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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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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運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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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39: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章 胸口開花

  苟退子等都清晰的察覺到林離飄散出來的變化,身體素質的變化,那是潛移默化的改變,倒是察覺不到。

  可林離精神力的暴漲,卻是清楚的察知了。

  苟退子等大吃一驚,更是震撼不已的看著他們的小師祖。從精神力餘波來看,他們小師祖的精神力竟已是達到了修行者的相當水準,都趕上朱長子了。

  苟退子以下驚歎不已,不愧是祖師爺的孫子,光是這精神修為的精進,大抵都趕上許多修行者多年的修為了。

  老實說,要是林離現在轉去修行,肯定是事半功倍,包準修行速度神速無比。

  小師祖就是小師祖。無為觀幾位心思單純多了,只是讚歎不已。

  不過,苟退子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隱隱約約間,嗅到了絲絲令人飄然成仙的香氣。

  光是這氣味,聞著就令人渾身為之舒坦不已,好似全部毛孔都在出氣一樣爽快。

  饒是苟退子年近百歲,見多識廣,修為堪稱道門第一,也是目瞪口呆的指著林離結巴:「小師祖,你你你……」

  氣味,是從林離身上傳來的。更有一種溫和的能量在波動。

  氣運圖在林離身上起到的防禦效果,那是絕對一等一。可似乎也有一點點的副作用,至少這時,正常人都能嗅到的清香,林離卻一絲都察覺不到,更別說那能量波動了。

  沒轍,氣運圖的防禦效果太強了,隔絕效果也實在很強大。

  林離聞言茫然轉過腦袋去一看:「啊,怎麼了?」

  「不好。快走,長子,開車。」朱紅子也察覺到了這舒坦的氣味,氣味漸漸散開,夜店門口的人們漸漸伸著脖子,從醉醺醺的狀態中竟是醒過來,個個往這邊靠過來,想要迷醉在這種香氣當中。

  汽車轟鳴著奔馳而走,夜店門口的人們陷入了巨大的失望當中。這種香氣,真是渾然不似人間的氣息。

  苟退子嗅著芬芳,似有所發現,示意林離把衣服脫下來。

  林離把衣服一脫,低頭一看,當即目瞪口呆。

  原本佈滿左手到左肩的花紋,竟好似活過來一般,快速的生長蔓延,扎根在心臟部位。左心臟部位,一個花蕾淡淡的油然成長起來,緩慢而堅決的盛放。

  與此同時,佈滿左手的鮮花和綠葉,漸漸枯萎。

  最是令人駭然欲絕的事發生了,這枯萎的綠葉和花瓣竟是宛如實物一樣,從林離的胳膊上脫落下來。

  脫落下來之後,這葉片和花瓣及花枝竟是浮現一道暈光,好似光芒炸開似的。

  林離除了視覺衝擊特別強烈外,沒別的感覺。

  可這,對苟退子三位道士,卻是感官衝擊強烈百倍。

  饒是苟退子淡定得很,也是舌頭打結:「這這這,這是法寶。」

  朱紅子眼睛都直了:「三件法寶!」

  葉片、花瓣、花枝,脫落下來的三件物體,竟自現出本體。

  葉片竟自變做一件衣服的形狀,花枝卻是漸漸蛻變為一把極是古樸的寶劍,而那花瓣卻變做各種類似草藥的物體。

  「是攻防一體的兩件法寶,還有仙家材料。」

  林離木然。

  苟退子又是一聲驚呼:「小師祖,你看!」

  林離低頭看去,繼續木然!

  不就是胸口開花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媽逼,老子都成植物了,都能開花了。林離淚流滿面,誰能牛叉過他,有能耐丫也開朵花給他看看先。

  太丟人了。

  他左胸膛上那朵花蕾,正在迅速的盛放,直到花蕊都露出來。那清香氣味更是濃烈,然後,花蕊當中,一枚淡黃色的藥丸滴溜溜的滾落出來,落在林離掌中。

  好嘛。

  老子的胸口不但是開花了,還開出一顆藥丸。無所謂了,他已經麻木了,再來一點衝擊也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林離木然的安慰自己。

  雖然認不出開的是什麼花,但可以肯定。

  絕對絕對不是菊花。

  傳言中,仙家法寶流落人間,當中夾帶仙丹與法寶,果然是真的。

  苟退子等無不駭然色變,終是想起了去年那時興起的一個震撼傳言。他們此時此刻,再沒有懷疑傳聞的真假。

  只不過,任他們也沒想到,傳聞中的仙家法寶居然是被自家小師祖給「帶下來」的。

  話又說回來,從人運轉到地運,當然會有一些異象。其實以前也有,只不過沒這次這麼明顯,也沒這次來得有衝擊力,只不過以前林離都是睡著了才發生。

  這次卻是因為精神力一下子達到了條件,才一次性的突然發生在眼前。

  汽車嘎然而止。

  真虧朱長子在這麼神奇的事情下,居然還能安穩的把車開回家。換做林離,估計已經車毀人亡了。

  快把藥拿去救白開心,那才是真的。別的,對別的林離已經麻木了,別說是胸部開花,就是腦門開花他都不覺驚奇了。

  牛吧,誰比得過他見多識廣。

  剛剛跳下車,苟退子經過這麼激烈的衝擊,一時精神恍惚,竟未能及時察覺有數道氣息潛藏一旁。等到察覺,頓時神情大變:「小師祖,小心!」

  一道扭曲的雷光從天而降!

  一道熊熊烈火,更是將苟退子等隔絕在一旁。

  哪怕這根本就擋不住苟退子,但對方似乎本來就只要爭取這一線機會。

  林離木然看看天:「誒,打雷了,糟了,我電腦還沒關呀。」

  說來話長,其實就是這麼一轉瞬的工夫。

  眼看著這雷光就要轟中林離,卻在這雷光出現以前,一道怪風出現,不知是上邊誰家晾衣服不用竹竿,弄了根套住膠皮的鐵釬!

  這怪風一來,鐵釬居然給吹得偏偏落下來,直插向林離腦門。

  等這雷電落下來的時候,這鐵釬正好落下,充當了避雷針。雷光哧溜一下,給引到一旁,沿著林離的腦門就掉在地上。

  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不是吧,還有這招?

  這幾人有備而來,反應也當真是極快,迅速躥將出來,有人居中大喝:「奪仙丹和法寶。」

  苟退子哪會給這幫人機會,口綻春雷:「滾!」

  拂袖間,半空中雷電交加,竟自形成一道恐怖的小雷電網,辟里啪啦一陣將這幾人轟得全身冒煙直抽筋。

  當中,卻有一人好似真有防備,或是修為極強,竟是強頂住這雷電網,直撲林離。

  卻在這時,樓上有戶人家夫妻倆在吵架,吵架吵得的火氣直冒。那女的,拎住一個煙灰缸就沖男的砸去。

  男的一閃,耶,沒砸著。

  偏生這家沒裝全封閉式防盜窗,煙灰缸飛出窗外,直線墜落。說巧也當真巧,正好砸在這廝的腳上,腳都快砸成肉泥了。

  這廝也當真是忍得,居然還是狂奔向林離,眼看就只有一步之遙,就能逮著木然的林離。

  頭頂上卻有異常風聲,他抬頭一看,木然!

  一部DVD從天而降,啪的一聲響亮,砸得這傢伙眼前一黑,好懸沒暈死過去。

  他和林離也就是伸手可及的範圍,等他稍稍醒了一點想要再去逮林離——林離先前所受衝擊太大了,這裡的襲擊來得太快,一時腦子沒醒過來呢。

  說來也合該這廝倒霉,不碰林離那該有多好呀——林離先前不是上街轉運嗎,多少也有幾百氣運在身呢。

  一伸手,又是風聲從天而降。

  這位爺學聰明了,老子不傻呼呼的看了,外旁邊挪。

  不挪還好,一挪,就自動迎頭撞了上去!

  好大的液晶電視,這人愣是沒暈,即使滿腦門都是鮮血!

  他崩潰的往上看去,你他奶奶的到底在搞什麼,連這麼貴的東西都捨得往下邊扔。

  這一眼看去,他魂不附體。

  好嘛,這一次不是液晶電視了,是冰箱!

  他魂都沒了,往旁邊一閃,終於躲過去了,心裡邊直納悶,這家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居然還有這力氣。

  他今晚真是走了霉運了,一閃,就正好閃到林離身邊。這會林離終於醒過神來,看到陌生人靠過來,少不得習慣性的一招黑拳砸出去!

  啪!

  鼻血伴著人飛將出去,正好落在那熊熊烈火當中,燒得這廝慘叫不已。

  這邊林離的安全不必擔心了。

  苟退子那邊卻是戰得華麗,苟退子是超級剽悍,可一下子施展這麼一個雷電大陣出來,也實在吃力。

  尤其是這幫人極是剽悍,實力並不遜色。

  不過,林離既然醒過神來,隨手就轉掉一個傢伙的氣運——這才突然想起,咦,一天轉六次,今天好像已經用完了,怎麼還能轉。

  先不管這麼多,他一隨手轉去:「我詛咒你踩香蕉皮摔掉你滿嘴大牙。」

  「祝你好運。」

  讖言運爆發,效果就顯著了。

  這本來就是小區樓下,一對親親我我的情侶從轉角處走過來,買了一袋子的水果,正吃著香蕉呢。

  走過來一看這烈火熊熊的樣,電光交加的場面,好似神仙打架一般。

  這情侶倆傻了:「我的媽呀!」

  一甩手把東西全扔,拔腿就跑!

  那塊充滿喜劇色彩的香蕉皮甩得還挺遠的,正好飛落過來,落在當中一人的腳下——正好是被林離轉運的那廝。

  一腳沒踩准,跟滑雪似的哇哇大叫著直衝向汽車!

  砰!好生結實的一下,這倒霉催臉都給撞扁了。關鍵是,他那嘴巴正好磕在車窗下沿堅硬處,啪的一下,當真是滿嘴大牙都鬆了。

  一撞一彈,往回一撲街。

  這回,滿嘴牙齒是真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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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39:5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一章 小叮噹的空間口袋

  這是一次爆發得很突然的戰鬥。

  突然得連苟退子都沒預著。

  在戰鬥當中,卻又突然發生這麼兩起悲劇——這是實實在在的悲劇呀。

  兩邊人馬為之側目心驚不已,一邊看著林離,也不知是不是林離搞的鬼。

  雖然大夥兒都是道門的人,可這事發生在戰鬥當中,也實在邪門了。

  老實說,轉運改運這活,道門裡具有一定實力的,大都能幹一些,只是程度有差。可轉運也好,別的也好,大抵都是需要一些醞釀和佈置。

  哪有氣運圖這麼及時的反應呀。

  林離不管三七二十八,躥將過去,掄著胳膊就一通王八拳——人家正在抵擋朱紅子的道術呢。

  這啪的一拳過去,這廝脖子都差點給捶得短了一截。

  朱紅子為白開心吊命,耗了不少法力,這會已有些弱了。這人吃了一拳,腦子泛暈,毫不猶豫的轉頭一招法訣掐住,往林離身上就是一印!

  如果看仔細了,就能看出,這會兒林離的氣運是爆漲無數,而這位主的氣運卻是爆跌無數,無底線的下墜當中。

  一招印在林離身板上!

  林離納悶,這人幹什麼?在他身上抓呀抓的,幫他撓癢癢?不像呀。

  就這麼一想的工夫,林離身子裡邊的氣運圖觸及法力,當即反彈。一道林離看不見,但其他道士能看到的光暈宛如射線一般掃將出來。

  這人肌膚在這道光暈射線下,發出淒絕的慘嚎聲,渾身肌膚竟是潰爛流膿。

  這慘嚎聲,嚇了雙方一跳,一眼看去,毛都炸直了。

  朱長子眼睛發直:「小師祖真猛人也。」

  這群人還剩幾個,一看這場面,又看看那法寶和仙丹的寶光,當即就發了狠——還是氣運圖的關係,林離看不見這所謂的寶光,更感覺不著。

  「出絕招。」這群神秘人當中一人暴喝吶喊。

  這群人各自站一個位,擺出一個怪異的動作,掐准奇怪的手勢。

  林離沒感覺,苟退子等卻能感到這陣竟好似專帶住一絲克制無為觀發揮似的,當場就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悶虧。朱紅子和朱長子噴血倒下。

  而就在這當口,另一個站在陣外的神秘人擺弄半天,滴血悶吼一聲。

  一滴血珠灑將出來,在微弱的光線中,竟是顯出妖異氣息。

  這人身後的影子,竟是活過來!

