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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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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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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9 01:01:11
第四十三卷 第三章 肩挑重任

  “現在正有一個職位,需要有人主動站出來承擔!”葉傾城的目光緩緩的掃過全場,場內騎士們激昂的呼嘯之聲,在葉傾城的目光下,也就慢慢的平息了下來,沒有人在葉傾城的目光下退縮,就連張鐵,都坦然而平靜的看著葉傾城。
  
  葉傾城的目光凝重而又嚴肅,“這個職位,非大地騎士不能擔任,承擔這個職位的大地騎士,需孤身一人,轉戰萬里,前有強敵,後無援軍,甚至需要深入敵後重圍,可謂步步荊棘,此職位,為三軍之先鋒,太夏之眼目,騎士之死士,將帥之軍膽,這個職位太過危險,可謂九死一生,一旦接任,便不許半途而廢,更不許偷奸耍滑,否則軍法無情,也因此,本帥不想強行指派,有自願者,可以現在站出來!”
  
  葉傾城的話一說,所有人就知道為什麼這個職位除了大地騎士之外一般的黑鐵騎士都不能承擔了,這是騎士之中的斥候與敢死隊啊,當此之時,魔族大軍鋪天蓋地而來,可以想像,在這人魔兩族衝突最激烈的地方,在這千萬騎士廝殺的戰場之上,作為一騎逆旅,需要承擔什麼樣的任務,這個職位,所謂九死一生,絕對不是誇張的話。
  
  聽完葉傾城的話,幽州的大地騎士之中,陸鼎芝面色凝重,捧山真人長眉抖動,一時之間,都在抉擇。
  
  哪怕是不怕死的人,面對著這樣危險而艱巨的任務,都需要三思一下。
  
  就在大廳內所有騎士沉默的時候,張鐵踏出一步,平靜的說了兩個字,“我去……”
  
  白素仙急了,想說什麼,但被張鐵用嚴肅的目光看了一眼,就一下子把話咽了回去。
  
  捧山真人長眉一揚,眼中精光四射,正要開口,但耳朵裡卻傳來張鐵的傳音,“老哥,鐵龍宗需要一個大地騎士,若是你我都出事,鐵龍宗就垮了,這個職位,鐵龍宗我去就可以!”
  
  聽到張鐵的話,捧山真人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站出來。
  
  懷遠堂的穆雷長老和穆雨長老更是一下子有些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張鐵居然會在這種時候主動站出來承擔這種最危險的任務。
  
  這個時候,葉傾城的目光,周圍無數人的目光,同時向張鐵看了過來。
  
  看到開口的是宛如一個少年模樣的張鐵,許多人心中都震動了一下。
  
  張鐵泰然自若,安而處之。
  
  “剛才可是你開口願去?”葉傾城的目光如利劍一樣把張鐵罩住。
  
  “是!”張鐵點點頭。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幽州張鐵,張穆神……”
  
  “你可知軍中無戲言!”
  
  張鐵笑了笑,“知道,我不是第一次參軍,也不是第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
  
  “好!”葉傾城深深看了張鐵一眼,目光轉向其他騎士,平靜的問道,“還有誰要站出來,本帥手下,此職位需要二十人,現在還需十九人!”
  
  似乎是被張鐵刺激到了,葉傾城這話一落下,東北督護府的騎士之中,陸續就有大地騎士挺身而出,一會兒的功夫,二十個大地騎士的名額就湊齊了。
  
  在其餘十九個大地騎士之中,張鐵看到燕州刺史朱家走出來一個人,墨州墨家走出來一個人,其他的十七個人,還有兩個是來自東北督護府的刺史之家,也算大族,其他的,張鐵就基本不認識了。
  
  神拳門的門主南宮盛沒有站出來,陸鼎芝臉色變幻了一陣,想站出來,又有些猶豫,然而還沒等他想好,二十個人已經齊了。
  
  “你們跟我來,你們接下來的任務需要單獨跟你們交代一下……”
  
  二十個人剛剛湊齊,張鐵第一次在燕州城外軍營看到的那個漂浮在空中的“人形大喇叭”就從葉傾城的身後飛了出來,招呼二十個大地騎士跟著他離開大廳。
  
  這個“人形大喇叭”可是幻影騎士,在黑甲軍中,是屬於關千重大統領一級的人物,包括張鐵在內,二十個站出來的大地騎士也沒有人會在一個幻影騎士面前拿大,而是一起隨著那個幻影騎士離開大廳……
  
  在離開大廳之前,葉傾城在大廳之中的聲音依舊隱隱傳來……
  
  “魔族勢大,攻勢如潮,經太子和三公商議決定,太夏將在安西督護府設立西部戰區,依託兵州,在賀蘭山脈以東,渭水以南的環州、康州、寧州一線約三萬公里長的這一片地帶,建立十一個前進基地,調集十萬以上太夏騎士和800個以上的太夏軍團,凝聚成拳,與魔族在此會戰,將魔族的攻勢在安西督護府境內徹底粉碎,司馬大人將親臨第一線,太夏七大宗門也會組織高手參戰,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鞏固這道防線,同時初步遏制住魔族先鋒部隊東侵勢頭,並協助環洲和環洲以西還未撤離的太夏子民和軍隊儘快撤離……”
  
  葉傾城的聲音,傳到張鐵耳中,讓張鐵一下子就明白了太夏現在西邊的佈置。
  
  這種時候,哪裡有火就沖向哪裡的添油戰術絕對無法扭轉局勢,只能加速敗局,在集結夠足夠的力量之前,在西線,太夏的軍隊只能處於劣勢,採取防守策略,太夏的軍隊,騎士調動集結整合都需要時間,而這個時間,就只能由空間來換取,這個空間,就是武州,祝州,銀州……
  
  雖然知道這是眼前最正確的應對之道,除此之外,太夏眼前再無比這個更好的方法,這也是掖州刺史陳明恭戰死之前希望太夏高層能有的正確判斷,但是,一想到太夏武州,祝州,銀州三州境內數百億還未撤離的太夏百姓,張鐵的心,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太夏並沒有放棄三州百姓,但是戰略抉擇和取捨之間的殘酷結果,卻還是難以避免的降臨到了數百億太夏百姓的身上,依張鐵的經驗,在這種時候,能來得及撤離的太夏百姓,能達到一半,就是逆天了,而那來不及撤離的另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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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9 01:01:30
第四十三卷 第四章 第一個任務

半個小時後,張鐵一個人從前進基地指揮部的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

前進基地指揮部裡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軍裝的太夏軍人,雖然這裡不是每個人都是騎士,甚至還有一些似乎擔任文職的女軍人,但所有人,看到張鐵,眼中還是露出一絲崇敬的神色。

半個小時前,20個願意成為全軍斥候的大地騎士一起開了個會,由黑甲軍的大統領羅天成給所有人介紹了一下西方戰區的情況和太夏的部署,隨後,20個人就被分開了,一個個大地騎士單獨進入到一個更小的密室之內,由基地內的一個情報軍官接待,領取了一份以網絡劃分出來的軍用戰區地圖,牢記了一份遙感通訊密碼,各自領取了自己的第一個任務,隨後結束了。

在走到前進基地大廳的時候,張鐵不由摸了摸自己手上戴著的一個新的遙感水晶戒指,這個戒指也是剛才領到的,除了軒轅令上可以與這個前進基地聯系的遙感水晶之外,每個成為斥候的大地騎士,也都領到了一個專用的遙感通訊戒指,這個新的戒指,可以在緊急情況下直接與葉傾城聯系,把重要的資訊直接通知葉傾城,算是一個保險。

剛才聚集在大廳之中的騎士基本都散去了,但是還有一些騎士在大廳之中徘徊著。

穆雷穆雨兩位長老,白素仙,還有捧山真人,都留在大廳之中,等著張鐵出來。

看到張鐵從有戰士站崗的那條通道之中走出來,幾個人一下子就圍了過來,幾個男人還好,白素仙眼淚汪汪,幾乎都要忍不住哭出來。

“我在這裡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就要出發了,我知道大家想說什麼,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就先回飛舟上再說吧!”還不等幾個人開口,張鐵就直接開口說道。

從前進基地直接回到飛舟上,一路上,張鐵都感覺那些沿途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光更多了一些。現在,千機真人的名號在這個前進基地的所有騎士之中都更加響亮了,以前的千機真人是因為一身秘法神脈戰技再加上層出不窮的手段名震天下,現在,千機真人的名聲後面。還要加上不怕死三個字。

張鐵的房間裡,一下子擠進來五個人,所有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大家都只能站著說話,不過這種時候,也沒有人在意這一點了。

“大家不要這麼嚴肅嘛,就算做斥候,也不見得就一定會死,再說了,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嗎!”張鐵原本想讓氣氛輕鬆一點。沒想到這話說出來,捧山真人和穆雷穆雨兩個長老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更見嚴肅,白素仙的眼淚更是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這次如果要在戰區深入敵後,絕對比在地元界進入第一深淵要危險十倍……”捧山真人一臉凝重。

“穆神長老為我懷遠堂頂梁之柱,又是鐵龍宗宗主,何必自蹈險地……”穆雨長老嘆息一聲,穆雷長老重重的點了點頭。

“難道你想讓我還沒過門就守寡麼,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素仙幾乎已經忍不住要哭了。

看到幾個人這個樣子,張鐵揉了揉臉。指著自己的鼻子認真問幾人,“你們看我像傻子嗎?”

幾個人沒吭聲,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張鐵再問,“或者你們覺得我患了失心瘋。還是突然活膩了,對人生沒有了希望?”

幾個人神色動了動,有點明白了張鐵的意思。

張鐵長長吐出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剛剛穆雨長老說的其實還不夠,我不光是懷遠堂的太上長老。不光是鐵龍宗的宗主,我還是我老爹老媽的兒子,我還是一堆女人的丈夫,十幾個孩子的父親,也是你白素仙的男人,你孩子未來的老爸,我現在死了,我老爹老媽要有多難過,那麼多媳婦守寡我捨得,那麼多孩子從小沒了父親我不心疼?”張鐵看著一個個臉上神色變幻起來的人,“所以,請相信我,我不會死,千機真人這個名號也不是白叫的,無論在多麼危險的處境之中,我都有保命的手段,而且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我這次來這裡,這個斥候的任務最適合我,要不是葉傾城開口,我自己都要要求能夠離開這個前進基地到外面與魔族較量!”

張鐵的話,終於把幾個人給說服了,讓大家相信他不是一時腦熱想要去玩什麼心跳遊戲,歸根結底,是因為無論在什麼樣的絕境之中,張鐵從來沒有讓大家失望過,而且張鐵的底牌,總能出人意料。

白素仙的眼淚一下子也止住了,“你半個小時後就要走了嗎?”

“是的!”

“你的任務是什麼?”

