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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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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財奴童養媳(重生小媳婦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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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7 17:57:1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無語。

  [..•…」還是無語。

  井向雲用力地喘了幾口氣,把瞪得如牛鈴般大的眼珠子收回去,努力平息內心的震撼和•憤怒,試著別把某人纖細的雪頸給扭斷。他又驚又怒,最後剩下無言以對,怎麼也想不到會面對這麼大的「驚喜」。[..•…這就是你說的小生意?」他仰起頭,往後再仰,還是看不到「店面」的全景,這[小生意」可大了。

  「呢,是小生意沒錯……」陸清雅心虛的低下頭,和井府遍及各地的商號一比,真的是微不足道嘛。

  「你出府前不是說小的攤位幾張桌子,賣些溫飽肚子的家常小萊,三、五個銅板也能賺得開心?!」為什麼現在看到後他只有被雷劈中的感覺,頭暈目眩?

  「那個……不小心做大了,我也不是有意的,剛好時機對了就……」其實她剛開始也很掙扎,偷偷摸摸地做就J舊熟人瞧見,幸好收銀子倒是收得眉開眼笑,真的只能用「日進斗金」來形容,害她一時心變貪了,最後也捨不得收手。

  「陸清雅,誰問你這個?你再給我睜眼說瞎話試試!你什麼生意不去做,偏做這……你想把我活活氣死是不是?」井向雲快氣瘋了,只差沒有吐口血出來以表抗議。

  陸清雅小心地安撫他的怒氣,頭上鳳凰金釵點珠綴寶石銀瞥,亮得扎眼。「行行出狀元,每個行業都要有人做,我不過稍微離經叛道了一點點,犯不著吹鬍子瞪眼……」

  「是呀,狀元牡丹、榜眼芍葯、探花海棠,三大美人齊聚一堂,大紅燈籠高高掛,艷旗一張,佳人成花魁送往迎來一你幹的『小生意』居然是經營出賣皮肉的青樓?!你當真養大了熊心豹子膽,連這種錢也敢賺了?!」他吼聲陣陣,震動了梁下的琉璃燈花。

  她脖子一縮,開始小聲地解釋,「我路過嘛,正巧見一臉橫肉的賭場打手來討債,好賭的青樓老闆沒錢還人也跑了,一群姑娘們嚇得花容失色、哭倒一地,我只好……買下了它。」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好心,是馬車輪子好死不死地陷在「醉月樓」門前,怎麼拉都拉不動,她不得已才下車想找人幫忙。

  誰知一團肉……不,是個濃妝艷抹的老鴿就這麼被人丟了過來,要命地一頭撞上馬車的轅木,眼一翻人就沒氣了,死在馬車下。

  人不是她殺的,卻和她有關,看著哭得妝都花了的花娘們,再瞧瞧醉月樓有些殘破的門面,裡頭還有入尋死覓活的想撞死在石柱上,哭嚷著命苦,除了這裡再無容身之地……她忽地想到自己剛被賣入井府的情景,一時間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愴。

  淪落青樓的女子,也有賣藝不賣身的清信,攢夠了銀子還能為自己贖身,可若被賣做人家的妾,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再不願也只能認命,終其一生待在那男人身邊……

  想到此於是她側隱之心一起,硬著頭皮問明醉月樓欠款多少,一番討價還價後,把價錢壓到最低才解決了這棘手難題。

  [..•…我把三、四個鐵盒子裡的銀子以及值錢物品全倒出來,湊了湊雖然有點不足,可討債大哥看我很有誠意,他也爽快成交,把借據和房地契一併給了我,所以我就成了這個醉月樓的新老闆。」

  剛接手的時候她也很惶恐,不知該如何下手經營,幸好處處有貴人,靠著旁人仲出援手指點,她才能將「店面」全面整修完重新開張,而且一下便大獲好評,賓客絡繹不絕。

  「因此你就順理成章的當起老鴿?」井向雲氣到無力,以指尖輕刮指腹,那上頭有她面頰厚厚的胭脂水粉。

  十七歲的姑娘要化身成四十來歲的娟婦著實不容易,若非她見到他的眼神太驚慌,還一副想跑的樣子,他還真認不出她,更不會起疑。

  他一臉作嘔地拈去她嘴角下方一顆米粒大的紅痣,見到痣上還插著兩根灰色的短鬚,只覺得她這偽裝未免也太醜了。

  「她們沒有我就活不下去,我能怎麼辦?眼睜睜地看她們餓死嗎?」陸清雅睜著圓亮大眼,把自己說得很無辜,她也是被趕鴨子上架,迫不得已嘛。

  其實,數銀子是她最快樂的一件事,所以盡量不表現出樂在其中的樣子,不想承認她紙醉金迷到差點忘了他的存在。

  不過忘了他也不能全怪她,妓院做的是晚上生意,大白夭要補眠,而剛上手的她一切還在摸索中,每天忙得一沾床倒頭就睡,睜開眼又是忙碌的一天,哪有附清犯相思?

