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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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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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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3 00:13:36
第五十三章 投鼠忌器

張鐵一拿過水晶球,精神力一滲透進去,就感覺到在剛剛這幾分鐘的時間內,齊老怪已經用水晶球關閉了神廟的所有進出門戶,神廟內的氣溫更是一下子就全部降低到了藏兵之山山頂的水準,而且空氣越來越稀薄……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外面的各個騎士一定已經驚慌失措,感覺到了神廟之中發生的變化。

而通過尋蹤之羽,張鐵感覺到天祿堂的太上長老張安國,還有陸仲明,此刻兩個人都在神廟大門的入口處。

張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水晶球,讓神廟外面的氣溫和空氣恢復正常,然後,一下子打開了神廟的大門。

在神廟大門打開的瞬間,張安國和陸仲明一起沖了進來,也是在同一瞬間,看到有人族的大地騎士沖進來,魔族男爵動了,他的身影只是一個閃動,就一把抓住了捧山真人的脖子,帶著捧山真人飛快的退到林浣溪的身邊,一腳踩住林浣溪的脖子,一下子就給自己的手上抓了兩個人質,然後退到神殿內部的一處牆壁面前,目光閃動著,看著神廟內的變化。

這個時候,最吃驚的其實是張安國和陸仲明。

神廟大殿內的情景,對於第一眼看到的兩個人來說,實在是給兩個人太大的沖擊了,太詭異了,兩個人都沒想到進入到神殿之後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一沖進來,兩個人都同時大吃一驚。

齊老怪死了!

這個大地騎士的無頭屍體就倒在張鐵面前,似乎是被張鐵幹掉的,因為張鐵一隻手拿著齊老怪的腦袋,一隻手拿著一個水晶球,整個人就站在齊老怪的身邊,雖然張鐵的身上也有一些傷勢,但至少他還站著。

大殿之中多了一個魔族!

捧山真人和林浣溪此刻就在魔族的手上。

張安國沖到山頂,捧山真人和齊老怪已經消失,而在神殿大門的門口,還有一些血跡,後來整個神廟金字塔內的空氣和氣溫開始變化,張安國接到了在藏兵之山各處的天祿堂騎士用遙感水晶傳來的警訊,就臉色大變,猜測可能已經有人進入到了神殿之內,控制了神殿中樞,但無論如何,天祿堂的太上長老都沒想到自己進入到神殿看到的會是這麼一個場景。

哪怕是想像力最豐富的人,也不可能想像得出剛剛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剛剛在神殿之內,發生過一場血戰。

“放開浣溪……”看到自己的妻子生死不知,被魔族男爵踩在腳下,一向溫文爾雅的陸仲明眼楮就紅了,雙眼簡直要噴火,就要向魔族男爵沖過去。

魔族男爵只是腳下微微一用力,已經恢復過來一些的林浣溪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陸仲明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誰要敢沖過來,這兩個人就先給我陪葬!”魔族男爵惡狠狠的說道,眼中凶光四射。

對魔族男爵來說,此刻的情況,同樣險惡無比。

水晶球再次落在了張鐵的手上,張鐵控制住了整個神廟的門戶中樞。

人族的大地騎士還有一個完好無損,除了這個大地騎士之外,人族在這裡還有二三十個黑鐵騎士,這二三十個黑鐵騎士可以組成至少八九個三位一體戰陣。

如果張鐵這個時候關閉神廟門戶,他在這裡被一個大地騎士和二十多個黑鐵騎士用車輪戰圍毆的話,他再有一條命,今天也要交代在這裡。

還有一點就是,一直到現在,魔族男爵都不知道齊老怪是怎麼死的,剛才他雖然在應付著捧山真人,但實際上,也還分出了一絲精力注意著齊老怪那邊的情景。

齊老怪的實力是壓倒性的,只是幾分鐘,齊老怪已經把那個叫崔離的大漢蹂躪了一番,最後像小雞一樣的抓在了手裡,叫崔離的那個大漢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一切都沒有問題。

然後,就是那麼眨下眼皮的功夫,齊老怪死了,他的人頭被崔離抓在了手裡。

如果是演戲的話,情節跳躍都他媽的還有一點過渡和預兆,就算是下雨,至少也要打個雷,再不濟天上也要有點雲彩吧,但就這一下,完全沒有任何過渡,任何的預兆,勝利在手掌控全域的齊老怪一下子就掉了腦袋。

一個大地騎士,在掐住了一個失去反抗能力的黑鐵騎士脖子的時候,死了……大地騎士突然死了?

崔離怎麼做到的?

魔族男爵不知道,正是因為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魔族男爵才對張鐵有了一種忌憚。

齊老怪在掉腦袋的時候,正在做兩件事,第一件事,齊老怪的手掐著張鐵的脖子,與張鐵的身體保持了較長時間的接觸,第二件事,齊老怪當時正要施展他的血魂寺秘法。

在經過一番短暫和縝密的邏輯分析之後,魔族男爵猜測,齊老怪的死,估計十有八九與這兩件事相關。

張鐵的身上,或許隱藏著某種恐怖的劇毒或者是危險的東西,剛才自己追殺了這個黑鐵騎士那麼久,都沒有任何事情,齊老怪在佔據上風的時候,也沒有事情,這一踫到那個黑鐵騎士的身體,一抓住那個人的脖子,齊老怪就死了,難道不奇怪嗎?要麼,第二個可能,就是齊老怪倒楣透頂,他的血魂寺秘法,突然出了問題被人抓住機會……

魔族男爵不愧是魔族之中的貴族,無論智慧還是戰力都不是一般魔族的大地騎士能比的,只是經過一番分析,雖然還沒弄清楚真相,但是真相卻已經出現在他的推測之中。

……

“齊老怪是魔族三眼會……的人……召集眾人……擊殺魔族騎士……”

被魔族騎士抓在手裡的捧山真人,在這個時候看到了沖進神殿之中的天祿堂長老的疑惑,一下子鼓足力氣,大吼了一聲。

捧山真人剛剛叫出這麼一聲, 嚓一聲,整只手就被魔族騎士硬生生的折斷,不由悶哼了一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也就是捧山真人這一句話,讓沖進神殿之中的天祿堂長老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了到底誰才是敵人,說實話,剛剛看到張鐵提著齊老怪頭顱的時候,沖進來的兩個人都無法確認張鐵到底是敵是友,現在好了,所有的矛頭就指向了魔族騎士一個人。

張鐵為什麼能擊殺齊老怪,捧山真人為什麼會重傷落入魔族騎士之手,這些問題,雖然也讓人好奇,但這個時候,卻不是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怎麼對付眼前的這個魔族騎士,才是最重要的。

沖進來的張安國原本是側身而立,同時對著張鐵和魔族騎士,這個時候,他動了一下腳步,臉色瞬間嚴肅無比,身上的戰氣鼓動,變成正對著魔族騎士。

魔族男爵雖然最不願意面對被所有人族騎士圍毆的情況,但這個時候也不由兇悍的瞪著張安國,“用你們華族的話來說,今天我就算死在這裡,也要拖幾個墊背的,我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墊背的,誰要做第三個?”

……

在擊殺了齊老怪之後,張鐵一直格外的沉默。

張鐵沉默,是因為惋惜,他感覺到了齊老怪死亡後他的脈輪能量的消散,但在這種時候,他也無法做什麼,因為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在快速擊殺齊老怪和慢慢煉化齊老怪的地之脈輪之間,他只能做出一個選擇,他也只能做出那個選擇。

這是大地騎士完整的地之脈輪啊,這樣的脈輪,地元素的含量充沛無比,絕對大補,這樣的一個脈輪吸收掉,自己估計就能進階黑鐵二變。

張鐵心中暗嘆。

也是在沉默之中,張鐵的心如水晶一般的明澈起來,在張鐵的大腦之中,他將從他遇到魔族男爵開始的每一個細節,每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最終,讓張鐵印象最深的,卻是齊老怪當時和魔族騎士討價還價時說的那句話。

——我的地之脈輪受過創傷,現在還未恢復,而且我還有兩門秘傳戰技,剛好借這次獻祭讓其突破,達到圓滿境界……

——血祭……恢復……血祭……脈輪恢復……

張鐵的所有的腦細胞和全身的神經因為“血祭”和“脈輪恢復”這兩個詞都變得無比躁動起來。

越是內心激蕩的時候,張鐵表現得越是平靜。

張鐵深深的看了魔族男爵一眼……

這個時候,張鐵的眼神特別,眼神之中,已經不完全是仇恨。

當然,別人都不可能讀懂張鐵眼神之中的意思。

預先取之,必先予之,這就是華族智慧的凝結。

媽的,拼了,怎麼也要試一試。

“你走吧!”張鐵開了口,對著魔族男爵開了口,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就讓神殿之中所有人的眼光再次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張鐵表情平靜的看著魔族男爵,丟下了齊老怪死不瞑目的腦袋,“你放下捧山真人和林浣溪,我們也不為難你,讓你離開神廟金字塔,已經死了一個人了,我們沒有必要在這個地方拼得魚死網破,你鬥不過我們,而我們要殺你,也要付出代價,至少你現在手裡的兩個人馬上就要性命不保,大家不如各退一步,你放人,我們讓你離開,等離開神廟之後,大家要打要殺則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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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神禦主宰

張鐵一開口,神殿之中正在對峙的雙方,甚至包括已經身受重傷的捧山真人,都一下子把目光轉到了張鐵的身上。

先各退一步,把眼前的死結解開,誰都不用拼命,後面如果要拼命再說!

張鐵的這個解決辦法,說實話,很有心意,對當前的情況,也能照顧到各方的利益。

聽到張鐵的話,魔族男爵目光閃動了兩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仲明則感激的看了張鐵一眼,他的妻子林浣溪此刻正是魔族騎士手上的人質,一旦雙方翻臉動手,他的妻子一定是第一個沒命的,他們夫妻伉儷情深,他又怎麼願意見到他的妻子死在他的面前,也因此,對於張鐵的提議,陸仲明是一百萬個贊同。

天祿堂的張安國則微微怔了一下,他也沒想到看似粗豪的“崔離”,這個時候能提出這樣的解決方案。

捧山真人沒有說話,對張鐵的提議,他只感覺心中一暖,他知道他沒有看錯張鐵。

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捧山真人立場堅定,而且極有擔當,更不會怕死,但如果能不死,也沒有誰真的願意去爭著做烈士,捧山真人不怕死,但也不想這種時候死,這種時候死在一個魔族大地騎士的手上,對捧山真人來說,實在太鬱悶了一點,捧山真人心有不甘,如果不是齊老怪的偷襲,無論如何,他也不至於敗得這麼憋屈。

“你只是一個黑鐵騎士,你說的話,能算數麼。你別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大地騎士沒有開口呢?”魔族男爵開口回應道。

就算是這種時候。魔族男爵一開口,也不忘挑撥一下張鐵與張安國的關系。想要瓦解人族騎士內部的團結。

張鐵眼中精光一閃,魔族男爵話語之中的挑撥,既顯示出這個人的心機,也還表明了他到了這個時候還有那麼一絲不想就此離開的不甘。

這一絲不甘,正是張鐵想要的。

逞於心者必亡於心,恃於力者必亡於力。

“崔離的話就是我的話,這個時候,大家各退一步,也沒必要就在這裡拼個魚死網破!”

還不等張鐵開口。天祿堂的太上長老就開了口,對於魔族騎士話語之中的挑撥和陰險用心,天祿堂的太上長老自然是洞若觀火,一點也不給魔族騎士機會。

魔族男爵眼珠轉了轉,“那好,我可以離開神廟,不過在離開神廟之前,這兩個人必須還在我的手上,做我的擋箭牌。免得你們反悔,等出了神廟金字塔的大門,我自然會放了他們!”

“恐怕等你走出神廟金字塔大門的那一刻,也是翻臉撕票的時候吧。你真的以為我們有這麼傻麼?”張鐵冷笑。

在當前這種情況下,要擊殺捧山真人和林浣溪,魔族騎士甚至連零點一秒的時間都不需要。如果捧山真人和林浣溪真在魔族騎士手上,那麼。張鐵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在魔族騎士的一隻腳跨出金字塔的大門之時。也就是捧山真人和林浣溪斃命的時候,以為魔族會講信用,那是腦袋進水了。

“你現在放了捧山真人和林浣溪,我們保證不動你,讓你自由出去!”張安國沉聲說道。

“哈哈哈,你以為我真的會把自己的性命寄託在你們的守信之上!”魔族騎士冷笑,“如果這樣,恐怕我手上的這兩個人質一旦離開我的掌控,就是你們聯手要我命的時候吧!”

“你以為我們會像魔族一樣嗎?”

“呵呵,華族的兵法上說,兵者,就是詭道,既然我們雙方現在是敵對關系,你又憑什麼讓我完全相信你呢!”

“你可以先把那個女人給放了!”

“做夢,這個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一個騎士,你們以為我也會這麼傻麼!”魔族男爵冷笑。

……

在是先放人還是先出去這一點上,雙方再次僵持了起來,誰也不肯妥協,這種時候,哪一方妥協也就意味著哪一方徹底失去了主動權,因為雙方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在這一點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調和餘地。

天祿堂的太上長老和魔族男爵爭辯了幾句,雙方誰也無法說服誰,讓對方做出讓步。

在雙方爭論的時候,張鐵故意皺著眉頭,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看到張安國和魔族騎士都不說話了,他才猶豫著說了一句,“有一個辦法……我們可以交換人質,你先把捧山真人和林浣溪給放了,我們留下一個人來拿著水晶球和你一起在神殿之中,關起神殿的大門,雙方都不出去,等三日之後,外面的人族騎士完全離開神廟金子塔後,你們再一起同時離開,這樣就誰都不容易擔心被對方算計,我手上的水晶球,剛好可以下達這種優先執行無法更改的死命令,讓神殿的大門封閉三天後才能打開……”

一聽張鐵的這個建議,張安國立刻眼楮一亮,“好,這個辦法好,我拿著水晶球和你在神殿之中呆上三日,三日之後,我們再一起離開,反正你我都是大地騎士,誰也奈何不了誰!”

