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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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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運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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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5: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章 京鑒天內訌

  警察順籐摸瓜查到酒店來的時候,林離還好,朱紅子等都震驚了。

  道門的鬥爭,京鑒天居然這麼不要臉,居然報警了。

  人都不要臉到這份上了,朱紅子等也只能啞然無語。

  說抓人就抓人,哪有這麼容易。

  林離是前車之鑒,去了警察局,誰知道發生什麼事。

  林離是不太願同法律對抗的,在和警察糾纏的是朱紅子。

  「誰看見咱們動手打人了?你說是鑒天觀的人都這麼說?怎麼,他們的口供就這麼有用,我們說的就不是話了。」

  「誰闖入了,宗教學術交流,你們懂不懂。」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警察做事太荒唐了。你們覺得我們幾個人能打倒這麼多人?現在的警察就這麼沒判斷力?」

  朱紅子指指自己的斷胳膊,指指苟退子:「老的老,少的少,斷手的斷手,你覺得我們能打倒幾十個?你們去試試看。」

  警察覺得抓到機會了,立刻指著老鬼等人反駁:「又不是只有你們,還有他們。」

  朱紅子一臉震驚:「現在警察做事都不講證據的嗎,鑒天觀權力大,就做他們的走狗嗎?」

  這幾個警察怒火都快往外邊冒了。

  但下一句話令這幾個警察啞口無言。

  「你們最好查清楚,我們在裡邊做學術交流的時候。他們都在外邊,如果你們找不到證人,可以找魯少將,可以找你們警察部的蔣副部長。」

  「別再搞這麼無厘頭的事了。」

  朱紅子冷笑:「再次重申,我們是在裡邊做宗教學術交流。突然地陷了,他們的手怎麼傷的,我可不知道,沒準是地陷的時候弄斷的?」

  「沒準是他們自個弄斷來陷害我們呢。」

  朱紅子得了很多人的讚賞,這傢伙當面說瞎話的能耐也不差呀。

  這幾個警察僵在這兒,抓人不是,不抓人也不是。

  朱紅子也說得明白了,蔣西川是他們的關係,又牽涉宗教事務。萬一把他們給抓進去,那除非有人負責,否則他們是絕計不會出來的,到時搞出什麼大事,那就不好說了。

  絕對的實力加上威脅,這幾個警察都給逼得快要哭了,進退兩難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正常人還真沒法相信幾個又老又傷的傢伙,能打傷幾十近百號人。

  要換做林離他們沒什麼來頭,又沒有牽涉宗教,背後牽涉甚廣,指不定真給逮進去了。

  說穿了,要不是林離等人的確違法了。京鑒天的關係,也絕計不敢肆無忌憚的下手——京鑒天有關係,合轍林離他們就沒關係呀。

  兩邊都有關係的情況下,牽涉又這麼廣,事情鬧得這麼大。

  鬧到這份上,誰佔了道理才是正解。

  要不真的違法了,心虛了,林離早就殺出來對幹了。

  恰恰是如今風氣最不重視的道理,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往往才是決定性的。

  可說起來,京鑒天報警這事的確幹得太沒品了。朱紅子和朱長子之前被打傷,就沒報警呢。

  說白了,這又不是正常事。要是道門的鬥爭甚至對妖怪的鬥爭,都流行報警,那還鬥個屁呀,法力再高有毛用呀,大伙還修煉個毛呀。

  警方是最糾結的,按說這次的事,林離這邊的勢力還沒發展到政治局呢。京鑒天這邊,只要有隨便一個政治局的放放風聲,除非呂老出手,不然就吃定林離他們了。

  可詭異的是,從事發到這會,至今沒有副國級的人馬表態過。

  這麼一來,蔣西川恰好是警察系統的大領導之一,沒有副國級的出手,警察系統也不敢當真把事做絕了——至於以違法的方式逮捕人,別逗了,真把蔣西川當擺設呀。

  鬧這麼大了,誰要敢動非正常手段逮人,估計這命令剛下,自己就得有天大的麻煩。

  偏偏京鑒天又有在警察系統裡邊的關係,這一來就是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

  章中京和章西津兩兄弟都已然抵達酒店了,縮來縮去死活沒敢冒頭——這會兒要是他們倆現身,那很容易讓人誤會是章老表態。

  別說是他們兩兄弟,就是之前表態的某些正部級都隱隱感到事情不對勁了,漸漸消聲覓跡縮腦袋了。

  怎麼鬥,鬥成什麼樣,所有人都將目光焦點投過來。從這種種跡象,有心人都能察覺到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不能不說,林離實在有把小事搞大,大事搞轟動的天分。

  本來一件直接打上門報仇的事,卻一下子牽涉到了高層,變得極其複雜。

  這裡邊的水,太深了,稍不留神就冒不了頭。

  警方一邊坐蠟,一邊正要決定是不是態度堅決一點,至少把涉案的人帶回警局。

  這邊在對峙的光景,忽然間,這為首的警察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忽然變得極其古怪和複雜。

  「我們走。」

  這為首警察悻悻的喊著眾警察就這麼撤退了。

  不光是林離吃驚,其他人也納悶不已。從法律來講,這次當真是心虧的,京鑒天佔著理,如果強行動手,朱紅子和朱長子這個悶虧多半是躲不掉的。

  可看這情形,就好像又發生了某些不可思議的變化。

  很快,大夥兒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

  蔣西川來電,在電話那邊不知是哭笑不得還是有點佩服林離他們的運氣,或者手段。

  「京鑒天那邊,有人改口供,說和你們無關。」

  既然京鑒天那邊的口供都捅了婁子,正坐蠟的警方還不得立馬逮著這機會乾淨往回撤。別二傻了,再糾結下去,吃虧的只有警方呢。

  說白了,這會兒兩邊的情況,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主神級的人物死活不肯出手,那就只能坐蠟擺停了。

  蔣西川極度的,嚴重的懷疑是林離他們動了手腳,使得有人改變口供。

  實際情況是,林離等人全都傻眼,京鑒天裡邊誰這麼好交情呀,送上這麼及時的好處。

  第一個改口供的是辰風子。

  實際上,那不是改口供,錄口供錄到辰風子這兒的時候,辰風子和其他人的口供幾乎完全不一樣,徹底把朱紅子和朱長子等給開脫出去。

  辰風子那別緻的口供當時就令警察們二傻了。

  辰風子的心思再簡單不過了,當年他其實還是蠻想拜入無為觀門下的,那時節無為觀知名度比這會兒響亮得太多了——不過,那時節他擔心自個一上門就給轟殺,沒敢去。

  他拜入鑒天觀,說一千道一萬,都只是為了一心向道,修煉成仙這麼一個飄渺的目的。其他的打打殺殺鬥爭,他從不管——就這點,他和苟遙子比較像,都是修煉狂人。

  幾十年過來了,他跟鑒天觀還是有感情的。不過,再大的感情,也架不住求仙問道的決心呀。

  辰風子和抱揚子比較親近,不怎麼認可抱日子的理念——他的理念更簡單,修煉就好好修煉,別的事管它作甚。

  再說,辰風子也不認為這損害了京鑒天的利益,也無損他對觀門的感情。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得罪勾陳和張星君兩位大仙。

  然後,他就給了這麼一份令警察抓狂的口供。

  抱揚子正好過來,看見了這份口供,一邊吃驚,一邊問了辰風子的想法。

  辰風子是修煉狂人,心思簡單,也沒多做隱瞞。得知林離身邊還隱藏著兩個半仙級的超級高手,比苟退子還要強大許多,抱揚子的手腳冰涼,別說本來就沒什麼報仇的念頭,就是有都灰飛湮滅了。

  林離說是放了他們一馬,果然是真的。

  胳膊打住石膏,吊在胸前的抱揚子,和辰風子交流後,靜靜的茫然半天,毅然成為第二個改口供的人。

  抱揚子做得還要徹底,乾脆把他的心腹一塊兒召集在一起,仔細一番分說之後,這群心腹動搖了,陸續改變口供。

  抓狂的警察繼續抓狂。當他們這邊把改口供的消息往上邊一報,上邊正在為了左右不是人坐蠟呢,如獲至寶,立刻讓抓人的警察撤回來。

  警方想得明白,與其夾在蔣西川及林離和京鑒天中間左右不是人,還不如撤回來好一點。

  反正這可不幹警方的事,是你們京鑒天自個內部捅簍子。

  抱日子一直不知曉改口供的事,等他知曉的時候,警方以閃電般的效率縮住腦袋了。

  他怒氣勃發的從醫院另一角趕來,好似噴火的巨龍一樣。

  抱揚子揮揮手,讓他的心腹全都出去了。

  抱日子怒極,痛心疾首,沒有比被自己人拖後腿還要揪心了。這個低調得讓他滿意的大師兄,居然在這個時候捅了他的菊花,他的震怒實在已然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他充滿怒火的雙眼逼視抱揚子,可抱揚子並不虧心,自然不會躲閃:「我就知道,你一直不滿師父把觀主之位傳給我。你一直在等我做錯事,然後扳倒我,你好做觀主。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不是你和我的事,是全觀上上下下的事,事關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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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6: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對,你錯

  抱日子震怒咆哮震得屋子嗡嗡迴響:「你想跟我鬥,換個時間,換個場合,我奉陪到底。現在是一致對外的時候,你卻這樣拖我後腿,你知不知道這會是什麼後果,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

  抱日子咆哮。

  抱揚子平靜,被噴了一臉口水。

  然後,抱揚子平靜的看著猙獰暴怒的抱日子,緩緩說:「不,你錯了。我不想跟你爭觀主之位,師父給你,有他的原因,我尊敬他的決定。」

  他歎了口氣:「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的是你,你冷靜的想一想,為什麼會和無為觀和林離搞到這局面,本來這都不用發生的。」

  「是你,把本觀帶到這一步。」

  「師弟,你還是冷靜的看一看周圍,看看本觀到底面臨什麼樣的危險局面吧。」

  抱日子冷冷的看著他,他曾以為能和這位師兄和平相處。想不到,才一個來月,就暴露了這麼大的矛盾和衝突。

  他從來沒這麼失望,他對抱揚子這個師兄已經徹底失望了,把唯一的僥倖和冀望都拋下。他原沒指望抱揚子能忍得住,但只要給他多一點時間,過了這些日子,把京鑒天的政治基礎打好,證實他是對的,他就很高興了。

  可他沒想到,抱揚子連這一點時間都不給他,這麼迫不及待的動手腳了,還是在原本該一致對外的時候。

  這算什麼師兄,連自己人的利益都不顧了。

  你要和我鬥,要和我鬥,隨得你,奉陪就是了。但不該在這個時候,外敵這麼強大,卻還有自己人在拖後腿。

  幸虧師父沒把觀主之位傳給抱揚子,否則,京鑒天的前途就毀了。

  他忽然有些灰心,給自己人出賣的滋味,就是這麼的揪心。

  但他不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人,他迅速振作起來。

  沒有人能阻擋他率領京鑒天走向成功而輝煌的道路。

  哪怕是師父重新活過來,也擋不住,更別說一個小小的抱揚子了。

  神擋殺神,佛阻滅佛。他有這樣的決心,也有這樣強硬的手段。

  他一定向所有人展示,他的理念才是唯一正確的。

  他冷冷道:

  「我看得明白,至少比你明白很多,不明白的是你。」

  他充滿譏誚的笑了,笑得燦爛而自信:「師兄,我忽然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了。不光是為了觀主之位,你在害怕。」

  抱揚子不明白。

  抱日子仰天哈哈大笑,笑得自在而自信:「你害怕我成功,害怕我走的路是對的,害怕被發現你的路是錯的。」

  抱揚子的心都快要氣得爆炸了,可看著抱日子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卻連反駁的氣力都沒了,只無語的抽抽嘴角。