“未來一段時間,我要作為這個基地的先鋒斥候,到環州與武州交界的賀蘭山脈附近,狙擊截殺從武州侵入到環州境內的魔族騎士,盡量不要讓魔族的翼魔騎士越過賀蘭山侵入到環州境內,同時還要關注賀蘭山脈以西魔族先鋒軍團和大隊騎士動向,為前進基地預警……”

聽了張鐵的話,幾個人才知道為什麼只有大地騎士才能執行這樣的任務,這樣的任務,既要狙殺魔族的先遣騎士,捍衛一州之邊境,還要關注魔族大軍的動向,為後方基地預警,黑鐵騎士,根本無法勝任這種艱巨的挑戰,魔族只要派出一個大地騎士,就能將這邊派出的黑鐵騎士掃平。

當然,理論上,大地騎士遇到幻影級別和蒼穹級別的騎士肯定也要歇菜,但無論是人族也好,魔族也好,幻影以上的騎士數量都相對更少,這些騎士,各自都是對方陣營之中的重要和樞機人物,為了保護低級騎士,讓高階騎士來當先鋒和斥候,這是腦殘的人才會有的想法,這樣的情況,在戰爭之中,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偶爾或許會出現,會有對方的高階騎士孤身一人深入敵營的戲碼,但從戰爭博弈的角度來說,這絕不是戰爭的常態,大多數情況下都可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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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9 01:01:47
第四十三卷 第五章 出征

  半個小時後,張鐵從環州的前進基地出發,對了,這個前進基地的名字叫做黑水基地。
  
  從來到黑水基地到離開,張鐵在這裡的時間還沒有呆上兩個小時。
  
  張鐵離開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山。
  
  張鐵朝著身後揮了揮手,最後看了白素仙他們一眼,就離開了黑水基地,朝著那正在落山的一輪紅日飛去。
  
  不知道為什麼,郭紅衣也在基地的出口處,但卻沒有和白素仙她們站在一起,而是站在遠處,用一種複雜的眼神,默默的看著張鐵離開,似乎是在送別,但卻沒有和張鐵說上一句話,這讓張鐵想和她說點什麼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只能揮揮手,算是和所有人告別。
  
  雖然張鐵的速度並不算很快,但在紅日和煦的光芒之中,張鐵的身影,在送別他的人看來,還是很快就淹沒在那一輪光暈之中,猶如孤身遠征的勇士,有著一絲勇毅孤決的氣息。
  
  等張鐵消失,白素仙他們轉過身的時候,郭紅衣同樣也轉過身離開……
  
  “穆神長老和郭家家主……”穆雨長老同樣也看到了來送行的郭紅衣,這個時候從這道出口離開基地的只有張鐵,郭紅衣不可能是來這裡給別人送行的,穆雨長老也從郭紅衣的眼神之中讀到了一點特別的東西,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內心暗暗震驚,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張鐵和郭紅衣有過什麼交集,怎麼名震幽州的這頭胭脂虎,卻好像對張鐵有點意思啊,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白素仙看了郭紅衣的背影一眼,這個時候的白素仙,沉浸在張鐵離開的悵然之中,也失去了和郭紅衣的鬧彆扭的心情,聽到穆雨長老傳音的問題,她只是搖了搖頭,回音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捧山真人聳聳肩,“我們各自回房修煉吧,估計用不了幾天,我們的任務就來了!”
  
  四個人就在這裡分道揚鑣。
  
  穆雷張老和穆雨長老一起朝著他們的房間走去。
  
  “你怎麼看?”穆雨長老問穆雷長老。
  
  穆雷長老苦笑,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每次和穆神長老在一起,我都感覺自己好像老得很快,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現在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你說一個人,這麼年輕就是大地騎士,修煉上的事情就不說了,比不上穆神長老我也認了,怎麼連男女感情上的事情他都能甩我們十萬八千里,想當年我也是風度翩翩啊,現在也是老當益壯啊,但也沒有哪個女騎士看上我啊,難道這千機之名,連泡妞都有鬼神莫測的手段不成?”
  
  穆雨長老愕然,沒想到一向嚴肅的穆雷長老會說出這種話,不過仔細想想,他也無話可說,只能搖搖頭,苦笑一聲,“只是這穆神長老和雲曦的事情……”
  
  穆雷長老看了穆雨長老一眼,張鐵和蘭雲曦的事情,在懷遠堂小範圍內,有一些傳言,作為懷遠堂的長老,自然知道這些傳言是怎麼回事。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各位長老都把這些傳言壓縮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不許懷遠堂的弟子隨意談論……
  
  “我們又何必擔心這種事情,雲曦姓蘭不姓張,就算雲曦姓張,兩個人隔了這麼多代,也完全沒有問題,真要這樣反而更好,親上加親,至少懷遠堂未來不會有家主之爭了,還會更加強大,穆神長老不與家主爭這家主之位,可不代表穆神長老的後輩之中將來不會有人與儀陽城一脈爭這家主之位,你也聽說過穆神長老三個孩子在天機門的事情,那三個孩子的資質,進階騎士是早晚之事,張鐵的其他兒子也個個不凡,儀陽城一脈的後輩之中,將來誰能壓得住張鐵的這些兒子,如果壓不住,難道儀陽城一脈永遠都指望穆神長老的兒子一個個都像穆神長老一樣謙讓識大體,就算這樣,真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懷遠堂的家主之位是一堆人謙讓出來的,那家主威嚴何在?不要忘了,穆神長老可是屬於金海城一脈……”說到家族未來之事,穆雷長老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種輕鬆玩笑的神色。
  
  穆神長老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可雲曦是要成為太乙玄門的聖女的!”
  
  “如果早知道穆神長老能有今日的成就,當初我就堅決反對雲曦加入太乙玄門……”
  
  “我們只是人,還不是神,誰能想到今天……”穆雨長老也歎息了一聲。
  
  “是啊,我們只是人,不是神……”
  
  說到這裡,懷遠堂的兩個長老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因為兩個人同時想到了張鐵轉輪奪字奪到的字正是一個“神”字——後來發生的一切,都在印證著張鐵當初奪到這個“神”字似乎是註定的一樣,因為發生在穆神長老身上的一切,簡直冥冥之中有如神助……
  
  “這些太遠了,等……過了這次聖戰再說吧!”穆雨長老苦笑。
  
  穆雷長老也點了點頭……
  
  聖戰這兩個字,在此刻,足以讓懷遠堂的兩個長老把與此無關的一切都拋到腦後……
  
  ……
  
  黑水基地的下方,密密麻麻來來往往的的飛艇依舊晝夜不停的在穿梭著,基地所在的地方,可以被看做是安西督護府境內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來往的飛艇,都會不約而同的選擇靠近基地的航線飛行,也因此,才可以讓人在空中看到那種壯觀的景象。
  
  看著這樣的景象,張鐵腦袋裡不由冒出一個華族的成語——過江之鯽。
  
  在夕陽下,在萬米之上的高空之中,看著下面無數沐浴在晚霞之中的飛艇,還有那天空之中的朵朵雲彩與腳下一望無際的大地,如果沒有魔族,沒有戰爭,這樣的畫面,堪稱壯觀,甚至有些詩意,但因為魔族,因為戰爭,眼前的這一切就有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一三六號已經離開黑水基地,正在前往賀蘭山地區……”
  
  在飛離黑水基地十分鐘之後,張鐵精神力一動,直接用精神力滲透進貼身收藏著的那塊軒轅令的遙感水晶之中,以約定好的通訊編碼,向黑水基地發送了一條資訊。
  
  “黑水收到,祝平安歸來!”
  
  黑水基地的資訊回饋的速度很快,通訊管道順暢,幾乎是張鐵剛剛發出資訊,黑水基地的資訊就回饋過來了。
  
  試了一下遙感通訊的張鐵暗暗點了點頭,感覺很滿意,雖然張鐵不清楚黑水基地指揮部中的情況,但從遙感通訊的回饋速度來看,在黑水基地之中,至少要有兩名九級以上的戰士每天二十四小時在輪崗,隨時負責與自己聯絡,回應自己發出的每一條訊息。
  
  收到訊息,張鐵的速度陡然加快,整個人的高度,也不斷拔高……
  
  別人看張鐵執行斥候任務都感覺張鐵在離開黑水基地之時有一種風蕭蕭易水寒的味道,但對張鐵來說,他的心中,卻早已躁動不已,煉獄輪回秘法,更是**難耐……
  
  魔族的那些騎士,在別人眼中或許是威脅,但在張鐵眼中,那些騎士,簡直是給自己送脈輪來的,張鐵正愁沒有血跡熔爐的原材料,魔族的大把騎士,就來了。
  
  黑鐵騎士可以讓已經被自己煉化過一次脈輪的奧卡姆的水之脈輪再恢復過來,而魔族的大地騎士則直接就是張鐵煉獄輪回吸收的好材料,在張鐵眼中,所謂的魔族騎士,只要不是太多,讓他一嘴吃不下,那簡直就是豬圈裡的那啥,簡直渾身是寶啊。
  
  至於魔族的幻影和蒼穹,對張鐵來說,也無所謂,反正打得過就打,打不過的話跑就是了,要跑路,他有神禦主宰的超強飛行能力,要藏身,他隨時可以躲進黑鐵之堡,他怕什麼,他什麼都不怕。
  
  此刻,魔族大軍正在給太夏帶來的災難和浩劫讓張鐵難以高興起來,而魔族騎士卻同樣也讓張鐵找到了快速提升實力的通道而暗暗興奮,張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離開黑水基地的時候有著什麼樣複雜糾結的心情。
  
  只是在空中一個人飛行了一會兒,隨著太陽逐漸落山,或許是小人物的樂觀基因作祟,張鐵的心中,反而一下子開闊起來。
  
  媽的,管他的,這次來到這裡,自己能殺多少魔族就殺多少魔族,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只要自己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就好了,想那麼多幹什麼,自己再想多少,魔族會掉一根毛嗎,太夏能少死一個百姓嗎?既然不能,自己想這麼多幹什麼!
  
  對,魔族需要的就是一個字——幹,幹他媽的!
  
  這麼想著,張鐵心中的糾結瞬間消散,心中一片活潑靈動。
  
  就在這片活潑靈動之中,張鐵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後,從黑水基地方向,有一道目光,似乎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張鐵心中跳了一下,能有這種實力的,按照張鐵的估計,整個黑水基地,就只有一個人——葉傾城。
  
  如果不是張鐵此刻的精神力已經進階到一個非人的層次,而且以前有過類似的經驗,張鐵絕對無法感知到身後那一絲來自蒼穹騎士的注視。
  
  各種念頭在張鐵心中轉了兩圈,張鐵也沒有傻到回頭看看,而是略微想了想,臉上留出現了一個奇異的笑容,隨後在天空之中長嘯一聲。
  
  在嘯聲之中,雷隼如一道跳動的閃電,以兩倍以上的音速,從空中俯衝而下,來到張鐵身邊,讓張鐵翻到自己背上,隨後雷隼速度不減,朝著賀蘭山飛去……
  
  ……
  
  難怪……
  
  黑水戰堡最高處的一個視窗處,葉傾城收回自己看向西邊的目光,但心中,卻仍然掩飾不住有一絲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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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9 01:02:09
黑鐵之堡 第四十三卷 第六章 獵物

  在張鐵決定前往太夏西陲之際,他已經把在外面的雷隼召喚了回來,這幾日,雷隼一直遠遠的跟著黑龍號,隨著張鐵一起來到了環州。
  
  在鐵龍宗,作為張鐵的坐騎和寵物,雷隼並不是什麼秘密,而張鐵之所以要在葉傾城注視著自己的時候顯露自己的雷隼的這張底牌,那也是有目的的——有雷隼在,以後張鐵能在絕境之中死裡逃生或者一日數萬里,行蹤漂浮,那麼,就誰也不用奇怪了,大家自然也不可能聯想到張鐵的黑鐵之堡,更不可能想到張鐵神禦主宰的能力飛起來比雷隼還快。
  
  這就是底牌多的好處,你隨意露出一張,都會讓別人煥然大悟,以為這就是你的全部,然而,你顯露出來的,只是你想讓別人看到的而已。
  
  有時候,顯露是為了更好的隱藏。
  
  坐在雷隼身上,張鐵不由有些得意的想到。
  
  在數萬米的高空之中朝著環武兩州交界的賀蘭山風馳電掣,腳下的大地,逐漸被夜幕籠罩。
  
  高空之中,張鐵的眼中綻放出蓮華狀的光華,蓮華之眼洞徹十方……
  
  夜色並沒有讓天空中和地面上的洪流停歇片刻,天空之中一艘艘的飛艇亮起了燈,正往東邊撤退的飛艇大軍,如一條在空中浮動的星河,地面上同樣如此,在環州通往兵州的州際公路上,無數人扶老攜幼,開著車,車頂裝載著高高的行禮,在公路上蹣跚著,車輛的燈光,把整條公路照得亮如白晝。
  
