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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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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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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1 01:18:31
第四十七卷 第十七章 家人到達

三日后,軒轅之丘外圍的飛舟空港。

    今日天氣晴好,藍天白云,清風徐徐,張鐵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提前几個小時就早早跑到起空港之中等候。

    軒轅之丘的飛舟空港,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人族唯一的專門為飛舟設計的空港。

    軒轅之丘的飛舟空港之中,飛舟來來往往,每看到一艘從北面飛來的飛舟,張鐵都忍不住在休息室中透過房間的玻璃窗張望一下,張鐵的樣子,讓一旁的白素仙和燕飛晴都有些忍不住想發笑,終于,在等到中午的時候,看到那艘熟悉的新的鐵龍號飛舟從北面飛來,隨后緩緩降落在這個飛舟的機坪上,張鐵忍不住第一個就衝出了休息室……

    飛舟平穩落地,一側的艙門緩緩打開,第一個從艙門之中衝出來的,就是張鐵和貝芙麗所生的第二個孩子張承霸,在這個孩子身后,則是一堆孩子,張承霄,張承靐,張詩霓,張詩霞,還有亞歷山大,安德烈,馬特維,阿納托利,維克多,伊戈爾,奧列格奧列格,尼古拉,還有列夫。

    除了張承雷,張承霆,還有張承霈之外,張鐵的其他孩子,總共十四個,都來了。

    看到張鐵,一群孩子就像從剛剛從籠子里放出來的一群小老虎和小鳥一樣一個個叫著“爸爸”,從飛舟上朝著張鐵扑了過來。

    “爸爸!”

    “爸爸!”

    “爸爸!”

    張鐵蹲在地上,張開雙臂,滿臉笑容,把第一個衝過來的張承霸抱住,在張承霸的臉上狠狠親了一下,隨后張鐵就被一群孩子圍住了,一群孩子圍著張鐵,嘰嘰喳喳的叫著,張鐵哈哈大笑著,在一個個孩子的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這些孩子之中。亞歷山大他們也只有七歲左右。而張承霸他們都只有六歲,只不過因為血脈遺傳的緣故,這些孩子的体格都要比同齡人更强壯更健康一些。

    從黑鐵歷904年應軒轅令離開幽州之后,這些孩子已經差不多兩年沒有見到張鐵了。而對張鐵來說,他卻是62年沒有見到這些孩子了。再次見面,無論是張鐵還是這些孩子,都很激動。

    “爸爸我想你了……”張詩霓抱著張鐵。小女孩的眼淚就下來了

    看到自己閨女的小眼淚,張鐵的心一下子都要化了。連忙用手幫張詩霓擦掉眼淚,一臉溫柔的說道,“詩霓不要哭。爸爸也想你們了……”

    “爸爸,他們說你受傷了。現在還疼嗎?”張詩霞拉著張鐵的手,星星一樣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萌萌的說道。“是手上受傷嗎,我幫你吹吹,上次我摔了一跤,手摔破了,媽媽說吹吹就不疼了……”,小女孩說完,鼓起小臉蛋,就對著張鐵的手呼呼的吹起氣來。

    “妹妹,爸爸是英雄,爸爸在和魔族戰斗,救了很多人……”亞歷山大在一旁說道,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張鐵,來到太夏兩年多,亞歷山大的華語說得已經非常的標准了。

    “詩霞,爸爸沒事,爸爸的傷勢現在已經好了,身体好得很!”張鐵又在這個小女儿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后用手揉了揉亞歷山大的頭發。

    在一堆男孩之中,張鐵最疼愛的就是這兩個寶貝女儿,看到這兩個寶貝女儿這麼可愛,張鐵就覺得自己在前線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看著張鐵被這麼一群孩子圍著時那充滿父愛的開心笑容,還有張鐵對著一群孩子的溫柔表情,站在張鐵后面的燕飛晴和白素仙兩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種奇異的神情,特別是燕飛晴,整個人愣愣的看著張鐵和那些孩子,整個人莫名悵然,有點神不守舍。

    張鐵抱起張詩霓和張詩霞,一只手一個,然后就朝著飛舟走了過去。

    琳達的身影出現在飛舟的艙門口,在琳達身后,愛梅愛雪兩姐妹,菲奧娜,貝芙麗,相繼走下飛舟,這些女人看著張鐵,一個個的眼中都有淚花閃動。

    這几個月,張鐵身受重傷在軒轅之丘接受治療,生死未卜,張鐵家中的一干女人,對張鐵的擔心,那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她們知道在這種時候她們來到軒轅之丘也沒有作用,所以也才按捺住想要來軒轅之丘的想法。

    張鐵的老爸老媽也在貝芙麗的身后從飛舟上面走了下來,最后走下飛舟的,則是張陽。

    除了張鐵的老爸和張鐵的老哥之外,飛舟上下來的所有女人,再次看到張鐵,沒有一個的眼睛是不紅的。

    “哈哈哈,行了,我都說我沒事了,你們還哭什麼呢!”張鐵哈哈大笑著,然后轉過頭,對著燕飛晴喊了一句,“晴儿,素仙,過來拜見一下咱爸咱媽……”

    聽到張鐵的話,燕飛晴盈盈的走到張鐵的身邊,對著張鐵的老爸和老媽屈膝下蹲,雙手放在腰側,行了一個晚輩見到張輩的万福之禮,然后落落大方的說道,“燕飛晴見過公公婆婆……”

    “素仙見過公公婆婆!”白素仙也對著張鐵的老爸老媽行了一禮。

    張鐵的老爸和老媽互相看了一眼,張鐵的老媽一邊從頭到腳的打量了燕飛晴一遍,一邊連忙把燕飛晴和白素仙拉了起來,“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以后不要這麼客氣……”

    張鐵看了老哥一眼,老哥傳遞過來的眼神就讓張鐵知道,老爸老媽已經知道了燕飛晴的身份。

    不止張鐵的老媽,張鐵的老哥還有琳達几個人也悄悄打量著燕飛晴,從老哥傳遞過來的眼神張鐵就知道,老哥對自己,已經佩服得五体投地。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老爸老媽,我們就先回家再說好不好!”

    一家人相見完畢,就算各自還有一肚子話,這里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張鐵揮了揮手,那邊停著的几輛車就開了過來。

    張鐵的老哥直接帶著張鐵的那些孩子坐上一輛豪華客車,燕飛晴,白素仙,還有琳達她們几個女人一起坐上一輛豪華加長轎車,張鐵和他的老爸老媽則同樣坐上一輛轎車。

    這怎麼坐車,這個時候也是有學問的,這樣一來,張鐵的几個女人們,就可以先私下交流一下,張鐵也可以和老爸老媽說說話。

    上了車,在几輛先導車和護送車的護送下,整個車隊,就朝著大帝皇城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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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1 01:18:56
第四十七卷 第十八章 家中事

“啊,這軒轅之丘真像傳說之中的一樣,太繁華了,……”和張鐵坐在車里,張鐵的老爸透過車窗看著車外街道兩邊的建筑,忍不住驚嘆起來。

    “老爸老媽你們這次來,可以在軒轅之丘多玩几天,軒轅之丘的自然風光和城內的各處名勝古跡,數不勝數,城外有天琴湖,天女湖,天音湖,城內有金水河還有桃山,人族的許多重要機構都設置在軒轅之丘,這里還有金權坊市,各個大陸和次大陸的奇珍異寶你們都可以在這里看到,以前就想陪著你們來軒轅之丘轉轉,沒想到現在才有機會……”張鐵笑著對老爸老媽說道,然后指著車窗外一座數百米高的巨大建筑物,“老爸你看,那就是人族的丹藥師工會……”

    “哦,那就是人族的丹藥師工會啊,這兩天,咳咳……”張鐵的老爸正有興致的說著,發現張鐵老媽不吭聲,只是有些冷冷的看著他,用眼神就將他秒殺,這才尷尬的咳了兩聲,壓住興頭,不說話了。

    張鐵笑了笑,“老媽,我這不沒有什麼事嗎,你不用擔心的,這次你和老爸來軒轅之丘,剛好我們一家人可以到處轉悠一下!”

    “剛才那個叫燕飛晴的姑娘就是你新找的媳婦?”張鐵的老媽小聲的問道。

    “是!”張鐵看了前面的車一眼,張鐵的老媽可能不知道,這點距離,對燕飛晴來說,后面車里的談話完全就等于在她面前說一樣,根本不可能瞞得過去,“我和晴儿在戰區認識,患難與共,又在時間之塔里面呆了六十年,私下里已經共結連理,老媽你覺得她怎麼樣?”

    “這姑娘看起來不錯,身材也好,人也漂亮。氣質出眾。一看就是能生養的,這樣的華族女子,媽媽長這麼大也沒見到過多少,既然你喜歡。我和你爸自然也喜歡,只是……”張鐵的老媽說到這里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后小聲的問張鐵,“我聽你哥張陽說這個姑娘好像很厲害,比你以前找的那些媳婦加起來都厲害。連素仙也打不過,是什麼蒼穹騎士。還是太夏一個大宗門的宗主,是不是?”

    “是,晴儿是蒼穹騎士。也是太夏巫州云夢山玄女宮的宮主!”

    “蒼穹騎士是不是比督宰大人還要强?”

    “這個,是比督宰大人要强一些……”

    “剛才我仔細看那個姑娘。完全看不出她的年齡,聽說一個騎士越修煉到后面年齡也越大,你有沒有問過她的年齡……”

    “咳咳。老媽,這個我還真沒問過!”張鐵揉著鼻子,笑著,他可不敢跟老爸老媽說燕飛晴是懷遠堂老祖宗懷遠公那個時代的人物,怕二老受不了,見了燕飛晴別扭,反正他和燕飛晴在一起的時候,燕飛晴容顏不老,他也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反正你看她的樣子,也就和琳達與奧琳娜她們差不多,這些你也就別多問了,她不管是什麼年齡,都是我的老婆,也是你們的儿媳婦,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而且她身体還很好,還可以生娃,等過兩年,我再讓你抱几個孫子,讓她多多給咱們家生娃……”

    “還能生娃?”張鐵的老媽確認的問了一下。

    “對,還能生娃……”張鐵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張鐵的老媽終于放心的點了點頭,“那你現在的身体……”

    “已經恢復了,原本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被外面的人瞎傳,說得我好像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一樣……”張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啪啪作響,一副身强体壯的樣子,看到張鐵的臉色不錯,又一副身强体壯的樣子,和以前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張鐵的老爸老媽也就放下心來。

    事實上,張鐵現在的身体恢復狀況,已經是機密,除了張鐵和他自己的身邊几個人,還有治療他的醫聖,丹仙,藥王與太子殿下那邊知道真實情況之外,在對外宣稱的時候,處于聖戰需要,都說張鐵的身体已經徹底恢復,這對魔族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震懾,而對太夏來說也是一個極其鼓舞人心的消息。

    一個徹底恢復過來的神御主宰,其威懾力,足以讓魔族的蒼穹騎士都要膽寒。

    張鐵几個月前在戰場上九棒轟殺魔族蒼穹騎士,隨后又干掉五個幻影騎士,還消耗了深淵君主的一顆寂滅之雷,至少等于間接救了太夏這邊的某個蒼穹騎士一命,張鐵這樣都沒死,而且已經恢復過來,那可以想象魔族現在有多麼提心吊膽——張鐵神御主宰的能力一顯露,那麼,對張鐵來說,整個魔族大營和魔族占領區就是一個大窟窿,几乎可以任他來去自由,非聖階難以阻攔,單獨一個的蒼穹騎士遇到張鐵都有可能被張鐵短時間內就擊殺,更不用說其他的那些蒼穹以下的騎士了,這樣一來,整個魔族大軍進攻太夏的步伐,都要被打亂,魔族對占領區的防御,還有魔族騎士的使用,都要做出巨大的調整,除了渭水解凍之外,這也是整個西部戰區人魔兩族大軍進入對峙階段的重要原因。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張鐵几乎以一人之力,在渭水之畔就遏止住了魔族大軍侵略太夏的囂張氣焰,讓魔族大軍嘗到了第一次重挫的滋味,損兵折將,這也是為什麼太夏的軍神左丘明月如此評價張鐵——天不生穆神,渭水万古如長夜!

    “我聽穆元長老說你現在是什麼神御主宰……”看到張鐵老媽終于把要緊的話問完,張鐵的老爸終于找打搜機會,好奇的問了張鐵一個問題。對張鐵的老爸來說,他知道騎士是怎麼回事,但神御主宰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聽說張鐵現在是什麼神御主宰,他早就壓著一肚子的疑問。

    穆元長老剛才最后下的飛舟,在張鐵與家人團聚的時候,穆元長老很知趣的和張陽站在一邊,只是與張鐵點了點頭,沒有過多交談,這個時候的穆元長老也隨著張陽一起。和張鐵的一干孩子坐在同一輛車上。

    “是。我現在是神御主宰,這是我以前就進階的一個職業,算是我的底牌,一直沒有暴露。這次在渭水之畔,在與魔族的戰斗中。不得不曝光了……”

    “神御主宰是不是很厲害?”

    “你儿子我保命的手段,當然厲害!”張鐵笑著說道,自信無比。

    “那有多厲害?”張鐵的老爸好奇的問道。這個問題,連張鐵的老媽都認真的轉過頭來。看著張鐵。

    張鐵笑嘻嘻的,“你儿子我要是想殺人,騎士以下的普通人。我看他一眼,他就死了……”

    “瞎說……”張鐵老爸滿心好奇的等著張鐵的答案。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張鐵的“玩笑”,張鐵的老爸忍不住就唬起了臉,在張鐵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糊弄你爸是不是,哪里有看人一眼就能把人看死的……”

    張鐵仍舊嬉皮笑臉,“那老媽看你的時候,不是經常只看你一眼,就讓老爸你動都不敢動?”

    張鐵的老爸老臉微紅,“咳咳……這能是一回事嗎?”

    “我看也差不多……”

    在這里,這個話題到了這里也就被張鐵岔到了家常之上,而對張鐵的老爸老媽來說,兩個人都覺得張鐵剛剛是沒個正經的在和他們開玩笑……

    ……

    而另外一輛車上,燕飛晴和琳達她們几個女人所坐的那輛車上,當車上只剩下一干女人的時候,燕飛晴則展露出自己蒼穹騎士的强大氣場,只用一句話就確立了自己在張鐵諸多女人之中的位置。

    在那豪華的加長轎車之內,燕飛晴看著張鐵的一干妻妾,表情平靜個,一臉淡然的直接把話用傳音之术傳到了几個女人的耳中。

    “張家現在是靠張鐵在撐著,張鐵是張家的擎天之柱,張家的全效藥劑,燭油,燭龍領,都是張鐵在撐著,而現在正值聖戰,誰都不敢說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張鐵這几個月的情況就是最好的說明,如有一天張鐵出了事,張家的這根擎天之柱倒下,不要說張家,整個懷遠堂都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可以保護張家的這些東西,張家的全效藥劑,張家的燭油,會吸引得無數餓狼扑上來,你們,還有你們和張鐵的孩子,都有可能淪落到悲慘的境地,這是亂世之中的生存法則,一切以實力為尊,而我是什麼人你們估計之前已經有所了解和耳聞,我成為張家大婦,張家就是我家,你們就是我的姐妹,張鐵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就算有一天張鐵倒下,我也能有實力有手段守護張家的平安,繼續把張家撐起來,讓你們不受人侵犯欺凌,讓張鐵的孩子長大成才,能夠繼承張家家業,你們可願意叫我一聲姐姐?”