  抱日子激昂大笑著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他的最後一句話在房裡迴旋不絕。

  「我會用事實證明,我對,你錯。」

  辰風子目瞪口呆。

  抱揚子木然半晌,原來,在抱日子的心裡邊,他就是這麼心計深沉的人,就是這麼陰險的人。甚至還覺得他會跟他爭奪觀主之位,甚至覺得他在等他犯錯。

  他苦笑著緩緩道:「他走火入魔了。」

  「林離說得對,抱日子師弟的腦子有問題。」

  外邊關注這事兒的人,得知消息,只以為是京鑒天腦子有問題。

  整件事從林離和無為觀打上門去,就好像一個水池。水池嘛,能有多大,自然有的是人想要為京鑒天出頭,折騰一番。

  隨著蔣西川和呂老出手,陸續攔下警方和軍方,這水池忽然就一下子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水潭。這仍然嚇不住某些關乎自身利益的人,水潭而已,很了不起嗎。

  當政治局大佬們一直沉默以待,又查清林離和無為觀的底,許多人才發現,興許這不是水池不是水潭,而是一個暗藏巨大漩渦的水潭。

  趴在旁邊看戲,那是允許的。誰要是插手進去,保不準誰就會第一個給漩渦拽得身子骨都沉了。

  有的人看得清楚,有的人看不懂。

  看得清楚的人,清楚得很有限,只是小心翼翼的死活不肯下水。看不懂的人,那自是毫不猶豫的出手幫助京鑒天。

  京鑒天要捧三人入政治局,一人入常的消息,自然是極隱秘之事。不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知曉這事的。

  自然,懷疑政治局大佬失聲緣故的人,也就更加限於一個很小很小的範圍。

  抱日子不但不蠢,其實很聰明,不論他的思想多麼危險,這跟他的智商都沒關係。

  從被打上門,全數打趴下,直到這會兒,不過是短短兩小時,還是下午呢。

  抱日子給徹底激怒,暴跳如雷之餘,時間太倉促,實實在在沒來得及細想。

  等得這會兒事態看似平息了——儘管是因為辰風子和抱揚子等人的口供而平息的。抱日子在心裡邊恨了一陣拖後腿的自己人,一邊終於鎮靜下來,察覺到不對之處。

  他怒容滿面的撥通了一個號碼,正是他要力捧的那位政治局委員的私家號碼:「魏叔叔,怎麼回事。」

  那邊的魏叔叔沉住氣,歎了口氣:「老章和呂老。」

  魏叔叔好像知道他不是政治人物,在某些細節上捕捉不到,耐心解釋:「老章和呂老是林離和無為觀的後台,我們不方便出頭。」

  抱日子皺眉:「老章肯定沒機會入常,怕他做什麼。其他人什麼態度?」

  那邊的魏叔叔說:「上邊沒態度,你們這件事,是小事。」

  抱日子恍然,說是小事還真是給面子了。說得難聽一點,甭管京鑒天能耐再大,人家欠再多續命人情,可人家說什麼都是政治局的國家領導人,至於動用自個的力量來替他擺平這點微不足道的破事嗎。

  魏叔叔的潛台詞是,再說了,京鑒天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嗎,那也忒丟人了。

  人家政治局管的都是國家大事,這麼點破事也好意思哭著去喊人家幫忙。真把自個當孩子了,挨揍了就找媽媽哭呀。

  抱日子懂了,從魏叔叔的話,他無疑是衍生理解了許多應有之意。

  甭管這事鬧得多大,甭管這事牽涉誰,一時半會來說,的確只是一件上不得檯面的小事而已。

  真要鬧到政治局插手,那京鑒天丟人就丟到家了——人家保不定就想,哦,原來京鑒天這是虛有其表,就巴著政治局那幾位呢。

  國務委員魏叔叔掛了電話,默默半會,走去了貝老的辦公室:「貝總理,我來跟你匯報一下,鑒天觀的抱日子,剛剛打電話給我。」

  貝老從文件中抬起頭來:「嗯?」

  「我說了該說的。」魏叔叔笑了笑。

  貝老看了看他,有些遺憾神色:「其實在入常這件事上,你太急了。再熬一熬,再看一看也是好事。」

  「不要犯錯誤了。」

  魏叔叔吃驚,默默的走出辦公室。

  仔細想來,他是有些急了。畢竟常委只有九名,他在政治局委員當中,並不是勢力和實力最強的。最為重要的是,沈青河和梅中源等出色的政治家已然崛起,他的時間和機遇本來已然不多。

  他到得這位置,隱約都猜到政治局是怎麼看待京鑒天的。和京鑒天合流,是一次政治投機。直指常務副總理及入常,其實這本是十拿九穩之事。

  可惜,他站錯了位置。本來他的位置沒錯,從形勢發展來看,即使這次京鑒天把手伸得太長,也不會立刻出事。只不過,他倒霉就倒霉在林離捲入這件事,一下子就將京鑒天打趴下,揍出了一個政治局認為不錯的機會。

  魏叔叔給抱日子的答案,其實一半屬實一半虛假。至於為什麼,他怎會還想不到,無非就是想暫時穩住京鑒天。

  常務副總理,入常,飄得離他越來越遠。

  魏叔叔本以為徹底沒了機會,但貝老的一句話,令他重新燃起希望。

  做一次重新選擇,做一次漂亮的站隊,甚至出一把力。他就還有希望。

  原本他有希望在下一屆成為國務院一把手,但一個小小的,甚至微不足道的位置錯誤,葬送這個機會。好在貝老說了,只要熬一熬,還有機會入常。

  就看這一件事,他能做得多漂亮了。

  魏叔叔在心裡歎了口氣。

  抱日子是他的世交的兒子,但這一次,他不得不說,抱日子做錯了,而且運氣太爛了。

  作為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他隱約知曉其他大佬是怎麼想的,因為他自己都很難容忍京鑒天謀求政治地位的舉動,更別說京鑒天想拿他做一次政治代言人是多麼的令人厭惡了。

  他知道別的大佬大約怎麼想,如果抱日子只是抱抱政治局大佬的大腿,企圖發一點政治聲音,那還在容忍的底線內。

  畢竟續命人情太大了,大伙也需要這本領。

  可惜,抱日子做得太出線了,遠遠超過了那條無形的底線。

  不說別人,就是他姓魏的和抱日子有世交的感情,也容忍不下,何況別人。

  不怕說句老實話,哪怕他與京鑒天合流入常。說不定將來親自動手掀翻京鑒天的人,就有他。

  下棋的人誰又能允許旁人指手劃腳呢,何況,那還是想取代自己來下呢。

  政治,本來就是這麼殘酷,這麼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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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6: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二章 經濟報復

  打,又打不過林離和無為觀。

  玩政治手腕,京鑒天勢力是極其龐大,可架不住這會兒形勢微妙,許多人都不敢在這會跳進這個隨時把人吞噬的漩渦。

  再說了,抱日子不傻,魏叔叔說呂老和章老是林離和無為觀的「後台」,這一來,也斷了這麼一個報復的路子。

  抱日子突然勃然大怒,將桌上的物品全數掃飛。

  原來,武力值竟然重要到這個地步。

  廢話,要不是有絕對的武力,就張星君和勾陳在天庭那麼天怒人怨法,早就給神仙們滅了八千多次了。

  不論抱日子想了什麼招對付林離和無為觀,第一座攔在他面前的大山,就是對頭那剽悍無比的武力。

  那幾乎是難以跨越的一座大山,搬不掉啃不動。

  玩計謀?有毛用。人家有絕對的武力優勢,直接打上門就是了,怕毛呀。

  抱日子急火攻心,這會兒才發現京鑒天的勢力再大,本身的實力都是這麼的虛弱。至少在林離和無為觀面前,太不堪一擊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就是描述的這麼回事。

  有絕對武力優勢的人,往往不講道理起來,那就是很難對付的。

  原來,自以為強大無比的觀門,居然孱弱到這地步。

  抱日子暗恨不已,更將抱揚子恨之入骨。如果不是抱揚子拖後腿,第一項報復就已經降臨了。

  他咆哮數聲,外邊的心腹們吊住胳膊,滿頭大汗。

  好一會,抱日子龍行虎步的走出來,怒喝道:「把我們的人全部叫回觀。」

  「我們的人?」這幾個心腹咯登一下。

  回觀門的時候,抱日子連續撥出多個號碼。

  回到狼藉一片的老窩,抱日子的臉像是從染坊生產出來的,色彩鮮艷豐富。

  怎麼會形成這樣的大坑,這估計會是全年度京城最不可思議的謎之一。

  等了好一會,抱日子召喚的人馬陸續現身,陪著他死死看著這個近千平米的大坑。

  看著陸續到來的人,心腹們納悶不已,觀主叫這些商人來做什麼?又不缺錢。

  這些商人,有的是純粹的商人,有的是經商的紅色子弟,組成了盤根錯節的利益網。

  有的人很有能量,有的人很有錢,當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具有優勢的利益組合。

  抱日子死死的看著這大坑,終於抬頭看向四周塌掉的古建築群,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關裡生生擠出來的!

  「請大家來,我交代一件事,從商業上打垮林離和無為觀這件事,提前。」

  「你們是本觀最信任的,實力最強的。你們說,要怎麼做。」

  這批人當中,有的是很著名的商人,有的卻是很低調的商人。只有一點,他們都很有錢。

  這群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凝重道:「林離靠的是青離基金,和那十來個北海富豪過活。」

  「無為觀,查不清。」

  當然查不清,這簡直就是廢話。王連漢和無為觀的關係,就是觀內的人都未必知曉呢。

  至於無為觀在東湖的生意倒是比較容易查,可那邊是東湖的地頭,這群商人沒傻到把那兒當做戰場。

  有人沉思道:「青離基金,我們查清楚了。是林離和那十多個北海富豪一起搞的,基本那些人都沒管事過,全是靠著柏玉寧一個人撐起來,資本幾千萬的公司,兩個月就賺了七八億。」

  「柏玉寧是投資天才,我們和他接觸過他,只要把他挖來,青離基金就完了。」

  抱日子看著這人,氣勢極威嚴。

  這人笑了:「放心,我和他談好了。他對這群人有很深的怨氣,不但肯過來,還會在臨走前擺他們一道,保證他離開的時候,就是青離完蛋的時候。」

  其他人迅速提出自己的建議。

  不得不承認,商人總有的是法子,而且一個塞一個的陰險。

  抱日子不為之心動,人家林離和無為觀有錢有權,那些小詭計除了噁心對方一把,其他的意義不大。

  他要的是從商業上給林離和無為觀一次毀滅性打擊。

  很快,就有人重提原本設想過的一項計劃。

  「北海百浪區土地拍賣,就是這兩天了。有意參與拍賣的人很多,逼得北海市政府改變主意,將第一筆拍賣土地劃得比原來大得多。」

  「林離那邊的十多位富豪已經出資另組公司,準備聯合吞下。」

  「我們從這點下手,保證吞得他們連渣都不剩。」有人一說,眾人陰森森的笑,作為商人,自然有的是無數法子吞掉對頭:「只要那十多個富豪一完,加上青離完蛋,林離和無為觀就徹底沒了財源。」

  「到那時,想搓圓搓扁,還不是看觀主的意思。」

  抱日子眼神如刀,頜首沉聲道:「有什麼法子吞掉他們,要多久。」

  「還是要一些時間,但不會太久。」

  有人提出異議:「北海是林離的老窩,李鎮遠是他的人。」

  這群人嗤之以鼻:「你不知道百浪區開發是國務院過問的事嗎,李鎮遠絕計不敢私下動手腳,不然他會死得很慘。再說,他一個小小的副部級市長,我們還用得著怕他。」

  坦白說,這固然是給京鑒天報復幹活。實際上,北海那塊新開發計劃,的確令人垂涎,只要拿下,利潤必定是極為龐大的。

  要不然,這群商人也不會這麼極力的推動這事了。

  不過,就好像林離身邊的富豪縱有五百億資產,一時也拿不出十億現金一樣。這群人控制的資產多了許多,可要拿出那麼多現金也絕計不可能。

  可是,架不住這群人和京鑒天的關係通了天呀。

  不說在銀行和官場龐大的勢力,光憑他們的產業,想從銀行拿貸款也未必不難。加上通天的官場勢力,從銀行貸款幾十上百億,那也不過是輕鬆的事。

  看起來,最後一點妨礙也不存在了。

  抱日子對商人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無非是互相的利益捆在一塊罷了。

  京鑒天的資產很多,足足有數百億之多。但那些,全都是多年來陸續在別人的生意當中參股所得,本身直接控制經營的公司只有一家而已。

  這次報復,在這群商人眼中,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要不是京鑒天主持,沒有人能把這麼龐大的商業勢力臨時的捏在一塊,為了一個商業目標而聯合起來。

