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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凌築]爆女邪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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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07:10 |倒序瀏覽
爆女邪男 作者:凌築

早說她這警界王牌、黑道殺手,
絕不委屈當那花花大少的保鑣,
現在苦頭來了,這人竟要她先去給他瞧瞧,
不去!他專釣美女,
她這才女要讓他明白什麼才是實力,
可醜媳婦總得去見公婆,
怎知這又帥又憂鬱的傢伙見色眼開,
把她美女同學誤認成她還吻了上去,
可惡,被冷落一旁,
她有點羞、有點惱、還有點心動?
不行,人民保母不能有私人感情,
然而他們的「非法行為」,
竟搞得任務一團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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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07:45
第一章

  黑幕低垂,夜空見不到一顆星子,冷颯颯的風迴旋在陰暗的巷道宛若冰刃切割著肌膚,寒徹心肺。

  在微暗的路燈下,一個黑影穿著高領風衣遮住面孔,留著披肩長髮,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你遲到了!」低沉沙啞的嗓音從揪高的衣領中逸出。

  「飛機誤點。」陰暗的狹巷中倚著牆角的是個高瘦的男子,只可惜燈光僅投影在他黑色西裝褲管,足下高級進口皮鞋不染一絲塵埃,擦得漆黑發亮。

  「我要一千萬美金,舊鈔,在任務升始前先匯五百萬進瑞士戶頭,另五百萬事成後我們在別的地方碰面。」

  「這是當然,國際刑警您說的話,我這小市民怎敢不從呢?」

  「別拍馬屁,如果你沒照我的要求的話,我會先取你的命。」說完,燈影下人蹤杳然,僅留一縷輕煙飄散。

  「去!只要我掌握古氏集團後還需要你嗎?」接著,桀黠的冷笑消失在淒冷的風中。

  風依舊凜冽呼嘯著。

  「我不幹!」

  被一群黑壓壓的刑警貼著的門內傳來掀翻屋頂的咆哮,連門都受到聲波震撼,由此可知那分貝有多高。

  「說個理由。」低沉渾厚的嗓音不溫不火。

  「我對保護個廢人沒興趣!」

  「古平威不是個廢人,他是港澳古氏集團的接班人、太平機構的總裁。」

  「我管他是什麼聖賢偉人,反正我就是不要當那種花花大少的保縹,請局長另請高明。」

  「只怕由不得你!」

  「什麼!」高了八百分貝的尖吼幾乎刺穿在門邊偷聽的一大夥人的耳膜,迫使他們轉移陣地。

  「賭一下,這次誰先退讓?是莫小風,還是咱們當家老大鐘魁局長?」其中有張俊朗娃娃臉的男子笑道。

  「局長是小風的乾爹,他怎麼可能把小風放在一個聲名狼藉的花花大少身邊,所以我賭小風。」

  「要是局長是故意整小風呢?誰教上個月小風參了一腳查緝走私,人是逮著了,但貨物也被炸了,害得局長被上級罵。」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又再度靠向門邊時,「砰!」的一聲巨響,嚇得眾人成鳥獸散,佯裝接電話的接電話,聊天的聊天,寫字的寫字,但眼尾餘光都專注的瞟向怒髮衝冠的俏麗女子身上,接著,又「砰!」了一聲,連辦公室門板上莫小風的名牌也被震歪了。

  莫小風二十二歲,國中畢業即進入警官專校,後來保薦至國際CID 學習,目前為國際刑警特勤小組第三分隊小隊長,與第七分隊她大哥莫鈺龍及第一分隊的華培揚號稱警界三大王牌,巾幗不讓鬚眉。

  沒想到這次居然要她去當保鏢,她寧願去當掃街的交通警察,也不要作人家的奴才。

  開玩笑,想那位古大少是什麼玩意,憑什麼要求警方派人保護他安危?就算他有錢又怎樣?還不是個靠下半身而活的禽獸。

  莫小風愈想愈火,忍不住仰天長嘯。

  「哇!你的嗓門真大,電梯裡就聽到母老虎發飆。」伴隨著開門聲是調侃的爽朗笑聲。

  「臭大哥,閉上你的狗嘴。」莫小風回瞪一個敢取笑她的魁梧大漢,「進來也不會敲門!」當她視線挪移到他具後那英挺斯文、穿著米色長風衣的男子時,立刻表情丕變,「華大哥!」她諂媚得像只哈巴狗似的迎了上去。華培揚是她自幼崇拜的偶像。

  噁心的聲音令莫鈺龍渾身起雞皮疙瘩,沒好氣的咕噥,「真是差別待遇。」

  莫小風呼了兩聲,不理莫鈺龍,轉頭面對華培揚,「今天怎麼那麼閒有空過來?」

  「還不是鍾老狐狸一通急電把我們召了回來。」莫鈺龍自行倒了杯茶閒適的坐在沙發上。

  「可別告訴我你們也是為了古氏那件案子而采。」莫小風瞇起鳳眼,坐在沙發椅把上,來回梭巡著他們。

  華培揚倚牆而立,舉起插在長風衣下的手推了下眼鏡,「下個月十日太平機構在台營運中心,位於南部地標的太平機構大樓的落成啟用典禮,古平成將蒞臨剪綵。同時將進行為期兩個月的資訊交流研討會及拜會活動,而他在台灣的安危就由國際香港刑警和我們負責,這是個立功揚名的機會。」

  「我才不要!」莫小風鼓著嘴,「沒事把責任往身上攬幹麼?何況我和翠雨約好要出國去玩了。」丁翠雨是她好朋友,也是華培揚交往多年的女友,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

  「那怎麼辦?剛才我們進門前,鍾老狐狸已經出去,據說是到日本考察,為期三個月。」莫鈺龍淺啜了口茶,丟下一枚炸彈。

  莫小風黑百分明的秋瞳逐漸圓瞠暴凸,接著,「砰!」的一聲如火山爆發般的衝出門。

  「死鍾老頭,你給我回來!」

  突來的電話聲劃破沉寂,打斷了埋首在電腦前,面孔冷峻嚴肅的男子。

  「平威!」低沉的嗓音目話筒傳出。

  古平威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懶懶的把玩手中的鋼筆,「大哥,是你啊!」

  電話那頭傳來冷鷹的冷峻聲音,「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遭人狙擊的事?」

  「我才剛接手古氏集團,不想多生枝節。如果你願意來接位,也不至於有那麼多麻煩。」

  冷鷹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就是私生子,虛長他三歲,是他那位花心又風流的父親偷腥沒擦乾淨製造出來的,那時父親擔心會落人把柄而失去掌權的機會,在大哥未出生前就把他們倆母子送到美國藏匿,父親以為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他母親也就是正室妻子,外表雖纖柔老弱一如大家閨秀,但其實早就知道此事。

  太平機構是外公一手創建,母親是企業聯姻政策下的犧牲品,她說過不管她愛不愛丈夫,也絕不能讓外公一生心血毀在她丈夫,也就是他偉大父親手裡,堅持他必須接下集團總裁位置,而這其中家族秘辛、鉤心鬥角的血淚史又有誰知呢?

  不負去世的母親遺願再加上父親也不願大權旁落,他年僅二十五歲就扛下了集團重擔。名啊!權啊!

  「怎麼不說話?我母親也說過只要不讓太平機構倒下去。任何人接管古氏集團她都沒有異議。」母親的心願就是太平機構屹立不搖,即使是古氏集團也不能併購,抹滅太平機構。

  「大娘的心意我很感激,只不過我志不在此。」冷鷹沒有音調高低的嗓音冷冷地不透一絲情感,「我已經請台灣方面派出三個警察作為你的貼身保鏢。」

  「我的保鏢已經夠多了。」光他自以為聰明的父親就不知道暗中派了多少密使,彷彿他時時隨地會被槍殺似的,殊不知人多反而良莠不齊,說不定殺手就混在其中。

  「這三個人曾是我的學生,他們的身手、膽識及能力你可以放心。」

  大哥的脾氣執拗如牛,說不繼承就不繼承,自己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他,「好吧!說說看,他們是誰?」

  「莫小風、莫鈺龍、華培揚。」

  「他們能力如何?」能夠被這位情報單位極欲挖角,還曾任國際刑警的冷鷹所挑中的人必定有一兩手……

  「你可以自己看。」

  「假若他們表現不如我意,我可是會請他們滾回警局。」

  話筒傳來狂傲不羈的大笑,「隨你!」

  莫小風、莫鈺龍、華培揚,他記下了!

  「很抱歉,古先生,我無法接受你的要求,能對我們下命令的只有……」一聲話未說完對萬居然「卡!」掛她的電話?!莫小風額際青筋暴凸,怒不可抑的摔上電話,發出巨大響聲。

  「又怎麼?幹麼發那麼大火。」莫鈺龍同情的望著她桌上那具歷劫後的電話。

  「我的門是沒關嗎?」莫小風正好積一肚子火沒處發。

  「是關啦!」莫鈺龍笑了笑,閒適的找張沙發坐上。

  「那你怎麼沒敲門就進來!」

  「我敲了,是你的獅吼蓋過我的敲門聲。」

  「莫鈺龍!」居然說她是河東母獅。

  「小風!」優雅踱進門的華培揚,一瞼溫和的微笑,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遞給莫小風,「什麼事使你煩心,你看你眉頭都快打結了。」

  「華大哥,還不是大哥啦!」莫小風嬌嗔的迎上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小風暗戀華培楊,唯獨培揚不知道是心有所屬而看不見其他女人,還是反應遲鈍,就是不懂女人心。

  一旁的莫鈺龍看得再三搖頭,偏偏感情的事不是第三者能插手。

  「小風,你不公平,培揚也沒敲門。」

  「敲門?門本來就沒關,」華培揚好笑的看一臉吃味的莫鈺龍,活像妹妹被他搶走事的。

  「就是嘛!」莫小風哼一聲,不理莫鈺龍,打開手中牛皮紙袋,「這是什麼?」

  「這次保護古氏集團總部的警備人員資料。」

  「這種小事,華大哥你作主就好了。」她將資料還給華培揚,不提還好,一提到「古」這字眼,她就義憤填膺。

  「怎麼了?這次任務種局長可是全權交由你負責。」換言之他和鈺龍也得聽命於她。

  掌權滋味是不錯啦,可是她嚥不下這口氣,「你們知道剛剛是誰打電話來?」

  「總不會是古氏集團總裁?」莫鈺龍似笑非笑。

  「他居然質疑我的人,認為我不是莫小風,還說我這個小女警是想和他說話才提出這蹩腳的理由,開玩笑,他以為他是誰?」

  「你就為了這原因而生氣?」華培揚忍著笑意。的確,小風嫩稚清亮的嗓音會讓人誤會她的年齡,再加上她一頭削薄短髮的清秀模樣,誰也不會相信她是國際刑警小組長。

  「還不只哩!那個古蘿蔔還要我們星期一上午下點去給他瞧瞧,還逾時不候。可惡!我們又不是動物園的猴子。」憑什麼一切得依他的意思去做?火大的她推了下桌子。

  唉!可憐的桌子經小風每天無情的摧殘,壽命大概也不長了。莫鈺龍搖搖頭。

  「小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划不來。」華培揚寵溺的揉揉她的頭,「星期一的約由我跟鈺龍去就好了,等他到台灣,你再登場不就得了。」

  「這也是!」莫小風轉憂為喜,「對了!你們要先去南部視察,別忘了買些吃的回來。」

  「你當我們去郊遊?」莫鈺龍沒好氣。

  「順這一下會死啊!」

  眼見劍拔弩張的兩兄妹隨時可能開戰,華培揚拉起莫鈺龍,「沒其他的事,我們先走。」

  「母老虎,小心皺紋。」莫鈺龍站在門口,不怕死的嬉皮笑臉。

  「莫鈺龍!」伴隨怒吼聲的是電話砸上門邊牆壁應聲落下的聲音,由此正式宣告壽終正寢。

  「嘖、嘖、嘖!可憐的電話。」這回飛來的是把拆信刀,莫鈺龍反應不慢的帶上門。「咄!」的一聲,入木三分。

  留下有氣無處可發的莫小風。

  平威的辦公室佔地百坪,挑高的空間分隔成樓中樓隔局,除了象徵中內的樓梯外還有防火梯可以相連,平時不用則把長鐵梯拉起,阻絕十九樓到二十樓的連接。

  這棟位於南台灣二十層樓的鋼骨結構的太平機構新大樓,正是太平機構在台灣的營運中心。古平威已多次來勘查過,內部已開始營運作業,一切就緒,就欠啟用典禮。而這次勘查過後,他還得回香港處理相關事宜,而後再來台灣。

  他冷靜的環顧站在他面前的三個人,也是集團內握權的三巨頭,這次他為了太平機構在台成立的太平機構新大樓,而將這三巨頭請調過來協助。

  首先是集團秘書長侯世傑,是他在哈佛修碩士時認識的死黨,文質彬彬的外表沒有絲毫商業氣息,而行事作風正經八百、一絲不苟,是個電腦天才。

  至於中間年逾半百、滿頭灰白的中年男子施尚嚴,是集團總監、三朝元老,主宰整個集團內部的生殺大權,獨具眼光和冷靜銳利的作風不容人小覷,有施伯在,他省去許多瑣事和手續。

  接下來是他大學時代的同學金浩之,潔之是個中韓混血幾,帥氣的外表在集團內受歡迎的程度一點也不遜色於他,也是個經商天才,許多業務和國際大案子都是由浩之從國際知名企業手中搶下。從他執掌以來,太平機構能歷風雨而屹立不搖,浩之功不可沒。

  可是偏偏三個人中某人意圖謀篡,這是大哥暗中調查得來。目前有某些股東逐漸集合起來,只要加上這三人中任何一個的股權就足以與他抗衡,就算他不退位也不行,到底是誰呢?

  「這些工作按平常做的就可以了,警方就由世傑來接待;施伯明天跟我去深圳一趟瞭解狀況;而浩之你經手那個標售案子再多加評估一下提出報告,就這樣。」

  交代完,示意他們下去,他按下內線電話,「劉秘書,你明天早上九點安排直升機在頂樓,然後公司裡有什麼事請示一下候秘書長就可以了。」

  古平威按掉內線電話,整個人仰躺進高級黑色真皮沙發,旋轉過去面對整片落地窗外井然有序的街道和林比磷次的大廈,說實在的,他是很想讓古氏集團倒下去,但古氏一倒勢必牽累到太平機構,這才是令他頭痛的地方。

  「總裁,有位張愛愛小姐找你,喂!你不能上去!」

  內線電話傳來秘書劉菁菁焦急的聲音,使得他頭更疼了。

  「威哥,人家好想你,你怎麼那麼久不來看我?」不一會兒,張愛愛嗲聲,在他背後漸漸靠近。

  不待她接近得逞,他迅速轉回座椅,冷冷的面對她,盯得她心臟漏跳一拍。

  她原只是個沒沒無聞的三流脫星,若不是靠與古平威出雙入對的緋聞,她怎可能爬到二線,而且他可是條大魚。

  「你來做什麼?」

  「人家只是來看看你。」她啄了下他剛毅的面頰。

  「人你也看到了,你可以出去了。」他無動於衷的冷道。

  「好嘛!那你記得有空要來看我,這是我這部新戲首映觀摩的門票,你到時可別忘了。拜!」張愛愛聽出他話中的不耐煩,非常識趣的退下。

  古平威按下同級電話,「劉秘書,我請你來不是當花瓶,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我不是說凡是公事以外的閒雜人不許他們上樓,有什麼事請他們在六樓會客室等。」

  「是!我知道了。」這可是總裁最嚴厲的斥責了,以後她得更小心,免得丟掉飯碗。好不容爬上秘書的位置能和自己仰慕的總裁說說話,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還有其他事嗎?」

  「外頭有位邱小姐想要見你。」她唯唯諾諾的語氣令古平威不忍苛責。

  「叫她回去。」

  邱若萍,知名模特兒,他眾多女友之一。曾為他公司擔任宣傳的廣告人物。

  「電話給我,我自己和他說。」邱若萍甜美、嬌滴滴的嗓音自話筒傳來,「威,你最近怎麼都沒和我聯絡,人家好擔心你啊!報上說你遭到槍擊是不是真的?好可怕喔!你有沒有怎樣?」

  有怎樣還能跟你講電話?古平威翻了翻白眼,「若萍現在是辦公時間,我很忙也很累了,請你回去,有空我會打電話給你。」

  「你很累,我可以照顧你,你讓我陪你嘛。」

  「別胡鬧了!」古平威沉聲的斥道。

  「你生氣啦?那算了!不過上一次珠寶展的翡翠項鏈。你說要買來送我的,你可別忘了。」

  「嗯哼!」有這回事嗎?也罷!哄哄地。

  「那我走了,你要自個多保重。」邱若萍不勝竊喜。又拗到一條珠寶,正好可以炫耀給他其他女友瞧瞧,表示她身份比她們高一等,威最重視的人是她。

  「劉秘書!」

  「對不起,我以後會叫樓下櫃檯注意。」

  「以後這些瑣事別拿來煩我!」他用力按掉內線電話。

  詭譎的夜空,夜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陰暗區的黑影在戴著墨鏡。身穿黑色風衣的他四周晃動,他豎高了衣領,毫不引以為意的走入黑暗。

  「你來了!」

  「虎幫幫主左敬棠?」嗓音沙啞略帶鼻音充滿威嚴,年約五十的中年人,依聲源判斷身高在一百六十至一百七十左右,微胖。他在心裡迅速的計算對方的實力和模樣。

  相同的左敬棠也冷冷的評估這位不請自來的傢伙。

  「很好,你很沉著,果然不愧為第一流人物,以你資質大有可為,我們虎幫上下都會誠摯的歡迎你。廢話少說吧!關於利潤……」

  「六四!」他沉聲掃斷左敬棠的話,「我六,你們四。」

  「什麼?擔風險的可是我們虎幫,你憑什麼獅子大開口。」左敬棠身邊的入沉不住氣的咆哮,敵暗我明著實讓人不舒服。

  「如果你們沒合作意願,我可以另外找人。」他作勢欲離去。

  「站住,成交。」左敬棠用嚴歷的眼神制止身邊的人,續道:「不過這次計劃你除了安排人手進去,我也必須進去。」

  「行!」平淡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那我們就聽你指示行動。」左敬棠起身欲和他握手表示友善,而他卻不屑一顧轉身就走。左敬棠忍著怒氣,漸漸壓抑下怒火,注視著他直到背影消失後,才緩緩將停在半空中的手放下。

  霎時,燈光大亮,照出這個廢棄的倉庫,原先站在在敬棠身邊的兩個一高一矮的男子走上前。

  「大哥,那個人太囂張,要不要派些弟兄去教訓他?」高個子說道。

  左敬棠不回頭的搖搖手,「等事成的時候再說。」他意思是事情一結束就隨便他們動手。

  「很好!」一陣拍手聲在倉庫中傳出。

  「是你,你還沒走?」左敬棠心一凜。居然沒察覺,要是真惹他動怒想置虎幫於死地,恐怕這倉庫躺的是堆死屍。「我們合作那麼久,為什麼你不肯露面?難道你信不過我們?」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只要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合作了。」

  「老大,在二樓找了這定時錄音機和擴音器。」一個手下迅速跑進來。

  「你放心,事成以後一個子都不會少分給你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媽的!」左敬棠憤怒的將錄音機摔到地上。他從來沒被人耍,也沒有人敢耍地,除了這神秘莫測的傢伙,至今還查不出這傢伙的真實面孔和身份。

  「大哥,這個傢伙太可怕了,他可能知道我們組織內部太多事了,我們要不要……」略矮的男子陰差的眼神透著殺機。

  「混帳,我們都已經牽涉進去,萬一池中途撒手不管,豈不是要我們死得很難看。」左敬棠賞了矮青的頭一記爆粟。

  「大哥,我們不能一直處於挨打的局面,」高個子的建議。

  「我知道,此事需要從長計議。」左敬棠炯亮的目光閃過陰冷和狡檜的光芒。這將是一場機智與謀略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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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08:11
第二章

  陰晦的天空佈滿烏雲,降下濛濛細雨,為這初秋帶來濕氣與涼意。

  莫小風心情愉悅的坐在玄關,穿上布鞋並繫上鞋帶。難得大哥和華大哥做義勇先鋒,她當然樂得清閒。

  「小風,你要出去工作啦?」丁翠雨身穿圍裙,連忙拿著傘跑上前。「外頭正在下雨。」

  莫小風抬起頭打量了翠雨,黑髮如瀑,粉黛月眉玉搔頭;鳳目櫻唇,冰晶五聯透晶瑩,活生生的林黛玉現代版。她忍不住在心裡吟詠了起來。不過翠雨可沒那種病態美,她很健康,自然散發一股靈氣,這也是為什麼身邊兩個臭男人都愛她。

  莫小風心想,自己若是男人也會情不自禁的愛上她吧。想到心儀的華培揚,她柳眉微蹙了下,旋即恢復神態自若的搖搖頭。

  「不用了!翠雨,才毛毛雨而已,何況我有戴帽子。」莫小風迅速的戴上鴨舌帽。

  「可是氣象台說會下大雨。」丁翠雨看她老是戴那頂帽子,後來才瞭解那是她大哥送她的。

  「氣象台那一套不准啦!更何況你的傘每次借給我不是搞丟了就是斷了骨,如果你留著用,也許可以沿用到作出嫁那一天當遮陽傘。」她說完就揚長而去。

  「小風!」丁翠雨只能嬌嗔的頓足。

  打從高中時代她和小風就是焦不離孟的好朋友,小風一直是她的保護者,幫她打跑那些無聊男子和欺侮她的三姑六婆。

  後來父母移民國外,而她課業尚未完成想留在國內,可是父母又放不下心延宕了行程,小風一聽到她的困難立刻毛遂自薦願意和她同居。她父母也知道小風這個善良的女孩,於是無話可說。然後她也如期完成了藝術學院的課程。說起來她真的很感謝小風,若不是小風,她不可能獨自一個人平安的走過這五年。

  莫小風悠哉的在熙攘的人潮中漫步。自從大哥和華大哥代她先去洽公之後,沒有人和她拌嘴,生活著實乏味,所以她也懶得去警局,反正警局目前她最大,她要蹺頭誰敢說話?愈想愈是得意,她忘形的踢著路邊一隻鐵罐。

  「哎唁!」剛巧轉角走出來兩個駐區警員,倒楣的被莫小風用力踢出的鐵罐砸到額頭。

  莫小風心虛的吐了吐舌頭,連忙上前探視,「對不起,你要不要緊?」她喜歡各種球類運動,足球也是其中之一,只怕這一踢對方的頭會腫個大包。

  「長官好。」兩個警員常巡邏這一帶,對她自然不陌生。

  「好!你沒事吧?」她抱歉的瞄了瞄年輕警員額頭紅腫一塊。

  「還好啦!」他垮著一張臉。

  莫小風自覺不好意思,「你們吃過早餐了沒?」

  一早就得出動哪有空吃早餐?他們相視一眼,撫著鬧空城計的肚子,搖搖頭。

  「那好,我請你們吃早餐。」莫小風兩手各搭一人,扳過他們轉身回走。

  「可是我們要值勤。」

  「連總統工作前都要吃早餐,何況是我們這些市井小老百姓。」她站在他們中間矮了半個頭,將全身一半重量掛在他們肩上輕鬆的走,「走啦!萬一出了差錯由我負責行了吧!」

  「長官既然這樣說,那我們不客氣了。」

  「別老叫我長官,我現在沒當差叫我莫姐。」即使他們年紀比她大,難得做姐姐過過乾癮也好。

  他們一行三人來到路口一家早餐店。他們連點了好幾份早餐,狼吞虎嚥彷彿餓了幾十年。

  「莫姐,你怎麼不吃?」其中一名警員邊咀嚼邊問。

  「我吃過了。」翠雨手藝太好了,害她對外面賣的食物都興致缺缺。

  說起來令人發掾,想她信誓旦旦對翠雨的父母說要照顧翠雨,結果既不燒菜也不會煮飯,更別提整理居家環境,反倒是翠雨一手包辦,而她只要不搞破壞就阿彌陀佛啦!

  「莫姐,你知道最近警局調派人馬去太平機構的事嗎?」受傷的警員灌下豆漿。

  怎麼不知?這件大案子負責人就是她。不過她外表不動聲色,「說來聽聽?」

  「莫姐,你不曉得這次人馬都是由各地挑選調派,像我們這駐區就被調去三人。」另一警員得意洋洋,「本來是選派我的,因為我身居要職就把機會讓給別人了。」

  經過這次事件再加上報章雜誌爭相報導,大概只要和這次行動有絲毫瓜葛都會揚名吧!

