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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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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16:03
  第七十九章 聯合出手

  轉天,薛芷琪醒來,神清氣爽,一點都沒有昨天修煉時候那種身處煉獄的感覺。

  身體一動,聽到骨頭發出卡吧卡吧的輕響,響過之後,通體舒暢。

  不用去試驗,她就能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又強勁了很多。

  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幸福的笑容,薛芷琪輕輕的轉頭,想要悄聲起來,不要驚動小傢伙。

  哪裡想到,剛轉頭,看到小傢伙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瞅著她,眼眸之中一片清明,沒有半分睡意,一看就是醒了很久的模樣。

  薛芷琪伸手,輕輕的一刮小傢伙的鼻子,笑問道:「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也不叫我呢?餓不餓?」

  小傢伙的精神好了很多,似乎這幾天已經睡夠了。

  正想著突然的感覺到指尖被溫軟的觸感包裹住,被重重的吸允,低頭一看,小傢伙正把她指尖當吃的,吸個不停。

  忍不住笑道:「笨啊,這種東西怎麼能吃?吃了也吃不飽啊。」

  試試想要抽回手指,小傢伙小胳膊一動,兩隻小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掌,不讓她動。

  「真的吃不飽啊。」薛芷琪感覺到小傢伙不僅僅是吸了,還帶上小牙在啃,忍不住用另外一隻手寵愛的揉了揉小傢伙的頭,輕聲哄著,「乖啦,起來,咱們吃東西。」

  薛芷琪抬頭看了一眼房間角落裡的雲翼狼和雷電鼠,哄著小傢伙:「你看,人家都起來了,你再不起該被笑話了。」

  雲翼狼和雷電鼠的動作一僵,眼睛也不知道是應該閉上還是繼續睜著。

  它們笑話小傢伙?

  它們敢嗎?

  小傢伙怏怏的鬆開了薛芷琪的手指,他才不是因為薛芷琪說的「威脅」放開,而是咬兩口來洩憤。

  他是不能阻止薛芷琪來修煉,但是,他有生氣的權力。

  薛芷琪可不知道小傢伙的心思,只當他是小孩子心性,笑著捏了捏小傢伙嫩嫩的臉頰,起身去側室梳洗,然後打好了熱水幫著小傢伙整理好。

  這才出去吃飯。

  才剛吃完飯,靈師總會就派人過來了,將款項撥了下來,還派了一些靈師。

  唐晟完全接下來之後,仔細的算了算賬才發現一個重要問題。

  錢不夠。

  其實靈師總會撥下來的款項不少,但是,薩坦學院的基礎實在是太低了,所以,要是想那樣快速的建起學院來,就會有些麻煩。

  錢不夠。

  「我們沒有必要一上來就弄那麼複雜的。」邵凌說道,「先把前期的事情做好,等到以後再慢慢發展。」

  邵凌看了看唐晟的計劃,預期的學院發展是很好,但是,那樣的話,他們錢根本就不夠,只能忍痛放棄大好的發展。

  唐晟的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其實,他真的很想說,要是不趁著現在他們薩坦學院得到靈師總會助力的時候把學院建設起來,恐怕錯過了這個機會日後再想發展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只是,想是想,現實是現實。

  現實面前,再好的設想都沒有用。

  看了看唐晟與邵凌的反應,薛芷琪在旁邊輕聲開口:「老師,其實錢不是一個問題。」

  「芷琪,這些問題不該你來考慮的,我們會慢慢想辦法。」邵凌笑著說道,「更何況,如今有了靈師總會的資助,薩坦學院會發展更好的。」

  「難道老師可以不顧薩坦學院的未來,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為我站出來,我出一點點的錢,老師都不肯收嗎?」薛芷琪的聲音很輕很輕,裡面蘊含的意義卻很重很重。

  看到邵凌與唐晟在呆愣,薛芷琪輕輕的笑著:「更何況對於我來說,找點靈石去賣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一家人,幹什麼跟芷琪客氣?」柳釋一把圈住了薛芷琪的脖頸,哥倆好的笑道。

  話才說完,突然的嗷的叫了一嗓子,抱著自己的胳膊不停的在原地跳腳。

  一屋子的人都被柳釋的慘叫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都不知道他怎麼了。

  好不容易柳釋的怪叫停住,柳釋大步的走到了薛芷琪面前,惡狠狠的瞪著她。

  薛芷琪不解的對著柳釋眨眼,她沒得罪柳釋啊。

  「你……」柳釋伸手一指薛芷琪,惡狠狠的質問著,「幹什麼掐我?」

  啊?

  掐他?

  薛芷琪茫然的看著柳釋,這才發現柳釋手指的方向是——小傢伙。

  低頭再看,懷裡的小傢伙正無辜的一轉頭,用屁股對著柳釋,極其無辜的仰著頭烏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瞅著她。

  一看到小傢伙濕漉漉的小眼神,薛芷琪的心立刻軟得一塌糊塗,將小傢伙護在了懷裡,笑著跟柳釋說道:「小孩子貪玩嘛。」

  柳釋無語的盯著薛芷琪,那意思就是他被掐就活該了?

  「柳釋,你這麼大個人跟個小奶娃計較什麼?」唐晟在一旁看不過去了,忍不住訓斥著。

  「他根本就沒有長大。」嚴煬瞟了一眼柳釋,那意思就是柳釋太跟小孩子計較,他自己還沒有長大。

  「我、我……」柳釋被說的那個冤枉啊,明明被掐的人是他好吧。

  柳釋無奈的盯著窩在薛芷琪懷裡假裝無辜的小傢伙,不能因為對方是個小孩子,就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他身上吧。

  是,他是不應該跟小孩子計較,但是,掐的他真的很疼。

  而且,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掐。

  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嘛。

  不過,被掐就被掐了,他還真的去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嗎?

  唉……

  柳釋自認倒霉的坐下。

  小傢伙冷眼瞟了柳釋一眼,在心裡冷哼著,讓他再沒事對他的女人動手動腳。

  縮在窗邊桌子曬太陽的雷電鼠無語的看了一眼柳釋,人傻點不是錯,錯就錯在連怎麼得罪人都不知道。

  那樣就是傻到極點了。

  明明某個人的佔有慾超級強,偏偏的柳釋還撞上去,他不被掐都對不起他的傻勁。

  柳釋的這個小插曲就這麼被揭過去,薛芷琪說道:「我們還是兵分兩路吧。老師你們帶著靈師總會的人一起回去,我在這邊弄一些靈石賣了把錢再帶過去。」

  「我這邊不需要什麼人手,我自己留下就好了。」薛芷琪說道。

  本來就是回去建設薩坦學院比較麻煩,兩位老師帶著柳釋嚴煬回去,還不知道夠不夠呢。

  雖說靈師總會派來人了,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要薩坦學院親力親為的。

  她在這邊多弄到一點錢,可以讓薩坦學院多發展一些。

  「靈源學院……」邵凌擔心的說道。

  「放心吧,老師。」薛芷琪笑道,「靈源學院在這裡是有頭有臉的,他們就算是想使壞也不會在皇都動手。」

  在皇都動手,不就是等於承認他們靈源學院在報復人嗎?

  所以說,靈源學院是絕對不會想要跟她有半點聯繫的。

  目前來說,她在皇都絕對安全。

  邵凌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現在在其他地方,恐怕還不如在皇都裡安全。

  「老師,陳青和付家林,他們要是想跟著一起回去的話,讓他們加入我們學院吧。」薛芷琪建議著。

  這些日子陳青與付家林一直在房間裡不出來,就連飯食都是送進房裡解決掉的。

  對於他們來說,以前的學院是不可能繼續回去學習修煉了。

  就這麼回家的話,他們怎麼跟家裡說?

  被學院給踢出來嗎?這樣的話,家裡會怎麼看他們?

  家裡人會很失望的。

  還有在關鍵的時刻被學院被自己的老師捨棄的感覺,一定讓他們很難受。

  所以,薛芷琪這些日子也沒有去打擾他們,只是想讓他們靜一靜。

  現在跟邵凌提出來,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能把陳青付家林收入薩坦學院。

  「他們要是肯來,薩坦學院的大門自然為他們打開。」邵凌笑著點頭。

  「太好了,這樣的話,我跟他們去說。」薛芷琪開心的笑著,「老師,你們什麼時候動身?」

  邵凌看了一眼唐晟,唐晟想了想說道:「要是可以的話,自然是越快越好。」

  「嗯,我去問問陳青付家林,看看他們能不能收拾好,要是可以的話,明天就動身。」薛芷琪明白,早點回去,早點建設薩坦學院,對於日後學院的發展越有利。

  這邊跟邵凌唐晟商量好了之後,薛芷琪去就找陳青與付家林,幾句話就將他們說通,其實陳青跟付家林對自己的老師和學院早就寒心了。

  對於薩坦學院他們是沒有什麼瞭解,但是在那個時候肯站出來不顧一切維護薛芷琪的老師,這樣對待學生的老師就已經讓他們很是羨慕。

  大家都溝通好了之後,收拾東西,忙碌一天,轉天唐晟邵凌他們啟程回薩坦學院,薛芷琪也就搬出了這個地方,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唐晟給薛芷琪留了一部分的錢,讓她買靈石生活用。

  生活倒是不成問題,住的客棧地方倒是寬敞,逼近帶著雲翼狼,地方太小也不方便。

  在客棧把東西放下之後,薛芷琪抱著小傢伙去了皇都的靈石交易場,聽了店小二的指點之後,順著大街走過去,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靈石交易場,不解的眨巴著眼睛,她沒有走錯地方嗎?

  每個地方的靈石交易場可以說是一座城池一個城鎮裡最奢華的所在,不說處處雕樑畫棟吧,但是那種富貴絕對逼人。

  走到靈石交易場附近就跟站在金礦門口似的,那裡的護衛都是實力不俗的靈師。

  裡面來往的人絡繹不絕,一個個全都帶著或興奮或沮喪的神情。

  靈石交易場是瞬間暴富瞬間落魄的神奇所在,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靈石交易場才裝飾得富麗堂皇,給人一種進入便可以發財的錯覺。

  真正靠著靈石交易一夜暴富的人不是沒有,但是絕對是一夜落魄之人的千萬分之一。

  一夜暴富的幾率太小了,大多數都是把家產陪進去。

  靈石交易的暴利、靈石的不穩定性,為靈石交易場鍍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這種感覺就像是賭博一樣,讓很多人沉迷不已。

  從最開始的小打小鬧到最後賭上家產、傾盡全力,這種事情不是沒有。

  不僅有,而且還很多。

  靈石交易場的富貴,薛芷琪見得多了,只是,這樣普通的像個街上最正常店舖的靈石交易場倒真是第一次見到。

  看著門口木製的大門,隨意的敞開了,就連一個守衛都沒有,裡面倒是有一個櫃檯幾個夥計,卻沒有見到什麼客人。

  難道說走錯地方了?

  不應該啊。

  薛芷琪看了看門口掛著的牌子,確實是皇都的靈石交易場,這個還沒有聽說可以作假的。

  算了,進去看看就全知道了。

  想到這裡,薛芷琪走了進去。

  一邁進靈石交易場立刻有伶俐的夥計迎了上來,熱情的招呼著:「姑娘,是來買原石還是來拍靈石?」

  一句話問的就跟其他薛芷琪去過的靈石交易場不同。

  薛芷琪微微一愣,心中瞭然,果然是跟其他的靈石交易場不一樣。

  薛芷琪笑著問了一句:「我第一次來這裡的靈石交易場,似乎跟其他地方不同,不知有何講究?」

  薛芷琪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店舖後面就是院子,整個靈石交易場也不大,根本就沒有其他靈石交易場的那種交易室解石室的地方。

  位於皇都的靈石交易場絕對不可能那麼簡陋,必然另有玄機。

  「姑娘若是想要買靈石原石可以直接到礦上去,要是買解出來的靈石,可以直接到拍賣場。」夥計一點都沒有因為薛芷琪是個生面孔就欺生,反倒是詳細的介紹著。

  「我們後面有馬車可以送姑娘去這兩個地方,路費等雜費都是我們靈石交易場出。」

  夥計這麼一說,讓薛芷琪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這個普通的店舖在她眼裡立刻就不同了。

  原來這個不過是皇都靈石交易場的一個門面,真正的靈石交易場包括了靈石原石的礦還有買賣的拍賣場。

  不愧是皇都的靈石交易場,規模果然是大。

  薛芷琪笑了笑說道:「我先去礦上看看。」

  夥計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姑娘,這邊請。」

  夥計帶著薛芷琪穿過了店舖的大堂,走入院子,然後往左邊的一個後門走去。

  出了院門之後,那裡停著一輛乾淨舒適的馬車,車門已經打開,車伕守在車邊。

  夥計將薛芷琪讓上了馬車之後,夥計跟著趕車的車伕坐在車外。

  雲翼狼跟在馬車邊上跑,它的塊頭太大了,根本就塞不進馬車。

  馬車裡鋪著軟軟的墊子,上面還有一個小桌,上面泡著一壺芳香撲鼻的熱茶,旁邊配了四碟精緻的點心小食。

  要不說是皇都的靈石交易場呢,出手就是大方。

  一路上根本就不需要薛芷琪說話,馬車不快不慢的走到了地方,穩穩的停下之後,夥計打開了車門,笑著說道:「姑娘,地方到了。」

  薛芷琪下了馬車,驚訝的看著偌大的空地上一個又一個帳篷,每個帳篷都有靈師把守。

  根本就看不到靈石原石的礦在哪裡。

  「姑娘,這些都是靈石原石的所在,不同的帳篷內靈石原石的價錢不同。越是靠近前面的帳篷裡靈石原石的價格越便宜。」夥計在一旁耐心的講解著。

  「每塊兒靈石都有編號,只要姑娘選中,告訴在下,確定交易,到時我們靈石交易場就可以給姑娘結算。解開原石是免費的,要是想要當場交易也可以。進入拍賣場的話,需要一筆手續費。」

  夥計將他們靈石交易場的規矩全都給薛芷琪說了一遍,這才問著薛芷琪:「姑娘是想先看看哪個帳篷裡的靈石原石?」

  薛芷琪還沒有說話,夥計又笑吟吟的指著旁邊一圈特意圍起來的類似一個小村子的地方說著:「姑娘不用著急,在那裡有可供休息的地方。因為我們交易場的靈石原石太多,姑娘要是一天看不完的話,可以去那裡過夜居住。自然住宿伙食費都是我們交易場負責。」

  薛芷琪聽完夥計的話,心裡不僅感歎,不愧是皇都的靈石交易場,這手筆就是大。

  「我先看看吧。」薛芷琪笑著點頭。

  「姑娘這個給您。」夥計不知道是從哪裡拿出來一個小小的本子,上面別著兩根木炭削成的筆,還有一塊兒銅質的牌子,上面有一個號碼。

  「姑娘想要哪塊兒原石只要記錄上就可以,然後通知所在帳篷門口的靈師,他們就會把姑娘買下的靈石原石搬走。這個銅牌是住宿伙食的憑證,等到姑娘要回去的時候,自然有人會送姑娘回去。」

  夥計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要是想去拍賣場或者其他的,只要找靈石交易場的靈師便可以。」

  薛芷琪發現了,守著帳篷的靈師跟夥計穿的衣服款式顏色一模一樣,一看就是靈石交易場的人,倒是好辨認。

  「姑娘還有什麼需要嗎?」夥計客氣的問著。

  「謝謝我都知道了。」薛芷琪笑著點頭,夥計這才行禮之後離開。

  夥計並沒有跟在薛芷琪的身後看著她去選靈石原石,誰知道客人是怎麼選原石的?

  有的時候跟在客人身邊,反倒讓客人感覺到厭煩。

  夥計離開之後,薛芷琪也不著急,順著人流往裡面走去,她沒有去看門口的幾個帳篷,先奔著最後面的一頂帳篷過去。

  在最後面的,按著夥計的說法自然是整個礦區最好的靈石原石了,她倒是想看看這個靈石原石有多好。

  走到帳篷門口,沒有一個人攔著她,為了方便,她也沒有將那塊兒銅牌放在外面拿著,而是揣進了懷裡。

  就這樣的一個舉動,讓薛芷琪看出來,皇都靈石交易場這是有多大的魄力。

  帳篷隨便進,但是要想帶著靈石原石出去就不那麼容易了。

  看來除了門口這些明面上保守的靈師之外,暗中還有高手坐鎮。

  進入這個帳篷之後,裡面只不過就五六個人,正在圍著十幾塊兒原石評頭論足。

  一個個好像是教書的先生似的,搖頭晃腦不知道在自言自語的嘀咕什麼。

  薛芷琪看了看,就從最靠近外面的靈石原石看起,那些原石在她的眼裡根本就跟透明的一般,一眼看過去就可以知道裡面有什麼樣子的靈石。

  快速的一圈掃視下來,薛芷琪心裡大驚,皇都靈石交易場這是不簡單,這裡的十幾塊兒原石竟然有七成的原石裡都是品質上號的靈石。

  其他的原石裡面也是有靈石的,只是等級稍微差一點。

  這裡有幾塊兒是黃中帶紅的靈石,其他的也是黃中極品靈石,最次的一塊兒也是純粹的白中帶著黃。

  要知道靈石可是紅比黃高一等、黃又比普通的白厲害。

  可以說這裡的靈石要是拿出去,絕對會讓人瘋搶一空。

  只是……薛芷琪有些不解的看著帳篷中的幾個人,怎麼沒有一個人出手去買這些靈石原石呢?

  正在疑惑間,薛芷琪無意間一瞟原石旁邊的小牌子。

  一下子身體就僵住了,瞪大了雙眼盯著旁邊的價格,不可思議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上面寫的價格她沒有看錯嗎?

  薛芷琪揉了揉眼睛之後再看,確定是她沒有看錯。

  那上面標的價格,那是價格嗎?

  完全是天價。

  有沒有搞錯,這樣的價格去買靈石原石,就算是解出來的靈石差不多都是這個價格了吧。

  這下,薛芷琪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那些人只是看,卻沒有一個買的了。

  誰能有這麼大的魄力去買一塊兒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的原石?

  有這個價格還不如多添一點價錢去拍賣場裡買解出來的靈石,至少還沒有那麼大的風險。

  薛芷琪看了看,從這個帳篷裡退了出來,然後去其他的帳篷裡轉了轉。這樣轉了五六個帳篷之後,薛芷琪不得不佩服皇都靈石交易場裡的靈石鑒定師。

  隨著價碼的不同,裡面的靈石原石品質不同,不能說沒有一個錯看的,但是能做到這樣的準確率在整個靈域大陸來說絕對是其中的翹首人物。

  看來,要是以她的這些錢去買後面帳篷裡的靈石原石,買不了幾塊兒她就破產了。

  至於最開始看得那個帳篷裡的靈石原石,薛芷琪是想都不敢想。

  就這樣,薛芷琪慢慢的從後面走到前面來,一個帳篷接著一個帳篷的去看著。

  等到中午的時候,有門口守衛的靈師進來問了一句:「各位客官,是會住處用飯還是派人送來?」

  這服務之周到,讓薛芷琪大加讚賞。

  她是很想在這裡繼續看,但是,懷裡的小傢伙可不能總是被她抱著走,要休息一會兒的。

  抱著小傢伙薛芷琪離開了靈石原石的區域,去了礦場住宿的地方。

  裡面就有一個酒家,也就是吃飯的地方。

  雖說是在礦區,卻沒有半分簡陋,裡面也跟城裡的酒家一樣,有大堂有包廂,起了三層的樓。

  薛芷琪走了進去,隨意的在二層找了一個散座,雲翼狼窩在了薛芷琪的腳邊,店小二立刻過來慇勤的擦了擦桌子,笑問道:「姑娘,想用些什麼?」

  薛芷琪看了看懷裡的小傢伙:「來幾個你們這裡的特色小菜,不要太辣太酸太甜的就好。」

  然後又吩咐店小二:「要一大盆的肉,我的朋友要吃。」說著,伸手指了指腳邊的雲翼狼。

  「先弄一盆水來,我們要淨手。」

  在這裡的店小二絕對是見多識廣,在這裡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帶著靈獸的人少是少也不是沒有。

  聽完薛芷琪的話之後,立刻點頭快速離開去準備。

  店小二離開,薛芷琪抱著小傢伙下樓,一邊走一邊問著小傢伙:「要不要噓噓啊?」

  小傢伙臉色一變,僵硬的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啊。」薛芷琪笑著說道,小孩子嘛,在這種野外的地方,哪裡都可以噓噓的。

  薛芷琪帶著小傢伙往樹林走去,將小傢伙抱在了懷裡,開始解他的褲子。

  卻被小傢伙兩隻手給死死的抓住,就是不讓她動。

  軟乎乎的小身子還在她的懷裡扭個不停。

  薛芷琪好笑的說道:「看我這記性,我家寶貝兒長大了,可以自己來了。」

  說著,把小傢伙放到了地上,不放心的囑咐著:「那自己去,注意點啊。」

  薛芷琪看著小傢伙走到了樹後,她好笑的搖頭,這個小傢伙啊,真是的,才這麼小的年紀,竟然已經知道害羞了。

  此時的薛芷琪當然是不知道樹後在自己解決的小傢伙有多鬱悶。

  他是喜歡跟薛芷琪一起睡覺一起沐浴,但是他絕對不喜歡被人看著方便!

  但是、但是以前……他還是小嬰兒的時候……

  小傢伙眼眸冰冷如霜,軟軟的小嘴動了兩下,無聲的咬出了兩個字——妖神。

  心裡憤憤的想著,等著,總有一天他會回去,然後把那個無恥的、腹黑的算計他的傢伙給揍成豬頭。

  算了,那個不是主要的。

  小傢伙快速的解決完了,一邊整理自己一邊想著薛芷琪這邊的問題。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把自己的力量恢復過來,然後幫著芷琪提高實力,那個無聊的妖神,只是有時間的時候再去算賬。

  正想著,就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同時聽到薛芷琪不放心的聲音:「小傢伙,怎麼樣了?還沒有完事嗎?」

  小傢伙快速的把衣服弄好,走了出去。

  薛芷琪一看到小傢伙立刻笑了起來,抱著他回去,正好店小二已經將淨手的水端了上來。

  薛芷琪把小傢伙和自己洗乾淨,店小二端下盆去,熱菜一個接一個的上來。

  給雲翼狼的一大盆子肉食也端了過來,雲翼狼張著大嘴開心的吃了起來,薛芷琪也弄個一些飯菜給雷電鼠放在小盤子裡讓它吃。

  然後把魚肉弄好,和上米飯拌好了,一點一點的餵給小傢伙。

  把小傢伙餵飽了,她才慢慢的吃著。

  就在薛芷琪吃飯的時候,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已經落在了某些有心人的眼裡。

  「她去靈石交易場了?」靈源學院的院長接到手下人的通報之後,想了想,然後派人去把孫毅璽叫了來。

  「院長,有何吩咐?」孫毅璽進來之後問著靈源學院院長。

  「薛芷琪現在在靈石交易場。」靈源學院院長說道。

  孫毅璽奇怪的看著靈源學院院長,這個消息有什麼好奇特的嗎?

  「薩坦學院的人今天已經離開皇都了。」靈源學院的院長看到孫毅璽還不是太明白,就又說了一句。

  孫毅璽突然的明白過來:「院長的意思是,現在可以動手了?」

  「沒錯。」靈源學院院長陰笑著點頭,「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隱秘。靈源學院現在不方便出手,所以就只能看你找一些個跟孫家還有靈源學院都沒有關係的人來出面。」

  「現在薛芷琪剛剛跟靈源學院有了過節,要是她在皇都裡出了事情第一個懷疑到的就是靈源學院。所以,這次做事一定要謹慎。」靈源學院院長冷笑著說道。

  薛芷琪是想到了這點,以為他們靈源學院就可以善罷甘休嗎?沒錯,現在在皇都,薛芷琪要是出事了,自然會聯想到他們靈源學院的頭上。

  薛芷琪以為這樣他們就不會動手嗎?

  以為她現在在皇都就很安全?

  大錯特錯了。

  他們完全可以找一些個讓人查不出來跟靈源學院有關係的人來動手。

  薛芷琪打的主意是不錯,但是他們靈源學院也不是吃素的。

  薛芷琪不是篤定他們都會出手嗎?

  他們還就偏偏在皇都動手,這樣一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認為絕對不會靈源學院動手的。

  這個風口浪尖,靈源學院為了一個薛芷琪不值當的。

  「要怎麼做?」孫毅璽問著靈源學院院長。

  「看薛芷琪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去買靈石原石,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順著她的路子往下走,到時候……」靈源學院院長壓低了聲音一點一點的跟著孫毅璽詳細的說著。

  孫毅璽一邊聽一邊連連的點頭,聽完之後,稱讚道:「院長妙計。只不過……」

  「怎麼?」靈源學院院長奇怪的看著孫毅璽,他沒覺得他的計策有什麼疏漏。

  「我覺得還是要找一個證人為好,一面之詞不足以取信眾人。」孫毅璽擺明就是話裡有話。

  靈源學院院長仔細的看了看孫毅璽,這個是他的學生,同時也是孫家的嫡親子孫,果然,再驕縱的子弟,日日耳濡目染也是知道一些心機的。

  「好,既然這樣的話,我去找一個人,讓他來作證。」靈源學院院長說道。

  話一說完,孫毅璽立刻放心了。

  他是要跟靈源學院院長合作,但是剛才靈源學院院長所說的話都是讓他在找人,萬一他找了人之後,靈源學院院長不承認了,怎麼辦?

  萬一要是出了事情,把問題都推到他的身上,他怎麼辦?

  他才沒有那麼傻。

  既然是聯合,自然也要靈源學院院長出人,兩個人坐上一條船才是正事。

  兩個人又在房中商議了一番之後,確定了各種情況,根據薛芷琪有可能的後面的舉動,找到了應對方法,這才滿意的結束了談話。

  對於他們來說,薛芷琪無論怎麼選擇,都會落到他們張開的網裡,最後口一收,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孫毅璽離開靈源學院院長的房間,往他的住處走去,心裡忍不住冷笑。

  薛芷琪啊薛芷琪,以為在紫荊森林那裡駁了他的面子就完事了嗎?

  他孫毅璽的面子是這麼好被人駁的嗎?

  就算靈源學院院長不開口,他也會想辦法對付薛芷琪的。

  偏偏這次在廣場上,薛芷琪站出來拆穿辰奚,讓靈源學院的院長一下子就恨上了她。

  兩者聯合,也算是讓他了了一件心事,更為他拉了一個強大的助力。

  跟靈源學院聯合,日後他主持了孫家之後,能帶著孫家走入更廣闊的天地。

  薛芷琪哪裡知道她好好的選著靈石原石,背後就已經有人開始在算計著她。

  中午吃完了飯之後,抱著小傢伙又在剩下的帳篷裡轉了起來。

  等到最後都看完了,然後才發現在靈石原石的區域角落裡有一個大大的敞開的帳篷。

  說是帳篷只不過是三面圍了起來,上面搭著一層布,一面是完全敞開的。

  從外面可以一眼就看到裡面,堆著不同的大小的石塊。

  這些石塊可是與那些帳篷裡的不同,形狀不規則,什麼樣子的都有,一看就知道這是靈石原石裡面最便宜的散原石。

  薛芷琪忍不住在心裡暗笑,皇都靈石交易場的靈石鑒定師果然厲害,將所有的靈石原石分門別類的弄出來。

  她特意的每個帳篷都看過了,就連最便宜的帳篷都沒有放過,那種最便宜的帳篷裡面,原石裡面的靈石品質就已經差到極點了。

  這裡的這些最便宜的散原石,裡面還有沒有靈石,讓薛芷琪十分的懷疑。

  看了看天色,已經晚了,到了掌燈十分,薛芷琪不打算晚上再繼續看了。

  忙了一天,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再去看看那些散原石。

  那些數量太過龐大,不知道一個上午能不能看完。

  回到靈石交易場的住宿地方,薛芷琪亮出了銅牌,立刻被安排了住處,飯菜什麼的全都準備好。

  晚上跟小傢伙洗了一個澡之後,抱著小傢伙躺到了床上。

  累了一天,薛芷琪倒頭就睡,這樣看靈石似乎是不消耗體力,但是會讓她感到很疲憊,還是會消耗精神力的。

  薛芷琪睡著了之後,小傢伙這才蹭了蹭薛芷琪,小手慢慢的伸出指頭來,輕輕的戳了一下薛芷琪的皮膚,感受著指尖的彈性,小嘴慢慢的咧開笑了起來。

  一直在旁邊還沒有睡熟的雷電鼠正看了一個滿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真是夠白癡的。

  當然,這種念頭它也就是想想,斷然不會說出來的,它又不是活膩歪了。

  輕輕的戳著薛芷琪,小傢伙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到剛才沐浴時的情景,眼前晃動著細膩的白色……唔……小傢伙忍不住晃了晃頭,不能亂想,不能亂想。

  現在亂想,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他要快點恢復力量,快點長大,這麼折磨人可不是常事。

  時間長了,真的會出事兒的。

  小傢伙努力的將腦海裡的念頭全都放空,然後窩在薛芷琪的懷裡蹭了蹭。

  熟睡中的薛芷琪早就習慣了小傢伙的存在,手臂緊了緊抱住了小傢伙,幫著他在她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讓他睡覺。

  整個過程,薛芷琪根本就沒有醒,完全是憑著本能習慣在動作。

  小傢伙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薛芷琪跟小傢伙是睡著了,另外的一些人可是忙活開了。

  孫毅璽跟靈源學院院長各自找人,然後秘密的把消息傳遞出去,將人召進皇都,還要在外面部署一切。

  這一切做起來時間相當的緊,因為他們不知道薛芷琪什麼時候會離開。

  按照靈源學院院長的猜測,薛芷琪可能是想買一些靈石原石,但是,誰能保證薛芷琪就一定會買?

  她手裡拿到的錢不過是靈師總會給的,他們薩坦學院又沒有多少,所以,薛芷琪能在皇都停留多久還不確定,所以,一切都要快速進行。

  因為這些人找來要差不都任何關係,所以,速度就相對的慢了一些。

  孫毅璽跟靈源學院院長的想法達成了一致,讓前期的事情先進行著,後面的事情慢慢部署,等到薛芷琪落進他們鋪開的大網的時候,其他的事情也全都準備妥當了,不會有任何紕漏。

  孫毅璽與靈源學院院長全都計劃好了之後,在天色才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就有人到了皇都靈石交易場。

  靈石交易場是晝夜全都營業的,有些人就是喜歡晚上看靈石原石,還有的是不希望有人知道是誰買的,所以有的買家喜歡背著人去看靈石原石。

  清晨接到這樣的客人,靈石交易場一點都沒有意外,按照客人的吩咐將人帶到了靈石交易場。

  看著越來越近的靈石原石礦場,馬車上的人露出了陰毒的笑意。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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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16:47
  第八十章 故人

  薛芷琪吃過早飯之後,用了很長的時間在散原石的地區看了看。在這裡,人也不少,只是,看著穿著打扮都不是富貴人家的人,應該是都來碰運氣的。

  買上幾塊兒靈石原石,萬一要是碰對了,可以發一筆小財。

  想從散原石裡發大財,那種一夜暴富的人……真的是沒有。

  薛芷琪下午的時候,選了不少的散原石,然後又去了其他幾個帳篷轉了一圈,零星的買了幾塊兒靈石原石,手裡的錢也差不多了。

  最後一點錢,她想買一個塊相對好點的。

  能來皇都靈石交易場,怎麼也要弄塊在外人看來上得去檯面的靈石原石。

  薛芷琪到了帳篷裡,看來看昨天她就看好的靈石原石,果然還在那裡並沒有人動。

  薛芷琪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那塊靈石原石,並不大,她就把那個號碼給記了下來,轉身去找,門口的靈師:「勞駕,我選的是這塊兒靈石原石。」

  「這塊給我搬過去,我要了。」薛芷琪才剛說完,她身後立刻就有人跟她同時開口。

  薛芷琪無語的轉頭,身後一個中年人正在高聲的喊著,而且他手指的方向竟然是她剛剛選上的靈石原石。

  本來只是想看看是誰這麼沒素質的亂喊,卻沒想到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搶靈石原石。

  兩個守護帳篷的靈師愣住了,因為薛芷琪跟那個中年男人是幾乎同時說出來的。

  這樣兩個人同時看中一塊兒靈石原石的情況不是沒有,所以,其中的一個靈師問道:「兩位既然都看中了,是想通過什麼方式來競買一下?」

  可以價高者得,也有可能是一方勢力強過另外一方,有人主動退出。

  只是,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太好辦,這兩個人他們都不認識,也不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人。

  不過看穿著打扮,倒是中年男人衣著更加華貴一些。

  「有什麼好犯難的,直接價高者得。」薛芷琪還沒有說話,中年男人立刻頤指氣使的說了一句。

  不屑的上下打量著薛芷琪,從鼻孔中發出一聲鄙夷的冷哼:「就她那個窮酸模樣,能有幾個錢?」

  薛芷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雖說不是什麼綾羅綢緞,但是她漿洗的很乾淨,上面又沒有什麼補丁,怎麼就窮酸了?

  這個人,是腦子有病吧?

  怎麼跟瘋狗似的,隨便咬人呢?

  「這個價錢上我加兩成,給我。」中年男人不等薛芷琪開口,直接出價。

  說完之後,還得意洋洋的瞅著薛芷琪,那神情分明就是在鄙視薛芷琪。

  帳篷裡有不少的人,聽到中年男人的話,也都放下了手裡的靈石原石好奇的看了過來。

  看到中年男人的舉動,沒有一個人過來阻止。

  這樣的情況,在靈石交易場並不少見。

  同時看中一塊兒靈石原石的大有人在,一向都是價高者得。

  只是,中年男人的態度,讓有的人無奈的搖頭,這種只是有錢的人,真的是很讓人討厭。

  看跟他對峙的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受得了這種氣?

  不知道會不會兩邊打起來。

  只是,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財大氣粗,不知道小姑娘會不會吃虧。

  旁觀的人這麼想著,有的是在為薛芷琪稍微擔心一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

  本來就是,在靈石交易場沒有年齡沒有性別,認識的只有一樣東西——錢。

  有錢就可以買走靈石原石,沒有錢,什麼都沒有。

  中年男人斜著眼瞅著薛芷琪,還不停的催促著:「出價啊,出不起價就別來這種地方,丟人現眼。」

  本來以為薛芷琪會暴怒的,哪裡想到,她只是笑了笑:「既然你多出兩成,讓給你好了。」

  如此雲淡風輕的讓步,讓中年男人好像一拳揮出打在了棉花堆上的感覺,一點著力點都沒有。

  「你……」中年男人面色古怪的瞅著薛芷琪,他真的沒有想到薛芷琪會這麼能忍。

  薛芷琪無所謂的笑道:「這麼多靈石原石了,你喜歡就讓給你好了。」

  薛芷琪的大度讓周圍的人連連點頭,想不到小姑娘小小的年紀竟然有這樣的風度,不做意氣之爭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這樣一對比,那個中年男人的所作所為真的是令人不齒了。

  想要競買一塊兒靈石原石,大家就按著規矩出價好了。

  價高者得,本來就是沒有任何異議的事情。

  偏偏他要擺出這麼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來,真是讓人感覺到不舒服,噁心。

  眾人鄙夷的目光好像是一根根毒箭似的,讓中年男人的臉色變了幾變,還沒等他反應上來,薛芷琪已經離開了這個帳篷,去其他的地方選靈石原石。

  中年男人恨恨的吩咐靈師:「還不快點,這塊靈石原石我要了。」

  靈師趕忙將他選中的靈石原石給搬到了外面的手推車上,這樣沒禮貌的客人,不是第一次見,他們早就習慣了。

  中年男人盯著薛芷琪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陰毒的寒光,就好像是隱藏在草叢之中盯著獵物的毒蛇似的。

  這個人就是薛芷琪,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不好對付啊。

  中年男人在心裡腹誹著,剛才的那一番話,別說是一個年輕人,就算是成年人被人這麼奚落也是有一肚子的火氣。

  能強壓下來,那算是涵養極高的。

  薛芷琪竟然能一笑了之,這個人果然如少爺所說的那樣,不好對付。

  不過……

  中年男人陰沉的笑著,眼中那暗暗沉沉的光芒閃爍了一下,不管薛芷琪怎麼應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現在計劃已經開始,只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就可以讓她陷入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薛芷琪又去看了看其他的靈石原石,然後將所有她看中的買了下來,運回了她住的客棧。

  雲翼狼看著一堆兒跟廢石塊兒一模一樣的靈石原石不解的圍著轉來轉去,還是不是的湊近,用鼻子嗅上幾下。

  雲翼狼的動作惹得薛芷琪好笑不已,輕輕的一拍雲翼狼的大腦袋,笑罵著:「你以為這個是吃的啊?你還聞,以為有味道嗎?」

  雲翼狼動了動腦袋,在薛芷琪的掌心蹭了幾下,低低的嗚咽了一聲,不解的看著薛芷琪。

  她可是把所有的錢全都投進這裡去了,難道就不怕買虧了?