  林離全身的寒毛都直了,這太他奶奶的邪門了。

  這會兒,一個低沉的咆哮聲在附近響起,林離身體素質比之前要強了許多,毫不猶豫的回身一巴掌!

  啪的一下拍將出去。

  無形板磚出現,一個渾身鮮血滴答的妖怪當場給拍得呆立不動。

  這群人看著林離的眼神,才像是看妖孽,他們是拿林離真沒轍了,人對付不了,妖也對付不了。

  趁著這當口,那影子竟是潛入過去,往那三件寶物摸去。

  幸虧這時,苟退子終於緩過起來,雙手一掐法訣,這影子的墨黑色竟是瞬間給轟散了許多,嗖的一下就電射而回那人身後。

  那首領看了看,人手已是折了好幾個,卻始終奈何不得林離和苟退子,再打下去,估計死傷會更多。

  法寶和仙丹,再美好,可要送了命,那就什麼都沒了。

  當即跺腳忿忿咆哮:「走!」

  這群人的動作也整齊劃一,抱著那妖怪就跑。林離剛要發出讖言運,一眨眼的工夫,這幫人就跑出了範圍——沒轍,讖言運和改氣運一樣,都有距離限制。

  不過,詛咒不了首領,總有跑在尾巴的傢伙。林離看準那傢伙,伸手一點:「我詛咒你出去碰著七十碼。」

  「祝你好運。」

  有心想要追過去,苟退子卻悶喝一聲:「小師祖,別追了,小心中陷阱。」

  那跑在尾巴上的神秘人,跟著大伙拔腿狂奔。他速度慢一點,跑在最後邊,這麼一跑過去,眼看就要過馬路了。

  忽然之間,一部速度極快的跑車,轟鳴著從身邊擦身而過。

  那倒後鏡正好掛著這廝的胳膊,當場把這傢伙給帶得凌空幾個翻滾——那動作,都趕上當年的體操王子李寧了。

  可惜,讖言運是沒法把人詛咒到死,不然這傢伙死定了。

  饒是如此,這傢伙摔下來的時候,也是把下巴都磕碎了。

  苟退子臉色蒼白,喘了幾口氣,定神看向三件法寶,頓時呆住了。

  三件法寶,竟是少了那件衣服法寶。

  仔細一想,林離就明白了,一定是剛才那個影子趁虛而入奪走的。

  說來話長,其實這場突襲戰鬥,也不過是很快就開始很快就結束。

  十八樓的眾人即使感覺到了強烈的法力波動,趕下來的時候,那幫傢伙已經是逃走了。

  大不了是再來一次翻轉東湖類似的事件。

  林離正要知會北海黑白兩道動起來,卻給苟退子制止了:「不用了,小師祖,這幫人很擅長隱蔽,以他們的能耐,一般人是挖不出來的。」

  林離怒不可竭:「那也沒理由就這麼算了,都給人家打上門來了。」

  苟退子輕輕咳嗽一聲,胸有成竹的笑道:「等他們現身,我們打回去就是了。我有把握,要不了多久,他們會自動現身。」

  「他們不出來,我也有把握逼他們出來。」

  林離吃驚的看著他,這老頭好像知道了什麼?

  苟退子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氣勢攝人的輕聲道:「他們以為改變了修行法門,改變了很多東西,我就認不出他們了。」

  「如果他們真敢這麼想,遲早我會重新滅他們滿門。」

  看著氣勢爆發的苟退子,林離幾乎不敢相認這就是平時裡特別溫和那個老頭。

  苟退子凝望著夜空中某處,輕描淡寫道:「我能滅門一次,就能再滅第二次。」

  「天相欽餘孽。」

  林離張大嘴震撼不已,天相欽?就是當年給苟退子單槍匹馬追殺萬里滅滿的那個道門?

  苟退子笑笑:「小師祖,記住,這是秘密。」

  說完,樓上的人終於趕下來了,看著這狼藉的場面,全都動容,七嘴八舌的問。

  「別問那麼多,回去救人再說。」

  林離心中大定,一揮手就準備上樓。

  一揮手之際,眾道士和妖怪傻眼的看著林離!

  只見林離這一揮,那無形板磚居然第一次在沒有目標的情況下出現了——當然,林離和普通人還是看不見。

  這一次出現,卻和往常不一樣。只見這墨黑的板磚上,一道裂紋啪啪的蔓延,迅速支離破碎。

  這塊秒妖級的超級法寶,居然就這麼毀了。

  眾人目瞪口呆。

  讓林離呆若木雞的事發生了,他只看見自己一揮手,空空如也的手上,居然零零碎碎的掉了滿地的東西出來。

  林離傻眼,一邊縮手,一邊看著無數零碎雜物,甚至還有一本編書從掌中掉出來。

  他一邊抖手,那些東西也就一邊狂掉。

  他再次木然了:「原來,我會變魔術。」

  這和變魔術,還真沒什麼區別,都是無中生有這一套。

  他看不見,其他人卻看得見。

  這哪裡是什麼無中生有,分明就是這無形板磚碎了,外殼一裂開,裡面居然是中空的,裝了許多東西,全都嘩嘩的直往下掉。

  倒是正在樓上修指甲的勾陳心中一動,直奔窗戶往下一看,若有所思:「東風碎得比我預料的要早了一點,林離這小子怎麼這麼早就開啟地運了?」

  「無所謂了,老子這祖師爺算是對得起無為觀了。還費心思給你們帶了些好東西下來,夠意思了。」勾陳打了個哈欠:「嗯,該睡了,不然有損我完美的肌膚。」

  不消說,東風這塊凡間所謂的超級法寶,其實就是勾陳帶下來暫時保護林離的。考慮到他一路要奉獻真愛,也沒工夫理林離,這保護林離的責任,當然是交給無為觀。

  既然要交給無為觀,當然得增強他們的實力。所以,勾陳就勉為其難的隨手往這法寶裡邊塞了些無為觀專用的玩意帶了下來。算好了,氣運圖地運開啟的時候,就是這東風碎的時候。

  他顯聖的時候,也跟無為觀說了這事。

  只不過,在人間的事態發展有點出人意料了,他肯定沒料著。不過,他也肯定不會在乎。

  最初認識無為觀,林離還擔心無為觀對他有企圖。其實,唯一的企圖,就是想等這板磚法寶碎掉,拿到勾陳這祖師爺帶給他們的東西。

  板磚終於碎了,無為觀眾激動呀,一個個跪下來感謝祖師爺,磕頭不已。

  老實說,昆瞎子未必不想藏幾樣東西。可一見無為觀這麼虔誠尊敬的樣,就點發毛——萬一真動了,無為觀還不得捏死他呀。

  林離徹底麻木了,吊著胳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今晚月色不錯呢。

  怎麼還沒掉完?

  有沒有搞錯,我這又不是機器貓的空間口袋,老是掉不完,這算什麼。

  無為觀眾人哪怕是吐血的朱紅子等,都欣喜若狂的狂磕頭拜謝祖師爺——可憐的無為觀道士,渾然不知他們的祖師爺就是一沒心沒肺的冷血賤人。要不是為了利用他,甩掉自己的責任,想都不會想到他們,更別說好處了。

  林離吊住胳膊,一路走樓梯回家。

  還在掉!

  他看天花板讚歎不已,好白的天花板呀。

  他面無表情的一步步往上走,無為觀眾人在後面跟著撿。

  掉吧掉吧,反正花都開過了,還怕變成小叮噹的空間口袋呀。

  他想,對了,我還沒剪指甲呢。

  可憐的林離,都快給今晚的一系列事折騰得神經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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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40: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二章 流口水的無為觀

  終於掉完了。

  林離淚奔跑去,把勾陳給拽起來。

  雖然勾陳這賤人冷血得很,其實知識面相當之淵博。問了問他這丹藥該化成多少份量,勾陳看了一眼:「妖怪的二十人份,一個最多一份,叫他們慢慢的分三天服。」

  他的意思,就是指這藥丸化成二十人份的,但都是妖怪級才恰當服用的份量,普通人不行。

  好像比上次的要好一些。

  勾陳心裡邊不屑一顧,再好也是廢丹。

  林離一溜煙奔跑去另一間屋,飛快的拿水將這藥丸給化成二十人份的藥水。

  無為觀眾在忙著數小叮噹的財寶,妖怪們則眼紅的看著這藥水。自然,以林離的慷慨,這玩意肯定少不了他們的一份。

  不過仔細想來,要是能直接服用一枚——嘖嘖,那就死定了。哪怕是廢丹,也不是一隻妖怪就能服下肚裡的。

  群妖陪住林離一塊兒趕過去,黃團團還在陪住白開心,一見林離過來,立刻激動垂淚:「小離,他醒了,他有話要跟你說。」

  林離目光一滯,望過去,白開心的腦袋給黃團團撐起來,眼神微弱黯淡的看著他,輕輕的蠕動嘴巴說!

  「對不起。」

  林離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拿了藥水遞給老鬼:「看看怎麼幫他服下去。」

  「對不起,我受刑龍的恩,不得不還他的恩情。我只有拿命,還你。」

  白開心失神的,恍惚的躺著,輕輕的說,輕得沒人聽得到。

  見到林離,親口說出了這句話,他已是心滿意足,別無所求了。那一直在堅持的頑強意志,終於眼看就要崩潰了。

  老鬼焦急不已,將一份藥水往白開心嘴巴一倒!

  白開心就好像沒了呼吸一樣,藥水倒入他口中,卻是完全沒有咽進去,反而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林離的心下沉,難道還是晚了一步。

  屋裡的氣氛,一時,就好像凝固了。

  如果連藥水都嚥不下去了,那又怎麼能救人。

  怎麼辦?難道有仙丹藥水還是救不了白開心。

  老鬼心下一橫,看看眾妖。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玩的畫面,整枚仙丹所化的藥水,全然都在薛蘭思手裡邊。

  但這時,卻沒有人看著仙丹藥水,自然就更沒有人想著把這玩意給獨吞。

  老鬼心中顫了顫,其實在林離身邊的這種氣氛,感覺真好呢。沒有隔閡,而且和睦相處。

  誰能沒有個三長兩短,今天林離能為了白開心這般,下一次又怎會虧待他。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失去這麼好的一個環境呢。

  他把心一橫,撥開眾人走上前去:「我來,我有一門專門護住心脈的秘法,大概可以把藥水化開。誰能把藥水灌進去?」

  「藥水給我。」黃團團義無返顧的接過藥水,掰開白開心的嘴巴,看準了喉嚨的位置,往裡邊一滴一滴的強灌進去。

  昆瞎子多少也是有些冷血涼薄之妖,見這一幕,卻多少也有些許激動和心神搖曳感,緩步向前:「我來幫他活血化藥治療。」

  雖沒有人刻意為之,甚至沒有人刻意的去經營一番,反而有了一種獨特的相處之道。

  眾妖攜手,總算是一點一點的將藥水灌入,然後一絲一絲的化開,再一點一點的激發藥效。

  白開心本身見著林離,說完那一句話,就已然是放棄了生命。

  奈何閻羅王似乎不想收他,他的氣息從最初的幾乎完全斷絕,卻是漸漸的有了一絲絲的呼吸。再過了好一陣,直到昆瞎子和老鬼都臉色蒼白起來,白開心的呼吸和心跳才漸漸的平穩下來。

