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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醉濃】元鼎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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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30 18:16: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二百六十節 擊殺破帝境強者

    不過,也就在羽天齊四股領域籠罩住黑衣人時,黑衣人的情緒也從先前的震驚慢慢變得冷靜。雖然羽天齊提升修為的能力讓其很驚顫,但是讓其安心的是,至少羽天齊提升的境界僅僅與自己一樣,加上自己修為超過後者,即使短時間內無法擊敗羽天齊,但只要自己堅持一時半會,羽天齊勢必會不支,畢竟,羽天齊提升修為所造成的負荷極大,屆時再要擊殺羽天齊,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想到這裡,黑衣人便冷笑一聲,寒聲道,“羽天齊,即使你達到破帝境界又能如何,今日,你終究要死!”說著,黑衣人快速運轉起元力,利用道法抵擋著四股領域的威壓,然後便轟出了一記記強大的攻擊,試圖破了羽天齊的領域。

    羽天齊見狀,神色一凜,雖然黑衣人的攻擊給自己領域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但至少羽天齊還能穩住,所以此刻,羽天齊也沒有多想,直接施展出了蝶影魅步,身化萬千殘影,鋪天蓋地地沖向了黑衣人。而與此同時,在這些殘影手中,一柄柄凝實的劍氣也成為了殘影的武器,帶著強勁的罡風直襲黑衣人的護體罡芒。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衣人連領域都沒破除,便遭到了羽天齊狂轟猛打,這頓時讓黑衣人應付的焦頭爛額。只見高空中,黑衣人狼狽的快速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抵擋著無數殘影的攻擊。只是,令人心驚膽顫的是,隨著每一次交手,黑衣人周身的護體元力都會減弱一分,到了最後,那護體元力直接被羽天齊破開。而那些殘影的攻擊,更是給黑衣人造成了不小的創傷,這直叫黑衣人驚怒不已。

    自知如此下去,會被羽天齊層出不窮的手段拖死,黑衣人當即心中一狠,不計自己元力的消耗,一股腦的施展出了自己強大的氣勢。頓時,在​​黑衣人狂暴的氣勢作用下,羽天齊的殘影盡皆被泯滅為飛灰,與此同時,連帶著羽天齊四大領域都已經開始隱隱震顫,隨時都有崩潰的跡象。

    羽天齊見狀,眉頭不自覺的一皺,與這黑衣人拼鬥的最大憑藉便是自己的領域,若是自己領域崩潰,那自己的優勢也將蕩然無存。一念至此,羽天齊根本沒有多想,再度調集自己的元力灌入混沌領域中,同時,羽天齊也是快速施展出導氣御劍訣,利用領域中那肆虐的能量凝聚出一道凝實的劍氣,直斬黑衣人而去,試圖打斷黑衣人的行動。

    只是,令羽天齊無奈的是,面對自己的導氣御劍訣,那黑衣人根本沒有任何神色波動,雙手掐訣,直接劈出一劍,頓時,無數道凌厲的劍氣四射而出,雖然這些劍氣看似威力不大,但每一劍中都蘊含了強大的道法之威。在這些劍氣佈滿整個領域後,只聽黑衣人輕喝一聲爆,然後“轟”的一聲巨響,整個空間崩塌了,連帶著導氣御劍訣,都在這股毀滅浪潮中被剿為了飛灰。

    羽天齊看到這裡,才真正體會到破帝境強者的可怕,縱使自己手段盡出,也絲毫奈何不了後者。如此下去的結局,只有自己敗亡的份,想到這裡,羽天齊終於黯然一嘆,不得不施展自己最後的手段了。

    這一刻,羽天齊頂著狂暴的肆虐能量,逆流而上,瞬間破開能量浪潮,身化流光地沖向黑衣人。與此同時,羽天齊手中也是凝聚出道白色的劍氣,這道劍氣一出現,一股浩瀚的靈魂威壓便瀰漫而出,一舉籠罩住了黑衣人。

    黑衣人見狀,嘴角不自覺地劃過抹嗤笑,道,“羽天齊,你以為這靈魂攻擊能奈何得了我?你太天真了!”說著,黑衣人也是動用了自己的靈魂力量,化作一股颶風,直襲羽天齊的劍之心釋。

    羽天齊聞言,冷笑一聲,並沒有說話,仍就是打出了自己的心劍。然後,羽天齊雙手快速掐訣,頓時,一道黑白相間的殘影,自羽天齊體內飛出,僅僅一出現,就消失於無形。雖然羽天齊的舉動清楚的落入了黑衣人的眼中,但是陰陽兩極劍出現的太過突兀,這黑衣人根本沒有感覺。待其靈識一掃,發現周遭的空間並沒有任何能量波動時,其便沒有多想,手中再度掐訣,繼靈魂風暴後又劈出了一道強橫的劍氣。

    此時此刻,兩人的靈魂攻擊率先相撞在一起,頓時掀起了一股狂暴的空間風暴。然後,自風暴中,一道強橫的劍氣貫穿而出,直逼羽天齊而去。

    羽天齊見狀,根本沒有遲疑,大喝一聲,憑空凝聚出一道劍氣,施展出了太古諸神劍訣迎上這道劍氣。頓時,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在狂暴能量的侵襲下,羽天齊的身形被震飛而去。而那黑衣人,也是趁著自己佔了上風之際,開始了狂轟猛打。只見羽天齊飄退的第一刻,黑衣人便乘勝追擊而來,手中再度掐訣,不斷崩塌空間,利用空間撕扯之力攻擊羽天齊。

    而羽天齊,身形猶如無根浮萍,任由狂暴的能量浪潮席捲,不一會的功夫,羽天齊便被擊退了上千米,口中的鮮血,早已染紅了衣襟,受了不輕的傷勢。

    “羽天齊,我早就說過,雖然你有秘法提升修為,但是,你畢竟不是破帝境強者,你距離破帝境界,還有著極大的差距!”說完,那黑衣人意氣風發的大笑出聲,再度出手,此刻,其就是要一鼓作氣地解決了羽天齊。

    只不過,面對黑衣人的不屑,羽天齊神色並沒有絲毫怒色,僅僅冷笑一聲,便右手一招。頓時,一道響亮的破空聲突兀地響徹在戰場之內。這一刻,只見一道黑白色的光影帶出條黑白光帶​​,便急速地從後方射向了黑衣人,速度之快,僅僅眨眼間便來到了黑衣人的身後。

    聽到這道破空聲,黑衣人便反應了過來。雖然其心中極為驚訝羽天齊竟然真的留有後手,但是黑衣人並沒有意外,僅僅快速轉身,在身前佈置出一道凝實的防禦屏障,便大笑道,“羽天齊,你以為你留了後手我不知道嗎?可惜,我根本不會給你任何偷襲的機會!”

    “哈哈,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擋得住嗎?”羽天齊聽聞後,神色並沒有緊張,僅僅不屑地出聲道,然後,羽天齊快速取出個丹藥吞下,調整了番自己的狀態,便身形一展,反沖而上。

    而此刻,那黑白殘影也終於來到了黑衣人的身前,轟擊在了防禦屏障上。只是,令黑衣人心驚膽顫的是,在那黑白殘影接觸到屏障時,黑衣人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吸力自那殘影上傳來,然後,自己的防禦屏障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融,緊接著,只聽“嗤啦”一聲,那殘影便貫穿了防禦屏障,直接穿過了自己的右胸,帶出道血雨。

    這一刻,看著自己胸膛間噴發出的血柱,黑衣人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失神,其從未想到,羽天齊這隱藏的攻擊,竟然如此強橫,連自己全力佈置的防禦屏障都能貫穿。而且,更讓黑衣人驚駭莫名的是,那殘影上的吸力,令他都感覺到心悸。其毫不懷疑,若是那股吸力吸收的是自己的元力,怕是自己一身修為,都會被其吸食殆盡。

    “啊~”

    終於,在短暫的失神後,黑衣人口中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只見其身形猛然一顫,便翻飛而去,口中的鮮血更是猶如廉價的自來水,灑滿天際,身形不斷墜落,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羽天齊瞧見這大好機會,根本沒有任何猶豫,身形衝到近前的同時,右手一招,那黑白殘影便又劃出道優美的弧線,一舉朝下方的黑衣人斬去,誓要將對方一擊必殺。

    此時此刻,受到了這等重創,在起初的震撼後,黑衣人終於表現出帝境強者該有的冷靜,雖然局勢被羽天齊翻盤,但黑衣人並沒有就此亂了陣腳。勉強壓制住體內的傷勢,瞥了眼羽天齊那道黑白殘影,見其中是一柄黑白色的長劍,黑衣人心中便有了數,怕是羽天齊的攻擊之所以變得這麼凌厲,都是那長劍的功效。

    一念至此,黑衣人怒喝一聲,自知再拼鬥下去也難以扭轉局勢,直接怒道,“羽天齊,今次雖殺不了你,但是下次,我必定會親手滅了你!”說完,黑衣人自戒指內取出了一張捲軸捏碎,頓時,一股恐怖的空間之力瀰漫而出,一舉包裹住了黑衣人,將其扯入了空間通道之內。

    羽天齊見狀,心中暗暗冷笑,這黑衣人故技重施,又要藉助捲軸遁走,羽天齊又豈會給對方機會,當即,羽天齊大笑出聲道,“何必等下一次,今次來了,你就別走了!”說著,羽天齊直接雙手連揮,陰陽兩極劍化作流光,眨眼間便躥入了通道內。

    這一刻,只見那通道內亮起了一道耀眼的黑白光暈,然後,那黑衣人驚怒的聲音便自其中傳出,“封鎖空間,引動虛空之力!不,不可能,這是…這是…啊!”

    只可惜,那黑衣人話語還沒說完,其便發出道慘叫,聲音戛然而止,然後,全場所有人驚懼的看見,那空間通道就此崩潰了,強大的空間之力,硬是震坍了整片天空,連帶著邢家的大院,也在這股風暴下化為了飛灰。看見如此可怕的一幕,所有人都毫不懷疑,那黑衣人,已經被狂暴的虛空剿為了飛灰。

    羽天齊飄身而退,靜靜地看著那虛空中不斷吞吐著毀滅之力的空間風暴,心中冷笑不止。自己陰陽兩極劍進化到了神器,早已具有強大的空間之力,不管是之前的利用空間之力隱匿行跡,還是此刻這封鎖空間,震坍通道,都是神器特有的表現,只可惜,那黑衣人領悟的實在太晚,直到他明悟時,已然大勢已去。

    想到這,羽天齊也不再多想,僅僅舒了口濁氣,便右手一招,將陰陽兩極劍召回了體內,然後目光戲謔而又冷血地看向了場上剩餘的屠盟強者們。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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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31 17:33: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節 離開西元

    這一刻,全場強者們都因羽天齊滅殺了那黑衣人而罷了手,心中充滿了無盡的震撼。只不過,屠盟強者心中除了震撼外,便只有深深的恐懼,特別是那雲仙道人,渾身都已經後怕地顫抖起來,根本沒有一方強者的姿態。

    此刻,迎上羽天齊那縷充滿殺意的目光,這些屠盟強者終於再也無法平靜,口中發出道歇斯底里的驚叫,然後紛紛扭頭射去,對於他們來說,此刻只有逃出生天的唯一想法。

    “想走?哼,太天真了!”羽天齊瞧見屠盟強者的舉動,與邢塵、蒼劍天和胖叔對視一眼,四名強者便極有默契的開動身形,在羽天齊又一次用混沌領域籠罩住了所有人後,邢塵三人便展開了屠戮。不管是帝境強者還是元尊強者,在羽天齊四人的聯手之下,根本沒有抵擋之力,僅僅片刻間,便被殺得片甲不留。

    而與此同時,就在四人大開殺戒之時,邢城中也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只見南北兩方都是衝來了兩隊強大的元力師隊伍,他們所到之處的雲仙幫的部眾,都是被斬殺在劍下,不一會的功夫,整個屠盟的來犯之人,便被殺了個精光。而此刻高空中,元尊強者也被滅殺了乾淨,只剩下那四名苦苦支撐的元帝。

    只可惜,羽天齊此刻所擁有的戰力,又豈是他們所能匹敵,僅僅數個交手間,羽天齊便重創了四人,然後,邢塵三人一人滅殺了一個,只留下了渾身顫抖的雲仙道人,殘喘在場中。

    “雲仙道人,這結局還滿意嗎?”對於自己的老熟人,羽天齊並沒有急著擊殺,僅僅略帶玩味地封住了後者的修為,便將其俘下,一舉丟給了邢塵。

    邢塵接過雲仙道人,對羽天齊微微頷首表示感謝,便帶著雲仙道人落到了地面上,將其交給了邢立遠。而羽天齊,則是來到了蒼劍天和胖叔身旁,抱拳感謝道,“多謝二位相助,天齊感激不盡!”