魔族男爵也眼中幽光一閃,“既然是交換的人質,如果是你來,那還叫交換的人質嗎,原本我們兩個人我奈何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但是如果你有水晶球在手,等於控制了神廟的中樞,在這種情況下,你佔盡地利,我全面落在了下風,怎麼還是你的對手?如若你們想要交換人質,那麼,也不用選擇別人了,就讓他帶著水晶球和我在神廟之中留下來就可以!”

魔族男爵手一指,直接指著張鐵,有些圖窮匕見的意味。

“絕對不行!”張安國一口否決,開什麼玩笑。把一個黑鐵騎士和一個魔族騎士留在這裡,那不是羊入虎口麼。而且太冒險了。

“那換一個人也行,但不能是大地騎士。但控制神廟中樞的水晶球要留下!”魔族男爵眼中幽綠的光華跳動了一下,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

“就我留下吧!”張鐵大義凜然的說道。

“可是……”

“短時間內,他奈何不了我!而且我有自保之力……”張鐵指了指地上齊老怪的屍體,慷慨激昂的說道,“我先在水晶球內設置好優先執行的程式,這三日內,神廟外面入口的大門會一直開啟,外面的氣溫也保持正常,如果實在不行。我就砸碎水晶球,我和他一起這裡玩完。而且這個建議是我提出來的,就算有危險也是我自己承擔,如果讓其他人來的話,也不公平。”

在張安國和陸仲明的眼中,張鐵此刻的形象,瞬間高大光輝十倍。

這樣重情重義,在關鍵時刻自己沖到最危險的第一線而把生機和機會為同伴留下來的人,到哪裡。都會受人敬重。

這是君子之風,義之所至,雖然千萬人吾往矣!

捧山真人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張鐵一眼……

這是雙方都能勉強接受的方法——至少是表面看起來如此。

魔族男爵很小心,特別是在完整這個人質交換的細節上,提出了一些要求。他讓張安國和陸仲明在人質交換的時候必須離開藏兵之山的山頂,在山下升起自己的戰氣狼煙和大地騎士的戰氣龍捲。表明沒有藏身在山頂附近,他還讓張鐵在水晶球輸入的命令和指令之中。先讓神殿大門關起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兩個人質離開他手上一分鐘後再關起。這樣,一分鐘以內,兩個身受重傷的人質即使走出神廟大門依然還在他的視線之中,跑不出藏兵之山的山頂主峰,而張安國這個唯一的大地騎士在藏兵之山的下面,一分鐘之內也趕不回來,在神殿大門徹底關起來之前,他手上的兩個人質的性命,其實還是捏在他的手上。

魔族男爵考慮得可謂滴水不漏,沒有給人族騎士留下任何的可乘之機。

“既然我能空手進入到這座神殿,我對這裡的瞭解就一定比你多,你手上的那個水晶球對神殿大門的所有指令,我都可以從神殿大門花紋的變化上看出來,所以,為了避免鬧出什麼不愉快,這中間,你還是別跟我耍花樣玩心眼,免得大家魚死網破!”魔族男爵對張鐵說道。

……

已經決定了,張安國和陸仲明就離開了神殿。

在離開之前,陸仲明戀戀不捨的看了林浣溪一眼,最後也咬咬牙,和張安國一起離開神殿,朝山下奔去。

神殿外面的氣溫和空氣流動這個時候已經被張鐵控制得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所以,兩個人的速度非常的快,只是五六分鐘不到,在神廟內的張鐵和魔族男爵就同時看到了藏兵之山下面沖起的戰氣龍捲和戰氣狼煙。

看到戰氣龍捲和戰氣狼煙升起,魔族男爵轉過頭,對張鐵說道,“到你了!”

“我剛剛想到,如果神廟大門大開的這幾日,你用遙感水晶招呼魔族的騎士來這裡報復,或者埋伏在外面,他們豈不是有危險,所以,我已經表明了誠意,這個時候,也輪到你表示出一點誠意,把你身上帶著的遙感水晶丟過來吧,你千萬別說一個魔族的大地騎士進入到第一深淵身上連遙感水晶都不帶!”張鐵慢條斯理的說道。

魔族男爵看了張鐵一眼,二話不說,就把自己身上帶著的遙感水晶拿出來,丟了過去。

張鐵接過那塊遙感水晶,看了看,一下子就把遙感水晶捏得粉碎,“你左手食指上的那個戒指,如果我看得沒錯,似乎也是一個遙感通訊戒指,別藏著了,也扔過來吧!兩塊遙感水晶,我若猜得沒錯,一塊聯繫魔族在第一深淵的力量,一塊大概是和家族聯系的吧!聽說魔族之中,也是強大的家族和豪門主宰一切,你應該不是來源於小家族吧。”

魔族男爵眼光一閃,他也沒想到張鐵的眼光這麼犀利,他沒說話。而是很乾脆的再把手上的那個遙感戒指脫下來,給張鐵丟了過來。

這種時候。區區兩個遙感水晶聯絡裝置,又算什麼。

張鐵一捏。戰氣一震,那個戒指內的一小片遙感水晶再次粉碎。

“對了,你們魔族的大地騎士應該會有空間裝備之類的東西吧……對……就你右手食指上的那個戒指……我怎麼看怎麼像一顆由納珠改造成的空間戒指,你把那個戒指也拿過來吧,我替你保管三天!”

魔族男爵臉上怒氣一閃,“你別過分!”

張鐵嘆了一口氣,“你是大地騎士,我是黑鐵騎士,你的手段肯定比我多。比我強,我們要在這裡呆三天的時間啊,萬一你的空間戒指裡裝著什麼厲害的東西,這三天裡,我都不知道要被你暗算多少回,你如果不把空間戒指拿來,我就總在擔心你會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什麼東西,我一擔心,精神就容易緊張。這一精神緊張,就會反應過度,萬一這三天裡我突然之間反應過度,一下子把水晶球砸碎了。那豈不是要害得你給我陪葬,所以你先把戒指拿來,反正我就在這裡。我和戒指再跑也跑不出你的眼皮底下,你可以看著我。戒指上有你的精神印記,我不會進去亂看。也保證不拿出戒指裡的東西,三天後我又打不過你,我如果不還給你,你就在這裡和我同歸於盡,為了一個空間裝備,我也犯不著,你說是不是!”

張鐵一通歪理,說得魔族男爵眼中神色變幻了一下,在稍微思考了幾秒鐘之後,魔族男爵果然就把手上戴著的一個空間戒指拿了下來,丟給張鐵。

接過戒指,張鐵喜滋滋的把空間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張鐵拿過戒指,心中卻暗暗一驚,他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個魔族騎士不是下定了讓自己再也走不出這個神殿的決心,是絕不會如此大方的把空間戒指脫下來給自己的。這是在麻痹自己的戒心,防止自己孤注一擲做出什麼事情來。

“到你了……”魔族男爵沉聲說道。

“沒問題,我老崔最講信用了……”

張鐵的話音一落,神殿的大門就關起了一半,魔族男爵抓著捧山真人和林浣溪走到神殿的門前,認真看了半分鐘神殿大門上那些流動的花紋,點了點頭,才鬆開手,退後一步,讓捧山真人和林浣溪互相攙扶著離開神殿。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玩花樣,無論是張鐵還是魔族男爵,這個時候都似乎在等著神殿的大門重新關閉。

不到一分鐘,神殿大門關起,捧山真人和林浣溪徹底的消失在了兩個人面前。

這個神殿的大門若想再次開啟,最少是三天以後了。

魔族男爵轉過身,看著張鐵,張鐵也看著他,在整整差不多兩分鐘的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就那麼王八看綠豆一樣的看著。

在這種沉默的氣氛中,神殿內的氣氛陡然詭秘了起來。

“咳……咳……”張鐵咳嗽了兩聲,咳嗽的回音在空闊的神殿內回蕩起來,“我們兩個這三天就以神殿中線為界,你不要過來,我也不過去,你在前殿,我在後殿,你如果踏過神殿中線,那就是想對我不利,我也打不過你,只有摔碎水晶球,和你同歸於盡了!”

在神殿大門關閉的時候,張鐵已經撤到了神殿的中間靠後的位置,他距離魔族男爵的距離,絕對超過了一百米。

魔族男爵眼神之中的鬼火跳了跳,眯著眼楮盯了張鐵一眼,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自己走到門邊的牆壁上,靠著牆壁,盤膝坐下,開始恢復體力。

張鐵站得遠遠的,看著魔族男爵,一隻手在撫摸著手上的水晶球,同樣也沒有人知道張鐵心中在想些什麼。

幾分鐘後,正在恢復著體力的魔族男爵突然感覺到神殿內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一個恐怖的超低狀態下,幾乎已經是水晶球能控制達到的最低氣溫,這個最低氣溫絕對在零下一百度以下,比剛才在山頂上還要冷,大殿內空氣中的水分一下子就凝聚成冰,魔族男爵猝不及防,渾身一僵。全身一下子就結起了一層白白的冰霜。

“你幹什麼?”魔族男爵勃然大怒,一下子站了起來。身上的護體戰氣同時釋放出來,瞬間就把身上的那些冰霜震碎。

“冷一點好。冷一點好……”張鐵自己也釋放出了護體戰氣,看起來還有些哆嗦,“氣溫冷一點,我大腦清醒,人精神,不容易睡著,也不會容易被人暗算!我都能堅持,你不會堅持不住吧!”

看到張鐵真的在用護體戰氣抵禦著這超低的溫度,魔族男爵也不再說話。而是重新坐下。

在心裡,魔族男爵不相信自己堂堂一個大地騎士,還熬不過一個黑鐵騎士。

好,等你的戰氣消耗得差不多得時候,也就是我收拾你的時候!

魔族男爵暗自還有一絲高興,罵了張鐵一聲,自尋死路。

他不知道,張鐵的戰氣幾乎是無窮無盡,而且張鐵因為放生沙鱗。身體對寒冷的適應能力,完全是他的幾倍,在寒冷之中,張鐵絕對要比他適應。

……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

十個小時……

十一個小時……

半天時間過去了……

魔族男爵咬著牙撐著……

最後……

張鐵身上的護體戰氣搖搖欲墜了幾次。但每次,又頑強的挺了過來,也正是張鐵那搖搖欲墜的護體戰氣。讓魔族男爵在每次想要爆發的時候忍不住又想耐心的多等了一會兒。

一天過去了,張鐵的護體戰氣越來越稀薄。但還在這樣的低溫中頑強支撐著,魔族男爵終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這樣環境之中的消耗。連他都有些受不了了,消耗極大,他面前的這個黑鐵騎士,為什麼還能支撐?

張鐵似乎也有些疲憊,眼楮半睜半閉的靠坐在大殿的遠處。

魔族男爵終于決定動手。

魔族男爵人坐在這裡,眼楮同樣半睜半閉,不露痕跡的悄悄盯著張鐵,在這樣的注視中,魔族男爵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一些無形無色的霧氣,那些霧氣稀薄到透明,幾乎難以察覺,那層霧氣貼著地面,靠著牆壁,就像在地面上蠕動爬行的蟲子,慢慢的就朝著張鐵身後飄逸蠕動了過去,幾分鐘的時間,就在張鐵的身後慢慢凝聚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

霧氣化成的人形無聲無息的朝著張鐵飄過來,在來到張鐵身後幾米的地方,魔族男爵的眼楮一睜,那團霧氣,身形如電,就朝著張鐵沖過去,目標,正是漂浮在張鐵身邊的那個水晶球。

魔族男爵的眼楮睜到了最大,有那麼一瞬間,他都以為要成功了,因為那個霧氣幻化成的人形,離張鐵身邊的那個水晶球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似乎一伸手就能夠到。

他再次翻盤的希望就在眼前,只要拿到水晶球,憑著他腦袋裡的知識和對血祭神殿的認知,那些人族騎士,絕對還要成為他的祭品,一個都跑不掉。

血祭神殿的秘密,不是一個剛剛把水晶球拿到手上不到一個小時的人就能完全瞭解的。即使是水晶球中優先執行的命令,也是可以改變的,這改變的秘密,就是兩個字,血祭。

人族,還是嫩了一點。

得意的笑容幾乎都要出現在魔族男爵的臉上。

突然之間,在魔族男爵的眼中,有什麼東西在他眼中閃了一下。

遠處那個霧氣幻化成的那個人影,瞬間就支離破碎,徹底消失……

這一切實在太快了,快到連大地騎士的眼楮都無法捕捉,魔族男爵甚至還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他的那個化身就已經徹底的消散了。

因為張鐵根本就沒動。

一直到那個霧氣幻化的人影消失,張鐵才懶洋洋的睜開了眼楮,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站了起來,對著魔族騎士笑了笑,“你也是難得,忍了一天才動手,剛好,我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這裡的溫度還喜歡嗎!”

