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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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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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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12 00:51:48
第五十八卷 第十六章嘉比都

    斯德蘭共和國的首都嘉比都是一座聞名西方大陸的雄城,這座雄城,在西方大陸,甚至有黃金之都的美譽,整個斯德蘭共和國的榮光,似乎都聚集在了這座城市之中。

    黑色的豪華轎車在寬闊的路上奔馳著,車頭上插著的那兩面代表聖光帝國的旗幟,讓這車在路上顯得狂野了許多。

    張鐵喝著杯中的酒,目光則透過車窗上深色的單視玻璃,看著車外的景色,舌頭上面的味蕾在那特殊口感的液體的刺激下,許多陳年的記憶一下子都變得鮮活了起來,曾經的黑炎城,曾經的卡魯爾,曾經的布拉佩,在這一刻,在張鐵的記憶之中,似乎都被揉碎,變成了外面街道上的那些建築材料,既讓張鐵感覺親切,又似乎很陌生,既鮮活,又凝重……

    外面路上的車輛很多,有蒸汽汽車,也有燭油車,燭油車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一,許多來來往往的車頭上,都掛著西方大陸各國的小旗。

    軍車和軍人也不少,城外有幾個軍營,在路口的一些地方,則還可以看到戴著白色袖章的人族聯軍的憲兵們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街上往來的那些普通的軍車和各國的士兵,街邊的許多路口,甚至直接有裝甲車停在那裡。

    或許是因為這座城此刻聚集著許多大人物的關係,街上的秩序很好,穿著各色軍裝的軍人和生活在這裡的許多普通人雖然混雜在一起,但並沒有產生什麼混亂,在街邊的商店,酒吧,甚至是旅館的門口,都可以看到各**人的影子,在幾輛裝甲車的旁邊,還有一群小男孩在快活的圍著裝甲車打著轉。

    “嘉比都的地有著可以在整個西方大陸排到前十位的最大的高品質岩金礦,從大災變至今,嘉比都的地下的岩金礦開采了九百多年,依然沒有完全開採完,和其他地方的岩金礦不同,嘉比都地下的岩金礦還擁有著非常豐富的銀、銅、鉛、鋅等伴生礦,正是這源源不絕的各種礦藏,支撐著嘉比都和整個斯德蘭共和國的繁榮,僅僅嘉比都這一個城市的收入,就佔據了斯德蘭共和國全國財政收入的二分之一,以至於周圍的許多國家都曾嘲笑,斯德蘭共和國祇有一個地方可以稱得上是城市!”

    看著張鐵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窗外的街景,輕輕品了一口杯中美酒的權杖大牧領博迪利,不失時機的開了口,與張鐵交流起來所謂的察言觀色,絕不是小人物的專利。

    “一個小國,擁有一座堪稱聚寶盆的巨大岩金礦,我好奇的是,斯德蘭共和國這些年是怎麼生存下來的?”張鐵也沒有故作高深或者不屑一顧,而是轉過頭來問道。

    他用神之洗禮控制了奧卡姆,而奧卡姆卻用神之洗禮控制了博迪利,這就是張鐵和聖光帝國的權杖大牧領博迪利的關係。

    張鐵知道博迪利和奧卡姆是什麼關係,博迪利卻不知道自己和奧卡姆什麼關係,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奧卡姆的安排,就是讓在兩個人見面之後,博迪利一切聽從自己的安排,不得有絲毫的違逆。

    兩人之間,所有的信息對張鐵單向透明,而博迪利,只是一個道具和配角。

    張鐵知道,對自己的身份,博迪利一定好奇無比,只是既然奧卡姆沒有告訴他,他就不會主動詢問,而是想通過與自己的交流,來判斷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而已,作為一個騎士,一個能在聖光帝國那種地方混到權杖大牧領的騎士,博迪利自然不會是傻瓜,他有自己的智慧和生存之道。

    “最初的確有周圍的國家和勢力想吞併斯德蘭共和國,特別是奧塔帝國的皇帝,更是時時刻刻都想把嘉比都據為己有,只是雷薩共和國卻是斯德蘭共和國的堅強後盾,奧塔帝國的皇帝一直沒有得手,最後斯德蘭共和國把金鵬銀行拉了進來,與金鵬銀行一起開採嘉比都下面的金礦,金鵬銀行又把他們在斯德蘭共和國獲得的很大一部分金幣和收益作為對奧塔帝國和雷薩共和國的長期低息貸款與投資,斯德蘭共和國才倖存了下來,而且把嘉比都變成了黃金之都……”

    “原來如此! ”張鐵點了點頭,金鵬銀行的手段,的確令人佩服。

    “現在整個嘉比都15000米的地下,在這幾百年中,幾乎都被挖空了,也正是在開採那些岩金礦的過程之中,嘉比都的地下才發現了有時間之塔存在的地下溶洞空間!”博迪利說著,主動起身給張鐵倒了一杯酒,“那個溶洞空間號稱黃金之冠,裡面有四座時間之塔,其中最珍貴的一座時間之塔可以讓人在裡面修煉二十年,次好的一座可以讓人在裡面修煉十年,剩下的兩座,則可以讓人在裡面修煉五年,整個西方大陸發現的時間之塔,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西方大陸的人族聯軍的統帥部徵收接管了,當然,所謂的徵收接管,也只是對小國,小勢力與那些一般的家族而言,像雷薩共和國或者蠻族聯盟這類勢力地盤上發現的時間之塔,名義上雖然由人族聯軍的統帥部接管,統一按功勳分派使用,但實際上的使用者,還是來自雷薩共和國與蠻族聯盟內部的騎士,聖光帝國內的時間之塔也是如此!”

    張鐵繼續喝著酒,示意博迪利繼續說下去,他化身的這個弗瑞德,作為一個炮灰一樣的角色,自然沒有使用時間之塔的資格,他這次要想使用時間之塔,自然只有沾別人的光,曲線救國才行,當然,還有一種更省事的辦法是張鐵直接變成博迪利,只是要裝成另外一個騎士的話,騎士不能讀魂,一旦和身邊的人接觸,露馬腳的可能性很大,而且騎士太顯眼了,被人關注得也更多,遠遠沒有現在這個身份合適。

    “我幾個月前僥倖在楓梓城擊殺了一個神聖聯盟帝國的騎士,再加上之前的一點微薄功勞和兩位聖光大牧領的爭取,所有才獲得了進入黃金之冠修煉的資格,但也只是能進入其中可以修煉五年的一座時間之塔而已,五年的修煉時間對我來說,能凝聚的脈輪也就20鱗左右,能用這個機會為奧卡姆大人排憂解難,是我的榮幸!”博迪利已經在旁敲側擊著張鐵的身份,“不知道我應該如何稱呼閣下?”

    “你還是叫我弗瑞德就好!”張鐵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次你得到的補償,會遠遠超過你的付出,你不會後悔的,這其實是奧卡姆給你找的一個好差事!”

    聽到張鐵直呼奧卡姆的名字,沒有半分仰視的意味,博迪利心中微微一凜,這個時候,任他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出奧卡姆和張鐵的關係。

    “我只希望這次一切順利,不會讓奧卡姆大人失望!”博迪利謹慎的說道。

    “對了,他們安排你進入黃金之冠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8月12日!”

    “那就是還有8天!”

    “不錯,那座時間之塔的冷卻時間是到8月11日,12日就可以啟用,我們只需要在嘉比都再呆幾天就好,到時候,你就以我的貼身侍者的身份,隨我一起進入黃金之冠,隨後再進入時間之塔就可以!”

    “到時候如果有人發現進入時間之塔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在時間之塔外面會有問題嗎?”

    “閣下放心,每次能進入黃金之冠,都只有時間之塔的使用者和一兩個扈從,我們兩個進入的時候,黃金之冠裡不會有別人,其他那三座時間之塔都還在冷卻期中,就算真有人知道,也並不要緊,因為那座時間之塔這次的使用權在我,我可以隨意處置,有獲得時間之塔使用權的騎士,甚至會把自己的使用權拿出來通過一些渠道拍賣和轉讓,以獲取自己需要的其他東西,比如元素水晶或者是秘藏裝備等等,這並不新鮮!”

    “好的,那就先預祝我們合作順利……”張鐵舉起了酒杯。

    博迪利也舉起了酒杯。

    兩個人碰了一下杯,然後各自把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

    不一會兒的功夫,黑色的豪華轎車就在嘉比都內的一棟叫月光大酒店的超五星級的豪華酒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車一停下,張鐵就第一個下了車,然後走到了博迪利的車門那邊,為博迪利打開了車門,讓博迪利下了車。

    這個嘉比都市區內的豪華酒店,現在已經成了聖光帝國駐嘉比都的一些高級人員的駐地,酒店的內外,包括侍衛,廚師,和服務生,花匠,雜役等,都是從聖光帝國國內調來的可靠人手,博迪利這些天就住在這裡,據說當初聖光帝國之所以選擇了這個酒店,就是因為這個酒店的名字很對聖光帝國的胃口。

    奧卡姆和另外一個聖光大牧領此刻也在嘉比都,不過兩人卻沒有住在這個酒店,而是住在斯德蘭共和國為聚集在嘉比都的大地等級以上騎士修建的專門的豪宅住所之中,幻影騎士的居所,自然更豪華奢侈,也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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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 第十七章國慶酒會

    “這是我的貼身侍從弗瑞德,請為他準備一套合適的校官軍禮服,再配一個禮儀老師,8月10日我要出席總統府的斯德蘭共和國的國慶酒會,他會和我一起去!”

    張鐵跟著博迪利來到月光酒店a區的頂層的一個總統套房的門口,一個光輝牧領也亦步亦趨的跟著博迪利來到這裡,在快要進門的時候,博迪利指著張鐵,對那個光輝牧領平靜的說道。

    “好的,大人,我馬上去辦,您還有什麼吩咐嗎?”一臉堆笑的光輝牧領在博迪利面前笑得就像一個哈巴狗一樣,圓滑而又市儈,說實話,張鐵還真沒有見過穿著神職服裝的人會笑成這個模樣。

    “這幾天我要在房間裡修煉,沒有事情的話,不要打擾我!”博迪利對著那個光輝牧領說完,看了張鐵一眼,交代了張鐵一句,“弗瑞德,這幾天你也在這裡學習一下禮儀,戰技可以用在戰場上,但跟著我的話,很多時候你要懂得在貴族和其他大人物面前的分寸,一個手拿長劍而又可以保持風度體面的人,未來可以走得更遠!”