  她可沒興趣讓人在她身上大作文章,也不希望碰上新聞媒體,只不過為什麼調度人馬皆不在她轄定範圍,而由不同地方調派?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當莫小風覺得不太對勁就會立刻去求證。她走到櫃檯結帳,「帳我已經結清,下次見面再聊,拜!」也該南下去瞧瞧他們在搞什麼鬼。

  莫小風跑著回去,毛毛細雨漸漸變小,她決定開吉普車南下去一探究竟。

  正在陽台前畫雨後濛濛山景的丁翠雨聽到了開門聲回過頭,「小風,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拿東西。」莫小風快速的進房拿警備槍枝及彈藥,外披一件牛仔外套遮住,又走出房門,「咦!你今天不用上課?」她是蹺班,總不會翠雨也蹺課,今天又不是假日。翠雨在一家藝術學院擔任講師傳授山水畫,偶爾也會客串模特兒,不過那句是要經她莫小風同意和鑒定。

  「今天學生去旅行,我沒去。」丁翠雨優雅的揮毫。在她印象中警察應該是嚴陣待命、生活忙碌而緊張,哪有像小風這樣悠哉游哉,偏偏小風破案率又教人不得不舉起大拇指叫好,小風大概是有史以來最閒的辦案高手。

  「我要開車去找大哥和華大哥,你要不要來?順便來個織女會牛郎。」

  「小風!」丁翠兩雙頰泛著紅暈,筆下差一點畫錯。

  「好啦!去不去?」

  丁翠雨不掩飾嬌羞的點頭。這難得和男朋友見面的機會當然得好好把握,忙碌的生活讓他們鮮少見面,更別提約會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戀愛?

  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艷陽下,整齊排列的警員正站在太平機構新大樓前,而太平機構新大樓側倚一條悠揚的綠川,相鄰著景觀河堤公園。

  「好!解散以後就到各自崗位去巡邏知道嗎?」

  「是!」警員恭敬的應聲。

  「稍息後解散。」

  「培揚,你這樣安排沒通知小風一聲,小心她發飆起來可不是好玩的。」莫鈺龍戴著墨鏡,一臉酷相。

  「你放心。我會和她解釋。」華培揚淺笑著,正欲解散時——

  「大哥!」莫小風好不容易擺脫門外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拉著丁翠雨衝進來。

  「小風,你怎麼來了?還把翠雨也帶來了。」莫鈺龍眉頭攢起,面孔鐵青。

  「翠雨,你來這做什麼?」華培揚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莫小風面無表情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我問你們,我們直屬部隊是不夠精良,所以才需要調外援?」

  「是不需要。」莫鈺龍吁歎了口氣,斜睨了眼安之若泰的華培揚。你看吧!

  「那為什麼要調外援?」

  「小風。」華培揚彎彎嘴唇,想好言和她解釋清楚。

  「叫我莫警官。」她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莫警官,我知道名單和實際頗有出入,這是我的主意,與鈺龍無關。」

  「小風,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嘛!」丁翠雨知道這是警方的事,她不便置喙,只是南台灣的陽光炙人,讓她香汗淋漓,大呼吃不消。

  莫小風退一步。「好吧!」

  「稍息!」華培揚體恤警員,很快的下命令,然後四人一起走進太平機構新大樓。

  他們坐在一樓專程騰為警員活動範圍的大廳。

  「你怎麼說?」莫小風扁著小嘴。

  「小……莫警官,這次我調度這些人手是要讓太平機構的人見識,一方面避免被暗處的敵人知道我們警方的虛實,另一方面也可以保留我們隊上的實力以應付突發狀況。」

  說得合情合理!莫小風臉色趨緩。

  「而且此次檢閱並非值勤,等太平機構總裁到台灣來我們才真正接手。在此夕前我們先瞭解一下大樓內部情形以做好萬全準備。」

  「那這次只是作作戲嘍?」

  「是啊!莫警官。」莫鈺龍沒好氣的道。

  「莫警官可以消氣了嗎?」華培揚撇撇嘴的搖頭淡笑。害他差一點在眾人面前下不了台。

  「不好意思!」莫小風無辜的乾笑,「誰教你們同流合污也不事前通知我一聲,而且這次任務是我負責,萬一出了差錯,死的是我哪!」

  如果一個跨國集團總裁來到我國,在警方保護下還發生意外,遭受生命財產損失,這對國家形象和警方聲譽都會蒙受影響,無怪乎局長會如此重視。

  誤會理清,他們又談了一會之後,秘書長侯世傑便出現,帶著他們瞭解太平機構新大樓的內部安排。

  歷經長達三個小時的巡邏視察,在秘書長候世傑帶領解說下,莫小風大略知道該怎調度人員及分派任務。

  時間正好傍晚時分,於是四人作成決議要趕到丁翠雨家去吃她煮的菜,四人坐上兩部車。

  為了湊合難得聚首的丁翠雨和華培揚小倆口,莫小鳳拉著大哥坐上她的吉普車。

  莫小風一邊開車一邊覷了覷莫鈺龍,「大哥,你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呀?」

  「沒有!」莫鈺龍手肘靠在車門上支撐著下鄂,任狂風舞散他的頭髮。

  「那你幹麼扳著一張臭臉?活像別人欠你幾百萬?」

  莫鈺龍側過頭,「小風,你是不是心裡還愛著培揚?」

  他突來的驚人之語害莫小風險些將車撞上分隔島,她連忙駛到路邊,「你……你是怎麼知道?」掩去心中那份激動,她佯裝沉著鎮定。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莫鈺龍苦澀的笑,「就像我對翠雨從你介紹她給我認識時,第一眼我就對她一見鍾情,可惜命運捉弄,我們兄妹同時成為天涯淪落人。」他不諱言的道出自己的心境。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即使她早就看穿大哥對丁翠雨的傾慕,但她不覺得有必要將自己洩露。

  「小風,忘了他吧!他不適合你。」莫鈺龍語重心長,不希望妹妹受到傷害。

  「那你呢?」莫小風冷消的一笑。

  「若真能忘就好了。」莫鈺龍幽幽歎了口氣。

  「那就是啦!」莫小風偽裝神色自若的開車,口中逸出一縷輕歎,「我盡量好嗎?」

  「我們各自加油。」

  飛機緩緩降落,在機場出境大廳早已聚集各大新聞媒體和記者。

  隨著被簇擁在保鏢和警方層層保護中的古平威步出出境口,霎時鎂光燈四起,此起彼落得讓人睜不開眼。

  「古先生,我是莫鈺龍,這位是華培揚。」莫鈺龍上前與他握手。

  「你好!」古平威以字正腔圓的國語與他們寒暄,對他們第一眼印象還不錯,「還有一位呢?」

  「我妹妹她臨時有事不能來。」他怎麼好意思說那丫頭蹺頭了。莫鈺龍與華培揚面面相覷,不禁搖頭苦笑。

  「請隨我們來。」華培揚示意周圍刑警擋住擁擠人潮,隔出一條路。

  而莫鈺龍則和香港國際刑警打聲招呼,正式接手古氏集區總裁的保護任務。

  莫小風坐在她心愛的吉普車上,小臉卻垮了下來,原因是身旁坐著嬌美的丁翠雨。等會兒她一定會被大哥和華大哥說。

  禁不住美食誘惑,她應允翠雨一件事,然而翠雨要她答應的事卻是要她帶她去出差,可是這次不同上回。

  「翠雨,這回我們是去值勤不是郊遊遠足。」她很能體會翠雨想見華大哥的心,唉!現在只有祈禱大哥和華大哥別剝了她的皮。

  「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看培揚的工作情形,」丁翠雨訕訕的低語,「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工作的。」

  莫小風萬般無奈的歎了口氣,跳下車戴上鴨舌帽。「走吧!」她可以預見待會兩座火山爆發,但願別太慘烈就好。

  這時在太平機構新大樓正門樓梯平台上站了華培揚和莫鈺龍以及前來迎接的侯世傑。

  「莫小風警官人還沒到嗎?」候世傑瞟了眼手錶。

  「你放心她會準時的。」莫鈺龍看了著時間,僅剩三分鐘,他心中頗焦慮。這丫頭可別上工第一天就給他開天窗。

  「她……們來了!」華培揚睜大了眼睛。翠雨怎麼也跟來了?

  莫鈺龍火冒三丈的衝上前,「小風,你在搞什麼鬼。」

  莫小風無奈的聳聳肩。

  「你來做什麼?」華培揚不悅的注視著怯生生的丁翠雨。

  「我……對不起!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如果你不高興我馬上回去。」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用吼的,以前他就算生氣也頂多是板起一張臉不說話,可也沒用那麼駭人的神色瞪她。

  讓她一個人回去,他又得擔心萬一出什麼事,而且現在正值勤中,誰有空送她?華培揚翻了翻白眼,誰教他身邊有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

  「沒辦法,只能帶她一起啦!」莫小風覺得很無辜。

  莫鈺龍拍了下額,轉向侯世傑交涉一下,看能不能多帶人進去。

  侯世傑是個開通明理的人,他曾見過丁翠雨一面但印象不深,而今日仔細一瞧,只能以「驚艷」兩字來形容。

  他朝丁翠雨頷首。「你們跟我來。」

  電梯在侯世傑插入專用鑰匙後直達頂樓。

  走出電梯是寬敞的客廳式接待室,左邊牆壁掛了幾幅莫小風看不懂的印象畫,左前方是高級酒櫃及吧檯,還有一道木門,她猜想,裡面大概是套房或休息室之類,正前方及右側是大片落地窗,視野遼闊,一組高級沙發閒置在中央,氣派豪華又不失品味。

  在右側整片玻璃外別有洞天,是座空中花園,推開玻璃門,一條波斯地毯鋪向盡頭花彫細木門,門上寫著——總裁室。

  侯世態領著他們來到花彫紅木門前敲了三下。

  「進來!」

  一進木門,豁然開朗,四面全是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整個市景,只有靠門這面牆放了兩隻大書櫃,而他們要見的人正坐在半弧形辦公桌後脾睨天地。

  椅子轉過來出現一張頗有陽剛味的男性面孔,與莫小風身邊的莫鈺龍和華培揚一比毫不遜色。

  健康的小麥色肌膚顯而易見他是個喜歡戶外運動的人,微發的黑髮覆額,五官像刀鑿釜刻般工整且有稜有角,一雙深遂似海洋的黑眸透著憂鬱又深不可測,而覆額的卷髮中又垂下一撮稍長黑髮,更增添他迷人的魅力,讓女入為之心蕩神馳,連莫小風都不禁想拂去他眉間那抹憂鬱之色。

  「莫小姐,很榮幸見到你。」古平威從容地自座位後站定,伸出友誼的手朝他們而來。

  莫小風反射性的伸出手回應,誰知他竟越過了她,直到丁翠雨面前站定。

  「想不到莫警官竟是如此明艷動人的佳麗,之前我還以為會見到一個剽悍的男人婆。莫小姐,我可以直呼你芳名嗎?」他紳士的在她手背上一啄。

  莫小風難以置信的杏眸圓瞠,而一旁兩個沒氣質的傢伙早笑咧了嘴。

  丁翠雨楞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他認錯了入,又好笑又羞赧不已的趕緊抽回手。

  「總裁,你認錯人了,這位才是莫小風莫警官。」侯世傑臉頰肌肉微微抽搐。

  莫鈺龍和華培揚早已忍不住捧腹大笑。

  而莫小風則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

  自知認錯人的古平威不慌不忙的補救,「抱歉,莫警官。」看不出來眼前戴鴨舌帽的小男生居然是個女的,看她清秀模樣根本還不滿二十歲,真不知道大哥為何去挑中她?

  「沒關係!人有失足,馬有亂蹄,吃燒餅也有掉芝麻的時候,何況是偉大的古先生,而且——」

  「你也不是第一個認錯的人。」莫鈺龍接了莫小風的話尾,抿著嘴憋笑。

  莫小風橫了大哥一眼,面對古平威則是冷淡的道:「也許我的外表不怎麼樣,不過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實力。」敢瞧不起她?

  「我等著!古平威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令人看了更加一肚子火。

  「至於這位是我的未婚妻丁翠雨。」華培揚摟住了翠雨的腰,明白的宣示她是他的人,不許任何人打她的主意。

  丁翠雨窘澀的欲掙扎出華培揚的懷抱,怎奈他的手緊扣住她。奇怪明明當初說好等見了她父母再提結婚的事,培揚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霸道?她真的很不習慣,彷彿她是被貼上他的標籤的私有物。

  「好啦!既然面也見了、招呼也打了,我們可以走了吧?」莫小風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轉身就走,免得再待下去她會按捺不住怒火,賞那花花大少一拳。

  「世傑,送他們下去。」古平威不溫不火的指示,對她的挑釁一點也不引以為意,畢竟失態的是他,「日後仰仗各位了。」

  「不必講那麼好聽,我們也知道該怎麼做。」莫小風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

  「真是抱歉,小風本性就是如此。」莫鈺龍含歉的瞄了瞄面色僵硬的古平威,連忙跟上莫小風。

  「古先生。告辭了。」華培揚挽著女友離去,暗中較勁的與古平威握手,示警的宣告了翠雨是他的。

  古平威扯出一抹虛應的笑。他總算見識到大哥口中所謂的黑道三大殺手,冷靜的莫小風、嚴肅的莫鈺龍和沉著內斂的華培揚,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倒是那位柔媚兼具清純的丁翠雨也頗令他印象深刻,誰說是未婚妻就不能有非分之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未成定數,誰都有機會不是嗎?愈是阻止他,他愈是想去挑戰。

  「喂,請問丁翠雨小姐在嗎?」

  「我就是。」丁翠雨接起了電話開始和對方交談著,其間,時而支支吾吾,時而面有難色。

  「翠雨,誰的電話?」莫小風換上牛仔套裝,準備外出值勤。

  「我的,是個朋友。」丁翠雨趕緊掩住話筒,臉上有些驚慌。她不好意思說是古平威,畢竟小風對他印象不佳。

  「找你幹麼?」瞧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樣。莫小風嘟嚷著。

  「他只是邀我去看畫展。」丁翠雨連忙掛下電話。

  「先說是男、是女?」莫小風微瞇起眼兒。

  「是男的,只是普通朋友,你別誤會。」

  「不管,先把對方姓名、地址、電話留下來。」莫小風二話不說的拿張紙和筆遞她面前。

  「小風。」怎麼大家全把她視作小紅帽?

  「我受華大哥之托要好好照顧你。」

  「什麼時候你變成培揚的眼線?」丁翠雨翹起小嘴。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人當成籠裡的金絲雀,她是人不是某人的寵物。

  「你生氣啦?」莫小風瞄了瞄扁著小嘴的她,「好嘛!我道歉,我不是有意管你那麼多,是現在社會治安太差,到處都有綁票、撕票案,再加上每天至少有三件強暴、非禮案件,萬一你發生什麼事,不啻華大哥,我也會擔心。」

  「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也想要學習獨立,不能老依賴你們。」上下課不是小風就是培場或鈺龍來接她,再不然就派個菜鳥警察來接送。要去哪都必須有人陪,除了家里外,她覺得自己跟囚犯無異。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嬌柔瘦弱的外表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和憐惜,也許她曾因當模特兒險遭狼吻,但並不表示無知、沒有反抗能力,她不想一輩子活在象牙塔裡。

  「小風,你相信我可以保護自己,而且古平威他……」糟了!說溜了嘴。

  「古平威?」莫小風提高了八度音,「你跟那種花花大少出去?」

  「他是個紳士,他只是純粹請我去看畫展,你不要那麼大驚小怪。」他除了吻她的手之外就沒有任何逾矩的舉動,著實讓她有點大葷,也許是她魅力不夠吧!抑或者他早心有所屬……

  「是嗎?」莫小風質疑,她對對方的瞭解雖不多,但從報章雜誌上也看了不少。這位有錢的花花公子自幼生於富豪之家,銜著鑲鑽的金湯匙出生,是個獨子,只有一個妹妹。母親是太平機構的千金,嫁與花心風流的古氏集團負責人,他們父子全是一個德行。

  仗著財大氣粗到處捻花惹草,也真奇怪怎麼沒有或什麼性病跟上他?

  不過,他風流、縱情聲色犬馬是他家的事,只要他別犯著她或她身邊的人,就一切沒事,否則……

  「你可以去,但晚上六點以前必須回來。」

  「小風,哪有人這樣?」還設門禁時間,丁翠雨睨上她一眼。

  「不同意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華大哥突然問起你時……」莫小民笑得很好詐。

  「好、好!算我怕了你。」丁翠雨哭笑不得。她不是怕給培揚知道,而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尤其培揚最近獨佔欲之強令她有些無法忍受。

  「還有小心古平威是個狼名在外的花花大少,我教你,如果他有任何不軌的舉動,膝蓋往他胯下用力頂下去,像這樣……」

  「小風!」丁翠雨漲紅了臉。真不敢相信小風居然會教她這樣做而且還臉不紅氣不端,讓人不禁驚疑小風到底是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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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08:34
第三章

  一大早,吵死人的電鈴不知道被誰按著不放。

  「什麼人?」丁翠雨穿著絲緞的長裙睡衣,慵懶中流露一抹性感,她揉揉惺忪的睡眼。

  哪個混蛋王八羔子!莫小風低咒著邊打哈欠,不期然掃見丁翠雨那誘人的扮相,她大驚失色,連忙推丁翠雨回房,「你起來幹麼?快回去睡。」

  「喔!可是……」丁翠雨黛眉蹙蹙被塞回房,門應聲關上。

  抵著門板的莫小風猛打哈欠。唉!美麗的女人舉手投足都散發致命的吸引力;再反觀自己鳥窩般的蓬頭亂髮,竹竿的身材掛著過大的襯衫,就像小孩子偷穿父親的大外套一樣可笑,再怎麼看也不會前凸一塊,或哪裡凹一塊。

  電鈴聲尖銳的拉回她的思緒,抓了抓敞開襯衫裡的肌膚,上次受傷的疤痕愈口有點癢,她意態闌珊的走到門口。

  「來啦!」

  沙啞低沉的噪音充滿磁性,沒想到翠雨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嬌媚。古平威承認第一眼見到翠雨就覺得她很美,真正心動卻是這勾魂蝕骨的聲音。

  可是當門被拉開的那一剎那,他傻住了。

  「是你?」

  「是你?」

  莫小風半撐開睡眼,皺眉瞪視這不速之客,「你來幹麼?」

  梭巡有張清純似小女生娃娃臉的莫小風,覆額亂髮下五官精緻,小麥色健康肌膚襯托出年輕活力的青春氣息,但此刻睫扉半開、性感的嘴唇微翹,慵懶的倚門而立,令他的心卜通的鼓動,還有她身上的大襯衫扣子居然敞開至胸,露出大片雪白肌膚。

  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感受到一股燥熱如燒紅的鐵絲直穿透下腹,突然間有一股想吻她的衝動。該死的!他已經過了十七、八歲衝動的年代,怎麼一見到她就變成了毛臊小子?

  「來找翠雨的?」她替緘默的他開口,努力的想保持待客的禮貌,奈何腦袋全塞滿了罵人的髒話。她勉強從牙縫擠出話,「先生,麻煩你看一下時間好不好?現在才早上六點,六點哪。」未等他開口,她便要關門。

  「等等,翠雨還在睡嗎?」他恢復冷靜,一手撐住門板,一手拿出預藏在背後的紫玫瑰花束。

  莫小風沒答腔,瞥了下他手裡的花,「要送她的?」看他頜首,她反應不慢的接過花,「好了!花收到,你可以走了。」她隨即「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古平威愣了下,啼笑皆非的瞪著合上的門扉。這還是生平頭遭有人當面摔他門,而且是個沒什麼姿色的丫頭?想多少女人欲求他青睞,而她……

  他不死心接著電鈴。

  「他媽的?遲早把電鈴拆了。」莫小風的怒火燒去了睡意,猛地拉開門,「你又想幹什麼?」

  「我又不是找你。」古平威笑得輕鬆愜意,不知為什麼看她快氣炸的臉又不得發作那副模樣,竟讓他覺得逗弄她似乎挺有趣。

  「她在睡覺,沒空。」她不假思索的欲哭上門,誰知道他那雙大腳竟比她快的橫跨進屋。真恨自己怎麼忘了去廚房拿把菜刀。

  「等等,可否麻煩你叫她一下。」好玩!古平威看她咬牙切齒,心情卻大好。天知道他昨晚加班到凌晨累得半死,一見到她生氣的嬌靨,奇異的,疲憊倒一掃而空,他該不會有被虐待的傾向?

  「你聽不懂國語是不是?」

  「我是香港人。」

  「你……」她不會粵語!

  「小風,是誰?」丁翠雨被那三番兩次的電鈴及他們製造的噪音,吵得睡不著。

  莫小風和古平威視線全轉向丁翠雨。

  「該死的!你出來幹麼?」莫小風真想捉她來打屁股。翠雨居然只穿睡衣就出來,她難道不知道這會引人遐思嗎?而一旁的古平威竟乘機走近她們,還直盯著翠雨,也不怕長針眼,莫小風真想把他眼珠挖出來。

  「翠雨,早安。」古平威優雅的行個紳士禮。乍見丁翠雨,他心裡沒有任何悸動。在他身邊多得是艷光四射、身材妖嬈的女入,她們常使出渾身解數來釣地這條大魚,包括穿睡衣來勾引他,翠雨穿的還算保守,若是那些鶯鶯燕燕,嘖嘖嘖!真的是有夠瞧,比三點全露寫真集還要精采。

  早就見怪不怪的他依舊保持從容自信的微笑,「我是來邀你去參加香港藝術季畫展,早上七點半的飛機,你忘了嗎?」

  「當然。」丁翠雨沒想到居然有人能不受她曼妙曲線的誘惑。他清澄的黑瞳毫無邪念,記得培揚見到她時,那露骨的深眸簇著慾火明白的告訴她該去加件衣服,而這個古平威太冷靜,也太深沉內斂,讓人看不透他心平的想法。

  一旁莫小風氣急敗壞的連忙脫下大襯衫披在丁翠雨身上,壓低了嗓門,「你怎麼出來?快回去,這裡有個大色狼。」

  丁翠雨驀然瞥見古平威眉毛輕佻了下,就在莫小風脫下襯衫那一瞬間,她才有些明白。

  這個發育未全的丫頭怎麼那麼大膽,居然當眾脫衣?古平威沒有表情的冷眼旁觀。還好她身上還罩了件露肩緊身白色短衫,以及……一把槍!

  他怔了下。難道她每天佩著槍睡覺?要是結了婚,她枕邊人豈不遭殃?若有蠢念還得隨時擔心會被槍斃!想著他胸臆有著一股他不熟悉的鬱悶。

  「平威,不好意思,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倒茶。」

  看著丁翠雨抓著她的衣服,一手與他交握,還給他親手,莫小風惱火了。

  「麻煩你了!」

  莫小風瞠目怒視他,趕緊插入他們中央,將丁翠雨藏至身後,「你想幹麼?」

  丁翠雨搖頭莞爾不已,這呆頭小風,這個男人目光不在她身上啊!