  公路上非常嘈雜,小孩子的哭聲,大人們的爭吵聲,到處都是。
  
  環洲的地方駐軍正在維持著公路上的秩序,整條撤退的公路上,每隔幾公里,就會有一個休息區,在提供著食物,飲水,還有煤炭。
  
  公路邊上,所有可以供車輛暫時停放宿營的地方,幾乎都已經被車輛停滿,野外之中,到處都是一堆堆燃起來的篝火,映照著大人們有些無措和茫然的面孔。
  
  公路兩邊的村莊集鎮,同樣在撤離之中,許多小一點的村莊都已經人去樓空,這個時候剛好可以讓從更西邊撤過來的人休息,張鐵就看到許多黑甲軍的飛艇,在把大批的戰士和物資運送到目的地之後,在回程的途中,就會經停在那些空闊的野外或者城外,然後附近村莊集鎮和城裡的人,就在地方官員的組織之下,就會一批批的登上飛艇,向東飛去。
  
  魔族還沒有打到這裡,所以環洲民眾的撤退依舊井然有序,還未崩亂。
  
  婦孺老幼第一批撤退,然後是青壯,然後是地方民兵官吏,最後才是地方駐軍。
  
  但不是所有人都撤退。
  
  ……
  
  在一個已經無人的小山村之外,張鐵看到一群頭上紮著紅色布條的青壯聚集在村中的穀場之上,一個個青壯面色堅毅,持刀背弓,安靜肅立,一個滿臉鬍子的壯漢站在穀場上的石磨上jī昂的說著什冇麼,在說了幾句之後,所有青壯舉起了手中的刀劍大吼起來,然後所有的人,就分成兩撥,一撥人背著,或者挑著穀場上一袋袋的糧食等物資向山中轉移,還有的,則在村子附近找一個地方,把一些東西悄悄的埋好……
  
  ……
  
  城中普通人家的小院之內,皓首老者坐在小院之中,穿著一件單衣,拿著一把太夏普通軍士用的朴刀,正在磨刀石上磨刀霍霍,屋中,一個同樣皓首的老婦從箱子中拿出一套擺放了許久的甲胄,在為老者縫補著甲胄的內襯,老者刀還未磨好,小院之中,卻已來了客人,五六個同樣皓首的老者,穿著環洲軍士的甲胄,拿著當年的兵器,背著當年的盾牌,猶如年輕時一樣,相約一同來到了這裡,小院一下子熱鬧起來,有老者耐不住寂寞,直接在院中演練起了刀法……
  
  ……
  
  城外鄉鎮亭署,整個鄉鎮已經人煙渺渺,但亭署之中,卻燈火通明,有環州亭長小官,正衣冠整肅,獨坐明堂,堅守公房,一人安然獨酌……
  
  ……
  
  在城中,又有那滿身肥肉醉醺醺的屠戶關掉肉脯,把一把殺豬刀和一把斬骨刀別在腰間,手上拿著一個酒葫蘆,去到鐵匠鋪,和鐵匠鋪中的鐵匠一起搗毀鐵匠鋪中的煉鐵鐵爐還有一個蒸汽氣錘,然後兩個人哈哈大笑著,鐵匠背著一把長刀和一把鐵胎弓,滿身肥肉的屠戶在鐵匠鋪中找了一個頭盔和一身輕甲穿戴而上,然後兩個人開著一輛半舊的小卡車,直接往西而去……
  
  ……
  
  在鐵路和公路上,在往東的洪流之中,更是不時會有年輕人和少年在火車靠站或者汽車慢下來的時候脫離東去的隊伍,或是一人,或是兩人三人,相約西行……
  
  ……
  
  一個種滿了桂花樹的書院之內,一個穿著青袍的先生正站在房間的門口,房間外面,跪滿了一群書院的年輕學子,雙方正在說著什麼,青袍先生搖了搖頭,揮了揮手,自己走入房中,並讓自己身邊的老僕關上房門,不再與外面的人相見和說話,只有一個清瘦的捧著書的身影,被房間裡的燭光投影到了窗戶之上,跪在房間外的人淚眼迷蒙,一個個磕頭,然後離開……
  
  飛艇就停在書院之外,就這些人即將上飛艇的時候,青袍先生身邊的老僕跑出來,把幾冊書和書上的一頁信箋送給那些即將上飛艇的年輕人,在說了幾句之後,老僕就重新回到了書院。
  
  書院學子打開那信箋,信箋上筆墨由新,整個信箋上上只有一首用風骨遒勁的字體剛寫出來的詩句。
  
  聖書萬卷任縱橫,
  
  常覺心源極有靈。
  
  狂笑驚散四方客,
  
  大怒偏向虎山行。
  
  不畏腥風吹血雨,
  
  豪歌一曲萬里晴,
  
  獨自遨遊何稽首?
  
  揭天掀地慰生平!
  
  詩句的最後,卻是一句話——太夏詩歌在,太夏文章在,太夏就在!
  
  一干年輕學子大哭,跪拜而去……
  
  ……
  
  蓮華之眼下,這一幕幕的場景隨時隨地在環洲大地上發生著,特別是那書院之中,在蓮華之眼下,哪怕隔著數百里,那個青袍先生寫給自己弟子的詩句對張鐵來說都如對眼前。
  
  這樣的環洲,這樣的太夏,讓張鐵深深為之觸動,一道資訊也隨之發到了燭龍領的鐵心堂。
  
  ——我已到環州,一切安好,各位夫人不用擔心,只是安西督護府境內與魔族大戰在既,未來有可能遍地狼煙,民不聊生,現在戰區內各州百姓都在撤離,但撤離的速度還不夠快,缺乏空中交通工具,特別是飛舟這樣的交通工具,為夫有一個想法,燭龍領在選擇各州豪門大族合作生產燭油的時候,能不能把想與我們合作的太夏各個豪門家族幫助戰區內百姓撤離安置的成績考慮進去。
  
  太夏各個豪門飛舟飛艇無數,如果各個豪門能更積極的參與進來,一艘飛舟往環洲這邊跑一趟,有可能就能讓上萬人快速從戰區轉移,從而能在將來活下來。
  
  為夫此舉,非是為了沽名釣譽,而是為夫從小就在平常人之中長大,又看到威夷次大陸被魔族覆滅時各國百姓的悲慘,不想同樣的一幕發生在太夏,造成更多悲劇。燭龍領和我的能力都有限,但是燭油卻是一根可以撬動太夏豪門的杠杆,如何利用這根杠杆冇在此關頭救助更多的人,還請請各位夫人斟酌考慮,拿出章程,燭油錢財之利,燭龍領讓上幾分,也無所謂!
  
  給鐵心堂發完這道資訊,張鐵又給老哥和家裡報了一個平安。
  
  做完這些,張鐵才覺得自己的良心稍微安了一點。
  
  這一切,只求盡力就好了。
  
  ……
  
  雷隼的兩倍音速之下,張鐵坐在雷隼身上,穿過一座座城池,越來越靠近環洲邊境。
  
  就在張鐵離開黑水基地三個小時之後,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張鐵的蓮華之眼中,然後被張鐵一下子就用蓮華之眼牢牢鎖定住。
  
  那是一個翼魔,在黑夜之中,無聲無息的從一片森林之中飛出來,速度極快的朝著南邊的一座城市飛去。
  
  張鐵與無數的翼魔交過手,只是從那個翼魔的飛行速度還有體型等方面,張鐵就能判斷出,那是一個翼魔的騎士,不是普通的翼魔。
  
  翼魔騎士很小心,他沒有飛得很高,而是幾乎貼著地面,就在樹林的樹梢的高度飛行,在地形和夜色的掩護下,如果不是離得很近的騎士,在幾十公里之內,幾乎不可能發現這個翼魔騎士的行蹤。
  
  那個翼魔也根本不會想到,在黑夜之中,有人居然可以在上千公里之外就能看到自己,而把自己鎖定住。
  
  翼魔騎士似乎也是在偵查太夏在賀蘭山以東環洲境內的情況和部署,在遠遠的飛過一座小城,觀察了那座小城半天之後,看到天空之中有一艘飛舟護送著一連串的飛艇飛過,那個翼魔還小心的從樹梢的高度飛入到一片不大的湖泊之中潛伏起來,在湖水之中,悄悄打量著空中的景象,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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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9 01:02:40
黑鐵之堡 第七章 第一個收獲

對翼魔來說,特別是翼魔騎士來說,人族在天空中的飛艇,那簡直就是他們的玩具,甚至連玩具都算不上,任何一個翼魔騎士,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他眼界所及之內的所有飛艇輕鬆擊落,給人族帶來巨大的損失。

天空之中的飛艇很多,明顯是從武州方向過來的,一艘艘飛艇首尾相繼,如同運河上的一連串的駁船一樣,有五百多艘飛艇組成一隊,正在往環洲方向撤離。

這是一塊肥肉,要麼屬于太夏官方,要麼屬于太夏豪門。

翼魔在水中,隔著一層淺淺的水面,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兇光閃閃,看著天空中的飛艇。

天空之中的飛艇對翼魔來說是一種誘惑,可是同樣也在那些飛艇的周圍,在肉眼可見的範圍之內,除了最前面的飛舟之外,還有兩個模糊的黑點懸浮在空中,護衛著飛艇。

天空之中的那兩個人族騎士,很難發現就隱藏在地面上水中的翼魔。

該死的人族騎士!

翼魔騎士在水中暗罵,如果沒有這兩個人族騎士,這天空之中的五百多艘人族飛艇,就會完全是他的玩物,但是因為這兩個人族騎士的存在,他就只能看著這玩物從他眼前溜走。

當然,他也可以沖上去,幹掉幾十艘飛艇,但是這樣的結果,就是他會被兩個人族騎士圍住,雙方同樣是黑鐵騎士,如果一對一這個翼魔還有著拼一把的可能,但是如果一對二的話,那就危險了。

在掙扎權衡了半天之後,翼魔騎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飛艇在那兩個騎士的護送下離開……

此刻的張鐵,在發現那個翼魔騎士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脫離了雷隼,整個人的速度開始飆升到十三倍音速,在數萬米的高空之中朝著翼魔飛來。

在疾行術和潛匿術的神之符文的加持下。天空中的張鐵,整個人飛行的音爆之聲被壓縮到了最小。而且他的身形還若隱若現,猶如一只隱形的夜梟。

此刻張鐵的腳上,穿著金屬戰靴,腰上系著滿月龍魂腰帶,袖子裡的手腕上,還戴著一對金屬護腕,這套東西穿在張鐵的身上毫不起眼,但沒有人知道。這些東西,對張鐵來說,就是他的“簡易飛行套裝”,在神禦主宰的能力控制下,用這套“簡易飛行套裝”飛個十萬八萬公里自然沒有穿著混沌戰甲舒服,也更耗力一些,但是就這麼千把公里的距離,有這套“簡易飛行套裝”也足夠了。

張鐵也同樣看到了一隊飛艇組成的隊伍還有那兩個騎士,飛艇組成的隊伍直接朝著他飛來,張鐵也不知道飛艇和飛舟裡有什麼人。不過為了避免讓人發覺,張鐵還特意拉高了自己的飛行高度,讓自己的飛行高度在三十萬米以上。同時稍微饒了一個小圈子,沒有從飛艇隊伍的頭上飛過,而是從飛艇隊伍的旁邊飛過。

在張鐵飛過的時候,護衛著那些飛艇的那兩個騎士也隱隱約約聽到了天空之中傳來的一絲微弱的音爆聲,但那個聲音太過微弱,在從空中傳遞擴散到兩個騎士這裡的時候已經讓人難以辨別那一絲微弱的引爆之聲的準確方位,更重要的是聲音的速度相對於張鐵的速度來說還慢了很多,兩個騎士疑惑的抬頭從空中看去,什麼都沒發現。

稍微商量了一下。兩個騎士決定還是護送飛艇大隊要緊,並沒有去查看那一絲奇異聲音的來源。這樣的聲音,有可能是遠處打雷或者是地面上的什麼動靜在天空之中傳來的回響也說不定……