“去死……”既然已經決定動手,而且暴露,魔族男爵根本不再廢話,整個人身形如電一樣的彈射起來,朝著張鐵沖去。

張鐵只是冷冷的看著魔族男爵,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

魔族男爵的速度很快。力量很猛……

但是,正是因為速度太快。力量太猛,魔族男爵瞬間遭到的打擊也才越大……

在高速的運動之中。空氣中,似乎有幾條無形的刀刃擋在了魔族男爵的前方,魔族男爵的身體,眨眼之間,就義無反顧的就沖進到了那一片無形的陷阱之中,在劇烈的摩擦之中,魔族男爵的護體戰氣被他自己的力量割碎,張鐵還沒有動手,魔族男爵的脖子上和身上。瞬間,就多了十多條細細的傷口,鮮血飆出……

魔族男爵大駭,飛退,瞬間退回原地,就像見鬼一樣的盯著張鐵。

怎麼回事,空氣之中怎麼會有無形的刀刃阻擋住自己的去路。

魔族男爵瞪大了眼楮,臉色驚魂未定,看著前面大殿之中的那片空無一物的虛空。如果不是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傳來的疼痛,他幾乎要以為剛剛那是自己的幻覺……

如果沒有護體戰氣,就憑借著剛剛他沖過去的速度和力量,那些密佈在空氣之中的無形的鋒利。就能把他自己的身體瞬間切碎。

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魔族男爵在後退的瞬間,一腳踢飛自己後退路上的齊老怪的無頭身體。讓齊老怪的身體穿過了那片無形而致命的空間。

齊老怪的身體就像被鋼絲割開的豆腐一樣,在穿過那片空間的時候。突然之間就四分五裂。

一股寒氣從魔族男爵的心中升起,這是什麼秘法。如此恐怖,怎麼無聲無息就能在空中佈置這種殺人於無形的陷阱……

魔族男爵瞪大了眼楮看著遠處的張鐵,他想說什麼,但卻已經說不出來,因為就在張鐵的身邊不遠的地方,在最早張鐵和他搶奪水晶球時投擲出去的深淵戰槍那一截鋒利的槍頭,那一截已經掉在地上的槍頭,已經無聲無息的飄了起來,就那麼漂浮在虛空之中,就像要等待發射的弩炮一樣,調轉了一下方向,一下子對準了他……

自始至終,張鐵都沒動手,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他。

電光石火之間,一個讓魔族男爵渾身都戰慄了一下的詞語出現在魔族男爵的腦海之中,讓魔族男爵震驚失聲大叫而出,“神禦主宰……”

神禦主宰,那是騎士之中的騎士,騎士之中的傳說,哪怕身為魔族男爵,一直到今天,他都沒有真正見到過一個神禦主宰長什麼樣,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魔族男爵以為所謂的神禦主宰,或許只是傳說。

但沒想到,就再今天,他真正見到了一個神禦主宰,而且是人族之中的神禦主宰。

這一瞬間,魔族男爵想的並不是自己怎麼活命,甚至也忘了神廟內的那些人族騎士,他想的,是要把人族出現神禦主宰的消息傳遞出去,一個成長起來的神禦主宰,將是整個魔族和所有魔族騎士的災難。這樣的人,絕對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擊殺。

同階之中,神禦主宰如神主主宰一切,幾乎無法撼動。這是騎士之中最強大,最神秘可怕的職業。

傳說中,神禦主宰的精神力,已經由虛化實,可以隨意操控萬物,進入到了一個鬼神莫測的境界,這種境界,已經是一種強大的精神領域的力量。

剛才割傷自己的虛空之中的無形刀刃,就應該是神禦主宰的精神力演化凝聚在空中的陷阱。

魔族男爵想摸出自己的遙感水晶,但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他身上攜帶的兩個遙感水晶,早就被他面前的這個人拿走,當著他的面銷毀了。

難道……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的遙感通訊裝置先沒收了吧,要是你把消息放出去,我恐怕只能又要去逃命了!”張鐵笑了笑……

魔族男爵注意到張鐵的話中多了一個“又”字?為什麼是“又”呢?這個問題估計他永遠也找不到答案了……

因為張鐵的攻擊已經到來。

張鐵站在遠處,就像在抱著膀子看戲,但那根深淵戰槍的槍頭,卻已經瞬間,跨過百米空間,來到了魔族男爵的眼皮底下,尖銳的槍頭,戳進魔族男爵的護體戰氣,將魔族男爵的護體戰氣壓縮,與魔族男爵的護體戰氣發生激烈的摩擦……

魔族男爵大地騎士級別的護體戰氣抵擋住了張鐵的第一擊,沒有被擊穿,但因為這一擊傳來的強悍的力量,卻也讓魔族男爵如同被火車狠狠的撞了一下一樣,整個人不由往後飛起。

還不等魔族男爵落下,第二次攻擊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隨後,深淵戰槍的攻擊的頻率越來越快,快到已經超出了魔族男爵的極限反應速度。戰氣被擠壓摩擦發出的劇烈的爆響如一連串的鞭炮一樣,在魔族男爵身上炸響。

一個人身體的反應速度,怎麼又可能有一個精神力強大到極點的人的念頭快。

那截深淵戰槍的槍頭,變成了一條圍繞著魔族男爵撕咬吞噬的活物,不僅兇猛嗜血,而且速度快如閃電。

戰氣龍捲和法相第一次出現在了魔族男爵的身上。

魔族男爵的功法法相,是一尊吞雲吐霧的奇異的怪獸,看起來兇狠而又詭異。

魔族男爵也開始拼命了,這種時候,再不拼命就沒有機會拼命了。

手上光芒一閃,一把造型猙獰將近兩米的長刀出現在了魔族男爵的手上,這是魔族男爵的白銀秘藏。

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魔族男爵發動了反擊,在怒吼一聲之後,一道兇猛的刀氣沖擊波,遠隔百米,就朝著張鐵掃去。

魔族男爵的刀氣攻擊來到張鐵面前的時候,張鐵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面盾牌,那面盾牌,就懸浮在張鐵身前幾米的地方,如一塊笑傲風浪的堅固礁石,將魔族男爵的攻擊瞬間化解於無形,撞得粉碎。

同樣是白銀秘藏。

魔族男爵先是一驚,然後心中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這一次的攻擊,張鐵穩如泰山,眼皮都沒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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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義薄雲天

對所有進入到神廟之中的騎士來說,真正讓所有人開始感覺出了問題的,是在捧山真人和齊老怪兩個人的戰氣龍捲在藏兵之山的山頂升起來的時候。

大地騎士的戰氣龍捲太醒目了,而且是在藏兵之山的山頂上爆發出來,在兩股戰氣龍捲沖天而起的時候,也一下子停下了各自手上正在做著的事,心中一震,轉過頭,開始看著藏兵之山的山頂呆了那麼一會兒……

很多人甚至以為是捧山真人與齊老怪在山頂上打起來了。

之前陸仲明的戰氣狼煙升起的時候,許多人以為是不是同樣來到這裡的黑鐵騎士之間有了矛盾,還有人在猜測或許是陸仲明夫妻兩個在聯手追逐秘藏真體,陸仲明的戰氣狼煙是他給他老婆林浣溪發的信號,那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想到是已經有魔族的大地騎士進入到了神廟之中。

大地騎士的戰氣龍捲升騰而起,很多人都感覺有那麼一絲不對了。

然而也就是幾分鐘後,當齊老怪在神殿之中突然發難奪得水晶球,然後開始控制整個金字塔內的氣溫和空氣流動的時候。所有神廟內的黑鐵騎士們一個個面色大變。

在突然降低的溫度和令人窒息的空氣補給之下,金字塔內的狀態慢慢接近到那種冰冷的真空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就連黑鐵騎士都開始感覺艱難起來,像從水裡跳到岸上的魚一樣,難以在這種狀態中堅持太久,就連宮子耀和周書樊都開始恐慌起來。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從藏兵之山中跑出來。準備先離開神廟。

後面發生的事情,更讓人目不暇接。

金字塔內那令人窒息的真空狀態還沒有持續十分鐘。就突然又改變了,金字塔內的空氣供給重新變得充足,而且溫度一下子恢復正常,甚至變得怡人。這樣的變化,讓一干想要逃離金字塔的黑鐵騎士們又停了下來。

而隨後,正在一堆騎士被弄得雲裡霧裡驚魂未定的時候,天祿堂的太上長老張安國的戰氣龍捲和陸仲明的戰氣狼煙又一起出現在藏兵之山的山腳下。

難道張安國和陸仲明打起來了?

一干騎士徹底被這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一連串詭異和莫名其妙的事情弄暈了,只覺得好像在剛剛過去的那一個小時中,所有的一切都亂了套一樣。大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後來,看到張安國和陸仲明同時往山頂沖去的時候,來到神廟內的一個個黑鐵騎士在巨大的疑惑,不安,還有好奇之中,幾乎不約而同的同時沖向了藏兵之山的山頂。

在藏兵之山主峰的山頂,大家看到的,是身受重傷的捧山真人和林浣溪。

在林浣溪,張安國。還有捧山真人三個人的口中,所有人才知道剛剛過去的那一小段時間在這座藏兵之山上發生了什麼。

魔族大地騎士無聲無息的進入到神廟,偷襲陸仲明夫妻,陸仲明夫妻猝不及防。林浣溪重傷,被魔族大地騎士擄走,陸仲明爆發出騎士狼煙追逐魔族騎士。沒想到卻中了魔族騎士的調虎離山的奸計,讓三個原本在峰頂位置的大地騎士離開峰頂。使得魔族的大地騎士得以上山打開神廟的大門進入到神廟之中。

就在魔族的大地騎士即將把控制神廟的中樞水晶奪到手上的時候,崔離橫空殺出。從魔族大地騎士的手上,險之又險的第一次搶到水晶球。

後面,捧山真人和齊老怪重新返回峰頂,發現打開的神廟大門和魔族騎士,兩個人沖入到神廟之中,與魔族騎士戰鬥,而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齊老怪竟然是魔族和三眼會的人,在關鍵時刻,偷襲捧山真人和崔離,在重傷捧山真人的同時,搶得崔離手上的水晶球,使得局勢瞬間惡化。

再接著,峰回路轉,就在齊老怪和魔族騎士掌控一切,重新封閉神廟內外出口,要將所有人一網打盡的時候,崔離再次爆發,不可思議的擊殺了齊老怪,再次將水晶球搶奪到手,解除了眾人的生死危局。

最後,崔離自己做人質,把捧山真人和林浣溪從魔族騎士手中救出,自己卻被關在了神殿之內,三天後才能出來。

這樣驚心動魄跌宕起伏的情節,居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如果沒有崔離,進入到這個金字塔神廟中的所有騎士,這個時候都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不知不覺,崔離居然已經把所有人從鬼門關拉回了兩次。

所有的騎士,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一個個都心中都震撼不已,細細想想,許多人更是冷汗直冒,渾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就再也出不去神廟的大門。

“有勇有謀,重情重義,崔離老弟義薄雲天,義薄雲天啊……”天祿堂張家的太上長老仰天長嘆一聲,充滿了無限的感慨。

這中間的很多過程,張安國都沒有經歷過,在聽完林浣溪和捧山真人的話之後,他才知道崔離究竟做了什麼。

崔離這一次,不僅當著他的面救下了林浣溪和捧山真人,更是救了他和天祿堂這隊騎士中所有騎士的命。

這樣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沒見過了!

“張長老,這神廟的大門現在真的打不開了嗎?”宮子耀著急的問道,“崔老弟和那個魔族的大地騎士還在裡面啊……”

“這個神廟的大門已經被崔離老弟設定了要封閉三日,就算要打開,也是三日後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樣,魔族的那個大地騎士也不會答應崔離老弟的條件,這神廟大門堅固無比,蒼穹騎士之下,都絕難撼動!”張安國說到這裡也嘆了一口氣。“如果這裡能離我天祿堂近一點,我還可以通知家族。讓家族閉關隱居的安金長老出面請太乙玄門中的高手為天祿堂出手一次,只要知道崔離老弟這一次救了天祿堂張家這麼多人。不管再難,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們天祿堂張家都不會坐視不理,而現在,就算我通知,一切順利,太乙玄門的蒼穹騎士來到這裡最快也是兩個星期以後的事情了,根本來不及……”

蒼穹騎士才有可能撼動神廟的大門,聽到這樣的答案。所有的騎士都沉默了。

整個太夏,又有多少蒼穹騎士呢,連天祿堂張家這樣的太夏絕頂豪門都找不出一個來,更何況其他——除了軒轅之丘和太夏的七大宗門,整個太夏的蒼穹騎士,都是屈指可數鳳毛麟角,比起任何一個蒼穹騎士,在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是絕對的小字輩的人物。平時根本連和一個蒼穹騎士坐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談何要隨便請一個來。

“啊,能不能請雄獅要塞的蒼穹騎士出手?”已經把張鐵視為好友,同樣關心張鐵安危的菲爾頓大聲問道。

“雄獅要塞的確有蒼穹騎士坐鎮。但坐鎮雄獅要塞的蒼穹騎士一舉一動都關乎雄獅要塞的安危,更會牽動地元界魔族的力量做出相對應的反應,鎮守雄獅要塞的蒼穹騎士離開雄獅要塞。除非是發生天大的事情或者直接接到來自軒轅之丘的命令,我們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鎮守雄獅要塞的蒼穹騎士聽我們的話,來這裡救崔老弟呢?”張安國苦笑了一下。

“那現在怎麼辦?”