    車廂里沉默了一會儿,這個時候,哪怕連一直和燕飛晴有些別苗頭的白素仙,也不得不承認,燕飛晴所說的,是事實,讓她無從反駁,這個時代,一個蒼穹騎士的實力和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

    聽到這話,車內的愛梅愛雪兩姐妹和琳達几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愛梅愛雪兩姐妹第一個向燕飛晴低下了頭。

    “愛梅,愛雪見過姐姐……”

    “姐姐……”琳達三人只是微微思考了几秒鐘,也出了聲。

    張鐵的諸多女人之中,白素仙可以靠著廣南王府,而其他的女人,都沒有太大的背景,出了張鐵之外,就再無依靠。

    張鐵的女人很多,多自己一個不算多,但這個世界的蒼穹騎士很少,多自己一個卻影響很大,亂世之中,燕飛晴相信,只要張鐵的那些女人們不是傻到了一定程度,就絕不會介意叫自己一聲姐姐,承認自己在張家的地位。

    燕飛晴看了白素仙一眼,白素仙也低下了頭,用不同的心情,再次叫了燕飛晴一聲,“姐姐……”

    這個時候的白素仙已經明白了,如果張鐵的其他女人都已經承認了燕飛晴在家中的地位,就自己鬧著別扭不肯低頭的話,那自己就等于和張家所有女人划出界限,自動被排斥出張鐵女人的圈子,這對白素仙來說,可是比對燕飛晴面前低頭要嚴重一百倍的事情。

    實力不如人,郡主也不得不低頭。

    ……

    車隊穿過軒轅之丘一條條的繁華街道,最后再通過金水河上的未羊大橋。進入到了大地皇城。來到千機府。

    哪怕張鐵的老爸老媽和琳達等人都不算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但第一次來到千機府,一下車,眾人還是被這華麗的府邸給震了一下。

    在知道這千機府就是以前的皇家園林。是太子殿下送給張鐵的之后,張鐵的老爸更是有些不安的問道。“這個……我聽說軒轅之丘寸土万金,居住不易,我們住在這里會不會太奢侈了……”

    “老爸你放心吧。以后你和老媽若想來軒轅張丘,都可以在這里常住。沒有問題的!”張鐵哈哈大笑。

    相比起張鐵老爸的不安,張鐵的一干孩子,在下了車之后。面對著這新的環境,卻很興奮。一個個下車之后就忍不住到處亂跑。

    “這几日都是素仙妹妹在家中准備,就讓素仙妹妹先帶几位妹妹去看看她們的院子和房間,大家這几日一路辛苦。在飛舟上也有諸多不便,就先讓大家休息洗漱一下,再吃晚飯如何?”

    再次回到千機府,張鐵發現下車之后燕飛晴的氣場更加强大了,而琳達几個人對燕飛晴也頗為恭敬,都開口叫了燕飛晴姐姐,連白素仙在她面前都乖巧了許多,居然能聽燕飛晴的安排。

    張鐵的老媽則在悄悄的打量著燕飛晴,看到燕飛晴能鎮得住張鐵的一干妻妾,而且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頗有張家大婦的風范,張鐵的老媽也很滿意,“嗯,就按照飛晴說的來吧,我也真的感覺有點累了,大家先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一下,吃晚飯的時候再聚……”

    張鐵老媽一開口,這事也就訂了下來。

    等所有人都安頓下來之后,張鐵就先來到了張陽的房間,進門之后,兩兄弟聊上几句,張鐵手一動,就拿出一個金盒,推到了張陽面前。

    “這是什麼?”張陽奇怪的看著張鐵拿出的那個盒子。

    “兩界花的果實不能直接服用,等我讓人弄好后拿一些給老哥你,讓老哥你可以和几個大嫂交差,這盒子里是深淵龍蜥身上的寶貝,有了這東西,老哥以后你在家中,妻妾再多,也絕對雄風不倒,說一不二……”

    張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深淵龍蜥,真有這種傳說之中的東西,難道這盒子里面的是深淵龍蜥身上的龍鞭……”

    “不錯,這是我在地下岩漿之中偶然發現的,老哥果然是丹藥師,一下子就猜到了!”張鐵笑了起來,眨了眨眼睛,“我這里還給老爸准備了一份,你說要有了這東西,老爸會不會感謝我……”

    “小心老媽打你的頭!”張陽笑了起來。

    “放心,我不會讓老媽知道的!”

    “你收到太子殿下的國宴請柬了嗎?”張陽突然問道。

    “怎麼,老哥你也收到了?”張鐵愣了一下。

    “兩天前飛舟在靈州補給的時候,我就收到了,太子殿下專門派人在靈州等候,就為了把請柬送給我,穆元長老和老爸老媽都收到了一份,禮數非常周到!”張陽看著張鐵,“大家都沾了你的光,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順其自然吧,至少到目前為止,太子殿下對我禮數還算周全,有太子殿下監國,對太夏也是好事,到了今天,就算孟師道成為三公,但我又何懼之有!”張鐵傲然的笑了笑,“我連魔族的深淵君主和几十万騎士都不怕,還怕吞黨?我相信太子殿下自然也會權衡其中得失,對吞黨有所掣肘……”

    “行了,我明白了!”張陽點了點頭。

    隨后,張鐵又到了他老爸老媽所在的房間,悄悄給了他老爸同樣的一份禮物,然后又來到穆元長老的房間,和穆元長老交談一陣,了解了一下幽州和懷遠堂中的情況,在給穆元長老留下同樣的一份禮物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別院之中,見到了燕飛晴。

    ……

    “相公,我也想要孩子!”再次見到張鐵,燕飛晴就把張鐵緊緊的抱著,咬著張鐵的耳朵說道,强悍的蒼穹騎士,再次化為張鐵懷中的嬌柔女人。

    “啊,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張鐵有些意外。

    “今日看到你和你的那些孩子在一起,我才突然發現,如果不能給你生一個孩子,我的整個人生都是不完整的,作為一個女人我也是不完整的!”燕飛晴已經有些動情,雙眼迷蒙,“你剛才在車里和你媽說,要讓我給你多生几個孩子,你不是騙我吧……”

    “當然不是騙你的!”

    “那我現在就要!”

    “現在?”

    “現在!”

    張鐵一把將燕飛晴攔腰抱起,朝著琳達她們所住的閣樓走去。

    “啊,不要去哪里……”燕飛晴在張鐵懷中叫了起來,知道張鐵想要干什麼,臉色一下子滾燙。

    “你們都是好姐妹了,有好東西,自然應該大家一起分享……”張鐵嘿嘿笑著,不理會懷中燕飛晴象征性的掙扎,直接就走入到琳達几個人所在的閣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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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1 01:19:31
第四十七卷 第十九章 意料之外的發難

黑鐵歷906年4月3日,在魔族侵略太夏之際,沉寂兩年的軒轅之丘大帝皇宮再次舉行高級別的國宴,在整個軒轅之丘的上層之中引起轟動……

    對這樣万眾矚目的熱鬧的場合,燕飛晴心情高雅冷傲,興致欠缺,張鐵的老爸老媽則有些不習慣,不喜歡在人前出風頭,所以一家人商量的最后結果,就是張鐵帶著白素仙,琳達,菲奧娜,貝芙麗,愛梅愛雪六人,再加上張陽和穆元長老去參加今晚的皇宮夜宴,而剩下的人則留在千機府內。

    雖然有心帶老爸老媽去皇宮見識一下軒轅之丘的奢豪的場面和那些頂尖的人物,讓二老也享受一下作為神御主宰雙親的尊榮,但老爸老媽的脾氣,都不太熱衷這些名利之所,所以張鐵也就不勉强了。

    至于燕飛晴,她要不去,張鐵也沒辦法勉强她,或許在家中閨房之內在張鐵的無賴手段之下燕飛晴還能抹得下臉面,任由張鐵予取予求,但要是真正在這種場合,讓燕飛晴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和一堆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燕飛晴估計臉皮還沒那麼强大。

    來到軒轅之丘的這些天,張鐵每日都帶著一干人在軒轅之丘到處轉悠,無論是張鐵的老爸老媽還是張鐵的那一干儿女們,都玩得很高興,至于琳達等人,那自然更不用說了,只是被張鐵滋潤了几天,琳達等人的臉上,就一個個容光煥發,更加艷麗。

    為了這次宴會,張鐵和張陽還好,几乎不用准備什麼,換身合適的衣服就可以,而白素仙和琳達等女人,一個個為這次宴會差不多足足准備了一個多星期。

    穿什麼樣的禮服,鞋子,戴什麼樣的首飾,畫什麼樣的裝扮。做什麼樣的頭發,用什麼樣的香水,等等等等這些細節,就成為了一群女人最近這几日聚集在一起所討論得最多的問題。

    4月3日下午五點多,張鐵和張陽等一干人從千機府出發,張陽和穆元長老坐一輛車,張鐵和白素仙她們坐一輛車,兩輛車離開千機府后,就直接朝著大帝皇宮駛去。

    女人們在車上嘰嘰喳喳。一直到這個時候還在互相討論著彼此的首飾。發型和禮服,坐在車里的張鐵看著車里的一干穿著盛裝的嬌妻美妾,心中在滿足的同時,也不由有一絲遺憾。

    這種時候,如果蘭云曦和潘多拉也在,如果沒有那該死的聖戰,那麼他的人生。就已經徹底完美和走到巔峰了,無論以后如何,就再也沒有遺憾了,哪怕就算從此變成一個普通人也無所謂,現在的場景,正是他從小所追求的夢想。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可以和你一起進入太夏的皇宮,參加這樣的宴會……”加長的豪華轎車內,琳達就坐在張鐵的身邊,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頭溫柔的靠在了張鐵的肩膀上。滿足的夢囈了起來,“以前在布拉佩開服裝店的時候,無論如何我都不敢想象有一天會過上這樣的生活,現在每天的生活,對我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這樣的生活。應該是公爵夫人們的生活吧……”

    今天的琳達,穿著一身西式的藍色華麗晚禮服,頭發燙過,是一圈圈的大波浪,在一脖子上和手腕上那些頂級珠寶裝扮下,琳達美麗而又迷人,特別是那種溫婉恬靜而又不失性感的女性氣息,最讓張鐵著迷。特別是在生過兩個孩子之后,琳達身上那芬芳甜美的女人味更加濃烈。張鐵對琳達的迷戀,有增無減。

    “你是值得的,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配不上你們的東西,沒有你們配不上的東西,這個世界上的公爵夫人很多,而我的琳達卻只有一個,你要相信,這個時候,在別人眼中,你覺得要比那些公爵夫人還要尊貴!”張鐵嗅著琳達濃密的栗色發梢間的香味,用一只手從肩膀上抬起琳達的俏臉,然后就吻上了琳達的雙唇。

    琳達閉起眼睛,熱烈的回應起來。

    “琳達姐姐,你再這樣,我可忍不住要加入進來了哦……”

    兩個人接吻發出的聲音讓車里正在討論的其他女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感覺到車里其他女人都在看著自己,又聽到菲奧娜的聲音,琳達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與張鐵分開。

    張鐵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然后把假裝吃醋的菲奧娜也拉了過來,在菲奧娜的臉上也親了一下,坐在自己的旁邊,“以前我是忽略了,我發現你們好像挺喜歡這樣的宴會的,一有宴會就很興奮?”

    “當然了,難道你不知道女人們都是宴會狂麼?”菲奧娜甜蜜的笑著。

    張鐵抓了抓腦袋,“為什麼?”

    “貝芙麗你告訴他為什麼?”

    “因為在這樣的宴會之中,女人們可以用最高雅的姿態,盡情向別人展示她們美麗,身材,容貌,富有,還有幸福,這些東西,就是女人們存在的意義……”貝芙麗微笑著說道,“你可以把這樣的宴會理解成女人的特殊秀場和T台,每個女人做夢都希望自己可以在這樣的場合之中光芒万丈……”

    “作為一個女人,能夠在這樣的場合收獲別的女人的羨慕和嫉妒是女人最大的成就,當然,如果我們發現有更優雅更美麗的女人,那麼,這樣的場合就是女人的學校,女人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這樣的場合學習見識一下,不失体面,可以爭取下次超過她,明白了嗎?”菲奧娜在張鐵的臉上親了一口。

    “哈哈,既然你們喜歡,那等我們回到燭龍領,這樣的宴會,你們可以每個月都舉行一次,想邀請誰都可以!”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車內的女人們都歡呼了一聲。

    ……

    千機府的所在地可謂是大帝皇城之中最黃金的地段,這個地方原本就離大帝皇宮不遠,張鐵他們坐上車,不到二十分鐘,兩輛車就駛到皇宮外面。

    太夏的皇宮几乎是人族最大的皇宮,如果從皇宮外圍的玉帶河算起,整個皇宮的半徑是10公里,皇宮的占地几乎就有314平方公里,這個面積,在那些次大陸和大陸上。几乎要比許多城市的面積還要大,這次舉行國宴的地方,就在皇宮東面的安延殿。

    千機府的車輛在來到皇宮玉帶河的時候,經過兩重關口的檢查,在出示了這次國宴的請柬之后,就順利的穿過玉帶河上的一座橋上直接從一座宮門駛入到皇宮之中。

    在汽車駛過玉帶河的時候,張鐵感覺到自己識海之中與黑鐵之堡連接的那道神奇拱門微微一震,就在自己的識海之中隱匿了起來,几乎變成了透明的一樣。籠罩著一層霧氣。

    坐在車里。張鐵看著車窗外皇宮那城樓一樣的宮牆,還有沿途兩邊穿著黃金甲胄的宮廷侍衛,一邊用心感受著皇宮內讓黑鐵之堡的門戶主動隱匿的那道氣息,一邊暗暗震驚于太夏的皇家氣派。

    上次張鐵來軒轅之丘的時候,曾經悄悄在皇宮的上空逗留過,當時張鐵還能感覺到皇宮之中有一股强大恐怖的氣息,而且第一次來軒轅之丘留下的那些魂劫之境中。整個大帝皇宮玉帶河范圍之內,完全就是一片黑暗地帶,海勒說大帝皇宮之中有一件等級不亞于黑鐵之堡的寶物,才會讓魂劫之境空白,而這個時候,當張鐵真正進入皇宮范圍內的時候,再想感受那道隱藏在皇宮之中的氣息,卻已經感覺不到了。