  「行了,他只要能醒,就肯定能活。老闆,你還有大事要做,先去休息。」昆瞎子認真的說。

  「睡不著。」

  林離看著白開心搖頭苦笑。

  眾妖默然,心情激盪,還以為林離是真的這麼關心白開心,乃至於睡不著。當即,就感動不已。

  這就當真是天大的誤會了,林離這會兒連續跨越人運第七級別和地運第一級,連續得到兩個級別的精神力提高,亢奮得要死,哪裡還睡得著覺。

  「這麼好了。」林離指指薛蘭思拿住的藥水:「反正天都快要亮了,每人兩份,大伙輪流去修煉化掉藥效。」

  「一份拿做修煉,一份暫時留著救命時得用。」

  林離把勾陳交代的一一叮囑著說了,想起受傷的朱紅子和朱長子,也不知道他們需不需要仙丹藥水,急忙帶著這玩意就過去。

  這本來就是四套房子打通而成,平時裡保護林離的時候,道士和妖怪也沒在乎區別。不過,平時生活休息,大抵上還是形成了妖怪居住一套,道士居住一套的格局。

  林離趕去一看,差點沒暈掉。

  無為觀這些貌似無為的傢伙,幾乎個個都在檢查小叮噹口袋裡邊掉出來的東西,一邊還流著口水。

  東西那是堆了滿床都是,要說多,其實也不多,就是零零碎碎的。

  苟退子儼然一派老財迷的形象,瞇眼笑:「小師祖,你來看看,這次咱們無為觀,就真的是誰都不怕了。」

  他指著床上的零碎樂滋滋道:「你看,這裡有藥丸,有練器的材料,還有新的法訣道術,還有更正的修行法門,還有難得一見的藥草。」

  實實在在是亂七八糟,林離壓根本就看不明白。

  主要是無為觀繼承的是勾陳這傢伙的修行風格,自然是以戰鬥為主,通過頻繁的戰鬥來提升自個的修為。所以,無為觀是越打越剽悍的那種,修煉路子和別的道門截然不同。

  別的道門的大多數東西,無為觀就是真拿到,也多半沒什麼用——估計也不太會用。

  對無為觀來說,別的都還好,主要是修煉過程當中,需要的龐大的特殊的藥草比較難得一見——很多都找不著了,所以他們的修為也沒幾十幾百年前那麼剽悍。

  再然後,就是藥丸。藥有多種的藥效,不管是戰鬥還是修煉甚至別的,對無為觀也極為重要。可惜,無為觀祖師時代流傳下來的藥,在上一代,基本上就已經等於零了。

  沒有藥,當年苟退子未必就能單挑天相欽呢。

  反而是法器之類的,不怎麼重要。

  也不曉得這次勾陳到底是無意為之,還是覺得有點虧心,多帶了一點東西塞進這板磚裡邊,帶來的就是無為觀的狂喜。

  尤其是以前其實隱隱有缺陷的修行法門,更是得了勾陳的親自更改,再加上從天庭別的神仙手裡邊學來的新道術法訣之類的,再簡化之後也給弄下來了。

  就沖這一次的收穫,再給無為觀十年八載潛心修煉和消化,不說橫行天下,那也絕對有道門無敵的實力了。而且,這次帶下來的東西之多(主要是藥草和藥物),甚至足夠無為觀再管兩百年。

  難怪這幫無為觀的傢伙,跑到屋子裡偷樂呢。

  實在是因為這一次的收穫遠遠超過想像,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太龐大了。

  苟遙子甚至眼神都在發散著狂喜,拎住一枚藥丸:「要是當初跟夜鬼王打,有這藥丸,哪怕是堂堂交手,我也不一定輸他。」

  「要是換了這枚。我肯定能贏他。」

  「這枚你服了,就算贏,也是死路一條。」

  眾人就這麼激烈而亢奮的探討起來,林離腦子泛暈,實在是聽不下去,對這活兒也沒興趣。就看了看這些擺在瓶瓶罐罐裡邊的藥丸,細細數一下,怕是各類加起來有幾百上千枚藥丸之多,什麼效果的大抵都不缺,反正就合無為觀用。

  不過,林離覺著自個有些明白了。

  難怪無為觀是天下道門第一善戰,原來這幫傢伙本身修為和道術龐大就算了,還有配合服用興奮劑的習慣。

  這肯定就是他想歪了,用藥丸,那是因為人家的修行法子特殊。正常情況下,不用藥丸也是天下第一能打的道門了——不過無為觀向來人少,對上人多的時候,來點藥丸補充一下,那也是應當的。

  苟退子歎了口氣:「可惜了,這些材料組合成的法器,不夠好。」

  其實不是法器不夠好,而是看見了林離身上脫落下來的兩件法寶加仙家材料後,有了對比,就有了差距。

  林離估計這無為觀眾,大約到天亮前都不會清醒過來,索性溜躂著轉開了。

  好在這會兒都快要天亮了,林爸爸和林媽媽早就休息了,這夜裡發生的一切,他們都全然不知情。

  妖怪們在消化藥水,林離只好跑過去看住白開心。薛蘭思從外邊轉悠進來:「你沒事吧,喝點水。」

  「沒事。」林離笑了笑,喝了一口水,感覺舒服了一些:「你怎麼不去修煉?」

  今晚是遇到了許多事,可意外的驚喜也實在是太多了,別說其他人,就是他都還沒從這龐大的衝擊裡邊掙扎過來。

  薛蘭思嫵媚的笑,靠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他的胳膊:「也不急,我想在小青回來前多陪陪你。」

  「嗯。」林離摟住她:「還有十份藥水,你說該怎麼辦?」

  上次那藥丸化水,林爸爸和林媽媽都得了好處,這會身體倍棒呢。這一次,勾陳提醒他,不用再給他老子老媽服了——都是普通人,又沒有修煉消化的能耐,這麼服下去,那比大補還要補,說不定能補出事來。

  五位妖怪,各得了兩份,這麼就還有十份,實實在在是不曉得拿來幹什麼用。

  「你決定就行了。」薛蘭思非常驚奇,這話居然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不是很想要得到仙丹,修煉成大妖嗎。為什麼不但得了仙丹藥水,不急著去修煉,甚至輕鬆的放過了得到更多藥水的機會。

  等了好一會,薛蘭思居然在他的懷裡漸漸的睡著了。

  林離把她送回臥室,這才從今晚一系列事當中,想起了氣運圖的變化。

  人運,地運?到底有什麼新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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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40:1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三章 地運功能

  乾坤氣運圖乃天庭研製,專事管理氣運之寶物。

  講究效率的氣運圖,是相當傻瓜式的簡易操作。

  氣運圖,自然而然的分為三個大類別:

  天運、地運、人運。

  人運,功能如其名,所以有對人不對事的效果。地運,自然是包括了萬物生靈,妖怪也在其中。至於天運,那則是更神秘更強大的功能類別。

  人運是針對人的氣運,地運針對的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只看審視角度而定。

  天地人三運,林離從理論上已然是把人運給圓滿開啟。

  可實際上,人運七級功能當中,桃花運有BUG,基本沒有使用價值。事業運,更是直接撲街了,因為序列混亂無法開啟——所以,實驗品這玩意當真是不靠譜。

  林離這邊仔細的瀏覽,地運的操作說明手冊很是詳細。

  仔細來說,地運和人運除了類別不一樣,操作上都基本一致——都是傻瓜式嘛。

  地運和人運比較大的差別,就是人運當中有氣運和時運之分。地運,好像不存在,往後的功能都是單獨操作的,非分支。

  地運,已經涉及到一件事的改運範疇了。

  地運的第一級別功能是地貴運……

  看完說明手冊,林離傻呼呼的半天才理解過來。

  所謂地財運和地貴運,好像和人財運有相似之處。只不過,人財運是直接通過對人的改運,來令人在做事的過程裡獲得財運。

  地財運就直接是某一塊地的地運較好,在這塊地居住等等,就比較容易賺錢。

  林離納悶半天,終於將這玩意和傳說中的風水聯想起來。

  地運,就真有些像是風水的傻瓜操作版。只不過,檔次比風水又要高了太多。如果說風水還講究什麼方位角度,地運就沒這講究了,哪塊地的地運高就行,檔次高嘛。

  人運大概等於是命學的高級簡化版。

  地運,大概就是高級版的風水,操作無限簡化了。

  林離想通這一點,頓時豁然領悟。從這麼一個新角度來看,就好理解了。

  和風水有一點明顯不同的是,這地運似乎不講究祖墳的位置——本來也沒必要講究,祖墳擺在什麼地方都沒什麼影響,反正直接拿氣運圖逆改,總是沒有改不動的事,那當然就沒必要去折騰祖墳了。

  說明手冊當中,很坦率的直言。操作者是通過改土地(也包括山山水水)的氣運,來增加一塊大地上邊的財運或者壽運等等。

  通過氣運圖來逆改,但這存在著一定的範圍限制。

  開啟第一級別,操作者一次只能改十米乘十米的面積地運。每天的操作次數,只有一次。每次觀運改運的最小操作面積,為一平方米。

  往後,每多開啟一個級別,從改運的面積和次數,都會往上提高。

  這和人運當中每天改運次數有限是一樣的嘛,等開啟功能多了,自然就提高了。

  因為是改地運的關係,比起觀人運和改人運,距離上要放寬了一些,首先要在被觀運被改運的土地的五十米以內。

  可惜,目前能改的地運類別只有地貴運。

  比較糾結的是,地運的數量好像很是龐大,比人運看起來要龐大得太多了。

  林離一觀自己所呆之處的地運,還不賴,居然有三百度。

  他測試了一番,溜去別的房間看了看。別的地方,每平米的地運不一致,有十的,也有個位數的,最高的也有四五十。

  將多的轉移過來,再溜躂到少的地方,試著轉了過去。

  規則和人運一樣,都是補差額的方式。比如原本這塊地的地運是正一百,另一塊地是正兩百,林離轉移,實際不可能讓第一塊地疊加到三三,而是補足差額,成為兩百。

  至於地運度的開啟條件「交易額」,和人運一樣,都只算一進一出。

  比較好玩的是,林離試著搬動傢俱,然後就發現這塊地的地貴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由此得住結論,地運的多少不是固定的,一樣也是消耗品。這塊地上的任何變化,都可能導致地運的變化。

  地運的消耗長度還不知曉,可林離能隱約察知,每塊土地的地運有效期最長好像是一年,最短可以近在眼前發生——這就好像人運當中的氣運有效期是一個月,時運則是一天。

  不消說,林離都知道,之所以感覺太模糊,肯定是因為自己開啟的級別還不夠。人運的許多操作經驗和規律,大多都可以照搬到地運上面。

  想了半天,林離樂了。

  人運是對人不對事,他曾為之苦惱。但現在,地運隱隱已經有了對事的趨勢——只要做某件事的時候,一直都呆在某塊土地上,那件事就會一直被地運所影響。

  地運的功能眼下看起來還不是很強勁,可等到改運的面積變大,功能更多,那就恐怖了。

  想一想吧,如果誰得罪他,他只要把人家的家給改運,那人家還不得慘淡的過。

  可惜,地運在被改的時候,最大也只能做到歸零,而無法直接使之變成負數。不過,有人運經驗,林離自然有法子能使之間接變成負數。

  總之,地運的功能是開啟了,可還有更多的東西等待著他開啟和挖掘。

  林離估計,地運和人運有差,最高和最底的氣運效果上下限,約莫是正負一百——正常的應該是正負五十。

  地運第二級別需要十萬度的交易額。

  林離琢磨,現在他一次最大改運的操作面積是十米乘十米,最小是一平米。

  每平米的地運都不一樣,而十乘十的面積取的是總和。每平米最大可達一百,一百平米最大可達一萬。

  一天改一次運,理論上最快,可以在十天裡就開啟第二級別。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令林離撓頭的是,說明手冊點明白了。

