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濃】元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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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節 李秋泉的認可

    這一刻，一切已不重要，羽天齊擁抱著李夢寒，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安詳。一路走來太久太累，羽天齊從未像此刻如此鬆弛，似乎擁有了眼前的她，自己就擁有了全世界，或許所謂的陽春白雪，也不過如此。

    就這樣，兩人靜靜的相擁，享受著這獨屬於二人的美好一瞬，太多的艱難萬險背後，為的也只不過是如此的平淡與真實。

    對此，李秋泉終於沒有繼續阻止，僅僅任由二人沉浸其中。或許，當李秋泉見到李夢寒為羽天齊付出所有後，李秋泉就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

    良久之後，羽天齊和李夢寒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懷抱，看著伊人臉上的淚光與激動，兩人都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等待的太久，卻讓此刻顯得如此不真實。

    “天齊，我不是在做夢嗎？”李夢寒沉默良久，才終於有些忐忑地說道，只是其眉宇間的溫柔，似乎已融化了天地間的一切。

    羽天齊憐惜地看著李夢寒，輕輕為李夢寒抹去臉頰的淚水，盡量保持平靜道，“夢寒，不是做夢，我回來了。”

    說到這裡，羽天齊微微咬牙，終於一把將李夢寒摟入懷中，豁然看向李秋泉道，“李宗主，求您將夢寒許配給在下！晚輩是真心實意的愛她，此生不能沒有她！”

    此時此刻，羽天齊的話語鏗鏘有力，充滿了堅定，讓李夢寒聽了後，嬌軀一顫，淚水更是激動的朦朧化開，不知多少歲月，李夢寒等的，就是這一刻，這一語。

    李秋泉無奈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目光徘徊在李夢寒與羽天齊之間，良久，李秋泉才輕咳一聲，嚴肅道，“夢寒，過來！”

    李夢寒聞言，微微回過神，目光有些焦慮地看向李秋泉，遲遲未動，因為李夢寒怕，怕自己一旦離開羽天齊的懷抱，將是永遠的離開，因為李夢寒不敢確定，自己的父親，是不是會同意自己的事。

    只是，出奇的，在李夢寒抉擇間，羽天齊卻是溫柔地湊到李夢寒耳邊，輕語了幾句，頓時，李夢寒的憂色猶如冰雪般融化，輕輕頷了頷首，便飄飛向李秋泉。

    李秋泉見狀，目光中不禁多出了一絲詫異，待到李夢寒歸來，李秋泉才笑著看向羽天齊道，“小子，你對我女兒說了什麼話，令她肯回來？”

    羽天齊聞言，展顏一笑，極有自信地說道，“很簡單，我說，今生今世，沒人能分開我們！”

    “哼，你小子倒也狂妄，只是，你卻打錯了算盤，憑你這點微末道行還想娶我女兒，當真是癡心妄想，我勸你還是儘早離……”李秋泉板著臉道，可沒想，其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李夢寒便渾身劇顫，隱隱有些著急道，“爹，你當真不同意嗎？”

    李秋泉一怔，看了看李夢寒，見後者神色淒涼，就知道自己做的太過了。當即，李秋泉露出抹從未有過的慈愛之色，柔聲道，“傻孩子，我又豈會阻止。只是這小子膽大妄為，爹爹不嚇嚇他，怕是以後你很難管住他，爹爹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爹……”李夢寒聞言，神色大喜，當即有些欣喜若狂道，“爹，您答應我們的事了？”

    “呵呵，我能不答應嗎？”李秋泉苦笑一聲，道，“你一心向他，爹爹也沒有辦法，再者，這小子馬馬虎虎達到了我的期望，所以，爹爹沒有理由阻止你們了！”說到這，李秋泉神色一凜，又恢復了嚴肅，看向羽天齊道，“小子，過來！”

    羽天齊聞言，嘿嘿一笑，立馬一臉討好的飄飛上前，興奮道，“伯父有何指教！”

    聽見羽天齊的稱呼，李秋泉微微一怔，隨即才笑罵出聲道，“你這小子倒也滑頭。也罷，如今事已成定局，我也不會多說什麼。不過，你二人要隨我去個地方！”說到這，李秋泉就帶著李夢寒轉身而去，而羽天齊，也是緊跟在後。

    在李秋泉的帶領下，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海環福地的主島，來到了島嶼最深處的一座山巔處。在這座山巔上，有著一間背靠峭壁的簡易屋舍，不用問也知道，這間屋舍是李秋泉的居所。只是，在這簡易的屋舍旁，卻有著一個古洞，洞口處閃著五彩斑斕的光華，淡淡流轉，其中散發著點點古樸滄桑之氣。

    對於這等奇境，羽天齊自然是第一次來，只是，令羽天齊想不到的是，李夢寒卻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此刻，看見這古洞，李夢寒就有些猶豫地問道，“爹，這裡是海心洞嗎？”

    李秋泉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這裡就是海心洞，你不是一直問你娘在何處嗎？其實，她就在裡面！”

    “真的？”李夢寒大喜，當即就想入洞，可惜，卻被李秋泉所攔，只聽李秋泉有些苦澀地嘆道，“夢寒，別急，你娘在裡面不假，只是她卻在閉生死關，不能被打擾。”

    “閉死關？”李夢寒聞言，頓時大驚，急忙問道，“娘究竟怎麼了？為何要閉死關？”

    李秋泉聞言，苦澀一嘆道，“這件事，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我海環福地與屠盟乃是世仇，三十年前，屠盟強者來犯，你母親因為十月懷胎，剛生下你和童佳，元氣未復，面對屠盟強者的攻勢，你母親捨身犯險，憑藉一己之力力挫屠盟諸多強者，最後將屠盟強者擊退。可也因此，你母親身受重創，情勢危急。後來在我與你母親商量之下，能夠恢復她傷勢的唯有此地，所以，你母親自那一日起，便開始了閉死關。但是，我也深怕屠盟強者來犯，毀滅我海環福地道基，所以，我當時就將襁褓中的你，送到了朱家，託付朱元杰撫養你成人，同時，也讓你妹妹童佳，改名換姓，投入海環福地門下。如此做，只是怕萬一出現個意外，我海環福地不至於後繼無人！”

    說到這裡，李秋泉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抹悲憤，顯然，屠盟當年的所作所為，硬生生的拆散了李夢寒的一家。而李秋泉，忍受了近乎三十年的妻離女散，妻子生死不知，女兒近在咫尺無法相認，同時，李夢寒也是背井離鄉，從小受苦。而李秋泉，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獨孤的承受這等痛楚。

    此時此刻，李夢寒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的艱辛與坎坷，甚至，李夢寒心中都有些悔意，在此之前，李夢寒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有這等苦衷，此刻才算是豁然明朗。

    “爹~”這一刻，李夢寒輕泣一聲，撲入李秋泉懷中，肆無忌憚的哭泣起來，顯然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愧疚。

    李秋泉飽含欣慰地看著李夢寒，多少年了，李秋泉為的就是與李夢寒冰釋前嫌，如今終於得到自己女兒諒解，李秋泉也是於願足矣，“好了，夢寒，別哭了，你能夠理解爹，爹就滿足了！”

    說著，李秋泉牽著李夢寒，領著羽天齊走到古洞前，對著羽天齊說道，“羽天齊，原本老夫是不打算同意你和夢寒的事，畢竟，我海環福地日後需要夢寒的帶領。不過，夢寒心不在此，而你也勉強達到了老夫的標準，所以，老夫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們的事。但是，老夫答應，不代表內子會答應，所以，你們的事，還要兩說！”

    “嗯？”聽著李秋泉的這番話，羽天齊微微一怔，看著李秋泉臉上濃郁的笑意，羽天齊就知道，怕是自己的前路還有些波折，當即，羽天齊攤了攤手道，“伯父，除了加入海環福地，其他什麼事都好說！”

    “你這小子！”聽見羽天齊一口便否定了加入海環福地的事，李秋泉哭笑不得，當即瞪了眼羽天齊道，“好了，臭小子，你是玉衡的人，老夫還不至於搶玉衡子的人，此事老夫也不會再為難你。不過，想要得到內子的同意，還需你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伯父的意思是，為伯母報仇？”羽天齊是聰明人，聽到這里便也明白了所有。

    李秋泉點了點頭，道，“不錯，既然你要與屠盟一決生死，那自然會遇見屠盟的高手，老夫想你做的事，就是將屠盟連根剷除，為內子報仇。當然，這條件是你自己說的，同時，我海環福地也不會出一份力，包括夢寒，在你沒有完成承諾前，夢寒還要留在海環福地！”

    “什麼！”聽見這句話，李夢寒和羽天齊都是大吃一驚，李夢寒當即有些焦急道，“爹，屠盟深不可測，高手眾多，天齊一個人又豈是他們的對手，女兒要幫他！ ”

    “不行！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若是這小子同意，此事就這麼決定，若是不行，爹寧願將他趕走，日後不讓你們見面！”說到最後，李秋泉認真地看向羽天齊，等待著後者的答復。

    羽天齊見狀，深深的吸了口氣，雖然李夢寒不能隨自己而去，令羽天齊極不情願，但是羽天齊也明白李秋泉的意思。李夢寒畢竟是海環福地的人，若是對付屠盟，勢必會為海環福地引來屠盟的怒火，如今海環福地實力未復，絕不是屠盟的對手，另一個，便是此行危險重重，李秋泉又豈會放心讓李夢寒隨自己去冒險。

    想到這裡，羽天齊當即咬牙道，“好！一切就依伯父所言！”為了李夢寒的安全，羽天齊也不得不答應。

    李秋泉滿意地看著這一幕，當即點頭道，“好！那老夫就在此恭祝你旗開得勝！”說著，李秋泉便讓羽天齊和李夢寒對著古洞施起禮來。雖然羽天齊尚未兌現諾言，但李秋泉已經承認了羽天齊的身份，所以，讓羽天齊給未來丈母娘行禮，這還是極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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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節 征途

    海環福地外三十海裡的上空，雲龍獸巨大的身軀不斷盤旋，在其背上，邢塵帶著少年一直在等，等待著羽天齊的回返。而在這期間，雲龍獸便從白鸞鳳口中了解了所有聖獸仙廊的事，這無疑令雲龍獸極為激動，畢竟，混沌之子回歸的消息，對於天下間所有魔獸來說，都是件大事。當然，這等消息，人類強者卻尚不得知。

    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在少年有些坐立不安時，羽天齊才飄然回返，而與其一同來的，還有李秋泉和李夢寒父女二人。瞧見這奇妙的組合一同到來，少年不禁有些緊張，因為少年知道，那白髮儒雅的中年人，正是之前阻攔自己等人的強者。不過對此，邢塵卻極為淡然，在幾人到來時，邢塵就面帶微笑地站起身，施禮道，“晚輩見過李宗主！”同時，邢塵也對李夢寒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李秋泉微微一笑，深深地打量了番邢塵，然後便由衷地讚歎道，“沒想到玉衡子今次倒是運氣不錯，一門雙傑。邢塵小友年紀輕輕便有了帝境的實力，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前輩謬讚了，邢塵愧不敢當！”邢塵謙遜地說了一句，便示意少年上前行禮。只是，少年似乎並不待見李秋泉，扭捏了一番，竟是不願上前，這一幕，直看的邢塵和羽天齊暗暗苦笑。

    不過幸好，李秋泉早已從羽天齊口中知道了這少年的一些事，對此也不介意，僅僅淡然一笑，看向羽天齊道，“天齊，這小子就是你的弟子吧？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你的性子已算是倔強，這小子倒比你更倔強，更猖狂，看來日後成就也不會低啊！”

    聽見李秋泉一語雙關，羽天齊尷尬一笑，道，“伯父，您又何必計較這些，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分彼此了！”說著，羽天齊隨手一揮，那虛空中便破裂出了一條通道，在羽天齊的示意下，雲龍獸身軀一晃，便鑽入了這條空間通道內。