“崔離老弟之所以和魔族騎士約定了三天的時間。而且將進出這座神廟的門戶設定了在三天內都在開啟狀態,氣溫也不再變化,為的,就是不想大家白白進入這裡一趟,最後空手而回,大家要明白崔老弟的用心,所以,這三天之內,我們抓緊時間各尋機緣,莫要辜負了崔老弟的犧牲和付出,三天之後,我們離開神廟,在外面等崔老弟出來!”張安國說到。

所有的人都無法再說什麼了,因為大家都聽出來了,天祿堂的長老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如果崔離最終沒有出來或者最後出來的就只能是魔族騎士,那麼,大家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幫崔離老弟報仇了。

“我相信崔離一定能出來的!”菲爾頓大聲說道,“我們三天之後就在神廟外面等著崔離出來,我還要和他喝酒呢!現在大家不要浪費崔離為我們爭取到的時間。”

說完這話,菲爾頓和宮子耀與塞西莉亞打了一個招呼,直接就快速的飛奔離開了。

剩下的黑鐵騎士們互相看了看,無論大家心中有什麼想法,大多數人也快速離開了。

這種時候,無論大家多麼想幫崔離,但大家的實力都擺在這裡,既然幫不上忙,那就抓緊時間,不要浪費這個機會。如果崔離老弟這一次真的遭遇了意外,那麼,現在弄一件白銀秘藏,三天後為崔離老弟報仇的機會也大一點,總好過在這裡乾站著。

不過也有一些人選擇留在了山頂附近,一邊尋找山頂附近的秘藏真體,一邊守著神廟。

宮子耀和周書樊就留在了山頂附近,陸仲明帶著傷勢還未完全恢復的林浣溪回到他們兩個被魔族男爵偷襲的地方,那個地方也就在半山腰上面,離山頂也不太遠,兩個人已經在哪裡發現了一個秘藏真體,三日內,只要不出任何意外,他們夫妻可以穩穩的獲得一件白銀秘藏。

張安國留在了山頂,守在了神廟附近,重傷的捧山真人,在喝下幾支藥劑之後,也留在了山頂,就在張安國的身邊,一邊盤膝打坐,恢復體力,一雙眼楮,則死死的盯著神廟的大門。

在被張鐵交換出來之後,捧山真人顯得更加的沉默了。

在來到山頂之後,大妹子白素仙一直站在神廟的門口,癡癡的看著神廟的大門,等所有人都散了之後,才身形閃動,快速離開了山頂……

沒有人知道大妹子那個時候在想什麼,只是大妹子在離開山頂的時候,張安國看到了白素仙臉上的一絲未乾的淚痕。

一門之隔,咫尺天涯!

那座大門裡面發生著什麼,將要發生著什麼,除了裡面的人,外面的人想破腦袋也想像不出來。

所有人都在為張鐵擔心,但也是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在這三天的時間裡,在眾人離開之後,真正應該擔心的人,其實是那個魔族的大地騎士。

因為魔族的大地騎士,從一開始,就落在了張鐵的算計之中。

一天之後,感覺不對的魔族騎士率先發難,張鐵則好整以暇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神廟之內的戰鬥驚天動地,而神廟之外,所有人都在為張鐵擔心著。

……

如果是在外面正常的環境之中,就算亮出自己的底牌,張鐵或許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能將一個大地騎士怎麼樣,對大地騎士來說,如果無法做到一擊必殺,就算打不過你,他總能跑,總能飛,而在這裡,這個空間完全是封閉的,而且無法飛行,步步荊棘,魔族騎士想跑也跑不了,想飛也飛不了,就算跑得快一點都在提心吊膽,而且還有一點,這裡很冷,魔族騎士在這裡戰力發揮受到限制,而且事先也消耗了魔族騎士的部分戰力,自己卻沒有多大影響。

從一開始,魔族騎士就一步步的落入到自己的陷阱之中,一步步的妥協,一步步的失去依仗,一步步的變弱。

這個陷阱是魔族騎士心甘情願跳進來的,因為他包藏禍心,還想著翻盤。

魔族騎士太自信,這種自信,來自於大地騎士對黑鐵騎士巨大的階位差距,這種差距,讓魔族騎士已經習慣了俯視所有的黑鐵騎士,而從來沒有考慮到,他所面對的這個黑鐵騎士,有可能,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老虎。

神御主宰正是這樣的老虎。

如果這種時候,在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自己一邊,自己還拿一個魔族的大地騎士沒辦法,那自己就真該去撞牆了……

張鐵有著必贏的信心,這必贏的信心,不僅來源於他的實力,更來源於他現在手上掌握著的水晶球和黑鐵之堡各自的能力結合起來的巨大優勢,這個優勢決定了,在神殿大門關起的那一刻,張鐵就已經穩穩的贏了……

魔族男爵不知道,他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在不甘的恐懼之中,在有可能擊殺一個人族的神御主宰的幻想中,他還在拼命,還在怒吼,還在一次次的爆發著自己的戰鬥潛力……

能有多少神御主宰可以用大地騎士來做自己的磨刀石呢?

所以,張鐵也很珍惜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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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銅牆鐵壁

當黑鐵之堡和控制神廟中樞的水晶球集合在一起可以幹什麼?第一個,張鐵如果願意的話,他可以完全讓神殿變成真空,沒有一點空氣,在這種狀態下,他可以呼吸黑鐵之堡的空氣,而魔族的大地騎士則要在真空中作戰。

大地騎士的戰鬥對體力和戰氣的消耗是巨大的,這種巨大的消耗,同樣需要呼吸來維持,一個憋著氣不能呼吸的大地騎士可以支援幾個小時的高強度戰鬥,三個小時還是五個小時?

第二個,最偷懶的辦法是什麼,那就是張鐵在把神殿處在超低溫和真空的狀態下,繼續封鎖神殿的大門,在這種情況下,張鐵理都不需要理會魔族的這個大地騎士,也不需要和魔族騎士戰鬥,他只需要進入黑鐵之堡,然後等兩天出來撿死魚就可以。

魔族男爵的遙感通訊水晶已經被摧毀,而空間戒指也在張鐵手上,在這種情況下,魔族男爵只是甕中之鱉而已。

所以,在神殿大門關閉的那一刻,魔族男爵的命運已經註定了。魔族男爵的失敗,在於貪婪,自大,還有對張鐵能打出底牌的無知。

張鐵之所以沒有選擇上面那兩個方法的原因,在於現在這個機會,對張鐵來說,同樣是千載難逢,他必須在這裡,抓住機會,將魔族大地騎士身上的最大價值一點點的榨幹。

……

被戰槍槍頭包圍著的魔族男爵此刻就猶如被一頭野狼圍攻撕咬著的野牛。無論如何左突右沖,都無法將其徹底擺脫。

魔族男爵知道,他唯一戰勝張鐵的機會。就只有近身,靠近張鐵,如果不能近身,他就只能是張鐵的一個靶子,要活活被張鐵虐死。

在所有的遠程攻擊都被張鐵身邊漂浮著的那個白銀秘藏的盾牌擋下之後,只有近身,通過近身戰。才能扭轉乾坤。不管怎麼說,他面對的只是一個黑鐵騎士。在近身戰中,他有著天然的壓倒性的優勢,而且一旦近身,神 御主宰強大的遠程攻擊的威力。就要被消弱。

雖然身處困境,但魔族男爵的大腦依然非常的清醒。想要擊敗一個神御主宰,只有先靠近神御主宰,否則的話,你永遠都是和空氣在打架。

“破……”

在用護體戰氣硬抗了張鐵的深淵戰槍的一記穿刺後,魔族男爵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怒吼著,大地騎士的戰氣發出轟鳴,朝著身前那透明空虛的虛空之中橫掃了過去。

魔族男爵的目標。不是遠處的張鐵,而是張鐵在空中用精神力佈置的那些“絆鎖”

“陷阱”

“刀劍”——這些東西,阻擋在他前進的路上。都是無影無形的,肉眼根本看不見,但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只有你觸踫到的時候才能發現,最開始的時候,魔族男爵差點為此吃了大虧。

而在長久的戰鬥下來,魔族男爵發現。在自己的身體觸踫到那些東西之前,自己可以用戰技攻擊先將那些東西破開。

這就像是掃雷,看不見的地雷在前面的路上,只有把這些地雷先破開,才能獲得一條接近張鐵的秘密頻道。

掃除的雷會被再次佈置好,但這中間,卻有一個短短的時間差,這就是自己的獲勝機會。

魔族男爵的戰氣攻擊在虛空之中就像撞上了一堆無形的暗礁,消彌了大半,剩下的戰氣攻擊的餘波,則還沒有來到張鐵面前,就已經被張鐵身前飛舞著的那面盾牌抵擋了下來。

短短的時間,眨眼不到,魔族男爵的身上再次遭到了長槍槍頭將近三十多次的突刺。

魔族男爵的護體戰氣被壓縮的到了極致,長槍的槍頭雖未刺穿魔族男爵的護體戰氣,但其帶來的巨大的動能和力量,卻依舊傳遞到了魔族男爵的身上。魔族男爵再次噴血,咬著牙,臉色猙獰的往著張鐵這邊快速突進,手上的戰氣攻擊再次轟鳴起來,將前路掃開。

魔族男爵就一邊承受著攻擊,一邊用他的攻擊攤開一條血路,沖向張鐵。

這是真正的血路,魔族男爵幾乎每前進一步,身上都要遭到幾十次的攻擊。神御主宰的攻擊太快了,快到讓身為大地騎士的魔族男爵都應接不暇,只有破釜沉舟。

張鐵在遠處,冷冷的看著魔族男爵在艱難的朝著自己突進。

此時,距離張鐵和魔族男爵交手已經超過了十二個小時,這十二個小時之中,魔族男爵沒有辜負大地騎士這個階位給他的榮譽和戰力,一個大地騎士在困獸猶鬥之中所能爆發出來的戰力,讓張鐵都暗暗心驚,也暗暗佩服。

相比起黑鐵騎士,大地騎士太強大了。如果是普通的黑鐵騎士在這種情況下與自己對陣,就算有十個黑鐵騎士都被自己神御主宰的能力幹掉了,但面前的這個魔族騎士,卻只是受傷,整個人,依舊保持著強悍的戰鬥力,整個人就像一頭吃了春藥的公牛,精力,體力,戰氣,都充沛兇猛,難以馴服。

和曾經的魔帥比起來,眼前的這個魔族的大地騎士,強悍得完全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全面的超越,完全不站在一個台階上。

張鐵捫心自問,如果不動用自己的底牌,單純憑借著自己此刻的戰鬥能力和一身所學,和這個魔族的大地騎士較量的結果是什麼?勝利是不可能的,在眼前的這樣的環境之中,如果自己無法逃跑的話,自己最多能堅持兩個小時,就絕對要被眼前的這個魔族騎士擊殺。

大地騎士對黑鐵騎士有著天然的巨大的戰力優勢。如果把黑鐵騎士的戰力比喻為蜜蜂,那麼,大地騎士就是毫無疑問的大黃蜂,如果不憑借群體優勢和環境優勢,在單獨的搏殺較量之中,一隻蜜蜂戰勝一隻大黃蜂的可能微乎其微。

而對張鐵來說,在過去的這十多個小時之中,雖然他沒有把魔族的大地騎士擊殺,但他同樣收獲巨大。張鐵的收獲,是真正第一次磨練了自己神御主宰這個強大職業的技能和戰法。

面前這個魔族的大地騎士,對張鐵來說就是最好的陪練,這是面對著最強大對手的最真實的戰鬥,一切都站在自己一邊,自己又沒有後顧之憂,有著最終可以確保決勝的手段,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

自從離開威夷次大陸後,張鐵一直都沒有一個機會來檢驗磨練一下自己神御主宰的能力,哪怕是在魂劫之境中也一樣,現在魂劫之境中的那些生物,張鐵只要顯露出騎士的戰力就能橫掃,哪裡能鍛煉到神御主宰這個職業的能力。

真正把神御主宰的能力顯現出來,在魂劫之境中,對張鐵來說,就像在打靶一樣的無聊,沒有意思。

……張鐵看著朝著自己沖過來的魔族男爵,就像站在鬥獸場的高臺上看著一頭朝著高臺沖來的野獸。這已經不是魔族的大地騎士第一次嘗試著沖過來,在前面的戰鬥中,魔族男爵的大地騎士已經嘗試著沖過來七八次,每次,都還不等靠近神殿的中線就被張鐵打了回去。

這一次,沖過來的魔族的大地騎士似乎有點不同。張鐵暗暗戒備。魔族男爵再次突進到了中線位置,突然之間,魔族男爵跳了起來,在長槍的槍頭再次降臨之間,他在空中大吼了一聲,“分……”。

話音一落,魔族男爵的身體就炸成了一團濃霧,十多個人形的濃霧閃電般的離開他的身體,掉在地上,閃電般的跳動著,朝著張鐵沖了過來,讓人分不清他的真身。

作為大地騎士,魔族男爵也有自己壓箱底的本領和秘傳。如果是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要手忙腳亂,而張鐵,只是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

神殿之中響起了海潮般的金屬厲嘯……

除了剛才深淵戰槍的槍頭之外,原本掉在地上一直沒動的深淵戰槍的另外兩節槍身瞬間飛了起來。深淵戰槍的三段槍身劃破虛空,眨眼之間就刺破絞碎了十多個人形濃霧……最後的一團人形濃霧閃電一樣的往前沖出,即將跨越神殿的中線。

那三分之一段的槍身,如天外來客,就像一根棍子打棒球一樣的狠狠抽來。

“砰……”的一聲巨響……

濃霧消散,露出了魔族男爵一臉不可思議的面容——怎麼回事?