  光是百浪區的土地開發就有莫大的利潤了。

  柏玉寧在青離的成績實在太輝煌太耀眼了,林離等人從不在乎,可在業界,這人就猶如彗星一樣崛起。兩個月,就以幾千萬賺了七八億,這是實打實的商業成績,絕對是商人們垂涎三尺的天才。

  加上林離身邊十多位富豪的幾百億資產,只要吞下來,這該是多麼龐大的好處呀。

  抱日子知道這群商人在幫自己以外還想得到什麼,他不在乎給點甜頭人家。

  他凝神想了一會,果斷喝道:「就這麼辦,立刻執行,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看到成效。」

  「我要看到林離和無為觀上街討飯。」

  二傻都知曉,以林離和無為觀的能耐和權勢,上街討飯,那不可能。

  可從這句話裡邊,眾商人很輕易就能揣測出,抱日子到底把林離和無為觀恨到什麼程度了。

  林離和無為觀這次打上門,真是把京鑒天往死裡得罪了。

  有人在心裡邊輕聲歎了口氣。

  等到終於散了,眾人當中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快步回車上,低聲道:「先在城裡兜一會。」

  兜了好半天,奔馳汽車才緩緩的行駛到醫院。

  中年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說:「是我,你出來一下。」

  沒有太久,抱揚子來到醫院中的草地一帶,看見了這中年,詫異:「你怎麼來了。」

  中年直視他:「我問你,京鑒天是不是內訌了,分裂了。」

  抱揚子坦然對望,苦笑不已:「不是分裂,比內訌嚴重。」

  用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就是分化,嚴重分化。

  抱日子和抱揚子在醫院一通大吵,無形中,京鑒天分化為兩幫人。相信並繼續追隨抱日子的人,全都隨之回觀了。

  他抱揚子的人,則繼續留在醫院。

  原本隱藏得很好,很低調的理念分歧,終於走上了分道揚鑣,甚至對立的路。只不過,隨著抱日子鐵了心認為他是想要拖後腿奪觀主之位,理念分歧中摻雜了許多雜質,令得這種分歧最終爆發演變為分化,甚至對立。

  本來抱日子論人馬的數量和質量,都有絕對優勢,畢竟是觀主,他的觀念也得了大多數人認可。

  抱日子上任以來越來越獨斷,令少數人為之不滿。加上這次徹底顏面盡失的失敗,不少人都已動搖了,更有少數人重新揀回抱揚子的理念,轉投了他。

  可即便如此,抱揚子的人馬仍然遠遠少於抱日子。

  等他這邊大概的一說,這中年長長歎息:「想不到,可又是必然的。」

  前幾代觀主念舊情,收了不少官宦子弟為弟子,有沒落的,也有當紅的。這些弟子出身決定脾性,加上有些人家裡邊就有宿怨,其實內訌一直都存在。

  只是,沒想著這一次在這時,突然一下子爆發了。

  中年百感交集:「抱日子要對林離和無為觀下狠手報復了。」

  他將自己得到的消息細細一說,抱揚子歎氣:「我已經知道了,正在想該怎麼辦呢。我們不適合再和他們起衝突了。」

  中年意外,抱揚子苦笑:「別以為你們這些商人裡邊,就只有你和我的交情好。」

  抱揚子茫然。

  抱日子一旦報復,估計就是死仇了。

  退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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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6: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三章 常務副總理,入常

  京鑒天內訌,導致不少人改口供,導致警方果斷撤出左右不是人的尷尬處境。

  林離和無為觀打傷京鑒天的案子,就這麼輕飄飄的撤了。

  京鑒天實在沒臉在這案子上糾纏下去了,本來報警抓人就已經是徹底的不要臉了。都內訌了,還糾纏下去,那就是把臉撕下來,在腳底踩來踩去。

  抱日子沒法把臉撕到這份上,怎麼說,他都是高高在上的京鑒天觀主,有身份有地位有驕傲,有些事,始終還是做不出來。

  不過,京鑒天丟臉之舉,拽人危機自動化解,卻令三清觀和松濤觀大罵京鑒天是孬種。

  本來這兩大道門還想趁機出手,和林離暫時結盟。誰知,這麼一折騰下來,一個絕佳的機會就這麼消失了。

  要是平白無故的談結盟,那就是赤裸裸的摘桃子。

  兩大道門糾結的當口,林離也很糾結。

  章中津和章西京兩兄弟登門造訪,東拉拉西扯扯,感謝林離救章西京一命等等,扯了好半天。

  林離咬牙切齒,有這工夫他情願多陪陪小青呢,當即就怒道:「有事就說,別扯蛋。」

  在上次京城之行中,和章中津的交情就很不錯了,章中津也不惱,笑嘻嘻:「老爺子覺著你挺牛叉,要咱們好好來往做朋友。」

  林離滿頭黑線:「你就扯吧,是男人就直接一點。」

  章西京的命是林離救的,可他還是第一次見著林離,哪有那麼熟。

  章中津正色輕聲道:「老爺子請你去談一談。」

  林離怒了:「你真無聊。」

  章老多少國家大事,和他聊天,他怎麼信。

  一見章中津的神色,他心裡咯登一下:「真的?」

  「走吧,我們送你過去。」

  全國的最高政治權力中心,在民間被渲染得極富神秘色彩的傳奇中南海。

  林離保持著強烈的小市民好奇心和激動——怪的是,當初見著章老,卻一點都沒激動的意思。

  嘿,老子居然有踏足中南海的一天,回頭得跟許解吹吹,嫉妒死丫。

  汽車開過中南海,林離愣了半天,趕緊喊:「你們沒走錯路吧。」

  章西京神色古怪,章中津嘿嘿大笑:「小離,你不會以為我們帶你進中南海吧,別想多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靠,你們欺騙我感情!」林離憤怒。

  來到一間酒店,章中津推推他:「進去,老爺子在裡邊等你。」

  林離怒目而視,被調戲感情的滋味真不好受呀。推門進去,章老果然在裡邊等他。

  「坐。」章老有一種淡淡的威嚴,奈何林離不吃這一套。他也從兒子處知曉林離作派,索性開門見山:「你和國安合夥做續命生意。」

  「啊!」林離大驚,脫口而出:「章老,你怎麼知道。」

  腦筋轉過彎來,林離訕笑不已。

  章老給林離這傻呼呼的樣逗樂了,政治局要他的資料,國安肯定沒有保留的全給了,他哪會不知道。

  他想了想,失笑道:「你一年續命的次數是有限的?都說續命是逆天而行,要損失壽命等等,你不怕?」

  林離撓撓頭,憋紅了臉:「沒有,我的做法和別人不一樣,不怕什麼損失,也沒有損失。續命這活,倒沒什麼次數限制,主要是成本。」

  「我要的續命成本比較特殊神秘,除了我,別人弄不到。」

  章老頜首,國安和林離談過續命的細節,他只是想親自代表政治局大佬們重新確認一下,半開玩笑半試探的凝視林離眼睛:「你的收費太貴了,我們這些人可支付不起一億,哪怕是人民幣。」

  「嘿嘿嘿嘿。」林離訕訕撓頭:「章老要,我當然不敢收錢。主要也是怕麻煩,怕國安那邊拚命給我塞人。」

  章老輕笑,心裡默念:這小子不喜歡麻煩,續命錢這麼好賺都興趣不大,可見性子比較恬淡。

  林離和國安的合作細節,章老自然是很清楚。國安還極細緻的分析了這個對他們來說極重要的特殊人才的性格,認為林離性子較恬淡,對名利沒有多少慾望。

  從合作細節裡邊和林離的一些經歷,就能看出,林離的心腸還較軟,不介意在能力範圍內為國家出一定的力等等。

  綜合細節和信息,章老沒見林離,就把這個人給瞭解了大半,親自見一面,主要也是要代表政治局確認一下。

  再旁敲側擊一下,林離的答覆很令章老滿意。

  章老決心把話題轉入最重要的正題:「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怎麼運用你的那些神秘的能力?」

  林離撓頭想想,掰指算算,錢他不缺,女朋友也有了,爸媽過得不知多好。

  人活到這份上,好像真沒別的追求了。

  當然,氣運圖帶來的責任,他還是要扛起來的。

  然後,他坦然說:「我什麼都不缺了,就用這能力多幫幫人,幫好人。」

  章老吃驚,他看見林離還有一片沒有被污染的純良所在:「就是這樣?你認為張敬道和李鎮遠是好人才幫他們。」

  「也不是了。」林離笑:「李鎮遠其實人不錯,又是肯做事的官,他做官比很多人都好多了。至於張伯伯,我不瞭解,可我覺得他能教出張小飛,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章老啞然,其實林離對官員的要求不高呢,可惜光是這能做事的條件,好些人都做不到。

  章老笑笑:「一個市長,一個省長,他們的權力不小呀。你就不怕他們變了。」

  「變了,就不值得幫了。」林離總覺得這場談話來得突然而且詭異。

  章老忽然很好奇,純粹個人好奇心:「都說你能幫當官的進步,你能幫他們進步到什麼程度?」

  「我也不曉得。」林離攤手,看看章老的氣運,笑了:「章老,倒是你的氣運不錯呢。」

  章老笑了:「我?我是沒機會再進步了,都一把年紀了。只有一屆了。」

  章老在國務院和政治局的排名都比較靠後。以他的年紀,下一屆就要退了,肯定不可能再上了。

  林離笑:「那也不見得,我看,沒準還能再進一步。」

  章老失聲輕笑,心中一動,保不準真有一線機會呢。

  老魏跟京鑒天合流,京鑒天這次如果栽了,老魏肯定沒法染指常務了,入常也就沒了。

  章老自嘲一笑,即使常務副總理之位輪不到老魏,也是基本不可能輪到他。畢竟他在國務院的排名靠後,論聲勢都跟人有差距。

  章老拋去多餘念頭,不動聲色道:「你覺得京鑒天怎麼樣。」

  「老實講,不怎麼樣。」林離厭惡:「我有個朋友,還沒成年呢,都給他們傷了。」

  「如果他們知趣一點,不來惹我,讓我好好過日子就算了。不然,我一定打垮他們。」林離很有自信。

  好好過日子。

  章老仔細咀嚼這幾個字,滿意的笑了:「京鑒天要是完了,你和無為觀不如還是來京城發展吧。」

  「免了,無為觀不會有興趣管外邊的事。我,就更沒興趣了。」林離敬謝不敏:「京城這裡太複雜了,不適合我。」

  章老一臉吃驚狀:「來京城的發展空間才大,京鑒天這麼大的聲勢,這麼有錢,你就不羨慕?」

  林離想了想,搖搖頭:「我覺得他們活得很累,本來我還覺得這比較好玩,可這次我就覺得這太累了。以後不想再搞這些事了。」

  章老沉吟半晌,該瞭解的其實都已然是瞭解了。

  至於上邊的大佬會怎麼決定,他也不好揣測。不過,從林離的態度來看,章老倒是覺得,估計政治局大佬們的估計完全沒意義。

  林離的態度擺在這兒了,連進京城發展都不樂意。

  想著到時政治局大佬們發現林離對權勢沒多少興趣,甚至不肯進京,被迫著變花樣坑蒙拐騙可勁兒把林離請來京城,章老心裡就樂開花了。

  能令政治局大佬們反過來心慌焦慮,甚至主動相求的人,估摸著也就林離這絕無僅有的一個吧。

  別人,章老不知道。但如果林離到時不肯來京城,他說不得就是讓兒子去綁架都要把林離綁來續命。

  他都能在被迫無奈之下這麼幹,別的大佬,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章老童心大發,他無比渴望目睹政治局大佬們發現林離壓根本不願在京城發展時的囧樣。