    待到一行人進入空間，不一會的功夫，一片嶄新的世界便出現在眾人眼前，正是海環福地大千界的第五層，道心世界。自從七年前羽天齊重建了大千界，這原本沒有靈氣的地方便擁有了靈氣，雖然並不濃郁，但也能夠讓人修煉。此刻，一行人到來此處，靈識緩緩散開，不一會的功夫，羽天齊便在感知內感受到了許多修煉者的氣息，毫無疑問，這些修煉者，均是這裡的原住民。

    不過，也就在羽天齊等人靈識散開時，城中卻是有兩股強大的氣息急速射來，不一會就顯露在了羽天齊眼前，正是當初離開時，僅剩下的兩位大儒。只是七年不見，這兩人早已不是以前的凡人，而是盡皆變為了元力師，而且，修為還不弱，兩人都已經踏入了元尊的境界。這等提升的速度，讓羽天齊見了都不免有些暗暗咋舌。不過轉念一想，羽天齊也就釋然了，這兩人的靈魂修為均是達到了元階，能夠這麼快提升修為那是理所應當。

    “見過兩位前輩！”雖然羽天齊的修為、領悟早已超越了這兩人，但羽天齊還是以晚輩之禮待之，不僅是因為對方乃是愚賢老師的摯友，當初更是在自己走火入魔時幫助過自己的恩人，當初若不是這兩位大儒在自己關鍵時刻點醒自己，羽天齊怕是早已迷失了心性。

    瞧見羽天齊歸來，兩位大儒都是倍感錯愕，不過，在一陣感慨後，兩位大儒眼中便閃過抹欣慰。顯然，羽天齊能夠再度到來，就說明他仍就沒有忘記愚賢。

    雖然同在海環福地，但卻生活在兩處不同的世界中，所以眾人倒也沒有行些虛禮，簡單的介紹後，一行人便隨意尋了處偏僻的地所，然後由羽天齊將少年託付給了兩位大儒。羽天齊要做的，就是為少年安排好今後的道路，至於其能取得怎樣的成就，能否繼承愚賢的遺願，就只有靠少年自己。

    當然，羽天齊留下了充分的準備，不僅傳下了星圖的功法以及元技，幾乎自己一生所學，都留給了少年，雖然其一時半會或許學不瞭如此多的東西，但羽天齊相信，假以時日，少年定能青出於藍。而羽天齊對少年的唯一要求，就是堅守本心，也告訴了其出師的唯一要求，便是登儒塔頂。對此，少年也堅定的承諾了自己的信心。因為，在真正了解到了羽天齊的實力後，少年內心的鬥志，也被完全點燃，少年知道，這是自己人生中唯一的轉摺機會。

    只是，令少年頗為遺憾的是，羽天齊至始至終都沒有問過他的姓名，而羽天齊，也從未說過自己的事，少年僅僅知道，自己是一個被喚作天齊之人的弟子。不過也是因為如此，少年更加堅定了修煉的信念，不僅為了自己的夢想，更是為了掙脫桎梏，離開這儒塔的一日。因為羽天齊答應過，只有少年有朝一日靠自己的實力離開儒塔，那兩人才會有重見的一日。就這樣，羽天齊將自己所有的傳承，留在了這方世界內，誰也不知，這方世界內，日後會不會誕生出一名強者。

    離開大千界，已經是第二日，在雲龍獸的執意下，其一直送著羽天齊等人離開了大海。面對聖獸仙廊的始祖，面對聖獸仙廊的恩人，雲龍獸也是想略盡心意的報答，因為羽天齊，已經給了聖獸仙廊重新崛起的機會。

    “天齊，這一路離去，你自己多加小心，屠盟的實力連我也從未看清過，所以有時候，適當的隱忍有益無害！”在臨別之際，李秋泉還是免不了心中的擔憂，叮囑了羽天齊一番，因為此行危險重重，李秋泉也沒有把握羽天齊能否成功。但是李秋泉知道，這是羽天齊必須要做的事，所以其只能提醒。

    “放心吧，伯父，我不會令你失望的，這不僅是為了伯母和您，更是為了我自己！”說到這裡，羽天齊含情脈脈地看向了李夢寒，心中不是滋味。兩人剛重逢卻又要分別，這著實令兩人不好受。

    對此，眾人也是會意，特意退到了遠處，給兩人留下了告別的空間。而此刻，邢塵也是抓住時機，對著李秋泉說道，“李宗主，晚輩有一事，想向您諮詢！”

    李秋泉聞言，淡淡地點了點頭，道，“小友但說無妨！”

    邢塵微微沉凝，斟酌片刻才心懷期盼道，“晚輩想向您打聽一個人。此人是我的父親，姓邢，長相修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與我一樣，擁有聖屬性寶光元力，不知前輩可知中元大陸上，是不是有這麼名強者？”

    “姓邢的強者，老夫是沒有聽過！”李秋​​泉聞言，當即露出抹笑意道，“不過，若說寶光元力這種聖屬性，老夫卻是知道，在中元的紅塵煉心谷內，曾經傳出有一人擁有這等聖屬性。雖然老夫不知此人是不是你所要找的人，但你不妨過去一探，說不定會有所發現也不一定，畢竟，寶光元力這種聖屬性實在太過稀有，天下間擁有的人極少。”

    “紅塵煉心谷嗎？”邢塵聽聞後，喃喃重複了一遍，隨即便感激地抱拳道，“多謝前輩相告！”

    “呵呵，小事！”李秋泉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而此刻，羽天齊和李夢寒也做了最後的道別，當即，一行人互道了聲珍重，羽天齊和邢塵便再度踏上了征途。

    經過此次海環福地一行，羽天齊不僅了卻了心中的心願，更是與李夢寒走到了一塊，收穫之豐遠超羽天齊的想像。至此，羽天齊心中才算真正了卻牽掛。

    “天齊，收收心吧，接下來的行程，怕是會很艱難了。”站在白鸞鳳背上，看著羽天齊那依舊有些​​留戀的神情，邢塵便沒好氣地提醒道。

    羽天齊聞言，苦澀一笑，目光有些惆悵地看向遠空，良久，羽天齊才不知不覺地說道，“邢塵，你知道嗎？自從北元回來，我就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想要生存的期望。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坦蕩的面對生死，但是現在，我卻發現，我沒有想像中看的那麼透徹，這世上，還有讓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所以，邢塵，你不用擔心，這一次，我一定會贏，而且，我會活著回來，一定！”

    說到最後，羽天齊渾身透發出股昂然的鬥志，顯然，此刻的羽天齊，比任何人都想要獲得與屠盟之戰的勝利，想要繼續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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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節 覆滅羽家（一）

    就這樣，穿梭在雲層間，羽天齊和邢塵終於出發前往羽家，而這，也是羽天齊復仇屠盟的第一步。萬尺高空上，羽天齊看著昔日那熟悉地域一片一片的劃過，羽天齊的心並沒有起任何波瀾，同時，羽天齊也沒有駐足留戀，不僅是因為這南元已經沒有了美好的回憶，更是因為，羽天齊急著復仇羽家。

    自十四歲離開家族，如今整整十七年，羽天齊等得太久太久，此刻，一切的事物，都無法阻擋羽天齊前進的腳步，都無法再動搖羽天齊報仇的決心。不僅是為自己報仇，更是為自己父母報仇。羽家，勢必要為其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站在白鸞鳳背上，看著愈發平靜的羽天齊，邢塵便知道，羽天齊心間的仇恨已經達到了極點，其此刻正在等，等待一個爆發的宣洩點，而這宣洩點，便是羽家。

    深深地吸了口氣，邢塵上前拍了拍羽天齊的肩膀，笑道，“天齊，不用這麼緊張，這一次，羽家必亡！”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笑，回頭感激地看了眼邢塵道，“邢塵，不瞞你說，此次復仇，我似乎比上一次更緊張，上一次即使面對羽帝，我都未曾膽怯，可是這一次，我卻是隱隱害怕，或許，這是因為我已經心有所依了吧！”

    “哈哈，天齊，不用想太多，你放心，你會成功的！”邢塵爽朗一笑，轉移話題道，“對了，天齊，之前聽你提過你還有些朋友在南元，這一次，你會找他們幫忙嗎？他們所在宗門的勢力不弱，有他們幫忙，對付羽家的強者們就多了些助力。”

    羽天齊聞言，微微沉凝，思考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了，我不想將他們扯進來，對付羽家，是我自己的事，有你幫我，就已足夠！”羽天齊說的是實話，之所以不想聯繫黑岩、洪濤、冷雨、晴雨四人，是因為羽天齊不想將他們捲進來，對付屠盟，九死一生，羽天齊不願再看見朋友為自己舍生犯險了。

    “嗯，那便隨你，放心，此次你會成功的，一定！”邢塵鼓勵道，此刻的兩人心間，都是充滿了自信。

    去東北域，憑藉白鸞鳳的速度，羽天齊只趕了兩個月的路，便已抵達了目的地。而在這段期間內，羽天齊的修為，也終於有所突破。由於上次在陰陽兩極泉內，羽天齊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七星元尊頂峰，所以經過數月的靜修，羽天齊終於再度精進，一舉突破到八星元尊的境界。雖然這並沒有為羽天齊帶來多大的實力提升，但也讓羽天齊更加接近元帝境界，羽天齊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修煉，離突破元帝境界就不遠了。

    “天齊，前面就是火羽城了，我們如何行動？”駐足遠眺，看著出現在視野盡頭恢弘的城池，邢塵提醒出聲道。

    羽天齊聞言，深深地看了眼遠方的城池，便令白鸞鳳降落，然後收起白鸞鳳，與邢塵緩緩朝火羽城行去。雖然羽天齊復仇心切，但卻也知道不能心急，自己要做的，就是打聽清楚羽家如今的實力。

    就這樣，羽天齊帶著邢塵緩緩走入了火羽城。相較於七年前，如今的火羽城更加繁華，佔地面積又足足擴大了一倍有餘，而且羽家所處的內城，也再度擴大。可以說，在這短短的七年間，隨著羽帝出現，羽家的實力空前暴漲。連羽天齊記憶中的血羽衛也是強大了不知多少。羽天齊猶記得，昔年血羽衛內，只要是宗師強者便可加入。而如今，羽天齊從城門一路走來，路上所見的血羽衛，均是聖師級別的高手，甚至，有些都已達到了聖王境界，可見，羽家在這七年中實力空前暴漲。

    “沒想到，僅僅七年，羽家便成長到這般境地。帝境高手的號召力，果然非同一般！”羽天齊喃喃自語了一聲，便帶著邢塵走向了火羽城最繁華的街道。兩人隨意尋了處熱鬧的酒樓，便入內開始打聽起消息。作為三教九流匯聚之地，在這裡，往往能打聽到許多有用的信息。

    不得不說，事實的確如此。羽天齊和邢塵，聽見了許多關於羽家的傳聞。如今，整個東北域，勢力最強的莫過於羽家，連當初與羽家齊名的六大家族，如今也只剩唯一一個朱家，其餘家族，均被羽家吞併。而至於朱家，怕也是因為海環福地撐腰，才沒有給羽家可趁之機。

    “羽家當真是狼子野心，如此高調行事，怕是圖謀不小！”作為屠盟的爪牙，羽家的目標，顯然是南元的地盤，由於海環福地如今並不是屠盟的對手，海環福地也只能隱忍，所以才給了羽家壯大的機會。不過，羽天齊也從這局勢中明白，李秋泉答應自己的請求原因之一，怕也是因為羽家這個心腹大患。

    不過，在這打探中，兩人倒也打聽到一件趣事。羽家這幾年雖然壯大了不少，但也樹立了極多的敵人，其中，有一個叫仇盟的組織，就是專門與羽家作對。這個組織雖然成立沒有幾年，但實力卻也極強，這些年暗中對羽家下手，給羽家帶來了不少的損失。羽家幾次想要圍剿這個組織，可奈何，這組織極為神秘，羽家非但沒有找到過這組織的人，還損兵折將，一度令羽家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笑料。