  古平威勉強抽搐著臉頰肌肉,這個女人還真是草木皆兵,神經兮兮的像只老母雞,他什麼也沒做。只不過表現紳士風度而已,只是令人詫異的是脫掉了襯衫的她,居然有一副玲瓏有致的窈窕身材。

  而且更教地震驚的是她身上居然有刀疤!不是那種切到指頭的小刀疤,而是整片錯綜複雜已經結癡而泛白的刀痕,密佈於她裸露的肩背和手臂上。

  老天!她到底是怎麼傷成這樣?忽然間,他心房竄過無可名狀的刺痛。

  一個女孩子應該在男人的保護下,而不是把自己搞得全身傷痕。如果她是他妻子的話……倏地閃過這念頭,古平威腦子空白片刻。

  不可能!他連忙甩去這愚蠢的想法。娶這母老虎倒不如一刀除了他還來得快。

  「喂!古大少爺,人家請你坐下,你還站在那幹麼,想當門神啊?」莫小風瞧他一下刷白了臉,一手又猛搖頭,不曉得心裡在盤算什麼?她得小心提防,下意識握住槍柄,「坐啊!」

  古平威點頭落坐。

  「你們先聊一下,我去換衣服。」丁翠雨倒了兩杯熱茶擱在面對面而坐的他們桌前,然後走回房。

  莫小風如臨大敵的張起警戒網,盯著古平威那邪惡的目光追隨著丁翠雨。只要他稍有不軌,她會毫不猶豫拿槍斃了他。

  沒想到堂堂古氏集團總裁不必被人狙擊就已經命在旦夕,而且是由負責保護他的莫警官動手。

  「好啦!」丁翠雨換上一襲翠綠連身無袖長裙,外罩一件白短上衣,簡單大方。

  「那我們走吧!」古平威彎起手肘,而丁翠雨含笑的挽著。

  「等等!你今天不用人保護嗎?」他向來是她和大哥、華大哥輪班,而今天應該是大哥。

  「你大哥他有事,而且我到了香港自然會有香港警方負責。」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莫小風皮笑肉不笑。最好半路失蹤,她在心裡補上一句。

  「你是在擔心我嗎。」古平威挑了下眉,豈聽不出她夾槍帶棍,話中有活。

  「擔心?哈!我是不希望翠雨識人不清,誤將禽獸當成人。」

  很好!罵人不帶髒字。古平威僵著扭曲的臉冷笑著。這筆帳他記下了。

  「小風!」丁翠雨皺了下眉。

  「記住,六點門禁時間。」莫小風看到她面孔一青一白心情不好,忙不迭的送他們出門,免得翠雨又開始長篇教化。「還有,姓古的,我可警告你,翠雨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你別動什麼歪腦筋,否則……」她威脅的冷笑,轉向丁翠雨,壓低了嗓門,「別忘了我教你那一招。」

  「小風!」丁翠雨霎時兩頰酪紅。

  「拜!」莫小風關上門。

  冷颯颯的夜風穿梭在昏暗不明的公園幽林深處,路燈一閃一滅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驀然一根香煙火蕊亮起微弱的火光,映出在吹散的煙影中朦朧的黑影,倚樹而立是個身穿大風衣、戴墨鏡的男子。

  「大哥,非報仇不可嗎?」穿過昏黃的路燈下赫然是古氏集團金浩之,他遞了份黃色信封給黑暗中的男子。

  「你忘了古家是怎麼對我們母親,古勝宇是怎麼逼死她的?」

  「可是阿威是無辜的,他是我朋友。」金浩之臉上寫滿了無奈。

  黑暗甲傳來冷笑,煙蒂一掐,斷了光,「就算你不幫我,我還是可以拿到我要的資料。」

  「大哥,難道古氏集團中真有叛徒?」金浩之大驚失色。

  「利慾聾心啊!哈……」狂笑隨風遠揚,消失在風中。

  留下一臉震愕的金浩之。

  「大哥,我發現一件事!」坐在吉普車上,莫小風翻閱調查古氏集團有嫌疑的三人的資料,斜睨一眼開車的莫鈺龍,「那個金浩之居然和我們是同一家孤兒院出來的哪!」

  「嗯哼!」莫鈺龍專心的開車。

  「喂!我在跟你說話。」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惹火了莫小風,使勁的捶了下他的肩,害他方向盤險些打滑。

  「死小風,你要死也別抓我陪葬。」幸虧他反應敏捷的煞車,靠在路邊。

  「臭大哥,人家跟你談正經事!」枉費她那麼努力搜集資料。

  「那又如何?」他再次啟動引擎前進。

  「你想會不會意圖謀反的人就是他?」

  「我怎麼知道?管他誰要叛變、誰要審位?我們警方的責任是負責古平威這兩個月的安危,兩個月一過就不干我們的事。」

  「也對!」扔下資料袋,莫小風雙手交叉在腦後享受著風速快感,「真是的,為什麼挑這兩個月?幹麼不等他回香港狙殺?害我們警局上下勞師動眾就為了他一個人。」

  「因為前陣子古平威的父親古勝宇剛死掉,加上有心人煽動股東及董事們重新改組,只要取得超過古平威手握的股權就可以拿下古氏集團甚至太平機構。」

  「哇!好狠!」所以她才討厭那些只會勾心鬥角的有錢人。

  「更恨的是殺了古平威一切就更簡單,只要古平威一死,股權就會分散,而照古氏家族內鬥紛爭不斷來看,倘若古家想要在董事會再拿下過半席次根本是癡人說夢,除非他們團結起來,不過我看很難。」

  這麼說起來。生在富豪之家的古平威也真可憐,不是被批鬥,就是被殺,哎呀!她怎麼同情起那種花心風流的傢伙。

  「而古平威能否順利執掌大權,就等兩個月後遺囑公佈了,前提是他父親的股權全傳給他,而沒分給外姓的私生子。」莫鈺龍唇角泛起嘲弄的冷笑,「所以要作亂就趁現在,要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了幾個古勝宇的私生子回來分一杯羹,到時再想攬權可就難了,最好先宰了握股權最多的古平威。」

  莫小風冷哼的一笑,「真是人心本貪,照這樣看來要古平威死的人可算不少。」

  「不管怎樣保障他這兩個月平安無事,我們任務也就算完成了。」莫鈺龍深吁了口氣。「之後要竄位就看古氏家族那些親戚各憑本事。」

  「那是不是他以後還是有危險?」她遲疑的問。怎麼搞的,她居然為他擔心?

  「那也與我們無關。」莫鈺龍聳了下肩,轉開話題,「待會兒我送你去接培揚的班。有什麼事再打電話回警局,或我們的行動電話,知道嗎?」他將車停在太平機構新大樓前。

  莫小風輕盈的跳下車,送他一個大白眼,「知道啦!」雖然在警局平起平坐,但大哥和華大哥老當她是小孩,還摻了一點性別歧視,表面上看不出來,實際上他們在細微處仍無可避免的展現出大男人,這才教她受不了!

  在太平機構新大樓六樓的會客室外。

  「小姐,你真的不能上去。」總機小姐焦慮的攔下欲直闖電梯的邱若萍。

  「叮!」電梯門卜開,走出一名氣度雍容的貴婦。

  「你怎麼也來了?」邱若萍揚起眉,環臂的脾睨著貴婦,「不知該如何稱呼你?是李氏二千金呢?還是楊李夫人?」

  李蘭是李氏集團龐大遺產的繼承人,嫁到楊家的她前陣子爆發了離婚事件,媒體記者大肆渲染,影射她紅杏出牆,外遇對象是古平威,她也沒辯駁。事實上雖是她丈夫背叛在先,不過她早就對古平威頗具好感,覺得若纓此次事件能和左平威湊在一起也未嘗不可。

  「還你我楊李夫人。」她落落大方,轉向總機小姐,「麻煩你告訴古先生,李氏集團有筆生意要和他談,若他有興趣的話。」

  以公便私!邱若萍豈看不出來,也插上話,「等等,請你告訴我,我要和他面談下年度的廣告拍攝細節及合約。」

  「好!我馬上去請示侯先生,請你們到會客室稍坐一下。」總機小姐知道她們都不好惹,趕緊去撥電話通知侯世傑。

  在總機小姐離去後,狹隘的會客室裡兩個女入水火不容,只差沒點起戰火,因為她們都是具有身份、地位、修養的上流名媛。

  不一會見,總機小姐帶來消息,「抱歉,兩位久等了,請跟我來,我帶你們到樓上。」

  邱芝萍冷哼的跟著總機小姐先行出去。

  李蘭望著趾高氣揚的邱若萍直覺的想打退堂鼓,但基於顏面和淑女教養她只好忍耐,縱然她的家世及財產皆優於邱若萍,可是光一個結過婚又離婚這個無法抹去的紀錄,她又有什麼籌碼與年輕貌美的邱若萍競爭?但,這場女人的戰爭她不想輸!

  在總機小姐帶領下,她們直達十九樓,迎面的是嚴謹得一絲不苟的劉菁菁。

  「這裡由我來,你下去忙你的。」劉菁菁示意總機小姐下去後,轉而面對她們,「兩位,請跟我來。」她領著她們走進一間豪華的會客室,並按內線鈕指示助理送兩杯咖啡進來。「你們等一下,總裁馬上下來。」如果依外貌評分,邱若萍略勝一籌,但以氣質內涵及深度而言,李蘭獲得較高的評價,她在心中下著結論。

  「哇!真熱鬧。」隨著古平威來到會客室的莫小風,人未現,聲先到,環顧室內別具特色的三個女人。劉菁菁,打扮老氣掩去她的美麗,但暗戀花心古大少的眼神是怎麼也隱藏不了,這自己再清楚不過,自己就暗戀了華大哥二十多年了。

  而邱若萍千嬌百媚,的確搶眼,至於這位高雅亮麗的李蘭更是出身名門的貴婦。

  真不知道古平威何德何能,竟讓三個女人死心塌地的愛戀。她覷了下身旁面無表情的古平威,好奇他會怎麼處理?

  「威,找你那麼多次都避不見面,我想這次是不是沾楊李夫人的光?」一見到古平威,邱若萍率先摟住他的胳膊,示威的斜睨李蘭。

  「總裁我先出去了。」劉菁菁托了托黑框眼鏡掩飾不安。

  「好,你去忙你的。」他淺淺一笑。

  就這個溫柔的微笑教她死也甘願。劉菁菁躬身一禮退了出去。

  「若萍,這裡有外人,別胡鬧了。」古平威拉開邱若萍八爪章魚的手,瞧了瞧一旁看戲的莫小風,他不自覺攢起眉峰。居然讓她看到他的醜態。

  「誰?這個小男生?還是楊李夫人?」邱若萍死黏著他緊抱著,不屑的哼了一聲。

  什麼嘛!居然當她是小男生,這個三八女人肯定是眼睛被「目屎」黏住了。莫小風撇撇唇。

  「我看我還是走好了。」李蘭刻意裝作從容有禮,漠視著邱若萍與他如此貼近所生的嫉妒,她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家閨秀,不能露出任何妒婦的表情,「古先生,以後我們有機會再聊。」

  「怎麼剛來就要走了呢?」不諱言,他是比較欣賞惠質蘭心的李蘭,可惜的是相見恨晚,失之交臂,再加上兩方家族及報章媒體的外界壓力,就算他有意娶她,她也不可能嫁他。不過,她的確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

  「對嘛!」她喜歡李蘭,感覺和翠雨很像,同樣需要人保護、呵護,莫小風笑咪咪的上前摟住李蘭,「我喜歡像你這種有氣質、有內涵、有格調的成熟女性,也只有無知幼稚的小孩才會賴在別人身上。」

  這番言褒帶貶的話讓邱若萍面色難看到了極點。頓了下足,她安分的坐下,一雙含怨的眼射向莫小風,「威,這不男不女的小鬼是誰?你怎麼讓她跟在你身邊?」

  正和李蘭相談甚歡的莫小風旋即回過頭,「真不好意思!我這不男不女的人正是你男朋友請來的保鏢,專門消除他身邊一些閒雜人物。」她指的是壞蛋。

  「好啊!你侮辱我?」邱若萍拍桌而起,立刻投入古平威懷抱,「威,你看看她啦!」

  「別『奶』了!我告訴你,我負責古先生的安全,你若是再不知節制,我只好依妨礙公務罪將你逮捕。」

  「你……」邱若萍本想破口大罵,忽而想起李蘭也在場,她可不能輸楊李蘭,轉而椰榆,「你就是那個男人婆警官?」她看過新聞或多或少對黑道三大殺手的介紹。

  「謝謝你的恭維。若不是你說,我還不知道自己那麼有名。」

  「你……你給我記著。」在古平威持中立的情況下,情勢對她不利,尤其還有個礙眼的李蘭。邱若萍咬著牙,故作優雅姿態離去,臨去還拋下惡毒的眼神。

  在邱若萍戰敗的垂下孔雀尾巴離開後,李蘭也起身,「我想我也該告辭,很高興認識你。」接著她嫣然一笑的消失在門後。

  「瞧你幹的好事。」古平威沒有表情的冷視著莫小風,內心還是感激她替他掃除麻煩。

  莫小風走到他面前,毫無預警的揮拳直擊他下腹,「去你的!」

  「你……」他悶哼一聲,難以置信她居然對他出拳,「你這女入,該死的!」抱著肚子倚靠桌子支撐,他只能瞪視她逍遙的離去,她出手還真狠!

  「花心大蘿蔔,忘恩負義的傢伙!」

  「小風你回來啦?可以開飯了。」丁翠雨一聽到開門聲連忙走出廚房,卻見她氣沖沖的進屋,邊脫鞋還不停的咒罵,「你怎麼了?」丁翠雨小心翼翼的探問,可以預期答案是——

  「沒事!」

  果然是小風式回答。她知道小風是怕她擔心才不說,卻不知她反而更惴惴不安。

  「小風,是不是工作不愉快,還是平威做了什麼惹你生氣?」

  「別提他!」莫小風走進餐廳,肚子餓的事實使她忘了生氣。

  「怎麼回事?」她也坐下。

  「吃飯時間少提那些消化不良的事。」莫小風大咽大嚼,「對了!華大哥說你最近都不跟他聯絡,他已經開始起疑心。」

  「乾脆分手算了!」

  「噗!」丁翠雨冷不防的冒出這句,莫小風險些將滿口飯菜噴出,卻不小心梗到喉嚨,猛咳中急忙的灌下口茶。「你……你說什麼?」該不會是古平威搞的鬼?

  「我只是覺得我和培揚一點都不適合,也許是一時迷戀吧!」丁翠雨幽幽的歎息,「我知道培揚是個好男人,他是很溫柔、很體貼,我也嘗試著去瞭解他,可是交往了那麼多年我發現我根本不瞭解他,包括他的過去、他的家庭、甚至他的嗜好。」

  「他喜歡射擊和玩飛鏢。」

  「看吧,連你都比我還清楚他的興趣。」

  「那不能以偏概全,射擊和擲飛鏢只要是警察都會玩上一兩手。」那唉按呢?早知道她就禁止翠雨和古平威那花心大蘿蔔來往,這下可好了!

  「也許是我太任性了,被你們寵壞而變得驕縱,對任何事都覺得不滿。」丁翠雨自嘲一笑,「算了!當我沒說。」

  莫小風心情大起大落,「翠雨?」要是他們分手的話,她是否還有希望?猛敲一下腦袋、該死的,她怎麼可以詛咒自己的朋友。

  「倒是你對平威感覺如何?」丁翠雨轉個話題。

  「他那種人滿口假仁假義,奸詐狡猾,一副奸商嘴臉,還故作道貌岸然,專門欺騙女人的感情,是個人面獸心的大淫蟲。」

  「小風!」

  「好!失言,我不該出口成『髒』。」莫小風撇撇嘴。誰教翠雨是個標準的老師。「反正他只要跟我井水不犯河水,等任務一完,咱們各走各的。」

  「你難道沒有一點動心?」

  「哈!你別笑掉我大牙,我才不可能對那種花心大少動心。」她口是心非的掩飾初見他的那一瞬間悸動,不過絕對動搖不了她的偶像華大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是嗎?」丁翠雨喃喃自語。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為了化解丁翠雨對華培揚的心結,莫小風趁差假日拉他們到海邊。

  天空是靛色的大畫布,頑皮的月兒弄翻了盛滿水晶的盆子,霎時一閃一滅的水晶佈滿畫布,月兒害怕被太陽公公罵,趁太陽公公末起床溜到西方山裡躲起。

  這時,東方露出曙光,天空由靛、深藍、灰藍,逐漸大放光明。太陽公公在霞光雲彩簇擁下威風凜凜的走了出來。

  「你怎麼沒動筆?太陽都滾出來了!」莫小風捧著自十八王公廟前買來的早點和零嘴。

  「沒心情畫不出來。」丁翠雨捲起畫布,納入收書紙筒中。

  「華大哥呢?」

  「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去哪?」為什麼她就必須和他聯想在一起?

  「看來你今天的火氣不小,該不會是戀愛症候群?」

  「小風!」丁翠雨薄嗔的跺了下腳。

  「算了!我不管。」莫小風打了個哈欠,「我回吉普車去睡覺。」她說著猛打哈欠正要走,華培揚卻踩著輕鬆步伐回來,手裡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小風,你要去哪?我幫你買了早點。」

  「我吃飽了,你們小倆口慢慢吃。」莫小風壞壞一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雄壯的海濤聲和著風流動在他們之間,忽然,丁翠雨對華培揚找不出任何話題,空氣一下變得窒悶。

  「呃……培揚,你覺得小風怎樣?」不會吧!他們之間的共通點竟都是小風和他們的朋友。

  「什麼怎樣?你問這做什麼?」觀察力敏銳的華培揚早感受到她的不對勁,只是按捺著困惑。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你對她的感覺。」愛情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和獨佔,而是身心契合,除了性關係是不可或缺,心靈上互相瞭解和彼此互信互諒的相處也是很重要。

  除了他非常溫柔體貼,從不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外,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他哪一點?

  「喔!小風只是像我妹妹一樣,我們都是從孤兒院出來的。」華培揚好笑的打量她,「你該不會是吃小風的醋?」

  「才沒有呢!你也是孤兒?」她真的對他瞭解得太少了。

  「嗯!我跟鈺龍還在襁褓時就被送進孤兒院,而小風是父母、親人發生意外後被送進孤兒院的,她那時還很小卻認定了鈺龍是她死去的親大哥。」

  「什麼?他們兄妹沒有血緣關係?」這突來的消息震撼了了翠雨,她停下腳步。

  「嗯!這件事只有鍾局長和我,還有鈺龍三個人知道,就連小風都不曉得她大哥早在那一場車禍為救她而傷重不治。」華培揚不勝唏噓。

  丁翠雨呆若木雞。也許無知是種幸福吧!不聽使喚的熱淚灼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你怎麼了?」

  「沙子跑進眼睛裡。」她揉了揉眼。想來她還有父母,還有培揚的愛,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來!我幫你吹吹!」

  遠遠坐在吉普車上的莫小風半瞇著眼假寐,望著絢麗的朝陽包圍著他們身影逐漸成一影,她的胸口像被針紮了下的刺痛。

  這正如她所預期的,讓他們重修舊好,真不知該笑自己癡還是笨?

  莫小風唇畔輕輕扯出一抹苦澀自嘲的笑容,伏首在方向盤,撲籟籟的淚無聲的滑下。她早就非常清楚他心裡只有翠雨一人,為什麼還是忍不住心痛?

  「小風!」

  當他們聲音靠近,莫小風立刻止住淚,揉了揉眼,佯裝被吵醒的模樣。

  「談完了?」她猛打哈欠梭巡著他們。

  「謝謝你,小風。」丁翠雨牽著華培揚的手,露出小女人的嬌態。

  「那可以上車了。我快困死了。」莫小風伸個大懶腰,跨到後座,「我睡一下。到家時再叫我。」拉過後座的毛毯蒙住頭,她無聲的哭泣著。她決定哭完這次,就把華大哥給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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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09:00
第四章

  新建的太平機構新大樓是二十層鋼骨結構大樓,層數雖不比摩天大樓,但全棟皆是挑高樓層,加上佔地近千坪,倚著景色恰人的河堤公園,感覺環抱青山綠水,非常宏偉壯觀。

  頂樓設有直升機起落平台,以四面高牆隔開了大樓風,除了頂樓總裁辦公室佔去一層;十九樓是秘書室及三大巨頭的辦公室,還有會客室;十七到十八層是會議室;十二到十六層分別是企劃部、財務部、會計部、人事部、廣告及研發部。

  而十一樓則是整棟大樓中央電腦控制中心,只有古平威及少數幾人擁有鑰匙;十樓是電腦資料行政中心,管理整個集團日益繁榮的業務量;至於四、五、六樓則為業務部及會客室,還有小型主管會議廳;二、三樓為員工活動中心及餐廳,還有警衛室及電力副控室,是應變停電或突發狀況的電力供應中心,主供應十、十一樓電腦運作。

  大樓一樓為接待中心,設警衛巡邏;地下一層是整棟的電力主控室及停車場,地下二到六樓全是員工停車場。

  為防電腦駭客的入侵,十一樓中央電腦系統不對外連錢,只有經大樓內電腦才可以進入,但還是得經層層密碼及特定人士方可使用。資料只進不出,遇到病毒會自動消除,是二十世紀最尖端的科技結晶。而且要進入十一樓需經過限定人的掌印及聲紋還有瞳膜鑒定,而限定人除了已逝的電腦原創工程師及古勝宇,就只有古平威一人了。

  莫小風瞭解完整棟大樓格局,最好奇的莫過於中央電腦控制中心,光層層關卡、密碼及安全防護網就佔了十一層三分之二的空間,在那層樓工作的都是擁有博士學位的電腦工程師,負責電腦系統的維護與程式設計。

  她在這認識了不少人,發現古平威確實很懂得掌握人性弱點,教人為他賣命。

  徘徊在中央中腦控制中心外的長廊,遠遠看到古平威和一票人浩浩蕩蕩的往這來,莫小風不假思索的掉頭就走。

  「怎麼見到我就走?」古平威早看見她了,示意身旁的人離去後,他轉向她,「你該不會在躲我?」

  「我為什麼要躲你?」莫小風旋過身,抬起不馴的下顎。

  「那麼你是在怕我嘍?」她實在像容易被激怒的野豬。

  「怕你?」莫小風冷笑,「從我出入槍林彈雨那麼多年,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那你幹麼不和我打聲招呼就走?別忘了你的職責可是保護我的安危。」他邪笑的說著,不斷的逼近她,將她圈在牆角。

  「你的保鏢多得是,不差我一個。」公僕最可憐了,年薪才一點,根本比不上他身邊一個保鏢年薪的一半。

  「可是我只要你。」古平威不懷好意的湊近她臉頰,在她耳廓旁吐氣。

  莫小風心「咚!」了下,奮力的推開他,「古先生,你搞錯對象了吧!這話你應該對你眾多女友說。」

  「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很抱歉,本姑娘吃糖、吃鹽,就是不吃醋。」可惡!看他高瘦斯文,她使勁推,他昂藏身軀卻是紋風不動,還拚命的靠上前。

  古平威一手支著她身後的牆,一手閒適的插在褲袋,附耳沙啞低語,「我可以為你放棄其他的女人。」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嚇一跳。

  莫小風震驚得臉色一青一白。他當她是什麼了?惱怒的揮出拳頭,卻被他握個正著。

  「這招已經沒有用了。」

  他的話又成功的惹火了她,她反射性的一摑,可惜沒預料中的發出打蚊子的巨響。

  「這樣就生氣?」他逗她逗上了癮,將她雙手反轉至她背後用單手扣住。

  莫小風掙扎了下,奈何他箍制的手勁太大,「放開!」她昂起小臉,與他互瞪。誰說他需要人保護來著?他這大色狼根本是利用職位之便行偷腥之實。

  「不放!」

  他的臉一寸一寸的放大。

  「真不放?」見他仍搖搖頭拒絕,她忽然綻開炫人的微笑,很好!她用膝蓋往上一撞。

  「呃!」沒料到她還有這招,古平威痛得額際直冒冷汗,頭抵著手肘靠牆努力熬過這劇痛,真不敢相信這小妮子出手那麼狠意,竟踢他那裡,該死的!

  他一放開,莫小風立刻跳離他,與他保持安全距離,「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她雖然不知那兒被踢到到底有多痛,不過依她的紀錄還沒有男人在她一踹之下還能站著,他果然不簡單!

  「你真是心狠手辣!」又是拳頭又是撞擊,而且毫不留情,殺手都沒她狠,她該不會要他絕子絕孫?閹了個男人可比殺了他還殘忍。

  真有那麼痛?!她看他咬緊牙關,冷汗涔涔,身子不停的顫抖,她不禁有些愧意。畢竟他是這次任務的主角,要是受了傷怎麼向上級交代。

  「喂!你還可以吧?」她好心上前探視,猝不及防一道黑影撲向她,她避退不及,整個人往後傾倒,身體沒碰觸到地、但——

  古平威本想抓住她好好教訓她一頓,怎知在擒住她手臂使勁一帶的同時,無巧不成書,竟和她嘴對嘴撞在一起。

  兩個人四隻眼睛全為這突來的吻而圓睜直視。

  古平威的嘴碰到她柔軟的唇瓣竟不捨得放開,而且心臟也像脫了軌似的。

  受這驟然間肌膚接觸所衝擊,腦子瞬間空白的莫小風震驚不已,奮力的推開他倒退了一大步,並拚命用手背擦著嘴。

  前後不到三秒鐘,古平威竟覺得有些遺憾,渴望再品嚐那柔嫩甜美的滋味。

  「你這個王八蛋、變態、色情狂、登徒子、人面獸心……」更可恨的是,她的初吻居然被奪去!

  「那麼生氣幹麼?我又沒對你做什麼。」他截斷她的出口成「髒」,若無其事的模樣令她看了火冒十丈。

  「你不要臉、下流、無恥……」她不停的咒罵以宣洩怒火,雖然只是個意外,但她初吻沒了也是個事實,而且為什麼是他?

  古平威被她罵得耳朵快生瘡長濃,掏了掏耳朵,吹了口氣,「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

  說這話的同時,凌空飛拳快速的罩住他面門,「砰!」正中他的鼻樑。

  「你活該。」莫小風敏捷的跳離他遠遠的,同樣的失誤她不會再犯,朝他扮個鬼臉後就迅速逃離現場。

  「莫小風!」古平威咆哮,捂著鼻。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揍他最引以為傲的臉和帥氣自豪的挺鼻!還好沒有流鼻血。他怒視她遠離的背影,他發誓他要宰了她!