    “遵命,大人!”張鐵也低下了頭,乖乖聽命。

    博迪利在房間修煉的“決定”,正合張鐵的心意,這樣一來,兩個人外出曝光的機會變少,也就有可能減少了很多麻煩,讓後面的計劃順利進行,只是8月10日的那個國慶晚宴,博迪利卻不得不參加,自己自然也要跟去,不過那個時候,距離可以進入黃金之冠也就只有兩天的時間,想必也不會出什麼事,而且那種場合,作為一個騎士的侍從,在那種等級的晚宴之中,就和會行走的背景牆一樣,應該沒有幾個人會注意到。

    交代完兩個人之後,博迪利打開房門走進房間,就不再管張鐵。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那個剛剛笑得像哈巴狗一樣的光輝牧領的笑容一下子就收起了百分之九十五,只剩下一絲淡然禮貌的笑容掛在臉上,他看了張鐵一眼,點了點頭,“請跟我來,你的房間在這邊……”

    以權杖大牧領博迪利貼身侍從的身份,張鐵在嘉比都城內的月光酒店內,博迪利所住的總統套房的旁邊,也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的一切都很講究,如果真的弗瑞德在這裡的話,弗瑞德或許還會真的有些激動,而張鐵的話,則是假裝“激動”,進入房間之後,對房間裡的一切都顯得非常的好奇,忍不住到處打量。

    帶著張鐵來到房間之中的那個光輝牧領悄悄的用鄙夷的目光看了張鐵一眼,在張鐵轉過頭來的時候,又恢復了正常,不動聲色,“不知道你對禮儀了解多少?”似乎怕張鐵不懂,那個光輝牧領還特意強調了一遍,“就是宮廷禮儀,外交禮儀和騎士的侍從禮儀?”

    “啊,禮儀也會這麼複雜嗎?”張鐵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看樣子,你得從頭開始學習了!”那個光輝牧領用既羨慕又嫉妒的眼神看了張鐵一眼,然後用高傲的語氣說道,“現在距離8月10日總統府的國慶酒會也只有六天的時間,這點時間,根本不夠你學習太多的禮儀和規矩,不過好在那天的酒會你不用應付太多人,你只要跟著博迪利大人進去,然後注意響應博迪利大人的眼色和要求就是,所以這幾天我會著重讓禮儀老師教你在那樣的場合該注意些什麼,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張鐵點著頭,一副盡職盡責的貼身侍從的樣子……

    那個光輝牧領隨後就離開了張鐵的房間,在房門關上之後,以張聽的耳力,他還聽到那個傢伙在門外嘆息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哎,怎麼我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國慶酒會,我都沒有資格參加啊……”

    張鐵在房間裡啞然一笑……

    雖然那個光輝牧領對張鐵能成為博迪利的貼身侍從的好運充滿了羨慕嫉妒,不過他卻不敢在張鐵身上動什麼手腳,而是老老實實的找人來給張鐵量了量體型,然後又給張鐵找來了一個禮儀老師,後面幾天的時間,就在張鐵“努力學習”著一個稱職的騎士侍從如何不給主人丟臉的過程中,眨眼就過去了……

    ……

    8月10日,正是斯德蘭共和國的國慶日,雖然眼前是在聖戰之中,風雨飄搖,整個斯德蘭共和國無法大肆慶祝,但在嘉比都總統府內舉行一次晚宴,卻還是有必要的,如果真要連這樣的晚宴都省了,那恐怕反而會讓人非議。

    這一天的傍晚時分,穿著一身嶄新的聖光帝國暗紅色的校官軍禮服的張鐵,就坐著車,隨著博迪利來到了嘉比都的總統府。

    這是一場規模盛大的晚宴,僅僅聖光帝國這邊,就有兩個聖光大牧領,五個王座大牧領和十多個權杖大牧領應邀出席。

    除了聖光帝國這邊,此刻聚集在嘉比都的各國的重要人物,還有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總理,內閣各部長和諸位將軍與斯德蘭共和國內的各個豪門代表與社會各界名流,也都會出席。

    整個西方大陸東面戰區的重要人物,不敢說在今晚都來,至少也來了大半。

    從月光酒店駛出的車隊一直開到了那個不亞於皇宮的總統府宴會廳的外面才停下,車一停,就有穿著黑色燕尾服,戴著黑色高帽和白色手套的總統府的侍者在外面把車門打開,張鐵就隨著一干住在酒店的大牧領和大牧領們的貼身侍從,一起踏上了紅毯,登上台階,在唱名之後,走入到了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的總統府的宴會廳中。

    這樣的宴會,重要的人物都是最後才會到來。

    “酒會結束時在門口等我……”走入到宴會廳中的權杖大牧領,在給張鐵平靜的說了一句之後,就朝著遠處斯德蘭共和國的將軍們走了過去。

    明白了博迪利的潛台詞,張鐵也樂得自由,從一個端著酒盤子路過侍者的手上拿了一杯雞尾酒,就自己走到了宴會廳中噴泉後面靠近樂隊的一個角落,安靜的等待著這場酒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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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第十八章密談

    張鐵所在的地方是整個宴會廳中相對僻靜的一個所在,那個地方,遠離眾人的目光的聚焦,倒也符合張鐵現在的身份,在這裡,張鐵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不斷從大門裡面湧進來來的人群,自得其樂。而和張鐵一起進來的其他那些權杖牧領們的貼身侍從,則三三兩兩的聚在遠處,或者是走到了熱鬧的地方,沒有誰過來主動邀請張鐵過去或者與張鐵認識。

    聖光帝國內,大牧領們身邊侍從的圈子,同樣也是一個江湖,有著不少利益紛爭,在其他人看來,張鐵能成為博迪利的貼身侍從那是走了狗屎運,大牧領們的貼身侍從,很少會有十級以下的人,大多數都會在十一級到十四級之間,博迪利之前的貼身侍從就是一個大戰師,不說張鐵九級的實力,就說張鐵的資歷,和其他大牧領身邊那些老資格的貼身侍從比起來,也天差地遠。

    所以隱隱約約之間,張鐵就被和他一起進來的那些大牧領身邊的貼身侍從們孤立起來。

    ……

    “聽說他前兩天才在酒店接受的禮儀培訓,這個時候躲到一邊,也算有自知之明……”

    “希望那個小子這次不要鬧什麼笑話……”

    “哈哈哈,這樣的大場面,可能已經把他嚇傻了吧!”

    那幾個和張鐵穿著同樣禮服的貼身侍從在遠處小聲的說著話,不時有人用輕蔑的眼神轉過頭來打量張鐵一眼。

    ……

    距離自己徹底恢復實力最後只有兩天時間,張鐵也放鬆了下來,以不一樣的心情,就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一樣,看待著酒會之中的一切,對遠處那些啾啾蟲鳴,張鐵根本不在意,反而覺得有趣。

    在小提琴悠揚的樂曲聲中,權貴名流淑女貴婦們一個個穿著禮服長裙,一個個挺胸疊肚珠光寶氣的從容步入宴會廳,整個宴會廳裡,也熱鬧了起來。

    哪怕是在聖戰之中,在遠離一線戰場的地方,對那些權貴名流們來說,酒會和沙龍也是生活之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這個組成部分,就像是食物之中必須加入的鹽一樣,困難的時候可以少一點,但卻不能完全沒有。

    戰爭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但有些東西,卻是戰爭永遠都無法改變的。

    在這樣的場合,男人們可以認識漂亮性感的女人,女人們可以結識有權有勢的男人,有權有勢的男人們之間可以在這裡得到許多有用的信息,做很多的交易,漂亮的女人之間也可以有很多共同的話題,而且女人那些珍藏在首飾盒中的昂貴的珠寶首飾,放在衣櫥之中的華麗長裙,長時間不見光的話,不少女人甚至會擔心那些東西會不會發霉。

    在戰場上立功的騎士們在這裡可以聽到恭維和讚美之辭,享受榮光,大人物們覺得這樣的酒會和慶祝可以鼓舞士氣,讓人看到勝利的曙光,對小部分人來說,即使他們無法上前線,但在那流光溢彩的水晶燈下的觥籌交錯高談闊論之間,甚至會讓他們心中油然生出一種自己也參與到聖戰之中,為聖戰出力的崇高的滿足感。

    拿著酒杯的張鐵,看著眼前這一幕千姿百態的華麗浮世繪,嘴角不知不覺就飄起了一絲微笑。

    張鐵覺得自己今晚只是看客,已經足夠低調,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時候氣質這種東西,舉手投足之間,一個微笑,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個站立的姿態,都會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難以掩飾。

    一個低調的旁觀者,在另外一些人看來,或許就會覺得卓爾不群,有著特別的吸引力。

    手中酒杯裡的酒剛剛喝完一半,一個穿著華麗的紅色晚禮服,滿頭金髮披肩,脖子上戴著一串精緻項鍊的二十來歲的漂亮姑娘,就已經搖曳生姿的走到了張鐵面前,微笑的看著張鐵,“就你一個人嗎……”

    張鐵打量了走到自己面前的這個金髮美女,年輕,陽光,身材很棒,從年紀和氣質上來看,美女的家境不錯,應該是今天出席酒會的某個權貴名流的家屬或者是晚輩。

    張鐵微微一笑,“剛剛是一個人,現在不是了!”

    有侍者端著酒盤過來,張鐵直接從酒盤之中拿了一杯香檳,遞到了金髮美女的手上。

    “謝謝……”金發姑娘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張鐵只是說了一句話,遞過來一杯酒,那個金髮美女對張鐵的興趣,瞬間就又提高了一個等級,身上熱力直線上升。

    金髮美女名叫蕾蒂絲,斯德蘭共和國總統的外孫女,在嘉比都也算是名門千金,今天跟著父親,斯德蘭共和國的財政部長一起來參加國慶酒會,剛剛進門,就看到了張鐵,然後就被張鐵吸引了過來。

    只是半杯酒喝下去,三分鐘不到,那個蕾蒂絲與張鐵之間的距離,就已經從一開始時保持著禮貌的三尺,變成了代表親暱關係的半尺之間。

    ……

    遠處的那幾個大牧領侍從的小圈子剛剛沒有關注張鐵幾分鐘,等有人轉過頭來再看張鐵的時候,已經看到蕾蒂絲滿面春風,幾乎要貼到了張鐵的身上……

    ……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鐵看到了奧卡姆。

    今天的奧卡姆,穿著一身華麗而又威嚴的聖光大牧領的長袍,和幾個人幾乎同時走入到酒會會場。

    在奧卡姆的身邊,張鐵還看到了一個華族人士,那個人穿著一身藍色蟒蠶絲的華族長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紀,體型微胖,小眼睛,留著八字胡,從身上的氣息上看,那個人不是騎士,但是身上的氣勢卻很足,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身邊的人,對他都非常尊重。

    那個人是和奧卡姆一起走進來的,但奧卡姆的步伐卻沒有超過那個人,同時在那個人旁邊,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亦步亦趨的跟著,微微側著身子,一邊走一邊和那個人說著什麼。

    張鐵之所以認識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是因為他在街上看到過總統巨大的半身畫像。

    這幾個人一走入到酒會會場,周圍一大堆人就圍了上去,簡直猶如眾星捧月一樣。

    奧卡姆也看到了張鐵,在和張鐵的目光碰了一下,又有些玩味的掃了張鐵身邊的金髮美女一眼,隨後就若無其事的錯開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個華族是誰?”張鐵把嘴唇貼到蕾蒂絲的耳邊輕輕的問了一句。

    “那個人是太夏駐斯德蘭共和國的大使!”莰蒂絲早已經臉頰發熱,整個人都貼在了張鐵身上,在和張鐵貼著面說話的時候,她嘴裡的氣息直接吐到了張鐵的耳朵裡。

    “一個大使有這麼大的威風嗎,我怎麼感覺周圍的人都很巴結他?”