    “這組織倒是有趣，若是時間允許，或許我們可以聯合這組織一同對付羽家！”邢塵聽聞後，不由得嘆息出聲，羽天齊急著報仇，怕是也不會去聯繫這神秘組織了。 “天齊，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羽天齊自顧自地灌了口酒，微微一笑，道，“今晚！”

    邢塵聞言，心中暗道聲果然，羽天齊的確是複仇心切，想到這，邢塵便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道，“好，今夜我們便行動，也好打羽家一個措手不及！”

    就這樣，兩人達成了一致。離開酒樓後，兩人便靜靜地等待，直到深夜時分，兩人才一同朝著內城而去。雖然如今的羽家防衛森嚴，但對於兩人來說，這些巡邏弟子形同虛設，根本沒有受到一絲阻礙，兩人便極為輕易地進入了羽家深處。

    這一刻，羽天齊並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先探查起羽家的情況。如今羽家實力大漲，羽天齊自然要先探查清楚對方的強者，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行動萬無一失。在近乎半個時辰的探查後，靠著混沌領域的探查，羽天齊終於探明了羽家的實力。

    如今的羽家，元尊強者再不是僅有黃老一人，而是又多了數人，這些人，許多都是生面孔，顯然是羽家新晉招募的強者。不過，在這些人中，羽天齊除了黃老，倒是發現了一張熟面孔，這人，便是羽聖凡，羽家的當代家主。只是，令羽天齊疑惑的是，探查完整個羽家，羽天齊都沒尋到羽師明的蹤跡。

    “天齊，怎麼樣，羽家可有其他帝境高手？”對於探查工作，邢塵並沒有參與，因為比起探查，羽天齊的混沌領域絕非邢塵可比。

    羽天齊聞言，搖了搖頭，道，“沒有發現元帝強者，怕是羽家至今還僅僅只有名羽帝坐鎮！”說到這，羽天齊微微一笑道，“邢塵，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不要讓羽家的其他高手妨礙我的事！”

    “嗯？”邢塵一愣，頓時會意過來，驚詫道，“你要去找羽帝？你知道他在何處？”

    “呵呵，知道！那老狗當年為了煉製至寶鎮元塔，一直隱在後山深處。雖然不知如今他是否煉製成功，但想必他應該在那！”說話間，羽天齊已經帶著邢塵來到了後山，看著腳下那熟悉的山貌，羽天齊心中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點。當年，自己的母親羽晨為了救自己，就是在這山腹內隕落的。

    “邢塵，看好羽家的高手，不要讓他們入山，等我出來！”羽天齊鄭重地和對邢塵拜託了一句，然後身形一閃，便化作流光朝山腹內射去。

    邢塵聞言，沒有過多的話語，僅僅恬淡地取出了自己的一雙金紅色的拳套，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決心。顯然，邢塵也已準備就緒，今夜，誰人也不可能從這裡入山，直到羽天齊出來為止。

    沿著熟悉的山洞，羽天齊快速地前行，不一會的功夫，羽天齊便來到了山腹內，果然，鎮元塔依舊聳立在此，在鎮元塔下面，無盡的火紅色雲霧不斷升起，繚繞著鎮元塔若隱若現。

    “羽帝，七年了，我回來了！”羽天齊喃喃自語一聲，隨即目光一凜，渾身的氣勢就開始緩緩升騰起來，在羽天齊全力施展下，頓時，整個山腹在羽天齊的氣勢牽引下，開始了震顫，而那些雲霧，也在羽天齊氣勢爆發的第一刻，被完全吹散，露出了其中完整的鎮元塔。

    “羽帝老狗，給我滾出來！我羽天齊，回來了！”羽天齊凝神靜氣，大吼一聲，頓時，聲浪猶如颶風，炸響在整個山腹內，同時，也猶如滾滾驚雷，不斷散開，迴盪在了整個火羽城上空。這一刻，羽天齊這一吼，無疑驚動了火羽城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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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節 覆滅羽家（二）

    羽天齊，僅僅簡單的三個字，卻猶如驚雷般炸響在所有人的腦海深處，尤其是羽家弟子。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羽天齊無疑是羽家史上最為傑出的青年，更是七年前，威震羽家最年輕的羽家強者。只可惜，雖然他背負著羽家的名號，但卻不是羽家的人。

    這一刻，羽家內的羽聖凡、黃老等人，均是神色震撼，不過緊接著，便是苦澀如斯，所謂該來的總歸會來的，或許心底深處，這些人便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等待著這影響羽家一族的人。

    “昔年的因，今日的果，羽家，終究還是錯了！”黃老喃喃自語一聲，緊接著便身形一晃，消失在屋舍內。同時，羽家所有高手，均是出動而出，匯聚向後山。只是，當他們來到此處時，卻是看見一名白衣青年傲立當空，阻攔著自己等人的腳步。

    原本，對於這種情況，羽家高手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解決，可是這一刻，這群強者來此後，均是默默地停下了腳步，不聲不響地看著那白衣青年。因為，他們此刻都已經驚懼地看見，在那白衣青年的四周，一道道無形的空間褶皺交錯縱橫，顯然，沒有帝境的實力，是無法佈置出這等空間封鎖的，所以，他們很識趣的停下，因為他們知道，眼前的青年，是帝境高手，絕非他們所能力敵！

    “羽家的人聽著，今日誰敢入山，殺無赦！”見強者們均已到來的差不多，邢塵才朗聲震懾道，同時，其渾身那屬於帝境強者的氣勢，也展露無遺，這更加令羽家的強者不敢妄動。

    就這樣，邢塵憑藉一己之力，震懾住了整個羽家，而今日這一役的決定權，也終究落到了山脈中的那兩人身上。

    此刻，在山腹內，羽天齊靜靜地臨空站立在鎮元塔上方，目光平靜地看著鎮元塔。良久，隨著一道輕微的空間波動產生，一道枯瘦的身影，才淡淡的顯化在空中，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羽天齊七年來恨之入骨的仇人，羽帝。

    這一刻，羽帝一出現，目光中也閃過抹複雜的情愫。不過緊接著，羽帝便恢復了以往的冷漠，深深地打量了番羽天齊，低沉道，“羽天齊，你終於來了！這一日，老夫等了七年！”

    “哼，你是在等死嗎？”羽天齊眉毛一挑，不屑地出聲道，“羽帝，當年你利用我母親，勾結屠盟覆滅劍宗，事後又聯手屠盟追殺我父親，七年前，更是親手害死了我母親，令我家破人亡！今日，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嗯？”羽帝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才頗為詫異道，“原來你都知道了。不錯，害了你們一家的，正是老夫！不過，老夫卻沒想到，算計了一生，卻算漏了你，當年若是直接斬殺了你，就不會多出今日這麼多的事。也罷，既然是老夫的錯，便讓老夫親手挽回！”

    說到這，羽帝渾身的氣勢也猛然爆發而出，聲音威嚴道，“羽天齊，你不愧為我羽家繼你母親之後最傑出的弟子！可是今日，老夫不得不親手毀滅你，要怪，就怪你無法與羽家齊心！”

    說著，羽帝右手一招，頓時，其腳下的鎮元塔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隨著山石滑落，地動山搖，那鎮元塔，終於離地而起，掀起了一股狂暴的氣勢，然後，在羽帝的操控下，鎮元塔化作一道殘影，直接一晃，消失在山腹內，不過當其衝出山口時，整個山脈卻是因此毀滅，而羽天齊和羽帝兩人的身影，也是不自覺地消失在山腹內，來到了高空。

    此時此刻，靜候在山脈外的眾人，第一時間看見了一座巨大無比的古塔自山腹內射出，其周身流光運轉，光芒萬丈，瞬間照亮了整個天地。然後緊接著，羽帝和羽天齊一前一後，自山腹內射出，出現在了古塔的上方臨空而立。

    四目相對，周遭的空間均是開始了顫抖，一股股狂暴的氣勢，攪動著天空風雲大作，日月無光，無疑，羽天齊和羽帝，已然成為了這方世界最矚目的焦點。

    “老夫歷經數十載，苦煉鎮元塔，今日終於大成，羽天齊，老夫今日便用你來獻祭塔靈！”說話間，羽帝的氣勢已然增至到了頂點，一股屬於破帝境強者的氣息瀰漫全場。羽天齊見狀，不禁有些意外，羽帝僅僅七年便成長到了破帝境，這完全出乎了羽​​天齊的預料。而且，令羽天齊更沒想到的是，羽帝腳下的鎮元塔，威勢更加強大，在其氣勢散發出的第一刻，整個空間便被完全束縛。羽天齊看的真切，這鎮元塔的等級，怕是也達到了半仙器頂峰的程度，距離神器，也只不過一步之遙。

    “哼，羽帝，沒想到你這些年竟然有瞭如此大的突破，不過，你以為憑你如今的修為和這武器，就能對付得了我？你太天真了！”說話間，羽天齊用混沌領域遍布全身，瞬間提聚起自身的修為，瞬間，羽天齊的修為同樣達到了破帝境界，看的全場所有人為之震撼。

    “好！好！好！羽天齊，老夫倒是小覷了你，沒想到這些年，你竟然成長到這般地步，看來，羽家最出色的弟子，並非是老夫，而是你！只可惜，你我終究是敵非友，可惜了你這弟子！”說話間，羽帝右手一招，那鎮元塔就急速縮小，瞬間化作一尊十米高的迷你古塔，懸浮在羽帝身旁。

    “羽天齊，不得不說，你的實力的確可以與老夫一較高下，只可惜，老夫有這鎮元塔在手，已經臨近神器的武器，你又如何是老夫的對手！今日，你注定只有失敗的份！”說話間，羽帝右手一揮，鎮元塔霞光大放，一股恐怖的空間攪動之力瀰漫全場，頓時，兩道無形的空間之門，出現在羽帝和羽天齊身前，然後，羽帝便被這空間之門所吸入，而羽天齊，也是沒有任何抵擋，任由那空間之門將自己吸入其中。

    當兩人消失後，那鎮元塔的威勢就更加強橫，然後一股股極強的空間之力瀰漫而出，封住了整片天地。這一刻，毫無疑問的是，羽帝將兩人收入古塔之內，想要藉助古塔來一決勝負，對此，羽家的人看的是熱血沸騰，因為他們始終相信，擁有了鎮元塔的羽帝，絕​​對是同級中無敵的存在。一時間，眾人雖沒有出手加入戰局，但一聲聲喝彩與歡呼，卻是不絕於耳的響起。

    邢塵見狀，神色無悲無喜，心中沒有絲毫擔憂，因為邢塵知道，真正的勝利者，只屬於羽天齊。

    在古塔外眾人各有所思之時，羽天齊和羽帝已經來到了古塔之內，這裡與當初一樣，荒涼無比，到處是火海世界，羽天齊在進入時，還意外地看見了昔日困守自己母親的那一處熔岩盆地，這更加刺激地羽天齊恨意大增。

    “羽天齊，沒想到你倒是夠猖狂，竟然不抵抗便隨了老夫的心意入了古塔，怕是這一步，是你走的最錯的棋！”進入古塔後，羽帝並沒有急著出手，而是極有興趣地讚賞起羽天齊的勇氣，畢竟，之前羽天齊進入古塔，連抵擋都放棄了。

    羽天齊聞言，僅僅冷笑一聲，瀟灑地揮了揮衣袖道，“羽帝老狗，為了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隨了你的心意又何妨！”

    “哈哈，小孽畜，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當真是無知者無畏！我這鎮元塔，已經趨近於神器，今日，只要將你煉化，獻祭了塔靈，這鎮元塔便可大成，一舉提升到神器。小子，你就做好死的覺悟吧！”說話間，羽帝再不猶豫，直接雙手掐訣，頓時，古塔之內瀰漫出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氣息，顯然，羽帝想藉助古塔的威勢，一舉煉化了羽天齊。

    羽天齊見狀，神色沒有絲毫動容，僅僅戲謔道，“羽帝老狗，怕是你的如意算盤，今日是打錯了！接招吧！”說話間，羽天齊大喝一聲，四股領域同時閃現，一舉籠罩住了天地，不但擋住了古塔與羽帝的聯繫，同時，也束縛著羽帝失去了行動能力。

