輕鬆,不痛了。」他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誘哄著,他的長指來到兩人的接合處,溫柔的逗弄著她的小核,讓枯澀的蜜穴分泌出愛液,然後再緩緩的抽動。
  
  被撩起的慾望分泌出更多的愛液,它溫潤了乾澀的甬道,減緩了昀萱的疼痛,同時也激起了她的情潮。
  
  「嗯……嗯……」配合著他輕柔的律動,陣陣細碎的嚶嚀逸口而出。
  
  「還疼嗎?」強忍著高漲的慾望和胯下腫脹的疼痛,長指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闃閻的心隱隱抽痛地問。
  
  「你……討厭!」氣他的狂奪豪取,可是漸漸被挑起的情慾讓她迫切的想要他,這複雜的情緒讓她茫然了。
  
  「誰叫妳要激怒我。」不明白自己心的闃閻一味的將過錯推到她身上。
  
  如火炬似的情潮狂猛的燃燒著她的身體與理智,她陷入無邊的慾海之中,高潮如潮水般波波湧進她體內,讓她難以承受。
  
  「不要了……我不要了……」她雙手無助的攀著他的手臂,螓首左右搖晃。
  
  他從她體內撤出,將她從床上拉起反身趴在床欄上,高高的翹起粉臀,讓他可以清楚的瞧見她兩股間的紅蕊,接著他雙手緊扣著她的纖腰,強而有力的自她背後貫入她體內……
  
  「啊——」一聲聲的長吟深喘,昀萱已經瀕臨爆炸的邊緣。
  
  這姿勢讓他的衝刺更具撞擊力,尤其是她胸前不停晃動的玉乳,更是火辣辣的刺激著他的情慾神經,他加快了腰間的動作,將滿盈的慾火一次又一次的注入她體內……
  
  夜已深,欲仍濃,漫漫的長夜伴隨著閃爍的星光,似乎在提醒著他別急,有的是時間可以再多要她幾次,讓她永遠也忘不了這甜蜜的滋味。
  
  晨光洩入室內,灑滿一室金黃,闃閻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表情複雜的望著不堪他縱夜索情,而沉沉入睡的昀萱。
  
  對她除了性慾之外,還有著無邊無際的強烈佔有慾,不願承認的是,除了她甜美的肉體吸引他之外,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情愫觸動了他的心弦。
  
  他痛恨這種感覺,女人之於他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不過是發洩過剩精力的工具,其他根本沒啥作用。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他冷漠的站起身,走到與臥房相隔的書房,拿起衛星電話打給瑪灝。
  
  「瑀灝,今天中午來接我。」
  
  「接你?!」瑀灝聽到這句話立刻哀嚎出聲。「你知道我昨天才千辛萬苦的把你們送過去的嗎?怎麼,那個小醫生惹你不高興啦?」
  
  「你廢話那麼多作啥?小心我把你的舌頭給剪了。」闃閻傭懶的躺在大椅子上。
  
  「闃閻,過幾天好嗎?你忘了我今天要去長宇。」瑀灝困難的說,那可是一樁大生意。
  
  還有,至少得等他那驚魂未定的心平靜下來,否則他真的不敢單獨再走那一趟,因為那段山路不僅崎嶇簡直可以用驚險萬分來形容,恐怖至極。
  
  「少掉那個客戶,公司也不會因此關門大吉。」闃閻不容他拒絕的說。
  
  「啊!」瑀灝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出自他嘴裡,他不予置評的嚷著。「好幾仟萬耶。」
  
  「叫別人去簽,公司又不是沒人了。」
  
  他語調冰冷,讓瑀灝摸不清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闃閻,這不像你的個性喔。」
  
  「我嫌錢賺太多了不行嗎?」闃閻不耐煩的吼著。
  
  「欸,你要我去接你,總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吧?該不會你把人家那個小醫師給……」
  
  瑀灝話還沒說完,闃閻已經暴怒的打斷他的話,沉聲下令:「我的事你別管,就像你那天開車一樣,將你的嘴巴給緊緊拉起,不要吭半句。」
  
  「是,是。」瑀灝雖然直覺的感到這其中有蹊蹺,可是礙於闃閻的懾人氣勢,也只好乖乖的噤口。
  
  「哪時候到?」這才是重點。
  
  瑀灝那端立刻爆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明天好不好?明天我一定去。」他討價還價地央求著。
  