  人運和地運,是不可以混為一談的,更加不可能將人運撥給地運使用。人運的氣運值,只能用在人運上邊。地運,那也是只能用在地運上邊。

  也就是說,甭管林離這會兒有幾萬的氣運,都管不了地運的變化。

  林離琢磨,估計地運的升級比較難。

  林離猜對了,但絕對不是他想要的。地運功能開啟的條件,絕對比人運苛刻了許多。

  等他把地運研究得七七八八,天色早已是亮了。

  林爸爸和林媽媽都起來了,林媽媽甚至把早餐做好了,過來喊,林離才醒過來。

  昨晚太過突然,都沒和爸媽說上話,林離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跟林媽媽道歉,給磕了幾下腦瓜子,算是被饒過了。

  林爸爸看看報紙,突然襲擊的問林離,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離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才把林爸爸給忽悠過去。

  吃了早點,去沖了一下澡,林離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爸媽已經沒危險了,可以回去了,不過,他們在這邊多玩幾天也好。

  兜兜轉轉半會,群妖們還在修煉消化仙丹藥水。

  倒是苟退子等人一夜未睡,精神亢奮得很。

  從林離身上脫落下來的法寶和材料,林離想了想,交給苟退子使著——他拿法寶有毛用呀。

  趁著群妖還未醒來,林離決定和苟退子談談天相欽的事。

  陸雲霄是什麼來頭,已經不消多說了,如無意外,應當是天相欽的餘孽,至少有關。當初的錢立滔肯定是,年前襲擊苟退子的也是天相欽。

  這聯繫起來一想,好多東西也就迎刃而解了。

  苟退子提及天相欽,並沒有單槍匹馬滅掉人家的那種驕傲,反而顯得有些謹慎:「天相欽這道門天才輩出,實在是極為了得的道門。當年要不是犯了政治錯誤,要不是給我滅了,壓根本就輪不到京鑒天自稱天下第一道門。」

  「三大道門,沒有真正能打善戰的。天相欽恰恰不這樣,他們不但精通風水命學等等,還非常善戰,可以說是我所見過所學最全面的道門。」

  苟退子凝重道:「他們潛行多年,想來是早已將修行法門重新改過了。只是不知,到底是改成了什麼樣,要不是我對他們很是瞭解,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這不是麻煩大了。」林離撓頭,有這麼一個暗中的敵人瞄著自己,真是不爽。

  苟退子失笑自信道:「小師祖,這你就不用擔心。你的法寶,好像正好克制住他們的修行法門。」

  「好像不一定。」林離忽然想起當初陸雲霄在警察局對付自己的事,陸雲霄是天相欽的人,也對付自己,卻沒有被克制,這說明天相欽不一定是每一個都修煉了那種被克的法門。

  把這事一說,苟退子凝眉半晌:「是了,天相欽當年沒有滅絕,卻是恨極本觀。潛伏發展多年,這正是捲土重來報仇的時機。」

  「夜鬼王,血妖,這兩個積年老妖居然都給天相欽控制了,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昨晚血淋淋那妖怪,就是血妖。

  「他們還奪走了一件超級法寶。」苟退子老臉抽了抽,這真是丟人的經歷呀。

  「敵暗我明,天相欽的確不是這麼好對付。」苟退子認真起來,就很可怕了。活到他這份上,可怕的不是他的戰鬥力,而是他的智慧。

  「不過,小師祖,你也不用多想。天相欽,本觀一定會料理他們,這件事暫且交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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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40: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四章 省長殺手?

  白開心還在沉睡,群妖修煉醒來,被林離召集起來。

  天相欽,暫時還沒法影響林離。

  比起來,迫在眉睫的是天涯和北海這兩塊的政治鬥爭。

  該是一錘定音的時候了。

  黃團團從沈青河家探知的情報,就恰倒好處了。

  等黃團團將自己在沈家看見聽見的道來,眾人瞠目結舌,黃團團猶豫了一下:「我覺得,這個人很可怕,太深了。就像……」

  她說了半天,試圖將心裡邊的感受描述出來,卻找不到恰當的詞。

  昆瞎子送上一句話:「虛偽到極致。」

  黃團團眼睛亮了,急忙點頭:「對,就是這感覺,這個人虛偽到極致了。」

  她回想起來,竟自哆嗦了一下,喃喃輕道:「哪怕我知道,我一巴掌就能殺了他,可我還是害怕。」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個絕對不一樣的面孔。」

  「他對妻子和孩子,就好像對待珍寶一樣。可一轉過臉去,他立刻就能詛咒他妻子死去。他對每一個人,都非常親切,親切得簡直像一家人,可一轉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剛剛還完全發自內心在誇獎的人,他馬上自己把這人罵得半死。」

  「感覺就像,他哪怕是多麼的想一個人死,甚至想親手殺死對方,他還是會用最親切最真誠的態度對人,完全看不出來他心裡邊的真正想法。只有,當他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偶爾的流露真面孔出來。」

  「我甚至覺得,他一個人的時候,絕大多數時候,也是戴著那張面具,連自己都騙。」

  黃團團邊想邊說,竟是渾然不覺她已然是臉色慘綠了。

  昆瞎子都有想跟沈青河結拜的想法了,這簡直就是他心中的絕頂高人呀,虛偽到這地步,絕對是舉世罕見。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就沖黃團團的表現,就知道這個人深沉得有多麼可怕多麼虛偽了。

  「我還發現,這個人自律的程度簡直恐怖,比老黨員對自己還要苛刻。」黃團團眼睛直了:「我聽到,他妻子讓他第二天早點下班,帶孩子出去玩,他拒絕了,一句話的情面都不講。」

  「而且,這個人精力非常充沛,從下班回來,就一直在書房辦公,直到凌晨三點才睡。第二天早晨六點半起來,居然一點都不累。」

  林離啞口無言,黃團團說的這真的不是老一輩革命家?從工作態度來看,這個人簡直就是潔白無暇的。

  從黃團團的描述來看,沈青河這個人,簡直就是過著猶如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清淡而乏味。

  沈青河甚至沒有請保姆,情願自己動手吃方便麵,都不肯請保姆。

  更誇張的是,沈青河甚至還在貧困地區秘密助養了小孩,的確是秘密的——要不是黃團團恰好聽到交談,甚至不知道這件事。

  黃團團脫困後,查了查,的確沒有發現沈青河助養這樣的新聞。

  從工作態度,從自律性來看,這個人簡直從思想道德到全部像是一個活著的聖人。

  昆瞎子激賞不已:「這個人,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生平僅見。」

  「坦白說,這樣的人要是不成功,簡直就沒天理了。」連朱紅子都驚呆了:「不管他是不是潘家的女婿,都絕對能成功。」

  昆瞎子趕緊問:「他有什麼嗜好?弱點?缺點?」

  「像他這樣的人,肯定很清楚,表現得太完美就太假了。哪怕是故意裝,他都要裝缺點甚至弱點出來。」

  眾人吃驚,昆瞎子的這番話說起來,雖然不順耳,可的確是這麼回事。尤其是官場,某人要是太完美了,那還要不要同事和手下活了,誰願意跟那人一塊幹活呀。

  「他唯一的嗜好,好像就是喜歡養蘭花。好多話,都是他獨自跟蘭花一塊時聽到的悄悄話。」黃團團仔細回想:「好像他養的幾盆蘭花還挺貴。」

  「別的,時間太短,沒看出什麼。」

  林離琢磨片刻,不知為什麼,他覺得沈青河會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

  他想了想,撥通了梅中源的電話,仔細說了幾句。他木然轉臉道:「梅中源說沈青河喜歡蘭花是秘密,知道的很少。別人送蘭花給他,他會收,但他一定會知會紀委,然後捐出大概等於蘭花價值的錢。」

  「梅中源還說,沈青河工作上最大的缺點是作風稍微硬了一點,黨務工作強於經濟工作……」

  「沈青河生活上最大的缺點和弱點,他是再婚。」

  眾人面面相覷,沈青河這人比想像的還要難對付呀。

  昆瞎子冷笑:「這個人還有一個弱點,團團說這個人對岳父家的合理要求大多是有求必應。他再自律,他岳父家的人可不見得有這麼自律。」

  「不過。」昆瞎子歎了口氣:「以這個人的能耐,估計想從他岳父家那邊的人弄倒他,可能性也很低。」

  林離抓抓腦門,想了半天跳起來:「不對呀,我們不是在商量怎麼打垮他。」

  眾人輕鬆下來,既然不是要打垮這個人,就沒必要研究得這麼深入。

  黃團團想起一件事,補充道:「我記得他自言自語過一句話。」

  「潘系沒有沈繫好聽。」

  沈青河是潘系的外戚,娶了政治局常委潘老爺子的女兒。

  這句話,就值得品味了。朱紅子搖搖頭,他直覺不喜歡這個人:「難怪他這麼自律,原來是有這麼深的政治野心。」

  「不用想了,潘老爺子這一屆鐵定退,除非老闆動手打,不然,沈青河進政治局也是十拿九穩。」

  不知是誰突然冒了這麼一句。

  林離怒了,拍得桌子乓乓響:「我說了,我們不是要打垮他,你們別把話題給扯開。」

  人多了,就有這一點比較煩,東扯西扯,就歪樓了。歪樓是一種傳統,一種精神,可林離暫時不想歪樓。

  昆瞎子弱弱的舉手:「老闆,咱們不是故意在歪樓,就是覺得你要動他,最好還是趁現在。不然,等他入了政治局,那就難度倍增了……」

  林離抓狂:「我和他又沒仇,我吃多了沒事幹呀。你們以為我就喜歡跟當官的做對呀。」

  「你是市長殺手,該升級成省長殺手了。」薛蘭思在一旁掩口調侃。

  「你們這幫傢伙,是故意氣我來著吧。」林離氣得直磨牙。

  老鬼突然發聲:「老闆,我覺得不如先從那個祝宗澤下手。」

  林離頜首半會,點點頭:「行,那就這麼辦。」

  說是這麼說,林離對薛蘭思的話,就是那句升級為省長殺手的話,其實還是多少有點振奮——怎麼說他都還年輕,至少允許他有那麼一點點虛榮心和自得吧。

  三個副部級市長成全了林離市長殺手的綽號,如果真要跟省長對掐,也不知又要多少位省級,才能成就省長殺手的稱號。

  眾人的建議一一整理出來,林離理順思路,下令道:「我不管沈青河想要找出來扣住的那個常煥行是誰,按昆瞎子的推測,這個人應該還在北海,既然關係重大,就把他抄出來。」

  「告訴光頭龍,把這個人給我挖出來,我想知道這人到底有什麼重要東西。」

  「老鬼,去查查祝宗澤的下落,看住他。我回頭忙完,就去拜訪這個人。」

  林離冷笑:「沈青河不是想要這個人來插手北海嗎,老子就先把他的希望給滅了。」

  「紅子,我已經讓梅中源傳一份名單來。名單上,是潘系或者他沈青河的人,所有梅中源知道的,可能插手北海的人選全在上面。你在北海這邊,幫我注意一下,隨時和梅中源溝通,看看事情有什麼變化,再通知我。」

  「他敢挑一個,我就敢滅一個。」

  朱紅子慎重點頭,遲疑一下,看看其他人,還是直說了:「不一定要等梅中源的消息,呂海實調任中宣部,呂老的意思是,呂海實可以幫手。」

  林離吃驚,小米的爸爸什麼時候調的?