  雷電鼠也好奇的湊了過來,一下子躥到了靈石原石上面,小爪子在上面劃拉了一下,感覺……就是石塊兒嘛。

  雷電鼠吱吱的叫了兩聲:「這裡有靈石?」

  薛芷琪當然是聽不懂雷電鼠在說什麼,只是笑著說了一句:「好了,寶貝兒,快下來,別爬那麼高,摔到怎麼辦?」

  薛芷琪才剛說完,同樣在靈石原石堆旁邊的小傢伙突然的一踢靈石原石,也不知道怎麼了,這麼多的靈石原石都沒有事情,偏偏雷電鼠站在上面的那一塊兒咕嚕一下就滾了下來。

  事出突然,雷電鼠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啪的一下就被那塊兒靈石原石給砸到了地上,還是被壓在靈石原石下面的。

  整個過程,薛芷琪根本就沒有看到小傢伙暗中出腳的動作,完全不知道這邊的情況。

  彭的發出了一聲悶響,嚇得薛芷琪心裡一跳,趕忙搬開了靈石原石,焦急的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還沒等薛芷琪看清楚,被砸趴下的雷電鼠嗖的一下跳了起來,噌的就躥到了雲翼狼的背上,藏了起來。

  看著雷電鼠的動作不像是受傷,但是薛芷琪還是擔心,那塊兒靈石原石可是比雷電鼠大多了,真的沒有砸壞嗎?

  「怎麼樣了,讓我看看。」薛芷琪擔心的說道。

  雷電鼠聽到了薛芷琪的話,磨磨蹭蹭的從雲翼狼的脖子後面探出了半個頭來,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眼裡全是緊張不安。

  薛芷琪值當雷電鼠是被剛才的靈石原石給砸害怕了,輕柔的哄著:「有沒有事情?真的沒事嗎?」

  雷電鼠慢悠悠的一點一點的從雲翼狼的背上蹭了下去,在地上轉了兩圈,動了動小爪子又晃了晃大尾巴,表示它沒事之後,嗖的一下,與磨蹭下來完全相反的速度又躥到了雲翼狼的背上。

  雷電鼠的動作惹得薛芷琪直笑:「看你以後還淘氣不淘氣,看嚇到了吧?叫你別爬那麼高了,石堆不穩當的。」

  什麼別爬那麼高,跟高矮沒有任何關係好不好?

  雷電鼠心裡那叫一個委屈啊,根本就不是它的事情,完全是有人在小肚雞腸。

  它不就是被薛芷琪親暱的叫了一聲寶貝兒嗎?

  又不是它讓薛芷琪叫的,是芷琪自己主動叫的。

  雷電鼠幽怨的小眼神瞅著小傢伙,換來的是一記凌厲的冰冷目光,嚇得雷電鼠一個哆嗦,立刻的縮進雲翼狼的毛髮裡瑟瑟發抖。

  雲翼狼無奈的在心裡輕歎,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芷琪就是不能對別人這麼親暱。

  就算是芷琪叫的,那也是被叫人的錯。

  因為,小傢伙才不捨得嚇唬薛芷琪呢。

  最後倒霉的只能是其他人。

  小傢伙瞟了一眼很識相的雷電鼠終於滿意的收回了目光,心裡冷冷的哼了一聲,芷琪心裡的寶貝兒只能是他,其他人休想佔據芷琪的心。

  薛芷琪是他的,誰都別想搶走。

  雷電鼠所在雲翼狼的背上心裡憤憤的罵著,終於嗎?至於嗎?

  不就是一個稱呼嗎?

  估計薛芷琪只是順嘴一說,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

  就這麼順嘴一說就砸它,要是真的往心裡去了,它還不得被小傢伙扒皮拆骨啊?

  小傢伙達到了他的目的也就安分下來,至於某些人的想法,他是不會在意的。

  別人的想法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薛芷琪自然不知道這邊的波濤暗湧,見到雷電鼠沒事之後,她也就開始將靈石原石分揀分類。

  很快的就分成了幾堆,然後想了想,拿出了幾塊兒靈石原石之後趁夜出門。

  並沒有帶著雲翼狼,只是將小傢伙帶了出去。

  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後門離開,想要隱藏自己的行蹤,將前世那些本事全都拿了出來。

  一離開客棧,她立刻就感覺不太對勁了。

  她竟然被人監視了。

  想要監視她?

  薛芷琪唇邊扯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前世她除了太過相信辰奚這個傢伙之外,其他的本事還是不差的。

  要說到跟蹤,有誰比紫荊森林裡的靈獸還要擅長?

  紫荊森林裡的靈獸最擅長的就是在暗中盯上獵物,出其不意的攻擊。

  那些人比紫荊森林裡的靈獸差遠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薛芷琪眼中閃過意思戲謔的笑意,並沒有隱藏行蹤,而是大大方方的離開。

  這樣看起來,薛芷琪與平日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從後門離開了而已。

  一直跟蹤薛芷琪的人只是微微詫異一下,就繼續如常的跟了下去。

  薛芷琪走了兩條街之後,進入了一家酒家,要了一家包間,叫了飯菜之後就在那裡吃了起來。

  因為是夜晚,薛芷琪又是背對著窗戶坐的,所以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背影映在了窗戶上。

  跟蹤的人有一個進入了一樓監視,剩下的人在外面盯著薛芷琪的背影看。

  薛芷琪等於是完全在他們的監視之中,所以他們這次的監視相對輕鬆一些。

  就在他們監視的時候,薛芷琪已經離開了酒家往她的目的地而去。

  對於那些監視她的人,就讓他們監視去吧。

  薛芷琪轉了幾條巷子之後,找到了一個並不起眼的民居,在門上輕輕的敲了幾下,看似雜亂的敲門,仔細聽,其中卻有著一種不易察覺的規律。

  裡面的人聽到敲門聲之後,立刻打開了房門,看到陌生的薛芷琪,連愣都沒有愣一下,直接的讓她進去。

  走到了裡面的房子裡,裡面黑漆漆的根本就沒有點燈。

  薛芷琪熟門熟路的坐到了屋子中的椅子上。

  「需要什麼?」極其普通的聲音響起,是一個讓人聽了就會忘記的聲音,留不下任何的印象。

  薛芷琪將一塊兒靈石拿了出來:「我要可以儲物的晶石以及一個消息。」

  薛芷琪並沒有交給任何人,只是將晚上才解出的靈石放到了桌子上,桌子上的靈石很快的就被黑暗所吞沒,再也找不到蹤跡。

  「好。」隨著這句話,薛芷琪旁邊的桌子上出現了一個手鐲。

  薛芷琪毫不客氣的拿了起來,戴上。

  「我要知道拍賣場場主跟靈源學院靈師總會是什麼關係,為人如何?」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那個普通的讓人聽過就忘的聲音說道:「拍賣場場主跟靈源學院不過是點頭之交,與靈師總會的會長是莫逆之交。為人正直,主持拍賣場以來一向公正無私。」

  薛芷琪得到了她需要的答案之後,起身便要離開。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一直一副公事公辦的人突然的問了一句:「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薛芷琪聽到之後,陡然的一驚,驚愕的回身,雙眼好像透過了這無邊的黑暗一眼就望到了男人所處的位置。

  這個屋子裡別說有燈光了,就連月光都沒有辦法透進來,這間屋子全都被遮的嚴嚴實實,根本就沒有一點可視度。

  房間中做過特殊的處理,所以,聲音的來源好像是從不同的角度發出來。

  外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在這裡說話的人在哪個位置。

  偏偏薛芷琪驚訝之下的轉身,下意識的一下子就找到了男子所在的位置。

  就在薛芷琪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嗖的一下,屋子裡亮起了燈光,油燈被點了起來。

  照亮了屋內的一切。

  薛芷琪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在房間的角落裡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最為奇特的是,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被大大的斗篷罩住,連一絲皮膚都沒有露出來。

  「她、已經死了……你是誰?」男子的聲音依舊普通,只是剛才一直很平靜的話音裡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

  薛芷琪眸色浮浮沉沉,最後選擇了實話實說:「你相信是一個人嗎?」

  薛芷琪這句話說出來男子的墨黑的斗篷微微一顫,薛芷琪緊接著的另外吐出的兩個字來,讓男子身體突然的抖如篩糠:「鬼魅。」

  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只有她知道!

  「你、真的是你!」男子陡然之間站了起來,寬大的斗篷隨之一抖,然後是細微的顫抖,可見在這墨黑的斗篷之下的男子情緒是多麼的激動。

  「我不知道你竟然來了皇都。」薛芷琪淡笑的看著被整個籠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人。

  記得當初他們認識的時候,還是在一個小鎮。

  「你不是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嗎?」薛芷琪奇怪的問著。

  她根本就沒有在意它身上的離奇事件會給男子多大的衝擊,在她的印象裡,鬼魅的思維方式一直都不太像個正常人。

  鬼魅沒有名字,這個名字還是他告訴她的,外人卻不知道鬼魅這個稱呼。

  一些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知道有這麼一個組織,知道可以從他們那裡得到一切的消息。

  鬼魅、便是這個組織的頭目,或者說是創始人。

  沒有人見過鬼魅的真面目,就連她也不曾見過。

  只記得當初在紫荊森林裡見到他血跡斑斑的黑袍之下,受傷的腿是異樣的蒼白。

  那是一種多年未見陽光的蒼白,皮膚好像透明的一般,都可以看到下面的青筋與血管。

  就是因為那一次的偶遇,讓她認識了這麼一個「大人物」,一個知道很多消息的大人物。

  他給過她一個聯絡的暗號,只要想查什麼消息就可以去找他。

  所以,這次一發現有人跟蹤她,她立刻就想到他了。

  「嗯。」黑色的斗篷動了動,裡面的男子點了下頭,並沒有說明原因。

  他一向這麼沉默,薛芷琪早就習慣,笑著問道:「你怎麼不驚訝呢?」

  男子聲音微揚,似乎是在輕笑:「那種聯絡方式,我只告訴給了你。」

  他這麼說,就等於是已經確定眼前的薛芷琪是以前的他所熟悉的人。

  「看來是我失策了。」薛芷琪無奈的扶額低歎。

  「你本來也不是一個有心機的人。」男子好笑的說道。

  「喂……你這是在表揚還是在諷刺我啊?」薛芷琪有些不滿的抱怨著。

  薛芷琪跟男子熟稔的對話讓她懷裡的小傢伙有些不滿的扭了扭小身子,吸引了薛芷琪的注意力,趕忙的伸手,將他抱好。

  「這是……」男子這才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兒子。」薛芷琪驕傲的說道,「可聰明了。」

  「你、你兒子?」鬼魅驚愕的低呼著,「你成親了?」

  小傢伙狠狠的白了鬼魅一眼,聽到薛芷琪成親,他驚訝什麼?有什麼好驚訝的?

  「沒有。」薛芷琪笑著說道。

  鬼魅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薛芷琪的神色,大概明白過來這個是白來的兒子。

  以薛芷琪的性子,一定不想在這麼大孩子面前說這是撿來的。

  這麼大孩子應該是懂點事情了,她那樣的脾氣,又怎麼會不注意言辭呢?

  「坐。」鬼魅伸手,示意薛芷琪坐下,然後平淡的聲音說了一句:「上茶。」

  門外吱呀一響,下人端著熱茶進來,速度之快就好像一直守候在外面一般。

  對於鬼魅這裡的一切,薛芷琪半點驚訝都沒有,對於他來說,任何正常的事情都不正常,任何不正常的事情都正常。

  下人放好東西之後,退了出去。

  薛芷琪低頭擺弄著茶杯,並沒有立刻去喝。

  「怎麼?不合口味?」鬼魅問道。

  「不是。」薛芷琪認真的思索著一個問題,「其實我比較在意一件事情……」

  「什麼事?」鬼魅奇怪的看著薛芷琪。

  薛芷琪為難的看了看鬼魅,然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問了一句:「你要怎麼喝茶?」

  話才問完,立刻感覺到懷裡的小傢伙陡然的栽倒在她的懷裡,好像是小腿沒有站穩。

  薛芷琪趕忙放下茶杯,摟住小傢伙,擔心的問道:「怎麼?累了?」

  小傢伙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他一點都不累,是被她嚇的。

  這麼無聊的問題有必要去想嗎?

  鬼魅輕輕的笑了出來,將茶杯端了起來,然後送到了大斗篷下面,根本是什麼都沒有露出來,就看著他一仰脖子。

  茶杯被拿出來,對著薛芷琪說道:「這樣喝。」

  薛芷琪無奈的撇了撇嘴唇,小聲的嘟噥著:「我又沒有讓你喝給我看。」

  薛芷琪的聲音不大,但是屋子就這麼點地方,自然全被鬼魅聽了去。

  鬼魅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還是那麼有意思。」

  「對了,你現在叫什麼名字?」鬼魅一點都不奇怪薛芷琪突然的換了一個身體,彷彿這樣靈魂的轉移對他來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就跟隨便的換了一身衣服似的。

  「薛芷琪嗎?」

  薛芷琪一愣,迅即笑了起來,搖頭說道:「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你。」好奇的看著鬼魅,「你倒是淡定啊,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你死在辰奚的手上也是我後來知道的,前一陣辰奚突然的被殺,我就奇怪。」鬼魅慢悠悠的說著,聲音又恢復成那種極為平淡,讓人聽過就忘的感覺。

  「一個學院的學生,怎麼會蠢到去在那個場合揭穿辰奚?難道就沒有想過什麼後果嗎?所以,我覺得不僅僅是因為紫荊森林裡面的事情。」鬼魅將自己當時的想法說了出來。

  「芷琪,你當時的舉動真的很不明智。」鬼魅沉聲說道,話裡帶著苛責。

  薛芷琪垂下了頭,她確實是有些衝動了。

  當時在紫荊森林裡見到辰奚,看著他一系列的舉動,她表面雖然表現的很好,很平靜,甚至她都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忘記辰奚所做的一切,將他當做一個陌生人。

  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原來她真的那麼介意被殺時候的痛。

  那麼多年啊,他們兩個人在紫荊森林裡面修煉,就是為了從底層爬起來,可以日後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再被人唾棄。

  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一直在努力。

  無論多麼的困難,多麼的難受,她都在努力。

  因為她有目標。

  可是,當那一劍透心而過的時候,流逝掉的不僅僅是她的性命,更多的是她的信念在那一刻轟然坍塌。

  能明白萬念俱灰是什麼感覺嗎?

  能理解世界轟然崩塌的感受嗎?

  那個時候她就是如此,所以,當再次見到辰奚,眼睜睜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她心裡的恨意在疊加。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恨意在不停的累加。

  好吧,她不找借口了,她後來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舉動。

  「你知道後果嗎?」鬼魅如一個長輩一般的在問著薛芷琪。

  薛芷琪就跟犯錯了小孩似的垂著頭,不安的絞著自己的手指。

  小傢伙皺起了淡淡的眉頭,眼中全是不滿。

  該死的鬼魅,以為他是誰?

  薛芷琪是他的女人,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怎麼了?

  就算是惹了再大的事情,有他善後,辰奚算什麼東西?

  前世還殺了芷琪,現在還不許芷琪報仇嗎?

  什麼後果?

  有他在,什麼後果都沒有。

  小傢伙在心裡不停的腹誹著,不過,因為鬼魅跟薛芷琪太熟悉,可以暢通無阻的交流,所以,小傢伙也沒有跟鬼魅直接溝通,不然的話,他早就臭罵鬼魅一頓了。

  「好了,幸好沒有犯下大錯。」鬼魅批評完了,又笑著安慰薛芷琪,「碰到自己的仇人忍不住也是正常的。」

  「別說是你,就算是我,我也會忍不住去報仇的。」鬼魅寬慰著薛芷琪。

  「你性子就是那麼的單純,總是會做一些衝動的事情。」

  聽到鬼魅的這句話,薛芷琪無奈的抬頭瞅著他,不滿的叫道:「喂,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就這麼一無是處啊?」衝動?她就只有衝動嗎?

  她真的這麼差勁?

  薛芷琪難受的垂著頭,心裡有深深的自責。

  突然的下顎被溫柔的捧起,對上了一片墨黑的斗篷,耳邊聽道鬼魅輕柔的聲音:「這樣的人才是你啊。」

  薛芷琪茫然的看著鬼魅,剛才不是他把她說的一無是處嗎?

  鬼魅看著一臉茫然的薛芷琪,輕輕的笑著:「你要是不衝動,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天賦,前世又怎麼可能修煉比同齡的人厲害那麼多?你要是不衝動的話,怎麼會在紫荊森林裡救我這樣的一個奇怪的陌生人?」

  誰不知道紫荊森林危險?

  尤其像他這樣穿著打扮的人,就算是別人看到了,也會繞路走吧。

  偏偏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看到了她。

  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擔心的瞅著他。

  他應該是戒備的,至少也應該拒絕。

  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對她戒備起來。

  那是他看過的最純淨的一雙眼睛。

  明明生活在紫荊森林裡,卻偏偏有一雙纖塵不染的眼眸,沒有一絲的污垢。

  看著她什麼都沒有說,快速利落的給他處理傷勢。

  用著紫荊森林隨地取材的東西,看著她嫻熟的手段。

  「你經常受傷嗎?」等到發出了聲音,他才意識到那話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抬頭,對著他展顏一笑,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笑容一下子就闖入了他的心裡,感覺就像是陰雲之後乍現的陽光,劃破了他心裡的陰霾。

  因為她的那聲輕嗯,沒有一絲一毫的抱怨,沒有那種怨天尤人的不滿,只是在平靜的陳述著一個事實,她經常受傷。

  會有一個經常受傷的人如此的平靜嗎?

  當他的傷勢被處理好之後,他又做了一件以前的他絕對不會做的事情——發問。

  「這裡並不適合生活,你最好離開。」

  他人的生死什麼時候成為他關心的事情了?

  話問出口之後,他就驚訝了,但是,心裡卻沒有絲毫的後悔,彷彿這句話不說出來,他會更後悔似的。

  「我要修煉,我要努力。」她努力的捏緊拳頭,興奮的說著,「我變得厲害了之後,就要去過好日子。」

  看著她興奮的神情,連他都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是好日子?」

  「我可以買房子住,不用淋雨不用挨凍,還可以有很多米飯饅頭吃……」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著他,然後試探的問了一句,「你也可以來吃來住的,到時候我會有很多很多的錢的。」

  這樣幼稚的願望惹得他忍不住笑了出來,突然的笑牽動了他身上的傷勢,讓他咳嗽連連。

  嚇得她趕忙的給他順氣,還將水囊舉到了他的面前。

  好不容易壓下了劇烈的咳嗽,笑意卻收斂不了。

  「好,等到你賺到那麼多錢的時候我就去你家裡吃白食,你別趕我走就好了。」

  天知道當時的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一向警惕,絕對不會輕易的相信人,偏偏在面對她的時候,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放棄了戒備。

  因為他的傷勢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所以,就跟著她住在了她暫時棲身的山洞中。

  看著她每日的修煉,驚訝於她極高的天賦,更震驚於她修煉的刻苦。

  然後聽著她休息的時候的嘰嘰喳喳。

  說著她與辰奚之間的美好願望,直到他的傷勢好轉可以獨自離開的時候,他將唯一的聯絡方法留給了她。

  只是,沒有想到,後來見過兩三次之後,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蹤跡,然後,就聽到了辰奚天才之名名震天下。

  卻絲毫沒有她的消息。

  那一刻他就知道,已經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用了一段時間,不停的去查,終於查到了她的下落,留下的不過是枯骨幾根。

  當時,心裡空空的,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地上無人掩蓋的枯骨。

  他根本就無法想像,那些被野獸啃食過的,七零八落的白骨怎麼會是曾經那個單純的笑得沒有一絲雜質的她。

  在那裡他足足站了有一個時辰,然後轉身離開。

  他什麼都沒有說,依舊過著以前的日子,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將他的居所從安靜的小鎮搬到了皇都,因為皇都之內有靈源學院,靈源學院之內有辰奚,那個殺她的兇手。

  他並沒有急著出手,他想等到辰奚爬到更高的位置,再狠狠的摔下來。

  誰知道還沒有等到他出手,辰奚就被人揭穿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那樣的方式揭穿。

  稍稍一想,隱約的感覺到了什麼。

  然後動用他的人,仔細的去查探了一番,找到了東源鎮的源頭,知道了薛芷琪的身世。

  兩者之間似乎是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一個經脈無法修煉的普通女子,突然的走上了修煉的道路,就憑著這麼一點,已經相當可疑了。

  隱隱約約的有了一個念頭,等到薛芷琪來找他的時候,那個手法,問出來的問題……就讓他十分確定了。

  「你打算怎麼辦?現在你可是被人盯上了。」鬼魅出言提醒著薛芷琪。

  「靈源學院嗎?」薛芷琪不笨,只是沒有接觸過那麼多的勾心鬥角,多想想,也就知道誰在監視她。

  「嗯。」鬼魅點頭,「靈源學院的院長一向是極愛面子。這次辰奚的事情,對他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直接扇了他一巴掌,他一定會找機會還回來的。」

  薛芷琪點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鬼魅期待的問道,難道說薛芷琪已經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解決掉靈源學院院長的問題了?

  她什麼時候開竅了?

  已經提前想好了。

  「所以,我賣了靈石之後,就回薩坦學院去。」薛芷琪的回答差點沒讓鬼魅直接吐血。

  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劇烈的咳嗽著。

  「你怎麼了?」薛芷琪奇怪的看著鬼魅,他以前似乎沒有這麼多奇怪的反應,難道是……「你最近身體不好嗎?」

  我是心情不好。

  鬼魅在心裡狠狠的吼了一句,不過,嘴上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給薛芷琪講道理:「你就算是回去也沒有辦法,離開了皇都,他更會找到無數的機會來對付你。」

  「所以我才要找你來問問拍賣場場主的為人。」薛芷琪笑著說道,「我在靈石交易場就碰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還有人在跟蹤我,所以,我想,應該是靈源學院院長出的手吧。」

  「你想做什麼?」鬼魅隱約的感覺到薛芷琪可能是要有什麼舉動。

  「我想要……」薛芷琪壓低了聲音,跟鬼魅說著她的計劃。

  鬼魅一邊聽一邊點頭,然後又問了一句:「可是,這樣的話,萬一他們……」

  「所以,就要……」薛芷琪繼續的說著。

  鬼魅連連點頭,然後又開始跟薛芷琪推敲一下裡面的可行性問題。

  所有的問題都商量完,鬼魅說道:「放心,他們的舉動我會監視起來。」

  聽到鬼魅的保證,薛芷琪笑了起來:「本來我就是想來買一點消息的,沒想到賺了這麼多。」

  她真的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遇到了熟人,還是一個可以接受如此神奇事情在她身上發生的人。

  鬼魅微微一笑,聲音裡都帶著淡淡的笑意:「你來買消息,免費。」

  薛芷琪一聽,立刻手一張:「剛才的靈石你是不是不要了。」

  「你……是不是有點太省錢了?」鬼魅咬牙從牙縫裡把省錢這兩個字給擠出來。

  「跟你開個玩笑嘛。」薛芷琪促狹的眨眼,「你現在比以前好多了嘛,以前你太沉默了。」

  現在看著鬼魅,比以前開朗了很多,薛芷琪心裡就是開心。

  以前認識鬼魅的時候,他也是說話,只是,說的話真的是簡潔得不行。

  「人總是會變的。」鬼魅含糊的說著。

  能見到一個死而復生的人,他能不興奮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看到薛芷琪之後,他好像有很多的話要跟她說。

  「我先回去了,不然時間長了會被發現的。」薛芷琪突然的起身,對著鬼魅笑著,「其他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放心,一定辦好。」鬼魅點頭,看著薛芷琪離開了房間。

  直接的熄了燈火,走到窗邊,看著離開院子的薛芷琪,喃喃輕歎著:「能再見到你,真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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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36:03
  第八十一章 以小搏大

  薛芷琪從原路返回到酒家,將最開始做好的障眼法給撤掉,然後胡亂的吃了一點東西,叫店小二結賬之後,離開了酒家。舒殘顎副

  後面的尾巴自然是跟著薛芷琪一路的回去,看著她抱著小傢伙從後門回了客棧,一路正常。

  之所以從後門走,無非就是因為,後門比前門去酒家更近一些罷了。

  將這個消息稍微整理了一下,回稟給他們的主子,留下繼續在這裡盯著薛芷琪。

  薛芷琪平日裡也沒有事情做,就是帶著小傢伙在城裡轉了幾圈,然後專門到一些商舖裡去看看。

  那些商舖都是販賣高檔首飾,要不就是兵器什麼的地方。

  薛芷琪白天轉了什麼地方,全都被他們記錄下來,那些記錄全都被完完整整的送到了孫毅璽的手裡。

  孫毅璽看了看之後,跟靈源學院院長說了一下,靈源學院的院長說道:「看來她是想要出手靈石了。」

  「看來她還挺貪心的。」孫毅璽笑著評價道。

  在正規渠道賣靈石的話,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在靈石交易場的話,價格是一個相對「死」的價格,就是市價。在拍賣場賣靈石價格是可以被叫得很高,但是也要付給拍賣場一定的價錢,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這樣在其他渠道就完全沒有這個顧慮,價格高、交易快。

  唯一有一點點不太好的就是可能會被「吃掉」靈石。

  但是,在皇都裡來說,那些大的商舖倒是還比較講信譽的,他們並不會去做一錘子買賣。

  薛芷琪這樣的去找商舖,很顯然,她解出靈石來了。

  「不是貪心,是沒有多少東西。」靈源學院院長冷靜的說道,「她手裡的錢不多,買的好多都是以小搏大投機取巧的靈石原石,恐怕那些投資下來的散原石都沒有解出靈石來。」

  「要是她手裡有很多的靈石,她斷然不敢去找這些店舖。」

  靈石太多的話,與人私下交易,要是實力不夠,很容易被人「吃了」靈石。

  所以,單從這一點來看就可以大致的判定,薛芷琪手裡的靈石並沒有多少。

  甚至可以說,她買的那些靈石原石沒有解出來幾塊兒靈石,要是按照正常渠道去賣的話,她雖然不至於賠本,但是絕對賺不了幾個錢。

  他評測過薩坦學院的實力,要是以他們的實力,加上靈師總會給的支持,是能將薩坦學院建設的稍微好一點。

  也只是稍微好一點。

  薩坦學院要想大翻身,趁著拿著靈域大陸第一學府的名頭快速的擴張薩坦學院,還真的是有些困難。

  這樣一想的話,就可以明白薛芷琪留下來的目的了。

  不就是覺得皇都靈石交易場裡面原石的品質更好一些,所以,薩坦學院打算多弄到一些錢,好趁著現在有靈師總會的扶持,他們薩坦學院能快速的發展起來。

  只是……想法挺好,現實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靈源學院院長冷笑著,無聲的嘲笑薩坦學院自不量力。

  區區一個邊遠小地方的學院也想跟他們靈源學院相提並論嗎?

  真是可笑。

  這次要不是因為辰奚的事情,以為這個第一學府的名頭,靈源學院會丟掉嗎?

  他這不過是以退為進,顯示一下他們靈源學院身為靈域大陸眾多學院的魁首,有多麼大的氣度。

  「這樣……」靈源學院院長想了一下說道,「找一家店舖跟她交易,把價格提高一些,然後,再……」

  靈源學院院長在孫毅璽的耳邊說著,孫毅璽點了點頭,然後離開去安排。

  靈源學院院長站起身來陰冷的笑著,薛芷琪不就是想要錢嗎?

  他就成全她,給她更多的錢、更多的希望。

  通過迂迴的方式,跟薛芷琪聯絡上,價格出的比其他商舖稍微高上一點,但是也沒有高太多。

  「說實話,薛姑娘,你這批靈石的品質只能算是一般。」商舖的老闆看著薛芷琪帶來的靈石,有些失望的說著。

  被店舖的老闆一說,薛芷琪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瞅著自己帶來的靈石。

  確實是不太好,最好的一塊兒靈石不過是白中帶黃,能提升靈力的感覺也是有限。

  「我們要不是需要大量的靈石真的不會開這個價錢。」店舖老闆為難的說道,「這樣吧,我們現在缺靈石,你呢,需要錢。你要是手裡還有的話,就都拿出來,價格我還可以給你再提高一點。」

  「提高?」薛芷琪眼睛一亮,試探的問了一句,「提高多少?」

  店舖老闆仔細的端詳著桌子上的靈石,沉吟片刻跟薛芷琪說道:「要是同樣品質的靈石,我提高半成的價格,要是比這個品質好上一些,提高一成……當然,我現在需要大量的靈石,你拿來的數量要是多,我可以提高兩成。」

  薛芷琪眼睛亮晶晶的瞅著店舖老闆,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似乎是在衡量,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店舖老闆也沒有說什麼來證明他的誠意。

  他在皇都的店舖,他的資產就足可以說明一切,薛芷琪信不信就看她的了。

  「好,老闆,你等著,我馬上取回來給你。」薛芷琪考慮了半天之後,重重的一點頭,然後將桌子上的靈石收了起來,快步的離開。

  匆匆離開,急著回去拿靈石的薛芷琪並沒有注意到,在她轉身離開之後,店舖老闆眼中閃過的算計譏笑。

  慢慢的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悠哉悠哉的品著,事情全都在他的把握之中,對付這樣的小丫頭,有必要這麼複雜嗎?

  他們真是太多慮了,十多歲的小孩子而已。

  等了連半個時辰都沒有,薛芷琪就回來了,只不過這次她的身邊跟著了雲翼狼。

  一看到那頭雲翼狼,店舖老闆心裡就笑了起來,看來這次薛芷琪是把她去靈石交易場的所有解出來的靈石都拿來了。

  不然的話,要是客棧裡還有重要的靈石,薛芷琪怎麼可能不留著雲翼狼在客棧看著?

  輕蔑的冷哼一聲,店舖老闆根本就沒有把薛芷琪這個小丫頭放在眼裡,對於他來說,薛芷琪不過是乳臭未乾的毛丫頭。

  來他這裡賣靈石,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在客棧裡,薛芷琪一定還藏有更好的靈石。

  交待給他的任務就是要把薛芷琪手裡的靈石全都買下,這個任務真是太簡單了。

  薛芷琪進來之後,小心翼翼的取了一個小包袱出來,打開,除了剛才給他看過的幾塊兒靈石之後,又多了一些,最讓店舖老闆感覺到驚訝的是,裡面竟然有一塊兒黃中帶白的靈石。

  通體透明的黃色中,隱隱的參雜著一點點的白,這樣的靈石可是比薛芷琪其他的靈石品質要高上不少。

  「這塊兒你也買?」店舖老闆奇怪的看了薛芷琪一眼,「這塊兒靈石要是用在靈師身上,可是會有不錯的效果。」

  薛芷琪憨憨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把想法說了出來:「我們學院現在需要錢,只要前期的錢一到位,那麼後面的發展會好起來,有更多的機會去買靈石。」

  聽到薛芷琪的話,店舖老闆讚許的笑著:「沒錯,這樣才是長久的發展之道。學院並不同於個人,只要學院強大了,日後裡面學生老師的發展竟會不可限量。就想靈源學院一樣,也全都是越發展越好。」

  看著薛芷琪連連的點頭,店舖老闆臉上是客套的笑容,只是心裡的鄙夷已經狠狠的嘲笑了薛芷琪不知道多少遍。

  想法是很好,但是,也要看是不是真的可以發展起來。

  要是正常的賣靈石攢錢絕對沒有問題,可惜了……薩坦學院得罪誰不好,偏偏要……

  將心中的嘲諷全都掩藏在生意似的笑容裡,店舖老闆叫來了賬房,直接給薛芷琪結算款項。

  果然,店舖老闆沒有騙薛芷琪,將價格提高了兩成。

  看著薛芷琪將錢收好,店舖老闆似乎不經意的提了一句:「哦,薛姑娘要是以後學院的資金充裕了可以來皇都拍賣場去競買靈石。不是我身為皇都的人在吹噓皇都拍賣場,皇都拍賣場拍賣的靈石,大部分都比其他地方的好。就像最近要拍賣的那塊兒靈石……啊,薛姑娘別在意,以後還會有更好的靈石拍賣。」

  關鍵時刻隱去的重要消息,立刻勾起了薛芷琪的好奇心,忍不住好奇的追問了一句:「這次拍賣場拍賣的靈石品質很好嗎?」

  店舖老闆點頭,肯定的說道:「相當的好。」

  「什麼樣子的靈石?」薛芷琪睜大了眼睛,忍不住追問著,「黃品的靈石嗎?」

  「這個就不清楚了。」店舖老闆搖了搖頭,「只是放出風聲來,有品相極好的靈石要競拍,就在三天後。」

  「這就不厚道了吧。」薛芷琪不贊同的搖頭,「拍賣場不事先說一下什麼樣子的拍賣品,到時進了拍賣場還要交費的。」

  以為拍賣場是隨便可以進嗎?

  進門是要錢的。

  「東西實在是太好的話,是不用具體說出來的,只要透露一個大概消息就可以。」店舖老闆笑著說道,「這次去拍賣的人可是有門檻的,先要交上一定的保證金,金額可是……」

  店舖老闆壓低了嗓音,說出了一串數字,薛芷琪一聽,當時就愣住了,這個錢數竟然快趕上她剛剛賣掉所有靈石的錢了。

  要是她交了這個保證金,手裡就沒有什麼錢了。

  店舖老闆說到這裡,突然的住了嘴,好像意識到自己跟薛芷琪多太多了。擺了擺手,安慰著薛芷琪:「算了,那些東西等到日後你們學院有實力,隨時偶可以去拍賣場競買。」

  「多謝了老闆。」薛芷琪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帶著雲翼狼離開。

  薛芷琪自以為她的表情控制的很好,沒有洩露什麼情緒,只可惜,能在皇都裡把生意做的這麼大,店舖的老闆豈是等閒人士?

  薛芷琪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訝,對於靈石的期盼,全都沒有逃過店舖老闆的眼睛。

  他知道,薛芷琪上鉤了。

  他就不相信了,還有哪個靈師在聽到有品質上好的靈石之後,還能淡定的。

  薛芷琪回到客棧之後,並沒有退房離開。

  得到消息的靈源學院院長知道了之後,很是高興,一切進展順利,全都是按著他的計劃在進行。

  因為拍賣場要拍賣上好的靈石,所以,最近幾天皇都很是熱鬧,想要得到靈石的人全都開始準備資金,盤算著怎麼搶下靈石。

  能讓皇都拍賣場都如此重視的靈石,一定錯不了。

  這兩天,薛芷琪也很忙,不停的街上轉著,走過大街小巷,帶著雲翼狼,似乎是在找什麼,卻又沒有買任何東西。

  負責監視薛芷琪的人很是奇怪,就這麼跟在薛芷琪的身後,差點把整個皇都都轉悠過來。

  就算他們不懂薛芷琪的目的,就算他們認為薛芷琪的舉動很無聊,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將薛芷琪的一舉一動全都匯報回去。

  消息被分別的送到了孫毅璽與靈源學院院長的手裡,孫毅璽看著上面的記錄,越看越是無聊,最後把東西一扔,無聊的嘟噥著:「她有病啊?沒事亂轉什麼?」

  另外一個接到消息的靈源學院院長可是完全不這麼看,看著上面記錄的薛芷琪過多停留的地方,冷冷的笑了起來。

  在他的眼裡,薛芷琪做的這些事情可是有很多意義的,最大的意義就是——薛芷琪想弄到錢!

  她想要錢。

  看來,她真的是對皇都拍賣場即將要拍賣的靈石有了想法,現在正在想方設法的籌錢去進拍賣場吧。

  只不過,薛芷琪的心真是太大了,以為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可以籌到很多錢嗎?

  不過,薛芷琪現在對皇都拍賣場的靈石有了興趣,那麼他的計劃就沒有任何問題。

  就在靈源學院院長以為一切都有把握的時候,次日早晨突然的接到了一條消息薛芷琪竟然跑到了靈石交易場。

  靈源學院院長先嚇了一跳,趕忙吩咐人,快點去盯著,別讓薛芷琪把她手裡有限的錢給敗了進去。

  靈石交易場他沒有辦法滲透進去,不然的話,立刻就會暴露他的身份,只好派人混進去,盡量的盯著薛芷琪,讓她保證千萬不要把錢全都敗進去。

  不然的話,他好不容易集合天時地利人和的計劃還要重新設計,再設計出來,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完美。

  薛芷琪去了靈石交易場的靈石原石礦,並沒有去散原石的地方,直接奔向後面的幾個帳篷。

  看來是上一次來這裡買靈石原石,買散原石買虧了,這次想保險一些。

  假扮成客人混進來的人也跟在薛芷琪身後,進了那些帳篷。好在靈石交易場的礦上,有很多人出出進進的在挑選靈石原石,還有交易的。

  跟在薛芷琪身後也不會讓她發現。

  薛芷琪進了帳篷之後,並沒有立刻的選擇靈石原石,而是站在帳篷裡,邊走邊看,摸摸這個瞅瞅那個,猶豫不決。

  跟在她身後進來的人也到了旁邊,一邊假裝挑選靈石原石,一邊不動聲色的監視著薛芷琪的一舉一動。

  看著薛芷琪的猶豫,他們心裡也是懸著,在想,萬一薛芷琪要是把錢全都砸了進去,他們可怎麼阻止啊?

  上面是下了命令,讓他們一定要想辦法讓薛芷琪保住本錢,問題是,他們怎麼能不動聲色的讓薛芷琪保住本錢?

  錢是薛芷琪的,他們就是個陌生人,難道上去跟薛芷琪說,不要亂花錢,他們的主子還挖好了陷阱等著她跳。她要是把錢都花光了,他們主子的局就白布了。

  心裡想歸想還是在認真的監視薛芷琪,然後發生了他們最不希望看見的一幕,薛芷琪一口氣選了很多靈石,直接把錢全都花光了。

  速度之快,讓他們連直接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直接交易出來之後,薛芷琪連半點猶豫都沒有,跟著礦上的人說道:「現在就給我解開,要是有靈石,當場我就賣。」

  當場就賣?