  「怎麼最近總見到你?」從二樓健身中心舒活筋骨回到二十樓的古平威,甫踏出電梯就看見正在欣賞畫的莫鈺龍,不知怎麼的心房流過一股悵然。

  「沒辦法!」莫鈺龍非常認命的道,「一個跑去約會,另一個借口一大堆,死也不來,只好我披掛上陣。」他轉過身,跟古平威走到吧檯前坐下。

  「要不要喝點什麼?」古平威進入吧檯內,倒了杯水咕嘈的灌下,回過身問道。

  「給我水就好了。」

  古平威倒了杯茶擱在他面前,「好像看來看去你比較閒。」

  「是倒楣!」莫鈺龍低啜口水。

  古平威遲疑了會兒,「你很愛你妹妹?」

  莫鈺龍聳了下肩,「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他冷硬的深瞳霎時變得柔和下來。

  「她進入這一行,你不怕她會出事嗎?」他憶起曾看過她褪下衣服時滿身傷痕,不禁驚然瑟縮了下。

  「能有什麼辦法,小風脾氣火爆、個性固執,一旦拗起來一百頭牛也拉不動。」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她當警察?」

  「她自小崇拜的父親是警察,而心儀的男子也是警察。」

  心儀的男子?!古平威陡然一震,脫口的問:「她有喜歡的人?」還好他神邑若定,莫鈺龍也沒察覺他異樣。心中暗罵自己,他幹麼管她那麼多?像她那種粗暴、兇惡的男人婆、沒半點女人味,誰喜歡她誰倒霉。

  「就是培揚。」莫鈺龍覺得沒什麼好隱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華警官不是和翠雨在一起嗎?」不過翠雨對華警官的態度曖昧不明。

  「這才麻煩,偏偏小風又是個死心眼,怎麼勸都不聽,除非有人能改變地,讓她分清什麼是迷戀,什麼是愛情。」莫鈺龍灌了口水,喟然低歎。

  「為什麼不是你呢?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不是嗎?」他語出驚人。

  莫鈺龍握杯的手顫抖了下,瞇起利眸,「你說什麼?」

  他笑了笑,「我自有我的情報網。」是大哥給他的資料。「你放心,除了我及提供消息的人以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是鍾老狐狸說?」莫鈺龍陰沉下臉,倏地揪起他的衣襟,「我可警告你,最好閉緊你的嘴,否則——」

  「嘿嘿!你們兄妹怎麼都喜歡動手動腳?」古平威泰然處之,沒有絲毫懼色。

  莫鈺龍松升了手,「你還知道了什麼?」他陰惻惻的盯著古平威看似溫和優雅、散發貴族的非凡氣質,無形中又有一股冷冽懾人的王者威嚴,知道能夠在全球經濟衰退中統領古氏集團擴大版圖的古平威必然不容小覷。

  「不多!他只給了我你們個人的資料。」

  這該死的老狐狸!莫鈺龍低咒了聲,「別告訴小風。」

  「我知道。」

  「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要是她知道她親大哥早就死了,一定受不了打擊。

  「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古平威深思的注視他沉吟,「其實你真正愛的人是莫小風,我說的對不對?」資料上卻記錄他和華警官同時喜歡上了翠雨。

  莫鈺龍面無表情斜睨著自作聰明的他一眼,不予置評。

  「默認了?」

  「隨你怎麼說。」莫鈺龍將水一飲而盡,不發一語的走進電梯。到底是兄妹之愛?脫軌之愛?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虎幫總堂口

  左敬棠面孔鐵青的聽著錄音機流洩而出的冷笑聲。

  左老大,你別忘了你合作的對象是我,不是那個國際刑警,等任務一結束,他就隨你們處置了,哈……

  「大哥,他到底是誰?」

  「閉嘴,別問那麼多。」左敬棠用打火機銷毀錄音帶,「這是什麼時候拿來的?」

  「據三弟說是一早在信箱發現的。」

  「可惡!立刻叫弟兄集合,馬上從總堂口撤離。」

  「大哥,他是朋友嗎?」

  「不是!」

  「敵人?!」

  左敬棠陰暗的目光微瞇了下,「幹我們這一行的別輕易相信人,尤其是敵我不明時,我們利用他,他何嘗不是利用我們?至於那個刑警也只是顆棋子,他真正的目的是整個古氏集團,還有太平機構。」

  「那十天後的行動我們該聽誰的?」

  「聽我的就好,拿我們應得的。」左敬棠奸詐的冷笑著。想鬥智?他老大不是當假的。

  在太平機構新大樓頂樓設有最嚴密的門禁及電腦裝置,僅有總裁專屬電梯可以到頂樓,若是想在其他樓層到達頂樓只有刷電腦磁卡,而這電腦磁卡只有五張,分別由三巨頭及劉菁菁四人擁有,當然少不了古平威。

  徘徊在一樓指揮著警員做最後一次佈署的莫小風實在很不想見古平威,劫又不得不登場。還好此刻他和古氏家族全聚到十八樓會議室開家族會議。

  「過了今天就什麼事也沒了,大家加油!」她瞟了眼表,詢問身旁的警員。「莫警官和華警官人呢?」

  「沒看到。」警員搖報頭。

  「好吧!你去忙你的。」他們在搞什麼?不管他們了,趁著古大色狼正忙著開會,她再巡視一遍。

  搭電梯到十九樓與劉菁菁說了一聲,莫小風便獨自上了頂樓。寬敞明亮的視野一望無際,只是靜悄悄的,應該沒問題。她轉身欲下樓,冷不防的撞上一堵肉牆。

  她嚇得花容變色,「你……你不是在開會?」竟然是古平威,他不是在忙嗎?

  「遺囑分配完,後天再開股東大會。」他大拇指和中指分開搭上太陽穴消去疲憊。

  「那麼沒我的事了。」她越過他,落跑去也。

  「站住!」古平威拎住她後領,不懷好意的奸笑,「我可沒說要讓你走。」

  「你想幹麼?」莫小風反過身,無畏的迎視他高深莫測的兩汪幽潭。

  「你忘了上回你幹了什麼好事嗎?」害他顏面掃盡,男性尊嚴也險些毀在這女人手上。

  「是你自找的!」被他逼到牆邊,她無路可退,想起上回相同的情況,她全身竄過一陣戰慄,反射性的往旁邊閃,誰知他大手已等在那,仿怫算準了一撈,將她包圍在他威脅的氣息下。

  「你可別再靠近,否則休怪我動手。」她壓抑下鼓噪不安的心跳,屏住呼吸拒絕那無孔不入,從他身上飄散出來淡淡的麝香,不是嗆鼻的香水,也不是古龍水的味道,很獨特。很清爽的氣味,就像春天破曉時,山上空氣飄浮著森林的氣息。

  「上回是一時大意才著了你的道,這次可沒那麼簡單。」古平威迅雷不及符耳的大掌鎖住她的皓腕抵在牆上,以膝蓋壓制她運動的腿,「這下你沒轍了吧!」他洋洋得意的著她因窘迫而漲紅了臉。

  「放開我!」奇怪,她心跳變得好劇烈,兩頰熱熱的像發燒。

  「沒那麼容易。」注視著她一開一合的唇瓣泛著玫瑰色澤,記憶拉回那柔軟的觸感,他渴望著再嘗一次。漸漸的俯下身覆住那激艷的小嘴,回味那芬芳的滋味,蠱惑著他一嘗再嘗——

  「嗯!」他悶哼一聲,唇角滲出殷紅的血絲,雙手仍沒放開她。他目光炯炯的瞪視臉上揚起得意笑容的莫小風,「你竟敢咬我?!」

  「活該!」莫小風伸出舌頭舔舔那威鹹的血腥味,不馴的抬起下顎,「你的吻不算什麼!」才不要讓他知道他的吻對她所造成的影響。

  「是嗎?那咱們就試試!」誰教她要刺激他!這次他可不會留情。

  古平威粗暴而野蠻的攻佔她的嘴,一手扣住她的雙手,緊摟著她的纖腰的手滑下托起她的臀靠近他的身體,膝蓋強悍的分開她的雙腿,迫使她感受他灼熱而隆起的慾望。

  他的嘴突來的攫住她,阻斷了她口中的咒罵,他瘋狂的吻嚇壞了她,她杏眸圓瞠,感覺他滑溜如蛇的舌頭侵佔她嘴裡,深入她喉中,幾乎奪去她呼吸,頓時一陣目眩,她只覺得渾身像著了火般,下腹產生一種奇異的熱源旋入她體內,無意識的弓起了身,卻不知道渴望什麼。

  莫小風劇烈的掙扎引發出他的慾望,掠奪的吻從懲罰性的攻佔她的嘴到眷戀的採擷她口中的瓊漿玉液,他發現懷中扭動的男人婆已強烈引起他的慾念。漸漸的,在她軟化下來時,他緊抱住她,彼此的身體緊密的貼在一起,毫無縫隙,飢渴的慾望正對她女性的幽壑,如此的契合、如此的完美,在他體內燃起的瘋狂慾火像失去理智的猛獸般衝向他灼熱的慾望之源。他發現一件事實就是,他要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激起他深沉強烈的慾望,她一個毫無女人味的黃毛丫頭卻輕易辦到,他早已分不清是怒火,還是慾火?

  古平威熾烈的吻幾乎抽盡她肺中的空氣,缺氧的腦袋昏沉沉,不知何時他已鬆開了箍制,而她雙手仍不自覺的擱在他瘦削的肩膀,企圖支撐她虛軟的身子,整個人不知不覺攀附在他身上。

  他加深了吻,放肆的手掌循著她女性的曲線,從她腰際滑下她包裹在牛仔褲的大腿至膝蓋內側,逐漸上移至她大腿根部撫弄她的幽室,感受她的體熱和戰慄。急欲佔有她的意念使他的手掀開她T恤下擺,從褲緣解開她褲頭並拉下了拉鏈,他大膽的自她內褲撫向她下腹,直抵柔軟的頂端來回摩掌著,渴望碰觸那一片濕熱的慾念使他將手指滑入她體內——

  突來的異物入侵引起莫小風一陣驚喘,她渙散的理智逐漸集中在無焦距的視線中,看見了眼底簇著慾火的他,她慌張的開始掙扎。

  「你會喜歡的。」古平威暗暗的低語,細碎的吻輕啄著她雪白的頸項,隔著薄薄的T恤吻上她高聳豐滿的胸部。外表看似瘦小的她還挺有肉的。

  「不要!」她開始推打他,淚水不知不覺溢出眼眶。該死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忽然的濕意冰涼的淚水滴在古平威臉頰上,令他愕然的抬起頭,「你哭了?」他抽回手停在她腰側,停下了吻,驚詫的目光注視泛著水霧的星眸。

  「不要!」她低泣,從她失去家人便偽裝堅強,從未示弱於人的她竟在他面前掉下脆弱的眼淚、都是他害的!他為什麼非撕掉她的面具不可?!

  「我不會為此道歉。」他歎了口氣,替莫小風整理好衣服。她斷斷續續的啜位,珍貴如稀有寶石的眼淚,冷卻了他的慾火。以前交往的女入不是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卻沒有一個能像她令他心中湧出難以言喻的憐惜,想緊緊的擁抱她、呵護她、吻去她每一滴淚。

  他想自己是心動了!

  「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亂了。」沒想到他會說出那麼噁心的甜言蜜語,不過心頭卻溢滿柔情和喜悅。輕輕的揩去她的淚,古平威低啄了下她晶瑩剔透的水眸。

  「誰……誰教你要欺侮我?」渾然未覺她話中的嬌羞,她吸了吸鼻子。

  「我喜歡你,我想我是愛上你了。」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道他向女人告白。

  莫小風卻說:「騙人!」

  他錯愕的望著她略紅的嬌靨飄上兩朵憤怒的緋雲,慾望又被點燃了。

  「你只是想要我的身體。」她猛力的推開他,冷冽的直視他。

  他是想要她沒錯!但她觸動他心弦也是事實。

  「對你的醜聞和花邊新聞我看多了,花花大少的愛是用來誘騙那些無知的女人。」

  古平威陰沉下臉,「我騙了你什麼?」她真懂得怎麼傷害一個男人的自尊。

  她啞口,絞盡腦汁的想,「你……你明明是要追翠雨的,難道你忘了?」

  「我有說要追求她之類的話?」不過是純粹欣賞,邀她去看畫展、請她吃飯而已,這就叫追求?!他連吻都不曾吻過她,僅是發乎情、止平禮的紳士風度。

  好像真的沒有!莫小民噘著嘴,「那你還送她花?」

  「你要我也可以送你,什麼顏色、幾打都可以。」

  「去你的!你當我是什麼了?幾千打我都不要。」她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只覺得胸口挨了一記重拳。莫小風腳步踉蹌的倒退,「別把我和你的女人相提並論。」冷冷撂下話,她轉身跑進電梯。

  留下一臉怔忡的古平威。她到底在生氣什麼?他說錯了什麼嗎?

  因為任務差不多快完成,莫小風、莫鈺龍、華培揚才有機會齊聚一堂回到了警局,只是……

  「哪來那麼多花?」莫小風率先踏進警局,詫異的環顧擺滿警局的花束。

  「呦呵?什麼時候警局變花市了?」莫鈺龍嘖嘖稱奇。

  「這些花大概是查緝組的傑作。」華培揚面帶微笑的和眾人打招呼。

  「警官,這不是查緝組拿來的,而是全部要送莫警官的。」組員白康平恭敬一禮。

  莫鈺龍楞了一下。指著自己鼻子,「不會是我吧?」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與華培揚互視一眼,轉而望著手停在門把上僵立的莫小風。

  莫小風旋過身,「誰送的?」腦海掠過一個影子,她沉下臉。

  「送花的司機沒說,只交給我們一張卡片說務必呈交到莫警官手中。」白康平遞上卡片。

  莫小風淡淡瞄了眼就知道是誰的字了,她不溫不火的撕掉,連拆封也沒有的交到白康平手中,「幫我扔到垃圾桶。」然後她便頭也不回的進辦公室。

  「那花?」

  「叫垃圾車來清運。」

  「會不會太浪費?那麼漂亮的花。」白康平惋惜。如果送他女朋友一定會很高興的。

  「誰要誰拿去。她」砰!「的一聲甩上門,而門外正上演著花的爭奪戰。

  莫鈺龍與華培揚面面相覷,正準備敲門時,門內卻傳來電話鈴聲和莫小風的怒吼。

  「收到花了吧!喜歡嗎?」

  「你變態,你有錢是你家的事。」雖然女孩子都喜歡收到花,但不包括她。

  「你不喜歡花?那你喜歡什麼?」

  「你去死!」莫小風用力摔上電話。

  「誰打來的?」莫鈺龍走進來,正好奇除了鍾老頭還有誰那麼有威力能惹得她失去控制?突地,他不安的心閃過一個不確定的人選。

  「你不會敲門再進來嗎?」莫小風雙手支著桌面,橫掃過他們。

  莫鈺龍調侃的笑。「脾氣那麼大,小心將來沒人要。」

  「臭大哥!我有沒有人要關你什麼事。」她隨手拿起桌上的書丟向他。

  「嘿!大哥我可以犧牲。」只見他頭一側,俐落的閃過。

  「謝謝你喔!」莫小風皮笑肉不笑的回他,並頹然坐下。

  「小風,你是怎麼了?」華培揚挑了挑眉,「任務結束你應該高興才是。」

  「人員撤走了嗎?」一提正事,莫小風恢復了冷靜。

  「還有十個左右的駐警輪流巡邏,過兩天會叫他們收隊。明天開股東大會,你還要去嗎?雖可以預料到古平威當定總裁,但我們還是去跟他恭賀一聲,你覺得怎麼樣?」華培揚提議。

  「不幹!要去你們自己去。誰要去見那只色狼。」腦海不經意躍進他和她之間友生的親密行為,她耳根子一陣發燙,連忙轉過椅子背對他們,拚命想甩去那激情的一幕,但影像卻反而更清晰的烙印在她腦海中。

  「小風,你跟古先生是發生了什麼事?」莫鈺龍敏銳的感受到她的異常。

  莫小風不悅的說:「你很煩!我跟他沒什麼,是他自己來招惹我……」該死的大嘴巴!

  「他招意你?」華培揚微瞇起眼。一下子是翠雨,現在又換小風,那個混帳!

  「他做了什麼?」莫鈺龍深沉的眼神放射出危險的光芒。敢動他妹妹,活得不耐煩了。

  「你們別問了好不好?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自己去處理。」他們老把她當小孩。

  「外面的花是他的傑作?」莫鈺龍瞧她沒答腔的默認,他霍然起身,「我去找他!」

  「如果他敢傷害你,我不會放過他。」華培揚也往外走。

  「等等!你們站住。」莫小風動作敏捷的擋在他們面前,背抵著門,「他是我們必須保護的人,不許你們對他出手。」萬一傷了他,倒大楣的可是她。她刻意忽略心靈深處低低的情弦之音。

  「小風,你該不會喜歡上那花花大少了吧?」莫鈺龍揚了下濃眉。

  「怎麼可能?他只是我負責保護的人,難道你們想讓我挨上級的罵?」

  「是嗎?」華培揚勾了抹詭笑。

  她聳聳肩,「反正任務已經結束了,我們就不會和他有任何牽扯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她快步去接。

  「什麼?你在古色狼那?!翠雨,你別亂走,我馬上過去按你。」她立刻掛上電話。

  「怎麼回事?」正欲走出門的兩人停下腳步。

  「翠雨在古平威那。」莫小風戴上鴨舌帽,拿起吉普車鑰匙。

  華培揚心頭一震。「她為什麼會去那?」

  「還不是那古色狼說要送她畫誘騙她去的。」莫小風車先走出門。

  「我跟你去接她。」華培揚擔憂的跟上。

  「大哥,你留在這,我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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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09:26
第五章

  難得的周休二日,早上艷陽高照,湛藍的天空飄過大片白雪般亮眼的雲朵,一團團似棉花團簇。

  莫小風與華培揚匆忙趕到太平機構新大樓,週末還有人在大樓加班工作,一眼望去幾乎整棟樓都有人走動,不愧是私人大企業。

  跟警衛打聲招呼,他們坐直達電梯到頂樓,而古平威已按著上升鈕於門口恭迎他們大駕。

  「歡迎!」古平威親切有禮的與華培揚握手。

  莫小風看也不看他一眼。「翠雨呢?」

  「她正在花園裡專心作畫,不希望被人打擾。」古平威遙指站在空中花園作畫的人兒,似乎渾然未覺他們的到來。

  「古先生,我想問你這麼做的理由。」華培揚精明冷靜地推判。一下送花、一下送畫,還把他們騙……等等!難道說他的目的在他們。

  「那幅畫是我跟翠雨去香港看畫展就答應要送她的。昨天晚上才送達,而翠雨說自己過來拿。」

  「你們去香港?!」華培揚提高了音量,而他居然毫不知情,「小風!」

  「這不能怪我,翠雨對畫的癡狂你又不是不清楚,一聽到哪裡有名家展覽,就是死也會爬去。」她的直言不諱換來一記爆票。

  「呸呸呸!烏鴉嘴。」華培揚也清楚了翠雨沒別的興趣,就是熱愛藝術,若非他工作忙碌也會陪她去走走。

  「你們何不先坐下來。」古平威倒了兩杯茶擱在茶几上。

  莫小風才不要和他面對面,「華大哥,我去下面巡察一下。」

  「等等,要不要先聯絡其他的警員,你的行動忘了嗎。」

  「忘了。」而她又懶得記警方專呼的號碼。

  「我也沒帶。」華培揚垮下肩。

  「不如用我公司的電話。」古平威建議,指了指擱在茶几上的電話。

  「謝謝!」華培揚不疾不徐的走到沙發坐下。

  古平威與莫小風面對面,他含笑凝眸,「好久不見!」

  「才幾天而已。」莫小風佯裝冷漠不去看他,與他擁吻的記憶猶如熱浪從腳一下子漸漸淹高。

  「我想為那天的事……」

  「不必道歉,我也有錯。」她應該理智堅決的拒絕,而不是被身體感官操縱著靈魂。

  「我說過我不會道歉,我想告訴你的是……」古平威堅定的握住她逃避的手,強迫她看著他,「我愛你。這句話我只對你說。」

  莫小風的心怦怦然,迴避他灼熱的眸光,冷靜的道:「你別把人當傻子,你身邊有多少女人我會不知道?」光跟他相處的這段日子,看看來來去去媚麗、清麗、肉彈等等的女人就讓人眼花撩亂。

  「你在吃醋?」他揚揚眉,邪邪一笑。

  「才沒有。」粉頰不爭氣的漲紅,她懊惱自己身體的反應,急忙掙開他燙人的手。

  「你真的在吃醋!」他興奮得如發現新大陸般。

  「你胡說!」萬一給華大哥聽見引起了誤會,她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居然會在乎別人的目光,是因為他而改變嗎?可是她喜歡的應該是華大哥啊!什麼時候開始他邪惡的笑顏已侵佔屬於初戀的天平,華大哥的影子反而漸漸模糊不清了?

  「古先生,你公司電話不通,也打不出去。」

  華培揚連撥了幾次卻打不通任何一層。

  「怎麼可能?今天又沒停電話。」古平威皺眉的上前,「我來試試。」

  「古先生,你跟人有約嗎?電梯上來了。」莫小風藉注意電梯燈號來轉移對愛情的迷惘。

  「我沒跟人有約。」一般而言要開會或安排會見行程,劉秘書都會事先通知,但此刻連內線都撥不通了。

  「小風,不對勁!」華培揚黑瞳變得深沉。

  莫小風點了點頭,順手摸了摸脅下。該死的!匆忙出門居然忘了帶槍,還好口袋裡還有昨晚玩飛靶的飛鏢在。

  「平威,我畫好了……咦!小風、培揚,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丁翠雨輕拭額際的香澤,走出天台的花園。意外的發現他們,渾然未覺他們臉色凝肅得異常,她含歉的上前,「真不好意思,沒事先跟你們說一聲就跑來這,還麻煩你們來接我。」

  「噓!古先生,除了電梯,這裡還有別的通道嗎?」華培揚比出個噤聲。

  「有!我套房外有個防火梯。」古平威當機立斷的掏出鑰匙打開酒櫃旁的門。

  「怎麼回事?」丁翠雨意識到不對勁。

  「沒事的。小風,你先帶翠雨和古先生從防火梯走。」華培揚拍了拍了翠雨的肩,啄了下她的額。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丁翠雨緊摟著他,噙著淚水的秋眸透著堅毅的光芒。

  「華警官,不如這樣,我和小風一組,你們先從防火梯走,我到十一樓檢查,或許是電腦系統出了毛病。」古平威冷靜沉著的道。

  「華大哥,你先保護翠雨離開。」莫小風也不希望丁翠雨受傷害。眼看電梯一層層的逼近,她二話不說的推他們去套房內,「快去!」

  華培揚考慮了會兒。小風有能力自保,而據他所瞭解古平威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點了點頭,「那好吧!你自個兒要小心,這槍給你,翠雨,我們先走。」

  莫小風接過了槍,頷首向他致謝,轉過頭卻看見古平威背個公事包從辦公室出來。

  「你幹麼?」

  「這是手提電腦,待會可能用的上,還有十字弓。」他拉開公事包展示給她瞧。

  莫小風翻了翻白眼,示意他倚牆蹲下。

  「叮!」電梯停下。他們藏在電梯左右等待電梯門打開以確定是何人。

  電梯內走出四個全副武器的凶神惡煞,都不是她部下卻著警服,莫小風霎時明白警局有內奸。

  就在他們環顧室內的同時,飛鏢電射飛出,命中他們的手腕,發出衰號。

  也不過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莫小風動作迅捷的奪下他們的槍,讓古平威大開眼界。

  「警界殺手果然名不虛傳。」

  「少囉唆,還不快找繩子或床單之類把他們捆綁起來。」莫小風一邊用槍指著他們,一邊搜刮他們身上所有的刀械納為己有。看古平威抱著大床單從套房出來,她盯著他們邊道,「先把床單撕開把他們嘴封起來、衣服扒光,然後綁好藏起來。」

  嘿!這女人真夠狠!

  古平威還是照她指示做,「褲子也要嗎?」

  「廢話!」莫小風被他這暖昧的笑問,弄得兩頰微泛桃紅,「動作快一點。」

  古平威忍俊的將他們捆成大粽子般的拖到空中花園後面的草叢藏匿,順手敲昏他們,趕忙回到室內。

  「接下來穿上他們的衣服。哇拷!還有防彈衣。」莫小風驚詫的揚了揚眉,還好方才沒開槍。她按住電梯門不讓它下去,單手套上一件防彈衣。

  古平威照她指示換上警服,不時斜瞟著莫小風,她卻完全忽略他的存在似的,有這麼個大男人在她背後更衣她居然不在乎,讓他男性自尊著實受損。

  他狐疑的問:「這防彈衣也要穿?」挺重的!