  「小雅,你的眼中若沒一閃一閃的光亮,也許我會信了你的鬼話,可是別忘了我有多瞭解你,你眼珠子一轉我就曉得你在動什麼歪念頭。」他好無奈,她簡直是他命中的剋星,他完全拿她沒轍。

  看他「痛心疾首」的模樣,她終於有一點點羞愧.勾勾他小指嬌聲地說:「向雲哥哥,你別惱我嘛,我說過我會照顧自己不讓你操心,你就安心去做你的事吧,我等你來接我。」

  「開青樓叫照顧好自己?」她是嫌他命太長,不嚇到他破膽不算有本事嗎?

  「都說了是巧合嘛,你還怪我!難道你希望我在外面吃盡苦頭嗎??J她啾高嘴,表現出小小的不滿。

  見她一張大花臉卻又擺出小女兒的嬌態,他眉一揚,吐出的歎息儘是無奈和無力:「我以為你會在別院等我,我去找過你卻找不到人,你知道我有多心慌嗎?」

  那一天,他的天彷彿塌了,感覺所有的人事物都離他遠去,問了守門的老僕說沒見過她,當下他•慌得險些扯斷老僕手臂。

  而後他拚命地尋人,連井府也不回去了,大街小巷遍尋著失蹤的人兒,還懸賞千兩重金。

  要不是某個丫囊鬼鬼祟祟的行跡太可疑,他也不會暗中跟蹤、尾隨其後,進而發現她竟幹起「傷風敗俗」的勾當。

  「咦?他沒告訴你嗎?」醉月樓的事,她一直當他是知情的,只是太生氣她的胡作非為,才遲遲不肯現身。

  「他是誰?」他黑眸瞇起,臉色森寒。

  顯然是他認識的人?

  「就是……」陸清雅還沒說出人名,身後就揚起一道草莽似的豪爽嗓音。「清雅妹子,你怎麼沒在裡頭坐,那些姑娘搶花鉑、搶首飾搶得快翻天了,沒你去鎮一鎮是不會安靜的。」她這老闆一去比菩薩還管用,眼一瞪花娘們一下便靜謐無聲。

  看見來人,井向雲立刻目露凶光。「胡、一、虎——」居然是他~~

  「咦?誰叫……我……」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胡一虎沒多想便往發聲的方向一扭頭,乍見那張不該在醉月樓出現的俊顏,他頭皮發麻,乾笑到臉皮快僵掉了。

  「原來你早曉得小雅在這裡呀?真是我的好兄弟……」井向雲伸臂搭上他肩頭,重重一壓。

  「那個……呢,湊巧……我來光顧……」胡一虎自知失言,臉色糾結皺成一團,心想他大概會死得更快。

  「光顧我的女人?」井向雲在笑,眼神卻銳利無比。

  胡一虎一聽,嚇得差點沒拿根繩子先吊死自己。「不不不……我路過、我路過。哎呀!明明要去肉鋪,怎麼走錯路了……啊!輕點輕點,別把我脖子扭斷……」他哀叫討饒,只希望井二爺大人有大量的放過他。

  凶神惡煞呀,下回他要看看黃歷再出門。

  「說實話!」井向雲又斥,膽敢瞞著他?真是有種。

  實話會死人的,他小命比較重要。胡一虎清了清喉嚨道:「咳,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還是需要一點……你知道的,勢力,所以我有空就來晃兩圈,給清雅妹子撐撐場面,那些地痞流氓才不敢來砸場。」

  「嗯……你喊她什麼?」井向雲聲音冷颼颼,比入冬的泳刀還凍人。

  胡一虎是識相的人,連忙狗腿地改口,喊了一聲,r小嫂子。」

  他滿意地一額首。「真該謝謝你幫了我家小雅許多,你忙了多久?」

  胡一虎笑著接話,「呵呵,自己人不用客氣。從開幕到今日也不過一個多月,小嫂子天生是生意入的腦袋,這不就經營得有聲有色?」他還被打賞了不少銀兩,荷包滿滿呢。

  完了,他死定了,這個腦子不靈光的魯漢子!陸清雅很想掩面歎息,同情胡一虎的個大無腦。

  「一個多月呀……辛苦你了二」井向雲的手勁忽然加重,勒得胡一虎的粗脖子差點斷氣:「你沒想過來知會我一聲嗎?讓我像瘋子一樣瞎找人!你猜魚離水多久首死亡,我拿你來試試如何?」

  [.••…不……別……會……會死……我錯了……兄弟……」他不是魚呀!人不喘氣會暴斃的。

  井向雲稍微鬆開手。「錯在哪裡?」

  「錯……錯在我怕死呀!若是你曉得小嫂子在青樓,而且是我幫忙打理內外,?鐵定打斷我手腳,再叫我爬到荒郊野外用嘴巴掘土,挖出一個坑好埋了自己。」所以他才死也不敢說,三緘其口。