槍頭還在遠處啊……魔族男爵一下子就被抽飛十米,而一直到被這根長槍的槍身抽飛,魔族男爵才發現,又有兩節金屬棍子,漂浮在空中,加入了圍剿他的戰團。

就在一連串“砰……”“砰……”“砰……”“砰……”的巨響之下,魔族男爵就像一個被兩個運動員傳來傳去的足球一樣,無論他怎麼掙紮,怎麼努力,還是被抽回了原地……

槍頭飛來,狠狠一擊,魔族男爵再次一口鮮血噴出……神殿中間那條無形的中線在此刻變成了魔族騎士難以逾越的鴻溝和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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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男爵的悲劇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魔族男爵嘗試了很多次突破到神殿的中線位置,這是最後一次,在這一次之後,面對著張鐵控制著的圍毆他的三根武器,一直到最後倒下,魔族男爵都沒有能力再次突破到以前的位置。

如果說之前的那根深淵戰槍的槍頭在圍攻他的時候,那是一頭野狼和一頭瘋狂野牛的較量,在這樣的較量下,魔族男爵還有反擊的餘力,還能拖著撕咬在他身上的野狼沖向張鐵,那麼,在圍攻他的武器的數量再次增加了兩根之後,撕咬在野牛身上的野狼的數量變為了三隻,這只野牛再瘋狂,再兇悍,也會慢慢變得疲憊下來,步履蹣跚,最終倒下。

那一道道的傷口,一滴滴的流血,還有一次次傳遞到他身上的打擊與刺穿,讓魔族男爵一點點的虛弱了下來,護體戰氣在承受攻擊的時候波動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薄,傳遞到魔族男爵身上的傷害也越來越大……

在這樣的攻擊下,一塊鐵都會融化,何況是一個血肉之軀。因為以前沒有和神御主宰戰鬥過,所以魔族男爵不知道是否所有的神御主宰都能像他面前的這個一樣,可以同時控制很多武器,在戰鬥中,就像完全賦予了那些武器生命和靈性一樣,讓那些武器完全各自進行著毫不相干的攻擊。尖銳的深淵戰槍的槍頭的攻擊路徑是中路。也是他身體的主要部位,其攻擊的方式,主要是閃電一樣的快速刺穿。

有一截戰槍的槍身攻擊的是他的腦袋和肩膀。

那一截戰槍的槍身攻擊他的時候,就像有一個無形的隱形騎士漂浮在他面前的虛空之中,拿著一根根子,劈頭蓋臉的朝著他的腦袋和肩膀猛砸,他跑到哪裡,那根棍子就跟到哪裡,甩都甩不脫。只有一個動作,那就是猛砸。

第三節戰槍的槍身攻擊的是他的下盤。貼著地面,在離地三尺以下的高度,不顧一切的猛掃,只要一個不注意。稍一分心,那節棍子就要落在他雙腿的護體戰氣上,那巨大的力量傳遞到他的腿上,震得他錐心的疼,似乎不把他的雙腿打斷決不罷休一樣。

魔族男爵的反擊,則全部被張鐵身前的那面盾牌抵擋了下來。那根深淵戰槍的三個部分,一個部分穿心,一個部分砸腦袋,一個部分則要打斷他的腿。

無時無刻沒有停歇,就如同附骨之蛆一樣,讓魔族男爵從憤怒、恐懼,最後一直到無力和絕望……

再次堅持了十個小時之後,魔族男爵的護體戰氣終於崩潰了,帶著一股大地騎士的悲壯崩潰了,隨著護體戰氣崩潰的,還有魔族男爵的體力和戰鬥意志。

在與一個神御主宰在這種極端不利於他的環境之中受虐一樣的戰鬥了超過二十個小時。魔族男爵崩潰了。在崩潰的瞬間,魔族男爵以為自己馬上會死。

會被深淵戰槍的槍頭貫穿自己的心髒,瞬間被撕得粉碎,但他卻沒有死。

深淵戰槍的槍頭沒有貫穿他的心髒,而是刺破了他小腹下面空虛的氣海。

一直在他腦袋上盤旋的那根鐵根沒有砸碎他的腦袋,而是砸碎了他兩只手肩膀以下的兩只手臂,瞬間讓他的手臂上的每一根骨頭碎裂成了無數片。

攻擊他下盤的那根鐵棍砸敲碎了他的小腿和膝蓋。

所有的攻擊,幾乎是同時發生。劇烈的疼痛讓魔族男爵不由自主的跪到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慘叫聲未停下,深淵戰槍的一節槍聲突然插到了他的嘴裡,只是一攪,魔族男爵一口的利齒全部崩碎。

魔族男爵仰天摔倒在神殿的地面上,滿嘴血色的冰渣,兩只手腳如被小孩弄亂的麵條一樣軟軟的扭曲著,嘴裡吐著血泡,血一離開他的身體就冰凍了起來,魔族男爵徹底的失去了所有反抗和掙扎的力氣,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這就是與神御主宰戰鬥的結果,魔族男爵支撐了二十多個小時,而等到最後分出勝負,卻連一秒鐘都不要。

魔族男爵倒下,神殿的溫度突然一下子恢復了正常,因為如果這個時候還保持在那種超低溫的狀態之下,氣海被破,身受重傷的魔族男爵有可能連十分鐘都堅持不了就要死去。

張鐵停下了手,慢慢走了過來,白銀秘藏的盾牌和水晶球就漂浮在他身後的虛空之中,跟著他一起飄了過來。

寬闊空寂的神殿之中,這個時候,張鐵的戰靴踩踏在地面上的聲音格外的響亮清脆,那戰靴的腳步聲的回音在神殿之中響起,也帶著一股特別的氣勢。這個時候,張鐵的心中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自豪,澎湃,帶著一股巨大的興奮,讓張鐵都有些激動。

這就是戰勝大地騎士的感覺嗎?張鐵問自己,這一次的戰鬥,毫無疑問,將是張鐵人生之中的一個巨大的,具有標志性意義的突破,在這次突破中,他正面戰勝了一個魔族的大地騎士,這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以前在威夷次大陸的時候,才是一隻腳跨入大地騎士門檻的魔帥一個人就弄得威夷次大陸天翻地覆,懷遠堂的長風伯爵處心積慮,老謀深算,也才剛剛進階大地騎士不久,而且以大地騎士的實力穩坐幽州刺史之位,由此可見一個大地騎士的分量。

這個時代,許多小型的次大陸上,是根本沒有大地騎士的,就算在太夏這樣的人族核心國家,一個大地騎士,也是一州刺史和車騎將軍的等級,雄霸一方,所以,張鐵能正面戰勝一個大地騎士,對張鐵來說,絕對有著劃時代的意義。

魔族的大地騎士不是齊老怪,如果說齊老怪是被張鐵用計殺死的話,那麼魔族的大地騎士,可以說是硬打硬踫的敗在了張鐵的手上。

張鐵來到魔族騎士的面前,低下頭,看著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的魔族的大地騎士。

俯視著一個被自己打倒的大地騎士,這對張鐵來說,讓他充分感覺到了一個征服者所擁有的那種難以言語的快樂……“殺了我吧……”因為滿口的牙齒都被張鐵打掉,這個時候的魔族男爵說話都有些不清不楚了,但還是能基本聽得懂他的意思。

“你想得美……”張鐵笑了笑,抽出了身上的噬金三稜匕,就像殺豬屠狗一樣,踩住魔族男爵的一隻手的肩膀部位,蹲下,然後如外科醫生一樣拿起魔族男爵的一隻手,就在魔族男爵略帶驚恐的眼光之中,順著魔族男爵手臂上肌肉和骨骼的脈輪,劃開魔族男爵的手臂,然後用手指抓住魔族男爵手上的一根黝黑的大筋,使勁兒一抽,魔族男爵雙眼瞬間一鼓,就驚天動地的慘叫起來。騎士同樣會疼,而且騎士因為身體的強悍,肌肉和筋骨都比常人強大得太多,面對抽筋這種酷刑的時候,其痛苦,也比常人多出幾倍。所以,張鐵一抽他的筋,以魔族男爵的意志,都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

魔族男爵斷裂的手臂因為張鐵抽筋的這個動作,指爪和胳膊都變得怪異的扭曲起來。噬金三稜匕的光華閃動了一下,張鐵直接把魔族男爵一隻斷掉的手臂上的大筋給切了下來……張鐵把那根大筋放在自己面前看了看,就像丟垃圾一樣的丟到一邊,隨後又站了起來,來到魔族男爵的另一邊,同樣踩著魔族男爵的肩膀,如法炮製,將魔族男爵另外一隻手上的大筋抽出切下。就這麼兩下,就直接讓魔族男爵疼得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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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你不能死

在威夷次大陸,張鐵親眼看到過太多太多人族在魔族統治下的悲慘與絕望。

在塞爾內斯戰區霧月之森的地下山洞之中,他看到魔族和三眼會逼迫活人吃活人,在那黝黑陰森的地下洞穴之內,人族的屍骨堆積如山,惡臭沖天

在塞爾內斯北方幾十個國家的無數城市,因為魔災,無數的城市變成空城,死城,還有白骨遍地的墳場,每到夜晚,吃多了死人屍骸的野狗,野狼和老鼠一個個雙眼放出血腥的綠光在城市和靠近城市的荒野之中游蕩

哪怕在三眼會家族的統治區域,絕大多數人族的地位,也只是和牲畜相等,墳塔魔在吞噬大批大批的人族,魔族在吃大批大批的人族,無數男女老幼在一個個的城市中淪為最低賤的血奴,那所謂的血奴,就是被飼養的魔族的食物來源。

在魔帥的手上,上億的人族的生命也無足輕重,只要一個命令,殘忍的傀儡蠕蟲就能把上億的人族殺死,變成行屍走肉。

見識過這些,經歷過這些,對張鐵來說,任何一個魔族在他眼中都不配再享有半點的慈悲。

既然魔族能把人族當做牲畜,那麼,在他的眼中,他也可以把魔族當做牲畜,而且是最該死的那種牲畜。

魔族男爵雖然是大地騎士,雖然實力強悍,但在張鐵眼中,他也只是一頭牲畜,一頭強大的,有著獠牙利爪與血盆大口的牲畜。隨時會吃人的牲畜。

魔族男爵進入到神廟金字塔中,原本就是來吃人和殺人的。如果自己不及時出現,這裡的每一個人族騎士。都是魔族男爵血祭的祭品。

所以,張鐵對魔族男爵絕不會客氣,更沒有半點憐憫,哪怕將最殘忍的手段用在魔族男爵身上,他也沒有半點的心理障礙和負擔,對張鐵來說,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魔族能怎麼對付人族,人族也就能怎麼對付魔族。

用血腥殘忍的手段抽掉魔族男爵手上的兩條大筋,張鐵當然不是在發泄自己的殘暴。因為他還沒有那麼無聊,他對魔族的生理解剖課程也沒有什麼興趣,他不介意對魔族使用殘忍血腥的手段,但這些手段,也是有目的的,而不是純粹為了好玩。

魔族男爵該死,但不是現在就要死,這個人身上,還有著巨大的潛力沒有榨取出來。特別是在這個血祭神殿之中,魔族男爵更是有可能有著難以想像的巨大價值。

斷了魔族男爵兩條手上的大筋,張鐵的雙手,就像在做外科手術的醫生的手一樣。早已經沾上了一片血腥。

當然,做手術的醫生要戴消毒的橡膠手套,張鐵可沒有戴什麼手套。

魔族男爵已經停止了慘叫。昏死了過去。

蹲在地上,張鐵用血淋淋的手拍了拍魔族男爵的臉。發現魔族男爵沒有反應,張鐵用一隻手摸著魔族男爵的脖子。直接把黑鐵之堡裡的全效藥劑灌了幾口在魔族的肚子裡。

張鐵可真不想這個傢伙現在死去。

全效藥劑很快就發揮了作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魔族男爵又幽幽的睜開了眼楮,雙手上傳來的非人的劇痛又讓魔族男爵如墜地獄,大聲慘叫了起來。

“殺了我!殺了我!你快殺了我”魔族男爵紅著眼楮對著張鐵叫了起來。

這種時候魔族男爵知道自己落在了一個神御騎士的手上,在這個地方,再也沒有任何生還的僥幸,所以只求一死,這個時候死,對魔族男爵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魔族男爵以為張鐵是想單純的折磨他。

“呵呵,我怎麼捨得殺你呢?”蹲在魔族男爵面前的張鐵玩著手上的噬金三稜匕,對魔族男爵露齒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而張鐵此刻的那一口白牙,看在魔族男爵的眼中,也帶著一股陰寒森冷的氣息,“我還有話要問你呢,你說這個血祭神殿要怎麼血祭?”

“殺了我!殺了我!”魔族男爵只是大叫,根本不回答張鐵的問題。

張鐵嘆了一口氣,“看來我給你的痛苦還不夠,你這是沒有和我交流的誠意啊,我這個人最討厭把同樣的問題問第二遍了,既然你不回答,那麼,我只有讓你加深一點痛苦了”

說著話的功夫,張鐵已經站起身,走到魔族男爵的雙腳邊,拿起一條魔族男爵膝蓋以下部位都被他砸斷的腿,匕首一插,就從魔族男爵的膝蓋後面插了進去,然後用匕首一挑,魔族男爵腿上一條粗黑的大筋就被從皮肉下挑了起來,張鐵用手抓住這條大筋,踩著魔族男爵的小腹,只是使勁兒一提,魔族男爵的一隻腳就不由自主的蜷縮了起來。

魔族男爵的慘叫驚天動地,幾乎要扯破喉嚨,腿上的大筋更加強硬,宛如鋼筋,也正是因為它的強硬,在遭受傷害的時候,也就更加的痛苦。

“就在那尊血祭之神的神像下面,有一個血祭熔爐,血祭之神的祭臺上有一個開始血祭意識和血祭熔爐的凹槽法陣,你用你的血滴入到那個圖案之中,就能與血祭之神建立聯系,血祭熔爐就可以開啟,將有生命的東西丟入到血祭熔爐之中就可以進行血祭儀式”

魔族男爵覺得這個時候再咬牙死撐已經沒有意義,他只求速死,如果張鐵能把他丟到血祭熔爐之中,那還算給他一個痛快,他說的這些,也並不算太高深的秘密,只要肯花一點時間,在血祭神殿之中摸索研究一下,遲早要被人發現。

“血祭有什麼用?”