  闃閻思索了一下,終於點頭。「好吧,今天就讓你去長宇,記得沒把案子簽回來你就提頭來見。」
  
  瑀灝終於鬆了口氣,「是的,老闆。」
  
  「那麼明天你應該就沒什麼借口了吧?」
  
  「沒有。」他又不是不要命了,還敢再有任何理由。
  
  「那就好,記得早一點到。」他提醒著。
  
  「知道了,那你自己好好休養,可不要趁機把那個小醫生給吃了。」瑀灝打趣的說。
  
  「陸瑀灝,你欠扁沒關係,等我回台北你就知死。」闃閻朝他怒吼一聲。
  
  「啊,惱羞成怒,這對你的病情不好喔。」反正他現在又K不到他,瑀灝盡情的糗他。
  
  「你好樣兒……」闃閻正要掛斷電話,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不留心,他手中尚未掛斷的電話落在地毯上。
  
  「良心發現,打算送我回去啦?」
  
  不知何時昀萱也來到書房,身體斜倚著門板望著他,深邃的眼神黑幽的讓人摸不清她在想什麼。
  
  其實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冷冷的空虛,竟讓她有股說不出的悵然,所以她尋著微弱的說話聲來到這間書房,只是沒想到聽到的竟是他和瑀灝拿她當話題開玩笑,這嚴重刺傷了她的心,她的心好痛!
  
  微微向上翹起的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苦澀,她對他的價值就僅止於此嗎?甚至在數度纏綿交歡之後,他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找人將她送離。
  
  昀萱閉上了眼睛,雙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
  
  「妳聽到什麼?」闃閻回過頭,瞧昀萱一臉怪異的表情,忍不住微怔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情?」昀萱扯扯唇角,裝作若無其事的聳聳肩。「去穿件衣服吧,這樣子很不雅觀。」她指著他赤裸的身體,臉色微紅的撇開視線。
  
  「我哪個地方妳沒看過了?」闃閻不理會她,反而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她往後退了一小步,避開他的視線。「別這樣。」在床上是一回事,現在又是一回事,她還沒開放到能視而不見的。
  
  闃閻灰黯的眸子突然閃過一道光亮,「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保證讓妳永生難忘。」
  
  她不解的看著他,等到他攔腰將她抱起橫放在書桌上,才意識到他所謂的遊戲是什麼。
  
  「別……」她的話還沒說出口,他火熱的唇已經封住了她的小嘴。
  
  她的內褲不知何時已經被他褪到膝蓋上,平坦的小腹下正被他男人的驕傲緊緊壓著。
  
  「闃閻,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像極了發情中的公狗。」她不停的喘息著。
  
  馬路上隨處可見的那些流浪狗,只要興致一來牠們可管不著是在什麼地方,隨時就趴上母狗的背脊,而闃閻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那樣。
  