    這自然不是那股氣息消失了,而是張鐵現在識海之中的精神力水平再難和那股氣息共鳴,所以自然就感覺不到了。但黑鐵之堡,卻依舊對那股氣息有所感應,而且不想讓那股氣息感應到自己的存在。

    發現了這一點,張鐵坐在車上,也只能苦笑,他這次來參加這次國宴,其中一個目的。也是想近距離的感受一下隱藏在太夏皇宮之中的那件東西是什麼,沒想到那件東西還真不是每個人都能感覺到的。

    “你感覺這皇宮之中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張鐵問白素仙。

    “這里守衛很森嚴啊,皇宮也很大氣,怎麼了……”白素仙眨著美麗的眼睛問張鐵。

    “沒什麼,我也感覺這里不錯……”張鐵笑了笑。

    看來白素仙也沒有什麼感應,張鐵也只能作罷,把這件事丟朝了一邊,不再想這件事。說到底,張鐵也只是對隱藏在皇宮之中的那件東西好奇。而並沒有什麼覬覦之心,所以也就拿得起放得下。

    ……

    張鐵乘坐的車輛穿過第一道宮門之后行駛了不到兩公里,就停了下了。車一停下,外面的皇宮內的侍者就已經把張鐵的車門打開,張鐵第一個下了車,然后非常紳士的站在車門旁邊,伸出一只手,把車里的白素仙和琳達她們一個個的接下車來。

    矗立在張鐵面前的,是几百米外一座有著一些西方建筑風格,高大巍峨占地廣大的石質建筑,那棟建筑,就是安延殿。

    安延殿的中門和中門旁邊的四座小一些側門都打開,五條紅毯一直從安延殿延伸出來。

    此刻,一輛輛的豪車就停在那一條條紅毯面前,從車上下來的一個個受邀而來的大人物們都從車上下來,走在紅毯之上,昂首步入安延殿。

    紅毯兩側,有身穿金甲的皇宮侍衛昂首而立,還有太夏皇室的御用攝像師們云集在一條條紅毯的兩側,一蓬蓬的鎂光燈燃燒的煙霧不斷升起,記錄著赴宴人物的影像——這些東西,再放一百年,就有可能是珍貴的歷史資料。

    出席這次國宴的,有軒轅之丘的一干重臣,有各個大陸和次大陸大國在軒轅之丘的外交使節,還有長期定居在軒轅之丘的各個大陸和次大陸的王族皇室,毫不誇張的說,這次宴會,真正是顯貴云集,各種膚色,各種裝束的都有,如果只看那些男男女女們穿的服裝的話,這個場合,簡直就是万國禮服華服博覽會一樣。

    “今天算沾你的光了,但和你走在一起壓力太大,我先和穆神長老上去了……”穿著一身禮服的張陽和穆神長老早在張鐵下車的時候,就過來和張鐵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就在侍者的引導下。從最中間的那條紅毯拾階而上,朝著安延殿走去。

    張鐵他們下車的地方,正是安延殿中門延伸出來的最中間的那條紅毯之上,其他的四條紅毯上,來赴宴的人三三兩兩的走在那些紅毯之上,而最中間的這條紅毯,雖然最寬,但卻人影寥寥,張鐵一看。就知道中間的這條紅毯。必然是這種場合之中最隆重最尊貴的人才能走的,這一點,甚至不需要去問別人,因為張鐵自己都感覺到,他和白素仙她們六個女人一下了車,站在最中間的紅毯之上,周圍的目光就差不多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特別是那些走在另外四條紅毯上的人,一個個更是頻頻朝著張鐵這邊張望。

    張鐵那年輕的面孔就不說了,張鐵身邊的六個女人,今日同樣光彩奪目,白素仙和愛梅愛雪兩姐妹三個人都穿著華族傳統的宮裝長裙禮服,華貴無比,而琳達,菲奧娜和貝芙麗則穿著性感華麗的西式禮服,六身禮服六個顏色,六種款式。相映成趣,一往張鐵身邊一站,張鐵整個人在中間,就如眾星捧月一樣,想不顯眼都不行。

    “走吧,別看了,能在這個時候走最中間這條紅毯的。整個朝廷,除了三公,蒼穹騎士和人族王爵之外,就只有受邀客人之中的最尊崇者,我以前也是跟著我父親才能走這條中門的紅毯,今天跟著相公你也一樣,走吧……”聽著白素仙的話,張鐵只覺左邊胳膊一緊。已經被白素仙摟住,張鐵笑了笑。右手的胳膊伸出,被琳達挽住,張鐵左擁右抱。几個女人相視一笑,顧盼生輝,就在無數人的注目下,一起隨著張鐵朝著安延殿的中門走去。

    “今天這國宴規模不小啊……”走在紅毯上,張鐵看著那廣闊的安延殿,不由感嘆了一聲。

    “安延殿最多可同時容納一万人,以今天這種規模,參加這次晚宴的至少要有三千人人以上!”白素仙用美目看了另外四條紅毯一眼,“而且其中最少有一半是女人,我和琳達她們在今天就是要把你牢牢看住了,要不然這麼一次晚宴下來,我們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個姐妹……”

    聽白素仙這麼說,琳達等人都輕笑了起來,一個個看著張鐵。

    “哈哈,不至于吧,我是那種人嗎?”張鐵揉了揉臉。

    “你不是那種人,但今天無數人都想你成為那種人,你看看那邊走在那四條紅毯上的那些女人看你的眼神,估計她們現在都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呆會儿說不定還要使出什麼手段來往你身邊湊呢!”白素仙朝著其他几條紅毯那邊呶了呶嘴。

    張鐵順著白素仙的目光看了過去,隔著一條條紅毯之間的噴泉雕塑,還有金甲侍衛,果然看到几個女人正在用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著他,還有一個走在張鐵左手邊第二條紅毯上的穿著一身西方大陸宮廷束腰****禮服裙裝的金發美女,看到張鐵看過來,直接就給張鐵拋過來一個媚眼。

    “走那邊那條紅毯的是什麼人?”

    “走那條紅毯的應該是其他國家的王族皇室……”

    ……

    “懷遠堂千機真君……到……”在安延殿中門處,有一個身穿紅色官袍的唱名官在唱名,看到張鐵帶著六個女人一到,那唱名官悠長洪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在那“到”字的余音之中,張鐵和六個女人一起踩著紅毯進入到了安延殿,只是一瞬間,安延殿中陡然一靜,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就齊刷刷的朝著中門看了過來。

    如果目光能像陽光一樣彙聚起來就能增加溫度的話,這一刻張鐵身上的禮服,估計都已經要燃燒起來了。

    張鐵面色從容,就在安延殿內侍者的帶領下,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和白素仙她們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而一直到坐下,張鐵才發現,自己的席位,居然就是安延殿高台主案下面左手邊的第一張長按。

    張陽和穆元長老也坐在第一張上,這種場合,哪怕穆元長老是騎士,但坐在這麼顯眼的位置,穆元長老的整個人都是繃著的,一本正經,一直到看到張鐵到來,穆元長老才松了一口氣。

    ……

    “大司徒孟大人……到……”

    就在張鐵剛剛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安延殿的中門門口,又響起一個聲音。

    張鐵看向中門,穿著一身神品官袍的孟師道也從容的從中門走了進來。

    孟師道臉帶微笑,儀表從容風度翩翩,走進來的孟師道朝著張鐵所在方向看了一眼,和張鐵目光一碰,若無其事的對著張鐵微微點了點頭,張鐵也笑了笑,對著孟師道點了點頭。

    場面上就是這樣,哪怕再是生死大敵,恨不得把對方打入十八層地獄,但這種時候,誰都不會在自己的表面上顯露出來。

    “大司空虞大人……到……”

    緊隨著孟師道的身后,又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走了進來,不約而同的,那個人進來之后也朝著張鐵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孟師道和太夏大司空虞連清的桌案,就在張鐵對面,雙方只隔著几十米的距離,太夏大司空虞連清在朝中資格最老,坐第一位,孟師道坐第二位。

    國宴的大人物陸續到齊,時間也差不多了,再過几分鐘,就等太子殿下出場。

    這樣的場合,在張鐵看來,應該不會有人敢找自己的茬,但讓張鐵沒想到的是,就在太子殿下出場之前,坐在他對面的太夏的重臣席位之中,突然有一個人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張鐵,一開口,就把整個安延殿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早就聽聞千機真君風流倜儻,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真君在渭水之畔力戰魔族,救億万百姓于水火,令人仰慕!”那個站起的官員對著張鐵拱拱手,但說到這里,卻話鋒一轉,慷慨激昂了起來,“但這次聖戰,人族存亡,非一人之力能盡全功,在我看來,燭油之功效,足以克制魔族大軍,非一人之力能夠匹敵,可令人族無數戰士能與魔族有一戰之力,更可救人族無數百姓之性命,聽說真君一手掌握燭油制造之秘,今日在這里,我方可顏雖位卑言輕,但也要在這里代表太夏万億百姓,代表人族万億百姓懇求真君,請真君將燭油制造之法公之于眾,造福人族,不要再獨享其利而置聖戰大局于不顧……”

    那個人說完這話,還對著張鐵深深一鞠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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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卷 第二十章 反擊

張鐵猛然驚醒!

    這几日自己在軒轅之丘養傷,自己在渭水戰場的傷勢都沒有痊愈,而且在長纓太子的關切之下,自己的警戒之心漸漸就松懈了下來,張鐵原本以為,至少在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會不開眼再來找自己的麻煩,所謂的國宴,就是自己給太子殿下一個面子,但方可顏一開口,張鐵就知道,自己還是太天真,還是把人心想得太善良了,這所謂的國宴,已經被某些人變成了自己的鴻門宴,要在這里對自己發難。

    這里是軒轅之丘,是万國之都,是万城之城,這里是人族最繁華顯赫的場所,同時,這里也是人族最險最深的地方。

    最險莫過于人心。

    雖然方可顏一副慷慨激昂大公無私為民請命的樣子,但是這個人那最后的一句話,卻已經圖窮匕見,字字誅心,飽含禍心——請真君將燭油制造之法公之于眾,造福人族,不要再獨享其利而置聖戰大局于不顧……

    自己若是不把制造燭油的秘密交出來,在方可顏的口中,自己就是見利忘義的小人,就是不顧百姓死活的****,就是為了一己之私而置人族聖戰大局于不顧的奸妄。

    自己發明燭油,如果不按他的意思去做,非但無功,反而有罪。

    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何其毒也,讓張鐵乍然之下都感覺有些心冷。

    是誰把方可顏在這種時候推出來的?

    張鐵決然不相信那些話是那個方可顏自己要說的,看看方可顏身上的那身官袍,也不過是四品左右的官吏,這樣的官吏,在太夏各州算是牛人,可以權傾一方,但在軒轅之丘這樣的地方,四品官吏完全排不上號,他敢在這個時候衝出來,必然有所依仗。

    張鐵的腦子里第一個冒出的就是長纓太子。但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張鐵否決了。

    就算太子殿下有野心想把燭油拿到手,但也絕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對自己發難,因為自己今天來赴宴,從某種程度上,就是給太子殿下面子,來為太子站台的,自己在這種場合被為難,太子殿下就是自己在拆自己的台子。只要長纓太子不是傻到無可救藥。就絕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張鐵的目光第一時間就看向了坐在他對面的孟師道和太夏大司空虞連清,孟師道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和虞連清臉上的那一絲的怒色,則也讓張鐵迷惑了一下。

    事實上,張鐵第二個懷疑的就是吞黨,吞黨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發難,有著足夠的理由,可以一石多鳥。在這種場合公然打壓自己的名譽聲望是第一個目的,從自己手上把燭油奪走讓自己失去一張王牌是第二個目的,第三個目的就是可以在這種場合讓自己與太子殿下生隙,破壞自己與太子殿下的關系,從而讓太子殿下以后更傾向依靠吞黨一脈。

    但看孟師道那皺起的眉頭,卻又讓張鐵心中的懷疑微微有些動搖,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與吞黨無光,還是孟師道故意想把吞黨摘開。

    不是太子,不是孟師道,那又是誰呢?

    就在張鐵腦子里飛速電轉的同時。方可顏目光灼灼的看著張鐵,臉上帶著一個奇異的笑容,他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更加的慷慨激昂,咄咄逼人,“一家之利與天下之利,一人之得失與聖戰之得失。身外之物與凜然大義,難道還不能讓真君做出取舍嗎?”

    “今日乃是國宴,不論朝政,方仆射慎言……”大司空虞連清有監察百官的職責,這個時候,也不得不開口,帶著一絲怒意,讓方可顏閉嘴。

    “請司空大人見諒!”方可顏對著虞連清長揖。然后再次挺直身子,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千機真君不是朝臣,以下官之資歷身份,平日絕難見到真君顏面。今日既然真君當面,那下官有些話,則不吐不快,就算于國宴場合有些失禮,也想讓真君早日做出決斷取舍……”

    聽到方可顏如此說,坐在張鐵旁邊的張陽和穆元長老早已經按捺不住,怒氣勃發,一肚子的火起,想站起來痛斥反駁,但張鐵只是看了兩個人一眼,微微擺了擺手,就讓兩個人平靜了下來。

    張鐵微微一笑,“從燭龍領制造出第一滴燭油到現在,兩年多時間,燭油就在太夏遍地開花,太夏大大小小的燭油生產基地已經有數千個,一件件燭油武器早已經送到了西部戰區各個軍團戰士的手中,今年更是開始列裝戰區的二線軍團,太夏的空騎兵部隊也已經初具規模,連軒轅之丘現在都有了燭油飛機,汽車,還有快艇,試問近千年以來,有何種新技术,新發明和新事物是可以在不公開制造機密的情況下可以取得如此迅猛的普及和發展,所以燭油的制造方法其實早已經對太夏公開,只是對魔族和通天教三眼會仍然封鎖,對魔族,通天教和三眼會一干余孽來說,燭油的制造過程仍然是機密,魔族和通天教的一干余孽在西部戰區看到燭油武器的威力,就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要把燭油的制造方法搞到手,不想讓人族獨自享有燭油之利,方仆射剛才所言,魔族的深淵君主薩古斯若是聽到,一定能將方仆射引為知音啊……”

    聽到張鐵的話,方可顏陡然面色一變,但仍然故作從容的冷笑,“千機真君莫要含血噴人……”

    “是嗎?”張鐵笑了笑,不再看方可顏,而是對著身邊的侍者招了招手,從隨身的空間裝備之中拿出一封奏章和信箋一樣的東西,讓侍者把這份東西遞給對面的大司空虞連清。

    整個大殿之中几千雙眼睛看著張鐵手上拿出來的東西,一個個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個個好奇万分,太夏的大司空虞連清也同樣好奇,不知道張鐵在這種場合要遞給他什麼東西,等那份東西被侍者小心翼翼的用托盤拿到虞連清面前,虞連清才把那份東西拿起來翻閱了一下。