  「我現在就打斷你全身骨頭,再送你一口上等棺材,你給我躺在裡頭好好反省。」

  胡一虎聞言慘叫:「不要啦,大哥,我上有老母,下有弟妹二十七名,我死了就沒人養他們了……了……了……」

  「向雲哥哥別嚇他了,瞧他冷汗直流的,把他嚇死了,我這兒也不好做生意。」陸清雅看不下去,開口「營救」了。

  井向雲冷哼一聲鬆開手,再朝胡一虎的背瑞上一腳。「滾回『四海馬場』,管事職位降為小廝,每日負責鏟馬糞。」

  「什麼?鏟馬糞?」天要亡他了……

  當年胡一虎縱馬行兇是想教訓不知好歹的井向雲,誰知沒害到他反而傷了他最在意的小丫頭,一報還一報,十來歲的少年井二少後來還真的狠毒地打斷胡一虎雙腿。

  不過由於陸清雅的求情,井向雲最後仍是不情不願地將人丟到醫館,讓接骨大夫治好胡一虎的斷腿,康復後人也行走如常,上馬還能打只野兔。

  也許真應了那句「不打不相識」,經此事後,兩人反而越走越近,胡一虎逐漸成為井向雲向外擴展事業的助力。目前是井向雲名下產業的管事,管理三座馬場,是個相當得力的好助手。

  「呵呵,好可憐嗅,威風凜凜的大管事成了服侍馬匹的鏟糞童。」見胡一虎苦著一張臉,陸雅清不禁笑了,一定很冤,認為自己很倒霉,幫了她還挨罰。

  「不錯嘛,你還笑得出來?」井向雲瞪著眼,將她攔腰抱起:「你住哪個院落?去把你臉上可泊的妝給我洗乾淨。」

  她嬌笑地指了個方向,他便抱著人大步走入開滿桂花的院落,十分粗暴的用腳踢開房門。

  「啊!小姐,你遇到壞人……呢?二爺……」身著杏色衣裳的丫囊一見到他們,慌張地拿起臉盆遮臉。

  「嗅,這不是伺候你的冬梅嗎?還有一個夏螢呢?」她們倒是忠心呀,一起幫著她隱滿。

  夏螢從角落走出,手中捧著一件相當俗艷的衣裙,正是「陸嬤嬤J需要的裝扮。

  「很好,一心為主,值得獎勵,主僕三人合起來欺瞞我一人,真是令人感動的同心,我該賞你們什麼呢?」井向雲咬牙切齒的說。他不打女人,但是……丫頭年歲大了就該許人,被他打發到鹽場監工的莫草也是時候該娶老婆了。

  察覺到大禍臨頭,陸清雅眼神一使,兩名丫頭立即會意地倒著走,悄悄離開風雨欲來的危險地帶。

  雖然她們原本就是何候陸清雅的丫頭,但領的可是井府的薪詢,先前一紙休書早斷了她井家人的名分,她們私下服侍她的行為無疑是「背叛」了井府。

  尤其是隱秘不宣罪更大,當二爺心急如焚地找人時卻知情不報,讓他以為失去摯愛,以他涯弩必報的土匪個性,不快溜她們小命難保。

  「還能掩護你的丫頭們呀?挺有心的,那麼,她們知情不報的罪就由你來承擔好了。」他不想等了,這臭丫頭太教人放心不下洗淨濃妝、回復一張素顏的陸清雅忽感不妙,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是……下個被秋後算帳的人是她?「向雲哥哥,我給你倒杯茶消消火。」

  「哼!這把火消不了了,要你肉償。」井向雲一把攫住她贏弱的細腕,將她拉近貼著他胸膛。

  「肉……肉償?」不會是她的那個意思吧?她倏地桃腮啡紅,小女人嬌態展露無遺。

  「既然你開的是青樓,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分上,我來給你送銀子來。」花錢的是大爺,他要上門找樂子了。

  「向雲哥哥,你……你想幹什麼?」她心跳得飛快,不敢直視他熾熱的雙眼。

  r嫖、老、鴇——J語畢他一手拉開她的腰帶,紅紗對襟糯裙隨即敞開,除去外衣後她身上只剩月牙白單衣,他雙手一抱將人往床上扔,健壯身軀隨即覆上。

  繡花芙蓉帳紗輕垂,女子嬌弱的驚呼聲乍起,忽地又沒了聲息,只剩濃重的喘息聲伴隨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啼,纏綿一夜未歇。

