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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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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運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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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1:13:1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章 地運二級功能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現在京城國際機場。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美有丑,有中有西,有人有妖,有道有仙。

  這麼大夥人一塊兒,不知引起多少人側目。老實說,主要看的還是這群人裡邊的兩個美女,一個美艷絕倫身材火暴,一個秀麗婉約氣質清冷,這麼的組合走在一塊,不知迷煞多少人。

  嗯,旁邊還有一個洋娃娃小公主似的小女孩。比較詭異的是,這小公主的穿著都還好,就是髮型怪異得緊。

  這小公主自然就是小蘇蘇,小蘇蘇腦袋上頂著爆炸頭,不光是外人看著怪,就是林離看著都覺得小蘇蘇的思路忒天馬行空了。

  小蘇蘇是球迷,最近迷上了球員的獨特髮型,模仿著輪流來。儘管爆炸頭在球場基本沒影,她還是義無返顧的做了,她說她要敢為天下先。

  林離有些哭笑不得,本來這是一次漂亮的打臉之旅。結果,這幫子傢伙弄得好像旅行團似的,全都來了。

  本來殺氣騰騰的,給這麼一攪,就尷尬了。

  小蘇蘇說她最近有點煩,要冷靜冷靜。

  要不是林離已經習慣把小蘇蘇當成同齡人,估計早就給這話雷得不行了。

  人多了,看起來氣勢是有了,就是人多嘴雜,一人一句話,林離就給淹沒在人民戰爭當中了。

  呂老派來接機的人看見這麼一票人,也全都傻眼了。呂老說有人要來,可也沒說有這麼多呀。

  尷尬之下,部分人只好打了車趕去酒店。

  亂七八糟的一行人好不容易在酒店擺好了行李,林離一聲令下,大伙趕緊好好休息,下午出發去打臉。

  然後,他就拽著小青和小蘇蘇溜躂著上街了。

  倒不是這麼好精神跑來逛街,純粹是林離想要找一個貴運比較剽悍的所在,一次性將地運二級功能開啟。

  到處溜躂了半天,一路有一應沒一應的跟兩人說說笑笑。

  不一會,林離眼睛一亮,他看見了難得的一個地運比較高的所在。

  因為地運的特殊性,林離每天要轉的地運,大抵上都要到處溜躂,找找每一百平方米範圍內最密集最高的地方。

  儘管林離還是覺得人運實際一點,也比較實用。可地運也有優勢,恰當的時候用出來,效果範圍大多了。

  他之所以覺得地運不太實用,自然是因為他是人,又是在人間。專門針對人的人運,對他來說當然比較實用。

  將看中的地運一次性清空轉過來,他終於聽到了親切的聲音!

  「地運第二級別功能開啟。」

  林離壓住喜悅的心情,往酒店溜躂回去。

  回了酒店,就窩在房裡慢慢的研究。

  地運和人運的功能開啟序列顯然是不一樣的,第二級別,開啟的居然是地氣。

  地氣?!

  趕緊查閱操作說明手冊,一邊看,林離好生的吞了一口氣,然後等到瀏覽完,才把這口氣給吐出來。

  第二級別功能一旦開啟,林離每次觀地運,或改地運的範圍,立刻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從原本的十乘十,一下子提高到了三十三點三乘以三十三點三……從一百平米,升到了一千平米。

  不過,令林離啞然無語的是,地運第三級別的開啟「交易額」居然達到了一百萬。

  好在如他所料,第二級開啟了,每天可轉地運次數也達到了兩次。

  地氣,相當於人運中的壽運。

  只不過,壽運是人的健康。而地氣,這是一塊地的健康程度。

  林離撓頭半天,都想不明白,一塊地有什麼健康程度?或者,是這塊地上地運度,影響站在上面的人的健康程度?

  琢磨半天,他不得其解,這種東西,還是得好生研究一下。

  他在這邊研究的時候,勾陳懶洋洋的修指甲,照鏡子,吹了吹,才優雅道:「我說,野蠻人。你最好替這幾隻小妖怪蓋住妖氣,會比較方便我們。」

  「為什麼不是你去。」張星君怒目而視。

  「我呀,我要調整狀態。」勾陳優雅的照照鏡子,擺了幾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勢:「你比我熱心嘛。」

  張星君冷冷看他一會,真想把這娘泡的臉打爛呀。頓了頓,伸腦袋出去,不耐煩的沖這幾隻妖怪喊:「你們,過來。」

  薛蘭思是第一個乖乖過來的,然後其他三隻妖怪也來了。

  張星君定神望去,連在東湖的黃團團,五隻妖怪兩次得了仙丹藥水,修為已是屢次突破。

  在沒服仙丹藥水前,昆瞎子和老鬼是最強的,可惜昆瞎子沒趕上第一枚仙丹。不過,別看老鬼依然平靜的樣,其實前幾天就已經消化了第二份藥水,突破成為大妖了。

  論修為,老鬼是五個妖怪中的第一個大妖,肯定是最強的,其次,就是昆瞎子和白開心,白開心稍遜色一線,可真要打起來,估計昆瞎子能被白開心打趴下。

  老鬼成了大妖,妖氣已經勉強能掩蓋一些了。只是在一些修為高的道士面前,還是能給輕易認出來。

  張星君想了想,隨意的擺擺手:「為了方便一點,我幫你們把妖氣全蓋起來。」

  眾妖在林離身邊有些日子了,不說黃團團和薛蘭思這兩妖的態度,光衝著這兩位的神秘勁,多少都有些揣測。

  聞得這話,頓時大吃一驚,昆瞎子心裡邊更是忐忑萬分。

  眾人等待,張星君納悶:「你們幹什麼。」

  眾妖茫然:「你不是要幫我們蓋住妖氣,方便做事嗎。」

  張星君憂鬱,點燃一支香煙,使勁的吸了一口。然後,一支香煙就這麼一口燃完了。

  跟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妖,真難溝通呀。

  他傷感的把煙頭一扔:「你們走吧,我要練拳了。」

  幾位妖怪趕緊撤退,練拳,這是兩位神秘人物要打架的信號了。

  勾陳一躥而起,隨手不知從哪兒拎住凳子。卻是啪的一聲,一支拖鞋砸在他臉上。

  勾陳臉都綠了:「你瘋了,我的頭髮又給你弄亂了。」

  「沒什麼,我看你不順眼了。」張星君咆哮著衝過去。

  屋裡邊辟里啪啦一陣亂響。

  眾妖唏噓不已,這兩位的高度實在是他們觸摸不到的層次呀。

  就衝著看不順眼就能動手互相暴揍,這得是多麼堅忍頑強的神經和理由呀。

  眾妖唏噓中,忽然渾身一僵,昆瞎子駭然色變,老臉刷的一下青了:「你們的妖氣!」他瘋狂的吞了口氣,才說完整下半截話:「沒了。」

  眾妖互相一看,除了薛蘭思以外,其他妖全都臉青了,以至於有些恐懼得哆嗦起來。

  掩蓋妖氣不難,只要大妖就能做到一些。但要想掩蓋得徹底,還幫別人掩蓋,那就不是一般的大妖就能做到了。好比想虎大老闆刑龍,也能掩蓋自己的妖氣,可要幫別的妖怪弄,肯定做不好。

  偏偏張星君輕描淡寫的做到了,甚至連他們自個都沒有半點察覺,這手段就太恐怖了。

  薛蘭思還好,要嚇早就給當初勾陳嚇過了。

  她多少有點納悶,勾陳和張星君不是自言沒法力了嗎?怎麼突然……

  她自是不知曉,前些天打雷閃電的時候,這兩位拿到了一些。至於怎麼拿到的,她不知道是對的。

  要是看見了,知道了,估計早就給這兩位惱羞成怒的神仙灰灰了。

  這就叫殺人滅口。

  林離那邊還在研究地氣的當口,小蘇蘇旁若無人的推門而入,小身子往床上一倒,然後把腦瓜子埋在被子裡:「啊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煩死我了。」

  林離放下手邊的事,走過去拍拍她腦瓜:「怎麼了。」

  小蘇蘇垂頭喪氣的抬頭,失神的看著林離:「老林,還記得上次我說的嗎,我媽戀愛了。」

  「我發現,我媽不但戀愛了,而且還陷得很深。」

  「在家的時間是越來越少,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跑出去。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是哪個混球想搶走我媽。」小蘇蘇抱住林離憤怒大吼,吼聲中掩蓋不住的是她的驚慌。

  小蘇蘇在害怕,她害怕連媽媽都失去。

  林離憐惜的摸摸她臉蛋:「別擔心,說不定你媽媽和那個男的是真心相愛呢。」

  「怎麼可能,別傻了。」小蘇蘇歎氣,眼圈紅了,死死抱住林離胳膊,林離還是第一次發現她氣力這麼大:「都發生好些天了,我從沒看見那人送我媽回家過。還有,我媽問過我想不想要爸爸,可我問她有沒有對象,她卻不是很高興。」

  「再說,我媽這麼美,這麼有錢,凡是打她主意的,肯定都不是好男人。」

  一稈子打翻一船人,林離知道是啥滋味了。

  「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林離好奇。

  小蘇蘇搖搖頭,氣得直磨牙:「要是給我見到他,我一定殺了他,至少也要踢他屁股。」

  「這麼辦吧。」林離拍胸脯:「咱們是朋友嘛,等回去了,我幫你一起把這男的給找出來。」

  小蘇蘇亢奮,親了林離一下:「好老林,我就知道你是純爺們。」

  「找他出來,揍他一頓,推他下水溝,再送他去玩七十碼和躲貓貓。」小蘇蘇憤怒。

  「你忒狠了吧。」林離驚歎不已。

  敲門聲響了,朱紅子在門口輕聲道。

  「小師祖,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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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1:13: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一章 打上門去

  京鑒天老窩是在一座清代的古建築群,據說是給某某王爺住過的所在。

  不光是這一條街,這整片地區,環境都很是清淨。

  林離等坐在租來的車裡邊,跳下車來看著這建築群,驚歎不已:「狗日的京鑒天真會享受,嘖嘖,這麼好的地方給他們住,太可惜了。」

  「老林,你說髒話。」小蘇蘇做天真狀,咬住可愛粉嫩的手指頭:「老師說,說髒話不是乖孩子呢。」

  林離點點她的腦瓜子:「你腦袋裡邊都在想些什麼呢。」

  小蘇蘇做出這般模樣,實在可愛到極點,小青和薛蘭思母性大發,掐了林離一下:「不許欺負蘇蘇。」

  其他人滿地找螞蟻欺負,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昆瞎子有點緊張,其實他是蠻緊張,一邊緊張一邊亢奮。老實說,這麼赤裸裸的殺上道門老窩打臉的行徑,他這輩子都不敢想——反正他就是哪兒有危險,就離得遠遠的那種。

