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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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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張廉】惡靈談判專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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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3 23:30:0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6月6日  13:00

  一陣陣飯菜香直直鑽入剛回家的張玄鼻中,好厲害!張玄暗道:忠伯煮的飯菜居然這麼香!她歡蹦亂跳地跑進廚房,正對上忠伯和藹的笑容.。

  「厲害啊,忠伯!」張玄忍不住伸手往菜盤探去。

  「啪」忠伯毫不客氣地用筷子打在她手上,命令道:「請小玄小姐洗手!」

  張玄調皮地笑了笑:「忠伯,別小姐小姐的,感覺好怪,你就叫我小玄好了!」

  哪知忠伯突然大聲嚷道:「小玄小姐是張家傳人,我定要尊敬的!」

  一陣戰慄竄過張玄的全身,她的神情陰沉下來,輕喃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轉眼間,她再次換上無賴樣,「忠伯以為我姓張就是張家傳人啊,怎麼可能呀,如果我是張家傳人,還用得著在馬家打工嗎?」

  忠伯溫柔地看著張玄,輕聲道:「長地真像啊……」

  「啊?什麼?」

  「哦,沒什麼?小玄小姐就是小玄小姐,忠伯老糊塗了,認錯人了,小玄小姐怎麼會是張家傳人呢?」隨即瞇眼笑著。

  老狐狸!張玄心底暗罵一聲,但臉上也掛著和忠伯一樣虛偽的笑容。她雖然不清楚忠伯何以知道她的身份,但她相信忠伯並不是認錯人,而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份。是的,他一定知道些什麼,江湖上,最聰明的,還是老前輩!

  「可是,小玄小姐,少爺不喜歡家裡養寵物。」忠伯指了指張玄身邊的貓,張玄一拍腦門,居然把這東西忘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拎起白貓就跑上三樓,回到自己房間,將白貓一扔,鎖上房門。

  「說吧,喵喵,什麼目的?」張玄惡狠狠地盯著白貓。

  「我不叫喵喵,我是白虎半月!」半月憤怒地大吼著,「我來是為了幫助你完成使命!」半月挺起腰板,嚴肅地看著張玄。

  「什麼使命?」張玄才不管它是白虎半月還是白貓喵喵,反正這東西的到來準沒好事。

  「阻止阿修!」

  「阿修?」張玄猛然一怔,「是那個黑衣人?不!」張玄當即拒絕。

  「這是你的命運,你必須阻止他,因為你是張家傳人!」半月大嚷道。

  張玄長長歎了口氣,黯然道:「我會死的……」

  「你不死,死的將是全人類。」半月冰冷的話語字字砸在張玄的頭頂。

  什麼叫我不死,死的就是全人類?有沒有搞錯啊,就是說,自己必然會死?張玄嘲弄道:「你以為是我不入地域,誰入地域啊?」

  半月沉默了半會,冷哼一聲:「正!是!」

  當頭一棒打在張玄的頭頂,自己是逃不過了,果然如此,早有預感,活不久,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她淡然說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半月起身一躍,坐在張玄的對面:「這是一個古老的預言:污穢之血將連起血色五芒,五星歸位之時,便是五根邪靈石柱誕生之刻。修羅之門將在石柱芒星陣的中心出現!而命運的少女,將會帶著死亡鑰匙,開啟大門,放出被封印的魔獸,它們將會血洗人間,進行滅世!」

  「滅世!」張玄驚呼起來,沒這麼誇張吧。

  「的確是滅世!預言還有後半段。」

  「是什麼?」

  「聖潔止血將會破壞修羅之門,死亡鑰匙將重回少女體內,天地玄黃四位戰士會把魔獸之主趕回修羅,世界將得到千年的和平!」

  「天地玄黃四位戰士?原來有四個人,太好了,看來我死不了。」張玄露出安心的笑容,「那麼我怎麼找到他們?找到阿修?找到那扇什麼修羅之門?」

  「等,等石柱出現!」半月的眼皮耷拉了下來。

  「那石柱呢?」張玄問道

  「也得等……」半月忽然心虛地皺了皺眉,那老頭子怎麼不全說破呢,該死的又是天機不可洩漏。

  張玄徹底被面前的白貓打敗了:「等是吧?那你等到了通知我,我會慷慨就義,但現在,我要去吃飯,你吃不?」

  「咕~~~~」半月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張玄,汗珠直冒。

  「走吧!」張玄無奈地笑了笑,今天居然又多出一隻白虎,還帶來了什麼遠古早就定下的使命,最作孽的,自己還會死?真是夠誇張的,「喂,我到底會不會死啊?」

  「這個……那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半月的聲音越說越輕,最後,它心虛地仰頭看了看張玄,果然,張玄一臉憤怒地看著它,一副要把它生吞活剝的樣子。它慌忙迅速竄下三樓。

  張玄聳了聳肩,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要等,等等到再說,先把同德藥業的事件搞清楚一切即已注定,就順著天意慢慢走吧……

  ※※※※

  「今天中午12:00,警方在金沙咀海灘附近發現一具男屍,具體情況警方還在保密當中……」

  張玄嘴角一揚,看來他們發現那個男人了。

  「小玄小姐最近對新聞很關心啊。」忠伯夾了筷雞腿放入張玄的碗中,被一旁的半月一嘴叼過,躲在桌下猛啃。忠伯一皺眉,真不知道少爺回來看見白貓,會怎樣?

  「嗯!」張玄含著飯眼睛依舊直直地盯著電視機,這次說什麼也要讓那個程雷上鉤,為她提供線索,這件事情決不會在廖世凱身上結束,她有預感,還會死人!

  大約下午三點左右,張玄正關心著她的新聞,又是一陣門鈴,一輛轎車停在馬家門口。忽然,從上面走下一個妖艷的孔雀。張玄完全被這只孔雀吸引過去,連新聞都不看了。

  只見這只孔雀貌似是個男人,因為他裸露著前胸。長髮,誇張的彩色墨鏡,絢爛的服裝,在陽光下耀眼生輝。緊身褲,張玄吐了吐舌頭,她最討厭的,就是穿緊身褲的男人。那男人一步三扭地走進院子,後面是兩個彪形大漢,各自抱著一個大箱子。

  不祥的預感侵襲著張玄的全身,這個不會就是那個形象顧問吧。她剛想跟忠伯說自己不在家,只見那人已經透過落地玻璃朝自己射出兩道冰冷的殺氣,那敏銳的眼神直接穿透張玄的衣服,精確的尺寸瞬間在他腦中產生,一套套服裝如同閃電般環繞在他的眼前。

  「小玄小姐,文森特先生到了。」

  文森特啊……張玄瑟縮地躲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這只孔雀。

  「你就是張玄?」他伸出手,鉛住張玄的下巴,左右一看,「可以化些淡妝,站起來!」

  張玄老老實實下了沙發,愣愣地站在文森特面前。

  孔雀繞著張玄轉了一圈,細聲道:「162公分,78,63,82,身材一般!」

  張玄身子一緊,暗道:好準!

  「啪!」文森特一掌打在張玄的臀部上,引起張玄一陣戰慄:「彈性不足,還需鍛煉,好了,帶我去你房間。」

  說著,孔雀兀自上了樓,兩個彪形大漢緊緊跟在後面。

  一進張玄房間,文森特就一個響指,身後兩個彪形大漢將箱子猛然拆開,往床上一倒,頓時,張玄的下巴呈脫臼狀,久久不能合上,在她面前的是,是堆成一座小山似的衣服。

  「天行說你這個女人很懶,我看也是,看你穿的,什麼樣子?」孔雀將張玄衣櫃裡唯一的兩件T血扔了出去,隨即,開始在那一大堆衣服裡猛淘,「我會幫你搭配好,以後你就按照我搭配的穿,否則,別跟別人說我,文森特,曾給你配過衣服,免得丟我的臉。」文森特蘭花指一翹,點在張玄的額頭。

  張玄木吶地點著頭,這一床的衣服,她什麼時候才穿地完。

  漸漸的,床上的小山漸漸移入衣櫃,原本空蕩蕩的衣櫃掛滿了衣服,一套一套搭配得體,琳琅滿目。雖然孔雀穿的恐怖,但形象設計師不是浪得虛名,櫃子裡的服裝以清新可愛為主,的確符合張玄的風格。

  哇——居然還有內衣!!!只見文森特將內衣內褲精心折疊放入廚下的抽屜,還將襪子放入另一個抽屜,其餘還有腰帶,掛件,首飾等小零碎都統一歸放整齊,張玄不得不佩服,這只孔雀比她還像女人。

  「好了!」文森特拍了拍手,將不適合張玄的衣服扔入箱子,又是一個響指,那兩個彪形大漢抱著箱子跟在他的身後。

  孔雀高傲地走出馬家,末了再次提醒張玄,務必按照他的搭配來穿,否則千萬別說是文森特幫她搭配的衣服。

  張玄擦著汗,點著頭,連發誓帶詛咒,就差沒下跪,這才把那只孔雀「哄」走。

  「他到底什麼來頭啊。」張玄抹著額頭的汗。

  忠伯微微一笑:「他是少爺的好朋友,少爺和司徒兄妹的服裝都是他操辦的,而且,他是香港一流的形象設計大師,那些一線明星可都是要花錢才能請他指點。今天,他給你四季的服裝都配好了,可是你的榮幸啊。」

  哇!這麼牛,難怪那麼拽。其實文森特完全不用擔心張玄會破壞他的心血,因為像張玄這種遊戲女,巴不得別人將衣服套在她身上,讓她自己搭配,寧可穿她的T血和牛仔。

  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去找那個程雷警官。看著滿廚的衣服,正是用處。雖說不知程雷是哪個警局,但只要問其中一個,便可知道他在哪個警局上班,這便是信息公用的好處。

  坐在的士上的張玄,遙望著馬家別墅,暗自神傷。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直以來,她都在利用馬天行和司徒昊,從他們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溫暖。馬天行的嚴厲和關切,就像自己的父親;而司徒昊的寵溺和疼愛,就像自己的大哥,這讓張玄有了家的感覺。她利用了他們,利用他們的感情填補自己內心的空虛和不安。

  而現在,司徒姍出現了,司徒昊真正的妹妹回來了,司徒昊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關愛將會重新回到司徒姍的身上。而馬天行和司徒姍,應該是戀人關係,至少馬天行從未對自己表現出那樣的溫柔,那是屬於司徒姍的溫柔。

  那麼,自己,若還賴在馬天行和司徒昊的身邊,是否就太無賴了呢?