“血祭是本著生命和能量交換法則進行的一項秘密儀式,它可以讓人恢復傷勢還能進化與強化技能,讓人突破修煉瓶頸”

“大地騎士脈輪的創傷也能恢復嗎,我聽死掉的齊老怪說,他好像就想在這裡用血祭來恢復他的脈輪創傷?”張鐵問這話的時候,眼神深邃無比。

“能”

“嗯,不錯,既然你有誠意,我就讓你痛快”張鐵說著,手上的噬金三稜匕一閃,閃電般的就再次把魔族腿上的大筋截斷了一截。

丟下這條腿,張鐵乾脆俐落的拿起魔族騎士的另外一條腿,用最快的速度同樣將魔族騎士另外一條腿上的大筋截斷。

魔族騎士疼得在地上扭動翻滾起來,然後再次昏了過去。

對有著強大生機的大地騎士來說,斷裂碎裂的骨頭很容易癒合,肌肉和表皮上的傷口更是不再話下,只有其身上被截去大筋,如果沒有超強的高級恢復藥劑和高明治療的配合,則絕對難以再癒合和生長出來。

在魔族男爵的護體戰氣被破的瞬間,張鐵就敲斷了魔族騎士的雙手和雙腳,但這還不夠,只有讓魔族騎士手腳上的筋徹底斷掉,它的手腳也才徹底廢掉,而之所以要廢掉魔族男爵手腳的活動能力,則是張鐵不想魔族男爵自殺。

說來或許連魔族男爵都不信,但這的確是張鐵最真實的想法。

如果魔族男爵知道此刻的張鐵腦袋裡在想著什麼,那麼,他一定後悔在自己在幾個小時前還能動手的時候沒有自我了斷。

刺破氣海同樣是出於這個目的,是為了防止魔族男爵身體恢復一些能力後用戰氣自爆或者震斷自己的心脈,只要氣海上的傷口不痊癒,就像一個人無法把一個破著洞的氣球吹大一樣,魔族男爵就無法動用自己的戰氣。

張鐵不知道大地騎士能不能來一個咬舌自盡,但為了以防萬一,魔族騎士的牙齒也被他打碎了,就算想咬也不可能了。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為了讓魔族男爵不死,張鐵可謂用心良苦。

剛剛二十多個小時得戰鬥,也讓張鐵對大地騎士的戰力有了更加深刻而直觀的認識,說實話,對大地騎士的能力,張鐵還是心有餘悸,為了徹底控制住這個魔族的大地騎士,不至於中間出什麼紕漏或讓這個傢伙再次找到翻盤的機會,張鐵不得不使出最強硬的手段。

魔族男爵再次昏迷,張鐵徹底的將魔族男爵身上的裝備給扒了個精光,把最後的隱患都給杜絕了。

在魔族男爵的身上,值得注意的還有一把比噬金三稜匕稍微短一些的短匕,魔族男爵的脖子上,還有一條項鏈,這兩件東西,雖然不是白銀秘藏,但也同樣並非凡品,似乎是青銅秘藏,具體有什麼用還要找機會鑒定一下。

把魔族男爵身上有可能隱藏著的東西扒拉光,看到魔族男爵的手上,腳上還有小腹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張鐵還拿出自己備用的金創藥膏,小心的抹在魔族男爵手腳的傷口上,將魔族男爵身上傷口的血止住,隨後又給昏迷過去的魔族男爵灌了一大口全效藥劑。

這個時候的魔族男爵,已經徹底被張鐵解除了武裝和危害,更不能死了,不光不能死,還要活得精神一點才行。

做完這些,張鐵也不管魔族男爵,站起來就朝著神殿盡頭的神像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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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發現

在神殿之中已經呆了差不多兩天,說實話,張鐵還是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神殿之中供奉的這座神像。

這座神像很高大,大概有三十多米高,站在神像下面的祭台面前,張鐵抬頭,就宛如看著一個怒目巨靈一樣,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座神像同時有著人類和魔族的特徵,他的上半身是人類的,而他的下半身,卻是蛇形,有著爬行動物的特徵,神像從高處低下頭,兩眼緊閉,而眉心之中的一隻豎眼則正正的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祭台上的一個位置,而神像的下半身的蛇形身體,卻纏繞在一個造型奇異的高大熔爐之上,神像與熔爐連在一起,構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

如果說這是一個神像,那麼,神像下面的那個熔爐就是神像的底座,如果說這是一個熔爐,那麼,熔爐上面的神像就變成了熔爐上奇異而誇張的裝飾。

神像通體紫色,就像是由紫銅鑄造而成一樣,但這只是質感,事實上,這座神像當然不可能是由紫銅這麼普通的金屬鑄成。

神像纏繞著的那座熔爐上有著密密麻麻難以計數的符文和各種各樣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奇怪動物的圖案和雕塑,熔爐的面前,就是祭台,祭台的準確位置,就在熔爐火門開口處正對著的位置上,整個祭台,都和熔爐連在一起,是熔爐的一部分,或者說是整個神像下面結構的一部分。

祭台的四周也有很多的動物浮雕和神秘的符文。

如果這個神像是一個雕塑,那麼這個雕塑,絕對是價值連城的藝術珍品。

打量了神像片刻。張鐵壓抑住自己心中的震撼,隨後才看向他所在的祭台中間的一小個平臺。那個平臺在祭臺上,突出地面一米多高。就像一張演講桌一樣,在那個平臺上,的確有一個凹槽一樣的兩個巴掌大小的法陣。

說是法陣,其實在張鐵眼中,只是一些難以理解的幾何圖形組成的神秘圖案,這個圖案的核心,也就是這座神廟大門上那個由三個天平組成的奇怪的三角形的符號。

想到魔族男爵說的話,張鐵用噬金三棱匕在自己的手掌上輕輕一劃,劃開一小個口子。他手掌上的鮮血就零零灑灑的落下,慢慢的把那個凹槽之中的神秘法陣填滿。

張鐵的鮮血只是眨眼之間就被法陣吸收乾淨了,那個奇怪的法陣圖案開始發出紅光,法陣所在的那個小平臺,就在紅光之中,慢慢縮到了祭台之中,最後就只留下那個發著紅光的神秘的圖案在祭台的中心位置。

在那個平臺完全縮回去之後,張鐵一下子就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和那個神像建立了某種聯繫,一些奇怪的資訊就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些資訊。講的都是如何血祭的方法。

這種時候,這些資訊給張鐵的感覺,就像是一台機器的使用說明一樣,在這台機器完成啟動的同時。這些說明也就出現在他的腦子裡。

那些說明,歸結起來總共有三點。

第一點,血祭的過程和要領。整個血祭,必須用有生命和靈性的活物來完成。失去生命的東西無法血祭。

第二點,張鐵用自己的鮮血開啟了血祭祭台。那麼,這次血祭也就是由張鐵的意志為主宰,是張鐵獻出的和他所需要的一個交換。

第三點,在這個血祭神殿內的血祭的效果,是身體傷勢的治癒,還有某些技能瓶頸的突破。一切按照某種神秘的等價原則進行交換,你如果想要治癒越重的傷勢,那麼,你所獻祭的生命的數量也就要越多,生命個體的等級也就要越高,技能瓶頸的突破同樣如此,特別是後者,比起前者來說,獻祭和技能瓶頸的突破已經不再是百分之百的對應,它還有一個成功率在,因為這個成功率,有時候你即使獻祭了也無法保證你一定突破,越是高級的技能,這個成功率相應也就越低。但他有一個好處,就是你這次不行,下次還可以接著來。

瞭解完這些內容,張鐵的臉色也古怪了起來,這樣的血祭,給張鐵的感覺完全就是一個高級的當鋪和賭場,只不過在這裡交換和賭博的,不再是普通的金錢,而是鮮血和生命,你所獲得的,也是傷勢的治癒與技能的突破。

難道在遠古時代,這個所謂的血祭神殿的作用就是一個特別的“社區醫院”,它不僅能治療身體上的“疾病”,讓你恢復健康,甚至還能治療能力上的“疾病”,讓你的技能得以突破——一個荒唐的念頭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之中。

張鐵搖了搖頭,把這些奇怪的念頭甩開,這個血祭神殿在遠古時代究竟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神殿現在對自己還能有用。

這麼想著,張鐵再次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那個有著法陣的平臺上,就像在法庭上按著《聖經》《憲法》或者某些神聖莊嚴的經典宣誓一樣,說出一句話,“以我血為見證,我願意在這裡,為了我想獲得的,虔誠奉獻上足夠的鮮血與生命作為獻祭之物,作為平等公正的交換!”

張鐵話音一落,祭台前面的熔爐火門就打開了,那道火門,正是一條張開了血盆大口的蟒蛇的巨口,有一人多高,熔爐裡燃燒著黑色的火焰,帶著一股虛無而又恐怖的氣息,似乎能夠將世間的一切都燃燒乾淨……

只是感覺了一下那個熔爐之中那些黑色的虛無的火焰,張鐵就臉色一變,這樣的熔爐,只要掉下去,哪怕是騎士,也要瞬間灰飛煙滅。

血祭熔爐一旦開啟,三天之內,如果沒有獻祭。則自動關閉,在關閉後。如果需要獻祭,就只能再次重啟一遍。

順利的打開了血祭熔爐。張鐵心中松了一口氣,也就走下了祭台,向著魔族男爵走去。

齊老怪的屍體就散落在了靠近神殿中線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大片。

齊老怪被張鐵幹掉之後,張鐵一直都沒有功夫來搜查他的屍體,而等到後面,他的屍體更是被魔族騎士丟了出來用做探路石,被張鐵佈置在虛空之中的無形的利刃分割得四分五裂,整個屍體變成了七八塊。散落一地,看起來非常的血腥。

比這個血腥一萬倍的場面張鐵都見過,所以這點血腥,還嚇不倒張鐵。

在走到齊老怪的那些屍體旁邊,張鐵就蹲了下來,開始仔細檢查齊老怪身上的戰利品。

從幹掉齊老怪到現在,齊老怪的屍體還沒有動過呢。

作為一個大地騎士,特別是像齊老怪這樣隱藏極深的太夏三眼會餘孽,身上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好東西?齊老怪死得不能再死。但他身上的東西,應該還在。

張鐵重點檢查的是齊老怪那些碎塊的手部和頸部以下的地方。

張鐵檢查了幾塊碎片,就微微楞了一下,齊老怪的兩隻手都找到了。但他的十個指頭都乾乾淨淨,半個戒指也沒有……

齊老怪軀幹的脖子以下也是乾乾淨淨,身上半條項鍊也沒有。整個人除了一件已經被鮮血染透四分五裂的蟒蠶袍,一個保存完好。裝著進出神廟金子塔的菱形金屬牌和一點藥劑與金票的軟金腰囊,似乎完全身無長物。

齊老怪身上的那套蟒蠶袍和軟金腰囊裡面的東西看起來倒也值幾個錢。特別是那幾支藥劑,還算珍貴,裡面的金票也有幾十萬金幣的樣子,但這些東西對一個大地騎士來說,實在是寒酸,太寒酸了,就算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黑鐵騎士的家當可能都要比這個多一點,一個大地騎士,怎麼可能這麼窮,搜。

“媽的,怎麼可能!”張鐵罵了一句,齊老怪如是如此的兩袖清風,打死他他都不信。

幹掉齊老怪的時候就已經浪費了齊老怪的地之脈輪沒有煉化,這種時候再一無所獲,張鐵實在難以接受。

在認真的找了一遍之後,甚至連齊老怪身上的衣服都剝開了,還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我靠,真是窮光蛋!

張鐵無語了……

難道是因為知道這次行動有危險,齊老怪把好東西藏在雄獅要塞或者野外的某個地方了?

這個可能性是有,但真要這樣的話,齊老怪也太奇葩了吧,難道他還能算到自己這次進入神廟金字塔還有血光之災不成?

既然沒有什麼好東西,張鐵除了歎口氣之外,也接受了現實。

這些屍體碎片在這裡太血腥,看著讓人不舒服,而且神殿之中的氣溫已經恢復了正常,兩天的時間,再不收拾一下的話,那味道就不好聞了。

看到那邊的血祭熔爐,張鐵精神力一動,直接動用神御主宰的能力,讓地上的那些屍體碎片飄了起來,越過他,朝著他身後的血祭熔爐飛去——這種時候,血祭熔爐是處理垃圾的最好工具。

張鐵走出幾步,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他轉過頭,所有的屍體碎塊就在他身後的空中,最遠的碎片已經離他超過了五十多米……

張鐵盯著那些碎片之中齊老怪的一截小腿,就在那截小腿的後面的皮膚下面,有一塊凸起,那塊凸起稍微比周圍的皮膚高出來一點,隱隱約約露出一個規則的輪廓……

如果不是剛剛那截小腿漂浮起來越過他飛過去,他還真難發現那截小腿的皮膚下面有古怪。

張鐵只是精神力一動,齊老怪小腿的皮膚具像被刀劃開,一塊有兩個手指大小的長方形的金屬牌就像剝開的香蕉一樣的顯露了出來,帶著一絲血跡,朝著張鐵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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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秘庫和煉獄

剛剛從齊老怪身體內分離出來的金屬牌還帶著齊老怪身上的血跡,張鐵念頭一動,直接從黑鐵之堡內召喚出一股水流沖洗在那塊長方形的金屬牌上……

清澈的水流在張鐵身前三尺的空中憑空出現,就像打開的水管龍頭,直接沖刷在了那塊金屬牌子的身上,濺落的水流又憑空消失,被張鐵送到了黑鐵之堡的混沌深淵,半滴都沒浪費。

水流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非常的神奇,簡直像夢幻一樣,如果此刻有人在旁邊看著的話,一定又會大聲驚呼為神跡。

金屬牌子則在空中自動翻滾著,就像在洗澡一樣,半分鐘的功夫,被水流沖刷了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再也沒有半點污穢。

張鐵一伸手,金屬牌子落在了他的手上,虛空之中的水流一下子也停了下來。

這塊金屬牌子的大小和形狀有點像大頭兵們的身份銘牌,張鐵一把牌子拿到手上,就感覺到了這塊牌子沉甸甸的分量。

牌子很厚重,長度約有八釐米,寬三釐米,高兩釐米不到,整塊牌子用珍貴的紫金和秘銀打造,在張鐵正對著的這一面的牌子上,有著亭臺樓閣和一座座山峰的圖案,工藝巧奪天工,製造技藝絕對在張鐵的大匠師之上。

翻過牌子,在牌子的另外一邊,則刻著一隻形似烏龜的神獸,神獸上駝著一碑,碑上幾個華文的篆體小字——血魂寺玄武秘庫。

秘庫這兩個字讓張鐵心快速的跳了一下——難道是空間裝備?