  「我如果是公狗,那麼我也會讓妳變成母狗,我一個人專屬的。」他在最後那句話上加重了語氣。
  
  他不再浪費時間,將她的大腿分開置身其中,讓男性的堅硬摩蹭著屬於女性的柔軟。
  
  「別……別這樣……求求你……」原本只是擔心他尚未痊癒的風寒,而今反而讓自己陷入水深火熱之境,昀萱苦不堪言。
  
  不想沉迷,卻又放不開她,這是闃閻心中最難解開的一道無形枷鎖,而任由自己對她做出如此邪惡的事情,無非是想說服自己,他只是單純的沉溺在她肉體上。
  
  「別急,以前我們都是在床上做,現在我們試試看,在其他地方是不是滋味一樣美妙?」他將中指惡意的擠入她花穴內,放浪的來回抽動,在緊縮的內壁畫著圈圈。
  
  難以承受的高熾慾望席捲了昀萱的腦門和身體,在她聲聲嚶嚀聲中,花穴內淌出更多的愛液,隨著他手指的抽動發出曖昧又煽情的聲響,羞窘的緋紅染遍了她全身。
  
  昀萱眼眸浮起一層氤氳之氣,迷濛的望著闃閻,無言的懇求著。
  
  望著她嬌羞無力的模樣,闃閻不禁如醉如癡,就是這表情,驕傲中帶著女子的嬌羞嫵媚,讓他心裡諸多掙扎。
  
  「妳可曾愛過我?」他的唇輕劃過她的唇,他的昂藏在她的幽密處顫動,蠢蠢欲動中似乎克制不住的想一舉挺入。
  
  無法抵擋闃閻帶來的興奮,昀萱滿臉通紅的伸手想要抓住身下那令她著火的罪魁禍首,無奈手還沒伸到就已經被闃閻抓住箝制在她頭頂上。
  
  「別急,太快了,一切就變的不好玩了。」把她的後臂往上托高,讓她雪白的乳房呈現在他眼前,峰頂上的嫣紅瞬間入口,接受他的恩澤與滋潤。
  
  蟄伏的原始野性在闃閻的挑逗下甦醒,她含羞的杏眼誘惑著他的神智。
  
  闃閻粗嘎著嗓音低笑著。「我喜歡妳這樣子。」放鬆對她的箝制,舔吮著她的小耳垂。
  
  慾望的火花燒的昀萱全身虛軟無力,只想沉淪的與他共舞,舞出人類原始慾望的火焰之舞。
  
  「那麼使出全力來要我。」昀萱嫵媚的笑著,拉著他的手覆上她胸前晃動的雙峰,接著又往下移動,最後在她誘人的三角幽密處停了下來,惡作劇的握著他火熱的昂揚在她濕濡的穴口摩蹭。
  
  「可惡,妳最好有心理準備,這次我絕對會讓妳下不了床,更別說作怪了。」
  
  已經被慾火燃燒的齜牙咧嘴的闃閻,倏地一個挺身,猛然將粗碩巨大的火熱送進她體內。
  
  原始的律動持續進行著,美妙的宛如天籟的吟哦喘息聲充斥在整個書房內。
  
  電話的彼端,瑀灝簡直卯死了,煽情曖昧的喘息聲聽得他面紅耳赤,這,這不錄下來簡直太可惜了。
  
  於是……那一邊火熱纏綿的舞出慾望之舞,而這一邊錄的臉紅心跳,恨不得立刻能有個女人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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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42:44
  第九章
  
  送昀萱回醫院後,瑀灝直接將車子開回公司,抓著闃閻直往他的辦公室跑。
  
  瑀灝眉一挑,沉聲問道:「你整我也不是這種整法吧?」
  
  花了四個鐘頭的車程送他們上山,沒兩天的工夫又要他去把他們接回來,也不想想車子走在那種一邊是山一邊是斷崖的崎嶇小徑上,有多恐怖,他可緊張的連一個噴嚏都不敢打。
  
  闃閻陰驚的雙眼閃過一絲的厭煩與不耐。「病好了,當然就回來工作。」
  
  「少吭我了。如果我不瞭解你或許還會被你騙了,可是你別忘了,我們是幾年的朋友,你心裡想什麼,我會不清楚?」瑀灝雙眉一挑,瞅了他一眼,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一卷錄音帶,朝闃閻說道:「你知不知道這裡面錄了什麼東西?」
  
  「我又不是有特異功能?」闃閻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冷哼。
  
  「要不要我放給你聽聽看呀?」一想到裡面的內容,瑀灝忍不住掩嘴偷笑。
  
  「該不會是公司的秘密錄音吧?」
  
  「才不是,你聽聽看,保證讓你直呼過癮。」瑀灝將錄音帶放進音響裡按下開關。
  
  隨著機器的轉動,流洩出來的是曖昧的喘息聲和煽情撩撥的話語,就連急促短暫的抽氣聲都清晰可聞。
  
  「你——你怎麼會有這卷錄音帶?」闃閻身形一震,立刻將機器關閉並將裡面的錄音帶拿出來,厲聲責問。
  
  不用說,他已經知道裡面錄的是什麼,接下來又是怎樣的對話和聲音,因為錄音帶裡面聲音的主角就是他和昀萱。
  
  「別生氣。」瑀灝拿過錄音帶,優閒的走向沙發坐下來。
  
  「說!」闃閻生氣的握緊雙拳,太陽穴上的青筋隱隱跳動。
  
  「就你昨天打電話來,忘了掛斷電話嘛。」瑀灝揚揚眉梢,笑得好曖昧。「闃閻,真沒想到你的魅力無邊,竟然連你的家庭醫師都難逃你的魔掌,怎樣,瞧她漂亮的像芭比娃娃,玩起來的感覺如何?」
  