  中央有費一夕、有呂海實,好像消息來源就不缺了。

  林離愣了一下,鬱悶不已。早知道呂海實能成為臂助,就不用浪費章老這個人情了。

  陸續交代完,林離大喝道:

  「行了,全都給我動起來。」

  走將出去,薛蘭思陪著林離一塊,昆瞎子也一塊保護著林離。

  地貴運,是啥玩意呢。

  林離已然測試得差不多了,如果沒有意外,地貴運,大概名字來源是富貴。

  富貴的意思,中國人都知道。

  富,是財運,是地財運。

  貴,相當人運中的事業運,幾乎等於官運。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林離不知道為什麼地運的功能序列排列和人運有這麼大的不同。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正是他想要的。地貴運,正好是官運的範疇。

  要想擊敗人家,首先就得自家過得硬。

  林離現在要去拜訪的,是李鎮遠。

  只要把李鎮遠常呆的地方的地貴運逆改,再配合人運折騰對手,再有常規的政治鬥爭。要是這樣都還拿不下來,林離簡直就該一腦袋撞死了。

  對這事,林離有無比堅定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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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40: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五章 忙得要死

  如果盧正氣沒有捅漏子,梅中源不會陷入被動。

  如果梅中源沒有被動,被迫第一個退出三方逐鹿。林離與之的交易,就無從談起。

  盧正氣本來是可以全身而退,但不知是捅漏子的事激怒了梅中源,還是別的事,梅中源顯然沒有放過這人。盧正氣被中紀委調查,罪證不多,把他送進監獄那是鐵定沒問題。

  很有味道的是,市長位置暫時空懸,而不是交給市委書記暫時兼代住。

  落在有心人眼裡邊,自然看得出,這麼兼代法,只說明新市長要不了幾天就會決定下來。

  不到半年當中,連續兩任北海市長全數栽了。知情的自然曉得,那是倒霉催的激怒了林離。不知道的,卻又產生了一些些流傳頗廣的流言。

  比如說,北海市長寶座其實給人詛咒了之類的,一坐上去要倒霉的。

  連續兩任市長全栽了,這事落在北海人眼裡邊,其實一邊是憤慨,一邊是丟人。好在汪遠圖栽的原因,基本沒有多少人知道。

  倒是盧正氣栽下去的緣故,倒有些人想起了年前盧正氣和林離的那一次激烈衝突,與其說是衝突,還不如說是給林離打臉了——那是盧正氣上任以來,唯一一次衝突。

  有心人隱隱約約的看見了林離的鬼影子在後面晃悠,心下少不得有各種忐忑的揣測。

  尤其是林離踏足政府大樓,不一會的光景,就有大嘴巴之人將消息傳將出去。

  辦公室裡邊,李鎮遠的笑容有些複雜,不知是苦笑還是好笑,撥撥簾子往外邊看:「大師,本來北海官場說你的就不少,來這一趟,怕是更多了。」

  林離笑:「我又不做官,怕什麼流言蜚語。」

  昆瞎子在一旁心裡邊低聲耶了一下,老闆這次沒用錯成語。

  李鎮遠無語,哥們,你沒從政就已經那麼能折騰了,要是從政了,那別的官員估計也就不用活了。

  話又說回來,林離要當真從政,以他那般見不得惡人爛事的脾性,要麼給官場改變心性,要麼就迅速得罪大批官員,被群起而攻之。

  在體制內,林離這脾性和做法,分分鐘都會給人整得死去活來。相反,在體制外邊,反而很難動他。

  就好比盧正氣當初想要復仇,卻發現林離的人脈網,實在是他吃不動的。

  「行了。」林離輕聲笑:「李伯伯,既然來了,就跟你交個底。我和梅中源談了筆交易,如果沒意外,估計就是這幾天有任命了。」

  昆瞎子眼皮動動,不動聲色的觀察李鎮遠的神色。

  李鎮遠果然吃了一驚,他顯然毫不知情。

  梅中源是至少能進政治局的牛人,成為常委,那也是頗有希望的。要是跟了這般牛人,他未必就沒有一線再進一步的希望。

  這念頭一轉就沒了,他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能在北海治理一地,他已經很高興了。再進步的希望,很渺茫。

  李鎮遠笑了笑:「希望這筆交易,不會讓大師你太吃虧。」

  林離撓撓頭:「好了,不說這麼些。我最近修為大進,這次來,主要是給你改改貴氣。」

  林離一邊解釋,一邊大致的觀察了一下:「你想改在家裡邊,還是改在這裡?」

  老實說,林離也不知道是改家裡那塊土地的貴氣效果好,還是改辦公室的貴氣效果好。剛開啟的功能,還有很多需要探索呢。

  「就這裡吧。」李鎮遠猶豫一下,笑了。

  老規矩,林離裝神弄鬼,擺了一會功架,看看辦公室裡邊的裝飾品不多。

  他重新從工具袋子裡,拎出幾張符,在其他石塊之類的物體上,點打火機把符纏住燒了——其實還是在裝神秘。

  再把各裝飾品和符燒過的石塊等等,擺在各個方位,稍作調整。

  林離很滿意,這看起來,就比較像是擺風水陣的架勢了——不過,這擺陣的裝神弄鬼技術,他還得多研究研究,新課題嘛。

  私下裡,彈指一動,一股龐大的精神力施展而出。

  地運和人運不一樣,現在林離可以改的最大面積是一百平方,最小面積是一平方。

  他可以一次性將一百平米,或者五十平米範圍內的地貴運奪走。

  說得再白一點,奪地運就是輸入,最大的一次性輸入可以是一百平米,也可以是一平米。最小的輸入,可以是一百平米,也可以是一平米。

  這樣的好處要多一些,也就是說,林離可以將一百平米的地貴運奪來,然後輸出到一平米的面積。

  李鎮遠的辦公室面積不小,要是全數加上去,未必能做到最大效果。所以林離仔細想了一下,將貴氣疊加在李鎮遠椅子周圍一帶的約五六個平米的小範圍內。

  因為暫時沒什麼地運的積攢,所以,還無法一次性加到最滿,只在這五六平米的地方輸出了大約四百多的地貴運。

  平均每平方米未能達到一百的氣運有效上限,但每平米八十,已然是有很好的效果了。

  林離折騰了半天,再叮囑李鎮遠注意在辦公室的活動區域,盡可能的保持在改運過的區域活動。

  想了想,臨走前再給李鎮遠轉去一千氣運。

  地運是新課題,林離一來很多東西都不熟悉,二來也不太瞭解地運規律,三嘛主要也是還使得不是很順手。

  林離走了,李鎮遠在辦公室感受了一番,從簾子往外邊看去,輕聲的歎了口氣。

  電話催命似的忽然響起,他給好生嚇了一跳……

  回了車裡邊,林離一邊走一邊不耐煩的對打電話過來的布萊恩說:「你給我老實呆著,我忙得要死。」

  布萊恩一塊來中國,昨晚給林離隨便扔到一間賓館,就沒理會了。都這會了,哪有工夫理這傢伙。別說這傢伙了,就是國安想請他去談談,他都暫時沒這閒工夫呢。

  坐在車裡,林離凝神想了半會。

  張敬道和李鎮遠的前程,全繫在這次天涯和北海的鬥爭當中。

  副省部級以上,論級別,自然而然的就跳脫出了地方,決定權回歸中央。

  在中央那塊,除非章老和呂老發話,否則是沒有話語權的。章老欠他的情,是全清了。呂老那邊,始終不便多插手。

  那個層次的政治鬥爭,別說林離目前插不上手,即使插得上手,他也絕沒有那樣的政治鬥爭經驗和智慧。

  他和梅中源的交易核心,就是梅中源的派系,在中央為張敬道和李鎮遠博殺鬥爭。

  要光是林離自個,他多半是很難理出這其中的脈絡。可架不住他身邊人才濟濟,昆瞎子等為他理順思路,出謀劃策,這麼些日子下來,他當然思路很通暢很明確了。

  梅中源在中央到底有沒有發力,有章老答應給消息還人情,他林離當然很清楚。

  想著,驀然一驚。林離琢磨不對勁:「沈青河不笨吧,他肯定知道我和梅中源聯手了。為什麼,京鑒天沒有出招,比如對李鎮遠和張敬道落陣改運?」

  卻是沒有人能回答。

  京鑒天沒坑人的動作,一來是太自傲了,甚至自大了。二來,自然是抱日子的激進觀念決定的,抱日子上台,目標首先就是擺掉原來影響政治圈,進而參與政治遊戲。

  抱日子既然決心參與政治遊戲,主要動的,還是政治手腕。這道術改運這方面的東西,自然就淪為次要。

  不管了。

  林離琢磨了一下,京鑒天愛怎麼就怎麼。

  撥了梅中源的電話,他不客氣的沉聲問:「你那邊怎麼樣了。」

  梅中源很清楚他想問什麼,平靜道:「不要急,上邊的較量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張敬道和李鎮遠都在中組部的名單裡邊,常委會那邊還在較量。」

  「潘老爺子快退了,其他常委想平穩過去,不想捲進來。所以,這次基本是我家和潘家在鬥,有點僵持不下。不過,拖不下去了,要不了幾天就得做決定。」

  「現在是誰先放一根稻草上去,這天平就得傾斜。」

  「如果沒有這根稻草,就只有互相妥協。你我、沈青河,誰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所以我給你一個建議,最好快一點找到這麼一根有份量的稻草,然後擺在我們這一頭。」

  潘老爺子是政治局常委,今年是退定了,沈青河入政治局,那基本也是鐵定。

  前些年裡邊貌似如日中天潘系,實質上不是這麼的有力量了,潘老爺子以下沒有拿得出手的扛鼎人物。但隨著沈青河成為潘老爺子的女婿,迅速就以外援身份成為了第二代的扛旗者。

  沈青河是草根政客,以外援身份得到支持迅速攀升。

  梅中源則是紅色家族出來的,家里長輩是開國功臣,一直都是不可忽視的紅色政治家族。

  梅中源說的和林離從章老那得知的消息,是基本一致的。

  誰先擺一根有份量的稻草,誰就能拿下這一局。

  關鍵就在於,誰會是這根救命稻草呢?

  就在這時,李鎮遠忽然來電,有些振奮,還有些遲疑。

  「大師,剛才有個叫常煥行的給我打來電話,他說他手裡邊有些東西可能是我想要的。但他要求我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林離吃驚,不是吧。

  剛剛才改的貴運,這麼快就發揮作用了。

  死活都找不著的常煥行,居然自動現身了。

  林離心裡邊咯登一下,這好像就是他在找的那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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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42: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六章 傾斜天平的稻草

  北海城郊。

  常煥行臉色蒼白的背住挎包,眼神到處溜。

  他在北海郊外躲躲藏藏好幾天,當真是狼狽不堪了。

  攔下車直奔北海市區的當口,他想起幾天前那事,就虛汗直冒。

  曾拒絕他的省台,居然主動追趕到北海來,只為了那段錄像。

  當省台的人主動問到還有沒有拷貝的時候,那麼一轉瞬的工夫裡,他差一點就脫口說實話了。

  就像是冥冥中有種力量,促使他撒謊了。

  等省台的人走了,他越想越是覺得這當中有些內情。

  他不笨,太笨的人肯定做不了記者。最重要的是,做記者最重要的特質不是別的,而是機靈。

  常煥行也許不是很機靈,可也足以令他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當時,他迅速給其他記者朋友交流了一下,得知了一些消息,再通過他自己的認識,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似乎是捲入了一次政治鬥爭當中。