    “我就看看，你這破塔，能不能救你性命！”羽天齊狂笑一聲，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仇恨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氣勢更加強勢，身形僅僅一晃，便化作萬千殘影，一舉朝羽帝衝去，同時，在這些殘影的手中，一柄柄凌厲的劍氣也郝然出現。

    羽帝瞧見，目光中僅僅多了分凝重，但也沒亂了陣腳，而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傳言你擁有四個神奇的領域，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只是，你莫要以為這樣便能對抗老夫，你太天真了！”說著，羽帝雙手法訣一轉，頓時，鎮元塔內的火芒全部狂暴了，化作萬千火球飄飛而起，一舉佈滿了整個空間，凡是羽天齊殘影所過之處，這些火球均會化作最為有利的利器，一舉泯滅了羽天齊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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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節 覆滅羽家（三）

    “哼，區區雕蟲小技，能奈我何，羽天齊，受死吧！”一舉覆滅羽天齊的所有殘影，羽帝意氣風發，當即，隨著其大吼一聲，羽帝渾身的氣勢再度暴漲，竟然隱隱與鎮元塔相融一體，然後，憑藉鎮元塔的增幅，羽帝怒喝一聲，狂暴的威壓與氣勢席捲而下，一舉轟在了羽天齊的四大領域上。

    頓時，只聽“轟隆”一聲炸響，羽天齊的四大領域瞬間破滅，而羽天齊的身形，也是被逼迫而出，顯化在空中。只是，面對周圍那猶如浪潮般的氣勢席捲，羽天齊猶如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隨風搖曳，身體更是被侵襲的千瘡百孔，血雨飄灑，僅僅一擊交手，羽帝就憑藉鎮元塔重創了羽天齊，實力之強，嘆為觀止。

    “羽天齊，老夫早說過，今日的你，只有死路一條，現在，你就乖乖獻出真元，祭煉鎮元塔的塔靈吧！”說話間，羽帝雙手連揮，那龐大的氣勢風暴，猶如囚籠般的束縛住羽天齊，同時，在這鎮元塔的世界中，無數閃耀著紅芒的星點飄飛而來，一舉匯聚入空間囚籠中，而隨著這些星芒進入，羽天齊所承受的壓力漸漸增大，身體更是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對於這一幕，羽帝大喜過望，因為羽帝知道，今日只要煉化了羽天齊，自己的鎮元塔便能大成，而此刻，羽天齊已經插翅難飛，在塔靈的鎮壓下，如今重傷的羽天齊，根本不可能逃脫。所以在羽帝看來，如今的羽天齊，已經是甕中之鱉。

    不得不說，羽帝的確束縛住了羽天齊，同時，羽天齊也承受著難以想像的壓迫。這種情況，換做任何破帝境強者，都只有死路一條。但是，此事發生在羽天齊身上，卻讓此事出現了變故。

    此刻，雖然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火芒侵襲，但羽天齊卻絲毫沒有緊張之色，神色之平靜，像是根本不在意這些火芒的侵襲。這一幕，直叫羽帝詫異連連，不過很快，羽帝便戲謔地出聲道，“羽天齊，事到如今你還強裝鎮定，你以為，老夫會放過你嗎？”

    “哈哈，老狗，我又何需求你！今日的確是我低估了你的實力，不過，你莫要以為憑此便能毀滅我！”說話間，羽天齊不屑地瞥了眼羽帝，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了周遭的火芒。

    羽帝見狀，頓時嗤笑一聲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這火芒的侵襲，不好受吧？”

    “的確不好受！沒想到你這老狗也能煉製出此等寶貝，只可惜，這等寶貝，落入你手，卻是暴餮天物。”羽天齊雖然神色有些痛苦，但語氣中卻沒有流露出絲毫膽怯，一字一頓，道，“也罷，既然今日遇見我，你這寶貝，我便笑納了！”

    說著，羽天齊露出抹詭異的笑容，這抹笑容在羽帝看來，是如此的慎人，如此的不懷好意。只是，羽帝怎麼也想不出羽天齊還有什麼後手，不免有些焦慮的吼道，“羽天齊，死到臨頭還在這裡裝腔作勢，你死吧！”說著，羽帝雙手連掐，加快了火芒煉化的速度。

    這一刻，羽天齊渾身的壓力驟然增加到了極點，但是羽天齊，卻渾不在意，僅僅右手一招，頓時，一道黑白色的光暈自羽天齊體內散發而出，眨眼間，一柄透發著黑白兩色的長劍，便顯化於羽天齊之手。而在這柄長劍出現之際，周遭的火芒侵襲便完全被擋住，甚至，連鎮元塔內獨特的空間法則，也再也作用不到羽天齊的身上了。

    瞧見這一幕，羽帝瞳孔一縮，目光死死地盯著羽天齊手中的那柄長劍，心中充滿了震撼與驚恐，其怎麼也沒想到，羽天齊會擁有如此武器，這柄武器的威力，已然讓與鎮元塔心意相通的羽帝感覺到一絲心悸。

    “這是…這是什麼武器，為何它會擁有神器的法則空間？不可能！不可能！這世上根本沒有這柄神器，你這肯定只是偽仙器，肯定是！”此時此刻，羽帝再也難以保持鎮定，能在鎮元塔中，擋住鎮元塔的法則空間，除了神器能夠做到，又還有什麼武器能夠抵擋？只是，羽帝從未見過這等神器，而且在天地神器譜中，也沒有這麼一件神器，所以羽帝自然不願相信這樣的事實。

    只可惜，羽天齊卻用行動破滅了羽帝的僥倖。這一刻，只見羽天齊右手輕輕一揮，頓時，一道黑白色的劍氣便橫空出世，其所過之處的空間，完全崩塌，連帶著周遭的火芒，也被剿滅了大半。

    這一刻，不僅鎮元塔劇烈地顫抖起來，連帶著鎮元塔的主人羽帝，都是渾身一顫，噴出口鮮血倒退三步，目光駭然地看向羽天齊手中的武器。

    “神器！真的是神器！你怎麼會有神器？這不可能！”此時此刻，羽帝連對策都沒有來得及想，就一股腦地質問出聲，其心中很想知道，這一切不是事實。只是，能在鎮元塔內不受鎮元塔的束縛，又能掌控一方空間規則，這除了神器又還能是什麼。

    這一刻，羽帝的必勝之心終於動搖了，同時，還被羽天齊無情的摧毀殆盡。在確定那黑白色長劍是神器時，羽帝就知道，自己是沒了獲勝的希望。

    果然，就在羽帝心生膽怯之時，羽天齊用最有效的動作，徹底擊潰了羽帝的僥倖心。只見羽天齊手中法訣連掐，那黑白色的陰陽兩極劍便蕩漾出一股黑白色的光霧，瞬間籠罩住了整片天地，然後隨著羽天齊一聲輕喝，頓時，整個鎮元塔內地動山搖，空間坍陷，瞬息間的功夫，鎮元塔內的一切就被陰陽兩極劍的黑白劍氣剿為了飛灰。

    同時，在鎮元塔大損之時，塔外的一干羽家強者也是驚駭的看見，鎮元塔的周身，閃耀出一團黑白色光暈，這層光暈一出現，鎮元塔就劇烈的震顫起來。雖然眾人不知塔內發生了什麼情況，但眾人卻能感覺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正在急速攀升，充斥在整個鎮元塔內。

    與眾人的驚駭莫名相比，邢塵心中則是欣慰不已，因為邢塵是唯一一個猜到塔內情況的人，此刻，邢塵已然可以放下心頭巨石，羽天齊這一次的複仇，終歸是要成功。

    “羽帝，你的鎮元塔是強，只可惜，卻還奈何不了我！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鎮元塔內，羽天齊臨空而立，俯視著一臉蒼白的羽帝。在陰陽兩極劍覆滅了鎮元塔內的一切時，戰鬥便已​​結束了。雖然羽帝和羽天齊並沒有過多交手，但憑藉各自的武器，卻也很快分出了勝負。

    不說鎮元塔已經趨近於崩潰的邊緣，即使是鎮元塔威勢仍在，羽帝憑藉它也絕不是羽天齊的對手，不為別的，就因為羽天齊擁有一件真正的神器。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之前不做抵擋被老夫吸納而入，就是想從內部破壞鎮元塔，擊敗老夫，你好深的心機！”此時此刻，豁然開朗的羽帝心中湧現出抹不甘與憤怒，因為羽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輸在了最強狀態上，這對於羽帝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幾十年的努力和付出，卻是一朝毀滅，這如何能讓羽帝信服。

    “哈哈，不錯，老狗，你這鎮元塔雖不是神器，但防禦驚人，想從外面破掉還需要費上一番周折，所以我便將計就計，讓你先得意一番，也好讓你嚐嚐，從人生的巔峰被打入谷底的痛楚。”羽天齊有些瘋狂的大笑道，“當年，我劍宗在最輝煌時，不也正是被你用奸計覆滅了嗎？如今，這正是報應的開始，我要讓你親眼看看，你所建造的羽家，你的一切，是如何毀於一旦的。”

    說到這，羽天齊再不管面如死灰的羽帝，而是目光看向了高空，毫不猶豫地手起劍落，黑白色的光暈四散而開，隨著劍氣一沖而上，頓時，只聽“轟”的一聲炸響，整個鎮元塔炸裂了，而羽天齊和羽帝的身影，也是被股吸力吸出，重新出現在了山脈上空。

    只是此刻的這裡，由於鎮元塔的爆炸，一股股恐怖的毀滅浪潮肆虐而開，瞬間吞噬了整片山脈，連帶著羽家大半的建築，也完全被氣浪沖垮。而更為恐怖的是，在被紅芒映照如白晝的夜空中，一道寬達百丈的空間黑洞滾滾流轉，無情地吞噬著周遭的一切。那群羽家高手，在這一刻盡皆被氣浪震飛了出去，鮮血飄灑，盡是全部重創。

    羽天齊臨空而立，意氣風發地看著這天空中的一切，心中充滿了復仇後的快感與激動，目光冷冷地瞥了眼下方被黑白色光暈束縛住的羽帝，便轉頭看向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邢塵，道，“邢塵，將你的拳套拿來！”

    邢塵一愣，也沒想到羽天齊會在此刻向自己索要本命武器，但是出於對羽天齊的信任，邢塵也沒有猶豫，直接雙手一揮，頓時，兩道紅芒直射而去，瞬息間便來到了羽天齊身前。

    看著邢塵這閃耀著淡紅色的拳套，羽天齊驚嘆地點了點頭。這雙拳套是邢塵自己煉製孕育的，其憑藉自己的實力，將這拳套煉製到了趨近偽仙器的地步，可見邢塵的煉器手法達到了怎樣的高度。若是憑藉真才實學，羽天齊相信，十個自己的煉器之術，都比不上邢塵。

    不過，要說機緣，邢塵卻是無法與羽天齊相比。此刻，細細地打量了番邢塵的拳套，羽天齊想也沒想，就右手一揮，陰陽兩極劍便飄飛而來，一舉來到了拳套的上空。然後，只聽羽天齊朗聲說道，“羽帝，現在我便要你親眼看著，你數十年的心血，是如何毀於一旦的！”

    說著，羽天齊根本沒有猶豫，雙手快速掐訣，頓時，在陰陽兩極劍的氣機牽引下，一股股渾厚的火芒自四周匯聚而來，瞬間被打入到了邢塵的拳套中。毫無疑問，此刻的羽天齊，是直接利用鎮元塔內剩下的靈氣，開始為邢塵的拳套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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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節 再煉神器

    不得不說，羽天齊如此做的確太過瘋狂，但這卻也是羽天齊的本色，利用鎮元塔的靈氣提升拳套的等級，怕是舉世間也只有羽天齊敢這麼做了。畢竟，鎮元塔的等級比之拳套要高出許多，用一件高級的武器昇華一件低級武器，這其中的難度極大，弄不好，鎮元塔塔靈反噬，非但無法成功，還會毀壞拳套，所以一般煉器師都不敢如此。