  靈石交易場的夥計立刻去稟報給礦上的管事,在靈石原石礦裡交易的人不少,但是現場解石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誰不知道靈石的珍貴,能提高靈師的靈力所以才會那麼的值錢,成為人人都爭相搶購的東西。

  現場賣靈石,是有一種可能,那是極度的缺錢,需要現金周轉。

  「管事的,有人要現場解石。」夥計急沖沖的跑到了礦上管事的房間,一進去根本就沒有看到裡面都有誰,直接的就叫了出來。

  「現場解石?這倒是許久未見了。」一個蒼老的沉穩聲音響起,讓夥計心裡一驚,抬頭一看,正位上正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臉上有著細細的皺紋,頭髮黑白參半。

  乾淨整潔的外衣左邊胸口上繡著的兩道銀亮的花紋。

  花紋極其的奇特,宛如圖騰一般的包圍著一塊漂亮的寶石。

  「施先生。」夥計趕忙的站好,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眼前這位施澤遠可是他們靈石交易場的重要人物,靈域大陸屈指可數的二等鑒定師。

  這裡開採出來的靈石原石都要經過他的手,被分門別類。

  整個靈域大陸三等鑒定師不足百人,而二等鑒定師不過才區區三位。

  可想而知施澤遠在皇都靈石交易場是個什麼地位了吧?

  別說是皇都靈石交易場,就算是整個靈域大陸,想要巴結施澤遠的人排隊的話都直接繞著紫荊森林好幾圈。

  「慌裡慌張的成何體統。」礦上管事的忍不住呵斥一句,當著施澤遠的面,太沒有規矩了。

  別說是他,就算是靈師總會的會長,皇室的人見到了施澤遠都是客客氣氣的,他又怎麼敢怠慢施澤遠?

  看到自己手下的夥計如此毛躁,管事的生怕衝撞了施澤遠。

  施澤遠並沒有在意,而是看著夥計,顯然還是記得剛才夥計進來說的話。

  夥計一看趕忙回稟著:「是的,施先生,有一位姑娘要現場解石。」

  施澤遠笑了笑,旁邊的管事的一看趕忙問了一句:「施先生有興趣去看一看嗎?」

  施澤遠點頭:「好久沒有見到有人現場解石了,現在還有人這麼缺錢嗎?」

  其實,作為靈石鑒定師,施澤遠有屬於他的驕傲。

  對於他來說,靈石不僅僅是一件商品,在他看來,每一塊兒孕育了靈石的原石都是有生命力的。

  他寧可希望那些買走靈石原石的人解出靈石之後,用到提高自身實力上。

  對於靈石原石被當做貨品被一些投機取巧的商人買賣,他心裡多多少少有點不太舒服。

  這也是他作為靈石鑒定師這麼多年的一點小彆扭吧。

  所以,今天聽到有人要現場解石,他就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麼迫不及待的需要錢。

  心裡不管怎麼想的,施澤遠臉上是不會帶出半點情緒來的,跟著夥計來到了礦上,特意的弄出一個房間來,用來解石。

  當然,這個房間已經塵封很久,平日裡是有人在打掃,使用的幾率可就是低到不能再低了。

  「姑娘要現場解石?」施澤遠進入房間之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靈石原石旁邊的薛芷琪,還有她身邊的雲翼狼,懷裡的小奶娃。

  這樣的組合讓施澤遠立刻聯想到前不久的事情,已經猜到了眼前人是什麼身份。

  「是。」薛芷琪聽到施澤遠的問話,轉頭對著他一笑,目光從他胸口的鑒定師標誌上劃過,卻沒有驚訝之色。

  如此的淡然,讓施澤遠心裡有些詫異,這樣的反應倒是跟她的年齡不太相符啊。

  屋子外面已經為了很多的人,來這裡挑選靈石原石的大部分人全都放下了自己的挑選工作,跑了過來,擠到門口和窗邊往裡看去。

  要是能解出靈石來,他們說不定還可以弄個合適的價格,直接買了過去。

  這樣比他們挑靈石原石又保險了一些。

  因為薛芷琪選的都是靠後帳篷裡的靈石原石,所以價格不菲,自然數量就比上一次來買的時候少了很多。

  管事的知道薛芷琪已經將錢全都結算利落,這才問著薛芷琪:「姑娘,你是打算解開一部分,還是都解開?」

  「全部解開,我有急用。」薛芷琪毫不猶豫的說著。

  聽到薛芷琪的話,管事的點頭,招手,喚來夥計讓他去多找幾個靈師來一起解靈石原石。

  薛芷琪這裡的靈石原石也不少,要是一個靈師慢慢的解,還不知道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去了。

  施澤遠看了看薛芷琪之後,坐到了一旁。

  他知道薛芷琪他們薩坦學院的事情,在皇都內鬧得沸沸揚揚,還有誰不知道?

  一直是靈域大陸第一學府的靈源學院這次竟然失手,被一個名不見經傳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的薩坦學院躲了第一名。

  所以,皇都內最近談論最多的就是這件事情,有有心人士也就「不辭辛苦」的將薩坦學院的歷史挖了個徹底。

  挖出來一看,才發現,原來竟然是一個這麼窮的學院。

  一個學院實力不足大家都能理解,畢竟不是哪個學院都跟靈源學院似的這麼財大氣粗。

  但是,像薩坦學院這麼窮的,還真是少見。

  想到薛芷琪的背景,施澤遠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她這麼需要錢。

  看來,靈師總會的支援還遠遠不夠。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靈石交易場的靈師已經過來,問了問薛芷琪,從那邊開始。

  薛芷琪剛才是跟著一起搬進來的,隨手的一指:「就那邊吧。」

  負責解石的靈石當然是沒有任何異議,全都聽客人的,薛芷琪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確定了從哪個位置之後,開始有條不紊的解著靈石。

  每個人旁邊都有一個存放靈石的桌子。

  因為薛芷琪說過,是要全部解開的,所以中間就不用停下來問薛芷琪,只要把解出來的靈石放到桌子上,等到最後一起賣出去就好了。

  屋子裡面是只允許解石的人還有靈石交易場的人進來,其他的買家就只能在屋子外面看著。

  因為屋子並不是很大,窗戶也就那麼幾個,外面的人又太多,一時之間眾人擠來擠去好不熱鬧。

  擠到一個好位置,看到看上眼的靈石,可以直接的出價,離的遠了,看不清楚。

  出價晚了,好東西被別人買走怎麼辦?

  薛芷琪坐在旁邊,緊張的盯著那些正在慢慢解開的靈石原石,一邊逗著笑傢伙玩,一邊用眼睛不時的瞟著那邊。

  看著薛芷琪的反應,施澤遠心裡暗笑不已,這就是靈石原石的魅力,不解開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是靈石還是石塊。

  不過……

  施澤遠看了看薛芷琪選的那些靈石原石,微微一笑,都是經過了他的手,只要這麼看上一眼,他就知道那些是從哪個帳篷拿出來的。

  這些靈石原石的價格不低,但是裡面有四成都能出現靈石,這樣的幾率已經很高了。

  看來薛芷琪是想拼一把了。

  幾個靈師一起動手果然是很快,幾下就把第一批的靈石原石解開,五堆細碎的石屑堆在了地上,屋外的人齊齊的發出一聲惋惜的輕歎。

  一口氣解了五塊兒靈石原石,竟然一塊兒靈石都沒有出現,這運氣……似乎不太好啊。

  薛芷琪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臉上看不出來她的表情,但是她抱著小傢伙的手臂在不由自主的微微收緊了一下。

  胳膊將小傢伙圈在懷裡,兩隻手相扣,十根手指扭在了一起,關節隱隱的泛白。

  屋外的人在惋惜,有幾個人可是比惋惜的感覺還要強烈,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屋內那些在解原石的靈師,眼珠隨著他們的動作而動,恨不得目光化為兩道光,直接穿透靈石原石,看看清楚裡面到底有沒有靈石才好。

  現在已經廢了五塊兒靈石原石了,薛芷琪的錢可是損失了,要是後面還沒有靈石……

  薛芷琪怎麼參加明天的拍賣?

  薛芷琪參加不了拍賣,他們主子的計劃怎麼實現?

  就在忐忑中,等來了屋外眾人一聲失望的歎息。

  五塊兒靈石原石同時化為了五堆石屑,堆在了地上。

  四成的幾率,竟然解了十塊兒靈石原石都沒有出現一塊兒靈石,這樣的幾率讓施澤遠心裡都不太舒服了。

  他對自己堅定靈石原石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薛芷琪買的這些靈石原石,是不是有點太讓人失望了?

  那一個帳篷裡出現靈石的幾率是四成,薛芷琪不會那麼倒霉,挑的都是一堆廢石塊兒吧?

  彷彿是印證施澤遠的想法似的,地上又多了五小堆石屑。

  這下外面往裡面看著的人可沒有辦法淡定了。

  要說一個人運氣不好也很正常,但是運氣這麼差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是薛芷琪真的運氣太差還是因為靈石交易場裡的原石裡面並沒有那麼多的靈石?

  這樣的念頭在一個人的腦海裡閃過,緊接著就會有更多的人這麼想。再有一起來的人在小聲低語,那麼,人挨人的情況下,旁邊的人能聽不到嗎?

  有人聽到了,就算最開始沒有這麼想,一聽身邊的人這麼一說,心思也跟著轉了起來。

  再探頭看看屋裡的情況,似乎這種可能真的很大。

  這種情緒就像是落入水中的墨汁似的,快速的擴散開來,弄得人心惶惶交頭接耳的一邊看一邊對著裡面指指點點。

  那些負責監視薛芷琪的人更是額頭直冒冷汗,完了!這下完了!

  薛芷琪買的這些靈石原石竟然這麼久都沒有解出靈石來,那些錢全都打了水漂,這樣繼續下去的話,薛芷琪明天可是連拍賣場的大門都進不去,那、主子的計劃要怎麼辦?

  施澤遠最開始沒有注意到外面的情況,等到不知道誰驚呼一聲,他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正好聽到外面的議論。

  「不會裡面沒有那麼多靈石吧?」

  「都經過鑒定的,不至於……吧……」

  「沒有人現場解開過,誰能保證?」

  一句句的疑惑,一句句的質疑,讓施澤遠心裡那個氣啊。

  他身為靈石鑒定師,就算看靈石原石有偏差,但是也不至於什麼都看不出來吧?

  以次充好,這種沒有品的事情,他才不屑做。

  問題是這個時候,難道讓他站起來跟外面的人爭執嗎?

  現在爭執出去又有什麼意義?

  爭執起來反倒顯得他理虧。

  看著薛芷琪旁邊就剩下十多塊兒靈石原石,施澤遠突然的開口說道:「姑娘,你要不要再去選幾塊兒靈石原石?我跟著你一起去。」

  施澤遠這麼一說,可是讓屋外的眾人嚇了一跳,齊齊的看向了施澤遠。

  二等鑒定師親自陪著薛芷琪去選靈石原石,這不等於是讓薛芷琪佔了一個大大的便宜了嗎?

  短暫的驚訝之後,眾人隱約明白過來施澤遠的意思了,他要用事實證明,他們靈石交易場裡的靈石原石是沒有問題的。

  眾人有些尷尬的閉上了嘴巴,看來剛才他們的議論聲音太大了,才會讓施澤遠做出這樣的舉動。

  一想到這個,眾人心裡齊齊後悔。

  自己剛才是怎麼了,怎麼就順著其他人的話亂說呢?

  施澤遠是什麼人啊?

  二等鑒定師,整個靈域大陸不過才三位的二等鑒定師。

  這樣說話,那樣的懷疑皇都靈石交易場裡面的靈石原石,不就是在質疑施澤遠的鑒定水平嗎?

  得罪一個鑒定師,可是比得罪靈師還要可怕。

  靈師是本身的實力令人敬畏,鑒定師可是靠著他們的鑒定水平,可以快速的聚集到龐大的人脈力量。

  一想到這裡,屋外的眾人一個個嘴巴閉得那叫一個嚴,一言不發的盯著屋內,想看事情的後繼發展。

  施澤遠說完,就要起身,一直在坐在那裡不停的揪著自己手指的薛芷琪這才恍惚意識到施澤遠在說什麼。

  抬頭,對著施澤遠咧嘴一笑,那笑容是笑了出來,只是苦澀的意味多過了笑意,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看到薛芷琪那個笑容,屋外擠著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去笑話薛芷琪。

  大家都是常在靈石交易場走動的人,買進賣出,什麼沒有經歷過。

  一夜之間砸進去的大價錢,瞬間就變成了一堆廢石屑,那根本就是經常的事情。

  所以,薛芷琪現在還能這樣「笑」出來,在他們看來已經實屬不易了。

  「我自己選的靈石原石,有什麼後果都是該我自己承擔的。」薛芷琪這句話說的極為困難,但還是完整的說了出來。

  無奈的苦笑著瞅著那一地絕望的石屑,聲音好像是從嗓子裡艱澀的擠出來似的:「要是真的……也只能說是我的運氣不好。」

  薛芷琪這麼說完,看了看施澤遠,感激的笑著:「多謝,只是……選靈石原石一向都是憑眼力和運氣。鑒定師也不能為了我破例才是。」

  薛芷琪這樣的一番話說出來,讓施澤遠滿意的點頭:「姑娘,是我魯莽了。」

  確實,他身為鑒定師的驕傲因為屋外人的胡言亂語亂了分寸。

  幸好,他說的那句話並沒有太偏袒什麼。

  帶著鑒定師來選靈石原石的大有人在,只要出的起錢,還是有靈石鑒定師肯跟著一起來選靈石原石的。

  他剛才那麼說,倒也沒有壞了靈石交易場的規矩。

  也幸好薛芷琪沒有順著他的話做,不然的話,誰說沒有人敢說什麼,細細想來,終究是不太好。

  施澤遠重新坐了下來,看著那些還沒有解開的靈石原石,現在他也不想去辨認什麼了,反正馬上就要解開。

  解開之後,立刻就都能看明白了。

  有這麼一個插曲之後,薛芷琪倒是不緊張了,低頭,連看都不去看那邊繼續解著的靈石原石,只是跟懷裡的小傢伙在玩。

  那種感覺,反倒像是完全放棄了似的。

  屋外的人看了看,覺得薛芷琪這樣的反應倒也正常。

  沒剩下幾塊兒,難道還指望著出現什麼奇跡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正在動作的靈師突然的停下了動作,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咦」,動作停頓了一下之後,快速的打磨著那塊兒靈石原石。

  他的動靜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看著隨著他的動作,石屑紛紛落下,很快的一抹,一抹漂亮的通透的黃色立刻出現在眾人面前。

  「黃品靈石!」

  屋外不知道是誰興奮的驚呼一聲。

  嘩的一下,好像是海浪一般快速的散開,安靜的人群瞬間激動起來,紛紛叫嚷著。

  「姑娘,賣不賣?我出xxx……」

  「那價錢哪夠,姑娘我出xxxx……」

  「我出……」

  「我、我……」

  屋外瞬間亂成了一鍋粥,眾人不停的叫價,一瞬間,外面就好像立刻變為拍賣場似的,價格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報。

  薛芷琪顯然是被這種場面給嚇到了,還沒有從突然解出靈石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外面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弄得薛芷琪茫然的看著屋外,不知要如何是好。

  外面亂哄哄的,施澤遠根本就沒有理會那種嘈雜了噪音,只是很滿意的看著桌子上玲瓏剔透的黃品靈石。

  他就說他的鑒定沒有問題,看那個帳篷裡出品的靈石果然品質不錯。

  「姑娘,你再不說話,外面該打起來了。」施澤遠心情極好的跟薛芷琪說道,同時伸手一指外面,問著,「你現在要將那塊兒黃品靈石出手嗎?」

  「出手?啊、不、還是不了。」薛芷琪被施澤遠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趕忙的搖頭。

  一聽薛芷琪這麼說,外面的人不停競價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瞭然的點頭:「好,等姑娘的靈石全都解出來再說。」

  「對,我們等著,不著急。」

  他們明白薛芷琪的意思,要是後面還有靈石的話,她要一起出售。

  這樣薛芷琪可以一口氣賣到她需要的價錢,他們也可以拿到相對有利一點的價錢。

  要是後面沒有其他的靈石出現,那塊兒黃品靈石一定會被炒上高價。

  所以,現在不止是薛芷琪期盼後面能有靈石被解出,其他人也很希望再次看到靈石。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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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36:39
  第八十二章 罪人

  從出現第一塊兒靈石開始,薛芷琪似乎轉運了。舒殘顎副

  緊接著又解出來不少的靈師,而且出現的幾率還很高,五塊兒裡面就有四塊兒,品質相當不錯,不能說是全部都是黃品的,也是黃中帶白。

  形勢陡然來了一個大逆轉,讓屋外的人看得興奮連連。

  仔細想想,也難怪如此,薛芷琪選的靈石原石價格擺在那裡了,怎麼出品都不會太差。

  看著一塊塊靈石被解出來,施澤遠微微揪著的心這才放下,他就說他的鑒定能力沒有問題,只是最開始薛芷琪的運氣太不好了。

  解出來的都是一些沒有靈石的原石。

  看看,現在解出來的靈石一個個品質多好。

  很快地,所有的靈石全都被解出來,在桌子上擺開。

  看著那些靈石,屋內屋外的人全都沒有人說話了。

  就連施澤遠都驚訝的看著那些靈石,竟然沒有一塊是白品,最差的都是白中帶黃。

  這些靈石的品質太出乎眾人意料了,眾人已經開始在衡量,自己可以吃進去幾塊兒。

  施澤遠看了看那些靈石,然後轉頭跟礦上的管事的稍稍的交談了兩句之後,率先開口:「姑娘,這些靈石我們靈石交易場全要了。」

  施澤遠這麼一開口,屋外的人可是不幹了。

  「不能這樣吧?」

  「就是就是,至少給我們留幾塊兒吧。」

  「我們等半天了,你們不能全都收了去。」

  好不容易看到這樣的靈石,還是沒有經過別人買賣,直接可以出價的。要是從薛芷琪的手裡買,比在外面要便宜不少了。

  「各位、稍安勿躁。」礦上管事的站了起來,安撫著眾人,「最近我們靈石交易場需要靈石,各位要是不急需靈石的話,就先讓給我們靈石交易場。稍後大家挑選靈石原石的時候,給大家一些優惠。」

  管事的都這麼說了,大家互看一眼,權衡了一下之後,也就放棄的競價。

  管事的笑著對著薛芷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姑娘,我們去交易室談如何?」

  交易室就在旁邊的屋子裡,靈石放在這裡,絕對不會被人偷拿走。

  交易場的人還不至於沒品的去私藏起來,那樣一來的話,靈石交易場的信譽全都沒有了。

  信譽沒有了,誰還敢來這樣的靈石交易場。

  所以,薛芷琪很放心的跟管事的去了交易室。

  不大一會兒,薛芷琪就一臉笑意的離開了靈石交易場,顯然,靈石交易場出的價格讓薛芷琪相當的滿意。

  眾人一見也都沒有說什麼,各自散去,往薛芷琪選擇的帳篷裡湧去,希望也能像她似的那麼好運氣,有這麼多的高品質靈石。

  「施先生,這些靈石……」礦上管事的問著施澤遠,是他受益要把薛芷琪手裡的靈石全都收購回來,其實他們靈石交易場根本就沒有急需靈石。

  他不明白一向不管閒事的施澤遠怎麼突然的會跟他說,讓收購靈石,平時這些小事,施澤遠都不會插手的。

  「反正靈石的銷路從來都不愁,況且……這個丫頭還挺懂事的。」施澤遠笑著說道。

  前面已經解開那麼多廢原石,她竟然沒有順著他的話去重新挑選靈石原石,倒是一個蠻有原則的人。

  幫一幫,也沒有什麼的。

  礦上管事的看到施澤遠這樣,也沒有說什麼,也確實是如施澤遠所說的,靈石的銷路可是相當好。

  薛芷琪可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她揣著錢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那些監視薛芷琪的人心裡一塊懸著的石頭也落了地,總算她沒有把錢全都給賠了進去。

  薛芷琪回去之後,看來是心情極好,又到了酒家去吃飯,這次吃到很晚才回去。

  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留在客棧外面的人監視了一夜,早晨起來換班的時候跟著同伴交代了一下,這才放心離開。

  用過早飯之後,薛芷琪帶著雲翼狼,抱著小傢伙直接的到了拍賣場,交夠了保證金,進入拍賣場。

  進去之後,薛芷琪才發現,原來靈域大陸有錢的人真是夠多啊。

  明明都是交這麼多保證金了,還是座無虛席,這也太誇張了吧?

  拍賣台倒是不大,在這麼多作為環繞之下真的是看著孤零零的可憐。

  薛芷琪找到她的位置安靜的坐了下來,才剛坐下,立刻有夥計給她倒上了上好的茶水,擺上精緻的點心水果。

  好笑的拿起點心,掰成小塊兒,一點點的餵給小傢伙吃。

  小傢伙就著薛芷琪的手指,慢慢的吃著。薛芷琪看著小傢伙那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寵溺的輕笑起來。

  掏出巾帕給小傢伙擦著嘴角的點心殘渣,把小傢伙不小心沾到她手指上的口水擦下去。

  才剛擦乾淨,小傢伙張開嘴巴,啊嗚一口,連著點心帶薛芷琪的指尖一起給含進了嘴裡。

  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弄得薛芷琪哭笑不得,這個淘氣的貪吃鬼。

  雲翼狼抬頭瞟了一眼,在心裡嘟噥一句,無恥。假裝小孩子佔便宜,太無恥了。

  雷電鼠可是學乖了,看都不看。

  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活得可就不長了,它比較愛惜自己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拍賣場的拍賣師走上了拍賣台,對著在座的眾人抱拳:「各位,想必這次不用在下多廢話浪費時間了吧?」

  拍賣師的這話一出,下面坐著的眾人全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全都是衝著那塊兒靈石來的,誰還不知道誰的目的嗎?

  這人不需要拍賣師再介紹,只要把靈石快點拿出來就好了。

  「好,這次的靈石就是它。」就在眾人露出笑容的時候,拍賣師手臂一伸,一下子就揭開了旁邊桌子上的紅布,一下子紅色絲綢上的東西立刻呈現在眾人面前。

  一塊兒靈石穩穩當當的躺在裡面細膩的絲綢上面,玲瓏剔透的黃顏色是那麼的漂亮,就連下面絲綢的紅色都透了進去。

  「天啊,黃中紅!」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眾人趕忙凝神細看,這才發現,那玲瓏剔透的靈石裡透著那抹紅不像是映進去的,倒像是本身的顏色。

  在座的眾人全都是財大氣粗的人,一個個見多識廣,但是在見到這樣的靈石之後,立刻伸脖子瞪眼,想要努力的看清楚。

  那塊兒靈石到底是黃品的靈石還是黃中帶紅的靈石。

  要知道黃品已經是靈石中的貴族了,紅品的稀有程度絕對是屬於王者靈石了。

  看著眾人的反應,拍賣師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眾人對靈石的期望越高,他拍賣出去的價格就越高。

  拍賣師不緊不慢的從旁邊拿出一方純白的巾帕,慢悠悠的展開,將靈石隔著潔白的巾帕拿了起來。

  然後手腕一動,擺了一個角度,讓下面的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靈石的模樣。

  因為這次是純白的巾帕墊底,所以,再也不會有人誤會是不是其他的顏色映襯進去的。

  這下在純白的背景之下,眾人全都看明白了。

  漂亮的黃色之中有一半是剔透的紅,果然是黃中帶紅的上好靈石。

  沒有人說話,全都沉迷於靈石的美麗色彩之中。

  腦子裡開始在飛快的計算著,這塊兒靈石可以提高多少靈力,價值幾何……

  「低價是五十萬金幣……每次加價不能低於五萬……」拍賣師的話才說完,下面的人立刻開始瘋狂的叫價。

  這個價格根本就不算多,對於這些人來說,這樣黃中帶紅的靈師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六十萬。」

  「六十五萬。」

  「七十五萬。」

  價格一路的飆升,瞬間就突破了一百萬。

  到了這個價格之後,人們的理智似乎回歸了一些,叫價也開始謹慎起來。

  「一百零五萬。」

  「一百一十萬。」

  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人開始瘋狂的加價,全都按著最低的叫價價格開始加價。

  拍賣師並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一直在盯著眾人,看著是誰在叫價。

  一直餵著小傢伙吃東西的薛芷琪終於抬起頭來,叫了一聲:「一百二十萬。」

  一口氣提了十萬金幣的價格,在這個時候可不多見,旁邊的人已經有放棄的忍不住看了薛芷琪一眼。

  想看看誰在這個時候還如此大幅度的提高價格。

  薛芷琪才出手,立刻就有人開口加價:「一百三十萬。」

  竟然有人也這樣加價?

  薛芷琪忍不住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一看之下正好與剛才叫價之人的目光對上,那個人挑釁的目光盯著薛芷琪,薛芷琪一看竟然是認識的。

  那不就是在靈石交易場礦上無理取鬧的傢伙嗎?

  中年人挑釁的對著薛芷琪笑,眼中是直白的諷刺,她能有幾個錢跟他拼價格?

  薛芷琪眉頭一皺,喊了出來:「一百四十萬。」

  話音未落中年人直接叫道:「一百五十萬。」

  「一百六十萬!」薛芷琪才剛剛賣了靈石,還是有點底氣拚一拚的。

  只是,顯然她低估了中年人的雄厚財力,兩個人就這樣不停的加價,直接把靈石的價格叫到了二百一十萬。

  現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薛芷琪跟中年人兩個人互相的咬價格,這樣瘋狂的舉動似乎已經不是為了靈石爭奪了,倒像是在賭氣。

  「二百一十五萬。」薛芷琪咬牙,慢慢的說道。

  終於從一口氣加十萬金幣降到了最低的加價限額,變成了五萬。

  中年人一聽薛芷琪叫價的幅度,臉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二百三十萬金幣。」

  特意的咬字清晰聲音極大,這哪裡是在加價,完全是對對手的羞辱。

  薛芷琪的臉色騰地一下就紅了,漲紅漲紅的盯著中年人,嘴唇氣得微微的發顫,想要說什麼可是終究沒有開口。

  「二百三十萬金幣,還有沒有人繼續出價?」拍賣師問著眾人。

  眾人互相的看了看,其實到了一百七八十萬的時候,已經到達大多數人的底線了。

  二百萬有些人咬牙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現在被叫到了二百三十萬金幣……

  就算是買下來,也要有那個能力賣出去啊。

  更何況,他們也沒有帶這麼多的錢,要知道,在這次拍賣之前,拍賣場早就標明了,一定要是立刻結賬,不接受什麼其他的房產地契抵押。

  拍賣師又叫了兩遍,見沒有人開口繼續出價,立刻宣佈,靈石歸中年人所有。

  中年人一聽立刻站了起來,哈哈大笑:「多謝多謝。」

  然後跟著拍賣場的夥計去後面交易計算。

  其他的人一見拍賣結束了,帶著一些遺憾一些唏噓無奈的起身離開,離開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剛才跟中年人不停競價的薛芷琪。

  暗地裡不住的搖頭。

  誰都看出來了,剛才薛芷琪是十分想要那塊兒靈石的。

  再加上有的人也認出來薛芷琪正是薩坦學院的學生,想到了她們薩坦學院最近正在擴建,也就明白為什麼薛芷琪這麼想要這塊兒靈石了。

  只是,很可惜,最後被人毫無懸念的用財力給打壓下去。

  看著薛芷琪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眾人只是在心裡感歎一聲,沒有辦法,世界就是這麼現實。

  財力足夠的人就是可以買到他們需要的東西。

  薛芷琪坐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懶洋洋的起身,抱著小傢伙慢慢的往外走去。

  剛剛走到了拍賣場的大門口,身後傳來了一聲挑釁的譏笑:「呦,這不是跟我競價的人嗎?其實這種東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買回去就是給孩子玩的,你要是想要的話,加個百八十萬,我可以考慮考慮讓給你。」

  薛芷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深深的看了中年人一眼,然後轉身,大步的離開。

  門口的這場小風波,自然是被剛才離開的眾人全都看到,中年人勾起了唇角,滿意的笑了。

  這樣的話,已經足夠了吧。

  薛芷琪根本就沒有回去,而是順著大街慢慢的走著,低頭沉思的在四處閒逛。

  就這麼逛了一天之後,才往客棧走去,回到客棧,才進去就有人來叩門。

  「誰?」薛芷琪奇怪的看了一眼房門,這麼晚了,她又誰都不認識,誰來找她?

  「請問是薛芷琪薛姑娘嗎?」來人在門外輕輕的說著,「上次的靈石我們老闆有一點疑問。」

  薛芷琪聽出來了,這個人是當初她賣靈石的那家店舖的夥計。

  薛芷琪走了過去,開門:「靈石有什麼問題?」頓了頓,說道,「已經錢貨兩訖,有什麼問題,現在也不應該來找我了。」

  「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夥計趕忙陪著笑,「我們老闆是想跟姑娘談一筆大生意。」

  「大生意?」薛芷琪奇怪的看著夥計,「什麼大生意?」

  「姑娘要是方便的話,是否可以隨在下一行?」夥計恭敬的問道,同時又補充了一句,「是大家互惠互利的生意,姑娘最近不是挺缺錢擴建薩坦學院的嗎?」

  薛芷琪想了想,點頭說道:「你等我一下。」

  「是。」夥計應著,果然在門外等著。

  薛芷琪進去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跟著夥計離開,直奔後門而去。

  薛芷琪奇怪的問了一句:「為什麼要走後門?」

  夥計回頭解釋著:「是老闆這麼安排的,這個生意老闆的意思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薛芷琪想了想沒有說什麼,跟著夥計除了後門,那裡已經有一輛馬車在等著她。

  上了馬車之後,馬車立刻離開了客棧,一路往城外駛去,薛芷琪坐在車裡抱著小傢伙奇怪的看著同樣進了車廂的雲翼狼。

  按著夥計的話說,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生意,所以,讓薛芷琪能夠保密,不洩露行蹤。

  薛芷琪也就全力的配合著夥計的話,全都坐進了馬車,好在馬車的空間足夠大竟然可以把雲翼狼都裝進去。

  因為已經入夜了,所以馬車盡找的是一些偏僻的小巷,這樣不會被人群給阻斷,速度反倒比走大路還要快一些。

  很快的出了皇都,到了城外的一處宅子裡。

  薛芷琪下了馬車,曾經交易的店舖老闆正在那裡等著她,一見她下了馬車趕忙的迎了上去,抱歉的笑著:「薛姑娘,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請你過來。」

  薛芷琪不在意的擺擺手:「方式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闆要跟我談什麼生意,弄得這麼神神秘秘。」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薛姑娘請跟我來,我們進書房慢慢的談。」店舖老闆苦笑一聲,客氣的將薛芷琪給讓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賓主落座上了茶水之後,店舖老闆才開口:「薛姑娘,上次也跟你說過,我現在急需靈石。」

  薛芷琪點了點頭,上次就是因為店舖老闆急需靈石,才會把她所有的靈石一口氣全都買了過去,價格還提高了兩成。

  「其實,這次也還是靈石的事情請薛姑娘幫忙。」店舖老闆無奈的說道。

  「靈石我手裡已經沒有了。」薛芷琪搖頭,就算她相幫也不可能。

  「我不是想從薛姑娘手裡買到靈石,而是想要請薛姑娘去外面幫我買一些靈石。」店舖老闆誠懇的說道。

  「買靈石?」薛芷琪奇怪的看著店舖老闆,「買靈石誰去不可以,為什麼要找我來?」

  這件事情太奇怪了吧?

  他身為大店舖的老闆,難道手下還沒有人可以使用,連買個靈石都要找被人嗎?

  「唉……」店舖老闆重重的歎息了一聲,似乎是很為難的模樣,「薛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因為我家裡的一些事情,所以,我需要大量的靈石去找人幫忙。但是我又不能自己出面收購靈石,要是被對方的人知道了,他們會立刻打擊我,讓我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店舖老闆苦笑的看著薛芷琪:「薛姑娘你看,就連跟你交易靈石的時候,不都是偷偷摸摸的嗎?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去正式的拍賣場或者是靈石交易場買現成的靈石。」

  「何至於要等著薛姑娘這樣的買家主動找上來?」店舖老闆的話立刻取得了薛芷琪的信任。

  確實,上次她就有些奇怪了。

  既然店舖老闆這麼需要靈石,為什麼不去拍賣場放出消息,說要大量的靈石。

  偏偏等著她這種上門交易的人,這樣的交易量可是遠遠不如拍賣場和靈石交易場的數量。

  上次她並沒有多想,反正她也就是賣靈石拿錢。

  「所以說,我現在知道了一個有人在大量的出賣靈石,但是我不方便人出面。找別人的話是可以,但是我怕對方的人順籐摸瓜發現我的舉動。所以,我就只好來麻煩薛姑娘了。」

  店舖老闆的話說的是極為誠懇,只是,他的話還是讓薛芷琪有些奇怪:「為什麼我就沒有問題了?」

  店舖老闆微微一笑,說道:「薛姑娘的薩坦學院這次拿到了靈域大陸的第一學府榮譽,正是需要錢的時候。薛姑娘去買靈石,那不是理所當然嗎?這樣的舉動根本就沒有任何不妥,他們的人也不會感覺到奇怪。」

  店舖老闆的話說的是在情在理,薛芷琪一時沒有說話。

  「薛姑娘請放心,只是需要薛姑娘去那裡將靈石買下來,然後回來就可以了。我保證沒有任何的危險,只是普通的靈石交易。薛姑娘回來之後,我自然有一筆謝禮奉上。」店舖老闆焦急的說道。

  「薛姑娘,在下能不能渡過這次難關可就是全都指望著那些靈石了,薛姑娘請一定要答應在下。」店舖老闆急急的說道,生怕薛芷琪不答應,他日後麻煩不斷。

  「薛姑娘將靈石買回來之後,我會按靈石總價的兩成給姑娘報酬,不知道薛姑娘意下如何?」店舖老闆看來是極其需要那些靈石,直接把價格就開了出來。

  薛芷琪想了想,有些猶豫。

  店舖老闆知道薛芷琪需要時間考慮,也就只好在那裡坐著,身體微微前傾的盯著薛芷琪,希望她能快點給他答案。

  薛芷琪想了一會兒開始衡量那些錢的用處,最後一點頭:「好,我答應你。」

  一聽薛芷琪同意,店舖老闆立刻長出了一口氣,直接跳了起來,對著薛芷琪一揖到地,感激的說道:「多謝薛姑娘成全。」

  「天色已晚還請薛姑娘在舍下小住一晚,明日啟程。薛姑娘放心,在下備好了最快的馬車,來回只要四天就可以。」店舖老闆周到的說道。

  薛芷琪點了點頭就跟著丫鬟離開,去為她準備好的客房。

  一夜無話,次日用過早飯之後,薛芷琪就坐上了店舖老闆準備好的馬車。

  這次是在郊外,雲翼狼也沒有跟著進馬車,而是一路跟在馬車的邊上跟著跑。

  雲翼狼的實力可是比那些拉車的沒有等級的靈獸強多了,跟著自然是毫不費勁。

  果然如店舖老闆所說,路程被縮短了不少,只要不到兩日就到達了店舖老闆所說的目的地。

  那裡哪裡是什麼人居住的地方,根本就是荒郊野外的一個破廟。

  只是,本該空無一人的破廟裡擠了幾個人,看著他們的衣著,那也是富貴人家。

  這些人全都圍著一個粗布衣服的壯漢,不停的在叫價。

  乍一看有點拍賣場的感覺,只是這些人的叫價聲很低,似乎就跟在密謀什麼事情似的,沒有一個敢大聲的嚷嚷。

  中間的壯漢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那些人在叫價,似乎是在衡量到底誰出的價格才能滿足他的心裡想要的價格。

  薛芷琪走了進去之後,壯漢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薛芷琪一見,果然是如店舖老闆所說那樣,這個人是經常這樣暗地裡倒賣靈石,真有經驗。

  裡面加價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那價格聽得薛芷琪心驚不已,這樣的價格竟然比在拍賣場還要瘋狂。

  薛芷琪走了過去,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無論出多高的價格,我都在此價格上再加一成。」

  薛芷琪的一句話立刻讓破廟內的所有聲音都停止,齊刷刷的回頭看著她。

  複雜的目光落在薛芷琪的身上,讓薛芷琪有些不太舒服。

  只是抱了抱懷裡的小傢伙,壓下心裡的不舒服,鎮定的看著那些人。

  壯漢饒有興趣的掃了一眼薛芷琪,問道:「你剛才說,多少價格你都加一成?」

  「沒錯。」薛芷琪肯定的說道。

  這話可不是她說的,是店舖老闆許下的承諾,他的要求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買下壯漢手裡的靈石,他的身家性命全都在那些靈石身上了。

  「那好,你出這個價格……」壯漢咧嘴一笑,露出裡面有些發黃的牙齒,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精光,慢慢的清晰的說出了一個價格來。

  破廟裡的眾人一聽到這個價格,全都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價格可是比剛才大家叫出的價格還要高出許多。

  要是再加上薛芷琪剛才說的再加一成的話,那價格可就有些離譜了。

  其他人也都不爭了,一起看著薛芷琪,看著她面對壯漢的獅子大開口怎麼辦。

  搶靈石也沒有這麼搶的。

  一個個全都抱著看好戲的神情,就看著薛芷琪怎麼收場。

  壯漢是做這種暗中買賣靈石的交易,他可不是一個善茬,要是有人在這裡胡亂的出虛價,最後沒有錢交易的話……可是要用血來償還。

  薛芷琪不認識壯漢,但是從旁邊那些人的目光中也讀出了很多的信息。

  「好,成交。」薛芷琪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點頭同意,然後問著壯漢,「你來車裡拿錢吧。」

  車上帶著的錢足夠支付壯漢索要的價格,這些都是店舖老闆提前準備好的。

  薛芷琪痛快的答應,讓壯漢一愣,隨即就反應了上來,連連點頭:「好,成交。」

  能賣出這樣的價格,絕對是意外的收穫。

  一見壯漢這個反應,破廟裡的眾人也就知道了,這次交易結束了。一個個無奈的搖頭離開,等著下一次交易再說。

  壯漢跟著薛芷琪到了馬車,將他的價錢取走,然後把靈石全都給搬上了馬車,宣告交易結束。

  薛芷琪回到馬車之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幸好這個壯漢沒有黑吃黑。

  果然,如店舖老闆所說的一樣,這個壯漢還是比較講信用的。

  交易完成,薛芷琪還惦記著薩坦學院的事情,趕忙回去。

  到了皇都之外的宅子,店舖老闆一見薛芷琪回來,臉上的笑容是怎麼都無法克制,一個勁兒跟薛芷琪說辛苦辛苦。

  薛芷琪把靈石交給店舖老闆之後,他什麼都沒有做,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薛芷琪算錢,把她這次交易的錢全都給了薛芷琪,絕對的說話算話。

  「現在天色已經完了,薛姑娘連日來舟車勞頓,還是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去如何?」店舖老闆詢問道。

  「也好。」薛芷琪確實是有些累了,連著四天一點都沒有停歇,真的是讓她累慘了。

  更何況還有小傢伙跟著她在跑,也不能繼續無視小傢伙的反應,他也累了。

  一聽薛芷琪這麼說,店舖老闆立刻吩咐丫鬟去給薛芷琪準備晚飯。

  店舖老闆告罪道:「薛姑娘,我家中的事情比較急,在下就先告辭。這次多謝薛姑娘出手相助。」

  「老闆,你真是太客氣了。」薛芷琪客套的笑著,這筆買賣做得真划算,只是跑了幾天的路就賺了這麼大一筆,用到學院擴建上可以把學院弄得更好。

  兩個人客套了一番之後,店舖老闆匆匆離開,薛芷琪用了晚飯,回到為她準備的客房好生休息。

  轉天,夥計準備好了馬車,交給薛芷琪,歉意的說道:「薛姑娘,因為是白天所以,不太方便送您回城,還請姑娘自己多多小心。」

  「無妨,有勞。」薛芷琪大方的擺手,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將一張金晶片取了出來,那是可以記錄錢數的晶片,可以到錢莊兌換金幣的。

  昨天店舖老闆把這張給她……

  薛芷琪又拿出在靈石交易場交易的金晶片,兩張放在了一起,看著金光閃閃的晶片心裡那個美啊。

  這下回去薩坦學院擴建的錢就足夠了。

  這麼想著,馬車也到了皇都,回到皇都之後,薛芷琪並沒有立刻回客棧,而是在街邊找了一家店舖,先吃早飯。

  因為想要急著趕回來,所以她並沒有在店舖老闆的宅子裡用飯,回來之後,她打算收拾收拾就回薩坦學院的。

  吃著早飯的時候,聽著旁邊幾桌似乎都在議論著同一個問題,一個個一臉的悲憤,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薛芷琪好奇的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倒也聽了個大概。

  「……這麼慘啊?」

  「可不是,一百多口啊,就這麼全都被殺了,連裡面的小孩子都沒有放過。」

  「什麼小孩子,連家裡的狗都殺了。凡是活口一個沒留!」

  「我天,這是什麼仇啊?滅人全家?」

  「誰知道?聽說殺完人之後還放火把莊子給燒了,那大火啊,足足燒了一晚上,什麼都給燒乾淨了,裡面的人連具屍體都沒有落下。」

  「這是誰啊?這麼沒有人性?」

  「誰知道呢。」

  聽著眾人的唏噓,薛芷琪也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一番,又是仇家尋仇吧。

  本來靈域大陸就不安危,雖說有皇室有靈師總會還有軍隊,但是,這種私下裡的仇殺總是沒有辦法制止的。

  只是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不過,誰知道那個被殺的一家曾經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呢?