  那會是特別有趣的一個畫面。

  估計到那時,那些個大佬們只恨不得八抬大轎把林離綁架過來,逼他在這邊發展吧。

  再細細的說了一會,走的時候,林離忽然說:「章老,我認為你還可以進步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佈一個陣。」

  「辦公室,或者家裡邊。」

  章老臉色微變。

  林離笑道:「我看章老你的氣運,真的很旺,正在上升當中呢。這是難得的機會呀。」

  章老想了想,推門先一步走出去,對守在外邊的兩個兒子說:「你們帶他去咱們家。」

  林離納悶,轉過念來才明白,章老這是同意了。

  真沒奈何呀,林離簡直無語,同意就直說呀,幹嘛這麼委婉。

  常務副,入常。

  也許他有這資格遐想更大的主政空間。

  章老臉上浮現一絲反常的紅潤,暗暗握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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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7: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四章 綁架你的幸福快樂悲傷難過

  為章老補全了氣運,再在章老家裡那塊地區灑下了貴氣。

  林離這才回了酒店。

  別看從下午發生了一系列事,折騰了一大幫子人,其實天都還沒黑呢。

  哪怕京城有心人全在看著他們和京鑒天怎麼做。

  林離他們也渾不在意,該吃飯就吃飯,該休息就休息。

  一下午就發生了這麼多,大伙也有些疲憊了。

  想要打探消息的人不少,章中津得知林離想以神秘道法助他老子再進一步,眼睛亮了。

  他力邀林離一起去吃飯,林離只好和小青等人一塊兒去了。好在這一次,倒沒有整出上次顧宗憲那般插曲了。

  在一起吃飯的,有的是上次林離來的時候認識的,比如酒吧老闆潘瑞陽。

  有好幾位,則是剛剛才給介紹認識的。吃飯的時候,自然是少不得談起林離今天幹的轟動的大事。

  林離對這也沒加以隱瞞,反正就是這麼回事,本來就是當面尋仇了,自然沒必要瞞人。

  一干人等知曉了比別人更詳細的內情,不免眼神閃爍,各有心思。

  林離也不在乎,他自然有一套自己衡量的法子,來判斷什麼人是可以做朋友,什麼人是不可以多來往的。

  一頓飯吃完,和上次結交的朋友們碰了碰面。林離婉言謝絕了去更多節目,和小青等一塊回了酒店。

  回酒店的時候,大堂中有人在等著他。

  一起上樓去了房間,這個堆笑的中年看看左右沒有外人,才低頭笑笑沖林離亮亮國安證件。

  林離吃驚,趕緊道:「等我忙完這段,就去歐洲幫你們辦事,成不,別催我。」

  王一飛笑:「我不是為這個事來的。不好意思,今天的事,咱們沒幫上忙,挺抱歉的。所以,咱們為了表示歉意跟合作的誠意,特別給你提供一些京鑒天的消息。」

  林離納悶:「沒這個必要吧,你們這麼做好像不合規矩。」

  電影電視看多了,也大約知道,好像國安在國內插手這些事,是比較不合規矩的。今天可以洩露情報給林離,保不定下次就給別人,那誰說得清。

  王一飛保持微笑:「你是咱們的重要人才,當然有點特殊待遇。再說,今天發生的事,咱們是想幫你的,只是不方便出頭,這就當補償吧。」

  林離撓頭,真有這麼好的事?

  王一飛沉聲笑道:「京鑒天分化成兩派人,抱日子準備對你們下手了,挖你們的人,從經濟上吞掉你們……」

  王一飛將國安得到的消息娓娓道來,林離只聽得一愣一愣,半晌才怒道:「他們還不死心呢,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如果你有興趣,看在是合作夥伴的份上,我們可以繼續為你提供京鑒天的情報,只限他們。」王一飛笑瞇瞇。

  林離覺得這廝笑得很鬼怪。

  他卻不知道,王一飛在國安裡邊,職務儼然是正廳,保密級別相當高,極受信任。要不是這樣,國安也不會派他來主持這件事。

  畢竟,事關重大,牽涉太廣。

  等王一飛走了,林離召集了大伙,將事情一說:「原本咱們就想在這拍賣土地的事上邊給他們挖個坑的,他們既然自動上門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至於柏玉寧,也只有不明真相的人才把他當投資天才。沒人比林離更清楚,這位所謂的天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昆瞎子抓狂:「老闆,你要我出主意,那沒問題。可商業上的事,我不太懂呀。」

  「而且,還是缺現金。」老鬼考慮得周全。

  老布在會議圈子外邊蹦來蹦去,可勁兒伸直手要發言。偏偏林離無視了他那只胳膊,他又急又氣,拚命一跟斗翻在桌上,摔得半死不活:「我,我要發言。」

  老布居然還有這麼剽悍的彈跳力,令人震驚。小青等人都忍不住捧腹,話說老布剛才焦急得蹦來蹦去的樣,真像猴子。

  老布喘過氣來,眼睛放著光:「我,師父,我可以幫你操作這件事,保證能挖一個最大的坑,把他們全埋進去。」

  「現金,我有。一百億,我隨時可以拿一百億過來。」他可憐巴巴的說。

  林離看他好一會:「老布,你很不對勁呀。」

  昆瞎子冷笑:「老闆,那還用說,肯定是這傢伙看見這筆買賣賺頭大。」

  給人揭穿真實目的,老布絲毫沒有臉紅的意思:「不錯,我認為這會是一筆非常有賺頭的買賣。利潤高,週期短。但前提是,交給我來操作。」

  林離笑罵:「你臉皮也忒厚了,行,就交給你來操辦,昆瞎子,你們監視他。」

  老布委屈:「用得著監視嗎,有這麼大的利潤,我肯定全力而為。」

  各自都疲了,也都回去休息。

  小青臉紅紅的給林離拖入房中,嗔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萬一人家看見。」

  林離垂涎著臉:「沒關係,他們全都知道了。」

  小青的臉跟紅布似的,輕輕掐了林離一下,跺腳惱道:「都怪你。」

  吻著小青倒在舒適的床上,好一會,兩具火熱的身體才分開。

  嗅著小青髮絲間的芬芳,林離繃緊的心鬆緩愜意。小青幽幽看著他:「我不喜歡。」

  「嗯?」林離摟住她。

  小青低頭輕聲道:「我不喜歡現在這樣,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覺得,我好像離你越來越遠了。我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不會的。」林離吻了吻她,擦擦她紅紅的眼睛,心中一顫:「對不起,這些天太忙了,沒怎麼陪你。」

  「不是。」小青搖搖頭,揪心道:「不是這個,我只想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只想不管你做什麼,都能有我陪著你。」

  「我不想我們越走越遠,我不想你什麼都瞞住我。」

  小青輕輕的嗚咽,林離歎了口氣,妖怪的真相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其實只要說了妖怪這件事,其他的小青就能知道了。

  但林離到底還是不懂女孩子的心。

  小青摟緊他,顫聲道:「我有一種感覺,等你走得越來越遠,將來有一天,我們會分開。」

  「你現在認識了很多很多人,有警察部的副部長,還有北海的市長,還有海角省的省長,甚至認識呂老和章老。你去哪兒,都有很多人跟你一塊,保護你陪著你。」

  「你和身邊的人,就好像有許多許多的秘密,從來都不給我知道。」

  「你接觸的人,漸漸都是大人物。你身邊的人,全都不平凡,哪怕是老布都隨便能拿出一百億。」

  小青不知不覺間眼淚已是滑下,重重的一口咬在林離的胸膛,說不清是氣憤,還是恐懼還是距離感:「我們有距離了,不像以前那樣了。」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編劇,寫出來的劇本還沒什麼人肯拍。我不是很有錢很有身份很有地位,你卻不一樣了,你好像每天都更加有錢有身份有地位。」

  小青終於鬆開了兩排牙齒,一圈血珠浸出,林離滿頭大汗,一聲不吭生受住。

  小青淚眼朦朧。

  她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好女孩。

  她也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有才幹有能力,像傳說中的王子一樣。可現實裡真的發生了,林離好像真的朝著有錢有權的王子變化的時候,她卻才發現,那樣的王子太遠了,那是抓不住的。

  她已經漸漸感覺,自己不太融得進林離身邊的圈子了,好像隱隱給排斥在外。

  男朋友就像風箏,飛得越高越遠,距離就越遠越容易斷線。那一根細細的線,又能維持得了多久呢。

  她害怕這種距離感,害怕自己不能融入林離的朋友圈子,害怕失去真心投入的感情。

  而她知道,如果再繼續,這一天遲早會來。

  林離在飛,她卻在地上仰望,差得越來越多。

  她不懂,只不過和林離在一起沒多久。為什麼當初那種融洽,就在年前年後的短短時間裡消失了。

  林離身邊聚的是不平凡的人,接觸的人層次也越來越高。

  她跟不上林離的步伐和節奏,還在原地踏步。

  然後,看著他越行越遠。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只是空蕩蕩的揪心。

  「我……」林離也揪心,他想說點什麼,卻忽然發現自己挺笨拙:「不會的,肯定不會發生的,因為我愛你。」

  小青的心兒幾欲融化了,眼淚更加速奔騰,偎依著林離,心情激盪。

  「我也是。」

  林離凝望著她,她或許沒有薛蘭思美,可他就是喜歡她,喜歡她的秀麗,喜歡第一次看見她時,她獨自坐在一旁,卻好像跟全世界隔絕的氣質。

  喜歡她的外柔內剛。

  他柔聲道:「別哭,我記得我認識的小青,可是不會哭泣的女孩呢。難道你是外星人偽裝成小青了?讓我看看,按鈕在哪。」

  他在小青身上到處找按鈕,哄了好一會,才終於邊撓邊哄得小青撲哧破涕為笑:「討厭。」

  林離壞笑:「還有更討厭的事呢。我要綁架你一輩子,不許離開我,都不許喜歡別的男人,只許跟我生孩子,跟我生活。」

  小青心裡邊充斥著甜蜜……還有一絲絲的擔憂。

  現在的林離真是她能抓得住的嗎,林離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身邊的「薛蘭思」肯定會越來越多,他能擋得住誘惑嗎。

  她能容忍林離和別的女人一塊嗎。

  「別想這麼多,反正我要綁架你的幸福你的快樂你的悲痛你的傷感你的所有。」林離輕輕撫摩她的臉。

  「對了,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說呢。」

  林離還沒來得及說,房門就給人敲響了。

  外邊說話的,居然是朱紅子,語氣很古怪。

  「小師祖,京鑒天的辰風子和抱揚子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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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唯一退路