    “太夏的大使在西大陸自然擁有不一般的地位,走到哪裡都會成為焦點,不過這個人和一般的太夏大使還不一樣,我聽我父親說,駐斯德蘭共和國的這個大使在太夏有著很深的背景,他出身於太夏一個非常有實力的黨派……”

    “太夏也有黨派? ”張鐵微微愣了愣。

    “我父親當初就是這麼說的,我也不是太清楚,那個黨派在軒轅之丘的勢力好像很大……”

    張鐵明白了,蕾蒂絲說的黨派應該就是吞黨,雖然同樣是黨,但是太夏的黨派和斯德蘭共和國這種共和體制國家的黨派完全是兩回事,也怪不得蕾蒂絲一時說不清楚。

    十多分鐘後,兩個人已經各自喝了兩杯酒,蕾蒂絲的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紅暈。

    “要不我們出去透透氣吧……”蕾蒂絲在張鐵耳邊輕輕說道,誘人的紅唇輕輕的摩擦著張鐵的耳垂。

    “外面嗎?”對於蕾蒂絲的暗示,張鐵當然明白,只是與其要在這種無聊的酒會之中耗費幾個小時的時間,還不如和眼前這個鮮活的美人共處,或許還更有樂趣。

    “不,哪裡太吵了,我知道這裡的樓上,有一個花園……”

    在蕾蒂絲的帶領下,兩個人從宴會廳的一道有兩個侍衛守著的側門走了出來,一路東繞西繞,居然來到了宴會廳的樓上。

    這一路上,走廊和樓梯入口這些地方,都有總統府的侍衛在看守,守衛森嚴,一般人根本進不來,只是蕾蒂絲估計經常來總統府,那些侍衛都認識她,看她帶著張鐵過來,也就沒有阻攔。

    宴會廳的樓上,果然有一個室內的小花園,小花園中種滿了玫瑰,花香四溢,這里安靜,清幽,又無人打擾,果然是“透氣”的好地方,蕾蒂絲直接把張帶到了與這個小花園相連的一個小客廳內……

    ……

    十多分鐘後,與小客廳相連的另外一間屋子里傳來開門聲和總統的聲音,“孫大使,請進,這裡是我的書房,不會有人打擾……”

    小客廳與書房之間有一道門,而此刻,那道門卻沒有完全關上,而是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書房裡的聲音,就剛好從那縫隙之中傳了過來。

    張鐵連忙給蕾蒂絲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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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第十九章新帝

    作為西方大陸所謂的“民主國家”,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恩格朗不是騎士,在斯德蘭共和國,總統職位一直由文人擔任,這是斯德蘭共和國的政治傳統,為的就是防止有強大武力的人再坐上總統寶座之後把共和國變成帝製或者軍人統治的國家。

    而太夏駐斯德蘭共和國的那個大使,同樣不是騎士,甚至連高階戰士都算不上,因為大使這個職位,實在用不上騎士,太夏騎士再多也不可能這麼浪費,正因為如此,這也才讓兩個人在走進書房的時候沒有聽到小客廳之中的異動,也沒有註意到書房和小客廳之間的門看似關了起來,實際上卻還有一道縫隙,兩個人的談話,剛好可以傳到小客廳中。如果那道門剛剛是關著的,書房之中牆壁夾層之中的禁制,也就不會讓聲音再傳過來,這一切,只能說是巧合。

    這個時候的小客廳中,蕾蒂絲緊緊的抱著張鐵,已經有些情動,而聽到書房之中傳來的聲音,蕾蒂絲也嚇了一跳,慢慢放緩了自己的呼吸,沒想到她的外公居然這個時候出現在外面,貌似正要和太夏大使密談。

    張鐵的精神力,早已經無聲無息的散開,在兩個人身外的空氣之中形成了一道屏障,把他和蕾蒂絲的所有的聲音都收束在這個屏障之內,同時還有一股精神力,則自然而然的“神遊”到旁邊的那個書房之中,如人親臨,把那個總統書房內的一切都收在了眼底。

    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頭髮花白,看起來已經大腹便便,這個文職總統的身上,雖然沒有騎士的強悍氣息,但也有那種老辣的政客的氣息。

    那個和吞黨關係密切的“孫大使”的身上,依然有著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書房裡除了這兩個人之外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

    兩個人就坐在書房裡的同一張沙發上,臉色都有些嚴肅。

    “太夏很快就會有大帝了……”孫大使開口的第一句話,讓聽著這句話的張鐵心中頓時一凜。

    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在微微一愣之後,臉上馬上果酒出現了一個熱情燦爛的笑容,誰都看不出那笑容背後到底隱藏著多少的偽裝,“這個消息是大使先生在國慶日送給斯德蘭共和國最好的禮物,軒轅大帝能夠回來,無論是對東方大陸還是對西方大陸來說,都是一個鼓舞人心的好消息,我相信太夏的戰局馬上就可以得到改變,恭喜了… …”

    兩人在用流利的華語交談,這個時代,在西方大陸,不會說華語的人,根本無法成為上層人物。

    “不是軒轅大帝要回來,而是太夏會有一個新的大帝!”孫大使立刻糾正,就像沒有看到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臉上那恰到好處的驚愕,“從聖戰開始至今,太夏一直群龍無首,這個局面很快就會改變!”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像太夏這樣的一個國家,如此長的時間裡沒有君主,實在是一件不可想像的事情!”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剛剛臉上那種熱情燦爛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斟酌著字句,回應了一句。

    “在新的大帝登基的時候,我想斯德蘭共和國在軒轅之丘的大使館應該第一時間表示祝賀,並送上國書……”孫大使緊緊的盯著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的眼睛。

    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這次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在幾秒鐘之後,才小心翼翼的看了孫大使一眼,問了一個問題,“我能知道誰是軒轅之丘未來的主人嗎?”

    “太夏的九皇子!”

    驚愕的神情出現在了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的臉上,不過他卻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在微微思考了幾秒鐘後,才點了點頭,“如果九皇子真能在太夏登基,斯德蘭共和國當然會表示祝賀,該有的外交禮儀,斯德蘭共和國也不會落在別的國家身後!”

    “我想讓斯德蘭共和國成為西方大陸眾多國家之中第一個帶頭恭賀的人,一個表率和榜樣,而不是不會落在別人身後。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開始,有了第一個,也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孫大使咄咄逼人的說道,“要真如你說的那樣,你覺得我們兩個在這裡的談話有什麼意義……”

    “那太夏內部是不是已經對九皇子登基取得一致的意見了?”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到時候我通知你,你就吩咐斯德蘭共和國駐軒轅之丘的大使館照做就行!”孫大使擺了擺手,打斷了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想要說的話,臉上的神色已經堅硬了起來,“你不用說別的,只要現在告訴我你是同意,或者不同意!”

    在孫大使冰冷目光的注視下,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的額頭上一下子就泛起了一層冷汗,這個小小的書房,瞬間就猶如刑房一樣,凶險更勝過於魔族戰鬥的第一線,想到軒轅之丘的種種,那個老辣的政客的的心臟瞬間緊鎖起來,就像被冰凍住了一樣,他想把桌子上的雪茄盒打開,讓自己冷靜一下,但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聽使喚的顫抖了起來,半響,都無法把雪茄盒上的鎖扣打開……

    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知道,他這個時候的一個表態,有可能就要決定他和他的家族未來的命運,作為西方大陸上的一個小國家,一個最強武力只有黑鐵騎士的小國家,軒轅之丘的任何一點波瀾,都可以讓斯德蘭共和國和他本人瞬間粉身碎骨,這不是他能摻和的遊戲,但眼前的情況個,卻已經不由他選擇……

    看到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顫顫巍巍的想要打開桌上的雪茄盒而沒有表態,孫大使一句話不說,狠狠盯了總統先生一眼之後,就臉色鐵青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著書房的門外走去。

    “我……同意!”在孫大使的手快要碰到書房的門把手的時候,身後終於傳來了一個疲憊而又顫抖的聲音。

    孫大使停了下來,轉過頭,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這是你最明智的選擇,你不會後悔的,好了,我先下去了,我還期待著總統先生今晚能有一場激動人心的演講!對了,剛才我和你說的那些,暫時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說完這話,孫大使就打開門離開了。

    斯德蘭共和國的總統身子有些發軟,臉色蒼白,癱坐在了沙發上,足足五分鐘後,總統先生才從桌子上的另外一個盒子裡,用顫抖的手拿出一支紅色的藥劑來,喝下,又過了一會兒,他的臉色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然後離開了房間。

    ……

    九皇子軒轅烈要成為新的軒轅大帝?

    軒轅之丘不是由三公九卿與太夏六王共同監國麼?

    奧卡姆不是說軒轅之丘的一干大臣們的意見是想要從軒轅長纓的兒子之中推舉一個出來登基麼?現在是怎麼回事?吞黨和孟師道什麼時候又站到了九皇子軒轅烈的一邊?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之中,

    剛剛那個吞黨孫大使的表現,想要斯德蘭共和國跟在他們身後搖旗吶喊,造成既成事實,這似乎表明軒轅之丘的情況,現在有可能已經非常的緊張了,在太夏,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九皇子登基。

    “啊,我外公他們走了嗎?”抱著張鐵的蕾蒂絲半響沒有聽到書房的動靜,小聲的問了一句。

    張鐵看了看這個已經動情還想繼續深入的金髮美女,一隻手在蕾蒂絲的頭上輕輕一摸,蕾蒂絲雙眼一閉,瞬間就睡了過去。

    張鐵把蕾蒂絲輕輕的放在客廳的沙發上躺好,然後自己則坐到了另外一張沙發上,皺著眉頭,想著太夏的事情。

    太夏一定發生了什麼,只是自己不知道,不然的話,九皇子軒轅烈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一下子就跳出來要登基……

    想到這裡,張鐵從自己貼身收藏著的空間裝備之中,拿出與奧卡姆聯繫的遙感水晶,直接給此刻正在下面宴會廳的奧卡姆發了一條信息——最近太夏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只是幾分鐘自後,奧卡姆的信息就傳回來了——我在軒轅之丘的眼線傳來消息,除了和魔族的戰爭依舊在進行之外,太夏一切如常。

    屁的一切如常!

    太夏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只是奧卡姆的眼線還不知道而已,奧卡姆的眼線不知道,奧卡姆自然也不知道,等他們知道的時候,估計一切都已經成既成事實了。

    ——需要我打聽什麼消息麼?

    看到張鐵沒有回復,奧卡姆又傳來一條消息。

    ——給我查查孟師道現在在哪裡?

    幾分鐘後——

    ——自太夏的太子軒轅長纓遇刺之後,孟師道就閉關了!

    ——你確定孟師道現在還在閉關?

    又是幾分鐘後……

    ——我在軒轅之丘佈置的眼線說他們無法接近孟師道的閉關之地,所以……

    ——好的,沒事了!