    不過，羽天齊並非一般的煉器師。這一刻，在羽天齊借助陰陽兩極劍，封鎖了整片區域後，羽天齊毫不猶豫地動用了混沌領域的威勢，將鎮元塔的靈力全部灌輸而入。霎時間，邢塵拳套光芒大放，一股澎湃的火之力瀰漫而出，威震全場。

    只是，也就在這股火芒威能達到最強時，邢塵的拳套卻也震顫了起來，同時，那方傲立空中的邢塵，更是感覺心神一震，與那拳套的靈魂感應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若不是邢塵修為深厚，怕是這一次的反噬，便會讓邢塵重創。

    只不過對此，邢塵並沒有在意，僅僅穩守靈臺，守護著自己的識海，並沒有影響羽天齊的煉製。而羽天齊，似乎也知道想要強行煉化並非易事，所以，在將全部靈力逼入拳套後，羽天齊便用陰陽兩極劍開始威懾起拳套內的兩股器靈。然後，在做完這些之後，羽天齊也是快速掐訣，不一會，羽天齊便從自己的混沌之晶中央，調集出了一股那神奇的乳白色能量，灌入了拳套之內。

    這一刻，在羽天齊逼入這乳白色能量時，頓時，邢塵拳套的威力大放，那其中爭鬥的兩股器靈，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壓制一般，漸漸停止了爭鬥，然後，在這乳白色能量的作用下，慢慢被煉化，形成了一股。與此同時，隨著器靈增強，整個拳套的威勢也瞬間達到了偽仙器的頂點，隱隱有著進化的趨勢。

    只是可惜的是，這股氣勢終究在頂點波動著，忽強忽弱，始終距離突破至神器差了一絲，這一幕，倒叫羽天齊和邢塵都有些失望。不過，羽天齊卻不是輕易放棄的主，在自知憑藉煉製已經無法昇華拳套之後，羽天齊便果斷的再度掐訣，而這一次，羽天齊灌入的能量再不是那乳白色的神奇能量，而是無根之火的威勢。不錯，此刻羽天齊毫不猶豫地動用了無根之火的本源之力。這股力量乃是最純正的火屬性能量，與邢塵這拳套屬性相容，所以靠無根之火昇華拳套，在合適不過。

    果然，羽天齊的抉擇是正確的，在無根之火的本源進入拳套後，拳套的威勢又再一度增強，在羽天齊快速的煉製下，終於，似乎那脆弱的一層屏障被打破，然後，一股無與倫比的狂暴火勢肆虐而開，瞬間點燃了整片空間。然後緊接著，天空中烏雲大作，雷聲滾滾，彷彿整個天地要崩塌了一般。

    對於這等場景，整個火羽城的人都震驚了。但是羽天齊和邢塵，卻是激動萬分，因為這一幕場景，兩人並非第一次遇見，時隔不過半年，再度看見這等神器現世的場景，兩人又如何能保持平靜。

    這一刻，遠遠的對視一眼，便聽羽天齊肆無忌憚的大笑出聲道，“邢塵，你還等什麼，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邢塵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便明悟過來，頓時也是發出道暢快的大笑，身形一展，便衝到了羽天齊身前，毫不猶豫地灌入自己的靈魂之力。此刻武器被昇華，雖然早已認主，但在煉製中邢塵的靈魂之力也降到了最低，所以此刻，邢塵必須灌入靈魂之力滋潤器靈，這樣才能更好的掌控這件神器。

    一時間，邢塵開始了孕靈，而那天空中的雷雲，更是不斷積威，不一會的功夫，便增強到了頂點，然後，神器的雷劫便一股腦的砸下，沖向了拳套與邢塵。只是，邢塵畢竟是帝境高手，面對這等雷劫，邢塵又豈會懼怕。當即，意氣風發的邢塵帶著聲狂笑，直衝而起，身形瞬間沒入了雲層之中，開始肆無忌憚地利用黑魔雷之力淬煉起自己的拳套，聲勢極為駭人。

    整個火羽城內，又有誰看過如此場景，這一刻，眾人全部都是心驚膽顫地看著高空，誰也不敢發出一道聲音，甚至連大聲喘氣也變為了一件極為奢侈的事。而且，那群離得近的羽家高手們，更是一個個驚恐萬分，因為他們深知，羽家的輝煌到了盡頭。

    羽帝木訥地望著高空，此刻的他，根本沒有了一絲帝境強者的風範，僅僅猶如一名垂暮老者，目光復雜地盯著上空，數十年的苦修毀於一旦，還為對方做了嫁衣裳，這等報應，當真是致命的。此刻，羽帝連逃走的想法都沒有，僅僅愣神的懸浮在空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羽帝才有些苦澀地說道，“我輸了。”

    雖然羽帝說的極輕，但是羽天齊卻是清晰地聽在耳中，當即，羽天齊嗤笑一聲，低頭瞥了眼羽帝，森冷道，“羽帝，我說過，你終究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放心，這只是一個開始，今夜，我要你親眼看著，你建立起的羽家，是如何覆滅的！”

    說話間，羽天齊大袖一揮，直接射出道封印封住了羽帝的修為，然後身形一晃，便來到羽帝身旁，拽著後者一步跨去，眨眼間便來到了羽家高手的上空。

    此時此刻，羽帝猶如死狗般的被羽天齊提在手中，完全一副任人魚肉的模樣，這一幕，直看得羽家高手各個心酸。要知道，羽帝不僅是羽家的精神支柱，更是羽家的象徵，如今的羽帝，卻落到這般地步，這如何能叫羽家眾人釋懷。

    在一陣無聲的沉默後，還是黃老率先邁步而出，神色複雜地看向羽天齊道，“天齊，收手吧……”

    羽天齊聞言，深深地看了眼黃老，盡量保持平靜道，“黃老，我敬重您當年開導我，幫助我，但今夜，請不要阻止我，否則，我不會留手的！”說完，羽天齊目光一凜，看向了羽聖凡，怒喝一聲道，“羽聖凡，你給我出來！”

    羽聖凡聞言，渾身巨顫，但在一陣驚怒後，還是強壓住心中的恐懼與憤怒，走出列，沉聲道，“羽天齊，你想怎麼樣！”

    羽天齊冷冷一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想怎麼樣，羽家待我不公，今夜，我是來取回公道的！”說著，羽天齊的目光掃過了臨空站立的數十名羽家高手，然後又看向了內城中那些匯聚來的羽家弟子，最後，用一道極為狂傲的聲音說道，“今夜我要整個羽家，灰飛煙滅！”

    “羽天齊，你！”羽聖凡聽聞後，氣的是臉色鐵青，連帶著其身旁的眾多高手，都是憤怒的咒罵出聲。而那下方的羽家弟子們，更是各個驚怒，臉色被氣的漲紅。雖然他們也深知羽天齊與羽家的恩怨，但是羽天齊的狠辣，卻令他們不敢苟同。

    “天齊，這樣做，太過了！羽家，畢竟對你有養育之恩，而且，你也是羽家的一份子，收手吧！”在羽天齊出聲之後，黃老又再次規勸道，而這一次，黃老也是走到了眾人的身前，用其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那便是，今日羽天齊不罷手，黃老會毫不猶豫地與羽天齊動手。雖然黃老自知遠非羽天齊的對手，但是家族，卻不容羽天齊如此毀滅。

    羽天齊見狀，神色更是難看無比，怨恨地瞪了眼羽帝。黃老如此做，羽天齊不怪黃老，畢竟，黃老也是別無選擇，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羽帝搞出來的，只是，殺了羽帝，羽天齊著實難消心頭之恨。而且，此刻正在怒頭上的羽天齊，更是忘不了昔年自己在家族中受到的百般嘲諷，所以瞬息間，羽天齊便回過了神，艱澀地開口道，“黃老，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天齊不留情面了！”

    說完，羽天齊右手一揮，陰陽兩極劍便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籠罩住了全場。

    而羽聖凡等人見狀，均是神色一緊，只聽黃老大喝一聲道，“速速遣散弟子，一定要保存羽家血脈！”說完，黃老第一個縱身而起，朝著羽天齊衝來。

    羽天齊見狀，心中更是痛楚，只是仇恨卻令羽天齊不會善罷甘休，當即，羽天齊毫不猶豫地舉劍一揮，一股無形的巨力，就將黃老震飛了出去。對於黃老，羽天齊始終下不了殺手，但是對羽聖凡等人，羽天齊卻不會手下留情，“今夜羽家注定要亡，即使追到天涯海角，羽家的人也死不足惜！”

    說完，羽天齊已經沖向了人群，大開殺戒，那群口中已經開始求饒的客卿強者們，羽天齊也沒有放過，一劍過去，瞬息間三名客卿元尊隕落，鮮血染紅了天空。

    此時此刻，羽天齊無疑化作了一尊殺神，變為了一個令整個羽家震顫的惡魔，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毀滅羽家的，竟是羽家廢棄的弟子。

    “殺！”然而，就在天空中羽天齊大開殺戒時，忽然，火羽城內，卻也響起了一道道震天的喊殺聲，這一刻，只見一隻不下百人的強者隊伍，自外城殺來，其一路所過之處的羽家弟子，全部被誅殺，霎時間，整個火羽城血流成河，完全變為了一座煉獄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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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節 大事成

    “那是？”衝殺中的羽天齊微微一怔，也沒想到羽家會在這節骨眼上被人落井下石，爭鬥之餘，羽天齊不免運用混沌之瞳望去，頓時，在那廝殺的人中，羽天齊看見了幾道熟悉的身影。這些人，正是羽天齊昔日在南元的故友，晴雨、黑岩等人，而且，其中竟然還有斯諾帝國皇族的唯一後人，斯諾維克。想當年，斯諾王室大敗，自此皇朝毀滅不說，斯諾維克更是成為喪家之犬，一消失便是七年，沒想到今日，斯諾維克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了對羽家的滿腔仇恨。

    “是他們！呵呵，怕這一切，都是李秋泉的安排了！”心電急轉之間，羽天齊便心中了然，自己來此報仇，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李秋泉會安排這一切，就再沒有別人。

    一時間，看著自己昔年的朋友為自己出生入死，羽天齊也是感慨不已，當即，羽天齊變得更為激動地拼殺起來，等了十八年，今日自己終於能夠復仇，羽天齊又豈會手軟。

    眨眼間，在羽天齊全力拼殺下，羽家的高手們挨個隕落。這些人雖然修為不俗，但對於帝境的羽天齊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挑戰性。不一會的功夫，羽天齊便擊殺了大半的羽家強者，那汩汩鮮血，灑滿了整個夜空，這一夜，羽家注定只有血與淚的結局。

    “羽天齊，你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這一刻，看著羽家弟子不斷隕落，羽聖凡氣的渾身顫抖，雖然其憑藉實力支撐到如今，但卻根本扭轉不了局面，在羽天齊強大的壓制下，任何抵擋都是徒勞。

    “哼，羽聖凡，我早說過，羽家給我的痛，我會讓羽家十倍百倍的償還！”羽天齊目露冷芒，根本不管羽聖凡的威懾，仍就全力施展身法，遊走在眾多強者間。又是一瞬間的功夫，羽天齊來到了當年倖存的四族老身前，僅僅一劍劃過，那四族老連拼命都來不及，就被羽天齊斬落劍下。此時此刻的羽天齊，可謂是無人能擋。

    “吼！羽天齊，既然你要我羽家亡，你也得為此付出代價！”看著己方的高手一個挨著一個隕落，羽聖凡終於暴怒的嘶吼出聲，然後毫不猶豫地燃燒了元晶，顯然，其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與羽天齊拼命。

