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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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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石三]創世至尊(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香蕉 芭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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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59: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卷  第五章 虎山訓練 (上)
                  

    喬玉東解下了自己的馬上去,洪禹點點頭,打馬而走,直奔虎山,喬玉東也催馬跟在後面。

    從洪府的巷子裡出來,喬玉東就加快了速度,伏在馬背上,雙腿加進了馬腹,馬鞭不停的抽打。

    在勳貴區裡還好一點,畢竟這裡人少。可是一到了青神大街上,人就多起來,喬玉東似乎有意賣弄自己的騎術,往往是眼看就要撞上了人,他卻忽然一個調整,戰馬或是擦著別人衝過去,或是猛的一躍從人家頭上飛過去。

    在他身後帶起了一片驚呼,喬玉東狂奔而去

    洪禹看得直搖頭,胯下烈馬卻是好生不滿,晃著巨大的哼哼幾聲,這種廢柴,也敢在本座面前賣弄?

    洪禹大約明白坐騎的心思,拍拍烈馬的脖子:「行了,你可是本少爺的坐騎,要有高手氣度,別跟它一般見識。」

    烈馬扭動著脖子,鼻子裡打著響噴,眼睛裡卻有些不解:曹大鬍子那種高手氣度?

    喬玉東一路衝出了武都,從北門殺了出去。他得意洋洋,胯下戰馬乃是三年前爺爺送給他的狄戎名駒,他親手飼養三年,不但馬力達到了一個頂點,跟他的配合也堪稱完美。今天這一下,絕對能給那個紈褲子弟一個下馬威

    洪禹這段時間在武都之中可謂名聲響亮,他的事跡一樁樁一件件,也都是讓人津津樂道。喬玉東知道這傢伙已經今非昔比,可是在喬玉東的心中,洪禹還是當年那個被他按在地上揍一頓的小屁孩,喬玉東有自己的驕傲:你現在再牛逼又怎麼樣?你被老子打過

    當然,現在喬玉東不可能再揍洪禹一頓他也沒那個本事了。可是喬玉東心裡仍舊不服氣,要給洪禹一個下馬威。

    他一路衝出了武都城北門,這才勒馬喘了口氣,四處打量著準備在城門外找個暖和的茶館喝喝茶,估計那個紈褲子弟,至少也得半個時辰才能追上來吧。

    卻不料腦袋一轉,就看見洪禹在他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笑吟吟的問他:「怎麼停下來了,還遠著呢

    喬玉東見了鬼一樣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洪禹,實在想不明白這傢伙是怎麼跟上來的?而且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相反喬玉東已經渾身見汗,在寒冷的冬天,喘氣粗重,鼻孔裡兩道白龍沒有停歇。

    騎馬也是很累人的,尤其是他剛才那種在鬧市之中,縱馬狂奔,身體和精神都是高度緊張,消耗巨大

    可是洪禹不但跟上了,而且非常輕鬆,連汗都沒出。

    洪禹當然輕鬆了,一切都有烈馬自己搞定,他完全不用操心。喬玉東縱馬狂奔,遇上人、車,都是自己操控戰馬閃避過去。而洪禹呢,完全不用操心,烈馬自己就會調整好步伐閃避開去。

    而且這中間,如果烈馬處理的不好,讓馬背上的洪二少感覺到了「顛簸」,他還會毫不猶豫的給烈馬一巴掌。

    喬玉東的那匹馬也算是良駒,但怎麼可能跟洪禹的烈馬相比?喬玉東在前面狂奔,烈馬在後面閒庭信步。只是夯貨心中有一種痛,叫做遇人不淑。看看那匹劣馬,主人對他多好本座如此神駿,為什麼主人就不知道珍惜?

    這種人獸之間的感情,可以被簡稱為犯賤。因為要讓它拋棄洪禹去追隨喬玉東,它是堅決不答應的。

    喬玉東疑神疑鬼的看著洪禹,被洪禹擠兌一番,又是一聲冷哼,繼續打馬狂奔。

    洪禹拍拍烈馬:「別跑太快了,給人家留點面子。」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狂奔,只用了一個時辰,就到了虎山腳下。虎山大營的守衛遠遠看到洪禹,嘻嘻哈哈的高聲叫道:「禹少爺禹少爺最近營裡的伙食沒啥油水,您老人家是不是給我們弄點福利啊」

    洪禹也笑罵道:「呸伙食不好你們找喬帥抱怨去,你們敢不敢?」

    笑談幾聲,洪禹從虎山大營經過,繼續趕往虎山內的騎兵訓練營。喬玉東有些納悶,武烈精營的將士們不是最厭煩洪禹這種依靠家世崛起的二世祖嗎,怎麼他們跟洪禹關係這麼好?

    洪禹一轉臉對他說道:「你最好把馬留在虎山大營……」

    喬玉東硬邦邦說道:「不用你操心」

    洪禹一聳肩膀,好,你小子不聽我的是吧,待會兒有你苦頭吃。

    兩人到了虎山山口,洪禹昂然騎馬進去。喬玉東在後面一看,當仁不讓也騎著馬進了虎山。洪禹暗中安撫了太古魔象圖騰,將太古神獸的氣息收斂起來。

    烈馬仍舊像逛自家的後院一樣行走在虎山之中,崎嶇的山路對它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可是喬玉東的馬就不行了,走的戰戰兢兢。而這,還僅僅是開始。

    漸漸深入虎山,喬玉東的馬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漸漸開始發抖。喬玉東猛然明白了,這裡是虎山啊,荒獸出沒荒獸可是戰馬的剋星……

    還沒等他有進一步的反應,一側的山坡上一聲大吼,竄出來一頭頭生三眼的黑色猛虎,喬玉東胯下的戰馬四蹄一軟,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喬玉東兩腿條被它壓住,狂吼幾聲才竄了起來,狼狽不堪。

    「七品荒獸赤目黑虎」喬玉東大吃一驚,他也是七品魂星的境界,但是他只是七品魂星中期,如果單獨面對一頭赤目黑虎,他也沒有必勝的信心。

    可是正要激發全身武氣,以最強的力量,最大的毅力對抗荒獸的時候,身邊影子一閃,喬玉東以為是洪禹衝上去了。

    他已經聽說了洪禹現在是七品魂星後期,境界比他還高。他心裡鬆了口氣,卻還有些不服氣,也只是高了一個小境界而已,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

    可是不經意之間他卻看到,洪禹還在自己身邊站著,那衝上去的是誰?喬玉東定睛一看嚇了一跳,跟那頭赤目黑虎正在搏鬥的是洪禹的坐騎

    烈馬憋了一路。

    因為洪禹的吩咐,它要刻意讓著喬玉東的那匹馬。那馬又不是母的,烈馬很是不爽,一股火氣憋到了現在,終於有一頭赤目黑虎傻德逼兮兮的衝出來,烈馬歡呼一聲衝上去撒歡了。

    可它在馬群之中是打架能手,到了荒獸面前……未免有些不夠看。仗著太古魔象圖騰的那一絲血脈,再加上自己的一股子奮勇之氣,它翻動四蹄,甚至張口撕咬,終於是跟那頭赤目黑虎鬥了個旗鼓相當

    烈馬對這樣的成績很不滿意,但是它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一時勇武,再打下去只怕要洩老底了。

    可是它不知道,後面的喬玉東已經看傻了:這還是一匹馬嗎?什麼時候馬也這麼厲害,可以跟七品荒獸對抗了?

    他一路上都在向洪禹炫耀自己的戰馬和騎術,但是現在呢?自己引以為傲的狄戎名駒癱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動,洪禹的戰馬卻跟把自己的馬嚇趴下的荒獸打得旗鼓相當

    烈馬卯足了勁,看準一個機會,後蹄猛地蹬出,而赤目黑虎畢竟是七品荒獸,敏捷的一閃躲了過去。而烈馬這全力一擊,後蹄一下子落在了一塊足有磨盤大小的岩石上,卡嚓一聲岩石上出現了一片蜘蛛網一般的裂紋

    烈馬懊惱無比,覺得錯失了機會。可是卻把喬玉東嚇得不輕:這、這這,還是一匹馬嗎?

    赤目黑虎智力有限,今天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是食物,怎麼會跟自己打了這麼久?剛才那一下,要不是他躲開了,也絕對可以踢斷它的肋骨

    赤目黑虎想不明白,但是一旁還站著幾個人,它本能的覺得不妙,猛吼一聲連撲了烈馬幾爪子,然後掉頭就跑了

    烈馬還想再追,但是一陣心虛,加裝追不上,很是不滿的回來了。

    洪禹本來以為中午飯有著落了,沒想到一個七品荒獸,居然這麼輕易就逃了,他也苦笑著搖頭。

    可是這個苦笑,落到了喬玉東眼中,卻成了洪禹對他的嘲笑

    洪禹轉過頭去正要跟喬玉東說話,不想喬玉東一個冷哼:「哼,洪少爺好大的威風」

    洪禹一陣莫名奇妙

    赤目黑虎跑了,喬玉東的那匹馬勉勉強強能站起來了。可是別說馱著喬玉東,就算是它自己走,都有些戰戰兢兢。洪禹之前勸說他把戰馬留在虎山大營他不聽,現在才明白是為什麼。

    可是這匹馬他養了三年已經有感情了,真的就這樣放棄在虎山之中,最後肯定成了荒獸美餐,他又於心不忍,只好牽著馬跟在洪禹身後。

    洪禹當然騎在烈馬背上,他沒有理由為了照顧喬玉東的玻璃心讓自己的腳板受苦吧?

    喬玉東跟在後面,心中已經無限怨恨。不為別的,只因為洪禹在馬上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觸動了他心中一些敏感的地方。

    他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洪禹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一回頭看到滿臉怒容的喬玉東,很是詫異:「你怎麼了?」

    喬玉東衝到他的馬前,用力拉住烈馬。可是烈馬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拉住的?喬玉東一隻手發力,烈馬跟玩兒死拖著他往前走,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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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五章 虎山訓練 (下)


       喬玉東一張臉漲得通紅,兩手狠狠拉住烈馬的脖子。烈馬眼神斜睨:小樣,跟我比力氣?他繼續往前走,喬玉東是除了吃奶的力氣,武氣爆發,也仍舊沒能攔住烈馬。
 
  他接下來的暴怒發作,也就被堵在喉嚨裏沒出來,尷尬無比。
 
  烈馬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洪禹拍拍它的脖子:「你傻呀,沒看見脖子上還吊著一個人?」
 
  烈馬這才停了下來,眼神中帶著勝利者的挑釁。
 
  喬玉東跳開去,喘了口氣,狠狠等著洪禹:「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爺爺是你們洪家的奴才,我就一定也是你們洪家的奴才!我跟我爺爺不一樣,我是有錚錚鐵骨的好男兒!」
 
  洪禹終於明白喬玉東為什麼是這個態度了,坦白說,真的很可笑。隻是他所謂的自尊心太敏感,把什麼事情都往壞處想罷了。
 
  於是洪禹摸摸下巴,笑了:「你既然這麼說,那真是太好了!」
 
  他看著喬玉東,帶著一絲嘲笑:「我爺爺跟喬爺爺幾十年出生入死的交情,且不說兩人隻是上下級,根本談不上什麼奴才。隻是說兩人官職高低,就能抹殺這種交情嗎?
 