  一夜雲雨,情慾未散的濃郁氣味蔓延一室,梆聲更漏漸漸遠去,一抹曙光從樹枝間灑落地面,淡淡的桂花香清而不俗,隨風送進暖帳裡。

  慾望獲得解放的井向雲舒暢的伸了伸懶腰,多日來的煩躁一掃而空,挪了挪身子探看睡得香甜的嬌美容顏,一抹滿足感油然而生。

  她終於是他的人了。從小小的女娃等到婚婷綽約的出塵佳人,她可讓他等久了,以他小氣的性情,這筆陳年舊帳他會算很久,利息加本金要她償還一輩子。

  春夜不梳頭,絲發披兩肩,明明被他蹂脯了一整夜,小嘴兒腫了,身上斑斑點點的紅痕猶在,但她憨睡的模樣,如瀑的黑髮自瑩潤肩頭披散而下,他一見身子居然又熱了,忍不住想再同她恩愛一番,要不是看她真累了,他鐵定不放過她。

  若是此時有面鏡子,必能照出他臉上的傻氣笑容,他眼中的深情濃烈醉人,幾乎令人沉溺其中,愛憐地凝眸低望縈繞心間的牽絆,最愛的可人兒。

  數不完多少濃情,數不清無盡寵愛,愛她似乎刻在了他骨子裡,他寧願沉醉一生,換她日日夜夜的陪伴。

  「嗯……向雲哥哥別用頭髮撓我,我很睏,你一邊待著去……」陸清雅吃語著,好累,身子沉得不得了。

  輕笑聲低如微風,近在耳畔「小懶蟲,該翻身曬曬太陽。」

  「我不懶……銀子很多……客官來坐,我們有秋香春月……來,銀子……嗯,向雲哥哥,我賺了很多錢,不用依靠你來養……」她仍咕喀著,睡得很沉。

  井向雲唇畔的笑意一凝,臉黑了一半。「陸清雅,你給我醒來,你真把我當成付錢來享受的恩客了嗎?」

  「咦?地在搖……是地牛翻身……」美陣微微一掀,猶似在夢中的她尚未完全清醒,嬌憨地揉了揉搖著她雙肩的男子面頰,咯咯地嬌笑。「你長得好像向雲哥哥,怎麼進到我夢裡了?」

  他無奈,好笑又好氣地重重吻她一記,吻得她快無法喘氣:「醒了沒?要不要我再好好的憐愛你一遍?」

  「你……你怎麼在我房裡?」總算睜開眼了,她的眼神卻是團惑的,帶著茫然不解。

  他喉頭一緊,笑得沙啞。「是在你床上。你還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的床……」像是這才真正醒來,她水陣越睜越圓,臉上的紅暈也益發鮮明。

  「我不介意你放聲大叫,好讓人『捉姦在床』。」他氣定神閒地將手臂枕於腦後,神色情懶的說。

  陸清雅的確很想尖叫,眼前的男人讓她慌了手腳,但也許驚恐過度,她反而喊不出聲音,喉嚨像被什麼鎖住似的,有點發疼、澀澀的,全身的力氣也好像一下子全沒了。

  目光輕轉,一見他滿佈指痕、裸露的上身,她霎時完全無語,昨夜歷歷在現於腦海的情景一閃而過,令她的心漾過一抹輕顫。

  似苦惱,又似鬆了口氣,她眉心輕盛,重生前的記憶和昨夜的重疊,雖是同一個人卻有截然不同的感受,她憂喜參半,心情難以言喻,不知如何面對他,一切比作夢還迷離。

  「我要娶你,立刻。」他不能再等了,她的身子裡現在可能已有了他的孩子。

  「嘎?」她一征,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小雅,我要娶你,讓你成為我的妻。」名副其實,不容他人再凱靚。

  「二夫人肯點頭?」她嫁過他一次了,卻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敢再一腳踏入佈滿軟泥的沼澤裡嗎?

  「她是她,我是我,你不用理會她。」娶妻是他自己的事,長輩的意見他才不管,婚事也不需大張旗鼓、勞師動眾。

  送親隊伍綿延十里有何意思?吹吹打打的鑼鼓繞城一圈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人看,真正的相守靠的是細水長流,有心自能顯出情深意濃。