  別說打天下第一道門的臉,就是跟道士為難,他都不是很有膽氣。

  這會兒他一邊緊張一邊亢奮,覺得自個大抵是天底下最牛叉的妖怪了。刑龍再牛,牛得過咱,咱敢打京鑒團的臉,怎麼著。

  奈何怕死的情緒跟幽靈似的飄來蕩去。

  幾個妖怪全都是害怕加激動混合在一塊,坦白說,儘管大妖都不怎麼怕道士。可大妖也基本不可能不敢跑到人家道門老窩來撒野。

  要不是林離,估計他們這輩子都不敢想今天的事,更別說當真來幹上一票。

  「別緊張嘛。」林離笑著拍拍白開心:「輕鬆一點,這對咱們只是小事一樁。他們本來就不是玩意,咱也沒必要把他們當玩意。」

  強如白開心都有些緊張,就別說其他妖了。

  白開心堅決點頭。

  林離壓壓雙手:「大伙注意聽好了,沒事的都別進去,在外邊等我們就好。」

  「要是有外人,比如警察呀什麼的趕來。你們就拿我的電話打給……蔣西川。」

  小青擔憂的看他,林離笑:「不礙事,估計等不到警察來,咱們就已經揍得他們滿地找牙了。」

  交代完了,林離和苟退子點點頭,一馬當先走向這宅子。

  無為觀這一次來的人不多,仍是苟退子和苟遙子,朱紅子和朱長子。

  無為觀第一代和第二代的嫡傳弟子來了三分之二,這般陣容也算對得住京鑒天的名號了。

  張星君和勾陳這兩位無聊而且墮落的大仙,本著看熱鬧的心情殺過來,自然是參與進來的。

  至於別的人,那就在外邊等著吧。

  走得近了,林離再一次發出驚歎聲:「這房子,還真不賴。」

  苟退子並肩而行,輕笑:「要是小師祖喜歡,那就乾脆滅了他們,這宅子遲早還是你的。」

  「免了免了。」林離急忙擺擺手:「這樣的老宅子,多半都陰森得很,又暮氣沉沉,就跟林家老宅子一樣。」

  「誒,小離。」

  勾陳大搖大擺,這本來很是欠扁的動作,居然也給他做得氣質不凡。

  林離這一回頭,張星君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

  林離茫然:「老張你打我幹什麼。」

  和過去一樣,有氣運圖的保護,他還是沒看見。可苟退子等,卻是看見了張星君拍在林離腦門這一下,指縫中的絲絲紫光。

  苟退子驀的想起,前幾天打雷閃電那一晚過後,張星君和勾陳從他這兒把那件脫落下來的法寶和材料全都要了過去。

  難道說……

  苟退子哆嗦了一下,那麼超級的法寶,以他的修為都沒法激發出其威力,更別說煉製了。如果真是給煉製了,那就只說明勾陳和張星君的實力太恐怖了。

  真不知小師祖身邊怎麼會出現這麼兩個逆天變態。

  鑒於板磚法寶的碎掉,儘管勾陳和張星君都認為開啟地運後,林離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

  但,作為保鏢,還是武力超級剽悍的神仙級別。要是給林離這個被保護對像出了一點點差錯,也是丟人得很呀。

  說不得,張星君只好把那件攻擊法寶混合各色材料重新煉了一下,方便沒有修為的林離使用。

  別說,京鑒天還真不是一般的愛擺譜。

  居然在院子外邊弄了個門衛。

  林離這一行人徐徐走將過去,那門衛早已是覺著路數不對,趕緊走出來問:「你們幹什麼的。」

  「找茬,踢館。」

  林離有點激動,他想起了和張小飛去踢場子的那次,真過癮。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張小飛也在,那就好了。

  這門衛可不是一般人,林離這麼伸手一推,反而給架住胳膊一攪擒拿住了:「這裡是鑒天觀,不許亂來。」

  「靠,天底下還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張星君豎眉,伸著手就是一錘。

  林離知道這位主力量奇大,這一捶下去,還不得是半條命,趕緊道:「別傷人,人家無辜的。」

  改一捶為一撥,饒是這門衛是了不起的退役軍人出身,也被這一撥飛出七八米,駭然失色。

  林離走在後邊一點,對這門衛嚷道:「不好意思,希望沒傷著你。」

  這門衛啞然,兄弟,踢館就得有個踢館的范,你這是來做客的吧。

  林離這才想起來:「對了,京鑒天這麼的地位,說不定裡邊還有其他保安。反正,老張,勾陳,記得,不是京鑒天的道士,就不要傷著別人。」

  直接闖入裡邊,卻有人就在第一進的堂屋裡邊,也不知是不是警戒線什麼的,一見林離等人出現,立刻就冷冷道:「你們是誰,出去,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靠,還真能擺譜,我都替他們害臊。」林離無語了,這京鑒天該不是真把自個的老窩當成中南海了吧。

  要說這京鑒天以前也沒這麼森嚴,也是抱日子上台,說了天下第一道門就該有天下第一的氣勢,就把這裡的守衛折騰得森嚴了許多。

  朱紅子冷笑,掐指一動,啪啦一下將這人擊倒,順口解釋:「小師祖,這是道士。」

  林離恍然,走進去,回頭一看,只見勾陳和張星君這倆神仙正踩在人家身上猛蹭鞋底。

  他頓感納悶:「你們幹什麼呢。」

  張星君一本正經:「擦掉犯罪證據,電影上邊都是這麼演的。」

  勾陳不屑冷笑:「白癡。」

  「你說什麼!」張星君挽袖子:「再說一次看看。」

  林離正以為勾陳能說出什麼高見,卻見勾陳從荷包裡摸出兩個塑料袋子,往鞋上一套一綁,得意洋洋道。

  「這才叫擦掉犯罪證據。」

  林離崩潰,拿腦袋撞柱子,他想這肯定是幻覺,嚇不倒他的。

  「幹什麼呢你。」張星君納悶的拽住他:「這麼看不開呀。」

  「沒什麼。」林離木然:「我佩服你們這麼認真。」

  一路往裡邊殺將過去,乒乒乓乓的聲響不絕於耳。

  前邊的苟退子等已然是和京鑒天的人幹起來了。

  林離衝上前去一看,當即發出一聲歎為觀止的驚呼。

  這也忒漂亮了,要是晚上就更美好了。

  這滿天都是法術飄來蕩去的畫面,實在是很美,煙花跟這一比,簡直什麼都不是。

  苟遙子出手,能擋得住這塊潛心修煉的無為觀第二高手的冰山,又有多少人呢。

  朱紅子和朱長子振奮的拎住不知從哪根凳子上拽下來的腿,可勁兒往被打倒的道士胳膊一通狂抽。

  林離寒了一把,無為觀夠狠的呀,人家打斷他們的手,他們就打斷人家的手。

  可就這,苟退子還批評朱紅子不夠狠呢:「他們打斷你們一隻胳膊,你們起碼得打斷他們兩隻,這都還是輕的。換了我年輕時,就算不滅他們滿門,也要打端他們的五肢。」

  林離掰指算了半天,臉色蒼白的摀住下體,狠,忒狠了。

  要不,無為觀憑什麼能有赫赫威名呢。

  林離趕緊插嘴:「算了,打斷一隻胳膊就成了。又不是死仇,沒必要把事做絕了。」

  一群人當真是牛叉,身入虎穴居然還這麼輕鬆。

  眼看著好幾號人殺將過來,苟遙子悠然自得的往後邊一退,冷冷道:「他們不是道士。」

  「該我們了。」林離怒吼一聲,往前衝去。

  朱紅子和朱長子再不濟,都喊了他這麼久小師祖,怎麼著也得替他們報仇拿點利息。

  這裡邊的保安,都是那精英級的退役軍人,論格鬥,林離差得太遠了。

  不過,人家也是吃不住他氣力大得可怕,一個猛衝過來。有人想要擒拿住他的胳膊,卻給整個人都撞飛了出去!

  張星君和勾陳出手,那就更簡單了。甩巴掌的甩巴掌,踢腿的踢腿,三拳兩腳就把這幾個人給打趴下,又沒受什麼傷。

  這幾人看著剽悍的眾人繼續往裡邊闖,心裡發毛:「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對,報警。沒聽人家說嗎,這是私人恩怨。」

  再往裡邊闖去,聞訊趕來迎敵的京鑒天道士已然是不少了,堆得走廊和花園裡不少。

  朱紅子眼睛一亮:「終於該我出手了。」

  他隨手一把掏出大量的符一拋,漫天都是星星點點的火光油然而現,這群人饒是有些準備,也給他一時動作打得慌亂不已。

  朱長子有模有樣的傚法一番,再加上苟遙子出手,這群人哪兒是對手呀,一時就給打得亂七八糟。

  也就是這會兒,林離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一個尖叫聲:「老林!救命呀。」

  林離回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勃然暴怒不已!

  小蘇蘇竟是不知什麼時候跟著一塊兒溜了進來,等她趕來,卻正好看見這一幕法術齊飛的畫面,當場就把她的小小心靈給鎮住了。

  也不知是哪個的法術沒控制好,一道火符居然扔到了小蘇蘇的腳邊,鞋子呼的一下就燃燒起來。

  苟退子不動聲色的掐指一動,小蘇蘇鞋上的火焰竟是迅速斂回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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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1:13: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二章 抄京鑒天的老窩

  抱揚子的感覺不會很好。

  京鑒天一邊謀求向政治局伸手,一邊又往死裡得罪無為觀。這令他隱隱有不安感,尤其是很清楚當年天相欽是怎麼被滅門的他。

  儘管他的理念和抱日子有分歧,甚至有些不滿抱日子做了觀主。可他依然決定,好好的和抱日子談一次,看看能不能說服。

  辰風子是京鑒天僅存的四名辰字輩第一代了,其他的,幾乎沒有一個辰字輩能活到八十歲,能活過七十的都寥寥無幾。歷年來,京鑒天每代弟子,都是為了續命而罕有活過七十的。

  實際上,辰字輩當中能續命的,不論是大還是小,不論續命效果是微弱還是明顯。曾一度達到十多位,但漸漸的全數在反噬中死了。

  辰風子在京鑒天當中是最善戰的修行天才,一直都是埋頭苦練,從不理觀中其他事。因為他最能打,在觀中地位比較超然。

  為了觀門,抱揚子拚命去請了這位辰風子師伯。

  抱日子再自信再權威,在辰風子面前都得收斂著一點。

  抱揚子沒有猶豫的將自己的憂心娓娓道來,但令人吃驚的是,抱日子比他想像的還要聰明,已然是一早就想到了。

  抱日子激昂的揮揮手:「師兄,我知道你想什麼。和無為觀為敵,他們多能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和無為觀已經是敵人了。」

  「既然是敵人,得罪深和淺,有什麼分別。既然是敵人,與其等他們來動手,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不得不說,抱日子的這幾句話思路和林離某些時候的思路也極為相似。

  抱揚子啞然。

  抱日子凝望著他,揣測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為觀多厲害,都不重要。抱日子在無為觀身上折了面子,失敗過,要想重新把權威給建立起來,就要拿無為觀來做墊腳石。