  「除非你想被打成蜂窩。」莫小風回過頭,驚鴻一瞥的又收回視線。沒想到穿上警服的他還挺帥的,英姿勃發,適合當個明星拍警察招生的廣告,吸引小女生和小男生來報考警校。

  「把十字弓和槍背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她裝作視若無睹。

  「這是你的飛鏢。」收回她的飛鏢交到她手中,古平威含笑試圖讓緊張氣氛放鬆,「沒想到你擲鏢那麼準,改天我們來較量、較量如何?」

  「等我們逃得出去再說。現在進電梯,我們下去吧!」她按下十九樓到十一樓的按鍵。

  「你瘋了?」也不想想樓下有多少未知數和變數,她還堂而皇之的坐電梯。

  「你很囉唆哪!要不要進來?」

  好吧!要死大家一起死!古平威決定豁出去了。

  進入電梯,莫小風先以飛鏢射穿了天花板上隱藏在燈光後的監視器,非常精準。

  「你怎麼知道哪個角落有監視器?」

  莫小風送他個白眼。當警察著連這點知識都沒有,還配稱什麼警界三大王牌?

  古平威自知問了個白癡問題,摸了摸鼻子轉開話題,「接下來呢?」

  「把天花板打開。」莫小風猛跳著還是無法推開半分。

  「我來!」他輕輕一撥就推開了。

  果然男女身高還是有差,只見他身手俐落的一攀就翻上電梯頂。

  「上來呀!你在發什麼愣?」古平威伸出手來接應她。

  莫小風不甘願的接受他幫助,纖細的柔荑被他粗厚的大掌包裹著時,像是瞬間電磁般通過她身體直抵心臟,也讓她意識到男女有別。

  狹窄的空間裡,電梯緩緩下降,窒悶的空氣滯留在他們貼近的身軀,莫小風可以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體味夾雜汗水味及古龍水味,卻不刺鼻,還有他呼吸聲就在她耳鬢後,濁重而深長,與她急促的心跳交織成有韻律的節奏。

  「古平威……」她試著打破僵局。

  「叫我平威。」古平威軟語呢噥,愛極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威!」她才不要順他的意,「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該出手傷人,上次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可是已經發生啦?」他聳了聳肩,想要裝作不愛她是不可能的。

  「那你可以把它忘掉。」

  「忘不掉怎麼辦?」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熱呼呼的鼻息蠱惑的拂過她耳廓。

  「你……你別靠近我!」他濕熱的呼吸吹入她耳廓的敏感點,引起莫小風身體一陣麻酥,她手足無措的欲推開他,反倒被他一把拉入懷中。

  「噓!」他比出個噤聲,指了指下頭。

  莫小風心跳如雷,意識到現在情況危急,不該為了彼此的間隙而失去警覺。她是個警察,不是個女人!雖一再告誡自己,但他陽剛氣息仍不知不覺引發她體內女性意識的覺醒。該死的!她應該和他保持距離。

  她立刻掙扎著。

  「別動!有人。」他摟緊她,壓低了嗓音。

  「老大,他們在十九樓就不見了。」電梯打開,走進了三個武裝的彪形大漢。

  莫小風聞聲,一動也不敢動的僵在他懷中。

  古平威則乘機享受她短暫的溫馴,埋首在她柔細散發玫瑰清香的頭髮裡,落下細碎的吻。

  「可惡!監視器被破壞了。」其中一人敲了下電梯。

  「怎麼辦?老大!」兩個人看向年長者。

  她見過這三人,是虎幫的三兄弟!是她大哥辦的案子,五年前才將他們繩之以法,後來因罪證不足,打了三年官司又被開釋了。老大左敬棠、老二方大吉、老三劉克雄,都非善類。他們怎麼會在這?據聞因最近掃黑,他們都躲到澳門了。陷入沉思的莫小風腦海中迅速整理出虎幫的資料,而沒發現身後那只色狼正對她上下其手。

  「吩咐下去,我們逐層搜!」左敬棠陰森的冷笑,「要捉活的!」

  「那女警怎麼辦?」方大吉問,換來劉克雄的一個響頭。

  「你想幹麼?那種身材平板、沒半點姿色的男人婆你也要?何況她已經是對方要了的女人。」

  「沒錯!只要有錢還怕沒女人嗎?」左敬棠拍了拍方大吉,三個人就揚長而去,渾然未察覺電梯頂上躲了兩個人。

  媽的!她要宰了他們!

  古平威拚命的捂著她的嘴,抱住她,免得她衝動而暴露了行蹤。

  「放開我!」好不容易電梯門關上,莫小風才掙脫他強而有力的手。

  「冷靜一點。現在我們還不確定他們有多少人,若貿然殺了他們,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而且我們不知道是否有人質在他們手上。」

  他說得不無道理!莫小風漸漸沉靜下來。就算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帶他逃出虎口,也不能不顧及其他樓層的人質。

  見她臉色和緩下來,古平威深吁了口氣,「現在我們要到十一樓中央電腦控制中心去確定目前大樓內部有多少工作人員,還有電源及資料系統是否遭破壞。」

  「嗯!」莫小風點點頭,仰起小臉蛋望入他深邃似浩翰宇宙包容萬物的幽瞳,她的心怦然一跳,感覺整個靈魂像要被吸入那宇宙的漩渦之中。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敢擔保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吻她的經驗令他餘悸猶存,為保存古家命脈,他還是預先告知。

  「會發生什麼事?」她愣愣的看著他深瞳變得黯沉下來,奇異的火苗在深瞳中點燃而起。

  他勾起她下顎,緩緩俯下頭,「噓!別說話。」他輕柔的吻上她微愕的小嘴,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當古平威的唇輕輕的刷過她的唇,他的舌頭靈巧的溜進她的嘴,帶給她奇異而全新的感受,不同上回狂野而激烈的吻,像溫暖柔和的冬陽包圍著她,讓她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沉醉於他溫柔的擁抱中。

  直到彼此喘不過氣來,他才輕啄了下她的鼻端,深呼吸的道:「還好這次你沒賞我一拳……嗚!」話剛落下,他腹部就挨了記拳頭,雖然她力氣不小,至少比上次的攻擊輕了許多。

  「得了便直還賣乖!」莫小風別開了瞼,不想讓他著穿她自己喜歡上他的事實。

  口是心非!古平威忍著笑,忘形的攬過她的肩。下場當然是咬呦喂呀!慘不忍睹。

  看來要抱得美人歸,他未來勢必每天得吃拳頭。

  電梯抵達十一樓,他們準備跳下去,誰知有人走進來。

  「聽說十六樓發現一男一女的蹤影。」

  「是警察嗎?」

  「不清楚,老大叫阿狗玄找人支援,換我們到二樓看守人質。」

  「真麻煩,乾脆一槍一個多省事。」

  「這可不能亂來,老大說那些人質還有一點用處。」

  「叮!」電梯直達到二樓。

  在他們魚貫而出後,莫小風和古平威跳下電梯頂,按了十一樓,並插入磁卡以便直達。

  「為什麼不先救人質?」古平威擔心他的員工。

  「我們得調查歹徒共多少人、再說敵暗我明,根據他們的說辭似乎有內奸,我們還是小心為要。」

  她不提,他還差一點忘了古氏內部的隱憂。

  「至於他們說的一男一女,如果我猜得沒錯,可能是華大哥和翠雨。」莫小風愁上月眉。「不知道他們情況怎樣?糟糕,華大哥身上沒有武器!

  看她為仰慕的男子憂心忡忡,古平威頗不是滋味,口氣不善,「你在擔心他們?」

  「華大哥和翠雨都是我最重要的親人,而且華大哥把槍給了我,他赤手空拳,身邊又帶了柔弱的翠雨,怎麼和那些歹徒對抗?」她愈想愈不安,「威,我好怕!」

  她不自覺脫口而出的輕柔低喚讓他心蕩神馳,登時忘了嫉妒,他輕揉著她的頭髮,在她額際啄了下,「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看她露出脆弱的神情,他心都擰成一團了,管他什麼情敵的,只要她重展歡顏,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為她去摘。

  「謝謝你!」她心中祈禱但願他們無恙。

  在分開之後,華培揚領著丁翠雨戒慎的從二十樓往下爬。一方面要隨時留意四周的風吹草動;一方面要擔心丁翠雨會不會俱高而緊摟著她,絲毫不能放鬆。

  丁翠雨的手一直被他溫暖的大掌包裹著,心口卜通卜通的直跳,這還是與他認識以來第一次如此靠近他的心。瞧他凝重的側臉輪廓沉著穩重,渾身充滿凜然正氣與威嚴,就像擎天巨神般高大強壯,無形產生一種鎮定人心的力量,處在這危機四伏的緊張時刻,她心情卻是出奇的平靜和安詳。

  也許是他的包容、溫柔,讓她變得任性驕縱,變得盲目,以致忽略了他的好,像他這麼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她差一點就捨棄了他,她真是太傻了!

  熱戀後的感情沉澱,漸漸習慣於對方的存在,往往會變成依賴,甚至挑剔起對方的缺點,而遺忘了當初那一瞬間的悸動。

  想到他容忍了她任性那麼久還無怨無悔陪在她身邊,丁翠雨含歉的貼在他寬闊的背上,無聲的道歉。謝謝你那麼愛我!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愛你。」她嫣笑,輕吻了下他錯愕的臉頰,嬌靨泛著羞澀的酡紅、好丟人!

  華培揚哭笑不得,托了下眼鏡掩飾內心激動。真服了她,居然在緊張的時候告白!

  「我也愛你!」他憐愛的揉了揉她的頭,很想吻她,但極細微的人聲逼近令他提高了警覺,「我們好像被人發現了,從這邊走。」他拉著她往回疾走,誰知樓上冒出了追兵。

  「在下面!」追兵發現了他們,而樓下的歹徒也朝上逼近。

  華培揚上下看了眼,也不知道是幾樓,連忙推她鑽進大樓,「動作快一點。」在追兵趕到之前他拉上了窗子上鎖。

  正當他一旋身之際,冷颼颼的寒意劃破了窗子,他機警的伏身壓倒她,只聞玻璃碎裂的響聲和某種痛楚灼燒著他的肩,但他沒時間多想,護著她倉卒的躲進可以藏身的走道轉角處。

  「快追!」

  「別讓他們逃掉!」

  打破窗子的歹徒急追過去,忽略躲在通道左側角落的他們。

  「你流血了!」丁翠雨頓失方寸,驚惶的發現他肩背的衣服像是浸濡殷紅的顏料般濕紅了一大片。

  「噓!這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華培揚抬起手撫上她蒼白的容顏,安慰的笑道。心裡想著可能是剛才被玻璃彈射的碎片割傷了,還好不是中彈。

  「都是為了我!」她疙然欲泣。

  「我就說嘛!明明看到血跡了,怎麼人會不見了?」兩個著警服的男子發現了他們。

  「沒想到有對小情侶躲在這邊。老李,你看那女的長得還不賴。」

  「小張,我們這下立上大功了。」

  華培揚忘了痛覺,將丁翠雨藏至身後,冷冽的盯著不懷好意的兩人,並觀察周圍有什麼可以反擊的物品。偌大的空間似乎是會客室、除了沙發、茶几和大花瓶,就只有茶几上的煙灰缸。

  「出來!」老李拿著槍吆喝。

  小張面露邪淫,「老李,或許我們可以先享用這小妞再把他們交出去,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

  「說的也是。」

  「你敢!」華培揚護著她不著痕跡的退到茶几附近。

  「好大膽子,敢恐嚇我們。」小張年輕氣盛,執槍往他臉頰揮了過去。

  霎時,華培揚臉頰劃出一道血痕,顴骨也腫了一塊,但他仍挺直了腰桿,冷冷的直視他們。

  凌利攝人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慄,他們似乎領悟到惹到不簡單的人物,忐忑不安地扣著槍把時,電光石火的一剎那——

  華培揚擲出煙灰缸擊中較遠的老李,一旋身的準備攻擊小張,只聞一聲悶哼,就看見嬌弱的丁翠雨突然一個後空翻踢中了小張的下顎,小張便往後倒了下去,看得他傻了眼。

  「你什麼時候學了跆拳道?」

  丁翠雨霎時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吶吶道:那不是跆拳道,那是芭蕾舞的踢腿。「

  華培揚忍俊不住的笑了,這一笑牽扯到傷口,他才想起自己受了傷,他悶哼一聲轉移了她羞赧切泥。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笑,我們先找地方治療體身上的傷口要緊。」

  電梯在人來人往的上上下下,迫使古平威和莫小風只能躲回電梯頂伺機而動。

  「找到人了沒?」左敬棠和一票人走進電梯。

  「目前古平威和那些警察都下落不明。」

  「監視系統呢?」

  「沒看到人!」

  「該死的!再去搜。其他人跟我到十一樓去。」

  然後電梯停在十一樓。

  「老大,我們在十六樓發現血跡,老李和小張被綁起來,還有二十樓的四個兄弟被打昏了。」

  「可惡!查出是誰幹的嗎?」

  「可能是那一男一女,據小張表示那男的可能受重傷了。」

  乍聞電梯內歹徒們的討論,莫小風猛抽了口氣,腦中閃過不祥的預感。會是華大哥嗎?

  「噓!」古平威連忙捂著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不可慌張。

  「我們手邊有多少人質?」

  「扣除那一男一女,約四十七個。」

  「那麼古平威呢?」

  電梯內嘈雜的人聲沉寂了下來,大家面面相覷,不敢答腔。

  「還不快去搜逐層、逐層給我搜!」

  「是!」

  電梯內頓時變得空蕩,停在十一樓。

  「你的華大哥不會有事的!」雖然心裡頗不是滋味,但古平威不忍見她難過,「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想辦法對外求援。」

  莫小風抿了抿唇,壓抑下內心惴惴不安,點點頭。

  兩人相攜跳下電梯頂,戒慎的走進十一樓。

  「老大,有人用網路對外求援!」

  左敬棠的行動電話傳來消息,他龍顏大怒。「電話線及對外通路不是全封鎖了嗎?」

  「可是……可是訊號是由十一樓那部中央電腦發出的。」

  「難道是古平威,該死的!叫十一樓的人立刻圍住中央電腦控制中心。通知地下室的人切斷總電源。」

  「是!」

  就在人馬全聚集到中央電腦控制中心的同時,電源被切掉,整棟大樓頓時陷入黑暗。

  「糟!被他們發現了。」好不容易用手提電腦接通中央電腦對外發出求援,哪知不到五秒就被切斷電源,讓古平威不禁低咒。

  「威,他們人全往這邊來了。」

  「再等一會兒。」古平威彈指如飛的進入中央電腦載入重要資料,一邊毀掉中央電腦裡重要檔案文件,一方面借手提電腦傳送出重要訊息。正當他傳送一半時,中央電腦突然斷了電。

  「可惡,他們居然連備用電源也切了。」他懊惱的關上手提電腦,「可以了。」

  「外面都是人,有沒有別的通道?」

  古平威遲疑了會見,在微弱的逃生照明燈中,忽而瞥見角落冷氣空調系統的通風口,「有了!我們走那。」

  「那不是有鐳射保護?」莫小風順著他視線往上瞧,在黑暗中隱約可見紅色光線交織成網。

  「我有辦法破解,只要給我一分鐘的時間。」

  「開玩笑!我們恐怕連一分鐘的時間也沒有。」她發現他們已拿出火箭筒準備炸掉外面那扇鋼鑄大門。

  「想辦法撐一下。」古平威拆下通風口,迅速的在手提電腦上輸入密碼。

  「轟!」一聲,就算密碼再精密、關卡再嚴謹,還是禁不起炮轟。

  莫小風緊張的握住槍,等他們一攻過來隨時反擊。「你快點!」

  「知道了。」只見他依舊從容悠哉,她卻都快急死了。

  古平威解開三道密碼,紅光一斂去,他立刻收起手提電腦,「可以了,只有三十秒,你先上去。」

  莫小風敏捷的雙手一攀,瘦小的她很快溜進通風口,回過頭伸下手,「該你了。」

  古平威先把手提電腦遞給她,然後輕躍上通風口,在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時縮進通道,靈巧的關上通風口的蓋子,霎時,鐳射紅線錯縱密佈在通風口蓋後。

  「人呢?」左敬棠陰沉著臉走進中央電腦控制中心,「你不是說他們在這裡嗎?」

  劉克雄心一驚,「這裡沒別的通道,而且電源全被切掉,他們也不可能從正門逃出去。」

  「你們幹什麼吃的!叫你們抓個人也抓不到!」左敬棠大掌一揮,打得劉克雄飛出去,撞到牆壁,唇角滲出血絲。

  劉克雄撫著腫起來的臉,不期然發現了通風口,「老大,他們會不會從那逃走了?」

  左敬棠抬起頭,深思了會兒,「阿痞,你上去瞧瞧。」

  莫小風與古平威相視一眼,躡手躡足的爬到通風口轉角,接著聽到一聲哀號。

  「老大,這裡有機關。他的手被鐳射射穿了。」

  「可惡!」左敬棠不由得低咒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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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09:54
第六章

  由於通風口頂多通到電梯頂,與各樓層不相連,在不清楚外界的情況下,莫小風和古平威於是又回到電梯頂。

  「你愛你華大哥?」古平威吃味的問。

  莫小風猛睜大了眼珠子。她向來隱藏得很好,就連當事人也沒發現,「我大哥說的?」她微瞇起危險的眼光。

  「是你自己臉上寫的。」古平威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每次一提到華警官,你眼神裡就閃爍著晶亮的光芒,連白癡也看得出來你為他癡迷。」

  「真有那麼明顯?」她連忙捂著差窘的雙頰。難怪大哥常笑她藏不住心事又不夠冷靜,怎麼當個警察?

  古平威眉頭攢起怒火,氣她還那麼在乎華培揚。她一點都不將他看在眼裡,枉費他還向她告白,她卻根本不當一回事。

  突然莫小風比出個噤聲,捂上他欲張開的嘴,眼光瞟了瞟電梯內閃動的手電筒。

  「奇怪,我明明聽到有人的聲音。」

  「你該不會撞見了鬼吧!電梯裡只有我們,哪有別人。」

  「可是……」

  「走啦!」

  他們的對話給了莫小風很大的靈感。

  待兩人離去後,她拉著他跳入電梯內,「我們就從這樓開始逐層清除這些傢伙。」

  「太危險了,你又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個個擊破。而且那麼暗,我們還穿著警服,正好可以混入其中。」

  「可是到處都有監視系統。」

  「停電了不是嗎?」

  古平威苦笑。她可真樂觀。

  「你對這環境比較熟,你可不可以找到紅藥水或白布之類的東西?然後回到電梯集合。」

  「幹麼?」

  「扮鬼嚇人!」

  整棟大樓陷入黑暗中,長廊上逃生用的微弱照明燈,宛若醫院裡手術台慘白的光線透著陰森詭異,令人毛骨聳然,再加上莫小風刻意作怪,十一樓到十樓鬧鬼之說不恤心走。

  「聽說在十五樓找到被打昏的小羅和老方,加上被打傷的老李和小張,看來對方不簡單,老大已調派人手往十六樓去支援。」

  「老三,你有沒有覺得毛毛的?」處在悶熱又沒冷氣的大樓,再加上四週一片烏漆抹黑,難免心浮氣躁,「聽老朱說剛才在十樓看見白白的影子。」

  「你別嚇人了,現在是大白天哪!」

  「可是窗外一片陰沉的烏雲滿佈,一反早上的艷陽天氣,實在分不清現在是日是夜,而手中微弱的手電筒根本發揮不了作用。我們還是下去好了。」

  劉克雄有些惶恐,「萬一老大問我們搜查過沒怎麼辦?」

  「笨蛋,就說全看過,老大也不會知道。」

  「那我們快一點從樓梯下去。」

  阿狗提議,「坐電梯比較快!」

  「可是電梯不是被切斷?」

  「電梯的動力電源沒有被切斷,上下沒有問題。走啦!」

  因電源不足沒有數字顯示,也沒有燈光的電梯冉冉上升,劉克雄竟雙腳發抖了起來。

  「老三,你還好吧!」

  「阿狗,你不覺得陰森森的,好像有風?」沒辦法,夜路走多、壞事做多,不管是否真有其事也會無中生有,即使電梯下降產生的氣流震動也聽起來像陰風。

  「你別開玩笑,電梯裡又沒有空調冷氣,哪來的風。」阿狗發抖的聲音使每個人都緊張,槍也拿得正正的,手指扣著扳機。

  恐怕這時候只要一槍就可以把人給嚇死,或互相掃射,也有可能朝天花板掃射,那他們就慘了。莫小風與古平威相視一眼,不禁捏了把冷汗。

  「可是大白天……電視上演的也有可能出現……」

  「叮!」一聲嚇得劉克雄、阿狗大叫出來,槍還掉到地上。

  「去你的,是電梯到了。」劉克雄鬆了口氣,拾起地上的槍遞給阿狗。

  「自己嚇自己。」阿狗自嘲的放鬆心情,心裡仍小生怕怕的拉著他,「我們還是快點走。」

  他們急促的步伐漸漸遠去,寂靜的空間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

  莫小風也被嚇到了,被他們驚聲尖叫給嚇到。沒想到男人的尖叫會那麼恐怖,還不輸女生。

  「現在是幾樓?」

  古平威跳入電梯內,觀察了四周。「是十九樓,你剛才調查的情況如何?」

  「在十樓有五個人把守,已經被我撂倒,還有十二樓三個人也被我消除了,除了剛剛走掉那兩人,依此類推,他們每層樓至少有五個人站崗。平均算起來他們至少在一百人上下。」

  「而我調閱了今天加班的打卡紀錄,人質共四十六人,還有一個查不出身份。」

  莫小風狐疑的問:「會不會就是三巨頭之一?」也就是內奸!