    “呵呵,天齊小友何必客氣,這是我們的分內事!”蒼劍天神色又驚又喜地寒暄道,對於羽天齊表現出的實力,蒼劍天都感覺到心悸。

    “既然如此,那晚輩就不客套了。敢問兩位前輩,如今滅了屠盟來犯之人,不知兩位前輩可有下一步的行動打算?”羽天齊直入主題道。

    胖叔聞言,滿臉笑意地看了眼羽天齊,調笑道,“天齊,你是想問我們怎麼處理雲仙幫是吧?其實,你不用擔心,在來此之前,我金家的高手便已率人覆滅了雲仙幫,所以你不用擔心放虎歸山!”

    “哈哈,知我者胖叔也!”見胖叔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羽天齊頓時打了個哈哈,道,“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畢竟,今次邢家損失慘重,我們也至少得幫邢塵做些什麼!”說到這裡,羽天齊神色一正,特意壓低聲音道,“胖叔,你可知這西元還有什麼屠盟的勢力嗎?”

    胖叔聞言,眉毛一挑,道,“怎麼,你想出手繼續覆滅屠盟的人?”

    羽天齊一愣,頓時尷尬一笑道,“非也,我只是擔心他們再搞出什麼大動作,畢竟西元若是有什麼損失,都非是我西元之福!”

    “哈哈,你小子!”見羽天齊又恢復了事不關己的作風,胖叔無奈地笑罵一聲,道,“今次這雲仙幫之所以搞出這麼大動靜,都是因為你的出現。如今,你連屠使都給殺了,他們再沒什麼像樣的高手。再者,加上藥老和我冥域的高手們,這西元之內,屠盟已經翻不起大浪,所以你放心便是!”

    “呵呵,這就好,我只是有些擔心!”羽天齊靦腆一笑。

    而就在此刻,只聽“啊”的一聲淒厲慘叫自下方傳來,羽天齊三人低頭望去,只見那雲仙道人,在憤怒的邢家眾人凌遲之下,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其死相之慘,可謂是慘絕人寰。不過這也難怪,因為今日的事,邢家大院不僅付之一炬,就連門內的弟子,也死傷慘重,這等損失,怕是沒有百年的功夫,很難恢復元氣了。

    “今次還是苦了邢家的人,沒想到屠盟下手這麼狠,竟然用毒殺人!”蒼劍天暗暗一嘆。邢家所有人都中了毒,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在之前大戰中,已經幾乎都被屠盟之人斬殺。

    “哎,或許這就是命!邢立遠處心積慮的想壯大邢家,卻沒想,到頭來卻為邢家惹來了這一場橫禍,這一切,又有誰人能道得清是非黑白!”胖叔暗嘆一聲,招了招手,便與羽天齊、蒼劍天一同落了下去。

    此刻,來到下方人群中,羽天齊頓時看見,邢家的長老、弟子們一個個痛心疾首的抱頭痛哭,經此一役,邢家的弟子陣亡了九層之多,損失之慘重,超乎想像。而此刻,邢立遠更是滿臉呆滯地跌坐在一旁,其雙眸空洞,背影看起來是如此的蕭瑟,任一旁的邢家子弟如何安慰,其都沒有半分知覺。這次的事情,或許打擊最大的,便是邢立遠了。

    此時此刻,連邢塵都有些失去了平日的恬淡,呼吸不禁變得有些急促,雖然其神色仍就看似平靜,但羽天齊卻能真切的感受到邢塵心中的悲涼。不自覺的暗嘆一聲,羽天齊緩緩走到邢塵身旁,拍了拍後者的肩膀以示安慰。

    邢塵緩緩轉過頭看向羽天齊,感激地看了眼後者,便保持了沉默。

    羽天齊見狀,也不多話,僅僅靜靜地陪著邢塵站著,或許此刻對於邢塵最好的安慰,便是陪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羽天齊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有人拍了拍羽天齊的肩膀,羽天齊才緩緩回過神,轉頭望去。當瞧見映入眼簾的兩張熟悉的臉孔,羽天齊眼睛一亮,有些驚喜道,“金善賭、蒼青泉,你們可總算來了!”雖然闊別了多年,兩人變化極大,但羽天齊仍就認出了兩人。

    看著昔日的伙伴,如今都已成為了一方人傑,羽天齊也為兩人高興,不禁調笑道,“方才我在天上就看見南北都殺來了一隻英勇的隊伍,沒想卻是你們二人。這麼多年不見,你二人的進步可真的是太大了!”如今金善賭和蒼青泉,也都踏入了元尊境界,郝然成為了各自勢力未來的準接班人。

    “呵呵,天齊兄,我們成長再多,也是及不上你!先前我可是看了你的大戰,嗞嗞,擊殺破帝境強者,這可是我們從未想過的事!”蒼青泉有些感慨地說道,羽天齊的強大,已然超出了他的認知,此刻蒼青泉才感受到,或許終其一生,也是難以追上羽天齊的腳步了。

    似乎看出了蒼青泉那有些落寞的心情,羽天齊笑著拍了拍蒼青泉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就別感慨了,聞道有先後,你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我相信你!”說完,羽天齊與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便將兩人帶到了詹火身邊,開始聯絡感情。

    雖然如今的邢家已經今非昔比,但是詹火對邢婼的真心卻沒有改變,而且加上與邢塵的關係,羽天齊怎麼也得助邢家一把。就這樣,在羽天齊的牽線下,金善賭、蒼青泉和詹火達成了共識,決定從今往後守望互助,雖然這已經無法改變邢家沒落的事實,但是羽天齊相信,只要詹火努力修煉,幫助邢家休養生息,在不久後的未來,邢家定能取回屬於自己的榮耀。

    在金家與無為道觀的幫助下,邢家算是得以了重建,只是,邢城的損失,卻是很難彌補,或許,有些人,有些榮譽,就注定只屬於過去。

    站在白鸞鳳的背上,羽天齊駐足遠眺,任由那雲間的勁風吹拂著自己的衣袍,其目光深邃,也看不出什麼在想什麼。直到良久,羽天齊才暗嘆一聲,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人影。邢家一役後,羽天齊本想單獨離開,只是,邢塵卻仍就堅持隨自己而去,這不禁令羽天齊極為感動。邢家如今正處於艱難時期,邢塵卻無私的幫助自己,可見其對自己的情義。

    深深地看了眼邢塵,羽天齊頗為惆悵的說道,“邢塵,其實你大可不必隨我去南元,此次回返羽家,我有絕對的信心對付羽帝,你又何苦違背你爺爺的意願呢?”在臨別之際,邢立遠是決不允許邢塵在這等關鍵時刻離開。雖然邢家大勢已去,但是有邢塵這名元帝強者坐鎮,邢家至少能穩住聲威。只可惜,邢塵卻執意離開,最後邢立遠只能妥協了。

    邢塵聞言,僅僅平靜得搖了搖頭,道,“天齊,此事是我早先答應的你,今次若不是有你,我邢家怕也要就此毀滅。這份情,我是絕對要代家族償還給你的!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父親應該回返邢家了。不為了爺爺,也應該為了家族。”

    羽天齊聽聞後,終於知道邢塵做出的決定是什麼,只是對此,羽天齊卻不知該說什麼,因為羽天齊也不知,究竟何為對,何為錯!當年邢立遠逼走了邢塵的父親,的確是做的過了,可是邢家一路坎坷,邢塵的父親卻不聞不問,這也是一種不負責的表現。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只有當一切已成過去時,後人才知道後悔與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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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節 收徒(上)

    廣闊無垠的南元,從不缺乏機緣,朝代的更替,家族的變遷,強者的湧現與沒落,歷史的巨輪一直滾滾而來。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注定要成為過去,淹沒在歷史長河中,好比羽家所在的斯諾帝國,僅僅七年的時光,便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大陸上,有的,僅僅是取而代之,東北域新一代的家族領袖,羽家。

    不過,對於羽家的強勢崛起,誰也不敢斷言羽家是不是能一直流傳下去。因為,在這片大陸上,沒落的例子實在太多。而此刻,羽家的危機就已經到來,羽天齊踏上了復仇的路。

    然而,雖然南元是一個群雄逐鹿的地方,但卻沒人會忽略南元最強大的勢力,而且也是南元唯一流傳了悠久歲月的勢力,海環福地。因為這個勢力,才是南元真正的無冕之王,決定著南元歷史的變遷與交替。誰都知道,能夠進入海環福地,就可以為自己的家族、國家帶來巨大的好處,所以自古以來,便有無數年輕俊傑,一心嚮往著這等聖地,希望有著飛黃騰達的一日。

    所以,幾乎每天,都會有不少的俊傑來此尋找機緣,在那茫茫大海之上,尋找著海環福地的位置。相傳,若是有人能夠找到,便有幸能夠成為海環福地的弟子。可是千百年來,除非是海環福地自行開放,否則,外人根本難以尋到它的蹤跡,只能在茫茫無邊的大海上,過著漂泊與流浪的日子,等待著機緣,或者等待著死亡。可是儘管如此,卻仍有不少人,願意來此一搏。

    站立在海邊,羽天齊和邢塵靜靜地看著前方,在這波瀾壯闊的大海深處,那海天相連的地方,便是兩人此行的目的地。因為那裡,便是海環福地的所在。兩人經過了兩個月的趕路,總算是來到了海環福地。只是重遊故地,羽天齊卻沒有昔日的豪情,有的,僅僅是緬懷與惆悵。因為在那海環福地內,有著自己兩縷牽絆,而這,也是羽天齊為何會先來此的原因,羽天齊想在自己踏上復仇之路前,再看看昔日的她和祭拜下昔日的恩師愚賢。

    自兩人到來此處後,羽天齊並沒有急著上路,僅僅靜靜地在海邊觀望,而這一望,便是五日多的時光。對此,邢塵也不催促,只是陪著羽天齊看著。隨著潮起潮落,日更月移,兩人看盡了海邊的美景。只是對此,兩人並沒有留戀,有的,僅僅是更加落寞的緬懷。因為羽天齊不知道,踏上復仇之路的自己,是不是還有未來。而邢塵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如願尋到自己的父親。不過,雖然兩人不知前路會是如何,但兩人並沒有因此退卻,反而,內心更加嚮往與堅定。

    “天齊,走吧!”終於,在第五日時,邢塵開口言道。這五日,雖然邢塵很喜歡在此觀望風景的享受,但卻受不住來此尋找機緣年輕俊傑的騷擾。因為他們每每看見海邊站立著的羽天齊和邢塵,都會下意識的上前搭訕,因為他們也將羽天齊二人,歸結為來此尋找機緣的人,或要求同行,或給予建議,應付的邢塵極為頭疼。有時候,邢塵都在奇怪,為何羽天齊會選擇在這裡觀望,只是一切,邢塵不得而知。

    羽天齊聞言,緩緩收回了目光,面帶微笑地看向邢塵,道,“邢塵,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何我會在這裡駐足這麼久?其實,我是在等人!”

    “等人?”邢塵一愣,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有些好奇道,“你來南元,可沒打算聯繫你的朋友,你又在等誰?”