  「閉上你的嘴!」闃閻忍不住大吼,簡直不敢相信瑀瀕會以這種不堪的字眼來評斷他和昀萱的事情。
  
  看著闃閻一臉憤怒的模樣,瑀灝下意識的噤了口,好一會兒後才開口問:「你該不會是玩真的吧?」
  
  「玩?誰告訴你我在玩?我的事你別管行不行?」闃閻不耐煩的低吼。
  
  「看你這樣子——」瑀灝搖頭歎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闃閻,你真的陷進去了。」
  
  「你別胡說。」闃閻咬牙咒罵,「我才不會像我老爸,頭殼壞掉才會找個女人來管我。」
  
  原來闃閻對婚姻的恐懼源自於他父親,瑀灝這下笑得更誇張了,沒想到能探得他心裡那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有趣、好玩。
  
  瑀灝一臉興味故意說道:「這麼說,她,我還有機會追囉。」
  
  「你如果不要命了,那你就去找她,到時候別怪我不顧朋友之情。」聞言,闃閻怒火中燒,單手抓住瑀灝胸前的衣服厲聲警告著。
  
  一想到昀萱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心裡就莫名的湧出一大籮筐的酸味兒,隱隱作痛的心令他憤怒的只想殺掉對方。
  
  小心地看著闃閻的反應,那毫不掩飾地吃醋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他已經被愛神的箭給射中了心窩。
  
  「闃閻,你愛上她了。」瑀瀕拍開他的手,「真不容易呀,你遊戲人間這麼多年,終於有人擄獲了你的心。」
  
  「你別胡謅!」他艱難的否認,艱澀的喉嚨卻幾乎發不出聲音來。「我……」
  
  「別否認了。」瑀灝打斷他的話。「其實結婚也沒有什麼不好。你瞧她那麼漂亮,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學有所成,這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還有你父母不是早就屬意她了嗎?」
  
  天啊!連這他都知道。闃閻的雙鬢抽痛著。
  
  「結婚是發昏了才會做的事情,而我也沒那麼笨,要喝牛乳還得自己千辛萬苦的養頭牛。」闃閻做著垂死前的最後掙扎。
  
  「好吧,如果你真的只是把她當成玩玩的對象,那麼我還是那句老話,你何不把她讓給我,我是迫不及待的想發昏呢。」瑀灝瞇起眼,對好友眼中的怒火視而不見。
  
  「瑀灝你真的找死!」颯颯眸光在眸間流轉,透著嗜血的光芒。
  
  「闃閻,你還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嗎?」瑀灝歎口氣。「其實在醫院那天,我就看出你已經愛上那個小醫師了,只是你們兩個人都太傲了,傲的連愛情就在你們的身旁,你們兩人都故意選擇忽略它。」他是心有慼慼焉。
  
  闃閻愣了一下,瑀灝過去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不過他不知道他還在想著「她」。
  
  「大丈夫能屈能伸,愛上就愛上了,沒什麼好彆扭的。」瑀灝不耐煩的提醒著。「否則等它溜走了,縱使傾盡所有?也是追不回來了。」他語重心長,自己的經驗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闃閻神色一僵,凝重的看了瑀灝一眼,他的刺激讓他轉念間全明白了。
  
  「灝,謝謝。」闃閻握住瑀灝的手,感激之情盡在不言中。
  
  他從不知道瑀灝對那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難怪他變得遊戲人間,原來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上那道無形的傷口。
  