  他堅信,他的權威必須要滲透入觀門每一個人的內心,每一個人的骨髓裡。

  至於無為觀……

  抱日子譏誚的笑了,這都是什麼時代了,無為觀那套打打殺殺的法子已經落伍了。

  抱揚子沉寂了,看著抱日子的神色,他有一種濃烈的不感正在快速凝聚。

  如果京鑒天完了,退路在哪裡。

  辰風子猶如擺設一樣木然,忽然眼睛睜開,一道精芒掠過,竟自一躍而起:「不好,本觀被同道暗算了。」

  「暗算?」抱揚子渾身的鮮血都凝固了,瘋狂的掐指算,卻只算得出茫茫然的一片未來,就好像給什麼擋住了。

  是給同道中人施展法力蓋住未來,迷惑了他們的預感。

  是修為極高的,或者命學水準極高的同道中人。

  他們不知道,是苟退子出手迷住了他們的預感。

  抱日子臉色微變,抱揚子一口鮮血吐將出來,到底是命學水準強過無為觀許多。饒是苟退子以大修為迷住,仍然給這麼一口鮮血噴出後,被算將出來了。

  「是……是!」抱揚子臉色慘白,身子搖晃了一下,狂喝道:「是無為觀!」

  亦就在這時,前邊終於有那倉皇的人連滾帶爬的跑來,歇斯底里狂呼:「觀主,無為觀闖門!」

  抱日子臉色大變,怒喝:「我還沒去找他們,他們居然就敢自動送上門來,召集本觀高手。」

  「迎敵。」

  深知無為觀可怕的抱揚子差一點點就給抱日子這句充滿正義感的話刺激得暈了過去。

  媽逼,到底是誰先向誰下手呢。光聽這抱日子的這句話,儼然是已把事實給顛倒了。

  他又慌又急,卻氣得再噴一口鮮血,聲音都沙啞了:「觀主,不要去。」

  奈何抱日子大步流星,走得是極快,眨眼就不見了。

  抱揚子怔怔半會,突然跳起來,跌跌撞撞的飛奔出去。

  一路,他緊皺眉頭,失神的喃喃自語:「退路,退路在哪裡。」

  有抱日子這麼一個激進而且擅長猛打猛衝的自我傢伙帶領,京鑒天要麼是衝出一個輝煌的未來,要麼是撞得頭破血流而死。

  這一刻,抱揚子終於懂了他師父辰申子的安排。

  抱日子和辰風子一路狂奔,趕到之後,終於看見了遍地哀嚎的場面。

  朱紅子和朱長子正掄著棍子,挨個的揍胳膊,直到揍斷一隻胳膊。

  躺著的人不多,但彙集成的慘嚎聲,卻令人動容發寒。

  抱日子胸中一股滔天怒意在迅速滋生,他甚至想到自己的觀主權威在這一次之後直線墜落的可能,頓時油然生起殺之而後快的衝動。

  他勃然大怒,人未到聲先至。

  「你們好膽!」

  京鑒天的人馬不如三清和松濤,卻比無為觀多得太多了。儘管這些弟子當中,不少都是人情,修為並不高。

  但是,當絕大多數人都聚在一塊迎敵,竟是聲勢赫赫,光這場面就能嚇住不少人。

  奈何林離不吃這一套,人多就有用?那大伙還修個屁呀,趕緊找老婆生孩子去。

  京鑒天的人陸續飛速趕來當中,一群又一群的雲集。

  抱日子狂怒不已:「苟退子,你們好大的膽子,本觀還沒找你們麻煩,你們居然敢襲擊我們鑒天觀。」

  嘿,這位爺把惡人先告狀這一套耍得很熟練嘛。

  抱日子這會兒眉毛就好似那出鞘的兩把刀,極是鋒芒畢露,殺氣凜然。

  乍一看,光這形象就能詐唬住人。

  林離打量這位聞名已久,第一次見到的抱日子:「你就是抱日子?你眼睛瞎了,看不見朱紅子和朱長子的胳膊是怎麼回事。」

  抱日子怒不可竭:「你他媽的算什麼東……」

  一道剽悍無比的法力油然轟將出去,抱日子只覺自己在這法力面前,就好似那大海中的孤舟一般飄零。

  辰風子神色凝重無比,恰倒好處的伸手一架,連退三步,攔下苟退子的法力。

  苟退子微感吃驚的看著辰風子:「想不到京鑒天還有這樣的高手,好。」

  朱紅子冷冷看住抱日子:「這是我家小師祖,注意態度。」

  再瞎的人都看出來了,林離才是這群人的核心和領袖。

  抱日子那暴怒的情緒為之一定:「你就是林離,很好,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論名氣,林離和無為觀站在一塊,誰都不會認為林離是威脅。也難怪抱日子一直沒怎麼把林離當對手放眼裡。

  他紅著眼看著遍地的斷胳膊的同門,每一個字都好像給怒火煉過:「胳膊是什麼回事,關我們什麼事。」

  林離等人木然,這人真不要臉呀。

  抱古子在後邊戰戰兢兢的低聲說:「觀主,是你吩咐我們對付他們,我們就……」

  抱日子想起來了,心中更怒:「你們既然敢為難本觀,打斷幾條胳膊算什麼。我們京鑒天做事,不用向任何人解釋。」

  牛,當真牛叉。不過,人家脾氣是這麼樣,也難怪。

  林離本該很怒,卻只有點哭笑不得。這位主,思維還真是大異常人呀,不知是驕傲到某種程度,還是自我到某種境界。

  「你要這麼說,那就沒意思了。」林離很是無奈的擺擺手。

  「敢情你們京鑒天毛粗一點,隨便就能找咱們麻煩,拿咱們立威。咱們找你們麻煩,那就不應該,那就不合理不科學。」

  林離撓撓頭:「你們差點壞我好事,我就不說了,官場鬥爭難免嘛。不過……」

  「嗨,我直接懷疑你腦子有嚴重問題,跟你這樣的人,簡直沒法講道理了。」

  「不過,沒關係,咱們今個兒不是來講道理的。」

  「那就乾脆比比誰的拳頭大。」

  「動手。」林離實在懶得跟這位思路相當不走平常路的傢伙說了,說不通嘛。

  敢情京鑒天就拽了,打人家是白打。人家打他,那就是犯法。別以為在京城混得不錯,就真把自個當貴族了。

  抱日子老臉氣得通紅,怒吼:「迎敵。」

  說得不錯,到了這份上,再說其他的也沒意思了。乾脆比比誰的拳頭大。

  苟遙子和朱紅子朱長子三人頂在最前邊,瘋狂的施展法術。

  林離等人則在後邊悠然自得,有苟退子,誰的法術都別想扔過來。

  「對了,遙子,等會記得把這個腦子有嚴重問題的抱日子活捉過來。」

  「我想抽他幾耳光,試試不用跟人解釋的滋味。」

  抱日子差點氣得吐血,臉上當真有點兒被抽耳光式的火辣辣感。

  兩邊一幹起來,別看京鑒天那邊人多勢眾,卻也一時半會佔不了什麼便宜。

  朱紅子和朱長子雖然各吊住一胳臂,對施法影響也不大,論實戰,實在一個能打三個以上的京鑒天一流高手。

  苟遙子是無為觀第二高手,有他撐在最前面,更是力壓群雄。

  辰風子沒有出手,苟退子也沒有出手,互相凝視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苟退子攏住雙手淡然道:「想不到京鑒天還有這樣的高手。」

  「多高?」林離吃驚不已。

  還好,苟退子沒說有幾層樓這麼高,他說:「比遙子修為高多了,比我差不了多少。」

  林離倒吸一口涼氣,敢情京鑒天真不是吃素的,還有這麼好幾十層樓的超級高手坐鎮。

  勾陳興致勃勃的沖苟遙子吶喊:「你有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呀,別對女人下手。」

  天知道他腦子抽什麼筋,人家苟遙子正在下手的那中年女人並不漂亮呢。

  聞言,撇撇嘴不屑道:「高什麼高。」

  「妖怪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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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1:14: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三章 妖怪辰風子

  苟退子和林離先是一笑,隨即大驚。

  以苟退子絕對堪稱道門第一的修為,別說大妖,就是積年老妖也未必能在他面前隱瞞住妖怪的真實身份。可這次,連他都走眼了。

  可見辰風子的修為多麼可怕。

  張星君往死裡踹了勾陳一腳:「別聽他的,這娘泡向來歧視除了女人以外的其他生物。」

  「那不算妖怪,是靈物。」

  有差別嗎?在張星君和勾陳眼裡,肯定有差。可在林離和苟退子眼裡,靈物和妖怪約莫就是一樣的。

  勾陳哇哇大叫給踹到混戰當中,那些法術還沒沾他身,就自動煙消雲散了。

  他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極盡優雅的摸摸下巴,伸手一擺,一個極帥的造型就擺了出來。

  緩慢的悠然自得的走到一個年輕女人身邊,伸手一把將好幾個附近的法術掐滅了,他深情凝望這女人,激動道:「上天注定,我們今天會相遇,我會用所有的真愛來捍衛你保護你。」

  附近看見這的,全都目瞪口呆,那女人更是傻眼,羞憤欲絕:「我們是在打架,請尊重一下你的身份。」

  林離差點想吐了,就算勾搭女人,也分分時間和場合好不好。

  張星君狠狠的呸了一口:「以靈物之體居然能修煉到這地步,也算能耐。不過,照我看他也就只能到這一步了,除非。」

  「別擔心,他不是你的對手。」張星君這是廢話,基本上在人間,苟退子這樣的修為程度,就算是達到半個極限了,想突破極限可沒這麼容易。

  苟退子都翻了翻白眼,甭管是靈物還是妖怪,反正是一視同仁。要是純粹的人類修行者,那還難對付一點,反而是妖怪,那就有了專門的克制道法呢。

  「除非什麼。」小蘇蘇納悶。

  張星君把胸膛拍得匡匡響:「除非我和那個娘泡調教他,不然,就是練到死,也就是這點水準了。」

  辰風子眼神一動,目光凝在張星君臉上,就好似聽著了這句話。

  怪了,林離試著拍拍自個的胸膛,死活都拍不出那種匡匡聲響。

  前邊在打得激烈,林離覺得自己閒著聊天不太好意思,琢磨著地氣到底是什麼作用,看了看環境。

  很有意思,正在戰鬥的這塊地,基本上地氣正在持續下降。

  林離索性將這千平米內的地氣往零清空。

  反正閒著沒事,還不如趁機實驗一下。

  苟退子沉吟:「京鑒天怎麼會有妖怪呢。」

  辰風子的來歷很獨特,是八十年前拜入京鑒天門下修煉的。那時辰風子本來就已然是比大妖還要強了,修煉了人類道法,又混合掩蓋,京鑒天竟是一直都不知道這位是妖怪。

  不過,辰風子當年拜入門下的時候,化形的年紀很小,所以當年的輩分算是極低。此後,這位主潛心修煉,在京鑒天當中可以說是極沒有存在感。

  等到辰申子那一代,才驀然發現,這位大師兄的修為竟然極高,才得了超然地位。

  苟退子定神歎了口氣:「小師祖,我們怕是惹了不小的麻煩。」

  「京鑒天這些弟子,不少都是來自紅色家族,這麼一次闖門,看來是要把這些人得罪得狠了。」苟退子淡定的笑著說。

  林離笑:「我怕他們嘴巴大呀,你不是說他們的實力越強,就越被忌憚嗎。」

  苟退子頜首輕笑:「小師祖,你說京鑒天有什麼是被上邊看中的,為什麼能有今天的地位。」

  不等林離深思,他就自言自語輕聲道出來:「續命、改運、算學等等,京鑒天能有今天的地位,也因為他們給上邊的人,和某些國家大事都提供了幫助。」

  林離不解:「這跟國家大事扯得上關係?」

  「自然,他們能做預測。」見林離吃驚震撼狀,他笑了:「卻沒小師祖想得這般神奇,是很模糊的預測。但這,有時多少能給一些必要的參考。」

  林離恍惚了,這命學還有這麼大的應用天地呢。

  「這在動亂的戰爭時代,作用大一些。在和平年代,卻要小了許多。」苟退子笑吟吟道:「預測等手段,逆天而行,得到的結果一貫模糊不清。和平年代,國家大事這麼多,要是什麼都預測,說不定早就沒了京鑒天。」

  那倒是,別說什麼都預測,哪怕預測十分之一,估計京鑒天的人早就因為洩露天機而死絕了。

  「預測國運。」苟退子輕聲說了四個字,宛如驚雷般的四字。

  「小師祖有這般超凡脫俗的續命手段。」苟退子的笑宛如風一樣掠過:「京鑒天的價值就少了三分之一,還是最重要的三分之一。」

  「三清觀和松濤觀虎視眈眈許多年了,他們的能耐也不遜色京鑒天。他們的能耐和小師祖你的能力合在一起,京鑒天的存在價值就等於零。」

  苟退子含笑徐徐道:「如果我是上邊的人,只要知曉你的續命能耐可以取代京鑒天。京鑒天又試圖謀求政治地位,咱們打上門,打掉他們的權威和顏面,興許上邊的人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林離忽然汗如雨下,難道說上邊的人會在無為觀暴揍京鑒天以後,向京鑒天出手。

  他都沒想到,這次打上門純粹屬於復仇打臉性質,卻給上升到這麼一個複雜的意義。

  這次打臉,卻是徹底的扯掉了京鑒天所謂的權威,所謂天下第一道門的臉面——沒有國家的支持,憑什麼是第一道門。

  這一扯,不光是道門看見,上邊的人一樣看得到。

  三清觀和松濤觀本來就不比京鑒天差,如果加上上邊的人可能最看重的續命能力,那麼京鑒天的價值就真的徹底蕩然無存。

  「沒這麼容易吧。」林離驚得一身涼汗。

  苟退子想得比林離深入多了,神色怪異的笑道:「看似沒這麼容易,其實還是看上邊的決心有多大。」

  「別忘了,三清觀和松濤觀虎視眈眈這麼多年,怎麼也在京城能有些聲音。他們不會看不見這個絕佳的打垮京鑒天的機會,只要他們各自出手,瓦解部分京鑒天盤根錯節的政治勢力,不在話下。」

  「還有天相欽餘孽,當年天相欽餘孽在朝中權勢熏天,根深蒂固。他們既是捲土重來,除了找本觀報仇,肯定想要重奪當年的地位和輝煌。」

  林離想了想見不得光的天相欽在暗中搞風搞雨,就認同了:「肯定是,不然他們用不著搞得這麼大。」

  苟退子點頭笑:「不錯,當年天相欽權勢極大,必定朝中有人。捲土重來之後,也必定細心經營,在京城肯定也有隱秘的勢力。」

  「天相欽要想奪回往年的地位,就一定要除掉京鑒天。只要機會來了,他們一定會向京鑒天下毒手。」

  林離冷汗再次湧出,他忽然發現京鑒天當真就在生死一線間。

  話又說回來,呆在京鑒天這樣的位置上,只要稍微不會做人,一旦危機到來,那就是一個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呀。