  本來喬爺爺把你交給我,雖然說要我不用顧忌,狠狠的操練你,但是我還是有些下不去手。可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沒什麼心理壓力了!」
 
  喬玉東勃然大怒,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算什麼東西……」
 
  洪禹端坐不動,冷哼一聲,烈馬一聲嘶鳴一口咬住了喬玉東的那根手指。喬玉東感覺到烈馬可怕的力量,登時嚇了一跳:「你敢!」
 
  洪禹笑了,搖著手指對他道:「你說對了,你算什麼東西?你覺得我敢不敢?」
 
  喬玉東從他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一片堅決的冰冷,他一聲驚叫,烈馬猛的一甩頭,哢嚓一聲喬玉東的那根手指折斷了!
 
  「啊——」他一聲淒厲慘叫,驚得周圍山林之中,鳥去噗噗飛起。
 
  洪禹冷哼一聲,烈馬鬆開了。,它的嘴唇上,沾著一些喬玉東的鮮血,烈馬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似乎很喜歡這種味道!
 
  喬玉東疼的渾身冒冷汗,心中終於有些恐懼:這頭畜生,到底是馬還是荒獸?
 
  洪禹坐在馬上,緩緩向前:「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顧忌你什麼,你能跟上來就跟上來,跟不上來就自求多福吧,這裏是虎山,雖然比不上藏雲山,可是七品以上的荒獸多得是。」
 
  烈馬憋了很久,一聲四名放開四蹄在山野之間狂奔起來,喬玉東在後麵,看著這頭夯貨輕鬆自如的在樹林之中高速穿行,完全顛覆了他對於戰馬的認知,才算是徹底明白,今天早上自己顯擺騎術和戰馬,是多麼愚蠢可笑的舉動!
 
  他這一愣神的功夫,烈馬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喬玉東一個哆嗦,他現在傷了手指,在這危險的虎山之中,那真是步步危機。倔強在生存危機麵前,徹底的軟弱下來,喬玉東連忙牽著自己的馬,連滾帶爬的追了上去。
 
  可是洪禹這一次,真的再也沒有放水,一直到訓練營這一路,喬玉東再也沒看見洪禹的影子,他隻能依靠烈馬留下的痕跡一路追隨,趕到了訓練營。
 
  中間好幾次,他與高等級荒獸擦肩而過,險之又險!
 
  當他看見訓練營的大門的時候,感動的差點哭出來。
 
  洪禹當然不可能真的把喬玉東丟下不管了,他雖然一直領先,但是並不像喬玉東想像的領先那麼多。如果喬玉東真的遇到危險,他可以迅速趕回來支援。
 
  無論如何,喬玉東畢竟是喬元晨的孫子,他看不上喬玉東,卻不能不給喬元晨麵子。
 
  而喬玉東數次和高等級荒獸擦肩而過,當然不可能是因為喬玉東運氣好一不管他怎麼隱藏,高等級荒獸敏銳的嗅覺都能夠把他找出來。每一次,都是洪禹暗中釋放出太古魔象圖騰的氣息,才把那些家夥嚇走的。
 
  洪禹站在訓練營裏高高的晾望塔上,烈馬正在下麵跟一群荒獸遊戲,儘管它現在的實力,隻能勉勉強強夠得上七品荒獸的水準,可是它體龘內有太古魔象圖騰注入的一絲血脈之力,那些荒獸十分敏感,察覺到了這一點之後,沒有那一頭傻獸敢欺負它。
 
  在洪禹的身邊,站著洪申和洪寅,三人看著喬玉東筋疲力盡的牽著戰馬走進來,神色平靜。
 
  洪申道:「這就是喬帥家裏那個小家夥?」
 
  洪禹一笑: 「喬爺爺可是說了,不用顧忌什麼,隻要能把他身上的驕奢二氣磨掉,隨便咱們怎麼折騰都行。」
 
  洪寅笑了:「交給我了。」
 
  洪禹卻不答應:「那怎麼可以,這麼好玩的事情,必須人人有份!」
 
  「哈哈哈!」三人很無良的大笑起來。
 
  喬玉東還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是多麼悲慘的命運。
 
  洪禹本來想要放任自流,不去管喬玉東了,隨便他跟那些騎士們一起訓練,但是喬玉東在這麼危險的環境下,沒有拋棄他的戰馬,硬生生拉著馬來到了訓練營,這讓洪禹對他生出一絲認同。能夠對坐騎這麼好的人,起碼本質不壞。喬玉東更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自尊心不知所謂的強硬倔強。
 
  喬玉東剛剛走進訓練營,就感覺到大地轟隆隆的一陣抖動,他差點站不穩。遠處,二十頭惡炎魔狼,正在一頭裂靈豹王的帶領下,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的突擊陣列,狂奔而來!喬玉東身後的戰馬一聲哀鳴,徹底軟癱在地上。
 
  那一群荒獸,每一頭都有數丈高,這種衝鋒的氣勢格外驚人,騎兵還沒有到跟前,一股狂風已經撲了過來。
 
  喬玉東也從來沒有麵對過這樣的場麵,雙腿打顫,差點也站不穩了。
 
  「轟!」荒獸奇兵整齊劃一的在喬玉東麵前停了下來,距離他最近的就是那頭裂靈豹王。四品荒獸將腦袋低下來,明黃色的恐怖獸瞳打量著喬玉東,嚇得喬玉東一動也不敢動。
 
  蘇三在裂靈豹王的背上拍拍它: 「行了,別嚇唬小孩子了。」他翻身跳下來,對喬玉東說道:「新來的,跟我走,少主都已經交代過了,聽說你很『自強』?你放心,絕不會對你有半點優待的。」
 
  喬玉東聽出來蘇三「自強」這個詞之中帶著諷刺,臉上一紅,精疲力竭的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分辨了,跟著蘇三到了營房,把自己仍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可是剛睡沒一會兒,他就被人粗暴的拽起來,狠狠甩在地上,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一陣咆哮聲就在他耳邊吼了起來:「你在幹什麼?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居然還在睡覺?你這個蠢貨,軟蛋,廢物!喬帥英雄一世,怎麼會有你這麼沒用的孫子!」
 
  洪寅胳膊下麵夾著一根象皮鞭,吐沫星子就像暴雨一樣噴了喬玉東一頭一臉。他似乎還不解恨,抽出象皮鞭來狠狠一鞭子抽在喬玉東的背上。
 
  「啊!」喬玉東一聲慘叫,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幹什麼!」他紅著眼一聲怒吼,洪寅一個獰笑:「怎麼,受不了啦?回去跟喬帥告狀,就說我虐待你了啊!」
 
  喬玉東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絕不!」
 
  「那好,趕緊給我滾出去訓練!」
 
  接下來幾天,喬玉東跟所有的騎士一起訓練,他開始還有些不服氣,可是看到那些騎士,居然每個人的等級都在自己之上,而且實力不俗,卻仍舊老老實實的進行枯燥的訓練,也就安分下來。
 
  出身將門,從小耳濡目染,哪怕是喬玉東嬌生慣養,可是融入軍龘隊之中沒有什麼大問題,幾天之後,他已經把各種訓練項目做得很好,就連其他的騎士,也對他刮目相看。可是喬玉東還有一個問題:他沒有坐騎。
 
  洪禹是一個時刻不願意委屈了自己的人,他坐在高高的晾望塔上,俯視整個訓練營。在他身邊,擺著巨大的火爐,桌子上有熱騰騰的好茶,還有一盤冬季裏十分難得的新鮮水果。
 
  可惜武姬們都在下麵訓練,沒有人捏腿捶背,讓他略感遺憾。
 
  看到喬玉東訓練的有板有眼,洪禹心裏壞水直冒:寅叔已經玩得差不多了,該我了吧?
 
  這一天傍晚,正跟大家一起吃晚飯的喬玉東被單獨叫了出來,洪禹騎在烈馬上,居高臨下。這種姿態讓喬玉東非常不舒服,他站在洪禹的馬前,臉色有些僵硬。
 
  洪禹卻故意刺激他,馬鞭輕輕抽著,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營裏隻有一百二十頭荒獸,現在每一頭都有騎士。你可以選擇讓我幫你去捕捉降服一頭荒獸,我就當是恩賜給你了。你也可以自己去捕捉一頭,憑借你自己的能力。但是你要明白,六品以下,根本不可能融入我的荒獸騎兵團。」
 
  喬玉東咬牙切齒:「我自己能行。」
 
  「真的?」洪禹臉上充滿了嘲弄:「就憑你?七品魂星中期?還想降服六品以上的荒獸?」
 
  遠處,墨姬悄悄跟莊寒說:「莊姐,你看少爺有在裝壞蛋了。」武姬們一陣偷笑,瞧瞧看著喬玉東,不知道這個倒黴的家夥,這一次會被少爺整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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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六章 吞日火猿 (上)


       喬玉東狠狠瞪著洪禹:「你不也是七品魂星?」
  
  洪禹故意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你怎麼能和我比?」
  
  喬玉東緊握雙拳:「你給我等著」
  
  「好啊,你放心,我絕不會幫你的。」洪禹笑瞇瞇的。
  
  喬玉東憤然離開了訓練營,往虎山更深處走去。
  
  洪禹站在瞭望塔上,身邊陪著洪寅和洪申。兩老有些疑惑:「少爺,你怎麼能確定,他會朝著你希望的方向去找?」
  
  洪禹笑了:「我自有辦法。」
  
  洪申有些過意不去:「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啊?畢竟是喬帥的孫子。」
  
  洪禹心說不這麼做,難消我心頭之恨啊。這小子以前打過本主,還這麼牛逼哄哄,標準的欠收拾。
  
  他一擺手:「我去了,你們就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出什麼事情,而且他也不好意思把這種事情跟喬帥說吧?」
  
  洪寅和洪申一起,眼神古怪的看著洪禹:「少爺你安排出來這麼陰損的法子整治人家,隻怕他這一輩子,跟任何人都不會說起的。」
  
  洪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年三根手指讓古玉堂從此留下了心理陰影,這一次也要讓喬玉東一輩子不敢在自己麵前炸毛。
  
  喬玉東深入虎山,他出來沒多久,被山中的寒風一吹就冷靜下來不得不說,這一段時間的魔鬼訓練,還是有作用的。
  
  這裡是虎山深處,七品荒獸在這裡也隻能算是弱雞,六品以上遍地都是,五品隻能算是一般強者,四品才是真正的霸主
  
  可是他連七品都應付不了,拿什麼去降服荒獸?
  