    而隨著羽聖凡帶頭，羽家的強者們也是紛紛選擇了玉石俱焚。既然已經沒了僥倖，這些羽家的高手也算決絕，想用自己人生最後的光華，換取羽家的殘喘。只可惜，羽天齊卻並不會給這些人機會，在羽聖凡帶頭燃燒元晶之後，羽天齊就毫不猶豫地施展出混沌領域，一舉籠罩住了所有人，然後，在混沌領域的作用下，那群可憐的羽家高手，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就感覺元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在一通掙扎之後，挨個飄飛而出，匯聚入了混沌領域中。這一幕，直看的全場所有人心驚膽顫。

    “羽聖凡，你太天真了！在我的混沌領域中，任何人都不可能燃燒元晶，即使是帝境強者，也沒這個機會，所以，你們注定要死！”說著，在羽天齊吸納了所有人的元晶後，羽天齊就手起劍落，一股腦地擊殺了所有燃燒元晶的強者，連帶著羽聖凡，也是目露驚恐地飲恨當場。自此，羽家的高層，也算是全部被羽天齊殺光了。

    “天齊，住手吧！”在瞧見羽聖凡這些羽家的高層挨個隕落後，黃老又是不自覺地糾纏上羽天齊，想勸羽天齊罷手。因為黃老知道，若是在繼續下去，羽家勢必要毀於一旦。

    “黃老，我念您當初對我留手，今日我不殺你，但請你也不要阻止我！今日羽家，必亡！”說話間，羽天齊又是一劍震飛​​了黃老，繼續追殺起羽家的高手。

    就這樣，在羽天齊全力撲殺下，那高空中的羽家高手全部死傷殆盡。而做完這些，羽天齊還不夠解恨，又是飄飛到了冷雨等人的戰場上空，又是施展出了劍域，一股腦地擊殺了所有阻擋的血羽衛。自此，死在羽天齊手上的羽家弟子，已經超過了三層。

    此時此刻，看著那已經完全陷入瘋狂與復仇快感的羽天齊，黃老自知已經無力抵擋，只能咬著牙，飄飛而退，來到了最內圈已經集結在一處的老弱婦孺處。這是羽家最後的血脈，黃老自不會讓羽天齊擊殺了這些人，否則，羽家當真要毀於一旦，所以這一刻，在黃老來到這里後，便命殘剩的幾大高手護著這些人離開。對於他來說，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住羽家的血脈。

    只是，令黃老驚怒異常的是，在其準備帶著這些人撤退時，卻是又一群強者，自遠空飄飛而來，這些人均是黑衣蒙面之輩，在來到場中時，就封住了所有退路，不給黃老等人突圍的機會，這直叫黃老氣怒不已。

    “該死！你們護著他們，我去拖住這群黑衣人！”這一刻，黃老根本沒有猶豫，直接縱身而起，以其重傷之軀對上了這一群黑衣強者，只可惜，黃老雖強，但畢竟人單勢孤，加上身受重創，根本不是這群黑衣人的對手。頓時，在​​交手了僅僅不到幾個呼吸間，黃老便被那為首的一名黑衣女子擊退，重傷落入了人群中。

    “今日的羽家，誰也不准離開！一切等羽天齊處置！”那黑衣女子擊退黃老，並沒有繼續出手，而是命自己手下的強者，封住了這群老弱婦孺的退路，等待羽天齊的到來。

    就這樣，屠戮持續了整整小半個時辰，羽家的血羽衛，終於在羽天齊的帶領下全部伏誅，而這一刻，羽天齊也帶著晴雨、黑岩等人，來到了羽家最深處的地方，來到了這群老弱婦孺的身前。

    說來也算是巧合，此刻這群人匯聚的地方，正是當初羽家的演武場。當初羽天齊在此受盡萬人嘲諷，而如今，羽天齊又回到了這裡，將恥辱還給了羽家。只要殺光眼前這剩餘的人，羽天齊便能徹底為自己復仇，為自己的父母復仇，為劍宗的同門復仇了。

    這一刻，整個內城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羽天齊身上。只是，此刻渾身浴血，滿目猙獰的羽天齊，卻是如此的可怕，讓所有人都感覺膽寒，而在羽家這些剩餘的族人眼裡，羽天齊也成為了惡魔的化身，那一雙雙目光中的憎惡與仇恨，毫不掩飾。

    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僅僅靜靜地等待著。直到良久，還是斯諾維克率先打破了沉寂，目光怨毒地瞥了眼羽家的眾人，走到羽天齊身旁說道，“羽天齊，還等什麼，殺光了羽家的人，就可以復仇了！”

    對於斯諾維克的催促，羽天齊毫不理會，僅僅目光深邃地看著羽家的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良久，羽天齊才不自覺地發出道殘忍的冷笑，然後緩緩抬起了手，顯然，羽天齊已經做出了決定，當其右手落下時，便是將羽家徹底毀滅的時刻。

    對於羽天齊做出這樣的決定，黃老和羽家的人面如死灰，而冷雨幾人都是倍感惆悵，唯獨斯諾維克，心中充滿了興奮與釋然，七年的忍辱負重，斯諾維克等的，就是今日的複仇。

    然而，就在所有人緊盯著羽天齊時，忽然，一道蒼涼無力的聲音，自人群後方響起，“羽天齊，住手吧！羽家不能亡！”說話間，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蕭瑟的背影，步履蹣跚地走到了場中，這個人，正是被羽天齊封住了修為的羽帝。

    此時此刻，瞧見羽帝出場，羽天齊並沒有繼續動作，僅僅面帶仇恨地盯著羽帝，咬牙切齒道，“羽帝，這全場任何人都有資格向我求情，但惟獨你沒有資格！你難道忘了，是誰改變了我的一生？”

    羽帝聞言，惆悵地嘆息一聲，點了點頭，道，“的確，老夫是最沒資格求你的人，但是，老夫還是要開口求你，求你給羽家留下血脈！”說著，羽帝來到了羽家眾人身前，蒼涼地看向羽天齊，道，“當年是老夫設計陷害了你的父親，毀滅了你的宗門，而你的母親也是被我間接的害死，這一切，均是我的錯，你若是要報仇，殺了老夫便可。可是，羽家卻是無辜的，求你放過羽家的這些人吧，老夫願代他們一死以謝罪！”

    “哈哈，一死以謝罪？”羽天齊大笑三聲，滿臉鄙夷地看著羽帝道，“羽帝，你太天真了，你注定要死，你有何資格代人謝罪？”

    “老夫知道沒資格，但是羽天齊，你不要忘了，你身上也流淌著羽家的血，你的母親，終究是我羽家的人！”羽帝咬牙道，“老夫不求你放過所有羽家的人，只求你給羽家留下香火，莫要趕盡殺絕！”

    “哈哈，可笑！可笑！羽帝，當年你勾結奸人，覆滅我宗門之時，可有想過給我宗門留下香火？如今的你，又有何資格如此要求我？”說到這裡，羽天齊冷哼一聲，道，“不錯，我身上是流淌著羽家的血，但是，羽家又何曾將我看做過自己的族人？當年我被逐羽家，被羽絕行百般羞辱，後來想要離開，羽家更是不惜萬里追捕，為了擒我，在連博山下大開殺戒，這就是羽家帶給我的回憶。那些因你們羽家死去的亡靈，難道你們羽家不該給他們個交代嗎？”

    說到最後，羽天齊眼中殺機畢現，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過羽家。羽帝見狀，心中也是惆悵不已，怕是此刻誰站在羽天齊的角度，都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可是，為了羽家的延續，羽帝不得不勸阻羽天齊，在一陣沉默之後，羽帝終於目光一凜，道，“羽天齊，你無非就是想要平復心中的惡氣，好，老夫就隨了你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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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節 黃老身死

    說著，羽帝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下，右手一揮，猛然朝自己小腹擊去。頓時，只聽“噗嗤”一聲，羽帝的右手，深深地探進了自己的丹田處，直接用力一挖，一顆綻放著紅芒的元晶，被羽帝捏了出來。而掏出了自己的元晶，羽帝渾身巨顫，口中與小腹處都是不斷溢出鮮血，場面觸目驚心。

    誰也不曾料到，羽帝會如此自殘，在其掏出元晶後，羽帝渾身的生機就快速的消逝。只是，羽帝卻始終傲立原地，不挪半步，帶血的口中，模糊不清地說道，“羽天齊…老夫不知該如何勸你收手…但老夫知道…你混沌領域需要元晶煉化…老夫用自身元晶換羽家一線生機…求你網開一面放過這些人…”說到最後，羽帝渾身一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傷勢，整個人無力的軟倒下去。不過，在其倒下時，其還是將自​​己的元晶丟向了羽天齊，想用自己這最後的籌碼，換羽天齊的一念之仁。

    羽天齊揮手接過元晶，並沒有因此出現任何神色波動，僅僅嗤笑出聲道，“羽帝，你以為憑藉此舉便能讓我退卻？你太天真了！即使你不獻出元晶又如何，我自己難道取不到？”說著，羽天齊一步邁出，來到了羽帝身前，一腳踏在了羽帝的胸膛上，目露怨毒地說道，“羽帝，你放心，我會讓羽家的人隨後下去陪你的，我要你永世不能瞑目！”說完，羽天齊右腳一用力，一股元力，便徹底帶走了羽帝的性命。而羽帝，果然如羽天齊所說，死不瞑目，因為羽天齊最後的話，已然斷絕了羽帝任何的僥倖與奢望。

    這一刻，羽帝隕落，全場盡皆沉默。那群羽家的弟子，更是目露悲憤，羽帝的死，已然宣告了羽家輝煌時代的終結，同時，羽天齊的話，也宣判了自己等人的死刑。或許，自知死期將至，這些弟子的臉上竟沒有了恐懼，有的，僅僅是萬念俱灰的無奈與冷漠。

    羽天齊目光掃過這群人，最後落到了黃老身上，見其神色平靜地看著自己，羽天齊便躊躇一二，說道，“黃老，你離開吧！我不想對你出手！ ”

    黃老聞言，慘然一笑，深深地看了眼羽天齊，搖了搖頭道，“天齊，記得我們初見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羽天齊一愣，回憶起當年自己被逐羽家時的場景，心中頓時一緊，當年，黃老雖沒有與自己有過太多的談話，但羽天齊記得很清楚黃老最後告誡自己的一句話，那便是自己無論如何都是羽家的人，自己的根在羽家。而此刻黃老說此話的意思，顯然是其打算與羽家共存亡。

    對此，羽天齊也不知作何感想，僅僅神色複雜地看著黃老，怎麼也下不了最後一道命令。

    黃老見狀，苦澀一笑，道，“天齊，黃老知道，你是個心地寬厚的人，雖然我不知老祖與你之間究竟有什麼瓜葛，但是天齊，羽家的族人，都是無辜的，他們與當年因羽家而亡的人一樣，對於命運，沒有任何的選擇權，錯就錯在，他們出生在一個錯誤的家族中！”

    說到這裡，黃老緩緩地踏前兩步，竟是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對著羽天齊說道，“天齊，黃老求你，放過這些羽家的族人吧，他們都是無辜的！”

    “黃老~”瞧見黃老下跪求情，羽天齊心神巨震，毫不猶豫地來到黃老身前，一把扶起了黃老，神色複雜地看著後者，滿臉的憂傷與無奈，良久，羽天齊才有些掙扎地說道，“黃老，對不起，您的請求，我不能答應！”

    此時此刻，羽天齊之所以不答應，並不是還執著於自己所受的痛楚，而是羽天齊心中一直謹記著洛淵此生的心願。洛淵拼盡一生，苦心培養自己，最後更是求仁給自己換來了羊皮古卷，這份情義，羽天齊如何也不會忘。當年洛家一族，盡皆被羽家毀滅，而洛淵唯一的心願就是報仇，羽天齊如何也不想讓洛淵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天齊…”看著羽天齊決然地拒絕自己，黃老也是心力憔悴，這一刻，其似乎蒼老了許多，整個人無力地跌退兩步，心中充滿了死寂，因為黃老也沒想到，羽天齊竟然如此執著。