    這一看,虞連清勃然色變,一下子抬起頭,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張鐵。

    張鐵依舊微笑著,“除了韓正方之外,魔族和通天教對軒轅之丘滲透之深,著實令張鐵驚訝啊……”

    在虞連清的耳中,張鐵這句話就是一下子把方可顏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但在這種時候,看著張鐵遞過來的這份東西,又在這樣的場合,卻不由得虞連清不馬上做出決斷,不能有絲毫的含糊。

    太夏的大司空轉頭看向大殿門口,嘴唇動了動,知道的人一看就知道司空大人是在傳音。

    眨眼之間,兩個身穿金甲的騎士高手就像兩道影子一樣的出現在一副大義凜然的方可顏面前,不由分說,兩個人一起動手,閃電之間,就把方可顏從頭到腳的全身關節卸下,然后兩個人抓著方可顏的手臂和身体要害,從大殿側門,將方可顏快速帶走。

    在被人拿下的時候,方可顏一臉駭然和驚恐的看著張鐵,不知道張鐵有什麼手段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太夏的大司空做出這樣的決定,要知道,剛才的那些話,不要說是在這里說,就算是在朝堂之上,他說出來,他有大義在身,就算觸怒太子殿下,大不了也就是被貶謫或者罷官而已,絕不會被人宮中侍衛拿下。

    這一下的變化實在太快,誰都不知道為什麼大司空虞連清看了張鐵遞給他的那份東西,就一刻不停的要把方可顏當場拿下。

    好在能夠出席這次國宴的人物無論是太夏的朝中官員重臣,還是那些異國的使節與皇室貴族,都是一個個見慣風浪和各種場面的人物,看到出席國宴的太夏官員被當眾拿下帶走,現場也沒有什麼騷亂和議論。

    只是張鐵剛剛的手段,讓所有人再次對千機真君有了新的認識和敬畏。

    千機真君的手段,可絕僅僅局限在戰場之上。

    張鐵微笑著,看了大殿之中那些膚色各異的異族使節和皇室貴族一眼,看到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這才又接著說道,“聖戰當前,燭油絕不會僅僅是太夏獨有之物,我本人就是在威夷次大陸長大,知道聖戰之中普通人的苦難,我的几個妻子也都是來自次大陸的女子,我對所有人族國家都一視同仁,就在今年,燭龍領就會在各個大陸和次大陸選擇合作伙伴,一起生產燭油!”

    張鐵的話音一落,那些異族使節和皇室貴族們一個個雙眼放光,整個大殿的氣氛,就再次熱烈起來,剛剛發生的那一點小風波,眨眼就被所有人拋到了腦后。

    至于剛剛那個被拖走的方可顏,誰還記得他的名字?

    大殿之中的樂師在這個時候奏響了禮樂,長纓太子在這個時候才在禮樂之中出場。

    長纓太子的臉色微微有些陰沉,只是勉强露出一絲笑容,剛剛在大殿之內發生的一切,早已經有人稟告了太子殿下,當時在后面聽到有朝中官員居然敢在這種時候向張鐵發難,在自己眼皮底下使小動作拆自己的台,長纓太子早已經怒火万丈……

    來到安延殿高台上的長纓太子先用歉意的眼神看了張鐵一眼,對著張鐵微微頷首,在看到張鐵臉上微笑的時候,才把自己的怒火壓下,開始致詞,這國宴也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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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卷 第二十一章 國宴間隙

太夏的國宴風格可謂是東西合璧,國宴的上半場,是東方風格,太子賜宴,眾人謝宴,大家在宴會廳中,端坐案前,一本正經的享受太夏的皇宮大廚帶來的頂級的美食和美女們的歌舞表演,而國宴的后半段,則是西方風格,在正宴之后,大家稍作休息和交流,然后就從安延殿的前殿轉入后殿,享受酒會和自由社交的時間。

    張鐵也不知道這國宴的風格到底是誰訂下來的,不過這也的確有趣,至少不會讓這樣的宴會顯得無聊,而且在國宴的后半段,無論是對太夏朝中的各位重臣和太子殿下來說,還是對來參與宴會的各國使節與皇室貴族來說,都可以利用后半場的機會做許多私下的交流,隱秘的交易,當然,甚至是交配……

    這樣的國宴,是展現太夏在人族之中領袖地位的舞台,也是人性欲望的獵場和名利深淵,這種國宴的幕后,太夏朝中大佬和太子殿下的一個決定和一個交易,就可以決定那些次大陸上的一場場代理人戰爭和那些小國皇室家族的興衰,某些人的一個眼神和一個暗示,也可以決定許多來赴宴的女人們今晚會在誰的床上翻滾。

    安延殿的前殿有許多的貴賓休息室,這些休息室可以讓正宴后的男女賓客在里面補妝或者整理儀容,正宴結束,白素仙和琳達几個人到貴賓休息室補妝,而張鐵,也在休息室中稍作整理,剛剛從休息室出來,正要等著白素仙她們出來后一起到后殿,太子殿下身邊的一個侍者已經走了過來,把張鐵請到了太子殿下休息的房間內。

    張鐵一來到那個房間,就發現房間里已經有了几個人,長纓太子,孟師道,虞連清都在,還有一個黑面重眉,氣息嚴肅,戴著獬豸冠,穿著太夏一品大員服侍的,則是太夏九卿之一,執掌太夏廷尉府的廷尉大人。

    太子殿下的臉色很不好看,一直看到張鐵在身邊侍者的帶領下走進了房間,太子殿下的臉上才勉强擠出一個笑容。

    張鐵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方可顏的橫生波折,剛才正宴場合太子殿下忍著沒有發作,現在則要爆發了。

    “剛才讓穆神將軍委屈了,仆正在和几位大人詢問剛才的事情,一定要給穆神將軍一個交代!”太子殿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張鐵說道。

    仆是太子殿下在正式場合的自稱,這個自稱,和皇帝自稱寡人與朕一樣。

    “太子殿下費心了!”在這樣的場合,當著太夏三公之中兩個人的面,張鐵對太子殿下保持著足夠的尊重,也沒有再稱呼太子殿下“長纓兄”,“我受點委屈不要緊,不過讓方可顏那樣的大奸似忠之輩混跡與太夏朝堂之上,實在非太夏之福!”

    張鐵一開口,就用了“大奸似忠”四個字形容方可顏,房間里的孟師道,虞連清還有廷尉大人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方可顏此人的確可惡,其人官職為少府尚書左仆射,在軒轅之丘已經多年,並非孟大人的學生門人,他今日在安延殿中對你發難,實在居心叵測,啪……”長纓太子恨恨的說著,一只手重重的拍到了桌面上,就在剛剛的話中,卻已經不著痕跡的給張鐵交代了一個信息——此事與吞黨無關。

    “懷遠堂先祖與孟大人之爭,是政見之爭,雙方各有理念,難以相容而已,我也相信孟大人絕對不屑用這樣的宵小手段!”張鐵看了孟師道一眼,平靜的說道。

    “懷遠公后繼有人啊!”孟師道認真的看著張鐵,悠然長嘆一聲說道。

    “孟大人過獎了,張鐵做事,只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問心無愧而已,往日張鐵如果有得罪之處,還請孟大人海涵,吞黨與懷遠堂之爭是朝堂之爭,是太夏的內爭,現在太夏國難當頭,以前雙方誰是誰非都可以放下,孟大人所追求的道路如何,吞黨的理念如何,說實話,我雖不敢苟同,但也不是太在意,這世界很大,太夏也很大,太夏有万千宗門,各有自己追求的道路,人族也有百千宗教教派,偶像也不止一個,再多吞黨一個聲音一種理念也不算多,吞黨在我眼中,就和那些宗門教派一樣,吞黨如何自然與我不相干,我所信奉的理念,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張鐵說話擲地有聲,干脆利落,讓長纓太子都動容,沒想到張鐵這麼給面子,沒有讓他夾在中間難堪。

    “那今日我也在這里當著太子殿下和兩位大人的面說一句話,從今日起,吞黨一脈,就絕不踏足東北督護府境內,現在在東北督護府境內的吞黨弟子,三個月之后,都將撤走!”孟師道眼中光芒一閃,沉聲說道。

    張鐵和孟師道互相看了看,然后各自伸手出手,當眾擊掌。

    “好!”看到張鐵與孟師道擊掌,太子殿下自己也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今日孟大人于穆神將軍能為太夏盡釋前嫌,不以政見之爭和私人恩怨影響國事,如此深明大義,堪為朝中百官之楷模,當浮一大白……”

    太子殿下本來心情還很惡劣,看到張鐵與孟師道居然能當眾擊掌為誓,“互不侵犯”,太子殿下的心情一下子就大好,軒轅大帝沒有請得動仙海王來一趟軒轅之丘,同時軒轅大帝也沒有消彌懷遠堂與吞黨的爭執,但這兩件事,在今天居然都在他手上變成了現實,這讓長纓太子忍不住有些意氣風發的感覺。

    若是沒有方可顏,今日國宴對太子殿下來說就堪稱完美,只是越是如此,那個方可顏在太子殿下的心中的感覺就越是惡劣,猶如橫亙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一根刺一樣。

    這根刺,在張鐵看來針對的是自己,而在長纓太子看來,方可顏今天的一切,都是項庄舞劍意在沛公,那個小小的仆射,也不過是別人手中的劍而已,最終的目標,當然只能是自己這個沛公。如果張鐵今日在安延殿發作或者是拂袖而去,乃至與孟師道衝突,那麼,自己今日的國宴,轉眼之間就會成為軒轅之丘的笑話,在某些人眼中,自己就是這場笑話的主角,這才是太子殿下最不能容忍的。

    “方可顏今日一案,就並入韓正方和通天教余孽一案一並審理處置……”長纓太子對廷尉大人說道,這簡單的一句話,已經決定了方可顏的命運。

    “是!”廷尉大人躬身領命,然后看了張鐵一眼,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不知道穆神將軍山手上的通天帝國的秘折來自何處?”

    那秘折上面是通天帝國宰相和國主等人籌划著要不惜一切代價從張鐵和太夏獲得燭油制造方法的決議,上面有通天帝國的大印和一干人的批注,絕對真的不能再真,最關鍵的一點是,那秘折上還有這麼一句話,“我教在軒轅之丘的力量雖在望日之變后遭遇損失慘重,但卻星火不絕,當此之時,我教應該重新與當初在軒轅之丘留下的人聯系,讓其嘗試在軒轅之丘入手,以獲得燭油制造之秘”。

    張鐵並不知道也不確定方可顏和通天教有什麼關系,很大的可能是雙方根本沒有什麼關系,但是,既然方可顏在剛才發難,那麼,不論方可顏是不是通天教的人,張鐵拿出這份秘折,都能讓方可顏死無葬身之地。

    今日要沒有這份東西,那個方可顏最多只算是無禮,與自己打了一場嘴仗,而且他“大義在身”,就算太子殿下再怎麼不爽都不好重罰于他,連當時在場的大司空都只是口頭上訓斥,不好發作,但有了這份東西,那麼一切就不同了。

    要怪就怪那個方可顏自己運氣不好,聰明過了頭,不知道張鐵手上還有這麼一份東西,自己主動撞在了張鐵的槍口上。

    西部戰區之中太夏平民百姓在前線死傷億万,聖戰之中,這麼多的百姓死得,軒轅之丘的一個巧言令色想要踩著自己往上爬的官員就死不得?去******……

    這就是張鐵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此秘折是我去年在西部戰區荒野之中偶遇一個通天教騎士,那個通天教的騎士被我斬殺之后,我就從他隨身的空間裝備之中發現了這份東西……”張鐵平靜的說道,讓九卿之一的廷尉大人也無話可說。

    那份東西其實來自銀州城,是張鐵那夜突襲銀州城的意外收獲之一,張鐵不說,誰能猜得到,自然是張鐵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房間中的一個短短的會晤,十分鐘不到,少府尚書左仆射的命運就已經注定,而懷遠堂一脈和吞黨的關系,也進入一個新的時期。

    張鐵心滿意足,離開了房間。

    ……

    在所有人都離開了那個房間之后,最后留在安延殿那個房間里的,就只有太子殿下一個人。

    太子殿下在房間里,抬著頭,眯著眼睛看著房間里的一副万馬奔騰的名家壁畫,眼中光芒閃動,嘴角的線條慢慢凌冽起來。

    不知何時,一個拿著一把玉骨羽扇,穿著青衣的中年文士已經站在了太子殿下身后,正垂手而立。

    “房先生覺得這次出手的是老三還是老九……”太子殿下沒有轉過身,雙眼依舊看著那幅牆上的壁畫,只是淡淡的問道。

    “這種事,是查不出來的,方可顏不是騎士,但就算廷尉府動用搜魂秘法,對方也絕不會留下任何的尾巴讓我們抓住,應對搜魂秘法,同樣有秘藥和相應秘法可以早早就把一個人記憶之中特定部分抹去,這樣的事情,在軒轅之丘,在朝堂之上,也不是第一次了,方可顏既然敢這個時候跳出來,既然敢冒著得罪殿下的風險,早已經有万全的准備,對方這是以小博大,他們只是沒有想到,張鐵手上居然會有通天教余孽的秘折……”

    “唉,真的無法查出是誰嗎?”長纓太子嘆了一口氣,“只要仆一天沒有登上那個位置,總有人小動作不動,心頭還有念想!”

    “其實這次的事情背后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殿下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那個人在軒轅之丘的一只手斬斷,斷了這只手,殺雞駭猴,以后在軒轅之丘還敢為其他人在太子殿下面前玩弄權謀之术和亂伸手的人就少了,即使還有敢伸手的,那些人在伸手之前,也要好好想想今日方可顏的下場,人算豈能勝過天算,這張鐵,的確是殿下的福星!”青衣的中年文士冷靜的說道。

    太子殿下終于轉過了身,雙眼灼灼的看著青衣文士,“先生覺得張鐵是否可以效忠于我?”