  「你……你先穿上衣服再談……」她背過身,躲在錦被裡想先穿妥自個的貼身衣物。

  「不穿,涼快得很。」他故意鬧她,她一穿上兜衣他便由背後解開它,讓她慌得手忙腳亂,羞惱不己。

  「向雲哥哥……」她果然快哭了,盈盈美眸中有了水光。

  「瞧,我正在上火怎麼穿?你先安撫安撫它吧。」他捉著她的柔夷就往自己伸下一覆,滾燙的熱度讓她羞得一縮手,臉兒也熱得快著火。

  「下……下流。」她氣得用枕頭丟他。

  他咧嘴低笑。「不下流怎能讓你快活?」想起她迷人的銷魂滋味,眉眼顧盼間流露出欲拒還迎的小女人風.清,他胯下的「兄弟」又蠢蠢欲動了。

  她雙頰啡紅,羞得快抬不起頭見人了。「再當野人曝露身體,婚事休提。」

  「你這女人專掐我罩門,看我日後不連本帶利討回來才怪。」泊她真被惹惱不願嫁他,他只好下了床,拾起丟了一地的衣服穿上,才又回身坐上床邊。

  他不泊重重險阻,就伯她不嫁,之前的休書已經夠羞辱人了,而今她又是一間青樓的當家,賺錢是她人生一大樂事,已不缺銀。子的她哪還會想著嫁人。

  想到她隨口說的夢話—她有銀子了,不需要依靠他。井向雲的心裡便很不是滋味,所以他要盡快把人娶進門,省得夜長夢多,跑了娘子結不成親。

  「私鹽一事處理得如何?那些鹽官,潛官沒再找寐煩吧?」民不與官鬥,沒有勝算,打情罵俏完了,她想起正事的問。

  他不屑地輕哼兩聲,「官字兩個口,上貪下污,塞些銀子就堵住了,沒人嫌錢少。」

  「由你出面?」她訝問,此時的他可不宜高調行事,以免前功盡棄。

  「不,是大哥。縣太爺是他老丈人,翁婿三杯黃酒下肚就一笑泯恩仇了。」他說得有點酸,口氣隱含一絲冷意。

  「後悔了?本來是你的妻子卻成了別人的?」她挑眉睨著他。

  他冷笑一聲,抱住衣服穿了一半的嬌人兒,在她頸上落下一吻。「十個她也不及你一撮頭髮,何來可惜?那個『本來』也要看我肯不肯娶才作數。」娶妻如羅雲瑤,他寧可出家當和尚。

  她輕歎了口氣,眼神低垂。「她若是你的妻,就不會有後續的煩心事,老爺也犯不著在牢裡待了數日。」

  「十月二十七日丑時,無月、星稀,船上抄出大批私鹽和北國走私品,潛官上船親驗,下令封船,井府一干親眾打入大牢候審。」他突地一字不漏的念出她當日所言。

  她一驚,內心惶然。「你……你幹麼記得這麼清楚?我胡謅的。」

  「雖然船隻不同,但整體出入不大,潛官徐錦春上船親驗。若非你預先告知我,被關的何止我爹一人,全家人都受累。」他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直視她。

  「可是井府能逃過這次災厄的幕後功臣卻是你的嫂子,她的確功不可沒。」她知曉事情全賴羅雲瑤的斡旋才能有驚無險,平安地度過一劫。

  「真的功不可沒嗎?」他神情輕蔑,語氣微露嘲諷。「你該問她從中撈了多少好處、與當官的爹合謀做了什麼,井府不是吃素的,由不得她予取予求。」

  「她真的提出一半的分紅?」她不敢置信,都已經是井家媳婦了,心不向著夫家說不過去吧?

  「那倒沒有。不過她要的是當家大權、掌管帳房,以後井府的每一筆收支和開銷都要由她過目,庫房的鑰匙也是她保管。」那女人的野心更大,想要井府的全部。

  陸清雅驚訝地睜大眼。「她當家了?」

  一件官司換來不可動搖的地位,羅雲瑤也算如意了,日後在井府一人獨大,所有人都得聽她的。

  「那哪是她吃得下的大餅!別說我娘不允許,就連病榻中的大娘也趕來阻止,兩個斗了大半輩子的女人難得同時聯手給了她一陣排頭。」說到了這裡他笑了,薑是老的辣,論起心機和手段羅雲瑤遠不及兩位長輩。

  她鬆了口氣。「那就好,沒落入她手中……」

  「一點也不好,你打算幾時披嫁衣嫁我為妻?」別以為轉移話題他就會忘了這碼事。

  她一征,神情侷促的說:「不急嘛,醉月樓的生意才剛上手,你也還沒取得二夫人的同意,這事得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你不想嫁我?」他擰眉娣向她,眼神凌厲。

  不是不想,是還得考慮考慮。但這話她能說嗎?身體裡流著馬賊血液的他鐵定會擄了她直接上花轎,立即拜堂成親。「總要歡歡喜喜的,不能只圖自個痛快卻不管至親感受吧……」

  井向雲揚起眉,似笑非笑。「小雅,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曉得尚未發生的事?之前沒問你,是等著你向我坦誠,你有秘密瞞著我,這可不太好。」

  「我……我哪有秘密……」她倒抽了口氣,目光飄忽不敢看她。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逼供,你不說,咱們就慢慢磨。」他順勢摸向她腰腹,向上握住豐盈雪峰。

  她霎時臉紅。「唉,你要幹什麼?」

  「愛你。」他伸手拉開她的單衣,行樂要及時,巫山雲雨不待人。

  她那點吃奶的力氣根本不及他,很快地,嬌啼聲又起,她被他愛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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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趕走令人妒恨的陸清雅,羅雲瑤的日子並未過得如想像中快意舒心,反而和失去孩子的鶯聲鬥得天昏地暗,兩個女人為了爭個男人醜態百出,不時唇槍舌劍,家無寧日。

  被妻妾吵得待不下去,井向天只好向外發展,常常三、兩天不回府眠花宿柳,後來甚至包下一位名喚伶兒的花娘,還有意為其贖身帶回府裡,成為伶姨娘。

  但是羅雲瑤仗著父親的勢力不准他再納妾,夫妻倆為了這件事吵得不可開交,已許久未同房,他大半時間都在青樓過夜,要不就留宿在小妾房裡,氣得她又砸爛了不少東西,一天到晚只想找鶯聲麻煩。

  雖然她心裡放的是別人,對丈夫沒半點感情,可終究是嫁了,再怎麼不甘也只好認了,既然這輩子只能跟這個男入過,不跟小妾爭寵,難道要她眼見自個的地位一日日低微嗎?