    張鐵不再指望奧卡姆能知道些什麼,一個遠在西方大陸聖光帝國的幻影騎士,在太夏根本不算什麼,影響力就算不為零,但估計也不比零大多少,奧卡姆都如此,那更別說奧卡姆在軒轅之丘佈置的那些眼線了,那些人估計也就只能第一時間告訴一下奧卡姆太夏已經發生的一些大事而已,對那些正在進行但又還未發生的大事,那些人哪裡又能知道什麼?如果孟師道出關的時候沒有大聲嚷嚷,弄得天下皆知,那些人恐怕也只能被蒙在鼓裡。

    ……

    不知過了多久,蕾蒂絲終於幽幽醒了過來,只是醒來的她已經完全記不得剛才發生的事情了,她只記得好像剛才在小客廳裡喝的酒有點多,剛剛和弗瑞德抱子了一起,不知不覺,她就有了醉意,然後就酒意上湧,在最不應該喝醉的時候,沒有半點淑女的樣子,就醉倒在沙發上。

    自己身上的衣裙完整,身體也沒有任何的不適,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啊,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我今天這麼容易喝醉……”醒來的蕾蒂絲立刻向張鐵道歉,對一些有要求的男人來說,或許面對一個喝醉的女人是最掃興的事情。

    “沒關係,我們下去吧,下面的酒會應該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張鐵已經站了起來,蕾蒂絲在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晚禮服之後,也跟著站起,和張鐵回到了宴會廳。

    ……

    這場就會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十點左右,才結束,隨後張鐵和博迪利才乘車返回月光酒店。

    ……

    兩天后,博迪利就帶著張鐵,來到了嘉比都黃金之冠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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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第二十章決定與堅守

    嘉比都黃金之冠的入口就在嘉比都城內的一座山上。

    那座山幾百年前還是嘉比都採掘岩金礦的一座礦山,當採礦的工人隨著礦洞的延伸在地下發現溶洞空間和空間內的時間之塔後,這座曾經的礦山,也就不再是礦山了,曾經平平無奇的一座有著三個普通山峰的礦山,因為地下的時間之塔,最後變成了斯德蘭共和國國防部的駐地,常年有重兵把守,經過幾百年的時間,這座山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採礦時候的樣子,到處鬱鬱蔥蔥,從山腳下,就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有嚴密的守衛。

    張鐵跟著博迪利,乘坐著斯德蘭共和國國防部派到月光酒店的專車,在一個上校軍官的陪同下,一路通行無阻,來到了黃金之冠的入口。

    那入口是一座五米多高,兩米多厚,猶如銀行保險櫃金庫入口一樣的合金圓形大門,就在半山腰的位置,在那個陪同的軍官出示了一份文件之後,看守入口的另外一名軍官才下令把入口打開。

    這道大門的里面是用鋼軌和鋼板加固過的傾瀉向下的悠長隧道,隧道的兩邊掛著萬年螢石燈,整個隧道一片幽綠,弄得就像騎士強者閉關的密室一樣,走在這隧道之中,除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就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在地下隧道之中走出上千米後,又是一道同樣的大門,陪著張鐵和博迪利的那名上校軍官又出示了一份文件,那道大門才在裡面被打開,大門後面,同樣是加固過的一路向下的悠長隧道,繼續往下千米,又是一道大門,穿過第三道防護門之後,通道的盡頭,有一部看起來粗糙無比,像一個鐵籠一樣的升降梯,三個人進入升降梯,在咯吱咯吱的聲音和輕微的晃動之中,升降梯快速的往下下降。

    “黃金之冠裡面的許多東西都是採礦設備,只有這些採礦設備才能在這裡使用,像這部蒸汽升降梯就是供曠工們下井用的,雖然看起來有些粗糙,不過安全性上卻沒有問題,平時都有專人在保養維修!”坐在升降梯中,斯德蘭共和國國防部的那名上校向張鐵和博迪利解釋道,似乎不想讓這兩個“外國人”看輕斯德蘭共和國的實力。

    “如果有魔族的騎士突襲上面的入口,隧道一旦坍塌封閉,下面的人不就出不去了嗎?”博迪利口問道。

    “我們已經考慮過這個可能性,所以在下面的溶洞空間之中,還有一個緊急的備用通道,不過那條緊急的備用通道的存在是機密,出入口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只有在這條通道封閉之後,緊急備用通道才會被激活啟用。!”

    博迪利點了點頭,看了沉默的張鐵一眼,不說話了。

    張鐵今天則一直沉默著,在即將進入時間之塔的時候,張鐵的心情已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無論太夏的局勢如何,反正也不差這三五天的時間,等自己從時間之塔出來,回去再處理也不遲,到時候自己倒要看看這幾十年間,太夏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那些隱藏在太夏的毒瘤禍害,三大宗門裡的魑魅魍魎,也該到了徹底清理的時候了。

    這次的虛弱期,對張鐵來說,反而是一次難得的經歷,正是在這幾天中,張鐵又回到了一線戰場,以一個普通戰士的角度,再次體驗了聖戰的殘酷。

    自古以來,每一次的戰爭,動盪,危機,遭受傷害最大,付出最多的,都是中下層的普通人和草根,看著已經變成廢墟灑滿人族鮮血的冷水城和冷水城外山嶺之中那一具具死掉都難以入土的腐爛屍骸,張鐵的心中,第一次,冒出了一個堅定的念頭——結束聖戰,將魔族徹底趕回地下深淵。

    ……

    七八分鐘後,這部升降梯在一聲吭哧的響動之後停了下來,斯德蘭共和國國防部的那名上校軍官拉開了升降梯的門,三個人走出這部升降梯,進入到另外一個升降梯中,繼續降落,因為要進入很深的地下空間,所以就算是坐升降梯,也只能採用接力的方式來坐,一部升降梯根本無法承擔這樣的任務。

    在連續乘坐了五次的升降梯之後,三人又乘坐著地下拉礦用的有軌礦車,在密佈著軌道的地下礦洞之中穿梭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才來到一個和之前一樣的巨大的安全門面前,斯德蘭共和國國防部的那名上校軍官在這裡出示了最後一份文件,厚重的安全門打開,一條隧道就出現在安全門後。

    “這條隧道後面,就是三號時間之塔所在的溶洞空間,按照規定,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不能再進入了……”那名上校軍官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錶,“五天后你們從時間之塔出來,只要進入這條隧道,這道安全門就會打開,到那時,我會來接你們上去!”

    “好的!”博迪利冷峻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與張鐵同時朝著那隧道走了過去。

    就在兩個人剛剛要通過那最後一道安全門的時候,送他們來到這裡的那個上校軍官突然又開了口。

    “我們國家駐守在這裡的部隊的代號就是黃金之冠,黃金之冠中的每一個戰士,都是斯德蘭共和國中最忠誠,最無畏的勇士,他們隨時準備著為守衛黃金之冠獻出自己的生命,他們同時也是這個國家最默默無聞的一群人,一旦加入黃金之冠,他們就必須常年堅守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遠離家人,遠離朋友,遠離榮譽,甚至戰友之間都不能有名字,而以代號相稱,他們終其一生,都沒有進入時間之塔的機會和資格,只有在他們要離開地下時,他們才會被允許看一眼他們所守衛的時間之塔是什麼樣子,而當他們回到地面時,他們在黃金之冠的這段記憶,則會被用藥物抹去,他們守衛的時間之塔留在他們腦海之中的時間,也不過幾個小時……”

    張鐵一下子停了下腳步,轉過頭,看著送他來到這裡的那個上校軍官。

    看到張鐵停下,博迪利也停了下來。

    就是剛剛這麼一個動作和細節,那名上校軍官的視線,卻已經從博迪利的身上轉移到了張鐵的臉上,無畏的直視著張鐵的雙眼,沉聲對張鐵說道,“這些戰士們之所以還願意守在這裡,願意把自己的青春埋葬在地下,是因為他們堅信,他們的職責,是有意義的,他們堅信,每一個從這裡離開的人,最後在戰場上,一定可以代表他們幹掉更多的魔族,每一個在這裡變得更強大的騎士,都會成為人族的中堅力量和人族能夠存在的保證,他們願意為這樣的人駐守在這裡,哪怕犧牲!”

    張鐵的目光掃過那名上校和門口兩排戰士平靜的臉,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走了進去,那個上校則給張鐵敬了一個軍禮。

    身後的厚重的安全門緩緩的再次關了起來,通道之中最後就只剩下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唉……”再次當獨面對著張鐵的時候,博迪利沒有再維持自己的威嚴和高傲,而是難得的嘆了一口氣,頗有感嘆的說了一句,“或許正因為有這些人的犧牲,人族在前兩次聖戰之中才能堅持得下去!”

    “那你覺得聖光帝國用那樣的手段,犧牲那麼多人組建的光輝之劍,是正義的嗎?”張鐵看了博迪利一眼,突然問道。

    博迪利思考了一下,“不正義,但卻有必要,因為正義不能幹掉魔族,而強悍的戰士則可以!”

    張鐵看了博迪利一眼,不再說話了,因為走過那條不長的隧道,一個巨大的空間溶洞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和博迪利兩個人的面前。

    這個巨大的空間溶洞有上萬米高,溶洞的四周金光閃閃,那是還沒有開采的岩金礦的光華,就在溶洞之中,一座一千多米高的時間之塔巍然聳立。

    那條隧道通道的出口,正在那個空間溶洞的上方,站在入口處的平台上,剛好可以俯視整個溶洞空間的全貌,巨大的時間之塔就在兩個人腳下,平台連接的石壁之上,還開鑿出一條通道直通下面。

    博迪利估計也是第一次看到時間之塔,時間之塔上那流動的符文光華,瞬間就把他鎮住了。

    “五天后再見了……”張鐵和博迪利說了一聲,隨後不再掩飾,整個人一下子就從入口飛起,身形一閃之間,就來到了那座時間之塔的入口,伸手一推,入口之門打開,一道白光從門縫之中傾瀉而出,張鐵就進到了時間之塔內,時間之塔的入口的門又一下子關閉了起來。

    站在空間溶洞隧道入口上面平台的博迪利被張鐵嚇住了,因為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張鐵是騎士,不僅是騎士,而且張鐵剛剛那一閃之間的速度,簡直超過了他的想像。

    ……

    這座時間之塔和張鐵當初在冰雪荒原進入的那座時間之塔非常類似。

    時間之塔的入口之後,出現在張鐵眼前的,是一條流動著奇異符文的悠長深邃的水晶通道,時間之塔的能量,充斥在這條水晶通道之中,讓人呼吸上一口,就渾身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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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第二十一章黑雲壓城

    來到水晶通道的盡頭,張鐵沒有任何猶豫,就走入到那層光膜之中,瞬間就出現在一個巨大空間的中心位置。

    這個空間的四周,都是水晶,隨著張鐵的進入,那些水晶之中的符文就開始流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漸漸的,那些符文就變成了一道道的光,整個空間,就被包裹在一層厚厚的光繭之中,隨後,一條燦爛的星河出現在了張鐵的頭頂位置。