    “我以前就和殿下說過,張鐵此人,觀其以往所作所為,唯一能讓他有所牽絆的,只有情義二字!”青衣文士雙眼如水中之鏡,智光閃動,看著太子殿下,“此人最重情義,殿下只要能始終以情義二字籠絡交往,就算他不能效忠殿下,但只要能為殿下所用,關鍵時能站在殿下一邊,就能成為殿下掌握天下的絕大助力,遠超聖階……”

    “不能效忠于我麼?”太子殿下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殿下將來統御四極,執掌乾坤,富有四海,站在人族之巔,何必在乎一人之得失,這才是權傾寰宇的華族大帝應有之胸懷氣度,難道殿下以為當初軒轅大帝就真的拿海仙王沒有辦法,連見仙海王一面都不可得?非是不能也,而是不為也……”青衣文士平靜的說道,看到長纓太子露出思索的神色,青衣文士繼續說著。

    “而且殿下想要張鐵效忠,殿下能給張鐵什麼換取他的效忠呢?要說財富,以張家的燭油和全效藥劑之利,張鐵現在已經是天下巨富,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富甲天下,要說修煉秘籍,張鐵現在已經是神御主宰,其神御主宰之威能,我看還在當初仙海王之上,其人一身秘法神通,威震天下,就算殿下這個時候把《軒轅神變經》交給他,也不可能讓他變得更强?要說地位,張鐵當初放棄冰雪荒原皇位返回太夏,只願當一干異族女子的丈夫,一干孩子的父親,沉冤得雪之后在懷遠堂又主動放棄家主之位,只做家族長老,平時都很少過問懷遠堂中事務,在戰區功勛累累又放棄左丘大人推薦的太夏空騎兵統帥之位,只當一個游擊將軍,功成身退,關鍵時又能挺身而出,不計個人生死榮辱,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都不會如此接二連三的放棄可以更進一步的機會,但張鐵卻接二連三都放棄了,由此可見張鐵沒有什麼野心,權勢地位對他根本沒有吸引力,此乃真正君子也,其人君子之光,堂堂正正名副其實,張鐵最在意者,只是身邊人的感受和自己心中無愧而已,太夏能有這樣的一個神御主宰之君子,是華族之福,也是殿下之福,殿下應該珍重之……”

    “多謝先生,我明白了!”長纓太子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略微沉吟,又說道,“有一件事我考慮良久,但一直拿不定主意,這几日張鐵身体還未徹底恢復,我不便與他商談,以免讓他覺得我急功近利,卸磨殺驢,就如這次國宴,多少人來這里都是想與張鐵接近,雙眼盯著燭油,那燭油干系甚大,遠超全效藥劑,全掌握在一家之手,我怕……”

    “殿下真的覺得燭油完全掌握在張家一家人手上麼?”青衣文士微笑著,云淡風輕,“如果殿下現在去問廣南王,去問天機門的宗主,殿下想要多少燭油就能有多少燭油,往后兩年太夏能生產燭油的豪門宗門還會更多,這又怎麼算是掌握在一家人手上,如此讓人眼紅的東西,張家就算想握在自己手上我估計張鐵也不准,這就是張穆神的厲害之處,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那將來……”

    青衣文士輕搖羽扇,“張鐵家人這次來軒轅之丘,把張鐵的一干孩子都帶來了,張鐵現在有十七個孩子,三個儿子在天機門,天資絕頂,從生下來就是先天無漏之体,用不了几年就將成年,二十歲左右進階騎士几乎板上釘釘,其他十四個孩子現在都在軒轅之丘,一個個都六七歲,其中十二個是儿子,兩個是女儿,我記得殿下也多儿多女,而且其中不少人與張鐵的孩子年齡相當,皇室之中適宜者更多,將來之事,殿下何須發愁,燭油之利,將來或許只是殿下儿孫家中之事耳……”

    長纓太子微微一愣,然后豁然開朗,一下子就大笑了起來,“聽先生一言,果然令仆茅塞頓開啊……”

    “這燭油,現在放在太夏,可以為殿下所用,穩固太夏根基,壯大太夏實力,抵御魔族,而放在太夏之外,此刻剛好可以成為殿下經略各個大陸和次大陸的利器,能夠有能力經略各個大陸和次大陸,這是殿下將來登基為華族大帝的雄厚資本……”

    “如何經略?”

    “張鐵之兄長張陽經營金烏商團,素有才干,年富力强,頗有進取之心,金權道在韓正方之事后聲勢大跌,被太夏其他几大宗門排斥,現在金權道的主導權已經從大司農府轉移到了殿下手上,殿下可以借整頓金權道的機會,將張鐵之兄張陽在金權道和朝中委以重任,到時候以張陽和張鐵兩兄弟的關系,殿下用張陽就是用張鐵,用張鐵就能借燭油經略各個大陸和次大陸,殿下就算不掌握燭油,也可得燭油之利……”青衣文士字字珠璣的說道。

    長纓太子長嘆一聲,“能得房先生相助,真是長纓之福!”

    青衣文士對著太子殿下微微欠身行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能在殿下身邊一展我所長,也是青冥之福!”

    長纓太子大笑,躊躇滿志……

    ……

    張鐵離開太子殿下的房間之后,原本想去等白素仙几個人,沒想到白素仙几個人早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休息室,已經先一步到了安延殿的后殿的酒會現場,張鐵笑了笑,搖搖頭,自己也從前殿轉到了后殿。

    還沒進入安延殿的后殿,只是在通往后殿的走廊之上,后殿之中傳來的那悅耳的小提琴的聲音就出現在張鐵的耳邊,穿過走廊,張鐵瞬間就感覺眼前一亮。

    安延殿的后殿之中,與堂皇大氣的前殿相比,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水珠飛灑的噴泉,漂亮的華族皇家庭院,寶塔一樣水晶燈,雪白的桌布和餐桌上的糕點飲食,還有和往來穿梭的皇宮侍者與滿場衣裙飄飄的各族美女和那些正在三三兩兩交談著的男人,一下子就映入張鐵的眼簾……

    正在張鐵剛剛出現在會場,正在四處打量,想看看白素仙她們几個在哪里的時候,一個穿著燕尾服,微微有些肥胖的身影一下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迅速的穿過一個侍者和兩撥正在交談的人群,優雅從容而又迅捷無比的搶占了首發位置,就像一個正在擂台上的拳擊手一樣,步伐靈活的越過几個正想靠近張鐵的人,帶著一臉微笑,第一個站在了張鐵面前。

    “你好,張鐵閣下,首先,請允許我對閣下在渭水之畔所取得的光輝戰績表達我由衷的敬意!”這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優雅的對張鐵行了一個禮,在直起身之后才介紹自己,“其次,請允許我介紹一下自己,我就是雷薩共和國駐軒轅張丘的全權外交大使麥爾斯……”

    張鐵看了兩眼這個站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個肥肥的豚鼠一樣的家伙,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后伸出了手,以西方的禮節和麥爾斯認識,“很高興認識你,麥爾斯先生,我的老師哲羅姆和科林上尉已經給我提過你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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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卷 第二十二章 全場焦點

    “這是我榮幸!”聽到張鐵說已經聽說過自己的名字,麥爾斯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燦爛了十分,兩隻手緊緊握住了張鐵伸出的手,用力搖動,“閣下如果喜歡的話,也可以叫我給自己取的華族名字,我的華族名字叫麥愛華……”

    張鐵聽白素仙說過各國駐太夏的外交使節都喜歡給自己取一個華族名字,還有常駐軒轅之丘的那些各國皇室貴族也喜歡附庸風雅給自己取一個華族名字,在軒轅之丘有身份和地方的外國人之中,給自己取華族名字蔚然成風,這原本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但聽著眼前這個笑得像豚鼠一樣的傢夥給自己取的這麼一個露骨的華族名字,張鐵也差點笑了出來。

    雷薩共和國駐軒轅張丘的全權外交大使是一個有趣的傢夥,當然,這個有趣也是對自己來說,每個人在不同人的面前展露的面目是不同的,或許在別人面前,比如那個諾星漢商業聯盟的副議長密爾頓面前,這個有趣的傢夥就會變得像冰山一樣的高冷堅硬,讓人高不可攀。

    “算了,我還是叫你麥爾斯吧,我在威夷次大陸生活過,你的名字對我來說不算是困擾,真要叫你的華族名字,我反而不適應了!”張鐵輕鬆的說著,看到有美麗的侍者端著酒水過來,就招了招手,從侍者手中的託盤上拿了一杯紅酒。

    “我們雷薩共和國的護國聖者斯巴達克陛下在知道穆神將軍在渭水的功績之後,就曾與我聯繫,讓我能在見到您的時候,務必代表斯巴達克陛下和雷薩共和國向您以及您的家人致以崇高的敬意,感謝您在聖戰之中為人族所做的一切,同時也感謝您父母能夠培養出像您這樣偉大的騎士,更感謝您的家人可以在家中和您的領地內支援您在最艱苦的戰線上貢獻自己的力量,您在渭水之畔綻放出的騎士之光,不僅照耀了渭水,更照到了西方大陸,您的事蹟和功績,對所有在前線與魔族戰鬥的人族戰士和騎士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鼓舞,您的存在,給了許多人勝利的希望和信心!”

    麥爾斯一臉認真的說著,哪怕知道這個外交大使的話中有不少是外交辭令,誇大了許多,但這樣的話,聽在耳中,也讓張鐵覺得順耳舒心,至少比那個動不動就代表天下百姓和人間正道要自己拿出燭油製造機密的方可顏感覺好多了。

    雷薩共和國是西方大陸可以與聖光帝國匹敵的大國,這是一個以共和制組建的國家,而按照西方大陸的傳統,就像太夏可以把幻影騎士稱為真君而把蒼穹騎士稱為神君一樣,在西方大陸,任何一個幻影騎士的名字之後都可以被稱為殿下,而蒼穹騎士則被冠以陛下的敬稱,雷薩共和國的護國聖者斯巴達克是蒼穹騎士,被稱為陛下,這一點和雷薩共和國的國家體制並不矛盾,這可以算作是西方大陸的特色之一,所謂的護國聖者,既是雷薩共和國的鎮國騎士,也是這個國家名義上的最高軍隊統帥。

    張鐵和麥爾斯碰了一下杯子,“也請你帶我向斯巴達克陛下致以誠摯的問候!”

    “我一定轉達!”麥爾斯目光灼灼的看著張鐵,“作為人族在聖戰之中的正義和中堅的力量之一,雷薩共和國願意成為穆神將軍在西方大陸最堅實的朋友和夥伴,我相信斯巴達克陛下一定會和將軍有許多的共同語言和話題,如果在將軍方便,我們隨時歡迎將軍以任何身份到雷薩共和國訪問或做客!”

    “聽說你們雷薩共和國的葡萄酒不錯!”張鐵微笑著,喝了一口手中酒杯裡的葡萄酒,“這次國宴之後,我在軒轅之丘還要呆兩天,就要回燭龍領了……”

    對張鐵如此的暗示,如果還聽不懂的話,那麥爾斯作為一個外交官,已經可以去買塊豆腐撞死好了,麥爾斯眼睛像燈泡一樣的亮了起來,張鐵才說完,就立刻介面說道,“我在使館內還收藏著幾瓶雷薩共和國薩爾瓦多莊園生產的頂級的葡萄酒,不知將軍明日是否有時間,我可以帶著那幾瓶葡萄酒到將軍府上讓將軍品嘗一下……”

    “非常歡迎!”

    自己的目的超乎想像的就輕易達到了,麥爾斯心滿意足,看了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看著這裡的同行們一眼,然後和張鐵再次碰杯之後,就識趣的離開了張鐵的身邊。

    這種時候,如果麥爾斯一直“霸佔”著張鐵在這種場合的時間,絕對要引起眾怒。

    張鐵已經看到了白素仙,正在離他一百多步的地方,被一群女人圍著,琳達她們也一樣,正在女人的圈子裡被一群貴婦包圍著,是圈子裡的核心,張鐵笑了笑,正要走過去,剛走兩步,身邊人影一閃,又有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傢夥滿臉微笑的出現在張鐵的面前。

    “張鐵閣下,我是西方大陸日爾曼帝國駐軒轅之丘的全權外交大臣,我叫古白尼……”

    ……

    張鐵已經看到了白素仙她們,但就是這短短的百步的距離,張鐵足足走了二十分鐘還沒有走完一半,從麥爾斯離開之後,一個個西方大陸的外交使節和外交大臣簡直就像是朝覲一樣,把張鐵團團圍住了,一個走了,張鐵還沒有走兩步,第二個馬上就插了進來,要與張鐵認識和交談。

    被這麼一堆人圍著,哪怕每個人在張鐵面前只是佔用張鐵一兩分鐘的時間,旦人一多,也足以讓張鐵感覺像是陷入到泥濘之中一樣,在酒會之中寸步難行。

    西方大陸蠻族聯盟的外交大使剛剛離開,就在不遠的地方,又有一個男人看准了機會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但張鐵眼睛一掃,卻看到就在他三點鐘的方向,一個女人正拿著一杯酒,就後殿大廳的一個舞池邊上,用一種奇異的目光,微笑的看著他。

    “張鐵閣下你好,很榮幸見到你,我是……”

    “失陪一下……”

    看到那個人,張鐵微微一愣,然後臉上就出現一個笑容,放下自己手上的酒杯,直接丟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男人,然後轉了一個方向,朝著那個女人大步走了過去。

    在一干人詫異的注視下,張鐵微笑著穿過人群,和一條回廊,大步走到那個女人的身邊,以一個紳士的禮節向那個女人致意,“不知道我能否有幸邀請美麗的法蘭西亞帝國的騎士之花跳一支舞呢?”

    看到張鐵過來,塞西莉亞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放下了自己的酒杯,對著張鐵伸出了一隻手,“非常樂意!”

    張鐵就握著塞西莉亞的手,一起步入到旁邊的舞池,跳起了悠揚的華爾滋。

    舞池旁邊有樂團,舞池之中跳舞的人不多,只有四五隊,張鐵和塞西莉亞一進入舞池,瞬間就成為周圍所有人的焦點,但兩個人對周圍的目光都毫不在意。

    曾經在地元界一起冒險和與魔族共同戰鬥過的騎士戰友,此刻在這種場合再次相見,久別重逢,根本就不會在意旁人的眼光。

    “看著你穿著禮服的樣子,我都差點沒有認出你來……”張鐵對著塞西莉亞說道。

    “難道你覺得我非要穿著盔甲才好看,我完全可以把你的這句話理解成對一個女人的歧視!”塞西莉亞笑了笑,然後認真的看了張鐵幾眼,“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比當初假扮崔離的時候要帥多了,也可愛多了,怪不得能讓那麼多的女人喜歡……”

    張鐵歎了一口氣,“塞西莉亞你這話要早幾年說,當初在地元界,我就是拼著被廷尉府通緝,也要顯露一下真面目,絕對不讓勃拉姆那個傢夥如此輕易的就把我們美麗的法蘭西亞帝國的騎士之花摘走!對了,知道我在這裡摟著他的漂亮老婆跳了一曲舞,勃拉姆不會吃醋吧!””

    “現在也不晚啊……”塞西莉亞的嘴角翹了起來。

    “算了,我這個人天生膽小,從來不敢打別人老婆的主意!”張鐵愁眉苦臉的說道,讓塞西莉亞那翹起的嘴角一下子就變成了忍不住的笑容。

    “可以九棒擊殺魔族蒼穹騎士的神禦主宰也會膽小?你知道勃拉姆是怎麼說你的嗎,他說你這樣的人,完全就是為了摧毀別的騎士的自信而存在的!”

    “勃拉姆現在還好嗎,上次聯繫,勃拉姆說他已經做了爸爸,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們!”