  她的一生已經算是與幸福絕緣了,而此刻,心上人小叔居然還來對她興師問罪~~

  [..•…你是什麼意思?這又是什麼?我是你能動的人嗎?」

  「能不能動要試過才曉得。這碗湯我命人熬了半個時辰,你乖乖的喝了省得我費心。」井向雲冷笑,沒人可以在他頭上動土,她也一樣。

  「我為什麼要喝?你是什麼東西,敢用目中無人的語氣威脅我?」她才不吃他這一套,有她爹在,誰也動不了她一根寒毛。

  喔?你不妨先看看這些,也許看了你會合作些,不會讓我的耐性越磨越少。」只要是人就有弱點,誰敢對他不利,他就先拿誰開刀。

  他一彈指,身後已升為管事的莫草便恭敬地取出一疊紙,上面還蓋有官府的官印。

  「這……你從哪裡取來的?!」只消看一眼,羅雲瑤便臉色慘白,捏著紙的手微微顫抖。

  「自古以來清官不多,但貪官倒是隨手一捉就是一把,縣太爺這些年撈了不少油水吧?如果我把他收的賄銀清單送到御史台,你想他還能當多久的官?搞不好連頂上人頭都不保。」一頂烏紗帽而已,他要摘不難。

  「你太卑鄙了,居然使小人手段!」她氣得牙根咬緊,怒目而視。

  「要論卑鄙的話,我還不及你爹,你真以為他所做的事能瞞天過海嗎?沒他的默許,潛官徐錦春會上井府的船搜查?官官相護的道理人人懂,既然是官,怎會不看縣太爺面子?同濟女婿的家業,豈有不放水的道理?」

  「你……你知道什麼?」她表面不動聲色,卻暗暗心驚,有些事她也是事後才知情的。

  「他收了夏鎮東的銀子合演這場戲,抄了井府的船後,一方面施恩井府好從中得利,一方面放任夏鎮東的私鹽流通好收取對方孝敬的銀兩,一個官位兩邊討好,想一想他的胃口還真大。」井向雲神色漠然的揭出事實。

  「錦祥號」上的私鹽,其實是夏鎮東命人放的,他藉由縣太爺這條便道運鹽上船,這一計就算不能一舉扳倒井府這個對手,起碼能削弱不少實力,讓他河洛夏府在販鹽上多少能分一杯羹,不落人後。

  至於縣太爺,一手收下夏鎮東的銀兩,睜一眼閉一眼的任其栽贓陷害井府,另一手卻伸向井府的財庫,說好聽點是以親家姿態出面為其關說,但將來握有財務大權的井家長媳是他女兒,這條財路等於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他何樂而不為?

  「你胡說,別誣蔑我爹!他是縣太爺,不可能知法犯法做出貪贓枉法的事,你休想造假誣陷他的清白。」羅雲瑤嘴硬的否認,

  她爹不能倒,爹一倒,她也跟著完了。

  井向雲臉上笑意極冷,親手端著湯碗走到她面前。「喝下去的話,這事就是子虛烏有,否則……」其中的利害關係,不必他說想必她也知之甚詳。

  「這……這是什麼?」聞到了湯藥的氣味,她臉色煞白。

  「絕、育、藥。」怕她聽不清楚,他刻意一字一字地念出來。

  「什麼~~絕育藥?」他……他居然想要她無法生育~~好狠的心呀!

  他冷酷的諷笑道:「當日你逼我寫下休書的恩情我無以為報,大嫂,人把事做絕了會有報應,你不給人後路走,今日也該走投無路了。」

  她駭然,「你大哥不會允許你斷他子嗣的,我的孩子一樣是你井府子孫,他得喊你一聲二叔呀!」她慌了,還想對他動之以情。

  「大哥的枕邊人不只你一人,他的孩子自有別人生,少你一個不算什麼。況且據我所知,那個叫伶兒的女人己經有了身孕。」

  至於是不是井家的種,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青樓女子無真愛,個個恩愛喚夫君。

  有了身孕……羅雲瑤的眼神變了,變得瘋狂而偏執。「你……你為什麼可以這麼絕情?你不知道我一開始愛的人是你嗎?我一點也不想嫁給你兄長,我不愛他、不愛他!」

  「既然不愛他就喝了它,一了百了,讓我看看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然後,她很快就能知道一個男人的心有多狠。

  「喝就喝,我對你的情意絕對比一無所有的童養媳多。」被他一激,她發狠地搶過湯碗仰頭一飲而盡。但是喝完之後,她才有些後伯,懊惱自己太過衝動。身為大房正妻若無子嗣,那她當家主母的位置還能坐得穩嗎?