    “等一個機緣者!”羽天齊微笑道,目光不自覺地落向了來往的元力師們,道,“你看這些人,來此都是為了尋找海環福地,為了未來,不惜拼上性命,可以說,他們具有勇氣,可是,他們卻有一個共同的弊病,就是好高騖遠,一心幻想著上天能掉下餡餅,讓他們從此平步青雲。可是,他們又何曾想過,想要得到,就需要付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唯有腳踏實地,才能走向成功!”說到這裡,羽天齊邁開腳步,朝人群中走去。

    邢塵見狀,不禁有些好奇,跟上羽天齊,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這些人的弊端,那你為何還要在這群人中選?”

    “因為,我沒有時間!再者,這群人中,也不是沒有合格者,至少,總有一兩個是例外!”說著,羽天齊對邢塵投去了一個神秘的眼色,然後裝成了一名普通元力師,走入了人群。

    邢塵瞧見,也不繼續追問,而是也偽裝了自己,隨著羽天齊走入人群,靜靜地看著羽天齊的舉動。

    羽天齊進入人群後,直接走到了其中一名少年身前,這名少年,邢塵之前也注意過,自己兩人五天前來此時,他便在了。只是奇怪的是,這名少年與其他人不一樣,他不言不笑,不與人結交,也不出海,僅僅自顧自地站在人群中,聽著過往人的談論,偶爾聽到什麼事時,其才會出現細微的表情變化。

    這一刻,羽天齊來到這少年身前,仔細地打量了番後者,才面帶微笑地說道,“小兄弟,出海嗎?”

    那少年聞言,僅僅淡淡地瞥了眼羽天齊,便搖了搖頭,保持了沉默。

    羽天齊見狀,也不因少年的冷淡而惱火,繼續笑道,“不出海,那你為何來此?總不至於來此觀看風景的吧?做人,有時候要敢於拼搏,說不定你與我們一同出海,就能獲得機緣也說不定。”

    那少年見羽天齊沒有離開,目光也不禁多瞥了羽天齊兩眼,只是,其目光中夾雜的,並非是好奇,而是一種淡淡的不屑。這一刻,只聽這少年悠悠地說道,“若是機緣如此好獲得,那所有人都會打破頭來此了。你瞧這些入海的人,哪一個不是懷帶夢想,只可惜有幾個成功的?所以他們都是一群蠢蛋,若是你想做蠢蛋,別拉著我!”​​說完,那少年輕呸一聲,轉身而去。

    一旁的邢塵聽聞後,不禁莞爾一笑,沒想到羽天齊會被這少年如此教訓,這倒是多了些看頭。對此,羽天齊也是有些汗顏,自己如此試探一個少年,倒的確有失風度。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目的,羽天齊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上前對那少年說道,“小兄弟說的極是,不過凡事都有個意外,萬一成功了,日後飛黃騰達,可就指日可待了!”

    “你也說是萬一,那還有其他的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呢?做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成日做這些黃粱美夢,又有何意義,倒不如早些回去修煉,說不定日後還有些成就!”那少年見羽天齊不依不撓,繼續毫不留情的教訓道,其說話的語氣,倒著實像個大人,令羽天齊和邢塵都不禁覺得好笑。

    “好了,小兄弟,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勸你!不過,你能回答我三個問題嗎?”羽天齊見那少年不為所動,便也不繼續追問,而是直入主題道。

    少年聞言,並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而是微微沉凝了一番,點了點頭,道,“若是你想詢問一些關於尋找聖地的消息,我的確可以提供給你,不過,你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說著,那少年伸出了右手,道,“一個問題,一千金幣!”

    羽天齊愣愣地看著少年的舉動,見其神色認真,便知其沒有與自己開玩笑。對此,羽天齊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道,“對不住,我沒有金幣!不過倒有金幣卡。”說著,羽天齊取出了一張龍巖金卡遞給了少年道,“回答了我的問題,這張金幣卡就是你的了!”

    這一次,換做是少年震撼了,雖然少年未曾見過如此模樣的儲蓄卡,但從其材質上,少年也能判斷出這儲蓄卡的等級,而能擁有這等儲蓄卡的人,可見其身份的尊貴,當即,少年點了點頭,接過了儲蓄卡道,“一言為定!”

    羽天齊莞爾一笑,當即隨口問道,“小兄弟,為何你想要金幣​​呢?”

    少年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這算不算是第一個問題?”

    羽天齊一愣,當即哈哈一笑,點頭道,“可以,你說說吧!”

    少年點了點頭,平靜道,“正如我之前所說,做人是要腳踏實地,但是,卻也需要外力的支持,我沒有背景,沒有師父教導,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所以,我必須更加努力,這金幣雖不是萬能,但我卻可以用他換取高等級的功法。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呵呵,自食其力,不錯!不錯!”羽天齊並沒有因少年的市儈多說什麼,反而,羽天齊極為欣賞少年這股品性,不偷不搶,自力更生,的確是要強較真之人, “第二個問題,你來此不出海,那為何來此呢?”

    少年聞言,僅僅淡然一笑,道,“簡單,因為時機未到,來這的人,都是為了尋求機緣,我也不例外。只是,尋找機緣,卻需要底氣,如今的我,並沒有能力找到機緣,所以,我在等,等這一天的到來,或許終我一生沒有這樣的機會,但只要堅持下去,就會有希望,若是放棄,那便再無機會可言!”

    “有意思!有意思!我看你倒不像個少年,倒像個過來人!”聽了少年的話,羽天齊對這名少年愈發的滿意,終於,羽天齊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一個問題,也是羽天齊最後一個考驗,“小兄弟,可否對我說說,你對天道有何理解?”

    “天道?”那少年微微一愣,也沒想到羽天齊會問這個問題,其微微沉凝,半晌才有些猶豫不決道,“天道,我雖聽過,但卻不了解,怕是這個問題會讓你失望。不過,我卻知道,追求虛無縹緲的東西並不實際,有時候,還是堅守本心來得好,畢竟,我們左右不了什麼,能左右的,只有自己的心!”

    說到這裡,少年終於揚了揚手中的金幣卡,笑道,“你這人好生奇怪,花錢不問尋求機緣的事,倒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你這錢,我可就收下了!”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笑,道,“無妨,這是答應給你的,再說,我已經尋找到了機緣!”說到最後,羽天齊看向了遠空,心中充滿了激動與安慰,因為羽天齊已經確定,這少年就是自己要找的有緣人,因為這少年說出的四個字,堅守本心,正是當初愚賢教授給羽天齊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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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節 收徒(下)

    無盡的大海上,白鸞鳳展翅高飛,羽天齊和邢塵靜靜地站立在白鸞鳳的背上,而在兩人身旁,則是躺著一名少年,正是羽天齊在海邊交談的那名少年。只是,看其此刻的狀態,似乎是已經陷入了沉睡​​。

    一旁的邢塵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羽天齊,不知過了多久,邢塵才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道,“天齊,你這算不算拐帶人口,不問這少年的意思,就強行擄他來此,你這似乎做的有些不地道!”

    羽天齊聞言,苦笑一聲,道,“這我也沒有辦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苗子,我可不想就此錯過!如今,我的時間已經不多,已然沒有機會再去尋找其他人,所以,就只能選他了!”

    說到這,羽天齊低頭看向那一臉平和,陷入沉睡的少年,道,“再說,這少年,我覺得他與我有緣,注定會繼承老師的衣缽!”

    見羽天齊完全陷入了自我陶醉,邢塵也是啞口無言,僅僅挪了挪嘴,便不再多言,不過看其樣子,顯然是對羽天齊這強勢的做法不敢苟同。

    在海風的吹拂下,羽天齊一行已經深入了大海,而那少年,終於從沉睡中醒轉過來,不過他睜開的雙眸中卻流露出抹迷茫,顯然,其僅僅記得,自己先前與一個白衣青年交談完後,自己便失去了意識。

    “這是哪裡?”少年喃喃自語一聲,摸了摸仍就有些昏沉的腦袋,醒了醒神,然後便朝四周望去,當瞧見那四周盡是潔白的雲彩以及自己正處於一頭巨大的飛禽上時,這少年的神色終於變得驚恐起來。雖然其心態看似老成,但他畢竟還是個少年,見到這從未見過的一幕,其自然覺得震撼,害怕以及隱隱間的好奇。

    這一刻,少年根本沒有多想,便趕緊奮力的站起身,只是,當其看見自己身處幾萬英尺的高空時,這少年渾身都不經意一顫,然後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讓自己處在了安全的位置,看其樣子,似乎是怕自己從這飛禽的背上摔落下去,粉身碎骨!

    “這究竟是何處!難道我被這大鳥劫持了?”這少年一頭霧水,不經意地自語出聲,而就在此時,羽天齊卻是微笑的從後面走來,笑道,“小兄弟,別緊張,是我帶你來此的!”

    少年聽見這熟悉的人聲,頓時轉頭望去,當瞧見羽天齊時,少年瞳孔頓時一縮,沉聲道,“是你!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呵呵,帶你來此,是為了給你一場機緣,同時,了卻我的一個諾言!”說到這,羽天齊便直入主題道,“你不是一直夢想進入海環福地,修煉有成嗎?現在,我便給你這個機會,雖然我不能讓你入海環福地,但只要你答應拜我為師,我也一樣能讓你成為一方強者,讓你夢想成真,你願意嗎?”

    “不願意!”出乎羽天齊意料的是,其聲音剛結束,少年便義憤填膺地毅然拒絕道,“雖然我很想成為強者,但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出於何種目的,我不知道,但肯定好不到哪裡去!而且,你憑藉修為擄劫我,強行收我為徒,你這分明是強盜行徑,對於你這樣的人,我又豈能與你為伍!速度讓我離去,否則,可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瞧見那少年過激的舉動,羽天齊也不禁愣了愣,沒想這少年竟然對自己如此警惕,這直叫羽天齊心中啼笑皆非。而一旁的邢塵見狀,則是暗暗偷笑,因為這是邢塵第一次看見,羽天齊在一個少年手中吃癟,而且,羽天齊收徒被拒絕,這要是傳回西元,怕是羽天齊的英明也將掃地。要知道,以羽天齊如今的修為與名望,想拜入他門下的人數不勝數,可是,羽天齊卻偏偏找了個不買賬的少年,這當真是千古奇事!

    似乎感受到了邢塵的幸災樂禍,羽天齊的老臉似乎也有些掛不住,頗為尷尬道,“小兄弟,你何必拒絕的如此武斷,為何不先聽聽我的要求呢?”說到這,羽天齊不給少年說話的機會,繼續道,“我收你為徒,並沒存有惡意,只是想讓你傳承我老師一脈的衣缽,我並不是個合格的弟子,終究會令老師失望,但是,我不想讓老師的傳承到我手中終結,所以想收個徒弟。而我觀你言行品性都是極佳,所以就選擇了你!”

    說到這,羽天齊頓了頓,道,“你放心,我收你為徒不會要你做什麼,一切都隨你,只需要你一直堅守本心就成,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滿意?我為何要滿意?這些都是你所說的,我又豈能相信。再說,我與你相識不到一日,不知你是誰,不知你來自何方,更不知你是好人壞人,我為何要答應你,所以,你還是送我回去,我沒有福分入你師門!”少年倔強地說道。

    羽天齊聞言,心中極為無奈,自己這一次確實急功近利了,可是,不這麼做,羽天齊也沒有辦法,畢竟,羽天齊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間,羽天齊終於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管用陰謀還是陽謀,這少年,必須成為自己的弟子。

    想到這,羽天齊便不再猶豫,臉色一板,直接一跺腳,頓時,白鸞鳳仰天長鳴一聲,雙翅一拍,身形猶如利箭般的俯衝而下,那龐大的勁風,第一時間席捲而來,嚇得那少年趕緊俯下身,死死地拽住了白鸞鳳的長翎。

    “小子,你答應不答應?”見那少年懼怕的樣子,羽天齊裝作凶狠的模樣直接威脅道,“若是你不答應,我直接將你從這裡丟下去餵魚。這片海域內的魔獸眾多,你落下去必死無疑!”