  唉!季萩,妳到底在哪兒?當年的誤會,瑀灝已經知道他錯了,他不該誤會妳和他之間的感情,抹煞了妳對他的愛,可是他現在已是真心懺悔了。闃閻不禁要為瑀灝抱不平。
  
  「下次見面時可別再對人家凶巴巴的,女人是需要用甜言蜜語和實際行動來哄的,強悍和驕傲只會讓你們的感情漸行漸遠。」瑀灝語重心長的說道,因為這是他用血淚換來的經驗。
  
  「那,錄音帶是不是該還給我了?」闃閻指著他手中的錄音帶,奸詐地笑著。
  
  「當然。」沒有遲疑,瑀灝就將錄音帶給了他,反正那卷只是拷貝。
  
  接過那卷帶子後,闃閻又朝他伸出了手,「還有,母帶呢?是不是也該一併還給我?」
  
  「沒有了,就只有這一卷。」那可是一捲好錄音帶,其煽情效果絕不比錄影帶差,全還給他多可惜。
  
  闃閻翻臉了。「陸、瑀、灝!拿來。」
  
  「可惡!」瑀灝低聲詛咒,真是好哥兒們,連他的習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昀萱從陽明山回來後,就接到靖嵐的電話,知道他明天下午的飛機要回美國了,於是兩人約好晚上一起吃飯,算是幫他餞行。
  
  看著昀萱微微泛著黑暈的眼眶,靖嵐擔憂的蹙起眉心。「昀萱,這幾天妳到哪裡去了?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到醫院都找不到妳。」怎麼才兩天不見,她就臉色憔悴的令人心疼。
  
  「對不起,我除了得幫爹地管理這家醫院外,還是一個世伯的家庭醫師,所以……」她笑了笑,輕鬆的將問題一語帶過。
  
  「需不需要我留下來幫妳忙?」能夠讓她累的出現黑眼眶,靖嵐心想可能是一個挺棘手的Case。
  
  幫忙?她和闃閻之間那糾纏不清的問題,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了,他怎麼幫啊?
  
  昀萱搖搖頭,「不用了,情形已經好轉了。」闃閻本來就沒什麼大病,只是一點風寒和輕微的凍傷而已。
  
  「真的?」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相信我的醫術?」她假裝微慍地睨了他一眼,不悅地嘟起了小嘴。
  
  看著她俏皮的模樣,靖嵐的心險些脫軌了,他猛然的抓回飄離的思緒,清清喉嚨說:「昀萱,妳知道我關心妳,這次我回美國,咱們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面了。」
  
  昀萱點點頭,感傷的心令她不禁紅了眼眶。「我知道,以前在美國的時候,不管是在課業或是生活上,你都很幫我。」她一直將他當成大哥。
  
  靖嵐抬起她的臉龐,溫柔地替她拭去滑落的淚水。「妳知道就好,為了妳,我是兩肋插刀在所不惜。」在美國他一直將對她的感情掩飾的很好,只是天知道他掩飾的結果是讓自己痛徹心扉,徹夜難眠。
  
  他的溫柔讓昀萱失控,她攀住靖嵐的脖子,不能自己的將臉埋在他肩膀上哭泣。
  
  「怎麼好端端的就哭了起來?」幾乎沒見過昀萱哭過的靖嵐心慌的不知所措,無措的雙手最後緩緩的抱住她,拍撫輕哄著。「如果這麼捨不得我走,那麼我留下來好了。」
  
  昀萱趕忙推開他。「不,我才不想把你困在台灣,這會阻礙了你的前途。」她傷心是為了闃閻,不過這是她的私事,她又怎好啟口對他說。
  
  「為了妳,我甘願。」靖嵐一臉認真。
  
  「你要,我還不要呢,你忘了你現在在美國的身價,我縱使想留你也沒那本錢,你忘了你在美國的薪水足多少嗎?我付不起的。」昀萱調侃的笑說。
  
  「那剛剛……」他還是擔心。
  
  「我只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一時情緒失控。」她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不過卻是最好的借口。
  
  「昀萱,妳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回味著昀萱殘留在他手上的餘溫,靖嵐一臉挫敗的問。
  
  「靖嵐。」昀萱別開視線。「我不想談這個問題,那天我就說的很清楚了。」
  
  靖嵐眉宇間洩出一抹憂鬱。「我知道,在妳心中我就像是妳哥哥一樣。」
  
  「你既然知道了還說那些話。」她假裝生氣的嘟著嘴。
  
  「可是我真的希望哪一天能不當妳的哥哥,能像他們一樣大膽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感受。」靖嵐指的是以前他們小組中那幾個夥伴。
  
  「你不會,因為情人不一定能長久,而親情卻可以永恆。」昀萱一直不認為靖嵐會對她動心,若有的話那也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所以妳上次在餐廳時就巧妙地將我的話給堵死了。」他就知道她的精明不容忽視。
  