  張玄微微一笑,有了一個月家的感覺就夠了,等把這件事查清楚,她就走,去完成那個未知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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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3 23:30:1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6月6日  17:30

  站在警局總局的門口,張玄望著警局上方的天空,他應該會配合自己吧,沒想到他居然在總局,真是意外。可自己怎麼開口呢?難道直說?呵,鬼怪的供詞豈能做證?

  「你終於來了!」說話的正是程雷,他早已通過辦公室的窗戶看見下面的張玄。確切地說,自從他們找到那第四具屍體時,他就一直在辦公室等她。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居然相信這個女人的話,而且還老老實實地等她到來,現在,她終於來了。

  張玄依舊仰著頭,漫不經心地答道:「嗯!」隨即望向面前的程雷,笑道,「恭喜程警官找到第四個受害者。」

  程雷渾身一怔,中午才找到屍體,她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中午新聞裡。」張玄似乎看出了程雷心中的疑惑,答道。

  「你究竟還知道什麼?」程雷皺緊了雙眉,面前這個女人到底什麼身份,莫非是私家偵探?

  張玄扶了扶鏡框,疑惑地看著程雷:「就在這裡說嗎?」

  程雷頓時恍然,自己真是急糊塗了,警局門口豈是說話的地方,一看時間,幾近下班,便道,「那你稍等會,我去拿車。」

  望著程雷遠去的身影,張玄若有所思,隨即咧嘴一笑:看來今晚有飯蹭了。

  坐在程雷的車上,張玄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以及想從程雷身上得到的資料。她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說實話,信則信,不信則罷,若要費腦子編謊話,著實太累。於是,她淡然說道:「我是陰陽師!」 說罷,望著車窗外。

  頓時,一個剎車,程雷伏在駕駛盤上悶聲大笑:「你……哈哈哈……小姐,你別耍我啊。」程雷直起了腰,抹去笑容,緊緊盯著一臉坦然的張玄:「張小姐,我勸你最好說實話。」

  「好!」張玄爽快地笑道,手一指,「你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張玄所指的,正是馬路對面一家名叫【維多利亞】的西餐廳,看著那優美的環境,張玄心想那裡的東西應該不錯。

  程雷訝然一笑,這女人還真會挑地方,便一轉方向,停在餐廳門口,整整衣裝,將鑰匙交於門童。

  張玄背著手,走在旋轉門裡,高雅的音樂漸漸滑入耳朵,瀟灑的侍應將她和程雷引入靠窗的一個位置,這個位置其實很大,兩面可坐六個人。

  程雷將菜單放到張玄面前,緊緊盯著她,這女人究竟耍什麼花樣,他一個堂堂的幹探應該不會被這個看上去傻傻的女人戲弄吧。

  侍應離開後,還沒等程雷發話,張玄就立刻嚴肅地說道:「聽著,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捉鬼的法師!」她異常認真地盯著程雷,並迅速將餐巾擋在自己的面前,以防他噴出來。

  卻未料到此番程雷卻很鎮定,只是抬了抬眼皮,本想自己先發制人,卻被她搶先,於是說道:「好吧,那你為何會出現在廖世凱家?」既然她編,那就看她怎麼編。

  「是這樣的。」張玄慢慢說道,「那天我無意中碰到你們今天找到的那具屍體的鬼魂,在與他進行感應的時候,我看到了殺死他的人。」

  「誰?」程雷忽然來了興趣。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誰,只看到他的樣子。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廖世凱自殺的新聞,便知道謀殺他的人的真實身份。」

  「廖世凱?」

  「沒錯,因此我便去了廖世凱的家,可惜……」

  「可惜什麼?」一絲驚訝掠過程雷的心底,他居然發現自己會信她,在她的無稽之談中迷陷。

  「可惜找不到他的靈魂啊,應該已經被鬼差接走了,說實話,我對他的死很好奇,不如你告訴我吧。」

  正說話間,他們點的餐到了,張玄迅速拿起刀叉,開始大口吃著牛排,剛才說了這麼多,肚子早打鼓了。

  程雷凝思了片刻說道,「他死於利器,瑞士軍刀,插於心口,失血過多而死,現場留有他的遺書,初步懷疑自殺,可我總覺得……」

  「我明白,這事有蹊蹺。」張玄喘了口氣,將牛肉嚥下,「廖世凱為什麼不在遺書中提起他殺過人,再多懺悔一樣也沒損失啊。當然,以上懷疑是基於你相信我的鬼話而提出的,你可以不相信,但我會以我的方式繼續查下去。」

  張玄似笑非笑地看著程雷:「還有,我的話無法證實廖世凱就是謀殺那名男子的人,這就是我無法幫助你的原因,如果你信,我會用我的途徑為你提供線索,如果你不信,就請以後別在把我列入你們嫌犯的範圍,否則,你們只是在浪費時間!」

  程雷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方才明明還是一副弱智女生白癡樣,可此刻她卻異常冷靜沉著,分析推理不亞於自己,看來自己的確小看她了。張玄的話,讓他動搖,是瞎編嗎?如果瞎編無法解釋她是如何知道柯巖的死!

  「對了,那個死的男人是什麼身份?」張玄忽然問道。

  「你不知道?」程雷疑惑地看著張玄,這使她所說的話可信度再次升高,如果她不認識死者,就無法解釋她是如何知道死者的死因和地點,難道她真的和馬家人一樣,是趨鬼的?於是程雷道:「他叫柯巖,是【同德醫藥集團】的技術顧問。」

  「原來是技術顧問,那麼,他就是監督藥品整個生產流程和質量的人,而三個病人的死是作為藥物過敏結案的。如果我們從另一方面去想,也就是根本不是三人的體質對藥物過敏,而是藥物本身就有問題呢?」

  「你是說……」

  「很簡單,藥物質量出了問題,首先知道的自然是這個技術顧問。現在出了事,死了人,只要把這個技術顧問幹掉,就沒有證據證明是藥物本身有問題,那麼,廖世凱就有了殺人動機,前後也能連貫。」

  程雷一驚,這女人分析的的確在理,要判斷是否為謀殺,殺人動機是最關鍵的。

  隨即,只見張玄微微一笑:「這就需要你們警方去查了,還有……」突然,張玄臉一沉。「聽著!這事不會這麼容易完,我感覺還會死人!」

  張玄嚴肅的神情讓程雷一振,她的感覺居然和自己一樣。忽然,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他腦中產生,他想跟眼前這個張玄合作,雖然,她所提供的東西都無法成為證據,但她卻幫他們找到了屍體,找到柯巖的屍體就是她有利用價值的證據。

  於是,程雷舉起手中的酒杯:「我們合作吧。」

  「啊!」程雷突如其來的話,讓張玄一驚,她本以為面前這個警探不會信她,卻未想會提出合作。於是,她也舉起酒吧,嘴一撇,「我所提供的不能成為你們的證據,你可要想好哦。」

  「明白!但你能幫我們找到死者,要知道,線索最大的來源,就是死者!」沒錯,正因為找到柯巖,才有了5.14事件新的線索。就是,並不一定是病人體制的問題,而是很有可能,他們服用的藥物根本就是劣質產品。

  「叮!」兩個酒杯撞在了一起,發出清脆歡快的響聲。在這之後,程雷將紅酒一口飲下,但張玄卻愣在那裡,驚訝地看著程雷的身後……

  良久,張玄才從嘴裡擠出一個詞:「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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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3 23:30:3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BOSS?程雷好奇地轉過頭,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站起身擁抱著來人:「天行!好久不見!」

  沒錯,站在程雷身後的正是馬天行,他此刻也正巧來到這裡用餐,當然不是他一個人,還有司徒兄妹。

  馬天行一進門,就看見張玄和一個男人正在親密用餐,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陡然升起,暗罵張玄就是呆不住,到處亂跑,還和陌生男子吃飯,她閱歷這麼潛,萬一遇到的是偽君子,後果不堪。於是便怒氣沖沖衝到張玄面前。

  而當馬天行看到和張玄一起吃飯的不是別人而是程雷時,心中除了安心之餘,更多的,是疑惑。

  「雷?」馬天行頓時奇怪地看著程雷,,「你怎麼在這兒?」突然,他想到了程雷的身份,立刻緊張地問道,「這女人不會是闖禍了吧。」

  張玄大歎一口氣,暗想:拜託,哪有警察請犯人吃飯的,這個BOSS一天到晚就把她當作闖禍精。

  「不,張小姐她是在幫……」忽然,程雷感覺有人踢了他一腳,立刻改口道,「幫我算命!是吧!」程雷回頭望著張玄,說謊他可不在行,剛才這女人踢他,明顯是不想讓他說出她在這裡的真正原因。而且,張玄方纔那聲BOSS很明顯是沖馬天行叫的,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嗯,是啊!」張玄又換上那副傻樣,「我跟程警官投緣,我算過,他將會成為我在香港的第一個朋友,看,他現在還請我吃飯!」張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你不是說不喝紅酒的嗎?」馬天行冷冷說道,一臉不爽。

  「那也比呆在家裡傻乎乎看電視的好!」張玄鼓起了腮幫子,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我不是給你買了吃的!」馬天行嚴厲地說道,忽然發覺張玄眼中滑過一絲欣喜,立刻明白自己居然把實話說了出來,一時無措地瞪著張玄。

  張玄笑瞇瞇地拉過馬天行:「嗯,恩,BOSS就是好,來一起吃。」

  馬天行僵硬地坐在張玄身邊,暗自噓了口氣,總算有個台階下。

  而程雷則在一旁壞笑,馬天行可是他一起長大的好友,他居然會給女人買吃的,而且還是討好的那種,那簡直就是破天荒第一次。對於女人,他這個老同學可從不知何為寵愛,只有對司徒姍才有那麼少許的溫柔和關愛,原本以為他喜歡司徒姍,現在看來不是。

  「司徒呢?」張玄問道。

  「在那邊!」馬天行順手一指,張玄立刻起身,瞪大了雙眼,明朗的燈光下,司徒姍和司徒昊正緩緩朝這裡走來,並且,她已經隱隱感覺到從司徒姍眼中射出的怒火,隨即瞭然於胸,非常自覺地從馬天行身邊走開,繞過桌子,與對面的程雷坐在一起。

  「你幹嗎?」馬天行不解道。

  「讓座啊。」張玄朝馬天行曖昧地眨了眨眼。

  這讓一旁的程雷很是鬱悶,馬天行喜歡張玄他是看出來了,可張玄的態度,好像……

  說話間,司徒兄妹已經到了,落坐在馬天行的身邊。

  瀟灑的侍應再次前來,除了司徒昊心情很好地點餐之外,另兩個人都是心不在焉,最後,還是司徒昊幫他們完成配餐。

  且看一邊的馬天行,如警察般審問張玄何以不在家好好學習,反而和程雷在一起。而司徒姍則是靠著馬天行,舉止異常親密,似乎是在有意做給某人看;當然,這個某人心裡也很清楚,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不得不表現出對馬天行的怨恨。