  凌晨時分,一部商務車悠然自得的在公路上馳動。

  車裡,辰風子一臉渴望加熱烈的看住張星君。

  抱揚子的眼神先在駕駛的昆瞎子身上頓了頓,然後往向苟退子,才移到林離臉上。

  他看明白,林離才是做主的人。

  林離身邊這個張星君,辰風子無比肯定的跟他說,這絕對是一個比苟退子還要深不可測的超級高手。

  抱揚子絞得心都在滴血,哪怕是車燈中都顯得蒼白如雪。

  唇片竟是不住顫抖,好一會才鎮靜下來,毅然迎向林離的眼神:「林先生,你要怎麼才肯放我們京鑒天一馬。」

  苟退子淡笑如風:「恐怕不是我家小師祖不放手,是別人不放手。」

  「我家小師祖不喜歡吞吞吐吐兜兜轉轉,有什麼,不妨直接一點。」

  苟退子笑著,卻好像看穿了抱揚子的某些目的。

  抱揚子臉色更白,雙手無法控制的哆嗦了好一會,才吐了一口激烈的氣。

  千頭萬緒,一時竟不知從何處開始說起。

  抱揚子想了好一會,極力的想要表達誠意:「對不起,本觀之前對林先生和無為觀的所作所為,我在這兒代表本觀道歉。」

  「原本本觀和林先生和無為觀,是可以和睦相處,甚至做朋友。只是,本觀有些人做了錯誤的決定,導致了這局面。」

  大半夜的,和小青在說心事的時候,突然給叫出來,林離紮實不怎麼痛快。

  尤其見這人婉轉半天,愣是沒說出來意。他少不得有些厭倦,沖司機道:「昆瞎子,把車停一旁去,給大伙買點消夜和水。」

  然後看著抱揚子:「沒關係,你繼續說,估摸你一時半會也說不完呢,我先吃點東西打底。」

  抱揚子能感覺林離不耐煩了,他咬咬牙,沉聲道:

  「我想代表京鑒天和幾位結盟。」

  「啊!」林離的懶腰伸了一半,僵住了。吃驚而怪異的看著這位主,再和苟退子交換眼神。

  苟退子悠然自得,言語中自有幾分厲意:「你憑什麼代表京鑒天?結什麼盟?」

  抱揚子坦然直視:「我能代表京鑒天一部分的人,和你們結一個互不侵犯,互相援助的盟約。如果你們答應,我立刻就送你們一個絕對重要的消息。」

  苟退子失笑,不是嘲諷,不是譏誚,只是笑得很純粹,他的話卻令抱揚子有種難堪欲死的感覺:「你認為以我家小師祖的實力和無為觀的實力,用得著結盟?」

  是呀,用得著結盟嗎。妖怪集團,給打得首腦們遠遁海外,至今不敢回國。

  號稱第一道門的京鑒天,照樣給打上門去,幾十近百號人馬,給活活的當眾暴捶一頓。

  有這樣的實力,用得著結盟嗎?沒橫著走八爺步,就是林離性情夠好了。

  這是陳述事實,沒有羞辱的意思。抱揚子卻羞憤欲絕,擺在巨大的事實面前,他的提議當真是太幼稚了。但他反駁:「你們很能打,可我們京鑒天在官場和商場的實力,也不是你們能趕得上的。」

  「是倒是,這沒錯。」林離笑了,就是笑得有點鬼怪:「不過,誰跟你們說我們對官場和商場的實力有興趣了?」

  「說死了,關我屁事。」

  抱揚子張口結舌,愣是給林離一句話堵得窒息半天。

  是呀,人家根本不貪圖這些,京鑒天勢力再大,有屁用呀。

  苟退子神態間有點淡淡的譏誚:「再說,那些東西,你們還能擁有多久呢。」

  抱揚子揪心,忽然有種感覺,他的所有底牌不但是無效的,而且還是全都給看光了。他好像完全赤裸著身子來見人,完全蒙蔽不住任何東西。

  苟退子眼光老辣,閱歷和智慧可說是少有人能及。

  林離單刀直入式的作風,加上平時不顯,骨子裡卻強勢的性情,想糊弄他多半反而是自找難堪。

  辰風子焦急了,拍了拍抱揚子:「少說這麼多了,直接一點。我們是來尋求庇護的。」

  抱揚子大急,怎麼可以一下子就說出來呢。

  林離和苟退子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抱揚子臉色死灰。

  昆瞎子溜躂回來,拎著大袋消夜和水上車:「笑什麼呢?」

  「他們求我們庇護他們。」林離笑得氣都快沒了:「不曉得這有沒有抱日子的意思。」

  昆瞎子一怔,也不禁放聲大笑。

  抱揚子死灰著臉,羞憤欲絕,京鑒天多麼龐大的聲勢和輝煌,卻淪落到求人庇護的地步:「不,這是我代表本觀一部分人的意思。」

  既然已是徹底沒臉了,抱揚子在笑聲中卻依稀覺著好像有些希望,索性拉下最後的遮羞布沉聲道:「師父臨走前,吩咐我為本觀安排退路。」

  抱揚子和辰風子深夜造訪,其實林離和苟退子都猜不到來意——這都能猜到,那又不是神仙,就算神仙,好比張星君,那也是鐵定猜不到的。

  有了這句話,哪怕是林離都隱約琢磨到了一些來意。

  苟退子斂去笑,惋惜道:「辰申子觀主是好人,可惜走得早了。」

  「這麼說,辰申子臨死前,將觀主之位交給抱日子,便是放不下身後事,想讓抱日子率領京鑒天弄險博一次。」

  「想來,辰申子心裡邊也沒什麼底氣,約莫不以為抱日子的理念能有多大的成功機會。所以,同時就吩咐你隨時安排退路,為鑒天觀留一脈。」

  人老精鬼老靈,這話是一點都沒錯。苟退子竟自憑那一句話,迅速就將辰申子決定觀主之位前那些微妙的心情糾結,一下子全摸透了。

  苟退子說著說著,竟油然升幾分敬意,惋惜道:「辰申子觀主果然有大智慧,低調一世。才在身後事的安排裡,做了進得退得的打算。」

  抱揚子得苟退子這麼一說,才豁然真正領悟了辰申子臨死前的安排到底是為何。

  「小師祖,你怎麼看?」

  林離凝神細細的將每一點蛛絲馬跡聯繫起來,他比不得苟退子老辣,只憑一句話就揣測出了抱揚子的全盤打算。可一邊吃著消夜,一邊喝點水,他又不是二傻,自然漸漸就將整個事洞悉了七八成之多。

  他吃驚不已,重新參詳一番,抬頭望住臉色慘淡的抱揚子:「我懂了,辰申子想賭一把,可本身沒膽量去賭。他又怕賭輸,所以安排退路。」

  抱揚子有意辯駁,仔細一想,辰申子當時恐怕還就是這麼想的,頓時洩氣不已。

  林離想了想,啞然失笑:「按理說,給咱們打一次,應該沒什麼。不過,牽涉得多了,捲入得多了,影響就不一樣了。」

  「抱揚子你偷偷來和我們見面談條件,怕是京鑒天已經內訌了。」

  抱揚子神色黯淡。

  林離笑了笑:「我左想右想,光是給咱們揍一頓,好像不可能有這下場,估計還是有些別的原因。」

  想了想和章老的見面,再想一想國安白送的情報,他隱約將這一切聯繫起來,自然很輕易得出某些結論:「聽說你和抱日子的理念有分歧,抱日子已經把手伸到政治上邊了。」

  「這一次你們挨揍,卻好像一直沒有大人物出頭。看來,你也是在這上邊感覺到人家要對你們下手了,你本來就對抱日子做的事感到悲觀,對不對。」

  抱揚子身不由己的點點頭,這種一點點被人剝光心理甚至思想的滋味真憋屈真難過。

  不得不說,能把這麼多線索總結綜合起來,得出這些全盤結論,現在的林離論頭腦比之半年前,那是要強了許多。

  苟退子眼中充滿了讚賞,昆瞎子不住點頭附和,張星君自顧自的扮演憂鬱王子吸煙。

  林離邊想邊組織思緒娓娓道出對方打算:「上邊要打你們,又得罪了我們。按常理,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頓了頓,林離笑,拋去他所知道的情報,反而能從這邊也推測一些線索:「按理說,你們該知道我的性情和作風,你們不招惹我,我不會再打你們。你既然覺得我們還會敵對你們,估計是抱日子打算報復我們了。」

  抱揚子的臉色再一次變成了死灰色。

  「這麼多年,你們京鑒天地位超然,弟子身份都不小,難免驕傲和自我,估計得罪了不少人和不少道門吧。如果你們真的倒了,三清觀和松濤觀不會手軟。」

  「你大約想來想去,只有我們才能保護得了鑒天觀的周全。我估計,你大概就是改口供的時候想到把我們當做你們的退路,改口供就算是先釋放一點善意,方便現在的談判。」

  林離頓了頓,全盤的思路都已然浮出了。他定定神琢磨一下,老實說,和他們有仇的是抱日子幹的蠢事,抱揚子的脾性溫和低調,其實比較對胃口。

  想了想,林離單刀直入:「這麼說吧,你們有些事是令人討厭,但本身還不算太爛,你和抱日子不一樣。可,我們為什麼要保護你們。」

  抱揚子的打算給洞悉了,他茫然道:「我提供消息給你們,抱日子打算……」

  「經濟報復?」林離大笑:「我知道,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這還是國安免費送給我的情報。」

  抱揚子如遭雷殛,半天沒回過神,顫聲道:「你是說,國安主動把這情報送給你。」

  林離凝望他半晌:「你回去想一想。想通了,再聯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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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7: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六章 我熱愛生活

  想一想。

  還有什麼可想的。

  抱揚子慘然一笑,哆嗦起來。

  反對抱日子,只是理念分歧,不一樣的思想觀念,令他直覺的認為抱日子做的事要為京鑒天帶來災難。實際上,會發生什麼事,已發生了什麼事,他並不是很清楚。

  辰申子認為他不如抱日子適合做觀主,認為他不如抱日子聰明,這是事實。

  很多事,抱日子不是看不到,只是他的理念決定他不會看到,看到也不會認為那是災難。

  以前他只知道有災難,但災難到底是什麼,會怎麼表現,他不清楚。

  但現在,他隱約知道了。

  國安主動贈送情報,那就是上邊已經決心動手了,這決心甚至已經不容動搖了。

  抱揚子從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要退路,時間太緊迫了,他甚至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能搶在上邊動手前留下一脈。

  所有的徵兆,都表明他所剩時日無多了。

  好比林離所說,京鑒天太驕傲自我了,得罪了太多人和道門。別的不說,三清觀和松濤觀肯定不會手軟。

  這場災難會到什麼地步,他其實想不到——他畢竟不是政客,對政治上的事瞭解甚少。

  可他比抱日子看得明白的是,這災難迫在眉睫。

  保住京鑒天所有?那是一個再蠢不過的事了。抱揚子只求執行辰申子的遺囑,為抱虎山鑒天觀留下一脈。只要人還在,就有希望。

  這希望當然不是東山再起的希望,抱揚子做主一天,都再也不會牽涉政治了。

  唯一能保得住他們的,只有林離和無為觀——道理也很簡單,本來是沒什麼恩怨過節的,全都是抱日子引起的。比起三清觀和松濤觀,只有林離和無為觀才有可能保他們。

  林離和無為觀有官場勢力,有橫行無敵的道門戰鬥力。前一項可以盡一切可能阻止官場把他們趕盡殺絕,後一項,可以幫他們擋住道門的逆襲。

  林離和無為觀為什麼要保京鑒天?本來就有過節呢。

  其實抱揚子不知道,憑什麼打動林離和無為觀。

  但,為了京鑒天唯一的退路。為了徹底斬斷京鑒天以後再涉足政治的希望,他能割捨一切。

  比起抱日子,他有許多不及之處。但他有一個優點,他性情淡泊。

  他能割捨京鑒天的一切,只要保住人,保住這一脈的傳承。

  必須割絕過去,重新在廢墟中站起一個全新的抱虎山鑒天觀。

  想一想,林離也在想要不要幫這一個忙。

  索要好處,那只是托詞,他也要想清楚。重點不是幫京鑒天有什麼好處,而是值不值得幫。

  抱揚子繼承辰申子的理念,這其實是比較得林離和苟退子欣賞的。可在抱日子大放光明的時候,低調沉默的抱揚子,對他的瞭解實在太少了。

  誰都不知道,這人值不值得幫,這人是不是中山狼。

  凌晨撥通費一夕的電話,費一夕得知這邊的困擾,先說了一句等我洗把臉。

  等費一夕洗臉清醒回來,他在電話那邊沉吟了好半天,才徐徐道:「小師祖,師兄,抱日子這個人性情和觀念全面繼承了辰申子,這人清淡低調,更像與世無爭的修行者。」

  「這人不會是中山狼。」

  「我個人認為,幫一把不是壞事。且不說能得多少好處,小師祖既然無心進京發展,取而代之的必然是三清觀或松濤觀。為免坐大成為第二個京鑒天,中央興許有些別的措施。」

  「京鑒天賣給中央的人情,以及他們的勢力,是被忌憚的原因之一。但,這一樣是他們的一線生機。我認為,中央應付不會對他們全下毒手。」

  「從本觀的立場,能得多少好處先擺到一邊不提。新的鑒天觀控制不控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鑒天觀的人還沒死絕,許多人脈還是會保留。不管是誰取代京鑒天,如果和本觀有衝突,新的鑒天觀就可以起到某些作用。」