  可是他被洪禹激怒,一時熱血衝了出來,在訓練營周圍轉了幾圈,心中一片茫然: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可是讓他回去跟洪禹認輸服軟,一想到洪禹那張趾高氣揚的臉,喬玉東就覺得,比殺了他還難受。
  
  終於,他一咬牙,遠離了訓練營準備去碰碰運氣。
  
  可是他的運氣似乎不怎麼好,夜晚的虎山格外危險,他走了沒多遠,就感覺到前麵一股強大的可怕的氣息,讓他連一點反抗的意念都興不起來,立刻調轉方向遠遠逃開。
  
  這一夜,喬玉東就是這樣度過的。感受到更加可怕的氣息,趕緊轉變方向。有兩次,他已經被荒獸發覺了,以為自己這一次絕對逃不掉了,這個時候他的好運氣終於來了,強大的荒獸狂奔追趕一陣,旁邊忽然冒出來一頭新的獵物,遠比喬元晨美味,於是強大荒獸掉轉頭去追別的獵物,他逃過一劫。
  
  不知不覺,他進入了一座山穀,這裡似乎比外麵更加黑暗,喬玉東戰戰兢兢,一身冷汗。
  
  他在這裡感覺不到什麼危險的氣息,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安,因為他很清楚這裡是虎山,荒獸瓜分了地盤,所以不會有安全的地方
  
  踏進了山穀之後,他小心仔細,一直走到了山穀中德央,還沒有遇到危險,喬玉東終於鬆了口氣,在山穀中找了一個石洞,準備休息,等天亮了再作打算。
  
  可是就在他進了石洞坐下來,準備休息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一抬頭,是洞外忽然出現了兩點火光。
  
  緊接著又是兩點,而後越來越多,紅色的火光擠來擠去,就好像鬼火一樣在洞口飄蕩著。
  
  喬玉東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個石洞並不深,他背後就是石壁,無路可逃。洞口一旦被封死,他就隻能跟著等死了
  
  那些紅色的火光越來越近,喬玉東已經看出來了,那是一頭頭足有兩丈高的巨猿一身暗紅色的長毛,身上散發著腥臊的惡臭,從雙臂到後背脊椎,生長著一道彎刀一般的鋒利骨刺。
  
  五品荒獸吞日火猿
  
  喬玉東心中一片悲涼,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吞日火猿是五品荒獸,而且這種荒獸是群居的,一窩吞日火猿,至少也有七八隻。而現在看,洞外至少聚集了十幾隻吞日火猿。一隻他都應付不下,更別說一群了。
  
  「吼」洞外傳來一聲怒吼,隨後是一片混亂。吞日火猿為了爭奪進洞的權利爭鬥起來,隨著它們的爪子揮舞,帶出來一片片赤紅色的火焰,熱浪滾滾,喬玉東在石洞內都感覺到熾熱無比。
  
  吞日火猿的爭鬥並沒有持續太久,一頭明顯強壯過其它同類吞日火猿一出現,嚎叫一聲,別的吞日火猿立刻匍匐退下。顯然,這一頭吞日火猿是這個族群的頭領。
  
  那一頭格外巨大吞日火猿走進來,喬玉東感覺到大地似乎都在顫抖。隨著那頭吞日火猿走進來,哪怕是喬玉東身高九尺,在吞日火猿麵前,也是大人和孩童的感覺。
  
  一股強悍的其實伴隨著濃烈的惡臭襲來,喬玉東渾身上下動彈不得,等級上的巨大差距讓他無法反抗
  
  吞日火猿雙眼之中,閃著一股妖異的光芒,慢慢地下身,打量著喬玉東。
  
  喬玉東心中一聲長歎,閉上了雙眼。
  
  可是他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意料之中的致命劇痛,他睜開眼,卻發現那頭巨大的吞日火猿正在打量著自己,而洞外,其餘的吞日火猿則有些不耐煩的嘶吼著,似乎在催促什麼。
  
  首領晃著巨大的腦袋,把喬玉東左看看右看看,低吼一聲,似乎有些不滿意,然後,它伸出了爪子。
  
  喬玉東此時又不甘心就此滅亡,奮起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一聲怒吼,武氣的光芒從體德內迸射德出來,卻被吞日火猿首領輕輕一點,一片火紅光焰將他的武氣全部震散。
  
  吞日火猿的爪子落了下去,可是喬玉東卻一聲驚呼,因為那頭荒獸的爪子不是落在他的脖子上,而是抓住了他的下身
  
  喬玉東瞪大了眼睛,這種事情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簡直匪夷所思。而那頭吞日火猿首領抓住了他的下身之後,原本有些不滿意的眼神,忽然變得興奮起來,嗷嗷一陣亂叫,外麵的吞日火猿都聽懂了,一起歡呼起來。
  
  喬玉東就是傻子,也明白要發生什麼了,他欲哭無淚,猛的發力就要朝洞壁撞過去,可是卻撞在一具結實的身軀上吞日火猿首領擋在了他麵前。
  
  那頭淫邪的吞日火猿,再一次捉住了他的下體,居然還輕輕揉搓起來
  
  喬玉東羞憤欲死。
  
  首領似乎對喬玉東下身的「表現」很不滿意,嗷嗷叫了兩聲,外麵的一頭吞日火猿立刻領命而去,不多時就飛奔回來,抓著一把奇異的紅色。
  
  首領接過來,不由分說塞進了喬玉東的嘴裡,強迫他吃了下去。
  
  那種果實帶著強烈的催情效果,喬玉東吃下去沒多久,就覺得渾身燥熱,似乎有一團烈焰在小腹之中燃燒,不發洩出來就要將他整個人燒成了灰燼
  
  首領感受著爪子裡握住的小玉東逐漸怒起,興奮地嗷嗷亂叫,推倒了喬玉東,撕碎了他的衣服就要坐上去。外麵的吞日火猿都在嗷嗷催促,喬玉東明明理智清醒,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想到洞外還有那麼多吞日火猿「排隊」,他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
  
  可是首領似乎很明白他的想法,一股火焰的力量將他全身的力量禁錮起來,喬玉東怒目圓睜,看著那渾身紅毛的首領重重的坐下去,心中一聲哀嚎……
  
  洪禹在洞外等著時間差不多了,隨手把正啃著的野果丟到一邊去,笑嘻嘻的琢磨,洪溪這傢夥弄來的春藥還真管用,這些吞日火猿最近瘋了一樣到處找能夠交』配的雄性生物。
  
  洪禹幾天前就開始下手安排,他先把這個吞日火猿族群之中的雄性全部打殺了,然後又在吞日火猿們的果酒之中下了藥。
  
  猿類荒獸本身就性淫,再加上洪溪弄來的這些藥,更是欲』火焚』身,偏偏沒有發洩的對象。
  
  等到這些雌性火猿按耐不住的時候,他就言語刺激喬玉東,路上又不斷驅使高等級荒獸,堵住喬玉東的去路,終於讓他一步步來到了這座山穀之中。
  
  那頭首領似乎對喬玉東的「器形」大小有些不滿,但也能將就著用了,洪禹估計這件事情,已經徹底在喬玉東的心中留下了一個深深地陰影,這才慢吞吞走出來,太古魔象圖騰氣勢一發,是洞外的吞日火猿哀嚎一聲四散奔逃。而洞內的那隻首領,更是剎那之間欲』火全消,渾身冰涼,一聲怪叫丟下赤』身』裸』體的喬玉東掉頭就跑,然後砰一聲撞在洞口的石壁上,將那一片石壁撞碎了,滿頭鮮血的狂奔而去。
  
  洪禹「一臉焦急」的闖進來,大叫一聲:「喬玉東」
  
  喬玉東躺在地上,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紅色的抓痕,微微一側臉,默默地流下了淚。這架勢,分明是一個被粗暴蹂躪的小姑娘,哪還有半點之前桀驁不馴,脆弱自尊玻璃心的模樣?
  
  洪禹解下自己的衣服給他蓋上,喬玉東坐起來,裹緊了洪禹的衣衫,抱著自己的膝蓋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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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六章 吞日火猿(下)



       洪禹看著他的模樣,總覺得有些怪怪,想了想,忽然一陣惡寒,還是趕緊出去站在了洞口。
 
  他站在洞口,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枚野果,啃了兩口,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自己現在要是「站在門口叼著一支煙……」是不是更應景?
 
  這個念頭讓他更惡寒了,連忙甩甩頭,驅趕出自己的腦海。
 
  他站在外麵等了足有半個時辰,喬玉東才從裏麵出來,身上還裹著洪禹的衣服,兩隻眼睛就像水蜜桃。
 
  「我、我想洗澡……」
 
  他低聲細語的說道,洪禹幹咳兩聲,指了一個方向,喬玉東卻躊躇不前,他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我不敢一個人過去。」
 
  洪禹:「……」
 
  他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丟了野果:「好吧,我送你過去。」
 
  不遠處有一條小溪,不過已經結冰了。喬玉東找了一個水潭,打碎了冰麵跳進去,用力的搓著自己的身體。
 
  看著他的這個樣子,洪禹忽然覺得:是不是玩的有些太過了?
 
  不過想一想,這家夥之前的那些嘴臉,他也就把這些許一點負罪感丟到了腦後。
 
  喬玉東洗澡的時候,洪禹一直在一邊等著,好不容易他洗完了,天也亮了,洪禹從空間鐵玨之中找出來一套衣服給他。
 
  然後對他說道:「我給你物色了一頭坐騎,跟我去看看吧。」
 
  他盯著喬玉東,這樣反複錘煉的目的,就是要把喬玉東身上的驕奢之氣去掉。而現在,正是檢驗結果的時候。
 
  喬玉東低著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輕輕點了一下頭。洪禹鬆了口氣。
 
  他給喬玉東準備的坐騎,是一頭五品荒獸冰神驍,這種荒獸外形像馬,卻渾身長滿了堅固的鱗片,牙齒森然,就算是一般的猛獸也要甘拜下風。
 
  冰神驍高達三丈半,未來還有晉級成為四品荒獸冰神巨驍的可能。
 
  洪禹並非不能直接給他找一頭四品荒獸,可是喬玉東七品魂星的實力,配上一頭五品荒獸已經是極限了,若是換成四品荒獸,哪怕是有洪禹幫助壓製,騎士和坐騎之間也很難形成默契的配合。倒不如現在這個配製。
 
  喬玉東目睹了洪禹輕而易舉的降服了一頭五品荒獸之後,原本已經死魚一樣的雙眼,終於流露出一絲震撼,直到此時,他才算是真正明白自己和洪禹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麼巨大。
 
  兩人帶著冰神驍回到了訓練營,喬玉東躬身朝洪禹一禮,就默默的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小隊。
 
  洪申和洪寅出現在少爺身邊,問道:「少爺,情況怎麼樣?」
 
  洪禹摸摸下巴:「刺激有點大,不過效果挺好。估計過上一段時間,等他情緒複原了,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兩老這才鬆了一口氣,洪申忽然開口道:「我剛剛想起來,似乎喬玉東小的時候打過少爺,您真的確定您是為了幫助喬玉東,而不是公報私仇?」
 
  洪禹一臉的正氣凜然: 「當然不是!十來歲的事情,你以為我會這麼小氣,一直記恨到現在?」
 
  兩老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笑了:「是我們想多了,少爺絕對不是那種人。」
 
  洪禹聽出來兩人言不由衷,一時無語。
 
  接下來十幾天,大家都在虎山之中訓練,臨近年關還有三天時間,洪禹終於宣佈暫時解散,回家過年。
 
  洪禹將所有的荒獸收進了封印鐵牌,他實際上比騎士們還要辛苦,每隔七天,就得來虎山把荒獸們放出來活動一下,不然荒獸的力量就必然衰弱。
 
  返回武都的路上,洪寅找到了關菱和蘇三等人,交給他們每人一個腰牌。腰牌使用一種特殊材料製成,出自大夏神工坊。非金非木,難以仿製。
 
  每個人的腰牌上,都刻著一隻猛虎的圖案,背麵則是他們的名字。
 
  所不同的是,一般人的名字下麵隻有一道銀色的橫槓,而蘇三的有一長一短,關菱則是兩條長的。
 
  「咱們這隻騎兵團,目前還是大夏的機密,因此沒有固定的編製。不過陛下已經下旨,咱們暫時歸屬於武烈精營,但不是普通的士兵,最低級別也是十人長,蘇三是副百戶,關菱是百戶。」
 
  眾人龘大喜過望,他們都知道跟著洪禹肯定大有前途,隻是沒想到好處來的這麼快。
 
  自大一點說,他們現在都是「官身」了,因為武烈精營可不是一般的軍龘隊,它是大夏最精銳的部隊。
 
  這裏一個十人長,抵得上別的部隊一個百戶了。而有了這個職務,大夏的規定是要通報鄉裏的,這一下子,這是光宗耀祖,裏子麵子全有了。
 
  今年雖然不能回家過年,可是以往做獵人的時候,也一樣幾年才能回一趟家,而今年就有了職務,付出就有回報,眾人心中更是一片火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還好自己抓住了這個機會,沒想像周方那個傻瓜一樣白白放棄。
 