  於是,怪異的氣氛配上優揚的音樂形成一種特殊的黑色幽默。

  就在這時,遠遠傳來鳴笛聲,將餐廳內優雅的音樂完全覆蓋下去,叫地人心發慌。

  「嗚——哇——嗚——哇」原來是救護車。

  張玄好奇地往窗外望去,只見一輛急救車疾馳而過。但引起張玄注意的,是環繞在急救車上的怨氣,仔細一看,居然還有一個半截身體的靈體在急救車頂端若隱若現。終於,張玄看清楚了那個靈體的臉,她心中一驚,立刻抓住身邊程雷的手臂,焦急道:「跟我來!」說完也不跟馬天行告別,便拖著程雷跑出了餐廳。

  司徒昊一愣,張玄有時的行事風格很像馬天行,馬天行愣愣地看著張玄和程雷離去,憤懣在胸,這個女人根本沒把他這個BOSS放在眼裡。

  「小玄她……」

  「讓她去!」馬天行冷冷說道,臉撇向一邊,盯著張玄上了程雷的車,疾馳而去……

  ※※※※※※※※※※※※

  「你到底幹嘛?我都沒付帳,也沒跟天行道別。」程雷抱怨道。

  張玄緊緊盯著前面的120,隨口答道:「沒事,帳BOSS會付,BOSS這人不會在乎禮節的,現在最要緊的是跟上前面那輛120,裡面的人曾經在廖世凱葬禮上出現過!」

  「什麼?」程雷驚呼道,「你怎麼知道?」

  「那車頂上有個鬼,他還受到本體的牽制,無法出殼,當然,你看不到,反正你跟上就是了!」

  程雷聽完,立刻一腳油門,緊緊跟隨在那120之後。

  120停在市中心醫院的門口,警笛聲嘎然而知,張玄迅速跑到120 的車邊,門一開,兩個醫生迅捷地跳下了車,與此同時,一輛推車也推到後門邊,救護員迅速將車上的病人抬下。當程雷看清躺在車上的人時,頓時一驚,此人正是同德藥業集團的二把手:沈槐楊!

  與此同時,一個靈體從120的一側飄了出來,緊跟其後的正是鬼差,鬼差腳一跺,瞬間在他腳下裂開一個紅色的口子,鮮血般的紅光吞噬著鬼差和沈槐揚。不好!張玄迅速上前抓住沈槐楊的手。

  此時此刻,她無法阻止鬼差勾魂,因為沒有靈力;但只抓一會,只抓一會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死因?

  程雷看著張玄莫名其妙地往一個地方撲去,並且還摔倒在地,慌忙繞過行人趕到她的身邊,並立刻將她扶起:「沒事吧!」

  張玄疑惑地坐在地上,磨蹭著下巴,喃喃道:「奇怪啊,真是奇怪?」她慢慢站起身,回到程雷的車邊。

  「到底發生什麼事?」程雷看著張玄一臉疑惑樣,再加上方纔她的舉動,難道跟「沈槐楊」已經有所接觸?

  「那個男人真是自殺!」張玄不可致信地望著醫院的大門,大門上方的紅色十字將醫院保護地乾乾淨淨。

  「自殺,你說沈槐楊自殺?」

  「不對~~」張玄搖了搖頭,「我感覺他像是被催眠。對了,我需要些資料,麻煩你給我!」

  「好!」程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張玄,因為她,又幫他們找到一具屍體,而且是在第一時刻,看來,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程雷迅速撥通內線,召集5.14事件小組成員,正如張玄所說的,這個事件並沒因廖世凱的自殺,而畫上句號,相反,只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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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6月6日  21:40

  張玄提著大堆的資料下了的士,這是程雷偷偷整理複印拷貝後給她的,畢竟她不是警局的人。

  抬頭一看,馬家別墅燈火通明,將上方星星的光輝全數遮蔽。香港人的作息就是不一樣,晚上十點對他們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她悄悄一躍,躍過牆,落在馬家前院的草坪上,草很柔軟,修剪地很整齊,像踏在軟軟的天鵝絨地毯,很舒服,甚至讓張玄忘記前進。涼爽的風輕輕撫動著張玄的長髮和裙擺,她呆立在草坪上,感受著微風帶來的特殊的芬芳,那是草的味道,是夜來香的味道,還有……茉莉花的味道。茉莉花……那是母親最愛的花吧。

  「討厭!」屋內的喧鬧聲,當即打斷了張玄的思緒,她一愣,自己居然忘了上樓,隨即再次一躍,翻上二樓的陽台,那是馬天行的房間,屋內自然漆黑一片,現在大家都在客廳裡。

  於是,張玄再一提氣,終於躍上了自己的陽台,若讓馬天行看到這些資料,肯定又要像審問犯人一樣審訊她了。將資料藏好後,她才躍下陽台,整整儀容,按響了門鈴。

  「咯咯咯……」一竄銀鈴般的笑聲從門的對面傳來,開門的正是司徒姍,她臉上掠過一絲不爽,隨即立刻換上笑臉,「呀,這麼早就結束約會啦?」

  張玄駑了駑嘴:「他突然有任務了。」那口氣,好像真是程雷的戀人,滿腹的委屈。

  「沒事沒事。」司徒姍安慰著,心裡卻樂開了花,只要張玄不搶她的天行,跟誰在一起都無所謂。

  客廳裡司徒昊正看著電視,手裡拿著的,正是張玄的署片。而馬天行,則陪坐在一邊,見張玄進來,立刻冷冷地瞪著她,宛如張玄犯了極大的,不可饒恕的錯誤。這讓張玄很部舒服,好似芒刺在背。

  司徒姍在開門後,迅速竄回馬天行的身邊,緊緊靠著馬天行,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張玄今晚很漂亮,這讓馬天行在餐廳裡看見她時眼前一亮。

  但見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設計簡潔的白色無袖連衣裙,恰到好處的V字領,稱著修長白質的脖頸,流露出一絲特有的迷人。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首飾卻越發稱托出張玄的清爽宜人,宛如她的性格,清新淡雅。

  沒想到只不過服飾的轉換,就居然有這麼大的變化,果然是人要衣裝。馬天行不得不佩服文森特的設計能力。但也正是他不爽的根源,居然穿著他買的衣服,去和別的男人約會!僅管這些衣服本就是張玄的工作衣。

  「小玄,你今天真漂亮,難怪開門紅,就吊到程雷這樣的大帥哥。」司徒昊打趣道。

  張玄對於司徒昊的誇獎非但沒臉紅,反而欣喜地跑到司徒昊面前轉了個圈,來了個裙舞飛揚:「真的嗎?太好了,嗯,恩,看來我還是穿裙子合適,好!以後,我就一直穿裙子!」

  「你什麼時候買的衣服?今天嗎?」

  張玄一愣,不是馬家工作服嗎?怎麼司徒昊不知道,她望向馬天行,馬天行迅速將臉撇向一邊,絲絲怒氣圍繞在他身邊,張玄一個寒顫,看來過會要喝茶了,接受馬式批判。

  「對了,你怎麼認識程雷的?」司徒昊好奇地問道。

  張玄立刻打起了哈哈:「這個……那個……」隨即曖昧一笑,「邂逅,是邂逅!嘻嘻!」

  「哦~~~~」司徒昊立刻也「淫蕩」地笑著。

  馬天行一愣,一直以為司徒喜歡張玄,可是他今天的態度完全不像是喜歡一個人所表現出來的,知道自己愛的女人卻看上了別人,應該生氣才對!生氣?馬天行忽然心虛地一瞇眼,自己居然在生氣!

  「小玄,過會我們要去酒吧,一起不?」隨即司徒昊富有深意地瞥瞥馬天行和司徒姍,張玄怎會不知,司徒昊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想做電燈泡。

  張玄彎腰輕聲道,「其實司徒你這麼帥,到酒吧還怕沒人陪?」

  司徒昊立刻笑逐顏開:「這倒是……。」

  「所以,我就不去了,我還要……」張玄突然大聲道,「學習!」一臉不爽地瞪著馬天行。

  馬天行抬眼看了看張玄,不屑地一撇眼:「我累了,要睡覺!」說著站起身,往樓上走去,從馬天行身上散發的絲絲怒意像魔爪般撓著張玄的心。

  「啊~~~」司徒昊看著馬天行離去的身影,可憐巴巴地看著司徒姍,「老妹,看來我們得走了。」隨即伸了伸攔腰,從沙發上站起。

  司徒姍戀戀不捨地看著馬天行,今晚獨處的機會就這樣沒了,是張玄嗎?她瞟了一眼張玄,忽然發覺張玄正看著她,而且是充滿同情地看著她,突然,她朝自己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她一愣,隨即被司徒昊拖出門。

  張玄真的不喜歡天行嗎?司徒姍拚命地問著自己同一個問題,那天行喜歡她嗎?她看不出,真的看不出,天行關心自己,愛護自己,可卻從未關心過張玄,甚至還經常冷言冷語,就像他對別人的態度一樣。

  呵,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吧。司徒姍回頭望向馬家別墅,欣然地笑著。她忽然好羨慕張玄,居然可以離馬天行這麼近,看來是時候找個理由搬進馬家……

  馬家別墅隨著司徒兄妹的離開而安靜下來。昏暗的燈光隱隱映襯著天空中的星辰,使馬家別墅宛如夜幕下的一座神秘城堡。

  月光溫柔地灑在這座城堡上,絲絲蟲鳴演奏著大自然的神奇旋律。

  可此刻,這座童話般的城堡裡,我們的王子和公主,心緒不寧地各有所思……

  ※※※※

  看著整整一床的資料,張玄陷入沉思。原來上次死的男人叫柯巖,是技術顧問兼質量負責人。張玄打開一旁的手提電腦,插入程雷給他拷出的磁盤。

  5.14事件其實是一件藥物過敏,導致三人死亡的醫療事故,而外界及上面也是按照醫療意外來處理。本來,事件已經平息,可廖世凱卻突然自殺了,死因是利器刺穿心臟大動脈,失血過多。

  表面上,看似自殺,遺書放在桌上,凶器也只有他一人的指紋。但警方卻發現了一個疑點,就是他在自殺的一小時前,曾和他的好友約好打高爾夫。經證實,當時,他的心情是相當愉快的,試問,一個約了打高爾夫,而且心情愉快的人,怎會在一小時後突然自殺?