  廢話,他是北方省人,省裡邊和北海這邊的特殊關係,他沒理由不知道。

  錄像裡的主角是北海副市長李鎮遠,正牌市長盧正氣捅漏子他是不知道,盧正氣被中紀委雙規的消息已然是傳出。

  只要稍微有一定的政治頭腦和眼光,都能看出這段錄像,對李鎮遠競爭市長寶座是多麼有效。

  好多好多時候,政治鬥爭是講究實力的。但,在很多時候,官聲和民望,卻是另一種看不見的力量,一種無形的政治資本。

  錄像裡邊是北海罕見的特大車禍現場,是李鎮遠樹立正面形象和官聲的絕佳利器,這要是真給流傳出去,甚至在省台播放出去,那意味著什麼。就是二傻都知道。

  常煥行不是二傻,他迅速就想到,自個捲入了北海市長的政治鬥爭當中。

  他不是黨報記者,但從記者圈子,他多少還是知曉一些這當中的凶險。

  李鎮遠的競爭對手,肯定不會允許這錄像流傳出去。

  要是他沒有撒謊,沒有拷貝,當然不怕。可偏偏他撒謊了,手裡邊的確還有拷貝。是個人都知道害怕,他怕了,躲了。

  為了躲得更徹底,他甚至把手機電池都給下了。老實說,這是一個相當明智的決定,不然還真不好說會出什麼事呢。

  他一邊打探消息一邊躲藏,這日子肯定不好受,但再不好受,也比被查著來得好。

  不得不說,李鎮遠的運氣不錯,常煥行當時意識到有問題的時候,沒有往省城躲,而是直接往北海郊外一鑽就躲起來了。

  省裡邊對北海市的影響力,那是相當有限。

  即使省裡邊有人拚命的想要把他挖出來,卻仍然很難奏效,實力到底伸不到北海這邊。

  說白了,省裡邊他人想挖他,可奈何北海不吃省裡邊這一套,即使能驅使警察系統悄悄的挖人。可這能動用的警力始終有限,而且也不方便公開的找人。

  常煥行很走運的躲過了幾天——他的走運,應該說是李鎮遠的幸運。

  常煥行躲了幾天,覺得這不是辦法,甚至覺得自己的家人沒準已經被挾持了——他就更不敢開手機了。

  好不容易,可以說是極為艱難的躲躲藏藏中,一邊打探消息,一邊琢磨。

  他倒是很快想通了,是李鎮遠的競爭對手想要對付他。這麼說,他手裡邊的錄像,對李鎮遠是有用的。

  只要聯絡上李鎮遠,就能保住自個。

  常煥行肯定不曉得,李鎮遠在北海市長之爭當中,也只是一個身不由己的棋子。恰恰是因為不知道,他才有了這樣的決定——所以才說李鎮遠走運。

  想法子弄李鎮遠辦公室的電話,這都耗了好些時間。

  這麼一通電話撥過去,和他預料的一樣。

  偷偷摸摸的返回市區,心焦的等待半會。

  他還是比較機靈,選了一個環境較為複雜的館子。等了好一陣,才有幾人走進來,當中一個女子簡直美得驚心動魄。

  那青年直接走過來,看了看他:「你就是常煥行。」

  常煥行神經繃住,這青年的下一句話令他稍稍的放鬆一些:「李鎮遠讓我來的。」

  「東西呢?」來者當然是林離一行人。

  常煥行緊張的東看看西看看,低聲說:「我要李市長保證我的安全。」

  林離失聲輕笑:「放心,沒有人能動得了你。昆瞎子。」

  昆瞎子從桌上握住煙灰缸,啪的一聲,碎了。

  常煥行目瞪口呆,這滿臉皺紋的老頭這麼厲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走吧,上車再說。」林離笑了笑,看他不動,輕聲道:「你覺得如果我們要害你,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常煥行緊張,主要是他沒得選擇了,索性一咬牙跟著上了車。

  錄像是他的安全保證,只有這才能給他一些安全感。要想一下子交出來,心裡邊多少沒底。

  昆瞎子好像知道他的想法,輕聲說:「李鎮遠不但保你人身安全,還會想法子把你從省裡邊弄來北海工作,這樣以後才不會有人報復你。」

  「至於這幾天,你先和我們在一起,有人會保護你的安全。事了,你還會得到一筆錢。」

  常煥行沒選擇,咬咬牙把拷貝交出來。

  薛蘭思接過來,插在筆記本上點開文件。林離不動聲色的看完,有些無語:「就這玩意,值得玩這麼大嗎。只有你拍到,別人沒有拍到?」

  常煥行搖頭:「應該沒有,我在網上搜索過。」

  其實不是沒有其他人拍到,這都網絡時代了,什麼人沒有。只不過,車禍規模大,現場也大,即使有路人拍到,因為反應慢,因為工具不行,壓根本就拍不清楚。

  更多的人即使是拍了,也只是拍車禍現場,拍的錄像很片面單一。不像他這個職業記者一樣,反應快,又在現場近距離拍攝,拍得是相當之全面。加上工具好,拍出來的東西才具有真正的價值。

  「這東西作用很大?」林離看昆瞎子,見昆瞎子點點頭,他想了想,給李鎮遠撥了電話,將這邊的發現一說。

  李鎮遠吃驚納悶,還有這樣的好事?

  他看看給林離「佈陣」的位置,這難道就是這「風水陣」帶來的好處。把當初車禍從壞事,變成了好事?

  不過,李鎮遠也有些糾結,這錄像對他樹立正面形象肯定有莫大好處。可關鍵是,這玩意不好從北海市台播出——人家也未必會播呢。

  「呂海實。」昆瞎子輕聲提醒。

  林離眼睛一亮,琢磨一下,跟李鎮遠說:「中宣部副部長,對這錄像有沒有用。」

  李鎮遠張大嘴,半天才緩過神來,明白林離指的是呂海實。心裡邊頓了頓,他愈發的認定,林離後面的人大約就是呂家:「可以,不過,大師你最好問問呂部長的意思,是走程序,還是特殊一點。」

  林離不懂官場運作,這不影響他撥電話過去。

  電話那邊是小米,和小米扯了半天,總算是問清她老子的電話。

  呂海實擔任中宣部副部長沒多久,還在熟悉新的工作環境呢,連辦公室裡邊的人都沒能認齊全了。

  中宣部向來是高配,他從地方到中央擔任這個副部長,已經是升成正部級了。

  可坦白說,他肯定不爽,地方大員到底是實權大了許多,誰都希望主政一方。要是不往回調,不說省委書記,省長肯定是沒跑。

  比較令他鬱悶的是,這次調任,他完全不知情,是他老子在後面操作。等他知道,已經晚了。

  他和他老子詳細的談過,大抵弄清楚他老子的想法,卻因而更納悶。

  和林離聯姻,他肯定是第一個反對。老實說,他對林離這小神棍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即使有些改觀,肯定也不喜歡林離,更別說拿他的寶貝女兒去聯姻了。

  呂老和他是說得比較隱晦,托孤的意思大抵也沒有多少隱瞞。

  呂海實對此,只有無語的命。托孤給無為觀,那還好一些,多少他勉強能接受。

  可他老子誰不好選,居然選了林離,這就讓他無法接受了。

  他明白了,回調中央,就是一個投名狀。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令他瞠目結舌。

  小神棍在為李鎮遠和張敬道爭奪前程,他多少知道一些。原本嗤之以鼻的他,這幾天卻得到確實風聲,政治局裡邊正在為了這件事鬥得激烈。

  饒是呂海實心理素質過硬,也是傻眼。

  林離這小神棍,居然能間接影響到政治局!

  這會,他才隱隱覺得,好像呂老爺子的決定,有一定的道理。

  想得糾結,電話卻突然響了,把他給嚇了一跳。

  電話那邊傳來林離的聲音:「呂伯伯,我是林離,我這邊有件事,你看看怎麼辦。」

  呂海實發呆的聽完,琢磨了半會,驚歎不已。

  李鎮遠的運氣也當真是好得不像話。

  這一想,他心裡邊一個哆嗦。

  不對。政治局在僵持不下,突然來了這麼一件事,只要他這邊拿捏得當,勢必有人要被這根稻草壓倒。

  可這麼一來,他肯定是要得罪其中一邊。

  默默半會,他撥通了呂老爺子的電話,輕聲的將這邊的事一說。

  呂老只送了他兩個字。

  「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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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42: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七章 祝宗澤

  「交給我,我來辦。」

  李鎮遠語氣中有那絲絲難以抑制的喜悅。

  不論是走程序也好,特殊法子都好,林離都不必操心錄像了。

  這玩意既然到手了,要是李鎮遠和呂海實不知該怎麼利用,那就白做了幾十年的官。

  要講政治鬥爭,一百個林離都趕不上人家。

  和林離結交好些日子了,李鎮遠多少知道林離這人的脾性,深知錄像這事要是交給林離來操辦,那麼十有八九要搞砸。

  林離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擅長,就交給擅長的人來辦。而他擅長的,就是打垮人家,就是轉人家的運。

  現在,北海和天涯的鬥爭,只剩下最後一件事等林離去做了。

  祝宗澤。

  組織部慣例,推薦三個人選。梅中源首先退出角逐,他的人選在中組部的推薦名單上,等於陪襯。

  剩下兩個人選,一個是李鎮遠,一個是祝宗澤。

  還是盡快完成這件事吧,林離都有些煩了。

  此去省會,卻是再將朱長子和朱紅子一塊叫上了。

  一路行駛上了高速,天空中卻烏雲滾滾,不一會的工夫雷聲滾滾。

  「有點冷呢,把車窗搖上。」林離交代。

  看看外邊的天色,林離喃喃輕道:「快要到春天了吧,這春天的氣候變化太大了。」

  綿綿細雨灑向人間,車速降下許多。

  林離靠著,很快就睡著了,主要是瑣碎的事太纏人了。

  薛蘭思細心的找來一條毯子給他蓋住,看著窗外的細雨,怔忪不定。

  昆瞎子一路琢磨,輕聲道:「天涯和北海的事就要完結了,老闆下一步,是不是要對付京鑒天。」

  林離沒有說過,昆瞎子又不是真的瞎了。

  京鑒天擺明拿無為觀立威,無為觀報復回去,那是一定的。

  朱紅子凝神笑笑:「無為觀的事,不用把小師祖捲進去。」

  這固然是一個主要原因,更多的,恐怕還是因為他們的小師祖心軟。京鑒天惡跡未顯,林離不一定狠得下心把京鑒天往死裡揍。

  昆瞎子點頭,既然只是無為觀的事,他肯定就不用插手。即使他想,人家無為觀還要面子呢。

  「你們想怎麼和京鑒天打?」昆瞎子輕聲問:「不好打。」

  是不好打,現在不比當年動亂,隨便滅人家滿門的時代了。

  京鑒天這麼大的勢力和政治影響力,無為觀要是當真敢肆意下殺手幹掉幾個,估計要不了多久,警察就能把無為觀一窩端了。

  昆瞎子搖搖頭:「老闆是我見過續命最輕鬆的人,他的那些本領,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無為觀要打京鑒天,最好還是讓老闆一起出手,才容易奏效。」

  朱紅子閉目養神,昆瞎子自個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專門出毒計的那種。自然,這廝整天介是在動腦子。

  這會兒,閒下來替無為觀想了想,越想就越是覺得無為觀這次想要打回去,難度很大,分寸難掌握。

  除了能打,無為觀沒有別的優勢。打倒是能打,可要不打死幾個,那也顯不出什麼來。

  可真要動手弄死京鑒天幾號人,估計警察絕對不會跟無為觀客氣。

  京鑒天不好動,以昆瞎子來想,光只是把人家打疼,意義不大,這幫人影響力太大,萬一還回來,誰都不一定吃得住。

  要打京鑒天,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把對方打垮打殘。

  可仔細一想,打垮也不一定是好事。京鑒天一垮,三清觀和松濤觀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轉戰京城,那時的激烈交火程度,估計會波及很廣。

  以無為觀的宗旨,林離的勢力,想要趁著打垮京鑒天的當口殺入京城,奪去地盤,那幾乎是不可能。

  這麼一來,打垮京鑒天,就成了為他人做嫁衣。

  除非林離肯伸手,不然這事還真難辦了。

  昆瞎子歎了口氣,坦白說,他很喜歡在林離身邊的感覺,有仙丹是一回事,有安全感是另一回事。還有一個見不得光上不得檯面的原因是,他的毒計和頭腦在林離這邊可以說體現了自己的價值,有如魚得水的感覺。

  他想,林離什麼都好,就是一點不好。有時候,心太軟了,不夠狠毒。

  不過,話又說回來。林離要是鐵石心腸般的狠毒,那他和汪新揚之流又有多少分別呢。

  昆瞎子很矛盾。

  說來有趣,林離在北海多少是呆了半年多,卻從沒有來過省會。

  感覺就像北海是一個直轄市,人在北海,不論是各種跡象還是給人的印象,都完全像是和北方省沒什麼關聯似的。

  北方省的省會一樣是一個大城市,可給人的印象,比之北海市的國際大都市感覺,又少了一些大城市的繁華和時尚,甚至效率。

  林離醒轉過來,抹了一把臉醒了醒。

  昆瞎子撓頭:「老闆,怎麼見得到祝宗澤,我的意思是,誰能幫我們引見?」

  林離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沒必要這麼麻煩,現在快下班了吧,去省政府大樓蹲守。」