  「有可能!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等等!」莫小風拉住欲走出電梯的古平威,及時的按下「關」鈕,「有人,我們先退回去。」

  就在他們爬回電梯頂時,一個聲音驀然響起。

  「老大叫我們全到二樓集合,外面全是警察。」

  「不會吧!我們的突襲很成功啊!」

  「還不是有人從十一樓傳訊號出去。」

  「是那個古平威嗎?」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隨著電梯往下,電梯內愈來愈多人,都沒發覺電梯頂藏匿著他們。

  古平威和莫小風眼神相會,閃動著喜悅。太好了!有救了。

  在太平機構新大樓外聚集了大批媒體記者,還有四面八方湧來的警方人員,就連甫歸國的鍾魁也在其中。

  「鍾局長,你能不能談談大樓內為什麼會發出求救訊號?」一名記者追著問。

  鍾魁輕描淡寫,「對不起,這只是演習,其餘的無可奉告。」越過層層人牆,他好不容易進入警方指揮中心,「白警官,情況如何?」

  「情況不明。」白康平行個禮答應。

  「小風和鈺龍也在裡面嗎?」

  「這個還不確定,可以確定的是約有五十名人質全被挾持在二樓餐廳,我們目前正設法突圍。」

  「案發正確時間呢?」

  「大概是十一點到中午休息時間,我們警員換班的時候。」

  鍾魁點點頭,「那有我們警員被挾持嗎?」

  白康平搖搖頭。

  該死的!這些傢伙怎麼辦事的!鍾魁低咒一聲,口裡道:「我要所有警方人員的佈署情形及資料,還有所有人員包括人質的名單。」

  「是!」

  忽然一陣槍響劃破天際,使他們所有人全抬頭往上看,是十七樓。

  鍾魁心一緊,「立刻打電話叫霹靂小組來。」

  「小組!」

  鍾魁望著高聳的大樓籠罩在烏雲下,內心閃過不安。

  而另一方面在遙遠的國度——

  剛才一陣槍響,到底太平機構新大樓發生了什麼事?是被歹徒佔據、或者是官方說的演習?目前有無人員傷亡呢?以下是本台記者在現場為你們做採訪報導,把鏡頭還給……

  「啪!」一聲,冷鷹關掉電視,一冷峻的面孔變得陰沉,他拿起電話,「約瑟,我要一架飛機,現在就要,十分鐘後我會到你那。」

  因為莫小風扮鬼的計謀得逞,使得歹徒人心惶惶。

  左敬棠面色鐵青,「大白天哪來的鬼?」

  「可是十樓、十一樓的弟兄都不見了?」阿狗和劉克雄心驚膽戰的直打哆唆,連一旁的弟兄也感染到那詭魅恐怖的氣氛,而起了雞皮疙瘩。

  「少囉唆,你們帶十個弟兄上去搜。」左敬棠一面喝令,一面打行動電話,「阿松,啟動備用電源,這樣你們就可以放心了。」

  「可是備用電源一開啟,電腦內的求救訊號會不斷的輸送出去。」方大吉皺了下眉。

  「沒關係,都已經被發現了。」左敬棠斜睨了下落地窗外聚集的大批人馬,「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到中央電腦微晶片以及抓到古平威。」

  「那個晶片真的很值錢嗎?」

  「各大集團和黑市都想拷貝古氏集團微晶片的程式,你說值不值錢?」左敬棠揚了揚嘴角,信心滿滿的又按了組電話號碼,「傑克,電腦密碼破解情況如何?」

  「還差一點就可以載入系統。」

  「很好,等我們把微晶片轉手賣入黑市,好處少不了你一份。」

  「謝謝老大!」

  左敬棠收起行動電話,環顧了眾人,「還愣在這幹麼?還不快行動。」

  一票人立到擁進電梯。

  在電梯頂的莫小風無聲的問:「怎麼辦?」

  古平威淺淺的笑,以嘴形回答,「沒事,我已經將程式竄改,就算他們拿到了中央電腦微晶片也只是個廢鋁片而已。」

  「那還好!」

  這時電梯升到了十樓停下。

  「你們幾個在這裡搜,其他人跟我爬樓梯去十一樓搜。」劉克雄指示著。

  「現在呢?」古平威無聲的問,指了指空無一人的電梯,「要下去嗎?」

  莫小風頷首,露出頑皮的笑容,「再會嚇嚇他們。」也就是扮鬼嚇人。

  兩人躍進電梯中,莫小風探首望了下電梯外長廊後,低囑,「現在得先破壞這層樓的電源開關,免得被監視器發現是我們搞鬼。」

  「我去!」古平威自告奮勇。

  「那你要小心點。」莫小風很清楚她對大樓環境不如他來得瞭解,與其自己亂竄莽撞,不如由他去做。雖然表面一副相信他,而眸底不自覺流露出擔憂和關切的感情早超過了喜歡的程度。

  古平威揉揉她頭,輕輕的吻了下她的唇,「放心,我會凱旋歸來,到時別忘了給英雄一個勝利的吻。」說完他就離去。

  「去你的!」又被他偷襲得逞。她隨手擲出飛鏢打中間上的電梯,應聲落到地上。

  她緩緩彎下身抬起飛鏢,心扉滿溢喜孜孜的暖潮,讓她情不自禁去摩挲著殘留他男性氣息的唇瓣,不經意一抹甜蜜的微笑緩緩在唇畔邊漾開。

  「古平威!」莫小風擔心他去那麼久還沒回來,於是趁黑溜出電梯找人。

  依整層樓突然停電的情形看來,他是成功了,只是人呢?她閃過幾個武裝的匪徒,順便敲昏了幾個施到角落藏匿,再加上她偽裝假警察很快的混入他們,探得不少消息,也知道了目前大樓援軍已到,現下只要想辦法救出人質並逃出去即可。

  藉著照明燈,莫小風四處東張西望,最後在資料處理室的一張電腦桌下看見他正對她招手。

  「威!」她輕靈迅捷的溜過去,結果卻煞車不及撞到了他。

  「噓!」古平威後腦勺撞到桌緣,疼得悶哼。跟她在一起,他勢必要練就銅骨鋼筋,耐打耐撞的身體,否則十條命也不夠她磨。

  「你還好吧?」她關切的詢問,絲毫沒注意她正坐在他身上。

  「如果你能從我身上離開,我會更好。」好死不死的她居然坐在他命根子上,還好不是被膝蓋撞,只不過她豐盈的臀部曲線壓在上頭也不是很好受,偏偏時機不對,害他不敢蠢動。

  「啊!對不起。」她猛的彈跳站起,驚得他連忙拉她蹲下。

  「小心吶!」險些被外頭的歹徒發現。他輕吁了口氣。

  莫小風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這回我們可以利用這些電腦,你先瞧一下。」古平威快速的運作手邊的手提電腦,忽然二十步開外的電腦螢幕閃動。

  「老三,不是停電,怎麼電腦還會動?」

  「哪有,你別胡說。」

  接著另一部電腦的螢幕也亮了起來,嚇得歹徒們一愣一愣。

  「好玩,」莫小風驚詫的看著他操縱現代科技來嚇人,運用自如,簡直比扮鬼還有趣。

  古平威玩心大起,運用電腦內部系統經中央電腦控制中心控制每一層電腦,愈玩意起勁。

  「該死的,誰在搞鬼!」劉克雄舉起槍,背脊冷汗直冒,忽而「啪!」一聲他身邊電腦突然發出聲音,嚇了他一跳。

  「換我了!」莫小風折了許多紙飛機,粘上染血的布條到處投擲,霎時槍聲四起。

  就在他們自亂陣腳、驚惶失措時,莫小風和古平威分別將他們個個擊破、一一打昏,並有志一同的剝光他們的衣服、塞嘴巴、綁成大粽子藏到倉庫至用大箱子裝起來。

  於是他們繼續如法炮製。

  「我猜那一定是小風搞的鬼。」

  躲在茶水間的華培揚在丁翠雨細心的護理及包紮後,忍不住縱聲大笑。

  「你笑那麼大聲,萬一引來他們怎麼辦?」丁翠雨眉黛輕蹙,怎麼逃出去都還是個問題。

  「別怕,你沒聽他們說上到十一樓集合嗎?大概是被小風嚇死不少人。」說著,他又不禁大笑,一笑又扯動了包紮好的傷,灼燒的痛楚使他不自主的皺了下眉。

  「活該!」丁翠雨又好笑又沒好氣的說,她就氣他那麼逞強,「我們現在怎麼逃出去?」

  「我們先得到二樓的警衛室破壞監視系統。」否則他們這樣衝出去,難保不到三秒鐘又被發現了。

  「嗯!」丁翠雨點點頭,「我也要一起去。」直接打斷他留下她的意圖。

  「會很危險的。」華培揚不願她涉險。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她緊摟著他胳膊。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她跟定他了。

  華培揚只能撫額呻吟。

  「我們是未婚夫妻不是嗎?夫妻同命!」她曳曳發亮的秋瞳散發堅定的光芒。

  「你這小傻瓜。」他以前錯了,不該當她是嬌弱可憐的小白兔,她遠比他想像中還要堅強、勇敢,更令他怦然心動。他輕輕的吻了下她的唇,「我們從防火梯下去。」

  丁翠雨兩頰緋紅似晚霞的偎緊了他,含羞著螓首。不管發生什麼事,她要緊緊跟隨著他,再也不要被當成柔弱無依的小女人,這次換她來保護他。

  華培揚拿著歹徒的佩槍蹲在茶水閘門口,瞄準天花板牆角的監視器,滅音槍一發一個,又快又準,不到五秒鐘,長廊上已清潔溜溜。

  接著他手執著槍,一手握著丁翠雨,貼著牆壁循著長廊走到盡頭,確定無人,他立刻讓她先攀出窗外,自己才快速跟進。

  「該死的!監視器又被破壞了,從十樓到二十樓的監視器全不能用。」方大吉低吼的捶下了桌面。

  「你們未免也太差勁,捉個人都捉不到。」警衛室門口倚著一個身材魁碩的男人,斜斜的燈光只照到他下身,只見陰暗裡一簇光燃起迷濛煙霧。

  「是你!你怎麼進來的?」方大吉對這神不知、鬼不覺的傢伙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一抹冷笑逸出他唇角,只見他緩緩走出黑暗中,赫然是國際刑警莫鈺龍。

  「你問這是不是嫌多餘了?」他噙著詭笑,「忘了告訴你們一聲,你們偷到的電腦微晶片已經沒有用,不信的話可以試試。」說完他沒入黑暗中,留下盤旋在空氣中令人毛骨聳然的笑聲。

  「可惡!」方大吉立即撥了電話,「老大,那個傢伙進來了……是!我會小心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好!我會吩咐下去,抓到那個女的暫時不要交給他,是、是!」

  丁翠雨跟著華培揚提高警覺的一層一層往下移動。

  「培揚,樓下好多人!」她朝大樓底團簇的黑影瞄了下,旋即因俱高而閉上眼。

  「別看!」

  不過,大樓底下的人似乎沒發現他們,他們才得以從容的移動。爬到了三樓有點喘,他先停下來觀察下一層的情勢,敏捷的縮回身子。

  「這裡也有不少人。」他僵直著身體貼著窗緣牆壁,回比個噤聲手勢。

  丁翠雨彎下腰看了眼,偌大的空間全是巨型發電機組,霎時明白這裡是備用電源的地方,那次參觀她也曾跟來看過。

  隔著玻璃門裡面有三個武裝警員,但她知這這些人都是偽裝的,她望著華培揚看他決定怎麼做。

  「你在這待著,我先進去。」華培揚壓低了嗓門,輕巧的打開窗子,趁裡面的人背對窗口,他身手矯健的攀進屋內。誰知好死不死的偏偏被樓下的人發現他們而大聲嚷嚷,引起裡面歹徒的注意,他反應不慢的翻滾到一組電機組後,並示意丁翠雨退回到三樓。

  「老大,好像……」其中一人拿起對講機,並往窗下望去,冷不防的中了華培揚一記手刀便昏死過去。

  「喂,你……」發現華培揚的歹徒還沒來得及發射子彈便被他解決。

  而另一名則發現了他們而大叫。「是那個女的和那個男警官。」

  霎時,子彈亂飛,引來二樓的歹徒。

  一時之間槍林彈雨有如戰場。

  「等等,老大說要活捉那個女的。」電梯裡湧出從其他樓層聞槍聲聚來的歹徒。

  殊不知電梯頂上還躲了兩個人。

  「是華大哥和翠雨,要不要去支援他們?」莫小風黛眉蹙蹙。

  「我們暫時先觀察情況。」雖然他對她暗戀的傢伙沒什麼好感,但畢竟是華警官。

  正在槍戰中的華培揚一面掩護著丁翠雨爬下窗子,一面反擊並觀察環境,以便尋找有利的脫困方式。

  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他瞥見門外長廊的電梯湧出歹徒的援手,而電梯門正敞開,他心生一計。

  「翠雨,等一下我數到三你就跑到電梯裡去,知道嗎?」

  「那你呢?」丁翠雨心驚膽戰的捂著耳。她何曾看過這種殺戮的場面?要不是培揚在一旁保護她,她想她大概會嚇暈過去。

  「我掩護你。」華培揚拿槍朝備電電機組掃射,一邊喊著「一、二、三,跑!」

  霎時,備電室一片黑暗。

  「別亂開槍,不可以傷到那個女的。」方大吉連忙喊話制止緊張的手下,一邊打行動電話到地下室要求恢復主電力,可是一直打不通,他不由得低咒一聲。

  忽然間電燈大放光明,偌大的備電室裡哪有他們兩人的蹤影,倒是自己弟兄死傷慘重,地上哀號聲不斷,看得方大吉怒火中燒,再也顧不了老大的命令和那個傢伙的條件。

  他拿起對講機對所有人喊,「不管看到誰一律格殺勿論。」

  「報告局長,雷霆行動成功,我們已經掃蕩了一樓及地下室,也恢復了大樓電力供應。」白康平向鍾魁報告著。

  「很好!」鍾魁滿意的點點頭,仰望高聳的大廈乍現光明前後不到十分鐘。

  「局長,這真的只是演習嗎?」一名記者不死心的穿過警標線追問。

  「是!這是為了防止不肖歹徒佔領古氏集團所做的演習,其他的等演習結束再說好嗎?」鍾魁示意警員將他送出警戒線外,然後叮囑白康平,「可以展開第二波的雷霆行動救出人質。」

  話剛落下,二樓傳出了激烈的槍戰聲,引起大夥一陣驚呼,到底是真是假誰也弄不清楚。

  只有鍾魁心神一凜。依他多年經驗判斷,可能是我方警員和歹徒交手了,是小風,還是培揚或者是鈺龍?有沒有人傷亡?這都是他迫切想知道的。

  「我不是說過不准傷女人嗎?」莫鈺龍倚著門,看著左敬棠安撫及處理死傷的屬下。

  「你敢對我們老大無禮。」方大吉發飆的舉槍直逼近他。

  方大吉措手不及,只覺得手指快被拗斷了,額際冷汗直冒,痛苦的哀叫。

  「兄弟,何必這樣呢?」左敬棠不愧是見過大風大雨的人,陪笑著。

  莫鈺龍放下推開他,冷冷一笑,「別叫那麼好聽,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是是是!老二還不快賠不是?」左敬棠老奸巨猾的想,他可是非常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何況目前情勢對他們虎幫不利。

  「不必!這棟大樓隨便你們處置,放火燒也可以,就是不准傷到她!否則虎幫將成為歷史名詞。」莫鈺龍冷酷的聲音迴盪在面面相覷的眾人耳際。

  左敬棠瞇著老眼,咬牙切齒的看他背影消失在門後,很慢的道:「到底是誰成為歷史名詞還不知道呢!老二,快去搜,務必在他之前捉到那個女人。」

  「可是有兩個女的哪!」

  「管他幾個全捉起來,記住要活擒。」他不信會輸給國際刑警。

  逃進電梯的華培揚和丁翠雨原本擔心因備用電力被他們搗毀而電梯無法動,如果那些歹徒發現他們行蹤對電梯一陣掃射,他們就算有飛天本領也難逃此劫。

  不過,運氣不錯,當他們一衝進電梯,摸黑的立即按下電梯鈕後,電源突然恢復了,而電梯門也關上,緩緩的上升,他們才鬆了口氣。

  「培揚,你中彈了。」丁翠雨驚駭的圓膛著杏眸,望著華培揚原本血跡斑斑的繃帶的血才止住,又因為剛才激烈的槍戰而牽扯到傷口,更怵目驚心的是他胸膛血流如注,白色襯衫早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是嗎?」華培揚倚著牆滑坐在地上,低頭打量身上的槍傷,臉上表情平靜自若。

  反倒是丁翠雨慌了手腳,無措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

  「小傻瓜,講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華培揚唇畔揚起一抹安撫人心的微笑。

  丁翠雨噙著顫抖的下唇,壓抑內心的恐懼,蹲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檢視他身上的彈孔。這次比上次傷得更重,恐怕得送醫急救,可是他們被困在這,哪有辦法出去求救?

  「沒事的!」華培揚抬起染了血的手撫上她蒼白的面頰,輕揩去她眼角的淚光,「我們一定逃得出去,你別擔心。」

  「可是……」丁翠雨欲言又止時,冷不防他神情一肅,比出個噤聲。

  她怔了怔,不解他為何突然全身緊繃得像轉緊的發條,眼神凌厲的盯著上方。

  「下來!」

  華培揚以槍指著電梯上方,虛弱的嗓音不具威嚴,但狠厲冷酷的表情令人為膽寒,能被冠上黑道三大殺手的雅號可不是白來。

  「華大哥,別開槍,是我們!」莫小風自電梯頂探出頭,朝他們輕鬆的笑了笑,「嗨!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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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10:22
第七章

  目前太平機構新大樓仍在演習中,而激烈的槍戰讓人身歷其境,到底太平機構新大樓內部情況如何?請待本台進一步的報道。

  「可惡!」冷鷹恨恨的褪下了電視。

  「喂、喂!風度、風度。」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拿著兩瓶冰啤酒走到他面前,「我只有這台電視,你可別把它褪爛,以後的消息還得靠它。」他扔了瓶啤酒給冷鷹。

  冷鷹接過冰啤酒,冷冷的斜睨他一眼,不發一語的打開瓶蓋灌了口酒。

  「看你那可怕的表情一定有大事發生,說來聽聽。」約瑟撥了下金髮,一屁股坐到他面前。

  只要是和這不要命的傢伙有關的,都是累死人不償命的倒楣差事,自從入西點軍校認識冷鷹這不苟言笑的東方人,他就沒過過好日子。

  冷鷹像個拚命三郎,狠、絕、冷,不要命的差活他都做,而且每次還大難不死的奇跡歸來,比九命怪貓還多一條命。比如說在軍校時他就參加了波斯灣戰爭歷險歸來,然後又跑去做國際刑警,是偵破了不少大案子,不過身上也多了不少洞,這樣居然還活著;後來他像是活得不耐煩的跑進中央情報局做地下人員的間諜,該死的是沒人知道,也沒人會承認他的存在。

  命大的他又平安歸返,並帶了個紀念品,剛毅的臉上多了條皮翻肉綻的傷痕自眼尾劃過面額,直到下巴,使他看起來更冷酷猙獰,但奇怪的是還是有許多女人為他著迷,這點讓約瑟都自歎弗如。

  若以為冷鷹這樣就會安定下來那就大錯特錯,不久他又跑去當CID 的特派員,還教起學生來了,這次大概是他平生最寧靜的一段生活。

  豈知那時正是國家軍事情報單位飛行教官的他,也搜集了不少心愛的飛機,冷鷹卻找上門來打他這些心肝寶貝的主意,還拉他下海,只因冷鷹不甘寂寞要與幾個好友成立地下情報組織,而他被看上了。這個地下組織人數不多,個個是精英分子,搜集全世界的情報竟不亞於中情局,甚至連中情局有時也還向他們這地下組織借消息。

  想想他也真夠笨,居然被冷鷹三寸不爛之舌蠱惑,直至今日,每天驚險刺激的生活讓他銀絲冒的比金髮還多,根本不必去染髮就可以換新髮型。酷吧!他苦笑著,誰教他認識這個瘋狂的老鷹。

  「情況如何?」

  「演習!」冷鷹冷俏一笑。

  「到底是真是假?」對鍾老狐狸他略有耳聞。

  「自己不會看嗎?」

  約瑟斜瞟了眼「霧沙沙」的電視,「這怎麼看?」也不想想自己一拳有多重,還打過拳賽,可憐他的電視又報銷了。

  「約瑟,你的駕駛技術很好!」冷鷹淺啜了口酒,唇角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那是當然,你想幹麼?」通常冷鷹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都是別有目的,像上次居然要他把飛機停在浮冰的海面上,更別提那天天氣多惡劣,暴風雪那!

  「你能將飛機停止在六千公尺的高空不是嗎?那麼六十公尺高空對你應該是小意思。」

  「話是沒錯,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只答應陪你跑這趟送你到地頭而已。」

  「十公尺的跑道對你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約瑟小心翼翼的點頭,上一次當學一次乖。

  「那麼五十公尺的屋頂對你也不成問題?」

  「等等,屋頂?!」約瑟突然一驚,從椅子站起,「我可沒答應參與你的計劃。」

  「可是這次救援行動有一千萬美金的獎金。」冷鷹話剛落下,約瑟立刻堆滿了笑容。

  「那我們還等什麼,以我的技術開這十二人座的小客機是絕對沒問題。」

  「現在誰在開飛機?」驀的冷鷹臉色驟變,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約瑟在這和他談天,那開飛機的……

  約瑟老神在在的喝了口啤酒,「我的助手。」說完,他一副優閒愜意的坐回位子。

  天啊!冷鷹趕緊衝到駕駛艙,因為約瑟的助手是只紅毛猩猩,此刻正咧著嘴對他笑。

  電梯內有三個大活人和一個半死人,華培揚因中彈失血過多已陷入昏迷。

  「該死的!我們一定要馬上把華大哥送去醫院動手術。」莫小風已替華培揚做了急救處理,但畢竟能力有限僅能止血。

  「可是我們連怎麼出去都成問題。」丁翠雨炫然欲泣。

  「待會兒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再說。」莫小風警戒的倚著電梯門。

  古平威插入直達磁卡,到二十樓前電梯都不會停下,怕的就是二十樓早被匪徒佔據。

  「叮!」一聲,電梯停下了。由莫小風開道,古平威背著重傷的華培揚和丁翠雨待在電梯內等候她的指示。

  稀奇的是頂樓空蕩蕩的,就連名酒、名畫也不見了,看來被搜刮得非常乾淨,還好翠雨的畫大概沒什麼價值,所以還安然的擱在花園畫架上。

  「可以了。」莫小風持槍四下巡邏後才回頭示意他們出電梯。

  看著古平威不滿一八○的身高輕而易舉的背著近一九○的華培揚,讓莫小民佩服不已,沒想到金玉其外的他還挺有內涵的。

  古平威背著華培揚進人頂樓套房,「現在怎麼辦?」

  莫小風來回踱步,不經意瞥見十公尺外的大樓,「對面是做什麼的?」

  「員工宿舍。還沒開放,不過館內部已興建完成。」古平威順著她的視線,「有什麼不對嗎?」

  「你的十字弓還在身上嗎?」

  古平威點點頭,因為用頭腦就整死了歹徒,武器根本派不上用場。

  「有沒有十公尺以上的粗繩?」

  「有,你要幹麼?」那些粗繩大都被他拿來懸吊花盆,佈置空中花園。

  「還有我要三十公分的水管。」

  「小風,你該不會要到對面去吧?!」丁翠雨抽噎的止住淚。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莫小風取過古平威遞來的粗繩在十字弓箭上打個死結,為怕結松滑,她以交叉十字的兩隻箭纏繞在一起固定。

  接著推開了窗子,佈滿烏雲的午後,天空出奇的平靜,沒有半點風,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瞄準對面大樓屋內的大型傢俱,「咻!」一聲精準的射中,因為高度差距使得粗繩傾斜了四十五度角。

  「翠雨,你先滑過去接應華大哥,而我和威會拉住繩子。」

  「我?」丁翠雨望了下窗外,一股暈眩襲來迫使她退回屋內,心有餘悸的搖著胸口,「不行!我會怕。」

  「翠雨,非你不可。」莫小風堅決的道。基於保護威的職責,她理當殿後;假設威先行,她們兩個人絕對抬不動身軀龐大的華大哥,只怕還沒送出去,人已被她們兩個女人整死。

  丁翠雨猶豫的說:「可是……好高!」

  「別勉強她,我先過去好了。」古平威提議。

  莫小風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先走,那誰來抬華大哥?」

  「這倒也是。」古平威霎時領悟她是要讓荏弱的丁翠雨及華培揚先脫離險境。

  「好吧!」丁翠雨猶豫了半晌,為了救華培揚,她一咬牙的攀上繩索。

  「很簡單、就像滑輪飛行。」莫小風立刻指導她握著水管,「抓緊,千萬不可鬆手,不用幾秒鐘,好!去了。」

  「咻!」

  丁翠雨圓膛著杏眸,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僵直著身子直衝敞開的落地窗內,平安著陸。

  撫著劇烈的心跳,丁翠雨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辦到了,回看對樓的莫小風,她連忙揮舞著雙手。

  莫小風比出個大拇指,接著轉身指示,「將華大哥用棉被包好以免受到震動,接著床單四個角綁在繩子上打死結,像吊床一樣。」

  古平威會意的與她合作抬起昏迷的華培揚,然後再將繩子繫在水管上,輕輕一推。

  彷彿輸送帶滑到對面去,而丁翠雨適時的拉住華培揚,回比個OK的手勢。

  「現在該你了。」莫小風套上另一條水管。

  「不!你先走!」

  「我負責保護你。」這隻騾子。她睨了他一眼。

  「女士先行。」

  這個時候還講什麼紳士與淑女的,她會被他氣死。

  「要不然我們兩個一起……」

  話聲未完,忽然間繩子「啪!」一聲斷裂。

  「糟了!被人發現。」莫小風忙不迭關上窗子,並比手畫腳要丁翠雨兩人先行離去。她回瞪一臉無辜的古平威,「都是你啦!這下可好,哪也去不成了。」

  「至少有兩個人先逃走了。」

  「別忘了二樓還有一群人質。」真服了他,這個時候還能苦中作樂,原本她打算他逃走後,再單槍匹馬去救出其他人,如今卻多了他這個大麻煩。莫小風撫額呻吟。

  瞧他瞬也不瞬的直盯得她渾身發毛,她才猛然驚覺現在這裡只剩下他們兩人,而旁邊又是張大床。

  「呃……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去救人。」莫小風機靈的轉開話題,一邊退到房門。

  見古平威含笑的凝眸著她,他的沉默更令她不知所措,背脊竄過陣陣戰慄。

  她裝作他不存在的拿起槍和十字弓準備走出房門時,手臂被他攫住了,頓時她心漏跳一拍,緩緩回過頭。

  「你似乎忘了一樣東西。」

  「什麼?」她檢視一下裝備。沒少啊!

  「我。」抬起她下巴,他低下頭覆上她那兩片瀲艷的紅色秀澤,用舌尖撬開了她的貝齒進入她口中。

  又來了!莫小風感到天旋地轉,彷彿坐雲霄飛車一樣既害怕又期待,他的吻一次一次帶給她不同的刺激快感,讓她渾身酥麻,雙手無意識的圈在他腦後撥弄他柔細的髮絲,勾引著他加深了吻。

  「叮!」電梯的聲音拉回她飄浮的思緒,氖氫的眼神恢復了冷靜。該死的!她怎麼又讓他吻了去,而且這次居然沒抵抗,還回應他的吻?!

  被她突然推開的古平威仍意猶未盡,雙瞳泛著慾望的光芒直勾勾的瞅著她。

  「有人!」莫小鳳連忙靠在門後,反射性的危機意識使她暫時忘卻方纔的一切,一面指揮著他躲在門後不要動。

  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似乎剛才的吻沒發生過,反倒是他眷戀不已。以前吻過無數美女,早忘了接吻的滋味是什麼,無論什美女、淑女、名媛、貴婦,在他熾熱的吻下無不融化成一灘沙,唯獨她!