  不然的話,尋仇的人何必做得這麼絕?

  但是,小孩子都不放過……真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薛芷琪在心裡感歎著,也就隨意的聽聽,沒當回事的繼續吃早飯,把小傢伙餵飽之後,雲翼狼跟雷電鼠也全都吃完,然後棄了馬車慢悠悠的往回走。

  一路上,還能隱隱的聽到路人在談論著那件滅門慘案,不禁感歎,事情真是鬧得夠大。

  回到她居住的客棧,好在房間沒有退,房錢也付的足夠。

  薛芷琪剛踏進了客棧立刻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一股濃烈的殺氣撲面而來。

  目光快速的一瞄,還沒等薛芷琪看清楚,幾道人影快速的撲了過來,濃厚的靈力直襲而來。

  薛芷琪想都沒想,催動靈石,隨身鎧甲立刻浮現,速度極快的往後躍去,彭的一下從客棧半敞的大門闖了出去,半邊大門被她這麼一撞彭的一下向外炸開,飛濺到了街道中央。

  街上過往的路人嚇了一跳,慌忙的躲閃,遠處沒有被波及的人立刻好奇的看了過來,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薛芷琪哪裡管這些,手中虛握,長劍立刻浮現,劍尖指著從客棧裡縱身躍出的人,冷聲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殺我?」

  那些人一個個全都是一身的戾氣,顯然殺人不是頭一回,面對著薛芷琪的質問,為首一人反問道:「薛芷琪對嗎?」

  「沒錯。」這個時候去否定自己的名字,沒有任何的意義,薛芷琪大方的承認。

  「是薛芷琪就對了。」為首那人顯然並不想解釋,就要繼續動手。

  「慢著。」薛芷琪呵斥一聲問道,「就算是想要動手,也要一個理由。莫名其妙的殺人,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這裡是皇都,你以為這裡可以隨便的殺人嗎?」

  薛芷琪這麼喊的目的就是要讓那些人冷靜一下,順便她好觀察一番,周圍是不是還有他們的同夥。

  「皇都?皇都不可以殺人,在其他地方就可以隨便殺人嗎?」為首的那人冷哼著說道,「你殺了旁人一家老小一百多口的時候,你怎麼不提王法。」

  為首那人的話讓薛芷琪一愣,同時聽到了周圍圍觀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輕響,薛芷琪感受到旁人異樣的眼光,忍不住怒問著:「別在這裡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殺人了?」

  「怎麼,你還想不承認?」為首那人悲痛的盯著薛芷琪,「我朋友就是目擊證人,若不是當時他藏的隱秘,恐怕早就成為你劍下亡魂。」

  等等……一百多口……滅門慘案……

  薛芷琪身體一震,不可思議的盯著為首那人,驚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個滅門慘案是我做的?」

  「你終於肯承認了?」為首那人怒斥著。

  他的話讓薛芷琪額頭冷汗狂冒,忍不住發飆:「你腦子有病啊?我說的那句是承認嗎?我那是不可思議的質問!」

  她明明是一句問話什麼時候變成承認了?

  就算是栽贓嫁禍也沒有這麼栽贓嫁禍的,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薛芷琪,你以為我們會找錯人嗎?」為首的人怒瞪著薛芷琪,「要不是有我朋友畫出的畫像,要不是有他形容兇手身邊帶著的雲翼狼,懷裡抱著的小孩子,你以為我會來找你?」

  「抱著小孩子帶著雲翼狼,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的特徵明顯嗎?」為首男子的話讓路邊的人齊齊點頭,這樣的特徵確實是太顯著了。

  薛芷琪隨意的掃了一眼,立刻看到周圍人那種憤怒的指責目光,好像是針尖似的紮了過來,薛芷琪就忍不住想要罵人。

  努力的深吸了兩口氣,才忍住怒罵的衝動,盡量心平氣和的問道:「你也不想想,有誰殺人會帶著小孩子去的?腦子有毛病嗎?」

  路人一聽,有的覺得十分在理,有的卻是不以為然。

  就在這個時候,為首的男子冷哼一聲:「薛芷琪,你不用狡辯了。在廣場內你殺辰奚的時候,他不就是在場?那個時候你殺人都不避諱他,殺人全家的時候有什麼好避諱的?」

  「而且,你的事跡稍稍一打聽就知道了。去紫荊森林你都帶著你懷裡的小孩子,連紫荊森林裡的怪物和靈獸都不怕的小孩子,看著你殺了人全家可能會害怕嗎?」

  沒想到為首的男子一口氣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薛芷琪無語的盯著他,看來這人是有備而來啊。

  「薛芷琪,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敢做就要敢當。你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的時候,你怎麼沒有眨眼?你殺還在蹣跚學步的小孩子的時候,你怎麼沒有留情?虧你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孩子,你一點人性都沒有!」

  為首男子的呵斥成功的人眾人的心全都偏到他的那邊,一個個全都對著薛芷琪露出憤恨指責的目光。

  一時之間,薛芷琪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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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37:16
  第八十三章 絕對劣勢

  「連小孩都殺,太沒有人性了。」

  「虧她自己還有孩子,怎麼這麼殘忍?」

  「那個孩子是她的嗎?她這樣惡毒的人怎麼會有孩子?」

  一句句的指責好像是毒蛇似的鑽進了薛芷琪的耳中,讓她眉頭微挑,手中的長劍刷的一下在地上一劃,轟的一聲地上就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飛濺的石屑掃在了路人的身上,驚得他們趕忙後退,遠離危險所在。

  看著地上半寸深的劍痕,眾人這才恍惚的想起,眼前的這個人可是一口氣殺了人家一家,就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女魔頭。

  難保她不會一怒之下,對他們出手。

  眾人被薛芷琪這麼一嚇趕忙的閉上了嘴巴,嘴巴是閉上了,但是眼裡的憤怒與怨恨卻好像是實質似的落在薛芷琪的身上。

  要是眼神真的可以變成刀子,恐怕這個時候薛芷琪早就被千刀萬剮,死無全屍了。

  「你說是就是嗎?」薛芷琪冷笑著問著為首的男子,「抱著小孩子,身邊跟著一頭雲翼狼就是我嗎?難道就不能有人栽贓嫁禍嗎?」

  「栽贓嫁禍?」為首男子擺明就不相信薛芷琪的話,「你是什麼人?有必要栽贓嫁禍給你嗎?」

  為首男子的話立刻得到周圍圍觀路人的連連點頭,薛芷琪不就是這次得到第一學府榮譽的薩坦學院的學生嘛,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至於栽贓嫁禍給她嗎?

  「好,就算按你所說沒有必要栽贓嫁禍給我。那麼我問題,我有什麼理由去殺那一家人?到底是什麼仇恨我要殺了他們?」薛芷琪質問著為首男子。

  就算是想要往她身上潑髒水也要有個名目。

  用暴力是可以解決問題,但是她要為自己正名,不能平白無故的背上如此惡名。

  薛芷琪這麼一問,其他人也是同樣疑惑的看了過去,是啊,剛才光是義憤填膺了,薛芷琪為什麼要殺那一家人?

  還有那一家人是做什麼的,似乎都不知道啊。

  聽著就是街上的傳聞,人人都在議論什麼滅門慘案,他們關心的都是死了多少人,怎麼死的,從來就沒有人問為什麼會被滅門,為什麼會如此。

  聽了薛芷琪的疑問,他們這才好奇起來,看著為首的男子,他應該給個理由吧。

  被眾人這麼盯著,為首的男子沒有半分的緊張無措,反倒因為薛芷琪的這個問題更加的理直氣壯了:「你們就是為了爭一塊兒靈石嗎?」

  爭靈石?

  薛芷琪已經隱隱有了預感,但還是決定問清楚:「為了爭一塊兒靈石就可以去滅人滿門嗎?這是什麼理由?」

  「哼。」為首男子冷哼一聲,擺明就是不信薛芷琪的話,「一塊兒靈石?說得輕巧。為了一塊兒靈石,多少人不惜一切代價?」

  「在靈域大陸,能修煉靈力成為靈師就是無上的榮耀。靈力越強,所帶來的榮耀越多。」為首男子的話說的一點都不差,靈域大陸上靈石是什麼價格,那絕對是有目共睹的。

  更何況,有的普通家庭要是得到一塊兒靈石,都可以成為傳家寶,關鍵時刻拿出來,可以換不少錢的。

  但是……

  對於為首男子的話,他們還是有點懷疑的。

  就薛芷琪這樣的身份,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是為了一塊兒普通的白品靈石去滅人滿門,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彷彿是知道眾人疑惑似的,為首男子冷哼著:「前幾天,你與他皇都靈石交易場起了衝突,後來又在拍賣場為了競拍一塊兒黃中帶紅的靈石而死死的咬住價格,最終因為財力不足,被他買走靈石。又在拍賣場門口遭到奚落,這些理由還不夠嗎?」

  黃中帶紅?

  那樣品級的靈石?

  眾人驚訝的倒吸一口涼氣,互相看了看,心裡震驚不已,竟然拍賣的是這麼好品質的靈石,真的是……有可能因為這個滅人滿門啊。

  更何況還有兩次爭執,一時衝動之下,真的會做出那件慘案。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薛芷琪冷笑著,根本就不承認,「所謂的衝突你有什麼證人嗎?還有,在拍賣場競價那是正常的行為。難道所有在拍賣場競價過的人,都是殺人兇手嗎?這樣的話誰還敢去拍賣場競買東西?」

  薛芷琪的話不無道理,現在圍觀的路人已經被這些問題給弄得迷糊了,不知道該相信誰。

  「怎麼回事?都圍在這裡幹什麼?」一隊裝備整齊的士兵衝了過來,將薛芷琪還有為首男子帶來的人全都給圍了起來。

  別忘了這裡是皇都,有人在皇都裡鬧事,護城軍會不管嗎?

  「大人,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我們很快就能解決完。」為首男子對著那隊士兵的將領抱拳說道。

  「你們之間的私事也不能影響到皇都的秩序。」士兵將領眉頭緊皺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他知道很多靈師之間有糾紛,這種糾紛也不是他們可以干預的。

  他們的作用無非就是維護普通人的秩序,靈師的事情可以自己解決,但是打擾到了普通人的生活就有問題了。

  竟然還敢在皇都裡面來鬧事,太不把皇室放在眼裡了。

  「你們靈師的事情,我們不會干預,但是你們在皇都裡大打出手,攪亂了皇都的秩序。現在都停下,我們已經派人通知了靈師總會,馬上就會來人,有什麼是非曲直,你們自己跟靈師總會的人說清楚。」

  士兵將領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而是先將這個問題壓下來。

  這兩邊的靈師要是打起來,波及到普通的百姓怎麼辦?

  這個後果可不是他可以承擔的。

  為首的男子看了看薛芷琪,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士兵將領的話。

  薛芷琪將靈力收了回來,隨身鎧甲慢慢的消失不見。

  她抱著小傢伙站在街上,輕輕的撫摸著小傢伙的後背,安撫著小傢伙,讓他別害怕。

  很快的,靈師總會的人就來了。

  只是來的人大大的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會、會長大人?」士兵將領驚訝的看著靈師總會的幾個靈師,萬萬沒有想到,靈師總會的會長會親自來。

  靈師總會的會長只是對士兵將領微微頷首,並沒有在意圍觀眾人驚訝的目光,看了看薛芷琪與對面的那些人之後,平靜的說道:「大家還是進去慢慢談比較好。」

  薛芷琪沒有說話,對面的為首男子點了點頭:「全聽會長大人的。」

  看來為首男子是有十足的把握,無論是誰來,在哪裡談,他都可以確定薛芷琪無從狡辯。

  靈師總會會長帶著人進了客棧,客棧裡看熱鬧的人馬上閃到了一邊,他們是在看熱鬧,可不想被波及到,自然是躲得遠遠的去看。

  街上的人一見薛芷琪他們進了客棧,遠處的人立刻靠了過來,好能看清楚。

  士兵將領帶著士兵在客棧外圍了一圈,就是怕人多出了什麼人擠人的亂子。

  在客棧的大堂裡坐下,靈師總會的會長看了看為首的男子問道:「怎麼回事?」

  「在下的朋友求到我,說有人殺了他朋友的一家,想讓我出手幫忙,懲治殺人兇手。」為首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在下在外面正好有一群兄弟跟著我討生活,朋友的事情,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根據朋友的畫像還有描述,再加上他朋友想來今日有過節的人,也就只有薛芷琪這一個人最符合要求。所以就找上了她。」為首男子說的條理分明,讓人聽不出來破綻。

  靈師總會的會長看了看為首男子,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我朋友的朋友也就是朱意濤,前些日子在皇都靈石交易場的礦上與薛芷琪同時看上了一塊兒靈石原石,但是就起了點衝突。朱意濤家裡有些家底,用高過薛芷琪的價錢把靈石原石給買了下來。」

  為首男子從最開始的衝突說起:「會長大人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找當日靈石交易場礦上的夥計去詢問,在下所言是否屬實。」

  顯然為首男子對這件事情極為肯定,不是胡編亂造的。

  「然後就是皇都拍賣場拍賣了一塊兒黃中帶紅的高品質靈石,拍賣的人非富即貴,到了最後又是薛芷琪與朱意濤在不停的加價競買那塊兒靈石。等到交易結束之後,薛芷琪並沒有立刻離開,最後與朱意濤兩人在拍賣場碰上,又發生了口角。」

  為首男子說完之後,看著靈師總會的會長:「這些事情都是有證人可以作證的,當日在拍賣場競拍的人,還有人在拍賣場門口見過他們發生口角爭執。」

  「嗯,你們稍後。」靈師總會會長並沒有半分遲疑,立刻喚過身邊的人,讓他們去查清楚。

  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客棧外有幾個人跟著靈師總會的人進來。

  「會長,他們就是皇都靈石交易場礦上的夥計還有拍賣場的人以及當日在場的幾位。」靈師總會的靈師說完之後站到了一旁。

  靈師總會的會長看了看那幾位,微微一笑,說道:「讓幾位特意趕過來,有勞了。」

  「會長大人客氣。」幾個人趕忙回應著。

  靈師總會的會長別說讓他們來做個證,就是其他的事情他們也都會去做。

  能跟靈師總會會長有所交集,那可是人人巴不得的事情。

  「薛芷琪與人在靈石交易場的礦上同時看上了一塊兒靈石原石?」靈師總會的會長問道。

  「是的。」皇都靈石交易場的夥計回答著。

  「在拍賣場的時候,薛芷琪與朱意濤兩個人競價激烈?」靈師總會會長繼續問著。

  「沒錯,當時都沒有其他人出價了,就是薛芷琪與朱意濤兩個人不停的喊價。」交易場的人點頭說道。

  當日他們叫價挺瘋狂的,所以他有印象。

  「競拍結束之後,薛芷琪並沒有立刻離開?」靈師總會會長看著拍賣場的人問道。

  「是的,當時薛芷琪在座位上坐了一段時間才離開的。」拍賣場的人如實的說道。

  「他們兩個人又在拍賣場外發生了口角?」靈師總會會長看向其他的人。

  「我們看到了。」其他被帶來作證的人互看了一眼,「當時我們正好在拍賣場門口,看到他們兩個人在門口。」

  「看,會長大人,我說的沒錯吧。」為首男子激動的說道,「會長大人要是不信的話,還可以把我的朋友和朱意濤叫來,他們也可以作證的。」

  靈師總會的會長不動聲色的看了薛芷琪一眼,發現薛芷琪竟然面無表情的聽著,就跟沒有她半點事情似的。

  這樣的反應讓靈師總會會長的心裡一動,難道說是另有隱情?

  想到這裡靈師總會會長點頭:「那好,還是把當事人都叫來比較好。」

  為首男人立刻讓自己的人去叫朱意濤還有他的朋友。

  可能是他們就住在附近,所以很快就來了。

  人還沒有進來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哀嚎:「薛芷琪,我殺了你!」

  說著一道人影就跟受傷的野獸似的衝了進來,撲向薛芷琪。

  為首男子一見趕忙的出聲:「快、快攔住他。」

  為首男子身後的眾人一聽,趕忙衝了過去,把情緒激動的朱意濤給攔了下來,半拖半扶的弄到了一邊去安慰。

  眾人定睛一看都被眼前的慘樣給嚇到了。

  朱意濤頭髮披散,雙眼赤紅,眼下有濃濃的黑色,顯然是好久沒有休息過。

  鬍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從出事之後沒有打理過自己。嘴唇乾裂,應該是沒有好好的進食,恐怕連喝水都少了吧。

  這麼狼狽的模樣,再想想他一家慘死的情況,眾人心裡的同情又全都偏向了朱意濤。

  再加上剛才那些人的證詞,似乎薛芷琪是兇手的可能大多了。

  朱意濤在那邊激烈的掙扎,看那意思就是恨不得立刻過來活撕了薛芷琪才解恨。

  為首男子勸著朱意濤:「好了,有什麼冤屈跟靈師總會的會長大人說,會長大人會秉公處理的。你現在這樣鬧有什麼用?現在我們佔著一個理字。」

  朱意濤的朋友也跟著勸著:「是啊,你先別鬧,只要把事情說清楚了,惡人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聽朱意濤朋友的意思,反倒是認定了薛芷琪有罪,最後靈師總會會長會秉公處理,把薛芷琪給處置了。

  薛芷琪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鬧劇,沒有為自己開口解釋半分,她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會長大人,當時我正好在朱意濤的家中做客,他沒有在家。慘案發生的整個過程我全看到了。」朱意濤的朋友勸住了朱意濤之後,轉身走了過來,狠狠的瞪了薛芷琪一眼之後,對著靈師總會會長恭敬的說道。

  「哦?那就說說當時事情的經過。」靈師總會的會長問道。

  「我在客房裡休息,正要入睡,突然的聽到外面有些嘈雜,趕忙的穿衣起來,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我出去之後,立刻聞到了血腥的味道,聽到慘叫聲。」

  朱意濤的朋友膽戰心驚的回憶著,身體還在不由自主的發顫,顯然當時的情況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回憶就讓他恐懼不已。

  「我本來想去前面看看的,還沒等走到院門,就聽到了雲翼狼的吼聲。狂暴的力量砸了過來,我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立刻被壓得氣血翻騰,一下子就栽倒。」朱意濤的朋友心有餘悸的說道。

  「當時我偷眼往外面一看,朱兄的家人已經……都已經……」朱意濤的朋友傷心欲絕,似乎說不下去。

  「小侄子還那麼小,倒在血泊裡動都不動……當時、當時……那個場面真是人神共憤……」

  眾人聽著也都隨著朱意濤朋友的話想像著那個畫面,小小的孩童孤零零的倒在血泊中。

  不管大人有什麼仇恨,至於對一個小孩子下殺手嗎?

  這是人幹的事情嗎?

  急促的喘息了兩下之後,朱意濤的朋友才把那口氣喘勻,慢慢的繼續講道:「當時我知道單憑我的力量已經不能抗衡,所以,我就慢慢的躲了起來。聽著薛芷琪在外面胡亂的搜查,最後還生怕有遺漏直接把朱兄的宅子淋上了油,全都給燒了。」

  「要不是我躲在水井裡,恐怕也是難逃一劫。」朱意濤的朋友後怕的看了看薛芷琪,眼中滿是怨毒的仇恨冷光。

  憤怒的伸手一指薛芷琪,怒斥著:「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卑鄙惡毒的人,趕盡殺絕。」

  「太過分了!」

  「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殺了她!殺了她!」

  聽完朱意濤朋友的講述,圍觀的眾人立刻群情激奮,恨不得衝過去把薛芷琪給碎屍萬段。

  他們真是沒有見過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小小的年紀,還帶著一個小孩子,怎麼可以做下如此而行?

  「各位,稍安勿躁。」靈師總會會長沉聲說道,聲音不大,卻好像是在眾人耳邊所說一般,令眾人一愣,全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看到眾人安靜之後,靈師總會會長看向了薛芷琪,問道:「薛芷琪,他們都有證人,你可有什麼證人嗎?」

  薛芷琪看了看靈師總會的會長,問了一句:「我現在還可以說話嗎?」

  「當然。」靈師總會的會長肯定的說道,「事情當然不能偏聽一邊,你若是有證據可以證明你並不是兇手,你大可以說出來。比如說,在朱意濤全家被滅門的時候,你身在哪裡,可有證人,這些都可以作證。」

  薛芷琪還沒有說話,為首男子就搶先一步說道:「會長大人,這些日子薛芷琪一直都沒有在客棧住,我問過掌櫃的了。」

  為首男子說完,伸手一直在櫃檯裡的客棧掌櫃的。

  靈師總會會長詢問的目光看了過去,讓客棧掌櫃的連連點頭:「是的。這些日子薛姑娘並沒有在客棧居住,只是房間沒有退。」

  客棧掌櫃的這句話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在朱意濤全家被滅門的時候薛芷琪很有可能就在現場,甚至說就是她做的。

  「薛芷琪,你當時沒有在客棧嗎?」靈師總會的會長平靜的問道,聽他的意思根本就沒有偏袒任何一方,只是公事公辦的想把事實弄清楚。

  「沒在。」薛芷琪點頭說道,大大方方的承認,這樣的一份坦然讓外面圍觀的部分路人心裡想法有了動搖。

  是不是不是薛芷琪做的啊,要是她做的話,怎麼會這麼痛快的承認,不是要狡辯一番嗎?

  有人小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立刻被旁邊的人給否決了。

  「她那是不想狡辯嗎?是沒法狡辯。」

  「就是,客棧掌櫃的都作證了,難道客棧的夥計不知道客房裡住沒住人啊?」

  「也是……」

  剛剛有點動搖的人又被旁人給說服,看來薛芷琪的問題嚴重了。

  「既然沒在的話,你能說說這幾天你在什麼地方嗎?」靈師總會會長平靜問道。

  「這幾天我幫人辦了一件事情。」薛芷琪點頭,不急不躁的說道。

  「那個辦事的人可會為你作證?」靈師總會會長追問道。

  「不清楚。」薛芷琪不能肯定的說道。

  店舖老闆那麼不想讓人知道買靈石的事情,他會出來為她作證嗎?

  「是不清楚還是沒有啊?」朱意濤的朋友陰陽怪氣的問道,「你是想隨便的指出一個人來嗎?這樣可是難以服眾的。」

  這個人說話的腔調讓薛芷琪很是不滿意:「你怎麼知道我是隨便的指一個人出來?」

  她很像是撒謊的人嗎?

  「好,你要什麼人作證,你至少要說出那個人姓甚名誰來。」朱意濤的朋友大聲的說道,同時又問了眾人一句,「眾位,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

  「辦事哪有不知道對方姓名的?」

  眾人的話讓薛芷琪為難的皺眉,這個細小的動作怎麼可能逃過一直在觀察她的朱意濤的朋友。

  「怎麼,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吧?」朱意濤朋友的話讓薛芷琪眉頭皺的更緊。

  一看薛芷琪的反應,旁邊看熱鬧的人立刻又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就去辦事,真的假的?」

  「肯定是假的。」

  眾人的議論聲音是很小,但是這麼多人圍著客棧,一起議論,那聲音可是不小了,足夠讓客棧裡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的。

  朱意濤的朋友聽到眾人的話,臉色冷了幾分:「薛芷琪,你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難道就去辦事?太可笑了吧?」

  「有什麼好可笑的?」薛芷琪反問著朱意濤的朋友,「有些一次買賣是不用問名字的。難不成你去菜市場買次菜還要問問買菜的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嗎?」

  薛芷琪的話一下子讓朱意濤的朋友臉色漲紅,憋了半天的氣,這才憋出一句話來:「好,算你有理。」

  「本來就是有理。」薛芷琪不緊不慢的說道。

  「既然不知道名字,長得什麼樣子總知道吧?」朱意濤的朋友想了想又問著薛芷琪,「你要是說出來,我們立刻去派人去找。要是真的找到了,那個人可以為你證明,我們也信你說的是真話。」

  薛芷琪想了想,沒有立刻回答。

  她的遲疑讓朱意濤的朋友立刻抓住了把柄:「怎麼?不敢嗎?是不敢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那個人的長相?」

  靈師總會會長的目光也落在了薛芷琪的身上,等著她的答案。

  「好,你們自己記著他的長相。」薛芷琪點頭說道,然後開始細細的描述店舖老闆的模樣,最後還將店舖老闆的店舖位置說了出來,就連裡面賣的什麼都告訴了他們。

  「就這些,還有什麼其他的嗎?」靈師總會會長聽薛芷琪說完之後,又問了一句。

  薛芷琪想了想,還是將店舖老闆在皇都之外的宅子也說了出來,路線她知道,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訴靈師總會會長。

  靈師總會會長聽完之後,立刻派了四個人去找那個店舖老闆。

  去找的工夫,薛芷琪坐在那裡,叫著店小二:「來杯溫水。」

  店小二趕忙的弄了端上來,薛芷琪試了試水溫之後,慢慢的餵給小傢伙喝。

  小傢伙年紀小,不能少喝水,不然身體該不舒服了。

  「真是有閒心,現在還這麼自在。」朱意濤的朋友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那眼神就跟帶著毒的箭似的。

  說完,轉身去安慰朱意濤:「先別激動,馬上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到時會有人給你一個公道的。」

  「嗯。」朱意濤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雙眼如刀的死死的盯著薛芷琪,眼珠都不帶錯開一下的,那感覺就像是生怕薛芷琪跑了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苦主這麼慘的情況下,薛芷琪還這麼悠閒的餵著她的孩子,讓外面圍觀的人心裡唏噓不已。

  別人的孩子說殺就殺,自己的孩子倒是疼愛,這樣的人太沒有人性了。

  為了一些口角,為了一塊兒高品質的靈石,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出來,也配有孩子嗎?

  其實,在靈域大陸為了爭奪靈石發生的殺戮並不在少數,但是這樣為了一塊兒靈石就屠人全家,那可就過分了。

  這次的時間比較長,等了有一個時辰還要多,出去的四個靈師才陸陸續續的回來。

  「怎麼樣?」靈師總會的會長問道。

  「那裡確實是有一家店舖,裡面所做的營生也是薛芷琪說的。」其中一個靈師說道,就在眾人以為薛芷琪要沒事的時候,靈師話鋒突然一轉,「但是,那裡的老闆並不是薛芷琪形容的那個人。而且那個人最近一直在店舖裡沒有出去過。」

  薛芷琪一聽,眉頭立刻擰了起來。

  「可查探清楚了?」靈師總會的會長問道。

  「查的清清楚楚。」靈師回稟著,「為了萬無一失,特意的問了周圍店舖的人,都保證,那家店舖的老闆一直是那個人,並不是薛芷琪所形容的那個人。」

  靈師的話讓眾人的目光開始變得異樣,裡面全都透露著一個消息,原來如此,是在說假話。

  靈師總會會長倒是沒有立刻的說什麼,而是問著另外的靈師:「皇城外的宅子呢?」

  靈師面色古怪的看了看靈師總會會長,如實的回答:「那裡是一座廢棄的宅子,僅僅是外觀還可以看,但是裡面已經有厚厚的一層積灰,顯然是廢棄了很久。」

  「騙子!」

  「殺人兇手,還有什麼可說的?」

  「殺了她,不能讓這種鐵石心腸的人活著。」

  本來還心存疑惑的人立刻堅定了心裡的想法,人就是薛芷琪殺的,就是她這個毫無人性,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殺人魔做的。

  「薛芷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朱意濤立刻大聲叫嚷起來,「你還想怎麼狡辯?」

  薛芷琪平靜的看著朱意濤,那樣冷靜的態度與朱意濤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只是那麼冷靜的看著,那種冷靜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她的年齡範圍。

  「殺了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朱意濤怒吼著質問著,隨著他的質問圍觀的人也全都對薛芷琪怒目而視。

  偏偏在這種時候,薛芷琪反倒冷靜得跟個旁觀者似的,慢條斯理的問了一句:「我去殺你全家有什麼用?」

  薛芷琪的話開了頭之後,後面的話立刻順暢的說了出來:「就算你說我因為跟你發生口角,因為想要那塊兒黃中帶紅的靈石,我直接找你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去殺你的家人,有什麼意義?」

  「是能讓我得到靈石還是有什麼好處?」薛芷琪好笑的問著朱意濤,「我真的想報復的話,我去揍你一頓,或者是直接殺了你不好嗎?」

  「殺了你還能拿到那塊兒靈石,我幹什麼要捨近求遠的去殺你全家?」薛芷琪的問話讓朱意濤一愣,不知道要如何的反駁。

  「薛芷琪,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為首的男子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為朱意濤說話,「你難道不知道他身邊有靈師保護?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他這樣的有錢人,出門會不帶著實力強橫的靈師保護他嗎?」

  「再說了,他才剛剛的得到了靈石。你反過頭就去殺了他。且不管你是不是有這樣的實力,就算是有,也要考慮考慮是不是會被別人懷疑,對不對?」為首的男子振振有詞的說道。

  「殺他就要被懷疑,殺他家裡人似乎受到的懷疑也不少啊。」薛芷琪好笑的看著為首的男子,「你的理由太牽強了。」

  「更何況,朱意濤的身邊有靈師保護,難道他的家裡就沒有嗎?家裡就沒有錢財?難道我過去就不怕被他們看家護院的靈師給殺了?」薛芷琪腦子也不笨,立刻的反問著為首男子的話。

  「若不是朱兄家裡那晚有意外,你又怎麼可能如此輕鬆的闖了進去?」朱意濤的朋友在旁邊說了起來,「朱兄家裡有些事情,所以看家護院實力強的靈師那晚離開,本來就以為一兩天的事情……哪裡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朱意濤的朋友才說完,立刻換來了薛芷琪的冷笑:「事情是不是太巧了?偏偏家裡實力強的靈師出門了,立刻全家就被殺了?」

  「這樣的巧合,我們當然不想要,你以為誰會用一百多口的性命來演這樣的巧合嗎?」朱意濤的朋友義憤填膺的怒斥著薛芷琪。

  「現在證據確鑿,你還在這裡狡辯,全然沒有一點懺悔之意,你到底是不是人?」朱意濤的朋友怒罵著,「真行剖開你的肚子,看看你有沒有心!」

  薛芷琪冷哼一聲,絲毫不去理會他的「胡言亂語」。

  「去殺了他們一家人,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難道我就為了洩憤嗎?」

  「怎麼沒有好處?」朱意濤的朋友馬上指責著,「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朱兄的家裡大肆的翻找,你找到了不少的錢財吧?」

  「錢財?」薛芷琪微微的揚眉,詫異的問道。

  「你倒是聰明,其他不好拿的東西一樣都沒有拿,拿的都是金幣。」朱意濤的朋友冷哼著說道。

  「你不就是看著朱兄比你有錢,在兩次爭奪靈石的時候,全都壓你一頭,所以你殺人之外更是圖財。」朱意濤的朋友悲痛的盯著薛芷琪,「為了一些錢財,殺了這麼多人,你真是下得去手。」

  薛芷琪無奈的瞅著他,搖頭道:「那麼多錢,你看我身上帶了嗎?怎麼帶?」

  「誰會帶那麼多錢在身上,難道你就不會換到金晶片裡面嗎?」朱意濤的朋友伸手一指薛芷琪,「你敢把你身上的金晶片都拿出來嗎?」

  一聽他這麼說,薛芷琪的眼眸慢慢的瞇了起來。

  「怎麼?不敢了吧?殺人越貨就是你做的,現在不敢了,你做的時候怎麼不想後果呢?」朱意濤的朋友大聲的喊著,客棧外面的人也在議論紛紛。

  現在所有有利的證據都是在朱意濤這邊,對薛芷琪一點有利的證據都沒有。

  所有的人證都是在證明薛芷琪有罪,比如說跟朱意濤發生口角,有利益衝突。還有在朱意濤家人被殺的時候,薛芷琪下落不明。

  薛芷琪剛才所說的可以證明她辦事的人,卻是一個子虛烏有的人,就連皇都外的宅子都是久無人居。

  靈師總會的人總不至於偏袒他們任何一方,所以,查出來的證據不可能有錯。

  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是薛芷琪在胡編亂造,是她在說謊。

  「薛芷琪,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敢拿出金晶片來嗎?」為首男子逼問著薛芷琪,「你敢讓錢莊的人來查查你的金晶片裡有多少錢嗎?」

  薛芷琪冷笑著問道:「有何不敢?」

  說著,從懷裡將金晶片取了出來,一共是兩片,她放到了桌上。

  「不過,我裡面的錢可是有我賣靈石所得,你們可要查清楚,不要弄錯了。」薛芷琪慢條斯理的說道,同時警告著為首的男子,「要是你想佔為己有,可不好。」

  「誰會要你的錢?」為首男子不屑的瞅著薛芷琪,然後轉向靈師總會的會長,「會長大人,我們是不是可以來查查薛芷琪金晶片裡的錢數?看看是不是她從朱意濤家裡搜到了錢財?」

  「可以。」靈師總會的會長看了薛芷琪一眼,就在為首的男子想要派人去查的時候,卻突然的阻止,「還是請以為錢莊的人來查看比較公正,還有……」

  靈師總會的會長看了一眼皇都靈石交易場的人:「當初薛芷琪在你們那裡交易了多少錢的靈石你知道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當時是礦上的管事與施澤遠大師跟薛芷琪談的,其他人都不清楚。」皇都靈石交易場的人如實的說著。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去皇都靈石交易場請一下你們的管事,還有找一位錢莊的人來。」靈師總會的會長立刻吩咐道。

  靈師總會的靈師聽到之後立刻去找人。

  客棧內等著的人全都一言不發,齊齊的看向薛芷琪。

  偏偏薛芷琪垂著頭,在慢慢的給小傢伙整理衣服,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絲毫不見慌亂。

  為首的男子心裡在冷笑不已:「薛芷琪啊,你就假裝鎮定吧。現在所有的路都給你鋪好,你就安心的繼續走下去吧。這可是一條通往地府的路,斷然沒有回頭的可能。」

  以為她會這麼容易就把手裡的靈石全都賣出去嗎?