在十三倍的音速下。張鐵從鎖定那個翼魔騎士到飛臨那個翼魔騎士所隱身的那一片湖泊,幾乎只用了十分鐘,這十分鐘,那個翼魔還依舊藏在那片湖泊之中。

一直到飛到那片湖泊的上空,張鐵才一下子放緩了速度,無聲無息的落入到那片湖水之中。

張鐵回到水中,那更是龍歸大海虎入深山。

在天空之中,張鐵飛行的時候還會有聲音,在水中,只要張鐵願意,他完全可以像一個水中的氣泡或者是一滴水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說來好笑,一直到張鐵在水中,從千里之外來到魔族騎士身後,幾乎觸手可及,那個魔族騎士居然都沒有發現張鐵靠近。

一個大地騎士對上一個黑鐵騎士,已經夠欺負人了,而且那個大地騎士居然還是一個神禦主宰,還修煉了大帝級的功法,一身秘法鬼神莫測,這樣的對決,這樣的較量,簡直就像把一個一百五十公斤級別的職業拳擊手和一個剛剛七八歲的孩子一起放在擂臺上同場較量一樣,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看著那個翼魔騎士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和算計之中,張鐵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咳……”,張鐵故意在水中咳嗽了一聲,這咳嗽的聲音,終於通過水波,傳遞到了翼魔的耳朵裡。

那個翼魔騎士悚然一驚,一下子轉過頭來,他看到的,就是一個臨近他身體的拳頭……

張鐵這一拳,直接打在了翼魔的小腹上,只是一拳,在翼魔的護體戰氣爆發出來之前,那個翼魔騎士渾身的骨頭就差不多被完全震碎,翼魔騎士的眼珠都被震得從眼眶之中突出一寸來高,整張面孔,一下子就像是抹布一樣的扭成了一團。

除了恐怖到非人的力量之外,張鐵的拳頭上,還帶著一股詭異的力量,在拳頭落到翼魔身上的時候,張鐵拳頭上那股詭異的力量,一下子就讓翼魔全身上下的戰氣混亂起來,整個翼魔的識海,更是劇烈震蕩了起來,就像要眩暈了一樣。

這一拳,是張鐵剛剛學會的血魂經上的秘傳,血印三殺拳,一拳打出,殺身,殺氣,殺魂,一拳三殺,非同小可,這個翼魔,則有幸成為了張鐵剛剛學會不久的秘法的第一個靶子。

還沒等這個翼魔能叫出來或者調動一下自己身體的戰氣,張鐵的第二拳,就直接打在了翼魔騎士的腦袋上,這個翼魔騎士,沒有任何意外,就一下子暈了過去。

張鐵抓住翼魔的脖子,手一揮,就把翼魔丟到了黑鐵之堡中……

自始至終,只有張鐵出拳的時候,湖面上有波紋蕩漾了一下,就像有一條大魚跳出水面又落下一樣,其他再無任何動靜……

黑鐵之堡中傳來海勒的輕笑聲,“恭喜堡主,這樣的黑鐵騎士再來二十多個,奧卡姆就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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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9 01:03:15
第四十三卷 第八章 讀書少了

  時間眨眼就到了十月下旬,盛夏已過,入秋時節,天氣轉涼,魔族在太夏西錘的攻勢卻如潮湧,武州,祝州,銀州相繼告急,幾乎每日都有太夏城池陷落的消息傳來,太夏震動,萬里烽煙浩蕩,聖戰的戰火,開始徹底在東方大陸燃燒起來……
  
  武州,祝州,銀州三州已經不是荒州,不是下州,而是太夏的中州,人口規模,都非下州和荒州能比,當魔族的攻勢從遙遠的荒蕪之地侵略到這三州,而且逐漸有擴大趨勢的時候,太夏西陲的戰局,幾乎讓每個太夏百姓都揪心起來。
  
  這幾個月,在所有關於魔族的消息之中,翼魔這兩個字是最常被人提到的,因為侵略三州的,都是翼魔,這個時候,各種消息滿天飛,傳說中,這一次,作為魔族大軍先鋒的翼魔的數量,就超過一億,而且這些翼魔都是九級的翼魔,在這上億的翼魔先鋒之中,光是翼魔騎士的數量,就超過
  
  三州境內,無數太夏百姓淪為難民,開始向東部幾州遷移……
  
  ……
  
  賀蘭山的一片山區之中,經霜之後,這片山區內的楓葉都變紅,如漫山遍野的野火,燒透了方圓百里之地……
  
  早上太陽剛剛出來,樹林之中露水未消,山谷之中還有一層霧氣在彌漫,就在那沙沙的腳步聲中,從一片樹林之中,一下子就鑽出一群形容狼狽,背著包袱,有男有女的二十多個人來。
  
  這些人看到那幾百米外那一片密密高高的楓樹,前面的幾個人興奮的歡呼一聲,“糖楓,有吃的東西了……”
  
  聽到有吃的東西,這群人中,無論男女,所有人都精神一震,即使再疲憊的人都加快了腳步,朝著那一片楓林跑去……
  
  對忍受著饑餓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是比食物對他們更有吸引力的。
  
  “你們等等我……等等我……給我留點……”一個氣喘吁吁五十多歲的胖子走在人群的最後,還被人群落下一段距離,也不知道這個胖子和這些人在山林之中跋涉了多少時日,此時此刻,這個胖子身上那一身華麗的金絲員外袍和員外袍外面的那一身昂貴的狐裘大衣都已經顯得骯髒不堪,特別是裸露在外面的衣服,都已經有些襤褸,似乎被灌木和刺從劃破了不少。
  
  看著前面的人不顧一切的跑過去,居然沒有人理他,落在最後的胖子就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咒駡起來,有些怨毒的看著前面的跑過去的人,“你們這些……狗東西……這個時候居然只顧自己……不顧老爺我了……等離開這裡,老爺要你們好看……都給我等著挨板子……誰都別想再從老爺我這裡多拿一個銅板……”
  
  跑在人群最前面的是幾個攜帶著兵器,穿著皮甲護腕,看起來孔武有力的護衛,這些人雖然狼狽,但總體上身上要比最後的那個胖子要利索許多,跑到那片楓林之處,人群之中最前面的一個人找了一顆差不多有幾人合抱,三十多米高的高大楓樹,拿出匕首在楓樹的樹幹上一削一劃,眨眼之間,從削開的樹幹上的部分,一些濃濃的,略帶一絲黃褐色的汁液就開始流了下來。
  
  用匕首抹了一點放在嘴裡嘗了嘗,那個人立刻二話不說,就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裝水的鐵皮水壺,開始把糖楓樹幹上流下的汁液裝到鐵皮水壺裡。
  
  後面沖到楓林裡的男人,也一個個有樣學樣,用隨身攜帶的匕首等利器,從糖楓的樹幹上,滑開口子,讓糖楓樹幹中的糖漿留下來,幾個穿著僕役服侍的人,更是完全不顧形象的把嘴湊過去,開始貪婪的吸允起糖楓樹幹上流淌下來的濃密汁液……
  
  “還好現在還是秋冬……等到入冬之後,這糖楓的糖漿就沒有了……”有人一邊在喝著糖楓上流下來的汁液,一邊慶倖的含糊的說著。
  
  “這顆……這顆……選擇這顆……你那顆的糖漿顏色太重……糖楓的流下來的糖漿要越透明的越甜……”
  
  楓林之中亂成一片。
  
  一個四十多歲,面孔消瘦,留著三縷長須,背著一個小包裹,像是管家模樣的人沒有跑,而是不急不慢的走在人群的後面,在所有人中,這個管家模樣的人外表看起來是最整潔的,連衣服上被劃破的地方都很少。
  
  這個管家也不慌亂,而是直接走到那個第一個沖到楓林裡的護衛面前,那個身材壯實的護衛連忙就把手中水壺接到的糖漿遞給了管家。
  
  管家喝了兩口,咂咂嘴,臉色好多了,“這就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沒想到我們大難之下,還能遇到這麼一片糖楓林!”
  
  “這可多虧李管家你指揮若定,要不然,咱們的飛艇一出事,大家都慌了,沒有李管家,大家也走不出這賀蘭山!”管家剛剛說完一句話,旁邊就有聽到話的僕役模樣的人一臉笑容的趕緊拍馬屁。
  
  李管家既不得意,也沒有斥責,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多少顯得有些深沉,他對遞給他水壺的護衛說道,“這賀蘭山中十級以上的兇猛魔獸已經沒有多少了,但其他的野獸也不少,要幾個護衛到外面輪流放風警戒,不要大意,大家先在這裡休息兩個小時,等喝飽之後,把糖漿灌滿了再走,我看再有幾百公里,我們就能走出賀蘭山了,有了這糖漿,哪怕後面兩天什麼吃的都沒有,只要能有一點水,……”
  
  “是……”護衛應了一句,看了看這裡的環境,眼色動了動,有些詭異,正想說什麼,兩個女人已經一臉媚笑扭扭捏捏的走了過來,管家看了護衛一眼,護衛連忙低下頭就走開了……
  
  ……
  
  等到後面的那個胖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楓林這裡的時候,楓林之中,大家都已經休息了十多分鐘了。
  
  胖子的速度原本就慢一些,這路上一急,摔了一跤,額頭都跌青了一片,腳也崴了一下,這速度就更慢了。
  
  來到楓林之中,胖子的臉色已經青白,額頭上全是一片細細的汗珠,這個時候,胖子同樣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找了一顆楓樹,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起來……
  
  “老爺,您喝點,這是小的專門給老爺您留的,小的剛才之所以跑那麼快,就是想給老爺你把東西準備好……”一個僕役模樣的人舔了舔自己嘴皮上的糖漿,一臉狗腿的湊了過來,把自己的水壺裡接下來的一些糖漿遞了過去。
  
  “還是,劉山你忠心……等出了這鬼地方……老爺我重重有賞……”胖子氣喘吁吁的說著,只是隨意瞥了一眼那狗腿一眼的僕役,一把抓過裝著糖漿的水壺,仰頭就喝了起來,半點也沒有想留點再給別人喝的意思。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叫劉山的僕役笑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做著危難之中讓老爺記著自己好的美夢,腰杆差不多都要彎到了地面上。
  
  胖子老爺喝完“忠僕”劉山獻上的糖漿,整個人也感覺好了一些,只是崴到的腳還有些疼,剛剛放下手上的水壺,胖子老爺一偏頭,就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兩個小妾坐在李管家的旁邊,喝著李管家水壺裡的糖漿。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的兩個小妾坐得離李管家也太近了,兩個小妾的身體,除了還隔著一層衣服之外,已經完全跟李管家貼在了一起,其中一個小妾嬌滴滴的和李管家說著什麼,一邊的奶子都帖在了李管家的胳膊上,另外一個小妾甚至還幫李管家揉著肩膀。
  
  看那兩個賤人現在的舉動,肌膚之親都不避諱了,哪裡還有主僕之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李管家的女人呢,這是嫌自己頭上帽子的顏色不夠環保啊。
  
  所謂危難見人心,這兩日自從飛艇因為意外墜落在賀蘭山中以來,胖子老爺就覺得自己的兩個“愛妾”慢慢有些不對勁,似乎圍著李管家的時間越來越長,在剛才,這兩個賤人更是理都不理自己就朝著這邊跑來了。
  
  胖子老爺一瞬間就只覺得一股惡氣直沖天靈蓋,想都不想,就把手上的水壺朝著李管家和那兩個賤人砸了過去。
  
  那三個人坐得離胖子老爺大概有十多米遠,胖子老爺手上的水壺,沒有命中目標,只是砸中了三個人旁邊的楓樹。
  
  這突然的動靜和響聲,把在楓林裡休息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胖子老爺的兩個愛妾“驚呼”一聲,轉過頭來,立刻就看到了幾乎雙眼要冒火的自家老爺。
  
  管家也轉頭看了過來,眼神動了動,但卻沒有回避。
  
  胖子老爺正想呵斥管家,但一下子想到這幾天大家正在逃難,而且自己身體不便,在這個時候和管家撕破臉,自己未必能好得了,不由就把一口惡氣朝著他的那兩個愛妾發作而去。
  
  “劉山……”胖子老爺憤怒的高叫一聲,用顫抖的手指著自己的兩個愛妾,“你過去,把那兩個賤人給我拉過來,每人給我十個耳光!”
  