    “你!”那少年也沒想到羽天齊會用這種法子威脅自己,氣的是面紅耳赤,可是,出奇的,其並沒有因此妥協,仍就緊緊抓著翎毛,咬牙道,“你要殺便殺,說這麼多做什麼!你這惡人,休想我助紂為虐!”

    羽天齊一愣,也沒想到這少年非但不答應,還稱呼起自己惡人,這直叫羽天齊臉面無光。想自己如今的修為,天下事又有幾件能難倒自己,可是,如今自己卻對一個少年束手無策,這直接讓羽天齊渾身湧現出一股無力感。因為,羽天齊還真不知該如何收下這名弟子。

    一旁的邢塵見羽天齊進退兩難,終於乾咳一聲,走上前勸慰道,“好了,天齊,你這是何必,這一次本就是你的不對,又何必威脅人家孩子!”說著,邢塵輕輕地跺了跺腳,示意白鸞鳳不要胡鬧,然後便施展出道法,護住了那少年,幫其擋住了勁風,安慰道,“好了,小兄弟,沒事了,天齊只是與你開個玩笑!”說著,邢塵親自俯下身,扶起了那少年。

    那少年見狀,緊張的心終於安心了一些,不過還是極為警惕道,“你們究竟放不放我,我是絕對不會拜入他為師的!”說著,那少年一臉憎惡地看向了羽天齊。

    邢塵見狀,莞爾一笑,道,“你別急,你想不想拜他為師都隨你,這由你自己做主。不過現在,我們有件事要辦,等我們辦完了,再送你回去,你看如何?”

    少年聞言,目光深深地看了眼邢塵,沉默良久,才點了點頭,道,“好!但是你們必須守諾!”說完,少年不再多言,自顧自地走到一旁盤膝打坐去了,此刻對於少年來說,或許也只有盤膝打坐,能讓自己的心安慰一些。至於少年為何會答應,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少年知道,自己在這兩人手中,已經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只能賭那一絲希望。

    羽天齊瞧見邢塵的舉動,不禁有些無奈,目光中透著抹詢問之色。邢塵見狀,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衝羽天齊自信一笑。雖然兩人沒有言語的交流,但是羽天齊還是明白了邢塵的意思,那就是先穩住這少年,再另謀機會。

    對此,羽天齊也只能接受,畢竟,這是最後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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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節 拔刀相助

    白鸞鳳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僅僅一日的時光,便接近了海環福地。而那少年,在起初還有些憂慮後,漸漸變得平靜了許多。雖然其仍就對羽天齊充滿了警惕,但似乎並沒有之前那般強烈,因為在一日的相處中,其也感覺到了羽天齊並不像個壞人。到了最後,那少年也不像之前那般拘謹害怕,偶爾也會站起身活動活動,看看海面的風景,只是,其至始至終沒有與羽天齊二人說過話。

    “邢塵,你覺得這小子怎麼樣?”羽天齊一直靜靜地觀察著那少年,直到此刻快要到達海環福地,羽天齊才微笑地對著邢塵說道。

    邢塵聞言,展顏一笑,深深地看了眼少年的背影,點了點頭,道,“心性正直,性格豁達,天賦也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呵呵,的確,雖然他的天賦並不算出眾,但他的性格的確很堅毅,是傳承師門的最佳人選!”羽天齊贊同道,“當年仙師愚賢,在大千界中傳我道法,其一心想要追朔天道本源,探清寰宇奧妙。只奈何,受限於凡人大限,遺憾而終。當時,我立過誓,不管如何,都會完成仙師的遺訓,即使我做不到,我的弟子後人也要繼續這條路!”

    “所以你就想趁這個關頭收個弟子,繼承愚賢大師的遺志?”邢塵眉毛一挑,深深地看了眼羽天齊,道,“天齊,你是擔心此行的禍福?”

    羽天齊點了點頭,惆悵道,“屠盟實力之強,遠非我能想像,我真沒有信心能夠覆滅他,但是,我答應過老師,所以只能如此!”說到這,羽天齊拍了拍邢塵的肩膀,忽然笑道,“好了,邢塵,我只是做好最壞的打算,說不定,我能一舉成功,親自回來完成老師的遺願呢!”

    瞧見羽天齊強顏歡笑,邢塵也是心懷惆悵。但是有些事,注定要去做,或許這便是宿命。

    就在兩人沉默間,忽然,遠空傳來一陣喊殺聲,然後一股股不弱的能量波動蔓延而來,瞬間讓兩人回過了神。

    這一刻,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有些莫名,這海環福地的門口,又有何人敢在此鬧事?想到這,羽天齊示意白鸞鳳朝戰場處而去。

    僅僅眨眼的功夫,羽天齊三人便來到了戰場上空的雲端,在道法的掩護下,三人到來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刻,低頭望去,只見在下方壯闊的海面上,不下二十名元力師,正全力追殺著兩名元力師。只是,令羽天齊二人疑惑的是,這追殺者與被追殺者,均是穿著海環福地的衣袍,顯然是海環福地的人在自相殘殺。

    “原來是海環福地的私事!我們莫要多管,走吧!”羽天齊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打算離開。因為羽天齊可不想讓海環福地的人知道自己到來。

    只是,也就在羽天齊準備驅動白鸞鳳繼續趕路時,忽然,那少年卻是驚呼一聲,道,“是廖風大哥!”說著,少年想也沒想,就下意識地朝前踏了一步,而就是因此,其一腳踏在了空處,身體猛地朝下方摔去。

    羽天齊見狀,神色微變,毫不猶豫地身形一閃,來到那少年身旁,一把拽住了後者,然後輕輕一躍,就重回了白鸞鳳背上,有些怒意道,“你做什麼,你不知道自己在天上?”

    對於羽天齊的訓斥,少年根本沒聽進去,僅僅下意識地說道,“不要管我的事,讓開!”說完,少年一把推開了羽天齊,而這一次,少年卻是自主想朝下面跳去。這一幕,直看的羽天齊一陣無語。

    不過幸好,在那少年沖動之際,邢塵就一把攔住了少年,平靜道,“好了,小兄弟,你不要胡鬧了。這下方的人你認識嗎?究​​竟什麼事你且說說,你這麼跳下去,也做不了什麼,反而會送命!”

    或許是對邢塵的敵意不大,出奇的,少年聽進去了邢塵的話,立刻變得冷靜下來。這一刻,只見其思肘半晌,終於銀牙一咬,豁然看向羽天齊,道,“你不是想收我為徒嗎?你只要幫我救了下方那兩名元力師,我便答應你!”

    “嗯?”少年此話一出,羽天齊不禁愣住了,自己連唬帶騙,都沒能這少年妥協,現在反而這少年主動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這直叫羽天齊心生好奇,當即,羽天齊露出抹濃郁的笑容,道,“可以,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將事情說明,否則,我拒絕!”

    “你!”見羽天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少年心中暗恨,但也知道此刻自己有求於人,只能咬著牙,沉聲道,“廖風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他如今遇難,我豈能不顧!”說到這,少年又看向下方的戰場,只見那被圍攻的兩名元力師已經被打得節節敗退,少年頓時大急,道,“你到底救不救,快些,廖風大哥要撐不住了!”

    “呵呵,我說了,不要急!”羽天齊淡淡地朝下方看去,見那兩名被圍攻的元力師,年輕的是聖師修為,年長的是聖王修為,如今靠著那聖王元力師的勉強抵擋,兩人才沒有落敗,不過,照眼下的局勢下去,這兩人落敗是遲早的事。

    “下面那兩名元力師,哪個是你的朋友?”看清了局勢,羽天齊便不經意地問道。

    少年聞言,想也沒想,便指著那年輕的聖師說道,“他就是廖風大哥,兩年前在海邊時,我曾被人欺負,是廖風大哥出現救了我。後來他出海找機緣,從此音訊全無,我以為他死了,卻沒想他不僅還活著,而且終於如願找到了機緣。”說到這,少年終於忍不住對羽天齊喝道,“你到底救不救,我已經將事情全部告訴你了!”

    “呵呵,救!當然救!受人滴水之恩,能銘記在心,不錯!不錯!”羽天齊欣慰地笑了笑,身形一展,便突兀地消失在原地,當其再次出現時,已然來到了戰場上方。對於羽天齊如何離開,又如何出現在戰場中,少年看的是一陣莫名,但是少年卻是明白,羽天齊絕對是名強者。

    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戰場上方,羽天齊直接施展出了道法,一舉封住了整片空間,束縛住了所有人的行動,然後,羽天齊不急不緩地飄身入場,來到了那兩名元力師身前。

    此刻,被人突兀的束縛住空間,又限制了身形。在場所有人的第一反應便是遇見了高手,心中驚駭的同時,也不由得一陣莫名。此刻的這裡,又會有誰到來,難道是海環福地的長老?只是,就在這些人思考間,卻是看見了一名白衣青年來到了場中,這更加令所有人錯愕。看這青年陌生的面孔與穿著,顯然不是海環福地的人,他又為何會突兀的到來。只是,雖然心中存疑,但是這些人卻開不了口詢問,因為他們此刻,已經沒了任何行動的能力,連說話也不行。

    這一刻,來到了兩名元力師身前,羽天齊微微一笑,便撤掉了對兩人的束縛,看向那年輕的元力師,道,“你就是廖風?”

    廖風聞言,心中一陣莫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回道,“晚輩正是廖風,敢問前輩是?”

    “我是誰,你不用多管,我只是受人之託救你而已!”說著,羽天齊瞥了眼周遭那紋絲不動的二十多名海環福地的弟子道,“這些人為何要殺你?”

    廖風聞言,微微一窒,躊躇片刻,才有些苦澀道,“他們是我派長老院的弟子,只因晚輩觸犯了門規,他們才會殺我!”說著,廖風將自己的經歷訴說了一遍。

    原來,這叫廖風的年輕人,在前不久一次修煉時,巧遇了海環福地的一名強者,那名強者當時覺得廖風是個可造之材,就大起愛才之心,教導了廖風一些功法,令廖風的修為突飛猛進。可誰知,本來是件美事,卻是給廖風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在比試中,廖風施展了自己所學,頓時被長老看出乃是海環福地的絕學,立即盤問起廖風。可誰知,那群長老根本不相信廖風所言,就給其判定了偷師罪,按照門規,廖風會被廢除修為,逐出門戶,可是廖風的師父,也就是那名聖王深知廖風的為人,不忍見自己弟子被污衊受冤,於是私自帶著弟子逃出了海環福地,所以才有了今日的這一幕。

    “原來如此!不過我看你被這污衊也不是簡單的事,怕是也是受人妒忌的原因吧?”羽天齊聽完後,便笑著說道。

    廖風聞言,苦澀一笑,沒有多說,反倒是廖風的師父,那名聖王有些憋屈道,“不瞞前輩,的確如此。廖風天資聰穎,前途不可限量,以後晉升為核心弟子也是極有可能。可是卻遭小人暗算,才會落到今日這等局面。”雖然廖風沒有說什麼,但是廖風的師父,卻是對此耿耿於懷,想其收到如此優秀的一名弟子,卻被人污衊蒙冤,這如何能讓他這個做師父的冷靜。

    “師父,您別說了,這或許就是我的命。我今生能遇見您,就已經滿足,就算現在要我離開海環福地,又能算得了什麼。只是,徒兒對不起師父,讓您跟著受累了。”廖風對自己的遭遇倒也灑脫,只是卻極為愧對自己的師父。

    “誒,傻徒兒,師父能夠收到你這麼個弟子,也是師父的福緣,就算以後浪跡天涯又何妨!師父與你一塊就是!”聖王老懷安慰地說道,顯然,其並沒有後悔相救自己的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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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節 討說法

    廖風感動地輕“嗯”一聲,便看向羽天齊,道,“前輩,可否請您相告,究竟是誰拜託前輩搭救的晚輩?這救命之恩,我廖風日後必定要報! ”

    “呵呵,你倒是個感恩之人,我可以讓你們見上一面。不過這救命之恩,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因為是你昔日的善舉,救了你今日的命。”羽天齊微微一笑,便用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兩人,身形微微一晃,三人便突兀地消失在場中。

    而隨著羽天齊的離去,那群海環福地的弟子也是恢復了行動能力。此刻,這群弟子臉上一片驚懼,對視一眼,便不由多說地朝海環福地射去。在這裡遇見如此名強者,還被他救走了叛徒,這些弟子自然不敢託大,急著回去將此事上報。不管怎麼說,他們已經無力處置此事了,畢竟,他們知道那救人的白衣青年,遠非他們所能抵擋。

    羽天齊帶著廖風師徒重回白鸞鳳的背上,頓時,少年便欣喜若狂的衝上前,一把抱住了廖風的雙手,道,“廖風大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我還能夠再見你!”