  費一夕說的這些東西,林離興趣不大,全是勾心鬥角的東西呢。

  反正按費一夕的說法,這人是值得幫的,這就夠了。

  費一夕說了半天,最後補充了一句:「我認為抱揚子的性格偏軟,不一定吃得住其他人。如果要幫,就一定替他鎮住其他人。」

  政治人物呀,說什麼做什麼,舉手投足全是陰謀詭計勾心鬥角。林離對此深覺頭疼。

  實際上,費一夕的顧慮反而不是問題。只要辰風子始終為抱揚子撐腰,就沖這傢伙的武力,絕對吃死。

  苟退子一臉寫滿「鑒天觀死活,咱無所謂」。

  本來嘛,抱揚子想抱無為觀的大腿,奈何無為觀宗旨擺在那,撐死只能抱一條腿毛罷了。

  決定權仍在林離手裡,他仔細斟酌了好半天,毅然決定:「能幫就幫,咱也不圖什麼好處,就沖這人值得幫就夠了。」

  「當然,如果有好處更好。」昆瞎子自作主張的補充。

  京鑒天曾是這麼的輝煌,這麼的權勢熏天,一個權勢帝國,注定將一夜大廈崩塌。

  不得不令人深思。好比京鑒天的勢力盤根錯節一樣,倒下的原因,也是盤根錯節的。

  無為觀的宗旨在這時,就格外的顯得明智了。

  不管朱紅子和朱長子等心裡邊有沒有抱怨過觀裡的宗旨,可這一會全都看出了這份好。

  林離歎了口氣,彎腰向無為觀眾人恭行一禮:「謝謝大夥兒這麼幫我。」

  眾人慌忙還禮:「小師祖,你這是幹什麼呢。」

  林離笑笑,看見了京鑒天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一下子看到了以前忽略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他,無為觀根本不會插手外邊的事,更不會捲入道門和官場鬥爭當中。

  這麼徹底違背無為觀的宗旨,卻都是為了他這個小師祖,可見無為觀對他的支持到底有多麼徹底。

  林離又不是沒感情的冷血動物,怎會不感動,怎會不知好人心。

  苟退子欣慰的笑了。

  在他來看,小師祖仍自保留住那純良的心,卻比以前成熟老練了太多。

  眾人各自都去休息了,林離回了房。

  小青一直沒休息,在等著他。

  林離鑽進被子裡,抱住這具令他著迷的火熱嬌軀,一時不知想了多少,失神道:「我錯了。」

  小青回過神來,凝望著林離恍惚的神色,焦急道:「你怎麼了,出去一趟,就這樣回來。」

  林離定神一笑:「沒事,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小青看著他,頂頂他的下巴。

  林離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歎了口氣:「你知道,京鑒天要完了,給我的觸動很大。」

  「京鑒天多麼龐大的勢力,多麼輝煌一時,估計過去不少風流人物努力才有今天。可,眼看著就這麼說倒就倒了。」

  「只因為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

  小青不明白,但她能感覺林離在做某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林離忽然捧住她的俏臉,凝望著她那清淡的眼神:「你信不信,給我二十年經營,我能擁有不亞於京鑒天的滔天權勢。」

  小青吃驚。想這幾個月來林離的變化,她一點不懷疑自家男朋友能做到,也許十年就能做到。

  「但我不敢。」林離撓頭,疲憊的苦笑不已:「其實,這樣做好累呢。」

  他掰指算:「要做成這樣的事業,要跟無數人勾心鬥角,要耍無數個陰謀詭計。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這麼一條路走下去,每天都要算計人家,防著被人算計。不知要弄倒多少人,不知要波及多少無辜的人。」

  「活成那樣,簡直不知所謂。」

  「然後,你又不曉得什麼時候得罪人,給人群起攻之。」

  林離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像是把一直藏住的壓力給吐出來:「我覺得自己不適合幹這樣的事,有這工夫,我情願抱住你好好的過日子呢。」

  林離說得很快,小青這會兒才插得上嘴:「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

  林離振奮的吻了她一下:「沒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幹嘛要把自己往死裡折騰。」

  林爸爸提醒他要組織勢力自保,林離照做了,組織了一股已然是極有潛力的勢力。可這會兒,他才發現,這條路不但是對自己對別人的折騰,還是很累很凶險。

  反正他已經有自保的能力了,幹嘛要繼續折騰呢。

  就算有了天大的地位和權勢,那又怎麼樣。

  京鑒天難道還不能成為一個最真實的寫照嗎。

  多麼的龐然大物,就這麼說完就要完了。這不光是震撼,還有寒心。

  人的寒冷,政治的寒冷。

  不管掙到多少權勢和財富,歸根結底,除了實現自我價值外,就是為了享受生活。

  話又說回來,這不是林離臨時想到的。

  其實前些日子,一直都在忙忙碌碌。雖然充實,可也格外的感到累,尤其是精神上的疲憊。

  想要充實自我,充實生活,有的是活幹,沒必要找最疲憊的活來瞎折騰自個。

  看到這京鑒天的災難將臨,林離終於看明白了。

  反正自己不喜歡,那索性就沒必要勉強自己了。

  甭管是勾心鬥角還是互相算計,這些事遠遠的去吧,他不想理會。

  所謂自成勢力自組派系的想法,徹底的煙消雲散。

  那活得該有多累多無聊呀。

  咱又不是自虐狂,好好的清福不享,反而自個瞎折騰。

  林離想通了,興奮的跳起來大叫。

  「我熱愛生活。」

  自然,氣運圖的責任,他自問還是要扛起來的。

  如果有人值得幫,他還是要幫。

  可他決定,打死都不會主動去追求什麼勢力了。那多傻呀。

  有這麼多錢,有這麼好的女朋友,他得學會享受生活。

  不要錯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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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7: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七章 做朋友好過做對頭

  第二天,令京城所有密切關注林離動向的人大跌眼鏡的是。

  林離居然率領大夥兒回了北海。

  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返回北海,這小年輕想搞什麼東西。

  難不成就純粹是為了打臉才來的?

  儘管這是唯一正確的,不過,正如你所知,政客和某些有心人打死都不會相信這麼簡單這麼純粹的目的。

  誰會這麼幹,在京城打下了一片聲勢,把京城這塊攪得水徹底渾了。然後,這幾位拍拍屁股就這麼走了。

  誰信?除了二傻,誰信。有心人都不會以為自己是二傻,他們肯定不信。

  要知道,林離只要再繼續沖京鑒天下手,取代京鑒天那是分分鐘的事,好處是天大的。

  只要林離再接再厲窮追猛打。

  可偏偏就在這麼一個要人老命的關鍵時刻,林離竟然當真拍拍屁股,就把自己折騰出來的大好局面扔下,利索的回了北海。

  林離返回北海的消息一旦傳出,不知多少眼鏡丟跌碎了。

  不知多少人在暗中憤憤不已,大罵林離做事太不地道了。

  把京城攪成隨時把人粉身碎骨的漩渦,卻連善後都不做一下,就這麼跑了,忒不地道了。

  如果這是一場舞台劇,林離這位主角,剛剛把戲演到最精彩的時候,就自個蹦走了,留下滿場大眼瞪小眼的觀眾。

  不地道呀,好歹得把戲給演完再走呀,就這麼吊著,那多不是滋味。

  可惜林離壓根本沒聽著這些人的心聲,即使聽著,也不會跟著這群人的指揮棍瞎折騰。

  反正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臉,打臉得手了,那當然就走了。不然還怎麼,等京鑒天醞釀一下情緒,送錦旗上門致謝呀。

  甭管京城的某些有心人多麼哀怨,林離索性就是這麼利索的拍拍屁股就走了。

  比起某些人,貝老得知林離已走的消息時,很有涵養的老人甚至傻眼半會:「他真的走了?」

  「全走了。」章老回答得很利索,其實他很想笑。

  政治局大佬不好意思直接下手,存心讓林離和無為觀衝在最前頭猛打猛衝,把水攪到一定程度,然後才出手。

  偏偏,林離壓根本不像政治局大佬們設想的那樣。

  貝老啞然好一會,才苦笑不已:「老章,現在我信了。這個林離,果然對權勢沒興趣。」

  這麼一走,放在任何正常人眼裡,都是放棄了大好局面呀。

  章老忍住笑意道:「不過,京鑒天主動報復,遲早還是會和林離和無為觀打起來。」

  「等著看戲,等著時機就行了。」

  儘管林離離開了京城,可這場對決,肯定不會因此而終止。

  林離走的時候,是帶著和抱揚子的最終談判結果離開的。

  抵達北海之後,林離好生痛罵了老布一頓。

  老布這混球忒不是東西了,前些日子見利益不大,還說要些時間才能湊集現金。

  可昨天看見了龐大的利潤,不到短短二十四小時,這傢伙就跟林離說他已經湊集了一百億現金,隨時能動用。

  不見好處不撒手的混球呀。

  林離是徹底領教了一次老外的利益至上。雖然不爽,他還得理解,無利不早起嘛。

  老布原本肯承諾替他籌集八十億現金,不計拆借利息,就已經是老外中罕見的異數了。

  十一富豪們很震驚林離從哪兒弄來的有錢人,居然隨便能拿出一百億現金。

  不過,得知老布入股的打算,立刻表示了極為強烈的反對。開玩笑,這一百億現金全入股,那咱就成了給這老外打工了。

  入股也好,別的也好,這一百億都是極關鍵的現金,很是令眾人糾結了一番。

  令林離吃驚的是,老布代他提出股權互換,並且置入某間控股公司的時候,這十一位富豪竟然沒有反對。

  這可是赤裸裸的利益捆綁了呀,林離死活沒想明白這群人怎麼會點頭。

  其實還是林離想差了,不懂這些資本運作。說白了,老布提的做法是非常複雜的股權交叉控制,做法也比較複雜。不會令他直接控制住這些公司,而是間接的可以參與並影響。

  這看似壞處,但這樣幹,又何嘗不是把他給徹底捆綁在眾富豪的利益上了,還通過商業手段將這十一位富豪捆綁成一個利益一致的真正利益集團,不像以前那樣鬆散。

  一個結合起來五百億規模的集團,比起十一位富豪力量分散的影響力,那就要大得太多了。

  說白了,這十一位跟林離是比較早的。誰都看清楚林離的勢力正在迅速膨脹,不說把李鎮遠和張敬道扶起來。光是林離幾筆買賣下來,先是買賣土地一轉手就是十多倍的利潤,再是短短一個來月,光是別的投資就賺了兩億。

  更刺激人的是,林離隨便弄了個科技公司三千萬美刀的股權,居然短短半月,又迅速增值,脫手轉賣了一億八千多萬美刀。

  眾富豪是從沒親眼見到賺錢賺得這麼輕鬆,這麼漫不經心的——要知道,林離還從不管呢,甚至不懂商業呢。

  林離就是活財神,這是眾富豪的一致看法。

  跟著活財神一塊兒賺錢,那是最為妥當不過的美事了。

  誰會在乎給他控制一點自家公司的股權,何況還是間接控股。想得深入一點的,還巴不得林離多控制一點呢——這跟老查理巴不得中方控制他一樣,只有被控制住,才有信任,有信任才有更大的好處呢。