    想到這裡，黃老自知多勸是沒有結果的，目光瞥了眼那死不瞑目的羽帝，當即，黃老目光一寒，不待羽天齊反應過來，就一把朝自己丹田抓去，瞬間，只聽“噗嗤”一聲，黃老也將自己的元晶一把拽出，遞到了羽天齊的眼前，滿嘴鮮血地說道，“天齊，老祖的元晶不夠，加上我的元晶可否？黃老沒有其他請求，只希望以自己的命，換這些族人的一線生機！”說完，黃老整個人無力地軟倒下去，手中的元晶，也是滾落在地，散發著一團柔和的紅芒。

    瞧見黃老的舉動，羽家殘剩的弟子盡皆悲呼一聲，各個血淚滿眶，不自覺地跪了下去。黃老完全可以離開，可是他偏偏沒有，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等人的一線生機，這等大義，如何能不讓人動容？

    此刻，莫說是羽家弟子內心震撼，就連一旁冷眼旁觀的冷雨、黑岩等人，也盡皆露出抹不忍之色。而羽天齊，更是有些失神地看著在自己面前軟倒的黃老，心中說不出個滋味。

    良久，羽天齊才悲呼一聲，一股腦地探出股混沌之元侵入了黃老的身體，用自己混沌之元的威勢，為黃老療傷。只是，黃老斷絕元晶，已然沒了生機，而且此刻羽天齊也沒有十殿奪命丹這種保命的丹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黃老生機不斷地流逝。

    “黃老！你不能死！不能死！”羽天齊此刻內心完全混亂了，拼了命的嘶吼出聲，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溢出。因為在羽家，若說羽天齊還有牽絆的，就是眼前這名老者。因為黃老是為數不多，真正關心羽天齊的人，當初被逐羽家，就是黃老的開導與和善，幫羽天齊度過了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不行！不行！黃老，你不能死！”這一刻，看著黃老那越發渙散的瞳仁，羽天齊已經完全處於了癲狂之態，根本沒有多想，就撕心裂肺地對著天空大吼道，“邢塵！幫我！”此時此刻，羽天齊想到了邢塵，只有邢塵的寶光元力，還有一線生機。

    隨著羽天齊大喊出聲，邢塵的身影也是淡漠地出現在了場內。根本沒有多言，便射出一團濃郁的寶光元力，侵入了黃老的體內，恢復起黃老的生機。

    只可惜，黃老畢竟年事已高，加上身受重創，又自毀元晶，其已然無力回天，縱使邢塵用出了寶光元力的本源，也絲毫挽救不了黃老的性命。

    “黃老！”看著那呼吸愈發微弱的黃老，羽天齊心如絞痛，這一刻，羽天齊竟然有些懊悔，如果不是自己的執意，或許黃老，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邢塵的寶光元力也是愈發的微弱，直到最後，黃老體內的寶光元力完全消散，邢塵才無奈地嘆息一聲，收回了元力，而黃老，也已經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只是其死前，雙手仍就緊緊地拽著羽天齊的衣袖，雖然沒有多說一句，但卻用行動在表達著自己的心意，就是祈求羽天齊放手。

    似乎感受到黃老的隕落，黃老的元晶，在沒有混沌領域的保護下，也是漸漸消散，隨著黃老一同，吹散在了風中。至此，羽家的高手，全部隕落。

    “黃老！”不過，也就在黃老隕落之時，一道悲呼聲，卻是從天際傳來，只見一道紅色流光，快速地自天際射來，不一會便來到了場中，顯化出身形。

    眾人瞧見，都不自覺地一怔，這紅光內到來的有兩人，只是這兩人，一個乃是元尊境界的強者，而另一個，僅僅是個普通人，周身沒有任何元力波動。只是對此，眾人的目光都不禁變得詭異起來，羽家弟子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那普通人身上，目光中流露著抹深深的疑惑與吃驚，而晴雨幾人，則是一直注視著那名元尊，因為這元尊，他們曾經見過。

    “黃老！”這一刻，來到場內，那凡人想也沒想，便一股腦地衝到了黃老的屍體旁，雙膝跪地地悲泣出聲，雙眸中盡是不捨與痛苦，連連呼喚黃老，卻是始終再也喚不醒黃老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到那人哭泣地近乎崩潰時，其才猛然回頭，看向了羽天齊，雙眸中閃過抹怒色，毫不猶豫地起身揮出一拳，砸在了羽天齊的臉上。原本一個凡人，對羽天齊這樣的大高手出手，誰都知道是以卵擊石，可是如今，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對於此人的拳頭，羽天齊並沒有抵擋，僅僅任由其發洩著心中的怒火，挨上了這一拳。

    “羽天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趕盡殺絕！為什麼你要逼死黃老！難道，你真的要覆滅羽家嗎？你當真如此憎恨羽家？”此時此刻，來人瘋狂的大吼出聲，對著羽天齊質問道，在其雙眸中，已然佈滿了血色。

    羽天齊目光復雜地看著來人，並沒有說話，而是不自覺地瞥了瞥那到來的元尊，半晌才有些苦澀地道，“師明，是我對不起黃老！”說完，羽天齊對那身後的元尊說道，“揚風，為何會這樣，師明他的修為？”說到這裡，羽天齊已經有些惆悵的住了口。不錯，這到來的兩人，正是羽師明，以及當年在連博山僥倖不死，後來出現在海環福地的揚風，只是羽天齊沒想到，兩人會一同在此刻出現，而且羽師明修為盡失。

    揚風聞言，眉宇間也透著抹複雜的神色，看了眼羽師明，惆悵道，“師明為了救我，被羽帝廢了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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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節 仇恨終結

    “被羽帝廢了修為？”羽天齊眉頭一皺，目光復雜地看著滿臉悲切的羽師明，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對著揚風繼續問道，“揚風，究竟是怎麼回事？”

    揚風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當年你復仇羽家失敗之後，我便來了羽家為當年的兄弟報仇。起初我行動的極為小心，殺了羽家不少高手，可是後來卻中了羽帝的計，受創被俘。結果是羽師明和黃老出手救助的我，但也因此被羽帝發現，羽帝震怒之下，就廢了師明的修為，將其逐出了羽家。”

    聽聞揚風的解釋，羽天齊頓時沉默了。羽師明與揚風非親非故，其之所以出手救助揚風，不為別的，是為自己和羽家在償還血債。當年若不是因為自己連累了揚風一行，在連博山下，揚風與其團隊也絕不會被羽家盡數毀滅。想到這，羽天齊心中就滿是苦澀，因為除了黃老，羽師明是在羽家中，唯一一個當自己是親人的人，從當初自己被逐出羽家的那一天開始，羽師明就一直向著自己，可見其對自己的情義。

    只可惜，世事無常，自己終究和羽家走到了今日這一步，而夾在中間的黃老和羽師明，都是左右為難，黃老更是為了阻止自己，犧牲了性命，這直叫羽天齊心中有愧。

    “羽天齊！如果你真的這麼恨羽家，那你就動手，連我也一起殺了吧！”此時此刻，就在羽天齊滿心惆悵之時，羽師明又再度嘶吼出聲，而其看著羽天齊的目光，也第一次流露出抹仇視，顯然，黃老的死，對羽師明觸動很大。

    羽天齊一窒，神色複雜地看著羽師明，心中感慨萬千，遲遲沒有動手。而一旁的邢塵瞧見羽天齊陷入掙扎，也是無奈的一嘆，無聲地走到羽天齊身旁，拍了拍後者的肩道，“天齊，羽家已經名存實亡，再大的仇恨也該放下了。再者，羽家也只是屠盟的棋子，你要復仇的，是屠盟，而並不是羽家！”

    羽天齊一愣，也沒想到邢塵會在此刻勸說起自己，心中更加猶豫，可是，想起自己所受的苦，想起自己父母的遭遇以及洛淵的遺願，羽天齊怎麼也放不下這段仇恨。

    “羽天齊，你還猶豫什麼，殺了我！”就在羽天齊進退兩難之時，羽師明又再度怒吼道，顯然，此刻羽師明因為心中的悲痛，已然失去了冷靜，這不禁讓一旁的揚風看的暗暗嘆息。

    羽天齊見狀，目光復雜地看著羽師明，良久，沉默的羽天齊才忽然大笑出聲，聲音有些癲狂道，“你既然求死，那我便成全你！”說完，羽天齊快如閃電地衝到了羽師明身前，一掌拍去，渾厚的混沌之元，瞬間衝入了羽師明的體內，將其高高的擊飛出去。而飄飛中的羽師明，也是口吐鮮血，臉色煞白，其體內的生機，快速消逝。

    眾人瞧見這一幕，都不禁神色大變，羽家的族人是變得憤怒不已，而邢塵和冷雨這些羽天齊的朋友，則是有些錯愕，因為他們也沒料到，羽天齊會如此心狠。

    “羽天齊，你做什麼，你瘋了不成？”這一刻，看著羽天齊毫不留手的對付羽師明，揚風驚怒異常，其也沒料到羽天齊會突然發難，待其反應過來時，卻已經晚了，羽師明受了羽天齊這一掌，結果不言而喻。

    看到這裡，揚風再也難以保持平靜，身形迅速的躥來，想阻擋羽天齊。可是羽天齊，卻是神色癲狂，嘴角帶著抹陰冷的笑容低喝道，“滾開！”說完，羽天齊右手一揮，一股巨力便將揚風震飛了出去。與此同時，羽天齊的速度更加迅捷，眨眼間便來到了羽師明身前，一把拽住了後者，怒聲道，“你既然求死，那我便成全你！”

    說著，羽天齊渾身閃耀出一團銀芒，然後，一股渾厚的混沌之元，侵入了羽師明的體內。此時此刻，受到羽天齊龐大混沌之元的衝擊，羽師明頓時發出道撕心裂肺的痛吼，這道吼聲，讓人聽了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可見羽師明此刻遭遇了怎樣的痛苦。

    “羽天齊，你欺人太甚！”瞧見羽天齊給羽師明帶來瞭如此大的痛苦，揚風暴跳如雷。雖然之前兩人沒有多大的聯繫，但自羽師明捨己救了自己後，揚風便將羽師明當成了兄弟，如今看見羽天齊如此折磨羽師明，揚風又豈能熟視無睹，當即，揚風毫不猶豫地爆發出自己的氣勢，氣勢洶洶地沖向了羽天齊。

    不過，也就在揚風快要接近羽天齊時，邢塵的身形，卻是淡漠地出現在場中，攔在了揚風身前，右手一揮，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便束縛住了揚風，只聽邢塵平靜地說道，“若不想羽師明死，就冷靜點！”

    此時此刻，雖然邢塵也不知羽天齊究竟意欲何為，但是邢塵可以肯定，羽天齊絕不是要殺羽師明，否則，以羽天齊的修為，要殺羽師明僅僅一擊便夠，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所以，在篤定羽天齊不會為難羽師明後，邢塵便猜到，或許，羽天齊是在變相的幫助羽師明也說不定，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攔住揚風。

    揚風聽聞邢塵的話，微微一愣，隨即也漸漸恢復了冷靜，半信半疑地看了眼邢塵，心中便快速思考起來。先不說羽天齊和羽師明那微妙的關係，以羽天齊的品性，就絕不會如此對待羽師明。所以想到這，揚風也似乎明白了什麼，漸漸平息了怒火，冷眼旁觀。但是同樣，揚風心中也做出了決定，若是羽師明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必定要為羽師明報仇。

    就這樣，場面又再度陷入了沉寂，所有人的目光緊盯著羽天齊。而羽天齊，也是癲狂地催動混沌之元，不斷洗禮羽師明的身體。僅僅不到片刻間，羽師明的身體便被摧殘的千瘡百孔，而羽師明也是奄奄一息，行將就木。

    揚風看到這裡，心已然沉入了谷底，幾次想要出手，可都被邢塵壓制著，絲毫沒有救援的機會，這不禁令揚風極為憤怒。

    又是片刻過去，待到羽師明體內的生機已經完全消散時，羽天齊那催發的混​​沌之元才戛然而止，而此刻，羽天齊也是淒涼地大笑不斷，收回了元力，步履蹣跚地朝回而去。待到其走到冷雨幾人身旁時，羽天齊才微微駐足，用一道極輕的聲音說道，“走吧，羽家的仇，已經報了！”說完，羽天齊又繼續大笑起來，亦步亦趨地朝外城而去，笑聲中，透著無盡的蒼涼與苦澀。