  這次打上門,說不定真有可能就是令京鑒天這龐然大物崩潰的導火線。

  苟退子輕笑不已,眼中自有幾分冷然光芒:「如果小師祖想打垮京鑒天,只要稍作安排,別人一定會出手。」

  林離撓頭,這麼偉大神聖的決定權丟給他,這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一點。

  他想了想,索性岔開話題:「你說你有辦法對付天相欽,跟這有關?」

  苟退子笑:「天相欽餘孽躲躲藏藏見不得光,只要敢現身。我當年能滅他們一次,再滅一次那又如何。」

  這邊在談笑風生,那邊抱日子看得氣急敗壞。

  有沒有搞錯,這是在打架,拜託端正一下態度。

  抱日子認識到無為觀的強大了,但這絕對是痛苦的認識。不過,這人是死了都倔著的死硬派脾性,哪怕明知局面不好,還是沒有半點認輸的意思,絞著心怒然望向辰風子,深深一躬:「師伯,請你出手。」

  抱日子實在是沒招了,其他三位辰字輩的修為也很高,但比起大殺四方的苟遙子,仍然存在差距。三個辰字輩,其中一個因為續命反噬,已然失去了法力。

  在兩位辰字輩高手圍攻下,苟遙子還能抽空出來幫朱長子。可見戰鬥力差距之大。

  辰風子面無表情,漠然的點點頭,向前邁出一步。

  就像互有磁場一樣,辰風子一動,苟退子心有感應,扭頭一看,也向前邁出一步。

  高手過招了。林離激動。

  好在這兩位超級高手,沒像電影和小說裡邊寫的那樣玩氣勢對幹,直接就互相出手了。

  辰風子還真如其名,風屬性的法術使將出來。卻吃不住苟退子一招雷光電陣,辟里啪啦一陣火花閃動,將十多人都給籠罩在電網當中。

  這恐怖一幕,直唬得抱日子臉都綠了:「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這般修為。」

  苟退子一招法術放出去,轟倒一片道士,只有辰風子悶哼一聲扛了下來。

  這兩位超級高手正在互相糾纏,其他人趕緊跑開,不想被波及就閃了。

  抱日子眼中凶光一閃,指著林離和小蘇蘇:「他們沒有修行,先擒拿住他們。」

  緊急之下,他想得不多不深,卻也知道,這一架不論是他還是京鑒天都輸不起。

  只要一輸,就是輸掉整個面子,整個權威。

  哪怕是挾持人質,也要幹上一次了。

  抱日子渾然不覺他甚至將嘴皮子都咬破了。

  抬手掐指,一道閃電一分為二直劈向林離和小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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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恐怖的地氣功能

  勾陳在混戰中溜來溜去享受戰地泡妞的滋味。

  張星君早忍不住殺將出去,掄住沙鍋這麼大的拳頭,一捶一個的飛將出去。

  苟退子在全力迎戰辰風子。

  一時,竟是無人保護林離和小蘇蘇。

  饒是二人身在後方,也給這突然出現的閃電劈中!

  好在抱日子這人雖然是屬鴨子的鋼鐵死硬派,心理也沒這麼陰暗卑鄙,又想掐住人質,這雷電的殺傷力並不大。

  林離給雷電劈中這一下,卻是渾然無事——如果氣運圖開啟級別還很低,估計早就給轟飛了。可氣運圖都已然開啟到地運,這防禦效果比之以前又要剽悍了許多。

  這麼一記雷電轟下來,居然就只有頭髮跟塞亞人似的豎起來,有點過電的酸麻感,就再沒其他感覺了。

  可小蘇蘇卻慘了,給雷電這麼一轟,當場臉一黑,眼皮一翻,慘叫一聲就癱軟在地上抽搐。那本來就很爆炸的爆炸頭更爆炸了,還在冒煙呢。

  林離臉都青了,抱住小蘇蘇驚呼:「蘇蘇。」

  「我再也不要爆炸頭了。」小蘇蘇暈呼呼的睜開迷糊眼睛,給電得嫩臉都有些黑黑的,放聲大哭。

  「我怎麼知道爆炸頭真的會爆炸。」

  這一瞬,林離心都快碎了,小蘇蘇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卻給這麼傷害。他摸摸這張有點黑的小臉,毅然起身。

  林離怒髮衝冠,鐵青著臉,雙眼似噴火一樣怒視著抱日子等:「你們這些狗東西,連蘇蘇這麼小的孩子,你們都敢下毒手。」

  「本來我還想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現在最好他媽的自求多福。」

  抱日子等老臉極隱蔽的紅了紅。

  辰風子歎了口氣,對苟退子低聲道:「對不起。」

  林離紅著雙眼,沖朱長子怒吼:「長子,你回來保護蘇蘇,換我來。」

  「老張,勾陳,你們跟我一起,別客氣,打得他奶奶都不認得。」

  林離震怒一躍而出,暴怒中衝入混戰當中,宛如鋼鐵戰車似的,一路狂奔過去,一撞就撞飛了一個倒霉蛋。

  掄圓了胳膊往一個近在咫尺的京鑒天道士抽去!

  「我去你媽的。」

  啪的一聲脆響,這人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頓時被抽得飛起兩米高,牙齒都飛了出來。

  京鑒天眾道士頓時慌亂不已,在抱日子的指揮下飛速的施展法術轟向林離。

  奈何這些法術,卻幾乎全數都給氣運圖活活的化掉了。十成傷害當中,怕是連一成的傷害效果都沒有。

  看著林離生龍活虎大殺四方,京鑒天等駭然想起傳說中林離有兩件超級法寶。

  啪!

  終於,他們看見了林離的攻擊法寶。

  這是一件相當神奇的法寶,只見林離掄胳膊之際,一條無形折凳油然出現在手邊,掄實了拍下去!

  赫然是傳說的七種武器之首。

  正是勾陳的惡趣味。

  凡是給拍中的,渾身法力不但給拍散,還被一種奇異的能量震得心都快要吐出來。

  恐怖的七種武器之首,就這麼展示著自己剽悍的殺傷力。

  這妖冶的一幕幕,令京鑒天眾道士臉色慘綠吐血不已。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要刺激這位爺加入混戰了。

  更詭異的是,這玩意給煉過之後,居然有些無形板磚的特點。一樣都是在林離攻擊的時候,用什麼攻擊敵人,就出現在什麼部位。

  只見林離兩隻手都打著敵人的時候,這凳腳散開了出現在他手上,拍得人家是嗷嗷一邊吐血一邊抱頭鼠竄。

  林離如猛虎下山一樣衝入混戰當中,甭說還有法寶,就是沒有,單憑他的氣力,都能在格鬥中幹翻一票人,當即形勢就大為一變。

  張星君和勾陳也在混戰中回過神來。

  小蘇蘇這麼可愛,誰不喜歡,張星君可是極喜歡這小姑娘。勾陳更指望小蘇蘇介紹美少女發揮泡妞大計,豈容得別人傷害。

  一見小蘇蘇給傷了,這兩位神仙心疼得暴跳如雷:「誰,是誰幹的,自己出來讓我打一頓就算了。」

  誰會承認呀。

  張星君和勾陳難得有這麼一致的時候,勾陳冷冷道:「好嘛,你們不承認是吧,那就他媽的一塊兒去死吧。」

  咱還得靠小蘇蘇介紹美少女,鍛煉泡妞技術呢,小樣居然連她都敢傷,分明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京鑒天的人還不知道自個得罪的是兩位有法力在身的神仙。

  暴怒的勾陳,那是絕對的冷血無情。

  只見他凝聚法力,雙手中赫然是凝出兩團細小的交織電光的光球,兩個其他人完全看不見的光球。

  勾陳和張星君即使有了法力,平時也壓抑住氣息。這會兒仍然是壓抑住氣息,其他人倒是沒什麼感覺,渾然不知大難臨頭。

  勾陳氣息一變,最冷酷最無情的森冷氣息油然釋放出。

  冷冷的一道目光掃將過去,甭管是京鑒天的人,還是無為觀的人,都有一種錯覺。

  這位主,根本就沒把他們當人看,甚至沒把他們當活物看。

  那繫住所有人性命的光球,就這麼給勾陳信手一拋將出去!

  卻有一雙手將這光球給攔截下來,赫然是臉色難看的張星君,咆哮道:「你瘋了,咱們不能殺人。」

  張星君壓住這兩個光球,捏散一個,把剩下一個往地下一拋,渾身氣息熾烈無比:「給他們一個教訓就行了。」

  光球沒入大地。

  其他人全然沒注意到這邊的變化。

  林離打得興起,氣運圖又替他攔截下這氣息,渾然不覺。只是這會兒定神一看,頓時驚奇不已。

  這塊地的地運本來就在負數線以下繼續降落,這會兒卻更是激烈的直線降落到負三百多。

  沒有人知道,哪怕是這裡邊修為最高的苟退子都一絲氣息都沒有察覺到。

  這光球沒入大地當中,足足陷落二三十米之深。

  然後,悄然無息的爆發開來,嗖嗖的淡光宛如激光,瞬間蒸發了數百平米內的泥土。

  只見大地當中,一眨眼的工夫,就中空了一米深的一層土壤。

  下邊中空了,上邊立刻就傳來轟隆隆的震動。

  數百平米內的大地轟隆隆震顫不絕,整個一片片的翻滾,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完全塌陷下去!

  那無窮無盡的塵土竟是迅速籠罩了這片大地上空,無數建築轟轟的在陷落當中崩潰塌掉,竟自足足影響了大約一千平米的範圍。

  這一千平米,還正好就是林離先前把地運清零的那一千平米區域。

  這京鑒天的老窩,一時竟是沉寂下去。

  過了好一會,才有人從這個數百平米的大坑當中,掀掉身上的泥土等等起身來。

  這人正是當中身體素質最好的,給震這一下毛事都沒有,放眼一看,立刻就目瞪口呆了。

  「這這這!」

  林離瘋狂的吞口水,這地氣難道真的是等於壽運功能。只不過壽運影響的是人的健康,而地運影響的是大地和大地上的人的健康。

  大地和大海(只要從地而起的都在地運範疇)不健康,那會是什麼結果。

  林離哆嗦,腦海裡掠過地震,海嘯等等詞……

  他臉色慘白,地運功能不論威力還是規模,都遠遠比人運大多了。強大到這份上,他是不敢再多用了。

  至於地運,林離發誓,開啟歸開啟,以後能不用,就絕計不用。

  還是人運實用呀。

  第二個從泥土裡爬起來的,居然是辰風子。他茫然的看了半天,找到勾陳和張星君,立刻眼睛一亮,撲過去直接拜倒:「請兩位指點。」

  張星君怒得快,去得也快,反而是勾陳冷笑,一腳飛踢:「滾你的蛋。」

  辰風子跟炮彈似的飛出去十多二十米,連滾帶爬的又跑過來跪下,一臉專注和虔誠:「小道一心求道,請二位指點。」

  勾陳皺眉,沖張星君道:「他好像看到了。」

  「是的,小道看見了,所以知道兩位大仙法力無邊,求二位指點小道。」這位辰風子妖怪,當真是妖怪中的異類,居然一心向道,追求得道成仙。

  勾陳冷道:「你又不是美女,又是京鑒天的人,我幹嘛指點你。」

  辰風子猶豫了一下,對京鑒天,他多少是有感情的。可為了向道,他毅然道:「我願脫離鑒天觀。」

  「跟他扯這麼多沒意思。」張星君擺擺手:「看你的表現,再決定指不指點。」

  辰風子愣了一下,歡喜的走開:「我明白了,我一定讓兩位大仙看到我的表現。」

  這倆神仙納悶,明白什麼,他們不過是搪塞這位呢。

  這倆神仙不知不覺靠在一起了,張星君一看,大驚失色,一拳照著鼻子就捶過去:「死娘泡,不許挨我!」

  「我去你娘的,野蠻人。」勾陳不甘示弱。

  這兩位自甘墮落的神仙又一次開打了……

  林離這邊已是把苟退子等挖了出來,迷糊了一會,朱紅子和朱長子驚歎:「這裡到底是怎麼了。」

  放眼望去,附近一帶已然好像是經過地震似的,毀的毀,壞的壞,連大地都陷落了好大一塊進去。

  朱長子唏噓:「如果京鑒天是地產商,估計就已經虧死了。」

  林離聞言,忽而心中一動,好像有點意思。

  兩人再次拎住棍子:「這下敢情好,一窩端了。」

  一個個的將京鑒天的人從泥巴裡邊拽出來,拽出一個,就打斷一隻胳膊。

  一時,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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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宗教恩怨