    廖風被羽天齊帶上白鸞鳳的背,極為震撼,不過,當瞧見少年時,廖風便將這些震撼完全拋諸了腦後,大喜過望道,“小兄弟,是你!”

    “是我!是我!”少年哈哈大笑道,“廖風大哥,當年你的救命之恩,我都一直沒忘,沒想到今天,我能報答你,上天待我真的不薄!”說到這裡,少年忽然神色一暗,道,“只是沒想,廖風大哥卻是遭奸人所害,離開了海環福地。”

    “誒,都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提!”廖風擺了擺手,極為不在意道,“好了,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這位前輩是?”說到這裡,廖風偷偷瞥了眼羽天齊。

    少年聞言,微微一窒,臉色有些不自然,道,“他是我師父!”雖然少年說的聲音極輕,但羽天齊還是聽見了,能夠得到少年的認定,羽天齊心中歡喜不已。雖然手段並不光彩,但至少自己得償所願,也算對仙師愚賢有個交代了。

    這一刻,少年暗暗一嘆,便神色一凜,忽然看向羽天齊道,“師父…”

    “嗯?”羽天齊一愣,也沒想到少年會主動如此稱呼自己,心中更加動容,只是,當瞧見少年那有些躊躇的神色,羽天齊便明悟了少年的初衷,有些詫異道, “你是想讓我幫你的朋友?”

    少年聞言,點了點頭,道,“師父,雖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這些,但是廖風大哥昔年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真的不想看見他落到這番境地。你會來此,想必也與海環福地有些淵源,徒兒想請你從中調停一下,看是不是能化解其中的誤會!”

    雖然少年修為不高,但其卻心思縝密。一是隱隱猜到了羽天齊一些身份,二便是其深知廖風這一逃,怕就要永遠被海環福地通緝了,日後也只能亡命天涯。少年實在不想瞧見這一幕發生,所以才硬著頭皮開口,其也不敢奢望羽天齊答應,但為了報恩,其還是盡力一試。

    羽天齊聽聞後,並沒有答應,而是陷入了沉默。以自己如今的立場,羽天齊是絕對不想牽扯此事的,可是,面對少年的請求,羽天齊也不忍心拒絕。左思右想之下,半晌,羽天齊才無奈地嘆息一聲,道,“罷了,既然你想幫,我便幫他一把,只是能否成功,我不敢保證!”羽天齊此刻之所以答應,並不是因為同情廖風,而是出於愧疚少年而為,自己強行擄劫他,又逼迫他拜自己為師,羽天齊深知其心中的不情願,所以為了讓少年心甘情願的隨自己學藝,羽天齊只能如此做,想以此感動後者。

    “多謝!”少年聽聞後,終於露出抹欣喜的笑容,羽天齊肯幫忙,那是最好不過,這也是少年第一次覺得羽天齊比自己想像的要好得多,至少,其在自己面前從沒有擺過架子,待人也算隨和吧。

    “好了,不過要幫,也得算你一份,你得陪著我,可敢!”羽天齊目光炯炯地盯著少年道,“海環福地乃是南元聖地,其中高手無數,要找他們評理,比登天還難,說不定因此結下仇怨,你怕不怕?”

    “不怕!”少年傲然道,“有理走遍天下,若是聖地是不講道理之所,那真是有負盛名,這樣的地方,又有何可敬之處!”

    “呵呵,好!那今日便鬧上一鬧!”說著,羽天齊身體微微一晃,身材和麵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解釋道,“我不想見一些人,所以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說完,羽天齊輕輕拍了拍白鸞鳳,眾人繼續上路。

    對於羽天齊易容,少年沒有多說什麼,僅僅由著羽天齊,只是,少年心中頗為好奇,羽天齊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而且,少年隱隱間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因為羽天齊給他的感覺是神秘而又無所不能,似乎其想做什麼,必定能成功一般。

    就這樣,眾人繼續上路,只是廖風師徒二人卻有些忐忑,他們心中不確定,此行回去會是個怎麼樣的結果,而且,他們更加不敢保證,會不會連累羽天齊。雖然他們已經看開了結局,但是卻不想因此連累羽天齊一行。

    不過,雖然師徒二人擔憂,但卻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如果宗門真因此事追究羽天齊的責任,先前的事,就足以令羽天齊成為海環福地的敵人。所以此行,不管羽天齊有沒有能力幫自己二人解圍,自己二人都會盡力將此事攬下,盡量不牽連羽天齊。

    幾十海裡的路程,轉瞬即過。此刻,看著那前方突然出現的濃密雲霧,廖風第一時間上前道,“前輩,前面就是宗門的所在。這迷霧裡面具有防禦大陣,不能硬闖,還有由晚輩帶路,我們從雲霧中進去吧!”

    “誒,不用這麼麻煩,今日既然是來評理,也就不需要客氣了!”說著,羽天齊不待廖風師徒說話,直接右手一揮,用團柔和的元力將少年包裹住,帶著其飄身而去,直接來到了雲霧正前方。

    而邢塵,也是攔住了廖風兩師徒,不讓兩師徒攪合。雖然此行打得旗號是為兩人化解誤會,但最重要的還是羽天齊俘獲少年的心。如今,正是好戲上演的時刻,邢塵又豈會讓兩人打擾羽天齊的計劃,“你們靜靜地看著便是,不需要參與!”

    隨著邢塵發話,廖風二人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拭目以待。

    帶著少年,羽天齊來到了雲霧之前,微微一笑,便對少年說道,“先前你有句話說錯​​了,今日就教你第一課,這天下間沒有真正的道理可講,講的是實力,誰的拳頭大,誰的實力強,誰就佔據著道理!”

    說著,羽天齊大袖一揮,渾身散發出一股驚天氣勢,只見羽天齊右手一點,一道凝實的劍氣便匯聚於羽天齊的指尖,只見羽天齊輕輕一劃,頓時,那虛空破裂,蔓延出一道狹長的空間裂縫,直接延伸至了雲霧之內。

    隨著“轟隆隆”一陣巨響,那龐大的雲霧開始了翻湧,裡面瀰漫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頓時將羽天齊的劍氣泯滅,令空間恢復如初。羽天齊見狀,不禁有些詫異,這海環福地的防禦大陣,倒真有幾分威力。不過,羽天齊倒沒有繼續出手,僅僅負手而立,因為羽天齊要的效果達到了。

    一旁的少年見狀,目露駭然,其先前清晰地看見了空間破裂,要知道,掌控空間之力,可是聖尊以上強者的威能,少年如何都沒想到,羽天齊會強到這等地步。

    然而,也就在少年有些震撼間,那​​雲層之中響起一道爆喝聲,“何人如此大膽,敢擅闖我海環福地!”說著,數道身影自云霧內飄飛而出,落到了羽天齊面前,看這些人渾身的氣勢與穿著,顯然是海環福地的強者們。

    此刻,這些人一出現,目光就聚集在了羽天齊的身上,目光中透著抹凝重,因為他們都清晰地感覺到了羽天齊的可怕,那驚人的氣勢,遠遠比他們強大得多。

    這一刻,在一陣氣怒後,那為首的老者強壓下怒火,深知羽天齊這樣的強者不好得罪,勉強平靜得問道,“敢問道友名諱,來我海環福地所謂何事?”

    羽天齊聞言,淡淡地瞥了眼那說話的老者,輕蔑道,“我是誰不重要,今日,只是受我徒兒之託,來此找貴派的長老們評評理!”說著,羽天齊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少年說話。

    少年聞言,微微一窒,其何曾見過如此陣勢,只感覺一陣口乾舌燥,連羽天齊此刻的示意,都沒有反應過來,僅僅處在原地,木訥地看著前方那臨空站立的一干強者們。

    羽天齊見狀,莞爾一笑,道,“怎麼,嚇到了?若是你現在後悔,我便送你回去!”

    “不!”少年聽聞後,立馬回過神,斷然拒絕道,“我答應過你,陪你一起,我絕不會先離開。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什麼關係!”說到這,少年倒也極為灑脫地恢復了鎮定,扯著嗓子大喊道,“我大哥廖風,乃是貴派弟子,其蒙受不白之冤,被逐出貴派,我們此行來,是要為我大哥討個公道!”

    “討公道?”那群長老目光一凝,不屑地瞥了眼少年,雖然他們給羽天齊面子,但卻不會給那少年,當即,那群長老們便看向了羽天齊,道,“道友修為精深,我等佩服,但是,也不至於為個黃口小兒的一些胡話來我派鬧事吧?不如就此離去,結個善緣,否則悔之晚矣!”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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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節 無人能擋

    對於海環福地長老們的警告,羽天齊充耳不聞,僅僅恬淡地轉頭看向少年,笑道,“怎麼樣,如今明白了吧?道理只屬於有實力的人,你明明佔據了理,卻沒有實力,等於是無用!”說到這裡,羽天齊看了眼少年,見其眉頭緊鎖,臉色陰沉,便知其一下子接受這些事實有些困難,索性也不催促,淡淡的笑道, “你且看好,道理是需要實力來講的!”

    說完,羽天齊大袖一揮,踏前一步,渾身的氣勢更加凜冽,朗聲道,“速速讓你們海環福地的管事人出來,否則,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你!”那群長老見狀,神色驚怒,怎麼也沒想到羽天齊非但不聽勸誡,還如此囂張,這頓時激起了眾人的火氣,當即,那為首長老咬牙切齒地說道,“道友,你當真要執迷不悟,大鬧我海環福地?若是如此,哼,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呵呵,不客氣?就憑你們似乎有些不夠,也罷,既然你們不讓開,那就只好我自己來了!”說著,羽天齊身形一晃,便來到了眾人的身前,只見羽天齊右手一揮,頓時,無數劍氣飄飛而出,席捲向所有長老。

    這群長老見狀,神色大變,他們只是一群聖王、聖尊強者,又豈是羽天齊的對手,當即,在羽天齊這強大的劍氣侵襲下,這些長老被轟飛了出去。

    而羽天齊,也是當仁不讓,再度運氣凝劍,匯聚出一柄極為凝實的劍氣,直接斬向了後方的雲霧。這一擊,羽天齊沒有再留手,而是灌注了全力,雖然不一定能破開防禦大陣,但卻足以驚動整個海環福地。羽天齊此刻要做的,就是逼海環福地的高層出來。

    這一刻,只見平靜的海面上狂風大作,浪濤滾滾,在羽天齊這強大的劍氣凝聚下,周遭的空間完全震顫了起來,連帶著天空都變得暗淡無光,猶如世界末日般,震懾地在場所有人的心靈。

    此刻,要屬最驚駭的,便是少年與上方的廖風二人,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羽天齊的實力竟強到了這等地步。這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威勢,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名聖尊能夠辦到的。此刻,少年才真正體會到了羽天齊的可怕,心中一陣的恍惚,其從未想到,自己會遇見如此一名強者,更沒想到,對方會相中自己。而最讓少年無言的是,自己不但三番四次地拒絕對方,還一度嗤之以鼻,這直叫少年不知作何感想。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名少年此刻完全處於了激動中,羽天齊強大的表現,已然完全點燃了其成為強者的鬥志。

    “道友,住手,你當真要與我海環福地結怨不成!”此時此刻,羽天齊這凝聚的強大一劍,已經嚇傻了那群長老們,頓時,這些長老紛紛開口怒斥到,他們毫不懷疑,羽天齊這一劍下去,雖不會讓海環福地遭受多大的損失,但海環福地的英明,絕對會毀於一旦。可是,他們想要阻止羽天齊,卻發現自己等人無能為力,在羽天齊道法的限制下,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移動的能力。