  就像他為何不在遺書上懺悔自己殺了柯巖一樣可疑。

  張玄沉浸在對5.14案件的思考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走廊上傳來的拖鞋聲。

  「你在幹嘛?」馬天行的聲音突然在張玄身後響起,將正在冥思的張玄嚇了一跳,人嚇人,有時真能嚇死人。

  張玄回轉身,揚起臉,扶了扶眼鏡。只見馬天行穿著咖啡絲綢睡衣,斜靠在門旁,瞇著眼,正從上到下打量著她。張玄頓時一臉紅,慌忙用手摀住胸口,理由很簡單,她此刻穿的是吊帶睡衣,而且坐在地上,按照馬天行從上而下的角度,豈不看得很清楚?

  馬天行富有玩意的一笑,來到她的身邊,緩緩蹲下,和她平視:「放心,早看過了!」

  寒毛陡然豎遍張玄全身,一撮駝紅迅速從張玄的臉蔓延開來:「什麼時候?」

  馬天行眼角一揚,故作回憶狀:「就是那天在姚家別墅,我拽你的時候。」馬天行揚起一絲邪笑,「不過,你放心,當時很黑,看不清。」

  張玄眼一瞇,馬天行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別過臉,突然,她猛一回頭,左拳已向馬天行揮來,馬天行輕提右掌,輕鬆接招。

  與此同時,馬天行右掌一纏,順勢扣住張玄的手腕,得意微笑。張玄一皺眉,右手成掌直擊扣住自己左手的那隻手,哪知馬天行早已摸清她的動向,另一隻手迅速將其扣住,使張玄雙手動彈不得。

  忽然,一絲邪笑滑過張玄的嘴角,原來她早已右膝跪地,左腳踢向馬天行的要害,馬天行一驚,迅速撤出雙手護住自己的要害,心想這女人可真夠狠的!同時,張玄藉機雙手一撐床沿,一個側翻,裙擺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扇形,向滿是資料的床躍去。

  突然,馬天行雙手撐地,右腿掃向張玄撐床的雙手,張玄立刻雙臂運力,雙手彈離床沿,凌空飛躍,穩穩站在床心,同時,馬天行也以同樣的招式躍上了床。

  事先說明,這是一張很大的床,大概可以睡四五個人吧,而此刻,這張大床儼然成為張玄和馬天行比武的擂台,不知道它是否經得起他們折騰。

  「功夫不錯!」馬天行冷峻地看著張玄。

  張玄微微一笑:「沒有BOSS好!」

  「是嗎?」

  忽然,張玄望向門邊,尷尬地笑著:「忠伯……」

  忠伯?馬天行迅速回頭,他自然什麼都沒看到,就在此刻,張玄已經提起右腿直踢馬天行的面門!

  馬天行立刻側身躲過,右手擋住張玄的飛腿,張玄立刻收腿直踹馬天行的下盤。馬天行一躍,順勢掌風直逼張玄,張玄一個劈叉,輕鬆躲過馬天行的雙掌,並立刻用腿掃向他的著落點,馬天行隨即重心一提,著腳點轉為床頭的白牆,一個鷂子翻身,回到床心,展開新一輪攻勢。

  只見,兩人在床上翻飛跳躍。時而凌空,時而下竄,時而纏繞,時而迴旋,兩人的力度都恰到好處,肢體的撞擊,不會另彼此產生任何淤青和疼痛。寂靜地搏擊,寂靜地蹬踢,整個房間只聽見二人踩在資料紙上發出的輕微悉索聲。

  這是一場歡快的打鬥,一場展現武術技巧的打鬥,真當有了落地無痕的感覺。

  突然,張玄一個失察被馬天行一腳掃在下盤,頓時整個人往前撲去,馬天行藉機扣住她的一條手臂,輕輕一帶,來了個反手擒拿,將張玄摁在床上,並用右膝抵在她的後腰,讓她無法動彈。

  於是,這場戰鬥以馬天行勝出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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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忠伯!」張玄在馬天行的身下艱難地說道,馬天行的膝蓋正抵在她的後腰,使她的氣門受阻。

  馬天行微微一笑:「同一招用過一次就沒用了。」

  「真的!」張玄怒道,吐出的氣吹開了散在她臉龐的髮絲。

  「少爺!」忠伯淡淡的聲音猛然在馬天行背後響起,「原來少爺換房間了,難怪老頭子我找不到你。」

  馬天行身子一僵,張玄順勢一用力,撐起身體,反手打開馬天行,下了床,揉著背,心想這傢伙的膝蓋可真硬。

  忠伯故作驚愕狀:「年輕人精力果然旺盛啊,看來是老頭子我不識相,打擾少爺了!」

  張玄心中暗笑,偷眼一看馬天行,居然臉紅了,身體僵僵的坐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忠伯,張玄慢慢走到忠伯身邊,一臉委屈地說道:「BOSS搶我的床,忠伯,看來你要重新為我安排房間了。」

  忠伯也配合地點點頭,並且鄙夷地看著馬天行:「少爺以前可是個乖孩子啊,現在怎麼越來越……哎,好色也該有個尺度啊,少爺,小玄小姐可是我們馬家的客人啊。」

  張玄聽完立刻忍不住躲在忠伯身後竊笑起來。

  「忠伯!你誤會了!」馬天行總算回過了神,從那滿是資料的床上躍了下來,「我沒有,我只是……我……」馬天行此刻心中慌亂一團,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與張玄打起來,還選擇這麼曖昧的擂台,他微微歎了口氣,算了,不解釋了,他馬天行行事從不用向任何人解釋。

  他隨即繞過忠伯,一把拉住忠伯身後的笑地已經直不起腰的張玄:「你跟我來!」

  「又要打,不會吧,BOSS,現在很晚了,明天我再陪你練啊。」張玄痛苦地喊著,直向忠伯求救,而忠伯依如既往的慈祥地笑著。

  「別囉唆,是你感興趣的!」

  「真的!」張玄隱約感到了什麼,任由馬天行拉著往四樓走去。

  四樓,那是整個馬家別墅最神秘的地方,因為忠伯告誡過張玄,少爺不喜歡別人隨便去四樓,因此,張玄從不踏足四樓,免得這個性格怪僻的BOSS扣她工錢。

  其實,張玄懂馬天行,她知道馬天行的好,表面冷酷異常,但卻有顆溫柔的心。不像自己,表面春風得意,其實內心的寂寞和恐懼只有她自己知道。因此,她很依賴馬天行和司徒昊,因為只有他們,才能給自己帶來些許的溫暖和安全感。

  就像現在,馬天行拉著自己,讓她覺得很安心,就像兒時拉著父親的手,那是一雙溫暖的大手,很安全,很溫馨。

  忽然馬天行鬆開了張玄的手,打開了四樓一間房間的燈。

  張玄冷冷地看著自己的手,心底產生一股莫名的失落,暗自歎了口氣,馬天行終究不是自己的父親,若要求馬天行別放手,會讓馬天行誤會自己暗戀他,而且也會引起司徒姍的誤會,破壞人家感情就不好了。看來馬家是不能住下去了,否則自己對馬天行的依賴會越來越強。

  「發什麼呆呢?」馬天行輕拍張玄的頭頂。

  「哦,沒什麼?這裡……」張玄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見這個房間裡,全是電腦,當中那台更是奇大無比,莫非就是所謂的人工智能計算機?

  「其實你要查資料不用問雷這麼複雜,我們馬家有全香港最詳細的信息庫,你要查,以後來這裡就行了!」

  「不會吧……你搞特工的啊?」張玄瞪大了雙眼,驚歎道。

  「這是工作的需要,還有,如果你查的5.14事件真的與靈異有關,我想,香港的P小組會接管這個案子。」馬天行將手交叉在胸前。

  「P小組?」

  「嗯,這是香港政府內一個隱秘小組,專門負責調查靈異事件,即Poltergeist現象調查小組,簡稱P小組。」

  「原來你都知道?」張玄驚愕地看著馬天行,這傢伙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什麼竊聽器啊。

  馬天行狡黠一笑:「忠伯都告訴我了,聽著,我不反對你這次行動,因為我對此次事件也很在意。根據我對同德集團的瞭解,這個集團共有七位控股人,其中董事長為廖世凱,接下來分別是沈槐楊、沈槐木,他們是兄弟;然後是廖世凱的侄子廖謀,以及王豪、周蒙和夏志恆。他們之間除了是生意夥伴,更有著千絲萬縷的裙帶關係。」

  「你是指經濟聯姻?」無論哪裡的生意人都喜歡搞聯姻。

  「嗯,可以這麼說,至於具體的關係你可以在這裡查,還有,就是你自己要小心,如果真是靈體在搞鬼,記住不要擅自行動。」馬天行蹙起了雙眉,擔憂地看著張玄。

  張玄微微一笑:「放心吧,BOSS,你知道我這人怕死的,我決不會擅自行動。對了,我聽說在我們這行也提倡聯姻,達到靈力的增強,是這樣嗎?」

  馬天行渾身一怔,張玄說的沒錯。奶奶曾多次提起希望他與司徒家聯姻,要不是自己常常找借口,恐怕早已和司徒姍成了未婚夫妻。

  捕捉到馬天行神情的變化,張玄心中已然明瞭,雖有些失落,但卻更加安心,究竟在安心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但的確感到了安心,或許是怕自己影響了司徒姍和馬天行的感情,更多的是怕自己真的愛上馬天行,致使自己進入兩難境地。

  忽然,她想起了那次停車場的大戰,她異常嚴肅說道:「天行,我感覺你很可能被封印了一部分力量,說不定這部分力量中包括靈覺。」

  「什麼?」馬天行頓時一愣,他愣的原因不是那個什麼封印,而是張玄忽然改口叫他天行。

  張玄皺了皺眉,她以為馬天行是對她的話而感到疑惑,遂解釋道:「你們馬家的實力遠遠不止這些,而且也決不可能會沒有靈覺。根據我對你的長期觀察,我懷疑,你應該被封印了,就像……」張玄慌忙將『和我一樣』四個字嚥了下去,改口道,「就像和我見到的一個修行者一樣,她為了修行,封印部分力量,以使自己變得更強大!」張玄心虛地瞟了瞟馬天行,他還在發愣,似乎沒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那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馬天行回過神緊緊盯著張玄,的確,他自己也感覺到,似乎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遏制自己,但卻始終記不起來究竟怎麼回事,他只隱隱記得兒時還有靈覺,可在某一天……而之後,便沒有了靈覺,關於那一天的記憶已蕩然無存。