  林離很納悶眾富豪的鬼怪表現,好在蘇文舟私下笑著解釋一番,他這才恍然,又是哭笑不得。

  這些人跟他那麼早,怎麼說都得善待。他林離又不是沒良心,人家當時是怎麼幫他的,他當然要回報。

  說是說十一位富豪,其實隱然已是不止了。

  飛牛隊的老闆,恆西紙業集團的老闆董其昌這麼些接觸下來,已然是知曉林離賺錢的「光輝事跡」了,自然是極力想要參上一份。

  老布雖然不是太清楚,但超常的商業觸覺令他死活都不願放棄這次機會。不但如此,遠在北美的嘉麗表示希望參股。

  呂海涯必定是攪和的,在林離的想法裡邊,表姐夫席緒要參與,林富貴和光頭龍幫過他,也得給他們好處。

  掐指一數,這富豪陣容,還真是越來越龐大了。

  參與的人多了,光是股權價值就得好生計算,這自然不是一兩天就能做到的事。

  光是籌備階段,就得花大量的心血在裡邊。

  不過,眾富豪只要想著這次大換股能集合眾人之力,能把林離的利益捆綁一致,就振奮無比,熱情如火的投身其中。

  這件事牽涉面頗廣,也較為複雜。

  比起來,當務之急,還是北海的土地拍賣。

  其實要拍賣的土地有好幾塊,分地段和大小等等。本來這次要拍賣的地王,是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因為各種緣故,反正最後地王比預計的大了許多。

  光從底價的變化就能看出這塊地王的變化——原本這塊地王的底價是六十億,現在的底價已然是達到了一百五十億。

  一百五十億的底價,最低成交價要達到二百二十億,這是李鎮遠的內部消息。

  最低二百二十億的成交價,光是首筆土地轉讓費就已經極其龐大了。

  眾富豪拚命走關係拿貸款,拚命湊集現金。加上呂海涯,也不過只籌集了五十億的現金——董其昌做紙業,現金還算豐富,奈何他對這興趣不大,沒有參與。

  後來董其昌悔得腸子都綠了。

  五十億的現金,加上林離這邊的一億八千多萬美刀,也就是大約十二億人民幣的現金。

  老布那一百億的資金當中擺明立場,這筆錢是跟銀行臨時拿到的,除了小部分打算入股的資金外,別的是絕計不可能投入這些土地的長期投資當中。

  也就是說,在這土地上邊,連同轉讓金及土地開發資金,撐死只有六到八十億的現金。這仍然有很大的現金缺口。

  商業操作林離是一竅不通,蘇文舟只洩氣的跟他說只憑這些現金,想拿地王絕無可能。

  林離很是納悶:「誰跟你們說要拿地王了?」

  蘇文舟目瞪口呆,不是衝著地王,幹嗎籌備這麼久。

  要不怎麼說林離運氣好,正缺錢的當口,居然有人主動送錢來了。

  ……

  錯過了在京城釋放善意,跟林離結盟的最好機會。三清觀和松濤觀一邊大罵京鑒天太慫了,一邊攪盡腦汁想跟林離聯手推平京鑒天。

  三清觀很是糾結,畢竟有過節呀。

  想到梅中源剛和林離完成一次漂亮的傳接球配合,沖青子只有婉轉的向梅中源發出請求。

  梅中源答應代為接觸,可又不適合親自打電話過去。

  也就在這時,梅中源唯一的孩子,他的寶貝女兒梅悅藍突然說可以代他走一趟。

  不過,臨走前,梅悅藍問了她老子兩個問題。

  「三清觀的底線是什麼。」

  「爸,你心裡對待林離他們的態度是什麼。」

  第一個好回答,第二個難答。

  梅中源沉吟了好久,才給了一個微妙的答案。

  「跟林離,做朋友好過做對頭。」

  在女兒面前,梅中源當然沒有隱瞞,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做朋友,好過做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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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7: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八章 豬啊

  不管是因為合作愉快,還是因為欣賞梅中源的作風和性格。

  林離都沒有理由,也不想拒絕梅悅藍的造訪。

  和梅悅藍見面是一件愉快的事,林離都沒想著,就梅中源那樣,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女兒。仔細想來,其實梅中源並不醜呢。

  得知梅悅藍的來意,林離想了好一會,笑了笑:「三清觀不計較恩怨了?那不想他們的為人呀,我還以為他們會暗算我給孫少希報仇呢。」

  梅悅藍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他們說,一碼歸一碼。」

  老規矩,林離這傢伙嚴重養成了當街談正事的壞習慣。

  這次,自然還是當街談判。

  老鬼和昆瞎子等在後邊駕車緊隨,林離和梅悅蘭並肩走在前邊。

  梅悅藍個頭繼承了她老子的高頭大馬,只不過,她老子高頭大馬顯得很是威嚴,而她繼承的是修長筆直的雙腿。

  老實說,梅悅藍的模樣,林離要不看,還真不太記得。對這女孩,他第一眼印象尤其深刻的是,那雙堪比標準女模的修長雙腿。

  這一路,梅悅藍不知吸引了多少路人的目光,林離更是不知被多少熾熱的目光圍剿。

  一碼歸一碼,這倒是不錯的說法。

  林離不太喜歡三清觀霸道作風,可他不得不承認,三清觀的霸道之餘,其實來得比較光明磊落,幾乎很少聽到他們用陰謀暗算別人的事。

  梅悅藍好像頗有些瞭解他的性格,一見面就開門見山,道明來意。

  不過,林離總覺得梅悅藍的眼神有些怪異,好像藏著一絲絲熟悉和笑意。

  他拎著一支水,喝了一口,不動聲色:「我們以前見過嗎。」

  梅悅藍眼裡浮現一絲笑意:「肯定沒有。」

  其實梅悅藍的年紀,和林離差不多。站在一塊,要不是個頭比林離還高一些,乍看還是挺襯。

  梅中源是三十歲才得了這個女兒,唯一的孩子,自然是打小就寶貝得緊。

  不但這樣,梅中源對這女兒的寶貝程度,絕對比外人想的還要誇張。朝中有人試圖聯姻,梅中源不管不問對方勢力多大,只問女兒喜不喜歡。

  京城裡邊有人戲言,誰娶了梅悅藍,那待遇估計都跟梅中源兒子似的,少奮鬥二十年那都是往少了說。

  京城裡流傳一個故事,那是梅悅藍十七八歲時的初戀,戀情只維持得一個月。那男生不知梅悅藍的家世,出軌了。

  梅悅藍回家是哭得哇啦哇啦的,結果,誰都沒想著。

  梅中源以一個中央委員的身份,居然不顧身份的去了學校,親自動手狠狠暴捶了那小子一頓。最好笑的是,聽說梅中源當時愣是追得那小子跳湖逃生。

  雖然是梅中源的笑柄,但從這就能看出梅中源對這個女兒寶貝到什麼地步了。

  林離暫時還不清楚這些,不過,只要查一查,自然會知曉。

  他多少有些疑惑,梅悅藍肯定是一個拙劣的談判者,一來就開門見山的對他抖出了三清觀的所有底牌。

  哪有這樣談判的,要不是真不認識梅悅藍,林離還真以為這位是他安排的臥底呢。

  他想了想:「為什麼是你來,其實這件事,只要你爸來一個電話,就行了。」

  梅悅藍嫣然一笑:「聽我爸說過你,蠻好奇,想親自來看看你有多少神奇的本領。」

  林離想了想,將半支礦泉水往後一扔,昆瞎子在車裡準確的握住。

  溜躂一會,到了一間酒店,林離往裡邊一拐,笑道:「那麼,三清觀準備了什麼誠意。」

  「錢,很多很多錢。」梅悅藍。

  「多少?」

  梅悅藍伸出一支白白的手。

  「五十億。」

  梅悅藍眼裡有一種驚心動魄,林離讀不出這是什麼意思,但他沒有為這五十億而震動,這反而有些在梅悅藍的預期之外。

  乘了電梯往樓上,林離笑笑:「五十億,算是不少了。利潤怎麼分配呢?」

  「他們不要利潤。」梅悅藍搖搖頭,眼神古怪,即使她知道一些,也很震驚三清觀送出的天大好處:「當拆借算利息。」

  「他們想得到什麼?」電梯裡很安靜,林離輕聲的說。

  五十億,當拆借利息算,這其實當真是天大的好處了。

  梅悅藍果然不是一個好談判者:「如果你認為不夠,他們最多可以拆借七十億,這是極限了。」

  電梯門開了,林離邁步走入走廊,重複一句:「他們要什麼。」

  梅悅藍嫣然笑:「他們要確認你沒有在京城發展的意願,要你和無為觀承諾,他們和松濤觀競爭的時候,不要拖他們的後腿。」

  林離皺眉:「我像是那種壞人好事的爛人嗎。」

  梅悅藍頓足,認真打量林離半會,以更認真的神色道:「像,太像了。」

  「靠。」林離無語。

  梅悅藍笑道:「其實就打垮京鑒天之後,他們要你承諾一年內,不拖後腿。」

  林離走到一個房間前,敲了敲門:「老實說,這的確很吸引人。不過,跟松濤觀的條件比,還有差距呀。」

  「松濤觀的要求差不多,給的好處是一百億拆借利息。」

  梅悅藍吃驚:「松濤觀找過你了。」

  「就在你來之前的三小時。」林離大笑,房門大開,他指指裡邊。

  清懷大師氣度不凡的出現在林離面前,看見梅悅藍,也有些吃驚。

  林離笑著介紹:「這位,松濤觀的清懷大師,這位是梅中源的女兒梅悅藍,代表三清觀。」

  大眼瞪小眼,很是冷下來。

  林離哈哈大笑走進房裡:「別這樣,好好說話,三家聯手肯定比兩家聯手好。」

  換了三清觀的人在這裡,那肯定有得話說。可梅悅藍是代表三清觀,又不是三清觀的人,跟松濤的人哪有什麼話題。

  坐了一會,梅悅藍就坐不住了:「不如我還是通知三清觀的人親自過來談吧。」

  然後,林離就和梅悅藍溜躂著走了。

  和林離分開的時候,梅悅藍那雙漂亮眼睛看著林離好一會,才忽然說:「其實我很喜歡你。」

  「啊!」林離嚇得差點腿軟,幸虧小青不在。

  梅悅藍撲哧一聲笑:「你不要誤會,我是說好感。」

  林離擦了一把冷汗,嚇死他了。要是再有幾個女生這麼跟他說,他還不得膨脹得自作多情以為自個是情聖呢。

  「我覺得你這人挺好玩,聽說你和我爸有過節,我不想看見你們有衝突。要是可以做朋友,那就好了。」

  「悄悄跟你說。」梅悅藍附過來笑嘻嘻的流露小兒女狀:「其實我爸很想跟你做朋友呢,就是拉不下臉。還有你和三清觀的恩怨隔在中間,我爸不好辦。」

  「啊!」林離大吃一驚:「別逗了,你爸要是逮著我,估計恨不得把我剁成餃子餡呢。」

  梅悅藍偏偏腦袋,有些小可愛勁:「真的,我爸挺欣賞你。他私下說,就憑你的能力,要是跟他合夥,肯定比做對來得好一百倍。」

  林離驚恐:「你少糊弄我,我把盧正氣折騰成那樣,破壞你爸的打算。他要不怒,除非他是聖人。」

  「很顯然,他是政客,絕非聖人。」

  梅悅藍滿頭黑線,使勁戳戳林離腦瓜子。

  氣惱道:「笨蛋,你以為我就只是替三清觀傳話嗎,我還是替我爸傳話呢。」

  這動作,居然做得這麼駕輕就熟,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而是老朋友。

  林離反而愣住,盤算半天,自己不是情聖呀,難道這姑娘是自來熟?