    “哈哈,結怨又如何,若是你們想,我奉陪到底!”羽天齊狂傲不羈地大笑一聲,頓時揮舞著手中的劍氣,一往無前地朝前劈去。頓時,周遭空間破裂,虛空中爆發出滾滾驚雷,那濃郁的霧氣被泯滅的一干二淨,羽天齊這一劍,就這樣直劈那雲霧中心。

    所有長老看到這裡,已經面如死灰,不管怎麼說,今日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哼,何方小輩,敢來我海環福地撒野,當真是狂妄至極!”只是,就在羽天齊的劍氣快要觸碰到防禦大陣時,忽然,一道怒喝聲炸響在天地間,只見那黯淡的雲霧之中,一個龐然大物若隱若現,頓時,一股狂暴的氣勢猛然爆發而出,隨著虛空破裂,在那雲霧深處亮起了一道黑黝黝的光亮,然後,一股澎湃的空間之力席捲而出,一舉對上了羽天齊的劍氣。

    這一刻,只聽“轟”的一聲炸響,似乎整個天地都為之一顫,眾人便驚懼地看見,在海環福地山門前,一道寬達百丈的空間裂縫橫空出世,一舉吞噬了周遭狂暴的能量浪潮,連帶著那翻滾不斷的白霧,也盡皆被其吸納而入,露出了海環福地的山門,同時,那龐大身軀的主人,也顯露在人前,正是海環福地的護島聖獸雲龍獸。

    當初羽天齊初來乍到時,也曾有過驚鴻一瞥,只是當時修為較低,羽天齊只知這雲龍獸很強,如今羽天齊也算修煉有成,才知道這雲龍獸的真實實力。當年其僅僅是一頭八階聖獸,相當於人類的元尊強者,如今,其已然半隻腳踏入了元帝境界,實力今非昔比。而且加上其聖獸的威能,怕是戰力足以傲視封帝境強者。

    “人類,你太張狂了,敢來海環福地撒野,你就不怕死嗎?”那雲龍獸一現身,聲音便低沉地響起,話語中飽含著怒意,配合其猙獰的面目,怕是一般膽小者,早已被嚇退了。

    不過羽天齊,卻是一直的平靜,待到雲龍獸說完,羽天齊還不自覺地露出抹微笑,僅僅從戒指內取出一件東西,隨意一晃,便雲淡風輕地說道,“雲龍獸,從現在起,我要你在一旁看著,今日的事,與你無關,你也莫要插手!”

    此時此刻,羽天齊說話語氣完全是高高在上,一副上位者的樣子,聽得全場眾人都不禁有些愣神,因為眾人實在想不到,羽天齊竟然敢比魔獸更高傲。而那群海環福地的長老們,更是在一陣錯愕後,各個變得幸災樂禍。雲龍獸在海環福地從來脾氣不好,就連門內的大佬們也不敢如此和他說話,羽天齊如此做,無疑是在激怒雲龍獸,挑釁後者的威嚴,而這樣的結果,無疑是自尋死路。所以,這些長老毫不懷疑,以羽天齊元尊的修為,如此蔑視雲龍獸,已然是死罪難逃。

    只不過,事情往往超乎了預料,在那群長老一臉鄙夷地看著羽天齊時,那雲龍獸,卻是瞪直了雙眼,銅鈴般的巨眸死死地盯著羽天齊手中之物,深怕自己看錯,而其對於羽天齊的話語,非但沒有氣怒,反而神色變得柔和下來,其中竟夾雜著絲絲恭敬,然後,在所有人瞠目結舌的表情下,雲龍獸極為謙卑地俯下高傲的頭顱,悶聲悶氣道,“見過始祖!”

    這一聲,無疑猶如平地驚雷,震撼著所有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連邢塵,都有些愕然,其沒想到,羽天齊一句話,竟然令雲龍獸低頭,這直叫邢塵有些難以置信。不過,邢塵也算是鎮定,心電急轉之間,就明悟了過來,目光瞥了眼羽天齊手中那塊酷似鱗片的物體,邢塵敢肯定,原因都在這鱗片上。

    “雲龍大人,您……”這一刻,在瞧見雲龍獸的反應後,那群長老頓時回過神,不敢置信地驚呼道,想要詢問緣由,可沒想,雲龍獸卻是瞪了眼他們,怒喝道,“閉嘴!”然後,雲龍獸身軀一晃,便湊到了羽天齊近前,更加恭敬地開口道,“不知始祖降臨,雲龍有罪!”

    “呵呵,雲龍獸,我來此只是要討個公道,事情與你無關,你且帶著我弟子退開,待我破了海環福地的大陣,回頭再細說!”說著,羽天齊示意了雲龍獸一個沉默的眼神,便隻身而去。

    雲龍獸見狀,心中極為苦澀,一面是聖獸仙廊的始祖,一面是自己守護的宗門,這直叫雲龍獸進退兩難,不過,雲龍獸倒也知趣,自知自己的身份,所以也沒有猶豫,直接身形一展,帶著少年飛入了高空,保持了觀望,這直叫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那群長老見羽天齊飄飛而來,又瞧見雲龍獸退出戰圈,著實沒有了任何脾氣。

    而羽天齊,也懶得搭理這群長老,再度右手凝聚出一道劍氣,直劈而下,頓時落在了那防禦大陣上。這一劍,羽天齊也沒有任何保留,而且也劈中了防禦大陣,頓時,整個海環福地都為之一顫,那防禦大陣的光芒頓時黯淡了不少。

    “嘿嘿,這防禦大陣倒也結實,不過,今日必破!”說著,羽天齊右手再度凝聚劍氣,只是,也就在羽天齊有所動作時,海環福地的強者們終於不敢坐視不理,只聽“嗖嗖嗖”三道破空聲響起,三名元尊長老便出現在空中,其中一人,羽天齊竟然還認識,正是當初的雲長老。

    只是,那雲長老卻認不得現在易容的羽天齊,一出現,就怒喝一聲道,“何方賊子,敢來此撒野,還不住手!”

    說著,雲長老以及其他兩名長老同時出手,想要阻攔下羽天齊。可是,羽天齊對此根本不予理睬,僅僅淡淡一笑道,“海環福地的強者還真是鎮定,直到此刻都不願出現,那就恕我得罪了!”說著,羽天齊嘿嘿一笑,自其身後的虛影中迸發出三道殘影,分別沖向了雲長老三人,這三道殘影的威勢極強,一出現就是各自一劍劈退了三名強者。而羽天齊,也在這一刻劈出了自己最強的一劍,而其,也結結實實地轟中了防禦屏障。

    這一刻,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整個島嶼便晃動了起來,隨著​​浪濤驚怒,天地變色,那防禦大陣終於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碎裂了,露出了海環福地的宗門。只是,此刻的這宗門之內,已然亂成了一鍋粥,不知有多少強者騰空而起,只見那島嶼內,密密麻麻射來了一群人,這些人,修為參差不一,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海環福地是整個被驚動了。

    處在雲龍獸身上的少年,頭皮發麻的看著這一幕,其絕沒想到羽天齊會觸怒整個海環福地,這直叫其心中憂慮不已,幾度想開口勸阻,但都硬生生的止住了,因為這少年心間,竟然隱隱覺得有些暢快,同時,其還有種信念,就是羽天齊絕對有實力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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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節 霸道

    這一刻,只見海環福地的弟子們鋪天蓋地的衝來,在他們看來,以為是有人攻打海環福地,所以在他們來到近前時,憤怒的目光便落在了羽天齊身上,連彼此實力差距都沒有衡量,便一股腦的衝了上來。對於他們來說,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口氣解決了羽天齊,維護宗門威嚴。

    羽天齊見狀,並沒有因這等陣容而懼怕,反而心中豪情萬丈,大袖一揮,便哈哈大笑道,“來得好!只可惜,都是群烏合之眾!”說著,羽天齊身體輕晃,化作萬千殘影,一股腦地沖向了高空,在這些殘影強大的劍氣交織間,凡是衝來的弟子,根本沒有抵擋之力,便被震飛了出去。此刻,羽天齊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了劍域,這強大的領域,令那群弟子根本無法逾越雷池一步,不一會的功夫,這些弟子就全部被掃落,看的那天空的雲長老幾人震撼不已。

    “吼,犯我宗門者,殺!”只是,那群弟子被擊退,並沒有因此覺悟,反而更加憤怒的再次沖來,看他們的架勢,顯然不殺了羽天齊誓不罷休。

    瞧見這一幕,羽天齊目光一凝,頓時嗤笑一聲,朗聲道,“海環福地的人聽著,若是再得寸進尺,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說著,羽天齊輕喝一聲,用劍域直接震坍了空間,嚇得那群弟子各個心神巨震,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此刻,被羽天齊這一手震懾,他們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恢復了理智,同時,他們也知道,憑他們的修為,遠遠不是羽天齊的對手,再繼續上去,只是自取滅亡。

    “哼,狂妄的小子,真當我海環福地無人了不成!”不過,雖然這些弟子罷了手,但仍就有一些憤怒者,衝殺而出。這些弟子,羽天齊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海環福地的核心弟子,那為首的,正是羽天齊的老熟人,姜斌。

    七年不見,姜斌的相貌倒沒有多大改變,只是,這海環福地的首席在七年間,修為倒沒有太大的突破,僅僅剛剛達到元尊之境,遠遠比不上其他優秀弟子。對此,羽天齊也是心中了然,怕是七年前大千界的一戰,給姜斌留下了深刻的陰影,所以才使得其修煉緩慢。對此,羽天齊僅僅搖了搖頭,便不再多想,因為羽天齊知道,有了陰影的薑斌,道心已然不堅,怕是其這輩子,也只能達到元尊的境界了。

    “海環福地的核心弟子,不過爾爾!”羽天齊不屑地瞥了眼衝殺來的薑斌等人,僅僅右手一揮,一股無形的氣浪便翻滾而出,直接轟中了姜斌等人,雖然沒有重創這些人,但卻也擋住了他們的身形,將他們震飛而退。

    姜斌見狀,心中羞怒不已,剛想繼續動手,那雲長老終於無法袖手旁觀,一舉衝到了人群之前,攔住了所有人,大喝道,“不要輕舉妄動!”說完,雲長老目光死死地盯著羽天齊,道,“道友,你究竟想做什麼,擅闖我宗門,毀我護山大陣,難道是專門來挑釁我海環福地的不成?”

    “哈哈,非也!非也!”羽天齊聞言,哈哈一笑,道,“雲長老,你可是海環福地的執法大長老,今日我來此,只是想討個公道,嗯,與你執法堂算是有關!”

    “嗯?”雲長老一愣,深深地看了眼羽天齊,道,“你是來討公道的?那你為何要毀我宗門!”

    “呵呵,這只是給你們海環福地一個教訓!”羽天齊輕描淡寫地說道,“現在,雲長老,你們海環福地的人,可否能聽在下徒兒一言了?”