  京鑒天外邊。

  小青他們全是等得心焦不已,生怕裡邊林離出什麼事。

  說到底,人家京鑒天勢力太大了呀,人多勢眾呢。

  白開心拙於言辭,一邊擔心,一邊反覆的重複這麼一句安慰話:「放心,沒事的。」

  不曉得是不是謊言重複多了就變成真話了,給白開心反覆的說,眾人好像也稍微有一點安下心來。

  不過,偶爾聽著裡邊傳來的慘叫聲,卻又每每心都跳了跳——那是打斷人家胳膊的慘叫呢。

  小青揪心的看著這古建築,忽而有些酸酸的滋味。

  說實在的,不曉得是林離走得太快,還是她一直在用老眼光看林離。她總覺得,林離有許多事瞞住她,但令她感到煩躁的是,她完全跟不上林離的步伐了。

  最初認識林離的時候,林離傻呼呼的是個打工仔——好吧,其實現在也有點傻呼呼的,她甜蜜的笑了。

  可,她只是回家過了一個年,年前還挺滋潤快樂的小日子一下子就變了。林離身邊多了好些她不認識的人,聲勢比以前更大,而且事情越來越多。

  她和他的生活節奏,好像格格不入。

  他和她獨處的時間都越來越少了,那些甜蜜蜜的情話,也越來越少了,甚至連互相說話的次數都少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她看了一眼薛蘭思,老鬼笑:「蘭花,你緊張什麼呢。」

  「沒有,我哪有緊張。」薛蘭思否認,但大伙都看見,薛蘭思的手指絞得發白。

  小青心底那酸酸的滋味蕩漾開,她和林離好像越來越遠了,又有這麼一個性感撩人的情敵。

  林離真討厭。

  想到這個人,那個傻呼呼的樣,她心裡邊卻是甜甜的。

  等了好一會,只見兩部警車行駛進來,在京鑒天外邊一停,下來好幾個警察,準備進去。

  昆瞎子悠然走過去,堆笑道:「幾位警官,你們這是來這兒幹嘛呢。」

  「關你什麼事。」這幾個警察看了他一眼:「你走開。」

  其中一個警察一想:「等一等,說不定他和那群襲擊鑒天觀的人是一夥的。」

  昆瞎子滿臉堆笑:「幾位警官,看你們說得。」

  白開心捏著拳頭走過來:「跟他們廢話這麼多幹什麼,走了,這邊的事,你們最好不要插手。」後一句是對警察說的。

  一群人溜躂著過來,京城的警察沒點眼色怎麼混得好。一見這群人來路複雜,男女老幼,連老外都有,不免心裡邊咯登一下,色厲內荏道:「你們想幹什麼,警察做事不用你們教。」

  小青是良好公民,跟其他市民一樣,對警察多少有點敬畏。這會兒見眾人好像圍攻警察似的,心裡緊張,叫苦不已,也不曉得林離和身邊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連警察都想指使。

  她有心說幾句,卻不知這會不會影響到林離的事,索性閉嘴。

  老鬼不耐煩的沖昆瞎子喝道:「你這傢伙,東扯西扯幹什麼。」

  昆瞎子委屈:「我這不是不想得罪人嘛。」

  老鬼瞪他一眼,這個貪生怕死的東西,連得罪人都不敢。他向小青伸手,小青愣了一下,他說電話,小青才恍然把林離的電話遞給他。

  這幾個警察緊張了,老鬼亮亮手機道:「我說幾位,這邊的事,你們還是不要管了,是宗教恩怨。」

  老實說,在國內,很多事扯上宗教,其實簡單的事也容易搞複雜。

  找到蔣西川的名字,把這名字沖這幾個警察亮了亮:「你們總不希望讓我打電話給他吧。」

  這幾個警察忐忑,互相看了一眼,不知真假。想了想,試探道:「我們請示一下上級。」

  老鬼笑:「也好,不為難你們,跟你們上司實話實說好了。」

  轉過身去踹了昆瞎子一下:「看到沒,處理事簡單一點,別縮手縮腳的。」

  這幾個警察其實就是有人報警,得知這京鑒天出事,上司才派他們過來的。

  等到這邊的情況一匯報上去,那官挺小的上級頓時就傻眼了,宗教恩怨,這東西還真不是他能沾邊的。

  可偏偏每一個管轄這片區的警察,都得了交代,照料好京鑒天。他有心不管,卻吃不準這事到底怎麼回事,咬咬牙,把這事往上邊一匯報。

  牽涉到宗教恩怨,牽涉到警察部副部長蔣西川,這幾個關鍵詞,就讓許多人沒膽氣插手了,只好是一層層的往上邊匯報。

  京城警察局的老大得到消息,頓時吃了一驚。別人或許是不曉得,他可是明白這京鑒天的能耐,想了想,如果真是蔣西川插手,他也沒轍,可京鑒天也不能出事呀。

  想了想,他乾脆找了幾個號碼,撥了過去將這事兒一說。其中一位,卻是來自軍方,來頭不小。

  然後,他才撥通蔣西川的辦公室號碼。

  蔣西川得知的時候,也是怔了一下,隨即慍怒,誰敢冒他的名在外邊瞎來——別人不知道京鑒天,他幹到這份上,難道還不知道嗎。

  他和林離的聯繫很少,也不會知道道門的鬥爭,所以不知道他的後台和京鑒天在幹架。

  正要跟警察局長說公事公辦,私密手機響了。

  電話那邊是一個沉穩渾厚的聲音:「蔣部長,你好,林離林先生是我老闆。」

  是誰把他推上去的,他當然記得這號碼,當即就吃了一驚。

  老鬼繼續沉聲道:「林老闆在和京鑒天了結私人恩怨,不想被警察干擾,這件事還要勞煩蔣部長。」

  「放心,不會出人命。」

  蔣西川渾身繃緊,哭笑不得,林離給這個不出人命的承諾,真是雞肋呀。

  要是尋常事,他肯定不在乎。可這牽涉到京鑒天,這家多大的勢力呀。

  他不知道他的後台是林離,而不是林離背後那虛無飄渺的人。但不論他心裡邊怎麼想,有沒有把自己當做林離那個所在「派系」的人,就沖林離給他的幫助,這忙不幫也是說不過去。

  在心裡邊斟酌權衡了良久,他神色陰晴不定。

  直到昆瞎子在一旁洞察心思,提了一句,老鬼補充道:「是宗教恩怨。」

  對下邊的人來說,宗教事務不敢隨便沾,在蔣西川來看,這句話,無形中令他鬆了一口氣!

  宗教事務的話,插手至少有一個表面上說得過去的理由。

  他果斷的沉聲道:「警方這邊,我能保證。」

  再給京城警方交代了幾句,掛了電話,他仔細琢磨。

  不行,這還是得親自過去一趟,一邊吩咐準備車,一邊撥通了某個號碼:「章總理,我有些事想跟你做做電話匯報……」

  等章老聽完,他已經是上路了。等了好一會,電話那邊的章老才徐徐道:「我知道了。」

  章老贊不贊同不好說,但肯定不反對。

  蔣西川吊在喉嚨裡的心終於放下來。

  甭管怎麼說,他都算是和林離一個陣營了,事關重大呀。

  想了想,又皺起眉頭。

  京鑒天的勢力可不光是在警方,萬一還有其他人的壓力,他頂得住嗎。

  最重要的是,萬一軍方的人出動了,那林離頂得住嗎。

  短短一會兒的工夫,京鑒天被人闖門生事的消息已然是從警察系統中走漏出去。

  消息在京城這樣的地方,永遠都能跑在光前面。幾乎不到一會,所有和京鑒天有關,所有有份量的人,幾乎都知道了京鑒天遇襲的消息。

  光是京鑒天遇襲,那還好。更令人暗暗震撼的是,這消息是京鑒天向警察求救才傳出來。

  什麼人,能逼得驕傲的京鑒天主動向警察求救呢。

  想得深了,不少人心裡邊都有些毛毛的。

  要說京鑒天勢力盤根錯節,那絕對不是誇大。

  蔣西川一路趕去,在短短的路程裡,竟然陸續收到了不下十多通電話。

  這十多通電話,有人顯然消息更靈通,知道是他下令不許插手。有人未必是消息不靈通,而是位置高了,暫時還不清楚,可即使這樣,仍然在第一時間來電話,要求他立刻派警察趕去救人。

  這當中,不乏各部委的部長,還有些乾脆是來自軍方的,更有來自大商人,和經商的紅色子弟。

  蔣西川磨礪多年,已是磨礪得外圓內方。既是做出了選擇,他反而鐵了心,咬緊牙關,死活不肯鬆口。

  不過,話又說回來,到目前為止,來電的基本都是副部級,正部級只有寥寥幾個。如果來一個政治局委員級別的,他還真不知能不能抗得住。

  他卻不知道,人家從他這裡打不開缺口,早已把主意打到警察系統下邊的人身上了。

  先不說下邊的人吃不吃得這麼大的壓力,再說京城警察系統內部,未必就沒有京鑒天的關係。

  他臉色有些泛白,卻帶著一種異常的堅毅。

  不論他樂意不樂意,從他答應插手這一刻,別人都會認定他是林離這邊的人。

  這反而促使他愈發堅決的往林離這邊靠。

  他想得很簡單,不論林離背後是誰,敢跟京鑒天較勁,實力肯定不差。

  等他趕去的時候,下車一看,沿途堅定決心的他沒給壓力壓垮,放眼所見的一幕,反而令他汗如雨下。

  一部軍車停在這胡同口,一批軍人正在大院外邊,冷冷的和一群人對峙。

  軍方果然有人動了。蔣西川忽然一個激靈,軍方一旦插手,他也吃不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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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1:15: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六章 軍方插手

  和軍人們對峙的,正是老鬼等一行人。

  軍人是一分鐘前突然殺來的,往這裡邊一衝的時候,卻給老鬼等攔下來了。

  看著老鬼等竟是毫無畏懼的攔截下這批軍人,小青的俏臉都慘白了。

  連軍隊的人都動了,林離這次要對付的到底是什麼人呀,難道是傳說中的太子黨。

  小青滿頭大汗,薛蘭思輕聲安慰:「小青,別擔心,沒事的。」

  為首的軍人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大手一揮:「衝進去救人,別的不要管,誰敢阻擋我們,就動手。」