  店舖的老闆根本就是他們的人,然後讓朱意濤跟薛芷琪發生衝突,惹來後面薛芷琪「報復」的導火索。

  本來他們還設計了其他的很多衝突,但是沒有想到,真是天助他們,拍賣場竟然拍賣高品質的靈石。

  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衝突更好?

  薩坦學院正好是什麼都缺,想要擴建除了錢之外,高品質的靈石也缺。

  理所當然的競拍,薛芷琪怎麼可能拚得過他們?

  這樣的情況之下,又起了「衝突」,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死死的咬住加價。薛芷琪的不甘,誰沒有看到?

  這次……薛芷琪想不死都不可能了,得罪靈源學院絕對沒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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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37:58
  第八十四章 誤會

  很快的錢莊的人就過來了,對著靈師總會的會長恭敬的行了一禮:「會長大人。」

  靈師總會的會長對著他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的時候,門外突然的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引得他眉頭微皺的看了過去。

  現在這裡已經夠亂了,外面怎麼還亂?

  那些維持秩序的士兵在幹什麼?

  還沒等靈師總會的會長說話,外面走進來一個人,看著靈師總會會長笑著說道:「怎麼?放著好好的會長不當,來這裡審案了?」

  在靈域大陸上敢如此放肆的跟靈師總會會長說話的還真沒有幾個人。

  靈師總會的會長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笑意,從眼角眉梢的笑意中可以看出來這是他從心裡發出的笑意。

  靈師總會的會長迎了過去,笑道:「你這個老傢伙怎麼過來了?」

  施澤遠笑了笑說道:「你們不是要靈石交易場的人來作證嗎?碰巧我在,就過來看看。礦上的事情,還要管事主持,我來省得耽誤礦上的事情。」

  二等鑒定師啊,會比一個礦上管事還要閒?

  看來,他過來也是衝著靈師總會會長的面子。

  「好,你來了也好。」靈師總會會長拍了一下施澤遠的肩膀。

  「那天你們交易了是多少錢?」靈師總會的會長問道。

  施澤遠說出了一個數字之後,錢莊的人馬上開始檢驗薛芷琪的金晶片,然後抬頭說道:「這位姑娘金晶片裡的錢要比那個數字多得多。」

  錢莊的人一說完,立刻引來客棧外一片的嘩然。

  錢多很多,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哪裡來的錢?

  還不就是殺了人家朱意濤全家之後搶來的錢嗎?

  「薛芷琪,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為首的男子質問著薛芷琪,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薛芷琪的身上,那目光中已經沒有半分猜忌,大多都是憤恨。

  對於這樣心狠手辣的劊子手,人人想誅直。

  靈師總會的會長目光倒是平靜,只是在心裡有些惋惜,在薛芷琪與辰奚交手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本來他還想找個機會慢慢的觀察一下薛芷琪,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為什麼使用的功法跟辰奚的那麼一樣,甚至比辰奚使用出來還要熟練。

  這也是為什麼聽到今天的消息,他親自過來的原因。

  他還真的有點不太相信是薛芷琪做的。

  可是……如今種種證據都對薛芷琪不利,想要否定,也要能服眾才是。

  正在為難的靈師總會會長目光一轉,看到自己的老友也是眉頭微皺的看著薛芷琪,那目光並不是如眾人一般的憤恨,反倒像是有很多的不解一般。

  靈師總會的會長心思一轉,難道說,施澤遠跟他一樣,也覺得事情不像是薛芷琪做的?

  「有什麼可說的?」薛芷琪笑了笑說道,「當然有,我想弄明白兩件事情,若是你們都有證據,我就認罪伏誅。」

  「好,這可是你說的。靈師總會的會長大人還有施先生都在場可以作證,眾目睽睽之下,你想逃也無處可逃。」為首男子現在是勝券在握,薛芷琪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貓爪下的老鼠。

  先逗弄一番,再慢慢的吞吃入腹,看她有什麼可說的?

  「你說我去殺朱意濤的全家,就因為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請就是因為朱意濤與我發生了口角,第二件事情則是因為我想要那塊兒黃中帶紅的靈石。我這麼理解沒有問題,對吧?」薛芷琪問著為首的男子。

  為首男子腦中思緒快速的一轉,將所有的問都都想了一遍,十分肯定沒有任何的破綻,然後點頭:「沒錯。你這就貪婪加報復,所以你才……」

  「我們來談第一個問題。」薛芷琪手一擺,阻止了為首男子的話,「什麼樣叫做口角?」

  「當時是我和朱意濤一起看中了一塊兒靈石原石,我記得當初是他一直趾高氣昂的要爭,直接說要提高兩成的價格。」薛芷琪看著皇都靈石交易場的人問道,「我沒有說錯吧?」

  「是的,沒錯。」皇都靈石交易場的人點頭承認,「當時確實是朱意濤在挑釁,想以錢壓人。」

  「看上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可以爭一下,有什麼問題嗎?」為首的男子立刻為朱意濤辯駁著,「朱兄需要靈石,看中了一塊兒靈石原石想要高價得到,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薛芷琪聳了聳肩說道,「在靈石交易場兩個人同時看到靈石原石的情況是大有人在,價高者得,或者是其中一方主動放棄,這都是正常的,我沒有說錯吧?」

  薛芷琪說著,目光掃向了周圍的眾人,看到眾人連連點頭。

  靈石交易場的規矩如此,大家全都是心知肚明,這個沒有任何異議。

  「既然如此,我那麼做有什麼問題?朱意濤直接將價格加了兩成之後,我自知財力不如人,主動放棄,這樣也能稱之為口角?算作殺人的理由?」薛芷琪的話讓圍觀的眾人一驚,要是這樣說的話,似乎真的不能稱之為口角。

  靈師總會的會長看向了皇都靈石交易場的人,問道:「當時是這個情況嗎?」

  「是,沒錯。」皇都靈石交易場的人肯定的說道,將當時的情況仔細的描述出來,「當時薛芷琪與朱意濤同時的看中了那塊兒靈石原石,是朱意濤在那裡說價高者得,馬上就加了兩成的價格。然後,薛芷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說不要那塊兒靈石原石了。」

  聽著皇都靈石交易場的人的話,似乎兩個人完全達不到口角的程度。

  薛芷琪只是財力不如人,自動退讓了而已。

  這樣的事情在靈石交易場上經常發生,真不至於為了這個殺人全家。

  靈師總會的會長眉頭一皺,不滿的問道:「剛才你怎麼不說?」

  皇都靈石交易場的人真的是很委屈,小聲的解釋著:「剛才也只是問我是不是薛芷琪跟朱意濤同時的看中了一塊兒靈石啊,沒問當時具體的情況。」

  靈師總會的會長聲音一滯,有些尷尬,確實,剛才他的問話有些不太穩妥。

  「繼續說後面的拍賣場裡的問題。」薛芷琪自動的忽略掉那個小插曲,「在拍賣場裡買東西不就是競價嗎?難道最後我跟他一起競價就成了殺他全家人的兇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還有誰敢去拍賣場競買東西?誰還敢出價?」

  薛芷琪的問話讓圍觀的眾人啞口無言,愣怔的看著薛芷琪,確實啊,拍賣場這樣的激烈競價完全沒有問題,人家拍賣場賣東西從來都是這樣的競買加價爭奪的。

  「價高者得,我只不過是財力不足罷了。」薛芷琪好笑的看著神情萎靡一身頹廢的朱意濤,「我真搞不懂了,一次正常的拍賣場競買行為,怎麼就成了殺人全家的兇手?」

  「正常的競拍自然沒有問題,但是,你為什麼競買失敗之後,坐在座位上不動,半天才離開。難道不是特意的門口等著朱意濤嗎?想要找回點場子來嗎?」為首的男子冷哼著,妄想煽動圍觀的眾人,一起來逼迫薛芷琪。

  「在門口完全是巧遇……」薛芷琪隨意的說道,一定都沒有受到為首男子的影響,「至於在門口,也是朱意濤在挑釁吧。」

  「當時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是朱意濤因為買下了黃中帶紅的靈石在門口跟我得瑟,趾高氣昂的顯擺。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不與那樣的人計較,轉身離開。我還真不知道,這樣也可以叫做口角。看來口角的定義還真是跟我理解的不一樣啊。」

  薛芷琪似笑非笑的看著為首的男子,她倒要看看他怎麼說。

  「你當時的眼神就是不忿,就是想要報復,想要對付我!」還沒等旁人說話,朱意濤就先大聲的嚷了起來。

  「你沒說話又怎麼樣?你惡毒的眼神全都代表了。」朱意濤悲憤的控訴著,「不就是競買輸給我了,你有這麼憤恨嗎?」

  「憤恨到要殺我全家報復,薛芷琪,你太惡毒了……就為了那一塊兒靈石……」朱意濤的話提醒了眾人,果然眾人的腦海裡又閃過那一百多口無辜慘死的事情。

  就算現在薛芷琪說的有點道理那又怎麼樣?

  人死了就死了,難道隨便的幾句狡辯就可以變成無辜嗎?

  重點不是口角,是那塊兒巨大利益的高品質的靈石。

  「為了那塊兒靈石……」薛芷琪順著朱意濤的話往下說,「你的意思就是說,那些子虛烏有的口角不能構成我去殺你全家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我貪圖那塊兒高品質的靈石對不對?」

  「沒錯!」朱意濤斬釘截鐵的說道,「多少人為了靈石瘋狂,為了那塊兒靈石,你做出如此惡行太正常了。」

  聽著朱意濤的話,別說是旁邊圍觀的人了,就算是靈師總會的會長都有些為難。

  要說靈石的魅力有多大,靈域大陸人人皆知。

  對於他們來說,能有一塊兒高品質的靈石,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

  靈石可以換來錢財,換來權勢,多少兄弟相殘,多少父子反目。

  為了一塊兒靈石害人全家,這種事情……可以說很正常。

  薛芷琪開始的反駁很好,但是……還是不夠……

  那些不過只是一些小問題,真正的問題,她沒有辦法解決……

  為了靈石,多少人可以滅絕人性,這問題要怎麼解決?

  「你的意思就是,我為了那塊兒黃中帶紅的靈石,所以要報復,所以要洩憤是不是?」薛芷琪挑眉問著。

  「沒錯。」朱意濤冷冷的咬牙道。

  「那麼,我來告訴你,你們最大的失敗就在於你們完全算漏了最大的一點,那就是——那塊兒靈石根本就是我的!」

  薛芷琪話一出口,眾人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消息太過震撼,就好像一道驚天炸雷一般,炸的眾人雙耳轟鳴,頭皮發麻。

  剛才他們聽到了什麼?

  拍賣場拍賣的那塊兒高品質靈石是薛芷琪的?

  怎麼會這樣?

  其他人只不過是震驚,可是有一部分的人可是心裡冰涼冰涼的。

  比如,為首的男子、朱意濤等等……

  朱意濤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乾裂的嘴唇裂開,露出了絲絲血紅的痕跡,雙眼大睜,佈滿了血絲。再加上披散的頭髮,真的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薛芷琪冷冰冰的笑著,那笑意根本就沒有抵達眼底,那個笑容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笑容,裡面倒是幾分譏諷幾分冷酷。

  「我賣自己的東西,難道還無聊到不甘心嗎?真是好笑,不知道你們這樣的理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你、你、你的東西?」這個消息太過震撼,震撼得讓為首的男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磕磕巴巴的質問著。

  「你有什麼證據?」朱意濤的朋友反應過來,立刻大聲的質問著。

  對啊。

  證據!

  總不能薛芷琪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她這麼說,倒是要有證據才是啊。

  別到頭來,跟剛才她說的什麼店舖的老闆似的,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存在。

  薛芷琪微微一笑的轉頭,看向了客棧門外,看到了某個人,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你們要證據的話,證人已經來了。」

  眾人順著薛芷琪的目光看過去,全都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堵在客棧門口的圍觀眾人立刻自發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讓來人走了進來。

  靈師總會的會長好笑的站了起來:「看來今天的事情動靜真是有點大了,竟然你都來了。」

  「這個自然。」拍賣場的場主走了進來,對著靈師總會的會長以及施澤遠微微的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那塊兒靈石本來就是薛芷琪薛姑娘,委託給拍賣場拍賣的,老夫可以作證。」

  拍賣場場主的這句話一說出來,就好像是冷水落入了油鍋,立刻炸開了。

  議論的聲浪一波接著一波,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

  剛才所有的理論都基於一個基礎,那就是薛芷琪看上了那塊兒高品質的靈石,所以才心生怨恨想要報復。

  摸到了朱意濤的家裡,發現他家裡戒備鬆懈,才殺人洩憤又搜刮錢財。

  要是那塊兒高品質的靈石本來就是薛芷琪的,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去報復?

  完全沒有報復的必要嘛。

  「我現在可以給你解釋一下,為什麼當時我要在拍賣場多待一會兒,因為我在等拍賣場結算過來的錢。最後看你一眼,不是因為憤恨,而是感謝你出那麼高的價格買下來。」

  薛芷琪輕鬆的笑看著朱意濤,看著他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快速轉變的臉色,讓她心情極好。

  「既然是你的靈石,你為什麼要跟朱意濤競價?」為首的男子早就被這樣的消息給弄得一腦子漿糊,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想法,立刻問了出來。

  「這你都不知道?」薛芷琪跟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一眼為首的男子,「我想賣個更好的價錢,多賺點錢不可以嗎?」

  薛芷琪這話也就是在承認她是故意的抬價。

  現在的問題是,她故意抬價怎麼了?

  她賣東西就是想賣個好價錢,又沒有人逼著朱意濤去買。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問題?」薛芷琪好笑的看著朱意濤他們那些人,那些人一個個全都目光躲閃,一時之間找不到半分理由來反駁。

  拍賣場場主就是最好的證人,有他來證明,薛芷琪所言非虛,自然無人敢不相信。

  再說了,拍賣場場主的為人大家都清楚,自然不會認為他是有意偏袒薛芷琪。

  再說了,薛芷琪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人,拍賣場的場主有必要去偏袒她嗎?

  靈師總會的會長一見情況好轉,剛要說話的時候卻被薛芷琪搶先了一步。

  「既然你們無話可說,那麼我也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薛芷琪笑著說道,只是那笑容裡有幾分真心可就沒有人知道。

  「敢問一句,我這樣一個偏遠小鎮的名不見經傳的學院出來的學生能有什麼背景?」薛芷琪的話讓周圍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互看了一眼

  都不明白薛芷琪這話是什麼意思。

  薩坦學院要不是這次學院排行戰,恐怕皇都的人都不知道靈域大陸存在著這麼一個學院。

  這樣默默無聞的學院裡面出來的學生能有什麼背景?

  就連靈師總會的會長對於薛芷琪的這個問話都有些糊塗,她這是什麼意思?

  「敢問拍賣場場主一句,你們拍賣場是可以隨便的透露買主賣主的消息嗎?」薛芷琪轉頭問著拍賣場的場主。

  拍賣場場主立刻搖頭:「當然不會。」

  薛芷琪的問話換來了眾人一陣的唏噓,這麼明顯的問題有什麼好問的?

  眾所周知,拍賣場是絕對不能洩露賣主買主的半點消息,保密是拍賣場的職業道德。

  「我相信場主的話,不然的話,大家也就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誤會我會嫉妒我自己要賣的靈石。」薛芷琪的話讓眾人臉色各異,到了現在他們還是無法適應急轉驟變的形勢。

  奈何有拍賣場場主作證,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件事確實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既然拍賣場是對買主賣主的消息都是保密的,我又沒有任何的背景,那麼敢問一句,我是怎麼知道朱意濤的姓名,怎麼知道他家住何方?」薛芷琪的一席話讓眾人心裡一震,齊刷刷的看向了朱意濤。

  是啊,薛芷琪是怎麼知道的?

  「記得不錯的話,拍賣完當天晚上我就離開了客棧,敢問一句,短短半天的時間我這個毫無背景,並不熟悉皇都的人就可以找到朱意濤的全部背景嗎?不僅知道,而且還順籐摸瓜的直奔朱意濤的家裡去?」

  薛芷琪一句一句接連質問道:「按說那樣的大火,那樣的滅門慘案要是發生在皇都的話,皇都裡面的守衛絕對不會還如往常一樣。一百多口的滅門慘案在皇都發生,那絕對是大案。皇室絕對會派兵維持秩序緝拿兇手。」

  「也就是說,朱意濤的家並不在皇都對嗎?」薛芷琪問完,掃了一眼圍觀眾人的反應,從他們的眼神中就知道她說對了。

  「既然不在皇都,也就是說我消失的那段時間恰好是我從皇都出發,趕去朱意濤的家裡,滅了他們滿門然後再回來。試問一下,這麼匆忙的時間內,我是怎麼計算出這麼精確的時間的?我是哪裡得到的消息?」

  薛芷琪冷哼著質問道:「短短半天的時間,竟然把朱意濤的背景調查如此清楚。最為奇怪的是,我不去找朱意濤報復,反倒是千里迢迢的跑去殺他全家,難道我腦子有毛病嗎?」

  「那是朱兄家中恰好戒備鬆懈,讓你鑽了一個空子。」朱意濤的朋友忍不住開口辯白了一句。

  「你說到這個,我倒想問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一直沒有弄明白。」薛芷琪不緊不慢的問著朱意濤的朋友,「你說我殺了朱意濤全家一百多口?」

  「沒錯。」朱意濤的朋友咬死了這個,就是不改口。

  「很好。」薛芷琪滿意的點頭,「我問一句,一百多口人,難道他們都住在一個豬圈裡面嗎?」

  薛芷琪這話有點太侮辱人了,讓朱意濤忍不住大聲的呵斥著:「薛芷琪,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朱家也是有錢有臉的大戶人家……」

  「好。」薛芷琪等的就是朱意濤的這句話,「既然是大戶人家,你們的院子至少要分前院後院吧?至少要幾進幾出吧?不管我從哪個地方進去,一百多口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跑出去?」

  「我加上雲翼狼,不過才兩個,你們裡面厲害的護衛都不在,普通的可是在吧。」薛芷琪好脾氣的問著,「我們只有兩個,難道不能抵擋一陣,讓人逃出去嗎?」

  「那可是一百多個人,就算我們想要追殺,也沒有漏網之魚嗎?」薛芷琪的問話讓圍觀的眾人連連點頭。

  「我就不信了,偌大的朱家,那麼有頭有臉有錢的朱家,只有一個前門一個後門,這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薛芷琪好笑的看著朱意濤,「這讓我很懷疑啊,朱家的人是不是全都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的等著我去殺。」

  薛芷琪的話引來了眾人的紛紛猜測與懷疑,看向朱意濤等人的目光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更為奇怪的是……一百多口,竟然一具屍體都沒有,我想問一下,這裡的眾位,有誰聽到或者是見到朱家有人下葬嗎?」薛芷琪環視眾人,質問著。

  「放屁,你把人都燒了,我們就算是想收屍都沒有機會。」朱意濤的朋友立刻悲憤的慘呼著,同時悲痛的哭喊,「可憐了那一百多口,可憐了朱家蹣跚學步的小兒,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全都慘遭毒手。」

  「一點屍體都沒有……」薛芷琪看了看周圍眾人的反應,果然,他們眼中是有悲傷,但是少了很多衝動的憤怒,看來她的話,他們倒是信了。

  至於朱意濤朋友的話,她要的就是這個。

  「都燒了,那火還真是旺,連個屍骸都沒有留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大火?」薛芷琪挑眉追問著。

  「是真的有死屍,還是燒的不過是一座空宅子?」薛芷琪話讓朱意濤的朋友馬上跳了起來,惱羞成怒的大聲反駁著,「薛芷琪,你休的胡說!」

  朱意濤的朋友面紅耳赤的怒瞪著薛芷琪:「你殺了人還不算,還將油都澆到了朱家,連一點屍骸都沒有留下。如此喪盡天良,你還有理了不成?」

  「哦,原來是澆了油。」薛芷琪瞭然的點頭,然後極其無辜的問了一句:「朱家這麼大,那得需要多少的油才能澆透?我很好奇的問一句,朱意濤家裡沒事儲存這麼多油幹什麼?難道是為了給朱家滅門的兇手準備的?方便兇手殺了他們之後,再毀屍滅跡?」

  薛芷琪的話讓朱意濤他們臉色突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的,快速轉變,煞是好看。

  「還有,這位朱意濤的朋友,你既然是他的朋友,為什麼要在人家家主男人不在家的時候住在人家家裡?人家家裡就剩下夫人孩子,你就不知道避嫌嗎?」薛芷琪這樣的問話讓朱意濤的朋友面露尷尬,忍不住大聲的反駁著。

  「我跟朱兄是生死之交,這是經常的事情。」

  「哦,原來是生死之交。」薛芷琪恍然大悟的點頭,「生死之交這樣過命的交情,就成了躲在井裡自己保命,不管朱家人的生死。這生死之交的交情真是夠硬。」

  眾人齊刷刷的目光望過去,讓朱意濤的朋友面紅耳赤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還有,作為兇手真是夠不謹慎的,難道不知道井裡可以藏人嗎?這是哪個不長腦子的兇手?」薛芷琪的話才說完,朱意濤的朋友剛要開口,就被薛芷琪打算,「好,就算是兇手疏忽了。那我就更加奇怪了。」

  「你都知道往井裡藏,朱家一百多口腦子全都有問題了嗎?就沒有一個想到往井裡藏的嗎?」一邊說著,薛芷琪一邊嘖嘖有聲的搖頭,「果然都是姓朱的,夠笨,也就你聰明。」

  「薛芷琪你不要無中生有!」朱意濤的朋友現在是啞口無言,為首的男子忍不住咬牙低吼著。

  「哦,你說到無中生有啊,我倒是想到一個問題,其實整件事情,真的是很奇怪啊。」薛芷琪慢條斯理的說道,「一個還沒有被求證的滅門慘案就已經在皇都內流傳開來,我這個『兇手』還沒有回來,已經在皇都鬧得沸沸揚揚了。」

  「這聲勢造的夠足。恐怕現在整個皇都的人全都知道了吧?」薛芷琪看了看眾人的表情就知道她猜的是八九不離十,「既然整個皇都都知道了,我要真是兇手的話,我會腦子有病的回來嗎?」

  薛芷琪好笑的問了一句客棧掌櫃的:「我說,掌櫃的,我在客棧裡沒有留下任何私人物品吧,只是還沒有退房而已。」

  「是,薛姑娘的房間很乾淨。」客棧掌櫃的開口證明。

  「既然客棧裡沒有我的東西,櫃上有的無非就是一點房錢。要是按著你們所說,我是滅了朱家的滿門之後,搜刮了錢財。那麼,我幹什麼不遠走高飛,還回來?」

  薛芷琪的話讓朱意濤他們只剩下沉默。

  靈師總會的會長現在也全都聽明白了,看到薛芷琪沒有繼續說話,他才開口問道:「你們現在還確定兇手就是薛芷琪嗎?」

  為首男子的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看向了朱意濤的朋友。

  最開始指證薛芷琪的不就是朱意濤的朋友嗎?現在就看他的了。

  朱意濤的朋友面色尷尬的囁嚅著:「可、可能是天色太暗,我看錯人了……」

  他這句話一出來,周圍立刻一片嘩然,對他紛紛的譴責。

  「這都能看錯?」

  「要是冤枉了人怎麼辦?」

  「沒有證據還胡亂說,真是過分。」

  「看錯了?」薛芷琪好笑的問道,「好一句看錯了。你一句看錯了就差點要了我的命,要不是碰巧我有證據,是不是就要把這條命交代到你們手裡了?」

  為首男子面有羞赧之色,吭哧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人命關天的事情也可以如此草率嗎?」靈師總會的會長冷聲說道。

  「這件事情就是一個誤會。」為首男子知道此時大勢已去,趕忙將話拉了回來,「會長大人,看在朱意濤家中被滅門,心力交瘁悲憤難當的情況下,才出現了這種失誤。」

  為首男子看了看狼狽萬分的朱意濤,無奈的為他求情:「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也難保理智。一聽到他朋友的形容,立刻聯想到有些衝突的薛芷琪身上,也是在所難免。」

  「更何況,他悲傷過度之下,將一些小摩擦無意放大,也絕對不是他有意為之。」為首男子沉痛的說道,「家中一百多口全部身亡,判斷失誤也是情有可原。」

  「我們只不過是幫朋友來討一個公道,不小心錯怪了薛姑娘,還望薛姑娘海涵。」為首男子真的是能屈能伸,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開始給薛芷琪賠禮道歉了。

  「誤會?」靈師總會的會長看向薛芷琪,這個說法她能接受嗎?

  「誤會。」薛芷琪微微一笑問道。

  「對,誤會。」為首男子肯定的點頭,他現在只能咬定這個理由了。

  真是太失敗了,本來一切都計劃好的,怎麼最後反倒成了這樣?

  要是知道的話就不再皇都弄這麼大的動靜了。

  失策,太失策了。

  按照他們的計劃,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薛芷琪有口難辯,讓她的罪證確鑿才是。

  這樣一來,他們對付薛芷琪就是師出有名,不會讓人往靈源學院上面去聯想。

  如此的話,薛芷琪被殺,完全是跟靈源學院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他們殺了薛芷琪,不僅有理有據而且還讓薛芷琪有口難辯。

  殺了人家朱意濤一家一百多口,這樣罪大惡極之人,被當街斬殺,哪個人敢為這樣的兇手報仇?

  別說報仇了,為薛芷琪說句話的人都不會有。

  手段殘忍的毀屍滅跡,這樣窮凶極惡之人,那是人人得以誅之。

  這樣,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理了薛芷琪。

  他們計劃的這麼好,怎麼偏偏的就算漏了一點,拍賣場拍賣的靈石竟然是薛芷琪寄賣的。

  真是倒霉。

  他們開始還以為是天助他們,正在計劃的時候就得到一個更好的跟薛芷琪起衝突的事情,沒成想……他們以為的契機反倒成了他們失敗的源頭。

  更為意外的是,他完全沒有想到薛芷琪的腦子竟然這麼好,在一片混亂的情況下,還能理清楚那些旁枝末節。

  一條一條的給他反駁回去。

  真是讓他太意外了。

  看來這次的事情算是失敗了,為今之計只有將這件事情快點的了結,然後再去想其他的方法,慢慢的佈局。

  下一次佈局一定要好好的設想周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可以了。

  下一次絕對不能讓薛芷琪逃脫。

  「都是朱意濤悲傷過度,才會想的這麼不周密,冤枉了薛姑娘。」為首男子態度誠懇的看著薛芷琪,給她賠禮道歉。

  「這樣吧,薛姑娘要是有什麼不滿意,我們可以賠償。」為首男子看了一眼朱意濤。

  朱意濤依舊在雙眼悲傷,空茫,似乎根本就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為首男子歉意的笑著:「抱歉,朱兄家中發生慘劇,他一時情緒還轉變不過來……」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薛姑娘要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一些金幣我們還是湊的出來的。」

  薛芷琪好笑的將桌子上的金晶片拿了起來,晃了晃,對著為首的男子說道:「我賣了那些靈石,你覺得我還會缺錢嗎?」

  看著那些金晶片,為首的男子快速的閃過了一絲陰毒。

  本來還想要用薛芷琪突然多出來的錢財當做她殺人奪財的證據,現在卻一定作用都沒有了。

  薛芷琪多出來的錢財完全可以是她賣靈石得來的。

  「就算是不缺錢了,我們多少也是要表示一下的,不然的話,我們會心裡不安。」為首男子說話的態度極為的有禮,在眾人的心裡得到了不少的好感。

  剛才他那麼咄咄逼人不過是為了讓殺害自己朋友家人的兇手得到懲治,現在知道弄錯了,他也坦蕩的賠禮道歉。

  「心裡不安?」薛芷琪不置可否的看著為首的男子,然後轉頭問著靈師總會的會長,「會長大人這件事情怎麼算?算是私怨還是公事?」

  靈師總會的會長看了看薛芷琪:「這件事情,我們來不過是做個公證,不想讓惡人逃脫也不想冤枉好人。」

  「我明白了。」薛芷琪點頭,瞭然的看著靈師總會的會長,「也就是說,您出來是主持公道的。」

  「可以這麼說。畢竟為了皇都的安定,不能總有人鬧事。」靈師總會的會長說道,「朱意濤他一家的滅門慘案在皇都也是鬧得沸沸揚揚,一日不解決,一日皇都之內就不得安寧。」

  薛芷琪瞭解的點頭,然後轉頭看向了為首的男子,好心的問道:「既然不是我做的,那麼你們可有什麼頭緒?」

  為首的男子苦笑的搖頭:「哪裡有什麼頭緒,在皇都恐怕是沒有什麼眉目了,我們只能離開皇都去其他的地方查找線索,希望可有早日的找到殺人兇手。」

  「朱兄可憐啊,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竟然一家老小都被……」為首的男子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自己身邊的人身上發生如此慘案,真是……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哦,各位要離開皇都去外地查詢兇手。」薛芷琪意味不明的說道,「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就即刻動身嗎?」

  「對,這件事情耽誤不得,馬上就要動身。」為首男子說完,對著薛芷琪抱拳行禮,「薛姑娘這次的事情是我等魯莽了,還望薛姑娘見諒。若是日後再相見,我們再給姑娘賠禮。現在朱兄的事情刻不容緩,我們只得先告辭了。」

  所說為首男子這樣處理的方法不是很完美,但是人家朋友可是一家都被殺了,他又很誠懇的道歉了,旁邊的眾人倒也理解朱意濤他們的心情,就要讓路。

  為首的男子過去,去扶朱意濤,一邊扶他一邊說道:「不是人家薛姑娘動的手,你再想想是不是還在什麼時候得罪了其他人?我們回去仔細的參詳一下,這樣一點線索都沒有,什麼時候才能報仇?」

  薛芷琪冷眼旁觀的看著為首男子與朱意濤他們在演戲,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慢悠悠的開口了:「你們誤會我的事情解決了,你們特意佈局陷害我的事情,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薛姑娘,你這是何意?」為首男子驚愕的回頭,似乎完全沒有料到薛芷琪會說這個。

  薛芷琪輕輕的笑著,問著靈師總會的會長:「會長大人,難道你就沒有奇怪嗎?」

  靈師總會的會長點頭:「事情確實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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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38:22
  第八十五章 自種苦果

  「從最開始就是弄了一個語言陷阱等著大家往裡跳。」薛芷琪冷笑著說道,「就連靈師總會的會長都順著語言陷阱的思考方向問著問題。」

  「讓皇都的人都知道朱意濤家裡發生了滅門慘案,還是連小孩子和弱女子都不放過的慘案,這樣一來,都會同情朱意濤吧?」

  「然後故意的到客棧來等我,為什麼要來等我?」薛芷琪好笑的問著為首的男子,「正常的受害人知道兇手是誰之後,查到了兇手落腳的地方,發現落腳的地方沒有什麼需要兇手必須返回,取走的東西。最應該想到的是派人大肆搜尋、追殺吧?」

  「有哪個兇手腦子出問題了,殺完人之後,還回到危險的地方來?」薛芷琪的質問讓為首的男子面色一僵,並不搭話。

  客棧外的眾人腦子裡好像突然的被打了一下似的,立刻想到這個問題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你們這些人那麼肯定我是兇手,卻沒有想到我會逃走,反而一定會回到客棧來,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太奇怪了?」薛芷琪眼眸輕瞇,危險的笑著。

  「你們這樣的舉動擺明就是篤定了我不知情,所以在這裡一定會等到我。」

  「難道你們就不覺得不合理嗎?」薛芷琪老神在在的問道,「一個兇手,滅人滿門之後,還大搖大擺的回來,等著自投羅網,是這個兇手太傻,還是這個兇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成了兇手了?」

  隨著薛芷琪的問題,眾人的反應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剛才還都是以為事情過去了,不過是一場誤會,現在的想法卻是被薛芷琪主導。

  已經開始順著薛芷琪的話往下想了。

  對啊,為什麼朱意濤的朋友會來這裡等著,為什麼薛芷琪這個兇手還會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回來?

  是真的膽大包天還是根本就不知情?

  似乎,第二種可能更高一些吧。

  「還有,真的是很奇怪啊。」薛芷琪沒有理會面部僵硬的為首的男人等人,自顧自的說著,「你說我去找大店舖賣靈石,然後突然的就有一個店舖的老闆要買,還要買下我全部的靈石。不僅買下全部的靈石,還要提高價錢。」

  「這樣出手闊綽的老闆真的是少見啊。他又是怎麼知道我有多少靈石的呢?」薛芷琪奇怪的聳肩。

  「最讓我奇怪的是,那些錢剛好夠拍賣場拍賣高品質靈石的保證金,比保證金多上了那麼一點點。這樣的巧合是不是太巧了?」

  說到這裡,薛芷琪突然的一拍自己的額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跟那位店舖老闆交易完的時候,他還特意的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句拍賣場的事情。」

  特意的……漫不經心……

  眾人一陣的靜默,這是什麼狀態?

  不過,路人也不是沒有腦子,薛芷琪這麼一說,有聰明的已經隱隱的知道了大概的過程。

  看向朱意濤的眼神就更加的不同,多了太多的探究,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局啊。

  「然後我就去拍賣場了,順便幫我的靈石抬抬價錢,然後……」薛芷琪笑吟吟的伸手一指朱意濤,「他就在拍賣場跟瘋了似的跟我叫價。他既然不停的加價,那麼我就抬抬價格了。」

  「當然,我還是很厚道的,最後不叫了。」薛芷琪大方的說道,「不然,再那麼叫下去,我可是怕他破產。」

  薛芷琪的話讓拍賣場的場主額頭直冒冷汗,就當時在拍賣場那個叫價的勢頭,跟厚道這兩個字有任何關係嗎?

  半點邊都不沾吧?

  真虧薛芷琪說的出來。

  看看當時大部分人把價格停在了什麼地方?

  一百一十萬金幣啊。

  到了一百一十萬金幣的時候,拍賣場幾乎就沒有人再叫價了。

  薛芷琪這個厚道的抬價,愣是讓朱意濤最後以二百三十萬金幣買下靈石的。

  價格翻了一倍還不止……真是夠厚道的。

  等一下……拍賣場的場主突然的想到了一個問題。

  要是按著薛芷琪這麼說的話,那個店舖的老闆是朱意濤的人,從最開始在皇都靈石交易場的時候,薛芷琪就知道了?

  知道朱意濤是故意的跟她挑釁找茬,然後,薛芷琪從皇都靈石交易場買了一堆靈石原石,回到客棧之後全部解了出來,運氣很好的解出了一塊兒黃中帶紅的高品質靈石。

  她把那塊兒高品質的靈石放到了拍賣場去拍賣,剩下的靈石用其他的方法出售,引出了店舖的老闆,發現有人在算計她。

  聯想到皇都靈石交易場那個故意挑釁的朱意濤,她才設計了在拍賣場瘋狂競價的一幕。

  難怪,當時她敢把價格叫得那麼離譜,原來是篤定朱意濤一定會跟著加價,最後注意到一定會壓住她,成功的買下來。

  拍賣場的人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他突然的感覺到從骨子裡冒出絲絲的涼氣來。

  眼前的事情,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完全就是局中局啊。

  也就是說,從最開始的時候是朱意濤他們在設局,故意的在皇都靈石交易場跟薛芷琪引起衝突,讓旁邊的人看到,給朱意濤作證。

  再來就是得到拍賣場要拍賣高品質靈石的消息之後,發現薛芷琪在賣靈石,他們找了一個人冒充店舖的老闆去收購薛芷琪手裡的靈石,給的價格正好是能達到拍賣場靈石拍賣保證金的數額。

  朱意濤再在拍賣場的時候跟薛芷琪競價,打壓她一頭,門口的遇上,那樣的出言譏諷也是為了給外人造成一種他們他們有衝突的假象。

  再來就是店舖的老闆登場,不知道跟薛芷琪做了什麼交易,將她帶離的皇都。

  等到薛芷琪回來的時候,朱意濤的滅門慘案已經發生。

  拍賣場的場主越想心裡越發寒,因為薛芷琪當時拿來的靈石品質極好,所以,他也是知道的。

  拍賣場的場主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一系列的計劃與其說是朱意濤他們設計的,還不如說是薛芷琪幫著完成的。

  因為朱意濤的設計就是要跟薛芷琪起衝突,然後是要將滅門慘案的罪名按到薛芷琪的頭上。

  要是沒有拍賣場的事件的話,朱意濤還是會找其他的事情來跟薛芷琪發生衝突。

  所以,薛芷琪就是將計就計,製造了一個可以發生衝突的拍賣事件。

  讓朱意濤他們的計劃得以實行。

  朱意濤他們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要薛芷琪的命,從他們的種種跡象看過來就是這個意思。

  想要將薛芷琪置於死地,不僅如此,而且還要將她的罪名坐實的殺了她,讓她說不出話去。

  不然的話,為什麼那個讓薛芷琪離開皇都的店舖老闆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剛才他都聽靈師總會的會長描敘了一遍事實,就連靈師總會的會長都很肯定,薛芷琪在描述店舖老闆模樣的時候不像是在撒謊。

  倘若薛芷琪真的是兇手的話,怎麼可能在如此匆忙之間把一個人的容貌形容得這麼的清晰?