  劉山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卷起袖子大步走了過去。
  
  李管家和老爺的兩個愛妾都站了起來,聽到老爺的聲音,那兩個女人臉色一變,居然緊緊的抓著李管家的袖子,害怕的躲到李管家的身後,看到這一幕,胖子老爺更是怒火燒心,感覺自己頭上的帽子或許早已經變了顏色。
  
  女人在這種時候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如果這兩個女人還當自己是她們的男人,那麼,她們這個時候要做的是跪在地上請求自己的諒解,而她們在這種時候卻躲到了李管家的身後,那就說明,在她們心中,李管家才是她們的男人。
  
  “李管家,麻煩你讓一下,老爺讓我……”劉山對李管家還有些客氣,不敢得罪,而是小心的說道。
  
  話還沒有說話,劉山就渾身一震,嘴角一縷鮮血一下子溢出來,瞪大了眼睛,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劉山的胸口處,心臟外面,已經插著一把匕首,匕首正握在李管家的手裡,一直到這個時候,劉山都沒有發現李管家手裡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更沒想到李管家會殺自己……
  
  劉山見過李管家拿過筆,打過算盤,但卻從來沒有見李管家的手拿過兵刃匕首。
  
  李管家臉色陰冷,握著匕首的手沒有一絲顫抖,緊緊攥著,手上青筋畢露,就在劉山震驚的眼神之中,李管家攥著匕首的手狠辣一擰。
  
  匕首命中心臟,這一擰,劉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李管家一臉,整個人瞬間斃命,身體一下子倒下。
  
  突然的變故和李管家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與狠辣,讓正在楓林裡休息著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殺人啦……”遠處的一個膽小的僕役驚叫一聲,想都不想,連滾帶爬的就往著遠處跑去。
  
  剛剛站在李管家身後的兩個女人這個時候已經被嚇得跌坐在地上,更多的人目瞪口呆,胖子老爺更是殺豬一樣的驚叫起來,“趙武,趙武,李管家瘋了,快把李管家拿下……”、
  
  剛剛那名身材雄壯的護衛拿著刀跑了過來,跑到李管家的身邊,但是沒有動手,而是看著李管家。
  
  李管家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鮮血,看了一眼正在跑遠的那個僕役,趙武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了過去,手起刀落,只是一道,就直接把那個逃跑的僕役穿了個透心涼……
  
  看到這一幕,其他的幾個僕役想都沒想,就轟叫一聲,一個個驚恐萬狀向林外跑去。
  
  “殺了……”李管家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幾個護衛就朝著那幾個逃跑的僕役沖過去……
  
  ……
  
  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只是一分鐘之後,殺了人的護衛拿著血淋淋的刀返回,一堆人把胖子老爺圍了起來,就像一群野狼圍著一頭肥豬,一個個目光灼灼,充滿著暴虐和貪婪。
  
  看著這些平時熟悉卑微的面孔一下子變得猙獰恐怖起來,胖子老爺這個時候直接被嚇尿了,褲子一下子就濕了一大片,整個人坐在地上,靠著一顆楓樹,退無可退,他沒想到,這個家中,除了幾個僕役之外,其他的人,居然已經都是李管家的人,“李……李管家……你……你這是做什麼?”
  
  “原本我還想看在這些年你我主僕一場的份上,找個合適的地方讓老爺你走得體面一點,有個老爺的樣子,沒想到老爺你要在這裡發作,那就不要怪我了!”李管家走了過來,染血的臉上雖然擦過一下,但還是通紅一片,看起來如很怕人。
  
  “你……你想圖謀我的錢財家產?”胖子老爺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反正老爺你也無後,又一身是病,這些年更是連女人都玩不動了,你這麼多的家產錢財,留給你自己,那豈不是浪費了,不如我來替你享受好了!”李管家陰測測的笑著,笑得有些怕人。
  
  “你……你不怕遭天譴麼?”
  
  “天譴?”李管家聽到這兩個字,就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能從老爺你的嘴裡聽到這兩個字,還真是新鮮,老爺若相信天譴,當年懷恩布行的洪掌櫃,也不會和老爺結拜兄弟之後不到一年就死了,洪掌櫃怎麼死的,老爺你真當我不知道麼?”
  
  聽到紅掌櫃這三個字,胖子老爺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如遭雷擊,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用手指著李管家,“你……你……你……”,說不出話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索性也讓老爺你做個明白鬼,老爺是不是奇怪自己這些年身體越來越差,病症越來越多,而且一直無後,看了許多醫生都沒有效果?”
  
  “難道這也是你……”胖子老爺渾身顫抖,隨後又自己否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我看的醫生都說,我無後是因為我少精還有精弱,是體質問題,難以讓女人受孕!”
  
  “哈哈哈,要是老爺你有後人,那現在你的錢財家產,還輪得到我嗎……”李管家一下子大笑了起來,“老爺你還記得我經常和你說的話嗎,就算再有錢,也要多讀書,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啊,老爺你就是讀書太少了,偏偏還鄙視讀書人,現在你知道了吧,讀書少,有再多錢也沒用,結果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活得稀裡糊塗,死得不明不白,連自己為什麼無後,為什麼精血貧弱,為什麼精力越來越差,身體越來越多病都不知道,這手段,說來也不稀奇,我只是在老爺你日日在家中吃的飯菜的食鹽之中,加入了一點碘酸鉀而已,這些年吃下來,老爺的身體自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如果老爺能像我一樣多讀一點書就知道了,這樣在食鹽中動手腳的辦法,說來也不稀奇,這只是當初魔族和三眼會用來打擊和滅亡華族的一個殺招而已,讀書多,就能知道……”
  
  “碘酸鉀?”胖子老爺喃喃自語,這個名字,對胖子老爺來說,實在太陌生了,只是依稀,好像,似乎,聽說過有這麼個東西一樣,“這……這不是治療大脖子病補碘的麼?”
  
  李管家歎了一口氣,“所以說,老爺你若還能投胎為人的話,一定要多讀書,不然弄得連碘化鉀和碘酸鉀有什麼區別都不知道,吃得不明不白,死得也不明不白的,雖然睜著眼睛,但活得和一個瞎子沒什麼兩樣,要是在以前,魔族和三眼會一定會喜歡老爺你這樣的腦殘之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以為只是名字相近兩種東西就一樣……”
  
  想到自己這些年苦心求子,但卻一直無後,而且身體越來越不好,連醫生都沒辦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胖子老爺最早只以為這是自己酒色過度所致,哪裡想到,這一切,都是別人精心佈置的結果,自己一日三餐的飲食所需的食鹽之中,早已經悄然被別人動了手腳,才讓自己的身體變成現在這樣。
  
  “我和你拼了……”胖子老爺面色猙獰,一下子跳起來,想要向著李管家沖去,但是剛剛起身,就被一個護衛一記穿心腳給踢得重重摔倒,吐出一口鮮血,慘笑著,“這就是報應啊,你就算殺了我,也別想從我這裡把我的家財拿走,那些家財,我就是做鬼也要帶到陰間……”
  
  李管家不屑的笑了笑,溫和的說道,“老爺不就是把你的那些金票縫在你穿的這件狐裘之中嗎,殺了你,你怎麼把金票帶走?老爺你以為這次飛艇失事,真是意外,如果沒有這次失事,我又怎麼能知道老爺你會把整個身家都隨身攜帶呢?”
  
  “你……”
  
  胖子老爺剛剛想要說什麼,李管家身上戰氣一閃,直接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了胖子老爺的脖子上,一股鮮血一下子就濺到了旁邊的楓樹的樹幹上,染紅了一片,胖子老爺的一顆人頭,瞪大著眼睛,滾到了一邊……
  
  砍下了胖子老爺的腦袋,李管家直接把胖子老爺身上的狐裘剝下,用匕首三下兩下的把狐裘滑開,果然在裡面看到一片耀眼生花的金燦燦的金票,那些金票,最少的一張,都有著一萬面值的面額……
  
  周圍護衛們的呼吸都有些粗重起來,不過李管家轉眼看過來,所有護衛卻心中一凜,不敢多看,這些護衛都知道李管家的手段能力,要沒有這點手段能力,這些年來,李管家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護衛都收服過來。
  
  李管家把幾疊金票從狐裘之中拿出來,裝到了自己隨身的包袱裡,“現在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大家不要多想,我答應大家的,一個銅板都不會少你們的,太夏局勢正亂,我們剛好可以趁亂離開環州,找個地方落腳安頓下來,以後我就是老爺,你們跟著我,也會比現在強一百倍……”
  
  “一切聽老爺吩咐……”
  
  “那好,大家把這些屍體收拾一下,就在這裡挖個坑埋了,一了百了……”
  
  “好!”趙武帶頭,幾個護衛直接開始用手上的工具在地上挖坑,把那一具具的屍體埋起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胖子老爺的那兩個愛妾早已經被這一連串的變故給嚇傻了,看到李管家拿著匕首一臉血紅的走過來,兩個被嚇得面無人色的妖媚女子已經連路都不會走了,只會瑟瑟發抖。
  
  “李管家,以後……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
  
  “李管家,我們……我們姐妹……以後會好好服侍你的……”
  
  李管家走過來,臉上完全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任由兩個女子怎麼哀求,依然一刀一個,轉眼之間就把兩個女人了賬。
  
  李管家蹲下來,在兩個女人的衣裳上把匕首上的鮮血擦乾淨,“想當初你們兩個只不過是勾欄之中賣笑的女人,被人掛出來開苞賣身,老爺看你們漂亮,把你們贖出來,讓你們錦衣玉食,不用再操賤業,你們連對你們有恩的男人都能背叛出賣,我又怎麼知道你們有一天不會出賣我呢,你們真以為你們在床上能把一個男人哄高興了那個男人就不會拿你們怎麼樣了?婊子就是婊子,以為靠著點小聰明和姿色就能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上,就能讓男人離不開你們……”擦完了匕首,李掌櫃站起,看著地上的兩具逐漸冰冷不再鮮活動人的屍體,搖了搖頭,做了一個總結,“還是讀書少了……”
  
  只是十分鐘不到,楓林裡,除了還沒有消散的一絲血腥味之外,所有的屍體,都被埋在了地下。
  
  做完這一切,李管家帶著幾個護衛正要走出楓林,卻一下子停下了腳步,所有人眼睛一陣收縮。
  
  因為不知什麼時候,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已經擋在了他們面前,剛剛一干人都在楓林裡,居然不知道他們身邊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人。
  
  少年身上沒帶著任何的武器,猶如秋游的貴公子一樣。
  
  少年看了看楓葉,又看了看楓林之中那幾處未幹的血跡,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這楓林的紅色原本挺美的,但一染上鮮血,這紅色就變得刺眼起來了!”
  
  李管家眯著眼睛,看不出少年的深淺,但少年周圍,卻無任何僕役常隨,更重要的是,這個少年看起來太年輕了,也不像是高手的樣子,這不由讓李管家的心中生出一絲僥倖的念頭。
  
  “趙武,殺了他!”李管家自己沒有沖,而上讓趙武先上。
  
  李管家話音一落,趙武就沖了出去。
  
  看到趙武沖過去,那個少年只是彈了一下響指,那個少年的響指之中,似乎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魔力一樣,響指的聲音入耳貫腦,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深入到了所有人意識的最深處,只是一下,包括趙武在內的所有人,身體一下子就僵硬起來,連動一下子都不可能。
  
  少年看著這些人,搖了搖頭,說出的話中,同樣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奇異共鳴和力量,“要動手殺你們,我都怕髒了手,你們就自殺謝罪吧!”
  