  不過,這訊息還是很重要。

  如果梅中源真釋放善意,有心做朋友的話。林離不會反對,他還是挺欣賞這人的——反正以前是他得罪梅中源,又不是梅中源得罪他。

  以前吃虧的是梅中源。要恨,也該是梅中源恨他。

  這,該認真掂量。

  梅悅藍很滿意他的態度,輕聲說,吐氣如蘭,又有些親暱得過火:「三清觀說,只要你們能把孫少希救醒,一切恩怨抹平。」

  「只要化解了和三清觀的恩怨,你和我爸就可以做朋友了呀。」

  林離沉吟一笑:「先看看再說。」

  前邊不遠處,有人正在給揍得滿地找牙,偶爾露相,林離大吃一驚,苦笑著奔跑過去。

  被揍得滿地打滾的居然是勾陳這廝,不消說,只揍人那位身邊流露花癡狀的美女。林離就知道,肯定是勾陳這廝當街勾搭人家女朋友,挨揍了,活該。

  好不容易才勸下來,人家恨極勾陳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揍得這廝臉都成豬頭了。

  勾陳抬起豬頭臉看見林離,眼淚汪汪:「北海的人都這麼野蠻嗎。」

  這句話差點再引來一通暴揍,林離好說歹說才說服了路人。

  勾陳眼神在梅悅藍臉上掃過,忽然一頓,回望過去,眼中流露一絲恍然笑意。

  原來是她。

  梅悅藍也似認得他,急忙恭敬的想要過來行禮。

  卻給勾陳隱蔽的擺擺手攔下了。

  梅悅藍看了勾陳一眼,就笑著走了。

  林離很痛苦,顯然,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和勾陳站在一塊。有這麼一個帥得沒有人性的傢伙在身邊,全世界女人都不會關心他身邊到底是人還是鬼還是禽獸。

  不過,比這更痛苦的是,跟勾陳走在一塊,尤其是在大街上,那是相當抓狂的一件事。

  迎面走來一個美女,勾陳就好像發情的公狗一樣打算衝上去。

  林離看了看那美女身邊比得上施瓦辛格的猛男,汗如雨下,可勁兒拽住勾陳。

  偏偏勾陳這廝力量奇大,然後街上就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一個豬頭臉伸腿拖住一個小年輕奔走如飛。

  豬頭臉跑向美女,那美女花容失色,慘叫一聲!

  「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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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58: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九章 梅悅藍的企圖

  南方的經濟一貫比北方要發展得好,主要也是起步早。松濤觀顯然比三清觀有錢多了。

  三清觀七十億。

  松濤觀其實有兩個標價,一個是一百億,一個是一百五十億。

  前一個,條件和三清觀相似。後一個,則多了一點——多的那一點,就是請林離和無為觀拖三清觀後腿。

  只要拿下這兩筆錢,甚至滿足了市政府對地王最低成交價的要求,二百二十億。

  不曉得為什麼,林離反而覺得這二百二十億,還不如當初從青離分紅得到的八百萬來得激動。

  這錢燙手得很。

  三清觀和松濤觀當然不是什麼大善人,這麼巴巴的送二百二十億上門來,恨不得林離立刻就拿住那模樣,分明就有些別的意思。

  有苟退子和昆瞎子一塊兒合計,一塊兒出謀劃策,迅速就令林離明白通透了。

  不論是三清觀還是松濤觀,想要的肯定是京鑒天在高層政治圈的超然地位。不是為此,這兩大道門又不是傻了,生生遞上二百多億……

  想得通透,好多人好多事都能一眼看穿。

  擺在眼前的就是,不管是基於京鑒天和林離已經大幹一場,或是即將大幹一場的事實。三清觀和松濤觀都沒這份橫行無敵的實力吃死京鑒天,自然,局勢擺在眼前,他們當然是巴不得林離衝在最前邊。

  實際上,他們送不送這筆錢來,林離都是衝在最前邊的。

  按理說,兩大道門只要睜大眼睛,冷眼旁觀京鑒天是怎麼給林離打翻的就成。

  可惜,好多事是允許坐山觀虎鬥的。偏生這件事,卻是容不得這套作壁上觀的作風。

  打垮京鑒天這樁事,沒參與進來,就想瓜分利益?哪有這麼好的事。

  要參與,又不夠實力頂在前面跟京鑒天互打臉皮。說不得,就只有以這樣的方法參與了。

  按昆瞎子等人合計的說法,兩大道門約莫也有特別消息渠道,隱隱知曉京城要對京鑒天下毒手了,才這麼振奮。

  至於京鑒天想要玩經濟打擊,這大抵更加不是什麼特別的秘密了——參與競拍的地產公司當中,當中一間赫然就有京鑒天的鬼影子在後邊,有心人都看得到。

  衍生出來,以兩大道門的老辣勁,要是還猜不到京鑒天他們想對林離幹什麼,那就乾脆喝水淹死算了。

  京鑒天的驕傲和自信當真不玩虛的,也不屑去玩些虛頭巴腦的,就這麼明擺著殺過來經濟報復,其實也是吃定林離這邊。根本就不用隱瞞。

  這麼上下左右橫七豎八的推想下來,兩大道門自然有自個的小算盤打得是啪啪響。

  所以有了這二百二十億——有了這筆錢,再有他們的勢力支持,就能和京鑒天互揍個平分秋色了。

  然後,加上京鑒天大勢已去。

  這二百二十億,如果能參與到這裡邊,那就是很龐大的利潤。即使不能,光算算這拆借利息,其實也不少了。

  怎麼看,好處都是大大的。

  再說了,這兩筆錢在林離看來很大,兩大道門很有錢,這筆錢哪怕是虧損了,也只限於損失這筆錢而已。

  能以一筆錢,就博得林離的好感,博得取代京鑒天的機遇,他們當然踴躍。

  一干人等仔細斟酌,兩大道門的小算盤大抵上就是這麼回事了。

  老佈個人是極其抗拒這兩筆錢。他本來以閃電速度籌集一百億,就是為了從京鑒天和其商圈勢力中撈一票快錢,有這二百多億捲入,他的利潤肯定被無限分攤。

  林離絕計不會去京城發展,自然,也就不會和兩大道門在最重要的京城發生勢力衝突。他也不想捲入兩大道門的鬥爭。

  京鑒天要垮了,但林離又決定要保抱揚子。也就是垮,但不會垮得徹底,京鑒天垮掉,抱虎山鑒天觀將會新生。

  國安自動贈送情報,以示態度。

  土地出讓金三年付清,首付四成。只要不是拿地王,林離等人的現金足以支付,只是還缺一些土地投資開發的首批資金。

  各路人馬都在等,兩大道門在等,京城也在等。

  等林離和京鑒天互相暴揍一通,等到恰當的時機,才會一起出手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綜合以上,林離該做什麼,自然就浮出水面了。

  反正林離用不著當真衝在前面猛追猛打,只要在恰當的時機,把京鑒天推到恰當的位置上。到那時,兩大道門和京城自然跳出來上演一出精彩的東風壓倒西風。

  到那時,他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礙不著林離什麼事,搬跟小馬紮在一旁兒看戲就對了。

  具體該怎麼做,那還得細細的斟酌一番。

  不過,已經肯定的是,打經濟仗才是主力。

  答應力保鑒天觀小半人馬,抱揚子就抖出了許多機密。比如京鑒天本身的資產大約四百多億,其中八成都是參股。

  京鑒天光是通過入股,以及其他方式,有直接關係的資本大約三千億。能影響的資本,甚至比這還要翻上一翻,可能達到五六千億之巨。

  不管怎麼說,京鑒天的層次高,接觸的商人層次也不會低到哪兒去。

  京鑒天因為政治的超然和許多歷史緣故,導致在政治上的力量強悍多了。自然,直接有關係的資本,絕大多數都是衙內黨及觀內弟子親屬,或是紅色資本家的產業等等。

  這些人的關係錯綜複雜,盤根錯節。吞併這些人的資本,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野心再狂,也不敢這麼幹——那得得罪多少有勢力的人呀。

  所以,京鑒天的資產,毫無疑問就是被吞併的主要目標——老布就是看見這一點,才屁顛屁顛的籌集百億資金呢。

  這場經濟仗,就是這麼打的。表面目標很廣,涉及到那三千億的資本。可實際上,目標只是京鑒天。

  到底該怎麼幹,這活自然有老布他們設計。

  反正林離已聯手李鎮遠挖了一個天大的坑,大勢如此,再有老布等精於商業手段的人,要是還拿不下,簡直就該被鼻屎憋死。

  要對付這麼龐大的資本,當然也需要很龐大的資本。所以三清觀和松濤觀送錢來,是很恰倒好處的舉動。

  就是林離為難了一點,到底該拿誰的錢。

  他個人是比較傾向松濤觀,清懷大師的氣度令他頗有好感。

  不光是林離,大夥兒也在這一點乾瞪眼了。

  一直在屋裡邊忙碌的勾陳,像鬼怪一樣冒出腦瓜,那張豬頭臉,居然消腫奇快——林離也覺得很神奇,這位爺三天兩頭和老張打架,每次都打得像是奧特曼打小怪獸似的,偏生每次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恢復得完全沒傷痕了。

  勾陳嫵媚的撩撩秀髮:「小離,下午和你一塊那姑娘,是誰?」

  「哦,那是梅中源的女兒梅悅藍。」林離隨口回答。

  勾陳笑了:「梅中源和三清觀是一夥的,對不。」

  見林離點頭,勾陳正色道:「那就簡單了,和梅中源和三清觀化解恩怨吧。」

  「你開玩笑吧。」林離吃驚。

  「我不開玩笑,只開女人心。」勾陳自戀的樣讓人嘔吐:「這很重要,按我說的做。」

  勾陳是大夥兒公認的賤人,但不可否認,這個賤人儘管從來不插手不插話林離的事,可這傢伙的頭腦絕對是絕頂的。

  他的看法,大伙都比較信服。

  他放話,林離琢磨一下,和解就和解。反正一路幹架下來,他也沒吃虧過。要恨,也是梅中源和三清觀心裡有恨。

  「老布,你們那邊還缺多少錢,從兩邊各拿一點好了。」林離果斷說。

  這是省得得罪人。

  從梅悅藍的意思來看,化解恩怨也不是太難。林離琢磨一會,卻隱隱感到不解。

  勾陳不是從來不管別的嗎,怎麼忽然有興趣插手,替梅中源和三清觀說話了。

  這會兒,梅悅藍正在酒店裡邊。

  她趴在軟綿綿的床上,撐著下巴凝視著一點,偶爾流露一絲甜蜜的笑。

  笑過,又皺眉為難不已。

  一定不能讓林離和張小飛跟爸有矛盾,不然她夾在中間會很尷尬呢。

  想了好半天,她撥通了梅中源的私密號碼。

  「爸,我這邊的情況是這樣的。」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娓娓道來。

  末了,她甜甜的笑道:「爸,我和林離談過。他說,他也很想跟你做朋友,只是礙著三清觀那邊,礙著過去和你之間有些過節,才拉不下臉呢。」

  梅中源在電話那邊很是嚇了一跳,他覺得林離絕計不是服軟的人。

  「真的,他親口跟我說的,很有誠意呢。」

  梅中源絕計想不到,他的寶貝女兒可是騙了他,沉吟半會:「那好,你先在那邊呆著,我和三清觀談談。」

  梅悅藍一躍而起,那張俏麗的臉上竟有些歡欣雀躍之色:「那我就先在這邊和他們一塊溝通一下呢。」

  掛了電話,梅悅藍比劃了一個V字手勢,輕呼一聲耶。

  然後,她很激動的東跑跑,西跑跑,卻是停不住腳步。

  暗自裡,她握住拳頭下了決心。

  絕計不要讓兩邊再有衝突了,她一定要居中化解所有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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