    “勃拉姆和我現在都還好!”一邊和張鐵跳著舞,塞西莉亞一邊自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我穿晚禮服的時候的確很少,這件晚禮服的胸口也開得低了些,是來到軒轅之丘才請裁縫做的,倒方便讓你們男人一飽眼福,只是今天我要不穿成這樣,法蘭西亞駐軒轅之丘的大使閣下就絕不會把我帶來參加這次國宴……”

    “你調到了軒轅之丘?”

    “我三天前才來到軒轅之丘,你可以猜猜我是為什麼來的?”塞西莉亞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用認真的眼神盯著張鐵的眼睛。

    “燭油?”

    “太夏西部戰區的戰局牽動無數國家的目光,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太夏軍隊的一舉一動,知道燭油武器和太夏的空騎兵部隊可以抵禦住魔族的地面和空中軍團,各個大陸和次大陸上,只要是不想坐以待斃的國家,現在誰還能坐得住!正因為和你認識,所以我這次主動要求來軒轅之丘和你見上一面……”塞西莉亞也歎了一口氣,然後直視著張鐵的雙眼,“法蘭西亞帝國現在需要你的説明,為了燭油,法蘭西亞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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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卷 第二十三章 結束與開始

    國宴結束,張鐵和白素仙等人重新踩著紅毯走出安延殿的時候,外面已經滿天星斗。

    一直到重新坐回車上,張鐵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這樣的社交場合,對張鐵來說,只是應付那些絡繹不絕想要來與他認識的人,就讓他疲憊不堪,就算和魔族在戰場上了打一仗都沒有這麼累。

    兩個半個小時的國宴酒會,張鐵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應付了多少波過來與他攀談的人,以至於整個酒會從開始到結束,他自始至終都被人圍著。

    酒會之中的許多人都不知道張鐵原本就與塞西莉亞認識,兩個人曾經在地元界一起戰鬥過,是過命的交情,但是看到張鐵邀請塞西莉亞在舞池舞一曲之後,許多人自覺已經摸到了張鐵的“愛好”,到了後面,出現在張鐵身邊的漂亮女人就越來越多。

    什麼伯爵夫人,王室的王后,公主,女大公,大使夫人,漂亮的騎士女武官,讓張鐵看得都有點頭暈。

    而看到圍著張鐵的美女越多,在酒會上,就同樣會有越多的人覺得張鐵就是喜歡美女,而且口味博雜。

    這種時候,就算張鐵想像別人解釋自己和塞西莉亞不是別人想像的那種關係,估計都沒有人相信了,就這麼一場國宴,張鐵估計,自己的風流名聲從今天起估計就要正式跨出國門,在各個大陸和次大陸流傳了。

    說起來還真有些冤枉。

    “剛剛離開安延殿后殿大廳時那個在噴泉邊上攔著你和你貼著耳朵說話的女人是誰?那個騷狐狸精,在和你說話的時候貼得那麼近,故意用用胸擠著你的胳膊,嘴唇在你的耳朵上磨來磨去,最後離開的時候還用舌頭舔了一下你的耳朵,恨不得把你吞下去。我都看見了……”白素仙坐在張鐵身邊,抱著張鐵的手,有些嬌嗔的問道。

    張鐵剛剛舒服的靠在車上的。看著汽車開動,沒想到白素仙幾個人卻一下子圍了過來。開始“審問”起張鐵來。

    酒會上圍著張鐵的女人太多,以至於白素仙幾個人都有些吃味起來。

    “你說的是誰,我怎麼沒有印象了……”張鐵揉著太陽穴,無奈的說道。

    張鐵是真不記得了,兩個多小時的酒會,貼著他耳朵說話的女人沒有三十個也有二十個,這場合雖然是在軒轅之丘的安延殿中,但張鐵卻有一種回到黑炎城被一群玫瑰社女生包圍的感覺。

    “就是剛才那個穿著紅色開胸禮服。金色頭髮的那個!”菲奧娜也噘起了嘴,“那個女人也太不要臉了,我都看到她是陪著她的丈夫來的,兩個人挽著胳膊進入的酒會現場,怎麼最後居然還來勾引你……”

    “別傻了,菲奧娜,那個女人挽著的男人我也看見了,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子,那個老頭子早就在注意張鐵,說不定就是那個女人的男人讓她去勾引張鐵的……”貝芙麗不屑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對有的男人來說,比起有可能從張鐵這裡獲得的東西,丟出去一個女人算什麼。在有的國家,那些男人和女人們就算結婚之後還各有情人,他們的女人就算把情人帶到家裡他們也不會介意,說不定還會主動出去喝茶和家裡的浴室和臥室讓出來呢……”

    張鐵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那麼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有些特別,充滿了誘惑,紅色開胸禮裙胸口的那一對大白兔很雄偉,就像要從禮服裡面蹦出來一樣。剛才一直到酒會要結束的時候,那個女人才來到他面前。和他聊了幾句,關鍵是那個女人撩撥自己的時候很大膽。“那個女人好像,好像是什麼迦南次大陸菲拉王國的王后吧,她還約我改天到她在軒轅之丘的別墅喝茶……”

    迦南次大陸是一個和威夷次大陸規模差不多大的地方,隔著大海,在太夏的南邊,而菲拉王國只是這個次大陸的一個中等國家,有寥寥幾個騎士家族,這樣的背景,就註定陸菲拉王國的王后和國王,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就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配角和點綴,當張鐵被一些大陸上更強國家的代表們圍著的時候,菲拉王國的人連往邊上湊的資格都沒有,自然只能別出心裁,在酒會快要散場的時候抓住與張鐵結識的機會。

    “不要臉……”

    “狐狸精!”

    “喝什麼茶,恐怕是那個女人想要喝你的茶才是……”

    車裡的一干女人立刻嬌嗔起來,那個女人剛才攔住張鐵的時候,太直接大膽,而且挑逗張鐵的過程完全被白素仙她們看在眼裡,一下子犯了張鐵女人們的眾怒。作為張鐵的女人,她們或許不介意張鐵多情和偶爾花心一下,因為比起其他的騎士家中的妻妾成群三宮六院,張鐵的女人已經算是少的,而且張鐵在這方面也不算濫情,但她們卻非常介意其他女人敢當著她們的面勾引張鐵,對女人來說,這是對她們領地的侵犯。

    “你們不要吃醋了,身為一國王後,這個時候,為了她的國家,家庭,地位,還有她所在意的那些東西,估計不論什麼樣的犧牲和付出,她都能咬著牙沖到前面了!”張鐵搖了搖頭,安慰諸女。

    對剛才酒會上那些用盡手段往他身邊湊過來和想要挑逗他的女人,張鐵心中並沒有看不起,反而覺得有些同情與憐憫,因為張鐵知道那些女人想要什麼,也準備做出什麼樣的犧牲,絕大多數女人在這種場合,不管她們的外表如何光鮮亮麗,身上的珠寶如何價值巨萬,說到底,她們只是男人們信手拈來的的工具而已,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

    “你不會準備要去品嘗一下這些不同的異族美女的風情吧!”白素仙膩在張鐵耳邊問道,一邊說著一邊用嘴唇在張鐵的耳朵上輕輕磨蹭著,用舌尖在張鐵的耳廓上打著轉。就像剛才那些女人和張鐵曖昧一樣,弄得張鐵的耳朵有些癢癢的,“別人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剛才那麼多的女人圍著你。你就沒有心動,我看以後這樣的場合,讓燕姐姐陪你一起來最好,有燕姐姐在,誰都不敢往你身邊亂湊……”

    “心動什麼,參加完這次國宴,還了太子殿下一個人情,我在軒轅之丘也差不多了。不想再呆下去,等我再處理完幾件事情,我們就回燭龍領吧……”張鐵微笑著說道。

    聽到張鐵說要回燭龍領,車裡的幾個女人都歡呼了一聲。

    無論軒轅之丘再好,對幾個女人來說,其實都沒有在燭龍領好,張鐵回到燭龍領,是家裡這些女人最高興的事情。

    看著車裡一干女人興奮的面容,張鐵把頭靠在了椅背上,雙眼看著車裡的車頂。腦袋裡卻在想著剛才的事情,這次的晚宴,雖說是太夏的國宴。但這次國宴上,真正的主角卻是燭油,燭油武器在西部戰區戰場上的表現,已經讓西方大陸和那些次大陸上一個個飽受魔族威脅的國家如在沙漠之中旅行的人看到爽冽的甘泉一樣,毫無顧忌的就撲了上來,什麼吃相都不顧了……

    對這一點,張鐵有所預料,但卻沒有料到燭油帶來的浪潮會來得如此兇猛。

    兩年時間,燭油在太夏都還沒有完全鋪開。但這股浪潮,在自己渭水一戰之後。卻隨著自己的名聲,以勢不可擋的力量席捲了整個人類世界……

    說實話。張鐵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想到如何可以更好的利用這個機會,以至於顯得稍微有些被動。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張鐵才突然驚覺,發現在他的身邊,原來一直都缺少一個擁有戰略眼光,可以運籌帷幄的智謀之士可以提前為他參詳謀劃這些事情。

    但那樣的人,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

    等回到千機府,下了車,回到書房,張鐵與老哥和穆元長老一碰頭交流,才知道剛才在酒會之中,張陽和穆元長老與自己的遭遇類似,往張陽面前湊的那些異族女人,一點也不必往張鐵面前湊的少,而穆元長老則被太夏朝中的一干大臣和大臣們的家屬包圍,那些人紛紛向穆元長老打聽張鐵和張陽的婚嫁之事,甚至有朝中大臣的家人已經提出想要和張鐵的孩子聯姻……

    而張鐵,則把長纓太子對方可顏的處置和他與孟師道在太子殿下面前的約定之事向張陽和穆元長老說了一遍。

    聽到太子把方可顏打入通天教餘孽一黨審理,穆元長老只是長眉抖動,長長吐出一口惡氣,而聽到孟師道承諾吞黨從今之後不入東北督護府,穆元長老怔怔的看著張鐵,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瞬間就嘴唇顫抖,老淚縱橫。

    “自懷遠公當初被吞黨所迫,遠走威夷次大陸,這上百年,我懷遠堂始終處於吞黨陰影籠罩之下,哪怕回到太夏,也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孟師道這三個字,猶如壓在我懷遠堂上下的一座大山,今日穆神長老以一己之力為我懷遠堂踢開孟師道這座大山,與其分庭抗禮,懷遠公在九泉之下若知道,亦能含笑,我懷遠堂弟子,從今日起,終於能揚眉吐氣,大漲威風,不再受吞黨窩囊氣,請穆神受我一拜!”穆元長老說著,直接站起,對著張鐵重重拜下。

    “使不得,使不得,穆元長老,你這是折煞我了!”張鐵不敢收禮,連忙把穆元長老扶起,“我是懷遠堂太上長老,作為懷遠堂子孫,能讓懷遠堂先祖不蒙羞於九泉,能讓懷遠堂子弟俯仰無愧於天地,是我應盡之責!”

    “這件事是懷遠堂百年未有之捷報,我要馬上通知堂中各位長老和族長!”穆元長老說完,直接就在房間內用他手上戴著的遙感通訊戒指把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了出去。

    ……

    深夜,幽州城,白虎台刺史府,密室之內……

    遙感戒指之中隱秘的精神力波動讓正在拿著一塊極品的水元水晶修煉的張太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穆元長老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了回來……

    張太玄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代表家主權威的遙感水晶戒指,眼神只是微微動了動,只是一會兒,就再次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但只是片刻之後,還不到五分鐘,張太玄就眼皮顫抖了幾下,手上青筋暴起,血脈跳動,瞬間變得猙獰,他手上拿著的那根珍貴的水元水晶,也一下子就在張太玄那突然變得猙獰的手中變得粉碎。

    破碎的水晶刺破張太玄的手掌,讓他的手掌鮮血橫流,張太玄再次睜開眼睛,漠然的看了一眼自己滿手鮮血的手掌,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結束修煉,背著手,緊緊捏著流血的手掌,走出密室。

    密室外面是一個花園,花園裡萬籟無聲,這裡是刺史府禁地,只有頭頂上皓月當空,萬裡無雲,月光如水遍佈虛空,照耀大千,讓滿天群星無色。

    今夜幽州夜色如華,張太玄背著雙手看著天空,眼神卻佈滿陰翳,在用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喃喃自語,“三十多歲的幻影騎士,神禦主宰,九棒轟殺魔族蒼穹騎士,征服太夏玄女宮宮主,逼得吞黨退出東北督護府,太夏國宴之中的主角,燭油,全效藥劑,何能如此?何能如此?”說著話的時候,張太玄把那只遍佈細碎傷口和鮮血的手掌敞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我才是懷遠堂的家主,我才應該是懷遠堂的第一人,我這家主,我這刺史,怎麼在你面前會如此的無趣……”

    受傷的手掌無聲,那手上的傷口,仿佛一張張如小丑臉上裂開的血盆大口一樣,在滑稽的表情,無聲的嘲笑著什麼,只有那手掌上戴著的那個色彩斑斕的扳指,在月光下,幽光一閃。

    看著那戒指上閃動的那一道幽光,張太玄的眼神,也從陰翳變得幽深莫測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張太玄的身後,單膝跪在地上。

    “那件事如何了?”張太玄沒有轉身,只是平淡的問道。

    “已在全部在主上掌中,隨時可收網……”黑影悶聲說道。

    “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先不要輕舉妄動……”

    “是!”