  張玄摸了摸下巴,扶了扶眼鏡,深沉地說了四個字:「入夢大法!」

  「入夢大法?」馬天行猛吸一口冷氣,這是一個及其高深的法術,包括靈魂出殼和轉移兩個步驟,稍有差池,那個施法者的靈魂便會在對方意識空間中迷失,再也無法回到本體。

  「沒錯,用入夢大法進入你意識世界,找到封印你力量的源泉,只有這樣才知道破解方法。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因為沒人有這個力量。」張玄聳了聳肩,愛莫能助地看著馬天行,她心想即使自己解開封印,也不一定能成功。

  馬天行的眼神黯淡下來,心中一陣失落。的確,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力量能強過他,若讓他們進入自己的意識,肯定會被自己的意識世界所吞噬,【入夢大法】必須需要一個高於自己或是勢均力敵的人才能完成。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封印你的那個人。」張玄忽然在一旁繼續說道,「希望那個人不是黑衣人,若是他,恐怕……」張玄明白那個黑衣人的能力,他簡直不是人,而是神!就像那個遠古的預言,若真是神要滅世,那他們的勝負只在一線之間。

  「你關心我?」馬天行壓抑著內心的驚喜,微笑地說道。

  「嗯!」張玄點了點頭,這沒什麼可隱瞞的,關心朋友很正常,「總之,我建議你最好盡快找到一個能幫你完成【入夢大法】的人,我怕……」

  「怕什麼?」馬天行隱隱感覺到了張玄的憂慮。

  忽然,張玄咧嘴一笑:「怕死啊,只有BOSS更加強大,才能更好的保護我,呵呵,那我睡覺去了,拜,BOSS!」說著,張玄哼著小曲出了房間,她在掩飾,是的,她在掩飾內心的不捨,她怕自己看不到馬天行恢復力量的那一天,因為,她就要離開這裡,離開馬天行。

  她又在掩飾,馬天行心中一陣揪痛,她到底在掩飾什麼?方才和自己對話的張玄才是真正的她嗎?那關切的語氣和暖暖地一聲天行,這才是真正的她嗎?

  張玄滿腹心事地回到房間,屋內一片黑暗,連月光也似乎有意忽視她,就跟她現在的心情,孤獨而寂寞。

  她反手輕輕關上門,靠在門上,輕聲問道:「喵喵,你說的那個時刻在什麼時候?」

  「我說過,我叫半月。」半月鬱悶地從床下鑽了出來,「我也不大清楚,還要等吧,石柱還沒出現。對了,馬家小子功夫不錯。」

  「嗯!」張玄沉默地點了點頭。

  「如果你肯釋放力量,說不定他不是你的對手!」半月躍上了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這個先不提,我想利用這段時間把5.14事件查清,因為很奇怪。」

  「怎麼奇怪?」

  「我今晚遇到了其中一個靈體,他對於自己的死並不清楚,他既然不知道自己自殺又為何會自殺?一個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自殺,有哪些可以辦到?」張玄皺緊了雙眉,這件事越來越詭異。

  「有很多啊。」半月的話引起了張玄的注意,「你們人類的催眠,鬼魂附身,陰陽師的人偶術,傀儡師的傀儡術,巫師的迷心術,魔法師的攝魂術等等等等……太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可要睡覺了,真是的,大半夜居然打架……」

  突然,張玄猛將半月抱入懷中,就是一個大親親:「喵喵你太聰明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好,睡覺!」說著將半月扔回床,隨意將資料一摞,倒頭大睡。

  半月不置可否一笑,人類就是人類,總這麼情緒化,有時還會鑽牛角尖。雖然這個女人總是叫它喵喵,不過看在那個老頭子的份上,就算了,哎呀,好睏啊:「喵~~」半月打了個哈切,沉沉睡去。

  月光再次從雲層後出現,溫柔地看著張玄,她愛憐地撫摸著她,希望將她帶入一個幸福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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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6月7日 10:00

  這是張玄來到香港的第三天,確切地說,等於第二天,因為第一天是落腳,沒想到當晚就捲入一個5.14事件,當然,這是她自願捲入的。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下一個目標,她立刻撥通程雷的電話,與他相約在警局見面,他們必須要在兇手作案之前,找到他下一個目標。

  程雷早就在辦公室恭候張玄的,張玄將昨晚所瞭解到的同德藥業集團錯綜複雜的人事關係一一羅列在程雷面前,程雷當即斷定,馬天行已經介入這個案子,因為只有他,才會有這些人如此詳細的資料。

  首先是沈槐木,他是沈槐揚的親弟弟,他們的妹妹沈槐柔正是廖世凱的夫人,而他們之間卻有著間隙,就是他們年輕時同時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就是王豪的姐姐王娜,最後,王娜嫁給了沈槐揚。

  然後是廖謀,他名意上是廖世凱的侄子,但根據不可靠消息,他很可能是廖世凱的私生子。

  王豪,是獨立控股人,他到和廖家以及沈家純粹只是生意上的關係,但他私下裡卻與同類醫藥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周蒙,是廖謀的母親的娘家人,因為廖謀的關係,做了個小小的股權人,當然,他也是長期生活在廖家的陰影下,可以說是同德集團中最沒有地位的董事。

  最後一個是夏志恆,他很年輕,和廖謀一樣,是同德集團中最年輕的控股人,他的身份是監督人,因為同德藥業集團與日本和式藥業集團有著業務往來,除了技術上的支持,同時也有部分投資,而夏志恆就是負責管理這筆費用,可以說,他是和式藥業集團的人。而此次5.14事件和式集團必將受到牽連,撤資是遲早的事。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這批藥物是和式集團搞的鬼,從而要殺人滅口。

  這五個人中很有可能存在兇手,也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受害者,他們彼此之間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和不為人知的殺人動機。

  張玄將資料整理清楚後,對程雷說道:「廖世凱和沈槐揚都是自殺,假設他們不肯自殺,而是被逼的呢?那麼如果從非靈異現象去解釋,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張玄深沉地說道。

  「你是說催眠?」程雷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嗯,現在,你依舊從正常渠道去調查,查查這兩個人死前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乃至和誰通過電話,這些都可以進行催眠。」

  「那你呢?」

  「我自然從非正常渠道查啦,要知道,要使人自殺在我們這個行當簡直易如反掌。」張玄得意地笑著,笑地程雷寒毛直豎,他自然相信,因為馬天行也是非正常人類。

  停屍房,一個永遠都是冷颼颼的地方,程雷不適應地緊了緊西裝,這裡是他們最不想來,但卻必須來的地方。當張玄提出要看屍體時,程雷便帶著張玄「東躲西藏」地來到了。這也是他第一次那麼偷雞摸狗地來這個時常來的地方。

  張玄來到沈槐楊的屍體前,現在也只有他的屍體,5.14事件至今為止,已經有六個受害者,三個死於藥物,一個死於廖世凱之手,而廖世凱和面前的沈槐楊是自殺,死因相同,利器刺入心臟,失血過多而死。

  先來排除鬼魂附身,這是最容易辨別和排除的。無論多厲害的鬼魂,只要一上人類的身,那人類的身體裡就會殘留其陰氣,印堂會發黑,嘴唇會發紫,身體裡會留存一小搓黑氣。當然,人死後也會有這樣的現象,除了黑氣看不見。因此,張玄用最簡單的方法:感應。手一放在對方的印堂上,感應一下他體內有沒有黑氣就行了,結果是:沒有。

  張玄隨手在本子上將附身這一項畫了個紅叉,接下來是陰陽師的人偶術和傀儡師的傀儡術。其實,這兩種法術有個共同點,就是需要知道對方的信息。陰陽師的人偶術是需要對方的生辰八字。若對方是鬼魂,便可收入人偶,就像北京的常偉峰;若對方若是人,就可以詛咒和操控。

  而傀儡師的傀儡術,則是需要對方的衣物,當然若是鮮血和頭髮,效果將更好。

  其次是迷心術和攝魂術,這兩種法術也有共同點,就是必須與當事人面對面才能有效施法。

  因此,以上的四種法術都有了一個共同點,就是施法的人,很有可能與受害人認識,而且是與廖世凱和沈槐楊都認識的人。他或許就是施法者本人,也有可能是委託別人施法,總之,罪犯應該就在廖世凱和沈槐楊的熟人之中。

  熟人?從目前情況看,死的都是同德藥業集團董事會的人,那下一個會不會也是其中一個?如果能找出他的作案規律以及他的下一個目標,那就可以阻止謀殺!

  「有線索沒?」程雷焦急地問道,畢竟停屍間這種地方不是人呆的。

  「有點吧,最好能有個機會讓我見見其餘幾個董事,我怕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會是他們其中一個!」張玄將本子收好,看著程雷。

  「我也是這麼想的,對了,今晚就是個好機會。」程雷說道,「今晚茂盛醫藥集團召開年度雞尾酒業務洽談會,那幾個董事是受邀嘉賓之一,也不知道是故意打擊他們還是想吞併,總之,現在的同德已經瀕臨癱瘓。」

  「那我可要好好打扮打扮了,呵呵呵呵。」張玄邪邪地笑著,笑地程雷連頭髮都豎了起來,整個停屍間就只聽見圍繞著張玄恐怖的笑聲。

  6月7日  20:00

  酒會是香港商業機構業務開展、洽談最常用的社交方法,也是相親的大好機會,大凡來參加酒會的有錢人,家中若正好有試婚子女的都會帶來,因此,都會盛裝出席。

  張玄愣愣地看著身著銀灰西裝的馬天行和司徒昊,只覺眼前一陣暈眩,第一次發覺他們這麼有魅力。再看看馬天行身邊一席紅色低胸晚禮服的司徒姍,更是看迷了眼,性感、神秘、魅惑:「太漂亮了!」張玄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倒令高傲的司徒姍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

  「我們要出席一個酒會,一起嗎?」馬天行問道。

  張玄猛然驚醒,差點忘記自己今晚也要跟程雷出席酒會,慌忙轉身上樓,突然回頭問道:「茂盛的酒會?」

  「是啊。」司徒昊微笑道,「有好多好吃的哦。」

  「見鬼!」張玄一拍額頭,趕緊看了看鐘,和程雷約好的時間就快到了,自己居然忘記了,慌忙說道,「我跟程雷也去的……」說完便急跑上樓。剩下客廳中滿臉狐疑的三個人。

  張玄衝上樓,拉開廚門,一眼看中那條月牙露肩晚禮服慌忙換上,迅速拎上一雙海藍白細高跟,那是從未穿過的鞋子,沒辦法,今天不穿稱頭點,怕是要被哄出去,接著隨意戴了竄項鏈和手鏈,對著床下喊道:「喵喵,醒醒,幫我補個妝!」