  等大家都走了,洪寅留下關菱,低聲道:「洪府在武都程內也有一些房產,專門用來安置府中家將的親屬。雖然不在勳貴區內,但條件也很不錯。如果需要,你可以把你師父接過來,府上安排有專門的人照顧他們。」
 
  關菱眼圈發紅,聲音有些哽咽:「謝謝寅叔!」
 
  洪寅一笑:「謝我幹什麼,要謝也是少爺。」
 
  關菱點點頭,看了看前麵被十八武姬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間的洪禹,暗暗一歎,心中忽然有些酸楚。 洪禹說的沒錯,十八武姬很護食。 年關前這三天本來應該是最輕鬆的三天,可是武都城內,祥和喜慶的氛圍下,卻暗流湧動。
 
  尋常百姓自然好無所覺,小孩滿大街亂竄,放鞭炮,吃糖人。大人則忙著辦年貨,準備一些過年用的東西。
 
  而權貴們則在緊張的準備著另一件事情。
 
  皇帝已經宣佈,除夕夜會在皇宮內大擺筵席,於群臣同歡。而這一次宮廷盛宴的重頭戲,當然是比武招親。
 
  雖然大家都能看得出來,最有競爭力的不外乎三方:滄瀾、高成弘和何崇,但是每個人都心存僥倖,說不定自己運氣好,其他人鷸蚌相爭,最後自己得利呢。因此一個個用心準備,能動用的資源全部動用了,力圖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一截。
 
  這可是千舞公主,陛下最疼愛的小女兒,娶了她,不但自己,日後整個家族也要跟著興旺起來!
 
  就包括高成弘跟何崇,也是表麵輕鬆,暗中細緻準備,唯獨洪禹,優哉遊哉的過著日子。這一天,洪禹拎著從肖記水粉買的胭脂水粉回來,準備分給大家,墨姬迎上來,把東西接過來,然後笑著道:「少爺,我把你從吞日火猿巢穴之中搜羅的果酒熱了,趁熱喝點暖暖身子。」
 
  洪禹連連搖頭:「我才不喝呢,我可是聽說了,這幫猴兒釀酒的時候,要往裏麵吐口水,沒準還撒尿呢,我沒有那麼重口。」
 
  墨姬眨眨眼睛:「真的?」
 
  洪禹一咧嘴:「你想想,一幫禽獸,能有多幹淨?」
 
  「那你大老遠的把這些猴兒酒弄回來幹什麼……」墨姬不用問了,洪禹衝她擠眉弄眼。
 
  顯然,少爺是憋著壞呢,看誰不順眼,請誰喝猴兒酒。聽著多美妙,實際上呢,請你喝猴子的口水!
 
  火雲姬湊上來,一邊翻著洪禹帶回來的胭脂水粉,一邊笑著說道:「要我說,一定要請那個高成弘來嚐一嚐……」
 
  洪禹哈哈大笑:「還是小火兒懂得少爺的心思!」
 
  「殿下、殿下您不能進去,好歹您讓我通報一聲啊……」洪溪焦急的聲音傳來。
 
  梅千舞哪管這個推門闖進去。洪禹很鬱悶:「明天開始我就赤身裸龘體在家裏,你再敢這麼闖進來,看到什麼我可不保證。」 梅千舞一揮手:「我找你有正事。」 洪禹示意墨姬她們出去。儘管墨姬等女,對於把洪禹和梅千舞單獨留在房間裏很有些「不放心」卻不敢在梅千舞麵前放肆。
 
  等她們出去之後,梅千舞連坐也不坐,拉起洪禹就走:「滄瀾的人,到了!」
 
  刀輕月最初想要返回滄瀾,卻被告知大雪封路,從武都返回滄瀾十分不易,讓她住到明天開春。 可實際上,刀輕月本身修為不俗,而他的護衛就更不用說了,哪怕是大雪紛飛,也不可能攔住刀輕月一行人。
 
  滄瀾帝君和武宗皇帝都這麼說,是想把刀輕月多留一段時間,多讓她接觸幾位皇子,看看有沒有和親的希望。
 
  然而刀輕月似乎對大夏的皇子們興趣缺缺,武宗皇帝也失去了信心。滄瀾帝君那邊就提出了另外一種和親方案,就是滄瀾出一位王侯之子,迎娶千舞公主。
 
  雖然道路難行隻是個借口,但現在真的道路難行。再加上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消息傳回滄瀾,那邊還要確定人選,於是滄瀾人快馬加鞭趕過來,正好是今天到了。
 
  這可事關梅千舞的終身幸福,她當然不敢馬虎,一聽說消息,立刻就衝到了洪府來找洪禹。
 
  洪禹也知道事關重大,抓起一邊的外衣一邊走一邊穿:「來的是誰?」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個不好應付的對手,我先帶你去看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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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七章 天河砥柱(上)


       滄瀾的使團從武都西門進入,十分低調,除了衣著和大夏人不同,有幾位官員陪同之外,沒有什麼盛大的迎接儀式,甚至連出麵迎接的,都隻是一位王侯之子,而非皇子。
  
  洪禹和梅千舞坐在西城門內的一家茶樓二層,喝著茶,看著下麵,洪禹笑了:「你父皇還真是疼你,這件事情他從頭至尾都不讚同,連帶著對滄瀾使團的態度也冷淡起來。」
  
  梅千舞哼了一聲,嘀咕道:「他要是真的對我好,就應該一口回絕了滄瀾。」
  
  這一點上,洪禹到沒有昧著良心說話,挑唆人家父女關係:「他不光是個父親,他還是一位皇帝。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很多時候,身為帝王,個人感情要放在一邊的。」
  
  洪禹忽然心中一動,說不定武宗皇帝對於洪家,也是如此吧?隻能將個人感情放在一邊。他始終覺得,爺爺對於大夏有那麼大的貢獻,要說武宗皇帝心中沒有一點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皇帝和洪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想這些已經毫無意義。皇帝不會退讓,洪禹更不會退讓
  
  梅千舞忽然伸手抓住了洪禹的胳膊,而且用力很大,失聲道:「怎麼是他」
  
  洪禹往下一看,滄瀾使團已經全部進城,盔甲鮮明的三十六名高大騎士正中堊央,拱衛著一名強悍硬朗的青年。他坐在一頭六品荒獸鐵甲犀牛背上,這頭荒獸身高一丈八,長兩丈,從城門通過的時候,很實現的有些侷促。而它強悍的氣勢雖然經過了騎士的可以收斂,但仍舊震懾的周圍戰馬不敢靠近三丈以內。
  
  那名青年一身樸素裝扮,而不像周圍騎士那樣全副武裝。如此寒冷的冬天,來自西南潮熱滄瀾的他,卻隻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單薄武士袍,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在這頭鐵甲犀牛的屁股上,駝著一隻黑色的鐵箱子,在青年的腿邊,掛著一隻長達一丈的火紅色彎刀
  
  誰也不知道那隻鐵箱子裏麵放的是什麼,但是卻給人一種感覺,這隻鐵箱子彷彿和青年融為一體,不能分割。
  
  而那隻火紅色的彎刀,更是讓人覺得,它是青年手臂的延伸。
  
  他二十出頭,已經是五品元定中期,放眼整個大陸,在這個年紀達到五品元定中期,也是十分罕見地
  
  青年在隊伍之中緩緩而過,前來迎接的那位王侯之子狼狽不堪,他原本應該陪同在青年身邊,可是他胯下的馬,比起這三十六騎士還有所不如,隻要靠近三丈以內,就立刻渾身發抖寸步難行。無奈,他隻好陪在三十六騎士外圍。
  
  而他本人的氣質,被那名青年一比,更是顯得差了好幾個檔次。
  
  青年在三十六騎士的拱衛下,昂然而行,用一種淡然的目光打量著武都城,並沒有背著的浩大和繁榮所震撼。
  
  洪禹問道:「他是誰?」
  
  梅千舞神色有些複雜道:「你看那頭鐵甲犀牛的屁股上打著一個烙印,那是滄瀾古雷王蕭怒海的族徽,蕭怒海隻有一個兒子,名叫蕭攔江。」
  
  洪禹道:「他就是蕭攔江?」
  
  梅千舞轉過臉來,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沒有聽說過蕭攔江?」
  
  洪禹茫然搖頭:「我為什麼要聽說過他?」
  
  梅千舞解釋道:「滄瀾這幾年越發強大了,天才輩出。不過光芒最璀璨的無疑是六品器師蒙山嶽,他自從出現在眾人眼前,就不斷地刷新滄瀾的各項記錄,如今已經是四品通法中期的強者,想必早晚有一天能夠邁入一品合真的領域。
  
  而蒙山嶽真正被人們所稱道的,乃是他身為器師的才華。據說他的每一件作品,在滄瀾境內都要被瘋搶,以至於根本沒有作品流傳到國外。他在滄瀾國內,可是有神奇器師,的稱號。
  
  因為蒙山嶽實在太過強悍,因此讓其他人根本沒有跟他一爭的勇氣。大家都隻能去爭奪第二名,原本蒙山嶽之下,乃是莊毅……」
  
  「莊毅?」
  
  梅千舞迎上洪禹懷疑的目光,點頭道:「沒錯,就是莊寒的大哥,二十三歲就已經是五品元定中期,前途不可限量。但是隨後古雷王一家崛起,蕭攔江在瀾滄江激流之上挑戰莊毅,原本所有人都以為,莊毅能夠輕鬆獲勝,卻沒有想到蕭攔江一連十三記開山斬,硬生生將莊毅轟的武氣渙散,骨骼盡碎,落入瀾滄江之中屍骨無存
  
  而那一戰,不但奠定了他山嶽之下第二人的地位,更是莊家由盛轉衰的一個拐點,而後滄瀾帝君開始對莊家動手,古雷王蕭怒海在整個過程之中,據說扮演了非常不光彩的角色,他的兒子蕭攔江,更是剿滅莊家的急先鋒。莊家覆滅之後,古雷王成了最大的獲益者,蕭家取代了莊家,成為滄瀾第一世家。」
  
  她略微一頓,又說道:「我以為這些事情,莊寒肯定會跟你說過。」
  
  洪禹淡淡搖頭,這些記憶,隻怕莊寒都不願意去回想吧?
  