    一行行的文字,也開始出現在張鐵的面前。

    ——時間之塔啟動,此空間時間扭力為此星球的自轉與公轉時間標準差額,既在此空間一年,相當於外面一日。

    ——在三分之一個月相變化週期,既外面標準時間5日。此空間時間5年後,此空間時間扭力值歸零,時間之塔重新進入靜默儲能期。

    ——在此期間。此空間內充滿的金字塔生命元能將自然維持進入者的一切生命需求,並保持進入者的生命細胞不會衰老退化。

    ——若欲提前離開,可逆時針轉動空間地面上的時間球。

    ——在外面標準時間20年之後,時間之塔可以再次啟動。

    看著這些信息,張鐵感覺就像看到了自己第一次進入時間之塔的那個場景一樣。

    來到這座時間之塔的時間之球面前,張鐵一道精神力打上去,曾經看到的那句話再次映入張鐵的腦中。

    ——螻蟻聚團求存,強者則與寂寞和星空為伴。

    “哈哈哈哈……”在微微沉默了片刻之後,張鐵在時間之塔里面大笑起來。

    如果時間之塔是由所謂的工程師建造出來的話,那麼眼前的這座時間之塔和自己第一次進入的那座時間之塔的建造者,絕對是同一個人,兩座時間之塔時間球上的“簽名”,居然完全一致。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總讓張鐵在最需要最關鍵的時刻,可以進入這相同的時間之塔。

    笑罷,張鐵就直接在時間球面前坐下,盤膝閉目,開始錘煉起自己的精神力來了。

    時間之塔里面的五年的時間,對張鐵這樣的強者來說,也就是一次閉關的時間就過去了。

    前面的三年可以用來渡過自己的虛弱期,而後面的兩年,剛好可以讓自己開始凝聚神輪……

    ……

    就在張鐵進入時間之塔的當天傍晚時分,一輛飛舟在漫天絢爛如血的晚霞之中,飛抵了幽州陽河郡抱虎城,在抱虎山上慢慢降落下來。

    懷遠堂的家主蘭云曦帶著張穆雷和張穆雨兩位長老,在下面恭迎。

    時間對騎士來說是仁慈的,特別是對女騎士來說更是這樣,三十多年的時間,並沒有在蘭云曦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這三十多年,對蘭云曦來說,似乎只是像過了三年一樣,蘭云曦還是以前的模樣,只是氣質上,卻已經深沉冷漠了很多,抱虎山上的一干懷遠堂的家族執事和弟子,已經有很多年,在懷遠堂的這個女家主的臉上,沒有看到過代表她心里活動的表情,縱使是偶爾間的目光接觸,蘭云曦的目光之中,也給人極大的壓力,讓所有人在她面前不得不小心翼翼。

    在懷遠堂中,蘭云曦的威嚴越來越盛了,就算是幾位家族長老,也不敢輕易的觸怒這個家主。

    今天的蘭云曦,穿著一身黑色的蟒蠶金絲百褶長裙,頭上梳著一個高聳的回鶻椎髻,顯得冷傲又霸氣,家主的威嚴,幾乎撲面而來。

    看著天上緩緩降落的飛舟,蘭云曦目光平靜,就像在看著白雲飄過,或者是樹葉落下。

    相對於蘭云曦的平靜,在蘭云曦身邊的穆雷和穆雨兩位長老看著那艘飛舟的目光則有些複雜。

    別人或許不認得那艘飛舟,但作為懷遠堂的長老,他們卻是認得那飛舟的,不僅認得,還記憶深刻,可謂刻骨銘心。

    因為那艘飛舟,原本也是屬於懷遠堂的,或者更準確一點說,是屬於懷遠堂中的穆神長老的,是穆神長老在地元界從太乙玄門的手上贏來的,後來,穆神長老顧全大局,為了照顧太乙玄門的面子,又把那艘飛舟還了回去。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是再次看到這艘飛舟,懷遠堂的兩位長老就像又看到了穆神長老第一次坐著這艘飛舟返回幽州時的場景,一切歷歷在目……

    同樣的飛舟再次降臨抱虎城,懷遠堂中卻再無穆神長老,可嘆時光如梭,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

    在蘭云曦和穆雷穆雨兩位長老不遠處,還有一干抱虎山上懷遠堂的家族執事與弟子在恭候著,相比起家主和兩位長老,這些家族執事與弟子之中有幾個人看著這艘飛舟的目光,卻流露出仇視的表情。

    那艘飛舟上的太乙玄門的標記太明顯了,下面的人都可以看到,而對抱虎山上的許多懷遠堂的執事弟子來說,自黑鐵歷907年之後,太乙玄門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成了僅次於魔族,或者與魔族並列的存在。

    是太乙玄門和另外兩大宗門發出的宗門黑帖,害死了穆神長老。

    懷遠堂和金烏堂現在雖然已經分成了兩個堂,但是雙方的血緣關係卻不是兩個堂號可以完全分開的,這幾十年來,在新任家主的目光注視下,雖然懷遠堂與金烏堂在表面上已經沒有了多少來往,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但實際上,在底下,越是靠近底層,雙方的來往越是無法斷絕。

    這幾十年來,金烏堂蒸蒸日上,一日千里,已經成為太夏的頂級豪門,但同時,在底下,金烏堂對懷遠堂同樣多有照顧,燭油,全效藥劑,其他家族能有的生意和好處懷遠堂照樣有,而且還更多,如果沒有金烏堂的照顧,這些根本不可想像。

    特別是懷遠堂的弟子離開幽州外出辦事,更是會經常受到金烏堂的關照,就算不提金烏堂,知道懷遠堂的人一提到穆神長老,都會對懷遠堂另眼相看,在幽州和東北督護府境內,更是無人敢在懷遠堂的弟子身上亂打什麼主意,這些點點滴滴作為家主和上層的人物可能感受不深,但是家族之中中下層的執事弟子們卻有很深的體會。

    穆神長老已經在陰海隕落三十多年,懷遠堂之中的那些老人,在私下,卻還一個個在用穆神長老的種種事蹟教育著家中的那些年輕晚輩,想當初穆神長老在時懷遠堂如何如何,這些故事聽得多了,新成長起來的懷遠堂中的年輕一代弟子,一個個更是無比仇視太乙玄門,執天閣,和瓊樓。

    看著那緩緩降落的太乙玄門的飛舟,出了仇視之外,許多懷遠堂的執事和弟子心中更是升起一個巨大的疑問。

    自黑鐵歷907年陰海一戰之後,已經三十多年,太乙玄門,執天閣和瓊樓的飛舟沒有進入過幽州境內了,整個幽州幾乎成了這三大宗門的禁地,不僅是飛舟,就連三大宗門的弟子一般都不敢隨意出現,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太乙玄門的飛舟,居然又敢飛到幽州來?不僅如此,這飛舟還是穆神長老用過的,太乙玄門把這艘飛舟駛入幽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背後的意義,似乎都沒有那麼簡單,太乙玄門的人,什麼時候又有膽子在幽州如此猖狂了呢……

    在飛舟落地,那飛舟的艙門將要打開之時,蘭云曦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執事弟子,那些正用仇視的目光看著飛舟的執事弟子,一個個不由垂下了自己的目光。

    飛舟的艙門朝外打開,變成幾階樓梯,太乙玄門的太上長老風夜笑,就從飛舟之上走了出來。

    三十多年的時間,風夜笑消瘦了一些,滿頭白髮如銀,額頭上和臉上又多了幾道皺紋,整個人的氣質也更加的尖銳了。

    “太乙玄門弟子蘭云曦拜見風長老……”蘭云曦以太乙玄門弟子的身份對著風夜笑行了一個禮。

    “見過風長老!”穆雷長老和穆雨長老兩個人則平靜的與風夜笑見禮,風夜笑雖然是幻影騎士,不過卻也壓不到懷遠堂長老的頭上。

    “哈哈哈,三十多年沒有來幽州這偏僻之地,今天再次來,這抱虎城也越來越繁華了……”風夜笑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這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穆雷和穆雨長老臉上的神情微微僵硬了一下。

    兩人當然知道,風夜笑三十多年前來幽州,是給金烏堂下宗門黑帖的,穆神長老也因此隕落。

    “我已經略備薄酒,正要為風長老洗塵,風長老請……”蘭云曦面色不變,就像沒有聽到風夜笑的話一樣。

    “薄酒就不必了,我這次來抱虎城,也不是來喝酒的,而是有事要與你商量!”風夜笑臉色一肅,擺了擺手,直接居高臨下的對蘭云曦說道,“就找個可以說話的地方就行!”

    “那好,既然風長老有事要商量,就懷遠堂的宗祠大殿吧!”蘭云曦直接轉身,帶著風夜笑朝著懷遠堂的宗祠大殿走去。

    在走到宗祠大殿的門口,風夜笑冷冷的看了穆雷和穆雨長老一眼,又對著蘭云曦開了口,“我與你要商量事情,其他無關人等就不必跟來了吧……”

    穆雷長老的臉一下子漲紅,怒視著風夜笑,差點忍不住就要發作,但卻被穆雨長老拉住了。

    “我是太乙玄門的弟子,更是懷遠堂的家主,太乙玄門與懷遠堂的事情,我能知道的,兩位長老就可以知道……”蘭云曦平靜的說道。

    “那隨你好了……”風夜笑冷冷一笑,一甩袖子,直接搶先一步,在蘭云曦之前,走進了懷遠堂的宗祠大殿,簡直無禮至極。

    幾個人在宗祠大殿之中分主賓坐好,蘭云曦讓一個執事上了茶,茶水剛端上來,風夜笑揭開茶盞看了看,也沒有喝,就直接啪的一下把茶盞蓋上了,似乎是嫌棄茶葉茶水不好,還搖了搖頭,“這懷遠堂看來真是不行了,現在誰都知道幽州有太夏最好的極品血靈茶,懷遠堂難道就不準備一點待客嗎?”

    “極品血靈茶是鐵龍宗之物,每年產出甚少,外流的也不多,我懷遠堂中也沒有留存!”蘭云曦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平靜的說道。

    “嘿嘿嘿,是嗎,那金烏堂有的全效藥劑和燭油,懷遠堂也不少嘛……”風夜笑針刺一樣的眼神緊緊盯在了蘭云曦的臉上。

    “燭油和全效藥劑通行天下,不僅太夏,就連其他大陸和次大陸都有,師門之中也有,這是懷遠堂和金烏堂正常的商業往來,一直由下人在操辦,我甚少過問,風長老若是對此感興趣,我把操辦的下人叫來,風長老可以當面了解一下……”

    堂堂的太乙玄門的太上長老,幻影六變的騎士,又怎麼願意和懷遠堂的一個下人去討論過問這些零碎之事,那不是自掉身價麼,蘭云曦看似恭敬的一句話,一下子就把風夜笑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冷哼一聲,“我這次來,雖說是有事要和你商量,不過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商量,而是通知你!”

    “不知師門有何事要通知我?”

    “自上次三皇子的事情之後,你現在不是還未成親麼,宗主關心你,為你重新找了一門好親事!”

    “不知道太乙玄門為我們宗主找了什麼好親事?”蘭云曦沒有開口,穆雨長老面無表情的問道。

    “嫁給九皇子軒轅烈!”