  「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麼一個好哥哥。」
  
  他的心意她懂,但是她怕了,尤其是這陣子面對闃閻這麼危險的人物之後,她對男人是更加的恐懼。
  
  唉!已經有一個讓她失了身又失了心的闃閻,她實在無暇再背負另一份感情。
  
  「妳心裡已經有一個他了?」靖嵐在心裡默默祈禱著,盼望不要聽到她肯定的答案。
  
  「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有的話我會第一個告訴你。」不敢說,是為了保有心中那薄如蟬翼的自尊。
  
  多模稜兩可的回答,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昀萱身旁已經有人對她採取行動了。靖嵐的心在淌血。
  
  「跟我回美國吧?」他寧可見到他們那小組的人追上昀萱,也不願意見到她被一個陌生人追走。
  
  「她不會跟你回美國。」
  
  不知在何時,闃閻來到了他們桌旁,他在昀萱身旁的位置坐下來,長臂大刺刺的摟上她的肩膀,一股奇妙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漾開。
  
  不可否認的,在看到他的時候,昀萱的心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那感覺有點像偷情被抓到似的,不過隨即就被她巧妙地掩飾下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她疑惑的看著他,難不成他派人跟蹤她?
  
  闃閻沒有回答她,反而將目光轉向靖嵐,語意親暱地對昀萱說:「親愛的,不介紹我們認識?」
  
  說話的同時,他怒目瞪視著靖嵐,心裡莫名的湧出酸味兒,炯炯的目光如火,恨不得將他給烹了、煮了。
  
  親愛的?昀萱微微蹙起眉心,他是哪一條筋不對勁了?
  
  「駱靖嵐,闃閻。」昀萱沒好氣的介紹著。
  
  闃閻象徵性的看了靖嵐一眼,算是打完招呼了,接著他拉起昀萱的手,要她和他一起離去。
  
  「好了,人也介紹過了,昀萱妳現在立刻跟我走。」他真想好好的打她一頓屁股,居然背著他和其他男人約會,她難道忘了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嗎?
  
  他的人!這個字眼竄過闃閻腦海的時候,不知為什麼,突然漾起一絲絲的甜蜜滋味直沁心田。
  
  昀萱冷笑著提醒他。「你沒看到我正在招待朋友嗎?何況我們之間只是醫師和病人的關係,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他真以為她是那麼好欺負的,什麼都得聽他的嗎?去邊邊喘吧,她不吃他那一套。
  
  原本在心中暗暗發著誓,兩人再見面時,他定要溫柔的對待她,讓她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誰知道會與她在這種場合見面,令人氣不過的是,她居然又跟上次那個男人在一起,這股怒氣加醋意使他怎麼也嚥不下去。
  
  闃閻嚴峻的臉龐沒有一絲笑意,從齒縫中將話硬擠出來。「跟我走,不要讓我說第三次,否則後果自理。」
  
  氣死人了,她居然認為陪這個臭男人比陪自己重要,更可惡的是,說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醫生患者關係,看來他不好好的懲罰她,她還真忘了誰才是她的男人。
  
  她不悅地瞇起眼,「我說過我現在沒空。」
  
  他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在靖嵐面前不給她面子,從他對她說話的語氣好似在宣揚她是他什麼人似的。
  
  闃閻衡量了一下,知道昀萱是不可能輕易跟他走的,索性就坐下來,他不相信有他在,她還能有什麼機會跟他卿卿我我。
  
  「好吧,那我陪妳。」闃閻旁若無人的又坐下來,這次手臂伸到昀萱腰後摟著她的纖腰。
  
  昀萱簡直要氣死了,她生氣的拿開闃閻的手,低聲怒吼著。「你到底想做什麼?」
  
  闃閻扯了扯性感的薄唇,笑道:「陪妳呀。」
  
  笑得那麼假,簡直是笑裡藏刀,沒有鬼才奇怪咧。
  
  昀萱柳眉輕斂,不悅的說:「我不用你陪。」她又不是腦袋壞了,將一頭大野狼留在身邊,一個不小心搞不好會落得屍骨無存。
  
  「可是我要妳陪我。」他濃密的劍眉微微向上挑起,將身體搭靠在昀萱的肩上,故意表現出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曖昧不清。
  