    “哼,想要討公道,那還得看你實力如何!”可是,不待雲長老回話,一道藍色流光卻是自海環福地深處射來,這人影速度之快,眨眼間便來到了場內,在其出現時,渾身就爆發出一股絕強的氣勢,直接籠罩向羽天齊。

    羽天齊見狀,目光一凝,這到來的人雖然只是半隻腳踏入了元帝境界,但是羽天齊從其身上卻清晰感覺到了一股混沌之水的力量,顯然,這來人已然掌握了混沌之水。

    “呵呵,海環福地總算來了名可看的弟子。”羽天齊瞥了眼,便暗暗點頭,這來人怕是海環福地如今的聖子之首。當即,羽天齊袖袍一卷,隱在袖中的右手凝聚出道導氣御劍訣,直接射向了來人。

    來人見狀,神色不變,雙手掐訣,頓時,那剛剛平靜的海面再度浪濤洶湧,只見無盡的海水突然席捲而上,一舉籠罩住了整片空間,那強大的壓迫之力,直接壓榨的整個空間嗡嗡作響,而更令羽天齊詫異的是,自己導氣御劍訣進入這海水的世界後,就變得滯慢起來,威勢大減。

    “原來是自成天地,好一個神奇的領域!”羽天齊看了一眼,就明悟了這來人的手段,用海水匯聚為自己的領域,這的確是高明的手段,而且,也很有效地遏制了羽天齊的攻勢。只是,面對這等束縛領域,羽天齊卻根本沒有任何動容,因為,羽天齊擁有混沌領域,這是所有領域的剋星。

    果然,在羽天齊悄無聲息地動用了混沌領域後,周遭的壓力蕩然無存,而羽天齊也恢復了行動的能力,猶如游魚般,穿梭在這海水中,直接來到了對手的身前,展開了攻擊。

    這一刻,眾人只看見那海水中無盡的白芒與藍芒閃現,羽天齊與來人交手了數百回合,打得可謂是天地變色,日月無光,看的在場所有人都心驚膽顫,他們從未想到,這兩人的實力竟然強到了這等恐怖的程度。

    “哈哈,海環福地的海心訣,當真是神妙無比,連我都不得不小心應付,只是,憑此想要束縛我,卻還有些不足!”戰鬥間,羽天齊狂妄的聲音滾滾傳開,然後,所有人便清晰的看見,在那無盡的海水中央,閃耀出一團耀眼的銀芒,緊接著,只聽“轟”的一聲炸響,整個領域崩潰了,然後,那與羽天齊交手的強者,便被股狂暴的勁力所震飛,一舉退到了遠處。

    而羽天齊,則是渾身銀芒閃現,紋絲不動地傲立在天地間,朗聲道,“呂承宏,你的海心訣尚未大成,不是我的對手,等你日後突破到帝境,再找我比試吧!”說完,羽天齊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雲長老,道,“雲長老,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羽天齊這一刻的強勢,已然深入人心,所有海環福地的弟子都內心震顫,他們怎麼也沒料到,來人竟然這麼強,不僅以一己之力抵擋了所有人的攻擊,還挫敗了如今海環福地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呂承宏,這直叫他們震顫不已。而到了此刻,他們才知道,想要對付羽天齊,除非是門內的帝境強者出手,否則,自己等人根本沒有抗衡之力。

    雲長老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其已經知道今日海環福地註定要英明掃地,心中隱隱憤怒的同時,雲長老也不免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事,令得對方如此公然來海環福地討說法。

    想到這裡,雲長老暗暗一嘆,終於壓制下心中的怒火,語氣略微緩和道,“道友,你口口聲聲說來討要說法,那你就說說,你要討要什麼說法!”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笑,當即右手一招,只見在羽天齊身旁陡然出現了三人,正是邢塵帶來了廖風兩師徒。同時,那雲龍獸也是身形一晃,帶著少年來到了場中,將羽天齊一行全部託在了自己背上。

    而看見這一幕,海環福地的眾多高手都是神色連變,他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海環福地人人心中最敬畏的護島聖獸,竟然對來犯者俯首稱臣,這直叫他們無地自容。

    雲長老嘴角微抖地看著這一幕,半晌才咬牙切齒地說道,“道友有什麼事,直說吧!”

    羽天齊聞言,當即微微一笑,令廖風將事情的始末訴說了一遍,只是,在場所有海環福地的強者聞言後,都是一陣的莫名,顯然,像廖風他們這些等級較低弟子的事,他們是不會在意的。只是,聽完之後,這些海環福地的弟子和高層,盡是氣怒不已,誰都沒想到,羽天齊來找茬的初衷,盡是為了低級弟子爭鬥的這等小事。

    “道友,你就為此事來我海環福地大動干戈,是不是有些過了?”雲長老聽聞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徹查此事,而是有些怒意地質問道,顯然,羽天齊如此做,已然是在公然挑釁海環福地了。

    羽天齊聞言,嗤笑一聲,道,“過分?我不覺得!我之前已經言明過來意,是你們的人太過張狂,不予理睬,只能逼我興師動眾地請所有人來此了! ”說著,羽天齊神色一板,道,“好了,雲長老,廢話不要多說,今日我答應我弟子要為廖風二人討個公道,就麻煩你徹查一番,還他們個公道。至於我大鬧海環福地的事,若是你覺得我過分,大可事後再向我找回場子,我奉陪到底!”

    面對羽天齊的狂傲,雲長老氣的不輕,但也知道此刻不能繼續鬧騰下去,不說羽天齊自己等人無法奈何,光是對方佔據的一個“理”字,就足以令自己宗門威嚴掃地。想到這,雲長老只能暗暗咬牙,道,“來人,速查此事!”

    只是,就在雲長老下令之時,那退到人群中的呂承宏卻是黯然一嘆,飄飛而上道,“不用查了,當初傳廖風功法的,是我!”說著,呂承宏撤掉了護體元力,露出了其原本的相貌。而廖風瞧見,目光頓時一凝,當即激動道,“前輩!”

    呂承宏聞言,無奈地苦笑一聲,擺了擺手,道,“好了,我沒想到會因自己一時的興起,給你惹來殺身之禍!”說到這,呂承宏有些歉意地看向雲長老道,“雲長老,是弟子傳授的他,他是被冤枉的,我沒想此事會給他引來殺身之禍,更沒想會給我海環福地引來這一場的劫數,弟子甘願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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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節 李秋泉現

    隨著呂承宏出言澄清,真相頓時大白。只是羽天齊卻不會放過罪魁禍首,朗聲言道,“呂承宏,你惜才愛才,有心授藝,為的是海環福地的未來,此錯又何在你!”說著,羽天齊看向雲長老道,“雲長老,我要的公道,是希望海環福地秉公處理那些陷害弟子,無才善妒的小人,現在,還請將事情始末查清楚,還廖風師徒一個清白。”

    “你!”聽聞羽天齊的話,雲長老氣怒不已,羽天齊的咄咄逼人,已然令其極為惱火,不說此事究竟誰對誰錯,光是羽天齊上門耀武揚威,逼自己處置門內的弟子,這等折辱已經不是海環福地可以容忍的,若是自己真的這麼做了,怕是海環福地也要貽笑大方。所以想到這,雲長老便咬了咬牙道,“道友,我奉勸你適可而止,這是我海環福地的家事,還輪不到外人多管!”

    “哦,是嗎?”羽天齊眉毛一挑,對此顯然很不買賬,僅僅冷笑一聲,道,“雲長老,我給海環福地面子,已經容忍再三,今日之事你不辦也得辦,否則,可就休怪我親自動手了!”

    “你敢!”雲長老聞言,怒喝一聲,臉色氣的鐵青,顯然羽天齊的囂張,已經達到了雲長老容忍的邊緣。只是,雲長老極為奇怪,宗門發生如此大事,為何門內的帝境強者遲遲未到呢?

    然而,也就在兩人互不相讓時,羽天齊座下的雲龍獸,卻是暗嘆一聲,適時的開口道,“始祖切莫動怒,此事交給雲龍處置!”說著,雲龍獸雙眸死死地看向雲長老,一字一頓道,“雲長老,外人無法管,那本尊是不是有資格呢?現在,就請你立刻將當事人找來,還廖風師徒一個公道!”

    雲龍獸此話一出,全場所有人神色微變,雲長老更是錯愕地看向雲龍獸,怎麼也沒想到,雲龍獸非但不阻擋來人,還幫著來人一同逼迫自己,這直叫雲長老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此刻看雲龍獸那認真的神色,雲長老就知雲龍獸並非戲言,若是此事處理不妥,怕是雲龍獸直接反出海環福地都不是不可能。想到這,雲長老勉強壓抑下震撼的心,遲疑道,“雲龍大人,此事萬萬不可,若是傳出去,我海環福地的顏面盡失啊!”

    “哼,少和本尊磨磨唧唧,叫你去尋人就趕緊,莫要耽誤時間!”雲龍獸扯著嗓子低吼了一聲,頓時嚇得全場靜若寒暄。看其樣子,顯然是有些暴怒了。

    對於雲龍獸的反應,雲長老大驚失色,雖然心中一陣的莫名,但雲長老知道,雲龍獸一旦暴怒,怕是海環福地要遭受極大的損失,所以此刻,雲長老也是別無選擇,只能咬著牙,吩咐人去尋找當事人了。

    此刻那群當事人,早已躲在了人群中,當他們看見廖風二人出現,他們便知大事不好。如今雲長老妥協,他們更是面如死灰,而且更讓他們絕望的是,傳授廖風的是呂承宏,如今海環福地風頭最勁的人物,這一下出場,怕是他們罪名就要落實了。想到這,他們愈發的害怕,只是,他們卻已經沒了退路,只能渾身戰栗的等待,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果然,不一會的功夫,這群當事人便被揪了出來,令全場詫異的是,這群人還不少,足足有十幾人,有廖風的同輩,也有廖風師父這一輩的人。只是,這群人一被帶來場中,便各個嚇得腿軟,拼命的哀求起來,顯然,他們已經畏懼到了極點。

    此刻,看著這些人的表現,不用問都知道,這些人是承認了罪行。雲長老看的面色鐵青,連問也沒問,就轉頭看向雲龍獸和羽天齊,咬牙切齒道,“道友,雲龍大人,不知你們要如何處置?”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肩膀道,“徒兒,這件事你們三個做主,不管怎麼做,為師都支持!”

    少年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抹感激,便轉頭看向廖風師徒。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的當事人是廖風二人,自然要以他們的意見為主。

    只是,也就在少年望去時,卻是瞧見,廖風二人的臉色都愁苦到了極點,那惆悵的苦笑背後,有的盡是淒涼。少年看了一眼,就瞬間明悟,怕是廖風二人此刻想的並不是自己的得失,而是心系海環福地。不管怎麼樣,雖然今天羽天齊替二人討回了公道,但也深深的折辱了海環福地,對於視派為家的二人來說,這已經令兩人極為愧對海環福地了。

    想到這,少年不由得一嘆,也沒有繼續開口詢問什麼,而是看向羽天齊,苦澀道,“師父,算了,我們還是離去吧!徒兒想和你學藝!”

    羽天齊聞言,淡淡地瞥了眼廖風二人,也知繼續下去只會讓兩人更為難,當即,羽天齊點了點頭,看向對面的雲長老,語氣稍緩道,“雲長老,此事就此作罷,該怎麼處理,就隨你們吧!不過,廖風二人畢竟含冤離開海環福地,我希望你能讓他們重返宗門。當然,不要因為今日的事,日後為難他們,可以嗎?”

    雲長老聞言,沒想到羽天齊會息事寧人,當即竊喜道,“好!此事是小事,我會秉公處理,也可以答應道友,日後絕不會為難他們!”

    羽天齊點了點頭,目光又看向呂承宏道,“呂承宏,既然你欣賞廖風的資質,我看不如日後他師徒二人就跟著你學藝吧。你秉性純良,以前更是受過難,他二人跟著你,我放心!”羽天齊雖然說得隱晦,但眾人都明白,顯然羽天齊不信任海環福地會善待廖風二人,所以才找呂承宏出面擔保。

    呂承宏聞言,當即神色一恭,抱拳道,“道友放心,他二人我自會照顧,絕不會讓他們受半點委屈!”說完,呂承宏微微沉凝一番,才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羽天齊,遲疑道,“道友,我們是不是見過?”

    “呵呵,見與沒見,又有何區別,還希望你們海環福地日後好自為之!”說完,羽天齊右手一揮,廖風師徒二人便被股柔和的元力送了出去,直接落到了呂承宏身旁,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

    說著,羽天齊拍了拍雲龍獸的頭,後者頓時仰天長嘯一聲,然後扭轉著巨大身軀,朝後飛去。

    只是,也就在羽天齊等人欲要離開時,忽然,一道平靜的聲音,卻是緩緩響徹在天地間,“小友來我海環福地滋事,豈可就此離去,還是請小友多留片刻吧!”說話間,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場中,而隨著其出現,四周的空間完全被束縛,連雲龍獸也沒有掙脫能力。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是海環福地的帝境高手出現了。

    羽天齊三人轉頭望去,當瞧見那滿頭白髮,一席長衫的儒雅中年人,瞳孔均是一縮,因為此人給人的感覺,只有四個字,深不可測!不過,羽天齊卻是認識來人,在微微驚詫之後,便露出抹微笑道,“原來是李宗主降臨,不知宗主攔住在下去路,用意何在?”