  昆瞎子臉都綠了,對他這麼一個怕死的主來說,得罪軍隊大概比生不如死還慘吧。

  白開心眼中滿滿全是凶狠,挽住袖子準備大打出手:「試試看,別以為是軍人我就不敢打你們,逼急了,誰來我都殺。」

  老布在一旁也給嚇住了,他作為不明真相的群眾,本來是無所事事的跟著一塊來。誰想著,居然看到了這麼個局面。

  甭管是在什麼國家,凡事牽涉到軍隊,都不會簡單。

  老布使勁的嚥口水,他這位師父的膽子難道是鋼做的。

  換做警察,有老外在,肯定得多點忌憚。可對軍人,好像沒多少分別。

  老鬼嘿嘿冷笑,拎出兩個玩意沖這軍人亮了亮:「看清楚了,這是全國宗教協會理事,全國道教協會副會長,全國政協委員苟提子的證件。」

  「裡邊的是他的師兄弟,正在和鑒天觀做宗教學術交流。」

  無為觀一直都是註冊的宗教道門,自然,苟提子這個代表無為觀在外邊活動的人,多少有些名號掛著。

  不過,話一說出來,小青等人都大為吃驚。想不到小小的無為觀,居然還有一個全國政協委員。

  為首的軍人傻眼了,苟提子身上的頭銜其實比這還多得多了,隨便拎一個都是這軍人招惹不起的。

  不過,真正重要的,其實還是這三個。可惜,苟提子不是少數民族的宗教人士,不然哪怕再來大一點的軍人也未必敢怎麼樣。

  這軍人顯然給詐唬住了,一時拿捏不好,猶豫了一下,撥了電話給派他來的人。問得清楚明白,這軍人臉色一板,硬著頭皮下令:「衝進去。」

  老鬼狡詐的笑了,拍拍臉色慘白的小青:「老闆娘,沒事,你看好了。」

  撥通呂老的號碼,老鬼壓低聲音道:「呂老爺子,軍方插手了。」

  呂老掛了電話,默不作聲半會。

  忽然泛起一絲凶悍的笑意,撥通了一個號碼,粗嗓門跟咆哮似的:「小古,你奶奶的,是誰派兵去鑒天觀了,是不是你。」

  「都他娘的把自個的兵看好了,簡直就是胡來,誰給你們權力隨便派兵出去生事,那是政府的事,政府來管。」

  電話那邊的小古其實都六十歲了,身為京城軍區司令,直接給老爺子玩得崩潰,這老爺子發什麼飆呢。

  簡直無語,老爺子為了孫女派兵出去堵人家大門都有呢,這會儼然給老爺子忘了。

  開國功臣裡邊還活著的本來就寥寥無幾了,戰績剽悍的呂老本身老部下就不少,又是僅有幾個活到這會的開國中將級功臣,對軍隊的影響力那絕對是沒得說。

  呂老一通發飆下來,他口中的小古,京城軍區司令紅著眼睛罵罵咧咧的衝下邊怒吼:「誰他媽派兵去鑒天觀那邊了,都他娘的給我弄回來,一個不少的弄回來,呂老說了,一個兵都不許過去。」

  京城軍區的最高司令長官一發飆,下邊的人頓作鳥獸散,嗷嗷叫著把灑出去的人喚回來。

  呂老這麼一通電話過去,得意的笑了笑,沖剛剛放學回來的小米道:「小米,你看你爺爺我厲害吧,話說這小古。」

  小米嘟住粉嫩的小嘴:「好了,爺爺最厲害了。」

  呂老給打斷了炫耀的慾望,悻悻道:「這樣不成,萬一哪個兔崽子鐵了心,沒準能搞出事來。」

  琢磨一會,他撥通了一個老部下的電話:「小魯,你少跟我囉嗦,趕緊去京鑒天那邊替上次那個林離撐撐腰,別給軍隊的人在那邊搗亂。怎麼,我老人家做事還要跟你交代理由呀,趕緊去,小兔崽子。」

  呂老笑罵幾句,掛了電話,哼哼看著小米忙碌泡茶的身影,笑了:「那個臭小子,要不是為了我家寶貝小米,才懶得管你呢。」

  「爺爺,喝茶。」小米端了熱茶過來,眼巴巴的看著呂老。

  呂老看她這麼慇勤,笑得眼睛都沒了:「小米呀,你又想要什麼。」

  「才不是呢,我就想孝敬爺爺。」小米不依了,可勁兒撒嬌,半會才低著頭輕聲說:「爺爺,我想去北海玩幾天呢,好不好。」

  「要不,幫你轉學去北海吧。」呂老多半想罵一句靠字,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說氣話。

  「嗯,不,我還是想多陪陪爺爺。」小米想了想,毫無心機的笑:「下個學期再轉學呢。」

  呂老扶住腦門無語了,他這個寶貝孫女是不知不覺陷得深了。

  呂老這通電話打過去,京鑒天門口形勢又是一變。

  那為首的軍人準備衝過去的時候,一通電話過來,將他罵得是狗血淋頭。

  這為首軍人坐蠟了,臉就跟染坊似的,一下子變化得豐富極了。

  一邊是副師長,一邊是團長,他該怎麼辦。

  看了看老鬼手裡邊抖了半天的玩意,他咬咬牙,權衡一番,還是決定退了。

  至於副師長的命令,咱就只有對不起了。反正團長要他們回去,對面又是來頭這麼大的人,還是回去吧。

  也虧得這些軍人溜了,不然等會魯少將來了,肯定得吃掛落。

  等得這些軍人散去,這大院外邊為之一空。

  蔣西川鬆了一口氣,準備過去的光景,又見幾部警車哧溜殺來,上邊跳下來一群警察,一臉殺氣騰騰的走過去,擺明了是準備硬闖。

  「誰他媽敢阻擋我們進去,就銬了誰。」

  蔣西川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暗怒不已。大步流星趕過去,呵斥道:「你們是京城那個分局的人,都給我退下,離開這兒。」

  也不知這票警察是忒激動了,還是沒看清楚蔣西川的模樣,居然冷笑回了一句:「關你屁事,少他媽的多管閒事。」

  說完,走過的一個警察還伸手一推,蔣西川趔趄了一下,已然是臉色鐵青了,壓抑住怒火沉聲喝道:「我命令你們立刻離開這裡。」

  「你他媽的算哪個大蒜……」這警察有人煩了,回頭破口大罵。

  這次終於看得真切明白,所有的髒話全都堵在喉嚨眼裡,心都死了一半,結結巴巴道:「蔣副部長!」

  這一聲喊,令其他警察回頭過來,認了出來,臉全數刷的一下綠了。

  蔣西川有心發作,卻不是時機,電話又響了,臉色陰沉的揮手:「走!」

  他接了電話,臉色更是陰沉,又是來說這件事的。

  如果說之前他還覺得這件事不一定做得妥當,不一定是鐵了心。可見著京鑒天盤根錯節的勢力,甚至能令警察系統無視他的話,這就太觸目驚心了。

  今天是他撞見了,如果他沒撞見呢。如果京鑒天想要整什麼人,是不是能直接就指使得動警察系統。

  他越想越多,越想越是駭然。

  定了定神,臉色依舊有些難看,卻走過去琢磨。能令先前那幫軍人離開,再聯想上次林離在京城有呂老撐腰,他隱約以為呂老就是林離的後台——也算他的後台,還納悶呢,呂家不是不搞派系嗎。

  走得近了,才看見老鬼手上拎的三件證書證件的東西,仔細一看,他心中大定!

  全國政協委員,全國宗教協會理事,道教協會副會長。

  這就是真的宗教事務了。這麼一來,他在事後的壓力反而會輕了許多。

  他向眾人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電話又響了。

  這次是章老來電,在電話那邊沉聲說:「什麼情況,有什麼進展。」

  「京城警察內部有人不聽命令趕來強行衝擊,還有,之前軍隊也來人了。」蔣西川細細的將事大概一說。

  章老沉吟片刻:「嗯,知道了。你留在那看看,做得不錯。」

  蔣西川暗自喜悅。

  沉住氣,好生的問了老鬼他們幾句。

  老鬼這邊也不多作隱瞞,大抵都說了,就差直接跟蔣西川是來尋仇的。

  蔣西川聽得冷汗直下,林離膽兒還真不是一般的肥,居然攜手一個不知名的道門跑來這邊尋仇。

  而且還是在擺明很清楚京鑒天勢力的情況下,這對他來說,是一悲也是一喜。

  悲的是,這麼一個插手,算是上了林離和其「後台」的賊船上,被京鑒天的勢力敵視是再所難面。喜的是,林離敢打上門,說明林離和其「後台」的勢力也絕計差不到哪兒去。

  蔣西川是外圓內方,是有原則有能耐的那種人。可他又怎會不熱心仕途前程,能不觸犯自個的原則,又能有後台有進步,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如果說原本蔣西川只是心裡邊勉強把自己算在林離這一邊,這會兒直接已是在心裡上親近了林離太多,徹底把自己當成和林離同一個派系的人了。

  蔣西川卻有太多問題想問了。

  問了一會,問到林離他們進去多久,怎麼還沒出來的當口。

  忽然間,好似天和地都要垮掉似的,轟隆一聲劇烈的大地震盪。

  蔣西川和小青等甚至險些摔倒,驚魂半天,臉色煞白:「地震?」

  「不是!」老鬼感覺得到,震源是從宅子裡傳來的:「是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小青一僵,頓時大急:「進去看看到底怎麼了。」

  這大地一震,當真是震動激烈無比,不說整個京城的人都感覺到,但起碼有小半個京城的人都聽到聲音,感到震動。

  別說小青,其他人一樣心焦得很。

  小青既然開口了,索性一塊兒殺將進去。

  沿途到處都是呻吟哀嚎的傷員,蔣西川看得心裡發涼。

  等走到目的地,往裡邊一看,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不可思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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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5: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七章 從今天起,死仇

  坑,很大很大的坑。

  蔣西川目瞪口呆,放眼望去,觸電般的收回目光,轉身往外邊走了幾步。默念在心!

  我什麼都沒看見。

  朱紅子和朱長子掄棍子打人的畫面,實在不是他應該看見的。

  小青他們集體失聲,看著這遍地哀嚎的場面:「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麼。」

  在陸續不絕的慘叫聲中,林離一臉沉痛的抱住小蘇蘇走過去:「蘇蘇她……」

  誰都喜歡可愛又直率的小蘇蘇,聞言心中一緊。

  白開心這脾氣直一點的,更是焦急的火暴起來。

  「蘇蘇,變醜變黑變胖了。」林離悲痛欲絕。

  「你才變醜變黑變胖呢。」小蘇蘇睜大烏溜溜的眼睛,滿臉有點黑黑的嚷嚷道。

  小青白緊張了一下,氣得給了林離一捶子:「哪有你這樣的。」

  林離正色道:「沒開玩笑,小蘇蘇是被他們給……」看了小青一眼:「打了。」

  小蘇蘇給電這麼一下,這一會恢復了一些,就是手腳有點麻痺。她很感動的拍拍小胸脯:「謝謝大伙關心我,大伙都是我的好哥們。」

  小青和薛蘭思滿頭黑線。

  林離和大伙說了幾句,走向蔣西川:「蔣部長,今天要謝謝你了。」

  蔣西川心裡苦笑,他還有別的選擇嗎,其實這本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真的宗教恩怨?」

  「差不多是這樣的,你看見打人的那兩個沒。他們是道士,被京鑒天的人指使黑社會打斷了胳膊,他們又親自出手打得他們內傷。」林離笑了笑,向老鬼招招手:「老鬼,你過來跟蔣伯伯說說這些天發生的事。」

  老鬼跑過來,蔣西川知道這一幕,絕對不適合他看見。順著就往外邊走去,跟林離說:「我在外邊等你們。」

  這些天以來發生的事,委實是多了一些頻繁了一些。昆瞎子是很陰險狡詐,老鬼卻也是聰明妖,只是性情比較直一些陽光一些。

  老鬼大抵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命學呀,道術呀,可以說。

  一路走到外邊,從京鑒天怎麼想要拿林離和無為觀立威,怎麼失敗,怎麼會有今天的闖門行動,娓娓道來。

  這當中,有許多都是蔣西川第一次得知的,比如道術,比如林離在北海和天涯那邊的動作等等。

  重點是,老鬼額外的加強語氣說:「北海市長,海角省長,都是我老闆的人。老闆能以玄學的方式幫人進步,幫人賺錢,幫人續命。」

  蔣西川不會聽不出這當中的潛台詞,以他的修養,竟仍是一時感到手足無措震驚不已。

  林離背後或許有人,但林離本身是自成派系的。他蔣西川確切的說,本身應該算是林離的人。

  這麼一個比他女兒還要年輕的小年輕,居然間接控制幾百億的財富,直接策動一個市長和一個省長的進步。

  這哪裡是他以為的林離身後有後台,根本就是林離一手打下來的江山。

  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以林離為核心的利益集團。

  蔣西川一轉瞬裡,想得更多,想得更通透。是了,不論他願不願意,他都已然是林離這一系的人了。

  到了這會兒,他已知曉,呂家並非林離的後台。但,從過去和今天來看,呂家顯然和林離是一個陣營的,可見呂家和林離要麼是平等的盟友,要麼就是林離的人——他傾向前一種。

  蔣西川無語好半天,這事實實在是給他很大的震動。

  看他神色變幻莫測,老鬼默默的觀察一會,才悠然自豪的輕聲說了一句,令蔣西川心神為之一定的話!