隨後,張鐵的一道精神力就打入到了這個金屬牌中。

在精神力剛剛進入到這個空間的瞬間,張鐵就感覺到了這個空間裝備中似乎包裹著一顆納珠。

這的確是一個空間裝備。而隨著齊老怪的死亡,齊老怪在這個空間裝備上面留下的精神鎖印已經徹底的崩潰。張鐵沒有半分阻礙就進入到了裡面。

一到裡面,張鐵的嘴巴就一下子張大了。整個人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這個空間裝備裡面的空間太大了,除了黑鐵之堡這種神器之外,這是張鐵到現在為止見過容量最大的空間裝備,這個空間裝備裡面的空間,完全就是一個長寬高超過50米,總體容積大於125000平米的大倉庫。

相比起張鐵從魔帥手上獲得的那個總容積好不到30立方米的小小的空間戒指,這個空間,完全就是一個巨無霸。

這樣的空間裝備,已經是空間裝備之中等級非常高的極品貨色。

再看了看這個空間裝備上的文字——血魂寺玄武秘庫——既然這個東西是血魂寺的收藏。以血魂寺能讓太夏七大宗門聯手圍剿的底蘊和能力,能有這樣的空間裝備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這樣的空間裝備太珍貴,估計就算整個血魂寺擁有的同類的空間裝備也絕對不會多。

青龍,白虎,玄武,朱雀是華族傳說之中的四大神獸,能以四大神獸之一來命名,那就說明血魂寺擁有的同類的空間裝備有可能也不超過四件。

發了!

僅僅是這麼一件空間裝備,這次的神廟之行就發大了。

張鐵笑得嘴都咧了起來……

齊老怪的私人物品都在這個空間內不起眼的一角。連這個空間百分之一的利用率都沒有達到。

在齊老怪的那些東西中,張鐵看到了堆積起來的大堆的金燦燦的金塊和一箱箱的金幣與世俗的財物珍玩,這些東西,粗略一掃。加起來可能有三四億金幣。

除了這些之外,在那些如小山一樣堆積的金銀財寶旁邊,還有一個藥劑架。上面放了一些藥劑瓶,藥劑架子的下面。醃菜罐子一樣的大陶罐也放了四五十個,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藥劑架的旁邊,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著幾個水晶盒,而在架子和桌子的旁邊,還零零散散的有一些準備好的食物與幾個零散的箱子與幾件看起來不錯的刀劍之類的武器……

這才是齊老怪的身家。

看看這些東西,就估計齊老怪還有許多的後手,但可惜,他的那些後手還來不及使出來,他就掛了,地獄之中,齊老怪一定鬱悶無比。

這個時候也不是盤點齊老怪資財的時候,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張鐵也就壓抑著心中收穫的喜悅,把這塊血魂寺的玄武秘庫收起,繼續朝著魔族男爵走了過去。

魔族男爵已經再次清醒了過來,在張鐵灌下的全效藥劑的功效下,他的臉色已經好了一些,手腳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除了失去行動能力之外,一切都正常。

和張鐵戰鬥了二十多個小時,被張鐵打斷骨頭,敲碎牙齒,破掉氣海,抽筋斷筋徹底癱瘓手腳的活動能力,這些傷勢雖然不輕,但對騎士來說,卻並不是致命的傷害,作為大地騎士所擁有的強悍生機並未打折多少。如果不是被破開氣海與手腳不能行動,只要再休息幾個小時,魔族男爵就可以恢復相當的戰力。

躺在地上的魔族男爵用仇恨的眼光看著走過來的張鐵,“你不用得意,就算我今天被你血祭,你也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血祭你?誰說要血祭你的?”心情很好的張鐵和顏悅色的問道。

“哼哼,不要裝了,血祭熔爐都打開了,你不想血祭我,又想幹什麼?”魔族男爵已經做了必死的心理準備,也就沒有和張鐵客氣了,這個時候,他還想不出除了血祭之外,張鐵還能在自己身上撈到什麼東西。

事實證明,魔族男爵還是天真了一點,他以為張鐵的神御主宰的身份已經是張鐵最大的底牌,對張鐵還有的底牌,對張鐵想幹什麼,一直到現在,他都摸不清,他甚至搞不懂張鐵為什麼既要癱瘓他,又要給他吃藥,這樣的人物,在這樣的地點與張鐵作對,註定要悲劇。

“或許你不相信,我打開血祭熔爐的目的是為了救你……”張鐵脾氣很好的來到魔族男爵的腦袋面前蹲下,一隻手已經摸在了魔族男爵的腦袋上——多麼充沛的地元素啊,進階大地騎士的人地之脈輪已經完全凝聚,其脈輪凝聚的地元素的含量,也不是普通的黑鐵騎士能比的。

“救我!”魔族男爵冷笑著,“想騙小孩嗎?”

“我不騙你,你馬上就知道了,現在你都是我手上的魚肉,我騙你幹什麼……”

魔族男爵還想說什麼,但是突然之間,他只覺得自己腦袋一緊,張鐵的一隻大手,就像抓著一個球一樣,一緊抓著他的腦袋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在把魔族男爵提起來後,張鐵的一隻手抓住魔族男爵的腦袋,一隻手則抵住了魔族男爵的背上的脊椎,將魔族男爵舉了起來。

魔族男爵雖然體重不輕,但他的這點體重,對張鐵來說,完全和一根稻草沒有區別。

看著張鐵眼中那莫測的光芒和嘴角的那一絲磨刀霍霍的笑容,被舉起來的魔族男爵突然感到恐懼了起來,“啊,你要幹什麼……”

“我在給你創造被治療的機會啊!”

張鐵說著,煉獄輪回秘法發動……

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凝固好的地之脈輪如同被重錘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一樣,魔族男爵臉色大變,怎麼可能有秘法能攻擊騎士的脈輪?

脈輪再次一震,又一次敲打……

隨後,敲打的頻率越來越快,魔族男爵的地之脈輪的震動也越來越頻繁起來。

“你是煉魔?”

魔族男爵的這一嗓子吼出來的恐懼,簡直已經肝膽俱裂,臉色變形,作為魔族的貴族,他終於想起了一個讓所有魔族騎士都聞之色變的人族騎士,魔族騎士對那個人族騎士的恐懼,並非完全因為死亡,而是那個人除了**之外,還會摧毀魔族騎士的信仰。

對所有的魔族騎士來說,每一個魔族騎士的生命,他們生命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魔神哪裡得來的,即使他們死亡,他們的一切,也會完全回歸到魔神的懷抱之中,別人無法拿走,但那個煉魔,那個恐怖的人族騎士,卻能將騎士最寶貴的脈輪煉化吞噬,讓魔族騎士即使死亡也無法讓自己再完整的回歸到魔神的懷抱之中,這是最可怕的。

“忘了告訴你,我還是煉魔的徒弟!”張鐵笑了笑,手上繼續用功……

“啊……”魔族男爵大聲慘叫,宛如被一群野人淩辱的天真少女一樣的大叫了起來,淒厲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神殿之內。

對任何一個魔族騎士來說,煉獄輪回秘法帶給他們的,那才是真正的煉獄。

……

大地騎士已經凝聚成的完整脈輪就像已經澆築好的鋼筋混凝土,其堅固的程度,遠遠不是還未進階大地騎士的黑鐵騎士的脈輪能比的。

在煉獄輪回秘法無休無止的的轟炸與熔煉之下,整整四個小時,魔族男爵的地之脈輪才一下子奔潰……

地之脈輪的奔潰讓魔族男爵一口鮮血再次噴出,整個人一下子徹底萎頓了下來。

崩潰的地元素像冰塊一樣的融化,絞碎,然後就猛的被抽離……

魔族男爵的身體篩糠一樣的顫抖著,而張鐵的眼睛,則越來越亮……

充沛純淨之極的地元素洶湧的湧入到了張鐵的脈輪空間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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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3 17:29:54
第六十一章 另外一張底牌

這一次是個大豐收,也是張鐵第一次完整的吸收了一個大地騎士的地之脈輪,在把魔族男爵的地之脈輪吸得只剩下百分之十的殘餘之後,時間就已經過去了將近六個小時。

可憐的魔族男爵再次昏死了過去。

脈輪被破,對任何一個騎士來說都是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打擊,這個打擊雖然要不了魔族男爵的命,但也讓魔族男爵元氣大傷,除了斷掉的手腳之外,整個人都軟成了一根麵條。

張鐵一鬆手,魔族男爵就癱倒在了地上。

張鐵並不知道魔族男爵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但魔族男爵的地之脈輪非常的渾厚,蘊含的地之元素也很多,這次吸收了魔族男爵地之脈輪的百分之九十,張鐵感覺,至少可以點燃自己的地之脈輪將近二十鱗。

脈輪空間內已經堆積了大量煉化吸收到的地之元素,張鐵都有一種撐飽的感覺。而之所以留下魔族男爵百分之十的地之脈輪沒有吸收,是因為張鐵覺得留著那麼一點地之脈輪的根,在血祭的時候應該更容易恢復一點。

這個時候,離神殿之門封閉的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多,留給外面人族騎士隊伍的時間,滿打滿算,大概只有二十個小時左右了。

希望大家這次都能有收獲吧。

這次的機會,對自己來說千載難逢,自己絕對不能輕易放棄,那麼,就只有先讓自己的那些朋友們先離開神廟金字塔了。如果以後見到再解釋吧……

這麼想著,張鐵又往自己的水晶球中輸入了幾個指令……

張鐵一個人站在神殿之中。打量著這空闊的神殿,暗自思量了片刻。臉上出現了一個莫名的笑容,他搖了搖頭,抓住地上的魔族男爵的脖子,像提小雞一樣的抓在了手上,然後身形一動,連帶著他身邊的水晶球,就同時消失在了神殿之中。

神殿重新變得寂靜,只有那打開的血祭熔爐和地上殘留的部分戰鬥過的血跡,在無聲的訴說著在過去兩天的時間內這裡到底生了什麼。

……

張鐵出現在了黑鐵之堡的宮殿樹之中……

“恭喜堡主大人大勝歸來……”

似乎早已經知道張鐵會回來。海勒帶著阿甘,阿齊茲和愛德華三個人,早已經恭敬的在大廳之中等候著張鐵的再次降臨。

張鐵在神殿之中發生的一切,海勒都知道。

這一次的勝利,對張鐵來說,同樣來之不易。

以一個黑鐵騎士的階位,幹掉了一個大地騎士,徹底打殘打廢了一個大地騎士,這樣的戰績。只能用輝煌來形容。

輝煌屬於張鐵,也只能由他一個人細細品味,無法見光,但這並不妨礙海勒他們為張鐵高興。

張鐵也高興。在進入到黑鐵之堡的這一刻,他才徹底的放鬆下來,在放鬆下來之後。張鐵才感到一絲疲憊。

張鐵手一揮,就把癱軟的魔族男爵丟給了阿齊茲。“別讓他死了,也別讓他有自爆的機會!”

一把接過魔族男爵的阿齊茲和愛德華兩個人都眉開眼笑。一個個的胸膛一下子挺了起來,能為堡主大人服務,哪怕是最卑微的事情,三個人都會感到巨大的成就感與自豪。

“堡主大人你放心,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獸醫,照顧牲畜是我的特長,我一定把它養得白白胖胖……”阿齊茲說道,自信滿滿。

“我會為他量身打造一套專用的禁錮裝備的,讓堡主大人再也不需要為他擔心什麼……”愛德華目光閃閃摩拳擦掌。

“堡主大人,需要我為他建造一間特別的囚房嗎?”阿甘狗腿而卑微的笑著。

如果魔族男爵這個時候還有意識,那麼,估計聽到這些話也能被氣暈過去。

張鐵啞然失笑,揮了揮手,讓三個人把魔族男爵先帶下去。

……

大廳中間的小樹這個時候光芒燦爛,還散著一股強烈的奇異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大廳之中,如此種種,毫無疑問,顯示著小樹已經凝結了新的果實。

特別是那股奇異的香味,既陌生又熟悉,讓張鐵印象深刻,自從離開塞爾內斯戰區之後,已經有很多年,張鐵沒有再嗅到同樣的香味了。

張鐵沒有過去,只是站在遠處一看,就看到了小樹上掛著的那顆血脈之果。

血脈之果一半是紅色的,一半是黑色的,有著特殊的十六面體結構,光芒燦爛,宛如一件珍寶。

這次的血脈之果的個頭,比張鐵上次在塞爾內斯戰區獲得的那個血脈之果要大上好幾倍。

幹掉齊老怪,果然有了一顆血脈之果。

張鐵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在來參加這次神秘遺跡探險的時候,他都想不到這次神廟之行,自己居然會成為最後的大贏家。

“堡主大人現在就想享用這些果實嗎,這一次的收獲,的確很豐富!”海勒問道。

“不,我現在被齊老怪偷襲後的身體的傷勢還沒好,而且帶著傷與魔族騎士戰鬥了將近一天,精神力消耗也很大,身體狀態不是很好,現在不是吃果果的時候,我想先睡一覺恢復一下再說!”張鐵把自己的目光從小樹上移開,平靜的對著海勒說道。

海勒點了點頭,張鐵的確越來越成熟了。

“對了,那個軍團怎麼樣了……”

“只要堡主大人需要,它們隨時會為堡主大人獻出一切!”