  昆瞎子傻眼,這位爺做事夠直接強硬呀,居然跑過去直接堵人家副省長。

  在省政府外邊,林離隨便吃了點東西,再喝了點水,耐心的靠住邊想事邊等待。

  細細想來,林離覺得自個有點犯傻了。坦率一點的說,其實這次三方逐鹿,本不該搞成這樣的,他該更直接一點。

  本不需要搞得這麼複雜,弄成這局面,他得多少擔點干係。

  可話又說回來,要沒把這局面攪渾了。李鎮遠和張敬道,他未必就能力保人家的前程。說穿了,那之前可沒有開啟地運。

  朱長子和昆瞎子在綿綿細雨中,等待著堵人。

  林離細細想了下:「紅子,這件事是了得差不多了。該是回擊京鑒天了,你認為應該做到什麼地步,怎麼做。」

  朱紅子可以不理昆瞎子,卻不能不理林離,他想了想:「師父和師叔他們都沒有表態,我想,有天相欽在暗中,估計很難全力對京鑒天下手。」

  「按我個人的想法,應該是和他們鬥法,能傷多少就傷多少。」朱紅子凝眉:「不過。以抱日子的作風,咱們只要一回擊,肯定會往死裡幹架。」

  是這個道理,京鑒天自傲自大慣了,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尤其是在抱日子領導下的京鑒天。

  要是真的幹起架來,一邊要對付他們,一邊又要應付暗中的天相欽餘孽,說實在話,真有些吃不穩。

  林離低頭琢磨一會,輕聲說:「如果實在不行,先罷鬥,解決了天相欽再來打京鑒天。」

  朱紅子默默思索,苦笑:「小師祖,其實這是不錯。要是真打起來,我們這邊束手束腳,下不了狠手。而且,說不準三清觀和松濤觀,就在等著渾水摸魚。」

  林離若有所思:「回去再問問你師父師叔的意思。」

  朱紅子沖外邊昂昂下巴:「來了。」

  薛蘭思有點緊張的握住林離的手,林離輕輕一拍:「沒事,我能擺平,在這裡等我。」

  省政府大院中開出一部汽車,昆瞎子和朱長子往前面一衝,整個擋在車前。

  不消說,肯定給大罵一通,奈何這兩人堵住死活不讓。

  司機破口大罵。

  林離和朱紅子冒雨下車,緩步走過去。走到車窗邊上,微微一笑,彈彈車窗。

  「祝副省長架子不小。」

  「我叫林離,特地從北海趕來見你。」

  汽車給堵住,靜了好一會,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深沉的面孔。

  「你就是林離。我和你,有什麼可談的?」

  林離笑得有趣:「有的,有的。我想給祝副省長一個忠告,好好的做省長,不用跑去北海做市長,那沒意思,而且對你也沒好處。」

  祝宗澤皺眉,這人是沈青河跟他提起的。他以為這人多數是衙內黨那類,卻不料這一見,才發現,林離談吐不能說是粗俗,卻絕對直白。

  但凡是和政治沾一點的人,都絕計不會是這麼一個態度和直白。

  反正一句話,在祝宗澤的眼裡,林離說話太沒水準了。

  「你想說什麼。」他看著林離。

  林離笑笑:「我想說,祝副省長你不要指望北海了。」

  朱紅子在林離身邊低聲說:「他身上有加持運氣的法器。」

  不過,祝宗澤是比較重要的人物,京鑒天居然沒有派人保護他,倒也奇怪。

  可仔細一想,就明白了。

  不是京鑒天沒想著,至少這加持運氣的法器就說明了很多事。只不過,當初林離打垮汪家用的招,幾乎沒有外人知道。自然,京鑒天也絕計想不到林離還有氣運圖這樣的法寶,能直接有效的逆改氣運。

  道門改運,那是得先醞釀和佈置,然後才逐漸一點一點的改運。而不是一轉眼立馬就能把霉運改成好運。

  京鑒天這麼的高高在上,又不知道汪家實際上算是有一半都給林離的氣運打垮,就不可能有準備。

  祝宗澤冷笑,車窗緩緩合攏。

  林離微笑,伸手架住合攏的車窗,輕聲的一字一句說:

  「祝副省長,不管你信不信,三分鐘內,你會遇到車禍。但你不會受傷。」

  「祝你好運。」

  讖言運發動。

  祝宗澤冷笑,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滋生。沉住氣,對司機說:「開車。」

  林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往車走去:「走吧,看看他是怎麼出車禍。」

  汽車緩緩的跟著祝宗澤的車,祝宗澤得司機提醒,回頭看了看,努力沉住氣,心裡邊卻在盤算著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車緩緩開向一個十字路口,忽然間,一部從另一邊衝過紅燈撞了過來。

  祝宗澤的心忽然吊在喉嚨,驚駭的看著這部轉角過來的汽車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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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42: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八章 第四個

  砰!

  不算很響亮的撞擊聲在這十字路口爆發。

  祝宗澤身子激烈的東偏西倒,這車撞來的速度不快,又只是撞著側面,倒是果然沒把他撞傷。

  但是,他腦海裡卻在徘徊著先前那句話。

  三分鐘內必出車禍。

  兩部車靜止下來,車門打開,林離伸著腦袋進來笑:「怎麼樣,祝副省長。」

  朱紅子忽然驚慌的竄過來,拽著祝宗澤就往車外跑,一邊跑一邊沖那肇事司機怒吼:「你撞了副省長的車。」

  祝宗澤忽然覺得這事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怎麼朱紅子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到處亂摸。

  摸到了。

  朱紅子冷笑,一把從祝宗澤脖子上拽下來一件物事,拔腿就跑。

  祝宗澤實在是給這一連串的意外弄得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等他察覺到脖子上京鑒天送給他的東西給朱紅子拽跑了,朱紅子都跑的沒影了。

  他冷冷的看著林離:「你的人搶了我的東西,你們等著警察來吧。」

  林離悠然自得的輕輕一笑:「你最好還是擔心一下別的事。」

  看似不經意的偏偏身子,林離揮手間將他的氣運全數清零,一偏一撞,將祝宗澤給撞翻在地上。

  林離又好像是站立不穩似的,啪的一下摔在祝宗澤身上,差點沒把這傢伙給壓得閉氣過去。

  祝宗澤的氣運,好像流水似的嘩嘩直墜。

  林離好幾萬氣運在身,哪怕是一撞一壓,祝宗澤的氣運都只能被動的直線往負數墜落。

  林離看得清楚明白,微笑著擺擺手:「祝副省長,再一次祝你好運,拜拜。」

  林離就這麼悠然轉身飄然而去。

  祝宗澤還鬧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了。

  悲哀的他渾然不知,沒了京鑒天那加持氣運的小玩意,又被林離被動的把氣運撞成無限負數了。

  不是他祝宗澤腦子不夠,實實在在是因為這樣的事太荒誕離奇了。

  鬧了半天,他還是有些茫然,搞不清楚林離來就是為了跟他說這幾句話,還是另有目的。

  想了想,他撥通了沈青河的電話,輕聲的將這邊的事一說。

  沈青河在電話那邊默然半會,隱約猜著什麼:「你立刻回家,哪裡都不要去。」

  祝宗澤不明真相,把司機留下來,自行先回了省委大院裡邊。

  沈青河似乎猜著了什麼,想要把京鑒天的人給立刻派過來。

  但不論是沈青河還是祝宗澤都絕計想不到,這世間竟還有氣運圖這般迅速奏效的寶物。

  但一個人的氣運壞到極點,哪怕是坐在家裡,一樣會禍從天降。

  祝宗澤的氣運很壞,被身懷幾萬氣運的林離先是將所以氣運清零,再一撞一壓,他的各項氣運指數幾乎是直升機墜落一般的往下跌。

  如果這會有人能看見,就會發現,他的各項氣運,竟是已然直線跌落了負三百以下。

  負三百以下,是一個很危險的數字。

  最危險的時候,甚至可能真正的禍從天降。

  外邊雷電交加,他站在窗邊凝望著外邊,始終沒轉過念來。

  轟隆一聲霹靂雷電交織而下,連大地都在這般大自然的威懾中瑟瑟發抖。

  雷電好似瞄準了某個方向劈下來,啪的一聲巨響,竟是將他別墅一旁的一棵百年大樹轟得當場焦黑一片,嘩啦啦的在雨中飄搖不定。

  轟隆又一道閃電,當真是對準了這邊狂劈下來。

  啪,這一次這棵樹再也抵擋不住,轟隆隆的幾乎是齊根往這別墅倒壓下來。

  祝宗澤肝膽欲裂,直欲拔腿就逃。

  這百年大樹實在已是不小,這般挾威倒將下來,竟是轟得這別墅都激烈的哆嗦起來。然後,別墅屋頂哆嗦了幾下,啪啪的碎了倒了裂了。

  說不清到底是他運氣到底太爛了,還是因為這樹倒下來的時候力量太大了,正好砸在了屋頂結構較弱的部位,竟是將屋頂都砸破(我不搞建築,不知道能不能砸爛,就當是這麼吧,大伙不必糾結)。

  轟然砸在二樓,一片牆竟是當場給壓倒過去,大樹深深的壓在這別墅當中,好像大自然的威力延續。

  祝宗澤駭然在雨中看著別墅的慘狀,忽而想起了林離的「祝福」,渾身竟自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幾下。

  壓破屋頂飛出的一塊石頭,正好朝著他腦袋飛來,啪的一下將他砸暈了過去。

  這別墅的動靜這般大,這省委大院裡別的人也不是聾子,自然是看得清楚明白,趕緊打電話喊人來處理一番。

  救護車來了,將暈過去的祝宗澤送去醫院。

  而處理別墅後事的人也來了,一邊折騰,一邊大罵這鬼天氣。

  等得眾人冒雨整理,好不容易把這大樹給弄開,才到處收拾二樓的廢墟。

  工人們一邊整理一邊驚歎這被壓倒的書房:「好多書呀,這省長真的就這麼有學問?」

  把書籍之類的東西收了起來,書架啪的一下倒了,一面牆垮塌下來!

  嘩啦一聲之後,一個鑲嵌在牆中的微型保險箱似乎給砸得門都有些變形了,從那依稀可見的縫隙中露出猙獰面容……

  祝宗澤被送去醫院沒多久,悠悠醒轉過來,捂著腦門,頭疼的想起了之前那樁簡直不可思議的事。

  有什麼理由連續兩記閃電劈中同一棵樹,這棵樹倒的方向居然還是別墅,更離奇的是,居然把別墅的屋頂都給壓倒了——這又不是豆腐渣工程。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樹好像有靈性一樣,別的位置不倒,正好倒在書房,正好把書房壓塌。

  「書房?」祝宗澤臉色瞬間慘白,不顧一切的跳下病床:「不好。」

  書房裡的保險箱,那是萬萬不能曝光的,不然麻煩就大了。

  他幾乎是飛一般的抱著腦袋趕回去,心裡邊卻滿是駭然和汗水!

  為什麼偏偏這麼巧,為什麼偏偏壓垮書房,為什麼還偏偏把他給當場砸暈了。

  如果他不暈,在主持善後,保險箱肯定不會出問題,誰都動不了他的東西。

  可偏偏他給送到醫院來了。

  這一切,就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在一手主導這件事一般。

  他再一次想起了林離那句絕對不懷好意的「祝福」。

  祝你好運。

  真的是好運嗎?

  電話響了。

  電話裡邊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祝副省長,我想你最好跟組織解釋一下你書房裡那個保險箱裡邊的東西!」

  完了。

  晴天霹靂,祝宗澤面如土色的癱坐,渾身氣力全無,只得那一絲絲呼吸的力量!