    黑影一閃,就消失在了花園之內。

    張太玄再次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皓月,雙眼已經冷硬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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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使到訪

第二天早上十點,一輛掛著軒轅之丘外國大使館牌照,可以進入大帝皇城的黑色的豪華轎車,就駛入到了千機府。

車停下,西方大陸雷薩共和國駐軒轅之丘的全權外交大使麥爾斯第一個跨出車門,在麥爾斯之後,各自換了一身得體禮服的哲羅姆,還有科林上尉,相繼都從車上下來,最後一個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有些禿頂,但看起來有些精悍,同時也是幾個人之中最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

只是一下了車,科林上尉就被千機府的氣場給鎮住了,一隻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這曾經的太夏皇家莊園的奢華。

“這就是張鐵在軒轅之丘住的地方,哲羅姆你看那個噴泉之中噴水的金魚,似乎是用極品的紅雲水晶雕刻的,這得要多少錢啊”科林上尉忍不酌西伯語大呼行起來。

“咳咳”

聽到哲羅姆的咳嗽聲,科林上尉才有些警覺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說話,裝出一副老道的樣子。

就在幾人剛剛下車的同時,又有一輛掛著軒轅之丘外國大使館牌照的黑色豪華轎車駛入千機府,那轎車就在幾個人旁邊停下來,車一停下,昨晚剛剛與張鐵認識的西方大陸蠻族聯盟的外交大使就從車上下來了。

蠻族聯盟在西方大陸那是野蠻人的象徵,但在軒轅之丘,蠻族聯盟的外交大使文質彬彬,頭梳得一絲不茍,蒼蠅站上去都要打滑,還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像個教授。

所以說,這個野蠻人要在誰面前野蠻,也是看人下菜的。

雙方在這裡碰了一個面,互相都有些意外,兩個大使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微笑著點了點頭。

在西方大陸,雷薩共和國與蠻族聯盟接壤,雙方的關系算不上和睦,近百年來,邊境上時常會為了幾座山谷,幾條河流的劃分還有蠻族聯盟的牧群過界的問題有小規模的摩擦,但也沒有爆發過大戰。同時,在面對聖光帝國的時候,無論是雷薩共和國還是蠻族聯盟,雙方的態度都非常一致。

“幾位請隨我來”千機府上的一個執金吾的騎士高手走了過來,在用銳利的眼光認真的打量了幾個人一遍之後,才點了點頭,帶著幾個人往花廳走去。

“啊,哲羅姆,我怎麼感覺,感覺這個給我們帶路的人是騎士?”科林上尉還是忍不住,小聲用西伯語和哲羅姆說了一句。

“這不奇怪,今天的張鐵,已經不是昨天的張鐵了,你要慢慢適應”哲羅姆也有些感嘆的說道。

不一會的功夫,在穿過一片重重疊疊的門廊和花園之後,五個人終於來到了一個花廳,見到了張鐵。

“哲羅姆老師,科林老師,這幾天過得還好嗎!”張鐵哈哈大笑著,走下花廳的階台,在另外三個人的注視下,特別是蠻族聯盟大使古拉那驚訝的眼神之中,先給哲羅姆和科林一個擁抱之後,才和麥爾斯和蠻族聯盟的大使古拉那握手,然後張鐵的目光就看向那個五十多歲,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

“諾星漢商業聯盟的副議長密爾頓見過陛下”在張鐵面前,如果說麥爾斯笑得像一隻豚鼠,古拉那笑得就像是張鐵府上的教書先生,那麼這個密爾頓笑得簡直就像是一隻哈巴狗,一隻聰明,而有些機靈的哈巴狗。

“我已經不是神聖冰島王國的沙皇了”張鐵點頭微笑著說道。

“在西方大陸,蒼穹騎士可以當得起陛下的稱謂,您現在雖然是幻影騎士,但已經能斬殺蒼穹騎士,所以在我心中,您已經是陛下了,沒有人比您更適合這個稱謂”

這馬屁拍得,讓張鐵都不好意思,旁邊的科林上尉瞪大著眼睛看著密爾頓,猶如第一次認識密爾頓一樣,另外兩個大使卻是見怪不怪,依舊敝著笑容。

幾個人走進花廳,就看到花廳中間的桌子上,正鋪著一張西方大陸西南地區的國家地圖。

進來之後,張鐵也不說廢話,直接指著那副地圖,開門見山就對麥爾斯、密爾頓還有古拉那說道,“我想讓我的老師哲羅姆成為諾星漢商業聯盟的議員,讓科林成為諾星漢商業聯盟的將軍,幾位有什麼好的辦法和建議,可以在這裡慢慢商量一下,我父母知道我在黑炎城的兩個老師今日要來家中做客,都非常高興,想見見他們,我就帶兩位老師到後宅片刻,等你們商量好了,我們再過來”

說完這話,張鐵也不理會那三個人,直接把有些目瞪口呆的哲羅姆和科林上尉拉出了花廳,就把那三個人留在花廳之內。

以哲羅姆的鎮定,這個時候也被張鐵弄得措手不及,他知道這次和張鐵見面一定是他和科林命運轉折的開始,但他沒想到,這次的轉折之大,已經出了他們的心裡預期。

要成為諾星漢商業聯盟的議員,最少要擁有一座城市。

張鐵卻把這個問題丟給了花廳內的三個人,這樣的大問題,在張鐵面前,彷彿是無足輕重的事一樣,張鐵自己一句話不說,而把問題丟給了雷薩共和國與蠻族聯盟,還有諾星漢商業聯盟,自己完全不管。

“這個這個合適嗎?”一直到走出花廳一大段的距離之後,哲羅姆難忍心中的激動,喏喏的問張鐵。

“哲羅姆老師,我這是給他們向我示好的機會,也是看得起他們,不信你現在去趕他們走,說我剛才和他們開玩笑,你看看他們走不走!”張鐵一邊走一邊說,“而且我相信以你和科林的能力,在諾星漢商業聯盟那樣的地方,管理和控制好一座城市,不是什麼難事。誰能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麼樣呢,我以前在黑炎城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可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覺得我和科林兩個人恐怕還鎮不住這麼多的人!”

“你覺得現在還有人敢惹你們兩個人嗎?知道你們和我的關系,就算我不在西方大陸,雷薩共和國與蠻族聯盟都會給你們撐腰,整個諾星漢商業聯盟內,沒有人敢找你們的麻煩”

“你想要我們做什麼?”

張鐵一下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哲羅姆和科林,臉上有一個微笑,“你就當這是我對你們的投資吧,純粹的商業投資,我相信你們的能力,也相信我的眼光,你們兩個是我的合夥人,你們用你們的人和能力入股,你們在諾星漢商業聯盟經營的成果,我享有一半收益,怎麼樣?”

聽到張鐵這麼說,哲羅姆和科林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花廳內,在張鐵和哲羅姆與科林離開之後,整個花廳內足足沉默了有五分鐘。

雷薩共和國與蠻族聯盟的兩個大使不開口,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地圖,同時用手指按著自己手上的遙感通訊戒指,在和國內緊急聯系協商,諾星漢商業聯盟的副議長密爾頓就只能乖乖的站在一邊,不敢第一個開口,對諾星漢商業聯盟來說,雷薩共和國與蠻族聯盟都是他們惹不起的龐然大物,同時也是它們最重要的生意夥伴。

最終,還是雷薩共和國駐軒轅之丘的全權外交大使麥爾斯第一個打破了沉默,“咳咳我覺得我們可以有一個共贏的方案,利用這個機會同時解決我們雙方長久以來存在的劃界問題!”

“同意,雷薩共和國與蠻族聯盟作為西方大陸的區域大國,因為某些歷史原因,我覺得雙方國土接壤各自屯兵邊界並不是一件好事,在這裡,如果能有一個讓我們雙方都放心的中立國家將我們兩個國家的這片邊界分開,我覺得會是一件好事!”

“法迪蘭帝國從法理上來說現在應該是張鐵閣下在西方大陸的領地,我們雷薩共和國支持張鐵閣下對法迪蘭帝國行使合法的宗主權力。”

“我們蠻族聯盟也支持張鐵閣下對法迪蘭帝國行使合法的宗主權力,如果這裡能有一條經濟走廊連接法迪蘭帝國與諾星漢商業聯盟,一定能給各方帶來好處”

哲羅姆和科林見到了張鐵的老爸老媽,知道兩個人是張鐵在黑炎城的老師,張鐵老爸老媽非常高興,兩個人的熱情,差點讓哲羅姆和科林都有點受不了。

這種在亂世之中於異國他鄉見到故人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估計根本無法體會張鐵老爸老媽的感覺。

而能在這裡見到張鐵的老爸和老媽,哲羅姆和科林兩個人同樣也很高興,就是在張鐵家人的熱情之中,哲羅姆和科林心中的那最後一點點不自在,就此消融於無形。

還不用一個小時,等張鐵和哲羅姆與科林上尉再次回到花廳的時候,最終的方案已經形成了。

麥爾斯和古拉那甚至已經共同起草了一份檔和一份聯合聲明。

張鐵和哲羅姆與科林上尉一返回,兩個大使就一起把他們起草的文件和聲明的草案拿給了張鐵,讓張鐵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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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燭油!燭油!

在檔案草案之中,雷薩共和國,蠻族聯盟與法迪蘭帝國重新劃分邊界,在新的劃分方案中,兩國各自出讓部分土地,讓法迪蘭帝國的北方與諾星漢商業聯盟之間形成一條走廊地帶,同時,兩個國家共同出資,在這條走廊地帶興建一座新的城市,將這座新的城市作為禮物贈送給哲羅姆與科林,諾星漢商業聯盟則接納這座城市為新的聯盟一員。

張鐵看了看那份文件和聯合聲明,點了點頭,然後把那份文件和聯合聲明拿給哲羅姆和科林,科林則直接曳過,把檔案遞給了哲羅姆,哲羅姆快速的看完,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然後點了點頭。

哲羅姆點頭,這件事也就成了。

“這份檔案有一點需要修改一下,這座新城市,就不需要你們出錢了,我不占你們這個便宜,我自己出錢修建,在建好之後,新的城市會成為西方大陸最大的燭油生產基地之一!”

張鐵敲擊著桌子上的地圖說道,到了這個時候,張鐵其實根本不在意興建一座城市能花多少錢,那點錢對他來說完全無所謂,張鐵要的,只是雷薩共和國和蠻族聯盟的一個姿態而已,對方姿態有了,他也就不想再占什麼便宜,“雷薩共和國和蠻族聯盟是不是從去年年底開始就開始在各自國內興建燭油生產基地?”

麥爾斯和古拉那互相看了一眼。

“這個我解釋一下,西方大陸的各國其實一直在關注著太夏西部戰區的戰局,特別是太夏燭油武器在戰場上的使用情況!”

麥爾斯乾咳了兩聲,“這件事,也是我去年在太夏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在雷薩共和國通過合法管道收集到爆炎地雷在渭水邊上一次就消滅了二十萬魔族大軍和太夏新組建的空騎兵部隊在空中與翼魔軍團的戰績傳來之後,我把消息傳回國內,國內傳來的命令就讓我先搞到太夏的燭油生產基地的設計圖紙。

咳咳,穆神將軍你知道,太夏的燭油生產基地運用的都是成熟的酒精生產技術。整個基地的主要生產流程和酒精生產大同小異,整個基地在生產工藝上並沒有什麼好保密的,只要一個懂行的人能進入基地轉一圈就能知道大概,把工程圖紙畫出來,基地最重要的東西是核心酵化裝置中的反應酵母。

太夏興建的燭油生產基地太多,參與的人也太多。所以燭油生產基地的設計圖紙根本不可能做到保密。

去年下半年,在軒轅之丘的外交官的情報圈子之內,太夏燭油基地的生產圖紙都是可以通過一些管道半公開購買的,最初的購買價格是50萬金幣,後來直接降到2萬金幣,我只花了5萬金幣,就獲得了一份百萬噸級的燭油生產基地的設計圖紙,隨後我就把圖紙送到了國內”

“其實西方大陸各個國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蠻族聯盟的外交大使古拉那接著開了口。

“在燭油這種可以關係到聖戰大局的重要資源上,寧願我們先把燭油基地先建好空著。等著核心酵化裝置的到來,也不能核心酵化裝置來了,我們再去建基地,這個時候,能早一天生產出燭油,燭油武器就會早一天出現在西方大陸的戰場上,燭油武器早出現一天,就能挽救無數戰士的生命,這一點,我相信穆神將軍一定可以理解,那些最需要燭油武器的,都是戰場上無數的低階戰士,燭油武器就是他們敢於和魔族拼命的希望所在。對於蠻族聯盟的戰士來說,只要那些戰士手上可以有一顆爆炎手雷,我們的任何一個軍團戰士都敢於向一個九級的魔族軍團發起沖鋒,因為我們的戰士知道,那顆爆炎手雷,就是他能幹掉一個魔族戰士的希望,只要有這個希望。他們就不會害怕犧牲”

張鐵嘆了一口氣,西方大陸開始早一步興建燭油基地的消息還是昨天晚上塞西莉亞告訴他的,事實上,除了雷薩共和國和蠻族聯盟之外,法蘭西亞帝國,聖光帝國,幾乎是所有西方大陸上有一點力量和上規模的國家,這個時候都在大肆興建燭油生產基地,所有人都在搶時間,哪怕燭油生產基地建好後擺著生銹,也不得不建,除了燭油生產基地之外,太夏的空騎兵1型和2型的飛機和雙驅發動機,更是被太夏之外的國家買去了不少,那些國家把飛機買去幹什麼,自然是做逆向開發,提早調整和規劃各國的飛機生產能力的佈局。

相比起生產燭油,生產飛機則更加的容易,因為這些飛機生產,幾乎就是可以在現有的工業生產條件下完成的,基本上,幾乎是只要有能力生產汽車的國家,都能製造出飛機。

昨天塞西莉亞告訴他,其實現在西方大陸上的一些國家,早已經生產出了飛機和許多的雙驅發動機,大家都在等著燭油。而西部戰區傳來的最新消息是,西方大陸各國將開始派遣志願軍進入太夏,到西部戰區接受空騎兵訓練,在完成訓練後,這些西方大陸來的空騎兵,除了少量會返西方大陸各國之外,其他的,都將在西部戰區組建西方大陸各國的空中騎兵團,幫助太夏抗擊魔族。

太夏幫助西方大陸各國培養空騎兵飛行員,而西方大陸各國則把這些人派來太夏參戰,這是太夏與域外各國的一次交易。

燭油和燭油武器在人類世界的使用,已經勢不可擋,由此,也會帶來一系列的變革和革新,錯過這場變革和革新的國家與勢力,最後就有可能被甩下人族列車,成為湮滅在這次聖戰之中的歷史名詞。

張鐵沉吟了一下,看著兩個外交大使,“我知道雷薩共和國和蠻族聯盟在去年都已經在國內開始提前建造燭油生產基地,作為報酬,我會給你們雙方先期提供每年各100萬噸的燭油生產的核心酵化裝置,讓你們在今年內就能生產出燭油,我們合作的方式可以參照燭龍領與太夏各豪門的合作方式進行,這是我在西方大陸開出的最優惠的合作條件,同時,我對你們生產的燭油有一個硬性要求,所有燭油製造的軍火和武器,只能用於對魔族的戰爭,不得用於內戰和針對人族的其他國家的戰爭,這是鐵律,如果被我發現你們違反,我將永久切斷與你們生產燭油的支持與合作!”

在剛才聽到張鐵說要自己興建城市和要將這座新興城市打造為未來西方大陸最大的燭油生產基地之一的時候,麥爾斯和古拉那交換了一個興奮的眼神,而聽到後面張鐵對兩個國家的報酬,兩個人都難以抑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各自心悅誠服,對著張鐵深深一鞠。

“我們蠻族聯盟從來不會忘記給我們雪中送炭的朋友,這樣的朋友,在我們蠻族聯盟的眼中,已經不是朋友,而是兄弟和血親!”古拉那用右手用力的錘了一下自己的心口,以一個蠻族聯盟最鄭重的禮節,對張鐵說道。

“這是用鋼鐵鑄就的友誼,我們雷薩共和國絕不會讓這份友誼變色變軟!”麥爾斯也一臉認真的說道。

對兩個人的表示,張鐵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著諾星漢商業聯盟的副議長密爾頓,笑了笑,“為了感謝你對我兩位老師的照顧,在新的城市的燭油生產基地投產之後,你每年可以獲得10萬噸的燭油購買配額!”