“那就好,等我睡起來再去看看!”張鐵一邊說著,一邊就往自己在樓上的房間走去,手上已經拿出一瓶中級恢復藥劑灌到了口中……

……

張鐵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著了,海勒卻走入到了宮殿樹大廳的地下通道,經過十多分鐘的下行,海勒終於來到了神山山腹下面的一個地下空間之內。

這個空間,冰冷無比,最初是張鐵冷凍儲存深海巨妖的肉塊的地方,而此刻,這個空間比起當初的那個冷凍倉庫,已經大出了百倍不止。

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魔族軍團的戰士如冰雕一樣的矗立在這個空間之內,一動不動,所有的生命活動就像已經停止了一樣……

外面的人沒有任何一個能想到,消失在威夷次大陸的魔族的超級軍團,傳說中已經被威夷次大陸肆虐的恐怖的月魔瘴消滅的魔族兵團,會在這裡……

隨著海勒的到來,空間內冰冷的氣息開始出現分化,一部分的空間依舊冰冷無比,而另一部分的空間的溫度,卻已經慢慢開始恢復正常,許多魔族軍團戰士身上的冰霜開始融化……

一個個冰凍著的魔族軍團的戰士幾乎同時睜開了血紅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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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3 17:30:51
第六十二章 真的騎士

離和張鐵約定的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這三天時間裡,進入到神廟遺跡的各個騎士,都抓緊時間,幾乎不眠不休的在破開著自己面前的秘藏之珠。

發現秘藏真體有的放矢、破開秘藏之珠的人畢竟是少數中的少數,大多數的騎士,甚至是包括天祿堂的太上長老張安國在內,都是根據自己的經驗或者是千奇百怪一知半解的《秘藏學》來選擇目標,而對於後者,能在秘藏之珠中發現白銀秘藏的可能性,也同樣微乎其微。

原來捧山真人的隊伍之中,真正發現了白銀秘藏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陸仲明夫妻,陸仲明夫妻發現的白銀秘藏是一把長鉤,光彩奪目,寒光四溢,只是一揮動,周圍的空氣都會被凍結起來,附帶著非常強大的冰凍傷害。

長鉤這樣特殊的奇門兵器在白銀秘藏之中也極其少見,所以這件白銀秘藏非常珍貴。

還有一個發現白銀秘藏的是來自兵州趙氏家族的家族長老趙遊仙,趙遊仙發現的白銀秘藏是一面盾牌。

如果張鐵能看到趙遊仙發現的那面盾牌,則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那面盾牌,和他從魔帥手上繳獲的那面白銀秘藏的盾牌完全一模一樣。

天祿堂張家的十人隊伍也只獲得一件白銀秘藏,這件白銀秘藏,正是張鐵讓給張淑貞,最後由張淑貞和他的師兄張安石兩個人破開了兩顆秘藏之珠找到的。

這件白銀秘藏。是一把長劍,相比起陸仲明夫妻獲得的長鉤,天祿堂獲得的這把長劍。則是如夢如幻,一劍揮出,居然能讓戰氣由虛化實,自動凝聚出四隻絢爛的彩鳥激射而出,威力強悍無比。

原來齊老怪的隊伍人數就比較少,這三天下來,居然沒有一個人獲得白銀秘藏。

同樣和張鐵交好的宮子耀,周書樊。菲爾頓,塞西莉亞,和勃拉姆五個人,同樣一無所獲。

將近三十人的騎士隊伍進入到藏兵之山。

在三天的時間內,能獲得的白銀秘藏也只有三件,絕大多數人,甚至包括天祿堂的太上長老,都空手而歸。

也正因為白銀秘藏的難以獲得,對騎士來說,白銀秘藏才有著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三天時間一到,看到張家太上長老釋放出的戰氣龍捲的召集令,所有的人族騎士不約而同的齊聚藏兵之山主峰的頂部。

一個個看著那座依然關閉著的神廟大門。

經過三天的修養,捧山真人的體力和戰力恢復了一些,但臉色依然非常的差。有些蠟黃,宛如病虎。

血魂寺的五毒血魂鑽這樣的邪術秘法,可謂陰毒之極,一旦遭受重創,無論有什麼靈丹妙藥,都不是短短三五天的時間就能恢復的。

捧山真人所在的隊伍之中。即使再不捨,陸仲明夫妻和兵州趙氏家族的家族長老趙遊仙還是乖乖的把自己獲得的白銀秘藏拿了出來。任由捧山真人挑選。

這是當初他們加入捧山真人隊伍的協議——如果捧山真人這次沒有獲得空間裝備或者白銀秘藏,那麼,小隊成員獲得的白銀秘藏,就將由捧山真人自由挑選一件。

這個時候,無論捧山真人選擇誰獲得的白銀秘藏,小隊的其他成員最後都要拿各自湊出價值不菲的珍貴的地元水晶或者其他財物寶物來彌補被捧山真人選中的那個人的損失。

這樣,是相對比較公平的方法,也相當於大家進入這座神廟遺跡的“門票錢”。

捧山真人是小隊中戰力最強、出力最多的人,也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捧山真人為了獲得進入這座神廟的那片菱形鑰匙,同樣花費了巨大的代價,無論到哪裡,捧山真人都享有隊伍之中的特權。

如果秘藏之珠中含有白銀秘藏,那麼,在破開秘藏之珠最後一層的時候,秘藏之珠會有各色光柱沖天而起,會顯現出各種異象,根本無法隱藏,也因此,在藏兵之山,無論是誰,在獲得白銀秘藏的時候都會有大批的人跑來圍觀,根本無法隱藏自己獲得白銀秘藏的消息。

陸仲明夫妻,趙游仙還有天祿堂的張淑貞與張安石幾個人獲得白銀秘藏的時候,大堆人都跑去圍觀了,一個個羨慕異常。

這種時候,看到陸仲明夫妻和趙游仙一臉不捨的把自己獲得的白銀秘藏乖乖拿出來,來到藏兵之山主峰眾人的眼神,又集中在了捧山真人的臉上,一個個在猜測捧山真人會選擇什麼,長鉤和盾牌,都有獨到之處,一攻一防,委實令人難以抉擇。

捧山真人只是淡淡的看了陸仲明夫妻和趙游仙手上的白銀秘藏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悵然的說道,“這兩件白銀秘藏,既是你們獲得的,就你們留著吧,我這條命都是崔離老弟捨命換來的,我能活著,大家進入神廟遺跡的代價就已經付清了,我願意自動放棄挑選的權利!”

捧山真人話音一落,周圍的人都楞了一下,然後一個個人同時把欽佩的眼神投向了捧山真人,一個個心中為捧山真人喝彩一聲,大家都沒想到捧山真人如此的有風骨,居然可以輕易的放棄獲得一件白銀秘藏的機會。

陸仲明夫妻和趙游仙都同時對著捧山真人深深一鞠。

直起身來,陸仲明看著捧山真人,正色說道,“崔離老弟這次還直接救了我妻浣溪一命,我和浣溪已經商量過了,如果真人不要我們獲得的這支長鉤,那麼,等崔離老弟從神廟中出來,我們就把這支長鉤送給崔離老弟,聊表心意,畢竟與我妻子浣溪的性命比起來,一件白銀秘藏,又何足道哉!”

說完這話。陸仲明夫妻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眼中都有濃濃的情誼與默契。“崔離老弟若是出來,從今往後。就是我兵州離思堂趙家的大恩人,若有所招,我趙家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遊仙也沉聲說道。如果沒有崔離,趙遊仙這次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更別說獲得白銀秘藏了,作為兵州離思堂趙家的長老,趙遊仙說這話其實並不為過。

……

天祿堂的張安國長老這個時候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也是在張家的人獲得白銀秘藏的時候,他才從張淑貞的口中聽到了在獲得這件白銀秘藏的時候與崔離發生沖突的前因後果。

認真說來。如果崔離當初真要和天祿堂張家爭這麼一件白銀秘藏,無論走到哪裡,要講道理,張家還真的爭不過崔離。

崔離此人不僅義薄雲天,而且還如此豪爽大氣,這樣的人,才是真英雄,真豪傑。

“既然大家已經聚齊,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們,就離開神廟,到外面等崔離出來吧!”張安國平靜的對著眾人說道。

“安國長老。我們不在這裡等崔離老弟麼?”

“如果崔離老弟此刻平安,神殿大門打開,魔族的大地騎士看到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等著。一定不願意就此讓崔老弟離開他的身邊,把自己置於被我們圍毆的險境,必然要為難崔老弟,所以,我們在這裡對崔老弟無用,還會把崔老弟置於險境!”張安國耐心解釋道。

“如果這三天時間內,神殿之中起了什麼變化。崔老弟一旦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摧毀了控制神廟中樞的水晶球和魔族的大地騎士同歸於盡,那麼,幾個小時後,三天的設定時間一到,這座神廟就將立刻徹底封閉,我們就會全部困死在這裡,誰也出不去,所以,我們最好一起到神廟外面等著崔老弟出來,如果崔老弟平安,到時我們再做計較!”

聽張安國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同意,現在大家留在這裡不僅無用,還會添亂,搞不好就等同於自殺,所以張安國提議大家先離開這裡,所有人都同意了。

……

幾句話交代清楚之後,眾人也就下山離開神廟。

比起來時,這個時候神廟金字塔內的氣溫恢復了正常,騎士們的行動已經完全不受影響,哪怕不能飛行,大家一個個還是身形電射,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沖下藏兵之山,穿過山下的那片平原和宮殿建築群。

因為這次大家是出去,所以在通過神廟之中那個布滿了強大的傀儡戰偶大廳的時候,大廳裡的那些戰偶傀儡都沒有動,大家很容易就通過了大廳。

通過大廳,踏上神廟金字塔的螺旋形的階梯,很快,所有人沖到了金字塔的最頂處,一個個走出了金字塔的神廟大門。

雖然只是幾天的時間,但對從神廟金字塔中走出來的許多人來說,這幾天的時間,都有隔世之感。

在來之前,誰又能想到這次的神廟之行會如此的凶險莫測,不僅被魔族的大地騎士跟蹤,而且人族這邊帶隊的齊老怪,居然還是魔族的走狗,只要想想這兩個人差點就聯合起來讓眾人全部失陷在裡面,一個個騎士的心中都不由泛起一股寒氣。

離開神廟金字塔後,所有人就在神廟的入口等著,一個個都希望看到崔離的身影出現…………

幾個小時過去了,約定的時間到了,崔離沒有出現,而神廟金子塔的大門,卻突然關閉了。

所有人同時變色。

三天時間一到,神廟大門就突然準時關閉,半秒也不遲疑,那豈不是說,崔離老弟已經在神殿之中摧毀了控制神廟中樞的水晶球,和魔族的大地騎士同歸於盡了……

“崔離老弟……”

宮子耀看著重新關閉起來的神廟大門,想到和崔離老弟認識以來的種種,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捧山真人也一下子面若死灰,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但還是說不出來,他的拳頭捏起,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陸仲明夫妻同時流淚,張安國也悠悠的嘆息了一聲。

菲爾頓三個人的眼楮也紅了……

死亡,大家不是沒有見過,但這一次卻不同,因為——崔離,是為了讓所有人活著出來而主動犧牲的。

“崔離,是我見過真正的,最勇猛,最有騎士精神的騎士!”雙眼通紅的重重的把拳頭捶在了自己的胸口,對著神廟大門行了一個軍禮。……

突然之間,一個人嚎啕大哭著沖向了神廟金子塔的大門,用力瘋狂的捶打著金字塔的大門。

那個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簡直是杜鵑啼血,撕心裂肺,聞者傷心,見著流淚。

沖過去捶打著神廟大門的人正是張鐵的大妹子白素仙……

“嗚……嗚……嗚,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你怎麼這麼就走了了,你始亂終棄,調戲了人家兩次就不管了嗎,丟下我一個人……這叫我以後怎麼過啊……”

白素仙的傷心讓所有人都沒想到,大家都不知道,不知道崔離什麼時候就征服了這個女人的一顆芳心,居然讓她在這個時候這麼的傷心…………

哪怕神廟的大門已經關閉,但是所有人,還是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不約而同的留了下來,希望著神廟大門再次開啟,大家又多等了一天……

一天之後,在岩漿之海恐怖的深淵颶風再次將這個海中的孤島封鎖起來之前,所有人不得不忍痛告別。

大家離開了岩漿之海,看著岩漿之海上的深淵颶風再次刮起,崔離生還的希望,在眾人的眼中,也就此斷絕……

因為齊老怪還拿著一把進入神廟大門的鑰匙,而那把鑰匙最後留在了神殿之中,此刻神廟大門重新封鎖,那也意味著,在以後,這裡誰都進不來了…………“

宮老弟,你們與崔離老弟相熟,不知道崔離老弟在雍州還有什麼親人嗎?如果有,我們天祿堂張家想把崔老弟的親人接到天祿堂供養,如果崔離老弟有子嗣,我們天祿堂一定用心教導……”

張安國懸浮在岩漿之海的外面,有些黯然的看著籠罩了整個岩漿之海的深淵颶風,轉過頭,問宮子耀。

宮子耀搖頭,“崔離老弟說起過他家中的事情,他是家中獨子,又未婚,父母已經去世了很多年,此刻家中除了幾個守著老宅的僕役,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在一片的嘆息聲中,人族騎士們最後還是一個個離開了這裡……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原本籍籍無名的雍州崔離的大名開始在雄獅要塞中傳揚開來,對崔離,所有人最多的評價就四個字——義薄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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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8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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