  所以,他很肯定,這是一場針對薛芷琪所設的局、死局。

  偏偏薛芷琪不僅沒有避開,而且還自動的參與其中,幫著朱意濤他們完成這個局的設計,恐怕是早就洞悉了他們的舉動。

  剛才看著薛芷琪一番反駁的話,顯然是早有準備。

  薛芷琪這個丫頭倒是沉得住氣,一直在聽朱意濤他們在說,原來是找他們話裡的破綻,最後反擊。

  「在拍賣場交易完,晚上就被店舖老闆叫去,委託一件事情,還是要離開皇都。這是不是太巧了?怎麼早不來找我,晚不來找我,偏偏我剛好沒事的時候,白天剛剛跟人競價完就來找我?」薛芷琪的話打斷了拍賣場場主的思緒,抬頭聽著她繼續說。

  「好吧,既然是這樣,我自然要去了。」薛芷琪理所當然的說道,「幫著辦完事情之後,又拿到了一筆不小的酬金。才回來,就聽到皇都大街小巷都在傳滅門慘案,到了客棧就被人堵上了,事情要不這麼巧?」

  「還找我要時間證人,偏偏在我出城不在皇都的時候,發生滅門慘案。偏偏在我需要證人證明那幾天我有證人的時候,店舖的老闆就不見了。偏偏那個兇手殺人之後還搜刮走了錢財,你們就要來查我的金晶片。」

  薛芷琪不屑的輕哼一聲,冷睇著朱意濤他們幾個人:「事情會不會有點太巧了?」

  薛芷琪說完之後,客棧內外沒有一個人說話,突然之間變得極為安靜,安靜的令人窒息,甚至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

  當然最難受的,就是眾人目光集中點的朱意濤等人,被所有的人這麼圍著看,沒有一點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是不行啊。

  「你、你有什麼證據?」為首的男子終於頂著被眾人逼視的強大壓力,努力的保持鎮定開口反問著薛芷琪。

  「證據……」薛芷琪高深莫測的笑著,周圍所有人的心全都因為薛芷琪的這個笑容而提起來,就等著她說出什麼確鑿的證據。

  「我是沒有的。」薛芷琪的五個字好像是一道巨大的炸雷,從半空直直的降了下來,啪的一下劈中眾人,把眾人炸了個外焦裡嫩,體無完膚。

  無數的人在心裡咆哮著,沒有證據笑什麼笑啊?

  還笑得那麼高深莫測,讓他們白期望了。

  「原來是沒有證據。」一聽薛芷琪的話,為首的男子心裡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也恢復過來,面部肌肉沒有那麼僵硬。

  「沒有證據就這樣胡亂的猜測可是不好。」為首的男子抓住了薛芷琪這點小「把柄」馬上的反擊回去。

  薛芷琪微微一笑,一點都不見慌亂之色,極為鎮定的聳肩說道:「你們可以憑著一點莫須有的巧合,就找了這麼多人來殺我,難道我就不能推測推測?」

  為首的男子剛剛好轉的臉色陡然的一沉,想要反駁又沒有辦法開口,畢竟是他們最先「冤枉」薛芷琪的。

  看著為首男子那想怒又不敢怒的憋屈模樣,薛芷琪心情極好的笑笑:「其實,那也不過是我的一個猜測罷了。」

  「怎麼會那麼巧合朱意濤就在皇都靈石交易場跟我看中了同一塊兒靈石原石,然後就起了『爭執』。怎麼就那麼巧的冒出來一個店舖老闆要高價收購我的靈石,碰巧收購的價格足夠我去拍賣高品質靈石。又那麼巧合的在拍賣場朱意濤跟我競價,剛剛有了『恩怨』之後,我就被店舖老闆支出皇都,這個時候朱意濤全家就被殺了。」

  薛芷琪特意的在幾個關鍵詞上加重了聲音,讓眾人聽得清楚一點。

  「我一點都不相信,這是你們特意佈局來陷害我的。真的不相信。」薛芷琪很誠懇的說著,那一臉陳懇的表情,看得周圍眾人直想吐血。

  這個人、這個傢伙……她還能不能再「誠懇」一些?

  「哦,對了,還有啊。也不知道是誰傳的滅門慘案的小道消息,把大家的想法帶的完全偏了。覺得只要發生爭執了,競價了,就一定是滅了朱意濤全家的兇手。真是可笑啊,是不是?」薛芷琪目光流轉,看向眾人。

  眾人被她這麼一看,心裡都微微的一顫,好像那一眼看進了大家的心裡似的。

  仔細想想確實,他們的思維似乎一直被什麼帶著走。

  就連剛才靈師總會會長的問題都沒有問的那麼全面,現在再回想一下,真的是有些人在造勢,誤導他們。

  「薛姑娘這話說的就有點過火了。」為首的男子強作鎮定的開口,努力的試圖扭轉局面,「我們這麼做完全是出於誤會,薛姑娘你……」

  為首的男子話說到一半就被薛芷琪給接了過去,點頭附和著:「是啊,我覺得也是誤會。」

  薛芷琪的話不僅讓為首的男子愣住了就是其他人都傻了,紛紛在猜測,薛芷琪這是什麼意思?

  剛才說了那麼一堆,怎麼看都是為首男子他們佈局來陷害薛芷琪的,怎麼這個時候薛芷琪在為他們說話了?

  「薛姑娘認為這是誤會最好不過了。」為首的男子現在腦子裡亂哄哄的,事情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控制,正在往一條他無法預料的路上走去。

  現在他什麼都不想,就想著可以快點把事情解決,然後離開。

  讓這件事情落下帷幕,有什麼問題以後再說,先離開這裡才是關鍵。

  「當然是誤會了,你說,我跟你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你們這麼陷害我有什麼意思,對吧?」薛芷琪笑吟吟的問著為首的男子。

  為首的男子趕忙的順坡下驢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只是誤會罷了。」

  「就是嘛。雖然事情比較巧合,巧合得讓人誤以為是陷阱,但是,我們都不認識,我也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怎麼可能設計這樣的陷阱來害我。」薛芷琪寬宏大度的笑著。

  這樣的薛芷琪,一瞬間讓為首的男子心生好感,真是不錯的人啊,雖說有點傻,但是,他就喜歡這樣的傻子。

  薛芷琪傻了,他才好方便脫身。

  「這是當然,我們之間又沒有半點恩怨。」為首男子肯定的點頭。

  「那就對了。」薛芷琪滿意的笑著,「我就說嘛,我又不是皇都的人,來皇都沒多少日子,又不認識誰。唯一做過的一點事情就是殺了辰奚,總不能是因為靈源學院記恨我,才安排你們陷害我的對吧?」

  薛芷琪對著為首的男子笑得陽光燦爛,只是這個笑容在男子的眼裡,怎麼看怎麼的刺眼,差點要刺瞎了他的雙目,恨不得反手抽他自己一巴掌。

  叫他自己嘴賤,接薛芷琪的話幹什麼?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眼裡看著薛芷琪「天真無邪」的笑容,耳邊聽著圍觀眾人無法遏制的吸氣聲,為首男子感覺到一陣的天旋地轉,恨不得地上立刻的裂出一條縫來,讓他鑽進去才是。

  「靈源學院是靈域大陸有名的學府,自然不會做這樣齷齪的事情。絕對不會因為我們薩坦學院得了第一學府的名頭就記恨我,更不會因為我殺了十惡不赦辰奚,靈源學院想要報復我。至於你們跟我之間,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薛芷琪笑瞇瞇的瞅著唇角不停抽搐的為首男子,好言好語的說道:「誤會一場,你們走吧,快去找真正的兇手吧。別耽誤時間了。」

  為首的男子唇角不停的抽搐著,額頭的青筋直跳,這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心裡不管是不是快要被氣炸了,為首男子的臉上還要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陪著笑臉說道:「還是薛姑娘深明大義,在下告辭。」

  為首男子轉身剛要走,薛芷琪突然的就跟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了一句:「你們不認識靈源學院的人吧?」

  為首男子下意識的反應,直接回了一句:「不認識。」

  「嗯,要是我想撇清楚關係也不會找認識的人做的。」薛芷琪的一句話讓為首的男子冷汗狂流,身體僵硬如石,不知道說什麼才是。

  薛芷琪笑呵呵的為他們解圍:「我就是隨便說說,靈源學院怎麼會做如此卑鄙無恥的事情呢?他們才不是沽名釣譽的學府。嗯,沒錯。幾位,好走,不送。」

  在薛芷琪這樣「善意」的輕笑聲裡,為首的男子他們悶頭快步離開。

  解釋?

  還解釋什麼?

  越是解釋越麻煩。

  幾個人匆匆的離去,薛芷琪轉頭,對著靈師總會的會長、拍賣場的場主以及施澤遠行了一禮:「多謝幾位來作證,才讓我沉冤得雪,沒被冤枉。」

  靈師總會會長、拍賣場的場主還有施澤遠互相的看了一眼,三個人的心裡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來——他們來是幹什麼的?

  完全就像是看戲的,好像被人用來當擺設似的。

  「小二,準備一桌酒席,我要感謝為我主持公道的各位。」薛芷琪揚聲招呼著店小二。

  靈師總會的會長先站了起來:「酒席就不用了,我們還各自有事情。」

  「那真是太麻煩各位了。」薛芷琪笑瞇瞇的再次行禮,客套的說道。

  靈師總會會長等人客套了兩句之後,立刻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薛芷琪的笑容是那麼的客氣,他們卻沒有辦法安心坐下來吃那頓答謝宴。

  現在他們的腦子裡有些亂,想要快點回去,好好的整理一下腦子裡的東西。

  總覺得這件事情裡的信息太多了,多到讓他們有些消化不了。

  靈師總會的會長等人離開,皇都的士兵也散去,那些圍在客棧外面看熱鬧的眾人漸漸的各自離開。

  只不過,現在眾人的心情完全不同。

  腦海裡都在轉著一個奇怪的念頭,那些人真的是誤會嗎?

  真的不是靈源學院做的嗎?

  跟靈源學院沒有半點關係,就算是要找人報復薛芷琪也不會找跟自己有關係的人啊。

  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每個圍觀的人都揣了一個疑惑離開。

  靈師總會的會長坐在馬車中,透過車窗遠遠的看了看漸漸散去的人去,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讓旁邊施澤遠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怎麼?」

  馬車之中只有靈師總會會長施澤遠,他這才輕歎一聲說道:「那些人在造勢,想要讓皇都的百姓相信薛芷琪殺了朱意濤的全家。現在嘛……」

  施澤遠感歎的輕哼一聲:「現在恐怕皇都的百姓已經開始在懷疑是不是靈源學院做的了。」

  「沒錯。」靈師總會會長微微的點頭,兩個人坐在馬車之中,都沒有說話,沉默著聽著馬車的車輪在青石板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薛芷琪,這個丫頭……」施澤遠猶豫的開口,又搖了搖頭,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怎麼了?」靈師總會的會長看了施澤遠一眼,問道。

  「想不透。」施澤遠蹙眉想了想,「想不透薛芷琪那個丫頭。」

  在皇都靈石交易場的時候明明就是一個溫良的女子,怎麼今天看到,如此的伶牙俐齒。

  「有什麼想不透的。」靈師總會會長輕歎一聲說道,「在世上生存,總是要學會保命的技巧。不過,能保持一些本真,倒是實屬不易。」

  他也見到薛芷琪一些行事,知道她不是那種為了生存放棄自我的人。

  「真想不到,靈源學院院長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與圍觀眾人那心存疑惑所不同的是,施澤遠倒是很篤定,事情就是靈源學院做的,「那個傢伙還是這麼看重面子。」

  對於施澤遠的說法,靈師總會的會長不過是冷哼一聲:「他一向如此。」

  施澤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的嗤笑出聲,惹得靈師總會的會長側目,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了?」

  「沒有。」施澤遠笑著擺手,「我現在想的是靈源學院院長那個傢伙不知道得多彆扭了。」

  聽施澤遠這麼一說,靈師總會會長的唇角也忍不住彎了起來,笑罵道:「薛芷琪這個丫頭,真是……」

  靈師總會會長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太懂得借勢造勢了。」

  明明就是靈源學院院長布的局,挺完美的想要將薛芷琪陷害進去,還是讓她有口難言的一場局。

  那樣的一場局,卻被薛芷琪完美借鑒過來造勢,讓風向一轉,直接的轉向了她那邊。

  現在那些圍觀的人,心裡應該都有一個疑惑了吧。

  是不是靈源學院做的?

  這個疑問就好像是草種似的,扎根在人的心裡會快速的發芽成長,疑惑會越來越深。

  今天這些圍觀的人,回去之後就算完了嗎?

  他們難道就不會跟別人說了嗎?

  當初朱意濤找人造了這麼大的聲勢,左右人們的思想,現在,薛芷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吃了一把啞巴虧。

  不過,這又能怪誰呢?

  是他們先想到這個辦法陷害薛芷琪的,只是,沒有玩好,反倒暴露了他們的目的。

  看來朱意濤那些人回去,也夠受的。

  果然如靈師總會的會長所想的一般,朱意濤幾個人回到了住處之後,一個個臉色全都難看得跟死了全家一樣。

  坐在屋子裡,沉默著,一言不發。

  若不是看到屋裡有人,還真的會讓人以為只是一間空空的房子呢。

  沉默了半天之後,朱意濤最先沉不住氣,拿過桌子上的茶壺,連杯子都沒有用,直接的仰頭灌了起來。

  喉結上下快速的滑動,大口的吞嚥著,因為喝的太急,一些茶水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一壺茶水灌進肚裡之後,朱意濤彭的一下把茶壺放下,對著門外喊了一句:「把飯菜端上來,快!」

  院子裡應了一聲,趕忙跑去廚房。

  「現在你還有心情吃。」朱意濤的朋友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他們的事情辦砸了,還不知道日後怎麼辦呢。

  真難為朱意濤,這個時候還有這麼好的胃口。

  朱意濤忍不住瞪了他朋友一眼:「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我做出這麼頹廢的模樣來,最後還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

  「你……」朱意濤的朋友一聽,忍不住就要開口罵回去。

  以為他想這樣嗎?

  這樣的結果是他想要的嗎?

  為首的男子趕忙攔住:「算了算了,大家都少說一句。先讓他吃點東西,他餓了這麼長時間也夠難受的。」

  為首的男子都這麼說了,朱意濤的朋友也就只好壓下了火氣,怏怏的坐在了椅子上。

  很快的手下人將飯菜端進來,朱意濤立刻抄起了筷子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著飯菜,幾乎都沒有嚼,愣是往下嚥,一看就是餓壞了。

  屋裡剩下的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朱意濤在狂吃,很快的,風捲殘雲一般的把桌子上的飯菜掃了一空,朱意濤這才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舒服的靠著椅子打嗝兒。

  「好了,我們談談正事。」看著朱意濤吃完,為首的男子沉聲開口。

  「這次的事情辦砸了,怎麼交代?」為首男子為難的看著另外兩個人,希望他們能想個辦法。

  朱意濤無所謂的擺擺手:「我家少爺給我的任務就是要跟薛芷琪起衝突,衝突我是都起了。後面的其他事情跟我可沒有關係。」

  朱意濤一說話就把他自己從這件事情了全都摘了個乾乾淨淨。

  為首的男子跟他所謂的朋友都是靈源學院院長的人,整個計劃也是靈源學院院長佈置的,失敗了,那只能說明計劃有問題。

  「你……」朱意濤的朋友忍不住斥道,「大家都是坐一條船上的人,你現在把自己的責任都摘乾淨,太不厚道了。」

  「厚道?」朱意濤冷笑著,「我餓了這麼長時間,一直都很配合你們的計劃,最後是你們的計劃出了問題,失敗了,怎麼還要算上我一份嗎?」

  「我現在就去跟我家少爺覆命,至於你們的問題,你們自己解決。」朱意濤站起來就要走,卻被為首的男子攔住,「朱兄,事情不能這樣做吧?」

  「就是,明明是我們三個人配合的,怎麼全都成了我們的責任?」朱意濤的朋友也忍不住皺眉說道。

  「事情當初都分好了,我家少爺與你們的院長合作。我這邊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出,現在是你們的計劃有問題。」朱意濤在於薛芷琪起衝突的時候,一半的性子是偽裝的一半則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倨傲的人。

  現在認為自己沒有問題當然不會覺得是自己的責任,計劃出了問題,當然都是靈源學院院長的計劃不周詳。

  他們孫家家大業大,這次配合靈源學院院長的計劃,真是給他們靈源學院面子。

  就算他是孫家的外戚,那也是孫家的人,不能給孫家丟了臉面。

  所以,朱意濤堅信不是他們的問題:「你們的問題,你們自己跟你們的院長說去吧。」

  朱意濤說完,也不理會那兩個人,轉身離開,他要去跟少爺覆命。

  朱意濤這樣不管不顧的離開,弄得剩下的兩個人十分的被動,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怎麼辦?」朱意濤的朋友為難的問道。

  「誰知道呢?」為首的男子更是沒有主意,想了想之後,無奈的歎息,「回去再說吧。」

  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要回去跟院長覆命的。

  只是不知道他們把事情辦砸了,院長會怎麼說……處罰是肯定免不了的。

  就在這些人為難的時候,薛芷琪在客棧換了一個安靜的院落,獨自居住。

  將院門一關,裡面清淨極了,現在剛出了那件事情,自然沒有人會打擾薛芷琪。

  自然也不會知道此時院中只剩下雷電鼠與雲翼狼,薛芷琪早就抱著小傢伙悄悄的溜走,避開了眾人的耳目去找鬼魅。

  鬼魅早就在他的房中等著薛芷琪,一見到她進來,笑了笑,只不過他的笑容隱在斗篷之下,薛芷琪看不到。

  「事情解決了?」鬼魅問道,一聽心情就很好。

  「解決了。」薛芷琪笑著說道,「那些人想要算計我,哼……」

  冷哼一聲之後,薛芷琪抬頭對著鬼魅笑著:「謝了,要不是你的消息,事情也不能這麼順利。」

  鬼魅輕輕的搖頭:「你來找我的時候不就已經在佈局了嗎?來打聽拍賣場場主消息的時候,你就想到朱意濤有問題了。」

  「當時其實就是在懷疑罷了。」薛芷琪撇了撇嘴說道,「只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朱意濤會那麼的無聊,眼睛一直在圍著我打轉。」

  在靈石交易場的礦上她就感覺到朱意濤一直在偷偷的觀察她。

  其實按說朱意濤的動作挺隱秘的,一般是發現不了的。

  但是,前世她在紫荊森林裡摸爬滾打了那麼長時間,那些靈獸觀察人的方法不是比朱意濤隱蔽多了?

  朱意濤倒是很有方法,並沒有一直跟著她挨個帳篷轉,挺有技巧的。

  不過,很可惜,朱意濤再厲害也厲害不過一直生活在強敵環伺的紫荊森林裡面的靈獸。

  被發現那是正常的。

  被這麼一直盯著就很奇怪了,又跟她爭一塊兒靈石原石,奇怪的太巧合了吧?

  既然這樣,她就將計就計好了。

  本來她就是想找一些消息的,好準備留一些後手,沒想到竟然在皇都遇到了鬼魅,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認出她來了。

  既然是老朋友了,多收集一些消息她也不介意啦。

  所有的消息整合之後,他們想的是什麼,她還能不知道嗎?

  果然,天下的消息,就沒有鬼魅不知道。

  這麼齊全的消息收集出來,薛芷琪也就制定了她的計劃。

  想要害她,她就讓他們試試自食惡果是個什麼感覺。

  鬼魅笑著問道:「靈源學院的院長這下成了眾矢之的,舒服了吧?」

  今世再見到薛芷琪,感覺她似乎變了一些,上次還覺得她做事衝動,這次的將計就計明明就做的很好,那麼上次為什麼那麼衝動呢?

  因為見到了殺了她的仇人——辰奚的緣故嗎?

  鬼魅心裡不解的想著,他還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薛芷琪做事竟然前後有這麼大的出入。

  難不成是突然的變聰明了?

  「眾矢之的?」薛芷琪笑問著鬼魅,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鬼魅看著薛芷琪那亮晶晶的眼眸,心裡一顫,她好像不太滿意現在的後果啊。

  「你什麼意思?」鬼魅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你說這次的計劃是靈源學院的院長跟孫毅璽一起設計的?」薛芷琪問著鬼魅。

  鬼魅點頭,這個事情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嗎?怎麼還問?

  「你說靈源學院的院長是那種可以容人的人嗎?」薛芷琪笑問著鬼魅。

  鬼魅下意識的搖頭:「當然不是。」

  「那麼你覺得孫毅璽是一個會屈居人下的人嗎?」薛芷琪又問了一句。

  鬼魅對於薛芷琪的問題一直是沒有什麼免疫力,立刻回答了一句:「更不是了……」說著,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看著薛芷琪,他有點明白薛芷琪的意思了,「你是說……」

  「他們兩個一定是為了利益才合作的,明明都是不容人的人,又怎麼可能在一起真的合作呢?」薛芷琪笑瞇瞇的說道。

  鬼魅想了想,搖頭,提醒著薛芷琪:「其實只要利益在,任何事情都沒有問題。」

  「重利的人,一向都是利益為重的。」鬼魅想告訴薛芷琪,就算靈源學院院長和孫毅璽多麼的不能容人,為了他們共同的利益,一定可以走到一起。

  「重利是肯定的,但是他們更注重他們自己的面子。」薛芷琪冷笑道,「若不是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天大,靈源學院的院長會在這個時候為難我嗎?要不是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孫毅璽斷然不會在紫荊森林中不管不顧的跑開。」

  聽到薛芷琪的話,鬼魅也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贊同薛芷琪的說法:「你這麼說也沒有錯。」

  「放心吧,死過一次的人,不會那麼笨了。」薛芷琪笑著說道,那笑容中有著淡淡的感慨,卻沒有任何傷感。

  鬼魅自然是注意到了薛芷琪的表情,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倒是釋懷。」

  「自然。辰奚已經死了,我沒有什麼好計較的。要說真的怪也只能怪曾經的自己太天真,什麼人都相信,竟然忽略太多的細節。」薛芷琪自嘲的一笑,緊了緊手臂,抱好小傢伙,一抬頭,燦爛一笑,「所以,現在我觀察事情會更仔細一些。」

  鬼魅聽完,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過來一會兒才好像是感歎又好像是歎息的說了一句:「芷琪,你長大了。」

  「得了,你又不是我老爹,別說話這麼老氣橫秋的。」薛芷琪忍不住笑罵道,「你猜猜這件事情的後繼會怎麼樣?」

  鬼魅一愣,有點呆的問著薛芷琪:「後繼?什麼後繼?現在皇都的人對靈源學院院長不是已經懷疑了嗎?」

  「懷疑?」薛芷琪好笑的看著鬼魅,問道,「他們想要名正言順的殺了我,只是懷疑怎麼夠?」

  說著,笑容轉冷,一瞬間不滿肅殺之氣:「他們當然要為此付出代價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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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39:26
  第八十六章 所謂目的

  「你想幹什麼?」鬼魅看著薛芷琪的笑容,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說兩個人為了利益合作,要是心生嫌隙會怎麼樣?」薛芷琪笑瞇瞇的問著鬼魅。

  鬼魅身體往後挪了一點距離,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薛芷琪這麼笑,讓他覺得很危險。

  「你想怎麼做?」

  心生嫌隙,也就是說她要挑撥離間了。

  問題是,這個時候她出面好嗎?

  前面辰奚的事情,現在又鬧出一個朱意濤的事情,兩件事情相距的時間這麼短,還都是跟她有關係。

  現在薛芷琪要是出面的話,豈不是很容易把自己牽扯進去?

  就跟靈源學院院長似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薛芷琪瞅了瞅鬼魅的身體反應,再聽到他說話的語氣,隱隱的察覺到他的大致想法:「你不同意?」

  鬼魅無語的看著薛芷琪,這個不是他同意不同意的事情好吧?

  輕歎一聲,鬼魅說道:「你不覺得你現在出面對你很不利嗎?現在你出手挑撥他們,豈不是把自己暴露出來?不如,讓我的人……」

  「等一下。」薛芷琪手一揚,奇怪的問著鬼魅,「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自己出面了?」

  「你不自己出面的話……」鬼魅疑惑的說道,「你要怎麼挑唆他們之間的關係?」

  薛芷琪無奈的聳肩,長歎一聲:「鬼魅啊,經歷了一次生死,我都醍醐灌頂想通了很多事情,你怎麼還這麼『單純』呢?」

  鬼魅的眉頭抽搐兩下,心裡憤憤的嘟噥著,這個丫頭、怎麼回事,現在嘴怎麼這麼能說了?

  以前那個羞澀的溫柔的小丫頭哪裡去了?

  「我問你個問題,朱意濤是孫毅璽的人是吧?」薛芷琪自然不知道鬼魅的想法,他又罩著一個大斗篷,更無法看到他的表情,所以,她只是單純的問著。

  「對。」鬼魅點頭,「朱意濤是孫家的外戚,一直沒有跟孫家有什麼聯繫。其實說是外戚也是血緣不那麼濃厚的外戚了,朱家以前並沒有什麼權勢。只是到了朱意濤的這代,他是一個比較有闖勁的人,倒是弄得朱家有模有樣,這才讓孫毅璽注意到。」

  「朱意濤一直是想要回歸孫家的,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所以,才能孫毅璽一找到他,他立刻的配合起來。」鬼魅的資料絕對是靈域大陸最全的人,隨意幾句,就將朱意濤與孫毅璽之間的關係說個清楚。

  薛芷琪聽完之後笑呵呵的說道:「朱意濤的為人你也調查清楚了吧。」

  「嗯。」鬼魅點頭繼續說道,「有些自大,或者是我行我素,一向只覺得孫家才是最厲害的。」

  「所以啊……」薛芷琪滿意的笑著,「所以對於孫毅璽與靈源學院院長之間的合作,那也只不過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合作。朱意濤絕對不會跟靈源學院院長手下的人完美無間的合作的。」

  「朱意濤倒是很敬業,假裝頹廢,假裝傷心過度……但是,現在計劃失敗,他就不會再跟靈源學院院長的人合作了。以他那樣性格的人,自然不會認為他有錯,說不定還會指責靈源學院的人有問題……」說到這裡,薛芷琪抬頭對著鬼魅燦爛一笑,問道,「你說,被人罵了的人,突然的心裡不爽,會怎麼樣呢?」

  鬼魅能有這麼龐大的信息組織,能是一個笨人嗎?

  立刻明白過來薛芷琪話裡的意思:「你要讓他們自相殘殺!」

  「沒錯。」薛芷琪笑呵呵的說道,「手底下的人發生了意外,不知道上面的人怎麼樣呢?尤其是兩個死要面子的人,外加一個還不太成熟,一個覺得自己德高望重……」

  後面的話薛芷琪沒有說下去,只是用嘿嘿的冷笑代替。

  其實說實話,薛芷琪的笑聲很好聽,不是那種讓人一聽就著迷的笑聲,卻是那種聽了讓人很舒服的感覺。

  前世的時候鬼魅就是喜歡跟薛芷琪說話,不然的話一向冷情的他也不會交下薛芷琪這麼一位朋友。

  雖說薛芷琪換了身體,但是,笑聲依舊帶著她前世的那種舒服感覺。

  可是,為什麼現在聽到同樣的笑聲,鬼魅莫名的覺得全身發涼?

  那種寒意是從骨子裡往外滲出來的,根本就不受控制。

  「芷琪,你有沒有覺得你……變了一點點?」鬼魅話說的很含蓄,生怕傷害到薛芷琪。

  薛芷琪微微的彎起了唇角輕笑著:「經歷過一些事情,人總是要長大的。不能總是被人騙不是嗎?」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用手撫摸著小傢伙的脖子,將他的衣服整理好。

  然後這才抬頭看向鬼魅,眼眸裡坦蕩蕩的,直直的看向鬼魅,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與雜質:「你覺得我變了不好嗎?」

  那一眼就好像是透過他厚重的斗篷直接的望進了他的心裡,讓鬼魅心裡一顫,隨即笑了起來:「不,這樣變,挺好的。」

  至少,他不用再聽到她莫名其妙身亡的消息。

  有一顆純真的心沒有錯,但是不懂得保護自己就有問題了。

  所以,他喜歡薛芷琪這樣的改變。

  「你打算怎麼做?」鬼魅拋開剛才的話題,問著正經事兒,既然薛芷琪已經有了打算,她一定會有更好的計劃吧。

  「現在就要你幫忙了,幫我查查朱意濤的行蹤,看看他是往哪裡去了。」薛芷琪笑著說道,然後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桌面,「我想,以朱意濤還有孫毅璽的做事風格來說,他們一定會碰完面之後,孫毅璽讓朱意濤立刻的離開。」

  「孫毅璽特意的找了朱意濤這個血緣很淡薄的外戚就說明,他並不想讓外人知道是他孫家做的這件事情。既然這次的計劃失敗,那麼他最先做的就是讓朱意濤盡快離開皇都。」

  薛芷琪手指輕輕的一頓,停在了桌面上,輕輕的笑著:「以朱意濤那麼自負的性格,當然會在孫毅璽的面前表功,說他盡職盡責,完美的完成了任務。至於計劃沒有成功都是靈源學院院長那些人的問題。」

  「孫毅璽既然跟靈源學院院長一起設下這個局,他自然是要關心一下的,說不定當時圍觀的人群裡面就有他孫毅璽的耳目。」

  薛芷琪慢條斯理的分析著:「那個人原原本本的把經過回稟給孫毅璽,孫毅璽也會知道朱意濤有多麼的『盡力』,為了做戲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孫毅璽會相信朱意濤的。」

  「既然不是朱意濤的問題,那麼孫毅璽當然會認為責任都是在靈源學院院長的計劃出了紕漏,心裡已經就不滿了。」薛芷琪說到這裡,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抬頭看著鬼魅問道,「你說一個在紫荊森林裡為了面子,不顧自己安危不理會危險,不知道審時度勢的人,會跟靈源學院的院長沒有言語衝突嗎?」

  很顯然,薛芷琪的這句問話並不沒有想要鬼魅回答,她只不過是隨便的問一句罷了。

  「有了言語衝突,然後嘛……靈源學院院長的手下,再與朱意濤在某個地方相遇,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朱意濤竟然發生了意外,死了。你說……會怎麼樣?」

  薛芷琪笑嘻嘻的瞅著鬼魅,輕描淡寫的說道。

  鬼魅伸出手來,扶了一下自己的頭,他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頭、有點疼。

  薛芷琪這個丫頭,經歷了一次生死之後,怎麼就跟以前……

  好吧……是成長了……

  「所以,你讓我查的消息就是跟朱意濤有直接聯繫的那兩個人在哪裡?然後讓他們在一起就可以了是吧?」鬼魅問道。

  「其實沒有那麼麻煩,不用見面也可以的。」薛芷琪笑呵呵的說道,從鬼魅給她的儲物手鐲裡取出一個小瓶子,「這裡是很好的藥,無色無味,服下之後立竿見影。」

  「我們完全可以讓朱意濤服下,然後,他的朋友啊,那個在客棧跟我對質的男子碰巧到了朱意濤身亡的地方……」

  薛芷琪的計劃讓鬼魅感覺到一些不妥,打斷了她的話:「你的這個計劃,前半部分很好辦。」

  「讓朱意濤身亡,我可以做到,讓那兩個人到了朱意濤身亡的地方,我也沒有問題。只是,怎麼把這個毒藥放到他們身上,這個似乎有點困難。」鬼魅想了想說道,「你給我幾天時間,我安排一下。」

  「不用。」薛芷琪笑著說道,「沒有那麼麻煩。」

  「嗯?」鬼魅疑惑的看著薛芷琪,這是什麼意思?

  「根本就不用把藥放在他們的身上。」薛芷琪笑著說道,「你說要是把毒藥放在他們身上,朱意濤正好死了,哪有兇手還傻傻的把作案毒藥帶在身上的?那樣弄得倒像是栽贓嫁禍似的,不好,很不好。」

  鬼魅無語的瞅著薛芷琪,感覺他腦仁有點疼。

  這本來就是栽贓嫁禍好吧?

  「就是要找不到毒藥,才更像是真的。省得他們說有人栽贓嫁禍給他們。」薛芷琪笑著說道,將那個小瓶子推到了鬼魅的面前。

  鬼魅看著那個小小的瓶子,愣了半晌,他在整理自己的心情,跟薛芷琪說這麼一會兒話,衝擊力太強了。

  完全顛覆對她的認知啊。

  「這個是哪裡來的?」鬼魅問道。

  薛芷琪抱著小傢伙,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腦袋說道:「紫荊森林裡有很多這種東西,只要留心一下就好了。」

  鬼魅默然,他覺得這個問題還是不要探討的好。

  將那瓶毒藥收了起來,計劃著什麼時候處理了朱意濤為好。

  薛芷琪也沒有過多的打擾鬼魅,悄然的離開了他這裡,避開眾人的耳目回到了客棧,正好到了晚飯時間,找店小二準備了晚飯。

  沒有任何人知道她離開過客棧,自然後面發生的事情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飯菜很快就送殺過來,薛芷琪餵著小傢伙吃,餵了兩口之後,薛芷琪停下了動作。

  小傢伙奇怪的張著嘴巴瞅著薛芷琪,他還沒有吃飽呢。

  薛芷琪伸手一摸小傢伙的頭髮,笑著說道:「我說,這麼都這麼大了,是不是自己試試吃飯呢?」

  這麼大的孩子可以自己拿勺子了吧。

  說著,薛芷琪拿起一個小勺塞到了小傢伙的手裡,又弄了一個小碗,裡面放上一些飯菜推到他面前,笑瞇瞇的瞅著他,鼓勵他自己試試。

  這麼大的孩子該培養一下自理能力了,看著都要兩歲的感覺了,不能總是讓她喂吧。

  小傢伙黑溜溜的眼睛瞅了瞅自己手裡的勺子,又看了看碗裡的飯菜,然後一下子把小勺子戳進了飯裡,往下一壓,忽的一下,飯菜飛濺,弄了一地。

  薛芷琪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下來,眼角抽搐了兩下,難道是她太心急了嗎?

  兩歲左右的孩子自己還不會吃飯嗎?

  難道還要再等一年?

  「唉……算了,等再大點再說吧。」薛芷琪終於是向事實妥協,將東西收拾好,抱著小傢伙慢慢的餵著。

  旁邊悶頭吃飯的雲翼狼抬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身側的雷電鼠正一眨不眨的瞅著薛芷琪他們,忍不住在心裡問了一句:「看什麼呢?」

  「我突然覺得他們兩個人好般配。」雷電鼠愣怔的說了一句。

  雲翼狼是沒有跟著薛芷琪去,但是,它可是跟了過去,對於薛芷琪的話它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會般配?他、心機太重,還……」雲翼狼在心裡大聲的反駁著,小傢伙不僅心機重而且還心狠手辣,當然跟薛芷琪不配。

  要不是看在小傢伙對薛芷琪那麼好的份上,它真的想勸薛芷琪離開小傢伙。

  不過這話,雲翼狼是不能說出來,只是重重的歎息,總結道:「總之是不般配,芷琪太單純了。」

  雷電鼠深深的看了雲翼狼一眼,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果然無知是最幸福的。」

  「什麼?」雷電鼠的聲音太小,雲翼狼沒有挺清楚,追問了一句。

  「沒事,吃飯吧。」雷電鼠顯然是不想解釋,其實繼續單純下去也挺好的,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受到的打擊也太大。

  為了雲翼狼的心臟著想,雷電鼠選擇了沉默。

  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去發現比較好,別人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用完了晚飯,薛芷琪安頓好小傢伙之後,坐在了窗邊想著整件事情的經過,慢慢的摸著手腕上的儲物手鐲,淡淡的笑了起來。

  也真是虧了鬼魅的這個儲物手鐲,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可以儲藏東西的手鐲。

  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朱意濤他們的計劃有了紕漏。

  以為她把雲翼狼留在客棧是為了看守靈石的嗎?所以店舖老闆才有了那樣的問話,問她是不是還有靈石。

  這麼一聽就不像是正常的想要收購靈石的人,尤其是她第二次帶著雲翼狼一起去的時候,店舖老闆就再也沒有問了。

  顯然以為她把靈石全都帶了來,所以才讓雲翼狼跟著,客棧裡沒有什麼好守護的東西了。

  其實,她的靈石早就都在身上了,那些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不過也好,正是從這些小細節才能讓她看出來有些人是對她圖謀不軌的。

  既然他們想要設計她,她自然就要好好的配合了。

  真的以為她沒有長腦子嗎?

  店舖老闆隨便的派個人來,說跟她談交易,她就這麼輕易的跟著去了?

  就因為薩坦學院需要錢,這個理由就足以讓她冒險嗎?

  看來,所有的計劃設計他們都是基於一點,那就是她在殺辰奚的時候,那衝動的表現,讓他們以為她沒有腦子,隨隨便便的一騙就會上鉤。

  既然他們這麼想的,她又怎麼可以不好好配合呢?