  少年話音一落,幾個人僵直的身體能動了,但就像傀儡和木偶一樣,包括李管家在內,所有人都乾脆俐落的拿起自己手上的兵器或者匕首,一個個狠狠的照著自己的脖子上或者心窩上狠狠的來了一下。
  
  濃濃的血氣再次在楓林之中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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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卷 第九章 問題區域

  這個少年自然是張鐵。

  就連張鐵都沒想到今天會在賀蘭山的這片楓林之中會看到如此醜陋的一幕,這些日子,見多了安西督護府境內的忠臣義士,見多了逃難之中仍然不忘相互扶持幫助的陌生民眾,乍然看到這些人,張鐵只覺說不出的噁心。

  林中楓葉正紅,倒在地上的幾具屍體的鮮血眨眼之間同樣把地上染紅了一大片,淒厲,冰冷,而又殘酷……

  《血魂經》中的催眠控魂秘技,用在這麼幾個小人物身上,只是牛刀殺雞,因此張鐵甚至不需要動手,只需要動嘴,就讓這麼幾個骯髒的小人物自己了斷了。

  李管家自己用匕首把自己的心臟穿了個通透,可謂死不瞑目,臨死之前,還翻著一雙慘白的眼睛,瞪著天空。

  有人的地方就有貪婪和背叛,但當這樣的貪婪和背叛以這樣血淋淋的殘酷畫面展示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當主僕之間,妻妾之間開始互相算計殘殺的時候,張鐵都被刺到了一下,看著李管家死時的神情,張鐵心中突然忍不住想到了一個問題——人性之中總有醜惡的一面,自己會不會因為別人的貪婪而遭遇到這樣的背叛?

  這個問題讓張鐵心中糾結了那麼一下,但隨後,張鐵就甩了甩頭,把這個問題丟到了腦後,此刻正值聖戰,他實在沒有必要在這裡杞人憂天。

  這個李管家實力雖然低微,在張鐵眼中完全宛如螻蟻,但是這個人的心思手腕,卻頗為可怖。

  張鐵讀書的確不多,對藥劑和丹藥類的知識涉及得更少,也因此,一直到這個時候,要是李管家不說明白,張鐵都不知道長期食用碘酸鉀可以讓人少精絕後,更不知道大災變之前華族食鹽之中用來補碘的的碘化鉀曾經被魔族和三眼會動手腳換成了碘酸鉀,這樣的知識,對大多數人來說都太冷門了一點嗎,哪怕張鐵是騎士,對大災變之前的知識和歷史,也不是每個細節都清楚的。

  張鐵只知道,以前在黑炎城的時候,因為黑炎城屬於內陸缺碘地區,他經常給家裡買柴米油鹽之類的東西,按照老媽的交代,家裡在每年買的食鹽之中,都有兩袋是加碘的,而且加的碘的確是碘化鉀而不是碘酸鉀,就算是加碘化鉀的鹽,掌控著家中廚房與一家人伙食大權的老媽也不讓家裡的人經常吃。

  不過這個東西是末節,張鐵只是在腦子裡過了一下,就丟開了,對張鐵來說,想要知道碘酸鉀對人體有什麼危害和影響,或者想更清楚的知道魔族和三眼會在大災變之前是如何在華族的食鹽上動手腳的,很簡單,他的軒轅之丘的魂劫之境中,就有人族丹藥師公會,在人族丹藥師公會的資料庫和資料庫中,一定有這方面的最權威最專業和文獻和研究資料,張鐵若想瞭解這些內容,他只要到魂劫之境中逛一遍就可以了。或者,直接問他老哥張陽也可以,他老哥張陽好歹也是一個丹藥師,這方面的知識,也比這個李管家強一百倍。

  不過,沒這個必要!

  “書讀得再多,不走正道,又有什麼用呢?”張鐵歎息一聲,彎下腰,把管家身上的金票拿了出來。

  這些人有罪該死,但錢卻是無罪的,沒有必要浪費,管家身上的而金票不多,也就六十多萬金幣的樣子,這點錢,對今天的張鐵來說,實在是完全不值一提,但是在普通人眼中,這六十多萬金幣,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般的鉅款,已經足夠一堆人為此絞盡腦汁用盡手段做出許多泯滅人性的事情來了,安西督護府境內現在正在有無數難民逃往內陸,燭龍領境內都開始陸續接納從安西督護府過來的難民,這些錢,也足夠蓋一個集鎮,讓五六萬難民重新有一個家嗎,開始新的生活了。

  彎下腰就可以讓五萬難民有一個安身之所,張鐵當然願意,張鐵還沒那麼清高,對一個從小就在平民區長大,連幾個銅板一碗的米釀都捨不得多喝的人來說,張鐵更知道在危難和亂世之中,金錢的力量。

  把那些金票丟到黑鐵之堡,張鐵就沒有再在這裡逗留,而是舉步就往楓林深處走去,這次的偶遇,只是張鐵這兩個多月來在賀蘭山中遇到的一幕暴露人性黑暗一面的醜陋表演。

  張鐵當然也不是為了看這個表演才來到這裡的。

  這一切,只能說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這片楓林之中,絕不是像那些死去的人看到的一樣,只有一顆顆讓他們品嘗糖漿的糖楓,這片楓林,危機四伏,可以說是賀蘭山中最危險的地方,絕不是那幾個眼中幾有幾十萬金幣的人能看得明白的……

  此刻,在賀蘭山中,除了張鐵他們這樣的騎士斥候之外,還有著其他大量的人族戰士,這些人族戰士是黑甲軍放在這片地區的觀察哨和野戰斥候,他們的使命,和張鐵是差不多的,也是黑水基地放在賀蘭山中地面上的眼睛和耳目,因為這些觀察哨和野戰斥候的數量比較多,他們傳遞回黑水基地的資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和張鐵他們傳遞回去的資訊互補與互相印證,有時候這些觀察哨和野戰斥候發現地方騎士的蹤跡,還可以傳回黑水基地通過黑水基地向張鐵他們預警,也因此,這些觀察哨和野戰斥候也是賀蘭山中必不可少的力量之一——所謂的聖戰,在戰場上戰鬥的,絕不僅僅只有騎士。

  而張鐵兩日前接到黑水基地的遙感通訊,遙感通訊上告訴張鐵在環州雲澤郡與武州積石郡交界的賀蘭山中的這一片地區,最近兩周來,已經有大批的人族觀察哨和野戰斥候在這片區域失蹤,與黑水基地完全失去聯繫,就在前天,甚至同樣由黑水基地派出的一個負責在這片區域巡邏狙擊魔族的大地騎士——當初和張鐵一起站出來的幽州境內二十個大地騎士斥候中的一個,也沒了消息。

  作為騎士斥候,包括張鐵在內,每天就算什麼都沒有發現,作為職責之一,也要向黑水基地發送一條訊息,表明自己還活著,還在崗位上,這也是騎士斥候預警的手段之一,是用生命在預警,而一個大地騎士無故和黑水基地失聯兩天,沒有任何資訊,那麼,有很大的可能性,那個大地騎士都已經凶多吉少。

  賀蘭山中這片區域的情況不太妙,而張鐵的主要巡視駐守區域又毗鄰這片地方,黑水基地就直接發命令來讓張鐵過來查看一下,看看這片區域到底哪裡有問題。

  如果是其他騎士,要在這麼一片將近70多萬平方公里的山區之中鎖定一個有問題的地方,絕不是十天八天就能做到的,張鐵也是在接到任務之後,使出渾身解數,用了兩天時間,才把自己的目光鎖定到了方圓兩萬多平方公里的這一片山區之中,最後確定問題有可能就出在這片廣闊的楓林之內或者附近。

  張鐵步伐不緊不慢的走在楓林之中,哪怕踩到樹葉上,都沒有一點聲音,森林灌木草叢之中的還未消散的露水在張鐵經過的時候,都無法沾到他的衣角之上,似乎被一股奇異的力量隔絕了,這樣行走在樹林之中,宛如一個沒有實質的影子一樣。

  只是在楓林之中慢慢走了幾分鐘,離李管家他們謀財害命的地方的直線距離還不到300米,張鐵就有了發現。

  在一顆高大的糖楓的樹幹上,張鐵看到了一截仍然插在樹幹上的二十釐米長,小拇指粗細的一段金屬細管,金屬細管的中間,已經被凝固的糖漿凍結了起來。

  張鐵把那一小斷金屬管從樹幹上拔出,金屬管呈黑色,一頭有些尖銳,張鐵仔細看了看,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是太夏野戰斥候隨身攜帶的一種多用途工具,這種東西,可以無聲無息的釋放野戰斥候使用的吹針,太夏野戰斥候使用的吹針可以在50米內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一個沒有防禦的目標或者是野外的獵物,這種東西,還可以捅人的時候起到快速放血的作用,傷口很難癒合,當然,在遇到這片糖楓林的時候,這根金屬管,還可以直接插到樹幹裡,讓使用者可以方便收集吸允糖楓的糖漿汁液。

  這根東西,對一個野戰斥候來說,是絕對不會隨意丟下的,而從現場的情況上來看,這根管子插在樹上已經有好幾天了。

  張鐵看了看樹幹的地面,在地面上,以騎士之心的敏銳感知,還是可以發現一些奇特的痕跡,張鐵順著痕跡走了不到十米,就在地面的草叢之中看到了一小片帶著血跡的被撕碎的戰士野戰迷彩的偽裝……

  張鐵撿起那一小片撕碎的迷彩,抬頭,看了看天空,手上掐了一個奇異的印訣,一隻幾百米外的一隻啄木鳥和四隻山雀就飛了過來,五隻鳥兒圍著張鐵飛了兩圈,那只啄木鳥和三隻山雀重新飛走,另外一隻山雀卻停留在了張鐵拿著那一小片撕碎迷彩的手掌上,跳了兩下,點了點頭,然後一下子飛了起來,朝著楓林的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張鐵就跟在那只山雀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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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卷 第十章 順藤摸瓜

  在那只小山雀的帶領下,張鐵在百米之外再次有了發現……

  那是一片顏色與周圍地面比起來要深一些的地面,就在這裡,張鐵還可以嗅到一絲腥臭的味道,地面上,只有小片小片破碎的迷彩作戰服,散落在二十多平方米的地面上,一群螞蟻在地面上來來往往的忙活著,把一些還能看得出來的細碎的肉片和骨頭搬運到自己的洞穴之中……

  只是一看這樣的場景,圍著這片地方轉了一圈,張鐵站在一個地方,用手比劃了一下,腦子裡自動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正在這片楓林之中補充給養的太夏的野戰伺候在這片楓林之中突然發現敵人,因為敵人太過強大,強大到讓他難以抵擋,那名野戰斥候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逃離,但可惜的是,他沒有逃走,在跑到這裡的時候,人族的野戰斥候被敵人追上,然後,只是一拳,或是一掌,人族的野戰斥候的身體就被徹底粉碎,變成血沫,以一個扇形的姿態,濺射到森林的地面上,變成了森林中螞蟻們的食物……

  順著那個扇形的方向,在幾十米外的灌木叢中,張鐵又發現了一把已經變形的啞光斥候長劍。

  張鐵撿起長劍來仔細查看,長劍上沒有缺口,但劍身已經扭曲,能造成這種結果的,至少是大地騎士護體戰氣帶來的反崩的力量,或者有可能更高。

  一個英勇的華族戰士,就無聲無息的犧牲在了賀蘭山的這片楓林之中,屍骨無存,也沒有名字留下,只有那扭曲的長劍,證明著這名太夏戰士臨死前一擊的決然。

  就在這個野戰斥候戰死的地方不遠,張鐵再次發現了兩具同樣被粉碎的野戰斥候的身體,還有同樣被粉碎的一個遙感通訊裝置以及散落的部分斥候裝備。

  三個野戰斥候,在太夏的軍中,剛好組成一個三人野戰小組,一個野戰小組中三人幾乎同時在這裡遇難,死得極其慘烈。而這裡只是楓林的一角,可以想像,在這片楓樹森林的其他地方,一定還有更多的犧牲者。

  野戰斥候們在行動和執行任務的時候都完全無法獲得基地的補給,特別是在這賀蘭山中,一切都要自給自足,在這種情況下,這片楓林裡的糖漿,是野戰斥候們能找到的最好的野外補給地點,如果魔族騎士發現這個規律,只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就能將一組組來到這裡的華族野戰斥候輕易的幹掉。