    “九皇子軒轅烈不是已經有一個皇子妃了嗎,我們宗主又如何能再嫁?”穆雨長老繼續問道。

    “當然不是做皇子妃,而是做軒轅烈的妾室……”風夜笑嘿嘿笑著說道,輕蔑了看了穆雨長老一眼。

    穆雨穆雷兩個長老瞬間就勃然變色,身上戰氣如雷,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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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第二十二章風雷突至

    “不行,絕對不行,懷遠堂的家主,絕不做任何人的妾室!”穆雷長老的臉已經漲得通紅,怒氣勃發,他雙眼直視著風夜笑,毫不畏懼風夜笑幻影騎士的實力,而是憤怒的用手指著風夜笑,厲聲說道,“我張穆雷今天就算在此血濺五步,也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懷遠堂!”

    “家主雖是太乙玄門的弟子,更是我懷遠堂張家之主,放眼太夏,任何宗門,如有宗門之命讓弟子悖逆侵蝕家族利益聲望者,此為亂命,任何弟子都可以不受!”穆雨長老則看著蘭云曦,慷慨激昂的說道。

    面對懷遠堂中兩個憤怒的長老,風夜笑卻視而不見,掃了兩個憤怒的懷遠堂長老一眼,只是看著蘭雲曦,“九皇子即將身登大寶之位,就算是九皇子的妾室,將來不能執掌東宮,也是貴妃一級,天下多少女子想求而不得,懷遠堂莫要不知好歹!”

    什麼?

    九皇子即將身登大寶之位?

    從風夜笑口中說出的話讓蘭雲曦和穆雷穆雨長老都心中一震。

    “軒轅之丘的風波紛爭懷遠堂沒有資格摻和,不過懷遠堂的家主卻絕不為妾!”穆雷長老怒色不減的大聲說道。

    “不錯,不要說只是一個九皇子,就算是軒轅大帝歸來,也絕不可能!”穆雨長老沉聲說道。

    “你的意思呢?”風夜笑直接看著蘭雲曦。

    “雲曦是不祥之人,已經準備身許懷遠堂,青燈孤影渡此一生,宗主的好意,雲曦只能心領了……”蘭云曦垂下目光,淡然的說道。

    蘭雲曦的父親死於非命,師傅死於非命,剛剛準備定親的未婚夫軒轅無極死於非命,她的這些遭遇,早在三十年前已經傳遍太夏,有相師說蘭云曦的命格太硬,這樣一來,三十多年過去,整個太夏無數豪門,都沒有一個敢再來懷遠堂給蘭云曦提親的。

    聽到蘭雲曦如此表態,穆雷長老和穆雨長老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你也知道你是不詳之人,那說明你還沒有忘記竺長老對你的恩情,竺長老當年在宗門之中對你處處維護,最後為保護太乙玄門卻慘死在雲中子的手中,難道你就不想為你師傅報仇嗎?”

    提到自己在太乙玄門的師傅竺芊芊,蘭雲曦的臉上,終於無法再保持平靜,而是露出了一絲悲戚之色,竺芊芊對蘭云曦如師如母,最後卻慘死在雲中子的手中,這樣的打擊,對蘭云曦來說,幾乎堪比喪父之痛,刻骨銘心,絕難釋懷。

    “不知要我嫁給九皇子,與我為師報仇,又有何關係?”

    “雲中子已經是聖階,要靠你自己為竺長老報仇,再過兩百年都不可能,而且就算你將來可以晉升聖階,雲中子也只會更強,可以說你今生報仇無望,但是只要你能嫁給九皇子,為九皇子誕下麟兒,九皇子一旦身登大寶,就能讓人把雲中子的腦袋送到你面前,這就等於為你師傅報了仇……”

    “九皇子現在已經知道雲中子在哪兒了嗎?”

    “當然!”

    “雲中子在哪兒?”

    “你覺得雲中子會在哪兒?”風夜笑冷笑著,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看著蘭雲曦,“雲中子是大荒門的人,當初南疆大荒洞天在出世之後卻落在千機真君的手裡,大荒門的至寶也落在千機真君手中,我們三大宗門給千機真君發出宗門黑帖,雲中子卻在當日突襲我們太乙玄門,策應陰海之戰,你覺得這些都是巧合嗎?”

    風夜笑的這話,如一記重錘一樣,重重轟在了蘭云曦的心裡,蘭云曦原本還算鎮定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慘白!

    穆雷和穆雨兩個長老也臉色再變。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會這麼做的……”蘭云曦搖著頭,

    張鐵已經殺了自己的父親,其中的是非曲直蘭雲曦已經不想再回首,但這個時候的蘭雲曦,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師傅的死,也是因為張鐵。

    風夜笑的話,就像撕開了蘭雲曦心底的傷疤,再狠狠的捅上一刀,再撒上一把鹽一樣。

    蘭雲曦心裡的某個地方,已經徹底破碎成灰,這個世界,對她實在太殘酷了一些……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是你太天真而已,雲中子在聖戰之中犯下滔天罪行,其罪難赦,而且罪加三等,他已經是太夏廷尉府通緝的第一號重犯,窩藏這樣的重犯,已經犯下族誅之罪!”說到這裡,風夜笑看了看懷遠堂宗祠大殿外面的天色,冷冷一笑,“這個時候,太夏九卿之一的廷尉卿和御史台的十三個週天御史,估計已經到了鐵龍城了了,太乙玄門,執天閣和瓊樓的數千騎士,已經到了燕州,還未入幽州,一旦金烏堂敢亂動,我三大宗門今天就叫金烏堂和鐵龍宗片瓦不留… …”

    穆雷長老和穆雨長老終於知道風夜笑今天為什麼敢坐著那艘飛舟再次來到幽州了……

    ……

    風夜笑口中的鐵龍城正是現在鐵龍宗的山門所在之地,在黑鐵歷907年之後,隨著金烏堂的蒸蒸日上一日千里,以玄天十八峰為基幹的鐵龍宗,就以玄天十八峰為根基,啟動了張鐵當初設想的造城計劃,在幾乎源源不斷的財力的支持下,鐵龍城的建設幾乎就沒有一天停止過,日新月異,但即使這樣,鐵龍城前前後後耗時將近二十年才建成。

    在鐵龍城建好之後,幽州第一大城,甚至是整個太夏北方第一大城的位置,就已經變成了鐵龍城。

    此刻的鐵龍城,已經聞名天下,隨著燭油的普及和推廣,這曾經誕生了燭油和人族在黑鐵之時代第一架飛機的地方,在千機真君光環的籠罩和金烏堂海量金幣的加持之下,特別隨著太夏的兵州陷落,兵州天工城被魔族攻占之後,整個天工城的工匠技師們,當年幾乎全部被金烏堂用飛舟接到了鐵龍城,一個個在鐵龍城中紮根下來,今日的鐵龍城,早已經成了人族最負盛名的符文煉器師和機器工匠們的聖地,鐵龍城現在出產的符文煉器裝備還有各種精良的機器裝備,已經成了金烏堂自全效藥劑和燭油之後的第三塊招牌和拳頭產品……

    蓄謀已久的風雷瞬間突至,鐵龍城中的氣氛,這個時候已經驟然如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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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12 00:54:05
第五十八卷第二十三章殺招

    “轟”“轟”“轟”……

    天色將暮,鐵龍城中的一條主幹道上,整齊而又沉重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就像戰鼓一樣的敲擊在街道兩邊所有行人的心頭。

    街邊的閃電,酒樓和房子之中,不斷有人從窗戶之中探出頭來往街上看去,街上的行人更是一個個停下了腳步,看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一隊一眼看不到的頭的燭龍軍團的戰士,已經出現在街道上,正步伐整齊而又肅穆的在小跑著前進。

    出現在鐵龍城這條主幹上的燭龍軍團的戰士一個個穿著火紅色的全身合金戰甲,攜帶著各色武器,就像要打仗一樣。

    上萬人的隊伍如一條火龍一樣,沉默著,在街上行進,每一刻,上萬隻腳同時抬起,或者上萬隻腳同時落下,整隻隊伍只有一個腳步聲,沉著的戰甲和戰靴讓這聲音更加的震撼,猶如巨人在城中行走一樣。

    在這隊伍的背後,是一輛輛鐵龍城去年才剛剛定型生產出來的出來的最新型的鐵甲3形多用途履帶裝甲車,正在隆隆開進。

    同樣的一幕,在同一時刻,同時出現在鐵龍城不同的街道上。

    燭龍軍團的一部分開始進城了。

    街上的行人和那些把腦袋從窗子裡面伸出來的人先是詫異,隨後驚愕,再然後是一個個匪夷所思——難道又是演習……

    這樣的場面,自鐵龍城建城以來,也遇到過兩次,不過那兩次都是演習,在演習前幾天,鐵龍城就已經提前通知到了城中各處,那兩次演習,都是為了演練鐵龍城在被魔族騎士突襲時的應變情況。

    但是今天這個情況,卻很突兀,根本沒有人事先通知過。

    抬頭看看天空,那天空之中的空騎兵,似乎也一下子密集了起來,而不僅是空騎兵,那剛剛黑下來的天空之中,還不時有一道道流星一樣的光華,朝著鐵龍城內的某處飛去,那些流星一樣的光華,自然是騎士們在全速飛行時的戰氣反應,而那些騎士幾乎都朝著同一個方向飛去,那個方向,從位置和方向上看,正是鐵龍宗的山門所在地……

    正在鐵龍城內的所有人還在驚詫莫名,一個個猜測著種種可能性的時候,進入到鐵龍城中的燭龍軍團的戰士和裝甲車一邊行進一邊開始控制城中的交通要道和路口,宣布戒嚴。

    ……

    鐵龍城的城牆上,一座座的弩砲掀開了炮衣,一座座離心炮開始點火,加壓,城牆上到處是跑動著的燭龍軍團的戰士。

    不僅是鐵龍城,整個燭龍領和金烏堂境內的各個城市幾乎就在相同的這一刻開始了戒嚴,駐紮在城外的一個個軍團開始開出了駐地,而那一個個的空騎兵機場上,更是沸反盈天,空騎兵和地勤人員們在燈火通明的跑道和機庫之間快速奔跑著,一架架的戰機,開始升空。

    金烏堂的某個緊急預案,已經被啟動。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人,整個幽州在這一刻都被驚動了。

    ……

    所有人都知道,鐵龍城出大事了。

    難道是魔族打來了,也不像啊,怎麼好好鐵龍城,瞬間就變得殺氣騰騰了……

    這一刻,根本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燕州刺史府那邊突然傳來消息,太乙玄門,執天閣和瓊樓的飛舟,突然飛抵燕州,就停留在了幽州與燕州的邊境上。

    三大宗門到來,刺史府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還是在天空巡邏的空騎兵發現那片空域之中停留著十多艘沒有任何家族和宗門標記的飛舟,那些飛舟的行蹟有些詭異,報告上去,燕州車騎將軍親自出動盤查,才知道那三艘飛舟是三大宗門的飛舟,而飛舟上,居然滿載著三大宗門的騎士。

    足足上千。

    ……

    鐵龍宗玄天十八峰主峰玄天峰的宗門大殿之內,此刻的氣氛,早已經劍拔弩張。

    整個鐵龍宗之內,沒有任何人能想到,那突然飛抵鐵龍宗山門的飛舟上下來的這些不速之客,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如果是一般的騎士,敢在鐵龍宗撒野和說出如此狂妄的話,哪怕是坐著飛舟來的,此刻都恐怕已經被鐵龍宗的人揉捏成泥了。

    但今天突然到來的這些不俗之客的身份,卻非同小可,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代表的是太夏,是軒轅之丘。

    奇怪的是,這些人到來,軒轅之丘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一時之間,鐵龍宗就陷入到了被動之中。

    難道軒轅之丘出現了什麼變故?