  梅千舞看著遠去的蕭攔江:「他的鐵甲犀牛上麵掛著的那柄彎刀,就是當年擊殺莊毅時候所用的玄兵,七品上八荒咆哮。」
  
  她顯得很擔心:「我真沒有想到,滄瀾會派他來,洪禹……要是不行,就算了吧,這個人心狠手辣,你千萬別……」
  
  洪禹回頭一笑,沒心沒肺道:「你都說了我是個壞蛋,壞蛋一般都很怕死,你放心好了,真的打不過他,我才不回去跟他拚命,老老實實認輸。」
  
  梅千舞很仔細的看著他,洪禹回應給她一個露齒壞笑。梅千舞搖搖頭,也分不出洪禹說的是真是假。
  
  洪禹回到家中,一進自己的小院,就直奔莊寒的房間,敲敲門,裏麵沒有回應。他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立刻去找隔壁的墨姬,墨姬道:「剛才莊澤來了一趟,他們就一起急匆匆的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洪禹急了,一把拽起墨姬:「跟我走」
  
  「申叔寅叔一起」
  
  四人一起飛快出門,墨姬忍不住問道:「少主,怎麼了?」
  
  洪禹一邊以最快速度往滄瀾使團的住處趕去,一邊道:「蕭攔江來了」
  
  洪寅和洪申不明白,但是墨姬是莊寒的好友,更是滄瀾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他們是去找蕭攔江報仇了」
  
  洪禹直跺腳:「這個傻丫頭,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墨姬低聲道:「莊姐是不想連累少主。」
  
  洪禹心急如焚,就算是莊寒把二十六冥道死士全部拉過去,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蕭攔江身邊至少有三品顯聖的高手暗中保護,而剛才他也看見了,那三十六騎士的綜合實力,必定在二十六死士之上
  
  要真的去晚了,必定是讓他遺憾終生的結果
  
  眼看到了滄瀾使館,前麵忽然閃出來一個人,洪禹差點一頭撞上去:「刀姑娘?你怎麼在這裏?」
  
  刀輕月用薄紗蒙著臉,絕美的容顏顯得不是那麼驚世駭俗了。但是洪禹站在她麵前,仍舊能夠一眼就認出來。
  
  刀輕月給他一個眼神:「莊寒在我那裏。」
  
  洪禹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她怎麼樣?」
  
  刀輕月的手抖了一下,洪禹這才意識到不妥,急忙放開:「一時情急,唐突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刀輕月淡淡道:「莊寒沒事,我一得知來的人是蕭攔江,就立刻提前趕來守候,把他們攔下來了。」
  
  洪禹長長的鬆了口氣:「多謝姑娘。」
  
  「我帶你們去見她。」刀輕月當先而行,洪禹急忙跟上去。兩人並肩而行,刀輕月那湛藍宛如湖水的眸子轉動幾下,似乎有些笑意在湖麵上蕩漾:「你什麼時候轉了性子,變得彬彬有禮起來?」
  
  洪禹一陣愕然,不明白她這句話裏麵藏著什麼意思。
  
  刀輕月掩口一笑,輕巧的好似一隻金絲雀,昂著頭,腳步輕鬆。
  
  洪禹摸不著頭腦,跟在後麵也不知道說什麼。
  
  刀輕月沒有住在滄瀾使館,不過距離也並不遠。院子很幽靜別緻,想必也是大有來曆,不過洪禹沒有心思關係這些,刀輕月將他領進門,洪禹就焦急無比的往裏麵衝去:「莊寒」
  
  刀輕月在後麵,黯然的神情一閃而逝,不過很快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莊寒和莊澤都在裏麵坐著,看到洪禹著急的模樣,莊寒心中一暖,洪禹衝上來捉住她的雙手,她也就紅著臉由他去了。
  
  「你相信我,這個仇我一定給你報,你自己千萬不要冒險」洪禹重重說道。
  
  莊寒眼圈一紅:「少爺,我……」
  
  她其實很清楚蕭攔江現在的實力,不是他們能夠斬殺的,這麼做就是送死。隻是血海深仇就在眼前,有幾個人能保持冷靜?
  
  莊澤撲通一聲跪下去,重重給洪禹磕了一個響頭:「如果少爺能夠為老主人報仇,我們二十六條命,都賣給少爺了」
  
  洪禹一擺手:「滾起來,命是你們自己的,馬上過年了,再敢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打你三百軍棍
  
  「是」莊澤連忙推到一邊去,看向洪禹的眼神,卻有些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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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七章 天河砥柱  (下)

                  

    莊澤跟隨洪禹的時間不長,卻看得出來,洪禹言出必行。

    莊家的仇,本來沒有希望,可是只要洪禹開口,以他的家世地位,真想插手,主謀恐怕無力懲處,但是像蕭攔江這樣的仇人,還是有希望置於死地的。

    刀輕月站在一邊,道:「莊家的事情很複雜,有些內情就算是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你們不要魯莽行事。我跟莊寒從小就是好姐妹,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莊寒有些感動,卻還是搖搖頭:「這種事情……你就別為難了。」

    莊家覆滅背後,有滄瀾帝君的影子。刀輕月想要為莊家平反,就要推翻自己父皇的成命,就是不孝。

    洪禹拉著莊寒:「走,跟我回去。」

    一行人謝過了刀輕月,返回洪家。路上洪禹仔細想過了,剛才說要幫莊寒報仇,的確是一時衝動,但是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是自己的真心話。

    他遠在大夏,想要插手滄瀾的事情,似乎十分困難,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看上去似乎為了一名武姬如此做有些不值得。

    可是自己現在真有點喜歡上莊寒了,如果連感情因素,也摻雜進去利益分析,那這個人生就徹底成了一場利益之爭,他不覺得自己是那種號稱活的「純粹」的裝逼貨,但也覺得那樣的人生索然無味。

    回到家中,洪禹正要再安慰莊寒幾句,洪溪上來稟告:「少爺,孫大師來了。」

    洪禹哂笑:「孫半山那老傢伙,隔三差五就竄過來一趟,來了就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洪溪衝他擠眉弄眼:「嘿嘿,孫大師這一次不是來找小姑娘的,是專門來找少爺您的。」

    洪禹也注意到孫半山就在屋子裡,能聽到外面的說話聲,因此也跟洪溪一樣,高聲叫起來:「喲呵?專門來找我的?不是專門來看肖姑娘,順帶來跟我見一面?哎呀呀,受寵若驚啊。」

    孫半山老臉通紅,從屋子裡走出來,尷尬說道:「少主,我找你有事。」

    洪禹又找到擠兌老實人的借口了:「那當然,沒事你就去找肖姑娘了,怎麼可能想得起我來。」

    莊寒等武姬在一邊捂著嘴偷笑,弄得孫半山更加尷尬。他想了想,索性很直接的把背後的箱子取下來:「少主,這是給你的。」

    不用洪禹動手,洪溪上前將箱子打開來,裡面是大紅色的皮革內襯,嵌著一件玄兵。

    「七品上,天河砥柱。」孫半山淡淡說道:「天地寶穴之中材料充足,我以前一個很耗費材料的創意,終於能夠發揮出來了。」

    洪禹大喜,抓起那只三尺長的短棒,迎風一抖,嗡的一聲悶響,短棒兩頭烏光迸射,化作一隻長達一丈三的大棒,拿在手中質感十足,隱隱有奔騰的怒流之聲,似乎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要騰空飛去,於九天之上,化作一條蛟龍,攪動天地風雲

    「七品上老孫你又有突破?」

    孫半山很老實的點點頭,甚至有些木然的感覺:「恩啊,完成這一隻天河砥柱之後,我想以後就能夠比較輕鬆的製作出七品上的玄兵了。」

    這也就意味著,孫半山晉身七品器師

    洪禹哈哈大笑:「好樣的,我果然沒看錯你。」

    孫半山很生硬的說道:「少爺,後面我還有幾個構思,應該都能夠很快實現,到時候全都給你。」

    洪禹有些古怪的看著他,就連一邊的莊寒都感覺到孫半山今天有些出奇的「慇勤」。而這位跟木頭一樣的「大叔」,連溜鬚拍馬都不會,想要討好洪禹,也這麼生硬。

    洪禹把玩著手中的天河砥柱,似笑非笑的問道:「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孫半山是真不懂應該婉轉一點,洪禹問他就老實回答:「我能不能今天晚上把肖妍領回去?」

    洪禹差點跳起來:「你想幹什麼」

    孫半山絲毫沒有差距到自己剛才話裡有什麼不妥,反而很奇怪洪禹反應這麼激烈幹什麼:「我娘最近嘮叨的越來越厲害了,相親的日程已經安排到三個月以後了。我再不領回去一個,她老人家沒準就不讓我進家門了……」

    洪禹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你跟我說什麼,只要肖妍願意就行。」

    孫半山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洪禹有些莫名其妙,墨姬笑道:「少主您還不明白?人家倆早就商量好了,就是怕你不同意。」

    洪禹佯怒道:「孫老頭這個態度,要不是本少爺大人大量,保證不允許」

    不過這「老傢伙」在器師方面的天分的確驚人,這一隻天河砥柱,比之前的玄黃鎮獄棍強太多。玄黃鎮獄棍已經有些損壞了,洪禹拿著天河砥柱,跟眾人交代了一聲,就急忙回了自己的房間,關好了門。

    剛才他一直在壓制著金紙書的飢餓**,終於沒有了旁人之後,他將金紙書徹底放開,頓時一團金光從他的左手指上流淌出來,將天河砥柱包裹住,然後慢慢變小,一點一滴的融入了手掌之中。

    洪禹閉上眼睛,能夠感受到天河砥柱的存在。

    在他的感知之中,自己的左手已經和金紙書融為一體,化作了一團柔和的金光,當中兩顆宛如玉石一般的光點,一顆晦暗一些,那是曾經損壞的玄黃鎮獄棍,只不過有金紙書的溫養作用,已經慢慢復原了。另外一團溫潤一些,那是剛剛被吞噬的天河砥柱。而且天河砥柱的等級高得多。

    那金光就好像一隻熔爐,兩個玉色光點互相靠近,接觸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了融合。整個過程都不受洪禹控制。

    玄黃鎮獄棍本身,擁有的只是簡單地增強攻擊威力的效果,但是已經是七品上的天河砥柱,則不光是增強攻擊效果,還可以幻化出一道天河星光,在星光籠罩範圍內,敵人的攻擊威力會有一成的弱化效果。

    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兩件玄兵融合在一起,或者說是天河砥柱吞噬了玄黃鎮獄棍更加貼切。

    融合之後的天河砥柱,能夠增加一成半的攻擊力,而天河星光範圍內的壓製作用,也略有增強,但是這一項異能就能增強到什麼程度,現在還看不出來。

    洪禹睜開眼來,心念一動,天河砥柱出現在手中,隨手一抖,短棍兩頭各自噴出一團烏光,再次變成了一隻一丈三的大棒,洪禹拿在手中,感覺更加沉重了一些,隨手一揮,一片星光燦爛

    那星光製造出了一個奇特的力場,正是這個力場的影響,才能讓敵人的攻擊被削弱。而吞噬了玄黃鎮獄棍之後,天河砥柱已經突破了七品的壁壘,進化為六品下玄兵

    洪禹滿意的點點頭,重新將天河砥柱收起來。

    他打開門出來,洪溪前來稟報:「少爺,肖姑娘晚上請假了,要不晚上我給您在春暉樓訂一桌?」

    洪禹一點頭:「讓他們送到府裡來吧。」

    「是。」

    洪溪正要去,外面有僕人快步而來,手中拿著一張燙金字的請帖:「少爺,這是剛剛有人送來的,那人說,他是滄瀾使團的。」

    洪禹眉頭一皺,有些疑惑,接過那請帖打開一看,竟然真是蕭攔江

    蕭攔江晚上在使館設宴,請洪禹賞光。

    洪禹心思轉了幾轉,對僕人說道:「去跟來人說,晚上我一定到場。」

    「是。」

    等僕人出去了,洪禹朝洪溪一招手:「去打聽一下,看看蕭攔江都請了誰。」

    「是。」

    洪溪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蕭攔江大張旗鼓毫不遮掩,因此消息很好打聽到。

    「少爺,蕭攔江向所有有意參加千舞公主比武招親的人,都發了請帖。」

    洪禹嘿嘿一笑:「這小子,很自信啊。正好,剩下少爺一頓飯錢。」

    到了傍晚,洪禹隨便穿了一身衣服就出門去了,臨走之前莊寒出現在門口,有些擔心:「少爺,你別跟他硬碰硬,就算是要報仇,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你、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洪禹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心疼我了?」