  而能讓負責這片區域的大地騎士都凶多吉少,那麼,出現在這片區域之中的魔族,至少,都應該是一個魔族大地騎士之中的頂尖高手,甚至有可能不止一個魔族騎士。

  張鐵的眼神之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殺氣,舔了舔嘴唇,臉上更是出現了一絲森冷的笑意……

  魔族的騎士啊,對別人來說或許還會覺得恐怖難纏,但對現在的張鐵來說,那真是多多益善,因為哪怕是此刻魔族和太夏已經在太夏西邊打得如此激烈,但騎士始終是騎士,是各自陣營之中的少數人,不是大白菜,這兩個多月來,張鐵駐守賀蘭山,對魔族騎士那可是望眼欲穿啊,除了第一天來遇到一個黑鐵翼魔之外,整整兩個月,想要悄悄穿過賀蘭山進入環洲,栽到張鐵手裡的翼魔騎士就只有三個,而且都是黑鐵騎士,這麼幾個翼魔騎士,對張鐵來說,完全就是小貓小狗三兩隻,一點都不過癮。

  張鐵都這樣,其他的大地騎士,有些人這兩個月中恐怕都沒有遇到一個翼魔騎士,但運氣不好的,如失去音訊的那個,則有可能一下子就遇到了硬手,

  如果不是重任在身,無法擅離職守,張鐵自己都想跑去魔族的佔領區或者是魔族侵略的最前線去狩獵魔族騎士了。

  張鐵自己沒有碰到大魚,沒想到大魚卻在這裡出現了。

  山雀在張鐵身邊徘徊著,在張鐵查探完這些痕跡之後,直接帶來張鐵往楓林的深處飛去,但也只是再飛出兩百多米後,那只山雀就在張鐵的身邊轉起圈來。

  張鐵從黑鐵之堡拿出一點東西,在讓那只山雀落在手掌上吃了以後,犒賞一番,才讓那只山雀離開。

  山雀離開之後,張鐵手上掐了一個印決,一會兒的功夫,居然有一隻灰色的狐狸跑了過來,出現在張鐵眼前,帶著張鐵繼續往楓林之中跑去。

  二十多公里之後,灰狐叼著張鐵的犒賞歡快的離開,一隻從樹幹上飛出來的獨角仙繼續給張鐵帶路……

  獨角仙之後,為張鐵帶路的變成了兩隻野豬,兩隻野豬之後,則是一隻貓頭鷹……

  出現在這片森林之中的魔族騎士可能不知道,在一個擁有生機和各種動物存在的山區裡,和一個馭獸師,一個《大荒經》傳承者為敵是什麼樣的後果,那不是和一個人為敵,而是和整個世界為敵……

  ……

  這一路上,張鐵再次發現了幾具人族戰士的殘骸……

  也就在兩個小時後,就在這片楓林深處山腰的一個洞口,給張鐵帶路的一條變異蝰蛇來到這裡,繞著張鐵轉了兩圈,就不進去了……

  張鐵伸出手,摸了摸蝰蛇的腦袋,直接把一些全效藥劑灌在了準備過冬的變異蝰蛇的肚子裡,作為犒賞,蝰蛇吐出信子舔了舔張鐵的手心,隨後就扭動著身子,鑽到了遠處的草叢之中……

  張鐵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山洞,隨後就無聲無息的走了進去。

  就在這片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山區之中,這樣的山洞沒有一千也也有八百,有的山洞很淺,只是在山腹之中,張鐵蓮華之眼一掃,就能把山洞裡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而有的山洞卻很深,深入到地下幾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其間岔道間隙無數,猶如當初潛龍島上的海島龍窟,對這樣的山洞,張鐵就算是有蓮華之眼,也不可能一眼之下就什麼都能看清楚。

  眼前的這個山洞,無疑就是屬於後者類型的山洞。

  山洞裡幽暗陰森,只是進去不到一百米,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光線,同時山洞裡還住著許多的蝙蝠,可能有十多萬隻,蝙蝠的糞便在山洞裡壘起了厚厚的一層,張鐵的進入,自然沒有驚動任何蝙蝠,反而,在和這些蝙蝠稍做交流之後,張鐵從山洞中的這些蝙蝠這裡得到了一個更有用,但卻讓張鐵想不到的資訊——最近兩天,有八個長著翅膀,但卻不是蝙蝠的生物,和一個與自己一樣的人類一起飛到了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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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卷 第十一章 大陣仗

有八個翼魔和一個人族騎士飛到了洞中?

洞穴之中蝙蝠帶來這個消息讓張鐵心中疑雲乍起,在這個山洞之中有翼魔並不奇怪,有人族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雙方居然攪到了一起。

那個人族騎士,是沒有了音訊的那個大地騎士?還是其他人族騎士?這是一個問題。但更嚴重的問題是,那個人族騎士為什麼會和翼魔在一起?

因為蝙蝠的智慧有限,哪怕張鐵是絕頂的馭獸師,張鐵也無法從一堆蝙蝠這裡得到更詳細的訊息,也無法知道那個人族騎士的相貌,張鐵唯一知道的是,那個人族騎士,幾乎是和八個翼魔同時飛入到洞中的,八個翼魔的實力不詳,一群蝙蝠無法判斷能飛行的翼魔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但是張鐵知道,能飛行的人族則一定是騎士,而且最少是是黑鐵騎士。

在八個翼魔和一個人族騎士飛入洞中的這個過程中,從洞穴之中的環境看來,雙方似乎並沒有爆發過戰鬥,洞中的蝙蝠,也沒有任何一隻被波及到,這就顯得詭異了,從種種跡象上來判斷,那個人族騎士,極有可能是和那些蝙蝠一夥的。

在太夏,能和魔族搞到一起的,只有通天教的一干餘孽。

張鐵的臉上出現一個冷冽的笑容,這幾日他正在盼星星盼月亮的巴不得能多收拾幾個雜碎好給血祭熔爐來點柴火,沒想到這些雜碎還真來了。

在給自己施加了一個潛匿術的符文效果之後,再在進入洞口的附近佈置了一些尋蹤之羽作為提醒自己有人到來的預防手段。張鐵整個人,就如一道虛幻的光影一樣。朝著洞穴之中飛去。

所謂藝高人膽大,隨著實力越來越強。對張鐵來說,哪怕洞穴之中此刻有9個都是大地騎士,他也不會畏懼。

山洞之中很昏暗,幾乎沒有一點光線,在飛入了幾公里之後,洞穴之中,就開始有奇異的小蟲存在,那些小蟲像是螢火蟲和蜘蛛的合體,它們不光自己在飛行的時候會像螢火蟲一樣發光。而且還會在洞穴的頂部的岩壁和鐘乳石上吐出細絲,結成一條條像發光面條一樣的絲網,垂在洞穴中顯得有些迷幻。

這些會發光的小蟲是山洞裡蝙蝠們最喜歡捕捉的食物,但是它們吐出的細絲,除了發光之外,還很有粘性,會把蝙蝠的翅膀黏住,讓蝙蝠們極為忌憚。也就靠著那些細絲的掩護,這些發光的小蟲和蝙蝠們在洞穴之中就保持住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蝙蝠們在洞穴中常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糞便,則為另外一些更加弱小的蟲豸們提供了可以棲息的生存的資源,那些更小的蟲豸們則又成為洞穴之中另外一些洞穴生物的食物來源。蠑螈,蜈蚣,蛇類。暗鼠,等等在洞穴之中都能看到。整個洞穴之中,就有一個互相依存的微型的生態系統。

這個山洞裡的岔道縫隙並不多。其中有幾個岔道和縫隙,要麼太小不容易鑽過人,要麼就是那些岔道和縫隙都是死路,所以,山洞裡的路就基本只有一條,在山洞裡,張鐵還發現了幾具被啃食過,內臟和大腦被吃掉,死得極其慘烈的華族戰士的屍體,這更讓張鐵確定了自己追擊的目標所在,心中殺機更盛。

在山洞裡曲折的行進了100多公里之後,張鐵來到了山洞之中的一處險要所在,然後一下子停了下來。

洞穴之中,張鐵微微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個地方。

在張鐵來到這裡的時候,山洞已經深入到了地下,山洞裡的空間,越來越廣闊,山洞之中,也出現了一些地下特有的菌類植物,但眼前的這個地方,看起來卻非常的險要,因為寬闊的洞穴空間,在來到這裡的時候,陡然收縮,變得又窄又低,只留下一個三米多高兩米多寬的隧道,像羊腸小道一樣,直接往地下深處延伸而去。

洞穴外面的岩石,都是堅硬的類花崗岩,裡面的也一樣,洞穴內外上下都是難以計數不知道有多少公里厚的億萬噸地下岩層,隧道一樣的蜿蜒延伸,不知道往前延伸多少公里,這個地方之所以險要,說白點,就像一個放大的耗子洞,一旦進入,哪怕是騎士,只要被人往洞口兩邊一堵,除非能從這個狹窄的地方殺出一條血路,否則就再無退路。

一看到這裡,張鐵心中就突然咯噔一下,一下子就覺得這悠長的洞穴殺機四溢。

來到這裡的張鐵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先在外認真打量了一下,在蓮花之眼下,山洞之中,特別是那個蜿蜒延伸的洞穴周圍的岩石慢慢的變得透明起來,整個洞穴的全貌,在張鐵眼中慢慢清晰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張鐵有蓮花之眼,蓮花之眼的穿透能力也是有限的,這樣厚重凝實還夾雜著一些石英和金屬成分的類花崗岩岩石層,張鐵現在的蓮花之眼只能穿透萬米左右的距離,超過萬米以後,岩石層的色溫就能形成一道厚重的色溫屏障,將後面的東西遮住。

張鐵現在也在繼續在吃著烈焰紅蓮的蓮子,隨著張鐵的蓮子吃得越多,他的蓮花之眼的透視能力,還在不斷的加強著,單眼下,在這種情況下,萬米的距離就是張鐵的極限。

羊腸洞穴延伸的距離超過了一萬米,所以張鐵也無法看到萬米之外的另外一端究竟有些什麼,但至少在這萬米之內,洞穴之中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張鐵想了想,直接放慢了速度投身飛入到洞穴之中,蓮花之眼的能力全開,穿透萬米岩石層。給自己做著預警。

在小道之中飛行了將近一萬三千多米之後,張鐵的身形。再次停住了,因為他的蓮花之眼在這個時候。已經看到了洞穴外面的景象。

蜿蜒的洞穴在直線距離內繼續延伸出九千多米之後,就來到一個氣泡形的巨大的地下空間之內,如果說這個蜿蜒的洞穴是腸子的話,那這個地下空間就好似胃部,在這個地下空間的另外一端,還有一個稍微大一些洞口,繼續通往遠處。

除了地下空間的全貌之外,那個空間裡的一切,也隔著厚厚的類花崗岩岩石層。清楚的出現在張鐵的眼中。

一個人族騎士潛伏在洞穴進入到那個地下空間的通道的上方,整個人氣息近似於無,如果不是張鐵的蓮花之眼,幾乎就難以發現,在那個地下空間的另外一個洞口的入口處,則有六個翼魔騎士在潛伏著,另外則還有兩個翼魔騎士在那個空間之中飛舞著,像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不時還往羊腸小道的洞口這邊張望著。

8個翼魔都是騎士。其中5個是雙翼的黑鐵騎士,3個是已經開始生長出第二對翼的大地騎士,那個人族騎士雖然潛伏得比較隱蔽,但在張鐵的蓮華之眼下。那個人的容貌張鐵還是可以分辨得很清楚,那個騎士容貌陰冷,頭發已經一片雪白。看樣子已經上了年紀,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眉心之中一顆帶著煞氣的黑色肉痣。

張鐵心中陡然一震——高天照,梁州大族古味堂高家老祖。正在被太夏廷尉府通緝的通天教的首腦人物,韓正方的親家。

如果不是看到過太夏廷尉府的通緝畫像,特別是對高天照畫像眉心之中的那顆有些煞氣的肉痣印象深刻,張鐵也不可能一眼就把高天照認出來。

雖然在隱蔽之中,但那個人還是瞇著眼,緊緊的盯著個羊腸小道的出口位置。

哪怕還沒有進入到哪裡,張鐵都能感覺到那個地下空間之中散發出來的凜然殺機。

高天照和那些翼魔騎士,正在裡面埋伏著,等著有人一頭紮進去。

這是一個陷阱!