  每一次沾上她柔軟似玫瑰花瓣的朱唇,他就渾然忘我,無法克制的想再次品嚐,而她卻一點都不配合,不是給他一拳就是一腳,更糟的是她粗魯毫不矯飾的動作更激起他的慾望,令他更想擁有她,唉!這小妮子非要那麼特別不可嗎?這讓他愈來愈期待和她接吻時每次的驚奇。

  「是大哥!」

  莫小風霍的衝出去,興奮的大叫聲,讓古平威不得不按捺下誘惑她的慾念。

  電梯門口佇立著高大的莫鈺龍,戴著墨鏡,身穿著米色大風衣,一派閒適的微笑。

  「你怎麼混到現在才來?」莫小風沒好氣的褪了他一記。

  「莫警官。」古平威頜首一禮。

  莫小風擔心的問:「現在樓下情況如何?」

  「已經沒事了。」莫鈺龍揉揉她的頭,「你可以下去了。」

  「太好了!威,我們可以出去了。」莫小風雀躍的回望鬆了口氣的古平威。

  「那人質呢?」

  「目前都平安。」莫鈺龍神色平淨,「小風,你先下樓去,我和古先生有事要談。」

  「好!」莫小風不疑有他的坐電梯離去。

  偌大的空間只聞窗外轟隆的雷鳴和猝亮的閃電。

  「有什麼……」古平威的話卡在舌尖,注意到莫鈺龍的槍正指著他,他愣了下。

  「照理你應該稱呼我一聲大哥。」莫鈺龍臉上沒有任何笑意,「而我的名字本來是古鈺龍,被送進孤兒院之前是朱鈺龍。我母親姓朱,這對你們古家人而言應該不陌生。」

  「難道你是……」他依稀記得母親提到父親風流孽史上有一筆:為迎娶他母親,他偉大的父親和古氏家族刻意的掩蔽父親荒誕風流所造成的孽緣和罪惡——他父親強暴了古氏某個女僕並禁臠了那女僕,直到父親娶了母親,後來,那女孩便失去消息,仁慈的母親好幾次訪察都無功而返,沒想到……

  「原本這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錯在你不該姓古。」莫鈺龍冷冷一笑。本來他想成為殺手去暗殺姓古的老頭,誰知道那老頭那麼快死!「本來我只打算搞垮你們古氏集團就饒你一命,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去動小風!」倏地他一拳揮出。

  古平威反應不及被打飛了出去,撞到牆壁跌坐於地,眼冒金星,唇角滲出血絲。

  「所以,你必須死!」他瞄準了古平威,唇際挑起一抹冷酷的笑。

  「不!」莫小風的尖叫聲劃破天際,「轟!」一聲窗外落下滂沱大雨。

  想起因為打鬥而遺忘在頂樓的鴨舌帽,本想搭電梯上去拿,後來想到要刷卡才能上去,於是她改爬防火梯,怎麼也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

  在她腦中傳達的意念是保護古平威的任務,她才不假思索的射出十字弓箭擊中了莫鈺龍,等意識到做了什麼時,她失聲尖叫。

  「大……大哥,對……對不起。」莫小風恐慌的扔掉十字弓,頹然跪坐在地,震驚和惶恐揪緊了她的心,不敢置信的眼眶被滾燙的淚水灼傷燒紅。怎麼可能!她居然殺傷了最親愛的大哥。

  「你聽到了?」莫鈺龍木然的握著穿透他胳膊的弓矢,彷彿沒有痛覺的使勁拔下箭,捂著傷退到電梯門,按了下電梯鈕。

  「大哥!」血色從莫小風的臉倏的消逝,她想上前替他包紮。

  「別過來,我不是你大哥,一直都不是。」他輕笑,只是笑中含著苦澀和悲愴。

  「不!你是我大哥。」莫小風慘白著嬌靨,眼眶急湧入恐懼無措的淚水,慌亂的搖頭否認她所聽到的訊息。不會的!他是她大哥,她相依為命的大哥啊!

  莫鈺龍仰天長嘯,「哈!我可從沒當你是我妹妹。」「叮!」一聲,他退入電梯,拋下意味深沉的活消失在電梯門扉後。

  「大哥!」莫小風來不及抓住他問個明白。只能槌著電梯門哭喊著,拳如雨下直到腫了、紅了、破了皮、流出了血仍不覺得痛,「大哥,你別走!」

  「小風,夠了!」古平威上前欲拉住她。

  「走開!」莫小風使勁推開他,「我要我大哥。」淚眼迷濛的她歇斯底里的按著電梯鈕。

  古平威心痛的從背後抱住她。「他不是你大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放開我!他是大哥,他是我唯一的大哥。」涕淚肆流的莫小風像發了瘋似的對他拳打腳踢,想掙開他。他不為所動的摟緊她,任她發洩情緒,見她無比脆弱的模樣擰痛了他心扉,他寧願她破口大罵、野蠻粗暴,也不願她哭泣。

  直到她哭累了,孤單與彷徨帶來恐懼的陰影層層罩住她,她只能緊緊抓著身邊的依靠,像是沉浮在黑暗無邊的冰冷海水中憑著求生本能抱住浮木般。

  懷抱著她暖玉溫香的柔軟身軀,難得溫馴的依偎著他,他胸臆中有滿腔憐惜和不捨,只想著如何才能撫平懷中顫抖的靈魂。該告訴她事實真相嗎?她那個一直以為的大哥早八百年前就死了,而李代桃僵的大哥卻愛上了她。

  「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痛了。」

  這不是大哥的臂彎!意識到這一點的莫小風倏的推開他,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要找大哥問清楚。」她踩著顛簸的步伐離去。

  這時候電梯正巧「叮!」一聲打開了,十數個持槍的歹徒一擁而出,將措手不及的她和古平威圍在中央。

  「總算逮到你們了。」左敬棠桀黠的冷笑,「沒想到你們居然會用飛索逃生,可是你們也太小看我們虎幫了。」

  原來那繩子是他們射斷的!幸好翠雨和華大哥已經逃出去了,莫小風暗忖。

  「你們想要什麼?錢是吧?」古平威從容的環顧他們,處變不驚的自西裝上衣口袋取出一本支票簿,「誰雇你們的,我出雙倍。要多少?開個價。」

  「哼!你當我們虎幫是什麼?有錢?有錢就了不起。」劉克雄拉大了嗓門。

  「老三,別跟他囉唆,我們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就在左敬棠得意自滿的扣扳機的當口,莫小風側身撞開了古平威,然後左手連發了數槍,在眾人一陣怔愣,手忙腳亂中,她右手拉著他衝進電梯。

  「該死的!別讓他們跑了。」左敬棠撫著快折斷的老骨頭,佈滿皺紋的老臉惱羞成怒。沒想到縱橫沙場數十年的他會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裡,而他手下幾個大男人全嚇成木頭人。

  「老大,那個女的……」因為莫鈺龍的警告,他們才不敢亂開槍。

  「不管,殺了她!」左敬棠眼睛憎惡的噴出怒火。那丫頭居然讓他在眾弟兄面前下不了台。

  「是!老大的話聽見了。」劉克雄早想大幹一場,回頭望著熱血沸騰的弟兄們,嗜血殘殺的紅光在眼底閃爍,「我們走!」

  「情況如何?」鍾魁與眾警員走進大廈一樓,回睨著被擋在外頭欲一探究竟的記者們,他面不改色的詢問白康平,免得露出破綻。

  「剛才警員來報告有一男一女由隔壁大樓逃出,為防記者們發覺,已將他們快速的送到安全地點藏匿,不過據傳男的傷勢不輕。」

  「查出他們的身份了嗎?」會是小風或鈺龍嗎?鍾魁老眉輕皺了下,旋即恢復平靜。

  「就等醫院方面的消息。」白康平苦笑。要突破這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們前來傳通訊息也不太容易,行動電話會被竊聽、網路會被截收,簡直比警方還厲害。當初就是大樓裡傳出求救訊號被某報社不小心收到,一堆豺狼虎豹的記者們才冒出來,大雨還驅不散。

  要是再讓記者們知道大樓裡發生的恐怖事件,只怕渲染成國際事件,那他們台灣警方的顏面豈不掃地?

  「局長。」一個警員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警局說有架小飛機已飛越我國領空,正朝我們方向而來,他們正準備派機去攔截。」

  鍾魁挑了下眉,「那個傢伙來了,太好了。傳令下去,引導飛機直接過來。有殺不死的幽靈特警冷鷹在,事情就更簡單。」

  此時滯留在天空上的飛機傳來一聲怒吼。

  「冷鷹,我要宰了你。」

  冷鷹氣定神閒的品茗、看報,斜瞟了頭頂生煙的約瑟大步走來,「我不是給你賺一千萬的機會了嗎?」他慢條斯理的翻到另一版面。

  「你明明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有航空管制為什麼不早說?你不怕飛機因非法入侵被擊毀嗎?」還喝茶、看報,虧他那麼悠哉!

  「依你的技術應該不至於笨到發生那種意外,而且,」冷鷹聲音頓了頓,「有鍾老狐狸在,他正等著我們去替他解危。」如果他估計無誤的話。

  「什麼?他不是在日本?」鍾魁曾是情報單位的武術教頭,他和冷鷹都算是鍾魁的學生。

  號稱魔鬼教頭的鍾魁比地獄的鍾魁還恐怖,常把他們當小鬼來整,以前每天在他折磨和特訓下不是骨折就是住院,想起那段非人道的煉獄日子仍讓約瑟心有餘悸,所以畢業後打死他也不想再看到那魔鬼教頭。

  「剛得來的消息,一個小的前他已經在台灣,現在正在我們要去的地方。」

  「而你現在才告訴我?」約瑟咬牙切齒。

  「放心吧!你不必和他打交道,只要負責送我到地頭便可以滾蛋了。」

  約瑟微瞇起碧眸,「你好像什麼都計算好了。」

  冷鷹聳了下肩,不予置評,側過頭望著天空,「喂!戰鬥機撤走了。人家給我們打指示燈號。」

  雖說那只紅毛猩猩駕駛技術不錯,但他可不希望意外是發生在紅毛猩猩之手,要是因猩猩而喪命,倒不如叫他自動跳下去比較快,免得貽笑後世。

  「安啦!菲菲技術一流,而目還有自動駕駛……」約瑟駕定的聲音被「吱吱吱」的叫聲所打斷,於是他轉身回駕駛艙。

  接著駕駛艙傳來他的咆哮,「冷鷹,我遲早要和你絕交。」

  冷鷹懶散的起身,走到駕駛艙門倚立,「這次又怎麼了?」

  「沒油了。」約瑟氣呼呼的瞪視漫不經心的冷鷹。要不是冷鷹事先沒說要飛到哪,又交代要最快的飛機,他才開這架既省油又快速的超音速小客機,誰知要橫越太平洋,油料當然不夠,他可不想被拖下去陪葬,「看來得盤旋久一點出去補一下燃料。」

  「需要我幫忙嗎?」冷鷹好整以暇。

  「你!你別給我添麻煩就感激不盡,怕小鳥的人還敢說大話。」想不到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幽靈戰警冷鷹的天敵居然是小鳥,而且是愈小愈可愛愈讓冷鷹害怕。回想起過去約瑟如吞黃連,有一肚子苦水,曾經他養了一對東方友人送的十姐妹,費了九牛二虎才養活,豈知冷鷹輕輕碰一下,十姐妹當場暈死斃命,而冷鷹也昏倒在地,氣得他踹了冷鷹好幾腿才消氣。

  自此他收養巨型動物紅毛猩猩菲菲,就是他栽培出來的超級駕駛明星。

  「這裡是一萬五千公尺高空,沒有鳥。」冷鷹閒適的折著報紙。

  「你確定?」約瑟抬起下顎朝窗外點了點,「忘了告訴你,現在是四千五百公尺,而且高度急速下降,如果再不去加油,明天報紙上就會刊出紅毛猩猩飛機上有兩具人屍。現在你還要幫忙嗎?」看到冷鷹臉色刷白,約瑟心頭大樂。

  「有沒有跳傘?」

  「真是不要命!」鍾魁拿著望遠鏡遠眺半空中搖擺的飛機。還挺快的,由美國飛到台灣用不到六個小時。

  「局長,二樓有人質,歹徒正扶持著人質。」白康平報告最新狀況。

  「歹徒大約十個左右,而人質約五十人。」

  「叫霹靂小組先待命。」鍾魁依舊望著天空。有一個冷鷹足抵一個軍隊,根本不需要浪費國家公幫。

  「可是不需要突圍嗎?」

  「怎麼突圍?」鍾魁將望遠鏡交給他。

  白康平皺了下眉。的確不容易突破目前僵持的局面,為避免傷及無辜,他們只能困守在一樓樓梯間和電梯嚴陣以待,又擔心歹徒將人質拿來擋子彈。

  「你別擔心,會有辦法的。」鍾魁拍了拍他的肩。「對了!那個逃出來的人身份查出來了嗎?」

  「是華警官和他女朋友。」

  鍾魁一臉驚詫,「華培揚?!他受傷了?」可見得歹徒人力不小。

  「目前已脫離險境。」

  「好!我要一份大樓及人員配置圖。」

  白康平愣了下,「我們對平面狀況並不清楚。」

  「你白癡,不會去問啊!」鍾魁送了他一個大白眼。有現成逃出來的人可用,多搜集一些資料才能掌握局勢。瞟向窗外,雨勢漸小了,不知在這場「演習」中究竟是誰得利?

  仰視密佈的烏雲裡迸出曙光,像在厚重陰晦的雲層裡鑿一個洞。東挖一角,而一抹耀眼的白影冉冉由天而降,鍾魁緊抿著的冷硬唇瓣稍稍和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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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10:55
第八章

  「你中槍了!」

  廢話!古平威的驚呼聲在莫小風白他一眼時頓住,她捂著肩上熱辣的的痛。還好只是擦傷無大礙,只是右手用槍恐怕會受影響。

  「你別叫好不好,又沒什麼大不了!」她以前受的刀傷、槍傷可比這嚴重多了。

  「沒什麼大不了?」古平威慘白的臉,委時轉為鐵青扭曲著,音調提高。

  「煩吶!我在處理傷口,你安靜點行不行?」莫小風橫了他一眼,褪下牛仔外套,小心翼翼的盡量別碰觸傷口,多虧了牛仔粗布才沒讓傷口更大洞。

  敢對他頤指氣使的,天下除了她沒有別人。古平威憋著的一股擔憂火氣全化在她痛得刷白的嬌靨上心疼不已。看來她真是上天派來治他的剋星。

  「我來。」他脫下襯衫撕成條狀,以便替她包紮傷口。

  她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大哥、華大哥的體格壯碩,有時受傷還是她替他們處理,但卻沒有他赤裸著雄偉寬闊的胸膛這般給她震撼,瞧他古銅色肌肉貢結,隨著動作而形成力與美的韻律感,不知道是電梯空間狹小的關係,還是缺氧,她居然感到口乾舌燥,若非他碰觸到傷口引發劇痛,她大概會盯著他在嚥口水,想到她身為人民保母居然對她的被保護者想入非非,粉頓狼狽的爬上紅暈。

  「痛嗎?」

  莫小風咬著下唇,搖搖頭,心虛的不敢看他。哇塞!以他這健碩的體格去做牛郎一定會紅。

  他知道她在逞強,他也不點破,放輕了手勁,「怕痛就叫出來。我不會笑你的。」他試圖以輕鬆的話解除她的緊張不安。

  「叮!」電梯門開了,一陣亂彈掃射隨之而來。

  「該死的!老大。他們不在電梯裡。」電梯外的人以無線電對講機說,「是!我們馬上分頭去找。」

  莫小風借電梯餘光往下探,她吹了聲口哨。火力真強,居然連電梯鋼板都射穿了,當然,電梯也故障,停在十八樓。

  「好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替她包紮完的古平威揩去額際的汗。還好他們躲在電梯頂。

  「我們得先救出二樓所有的人質。」

  他狐疑的問:「憑你跟我?」她是不是瘋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局長也在想辦法突圍,我們正好和他們來個前後夾攻。」她抬起炯炯生輝的黑眸,梭巡著身邊僅有的武器,不期然掃見他裸著上半身,她臉一紅,「你……你快把我的牛仔外套穿上,免得著涼。」她編出個蹩腳的理由,將牛仔外套扔給他。

  「待會回二十樓再拿衣服,先想辦法離開這。」

  「還好監視器給我們毀得差不多了。」莫小風率先跳下電梯頂,提高警覺的左顧右盼,怕得被他分了心。「去!」

  雷陣雨後,朗朗的晴空湛藍似無垠的大海。

  「太好了,他們都走光了,」莫小風與古平威由樓梯爬回頂樓,心想那些歹徒大概沒料到他們會回頭躲到頂樓。

  看到偌大的空間空蕩蕩的,原先的緊繃肌肉頓時鬆懈下來,咕嚕的悶聲由胃冒出,她與他相視一眼,分不出是誰的肚子在叫,只知道從中午到現在在一連串恐怖行動的緊張壓力下根本沒時間吃東西。

  撫著空腹,莫小風不好意思的低問,「有沒有什麼吃的?」

  古平威蹙眉的想了下,「我記得吧檯的冰箱應該有吃的吧!你去找找,我先去洗澡換個衣服。」

  於是他們一個人去找吃的,一個去換洗,一副非常輕鬆自在的樣子,宛若度假,完全著不出他們正被人追殺。

  這就是冷鷹一進門所看到的景象,兩個餓死鬼正在大快朵頤,連他大搖大擺走進來都沒察覺。

  「什麼人?」莫小風嘴咬著半片土司,猛然意識到辦公室晃動的神秘黑影,背脊豎起寒毛,反射性的舉槍。她記得已經四下巡邏過了。

  古平威也戒慎的抓起槍,看清走出玻璃門高大冷峻的人影後他鬆了口氣。

  「大哥,你來了。」

  莫小風露出一副見鬼的神情,「你叫他大哥?!」曾被冷鷹教過的她對這冷血又殘酷無情的魔鬼教頭仍餘悸猶存,跟局長的奸詐狡獪有得比。

  「真悠哉!」冷鷹面無表情的舉目四顧了會兒,從電梯、每一張桌椅、角落、花瓶都不放過,仔細的檢視後才把視線停到他們身上。「居然還有空間吃東西?」

  「總要填飽肚子才能幹活。」莫小風嚥下土司咕噥著,沒興趣和這怪物前輩打交道。

  「大哥,有你在一切就好辦多了。」古平威拍拍手上吃完東西的殘屑,起身走到冷鷹面前。

  「程式沒被偷吧?」

  古平威自胸前掏出那張磁碟片,「所有的資料全在這,包括你叫我保管的機密。」

  「謝了!看來得換個地方藏。」冷鷹將磁碟片納入懷中。

  「等等,有什麼事我不知道?」莫小風直覺不對勁,為什麼那些歹徒會對一家大企業的電腦程式及資料那麼感興趣?他們大可去偷比爾•蓋茲或英代爾的尖端科技呀?

  冷鷹淡淡瞥了她一眼,「身為警界三大王牌卻沒盡到責任,看來傳言有誤了。」

  「這不能怪她。」古平威急欲替她辯解。

  冷鷹挑挑眉,不置一詞。在古平威與她眉目之間隱約感受到某種異常情愫,他心下有些瞭然。

  「是我的錯!我失去了一個做警察冷靜的思考和警覺心。」還讓人大刺刺的走進辦公室仍不自覺,要是冷鷹是敵人,她和威此刻已見閻王。

  「小風,這不能怪你,是我們古家的恩怨、造孽太多。」古平威憐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轉開話題,怕提到她大哥徒增感傷,「大哥,你怎麼來的?」

  「坐飛機。」他可沒忘記約瑟只給他十分鐘,十分鐘後就得走人。

  「咦,我沒聽到直升機的聲音。」通常直升機螺旋槳噪音很大,就算靜音飛行,停在頂樓平台也會感覺得到。

  「飛機又不單是直升機才能坐。」

  莫小風好奇的問:「可是頂樓能停飛機嗎?」樓頂風大,連直升機降落都需要技巧,何況飛機?而且停機時連機場走道的二分之一都不到的平台,如何降落飛機?除非有高超的技術。

  「我不是在這了嗎?」

  「那麼現在呢?」莫小風問。早知道有冷鷹這號人物,根本不需她了嘛。

  「下樓啊!」彷彿她問了個白癡問題,冷鷹連看她一眼都不屑,專注戒備的盯著套房內防火梯。

  「問題是怎麼下去?」古平威補道。樓下也不知道有多少歹徒等著他們。

  「用腳走啊!」冷鷹率先走樓梯開道。

  待他走後,莫小風壓低嗓門對古平威提出心中的疑問,「他是你大哥?」怎會一個姓古、一個姓冷?

  「他跟你大哥情況一樣,不同的是他是第一個降臨古家的私生子,待遇比其他人好一點。」古平威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莫小風呆若木雞的楞在原地。

  「你們還站在那幹麼?走了!」冷鷹回頭掃了他們一眼。

  「小風,走了。」古平威拉起她的柔荑。

  突來的碰觸如電殛般擊中她胸口,害她心跳加快,也拉回了她的思緒,想掙開卻又捨不得他溫暖的大掌,一時之間就任他牽著走。

  在冷鷹和莫小鳳連袂出擊下很快的自頂樓一路掃蕩下去。

  搭著另一部電梯,莫小風躲在電梯頂隨著它每下一層樓以引開歹徒注意力,再由樓梯竄出的冷鷹和古平威掃清,加上她的突襲,終於來到二樓人質被挾持的地方,也是歹徒最多的地方。

  頓時,槍聲不斷。

  為防人質受傷,冷鷹與莫小風使個眼色,丟出個煙霎彈,一人一邊。

  霎時,驚叫、咳嗽、閃躲雜杏的腳步聲交織成慌亂的場面,前後不過一分鐘,煙消霧散,歹徒個個東倒西歪。

  「小心!」冷鷹按下某個人質的頭,往假扮人質中露出殺機的歹徒射出一槍擊中對方右臂。

  「哇!你好厲害,居然連混在人質中的壞人也揪得出來!」莫小風佩服不已。

  站在樓梯疏散人質的古平威也如釋重負,「總算結束了,小風——危險!」眼尖的他瞥見地上某個裝死的歹徒突然舉槍射向反應不及的莫小風。

  猶如慢動作,古平威衝向甫轉身的她欲撞開她,而冷鷹也不慢的扣下扳機。「砰!」一聲,歹徒頓時倒了下去。

  「小風,你沒事吧?」古平威感覺剎那間心臟停止跳動。

  也不過是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莫小風從驚駭中回過神,打量自己全身上下,還沒張口回答他,整個人便被壓進古平威強而有力的臂彎中,感受他起伏震盪的心跳鼓動著恐懼的心情,她的心陡然一震,滿溢著感動和溫曖。

  「我沒事,你快抱得我透不過氣來了。」她靦腆的漲紅了嬌靨。

  「你差一點嚇死我了。」古平威心頭的大石塊落下,確定懷中人兒無恙,他望向冷鷹,「大哥,多謝了。」他差一點就失去她了。

  「不是我,雖然我有開槍,但打掉那傢伙的子彈是另有他人。」他只是擊昏了那歹徒。

  「誰?」古平威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大哥!」莫小風掙開古平威,邊找邊喚,「大哥,你在哪?」她來回奔走於二樓每一個通道或房間,到樓下警員又說沒看到人,於是她住樓上跑去,她相信只要大哥還在這棟大樓裡,他們一定可以相遇。

  「小風等等我。」古平威趕緊追上。

  「冷鷹不愧是冷鷹。」鍾魁不疾不徐的走上二樓,繞過擒拿及搶救歹徒和協助人質的警員們。

  冷鷹不苟言笑的覷了眼笑得很賊的鍾魁,自外套取出個墨鏡戴上。不發一語的走進電梯,沒興趣和他打照面。

  「等等,我有事跟你談,關於古氏集團電腦程式的問題。」鍾魁搶在電梯門合上那一刻進入,險些被門夾到。真夠狠!

  冷鷹不為所動的倚在電梯牆,直視上升的燈號。

  「咳咳!」鍾魁乾咳了幾聲清清喉嚨,「聽說你搜集許多黑道幫派組織的資料和秘密都藏在某部電腦系統裡,是筆龐大的資料,包括許多組織交易紀錄、走私黑槍、販賣毒品的消息,甚至連殺手名單都有……」

  「你想說什麼?」冷鷹冷冷的打斷他。

  「外面有人放出風聲,你把資料藏在古氏電腦系統內。」虧他還曾教過冷鷹,一點也不懂得尊師重道。

  「嗯哼!然後?」

  「你不會不知道有人已經查到你的身世和古氏集團的牽扯糾葛?」

  「那又如何?」早八百年前重要資料就已經移走,現下殘留在電腦記憶體的只是些無關緊要的紀錄,不過,每一筆紀錄都是犯罪證據,足以讓黑社會老大跳腳,這也就是他們處心積慮要滲進古氏集團的原因,偏偏中央電腦控制中心的鑰匙只有平威有,這次不知道是哪個黑道插手?