  武江省。

  沈青河閒暇的時光,好像全都耗在了這書房裡邊。

  他像是有永遠都做不完的工作,有永遠耗不盡的精力。

  他親自修剪蘭花,溫柔的呵護它們,在獨處的時候和它們說話。如果一個人把所有東西所有心事都埋得很深很深,其實那很累,甚至會把一個人逼垮。

  沈青河不是這麼容易給拖垮的人,但他有時候還是會選擇以一種獨有的方式,向蘭花們傾訴一些些心聲。這,是他唯一說真話的時候。

  「其實北海是一個好地方,進可攻退可守。往上是中央,往旁邊是北方省。我不能不重視。」

  北海給別人拿下,隨時能捅北方省的菊花。

  「梅中源和林離聯手了,你說我該怎麼辦。」他偏偏腦袋看著這盆蘭花,忽然笑了笑,小心的擦著葉片:「這麼幾天都沒找出常煥行,看來錄像遲早要落在林離的手裡。」

  「你說,我是該找林離私下妥協交易,還是政治局裡邊跟梅中源妥協?」

  蘭花無風自動,輕輕的擺了擺花蕊。

  沈青河凝神笑:「我也認為找林離私下交易比較好,不管他背後是章老還是呂老,暫時不成氣候。」

  「交易內容嘛,李鎮遠任市長,我的人過去做副市長和副書記,第三把手。」

  「過兩三年,市委書記退,我的人順利過渡市長寶座,北海遲早就是我的。」

  蘭花擺擺葉片。

  他笑:「你也想到了,不錯,要和林離做交易,張敬道必須得算在裡邊。我要拿出更多籌碼。」

  「京鑒天會怎麼阻撓這次私下交易呢?是不是時候把他們踢開了呢。」

  他默默的沉思半會,電話響了,是潘老爺子打來的。

  潘老爺子給他帶來兩句話,第一句是:「盡快了結北海的事。」

  第二句是:「京鑒天動了。」

  第一句的潛台詞是,北海該穩一穩了,不要因小失大,影響他穩定進入政治局。該妥協,就妥協,該交易就交易。

  第二句的潛台詞是,京鑒天終於準備參與到高層政治遊戲了,準備把代言人推上常委或政治局寶座了。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他該撇清和京鑒天的關係了。

  嗯,準備和林離做交易吧。

  沈青河默默的笑了,本該顯得和煦的笑,卻顯得多少有些森寒。

  他不喜歡做交易,這令他有一種被洗劫的滋味,還有一種權力被瓜分的滋味。

  不論是交易還是妥協,通常都意味著失控,意味他還有沒法控制的事,更意味他的權力還沒有達到滿意的程度。

  正當他準備撥電話的時候,電話卻搶先一步響了。

  北方省來電,一句話。

  「祝宗澤栽了。」

  這是第四個栽在林離手上的副部級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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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4 18:43: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九章 我回來了

  祝宗澤栽了。

  栽得太冤了。

  每一個知情者,都發出了一致的感慨,暗暗警惕自個不要犯類似的錯,或者,不要倒霉到這份上。

  祝宗澤栽跟斗的故事,在北方省高層迅速流傳開。

  凡是每一個知道的人,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天意一樣。

  那些高層人士都想起了一個故事,沈青河一樣聯想到了那個壞了一個馬掌,輸了一場戰爭,亡了一個國家的故事。

  祝宗澤栽跟斗的經過,和這故事實在是太像了。

  你說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倒霉的人嗎,坐在家裡邊,都橫禍從天降。

  無數做官的人事後得知這,都心裡發毛,這簡直也太他奶奶的倒霉了。

  本來好端端的下班,祝宗澤這一天的行程本該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一次不嚴重的交通事故,令得祝宗澤對林離的「祝福」感到發毛。給了沈青河電話,沈青河猜著什麼,讓他趕回家。

  然後,一連串的巧合就是這麼誕生了。

  好端端的坐在家裡邊,外邊在打雷閃電。

  雷電無巧不巧的正好轟中了這棵樹,連續轟了兩次,這棵百年大樹居然無端端的倒下,壓向別墅。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這麼一棵大樹居然能把別墅屋頂都壓垮。

  垮了屋頂,倒了書房。

  祝宗澤給砸暈了,送去醫院了。然後,沒有人監督善後,保險箱露出……

  偏偏第一個得知的,卻是省內另一個派系的人馬。

  從車禍那一刻,他就好像給一連串的巧合給徹底擊倒了。

  從電話裡邊聽到了大概的經過,沈青河臉色微微一變,掛了電話默默點燃一支香煙吸了半會。

  他定了定神,走出書房,招手把抱古子喚來,極具親和力的微笑:「抱古子大師,請問,這種事算是人為呢,還是巧合。」

  他輕聲細語,像是一點情緒都不帶的將祝宗澤的遭遇一說。

  抱古子漸漸色變,漸漸張大嘴,漸漸合不攏嘴,使勁嚥口水,半天才掙扎出一個聲音!

  「我不知道。」

  「按說,這應該是林離和無為觀幹的,用的改運,甚至改命。」抱古子臉色怪異無比,心裡不知掀起了多少的颶風和波濤,真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但是,以我們京鑒天的認識和瞭解。改命和改運,原是不可能這麼明顯,這麼直接,這麼迅速。」

  「改運和改命,之後,還要一些時間來醞釀,需要一些時間來實現。據我所知,絕對不可能有立刻改運立刻就實現的事,絕對沒有人能做到。」

  「總之,這牽涉到的命學很複雜,絕非三言兩語就說得明白的。但我肯定,沒有人能做到這程度,除非他們早就做了安排。」

  抱古子的思路肯定走岔了,卻自以為找到解釋了。

  沈青河若有所思的微笑,為他拍去一片白塵痕跡:「謝謝你,抱古子大師。」

  轉回書房,沈青河的笑意像凝固的冰塊!

  祝宗澤栽得太巧合了,沈青河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不光是他,換做任何一個到了一定級別的官員,都絕計不相信。他們只相信,萬事事出有因。

  一定是林離和無為觀動的手腳。

  沈青河默默的踱了幾步,他不曉得祝宗澤的保險箱裡到底有什麼。但能令北方省內另一派系如獲至寶的死揪住不放,就肯定裡面的東西一定能奪了祝宗澤的政治前途。

  「第四個了。」沈青河幾乎從沒有害怕的時候,但這一次,他卻忽然流下了冷汗:「這是第四個給林離打垮的副部級了。」

  他敏銳的察覺到什麼,做下決定。

  以後最好不要和林離見面,最好不要給林離近身的機會。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栽了。

  祝宗澤的保險箱裡邊到底有什麼,他不在乎,在這麼一個政治氣候關鍵的時候,沒有人會把事情搞大。哪怕是再明顯的窩案,都不會有人繼續挖。

  最重要的是,祝宗澤那邊絕計是牽涉不到他的。他既沒收過祝宗澤的好處,那當然不怕。

  眼下最重要的反而不是牽涉和深挖,而是他的佈局出了致命的錯誤。

  祝宗澤一栽,他要和林離做交易,就只有付出更龐大的利益。

  他在北海的佈局基本完了,除非通過和林離或梅中源做交易,否則基本不可能在北海扎釘子進去。

  偏偏潘老爺子交代了,入政治局就在眼前,求穩為上。

  還有京鑒天這邊,到底會不會給拔起,那得看這京鑒天參與遊戲的想法到底達到什麼程度。說不準,就能牽連他。

  沈青河迅速在腦海裡分析了其中利害關係,輕輕的歎了口氣。

  敲門聲響起。

  是他妻子敲門,輕輕的跟他說:「有個地方新聞,你最好看看。」

  是北方省台的新聞,新聞中是李鎮遠在特大車禍現場負傷流血指揮大局的錄像。

  不得不說,這段錄像的確有非常重要的價值。拍攝者很有技巧,又是在車禍現場倉促之下拍攝,那種緊張的氣氛,甚至於李鎮遠那種指揮若定的氣質,都一覽無遺。

  最重要的是,比起平常某某領導出席某地的新聞,這一段來得絕對真實。

  他腦海裡閃電般的掠過一個名字!

  呂海實!

  沈青河微微歎息,將香煙摁熄。

  完了,沒什麼可斗了,大局已定。

  如果這段錄像沒有出現,他還有和林離做交易的可能。但既然已經出現,林離和梅中源的交易就已經擋不住了。

  呂家果然是林離的後台。

  他靠在沙發上,鎮靜的笑了笑:「林離,我記住你了。」

  既然參與了政治遊戲,遲早還會再碰頭的。

  在他想來,呂家是林離的後台已經是確鑿的事實。

  但光是呂家,這還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他有些擔憂林離或許身懷著的某些超自然能力。

  忽然,鈴聲響起。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上邊的陌生號碼,接通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依稀有些熟悉的聲音:「怎麼樣,沈委員,我說過,沒有我,你一定鬥不過林離。現在,你該相信了。」

  沈青河不動聲色的起身轉開:「你知道什麼。」

  「沈委員,不用這麼探我的底。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比如祝宗澤倒霉,比如北方省台那段錄像。」電話那邊的人含蓄的笑了:「你不用多想,我只想對付林離。」

  「除了他的朋友,只有我最瞭解他。因為,只有我才一直在關注他。」

  沈青河淡笑:「在見面前,你至少該告訴我,怎麼稱呼你。」

  「我姓仇,名林。」

  「仇林?」

  沈青河微微一怔,泛起一絲笑:「仇林?仇恨林離!」

  他頓了頓,徐徐道:「雖然我和林離沒有仇,但我相信,和你見一面不是壞事。」

  北海的某間四星級酒店裡,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落地窗邊,撥開簾子往下邊看去,面帶一絲絲的笑意:「好呀,那我仇林明天就親自去拜會沈委員。」

  仇林凝神好久,宛如雕塑一般,直到過了很久,他才徐徐轉回沙發坐下,隨手拎起紅酒看著!

  忽然,他歎氣:「如果這是你的血,那就好了,林離。」

  他仰脖,將杯中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一縷紅色的痕跡從嘴角溢出,宛如鮮血。

  他微笑走入臥室,鏡子裡邊的人在笑,風度翩翩的笑。

  他將渾身衣物全數除下,赤裸裸的出現在鏡子中。

  那雙纖細得堪比鋼琴家的手,輕柔的在胸膛上撫摩那片白嫩,白嫩當中有淡淡的幾欲察覺不出的淺疤。

  原本這胸膛上該是一道道傷疤,曾用指甲抓出來的舊傷。而這些傷,則已然是全數幾乎看不出來了。

  鏡子裡邊的仇林,英挺不凡,只是略顯單薄,臉色慘白得有些可怕。

  他的笑容風度翩翩,斯文有禮。

  只不過,他笑起來的時候,臉色卻更是慘白,配合著這笑,混合得極為特殊和古怪。

  他在自己的身上,再也找不出和原本一樣的痕跡。

  他有一雙令女人嫉妒得發狂的纖細和修長的手。

  極蒼白,極纖細的一雙手,細嫩無比,一塵不染。

  本來這雙手還有著又尖又長的指甲,但給他忍痛剪去了。

  偏偏指甲修剪得再完美,給人的感覺,卻仍然像是染住鮮血的狼爪子,鋒利而可怕。

  他舔舔唇片,笑了。

  笑中,竟極深沉,極有血腥氣。

  他一邊笑著,一邊舔唇,一邊絞住蒼白的指節。

  「林離,我徹底改頭換面了,再見面的時候,你一定不會認得我。」

  「連我都認不出自己了。」

  「你一定認不出來。」

  像是覺則沾了些灰塵,他輕輕的用純絲巾擦拭著自己的雙手,再將絲巾拋在垃圾桶裡。

  「我回來了。」

  「我在旁邊看住你。」

  「你一定想不到。」

  他笑得這麼含蓄,只是笑起來,那牙齒露出兩枚,在燈光下折射出森森光芒。

  他倒了一杯鮮紅的酒,緩緩的傾斜杯口。

  紅色液體灑將下來,撒在地毯上,浸入其中。

  「爸,小弟,你們在天有靈,看清我是怎麼報仇的。」

  他的笑像毒蛇一樣凶殘!

  「林離,你一定想不到,我汪新揚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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