  她這個人一向都是喜歡成人之美的。

  薛芷琪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鐲,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床上本該熟睡的小傢伙偷偷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隙,瞅著薛芷琪。

  莫名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薛芷琪的身上有什麼是他沒有看透的東西。

  想要自己的琢磨,卻又沒有辦法想清楚,總是隔著一層紗似的,影影綽綽,無法看透。

  算了。

  小傢伙壓下心頭的奇怪感覺,在心裡自信的笑著,有什麼都不重要,他在這裡,就足夠了。

  薛芷琪他們這邊是相當的安靜,某些人那裡可是不太平了。

  「你現在立刻離開,不要在皇都出現,這次的事情孫家記下了,不會忘記你的。」孫毅璽對著朱意濤吩咐著。

  「是。」朱意濤點頭,行禮就要離開。

  正在這個時候,孫毅璽自己的下人進來請示著:「少爺,院長請您過去。」

  孫毅璽擺了擺手之後,示意下人退下,根本就每當回事的看著朱意濤:「盡快離開,不要耽擱。」

  「是。」朱意濤應著,突然的頓了頓,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進言,「少爺,靈源學院的院長這個人不太可靠。他找的人都那麼的不可靠,設計的計劃竟然有這麼大的瑕疵……幸好這次沒事,沒有牽連到少爺,不然的話,真的不好收場。」

  朱意濤想要把他自己摘乾淨。

  把自己摘乾淨的最好辦法,就是把髒水全都潑到對方的身上。

  「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孫毅璽不置可否的說著,命令朱意濤離開。

  朱意濤偷偷的瞟了一眼孫毅璽,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話是聽進去了。

  既然孫毅璽聽進去了,那麼朱意濤也放心了,行禮之後離開。

  孫毅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推門出去,去找靈源學院的院長。他們兩個人見面自然是在靈源學院院長選的隱秘的所在,不會被外人知道。

  那個地方依舊在靈源學院之內,卻少有人去。

  到了靈源學院院長說的地點,進去之後,孫毅璽看到了裡面的人,人不多,正好是這次辦事的人都在了。

  孫毅璽走了進去,微微行禮道:「院長。」說完,再也沒有說話,隨便的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這次的事情,看來是咱們大意了,讓薛芷琪那個丫頭鑽了一個空子。」靈源學院的院長開口說道,「我們下一步……」

  聽到靈源學院院長的這句話,孫毅璽開口說道:「院長,這件事情可能是院長的手下大意了。」

  孫毅璽的這話讓靈源學院院長的眉頭一皺,問道:「孫毅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的人無論是從跟薛芷琪起衝突還是最後表演被滅門的苦主,沒有一絲一毫的紕漏,不是嗎?」孫毅璽老神在在的問道。

  孫毅璽的這話讓靈源學院院長心裡極不舒服:「你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他們沒有責任,是咱們的計劃出問題了。」為首的男子在一旁忍了很久了。

  從朱意濤將責任都推到他們頭上的時候開始,他心裡就很不爽。

  跟自己的主子稟報的時候,他還抱著一點希望,希望孫毅璽不會那麼的糊塗。但是顯然,他的想法錯了。

  真是有什麼樣的手下就有什麼樣的主子。

  朱意濤那樣的自大,孫毅璽能好到哪裡去?

  「難道不是嗎?」孫毅璽看都沒有看為首的男子一眼,只是冷哼一句,呵斥著,「我們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被孫毅璽這麼一呵斥,為首的男子的嘴張了張,最後把所有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靈源學院院長眉頭微微一皺,他是喜歡孫家的勢力,但是不喜歡孫毅璽的自負自大。

  「計劃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算漏了一點。薛芷琪竟然有一塊兒高品質的靈石。」靈源學院院長決定暫時忽略掉孫毅璽的態度,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只能說是薛芷琪運氣好,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院長,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的計劃失敗,會打草驚蛇,讓薛芷琪有所警惕。」孫毅璽想了想說道,他還是從心裡覺得不舒服。

  真沒有想的靈源學院院長做出的計劃都這麼的不嚴密,早知道就他自己來了。

  對付一個區區的薛芷琪,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要是按著他的意思,直接找人把薛芷琪做掉就好了。

  孫毅璽在這麼的說著靈源學院院長,他從小到大頤指氣使慣了,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就帶了出來那種大少爺的優越感。

  靈源學院院長在心裡冷哼著,孫毅璽啊孫毅璽,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什麼叫沒有「怪你的意思」。

  以為他是什麼人?可以怪他這個靈源學院院長不成?

  他的計劃失敗?

  當初這個計劃孫毅璽要是覺得不妥當,為什麼不提出來?

  現在出了問題了,孫毅璽在這裡說風涼話,真是可笑。

  薛芷琪有高品質的靈石,他怎麼能提前算到?

  靈源學院院長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看了看為首的男子,吩咐著:「你們兩個先下去吧。離開皇都,有需要再找你們回來,沒有叫你們,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在皇都出現。」

  「是。」兩個男子趕忙行禮道,然後轉身離開。

  離開的時候,匆忙之間掃了孫毅璽一眼,心裡有著太多的不滿。

  孫毅璽算是什麼東西?

  在這裡對著他們指手劃腳就算了,還敢這麼跟他們院長說話,真是不知輕重。

  那兩個人的反應,孫毅璽全都放在了眼裡,他沒有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倒不是因為他能忍,而是那兩個人根本沒有被他放在心裡,那種小人物還需要他去親自處理嗎?

  「薛芷琪的這件事情,看來我們要暫時放一放了。」那兩個人離開之後靈源學院院長慢悠悠的說道。

  「放一放?」孫毅璽眉頭一皺,不解的問著靈源學院院長,「現在薛芷琪已經把皇都鬧得人心惶惶,再不處理好,外面還不知道說什麼呢?」

  「正是因為外面人心惶惶,我們更不能在這個時候出手。」靈源學院院長突然的發現,他當初跟孫毅璽合作真是一個失敗的決定。

  本來想要借助孫家的勢力,日後可以讓靈源學院能一直穩坐靈域大陸第一學府的交椅,誰知道,孫毅璽竟然是這麼一個不成熟的傢伙。

  孫毅璽還真的就只是一個被嬌生慣養出來的大家少爺。

  「現在外面的人已經在懷疑我們,要是在這個時候薛芷琪出事了,眾人的目光一定會轉到我們身上來。到時,薛芷琪死都死了,我們可是真的說不清楚了。」靈源學院院長無奈的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現在還動不了薛芷琪了?」孫毅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麻煩。

  「不僅是我們不能動,而且還要保佑薛芷琪不要出什麼意外才是。不然的話,我們可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靈源學院院長搖頭輕歎著說道。

  「怎麼會這樣?」孫毅璽面露不滿之色,憤憤的抱怨著。

  薛芷琪那個女人一直就讓他不爽,好不容易要配合計劃殺了她,竟然還讓她給溜走了。

  現在計劃失敗了,本來他是要直接對付薛芷琪的,聽靈源學院院長的意思,現在不僅不能殺了薛芷琪而且還要保佑薛芷琪不要出事嗎?

  這是什麼道理?

  看著孫毅璽這個神情,靈源學院院長笑了一下,安慰著他:「你別想的太多了。現在是不能動薛芷琪,但是並不說永遠都不可以。」

  「你的意思是……」孫毅璽看著靈源學院院長,等著他後面的話。

  「薩坦學院現在在建設之中,薛芷琪肯定是要回去的。我們只要等到她離開了皇都之後,再找個機會出手就可以了。」

  靈源學院院長畢竟是老謀深算,陰笑著說道:「比如薛芷琪在回去的時候,穿越紫荊森林的時候,不小心的別靈獸給吃了……這個可就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了,不是嗎?」

  「哈哈……有理有理。」孫毅璽哈哈大笑著,恭維道:「還是院長厲害,考慮周詳。」

  「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個意外,是我們想的太多了。要是沒有想那麼多,不找那麼多理由的話,薛芷琪不知道早死在哪條臭水溝裡了。」靈源學院院長感歎著,「就為了給她的死正名,我們浪費太多力氣了。」

  「無妨,只要最後的結果一樣就可以了。」孫毅璽笑著點頭,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確定日後要怎麼對付薛芷琪之後,孫毅璽這才離開。

  一離開那裡,孫毅璽的臉子吧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心裡憤憤的開始想著靈源學院院長的話,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反省他這個計劃的漏洞。

  怎麼,那個計劃出了紕漏就這麼輕描淡寫的給揭過去了?

  還有,那兩個辦事不利的手下,連點懲罰都沒有,這是怎麼辦事的?

  靈源學院院長做事真是夠不靠譜的,計劃出錯了,就找到那麼一個辦法,什麼等著薛芷琪離開皇都,在紫荊森林動手殺了她。

  要是早這麼說,何必浪費時間人力去設局?

  要是早這樣的話,現在很有可能薛芷琪都死了。

  現在倒好,他們孫家賠進去不少的錢,反倒讓薛芷琪賺了一筆,這叫什麼事兒?

  孫毅璽是越想越鬱悶,越想越覺得靈源學院院長不太靠譜。

  孫毅璽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開始琢磨到底要讓薛芷琪怎麼死才好,他哪裡知道,在他抱怨靈源學院院長的時候,靈源學院院長也在屋裡發著脾氣。

  砸東西倒是不至於,畢竟這麼大年紀的人了,但是,靈源學院院長心裡那個不舒服。

  越想孫毅璽那個反應他心裡就越堵得慌。

  一個孫家的嫡親子孫就這樣對待他,要是孫家的家主來了,他豈不是要跪迎?

  他要好好的琢磨琢磨,怎麼跟孫家合作,一定要是對他有好處的合作。

  從靈源學院院長那裡離開的為首男子正氣憤的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不解氣的說道:「我看孫家要是傳到了孫毅璽的手裡,早晚得敗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那個冒充朱意濤朋友的人冷哼一聲說道,「孫家家大業大,就算是孫毅璽敗上三輩子都敗不完。」

  「反正孫家要是被孫毅璽接手,肯定是沒好日子過。」為首的男子還是堅持他的想法。

  「我們怎麼走?」冒充朱意濤朋友的人問著為首的男子,「需要改扮一邊嗎?」

  「完全不需要。」為首的男子沉聲道,「我們只要光明正大的離開就好,反正我們也是要離開皇都去給朱意濤查找兇手,正常離開就好。」

  「好。」冒充朱意濤朋友的人點頭應著,「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明日再出城。」

  「也好。省得晚上出城,引人懷疑。」為首的男子同意,他們既然是大大方方的離開,就沒有必要鬼鬼祟祟的。

  就在他們都安睡的時候,卻不知道危機在一步步的逼近他們。

  「主子,他們全都各自在各自的地方休息。按照他們的行動跡象表明,他們會在明日天明之後離開皇都。」普通的民宅之內,一個人在對著鬼魅恭恭敬敬的稟報著。

  鬼魅依舊在他的房間之內,連一盞燈都沒有點起,屋內漆黑一片,連一絲月光都沒有透露進去。

  顯然鬼魅還有他的手下都十分的習慣這個黑暗的狀態,並沒有覺得有半分不妥。

  「嗯。事情都準備的怎麼樣了?」鬼魅聲音平淡,是一種隨時都會被人忘記掉的聲音,只是在與手下說話的時候,沒有了跟薛芷琪說話時的輕柔。

  「都準備好了,明日朱意濤將會身亡,那兩個人會成為殺人兇手的嫌疑人。」手下人如實的回稟著,對於這些安排他們自然是安排的妥妥當當,只要等著天色大亮之後,直接行動便好。

  「靈源學院院長跟孫毅璽果然是心生嫌隙了?」鬼魅好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是的,兩個人應該是不歡而散。」手下人應著,「靈源學院院長跟孫毅璽他們兩個人的手下,互相都看彼此不順眼。」

  「很好。」鬼魅冷笑著,「這樣一來,才能讓靈源學院院長跟孫毅璽他們發生矛盾,狗咬狗互相撕扯。」

  說到這裡,鬼魅的聲音一頓,想到了當初說著這個計劃的薛芷琪。

  原來從最開始,薛芷琪的所作所為就不僅僅是在為她自己找退路,最終的目的是要讓靈源學院院長跟孫毅璽兩個人對上。

  將原本合作的兩個人瞬間轉化為敵對……他不得不說,薛芷琪的這條將計就計玩得漂亮。

  只要明天天亮之後,他安排的人將朱意濤料理了,到時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就難逃干係。

  就算他們想要脫罪,對外的借口還是有的。

  比如說朱意濤是因為太過悲憤,太過痛不欲生,一時想不開,趁著他們不注意服毒自盡,這樣的借口也不是不可能。

  外人是可以相信他們,至於皇都裡的將士……對於一般靈師之間的恩怨,普通的將士是不會太參與的。

  靈師之間的恩怨還是讓靈師之間解決就好了。

  至於朱意濤身亡,碰巧又是靈源學院院長的人在現場,不知道孫毅璽會不會相信,那是朱意濤因為太過悲憤服毒自盡。

  到底其中有什麼樣的內幕,孫毅璽可是最明白不過。

  朱意濤的家人是離皇都不太遠,幾天的路程就可以來回,問題是,他家裡的護衛可是實力等級不低的靈師。

  其實在這點上,朱意濤倒是沒有說謊,他家確實是有一百多口的人,甚至加上護衛的靈師,人數只多不少。

  不同的是,陷害薛芷琪的不過是一棟空宅子,朱意濤真正的家裡,絕對不會發生靈師離開,戒備鬆懈的疏忽事件。

  既然朱意濤家人沒有事情,那麼他怎麼會因為悲憤而服毒自盡呢?

  倘若不是服毒自盡的話,那麼必然是他殺。

  他殺的嫌疑人的有了——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

  然後,孫毅璽是不是該想到了,這些問題都是有人在幕後主使呢?

  比如說——靈源學院院長。

  兩個人本來就是因為利益聯繫在一起的,信任這種東西恐怕是他們兩個人最欠缺的。

  既然連根本的信任都沒有,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靈源學院院長怎麼說,孫毅璽都不會相信這個是巧合吧。

  既然不是巧合即使故意的了。

  真不知道孫家跟靈源學院對上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不過,他倒是很期待。

  期待著薛芷琪的這個將計就計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果然,薛芷琪變聰明了,不跟前世一樣,傻傻的什麼都相信了。

  「明天的事情一定不能出半點差錯。」鬼魅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遍自己的手下,他怕自己的手下事情沒有辦好,壞了薛芷琪的大事。

  「是,主子請放心,一切全都安排妥當。」手下人立刻沉聲應著。

  明天無論是給朱意濤下藥,還是將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引過去,都是他們設計了好久的,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嗯,下去吧。」鬼魅滿意的說道。

  「是,屬下告退。」手下人行禮之後安靜的退出了房間,將一室的黑暗留給了鬼魅。

  鬼魅獨自坐在其中,竟然沒有絲毫的睡意,他十分想看到明日事情辦成之後靈源學院院長還有孫毅璽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似乎真的是很有趣啊。

  薛芷琪這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薛芷琪可是沒有跟其他人那樣那麼多的想法,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早早的爬上了床去睡覺。

  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自然是不用她操心了,只要等著事情慢慢發展就好了。

  靈源學院院長還有孫毅璽不就是看她不順眼想要對付她嗎?

  那麼,她就給他們製造一點小問題讓他們分散一點注意力,別沒事總是盯著她,多不好。

  薛芷琪在酣然入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一直在她身邊熟睡的小傢伙突然的一個翻身,小手不經意的搭在了她的脈門上,淡淡的力量閃過,薛芷琪進入了更深的一層睡眠之中,除非是他,不然的話,別人怎麼都無法將薛芷琪給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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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39:57
  第八十七章 名副其實

  小傢伙直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薛芷琪,將被子給她蓋好,一轉身,直接的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舒殘顎副

  雲翼狼和雷電鼠睜開了眼睛,不解的看著小傢伙,他這是要幹什麼?

  小傢伙將外衣穿好,看了一眼雲翼狼跟雷電鼠,然後對著它們招了招手。

  雲翼狼雷電鼠互看了一眼,眼裡都是莫名其妙的迷茫,小傢伙這是要做什麼?

  心裡想歸想,但還是走了過去。

  小傢伙一拍雲翼狼的身子,雲翼狼立刻明白過來,趴了下來,讓小傢伙騎上去。

  小傢伙伸手一指雷電鼠,雷電鼠立刻躥到了雲翼狼的背上,老老實實的窩著。

  「出門。」雲翼狼的腦海裡響起了小傢伙的聲音,立刻乖乖的出了房間。

  才出了房間,雲翼狼感覺到背上的毛髮被小傢伙一把抓住,它立刻的停下來腳步,一動不動。

  小傢伙雙手結成了一個奇怪的掌印,啪的虛空往門上一拍,根本就沒有碰觸到門板,卻在空中蕩出了一圈圈虛無的漣漪,快速的擴散,隨即消失。

  小傢伙做完這個舉動之後,一拍雲翼狼的後背,雲翼狼立刻躍起,衝了出去。

  前爪抬起,立刻感覺到了身體內流轉著澎湃的力量,速度無形之中被提到極高。

  根本就不需要辨明方向,小傢伙就會給它指引。

  一邊往前狂奔,雲翼狼一邊在心裡默默的流淚,它好歹也是一頭靈獸吧,還是有等級的靈獸,怎麼自從遇到小傢伙之後,它的作用基本上就等同於坐騎了?

  想歸想,雲翼狼是絕對敢想而不敢說的。

  雲翼狼無意間的一掃周圍的情況,心裡暗自驚詫不已,這次的速度好快……這是要去哪裡?

  想要問一問小傢伙,奈何跑動的時候已經讓它的身體達到了極限,只能專心致志的奔跑,沒有經歷分心問什麼。

  終於在它有點疲憊的時候,雲翼狼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在慢慢的被撤回去,它開始漸漸的調整自己的速度,最終在小傢伙的示意下停下了腳步。

  雲翼狼的呼吸沒有亂,稍微調整一下,加速的心跳就恢復過來。

  這裡依舊是一片的山林,小傢伙來這裡幹什麼?

  「你們知道朱意濤在陷害芷琪的事情嗎?」小傢伙的聲音自雲翼狼與雷電鼠的腦海中響起。

  雲翼狼點了點頭:「知道,白天都看到了。」

  小傢伙幹什麼要多此一問?

  它又不是不在現場?

  「你給它說說芷琪的計劃。」小傢伙並沒有理會雲翼狼,而是對著雷電鼠說道。

  雷電鼠聽話的立刻把薛芷琪跟鬼魅說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還不忘提醒著雲翼狼:「嘴巴閉上,下巴要掉了。」

  被雷電鼠一說,雲翼狼才回過神來把大張的嘴巴閉了起來,閉上之後依舊不可思議的問道:「這、這個是、是……芷琪的想法?」

  「當然。」雷電鼠肯定的說道。

  「怎、怎麼會?」雲翼狼一時還是沒有消化過來這個消息,在它的眼裡薛芷琪一直都是那麼單單純純,溫溫柔柔笑著的女子,怎麼會有、會有這樣恐怖的想法?

  「你難道讓芷琪一直軟弱到被人欺負嗎?」雷電鼠有點奇怪雲翼狼的反應,在這樣的世界,要不就腦子要要不就實力強,一點都不佔的人,還怎麼生存?

  「當然不是。」一聽雷電鼠這麼說,雲翼狼立刻的反駁著,反駁完了之後,輕輕的長吁著,「只是沒有想到芷琪……」說到一半,雲翼狼也笑了起來,「這樣也好,至少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雲翼狼短暫的驚訝之後,倒是蠻欣慰的。

  薛芷琪能有這樣的想法,可以活得更好一些。

  「所以我才說,他們兩個人很般配。」雷電鼠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讓雲翼狼一陣的無語,「你早跟我說不就好了?」

  「我怎麼知道他們想讓你知道?」雷電鼠理直氣壯的說道,「芷琪帶著我去,又沒有帶你去。」

  雲翼狼氣結:「那是因為你體積小好帶而已。」

  它不就是體積大一些,目標大一些嗎?

  要是它跟雷電鼠似的大小,芷琪一定會帶它去的。

  雲翼狼說完之後,突然的意識到問題不太對勁,它又不是為了來這裡跟雷電鼠吵架玩的。

  「芷琪的設想很周密,靈源學院院長跟孫毅璽絕對會有嫌隙。等到朱意濤死了之後,他們一定會內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們想要算計芷琪,反倒被算計,芷琪做的好。」雲翼狼說完之後奇怪的問著小傢伙,「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小傢伙哼了一聲,不答反問:「朱意濤死了,孫毅璽會認為是靈源學院院長手下的你兩個人做的,就算是靈源學院院長解釋了,以孫毅璽的性子也不會相信。他們之間會有猜忌,你們覺得這樣就夠了嗎?」

  「啊?」雲翼狼不解的瞪大了眼睛,它有點不太懂小傢伙的意思。

  「這樣不夠嗎?」雲翼狼悄聲問著雷電鼠,難道是它腦子太笨,它覺得後面的事情會讓靈源學院跟孫家有不小的爭執。

  「目前來說,孫家跟靈源學院是不會立刻撕破臉,但是這個懷疑的種子種了下去,他們時間長了,必然會有不少的麻煩。時間越長,這個危害越大。」雷電鼠想了想說道。

  薛芷琪的目的也是如此吧。

  不費一兵一卒,一點力量都沒有出,甚至連交手都不用。只不過一場將計就計,便讓孫家跟靈源學院徹底的分裂。哪怕就算是日後他們再有什麼合作,恐怕也沒有辦法合作,絕對是後患無窮。

  所以說,從這件事情之後,它從心裡十分的佩服薛芷琪。

  不戰而勝,強!

  「對啊。」雲翼狼立刻附和著,它也是這麼想的。

  薛芷琪的做法是長久的可以持續下去的危害,這樣的報復還不夠嗎?

  「他們想要逼死芷琪,時間這麼長,我等不及。」小傢伙的聲音冷到了極點,明明知道小傢伙話裡的寒意不是衝著它們去的,雲翼狼和雷電鼠還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好恐怖的殺氣。

  「你、你想做什麼?」雲翼狼忍不住問了一句。

  它心裡突然突突的跳著,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但是絕對是不好的事情。

  小傢伙並沒有立刻回答它,而是示意它:「往前面走走。」

  雲翼狼聽話的往前走著,它所站的位置是個高坡,走了幾步之後,停在了邊緣。

  「低頭看。」小傢伙的話在雲翼狼跟雷電鼠的腦海中響起,它們一起聽話的低頭看了下去。

  腳下是一處莊園,裡面燈火閃閃,可以將裡面的大致情況看清楚,幾進幾出的院子,倒是挺有規模。

  就連夜晚時分都是有人在巡邏,看樣子是個大富人家。

  裡面的房間建的井然有序,仔細一瞧,也是等級分明,看來莊園的主人不僅有錢,而且十分的在意人與人之間的等級身份。

  「這是……」雲翼狼不解的瞅著,大晚上的跑這麼遠的路,來這裡看莊園幹什麼?

  難不成小傢伙想要打劫?

  不至於吧。

  他要是想要錢的話,什麼途徑沒有?

  何必這麼晚跑這麼遠的路途來打劫。

  雷電鼠漆黑的小眼珠骨碌碌的一轉,腦中靈光一閃,突然的問了一句:「這是……朱意濤的家嗎?」

  其實雷電鼠問這句話完全是靈光一閃的結果,它沒有期望能回答正確。

  只是它這句話問完,就聽到了小傢伙的稱讚:「聰明。」

  雷電鼠艱澀的嚥了一口口水,它心裡已經隱隱的猜到了小傢伙要做什麼。

  雲翼狼聽到雷電鼠跟小傢伙的對話,就算它比雷電鼠的反應稍微慢上一點,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它要是還不知道小傢伙要做什麼,那麼它就不是反應慢了,而是蠢了。

  雲翼狼這次聰明的選擇沒有說話,現在它已經知道,小傢伙這麼長時間沒有反應,不是沒有情緒,也不是薛芷琪處理完了,他就算了。

  原來這麼長時間,小傢伙一直憋著氣呢。

  「其實……他們兩個還是不太般配……」雲翼狼小聲的跟雷電鼠說著,「小傢伙比芷琪狠多了。」

  「他太知道生存法則了。」雷電鼠對於小傢伙的做事方法倒是沒有半點厭惡。

  小傢伙的做法不過是更徹底一些罷了。

  雲翼狼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站著。

  小傢伙就那麼平靜的坐在雲翼狼的背上,雙眼冷冷的盯著腳下的那座安靜的莊園,眼眸之中沒有半絲屬於人類的氣息,冷冰冰的比那萬年不化的玄冰還要冷上幾分。

  對於他來說,生命從來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裡過,事情他只看結果,從來都不看過程。

  不然的話,前世也不會什麼人都敢惹。

  現在有人欺負了他的女人,那麼他自然要好好的回敬回去。

  薛芷琪的方法確實是好,但是,對於他來說,太慢了。

  他要的是激烈的、馬上就可以立竿見影的結果。

  靈源學院跟孫毅璽以為算計完薛芷琪就算完了嗎?

  只死一個朱意濤算什麼報復?

  這樣的懲罰太輕了。

  小傢伙就這麼沉默看著下面,雲翼狼是看不到小傢伙的表情,但是從他身上傳來的那種肅殺的氣息,讓雲翼狼膽戰心驚,不敢回頭去看。

  雲翼狼不知道的是,它只不過是膽戰心驚,而在它背上的雷電鼠可以直接看到小傢伙眼睛的雷電鼠現在完全把它自己縮成了一小團,躲在雲翼狼的毛髮裡,瑟瑟發抖。

  殺氣!

  好濃重的殺氣!

  雷電鼠在紫荊森林裡生存,並不是說沒有感受過殺氣。

  靈獸之間廝殺,殺氣那種東西,很正常。

  但是,它從來就沒有感受過小傢伙這樣的殺氣,帶著濃重死氣的殺氣,讓人一點鬥志都激不起來,只會讓人心裡莫名的難受,只會想到絕望的死亡。

  雷電鼠躲在雲翼狼的毛髮裡,小爪子努力的抓著雲翼狼的毛髮,想把它遮起來,讓小傢伙忽略掉它。

  突然的,它驚恐的看到小傢伙的唇角微微的上揚,一瞬間,雷電鼠瞪圓了它的小眼睛。

  小傢伙的笑容,沒有讓它看到半分的笑意,只有漫天的嗜血殺氣撲面而來,就好像幾丈高的浪頭一下子拍在了它的身上,令它無法呼吸。

  突然的聽到雲翼狼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雷電鼠也顧不得那種本能的害怕,趕忙鑽了出來,一下子躥到了雲翼狼的頭上,往下面看去,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一團黑霧,形成了一道細細的線,如巨大的鐮刀似的,快速劃過了下方的莊園,就那麼一下,然後……世界安靜了。

  小傢伙滿意的看著自己造成的後果,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還行手法沒有生疏。

  「走了,回去。」小傢伙說完,突然發現雲翼狼跟雷電鼠沒有半點的反應,不滿的皺了皺眉,聲音加大一些,「怎麼?傻了?」

  小傢伙的大喝,讓雲翼狼跟雷電鼠從呆滯的狀態陡然的清醒過來,兩個人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回答小傢伙,而是全都一起吞了吞口水。

  看到雲翼狼跟雷電鼠終於從石化狀態恢復過來,小傢伙命令道:「回去。」

  他的時間是掐算好的,再浪費就趕不上了。

  「好。」雲翼狼低低的應了一聲,話一說完,立刻感覺到熟悉的力量在身體內流轉。

  也真是幸好有小傢伙的力量支撐,不然的話,雲翼狼真的不知道她現在這種腿軟的狀態能不能跑回去。

  現在窩在雲翼狼背上的雷電鼠萬分的慶幸,慶幸自己的身體體積小,沒有辦法馱東西。

  回去的路很快,但是,他們回到的並不是薛芷琪所住的客棧。

  雲翼狼也知道,現在它背上馱著的東西真的很不適合讓薛芷琪看到……

  天色很快的開始放亮,路上已經開始有早起的人在街邊支起了小攤位開始賣著早點。

  一些商舖的夥計也起來開始收拾,準備一天的營生。

  至於菜市場那些更是匯聚了人流,有人趁著早晨蔬菜新鮮,趕著來買。

  隨著太陽的漸漸升起,皇都這座大城池在慢慢的甦醒。

  朱意濤睡得迷迷糊糊,覺得他在被夢魔糾纏,明明一晚上睡得都很好,偏偏在快要醒的時候陷入了噩夢之中。

  尤其是不知道怎麼了,就好像是別撕扯著拖入了噩夢之中。

  其實這個時候朱意濤已經是半夢半醒,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所以,努力的命令自己,快點清醒過來,不要再做夢了。

  天亮了,他還要出城,離開皇都回家。

  然後等著回歸孫家,跟在孫毅璽的身邊,壯大他們朱家。

  幾次努力之後,朱意濤陡然的掙脫了夢魔的糾纏,雙眼大睜。

  眼睛才睜開,一聲慘叫霍地從他的口中跑了出來,那慘叫都叫得變了音。

  一下子傳得老遠出去,讓周圍住宅裡的人忽的從睡夢中驚醒,嚇得一身冷汗。

  聽明白之後,忍不住罵了起來:「誰這麼缺德,大早晨的亂叫什麼?」

  更有小孩子直接被朱意濤的那一聲變調的慘叫給嚇哭,一時之間周圍怒罵聲孩子的哭聲交織成一片,亂糟糟的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朱意濤盯著眼前的東西,眼珠都不會動了,不是他膽子小,任誰一睜眼看到一雙不會轉動的眼珠這樣盯著自己,跟自己相差連半寸距離都沒有,能不嚇著才怪了。

  朱意濤就那麼平平的躺在床上,身體完全是僵硬的,他死死的與他眼前的那雙毫無焦距的眼睛對視著,然後感覺到臉上有什麼東西黏黏的濕濕的涼涼的滑滑的。

  朱意濤沒有動,不用去動,不用去摸,他也知道那是什麼——血。

  那是冷掉的血液。

  正一滴一滴的滴在了他的臉上。

  朱意濤慢慢的,慢慢的找回了身體的感覺,他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死人還沒有見過嗎?

  從最開始的驚嚇之後,也找回了他身體的知覺,然後慢慢的往旁邊挪一挪,想要先起來。

  就在朱意濤往旁邊挪開一點的時候,突然的身體一寸一寸的僵住,因為拉開了一點距離之後,他終於看清楚他眼前的那個人頭的容貌。

  那容貌是如此的熟悉,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容貌,他怎麼可能忘記?

  那是他的小妾,他最寵愛的小妾。

  朱意濤一下子坐了起來也不管會不會碰到那個人頭,一坐起來之後,讓他全身瞬間的僵硬,僵硬到快要崩潰。

  呆呆的坐在了房中,彷彿掉進了地獄裡一般,一點感覺都沒有,全身的血液好似在一瞬間被全部抽掉,冰冷得宛如屍體一般。

  昨天晚上還空蕩蕩只有必須用品的房間內,現在被填了個滿滿當當。

  桌子上、椅子上、地上……全都是,一個疊著一個的人頭,一個壓著一個的死不瞑目的人頭。

  全都雙眼大睜的盯著朱意濤好像是在無聲的控訴,又像是在找他來索命。

  他的莊園裡面的人,一個個全都不差的在這裡。

  包括那些他請來守護莊園安危的靈師,所有的人全都在這裡!

  「啊、啊、啊……」朱意濤想要大喊,可是他的唇動了動,嘴巴努力的張大,卻沒有辦法喊出來,只能讓聲音在喉嚨處發出一聲一聲痛苦的哀嚎。

  苦悶的哀嚎。

  慢慢的,朱意濤的身體蜷縮起來,雙手顫巍巍的抱住了自己的頭,痛苦的用腦門一下又一下的磕著自己的膝蓋。

  心裡滿溢的痛苦根本就沒有地方宣洩,想喊喊不出來,想哭眼睛無論睜到多大都沒有辦法流出眼淚來。

  大口的呼吸,張大了嘴巴大口的呼吸著,只是用鼻子完全就不夠他喘息著。

  只是,一股股令他作嘔的血腥味不停的往他的鼻子口腔裡鑽進去。

  一直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裡,痛得麻木,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壓抑,周圍的空間,慢慢的死不瞑目的人頭全都如巨石一般碾壓著朱意濤的神經,他再也無法待下去,突然的哀嚎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直接的衝了出去。

  瘋狂逃竄出去的朱意濤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他衝出去的那一刻,滿屋子的人都轟的一下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轟開,瞬間的爆開。

  被說血肉了就連骨頭都化為飛灰,被從大敞的房門外吹進來的風一卷,瞬間就消散不見。

  屋子裡乾乾淨淨的就跟那些恐怖的人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就在朱意濤衝出去的時候,埋伏在他房子周圍鬼魅的人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們才剛要對朱意濤出手,他怎麼跑了?

  因為鬼魅的手下埋伏的角度問題,根本就看不到朱意濤屋子裡發生的異樣,自然也不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他突然的從屋子裡衝了出來,跟發瘋了似的。

  這是個什麼情況?

  鬼魅的手下根本就摸不著頭腦。

  想到這裡,突然的心裡驚呼一聲:「壞了!」

  他們在這裡安排朱意濤「服毒自盡」,另外的人可是要引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過來。

  現在出去的話,豈不是兩邊的人要撞上?

  撞上的話,事情可不妙了。

  鬼魅的手下那個著急啊,現在這種情況要怎麼收手?

  就在鬼魅的手下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那邊的朱意濤已經跑了出去,時間安排的剛剛好,那邊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正往這邊走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慌亂的朱意濤不知道為什麼,路邊的什麼人都看不到,一眼就注意到了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

  同時,他還看到其中那個為首的男子對著他露出一個鬼魅的笑容,似乎對著他說了一句話:「以為我們是可以隨便得罪的嗎?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轟的一下,朱意濤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之中炸開了似的,想都不想的一下子就直衝了過去:「我殺了你們!」

  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正在趕路,莫名其妙的被朱意濤給罵了,不僅罵了,而且朱意濤直接靈力一展對著他們衝了過來,對他們直接的喊打喊殺,就跟預見了殺父仇人似的。

  這是什麼情況?

  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邊招架著一邊怒問著:「朱意濤你瘋了不成?」

  「你們才瘋了!竟然殺我全家!」朱意濤忍不住大吼著,將剛才在他房中沒有辦法宣洩出來的怒火跟悲憤全都喊了出來。

  一下子讓周圍住宅的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皇都才剛弄了一出滅門慘案,這怎麼又來一出?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聽到這樣的大喊,人是沒有出來,但是全都打開了窗戶,要不就是開了條門縫,往外面瞅著。

  那些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外面打做一團的三個人,都鬧不清楚到底是誰全家被殺了。

  有的人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之後,驚呼出聲:「那不是朱意濤跟他的朋友嗎?他們不是一夥的,怎麼打在一起了?」

  喊完之後,那個人又奇怪了。

  朱意濤的全家不是早就被殺了嗎?怎麼現在又喊一句。

  「朱意濤,你瘋了,看清楚我們是誰!」為首的男子忍不住大喝一聲,現在是在大街上,有什麼事情大家找個地方慢慢談。

  這樣當街鬧起來,不是給他們背後的人找麻煩嗎?

  「你們殺了我全家,以為我會不認識你們嗎?」朱意濤已經認定了他們就是殺了他全家的人。

  「就算我們是為不同的主子賣命,意見不合有分歧,都可以談。為什麼要背後殺我全家?」朱意濤現在什麼都管不了了,大喊大叫著。

  他真的是要瘋了。

  所謂的滅門慘案不過是一種說辭,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假戲真做。

  他只是想讓他們朱家重新的回到孫家,接著孫家起勢,他從來沒有說過要用全家的性命做賭注。

  狂怒狀態的朱意濤這一嗓子聲音絕對不小,足夠周圍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無數的猜測在眾人的腦子裡翻騰。

  這是什麼意思?

  不同的主子賣命?

  難道說,他們真的是陷害薛芷琪的?

  真的是靈源學院做的?

  「朱意濤,你發什麼瘋?你全家被殺了,我們這不是在幫著你報仇嗎?你怎麼敵友不分?」為首的男子一邊躲避著朱意濤的瘋狂攻勢一邊盡量的在找托詞挽回朱意濤造成的惡劣影響。

  現在他們還不能殺了朱意濤,他們還是「好朋友」,但是,朱意濤這樣瘋狂的不計後果的攻勢,讓他們招架起來分外吃力,還要估計不能傷了朱意濤,一時之間,兩個人束手束腳的應付著朱意濤,心裡齊齊哀呼,這下真是麻煩了。

  所說是清晨,但是,早起的人也不少,更何況越是安靜的環境聲音傳得越遠。

  聽到動靜的人越來越多,圍觀的人也是如潮水般湧來,將那條街道圍了個水洩不通。

  就在這個時候,沒有人看到的,一條小巷的拐角處,正好是一片陰影,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卻有著外人看不到的景象。

  一頭雲翼狼的背上馱著一個小小的孩子,那小孩子正用冰冷如死神一般的黑亮眼眸凝視著前方熱鬧的街道,唇邊勾起了若有若無的嗜血笑意。

  雲翼狼到現在腿還是有點發顫,馱著一百多顆人頭跑了這麼遠的距離,這是從來就沒有過的事情。

  以前獵殺也不過是當場拍死或者是咬死,還沒有聽說過要馱著屍體亂跑的。

  微微的扭頭,偷偷的瞄了小傢伙一眼,雲翼狼在心裡腹誹著,它可以很肯定的是,小傢伙絕對不是一般的人,或者是非人類。

  哪有一個人會這麼恐怖的?

  想著小傢伙不僅殺人乾脆利落,而且還可以在短暫的時間內造成朱意濤的幻覺,要是沒有小傢伙冒充靈源學院那兩個人的喊話,恐怕朱意濤現在也不會以為他全家是被那兩個人殺了的吧。

  看著小傢伙唇邊噙著的笑意,雲翼狼心裡直打顫。

  小傢伙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啊。

  彷彿是感受到了雲翼狼心裡想什麼,小傢伙心情極佳的說了一句:「朱意濤不是說他全家被殺了嗎?做戲就要負責,做人就要有擔當,說話算話。我這是在幫他做戲做全套,讓他名副其實罷了。」

  雲翼狼和雷電鼠聽完,心裡一下子就揪緊。

  無聲的咆哮著,人家朱意濤有求他幫著做全套了嗎?

  有求著他幫著他名副其實了嗎?

  小傢伙就是想殺朱意濤全家吧?

  幹什麼不直說?

  這樣的事情做出來都能說的冠冕堂皇,小傢伙以前到底是什麼人啊?