  「叫半月!」只聽見從床下傳來半月的悶哼。

  「是!半月,快,吹口仙氣。」張玄幾乎將臉貼在了地上。

  半月極不情願地爬了出來,對著張玄的臉輕吹一口氣,頓時,張玄如同化了淡妝般清新動人。道理很簡單,半月是神獸白虎,它身上有的,是仙氣,若將仙氣吹在人臉上,遮遐潤色不在話下,更是養顏美容的上品。當然,畢竟仙氣對神獸很重要,因此不能每日提供。

  「化妝」完畢,張玄便提著挎包,拎著鞋子衝出房間,整個過程只花了十分鐘。

  三個人,只看見一個月色的身影飄然而下,頓時都驚呆了,馬天行忽然心跳加速,張玄的到來在他眼中變成了慢鏡頭。

  張玄跑到他們跟前,皺了皺眉,立刻拿掉眼鏡放入小挎包,隨即揉了揉眼睛,甜美一笑:「搞定!」與此同時,門鈴響起,張玄慌忙穿上高跟鞋,跟著忠伯來到門邊。

  門一開,果然是程雷,程雷一眼看見忠伯身邊的張玄,驚愕地一時說不出話來:「張……」

  「嘿嘿!走吧!」倒是張玄非常自然地挽上程雷的胳膊,將他拽出了門,末了向屋內的三人喊了聲茂盛見!便姍姍而去。

  「那是小玄嗎?」司徒昊終於回過了神,「早知道她這麼漂亮我就找她作舞伴,也不用那麼費心思去找了,哎呀,我該去接舞伴了,過會見!」

  「那我們也走吧。」馬天行對身邊的司徒姍冷淡說道,心卻隨著那個月色身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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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茂盛的酒會設在【國際酒店】宴會廳七樓,空曠的場地,和三個遠景陽台,陽台下是地面停車場,基本沒人來往。

  此刻,醫藥行業的精英、骨幹及權威人士,都已經在宴會廳開始了他們的業務洽談或是「相親活動」。而巧合的是,其中某權威正巧最近是馬天行事務所的委託人,因此,馬天行一行人才會受邀參加。

  此刻張玄和程雷已來到【國際酒店】門前,在下車前,張玄輕聲對程雷道:「你一定要扶著我!!」

  「為什麼?」程雷一臉疑惑地看著她。當然,一直扶著張玄他還是很樂意的,沒想到這女人拿掉眼鏡居然這麼漂亮。只是他不知道,這大半是仙氣的功勞,才把張玄臉上不該有的瑕疵全去了,只剩下潔淨的皮膚和紅潤的膚色,包括那厲害的近視眼!

  「那個……我第一次穿高跟鞋,走不了路。」張玄的臉皺成一團,頓時引來程雷一陣竊笑,一半是笑張玄,一半是開心,可以和張玄這麼近距離接觸,估計馬天行該氣死了。

  笑完,程雷紳士地為張玄打開車門,接過她的柔夷,放入自己手腕中,果然,他明顯感覺到張玄幾乎快將整個人掛在他的手腕上。

  張玄走地很慢,其實是怕扭腳。但殊不知這正是淑女該有的走姿,因此,這裡的女人都走地很慢,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張玄很有教養。她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微笑,當到酒會廳時,張玄才大鬆一口氣,趕緊找個偏僻的角落坐下,慢慢等待那五個倖存者的到來。

  金色的燈光,絢麗的裝飾,紅色的地毯,晃動的人影,淡淡的酒香和精美的食物,這就是張玄眼中的酒會。

  看著人來人往的宴會廳,張玄心中有一種奢華的感覺,原來這就是上流社會。高腳杯、英俊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可這些人當中有多少是真誠的。個個都戴著面具,虛偽的、狡猾的、貪婪的、陰險的,都是面具,全都是面具,張玄一皺眉,還是看鄉下種田的大嬸舒服點。

  程雷很快加入了寒暄的社交圈,而張玄迅速在大廳裡搜索,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很好,都到齊了。那下一個受害人會是誰?從前兩個來看,兇手都是晚上下手,而且是連續兩個晚上,那麼,今晚,他會下手嗎?

  音樂漸漸響起,是華爾茲,悠悠揚揚,群舞飛揚,男男女女沉靜在浪漫之中。

  絲絲微風吹來,很舒服,帶給張玄清新地感覺。她慢慢尋找這清新的來源,原來不遠處是個陽台,那裡星光伴月,潔白的輕紗在風中飛舞,那裡,才是整個宴會廳最浪漫的地方。她失神時,馬天行正朝她走來。

  「雷呢?」馬天行端著一盆蛋糕走到張玄身邊,問道。

  張玄一愣,馬天行什麼時候來了?自己居然沒看見,也是,自己方才幻想這王子與公主在陽台翩翩起舞的景象,暗自一笑,自己都快二十五了,還在想這些東西,臉不自覺微微一紅,微笑道:「去幹活了!」隨即拉回思緒,繼續觀察宴會廳中那五個男人。

  「有線索沒?」馬天行坐在張玄的身邊,講一塊蛋糕送到張玄嘴邊。

  張玄很自然地將蛋糕一叼,皺著眉,口齒不清道:「很被動,我好像在等人死!這感覺,很不好!」

  「那我們化被動為主動!」馬天行一把拉起張玄,攬入懷中,邁入舞池。

  淡淡的古龍香水瀰漫在張玄的鼻尖,張玄一陣錯愕,呆滯地看著馬天行,馬天行怒道:「看我幹嘛,看他們!」

  張玄猛然驚醒,尷尬地將臉撇向一邊,自己居然也會被馬天行的魅力所吸引。忽然,馬天行將臉貼近她的耳畔:「在你左邊的就是沈槐木。」

  溫熱的氣流撫過張玄的耳邊,在讓張玄心緒不寧,這種感覺,很微妙,但絕對不利於自己。於是她閉上眼,告誡自己冷靜,可聞到的,卻依舊是馬天行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好吧,張玄對自己說道,你面前的是小香豬,不是馬天行!她再次睜開眼,馬天行在她眼中已經成了一隻會走路的豬,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怎麼了?」馬天行疑惑地看著張玄,帶她進來,是讓她好好觀察那五個人,怎麼突然偷笑了。

  「沒什麼!」張玄立刻瞥向左邊方向的沈槐木。四十多歲,長相和沈槐揚相似,但年紀更為年輕,寬顎骨,國字臉,濃眉,大眼,油光閃閃的臉,將軍肚,也就是一個商人的樣子,此刻他正紅光滿面和一位性感小姐跳舞,一點也不像剛死了大哥樣子。

  重要的一點,他身上沒有感應到任何奇異的力量。而無論陰陽師、傀儡師或者法師巫僧,身上都會有奇異而特殊的力量,就像她面前的馬天行,她就能感覺到他強大的力量。而當這些力量強烈時,甚至還會發出相應的靈光。當然,這光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五個未來受害人有三個都在舞池裡,除了沈槐木,還有廖謀和周蒙,期間,年輕帥氣的廖謀還與馬天行交換了次舞伴。如此近距離接觸,張玄依舊毫無收穫,也就是說,這三個人是普通人,但不排除兇手的可能,因為他們可以僱用有法力的人。

  而與此同時,一雙充滿妒火的眼睛在舞池一邊閃耀著,正是司徒姍!她方才才去了一會洗手間,自己的馬天行就被張玄奪去,並且在舞場中耳鬢廝磨,親密異常,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司徒姍滿腔的怒火幾欲爆發:你張玄與天行日夜相對,難道還不夠,就這麼點時間也要跟自己搶?哼!這女人果然會耍手段,但我司徒姍絕不會輸給你!司徒姍暗自下定決心,要與張玄爭奪到底!

  馬天行帶著張玄兜了一圈,最後繞出舞場,此刻程雷已在一邊等候,張玄一出舞場,便立刻扶住程雷,方纔那幾圈交誼舞,幾乎將她的腳磨出水泡。

  「怎麼樣?腳還好吧。」程雷關切地問道,並偷偷瞟向張玄身後的馬天行,只見他果然將臉甩向一邊,冷冷地站在一旁。

  張玄一皺眉:「還好,只是暫時沒有收穫,我還要去看另外兩個,你看見王豪和夏志恆了嗎?」

  「他們在那裡!」程雷一指,只見王豪和夏志恆正與茂盛集團的老總談地熱鬧。忽然,只見夏志恆揉了揉太陽穴,作暈眩裝,張玄猛地一驚,難道下一個受害者是他?不好!她剛想前去查探,就在這時,舞池中傳來了尖叫聲:「啊——」

  「啊——」

  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聲嘶力竭地叫聲迴盪在整個宴會大廳,音樂,立刻停止。舞池中央的人頓時散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他猙獰地舉著匕首,絕望地衝向宴會廳邊的陽台。

  「是沈槐木!」程雷驚叫一聲,立刻衝了上去,與此同時,張玄和馬天行也緊緊跟在後面。

  站在陽台上的沈槐木,高高舉起手中的匕首,在風中瑟瑟發抖。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救救我……」張玄猛然聽見沈槐木靈魂的掙扎,他的眼中湧出絕望而恐懼的淚水,「救救我……」

  他果然是被控制了!

  「沈槐木,放下匕首,有話好好說!」程雷試探著慢慢向沈槐木靠近,沈槐木艱難地張了張嘴,突然,匕首迅速刺向自己的心窩,血,當即迸射,染濕了沈槐木的白色襯衫,宛如在他胸前盛開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與此同時,沈槐木整個人,直直向樓下摔去,陽台上,再次炸起驚恐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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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還有機會!張玄迅速往樓下車場趕去……

  可當她趕到時,一個人,已經站在沈槐木的屍體邊,並且向鬼差揮手告別。那紅色的晚禮服在月色中顯得分外妖艷,宛如一隻夜幕下的血色精靈。那婀娜的身姿緩緩轉身,是司徒姍,居然是司徒姍!

  張玄一陣欣喜,慌忙上前拉住司徒姍的胳膊,卻被司徒姍用力甩開,並且厭惡地看著張玄。

  夜,寂靜地可怕,連風都因為詭異的氣氛而停止。車場上,沒有人,只有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在黑夜中,顯得由為扎眼!

  冰涼的水泥地上,躺著的是一具同樣冰涼的屍體。烏黑的鮮血和白稠的液體混在一起,就像一攤融化的草莓冰淇淋。

  張玄愣愣地看著沈槐木的屍體,他死的時候,司徒姍在場,定然獲得了她想要的重要訊息,可緣何司徒姍看到自己是這樣的眼神?充滿了厭惡與憤恨?這樣的她,會告訴自己嗎?