  「我們老闆,很年輕呢。」

  裡邊,慘叫聲不絕於耳。

  京鑒天的人還真不少,光是打手就得打好長時間呢。

  不論多少人看不起郭純江的無賴脾性和敗落家世,可這人在京城裡多少還是有些能量的,尤其還是消息靈通人士。

  不說別的,他郭純江在警察系統就有好哥們。他得到消息的時間,不比蔣西川晚多少。只不過,事情發生的時候,他距離這地比較遠。

  郭純江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一路跌跌撞撞的飛快趕來。

  抱青子是世叔,很關心照顧他的世叔。哪怕他郭純江和這位世叔半年也見不了一兩次,可要是沒這位世叔,他在京城這圈子不一定就混得下去。

  關係重大,他郭純江又不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叔叔有難,他當然要趕去。

  一邊趕路,一邊祈禱抱青子千萬不要有事。

  等他趕來,老遠的看見了林離的時候,他的心往下沉了,渾身冰涼。

  原本他以為能踩鋼絲博好處,但現在才發現,這是一條脆弱的鋼絲,迅速將他夾在中間難做人。

  不得不說,儘管以前有過衝突,可在他的極力討好下,林離對他的態度多少也有些改善。

  偏偏就在這時,他被夾在中間左右難做人了。往往左右逢源,也就是左右不是人。

  他不斷的跟自己說,他只是一個小角色,人家隨便就能碾死他,也能隨便把他當屁一樣放了。

  想起抱青子,他鼓住勇氣走向林離,裡邊的慘叫聲令他戰慄,卻不知發生了什麼慘劇。

  他不知道林離為什麼要和京鑒天幹起來,但這對他其實不重要,他不管京鑒天的死活,只想抱青子沒事。

  來到林離面前,他哭喪著臉彎下腰,腿肚子都在哆嗦:「林老大,放我叔叔一馬吧。」

  林離老早看見他在外邊徘徊,這會臉色慘白還敢過來求情,可見這人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想了想:「你叔叔是抱青子,對吧。」

  要不郭純江怎麼混得如魚得水呢,就憑他這觀顏察色的本領,立馬就猜到了:「沒錯沒錯。」

  林離看看他:「行了,別裝了。咱和京鑒天的恩怨,不牽涉你。抱青子,你能幫他求一次情,求不了第二次的。」

  把話傳進去,朱紅子和朱長子滿頭大汗,這還是第一次揍人都揍得滿頭大汗呢。很特殊的經驗呀。

  聞言趕緊問一句:「誰是抱青子。」

  朱長子面前一個中年冷冷怒視他們:「我就是,怎麼樣。」

  「你沒事,到一邊去。」朱紅子把抱青子給拽出去。

  抱青子渾然沒想著,頓時手足無措。但一轉眼,又感覺到無數道充滿懷疑的目光投向自己,頓時渾身冰涼。

  抱日子冷冷的忍住疼,看著抱青子安然無事,不動聲色,心底的懷疑越來越盛。

  今天京鑒天是栽得徹底到家,多年來攢出的光榮和臉面,就是這麼輕易的給剽悍的無為觀和林離拽了下來,然後赤裸裸的打臉,剝下最後的遮羞布。

  今天的仇,勢必十倍回報。

  抱日子和每一個京鑒天的人一樣,都是這麼的悲憤欲絕。比起來,抱日子的悲痛和憤怒更強烈,他是觀主,他領導京鑒天,卻出了這樣的事,除了打擊他的權威,就只能證明他的無能。

  剛剛嘗到大權在握滋味的他,怎生容得下這般的失敗和恥辱。

  京鑒天的道士十倍數十倍於無為觀,卻給林離和無為觀等寥寥數人闖門得手,甚至一舉將他們打趴下——可憐的他們至今仍然不知到底怎麼會發生地陷之事。

  不論抱日子多麼的倔強多麼的死硬,到了這份上,哪怕他就是鈦合金做的,都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無為觀天下第一善戰,絕非浪得虛名。

  哪怕是整個京鑒天的修行者全數糾集起來,也多半不是無為觀的對手——要知道,無為觀這一次也只是來了四個主力而已。

  抱日子能感受到觀門中其他人投來的懷疑和迷惑,他曾說,時代不一樣了,無為觀多能打都沒用。再說,他也不相信無為觀敢真對他們下手。

  很快,無為觀和林離就證實了,不但能打,而且敢打,光明正大的打,打得他們是無話可說。

  抱日子現在知道當初想虎妖怪集團面對無為觀是什麼滋味了,也知道為什麼以想虎那麼多妖怪甚至那麼多大妖,還被逼得遠遁海外。

  無為觀實在太他奶奶的能打了。

  性格決定命運,並不是一句空話。

  如果汪新揚是京鑒天觀主,吃了這麼一次大虧。估計會埋下腦袋,隱忍等待報仇機會。

  如果是三清觀觀主沖青子是京鑒天觀主,吃這次虧,以其作風,肯定會第一時間帶傷員反撲無為觀老窩。

  如果是想虎老闆刑龍,估計會為了消除仇恨,而親手把打傷朱紅子和朱長子的抱古子等交給無為觀處置。

  抱日子不一樣,以他的死硬程度和頑強作風,是絕計不會承認失敗的。

  在他來看,這件事也絕計不會到此為止。

  朱紅子和朱長子已然是完成了復仇工作,那叫累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林離走過來,蹲在抱日子前邊,冷然凝望:「抱日子,我希望你們能看清楚,今天我和無為觀是留了一線。」

  「不要再來纏我和無為觀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

  抱日子冷冷看著他:「從今天,有了,死仇。」

  林離可憐的看著他,這個人死到臨頭了還抱著自己的激進理念死不鬆手。

  他歎了口氣:「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了。我們只想好好的過日子,整天爭權奪利的,你們知道什麼是生活嗎。」

  「說了你們也不懂。」

  「送你們最後一句,不要再來搞我和無為觀了。不然,我們會把你們打垮。」

  「抱日子,我勸你不要把京鑒天帶上絕路。」

  抱日子絕計不相信他走的路會是絕路。

  抱揚子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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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5: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說完,林離沒有再作廢話,揚長而去。

  抱日子掙扎起身,放眼四顧,只見記錄昔日輝煌的古建築群成片的崩潰倒塌,好似經過了一場地震。

  抱揚子看著這遍地凋零狼藉,無端端的打了個寒戰。

  不論完整時看起來多美好,崩塌之後,都只是滿地的廢墟和毫無價值的碎片。

  這崩塌的到底是建築還是京鑒天!

  抱揚子忽然分不清了。

  抱日子冷冷的憤怒的雙眼中,宛如實質的火焰在熊熊燃燒,下了第一個命令!

  「報警。」

  京鑒天眾無不吃驚的看著他們的觀主。

  道門之間的鬥爭,居然報警?京鑒天還要不要臉了。儘管臉早就給打沒了,可被打和主動把臉丟出去,那是兩碼事。

  在這些沉默中,抱日子渾身發寒,他看見了遲疑和懷疑,換了之前,是絕計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要重建的不光是京鑒天和顏面,還有他的權威。

  他忍住怒氣,卻不知是驕傲還是別的促使他不願多做解釋,咆哮道:「報警!」

  這一聲咆哮是這麼的響亮,這麼的充斥怒火。

  連走到門口的林離都聽到了,苟退子悠然笑:「抱日子失態了。」

  「他不該急著報警,要是轉為求穩,壓住消息。哪怕只爭取得一兩天,三清觀和松濤觀想動什麼手腳,作用也不大了。可惜,他犯錯了。」

  蔣西川微微一怔,咀嚼這席話,越想越是覺得這其中還有些別的東西。他看向林離:「你看?」

  「他們想自取滅亡,也由得他們了。」林離向魯少將致謝,歎了口氣:「讓他們報警,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蔣西川頜首凝重:「林先生,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了。」

  「上車說。」林離抹了把臉,有些疲憊,摟住小青一塊兒上了車。

  苟退子也一塊兒上了同一部車,車緩緩開動,遠離了這個被打臉得手的所在。

  蔣西川凝視林離的雙眼:「林先生,你瞞得我好苦。」

  林離抽抽嘴角苦笑,卻不知該說什麼。

  要是換做沒發生今天這件事之前,他肯定會熱情擺開了談,請蔣西川做選擇。可,他這會兒卻有了別樣的心思。

  「不知林先生和呂老之間是……」蔣西川斟酌道。

  苟退子悠然淡笑:「呂七是我幾十年的故交。」

  「你是?」蔣西川心裡咯登一下,想通了某些關係。

  「他是無為觀的觀主苟退子,無為觀是道術天下第一的道門。」林離笑著介紹:「當年呂老就是在他的建議下才從軍的。」

  蔣西川狂吸涼氣,好一會才定下神來,搖頭苦笑:「原來是這樣,苟大師能不能幫我算一算前程。」

  「算不來。」苟退子苦笑:「有小離參與的事,是算不出來的,他是最大的變數。」

  這倒不是假話,有氣運圖在身,林離的氣運前程本來就跳出了某種規律。有他捲入任何事,都的確算不清了。

  蔣西川默默吃驚不已,看向林離,笑道:「林大師,幫我算算?」

  林離渾然沒聽出這潛台詞,苟退子捅捅他,含笑道:「算清楚一點。」

  林離這才好像感覺著一些,沉住氣琢磨一會,凝望蔣西川半會,忽然有氣無力笑道!

  「蔣伯伯未來將會官至中央政法委書記。」

  京鑒天報警了。

  其實這是一件很令人窘迫的事,不少人知道這事,第一反應就是不會吧。

  其實報不報警都不影響別人打探裡邊發生的事,不管是好奇心,還是事關身家性命,都是派了人來這胡同口等待。

  林離眾人一走,無數人就殺將過去,試圖打探裡邊的事。

  京鑒天報警,直接就將這推上了高潮,令更多人有了足夠名正言順的理由瞭解情況。

  然後,一票警察匆匆趕來,看見裡邊,頓時駭然失色。心裡邊想著,靠,京鑒天還真牛呀,光是打打架,都能把土地打陷了。

  再定了定神,看向京鑒天眾的情況,又是一陣狂吸冷氣!

  京鑒天在哪兒招惹的對頭,居然這麼狠,活生生把幾十號人全數打倒,還將其胳膊打斷。

  老實講,哪怕是見多識廣的京城警察,見著這麼滿地的人斷了胳膊哀嚎的畫面,也很有視覺衝擊力。

  報警了,就得走走程序,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

  這幫警察卻是承擔了打探消息的重任而來,利用這麼良好的機會,迅速拍照留檔。至於照片會不會擴散出去,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問口供,弄清行兇者是誰,那是很簡單的事。

  林離和無為觀的人。

  林離這名字在北海官場有一定殺傷力,在京城卻沒效果。無為觀這三個字,卻令警察們心裡邊咯登一下,真的是宗教恩怨呢。

  口供弄清楚了,基本發生了什麼事也都摸得通透了。

  警察逮著道士裡唯一沒受傷的抱青子問口供,郭純江也給問了。

  郭純江承林離的情,本想說自己沒看見行兇者,可一看京鑒天眾人的眼色,就趕緊把話縮回去,改了,只說看見林離等人,卻沒看見行兇畫面。

  他這麼說,無助於改善京鑒天眾人對他和抱青子的不爽。他們是知道了,是他求情救了抱青子,抱青子的嫌疑洗了大半,卻是轉移到了他身上。

  郭純江心裡忐忑不已,他甚至能看穿這群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這傢伙跟林離有什麼關係」。

  警察一邊問,急救車呼啦啦的殺將過來,將這數十近百號人全數送往醫院。

  等問得差不多了,人也基本都送走了。

  抱日子沒有閒著,一路飛快的指使手下撥打電話。很快,他就弄清楚,為什麼之前戰鬥的時候,完全沒有人來支援他們了。

  這仇,要怎麼報,這權威要怎麼重建。

  他在咬牙切齒的沉思當中,警察們離開不久,所有相關的口供和照片等等,就已然是迅速流傳擴散了。

  在許多許多關注這件事的人眼裡,口供和照片帶來的訊息已然是令他們明白發生了什麼,一邊駭然那個大坑,一邊震撼於林離等人下手之狠,更是暗暗斟酌這事背後的意義和影響。

  龍蛇混雜的京城每一個圈子,都因為這件事而暗流湧動。

  京鑒天給對頭這麼光明正大的,甚至光天化日的闖入大打出手——對頭竟然只有幾個人出手,就把京鑒天打得這麼慘。

  林離和無為觀這兩個名號第一次闖入了許多人的心裡,並銘刻得很深。

  很多事是經不住認真的,當無數人秘密查林離和無為觀底細的時候。很快就查得底朝天,無為觀的底子,很難得的呈現在許多人面前。

  儘管當中許多不知道存在法術的人,不懂天下第一善戰是什麼意思,但這不妨礙他們做出某種恰當的理解——光看無為觀幾個人就差點把京鑒天給徹底打垮,誰都不是二傻,怎會不能理解。