密爾頓微微一愣之後,就激動了起來,這10萬噸的燭油購買配額,如果用這些燭油來製造燭油武器,這些配額生產出來的軍火,同樣可以讓他賺翻了,更重要的是,他這次來太夏,果然搭上了張鐵的這條大船。

“您的慷慨與仁慈足以和日月的光輝媲美!”密爾頓對著張鐵彎腰,鞠躬,親自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掉張鐵鞋子上的灰塵,在諾星漢商業聯盟,這是一個商人對別人所能給與的最大的尊敬。

屋裡的所有人都很高興,張鐵也很高興,特別是看到哲羅姆和科林上尉臉上的笑容,張鐵深深覺得自己的這一切都沒有白費。

這一切,如果不談論燭油的意義的話,其實並不是對哲羅姆和科林上尉的投資,而是報答,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張鐵希望可以讓自己身邊的所有人,讓所有幫助過自己的人,都過上他們想要的生活,讓他們的人生更有意義,過得更精彩,成功來得更早,更能享受財富地位還有榮譽帶來的甘甜滋味。

如果不能這樣,那麼,張鐵覺得自己的成功和努力就沒有任何意義。

一個人站在絕頂上成為國王,他身邊的所有人跪在山下成為奴隸,在張鐵心中,那不是成功,那只是一個卑微者心中最卑微的野望。

那樣的人,不要說成為國王,就算成為神,張鐵也同樣不屑。

“麥爾斯,把你帶來的酒拿來吧,現在應該是我們品酒的時間”

“如您所願”麥爾斯也俏皮的來了一句。

美酒入喉,張鐵的心思,卻已經飛到了燭龍領家了,已經離開太久了,算上在時間之塔的60年,張鐵已經有些想家了。

這也是燭油登陸西方大陸的開始,有了雷薩共和國和蠻族聯盟這兩個好榜樣,張鐵相信後面的事情會更加容易解決。

張鐵早上送走了雷薩共和國和蠻族聯盟的兩位大使還有哲羅姆與科林上尉,到了下午,塞西莉亞就和法蘭西亞帝國的外交大使同時造訪千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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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卷 第二十六章 回家

    4月7日,國宴四天之後,軒轅之丘大帝皇城午門外三司衙門刑場……

    戴著手銬腳鐐,剛剛被廷尉府幾個差人從黑色的囚車內押送下來的方可顏被外面的陽光一刺,不由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舉起了手,遮在額前。

    但也就是在閉上眼睛的同時,方可顏的耳朵裡卻聽到一陣周圍一陣海嘯似的怒吼。

    “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這個通天教的走狗……”

    “打死這個雜碎!”

    在這海嘯一樣的怒吼的聲音之中,方可顏只覺額頭一痛,瞬間就被一個臭雞蛋砸中腦門,破碎的雞蛋殼和雞蛋之中變質的蛋黃蛋白,瞬間濺了方可顏一臉,污穢腥臭,讓其狼狽無比。

    方可顏轉頭看去,只見丟他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那個孩子正毫不畏懼的怒視著他,看到方可顏轉過頭來,接著又把手上的第二個臭雞蛋朝著方可顏扔了過來。

    “砸死你這個狗雜種……”

    “打死他!”

    圍觀在刑場周圍的百姓一個個都用憤怒鄙夷和痛恨的眼神看著他。

    當日軒轅之丘望日之變,韓正方一黨及其同夥在軒轅之丘垂死掙扎,通天教黨羽為了製造混亂逃出軒轅之丘,到處殺人放火,軒轅之丘百姓深受其害,也因此,軒轅之丘百姓對通天教也非常之痛恨,知道今天要在此斬殺韓正方一黨“餘孽”,周圍圍觀的百姓早已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哪裡還會對他客氣。

    同一時間,同一時間,方可顏的身體上也被更多的汙物砸中,破鞋底,爛菜根,甚至是乾硬的汙穢物,也被人用紙包著,砸到了方可顏的身上。

    要不是被廷尉府的幾個差人拖著,要不是這樣的場合廷尉府禁止百姓丟石頭,怕石頭把人砸死難以明正典刑,還有石頭破相之後不容易驗明正身,從下車到走到刑場的那短短的上百步的陸,方可顏就要被周圍圍觀的憤怒群眾給砸死。

    看到那刑場,方可顏面色慘變,渾身顫抖,幾日之前,可以成為太夏安延殿國宴座上賓的尚書左僕射如何能夠想像得到短短幾日,自己的命運就已經逆轉了過來,即將要在午門刑場迎來自己生命的終點。

    以前,作為皇城之官,他下到各州,所到之處,各州刺史郡守,前呼後擁,哪怕是督宰大人,都要給他兩份薄面。

    而現在,他卻是決死之囚,被剝去官服,脫去官帽,一身囚服,所過之處,千夫所指,萬人痛恨,哪怕是七八歲的孩子都想置他於死地。

    這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我要見廷尉大人,我是冤枉的,我要見虞大人,見太子殿下……”一身狼狽的方可顏還在高呼掙扎,但他的呼聲,在周圍那山崩潰海嘯一樣的“打死他打死這個狗雜種”的呼聲之中,猶如蒼蠅振翅,微不可聞。

    “穆神將軍在渭水邊上以一己之身救下魔族大營之中數億百姓,更是一個人殺得魔族大軍屍山血海,還讓戰區百姓吃飽了肚子,讓戰區將士手上能有殺魔的利器,我們幾人操持賤役,讀書不多,也知道穆神將軍是太夏的英雄好漢,我們這些日子在酒樓裡喝酒酒,連酒樓上說《黑鐵英雄傳》的說書先生也說穆神將軍太夏華族中流砥柱,光明磊落,仁心仁術又威嚴貴重,因為有穆神將軍,魔族才沒打過渭水,你這個狗官,牙尖嘴利,居然想要陷害穆神將軍,為魔族和通天教張目,你這良心都讓狗吃了,你冤枉,我呸……”

    押送著方可顏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廷尉府差人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方可顏說道,看到方可顏掙扎呼喊,不想上刑場,幾個差人互相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差人一使眼色,在方可顏後面的兩個差人拿起手上的包鐵棍,就狠狠的搗在了方可顏的小腿上。

    幾個廷尉府的差役都是老手中的老手,這一下,痛徹心扉,方可顏的兩隻小腿的骨頭瞬間被打折,在突如其來的劇烈的疼痛之中,一向養尊處優的方可顏慘嚎之一聲,瞬間就暈了過去,幾個差人直接把方可顏拖到了刑場之上。

    等方可顏在短暫的昏迷之中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扣在了刑台之上,頭手已經動彈不得,一個穿著朱紅色官服的人,正讓旁人用水淋灑在方可顏的臉上,把方可顏弄醒。

    看到方可顏醒過來,那個人拿過身邊的一個酒壺,倒了一杯酒,彎下腰,舉到了方可顏的嘴唇邊上。

    “方大人,喝了這杯酒,就上路吧……”

    看到這個人的面孔,方可顏散亂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做著最後的掙扎,“項大人,項大人,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讓我見見虞大人,見見太子殿下,我是冤枉的,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治世用文官,亂世用武將,這個道理,方大人難道不明白嗎?”那個穿著朱紅色官服的官員歎了一口氣,“當此之時,我們身居高位,已經遠超一般刺史,食君之祿,用國之俸,在軒轅之丘,就應該兢兢業業,安分守己為國盡忠,穆神將軍是君子,方大人在安延殿,賣弄口舌之利,居然想要欺之以方,更要讓太子殿下難堪,于國也大不利,何其愚蠢,你可知道如今正值聖戰,像你我之輩,雖不說手無縛雞之力,但若放在戰場上,作用還不如一個普通校尉,哪怕有一百萬個你我捆在一起,在天下人的心目之中,也不如穆神將軍的一根手指,你我不能上陣殺敵也就罷了,而你居然向穆神將軍發難,簡直就是利令智昏,自尋死路,你若是冤枉,那天下人豈不是都成了傻子,人心不可欺啊……”

    方可顏痛哭流涕,狀若瘋狂,“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想見太子殿下一面……我可以負荊請罪……”

    “蘇乾淩此刻若在,這個時候,恐怕也只能慶倖他的彈劾奏章,是前些年遞出去的,那個時候穆神將軍還名聲不顯,魔族也沒有入侵太夏,要是這個時候遞出去,今日要砍腦袋的,就絕不止方大人一個人了……”穿著朱紅色官服淡然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方大人也不要再說沒用的話了,你就是太愛逞口舌之利,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這杯酒,也是我最後的心意了,方大人喝了這杯酒,就上路吧,我會讓劊子手利索一點,不讓方大人這個時候還遭罪……”

    蘇乾淩就是早年彈劾張鐵的周天禦史之一,後來彈劾不成,被貶到了印州做了一個從八品的戶曹尚書,但好歹是留了一條命下來。

    “我要見太子殿下……我要見穆神將軍……我是少府尚書左撲殺,誰敢殺我……軒轅之丘從來不以言論而殺大臣,我要見軒轅大帝……”方可顏神智混亂起來,開始大叫。

    那個穿著朱紅色官服的官員看著方可顏這個樣子,眼神逐漸冷淡,把最後一杯酒,澆在了方可顏面前的青石上,然後就返身走回了監斬台。

    監斬臺上,還有另外兩個官員面無表情的端坐著,看到穿著朱紅色官服的那個官員返回,其中一個人揮了揮手,他身邊的一個精幹小吏走了上去,最後驗明方可顏的身份。

    那個小吏走回,對著那個官員點了點頭。

    “項大人勿怪,此事是太子殿下親自交代下來的重案,不容半點閃失,本官也不敢馬虎,只能按照程式來……”那個官員對著項大人拱拱手說道。

    “洪大人客氣了,理當如此,理當如此……”項大人一臉微笑,“方可顏一族也已經徹底查辦,其家中男丁,都發配漠州黑礦,家中女子,在檢查了沒有身孕之後,也發配到涼州教坊司,今日之後,這案也就能結了……”

    坐在另外一邊的那個官員則看了刑場上豎立著的日晷一眼,轉過頭來,“應該差不多了……”

    頭頂太陽高照,日晷上的那根影子已到午時三刻,這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盛之時,這個時候處決死囚,最破鬼祟邪氣,可以不留後患。

    項大人看了看日晷一眼,就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根令箭,丟了出去。

    “斬……”

    刑臺上,劊子手自己喝了一口酒,然後噴了一半在手中的鬼頭大刀上,隨後刀光一閃,頸斷頭落,一股汙血,就噴灑在那還有酒跡的青石上……

    “好……”圍觀的軒轅張丘的百姓大聲叫好。

    ……

    同一時間,軒轅之丘飛舟空港……

    張鐵抬頭看了看升高的日頭,對長纓太子說道,“時間已經不早,長纓兄請留步吧!”

    張鐵的家人都已經上了飛舟,太子殿下卻在飛舟外面的坪位上和張鐵依依惜別,因為太子殿下的到來,整個飛舟空港已經被封鎖,空港各處都是執金吾侍衛高手的影子。

    太子殿下不僅自己來了,同時還帶來一艘專門送給張鐵的太夏少府專門為太子殿下量身打造的皇室飛舟,那皇室飛舟體長近千米,高六層,停在面前,氣派無比,簡直就是飛舟之中的極品,整個太夏,同樣等級的飛舟有可能還不超過二十艘。

    太子殿下的熱情,讓張鐵在臨走之前也不得不再收下這麼一份禮物,讓家人上了太子殿下送來的飛舟。

    “唉,賢弟這一別,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見到,這次賢弟回幽州,若傷勢恢復不順,希望能及早通知我,我一定集太夏之力,為賢弟找到能讓身體恢復的良方秘法!”長纓太子感慨的說道。

    “多謝長纓兄關心,如若我傷勢恢復不順,一定不會拒絕長纓兄的好意!”張鐵微笑著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那就祝賢弟此去一路順風!”

    “這是我送給長纓兄的一點小禮物,禮尚往來,希望長纓兄不要拒接!”張鐵說著,手一動,就多出了一個玉盒,然後把玉盒遞給了長纓太子。

    長纓太子看了張鐵一眼,笑了,然後收下了張鐵的東西。

    張鐵與長纓太子最後拱手道別,隨後轉身上了那艘千米長的飛舟。

    太子殿下一直在機坪上,看著飛舟緩緩升起,最後朝著北方飛去,一直到飛舟飛走之後,在好奇心之下,太子殿下打開了張鐵送給他的玉盒,這才看到玉盒之中擺放著的十顆珍貴無比的兩界花的果實。

    就這十顆兩屆花的果實,比軒轅皇宮之中禦庫裡儲存的數量還要多。

    看著那十顆兩屆花的果實,長纓太子也不由仰頭長歎一聲,心中的複雜滋味,外人實在難以明瞭……

    ……

    飛舟上,張鐵看著逐漸消失在地遠處的軒轅之丘,心裡也慢慢平靜了下來,長長呼出一口氣。

    這軒轅之丘,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裡有功名利祿,有酒色財氣,有宏圖霸業,有各種骯髒伎倆,還有各種野心與慾望,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張鐵實在難以安定得下來,想到自己在軒轅之丘短短幾天遇到的這些事情,再想想孟師道幾十年如一日在軒轅之丘堅守的拙心園,張鐵都不得不佩服孟師道的心性修為。

    今日的軒轅之丘,有人的腦袋落地,有人會因為自己離開而高興,也有人會因為自己離開而歎息,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又可以回到幽州和燭龍領了。

    相比起軒轅之丘的繁華,那裡才是會讓自己留戀的地方。

    再宏偉繁華的地方,如果沒有自己留戀和牽掛的人,那樣的地方,對張鐵來說,無論呆多久,都是陌生的。

    而回到燭龍領的話,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自己可以修煉的名義,閉關後到黑鐵之堡裡面看看那人族的救贖之果究竟是什麼,現在在軒轅之丘,時時刻刻都有人在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就算是想進黑鐵之堡也沒有辦法,除非自己要暴露黑鐵之堡的存在。

    就拿燕飛晴來說,在整個千機府的範圍內,只要自己一消失,她馬上就能感覺到,只有在鐵龍宗專門修建的自己閉關的騎士密室之中,才能徹底隔絕外界的探尋。

    “爸爸,我們現在要回家了嗎?”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張詩霓走了過來,牽住張鐵的手,抬起小臉稚氣的問道。

    張鐵一把就把這個寶貝女兒抱了起來,長長呼出一口氣,輕輕的捏了捏這個小女兒臉上的鼻子,“是啊,我們回家了,小霓霓高興嗎?”

    “媽媽高興,奶奶高興,我也高興……”

    “怎麼樣,還喜歡這艘飛舟嗎?”

    “喜歡,我房間裡有好多好多的玩具……”

    小孩的世界就是這麼簡單,張鐵哈哈大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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