  小傢伙說完之後,唇角微微上揚,很是高興的拍了拍雲翼狼的背:「走了,回去。芷琪該起來吃早飯了。」

  雲翼狼無語的看著前方的街上打得快要出人命的三個人,再想想小傢伙的話……好吧,在小傢伙的心裡,還是芷琪按時吃早飯比較重要。

  薛芷琪所住的客棧,距離朱意濤他們的街道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小傢伙回來之後,伸手虛空一拍房門,房門上蕩起一圈圈水波似的漣漪,只不過,不是一圈圈散開,而是一圈圈的收回。

  幾個眨眼間,漣漪全部消失,雲翼狼用大腦袋頂開了房門進去,用大尾巴將房門關上。

  小傢伙爬上床,衣服一脫,抱著薛芷琪縮進了她的懷裡,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微微一舔,淡淡的力量消失,薛芷琪可以正常的醒來。

  看著小傢伙的一系列動作,雲翼狼在腦海裡跟雷電鼠溝通著:「他是不是有點太無恥了?」

  消除睡眠力量的方法非要去親芷琪嗎?

  「你覺得他什麼時候『有恥』過?」雷電鼠老神在在的反問一句,弄得雲翼狼啞口無言,最後重重的歎息著。

  好吧,他蠢了。

  從遇到小傢伙開始,就沒有看到他做任何事情是講理的。

  它只能感歎,薛芷琪的報復是人類的正常報復方式,也就頂多是稍微狠一點。至於小傢伙的報復方式,那絕對是徹底的、不留任何餘地的狠辣。

  雲翼狼突然的感慨了一句:「真是慶幸,我跟他不是敵對的。」

  雷電鼠很打擊雲翼狼的白了它一眼,慢悠悠的說道:「就你我這樣的實力,配跟他敵對嗎?」

  雷電鼠的話讓雲翼狼再次鬱悶,垂頭不語,半晌之後才怏怏的嘟噥著:「我的意思是,咱們很幸運,不會被他算計。」

  「放心,就算是跟他敵對,頂多就是被直接殺了。只有……」雷電鼠眼中的光芒閃爍了一下,肯定的說道,「只有對芷琪不利的人,才會被他算計,所以……」

  「寧肯惹他也不要惹芷琪。」雲翼狼這次學聰明了,立刻點頭說道。

  「知道就好。」雷電鼠突然的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

  「你很困?」雲翼狼不解的看著雷電鼠的動靜。

  「笨,芷琪快醒了。」雷電鼠在腦海中嘟噥一句,「學聰明點,裝睡。」

  「哦。」雲翼狼乖乖的聽話,閉上了眼睛。

  就在雲翼狼聽話裝睡的時候,它哪裡知道雷電鼠的心裡卻有著更多的震驚。

  從這裡去朱意濤的家,辦完事情回來,然後再設計朱意濤,最後回來,這些時間以及路程,被小傢伙計算到了完美的地步。

  沒有浪費一點時間,也沒有超出任何時間。

  一切都在薛芷琪正常的睡眠之間之內,堪稱完美。只是這個完美,在它看來有點恐怖就是了。

  床上的薛芷琪到了時間習慣的自然醒來,第一件事情,伸手摸了摸懷裡的小傢伙,小傢伙被她摸得吭哧了一聲,扭著小身子在她懷裡不爽的動了動。

  薛芷琪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小傢伙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低頭將他輕輕的叫了起來:「小傢伙,起床了,我們吃早點。」

  小傢伙身子一扭,用屁股對著薛芷琪,顯然是不想脫離夢鄉。

  薛芷琪輕輕一笑,好笑的用手指一點小傢伙胖乎乎水嫩嫩的臉頰,也沒有繼續叫他,而是輕手輕腳的起來,去側室洗漱。

  收拾好自己之後,去客棧大廳,找店小二準備早飯。

  一進大廳就發現裡面吃早飯的客人正神色古怪的交談著,薛芷琪點完早飯之後,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小二,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薛姑娘,您不知道啊。就是昨天那三個陷害你的壞人,今天早晨起來內訌了。」經過昨天的事情,店小二自然是認識薛芷琪的,立刻把他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訴了她。

  「啊?」薛芷琪不解的看著店小二,她跟鬼魅的計劃似乎不是這樣吧。

  「怎麼回事?」薛芷琪趕忙追問著,現在沒有辦法去問鬼魅,只好先從店小二這裡多套點消息。

  「那個朱意濤不知道發什麼瘋,今天在街上對著那兩個人大吼大叫,說他們殺了他全家,兩邊就打了起來。」店小二眉飛色舞的形容著他聽來的消息,店裡的客人也全都在議論紛紛。

  到了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人相信薛芷琪是殺人兇手,反倒一個個懷疑的對象全都跑到了靈源學院身上。

  客棧裡有連夜趕路來的客人在用早飯,聽到人們的議論,跟自己身邊的同伴說了一句:「那個朱意濤是咱們知道的朱意濤嗎?」

  「最好是。」同伴惡狠狠的咬牙說著,「為了擴大他自己的生意,不想跟他『合作』的店舖,不都是被他用各種方法吞併了嗎?」

  「一家子惡霸,最好是他們家!」

  客人憤憤的小聲說著什麼薛芷琪沒有聽到,她的腦海裡只是在想著剛剛從店小二那裡聽到的事情。

  既然朱意濤開始「發瘋」,他跟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打了起來,事情似乎對她更加有利了啊。

  薛芷琪跟店小二簡單的交代了幾句早飯的事情之後,端了一盆溫水回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小傢伙正坐在床上眨巴著大眼睛眼巴巴的瞅著房門,一見到她之後,眼睛裡立刻出現了亮光,一瞬間好像周圍都被渲染亮了似的。

  小傢伙伸出兩支胖乎乎的小胳膊,張著小手,對著薛芷琪張了張嘴巴,咿咿呀呀的嘟噥了兩句,小臉上滿是委屈,好像是在控訴為什麼他醒了她不見了。

  薛芷琪笑著把臉盆放在桌子上,過去,一把把小傢伙抱進了懷裡,對著他的小臉狠狠的啾了一口,哄著:「來,我們洗臉了啊。」

  小傢伙窩在薛芷琪的懷裡咯咯的笑著,手舞足蹈的撲騰著,顯然是很高興。

  角落裡的雲翼狼跟雷電鼠默默的離開了房間,不是他們不想打擾人家相處的歡樂時光,實在是看不下去。

  昨天晚上還那麼恐怖的跟從地府來一路血腥殺過來的惡魔似的,現在又天真的假裝小孩子,反差要不要這麼大?

  小傢伙沒事,它們可是看不下去。

  真虧得小傢伙能適應,兩種性格竟然還沒有一點衝突,真是一個奇跡。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能。」雷電鼠默默的總結著。

  薛芷琪抱著小傢伙給他一邊洗漱一邊自言自語:「這些靈源學院跟孫家是正面對上了,不知道孫毅璽知道了之後能不能沉得住氣。」

  孫毅璽那個脾氣,要是知道他看重的朱家被人滅門,是不是會懷疑到靈源學院院長身上?

  畢竟,現在最有衝突的可就是他們兩家。

  本來孫毅璽就對靈源學院院長的計劃失敗有所不滿,現在倒好,他的找來辦事的朱意濤的全家再被人殺了……孫毅璽會善罷甘休嗎?

  這下熱鬧了,恐怕連時間都不用耽誤,孫毅璽已經找上靈源學院院長了吧。

  「真是奇怪呢,誰殺了朱意濤的全家?」薛芷琪微微的皺眉,抱著洗乾淨的小傢伙,給他穿衣服。

  看著薛芷琪沉思的模樣,小傢伙眼裡帶著笑意,那些想要欺負她的人,根本就不該存在。

  對於他們魔來說,做事只管高興,其他的任何因素都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以前他還要顧及一下同族的人,現在的他孑然一身,要在意的只有薛芷琪。

  所以,那些無聊的人士,他會剷除乾淨的。

  小傢伙想到這裡,分外的開心,就著薛芷琪的衣服,趁勢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做記號,這是他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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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25 23:40:53
  第八十八章 同路而行

  用過早飯,薛芷琪並沒有出去,而是在客棧裡等等,等著外面風頭過去再說。

  天知道朱意濤他們會鬧成什麼樣子?

  這個時候同樣知道消息震驚的人還有鬼魅,聽著手下人的稟報,鬼魅愣是半天沒有反應上來。

  手下人沒有聽到鬼魅的命令也不敢說什麼,就那麼垂首站在一旁等著吩咐。

  「那是朱意濤自己說的?」半晌之後,鬼魅才整理好頭緒,問著他的手下。

  「對,朱意濤在大街上自己喊的。」手下回憶著當時的情況,如實的回稟著,「他跟發瘋似的從自己的住處衝出去,然後在街上遇到了被引過去的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突然的就那麼喊了一聲。」

  手下人眉頭皺著,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有點奇怪。

  鬼魅看到自己手下的反應,問了一句:「怎麼,有何不妥?」

  鬼魅的手下想了想說道:「當時朱意濤衝出去的時候神智不是很清醒的樣子,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或者是刺激」

  手下人盡量的尋找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感覺就是朱意濤憑著本能衝出去的。到了大街上見到路人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見到靈源學院院長的那兩個手下人之後,才大喊著衝了上去。」

  「當時的感覺就好像是朱意濤十分肯定殺了他們全家的人就是靈源學院院長的那兩個手下。」鬼魅的手下將當時看到的情況以及他的感受說了出來。

  鬼魅聽完之後,沒有立刻的說話,而是深思了一會兒,這才問著:「你們沒進去看看?」

  「屬下潛入朱意濤的房間看了,什麼都沒有,很乾淨。也沒有外來人進入的痕跡。」手下人恭敬的說道。

  鬼魅越聽越是迷糊,這是什麼情況?

  朱意濤難不成突然的得了失心瘋不成?

  更何況,朱意濤在他的住處裡,他怎麼知道他的家裡被滅門了?

  「人都派出去查了?」鬼魅問道。

  「是的,兩個時辰就可以有消息。」鬼魅的手下人恭敬的回稟著。

  說到這裡的時候,手下人突然的想起了一個現象:「主子,朱意濤的臉上似乎有點血跡。」

  「血跡?」鬼魅奇怪的問了一句,他不太明白,臉上有點血跡有什麼好特意說出來的?

  所以鬼魅這麼問了一句之後,後面的話並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等著他的手下給他解釋。

  「初步的觀察,沒有看到朱意濤身上有受傷的痕跡,他也沒有跟別人交過手。他的房間沒有人進去過。」鬼魅的手下想了想說道。

  「在朱意濤離開他房間之後,屬下曾經潛進去過。並沒有在朱意濤的房間之內發現任何的異常。」手下人如實的回稟著。

  其實正是因為他進去過朱意濤的房間,所以才感覺不對勁。

  朱意濤的家人真的全都被殺了嗎?

  就算是真的的話,是誰做的?

  朱意濤又是哪裡得來的消息?

  要知道朱意濤的家可是離皇都有一段不算太近的距離,就算是要傳遞個消息,憑著他們的消息還需要一兩個時辰,朱意濤又是怎麼知道的?

  更何況,前兩天朱意濤還跟靈源學院的人是合作關係,斷然沒有理由是靈源學院的人去殺了朱意濤的全家。

  所以,事情是相當的蹊蹺。

  鬼魅微微的瞇眼,努力的想理清楚事情的始末,可惜,知道的線索太少,根本就沒有辦法想明白。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等著手下傳來的消息,看看朱意濤的全家是不是真的被滅門了。

  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萬一要是朱意濤突然的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瘋,也說不定。

  當然,這個可能是很小,小的可能也不能被忽略掉。

  等到手下人傳來確切的消息,鬼魅震驚了。

  朱意濤的全家真的是無一倖免,全都被殺!

  「手法乾淨利落,好像是……」手下的人也被調查回來的消息弄得有些茫然,沒有立刻說出來。

  「好像什麼?」鬼魅有點不耐煩的問道。

  「好像是……」手下的喉結困難的上下滑動了一下,這才艱澀的回稟著,「好像是被人一口氣全殺了似的。」

  「一口氣全殺了?」鬼魅就算是再鎮定也一下子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全殺了是什麼概念?

  朱意濤家裡上上下下一百多口,就算是一動不動的全都站在那裡等著被殺,也沒有那麼長的刀不是嗎?

  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死的人應該是沒有感覺的。」鬼魅的手下彷彿是還覺得消息不夠勁爆,接著說道,「朱意濤家裡的人,在哪個房間的都有……所以……」

  「不是被一群人潛入進去同時出手,就是遇見鬼了是吧?」鬼魅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

  鮮少見到鬼魅這樣煩躁的說話,手下人嚇得呼吸一滯更是不敢答話。

  「去查靈源學院還有孫毅璽那邊。」鬼魅煩躁的擺了擺手,示意手下人下去。

  手下人趕忙行禮之後,退了出去,真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是怎麼了。

  不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全家被滅門了嗎?

  主子怎麼會這麼的不爽?

  他哪裡知道鬼魅在想什麼,鬼魅現在煩躁的不是朱意濤的事情,而是在想,為什麼這邊朱意濤剛剛說了自己全家被殺,全家就真的被殺了。

  是真的被仇人殺的還是有其他的隱情,這個目前來說不好說啊。

  他現在就只能等、等著手下查到的消息,還有就是等著薛芷琪來找他,出了這樣的事情,薛芷琪肯定是要來找他問個清楚的。

  就這麼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在一天對於皇都的人來說可不平靜。

  尤其是朱意濤跟靈源學院院長兩個手下之間的打鬥可是被傳得神乎其神,有說朱意濤失心瘋的,有說兩邊內訌的。

  更有人說什麼朱意濤他們完全就是一夥的,想要陷害薛芷琪,想要弄錢。不過,這個說法才出來就被人否定了,因為有人認識朱意濤,確實的保證朱意濤家裡是有錢人。

  至於朱意濤那一家的為人,那個人沒有說,只是看他不屑的表情,眾人也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當然,這些說法全都是表面上的說辭,至於私下背地裡,大家怎麼想的就沒有人說了。

  比如說,最開始的懷疑,懷疑某個被薛芷琪削了面子的學院,是不是幕後主使便不得而知了。

  黃昏十分,薛芷琪來到了鬼魅的地方。

  現在沒有在監視她,她來去更加的自由,不用借助在酒樓用晚飯的小伎倆來打掩護。

  只要避開一下路人便好了。

  「怎麼回事?你做的嗎?」薛芷琪抱著小傢伙進門,迫不及待的問著。

  「你覺得可能嗎?」鬼魅無奈的問道。

  「不是你,那是誰這麼給我出氣啊?」薛芷琪驚奇的坐了下來,奇怪的問著。

  鬼魅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

  「真是奇怪啊。」薛芷琪低頭玩著小傢伙的小手,捏著他軟軟的小掌心,奇怪的說著,「我又不認識什麼厲害的人,怎麼會有人替我出氣呢?」

  「你以為是在給你出氣?」鬼魅好笑的問道,「你怎麼就不想是有人想嫁禍給你?」

  「嫁禍?」薛芷琪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驚訝的瞅著鬼魅。

  鬼魅透過斗篷認真的看著薛芷琪,重重的點頭:「萬一要是有誰知道了你跟靈源學院有矛盾,殺了朱意濤全家,嫁禍給你說是你殺的,這下不就是確實有證據了?」

  鬼魅說的時候只是注意著薛芷琪,根本就沒有看到聽到他的話之後,眼中露出深深鄙夷冷光的小傢伙。

  小傢伙靠在薛芷琪的懷裡在心裡恨恨的鄙視著,白癡,以為他會害芷琪嗎?

  「不會的。」薛芷琪笑著搖頭,「鬼魅,你想的太複雜了。」

  「怎麼?」鬼魅下意識的回問了一句。

  「先不說路程的遠近問題,就算是我真的去了,也不可能一個人對付那麼多人。道理還是跟那天眾目睽睽之下所說的一樣,我不可能一口氣殺這麼多人的。」

  薛芷琪好笑的看著鬼魅:「你真以為我能在一夜之間變得那麼厲害?」

  「如果不是想陷害你的話,那就是無形之中幫了你一把。」鬼魅想了想說道。

  小傢伙在心裡不滿的嘟噥著,本來就是幫,這都分不清楚,有什麼資格沒事跟芷琪在一起說話聊天?

  跟著薛芷琪一起來的,正趴在薛芷琪肩頭的雷電鼠一直在觀察著小傢伙,看到他一臉不滿的模樣,忍不住吱吱的叫了兩聲。

  雷電鼠的叫聲自然是不會引起薛芷琪跟鬼魅他們的注意,值當是小東西無聊的叫著玩,但是小傢伙倒是聽出來雷電鼠的意思了。

  「心情不好嗎?」雷電鼠試探的問著。

  「真弄不明白,實力這麼弱的人,怎麼能跟芷琪成為朋友?朱意濤的事情,一看就知道是在幫芷琪。還想著什麼對芷琪不利?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長的。」小傢伙倒是一點都不留情,直接把鬼魅批評得一無是處。

  雷電鼠一陣的沉默,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你這是在吃醋嗎?」

  它以為小傢伙會否認或者是轉移話題,最可能的就是對著它一頓呵斥……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傢伙理所當然的反問了一句:「不行嗎?」

  那理直氣壯的模樣,讓雷電鼠無語。

  不愧是小傢伙啊,連吃醋都吃的這麼有理。

  它、甘拜下風。

  「幫我?」薛芷琪笑著想了想之後搖頭,「我可不認識什麼厲害的人。」

  「我老師倒是高手,只不過,他們現在已經回薩坦學院了。可能是巧合吧,或者是朱意濤的仇家。」薛芷琪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捏著小傢伙,把他往自己的懷裡抱了抱,生怕他自己待著無聊,摸了摸他的頭髮。

  「算了,不想那邊的事情了。現在最難受的應該是孫毅璽跟靈源學院院長他們兩個人,就看他們怎麼收拾殘局了。」

  薛芷琪笑了笑,並沒有在意朱意濤的問題,朱意濤怎麼樣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早晨的鬧劇結束了。」鬼魅說著,「朱意濤被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給打暈,拖了回去。」

  「他們對外面的解釋是因為朱意濤悲痛過度。我想,現在孫毅璽應該跟靈源學院院長的關係不太好。」鬼魅笑著說道。

  「他們這是自食惡果。」薛芷琪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們開始想對付我,最後反倒讓自己弄得這麼被動。活該。」

  薛芷琪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可以那麼高尚,高尚的去同情傷害她的人。

  「你有什麼打算?」鬼魅撇開了靈源學院跟孫毅璽那邊,問著薛芷琪。

  「我先回薩坦學院,現在學院在擴建,需要人手。」薛芷琪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我買賣靈石也弄到不少錢,回去之後,正好可以幫上忙。」

  鬼魅點頭,很同意薛芷琪的做法:「你現在最好是離開。」

  趁著靈源學院跟孫毅璽他們沒有再出什麼亂七八糟的陷害的情況下,薛芷琪避開一下比較好。

  這次朱意濤的事情一鬧,還不知道靈源學院跟孫毅璽會怎麼收場,薛芷琪留在這裡可是在暴風圈邊上,不太好。

  「嗯。」薛芷琪點頭,「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辭行的。」

  她是真沒有想到來一趟皇都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也好。」鬼魅笑著,跟薛芷琪說了一些事情。

  兩個人最近見了幾次一直是在談論「消息」,倒是沒有機會好好的敘舊。趁著這個時候,薛芷琪與鬼魅開始聊一聊後來的事情。

  薛芷琪跟鬼魅可是聊得很開心,但是在薛芷琪懷裡的小傢伙可是不那麼開心了。

  他的女人為什麼要跟其他男人相處愉快?

  不僅相處愉快而且還笑得這麼陽光燦爛的?

  小傢伙鬱悶,相當的鬱悶。

  雷電鼠無奈的輕歎一聲,吱吱的叫了兩聲:「你現在再吃醋都沒有用,芷琪心理很正常,怎麼都沒有辦法對一個兩歲的小孩子有其他的感覺吧。」

  要是真的有了才怪了。

  小傢伙瞪了雷電鼠一眼,雷電鼠立刻一動,往旁邊縮了縮,往薛芷琪的頭髮裡面藏,盡量的避開小傢伙的憤怒目光。

  「你說的有道理。」小傢伙沉思半晌之後,出乎雷電鼠意料的是,他並沒有生氣,而是鄭重的想了什麼之後,沉聲說道。

  雷電鼠眨了眨它的小眼睛,它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一時它又說不出來。

  小傢伙聽著薛芷琪跟鬼魅的談話,安安分分的窩在薛芷琪的懷裡,最後的最後,薛芷琪起身告辭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薛芷琪抱著小傢伙回客棧,笑著問著一直沉默的小傢伙:「怎麼了?一直沒有動靜,餓了嗎?」

  下午吃過東西了,晚上小傢伙也沒有鬧,是不餓還是沒有胃口?

  在鬼魅那裡也有點心,餵給他吃,他可是一口都沒有動。

  「來,吃點飯吧。」薛芷琪叫的飯菜被端上來了,弄了一份給小傢伙餵給他,看著小傢伙吃個不停,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鬼魅那裡你怎麼不吃?非要回來吃?」

  小傢伙一邊吃著一邊在心裡不停的腹誹,他才不要吃鬼魅那裡的東西。

  弄著小傢伙吃好了飯之後,薛芷琪洗漱好,抱著他睡覺,沒有什麼行李好收拾的,轉天直接走就可以了。

  反正也不用僱馬車,有雲翼狼,路程上不會耽誤時間。

  更何況穿越紫荊森林的時候,馬車不見得好用,她想抄個近路回去,順便在紫荊森林好好的歷練一番才是。

  薛芷琪進入了夢鄉,安然入睡,只是有的人肯定是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比如,在靈源學院之外的一個宅子裡,靈源學院院長正在跟孫毅璽對峙,兩個人互相的看著,就這麼僵持了快半個時辰了。

  「孫毅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靈源學院院長皺著眉頭,問著孫毅璽。

  他身為靈源學院院長,白天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不可能立刻趕過來處理朱意濤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皇都裡人人都在懷疑,這件事情跟他有關係,他就更不能聽到消息之後,匆匆的跑出來。

  若是如此的話,那豈不是等於承認了眾人心裡的猜測一切都是他的指使不成?

  「我什麼意思?院長,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孫毅璽譏笑著問道,「今天早晨的事情,院長會不知道嗎?」

  「事情我當然知道。」靈源學院院長說道,「事情是……」

  「我都找了院長一天,到現在這麼晚了,院長才現身,這是什麼意思?」孫毅璽對這點是最不滿的。

  他白天一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趕了過來,看到了朱意濤還有旁邊站著茫然無措的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

  那個時候的朱意濤那叫一個慘啊。

  披頭散髮的雙眼赤紅,整個兒一個癲瘋狀態,從朱意濤斷斷續續的敘述中他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聽完之後他差點沒瘋了。

  恨不得跳起來就揍靈源學院院長的那兩個手下,他們太過分了,殺了朱意濤的全家,還在大街上挑釁?

  什麼意思?

  當他們孫家沒人嗎?

  靈源學院院長的那兩個手下一見這種情況,趕忙的勸阻,說有什麼事情等靈源學院院長來了再說。

  孫毅璽就這麼強忍著怒火派人去通知靈源學院院長,偏偏得到的回復是靈源學院院長知道了,讓他在這裡等一等,稍後過來。

  就這麼一個稍後,愣是從上午稍後到了晚上。

  靈源學院院長這是什麼意思?

  他忍了一天,憋了一肚子的氣。

  聽到孫毅璽的質問,靈源學院院長忍不住搖頭,歎息著:「孫毅璽,你還是太年輕了。」

  「沒錯,我是年輕,年輕到隨便就被人耍了。」孫毅璽冷哼一聲,譏諷的說道。

  對於孫毅璽挑釁的話,靈源學院院長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跟他計較,而是給孫毅璽講道理:「我要是把靈源學院的事情放下,趕過來處理這件事情,你讓皇都裡的人怎麼看?」

  「這不等於是告訴他們,我們靈源學院心虛,在意這件事情,所以才要匆匆的過來處理嗎?」靈源學院院長搖頭說道,「更何況,他們兩個已經在對外宣佈了,是朱意濤悲憤過度,才做出這樣失常的事情。」

  「當時的情況已經控制住了,就算是皇都的人心裡有點懷疑也不過是懷疑。難不成你想讓他們的懷疑變為確定?確定薛芷琪的事情是我們靈源學院做的不成?」靈源學院院長質問著孫毅璽。

  「是不是現在還重要嗎?我就知道朱意濤的全家是真的被人滅門了。」孫毅璽冷笑著盯著靈源學院院長,「院長大人,這個總要給我一個交代不是嗎?」

  「你懷疑什麼?」靈源學院院長皺眉問道,「你總不至於懷疑是我下令殺了朱意濤的全家吧?」

  孫毅璽沒有回答,只是會給靈源學院院長一聲冷哼,那意思比說話還要明白,他就是這麼想的。

  根本不是懷疑,他才不是被蒙在鼓裡的皇都裡的百姓,他可是當事人之一。

  靈源學院院長可以在那種情況下做出陷害薛芷琪的計劃,怎麼就不能順便假戲真做的殺了朱意濤全家?

  「孫毅璽,你倒是好好冷靜一下,朱意濤的全家真的被殺了嗎?」靈源學院院長問著孫毅璽,他心裡也有些驚訝,這邊剛有了那麼一個計劃,這是誰馬上就殺了朱意濤的全家?

  這不是想要陷害靈源學院嗎?

  「要是沒有接到確切的消息,我會在這裡胡說嗎?」孫毅璽在早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傳信給自己的屬下。

  去調查之後,消息傳了回來,朱意濤全家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全都是被人斬去了頭顱,剩下屍體。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孫毅璽全身都是冰涼的,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把兇手給抓住,殺了那個兇手,不、不對,是千刀萬剮了那個兇手。

  這個人不僅僅殺了朱意濤的全家,更重要的是,狠狠的削了他孫毅璽的面子。

  朱意濤是為他孫毅璽在辦事,動他的人不就是看不起他嗎?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原諒?

  「看來是真的了。」靈源學院院長看了看他的兩個手下,然後輕歎一聲,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就沒有什麼異議。

  現在最應該在意的是朱意濤全家的滅門慘案之後隱藏的東西。

  「孫毅璽,你不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嗎?」靈源學院院長看著孫毅璽,盡量心平氣和的問著。

  現在這次的事情已經很亂了,孫毅璽不冷靜,他卻不能也不冷靜。

  「蹊蹺?」孫毅璽聽完,冷笑著點頭,「沒錯,果然很蹊蹺。一個假意的說辭,怎麼突然的就成真了,這麼突然,果然蹊蹺得不行。」

  「你不要想那些。」靈源學院院長搖頭,阻止孫毅璽的胡思亂想,「我說的蹊蹺是,你都需要查很久的消息,為什麼朱意濤立刻就知道?」

  孫毅璽冷哼一聲,回頭對著朱意濤說道:「你跟靈源學院院長說說。」

  其實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問,不是不想問,是朱意濤的情緒一天之中都很激動。到了晚上才稍微好點,不鬧了。

  「我看到了。」朱意濤開口說話,聲音完全的沙啞了,簡單的四個字,從朱意濤的嘴裡說出來,一字一字都有一種極為沉重的感覺,好像是每個字上都壓著一塊兒巨石。

  「看到?看到什麼了?」靈源學院院長奇怪的問著朱意濤,「你身在皇都,難道還能看到你家裡的情況?」

  「院長,這麼說話不是在欺負人嗎?」孫毅璽十分不滿靈源學院院長的態度,他這是在推卸責任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好奇,他是怎麼看到的?」靈源學院院長解釋著,耐心的跟孫毅璽說著。

  被靈源學院院長這麼一問,孫毅璽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朱意濤,他怎麼知道朱意濤怎麼看到的?

  他想要問朱意濤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問,朱意濤的情緒真是太不穩定了。

  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朱意濤的身上,他們都想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麼原因刺激的朱意濤突然之間發瘋,差點把他們都給害死。

  「我看到了。」朱意濤十分悲痛的瞅著眾人一眼,沉聲說道,「我看到他們的頭就在我身邊,清清楚楚的看到,都在我的房間裡。」

  「什麼?」孫毅璽不解的盯著朱意濤,不可思議的追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我們……全家、老老小小的頭、人頭……」朱意濤痛苦的用雙手揪住他自己的頭髮不停的拉扯著,妄想用這種痛來緩解他心裡的苦楚。

  朱意濤的話讓屋內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靈源學院院長比較冷靜的問了一下他的兩個手下:「你們看到他屋裡有什麼了嗎?」

  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茫然的搖頭。

  他們哪裡有時間去朱意濤的房間看啊。

  能最後在朱意濤胡言亂語把大家都說出來之前,將他制住就已經夠耗費他們力氣的。

  制住了朱意濤之後,他們就快速的避開了眾人的耳目,走小巷穿街道的來到了這裡。

  馬上就去通知靈源學院院長了,哪裡有時間去朱意濤的房間裡看什麼東西。

  再說了,外面鬧得沸沸揚揚,他們就算是想去也不可能啊。

  一出去還不得立刻被人發現,指指點點的?

  靈源學院院長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

  孫毅璽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挑眉問道:「院長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的手下在說謊嗎?」

  「我的意思是,朱意濤可能是出現了幻覺。」靈源學院院長沒有理會孫毅璽的質問,而是沉聲的繼續說著他的猜測。

  「幻覺?」孫毅璽轉頭看著朱意濤,問道,「你是出現了幻覺嗎?」

  「幻覺?哈哈……」朱意濤咧著嘴發出詭異的笑聲,聽著就好像是夜鳥的啼哭,讓屋裡的幾個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我倒是希望那些都是幻覺,但是……」

  「肯定是幻覺。」靈源學院院長肯定的說道,手一擺,阻止了孫毅璽的話,給他們好好的分析著,「你想一個問題,朱意濤的家離皇都有多遠的距離?這麼距離上就算是要殺了他們全家,是不是要好幾天的時間?」

  「這來來回回的路程,你有沒有算進去?」靈源學院院長問道。

  「也許是有人跟我們有仇,想要報復。」孫毅璽話裡有話,那意思就是在說靈源學院院長對付他們。

  沒有辦法,孫毅璽不得不這麼想。

  他剛剛跟靈源學院院長在對付薛芷琪的事情上互相不爽,心生怨懟,這邊,朱意濤的全家就被人殺了,事情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巧合得讓他想不懷疑靈源學院院長都不可能。

  「你要這麼想。」靈源學院院長心裡知道孫毅璽在想什麼,慢慢的給他分析事情的可能,「就算是最快的速度,一點都不停歇,至少來回需要三天,或者是再短一些,也不可能呢少於兩天,對不對?」

  聽到靈源學院院長的話,孫毅璽低頭計算了一下時間,然後不得不承認的點頭。

  「兩天的時間,那個時候我們之間似乎還沒有對付完薛芷琪。」靈源學院院長說道,他要讓孫毅璽自己想明白。

  「更何況,就算是朱意濤的全家被殺了,他怎麼會這麼快得到消息的?」靈源學院院長奇怪的問著孫毅璽,「難道真的是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全家的人頭都在他的房間裡不成?」

  「你想想,有這個可能嗎?」靈源學院院長好笑的問道,「誰會殺了人之後,把全家的頭顱千里迢迢的運過來,讓朱意濤看?」

  「就算是誰抽風給運了過來,這一路上竟然沒有人發現嗎?」靈源學院院長問著孫毅璽。

  孫毅璽聽完之後也是沉默著沒有說話。

  屋內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就在這樣沉默的時間內,只能聽到燭光偶爾的一聲辟啪輕響,這樣的輕響不僅沒有讓屋內的人輕鬆起來,反倒是讓氣氛愈加的沉悶。

  「看看這是什麼?」誰都沒有想到朱意濤突然的開口,他的聲音在這個極度安靜的房間內是那麼的清晰,讓眾人全都看向了他。

  只看見朱意濤伸手指著自己的臉頰,上面有一道乾涸的血跡。

  可能是因為沾上的時間太長了,早就乾涸,也被蹭下了一些,不是很清晰,但是依舊可以看出來那是血跡。

  「這是那些血滴在我臉上的痕跡,難道這個還不足以說明原因嗎?」朱意濤沉聲的問著眾人,只是那目光深深的凝視著靈源學院院長,裡面滿是悲痛的仇恨,夾雜著瘋狂。

  「朱意濤,那可能是我們的血。」為首的男子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指著自己的身上纏好的繃帶。

  「你在街上發瘋,我們又不能傷你,反倒被你傷了個徹底。」為首男子示意朱意濤還有其他人看,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確實是傷痕纍纍。

  「這下這個問題也解釋得通了。」靈源學院院長笑看著孫毅璽,「一切不過是幻覺。」

  「幻覺?但是,朱意濤的全家確實是被殺了。」孫毅璽冷哼一聲。

  「有一種說法,可能是因為親人之間的聯繫,他們發生了意外,所以,朱意濤有了感應。半夢半醒之間出現了那種幻覺,這都是有可能的。」靈源學院院長的解釋有點荒誕,讓孫毅璽聽得差點笑出來。

  「院長大人的意思是,朱意濤竟然有了可以預知的本事。在皇都之內就感應到了他家裡人出事了?」孫毅璽擺明就是不相信這種荒謬的說法。

  「不是預知,只是感應到了而已。」靈源學院院長說道,「不然的話,你覺得為什麼朱意濤會出現這樣的幻覺?難道他真的看到有這麼多的人頭出現在他的房子裡嗎?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靈源學院院長一直在強調幻覺。

  「普通人可能做出來嗎?就算是靈師也不可能。」靈源學院院長很肯定的說著,因為他自問他也做不到。

  避開眾人的耳目,把這麼多人頭運送過來。

  當然,屋裡的這些人,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做這件事情的根本就能稱之為人。

  小傢伙,那完全就是一個怪胎。

  「那院長大人是什麼意思?」孫毅璽並沒有再次的反駁靈源學院院長,而是問著他的意見。

  見到孫毅璽有退讓的意思,靈源學院院長也長出一口氣,盡量耐心的解釋著:「朱意濤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因為以前的仇家來尋仇了,他又出現了感應,才會有今天的鬧劇。為今之計還是要把他的仇家尋找出來,然後報仇。」

  「至於薛芷琪這邊,就要從長計議了,慢慢再說。」

  靈源學院院長的提議讓孫毅璽點頭同意:「如此說來,也是一個辦法。」

  孫毅璽說完,又抬頭看了一眼朱意濤之後,安慰道:「你放心,既然是我跟院長找你來幫忙的,這件事情我們就不會坐視不管。你的仇家我們一定會幫著一起找的,盡快給你一個答覆。」

  「那是自然,放心吧。」靈源學院院長也點頭承諾著,說完之後,看了看孫毅璽,「既然事情都說開了,我也不便在此久留,先回靈源學院。其他的事情明日你回到靈源學院再說,現在想讓他們離開皇都或者是找個地方住下,暫時不要在皇都露面。」

  「好,院長大人放心,我自會安排。」孫毅璽客套的笑著,帶著朱意濤起身告辭。

  看著孫毅璽離開,靈源學院院長的兩個手下湊了過來,低聲的問道:「院長,孫毅璽他們……」

  靈源學院院長手一擺,阻止了他們的話,只是低聲輕歎著:「看來這下跟孫家的仇是結下了。」

  孫毅璽可看他最後妥協的讓步了,其實孫毅璽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說辭。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最後告訴朱意濤是他們一起幫他查找兇手。

  孫毅璽的意思還不簡單嗎?

  不就是讓他們靈源學院來追查兇手嗎?

  兇手要是找到了,事情倒是可以說的過去,要是找不到……孫家跟靈源學院之間的仇可是結大了。

  殺害朱意濤全家的兇手,手法是如此的奇特,就算是他想隨便的弄個人去搪塞都不可能。

  更何況,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那不是一夥人,就是一個實力極為高強的傢伙。

  不過不管是哪樣,想要抓住兇手,對於靈源學院來說,是個不小的困難,就就是運氣好的找到了,抓捕兇手的時候,靈源學院必然會有很大的損耗。

  孫毅璽直接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過來,不就是說明,他已經開始恨上靈源學院了嗎?

  「院長,這樣的話怎麼辦?」為首的男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孫家在靈域大陸的勢力不小,真的跟孫家結仇,對於靈源學院來說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無妨。」靈源學院院長擺手說道,「我會想方設法的跟孫家的族長去談的。」

  靈源學院院長冷笑著,孫毅璽不過是嫡親子弟罷了。

  現在孫毅璽再有權勢也不過是未來的族長,現在孫家還有主事的人,輪不到孫毅璽胡鬧。

  真正的孫家族長應該明白,事情到底怎麼做對於孫家來說才更有力。

  靈源學院院長這麼算計著回到了靈源學院。

  孫毅璽跟靈源學院院長是徹底的決裂,因為利益而合作的關係瞬間從戰友變為了仇人。

  一夜的時間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又在各自的打算著什麼,是不是能心情舒暢的迎接新一天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在早晨的時候有個人心情是絕對的不好的,相當的不好。

  尤其是在客棧門口看到馬車的時候,小傢伙的眼裡都恨不得冒出火來,一把把那輛馬車給燒成灰燼。

  薛芷琪奇怪的上了馬車,對著裡面坐著的鬼魅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我陪你回去,正好在一個地方時間長了,有些無聊。」鬼魅輕笑著說道。

  薛芷琪好笑的搖頭,算是默許了跟鬼魅的同路,只是她懷裡的小傢伙在心裡恨恨的想著,有些無聊?他可以幫鬼魅,做鬼的話就一點都不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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