    “呵呵,小友倒是喜歡說笑,今日你在我海環福地滋事,又豈​​容你輕易離開,否則外人還道我海環福地無人了!”說著,李秋泉身形一展,便猶如鬼魅般地來到了雲龍獸身前,右手虛抓,一道巨大的能量巨掌便朝羽天齊抓去。

    羽天齊見狀,目光一凜,直接對邢塵示意了個眼神,便飄身而上,右手握出劍指,虛空一劃,頓時只聽一道“咻”的一聲,一道凝實的劍氣逆襲而上,擊中了巨掌,然後“砰”的一聲,李秋泉的掌力便被化解於無形。

    趁著如此空隙,那雲龍獸則是搖晃著巨大的身軀,在邢塵道法的輔助下,掙脫了束縛,騰空而去。

    李秋泉見狀,眼中不禁閃過抹詫異,沒想到那雲龍獸背上的另一名青年竟是帝境高手,眼中閃過抹精芒。不過很快,李秋泉便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向羽天齊,道,“小友,讓你朋友先走,你以為可以單獨抵擋老夫嗎?”

    “能不能,你便拭目以待!”說著,羽天齊輕喝一聲,憑藉混沌領域的威勢,一舉衝破了李秋泉的道法束縛,騰空而起,朝著虛空衝去。

    李秋泉見狀,淡淡一笑,僅僅側頭吩咐了一聲雲長老等人回返宗門待命,然後自己便追向了羽天齊,射入了虛空中。

    此刻,隨著兩人一前一後進入虛空,整片虛空被兩人的氣勢震蕩的抖動起來,此刻沒了外人,羽天齊也不隱藏修為,直接施展出了自己的混沌領域,籠罩住了全場,一往無前地沖向了李秋泉。

    對此,李秋泉根本不以為意,僅僅試了試羽天齊的領域,便露出抹讚賞的神色,然後大袖一揮,靠著自己的道法阻擋了混沌領域的束縛,便也騰空而起,對上了羽天齊。

    霎時間,整個虛空爆發出了激烈的戰鬥,羽天齊憑藉混沌領域提升的修為,暫時擁有了破帝境的實力,與李秋泉打得不可開交。雖然李秋泉乃是通天境強者,但是羽天齊卻也憑藉層出不窮的手段,絲毫不落下風。一時間,整個天地變色,虛空崩塌,恍如末日般的場景,席捲了整片天地。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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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31 17:36: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節 伊人相見

    在海環福地上空的雲長老等人見狀,均是目露駭然,雖然他們看不見比試場地,卻能感覺到那虛空內傳來的心悸能量。此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羽天齊的修為達到了怎樣的地步。不說他是不是李秋泉的對手,光是能與李秋泉有一戰之力,就足以傲視天下了。

    “沒想到,這來人強到了這般地步,若是之前其沒有留手,怕是海環福地都要因此毀滅!”雲長老膽顫心驚地瞥了眼身後的眾多弟子,若是之前羽天齊下殺手,自己這些人,怕都要飲恨在此。想到這,雲長老心中便有了決定,今日之事,定要好好處理那些罪魁禍首。

    相較於雲長老的震撼,呂承宏卻是一直皺著眉頭看著虛空,腦海中一直盤旋著一道身影,那便是七年前,給予呂承宏蛻變之機的羽天齊,呂承宏有種感覺,這眼前的人,似乎就是羽天齊。想到這,呂承宏下意識地看向了廖風二人,輕聲道,“你們可知這道友的名諱?”

    廖風二人聞言,搖了搖頭,不過微微思肘之後,廖風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雖然我們不知,但這位前輩卻是易了容,他說有些人,不想見!”

    “哦,是嗎?”呂承宏聽到這裡,頓時“哈哈”大笑出聲,道,“是他!是他!他回來了,哈哈,我就知道,他遲早會回來!”說完,呂承宏笑的更是肆無忌憚。

    一旁的雲長老和廖風幾人見狀,都是一陣莫名,雲長老微微沉凝片刻,然後才小心問道,“承宏,你認識此人?”

    呂承宏微微一笑,道,“自然認識,雲長老你也認識!至於是誰,我只能說,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的我,哈哈!”說著,呂承宏也不多加解釋,直接用股柔和之力包裹住廖風二人,轉身而去。

    而那雲長老在聽了呂承宏的話之後,心神俱顫,僅此一句,雲長老便明悟了過來。令呂承宏蛻變一生的人,除了他,又會是誰!

    “沒想到會是他!”雲長老此刻也不知作何感想,似乎是激動又似乎是憤怒,總之神色陰晴不定,良久,雲長老才揮了揮手,命人重建防禦大陣,自己則是自顧自地嘟囔著離去,“這小子,來我海環福地就生事,還為難老夫,當真是可惡。不過算了,還是先將此事稟明小姐吧!”說完,雲長老便隻身飛回了宗門。

    虛空中,羽天齊和李秋泉戰得不可開交。短短盞茶的功夫,兩人便交手了數千次,不過縱使如此,兩人仍就沒有罷手,繼續互相攻擊,以求戰勝對手。整個過程中,羽天齊可謂手段盡現,只是在李秋泉的面前,羽天齊這些手段,都是被一一化解,根本佔不到上風,甚至,羽天齊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對此,羽天齊心中苦澀,通天境雖比破帝境高出了一個等級,但羽天齊卻也明白,兩者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李秋泉融入天地,掌控一方世界規則,就不是自己單純靠實力可以力敵的。而且,羽天齊也深知,自己能堅持到如今,也是李秋泉相讓的結果,若是李秋泉從一開始就全力以赴,怕是自己根本走不出過百回合。

    此刻,羽天齊才深深知道,通天境強者強到了怎樣的境界,根本不是自己單純提升修為就可以力敵的。

    想到這,羽天齊苦笑地搖了搖頭,又是交了幾記手,終於,羽天齊飄身而退,率先罷了手。

    李秋泉見狀,也不追擊,恬淡地甩了甩衣袖,負手而立道,“怎麼,不打了?”

    “呵呵,李宗主功參造化,晚輩自認不是對手!”羽天齊呵呵一笑道,“還敢問李宗主如何才肯放晚輩離去?”

    “想走?”李秋泉濃郁一笑,搖了搖頭,道,“怕是你沒這個機會了。”說到這,李秋泉神色一板,義正言辭道,“你犯我海環福地,毀我山門大陣,如此輕易想走,那世人又會如何看待我海環福地?今日我必擒你回去,囚你於海心泉內一生一世!”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窒,感受著李秋泉那散發出的絲絲殺意,心中無奈至極,不過卻沒有絲毫慌亂道,“李宗主,你就不用嚇唬晚輩了,若是你真的要擒我,之前就不會處處留手了,還是說說你的條件吧!”

    瞧見羽天齊收斂氣勢,擺出一副痞子樣,李秋泉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怒瞪了眼羽天齊,才不禁略微緩和道,“你剛回南元?”

    羽天齊點了點頭,笑道,“是的,剛從西元而來。此次給宗主帶來的麻煩,還請宗主見諒!”說著,羽天齊也沒有繼續偽裝,撤掉了自己的易容術,露出了原本的面貌。雖然自己這隱藏的手段可以瞞過別人,但卻瞞不過通天境的李秋泉,在自己到來時,李秋泉便認出了自己,否則,其也不會任由自己大鬧海環福地了。

    “沒想到,短短七年不見,你便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看著羽天齊,李秋泉目露複雜,其心中此刻竟有些悔意,想當初羽天齊來海環福地,自己要強行收羽天齊為徒,可卻被李夢寒所阻,若是當年自己果斷一些,怕是羽天齊早已是自己門內的人了,“當年老夫邀你入海環福地,你寧死不從。七年後的今日,我再問你,你可願入我海環福地?當然,你想要的,老夫也會一併給你!”

    “你不用急著拒絕,待老夫說完。我自知我海環福地沒有什麼可吸引你的地方,但是李夢寒,卻是我海環福地的人。當年你離去時立過誓,此生不會負她,現在我便同意你二人之事,只需你入我海環福地,你可答應?”李秋泉平靜得說道,目光始終盯著羽天齊。

    羽天齊聞言,突兀地沉默了。李夢寒對自己的情義,為自己的付出,羽天齊無論如何都不能負她,可是,要自己入海環福地,又不是羽天齊的初衷,畢竟,自己是玉衡的人,想到這裡,羽天齊不禁嬉笑一聲道,“李宗主,若是我不入海環福地,你可肯將夢寒許給我?”

    “嗯?”李秋泉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便笑罵道,“小子,你當真是貪得無厭。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絕無這種可能。若是你不入我海環福地,此生都不能如願!”

    “慢來!慢來!李宗主,晚輩的話也沒有說完!”說著,羽天齊神色一凜,道,“海環福地與屠盟乃是世仇,我也不瞞前輩,晚輩此次回南元,就是準備與屠盟決一死戰,我可以答應前輩,不用海環福地出任何力,我便幫海環福地將屠盟連根除掉,這樣以來,海環福地不需一兵一卒,就可除掉個心腹大患,作為對晚輩的感謝,宗主就將夢寒許配給在下,宗主又何樂而不為呢?”

    “哈哈,羽天齊,你當真是有意思,你與屠盟的恩怨,世人皆知,你要對付屠盟,又關​​我海環福地何事。你這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地方吧? ”李秋泉戲謔地說道,顯然,對於羽天齊的無賴,李秋泉無法苟同。

    “哼,前輩,既然你不答應,那你就囚禁我一生吧!海環福地好吃好住,又可以庇護晚輩一生,我又何懼屠盟來追殺我!”說著,羽天齊雙手一伸,道,“來吧,封了我的修為,帶我回海環福地!”

    李秋泉聞言,不禁一愣,久久沒能反應過來,因為李秋泉絕沒想到羽天齊竟無賴到這等程度。

    羽天齊見狀,眉毛一挑,催促道,“李宗主,你還等什麼,快些帶我回海環福地!”

    李秋泉見狀,心中更是哭笑不得,複雜地看著羽天齊,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對於眼前的羽天齊,李秋泉真的是束手無策。不說羽天齊乃是玉衡子和冥鬼子看中的人,光是其是自己女兒李夢寒的摯愛,李秋泉就無法對羽天齊出手。只是,李秋泉氣憤的是,羽天齊竟如此潑皮,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這直叫李秋泉面子上掛不住。

    這一刻,李秋泉無疑是天人交戰,不知如何抉擇,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道倩影出現在場中,李秋泉才回過神來,看著那出現在遠空的李夢寒,有些無奈道,“夢寒,你怎麼來了!”

    只是,令李秋泉無語的是,李夢寒一來,目光就落在了羽天齊身上,雙眸含情脈脈地看著羽天齊,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而羽天齊,也是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李夢寒身上,眼中閃過抹愧疚,不過更多的,卻​​是一抹感動。

    “天齊,真的是你!”就這樣,兩人注視許久,終於,李夢寒忍不住心中的思念,輕泣一聲,飄飛而上,一舉撲入了羽天齊的懷中,聲淚俱下道,“天齊,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今天若不是雲長老告訴我你來了,難道你又要不告而別嗎?”

    羽天齊聞言,歉然一笑,雙眸充滿溫存地凝視著李夢寒,將後者摟入懷中,安慰道,“別哭了,我回來了,我此生負誰,都不會負你!”說完,羽天齊將李夢寒抱得更緊,心中充滿了感慨。讓李夢寒苦等這麼久,羽天齊只感覺心中有愧。畢竟,李夢寒為了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承受的太多太多,自己欠李夢寒的,怕是窮盡一生都報答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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