    眾人見狀，均是漠然以對，這一刻，作為羽天齊的朋友們，邢塵、晴雨、黑岩、冷雨等人自然遵循羽天齊的意思，帶著自己的人隨著羽天齊而去。而那群擋住羽家族人退走的黑衣人，也在那為首女子的帶領下，邁開腳步，跟隨羽天齊而去。雖然大家都沒有說什麼，但卻用行動，支持著羽天齊的決定。

    只不過，羽天齊的這群夥伴們雖然支持羽天齊，但是斯諾維克，作為被羽家滅族的皇室後裔，卻不可能輕易妥協，當即，斯諾維克怒吼一聲，指示著自己的幾名手下，朝著羽家的人默默走去，顯然，斯諾維克並不甘心如此結束，其想要一舉覆滅羽家。

    只可惜，就在斯諾維克動了殺心之時，那旁早已憤怒的揚風，卻是怒吼一聲，在此刻突然爆發，渾身的氣勢毫無保留地散發而出，一股腦地震死了斯諾維克的所有手下，連帶著斯諾維克，都被震飛了出去。

    斯諾維克見狀，神色驚怒無比，當即不甘心地怒吼出聲道，“揚風，你做什麼！你要護著羽家的人？你不要忘了，眼前的這些人，是害死你兄弟的元兇！”

    “不錯！羽家是害死我的兄弟們，但是，我卻欠羽師明一條命！如果你敢動他用生命守護的族人，我揚風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滾！”揚風怒吼道，雖然其此刻是衝著斯諾維克爆發，但是揚風心底憎恨的，卻是羽天齊，畢竟，羽天齊親手殺死了羽師明。

    斯諾維克聞言，心中羞怒異常，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當即，斯諾維克憤恨地瞪了眼揚風，艱難地爬起身離去。只不過，就在其僅僅邁開腳步時，忽然，一股恐怖的空間之力油然而生，籠罩住了斯諾維克。毫無懸念的是，在這股空間之力產生之時，周遭的空間就完全崩塌，那股恐怖的空間撕扯之力，瞬間將斯諾維克撕裂成了碎末。

    突生異變，揚風不禁有些驚詫，但是回過神的揚風，卻是瞧見，那前方離去的邢塵，卻是駐足看著自己，微微頷首後，其才轉身邁步而去。這一刻，不用問也知道，是邢塵出手殺了斯諾維克，至於邢塵為何怎麼做，揚風不得而知，只有邢塵知道，這一切，均是羽天齊的授意。

    斯諾維克僅僅因為仇恨才與羽天齊暫時結成了同盟，但是他整個人，野心不小，睚眥必報，留著他存在，始終是對羽家一個威脅，雖然羽天齊已經與羽家一刀兩斷，但也絕不想看見黃老和羽師明拼死守護的族人遭奸人所害，所以羽天齊才毫不猶豫地傳音給邢塵，讓其代勞自己這麼做。

    就這樣，羽天齊了結了與羽家的仇怨，雖然這個結局對於雙方來說都極為慘痛，但是，這段仇恨，終究在今日劃上了句號。

    “揚風~”

    然而，也就在羽天齊等人走遠，揚風整個人不知所措地佇立原地時，忽然，一道微弱的呼喊聲，自其身後傳來。這一刻，聽見這道聲音，揚風猛然回過神來，轉首望去。當瞧見被羽家族人攙扶著的虛弱的羽師明時，揚風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半晌才不自覺地驚呼出聲道，“師明，你沒死？”說話間，揚風已經欣喜若狂地迎了上來，查看起羽師明的傷勢，半晌才忍不住再度驚呼道，“你的修為恢復了？”

    羽師明聞言，苦澀一笑，目光惆悵地看向遠處羽天齊等人離去的方向，點了點頭，道，“恢復了，天齊哥他還是與以前一樣，沒有變！”說完，羽師明的臉上，終於流露出抹釋然的輕鬆。雖然羽家在此一役中沒落，黃老也是身死，但是，羽家能保住一絲傳承，這就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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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節 前往中元

    眾人跟著羽天齊，一路沉默地朝前走去，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僅僅追隨在羽天齊那孤寂的身影之後。也不知過了多久，穿過喧囂的鬧市區，羽天齊終於來到了火羽城的一片貧民區。雖然時隔十幾年，火羽城一切都變化極大，但是此處，卻依舊與當年一樣，平淡、樸實、溫馨。

    這一刻，羽天齊停住了腳步，遠遠地看著其中的一間屋子，憑藉靈識的探查，羽天齊清楚地觀察著這屋中的每一個人，這些人，都是凡人，只是，他們卻是黃老的親人，也是黃老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看著質樸的黃石頭父子，看著他們一家歡聚一堂，羽天齊心如絞痛，始終不是個滋味。

    就這樣，羽天齊一站便是一個時辰，待到眾人都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時，羽天齊才仰天嘆息一聲，右手一揮，一股微弱的混沌之元激射而出，瞬息間沒入了那屋子裡所有人的體內。然後，羽天齊不發一言的轉身而去。

    黃老的死，羽天齊已經無法挽回，而羽天齊能做的，或許就是守護黃石頭一家。雖然混沌之元無法讓他們長生不老，但卻也可以讓他們長命百歲。羽天齊心中唯一的期望，就是黃石頭一家，能夠秉承黃老的宏遠，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不受命運的枷鎖。

    “或許以後，我都不會回來了！一切，就讓它隨風而逝吧！”說完，羽天齊撇下了心頭沉重的包袱，身形一展，便衝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邢塵幾人見狀，均是神色微變，然後毫不猶豫地，一行人緊跟飛起，追著羽天齊而去。

    只是，也就在這群人離開時，一道淡漠的身影，卻是從虛空中顯化而出，此人一臉的陰森，目光怨毒地看著羽天齊等人離去的方向，待到羽天齊眾人消失在天際時，其才自語出聲道，“沒想到一年不見，他竟然成長到了這般地步，連羽帝都不是他的對手，幸虧我沒有現身，否則怕也難逃一死！”

    說到這裡，此人臉上流露出抹難得的心悸，顯然回想起之前羽天齊大戰羽帝時的表現，其就感覺到後怕。羽天齊的實力，已然超出了他的預計。而也就是此刻，其緩緩抬起頭，在月光的照射下，露出了真容。若是羽天齊在此，定會認出，此人便是當年在陽帝古墓所遇的劍西利。只是一年不見，劍西利的修為也是大漲，郝然成長到了帝境的實力。雖然只是封帝境，但也已是一方強者。

    “怕是日後，他會成為我盟頭號強敵！不行，我必須盡快趕回盟內，將這消息稟報屠主！”劍西利喃喃自語一聲，隨即身形便淡漠地消失在了原地。

    在火羽城外數十里處的一座大山內，羽天齊靜靜地修煉著。離開火羽城後，羽天齊便來到了這裡恢復。而邢塵等人，也是略作調息後，一直等著羽天齊。也不知等了多久，當東方的晨輝灑滿天際時，羽天齊才從修煉中醒轉。

    “天齊！”

    這一刻，羽天齊一甦醒，晴雨、洪濤等人便欣喜地圍攏上前，呼喚道。

    羽天齊見狀，微微一笑，便與眾人一一見禮擁抱。時隔七年不見，羽天齊也對自己這一幫兄弟思念不已。不過，羽天齊倒也沒有與眾人長談，而是在寒暄了幾句後，便將目光投注到了那站在最外的一圈黑衣人身上。因為至始至終，羽天齊都沒有搞清這些人的身份，只知道，他們是來相助自己的。

    “敢為諸位道友來歷？為何會幫在下？”隨著羽天齊開口發問，洪濤、晴雨、冷雨、黑岩等人也是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他們只收到李秋泉的傳訊前來相助，卻沒想到還會有其他人意外援手，所以他們也對這群黑衣人極感興趣。

    這群黑衣人聞言，那為首的女子頓時站出列，扯掉了自己的頭罩，露出了一張極為年輕俊俏的臉龐，從其樣貌上看，這女子，怕是僅僅二十出頭，但是她的修為，卻是不容小覷，已然達到了元尊的境界。

    “敢問姑娘芳名、來歷！這次援手之情，在下銘記在心！”羽天齊微微抱拳，便笑著問道。

    那女子聞言，目光流露著奇異地神采打量著羽天齊，半晌，其才莞爾一笑，道，“天齊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

    “嗯？”女子此話一出，羽天齊頓時愣在了原地，努力回想著自己所認識的人，半晌都沒有想出個頭緒，只是苦笑地暗暗搖頭。

    看著羽天齊始終想不起自己，那女子也是默然一嘆，道，“天齊哥哥，你不記得了嗎？十七年前，在火羽城的大街上，你從惡霸手中救了我！”

    “十七年前，救了你？”羽天齊一怔，快速搜索起這一段記憶，頓時，一幕幕熟悉的畫面浮現在羽天齊腦海中。這一刻，羽天齊恍然大悟，目光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女子，驚呼道，“小妹妹，是你？”此刻，羽天齊總算想起了眼前的女子，她正是十七年前，自己與李夢寒當街救下的小姑娘，當時，這女子被其父母所賣，是羽天齊路見不平，救了她。

    “天齊哥哥，是我！當年你和夢寒姐姐救了我後，我便隨著紅衣姐姐離開了火羽城，然後遇見了師父。此次，就是師父命我來火羽城等你的。”女子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說道。

    羽天齊聞言，雖然沒有多問，但也明白了一切。怕是眼前女子的師父，正是紅衣的師父，也是當年幫助過自己的神秘男子，而且更可能的是，此​​人便是羽天齊要尋找的劍仇。想到這，羽天齊便目露詫異地看向女子道，“你師父讓你在此等我，是想見我？”

    女子點了點頭，展顏一笑道，“是的，天齊哥哥，師父說，你還欠他一個承諾！”

    羽天齊哈哈一笑，當即笑著擺手道，“放心，我也想見你師父，等我此間的事處理完，我便隨你回去！”

    就這樣，羽天齊等人在這山內呆了足足三日，而這三日間，羽天齊與晴雨等人暢談著。期間，羽天齊不僅知道了那所謂的仇盟是晴雨幾人建立的，更知道此次回來復仇，是李秋泉通知晴雨等人及時相助的。對此，羽天齊內心更加感激四人，只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邁出了復仇的第一步，羽天齊還要繼續復仇的道路。

    三日後，山巔處，眾人依依不捨的道別，終究，羽天齊還是帶著邢塵，隨女子而去。不過，在離去前，羽天齊也是囑託了四人關照朱家與羽家，朱家與李秋泉有舊，羽天齊自然要拜託晴雨的水馨宗關照，而羽家，雖然羽天齊與其已經一刀兩斷，但羽天齊也不想羽師明和黃老的心意就此葬送，所以索性讓水馨宗關照一二，至於日後羽家能否恢復以往的榮耀，那就看羽家自己的命運了。

    “天齊，此行去中元遙遙無期，你不給夢寒留個口訊嗎？”站在白鸞鳳的背上，邢塵對羽天齊問道。羽天齊走的極為匆忙，連訊息也沒有留下一道，這就叫邢塵有些疑惑不解。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無妨，反正我會回來的，何必多留信息讓她擔憂呢！”說完，羽天齊也不多加解釋，迎著風站立著，享受著雲間冷風拂面帶來的刺骨冰冷感。

    邢塵見狀，微微一怔，隨即才露出抹會心的笑容，比起前往羽家時，此刻羽天齊的心情無疑好上了許多，而且勝利的信念也堅定了許多。對此，邢塵也是欣慰不已，只要有信心，那一切艱難險阻都不將是問題。

    就這樣，在女子的指引下，一行人朝著中元而去。而羽天齊，也將開始中元嶄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