  「難道你不曉得資料被竊取的後果?」

  冷鷹無所謂的聳聳肩,「與我何干?」每一筆都可以讓黑社會頭頭掏出大筆鈔票。

  「你……」鍾魁疵牙咧嘴。

  「對了!奉送你個消息,這磁碟片內搜集的不單單是犯罪組織的證據。還包括政府貪污、官員勾結以及非法營利的一切紀錄,夠讓廉政清譽的政府或官員身敗名裂。」冷鷹甩了甩手中的磁碟片。

  「冷鷹!」鍾魁還真被嚇到了。要是這張磁碟片或電腦資料流到黑市,只怕會引起國家內亂,而他卻那麼漫不經心的藏在一家公司裡。

  「放心!電腦系統平威已經先破壞,記憶體內檔案也清除了。」以前剛成立地下情報組織,因經費不夠,才想到暫時利用古氏集團中央電腦系統,在他父親不知情之下與平威合作,如今,科技發達,資訊日新月異,他漸漸將情報網逐步移出古氏集團,一方面是不想與古家有牽違,一方面也不願讓平威替他背黑鍋。

  「確定沒問題?」鍾魁覷了覷他手中的磁碟片。

  他豈不清楚老狐狸心底打什麼鬼主意!冷鷹好整以暇的收起磁碟片。

  「這事不勞您老擔心,您還……」

  「砰!」突來的槍響打斷了他的話,冷鷹冷靜判斷出是從十一樓傳出,連忙按下十樓電梯。

  「喂!為什麼不按十一樓?」鍾魁敏銳的聆聽,立刻按下十一樓。

  冷鷹斜瞟他一眼,一邊替槍上膛,「我可不想一走出電梯就被打成蜂窩。」一邊敏捷的步出電梯,冷哼的笑聲帶著嘲弄回落在電梯內。

  「可惡的小子。」鍾魁也不慢的跑出電梯。

  「把槍放下。」劉菁菁舉著槍直指坐在電腦桌前候世傑的太陽穴,「不然我要他腦袋開花。」

  此刻的劉菁菁解下髮髻、拿掉眼鏡,蓬鬆鬈曲的黑髮披肩泛著耀眼如波浪的深藍色澤,一襲緊身黑衣勾勒出她曼妙、凹凸有致的身段,若非她眼底放射出冷例的殺意,還真讓人無法相信眼前的冷艷殺手是那個跟了古平威數年的老處女秘書。

  莫小風手執著槍直指她,心潮因突來的震撼而波濤洶湧。初與劉菁菁相見就看穿她絕對是艷麗絕色女子,卻沒想到她同時也是臥底的冷血殺手。

  「別讓我說第二次。」劉菁菁往下射了一槍,另一手的槍依然指著候世傑。

  該死的!莫小風斜望了古平威一眼,無奈的扔掉手中的槍。

  「還有身上全部的武器。」

  莫可奈何的古平威與莫小風掏出身上所有的武器,除了莫小風背後褲腰上的兩隻飛鏢。

  「劉秘書。」古平威喚了這位自他執掌古氏集團就無怨無悔的跟著他的忠心部屬。

  「住口,你沒資格叫我,我給過你很多機會,只可借……」如果他願意愛她,或許她會考慮放過他,拿到資料就走人。

  「菁菁姐!」莫小風滿欣賞作風明快利落的她,奈何造化弄人,她們處於不同的世界。

  「我不是劉菁菁,我叫冷青。」她輕佻了下唇角泛著冷笑,「這個名字你們警察應該不陌生。」

  「東方美人冷青。」殺手代號東方美人,無人識其真面目,是十大美人殺手排行第三,個性不按牌理出牌、我行我素,可以為錢賣命,也可以因為心情不悅而殺人,是個不定時的炸彈。莫小風在腦中迅速搜尋著她的資料。

  「奈何有人有眼無珠。」冷青拔了下波浪鬈的濃密黑髮,展露出風情萬種。

  莫小風心裡清楚冷青言外之意,含怨的瞟了瞟看她看得兩眼發直,活像三魂七魄被勾了去的古平威,心中滿不是滋味。

  她知道論外貌、身材,她比不上風情萬種又嫵媚動人的冷青,但他也不必表現垂涎得像狼看到美麗的肥羊般,還說什麼愛她,分明是騙人的。

  莫小風愈想愈火,不露痕跡的斜踢了下他的小腿肚,當場痛得他抱腿直跳。

  「小風你!」古平威非常無辜,他什麼時候又犯到她?

  「什麼你呀我的!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投入冷青懷裡,說不定她還會善心大發的饒你一命。」莫小風鼓著嘴腮。

  「你在吃醋!」古平威恍然大悟,瞧見她漲紅了臉蛋,愉悅的露出賊笑。

  「胡說!」耳根子熱得像烙鐵燙紅,使她的否認沒半點說服力。

  「別在那打情罵俏!」見他們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刺痛了冷青的心。枉費她癡心換得他無情,她要殺了他們!「既然你們相愛,我就送你們到地獄當一對鴛鴦。」

  說時遲那時快,當她快速的扣下扳機時,忽然候世傑撞了她一下。

  莫小風反應也不慢地推開古平威,擲出飛鏢,一把射掉冷青手中的槍,另一把卻打中了侯世傑。

  這一偏差使得冷青槍頭失了准,僅擊中莫小風的石臂,她悶哼一聲。

  短短的一剎那,只見侯世傑倒在冷青身上,背染上大片血漬。

  「世傑!」冷青驚吼,欲扶他起身卻不經心沾到那刺目的艷紅。

  侯世傑呻吟著躺在冷青懷中,俊秀臉龐上的眼鏡也掉到地上碎掉,但深情無悔的黑瞳卻溢著淡淡的笑。

  「我愛你,所以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別一錯再錯。咳……」他咳了幾聲。

  「你先別說話,我替你拔掉那支鏢。」冷青怨毒的眼神射向倒進古平威懷裡的莫小風。莫小風已奪去她愛的人,居然連愛她的人也不放過。

  「不……不用了,我暫時死不了。」侯世態很開心能偎在她溫暖的懷抱,就算死也無憾了。

  「流那麼多血還說不要緊。」該死的!冷青冷漠的面孔浮上一層擔憂,那是連她自己也不太瞭解的心情,她愛的是古平威,為什麼此刻她卻怕失去世態呢?

  「你在為我擔心嗎?」侯世傑抬起手撫上她柔美細緻的粉頰,「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世傑!」眼眶灼熱潮濕的東西是什麼?她伸手去拭反而讓它凝聚更多,滿溢的流出。

  「你哭了?是為我而哭嗎?」就算被她利用、被她殺,他也無怨無悔。輕輕揩去她的淚水,才掬到那稀有珍貴的淚珠兒,侯世傑頓時眼前一黑。

  「我哭了?怎麼可能?」冷青喃喃自語,低頭看見昏死在她懷中的他,「不!你不能死!」她拚命搖動他的身軀。

  眼見這淒慘一幕的莫小風錯愕了下。她的飛鏢就算再怎麼精準也不可能一刀斃命。什麼時候她變成了神力女超人?

  「威!」她有些害怕的緊揪著古平威。「你過去瞧瞧好不好?」不管冷青和侯世傑之間是怎麼一回事,她都不希望有人死傷。

  「可是你的傷……」這個時候她還擔心別人!古平威濃眉打了好幾個死結。該死的她,為什麼不能多為自己想,剛才還推開他來擋子彈,而且已經不止一次,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明白他想與她同生共死而不是被推開?既然她那麼不愛惜自己,那麼就由他來保護她。

  他決定了,他決定娶她回家照顧、疼惜她一輩子。

  「世傑,你真傻!」淚如雨下卻役有哭聲的冷青輕輕放下候世傑,為避免弄痛他的傷口而讓他側躺,然後轉過頭,目露凶光的瞪視莫小風,「我要殺了你!」

  古平威立刻擋到莫小風面前,「不許你動她!」

  「你!該死!」冷青冷冽銳利如冰刃取的幽瞳含著幽懟和恨意。殺手不該有情,她不該為了他而忘了任務,今天也不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讓開,她要的是我!」莫小風已無手可拿地上的槍,一手捂著受傷的手臂,勉強擋在古平威身前,無畏的坦然迎視著她。

  「小風!」她的倔強和頑固真會逼瘋他,為什麼她不能像普通女孩表現應有的柔弱?為什麼她不肯讓他分攤她肩上的重擔?可是,若非她強韌的勇氣和執著認真的脾氣,又怎麼會撩撥他的心?

  「那你們一起下地獄!」

  冷青優美的唇型輕勾起一抹詭笑,嗜血的光芒自眼底一閃而逝,她緩緩舉起槍。

  「小風,快趴下。」

  「大哥!」

  「砰!砰!砰!」連續三聲槍響,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不!」莫小風淒厲的尖叫。

  只見莫鈺龍直挺挺的身子被衝擊到窗外,他拋回個溫柔的微笑後直線墜落。

  「嘩!」掉進河中,河上染紅一片怵目驚心的血水,映照著弔詭的晚霞,紅得艷、紅得燒灼了莫小風的眼,卻不見莫鈺龍再浮上來。

  「不!」驀地一陣天旋地轉襲上莫小風,她整個人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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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1 01:11:18
第九章

  驚心動魄的一秒鐘猶如電影情節的慢動作。

  當冷鷹與鍾魁趕上十一樓的同時,發現東方美人冷青正舉槍對準古平威和莫小風,他們正深思怎樣才能在不引起殺手注意的同時救下兩人,誰知半途衝出了莫鈺龍。

  一槍回擊冷青的莫鈺龍推開莫小風與古平威,承載下冷青的子彈衝擊後飛出窗外,而另一槍響便是冷鷹打掉冷青手中的槍,但莫鈺龍的子彈無虛發的射入她的胸膛。

  「我要去找大哥。」被送往醫院的莫小風哭喊著爬下床。

  古平威幾乎快擋不住。

  「你身子還沒好不可以下床。」

  「屍體沒找到,我絕不相信他走了。」她不敢說那個字,不願一語成識。

  「現在還在打撈中,一有消息一定會通知你,你別這樣激動好不好?」古平威苦口婆心。

  「拜託你帶我去現場看打撈工作可不可以?」莫小風仰起小臉蛋,用璀璨晶亮盈滿水霧的秋瞳乞憐的望著他,濃密的睫毛掛著晶瑩剔透似葉尖晨露的淚光,一閃一爍,我見猶憐,令人不捨。

  「小風。」她已經哭腫得似核桃的大眼睛蓄滿淚水,揪痛了他的心扉,他無奈的點頭,「不過,得有我陪你去,而且沒我允許你不可以離開我身邊半步。」

  莫小風點頭如搗蒜。

  寂靜的夜空下,高聳大樓前婉蜒的河幽暗不見底,只有幾盞路燈倒映出水面的粼粼波光和流動的水聲,告訴人這裡有條河。

  空氣中萬籟俱寂,徐風輕輕拂過樹梢。樹葉,在大樓夾縫狂舞驟響,正一輕一劇烈的風聲晃影曳出奇異詭譎的氣氛。

  在警方刻意封鎖下,古氏集團遭歹徒武力圍攻事件,對外公佈以因演習造成意外事件淡然處理,至於虎幫幫眾大多是手臂被打中或敲昏,至於死傷人數沒有對外公佈,一如鍾魁在記者會所言,轉移了媒體的注意力。

  而勾引出虎幫及莫鈺龍發動這次事件的背後神秘人物,則是古氏集團的總監施尚嚴,古平威念在他是元老及不想事件一再擴大,故以身體健康出狀況提早退休,冷凍他在公司的勢力。至於墜河的莫鈺龍將從優撫恤,沒有揭穿他身世及叛變的事。

  古氏集團內飽受虛驚的人質也被告知是模擬槍戰,感激他們配合演習而給予優厚的獎金才釋懷。

  相信不久古氏集團的「演習事件」會逐漸被淡忘,真假、是非、黑白、曲直又有誰分得清呢?

  對外發佈她莫小風與華大哥因槍枝走火造成意外槍傷,大哥則為救同僚中彈墜落河裡,關於虎幫幫眾全一概否決他們的存在,僅以不肖分子乘機作亂,幸有警方火力支援才得以平安解決。

  對內局長可是大發雷霆,好幾個警員因怠忽職守而被下放。

  悠悠河水向東流,漫漫長夜無盡頭,是非恩怨隨風而逝,還諸天地灰飛煙滅。

  「你的帽子。」古平威取出莫小風遺留在太平機構新大樓的鴨舌帽,十分破舊,還脫線,不知道補了幾次。從翠雨口中得知這是莫鈺龍在孤兒院送她的見面禮,她珍惜它逾過自己的生命。

  莫小風檢視了帽緣內繡的龍形圖騰。這是大哥的寶卻被她硬拗來。緬懷過往,她唇畔泛起澀澀的笑,緩緩戴上帽子。

  「你知道莫鈺龍他……」跟你毫無血緣關係。他到了嘴邊的話卻不忍說出。

  「不管他是誰,我只知道他是我大哥。」雖然心裡已經瞭然,但她始終當他是親手足。

  「或許他並不想當你大哥。」而是情人。古平威喃喃自語,面對幽靜的夜空喟然吁歎。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從上遊走到下游已經走了一個多鐘頭,也該回去了。」

  「回去哪?」她不想回醫院,而家裡除了翠雨,還多了個病人華大哥,她沒興趣當電燈泡。

  「不如上我家坐坐,我在北屯區附近買了幢別墅。」古平威興致勃勃的提議,想順便帶她去參觀一下新家。

  莫小風送他個大白眼,「什麼歪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能打什麼主意?」古平威一瞼無辜,不著痕跡的大掌圈住她的腰。

  「你心裡有數!」她食指直戳他胸膛。

  她勁道之大令他皺了下眉。還好他皮粗肉厚,頂多留下幾個以煙燙的黑點。

  「閃開!」她拍掉他放肆的大手。這只色狼,趁她不注意就毛手毛腳,她可不是好欺侮。

  難道她就不能淑女一點嗎?古平威哭笑不得的跟著她大邁步的走,連忙跟上。

  「那你要去哪?」

  「回孤兒院。」

  「現在嗎?」太晚了!都快十一點。

  「不行嗎?坐車到花東也差不多五、六個小時。」她正好可以在車上補眠。

  他哪敢說不行!「那你的身體……」受得了長途車行勞苦嗎?

  「放心!這點小傷死不了。」

  莫小風輕率的言語激怒了為她擔憂的古平威,「不許你這樣說,你也許不在意自己身上受幾道傷疤,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你擔心受怕的親朋好友?」

  「誰?翠雨已經有華大哥了,大哥也走了……」

  「你還有我啊!」他咆哮。大手倏地緊摟著她,緊密得幾乎想將她瘦小的嬌軀揉進自己身體,想用自己全身力量保護她。

  她或許是擁有強烈的榮譽感和責任心的正義使者,是人民、百姓的保母,但她也同時是個平凡女孩,她為什麼不像有七情六慾的普通人一樣,為什麼老是什麼都滿不在乎?到底他在她心中算什麼?她是否有一點愛他?

  「威!」她快呼吸不過來,感受他胸膛上下起伏及心臟的律動,她心跳也跟著急促。

  「別動,讓我這樣抱著你一下好嗎?」他埋首在她頭發問,感覺溫熱的她此刻活在他懷中。

  莫小風心一顫,從他顫抖低沉的嗓音流洩出的恐懼緊扯了下她的心弦,「我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輕隔開一點距離,小手輕揚碰觸他深鎖的眉頭,她嫣然一笑。「你要相信我。」

  「你不要當警察了,就做我的貼身保鏢,我付你十倍的薪水。」他不要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她拴在他身邊。

  「威,你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要求我辭掉警察的工作,當警察固然是高危險的工作,但每個行業都有其風險,就拿普通上班族來講,你能保證前一刻在辦公室安坐,下一刻就不會發生意外嗎?也許是地震、也許是人禍、也許是無心之過,每個人都有可能遇到。

  「就算坐在家裡也有可能禍從天降,重要的是如何保護自己,將傷害滅到最低,事先預防甚於亡羊補牢,我相信我有能力自保,你若對我有信心就不該否決我的工作,就如同我並不瞭解你當總裁是要做些什麼?是交際應酬,鬧緋聞或為打知名度?這些我都不管……」

  「我已經有了你。」原來她對他沒信心,看來他形象太差,「未來也只有你一個。」

  她唇角漾起甜美的笑,「若是你真的愛我,就應該對我有信心,相信我、支持我。」

  「那你呢?你愛我嗎?」古平威此刻表現出一副要糖果吃的小孩模樣。

  莫小風臉泛桃紅,輕踮起腳尖,在他抿著的薄唇蜻蜒點水的一啄,還沒來得及撤退便被他攔腰抱住。

  四片唇瓣相銜,在微涼的夜風中,他們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

  他的唇是熱的,莫小風緊挨著溫暖的他,探出小巧的丁香舌搜尋著他的唇,擷取他熾熱的體溫以御這清夜的寒意,融去心中的惶恐不安。

  在她不經意的挑逗下,古平威發出滿足的歎息,身子顫慄著,感覺身體內點燃了一團火球,延燒至四肢百骸,神經末梢竄起一股灼熱的痛楚直燒至胯下。

  她輕靈生澀的吻,令他加深了舔舐,舌尖乘機鑽入她嘴裡與她誘人的舌頭糾纏。雙手也不自覺的移到她臀部,突然猛力的往前一頂,讓她感受到他那胯下的痛,強烈腫脹的慾望正箍進她幽壑中,使她不禁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要你!」他鼻息拂過她耳梢神經,令她渾身一顫,「現在。」

  莫小風困窘的螓首埋在他心臟強烈撞擊的胸口,聆聽他不穩的氣息蘊藏情慾,她不敢抬起頭。

  「可以嗎?」他俯下頭,抬手攫住她下顎,望入她含羞帶怯的雙瞳,「但你的傷?」

  她搖搖頭,不好意思的迴避他灼然的凝視。

  「你搖頭是拒絕我,還是不會痛?」古平威如坐針氈,靜待她的回答,心臟懸在半空中。

  「我……我想休養了兩個星期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她羞赧得結巴,話未完卻被他攔腰抱住,被突來的騰空嚇了一跳,她連忙圈住他脖子。

  「你……你幹麼?」

  只見他朝大樓走去。

  「實驗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說。」他邪邪一笑,啄了好幾次她激張的小嘴。

  夜還漫長著呢!

  昨夜發生的事像夢一樣不切實際,當天剛破曉,莫小風就已清醒過來,回憶起琦麗的纏綿。他做愛的技巧真是高超得沒話說,若非床單那一點殷紅證明在昨夜之前她仍是處女,她根本沒感覺到絲毫痛楚。

  「醒了?」

  古平威咧嘴一笑,媲美晨霞燦爛的深邃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嬌靨酡紅的她。

  她羞澀的拉高了被單,試圖蒙住頭以躲避他炯亮似火炬的目光,咋晚的激情仍歷歷在目。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怕自己太粗魯傷到了初嘗雲雨的她。

  莫小風露出半張臉,流轉秋波,囁嚅著發出似蚊蚋之聲,「聽……聽說,書上也寫……第一次會很痛,為什麼我感覺不出來?」那是否表示她不是處子?

  總算聽清楚她在說什麼的古平威忍不住縱聲大笑,邪魅的勾了勾唇角,「那麼你要不要再來一次呢?」他躲在床單下的大手突襲的捏了下她乳峰的尖端。

  莫小風倒抽了口氣,「你……你怎麼可以摸……」她結巴的來不及說完,感覺到他大掌輕摩挲著她的肌膚自腰逐漸下移。

  「那這樣呢?」他肆無忌憚的撫上她大腿根部揉捏挑逗著。

  莫小風呼吸變得急促以致語無倫次,「你……這大白天……昨晚已經做過了,怎麼……」她急忙併攏起雙腿,卻也夾住他粗厚的大掌。

  「你不想嗎?」古平威聲音變得瘠症,覆在她身上,額抵著她的頭,「我始終要不夠你。」他猛地將手指深入她幽壑中。

  她驚喘一聲,「快……快住手!」異物入侵讓她渾身顫抖,身子奇異的發熱就像昨夜。

  「確定?」他邪惡的笑瞇了眼,突兀的探入第二根手指,壓迫著她緊縮的入口,徐緩的抽動著,「確定要我停下,還是繼續?」

  「你……啊!」她低喘的呻吟,渾身燥熱的冒出汗液,白皙的肌膚紅通通的宛若煮熟的蝦子,她不自覺的弓起了身子,比昨夜的激情多了種她無法明瞭的快感在她身體內點燃。

  「要我嗎?」古平威漆黑的眼珠變得閱黑深沉,在她瀲艷的臉畔印下細碎的吻,舌尖溜入她耳廓中搔癢耳語,隨著克制慾望的壓力使得他全身淌著汗水,氣息濁重,等待她的回答。

  莫小風咬著自己食指,氰氫的水眸望入他簇著慾火卻咬緊牙關控制。她不由得輕笑出聲,怯怯的低語,「可以……可以再來一次嗎?」

  他低吼一聲,扳開她膝蓋,挺身埋進她濕潤的幽穴中,猛烈抽動著,激出爆炸性強烈快感。

  莫小風感覺自己飄浮在雲端,數千萬顆星辰在她週身閃爍,一瞬間爆裂成無數光亮的碎片,歸於寂靜。

  直到日正當中,莫小風爬下床時甫感覺到全身發痛,腰幾乎快斷了,憶起她和古平威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狂愛,血液就像滾燙的沸水自脖子升到面頰。

  真的不能縱慾過度,害她連走路都覺得困難。莫小風在勉強換衣梳洗後,甫踏出房門就看到神采奕奕的古平威端著早餐進屋。

  霎時飢腸轆轆擠壓她的胃,忘卻了什麼是痛,她快步去搶食。原來做愛會耗費那麼多體力,比跑操場五千公尺還累。

  古平威身著亞曼尼的休閒服,興味盎然的看她狼吞虎嚥,「多吃一點。」就算他女伴再怎麼飢餓也不像饑民一樣,她的毫不造作、自然純真更顯珍貴。

  「你不吃嗎?」她大嚼大咽,動作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當警察哪有時間在細嚼慢咽?連吃的時間都沒有。

  「我已經吃過了。你說要去孤兒院是為什麼?」他沒忘記昨晚她說的事。

  「掃墓。」悲傷襲上心頭,她索然無味的咀嚼口中的食物,「我小的時候就認定親大哥沒死,在爆炸那一瞬間是親大哥抱我逃出來,所以他也應該設事,潛意識是這麼覺得,而大哥便成了我否決親大哥死亡的替代,只要大哥在身邊,他就是我大哥。」

  「其實你小時候就已經知道?」

  莫小風淺啜了口牛奶,嚥下食物,嚥下胸口的傷懷,「只要看不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就有個大哥,但……」眼淚懦濕了眼眶,她擦了擦,橫了他一眼,「該死的你,不要提就沒事,一切都像平常一樣不是很好?」大哥還是大哥。

  古平威輕擁她入懷,深深瞭解她遺忘那段痛苦的記憶,只為了逃避看不到的事實,卻因這次事件而剝開她的傷口,但問題不去面對終究是存在著,要不然莫鈺龍也不至於那麼痛苦了。不想傷害她,卻又愛上她,一旦刺破大哥這謊言的氣球,莫鈺龍害怕他連大哥這身份都會失去,於是一直壓抑自己暗生的情愫,直到某天爆發開來。

  因為害怕改變會失去過去的一切,因此選擇逃避,可是逃過這一時卻躲不了永遠。如果她沒愛上他,是否莫鈺龍就可能進駐她心扉?答案是肯定的,血緣真是奇妙的東西。

  莫鈺龍小時候就被植了仇恨的根,而小風是上天賜予他的溫暖,如今卻連這一點溫暖也被古家人剝奪,他當然會受不了。

  「我知道!」莫小風悶悶的吸了吸鼻涕,「所以我要回去看看,以前大哥怕我知道我親大哥已死去的事實,從未帶我去掃墓,我只掃過爸媽的墓,卻自始至終忽視存在的事實,因為大哥是我唯一的大哥,我相信他說的一切。」

  「萬一他要你嫁他,你……哎呦!」他胸口挨了記肘拐子。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還在開玩笑,我大哥喜歡的是翠雨。」莫小風沒好氣的送他個大白眼。活該!

  是嗎?古平威彎了彎嘴角似笑非笑。那恐怕只有天知道。

  「不多說,我要動身了。」她站起。

  「你還忘了我。」他跟上。

  她手肘往後一撞,「誰理你呀!」

  「嗚!」古平威身子一頓,痛得皺眉,又怕她不見的趕緊追上,「別走那麼快。」

  「是你太慢。」

  「啊!」結果速度太快,他煞車不及撞上她,連帶將等在電梯門口的她撞倒入電梯內。

  「你幹麼?」莫小風驚呼,反射性的揮拳出腿。

  電梯門緩緩合上,只聽見裡面傳來陣陣哀號。

  「哎呀,好痛啊!你輕一點。」

  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但他可一點也感受不到,只有她力大無窮的惡拳重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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