  「你真的喝了賤人!寧可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作踐自己,可真是我有情有義的好妻子。」一道帶著怒意的男音忽地揚起,來人正是井向天,他不該對她寄望的太高的,人若自私,藥石罔效。

  一聽見熟悉的聲音,羅雲瑤心先涼了一半,再看到丈夫怒氣沖沖走來的身影,她當下眼前一黑,差點暈厥。

  「你……你不是去收帳?」以他早出晚歸的作息,此時該在外頭奔波才對呀?

  「你是不是想著我很笨,知道妻子心裡有別人還和她同床共枕?今天我就老實告訴你,你喝下『絕育藥』正如我所願,因為我從沒想過要你生的孩子。」所以他才由著妻妾互鬥,吃過虧的鶯聲絕對曉得如何讓女子交歡後不孕。

  「你……你說什麼?你不要我的孩子?!」羅雲瑤驚得身子搖晃,幾乎站不穩。

  「你有驚人的美貌沒錯,可惜心腸惡毒如蛇蠍,若是生下和你一樣性情的孩子,我井府可還有安穩的一天?你錯就錯在做得太絕,連清雅妹妹也容不下。」

  那一天起,他對她的夫妻情分便就此斷絕,她的趕盡殺絕令人寒心。

  「陸清雅……又是她~~你們兩個就是為了她才對付我是吧?因為我對她不留情,你們也不想讓我好過……哈哈,你們儘管護著她,我就不信她能一輩子好運,若有一天落在我手中……」她定要她生不如死!

  受到刺激的羅雲瑤放聲狂笑,眼中滿是妒恨和憤汽,她恨陸清雅的存在,搶走原本屬於她的井向雲,她不甘心,她的不幸際遇全是那個該死的童養媳造成的。

  「大哥,接下來是你的家務事我就不插手,管好你的妻子別讓她亂咬人,要是她敢再動小雅一根頭髮,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其實一個女人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已經是最大的懲罰,夫君無情,她下半生的依靠等於是空了,從此只有孤寂和落寞,沒人能安慰她的空虛。

  「清雅妹妹在哪裡?」井向天倏地捉住弟弟的手臂追問,不讓他離去。

  井向雲一根一根扳開兄長的手指,面色冷峻的表示,「那就是我的事了,不勞大哥操心。」

  「井府的財產你不要了嗎?庶出的你也有一份的。」井向天自以為這是一份令人心動的誘惑,沒有人拒絕得了。

  像是同情,又似憐憫,井向雲深幽的目光在兄長臉上停留了一會。「大哥大概不曉得爺爺留下的遺囑有兩份吧?你和大娘毀掉的那一份是假的,另一份真的早在我手中。」

  「什麼?」井向天一聽大驚,瞪大眼駭然不已。

  「不過大哥放心,我不會和你爭,井府這塊餅我嫌小,你想吃就拿去吃吧。記得照爺爺生前所言—好好守成,不出大亂子總

  餓不死。」井向雲一臉淡然的說,兄弟相爭太無趣了,要搶他也要去搶別人的,這才是馬賊本色。

  「那你呢?」並向天就不信弟弟一點也不在意井府的一切,肯定是另有圖謀,他不相信有人會放棄近在眼前的財富,那是傻子的行徑。

  井向雲笑著拿出遺囑,當著兄長的面撕成兩半。「我有兩隻手,天下盡在掌握中。」

  「你……」看著他飛揚張狂的神采,井向天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看在我不和你搶財產的分上,以後對我娘多點關注吧,別處處打壓她。」井向雲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要離開井府?」井向天訝然。

  井向雲毫不留戀地一揮袖子。「是呀,因為我要娶老婆了,總要自立門戶。」

  「是清雅妹妹?」

  井向雲不回答,但眼中的笑意令人一目瞭然。「就不請大哥喝這杯喜酒了,我娘對這媳婦)壓非常不滿意呢。」

  「我不會恭喜你的。」井向天瞇起眼,面有不甘。

  「不必,我們自個開心就好。」一說完,井向雲隨即爽朗的大笑,真的兩袖清風離開井府,反正他想要的,井府也給不了他。

  但是出府不遠處,有道纖細身姿立於金陽下,用淺淺笑牆迎接他,將白哲小手放入他大掌中,任他緊緊握牢。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真用了『絕育藥』?」陸清雅看著他問,一生無子可是件悲慘的事。