  他就是賴定了她,決計不會讓她和眼前這個叫什麼鬼駱靖嵐的在一起,這已經是他這個星期第二次瞧見他和她一起上餐館,他就是看他不順眼。
  
  「闃閻,你到底想怎麼樣?」昀萱翻臉了,顧不得靖嵐不斷投射過來的詫異和疑惑的眼神,生氣的大吼著。
  
  「哼,我就是見不得妳和他在一起。」闃閻由鼻腔發出一聲冷哼,指著駱靖嵐說道。
  
  「我?」仍是一頭霧水的靖嵐,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捲入了什麼樣的風暴之中。
  
  「對,就是你。」闃閻嘴角的笑意一收,指著靖嵐的鼻子說:「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不過你誰都可以追,誰都可以愛,就是不能追昀萱,也不能愛昀萱。」他就像是保護自己心愛物品似的將昀萱緊緊摟在懷裡。
  
  「是嗎?除非你能給我一個好理由。」靖嵐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因為她已經是我的人了。」闃閻斬釘截鐵地宣告著。
  
  隱私活生生的被闃閻當話題來講,一旁的昀萱驟然慘白了臉,委屈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靖嵐喊了她一聲。「昀萱。」他知道一向驕傲的她,這個難堪一定讓她很難過。
  
  闃閻也發覺她的不對勁,伸手想要攬住她的肩,卻被昀萱嫌惡的閃開。
  
  「不要碰我!」
  
  靖嵐一臉愧疚的道著歉。「昀萱,對不起。」
  
  他真的是無心的,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對闃閻,他只是好奇,並不是故意要激他,讓他說出他們之間的一切。
  
  昀萱垂下臉,沮喪的苦笑著。「不是你的錯。」再多的解釋都掩飾不了她的放浪形骸,只是更加提醒了她,她的難堪與不知羞。
  
  闃閻知道自己傷了昀萱驕傲的心,可他就是自私的不容許有人染指她。
  
  「昀萱……」他愧疚的想說些什麼,話剛到嘴邊就被昀萱打斷了。
  
  昀萱淒楚的笑了笑,胡亂抹去頰邊的淚水,「闃閻,恭喜你,你贏了。」她無地自容的抓起一旁的皮包奪門而出。
  
  這一次他真的重傷了她,就連那微弱的驕傲與自尊都被他那句話給扼殺了。
  
  「昀萱!」闃閻立刻追了出去。
  
  一旁的靖嵐也不放心的匆匆結了帳跟著追出去,不過他剛追到餐廳的門口,就被一陣緊急煞車聲、尖叫聲和撞擊聲給震的忘了移動腳步,一股寒顫從心頭往上竄升。
  
  身著一襲白洋裝的昀萱高高被拋起,雪白身子在夜空中顯得異常詭異,那不安的氣氛讓人心中一窒無法呼吸。
  
  「不!」闃閻不顧穿梭而過的車潮,奔向已經倒臥在一旁的昀萱。
  
  「昀萱,妳別嚇我,醒醒呀!」闃閻將她摟在懷裡,用拿按壓住她額頭上不斷冒出的血紅。
  
  「讓開。」回過神後,靖嵐衝過重重車陣來到車禍現場,將闃閻推開。「這兒先交給我,你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最好能搶在第一時間將昀萱送進醫院。」看著已經昏迷的昀萱,心頭的不安逐漸加大。
  
  「你憑……」
  
  「我是昀萱美國的同事,如果你不放心將她交給我,那麼我想短時間之內你也找不到一個比我還適合的醫師。」靖嵐沒好氣的說。都什麼時候了戒心還這麼重,難不成他還能趁著昀萱昏迷的時候搶走她的心嗎?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對於自己的外科手術,靖嵐相當有信心,他可是在美國醫學界中外科技術的翹楚,他唯一服輸的就是現在昏迷不醒的昀萱,因為她除了醫術精湛之外,縫合的技術簡直能以「鬼斧神工」這四個字來形容,這是他所不及的。
  
  「對了,把昀萱送到她家的醫院,自己人做起事來比較方便。」靖嵐提醒著。
  
  「好。」闃閻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昀萱交到他手中,立刻打電話聯絡醫院。
  
  須臾,救護車尖銳的聲音劃過天際朝這兒直奔而來,接著又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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