    ……

    捧山真人面色如鐵的看著太夏九卿之一的廷尉卿,說出的話,也像鐵一樣的堅硬,“就算是要追查通緝要犯,那又與我鐵龍宗何干,鐵龍宗的宗門駐地,玄天峰中宗主閉關的密室,就算是太夏廷尉府,也不能說搜就搜!”

    “放肆!狂妄!”,一個黑著臉,頭髮花白,穿著一身禦史官服的老御史挺直著腰桿,站在宗門大殿之中怒喝一聲,“太夏廷尉府辦案和追查被通緝的要犯,難道還要向你們鐵龍宗通報不成?老夫在軒轅之丘就聽說鐵龍宗和金烏堂在東北督護府和幽州一手遮天,連幽州刺史都要在鐵龍宗和金烏堂面前戰戰兢兢,一府督宰,都不敢過問鐵龍宗和金烏堂之事,沒想到果然如此,爾等睜大眼睛看看廷尉卿手上所持到底是何物?”義憤填膺的老御史指著大殿之中的廷尉卿手上的一面刻著奇獸的令牌,“那是軒轅大帝賜給廷尉府的獬豸金符,執此符者,整個太夏,就算是軒轅之丘的大帝皇宮都可以搜查,何況你這鐵龍宗,難道你們鐵龍宗想要造反不成?”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給鐵龍宗扣造反的帽子!”坐在鐵龍宗一個長老位置上的藥王孫天承直接就跳了出來,口水都噴到了那個御史的臉上,“千機真君當年在渭水之畔轟殺魔族的時候,你他娘的在哪裡,燭龍軍團在與魔族較量的時候,你他娘的在哪裡,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太夏的天空,沒有鐵龍宗金烏堂,太夏哪裡來的空騎兵,要沒有這些,你這種廢物老東西早就成了魔族的點心了,你以為你穿著你的那身御史的皮就能到處亂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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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第二十四章危機

    不斷有聽到消息的鐵龍宗的騎士從幽州各地趕來,如一顆顆流星一樣的飛到玄天峰宗門大殿外面,然後繃著臉走入到宗門大殿之內,把此刻聚集在大殿內的太夏廷尉府的一干人和一群監察御史團團圍住。

    鐵龍宗劉星,趙兵等人也從燭龍領內各城趕了回來。

    三十多年過去,張鐵的弟子中,劉星等人已經進階黑鐵騎士,整個鐵龍宗,人才濟濟,騎士輩出,弟子都已經收收到了第三代。

    這個時候的劉星,已經變成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樣,全身上下充滿著強幹的氣質,修煉《燭龍經》有成的他,雙眼的瞳孔之中,一點精芒猶如燭焰,開闔之間,精光四射,作為張鐵的弟子之中第一個進階騎士並榮陞成為鐵龍宗第二代長老的人,鐵龍宗大師兄之名,當之無愧。

    “虞師妹,怎麼回事?”劉星化為一道紅色的流光,從遠處飛來,瞬間落在了宗門大殿外面的廣場上,只是腳一沾地,就立刻傳音詢問正在廣場上守候著的虞小艾。

    在張鐵的女弟子中,虞小艾資質最出眾,也是這三十多年中第一個進階騎士的女弟子。

    和劉星一樣,當年還是一個青春少女的虞小艾,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靈慧美麗氣質出眾的女騎士。

    “兩炷香之前,軒轅之丘的廷尉卿帶著一批廷尉府的騎士高手和一干監察御史突然到達玄天峰,說要追捕緝拿雲中子,想要搜查玄天峰的宗主閉關密室,現在幾位長老正在大殿之中與其交涉……”虞小艾一句話就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著虞小艾的話,劉星大步朝著宗門大殿走去,他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大殿之中傳來一個激昂的聲音。

    “我元華自黑鐵歷857年被軒轅大帝欽點成為監察御史,已經在這個監察御史位置上一干就70多年,自問沒有一日愧對所領俸祿,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等就算沒有上陣殺敵,但也有以身殉國之決心,他日若魔族兵臨軒轅之丘,我周元華一家老小178人,可每人都上戰場與魔族拼殺,不落人後,天下人都知道千機真君之功勞,足以彪炳史冊,也正因為如此,這次廷尉寺要來幽州公幹,追捕巨寇,我等跟隨而來,本意正是為了監督廷尉府,務使其循規蹈矩,不敢有半步逾越無禮之舉,以保全千機真君之一世英明,顧全金烏堂鐵龍宗之顏面大體,哪裡想到爾等居然如此無禮狂妄,居然敢蔑視九卿,不把太夏法度放在眼中,這不是想要造反是什麼,如果太夏豪門宗派都像爾等一樣,一個個恃強而傲,抗法不尊,這太夏何以成太夏,華族何以是華族,爾等如此,就和魔族一樣,是禍亂天下之大賊,當誅,當誅,千機真君當年也曾是幽州廷尉,福海城蒙冤之後,千機真君即使隱姓埋名背井離鄉也始終恪守太夏法度,坦誠自白,直到最後找出真兇,為自己洗刷了冤屈,這其中哪有半分逾法之處,爾等身為千機真君弟子門人,卻未繼承千機真君忠君為國之精神,一個個尚未蒙冤,就已經敢公然抗法,千機真君若泉下有知,也當為爾等蒙羞!”

    後面的那兩個“當誅”之聲,尖銳高亢,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怒吼出來,在整個鐵龍宗的宗門大殿之中迴盪著,震得鐵龍宗一干人等鴉雀無聲。

    哪怕劉星沒有在軒轅之丘呆過幾天,他同樣也聽說過軒轅之丘御史台監察御史元華這個人的名字。

    傳說當年軒轅大帝微服至潿州體察民情,卻遇到潿州城外一豪強大戶巧取侵占同村上百戶百姓山林,想把那片山林作為自家家族祖塋之地,那戶豪門大族為潿州刺史姻親,地方官吏,多有維護,被侵占的百姓,攝於其威勢,也不敢相告,但就是在潿州城外,有一個苦讀詩書三餐難繼的窮書生,在知道這件事後,卻挺身而出,不懼威逼利誘,到處奔走呼號,大聲疾呼,為百姓擊鼓鳴冤,想要懲治那強佔百姓山林的豪強大戶,甚至還要上書彈劾一干包庇豪強大戶的潿州城官吏。

    為此,那個窮書生幾乎九死一生,不過他最終卻沒有死,而是遇到了軒轅大帝,他的所作所為落入到軒轅大帝眼中,為大帝讚賞,軒轅大帝當即就將其從一介書生白丁擢拔為軒轅之丘御史台五品監察御史,最後,書生元華一本奏摺,潿州刺史的烏紗帽掉落,幾十個官員和強占山林的豪強大戶落馬入獄,書生元華之名,自此傳遍天下,為人稱頌,大帝微服出巡,欽點御史,也成太夏一段膾炙人口的佳話。

    在為監察御史這些年,元華巡遍天下,其奏本可以直達大帝桌案,被他彈劾的各州各郡的豪門大族,官員劣紳,幾乎不計其數,許多豪門大戶,不法官員,畏其如虎,這過去的種種,也為元華在太夏民間積累了崇高的聲望,在所有人面前樹立起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的形象。

    沒想到這個人也來了,劉星心中一震,走入到包圍著大典的人群前面,就看到一個滿頭銀髮,穿著監察御史的老者正一臉義正詞嚴的指著孫長老痛斥。

    “你這個老腐儒,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藥王孫天承被那個老者罵得氣喘如牛,雙眼怒睜,一副要爆炸的樣子,但卻找不到能辯駁的話。

    監察御史們的職責就是找茬,這找茬的水平,自然不一般,說出來的道理,頭頭是道。

    此刻的大殿之中,有鐵龍宗的諸位長老和太上長老在,劉星來到這裡,也只是肅立一旁,和幾位長老交換一下眼色,看著幾位長老處理眼前的局面。

    “此刻太夏正值聖戰,人族危急存亡之秋,華族中人,應當團結一致抵禦魔族,那雲中子卻以武犯禁,殺興大發,在太夏內部肆無忌憚,燒殺擄掠,幾十年間,死在雲中子手上的太夏無辜騎士高手,已經成百上千,雲中子已經是太夏第一魔頭逆賊,死在他手速航的太夏騎士,甚至比死在魔族深淵君主手段的太夏騎士更多,廷尉府收到消息,說云中子這個大魔頭現在重傷,正躲在鐵龍宗玄天峰中修養,鐵龍宗若是光明坦蕩,為何不能讓廷尉府檢查?”

    又有一個御史站了出來,義憤填膺的怒罵道。

    “如果今日鐵龍宗拒不配合廷尉府搜查,我今日就撞死在這鐵龍宗的宗門大殿之中,肝腦塗地又有何所懼,我以我血薦軒轅!”

    “雲中子有可能早已經投靠魔族,所以才在太夏四處破壞,鐵龍宗如此肆意妄為,難道就不懼天下悠悠之口,或者鐵龍宗真和雲中子那個磨頭勾結?”

    此刻來到這裡的御史,不是一個,而是一群,這些御史一個個都有清名,聲望卓著,大半白髮蒼蒼,就算在軒轅之丘和太夏,也不算是無名之輩,此刻這些御史一個個的開口,個個慷慨激昂,群情激奮,唇槍舌劍,幾乎讓人難以招架。

    這不是騎士的戰鬥,但此刻宗祠大殿之中的場景,卻比騎士的戰鬥更加的凶險,因為真要有一個御史死在這裡,鐵龍宗和金烏堂幾十年中建起來的的威名聲望,就有可能會被砸落塵埃,而如果鐵龍宗拒不配合,那麼,這些御史,以筆做刀,攪動天下輿論,鐵龍宗和金烏堂,說不定真要被人扣上造反或者是勾結魔族的帽子,到了那時,鐵龍宗和金烏堂的威名聲望,同樣要被砸落塵埃,還會引起一系列的嚴重後果。

    “他娘的,是誰敢來老子的地盤上搗亂……”就在此時,一個威嚴如雷一樣的聲音,突然在鐵龍宗宗門大殿的門口炸響。

    聽到這個聲音,聚集在大殿之中的鐵龍宗的弟子騎士瞬間讓出一條路。

    黑著臉的東北督護府的督宰大人程洪烈,還有幽州刺史陸鼎芝,與一個年輕男子一同走了進來,那個跟著程洪烈與陸鼎芝一起走進來的年輕男子,面孔居然與張鐵有六分相似,正是張鐵的長子張承雷,三十多年的時間,曾經的少年已經變成了頂天立地的真正男人,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就算是和督宰和刺史走在一起,舉手投足之間,也有一種攝人的光彩。

    “督宰大人!”

    “刺史大人!”

    “少宗主!”