  「不,只是『避子湯』,幾年內不易受孕而己。」不過他們夫妻不睦,想有孩子也難了。

  她輕歎地偎向他懷中。「有仇必報,得罪你真的很可怕。」

  「哼!就你吃定我,不但不怕我還一腳踩在我臉上,讓我顏面無光。」全天下只有她一人敢當他是無牙老虎。

  她低低輕笑。「那是因為我愛你。」

  聞言,他先是一征,繼而狂喜。「多說幾遍我就原諒你。」

  「向雲,這一輩子,我都跟著你好嗎?」她終於深情款款的回應他的感情,只願一生一世一雙人。

  [.••…好。」他喉頭一緊,想笑卻哽咽了。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牛羊成群、綠草如茵、百花盛開,風吹草原發出沙沙的聲響,粉的、紅的、黃的、紫色的花朵在花海中搖曳,頂上是一片湛藍晴空:不遠處,馬嘶聲一聲接著一聲,千百匹馬兒形成壯觀的景象,其中一匹高大駿馬毛色光亮、四腿修長,一頂野花編成的花冠戴在馬首上,在英挺中增添了一絲趣味。

  穿著紅嫁裳的新娘子被高高抱起,由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牢牢攬著,一雙儷人共乘一匹馬,馬蹄一揚,裙擺飛揚,奔向巍巍高山。

  青山綠樹、流霞飛瀑,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她成了他的妻,兩人相對凝視無語,眼中充滿情意……

  是夢吧?在她陸清雅短暫如流星的生命裡,原來也有一場黃梁夢,死前能做這樣的美夢,她一生也值得了。

  在夢裡,他是愛她的,她已了無遺憾。

  「娘、娘……」

  忽遠忽近的,隱隱約約傳來童稚的叫喚聲,那是她來不及出世的孩子嗎?

  對不起了,娘真沒用,沒能保住你,下輩子找對人家投胎,不要再當我的孩子,我就要死了……

  兩行清淚滑落女子臉頰,閃著晶亮的光芒。

  [..•…娘,不要睡了,快起來陪陽兒玩。我要放風箏,好大的風箏嗅,飛高高......,

  是誰在喊她娘?吵得她不能睡個好覺……醉月樓的姑娘都打扮好了吧?該出去替她賺銀子了……

  [..•…娘,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不理陽兒?我壓……壓醒你,看你還睡不睡……」

  咦?這麼蠻橫的個性究竟像誰呢?匪聲匪氣的……啊,是二少爺!他打小就是個蠻到底的土霸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是個小惡霸。

  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陸清雅快喘不過氣,緩緩睜開水亮的眸子,刺目金光在頭頂閃耀,她微瞇起眼,吃力地想看看是什麼東西壓在身上。

  葺地,她訝然瞳目,眼前的小臉竟然是——

  「向雲哥哥,你也重生了嗎?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小?」差不多才五歲左右。

  神似井向雲的男童不高興地鼓起腮幫子。「娘,我是陽兒,你不要認錯人了。」

  她更詫異的驚呼,「什麼?你喊我娘……你重生後居然變成我兒子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老天爺又開了她一個玩笑嗎?「娘……」吼!我本來就是你兒子,你在驚訝什麼?陽兒快昏倒了。「娘子,你在說什麼重生?還沒睡醒嗎?都是孩子的娘了,還會在樹底下睡著?」幸好方圓百里的土地全是他的,不然妻子益發嬌艷的睡顏不就讓人偷瞧去了?

  成親多年,井向雲的醋勁只多不少,只想把妻子當成稀世珍寶的藏著不讓人瞧,比命還重要的護住。

  「咦?有兩個向雲哥哥,一大一小……」她是睡糊塗了嗎?還是仍在夢中?陸清雅看看所處的四周,放眼儘是綿延的綠意,遠處一群馬兒低頭吃草,而眼前兩張相似的面容則是她的丈夫和兒子……她嫁人了。

  「醒了沒?」井向雲戲諭地捏捏她鼻頭,抱起她胸前有些沉的胖小子。

  她怔了怔,揚眉一笑,將手放在丈夫掌心裡。「醒了、醒了,太幸福了都覺得像在作夢。」

  他低笑,在她唇上一吻。「那就繼續作夢吧,我會一直陪著你。」

  「嗯。」這是她最美的夢,到老都不願醒來。

  如今,遼闊的大草原上有她的家,昔日的井府二爺成了北方霸主,取代本該名揚一時的夏鎮東,專橫作風令人畏俱三分,壟斷北國商場,富可敵國。

  「爹、娘,你們不要擠我……我的風箏!我要跟晃哥哥比賽誰飛得高,你們幫我……」小小井向雲—陽兒霸道地宣告。

  晃哥哥是莫草和夏螢的兒子,今年六歲。而冬梅嫁給傻乎乎的胡一虎,也生有兩子一女了。

  「好好好,放風箏,我們拉著娘,免得她像風箏一樣的飛走了……」唉,怎麼就是養不眸呢?井向雲一面哄兒子一面在心中苦惱的想。

  心有同感的井陽用力一點頭。「嗯,娘太瘦了。」

  看著表情如出一轍的父子,陸清雅笑得眼含淚光,一手拉一個,奔向燦燦金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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