在這樣的陣仗之下,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幻影騎士貿然闖進去,面對著一個幻影騎士和八個翼魔騎士早有預謀的伏擊,也有可能兇多吉少。

這個陷阱是針對誰的?

這個問題在張鐵腦袋裡轉了兩圈,一下子就得到了答案——誰最有可能闖進來,這個陷阱就針對誰?

在這個地區的大地騎士和一干野戰斥候和觀察哨音訊全無之後,最有可能被派來這個地區瞭解情況的,就只有離這個地區最近,而且是實力“看起來還不錯”的自己!

這是針對自己的陷阱。

通天教和魔族能製造事端把自己調來這裡一頭紮入這個陷阱並不意外,但是他們怎麼能確認自己一定可以找得到這個地方呢?

除非他們已經猜到自己有馭獸師的本事,可以利用賀蘭山脈之中的動物幫助自己確定他們在這裡的藏身的山洞,那就容易解釋了,如果自己真的進入這個山洞之中尋找,那麼,剛才自己在山洞之中看到的被丟棄的屍體就是他們故意留下的,那些屍體剛好可以把自己一步步的引到這裡。

但是,九個人在這裡埋伏,他們難道不怕這個陣仗把自己一下子嚇跑嗎?如果他們針對的是自己,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破綻啊,一個大地騎士,就算會馭獸之術,但又怎麼敢隨隨便便就闖入有九個對方騎士埋伏的陷阱,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陷阱針對的不是我,而是別人,但這個地方,除了自己最有可能來之外,還有誰會來呢?

張鐵雙眼精光閃閃,大腦快速的運轉著,突然,拍了拍自己腦袋,一下子想明白了。

他們猜到了自己是一個馭獸師,但他們絕對沒有想到自己修煉的是大荒經,大荒經上面的馭獸能力,是其他任何一個馭獸師都無法比擬的,換了其他任何一個沒有修煉過大荒經的馭獸師,那個馭獸師同樣有很大可能可以從山區之中的動物身上把這個洞穴的位置鎖定,甚至同樣還有可能可以從洞穴之中的蝙蝠身上瞭解到最近這幾日有巨大的東西飛到了山洞之中,但那些馭獸師絕對無法像自己一樣能與蝙蝠的交流之中瞭解到他們的人數和身體特徵,這樣的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馭獸師高手的能力。

這樣一來,這個陷阱其實就沒有任何的破綻了,因為對方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大荒經,所以,這就是針對自己的陷阱。當然,對方更想不到自己還有著蓮華之眼,能在步入陷阱之前就把一切都看破了。

尼瑪,九個騎士,一個通天教的幻影騎士,三個翼魔大地,五個翼魔黑鐵,魔族和通天教也太給面子了吧,要麼不來,這一來,就是如此大的陣仗。

張鐵舔了舔嘴唇。

這九個騎士,對現在的自己來說簡直就是閃閃的水之脈輪啊,充滿誘惑,但問題是,這誘惑同樣也危險無比。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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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千機手段

幽暗的羊腸小道之內,當張鐵不動的時候,在潛匿術符文的效果下,張鐵的身形仿佛要融入到那些岩壁之中一樣,沒有一點氣息。

萬米之外那些埋伏的騎士,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張鐵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張鐵的身體雖然不動,但這個時候,他的腦袋裡卻在快速的運轉著,種種想法,種種可能在他的腦袋裡像流星一樣的碰撞著,為張鐵尋找著面前這個局面的解決之道。

這送上門的肥肉,要不狠狠吃上一口,張鐵都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暴殄天物,高天照的實力不詳,但作為通天教的幻影騎士,張鐵想來,高天照怎麼也不會比奧卡姆要差,面對著這麼一個有所準備實力莫測的幻影騎士,就連張鐵自己,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把高天照留下來。

高天照很難留下,但一旦留下高天照,那麼,一個幻影騎士帶來的血脈之果,光輝之果,圓滿的水之脈輪的吸收,等等這些好處,都將極大幅度的提高張鐵的實力,這樣的誘惑,讓張鐵很難拒絕。

高天照是一個硬骨頭,但要不努力試試的話,張鐵自己怎麼也不甘心。

而就算要把高天照這塊硬骨頭啃下,中間也要講究策略,那就是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

這次魔族和通天教能派出幻影騎士和八個魔族騎士來設下殺局,這已經是一個危險信號,表明自己在魔族和通天教的眼中,自己已經是讓對方不除不快的一個人物。

而魔族和通天教這次如此處心積慮的要佈局幹掉自己,這中間的理由,同樣讓張鐵心生警惕。

是因為韓正方嗎,有可能,望日之變自己出現在軒轅之丘,隨後韓正方出事,接著失聯。這中間通天教和魔族怎麼想的,恐怕只有他們才知道,而除了這件事之外,自己過去和通天教的恩怨。也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恐怕還是自己剛剛發明的燭油和以前發明的全效藥劑,讓魔族和通天教如芒在背。

這兩樣東西,都是可以讓太夏和人族在聖戰之中增強整個實力。與魔族取得某方面再平衡能力的重要戰略物資,其作用,絕對不是幾個騎士可以比擬的,一個大地騎士級別的千機真人並不可怕,但一個能發明出燭油和全效藥劑的千機真人,卻是魔族聖戰之中的巨大阻力,必須要除去。當初韓正方如此針對自己,恐怕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在魔族和通天教要處心積慮對付自己的檔口,自己如果暴露真實的實力把對方派來的一個幻影騎士都擺平了。那麼,自己在對方心目之中的威脅程度,恐怕立刻要提高十倍,下一次針對自己的殺局,說不定就是魔族的蒼穹騎士直接出手了。

所以,在這種時候,能不暴露自己的實力對自己就是一種最好的保護,適當的低調,絕對是有必要的。

而要在不暴露自己實力的情況下還要把高天照這個硬骨頭啃下去,還要把魔族送到自己嘴邊的肥肉一塊塊的吃幹抹凈,這就需要好好籌謀了。

如果是別人遇到這種情況。絕對會一籌莫展,但這樣的情況對張鐵來說,他如果沒有辦法,那才是對不起他千機真人的名號和這一身的秘法本領了。

幽暗的羊腸小道之內。隨著心中拿定了主意,張鐵的臉上,慢慢的就出現了一個平靜的笑容,就在這個笑容之中,張鐵的手上,就出現了一個水桶大小的紅色的煉金炸彈。張鐵一隻手拿著煉金炸彈,整個人蹲下來,一隻手摸在地面上,頃刻之間,張鐵抬起手,一塊猶如被切割過的巨大石頭就粘在張鐵的手掌上被張鐵拿了起來,讓地面上露出一個大坑。

張鐵把煉金炸彈放入到坑中,身邊一下子出現了一把漂浮在空中的白銀秘藏級的長劍,白銀秘藏級別的長劍就像切過豆腐一樣,將張鐵手上的石頭的底部無聲無息的削去一截,張鐵把手上的石頭放在地上的坑洞上嚴絲合縫的蓋好,再把切下來的那一截石頭無聲無息的用柔勁化為一堆細砂碎石掩蓋上去,一個煉金炸彈一下子就天衣無縫的在狹窄的羊腸小道內佈置好了。哪怕是幻影騎士,如果不是仔細檢查,在倉促之下,也不可能發現張鐵的佈置。

煉金炸彈是張鐵當日從韓家父子的空間裝備之中獲得的東西,現在在黑鐵之堡內,同樣威力巨大的煉金炸彈還有五百多個,當初韓家父子收集這些煉金炸彈或許想用來圖謀不軌,用來害人,這個時候,這些煉金炸彈,剛好就再次成為張鐵用來對付通天教餘孽和魔族的工具,似乎冥冥之中,老天自有一番安排。

在埋下的煉金炸彈上留下了一個自己精神力的觸動信標之後,張鐵估摸著那顆煉金炸彈的距離,再次緩緩後退,在五十米外,再次用同樣的手段在小道內悄無聲息的再次埋下了一顆煉金炸彈。

隨後的十多分鐘,張鐵在兩千米長的羊腸小道一樣的山洞內,直接埋下了四十多顆煉金炸彈,在估摸著這些煉金炸彈已經可以把整個羊腸小道炸塌,並讓高天照喝上一壺之後,張鐵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張鐵用右手的手掌在自己的眉心中間一擦,正在他精神力空間之中頑皮跳躍著的那個代表分身術的符文,一下子就從張鐵眉心之中飛出,就在張鐵面前,晃晃悠悠,如一個迎風就長的影子,慢慢的,就變成了渾身赤裸的張鐵的模樣,整個人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和張鐵不一樣。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施展分身術,但看著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自己,張鐵心中還是有一種正在照鏡子的奇異的感覺,而此刻張鐵的意識,早已經一心兩用,一邊在自己身上,一邊在那個分身的身上,他看著自己的分身,他的分身也看著他自己,腦袋裡同時出現了兩個視角,用另外一個人的眼光看著自己,這感覺還真是挺特別的。

這樣的感受,如果對別人來說,恐怕會讓人抓狂,但對張鐵來說,卻猶如喝水一樣簡單自然,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張鐵才知道,自己無心之中練出來的分心術,居然和分身術完美契合,讓分身術的威力再次更上一層樓。張鐵秘法之間互相結合起來的威力,再次起到了一加一大於二的完美效果。

這樣的情況不由讓張鐵想到,或許在某個遙遠的年代,所謂的分心術,有可能只是人類掌握的最基本的能力之一,就像呼吸一樣自然,正是有這樣的能力的配合,所謂的分身術,還有《大荒經》中的那些寄魂馭獸的秘法,才能施展得更加的流利順暢,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人類不再掌握了這種能力之後,那些分身術和寄魂馭獸之類的秘法,在施展出來之後,也變得艱難起來,大家也都把這種艱難當做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腦袋裡一邊想著,張鐵的手上卻沒停下,而是直接從中拿出一套套的衣服鞋襪,那個赤裸著的張鐵手腳利索的把張鐵從黑鐵之堡中拿出來的東西一件件的穿上,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張鐵就面對面了,看著另外一個自己,就連張鐵都難以從那個分身的身上感覺到任何與自己不同的地方。

那個人此刻,同樣有著大地騎士的實力,其大地騎士的戰力,接近自己戰力的四成,自己會的,那個分身都會,神之符文技能,分身可以施展到“超級”這個層次,離大師級只有一步之遙,就連自己作為底牌的神禦主宰的控物能力,那個分身都可以用它來戰鬥半個小時以上不穿幫……

這就是神之符文之中最強悍的大師級的分身術的效果,大師級的分身術,足以以假亂真,此刻的張鐵,就算站在他老爸老媽面前兩個人也看不出張鐵有什麼不同,但相對的,要凝聚一個大師級的分身術的神之符文,張鐵的付出同樣不小,這個分身,完全是張鐵用自己的精神力和戰氣一點點澆灌出來的,就算是以張鐵現在的強悍,在一個月之內,也沒有能力同時凝聚出兩個大師級分身術的神之符文,真要強行在一個月內凝聚這樣的兩個符文,張鐵自己恐怕都要體會一下被榨乾是什麼樣的感覺。

越是辛苦的付出,收獲自然也更加的喜人,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分身,張鐵感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就是我!”張鐵傳音對那個人說,然後在那個人身上加持了一個大師級的疾行術。

“我就是你,還是這樣保險一點。”分身的張鐵也傳音對著張鐵的本尊說道。

兩個張鐵互相一笑,張鐵的本尊直接回到黑鐵之堡,然後把黑色的小甲蟲化身召喚了出來,張鐵的分身把黑色的小甲蟲裝在身體裡,然後直接就朝著羊腸小道的洞口飛去,那速度,居然一點也不比張鐵剛才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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