  不論知曉多少,都不妨礙所有關注這事的人認識到一點——無為觀本身很強大,在某方面比所有道門都強大。

  這是一個強大無比,但又十分低調的道門。但,這個道門尋常是惹不起的,不光是他們很強大,還因為他們當中有人是全國政協委員,是宗教協會理事,是道教協會副會長。

  當某些人認真,林離和呂老和章老之間的某些關係,和梅中源在北海和天涯等地的鬥爭,迅速就浮出水面。

  一個間接控制五百億資產的人,一個能續命的年輕神棍,一個能擊敗梅中源和沈青河,將李鎮遠推上北海市長寶座,把張敬道推上海角省長寶座,將蔣西川推上警察部副部長寶座的人。

  這,無疑是一個很可怕很有實力的人。不說別的,光是續命能力,就足以令無數人垂涎了。

  再然後,京鑒天和林離和無為觀這些日子的暗鬥,躍然於眾多有心人的視野裡。

  來龍去脈全然是理順了。

  林離和無為觀的某些關係,卻只有寥寥極少數人知曉。

  許多人都在盤算,林離和無為觀聯手,到底能不能對抗京鑒天,自己的利益該如何取捨。

  有人和京鑒天有著莫逆的關係,勢必要出手幫助。

  但,一樣有人卻在盤算著更多的主意和心思。

  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打趴京鑒天本來就不是一件小事。但事情本身的意義和影響力,卻好比漣漪一樣迅速的蕩漾,讓這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廣。

  連林離都絕計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引來這麼多各路人馬的密切關注。

  章老是直接從蔣西川這兒得到消息,他拿到的是從林離等人親口說出來的東西,比其他人的消息要早,而且還要詳細真實。

  尤其是章老知曉呂老從軍是當年苟退子給的忠告,以及林離的某些能耐之後,這位向來很鎮定的政治局委員動容了。

  呂老忒愛炫耀,他的傳奇故事,早就宣傳得滿世界都知道了。

  只不過,以前壓根本沒幾人相信是真的。

  但章老現在知道,那故事是真的。

  這麼一來,其中的訊息就太豐富了。

  章老沉吟半會,打給了章中京和章西津:「你們去拜訪林離,多多結交。」

  林離年輕得可怕,這麼年輕就走到了這一步,就有了這樣的能耐,未來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章老到了這位置已然是到頭了,但他得為孩子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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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5: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九章 自取滅亡

  私交歸私交,公事歸公事。

  章老細細的斟酌,決定還是親自走一趟。

  二號首長,國務院的一把手是一個很溫和很儒雅的老人。

  比起電視上邊,真實的他看起來顯老一些,神態間的疲憊之色也是掩不住的。

  章老細細的將自己所得,一點不漏的娓娓道來。

  二號首長默不作聲的傾聽完,時不時聳聳眉,微微流露吃驚之色。

  半會,二號首長貝老才輕聲說:「我知道這件事,老章,你怎麼看。」

  章老腦海裡不知轉了多少念頭,終於緩緩吐出一個詞:「機會。」

  貝老起身舒展身子,緊皺的眉頭顯示他也在為難。

  就在這時,秘書悄悄的走進來低聲說:「總理,鑒天觀那邊的事,查清楚了。」

  貝老仔細瀏覽這份從警察系統裡邊洩露出來的資料,以及對林離和無為觀的抄底調查。

  看完,貝老閉目沉思一會:「老章,一起去見見一號首長。」

  見完一號首長回來,貝老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

  「老章,你說得對,這是機會。」

  有些人不知自愛,自取滅亡呀。

  章老回了辦公室,點燃一支香煙,努力克制住情緒,沉住氣思索。

  京鑒天是一個令人又愛又恨的龐然大物,沒有人否認這一點。

  即使章老和京鑒天發生的寥寥幾次接觸,也令他感覺這好比吸毒。

  哪怕是明知這有害,卻仍然擋不住那種強烈的慾望。

  在這和平年代,京鑒天除了預測國運和某些事上邊的作用以外,真正最重要的就是續命。

  章老也得到過京鑒天一次續命,坦白說,那滋味真的是擋不住的。沒有人想死,有活得更久的機會,誰都想爭取。

  沒有人想成為別人的代言人甚至傀儡。尤其是身在這樣的位置。

  這一次京鑒天力捧上位的那位政治局委員,今天照樣沒有出聲,這能意味很多。

  京鑒天盤根錯節的龐大勢力,的確令人忌憚。好在,以前京鑒天很自愛的守住自己的位置,保持住超然的位置,不參與下棋不出聲指點,這才容忍得下。

  可京鑒天腦子抽筋,忍不住想要參與下這盤棋了。這麼龐大的勢力,一旦動用起來,那將是無比的令人忌憚。

  尤其京鑒天的勢力足跡,從政府到軍方都有,這就是斷然無法忍受的。

  遊戲規則不是這樣的,試圖破壞遊戲規則的,將注定被聯手踢開。

  第一次出手,就想力捧三人入政治局,就想捧一人上位常委。

  這是好大的手筆,好大的野心。別說章老,就是貝老知曉的時候,都為之震驚不已。

  這還是第一次謀求政治地位,就有這麼大的手筆,如果繼續下去,那還得了。

  做人做事,有一條看不見的,但確實存在的底線。

  當觸犯底線的人,就是自取滅亡。

  林離和無為觀攜手暴揍京鑒天,一下子將許多東西曝光了。

  比如,林離那超群的續命能力。

  有了林離,京鑒天的存在價值起碼低了一半。

  但,章老知曉有些人在忌憚什麼。林離太年輕了,年輕得可怕,只要再繼續發展,保不定就是第二個京鑒天。

  甚至能比京鑒天還要可怕。

  不可否認的是,無為觀的宗旨顯然是令人滿意的。

  如果無為觀有續命能力,取代京鑒天是分分鐘的事。可惜,無為觀好像對這完全不感興趣,甚至沒什麼續命能力——坦白說,要不是經過這次的事,甚至幾乎沒有人知道無為觀的苟提子是全國政協委員,低調程度可見一斑。

  京鑒天要自取滅亡,那就由得他們。

  不得不承認,要想搬掉京鑒天,這時絕對是最佳時機——不是平時沒法動,而是動了之後,很難保持一定的穩定,畢竟京鑒天身上維繫著許多人的利益。

  仔細的回想一號首長和貝老的意思,章老再點燃一支香煙,斟酌半會。

  為了穩定,最好不要錯過絕佳機會。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林離是怎麼想的,和京鑒天有什麼分別。

  怎麼才能把更好的機會給創造出來,能以最小的代價平了京鑒天?

  章老默默的想了一會,他毅然起身:「查清楚林離住在什麼酒店了沒?準備車。」

  秘書低聲說:「章副總理,有警察在那邊,說是要抓行兇者。」

  章老吃驚,想了想:「算了。」

  他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一石激起千層浪,京鑒天被赤裸裸打臉事件的後遺症正在迅速擴散。

  抱日子的確做錯了,他不該第一時間報警,而是把京鑒天的慘狀掩蓋住。哪怕只蓋住一兩天,也能令局面穩定下來,而不會往更壞淪喪。

  三清觀是近三十年發展起來的,觀主沖青子志向遠大,不敢說是從一開始就眺望京城。但的確很有遠見的老早就扎根在京城了。

  三清觀在京城扎根的人,絕對是消息靈通人士,在事發之後,就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三清觀。

  尤其是看見了從警察手裡洩露出來的信息,沖青子振奮的拍案而起!

  「我們的機會來了。」

  和抱日子比,沖青子無疑是一個更優秀更成熟的領袖。很明顯的一個差別就是,沖青子在三清觀的權威絕對是說一不二,但他從來都是自稱「我們」。

  抱日子只上台一個月,就已經在絕大多數情況下自稱「我」,而不是「我們」。

  要說三清觀三十年前還是小道門的時候就窺覷京鑒天的地位,那絕對是屁話,飯都沒吃飽的時候,就惦記著成為國家主席,那要麼是腦子有問題,要麼是完全不現實——沖青子又不是重生回來的。

  但當三清觀發展到某個地步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將取代京鑒天當做了下一個目標。

  可惜,沖青子是一個成熟而睿智的領導,他看到京鑒天的龐大勢力,看到京鑒天難以動搖的地位。

  當懷有激進理念的抱日子上台,沖青子就斷言,三清觀衝擊京鑒天最大的機遇即將來臨。

  現在,真的來了。

  多年的理想有機會成真,沖青子都激動得雙手發抖,迅速召集了三清觀主要人物開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

  將京城的情況一介紹,三清觀眾顯然沒有沖青子那麼犀利的目光,首先看見的是林離和無為觀的強大。

  狗日的林離和無為觀,居然只用幾個人就把京鑒天給全數打趴下了,這該是多麼強悍的戰鬥力呀。

  群情嘩然。

  沖青子沉溺在喜悅中,這會兒才注意到這一點,心情頓變沉重。

  三清觀和林離和無為觀的過節擺在那兒呢,沒準,京鑒天就是三清觀的寫照。

  在幹掉想虎老窩,逼得想虎首腦遠遁海外之後,林離和無為觀再一次以實力見證了其他道門的惶恐。

  有人吞了吞口水:「如果他們打過來,我們恐怕也擋不住……」

  「到處樹敵沒有意義,尤其是這麼強大的對頭。不如,還是化解恩怨吧。」

  不知是誰說的,不敢說是給嚇破膽了,但絕對給嚇住了。

  隨著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看向沖青子。

  仔細一想,其實三清觀和無為觀基本沒有過節,主要還是和林離有些過節。但以前的那些,相比更赤裸裸的武力威脅,那就連屁事都算不上。

  只要大度一點,化了也就化了。

  唯一的,真正跨不過去的致命過節,就是植物人孫少希——儘管誰都知道,那事很難全怪在林離身上。

  沖青子默然,只要他一句話,三清觀就注定和林離不死不休,或者,從此化解恩怨。

  但他兒子躺在病床上死活醒不來,為人父母的,那句和解的話,他是絕計說不出來。

  但招來林離和無為觀這麼強大得難以抵擋的敵人……

  在無數目光中,沖青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悲傷和冷靜混合在一起。

  他說:「如果他們能救醒少希,過去的恩怨,一把抹掉。」

  一干人等啞口無言,他們不是沒有嘗試救人,可始終沒招——倒不是他們的能力不足,而是孫少希昏迷不醒來得有點怪異,他們的能力好像很難發生作用。

  廢話,有林離捲入的事,那就是模糊的變數。

  沖青子將眾人的念頭糾正回來:「這一次,是最佳的打倒京鑒天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但我不能不承認。」沖青子聲音低沉:「單憑本觀,還做不到。」

  「為了本觀的前程,必須暫時擺下和林離的過節,暫時聯手一次。」

  「不但是林離和無為觀,還要攜手鬆濤觀。」

  「只有三家聯手,才能稍稍對抗京鑒天,博得扳倒他們的機會。」

  沖青子極為有神的目光徐徐掃過眾人:「所以,我要求大家,不論過去和他們有什麼恩怨,暫時放下。為了同一個目標而攜手。」

  「大家一起準備,我們要動手了。」

  商量一下,沖青子宣佈散會,親自撥通了松濤觀主的電話,用低沉的聲音緩緩道:「青遠,三家聯手吧。」

  電話那邊輕輕的笑道:「好,聯手鬥垮京鑒天,我們再競爭。」

  沖青子喜悅之色流露:「京鑒天報警要抓人,丟人丟到全世界了。」

  「我們出手吧,順便向林離和無為觀表達一下善意和合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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