    莊寒最近很容易臉紅,而她臉紅之後格外好看,洪禹也就有事沒事逗她一下。

    可是這一次,莊寒卻是很認真的看著他:「你答應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要去找蕭攔江的麻煩

    洪禹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放心,你家少爺很怕死的,咱們是要報仇,報仇是什麼意思?就是把欠我們的東西拿回來,而不是把我們現在珍貴的東西再葬送進去。」

    莊寒點點頭,這一次沒有在意洪禹趁機佔自己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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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八章 突破(上)

  仍舊是烈馬拉著車,從洪府到滄瀾使館這條路,今天是洪禹走的第二趟了。

  他有些懶洋洋的賴在車上,車廂裡青銅鏤空的火爐,裡面的無煙碳紅彤彤的,車廂周圍掛著厚厚的白熊皮,保暖性極好。

  滄瀾使館面積不小可是還沒到使館門口,洪禹就注意到外面街道上,不少人下馬步行。

  他留意了一下,隨即恍然:從使館內,散發出來一道明顯的荒獸威壓,是那頭鐵甲犀牛。

  白天進城的時候,因為蕭攔江的有意壓制,一般的戰馬還能靠近這頭荒獸四丈的距離。而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蕭攔江有意,這頭荒獸的威壓徹底釋放出來,距離使館還有幾十丈,那些戰馬就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上前。於是被邀請來的客人只好下馬步行前往使館。

  洪禹一個冷笑,蕭攔江這是讓大家前往“覲見”啊。

  烈馬惱火的嘶吼一聲,它還只能夠跟七品荒獸一較高低,但是它體內有一絲太古魔像的血脈,區區六品荒獸,想要壓制它根本不可能。

  而且這頭夯貨似乎是繼承了太古魔像桀驁不馴的性子,居然有獸敢在它面前釋放威壓,要是三品犼天尊那個級別,它也就忍了,一頭六品的小雜魚,烈馬怎麼忍得了?

  它鼻孔裡不斷噴出一團團的熱氣,越是靠近使館,那種荒獸威壓越是強烈,而烈馬也越是惱怒,鼻孔中噴出的熱氣,漸漸帶著一絲火焰的紅光了。

  而當它來到使館正門的時候,裡面的鐵甲犀牛也已經感覺到了一匹馬居然能夠頂住自己的威壓,一直走到了門口,當即勃然大怒,氣勢全力發動,一股可怕的壓力朝著烈馬直逼過來!

  有資格覬覦駙馬位置的人修為和家世都不會差,他們步行而來,只是因為家中沒有荒獸坐騎罷了,當鐵甲犀牛發動氣勢碾壓那匹可憐的馬兒,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起朝使館大門口看去。於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洪家的家徽,他們心中湧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洪禹要出醜了。

  他這匹馬如今在武都,也算是小有名氣。

  烈馬和火玫瑰,是武都城內現在最好的兩匹馬,就算是皇帝陛下的御馬監,也找不到比它們更出色的戰馬了。

  但是一匹馬畢竟只是馬而已,就算是狄戎龍駒,也不可能是一頭六品荒獸的對手。

  他們已經預感到,下一刻那匹馬肯定會被嚇得渾身發軟倒在地上,而洪禹的馬車也會跟著轟隆一聲掉在撞在地面上

  只是一瞬問,那股荒獸的殺戮氣勢狠狠地壓在了烈馬身上。烈馬的力量畢竟還有所不如,確實搖晃了一下,似乎就要支撐不住了。

  可是烈馬倔強的性子起作用了,它硬是撐住了四肢,強硬的站在那股氣勢之下。只是那一瞬間,烈馬就全身汗出如漿,一滴滴的從馬毛上滴下來,落在地上殷紅一片!

  “呼——”

  烈馬兩眼怒瞪,鼻孔之中噴出的兩股火氣隱隱透出一股暗金色!

  “咦!”圍觀的眾人已經有人看出不對勁了,在呼出那兩股帶著淡淡暗金色的熱氣之後,烈馬氣勢陡升,如果說剛才它是一座小土丘,那麼現在就是一座插入雲霄的高峰!

  六品鐵甲犀牛的殺戮氣勢,瞬間被撞得粉碎。烈馬昂然闊步,走進了使館大門之中,它每前進一步,鐵甲犀牛的氣勢就被逼的撤後一點。

  “竟然在重壓之下突破了!”圍觀眾人大吃一驚,匪夷所思!這只是一匹馬啊,竟然能夠對抗六品荒獸!大家都覺得自己的常識被打破了,使勁揉揉眼睛還以為看錯了。

  而使館內,滄瀾國的人更是意外,這怎麼可能?一匹馬,把六品鐵甲犀牛的氣勢擊潰,而且還一副得理不饒人乘勝追擊的模樣!

  他們這一發愣,忘記阻攔,竟然被烈馬就那麼將馬車直接拉進了正門。使館門檻很高,卡住了車輪,可是烈馬發了牛脾氣,猛一用力,哢嚓一聲門檻被扯碎了,馬車毫無懸念的碾壓了過去。

  直到這個時候,使館的人才反應過來,慌忙前來阻攔:“馬車不能進去……”

  哪有馬車直接進了人家大門的?一般不論是馬車還是駿馬,都走到了門口下來,有專人看管。這樣直接衝進去,那真的跟踹開人家大門闖進去沒多大區別了。使館的滄瀾人當然要阻攔,可是他們隨即想到這匹馬可是能夠跟六品荒獸對抗而且還略占上風的,誰敢真的上前?

  於是一個個在周圍大呼小叫,卻沒有一個上來,硬是讓烈馬如入無人之境的把洪禹的馬車一直拉到了正堂外面!

  洪禹裝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打開車門下車來: “蕭公子還真是客氣,竟然允許我們馬車直接進來。”

  滄瀾人很鬱悶:是我們讓你進來的嗎?

  而門外,鐵甲犀牛的荒獸威壓被烈馬逼退之後,大夏人幸災樂禍的笑了,後面趕來的那些人,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騎馬來到了使館門口。

  只是也有人心中在奇怪:洪禹來幹什麼?他當初不是寧可得罪陛下,也不讓千舞公主參加秀山秋會嗎?

  烈馬站在正堂外面的庭院之中,得意洋洋。庭院內中這兩顆粗壯的柏樹,給這裡的冬天增加了一抹難得的綠意,烈馬一抬頭咬住一根樹枝用力扯了下來,哢嚓一聲把足有胳膊組粗細的樹枝扯斷,摔在了地上,它咬了一口柏樹葉子,嚼了兩口又覺得味道很糟糕,呸呸呸的吐出了出來。

  滄瀾人瞋目結舌,卻拿它沒辦法。

  後面進來的大夏人暗暗好笑,這匹馬,真是跟它的主子一樣囂張。

  洪禹進了正堂,鐵甲犀牛那一股荒獸威壓仍舊若隱若現,只不過再也不敢向之前那樣囂張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已經是失敗了。

  正堂內的侍者沒什麼好臉色,冷哼一聲硬邦邦的說道:“宴會廳在那邊,請跟我來。”

  洪禹看了看,隨意的在正堂內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侍者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麼意思?”

  洪禹皮笑肉不笑道: “蠢貨,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敢給本少爺擺臉色?給我滾!本少爺在武都,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臭臉。這是你們滄瀾人的待客之道?”

  侍者臉色變了變:“我們滄瀾好客熱情,但是也請您注意一下自己的風度。”

  洪禹又笑了:“你去打聽打聽,我洪禹,什麼時候有過風度這種東西?”

  侍者一時無語,但很快反應過來,吃驚道:“你、你就是洪禹?”

  洪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故意有些猙獰的一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怎麼樣,本少爺惡名遠播你也聽說過吧?”

  滄瀾人不認識大夏的族徽,所以其實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是洪禹來了。這會聽他自報家門,再聯想到他剛才的囂張,侍者後悔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大人物之間的爭鬥,自己跟著摻和什麼?你就是個被人使喚的貨色,還講究個屁氣節?你有那麼高貴的身份去講究氣節嗎?!

  要是那些沒腦子的,這會兒沒準還會心存僥倖,覺得自己好歹背後是滄瀾國,洪禹未必敢把自己怎麼樣,可是這個侍者在使館的時間不短了,早就聽說洪禹把花郎使團打得不辭而別……

  他擠出一個笑容:“禹少爺,小的錯了,小的是個蠢貨,您就大人有大量,把小的當今屁給放了吧……”

  洪禹臉上仍就掛著冷笑,侍者兩腿一軟就要跪下來。

  “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門口出現一名魁梧挺拔的武者,狠狠瞪了那名“沒骨氣”的侍者一眼,洪禹一擺手,那名侍者如蒙大赦,慌忙退了下去。

  武者哼了一聲:“好大的威風!”

  洪禹連看也懶得看他:“這裡是大夏,難道我堂堂大夏四大天柱不耍耍威風,還要留給你們滄瀾人來耍?”

  武者想到今天小侯爺的計劃,不跟他做口舌之爭,側身一抬手:“請!”

  洪禹起身來,跟著他一起往後面走去。

  宴會廳之中,已經佈置完畢。先來的那些人各自坐在位置上,自然有美貌侍女送上點心茶水。只不過大家彼此之間劍拔弩張,今天能夠來參加宴會的,兩天之後的除夕之夜,就是爭奪駙馬名額的競爭對手。哪怕是彼此之間家族關係和睦的人,此時也是互相視而不見,免得說起那個話題來尷尬。

  洪禹出現在門口,大家臉上倒是都有了一絲笑意。雖然他們對洪禹都沒什麼好感,但是剛才洪禹一匹馬就把蕭攔江的一頭荒獸給逼回去,還是給大家出了一口惡氣。

  當然,想憑此讓他們退出爭奪,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也有不識好歹的人,左邊的席位上,就有一人跪坐案前,嘿嘿一陣冷笑,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說給別人聽:“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罷了,如果是何公子或者是高公子任何一人在此,必定有更加大氣成熟的解決方案,而不是這樣霸道而且無賴!”

  洪禹斜眼看了看,隨手拽過來一個人: “那小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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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八章 突破(下)

                  

    那人被洪禹拽過來,當即大怒就要發作,可是卻沒有想到洪禹看似平淡的那一隻手,卻好像鋼鉗一樣,死死扼住了他,一股數量不大,卻霸道強勢的武氣,衝進了他的體內,將他八品身罡後期修為死死壓制住,竟然是連一絲力量都調動不起來

    這人詫異的看了洪禹一眼,哪怕是他明知道洪禹七品魂星後期,也是大吃一驚。一個大等級的差距,也不應該有如此壓倒性的優勢

    他心思一轉,立刻明白洪禹絕不像外面傳言之中那麼膚淺簡單,只是這麼一瞬間,他就決定抓住機會,於是立刻放棄了之前的桀驁和強硬,換上了一個笑臉:「禹少,我是吳六七,那一位是白家的少爺白永

    洪禹瞭解了:「原來是白家人。」

    上一次他本來打算給白家一個機會,沒想到在門口被幾個傻缺下人給羞辱了,於是一怒之下打了白家的臉,直接把白家給踢出了爭奪榜首的行列,於是白家算是徹底把洪家給記恨上了。

    洪禹以前還真沒怎麼見過白永高,本主是個敗家子,白永高這種自命英傑的人物,怎麼可能跟他有所來往?