    一干鐵龍宗的弟子騎士,甚至是大殿之中的三位長老,都紛紛與走進來的這三個人見禮。

    程洪烈的臉原本就黑,這個時候,他的那一張臉,更是黑得要發亮一樣,一走進來,他就瞪著廷尉卿,非常不滿的說道,“李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聲不響的就帶著人來我的地盤上,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要掀桌子,是嫌我這地方不夠亂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弄,現在整個幽州和整個東北督護府都亂起來了,就剛剛那麼一會兒,東北督護府境內多少家族的族長,軍團長,刺史,車騎將軍都趕緊和我聯繫,問我是不是魔族打來了,你們廷尉府冷不丁的來這麼一手,有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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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第二十五章意外轉折

    一個是督宰,一個是廷尉卿,一個是封疆大吏,一個是朝中重臣,兩個人等級相同,都是幻影騎士,又互不統屬,就算廷尉卿身在中樞,也無法靠官階地位把程洪烈壓下來。

    聽到程洪烈的話,正在宗門大殿之中的太夏廷尉卿就臉色一冷,“程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廷尉府辦案和追緝要犯,還要別人同意不成?”

    “廷尉府在別的地方辦案和追緝要犯我管不著,不過廷尉府在東北督護府內辦案,已經影響到整個督護府的穩定,弄得人心惶惶,你們既不經過我,又想要我幫你們擦屁股,那就不行!”程洪烈黑著臉霸道無比的說道,簡直沒有半點通融的餘地,這硬邦邦的一句話,直接說得廷尉卿都變了臉色。

    “這太夏,究竟是《太夏律》大還是你程洪烈大?”廷尉卿厲聲怒喝,“難道你程洪烈也想造反不成?”

    “哈哈哈,少來嚇我,你以為我程洪烈是被人嚇大的嗎,你若有本事,儘管讓軒轅之丘的袞袞諸公摘去我的烏紗就是!”督宰大人就像滾刀肉一樣哈哈大笑,然後又又看向那一群監察御史一眼,指著那些監察御史的鼻子怒罵道,“你們以為你們是好人,一個個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是在伸張正義,替天行道是不是,我看你們這群人讀書讀得腦袋都傻了,被人當槍使還一個個大義凜然,你們知道若是沒有金烏堂,沒有鐵龍宗太夏如今會是什麼局面,太夏到現在究竟要死多少億人,淪喪多少州郡才能讓魔族大軍停下腳步,那些鋪天蓋地全部是由九級戰士組成的魔族大軍誰能抵擋,是你……是你……還是你……或者是你……”

    那些剛剛還在叫囂喝罵的監察御史們,這個時候被程洪烈指著鼻子,一個個氣勢被程洪烈所奪,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程洪烈最後指向了剛剛說話的元華。

    “你元華的奏摺在太夏可以彈劾一州刺史,可你的奏章在魔族面前算個屁,你去彈劾一個九級的魔族試試,看看魔族鳥不鳥你,看看究竟是魔族戰士的刀硬還是你的奏章硬,你把你的奏章拿給前線億萬將士,看看是你的奏章之中的那些大道理對付魔族管用還是金烏堂鐵龍宗的爆炎手雷對付魔族管用,你知不知道金烏堂和鐵龍宗這幾十年來每年要無償支援前線將士多少全效藥劑,多少爆炎武器,多少糧食,多少戰車?”

    面對著此刻暴怒的督宰大人,監察御史元華也說不上來,監察御史的職責就是找茬,他哪裡又知道金烏堂和鐵龍宗去年到底捐助了太夏前線多少物資,雖然他之前也曾聽說過,不過要說到具體的數字,他也就不甚了解了。

    “你不知道我今天告訴你,僅僅去年,金烏堂和鐵龍宗無償支援前線將士的全效藥劑就有1億2000萬支,爆炎手雷爆炎炸彈爆炎弩箭一億8000多萬顆,各種糧食3億7000多萬噸,你們算算這些東西折合多少金幣,能救多少人命,你們自己把你們的腦袋全部加上去,分量有沒有這些東西的萬分之一重?你們身為監察御史,正值聖戰之時,對金烏堂和鐵龍宗這樣的太夏肱骨不知維護關照,反而被人慫恿就要跑到幽州來要表現爾等氣節忠義,錚錚鐵骨,前線將士喝著全效藥劑,拿著燭油武器正在與魔族浴血奮戰在保護著你們這群窮酸腐儒不被魔族砍了腦袋,你們這群窮酸腐儒卻要在後方攪風攪雨想讓前線戰士斷糧斷炊,手無利器,還一個個口口聲聲要為太夏如何如何,還敢在這裡講大義法度,你們知道現在什麼是大義法度,老子告訴你們,能幹掉魔族就是大義,誰支持前線的戰士誰就是法度,老子若是大帝,就把你們這群窮酸腐儒的腦袋全部砍下來去餵狗,省得只會添亂,所謂好人辦壞事說的就是你們這些蠢貨。”

    “剛才是誰說想要在這裡一頭撞死肝腦塗地來著,大家讓開,把那邊大殿之中的那顆柱子讓出來,你們這些窮酸腐儒一個個的給老子排著隊過去撞,我程黑臉就想看看你們這些窮酸腐儒的身上有幾滴熱血好流,奶奶個熊的,老子這一輩子從九級戰士開始到現在砍了那麼多魔族的腦袋也不敢說這句話,當初千機真君在渭水之畔擊殺的魔族更是如山似海,千機真君九死一生醒來也沒說自己血薦軒轅,你們這些看到魔族就只能閉目等死的廢物,居然還敢在千機真君當初建宗立派的地方橫上了,你們趕緊去撞,力氣不夠老子還可以推你們一把,老子今天就在這裡看著你們去死,就請廷尉卿大人和在場眾人作證,撞死了全部算我的,大不了老子把命賠給你們……”

    程洪烈指著一干監察御史的鼻子一口氣痛快罵完,直接把一干監察御史氣得渾身發抖,幾乎要吐血。

    但這個時候卻真沒有人去撞了,剛才若有人去撞,那還真可以搏得一世清名,那血那命是要算在鐵龍宗和金烏堂頭上的,他們是不畏豪門,鐵骨錚錚,為太夏法度而死,但現在去撞,就算死了,那也是和程黑臉這個滾刀肉打賭置氣,此刻正值聖戰,堂堂督宰,又怎麼可能給他們幾個人來抵命,所以死了也是白死。

    什麼是秀才遇到兵,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了,剛剛還把鐵龍宗壓得死死的一干監察御史,在程洪烈來了之後,一個個瞬間就如同經霜的茄子一樣,士氣,心氣,瞬間就萎了……

    “剛剛是不是你說要去撞的,那你就第一個去撞,別等了,給他們做個榜樣,趕緊去死個乾淨,老子在東北督護f府一定給你找塊風水寶地把你埋了……”程洪烈指著剛才那個叫囂的監察御史。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簡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那個剛剛還慷慨激昂的監察御史這個時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裡嘀咕著,直接一甩袖子,轉過頭,做出清高狀,以鴕鳥之策,避過督宰大人的指責。當然,要他這個時候去死,那是絕不肯的。

    “程大人,夠了……”廷尉卿實在看不下去了。

    “夠了嗎,好,那你們打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程洪烈大蛇隨棍上的說道。

    “我是說程大人今日在這里胡攪蠻纏,就不考慮自己的身家前途麼,就算這裡是東北督護府,也由不得你一手遮天?”廷尉卿語帶威脅的說道。

    “哈哈哈哈,我程洪烈從來都不知道什麼自己的身家前途,這一點,和李大人比起來,我是自愧不如,李大人這次來幽州,未來的身家前途,自然是已經考慮好,有了安排了吧,所以才如此奮不顧身,李大人可知道,一個人的身家前途,從來就不是只由某一個人決定的,你今日在這裡這麼一鬧,如果今年金烏堂和鐵龍宗對前線的支援斷了,造成什麼嚴重後果,你以為前線太夏那億萬鐵血將士男兒之中,就沒有幾個敢為同袍兄弟報仇清君側除奸妄的猛士麼?”

    廷尉卿李大人已經臉色鐵青,咬了咬牙,孤注一擲,“無論如何,我今日一定要搜查玄天峰,廷尉府得到確切消息,雲中子就藏身在玄天峰下面,廷尉府職責所在,為了維護太夏綱紀法度,就算得罪什麼人,也顧不得了!”

    “鐵龍宗是由千機真君所創,千機真君與長纓太子聯姻,已經算上皇親國戚,要搜查皇親國戚,就算李大人是廷尉卿,也不是你想搜查就查,想搜就搜的,剛剛李大人不是在說什麼法度嗎,李大人身為廷尉卿,難道想知法犯法!”

    廷尉卿冷笑,以為終於抓住反擊程洪烈的機會,不由再次從隨身的空間戒指之中拿出獬豸金符,“程大人可知此為何物,此物為軒轅大帝所製,無人敢抗,只要拿出此物,就算大帝皇宮也可搜得,難道我拿著這個東西,在玄天峰也搜查不得!”

    “哈哈哈……”看到廷尉卿手上拿出的那塊獬豸金符,程洪烈突然大笑起來,“李大人拿著一塊假的獬豸金符也要來幽州耀武揚威嗎?”

    “你說什麼?”

    “我說你手上的獬豸金符是假的!”程洪烈板著臉說道。

    “胡說八道,我手上的獬豸金符怎麼可能是假的?”廷尉卿怒吼。

    “你手上的當然是假的,因為真的獬豸金符,早已經被太子殿下封存!”程洪烈說著,嘆了一口氣,抬著頭,四十五度看著大殿之中的棟樑,一臉感嘆,“當初太子殿下遇刺之前,就感覺廷尉府權太重,此刻正值聖戰,太夏廷尉府如為宵小姦妄所用,整個太夏恐有不測之禍,太子殿下就想要收權,早已經收回了賜給廷尉府的獬豸金符,當年我覲見太子殿下,曾經親眼看到太子殿下用《軒轅神變經》在獬豸金符上留下了一個印記,你這獬豸金符,根本沒有那個印記,當然是假的無疑……”說完這話,程洪烈直接對著鐵龍宗的一干長老和弟子說道,“廷尉卿手上所持獬豸金符是假的,如果他今日膽敢強闖玄天峰,鐵龍宗可將其就地擊殺,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鐵龍宗的少宗主看了大殿之中的那些長老弟子一眼,自己不開口,諸位長老弟子已經轟然應諾,“遵命!”

    “廷尉卿大人,沒想到你今日居然敢用假的獬豸金符來鐵龍宗耀武揚威,如果不是你的獬豸金符被督宰大人識破,我等差點被你矇騙,看在同為太夏一脈,我鐵龍宗今日不為難你,你們走吧,但你今日若不知好歹,可別怪我鐵龍宗出手無情… …”張承雷沉聲對廷尉卿說道。

    “好……你好……”廷尉卿已經氣得全身顫抖起來,他看了看鐵龍宗冷著臉的諸位,又看了看程洪烈,用顫抖的手指著程洪烈,“……獬豸金符是真是假只要拿到軒轅之丘一試便知……你程洪烈你今日膽敢在這里為鐵龍宗犯下誅九族的大罪,我看你最後會有何下場,有多少腦袋可以砍,你就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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