  她錯愕地望著司徒姍,愣了一會,慌忙問道:「知道沈槐木怎麼死的嗎?」

  司徒姍看著張玄焦急的神情,心中泛起莫名的快感,鄙夷地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張玄瞪大了雙眼,她果然不願告訴自己,「你怎麼會不知道,別鬧了,快告訴我,這很重要!」張玄再次抓住了司徒姍的胳膊。

  忽然,司徒姍的臉扭成了一團,似乎被人虐待一般,沙啞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下來他就被鬼差接走了,哎呀!你弄痛我了!」

  真的弄痛了,張玄慌忙鬆開手,心想自己沒用力啊。看著司徒姍造作的表情,她恍然大悟,司徒姍在做戲!張玄冷笑一聲,不用猜也知道馬天行在她身後,電視果然是學習的最佳工具!

  果然,司徒姍撞開她,往她身後跑去,只聽她嬌嗔道:「天行,張玄硬說我騙她,還弄痛我,真是的~~~怎麼這麼野蠻!」

  野蠻?張玄不屑地苦笑一聲,回過身。身後,除了程雷,只見馬天行和司徒昊正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馬天行溫柔地看了看司徒姍的手,隨即一臉的冷峻:「我知道線索對你很重要,但姍姍不會說謊,你還是冷靜一下!」

  張玄忽然覺得像在拍電視,真是戲劇化,自己忽然成了那個被人誤解的異常委曲求全的女主角。不過,她無所謂,因為,她不愛馬天行。但照此下去,司徒姍會越來越過分,她可不想被扣上什麼賤女人或是第三者的帽子,她張玄最怕的,不僅僅是死,還有複雜的感情漩渦。

  她想罷自嘲一笑,望著司徒姍,冷聲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聽著,我張玄喜歡有話明說,今天我就跟你說清楚。你的天行哥誰都不會跟你搶,包括我在內,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但如果你還是那麼善妒,即使沒了我也會有別人,你永遠都不會有安全感!」

  「張玄!」馬天行突然大聲喝道,他已然感覺到身邊司徒姍的顫抖。他此刻只覺得很心痛,心痛的源頭不是司徒姍的顫抖,而是張玄的冷漠!

  其實正如張玄所說的,司徒姍因為愛之深,才會怕之切。只要馬天行身邊出現一個比她優秀的女人,她就害怕失去。她毫無安全感,或許,她根本就從來不知馬天行的心。他到底愛不愛她?而面前這個張玄,無疑是優秀的,她承認她的優秀,優秀到居然一眼就將自己看穿,她好怕,她此刻怕的不是張玄搶她的天行,而是怕天行愛上張玄!

  「哼!」張玄冷哼一聲,「鬱悶!好端端捲入你們的感情漩渦!」

  「別再說了!」馬天行突然緊緊扣住張玄的雙肩,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冷漠。她的心好冷,真的好冷,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話已經傷害到了姍姍?不,還有自己!

  張玄一皺眉,對馬天行正色道:「天行,有些事必須早點面對,今日不說清楚,以後造成的傷害會更大,你明白嗎?我不想你被姍姍誤會,更不想少了一個朋友,多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情敵!今天,她可以隱瞞線索,這是小事,那以後呢?你有沒有想過?」

  張玄輕輕撥開馬天行的雙手,來到司徒姍的面前,柔聲道,「我知道今天的話傷害到了你,誰也不想被別人揭開心底最深的傷疤,但這是為你好,我不想你整天活在我的陰影中,誠惶誠恐。」

  隨即,張玄望著一旁的司徒昊:「對不起,傷害到你妹妹了。」

  「沒……關係……」自己的妹妹自己清楚,司徒昊已經徹底被面前這個張玄所震懾,平時傻模傻樣的張玄消失了,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成熟穩重的聰明女人,甚至聰明地讓人害怕!而現在,他居然還要感謝她,真希望她的話能將她妹妹從陰影中拉出,從此胸懷坦蕩,快樂生活。

  程雷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還沒見過這樣的女生,如此直接,如此坦蕩!彷彿在她面前,任何人都是透明的,這樣的女人,太恐怖,卻又值得敬重,和她在一起生活,定然輕鬆愉快,不用費心思去揣摩。她既然不喜歡馬天行,不知道自己……

  「走了,我們還有事要做!」突然,張玄猛拍了一下正在發愣的程雷。程雷瞥了一眼站在屍體邊的馬天行三人,同情之心由然而生。他木吶地拿起手機,通知附近的警探封鎖該場地,與此同時,店內的保安也趕了出來,圍在沈槐木的屍體邊,形成一個臨時的封鎖圈。

  就在程雷和張玄即將離開時,突然,司徒姍擋在了張玄的面前,將臉撇向一邊,悠悠說道:「沈槐木說自己的身體被控制了,心智很是清醒,因此不會是迷心術或神魂術;而他靈魂離體的時候,也沒有符咒和靈光出現,因此也不會是人偶術和傀儡術……」說完,司徒姍兀自走開,躲避張玄的目光。

  與此同時,馬天行不可置信地看著司徒姍,原來張玄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司徒姍真的故意隱瞞。那麼,姍姍對自己……呵,馬天行黯然一笑,其實司徒姍對自己的感情怎會不知,不過是在逃避而已。沒想到今天,卻被張玄強行捅破這層窗戶紙,將大家逼到必須面對的地步。正如張玄說的,有些話,的確要遲早說清楚。

  張玄微微一笑:「姍,謝謝!」說著拉起程雷往酒店跑去,因為,兇手很有可能還在現場,而且,張玄已經知道那個罪魁禍首是誰!

  酒店侍應疑惑地看著跑出跑進的張玄一行人,他們已經得到消息,方才死了人,這讓整個酒店蒙上一層陰影。再加上跑來跑去的那些人,更使氣氛變得緊張恐怖!

  「她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站在電梯裡,程雷忍不住問道。

  張玄靠在電梯一邊,答道:「迷心術和攝魂術都是對人的心智進行一種催眠式掌控。而沈槐木說自己很清醒,因此便排除了以上兩種法術。而人偶術雖然是在人偶上施法,但必須在本體內放入一道靈符,這樣,本體才能和人偶相互感應,使法術成功,因此,本體在死的時候,會有一道靈符出現。

  至於傀儡術,更好區別。因為是利用靈力在傀儡上施法。當本體死亡時,會出現特有的靈光,其實就是傀儡身上靈力的體現。施法者靈力越強,死後所爆發的靈光就越強,不過這些你們這些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見的。」

  「哦~~我明白了,就是說沈槐木的死和你以前推測的四種法術都無關?」

  「嗯,可以那麼說。」

  「那豈不是沒有兇手?」程雷失望地看著張玄。

  「不,這樣反而幫我們縮小了範圍,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不過還要做個試驗!」張玄嘴角一揚,胸有成竹地神秘一笑。

  與此同時,電梯停止,程雷和張玄邁進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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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今天在場的人都不許離開!」程雷掏出了證件。

  「為什麼不能離開,他是自殺的,我們都親眼所見!」人群中立刻有人提出了異議,這裡當下死了人,誰都不願多待一分鐘。

  程雷微微一笑:「沒錯,我們都看見了,只是請大家配合我們警方工作,作一下例行的口錄,一錄完,大家便可離開。請大家少安毋躁,警方將盡快到達!」

  人群開始騷動,沉悶的歎氣和抱怨交雜在一起。樂隊開始演奏起輕柔的「藍色多瑙河」,但人們的心中卻是異常的浮躁和恐懼。音樂與氛圍形成強烈的諷刺和對比。

  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談論起自己所知的「八卦」。他們誠惶誠恐地等著離開,離開這個酒店,離開那個恐怖的陽台。

  而同德藥業集團的那幾個活著的控股人,此刻心中更不好受。他們開始有意無意地保持著距離。三個了,一個可以說是自殺,兩個可以說是巧合,可現在,已經第三個了!而且,最關鍵的,三個人的死法都相同,用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臟!

  那下一個會不會是他們自己?他們惶惶不安地灌著紅酒,藉以消除自己的恐懼。

  而這些人中,只有一個人,他悠然自得地和某個老闆聊天,雖然神情也是恐懼和驚愕,可手中的紅酒杯卻悠悠地晃著,使嬌艷的紅酒隨著音樂在杯中悠揚起舞。

  張玄緩緩走到夏志恆的身邊,微笑著。

  正在與某個老闆聊天的夏志恆忽覺身邊有人盯著他,他尷尬地扭過頭一看,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可愛漂亮的女人。只見她瞇著眼,抿著嘴,對著自己微笑。那個老闆一看這情形,立刻找了個借口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按道理,被這麼一個漂亮可愛的女人盯著,夏志恆應該感到榮幸和幸福,但夏志恆不是,他只覺得寒毛從腳底豎到頭頂。

  張玄依舊瞇著眼,微笑著,忽然朝他勾了勾手指,夏志恆如同中了巫術般非常自覺地跟在她的身後。

  陽台?夏志恆心一驚,這個女人居然將他引到了方才沈槐木自殺的陽台!

  月光蒼白地撒在陽台上,身後的白紗隨著陰冷的風飄舞著,彷彿一個幽幽的白色女鬼在陽台邊晃來晃去。一絲絲的寒氣不間斷地鑽進他的脖頸,使夏志恆不由地打了個寒戰。人,立刻清醒。夏志恆警覺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到底想幹嗎?