    洪禹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隨手鬆開了吳六七,就往白永高那邊走去,吳六七跟進跟上來,笑嘻嘻的又重複了一遍:「禹少,明天有空沒,賞臉讓我請您吃個飯?」

    洪禹一陣奇怪,回頭看看他:「你叫什麼來著?」

    「吳六七。」他沒有一點被輕視的感覺,笑嘻嘻的回答著。

    洪禹想了半天:「武都內什麼時候有個吳家了?」

    吳六七臉上微紅,解釋道:「我是山雄城吳家的。」

    「山雄城?」洪禹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沒問題,明天你安排好了,派人去家裡說一聲就好

    吳六七大喜:「多謝禹少賞光」

    洪禹轉身又去了,不過這一次還沒邁出腳步,又回來一臉疑惑:「你叫吳六七?」

    「是呀。」

    「五六七?令尊倒真是很會起名字啊。」

    吳六七尷尬一笑,撓頭道:「為了這個名字,我娘跟我爹沒少吵架,當年我娘產後昏厥,等她老人家醒過來,我爹已經確定了這個名字,很是得意洋洋的跟我娘炫耀,連我也覺得,他老人家太能省事了。」

    洪禹哈哈一笑,覺得這一家人有趣,拍了拍他的肩膀,往白永高的桌子走過去。

    白永高一時氣憤,說出了那些刺激的話,自己也有些後悔。他不怕洪禹,哪怕傳說洪禹已經是七品魂星後期,可是他也是八品身罡後期,真要動手,就算打不贏,他覺得憑借自己精神的武道造詣,也不會輸得太難看。畢竟大家都處在一個比較低的境界上,在這種境界上,修為的力量,很難產生真正的碾壓。

    而他自命從小刻苦修煉,武技修為超人一等。而洪禹只不過是最近才發力,怎麼可能比得過自己?

    甚至,他深深懷疑洪禹是依靠藥物,才能夠有這種成就。

    這個懷疑也是武都所有人心中的猜測:以前一個敗家蠢紈褲,怎麼可能忽然成了天才?

    白永高真正忌憚的,是洪禹背後一直一聲不響跟著的洪申。那可是貨真價實三品顯聖後期的超級強者,當初就是他,生生把家裡的老供奉給打下去的。

    而他自己身邊,現在跟隨的只是一位四品通法中期的高手,真要衝突起來,自己肯定要吃虧。

    洪禹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似乎沒有看到他一樣就那麼過去了,白永高暗暗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洪禹又倒了回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要是換成何公子和高公子,估計大人有大量,就這樣走過去放了你。可惜啊,現在是我洪禹。」

    白永高勃然而起:「洪禹你想幹什麼?」

    洪禹嘿嘿一個冷笑:「我想問問你,這武都城中,有誰招惹了我,還能平安無事的?」

    他說的很平淡,可是內容卻霸道無比。

    他這麼一提醒,白永高仔細回憶一下,忍不住心裡發寒。還真是,所有招惹了洪禹的,沒有一個好下場。就算是二皇子、高成弘、何崇,都被他整治的灰頭土臉。

    可是這麼多人看著,白永高也不能服軟。他哼了一聲:「那你想怎麼樣?」

    洪禹一個獰笑:「這還用說?當然是要惹是生非」

    白永高怒道:「就因為口舌之爭,你難道還想動手不成」

    「誰說只是口舌之爭?」洪禹開始裝委屈:「剛才我從這裡經過,你分明伸出腳來想要脬我一跤」

    白永高惱火無比:「我沒有,你信口雌黃」

    洪禹道:「我說有就是有你們誰看見了?」

    洪禹環視一周,眼神在吳六七身上停留了一下。吳六七心中暗暗一歎,既然已經決定投靠洪禹,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再說了,得罪一個白家,能夠攀附上洪家,無論怎麼看,都是划算的。

    他站起身來,舉著一隻手道:「我看見了,白少爺您這麼做,確實有點不地道。」

    白永高氣得渾身發抖:「你是誰膽敢誣陷我」

    洪禹冷笑:「怎麼,開始威脅證人了?」

    白永高身後那位四品通法高手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說話,洪申一動不動看著他,一股可怕的氣勢碾壓過來,不用動手,那位高手已經渾身大汗淋淋動彈不得。

    洪禹忽然態度一變,坐在了白永高的身邊:「你放心,一點小事情而已,我也不會欺人太甚,真的把你打一頓。」

    白永高正要強硬表態「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洪禹體內的太古魔象圖騰已經按耐不住了,一頓狂怒咆哮,四足踐踏,一圈圈的金色光圈朝周圍噴射,似乎是在不滿洪禹跟這麼一根廢柴嗦那麼多幹什麼。

    白永高頓時感覺,好像有一頭遠古巨獸坐在自己身邊,那種殺戮氣息,就像無數寒冰利刺,一道道的刺入自己的靈魂深處、刺入自己骨髓之中

    白永高原本是站著的,渾身一軟就坐了下來,就好像真的要跟洪禹促膝而談一樣。

    周圍人詫異,這兩人太詭異了吧?

    洪禹笑瞇瞇的,先是安撫了太古魔象圖騰,然後又對白永高說道:「我看你這位置不錯,正好能夠看到門口的風景,讓給我吧。」

    他身軀輕輕一撞,毫無反抗之力的白永高,就像一隻皮球一樣咕嚕嚕的滾到了一邊去。眾人這才恍然:這才是惡少禹的本色嘛,連人家的座位都搶了,白永高真是顏面掃地

    就在剛才那一剎那,洪禹不著痕跡的手指一彈,幾滴茶水落在白永高的褲襠上。

    洪禹搶了他的位置之後,似乎心滿意足,坐下來一揮手,把侍女叫來:「把這些茶具都撤了,給我換一套新的。」

    侍女躬身退下,洪禹卻一皺眉頭:「什麼味道,這麼難聞?」

    他一下子跳起來,大驚小怪的看著桌子下面:「白永高,你他』媽的在這裡尿褲了地上都是」

    他一把將桌子推開,下面確實有一灘水漬

    眾人哄堂大笑,白永高臊的滿臉通紅,怒吼道:「你放屁」

    洪禹指著白永高褲襠上的水漬:「你還不承認,看,都沒甩乾淨」

    「哈哈哈」笑聲更大了。

    白永高憤怒無比:「你陷害我」

    洪禹連連搖頭:「真是倒霉,給我再換個位置,沒想到白永高你年紀輕輕,就這麼不中用了,居然小便失禁,而且還淋淋灑灑的,連褲襠上都是。嘖嘖,白家血脈傳承堪憂啊」

    眾人都聽明白洪禹說的是什麼了,更是一陣哄堂大笑。白永高臊的滿臉通紅,卻知道今天跟洪禹再爭論下去,洪禹必定會死死咬定他尿褲子了,他掩面而走,落荒而逃。

    洪禹在後面大呼小叫:「哪位好心人快快追上去,給白少爺掛上一隻夜壺啊,不然他半路再次小便失禁,那可是在大街上啊……」

    「哈哈哈」眾人狂笑,吳六七很是湊趣,連忙抓起一隻茶壺衝出去:「白少爺,這個給你,不用謝我了……」

    何崇正好進來,看到整個宴會廳之中,大家笑得東倒西歪,有些納悶:「怎麼回事?」

    他始終處在一種很冷靜的狀態,臉色也是淡然。在洪禹看來,這就是一張撲剋死人臉。

    一邊自然有人上來低聲跟何崇解釋一番,何崇聽了,仍舊是那個木然的神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自己坐下去,可是洪禹怎麼可能放過他?

    「我小時候,大哥整天欺負我,那個時候啊,我就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壞的大哥了。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啊,我真的很幸運啊,起碼我大哥沒有睡我的女人。」

    眾人這一次不敢大笑了,一個個憋得辛苦,都拿異樣的眼神去看何崇。

    何崇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然後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仍舊安靜的坐在那裡。侍女送上茶來,他端起來,小小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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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九章 測試(上)

  洪禹一撇嘴:“好厚的王八殼子,應該像本少爺一樣,遇到挑釁的就狠狠抽回去,才算是男人嘛。”

  洪申站在他身後,苦笑勸說道:“少爺,您能不能不要惹是生非了?”

  洪禹正要說話,門口那邊一陣騷動,緊接著,所有侍女的眼神都往那邊飄去。有兩個侍女正在給客人倒茶,渾然忘記了,茶水滿出來,濺了客人一人,引來一陣暴怒吼叫。還有幾個正端著點心出來,眼睛只顧朝門口看著,筆直的走過去,有的撞在柱子上,有的絆在桌子上,混亂一片。

  能夠引起女子們如此狂熱的人只有一個:高成弘。

  他今天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長袍,腰束玉帶,頭戴玉冠,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豐神俊朗,就好像光芒萬丈的太陽一樣引人注目。

  何崇仍舊是冷靜無比的坐在那裡,他身邊的侍女,因為痴迷於看著高成弘,忘記給他添茶,何崇淡淡吩咐:“處理了。”

  他身後的兩位三品顯聖高手分出一人,隨手捉了那侍女出去,自此以後,這名侍女再也沒有出現過。

  洪禹把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暗笑,哪怕是何崇如何冷靜,心中仍舊有喜怒哀樂,只不過他掩飾得很好,別人看不出來罷了。

  高成弘來的最晚,顯然是提前派人在這裡盯著,故意到了最後才來,以顯示自己的身份。洪禹對這種手段不屑一顧!

  宴會廳內,每人一張矮幾,高成弘來得最晚,就只剩下一張了。他自然走過去,和那些侍女擦肩而過的時候,侍女都激動得捂著心口,眼神迷醉。

  他正好從洪禹旁邊經過,惡少禹很沒有風度的悄悄伸出腳,想要絆他個狗啃泥。

  高成弘就像是沒看見,步子故意邁的大了一點點,這一腳下去,絶對是要把洪禹的腳踝踩斷!

  洪禹不著痕跡的把腳收回來,等到高成弘坐下去,他才轉過頭來笑嘻嘻地問道: “高公子,有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高成弘淡然處之:“沒有。” “你鼻子不大靈光啊,剛才白永高坐在那裡,尿了一泡,不信你看看地上。”

  高成弘蹭一下子站起來,低頭就往下面看。地上很乾燥。他疑惑抬起頭來,洪禹卻裝模做樣的一拍腦袋: “哎喲,不好意思,記錯了,白永高剛才坐的位置已經被撤掉了,你放心坐下吧,那裡很乾淨。哈哈哈。”

  高成弘臉色有些難看,哼了一聲道:“無聊!”

  洪禹正要反擊,門口的侍者高聲叫道: “小侯爺到!”

  他聲音還沒落,已經被洪禹蠻不講理的打斷: “來了就來了,我們這麼多人等著他,他還想怎麼樣?這裡是大夏,在座的哪個不比他身份尊貴?怎麼地,還想讓我們站起來迎接?你們略傻略天真啊!”

  反正洪禹安如泰山,沒有一點要動彈的意思。侍者被他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倒是隨後進來的蕭攔江,深深看了洪禹一眼,並沒有多說,逕自坐在了自己的主位上。

  蕭攔江入城的時候,洪禹已經見過了,但是在座的很多人並沒有去看。因此他們是第一次見到蕭攔江。

  與大夏人不同,滄瀾多碧眼金髮,身材到時跟大夏人差不多。

  蕭攔江的眼睛帶著淡淡的藍色,遠遠比不上刀輕月那樣讓人迷醉,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來講,容貌也是十分出眾的。

  他五品元定中期的實力,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壓的在場有些人已經暗運武氣抵擋,辛苦不堪。

  蕭攔江環視眾人一週,目光一視同仁,也沒有在洪禹、何崇或者是高成弘任何一個人臉上停頓一下。

  在他眼中,這些人的實力都是他可以碾壓的,他們之間,高一些低一些有什麼差別?

  而周圍那些侍女們,則是魚貫退了出去。

  蕭攔江雙手按在自己的膝蓋上,整個人顯得霸氣無比,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嘲弄: “叫你們來,當然不是吃飯,所以晚宴什麼的都是藉口,當然也不會有。”

  眾人冷一下,雖然知道蕭攔江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直白的直接說出來,而且真的連一口吃的都不給準備。

  “你們都是大夏的經營,應該不會這麼天真以為我只是想來跟你們交朋友吧?”

  他自覺實力高人一等,對這些境界“太低”的傢伙們,沒有必要什麼虛禮客套,乃是一種極度自信膨脹之後的心態

  “所以,咱們快點結束,你們要是還餓著,就自己找地方吃飯去。”

  他說完又看了眾人一眼,一揮手有人捧著一隻木盒上來,同時另外兩個人抬著一張桌子擺在一旁,將木盒放了上去!

  眾人一言不發,蕭攔江這頭過江強龍如此藐視大家,所有人心中都憋著一股怒氣。高成弘為了保持風度,仍舊是臉上掛著恰如其分的微笑,何崇始終冷漠,似乎事不關己。但是洪禹,眼神之中已經帶著一絲寒意。

  “讓你們來,只是我不想除夕那天晚上太費事,有些實力實在太差的,今天晚上就提前淘汰了吧。”

  有人一怒而起,拍案喝道:“蕭攔江,這裡是大夏,不是你滄瀾,還輪不到你耀武揚威,比武招親是陛下的旨意,只要除夕之夜被陛下邀請參加宮廷盛宴的世家都能參加,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提前淘汰一批?!”

  蕭攔江冷笑一聲,朝那人看去,五品元定中期的氣勢發動,就好像洪水決堤一樣朝著那人狠狠碾壓過去!

  那人只是個八品身罡初期,怎麼可能是蕭攔江的對手?不過他帶來的護衛,卻是五品元定後期,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還未發動,就悶哼一聲重重後退一步,鼻孔中已經有鮮血緩緩流下。

  蕭攔江身邊,兩名護衛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

  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蕭攔江,他的氣勢當頭壓下,宛如泰山壓頂,那人一聲悶哼一屁股坐了下去,狠狠甩在地上,尾椎骨都快要裂開了。

  眾人一起變色,蕭攔江有備而來,背後那兩人,至少也是三品顯聖的境界,眾人之中能夠抵擋的實在不多!

  蕭攔江一個冷笑:“不知所謂的蠢貨,現在本候有資格決定了嗎?”

  “沒有!”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忽然傳來,就好像一柄利刃一樣將蕭攔江的那一股氣勢攔腰斬斷,解了那人的危機。

  那人長長鬆了一口氣,剛才一瞬間,他已經渾身大汗,肌膚表面的一些毛細血管全部爆裂,流出的汗水都是血紅色的。

  他游目四顧,尋找幫助了自己的人,卻看見洪禹懶洋洋的坐在那裡,隨手將小小的茶杯一丟,指著蕭攔江的鼻子說道:“自以為是,拜託,你是誰啊,在武都程內,輪得到你說話嗎?我以前覺得花郎都是一群坐井觀天的癩蛤蟆,現在才明白,原來這種人滄瀾也盛產!”

  那人心中一陣感激,暗暗記在心裡。

  有洪禹出頭,其他心中憤怒但是又覺得自己份量不夠的人,也就靜觀其變,難得的,暗中為洪禹加油鼓勁。

  蕭攔江一個冷笑:“洪禹是吧?聽說你收留了莊寒?”

  洪禹很認真的點頭,頗有些肆無忌憚的氣場:“沒錯,所以就算你不找茬,我也要無事生非!”

  吳六七一拍桌子,大聲叫好:“禹少霸氣!這才是咱們大俠爺們的底氣!”

  洪申淡然站在洪禹身後,即便是同時面對對方兩位三品顯聖,他也有著十足的自信,三品顯聖之間,察覺也是巨大的,他後期的境界,距離二品開神一步之遙,對付兩個中期就算取勝不易,也不會落敗。吳六七這一聲吆喝,洪申差點笑出來,這傢伙,是打算搶了洪溪的飯碗?

  蕭攔江看也不看吳六七,只是盯著洪禹:“是你自己沒信心吧?”

  他自顧自的一笑:“我剛才的話,你們可能不服氣,但是看看在做的有多少人?如果除夕之夜,全都上擂台,那要鬧騰到什麼時候?好好的一個除夕之夜,本候還要跟千舞公主把酒歡飲,促膝長談,哪有時間浪費在你們這些廢物身上?”

  他話音一轉:“不過要只是戰鬥,那是我欺負你們。畢竟你們當中沒有一個人境界在我之上。我們換一種方法。”

  他又是一揮手,一名侍者將剛剛端上來的那只木盒打開來,裡面露出一隻黑鐵架子,正中央是一隻打磨的十分光滑的水晶管,有二尺長,還標著刻度。

  水晶管底部略大,裡面裝著一些淡金色的液體。

  那東西一出現,洪申就微微一皺眉頭:“有點玄兵的感覺。”

  但這東西顯然不是玄兵,估計是某位器師臨時起意的一件不倫不類作品。

  而大家的好奇心也被蕭攔江調動起來,都伸著脖子看著這東西,不知道滄瀾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蕭攔江破有些驕傲道:“這是我們滄瀾神奇器師蒙山嶽閣下最新作品。”他微微一頓,卻沒有馬上解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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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2:15: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卷 第九章 測試(下)

  “有一些基本的武道常識,我想就算是你們這麼低的境界也應該知道了。一名武者的前途,並不能僅僅從當前的境界來判斷,還有資質、所修煉的功法、能夠從各個渠道所獲得的資源等等因素綜合來考慮。”

  洪禹哂笑:“囉嗦的像個娘們,不就是武運嗎。”

  “哈哈哈!”周圍人一陣哄笑,蕭攔江反擊道:“我怕說武運你們聽不懂。”

  洪禹也不跟他客氣:“是你壓根不知道這幾種綜合起來就是武運吧?我這麼一說,倒是給你上了一課,本少爺可虧了。”

  蕭攔江身後,一名護衛勸說道:“小侯爺,這種低境界的武者,也只能呈口舌之利了,不必跟他一般見識。”

  蕭攔江瞪了洪禹一眼,繼續說道: “這件儀器以一種開創性的方式,測量每一位武者的武運。你們當中,如果有人的武運,能夠達到本候的一半,除夕之夜本候就願意給你們一次上擂台的機會。這個條件夠寬鬆了吧?如果連本候一半都達不到,還是不要不自量力了。”

  “這個標準夠公平了吧?如果現在動手,除夕之夜本候就要英雄寂寞了。”

  他淡淡說完,又看了眾人一眼。

  蕭攔江把標準定得如此之低,讓大家都說不出什麼來。而在場的人也的確多了一些,這其中也有很多人十分自信,比境界自己可能不行,但是武運應該沒問題。如果能夠藉此機會把其他人刷下去,除夕之夜自己也就多了幾分把握。

  洪禹沒有去理會周圍人的心思,只是看著那嶄新的儀器!

  水晶在一般匠人的手上,很難鑽孔,而且是製成這種形狀。不過對於器師來說還是小菜一碟。而蒙山嶽把下面的溶液設置成淡金色,顯然是因為他已經足夠層次,接觸到武運的“真實面貌”這般看來,這位神奇器師的際遇,恐怕也是讓人無比羨慕的。

  蕭攔江看眾人沒有異議,主動上前,拔一根手指對準了儀器最下部,然後默默運轉功法。隨後,眾人看到那水晶管的底部,淡金色的液體更加明亮起來,然後順著水晶管一路往上,一直到了一尺高的地方,才終於停住不動了。

  他鬆開手,淡金色的液體漸漸回落下去。

  蕭攔江轉身來朝眾人一抬雙手:“你們都看到了,好了,準備開始吧,這種手段最公平,當著大家的面,達不到標準的,除夕之夜相比也沒有臉面強行上台。”

  他一說完,眾人躍躍欲試,一名世家子弟最先跳出來:“我先來。”

  但幾乎是同時,另外又有三人跳出來,幾乎不分先後的喊道:“我先來!”

  蕭攔江眼中嘲弄之色濃郁,嘿嘿笑道:“不用著急,一個一個來。”

  第一人搶上前去,手指按在了儀器底部,默默運轉了功法,然後滿懷期待的看著水晶管。那淡金色的液體非常緩慢的升了起來,比起剛才蕭攔江的速度差的實在太遠了。而升到了一寸高的地方,就在也不動彈了,任憑那人如何催動自己的心法,都難以在提升一點。

  他當場呆住了。好一會兒,才一聲怪叫:“你這儀器有問題!”

  蕭攔江哼了一聲:“本使用得著耍這種小手段?” 的確,這個方法是他提出來的,可實際上他如果願意,今天就直接開擂,就可以最簡單直接的把眾人先淘汰了。既然提出這個更加公平的方法,就實在沒必要再作弊了。

  那人還是難以接受自己和蕭攔江差距如此之大的事實,呆呆的站在那裡,蕭攔江身後一名三品顯聖護衛淡淡說道:“有些人生下來就是比你優秀得多,你不服氣也沒辦法。”

  後面又有人走上來,這一次稍微好點,勉強達到了兩寸,同樣大失所望退下。

  很快最先跳出來的四個人都已經檢驗過了,最好的一個也只有兩寸,遠遠達不到蕭攔江的標準。

  這一下,眾人都有些猶豫了。

  好一會兒,才有第五個人走上去,這人戰戰兢兢,手指按在儀器底部開始運轉功法,那淡金色的液體漸漸升起,越來越高,過了兩寸之後,明顯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可是緊跟著他,他就停在了三寸附近,再也難以提升一點。

  他滿臉通紅的下去了,眾人心中一陣遺憾。而洪禹注意到,這人已經是七品魂星初期!

  接下來,大家也都心中有數了,陸續上前,一連六人,全都在三寸以下,大家都有些絶望了。到了這個時候,一般人也就不好意思再上去了,於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一種近乎萬眾矚目的期待之中,終於又有一個人站起來了。

  這一次,洪禹明顯聽到周圍有一陣鬆口氣的聲音。

  洪申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是十六金磚基涂家的小傢伙,據說已經被醴陵書院錄取了,還差三個月十八歲,已經是八品身罡後期的修為了,只不過最近武都城內,高成弘的風頭太盛,讓他的關注度大大降低。但實際上,他的成就還是讓大家都暗中注意到了。”

  不到十八歲就已經是八品身罡後期,在這今年紀來說真是很出色了。

  而洪禹這種十六歲而已就已經是匕品魂星後期的,實際上絶對是妖孽級別的存在。只不過他一向囂張跋扈,讓人們下意識的忽略了他的年齡。就好比現在,在座的大多是二十出頭,人們卻只注意到了涂何當不到十八歲,很年輕,和沒有人想起來洪禹其實才是年紀最小的那個。

  涂何當走上前去,還顯得有些靦腆,他朝蕭攔江一拱手:“九陽小侯爺大名,斗膽了。”

  蕭攔江淡淡一笑,一抬手道:“不必客氣,請!”

  涂何當伸出手指按在了儀器底部,然後默默運轉了功法。

  一個人所修煉的功法等級如何,對於武運也有著巨大的影響。兩個資質相同的人,修煉更好的功法那一位,無疑會擁有更加遠大的前程。

  涂何當運轉功法,雖然可以壓制,但是身上仍舊不斷地浮現出一絲絲靈動的金色光絲,頑皮的好像一條條靈蛇,在涂何當身體周圍扭動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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