  夏志恆定了定神,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有何貴幹?」

  張玄瞇著眼,不可否認夏志恆的英俊,和他微笑的迷人:「給你講個故事。」張玄微露虎牙,衝著夏志恆邪邪的笑著。

  「呵!」夏志恆輕笑一聲,「這位小姐您把我叫到這麼恐怖的地方,是為了給我講鬼故事嗎?還是……」夏志恆嘴角一揚,充滿魅惑一笑,「還是想跟我共度良宵?」女人,都是如此,空虛但渴望激情。

  「不是!」張玄笑地更邪了,「是給你講個有關於你家族的故事!」說罷,張玄的眼睛猛然瞪大,直直地盯著夏志恆的雙眼,似乎要將他徹底看穿。

  「我的……家族?」夏志恆心中咯登一下,但隨即笑道,「好啊,願聞其詳!」

  張玄露出一摸神秘的微笑:「話說盤古族開天,女媧族造人,於是新的種族就在這個世界出現,他們,就是人族。人族起初無法自主生存,他們愚笨,他們無能,他們不會任何生存的技術。於是,神族開始教導人類,並從人類中挑選出五個人,傳授技術,賜予神力,可以讓他們的後人得以生存。

  正因為這五個人,他們的後人便成為這個世界最初的五個族群,分別為:繼承神之戰鬥力量的炎黃族、祝融火族、共工水族、蚩尤獸族和擁有神之智慧的華夏族。」

  夏志恆的眼神突然游移了一下,他做出一副疑惑的神情看著張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猾的笑:「小姐這個神話故事好像與現知的神話截然不同啊。」

  張玄嘴一撇,望著滿天的繁星,悶聲一笑:「這些都是神族的密史,僅僅流傳於神族後裔之間。除了盤古族與女媧族是正宗神族後裔,其餘皆為挑選出來的人類精英,他們因為得到神族的部分力量而成為半人半神,並且擁有著神族的純潔心靈。而其中擁有神族智慧的華夏一族更有一種神奇的力量。」

  「什麼力量?」夏志恆眼中滑過一道寒光。

  「他們可以操控人的靈魂和軀體。可以讓人類按照他們的意願去行為處事。起初,神是為了讓他們更好地維持人類秩序,讓人類和神族一樣,建造一個沒有私慾,沒有痛苦的和諧世界。可是,神族沒有想到華夏一族本就是人類,他們也有他們的劣根性,他們很快被私慾腐壞,並且開始利用自己的力量稱霸天下,他們實現了人類文明科技的輝煌。但是,他們並不滿足,他們開始計劃著取代神族。」

  夏志恆的眉忽然猝起,瞇起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張玄。

  張玄繼續說道:「他們的野心很快被神族發現,神族感到悲哀,於是,神族摧毀了他們的城池,將他們建造的帝國永遠淹入海底。」

  「呵,你可別告訴我是亞特蘭蒂斯哦。」夏志恆嘲笑著。

  但這並沒影響張玄說故事的心情,她兀自說著:「華夏一族感受到了神族的強大,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抗衡。於是,他們開始求饒,求神族放過他們。神族是善良的,放過了他們,但卻瓦解了他們的力量。

  從此,華夏一族的族人原本擁有的力量被一分為二,即只能操控人的靈魂,或者只能操控人的軀體。因此,他們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兩個派別。最終,華夏一族分裂,成為華族,和夏族。而現在,無論是姓華還是姓夏都有可能是他們的後裔,是嗎?夏志恆先生?」

  夏志恆猛地一哆嗦,絲絲冷汗從背後緩緩鑽出,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定了定心神,爆發出一竄大笑:「哈哈哈!這位小姐,您的故事也太有趣了,難道我姓夏,就一定是他們的後人嗎?你的意思,是我操控了沈槐木的身體,讓他自殺的嗎?哈哈哈,這太有趣了。」

  「當然有可能不是啦。」張玄雙手一背,眼珠調皮地轉了一圈,「你姓夏有可能不是夏族,但我卻是華族後裔哦?」

  「你胡說!」夏志恆吼道,「我根本沒感應到……」突然,夏志恆驚慌地收住了幾乎脫口而出的話,一臉錯愕地看著張玄,而張玄此刻,卻已經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緩緩說道:「夏先生好急喲,我方纔的故事還沒說完呢。就是……華族和夏族分裂那一刻,便背負了神族對他們永世懲罰。這個懲罰是殘酷的,簡直到了詛咒的地步。就是華族與夏族永世無休的廝殺!

  華族和夏族是神族的後裔,因此,他們的力量修行者是無法感應到的。但無論華族還是夏族的後裔,他們如何隱藏自己的力量,在對方面前卻清澈可見。他們可以感應到彼此的存在,會忍不住與對方決鬥,直到其中一方死亡。他們永遠無法逃脫對彼此的追殺!而您夏先生方纔那吞回去的半句話,恐怕就是沒感應到我身上的華族力量吧,對嗎?偉大的夏族後裔?」

  「你究竟是誰?哪個族?」夏志恆的瞳孔驟然收縮,變成一條細細的黑線,宛如一隻發怒的貓。

  「嘻,我們家族沒資格成為神族的後裔。」張玄在夏志恆面前來回晃著,突然緊盯夏志恆道,「但我們家族卻是活體家譜,因為我們家族是神族最忠實的僕人,是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眼睛!」

  「你居然是……!」夏志恆驚呼道,突然,他的雙手猛地抬起,緊緊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他要殺死他,她不死,他就會死!

  張玄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腳在挪動,慢慢轉過身,向陽台走去,張玄暗笑:原來夏族真有這種力量。哈,這個傻瓜,只要他一直不承認,我又奈何不了他。本來還想告訴他破除華夏兩族之間詛咒的方法,卻沒想到夏志恆的殺念會動地這麼快。看來,現下該擔心一下自己比較重要。

  張玄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任由自己向陽台外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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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張玄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任由自己向陽台外撲去……

  就在她即將撲出陽台時,忽然,一隻大手出現在她腰間,將她猛地拽回,而那股操控她的神秘力量也就在同時,陡然消失。

  張玄得意地笑著,拍著身邊的程雷:「小子,動作太慢了,我差點就掉下去了!」柔和的月光撒在張玄的身上,月色晚禮服在風中飄揚,宛如月中的精靈。

  程雷看著張玄,愣了一會,隨即不好意思地用另一隻手撓了撓後腦勺,摟著張玄憨笑著。

  而另一邊,夏志恆已然躺在地面,昏迷不醒,致使他昏迷的正是馬天行!

  這一切本就是張玄計劃好的。她方才對程雷說做試驗,便是想用自己來試探夏志恆。當然,她不會不給自己找條後路,而這個後路,便是程雷。

  她囑咐程雷務必緊緊盯著自己,目光千萬不能從她身上移開,一但發現夏志恆的雙手觸及太陽穴,就立刻救她。為了不讓夏志恆起疑心,以及她與夏志恆之間的對話,她還特意讓程雷保持距離。只是馬天行的出現,倒在她的意料之外。

  馬天行看著相互對笑的張玄和程雷,一輪圓月正巧躲在他們的身後,就像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那般迷人,那般幸福。他的心中如同壓了千斤巨石,透不過氣。馬天行將臉甩向一邊,冷聲道:「你……沒事吧。」

  「嗯!」張玄長長舒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加歡暢。忽然,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用胳膊撞了一下身邊的程雷:「喂!你摟夠了沒?」

  程雷慌忙一縮手,再次憨笑起來:「對不起啊,忘了!」

  「哼!」站在一邊的馬天行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摸苦笑。隨即望向張玄,神情變得深沉。就在方纔,他趕到時,他聽見了夏志恆留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句話「你居然是……」是什麼?究竟是什麼?無疑,夏志恆是知道張玄的身份的。張玄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一隊黑衣人來到陽台,只見其中一個看似頭頭的人走到張玄的面前,指著地上的夏志恆道:「我們是P小組,這個人我們會帶走,感謝你的幫助。」說完,拎起夏志恆,將其反手銬住。

  接著,這個人又走到馬天行的面前:「您下面果然都是精英,明日錢就會到帳上,合作愉快!」

  頓時,張玄有種被賣了的感覺,差點把鼻子氣歪。這個馬天行果然不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她朝馬天行一瞪,獨自離開了宴會廳。與此同時,程雷朝馬天行富有深意的一笑:「看來我的工作到此結束,不過,對於張玄,還沒結束。天行,你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

  馬天行眼皮一抬,兩道殺氣直射程雷:「我勸你少打張玄主意!」說罷,甩手而去。

  程雷微微一舔唇,暗笑:「真是站著茅坑不拉屎,不刺激一下不行!」說罷,也含笑離去。

  宴會廳的人終於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離開這個陰森的地方。酒店人員更是長吁短歎,心想自殺挑哪兒不好,也別挑這裡啊,看來今後幾個月又要慘淡度日了。

  一場好好的酒會,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下拉下帷幕。

  就在張玄走出酒店時,她看見了司徒姍。

  司徒姍背靠著牆,站在酒樓的門邊,好像是在故意等她。司徒姍的神情異常失落和茫然,她一臉深沉地望著張玄,彷彿頃刻之間變得成熟。

  張玄皺了皺眉,心中一陣沉悶。自己方才畢竟說了很過分的話,應該跟她道個謙。可就在張玄開口道歉時,司徒姍卻說話了,她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啊?」張玄眉一挑,嘴一外,愣住了。

  司徒姍的臉上擠出一抹苦笑:「謝謝你罵醒了我,我的確太怕失去天行了,才會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你讓我及早認清現實,是啊,天行他並不愛我……」司徒姍長歎一聲,無比惆悵。

  「怎麼可能?」張玄驚呼道,「你別多想了。」張玄有些手足無措,罵人,她在行,可是安慰人,卻不是她的強項。

  司徒姍慘然地笑著:「我知道,他一直把我當妹妹,但我想,我還是有希望的。只是以前的方法是錯誤的。」司徒姍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張玄,她還在發愣,「我不該硬逼著他來愛我,結果他累,我更累。總之,謝謝你,我想我知道以後該如何做了。」司徒姍微笑著,此刻她的微笑不是硬擠的,也不是故意做給張玄看的,是發自內心的,一種輕鬆的,豁然的微笑。

  張玄感覺到了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無私的愛,司徒姍肯為馬天行而改變,這就是好的開始。這樣的女人值得敬重。張玄會心一笑,小聲道:「加油!」

  「可是……」司徒姍擔憂地看著張玄,欲言又止,似乎傳遞著某種訊息。

  張玄心中忽然泛出莫名的苦澀,可臉上卻掛著微笑:「你放心,我快走了,回內地!」

  「你真的要走了!」司徒姍的臉上充滿欣喜,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隨即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司徒姍的神情變得無措,彷彿不知自己該如何表達。

  張玄輕柔地笑著:「我明白,你放心吧,馬天行會是你的。」隨即坐上酒店門前的的士,揮手而去。

  望著張玄離去的身影,司徒姍的嘴角微微上揚。張玄果然聰明。她得意一笑,笑張玄根本沒明白自己那句「以前的方法是錯誤的」話,其實這句話是說自己對付張玄的方法是錯誤的。對付張玄,不能用硬,只能用軟。

  而現在,她司徒姍的目的達到了,她成功地將張玄趕出了馬家,趕離了馬天行,而這一切,都是張玄自願,與她司徒姍毫無關係。

  司徒姍慶幸自己沒和張玄成為敵人,若張玄對馬天行有愛,那麼,她司徒姍未必會贏吧。她抬頭望了望無邊無際的夜空,沒有星星,就連月亮也躲入雲層之後,怎麼,連你們也不想看見我嗎?我司徒姍真有這麼可惡嗎?

  是啊,為了愛,我司徒姍一定會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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