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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無來]天神禁條(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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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880520 於 2014-12-6 08:46 編輯

【內容簡介】:

於陽光之下被無數人傳誦。
於黑夜之中讓無數人戰慄。
化身萬千本名卻無人知曉。
天荒地老也不過彈指一瞬,三千世界也不及紅顏一笑!
可有人,願與我一同長眠於世界盡頭……
這是一個可憐的用魔力代替鬥氣的男人的逐神之路……\







看書之餘請按下感謝作者~感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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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6 08:42: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絕望


    這是一艘很大的船上,周圍的船員都在各自忙碌著,只有一個年輕人在船舷邊上對著天空靜靜地發呆。

    “羅本!”

    隨著一聲怒吼​​,一個身材高大,體態已經有些發福的大漢出現在了年輕人的背後。

    “小子!你又在發呆!”大漢瞪起銅鈴般的眼睛,牙齒咬的嘣蹦直響。

    “小子,別以為你和船長……”大漢停下話頭,很是厭惡的皺了下眉頭,“雖然你和船長有那麼一點點關係,但是!”大漢提高了聲調,“這裡不養吃白飯的人!明白嗎?”

    大漢猛然伸出一雙肥厚的大手狠狠的夾住了年輕人臉,將年輕人的頭拉到自己的面前,年輕人覺得大漢的鼻毛隱約可見。

    “現在!馬上到你的那個該死的瞭望塔上去,現在!立刻就去!我們馬上就要起航了!”

    震動耳膜的喊聲讓年輕人空空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神采,輕輕的掙脫了大漢的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年輕人輕輕的向大漢點了點頭,自顧得像大漢所說的瞭望塔走去。

    大漢看著年輕人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禁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這個小子到底哪一點好?嗯?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還能幹什麼!小姐到底看上他哪一點?到底是哪一點?突然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了!但是為什麼要我照顧這個廢物?難道這就是我菲力老爺該干的事情?這怎麼可能是我做的事情?”

    大漢一邊氣急敗壞的嘟囔著一邊叱喝著其他的船員,身影轉過一個小樓梯消失不見了。

    年輕人獨自一個人來到了瞭望塔上。其實所謂的瞭望塔只是一個低矮的塔樓,但在整個船上這裡卻是最高的一塊地方,從這裡可以清晰看到整條船的前後左右。小小的塔樓空間及其狹小,容納兩個人都顯得十分擁擠,一圈堅固的木板圈成一個圓,就算是塔樓的外壁了,在四壁上鑲嵌著不知名的透明水晶,透過這些水晶,可以觀察到外面的情況。塔裡有一個小座椅可以旋轉,一塊可以自由開合的堅硬木板蓋在塔樓上面,算是這個小小的塔樓的頂棚。

    靜靜的坐在小小的座椅上,年輕人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最近的一個月以來,每一天只有當他一個人來到這裡獨處的時候心中才能有少許的平靜。

    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叫做羅本,羅本‧德萊爾。

    可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白何。但這個名字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甚至於,就連他自己本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穿越嗎?羅本痛苦的笑了笑,這個,和小說中的相比,一點都不美好,一點也不刺激。

    在原本的世界中,年近三十的白何即將與相戀了十二年之久的女友結婚,而且剛剛得到一份待遇優厚的工作,前途似乎一片光明,一切也似乎都會向美好的方向發展,白何心中對未來充滿的期望和憧憬。

    然而,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卻已化為烏有。

    自己一覺醒來已經面目全非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更令自己感到恐怖的是: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一切的人,一切的物,那麼的不一樣。白何甚至曾經震撼於夢境竟然如此真實,然而一個月後的現在,他已經清楚的明白:他不再是白何。而是--羅本‧德萊爾。

    另一個世界嗎?羅本就是自己嗎?這樣的羅本算是死了,還是活著呢?

    一片茫然。

    羅本吐了口氣,看著外面不知名的寬大的闊葉樹木和各種建築風格迥異於本來世界的古怪建築,一種荒唐的念頭又一次撞上羅本的腦袋:劍?魔法?

    羅本的腦海中久久的徘徊著這兩個詞兒,作為一個在科技至上的社會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科學是社會的原動力,然而在這裡,魔法和鬥氣卻支撐著這個世界,剛才菲力老爺所說的起航並不是說這艘船要出海了,而是……

    飛行!

    羅本所在的這艘船,或者​​應該叫做飛艇才更準確一些,這艘全長有四十多米的大型貨艇的動力來自於船底大小不一的數個魔法陣,在魔法陣上鑲嵌著各種大大小小的魔法水晶以支持魔法陣的運作,飛艇飛行時,魔法陣發出的微微的光芒總是令羅本感到萬分驚奇,當然,這也令菲力老爺和其他的船員更加認定羅本的腦子已經壞掉了。

    至於鬥氣,是在寫小說嗎?如果不是的話,那羅本就認定是在扯淡了,然而一次一個搭船的騎士用長劍發出一道華麗的劍氣將尚在五米之外的一頭小型魔獸當場斬殺,驚的羅本目瞪口呆。

    好吧!這個世界到處都是不認識的植物,動物,和一些什麼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總之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值得慶幸的是,最多還是人類。羅本見過一個滿身細密黑色毛髮,身高有兩米多,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總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的傢伙,後來羅本知道那個東西叫做狼人,屬於獸人的一個支系。曾經有個富商托運過一個籠子,裡面居然是一個精靈。聽說在大陸的北端的極寒之地還生活著一個叫做雪妖的族群,羅本怎麼聽這個名字也和人類的關係也比較遙遠。而當一個矮人穿著自己厚重的盔甲拿著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沉重的戰斧登上飛艇的時候,羅本見其他船員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詫異。再有羅本從一個多話的地精嘴裡得知在大陸的一些山裡生活著一些遠古的巨人。當然,羅本也問過是否有龍的存在,結果被告知最近的一個散伙的傭兵團就是因為接了龍穴的任務,結果百分之八十的團員都已經變成了龍的大便。

    好吧!在以前看來只可能是扯淡和靈異事件的事情在這裡是完完全全存在並且是融合於這個世界的重要元素。這個世界除了人,智慧生物多的腳趾頭都數不完,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強大的野獸,他們很多有強悍的肉體,很多會使用魔法,有的甚至擁有高等智慧,不高興的時候還會襲擊人類,羅本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這個世界的構成元素和原來的世界有很大的不一樣!

    因為:這是一個多麼亂七八糟的世界的啊! !

    “嗨!小子!”羅本打開塔的頂蓋探出頭去,見到菲力老爺正站在甲板上。

    “小子!你聽好了,你最好給我注意一點,如果我們再因為錯過航標而耽誤了航程,你就準備和你的午飯和晚飯說再見吧!”羅本示意自己知道了就縮回了頭去隨後關上了頂蓋。

    對於羅本的冷漠或者來說是麻木,菲力老爺每一次都似乎感到比上一次更加的惱火,“這小子比以前更令人討厭了!”

    菲力說的航標是飛艇航線上在地面上的巨大的標示物,像路標一樣指示著飛艇的航向,由於飛艇的航線比在陸地的道路開拓更為自由,兩地之間的航線幾乎是一條直線,速度也比陸運和水運快的多,所以在各國間飛艇的運輸十分頻繁。

    當然,價格也相對昂貴。在鋪設航標時,有時需要進入很多危險的地方,這些建設航標的費用在航費上都會只多不少的找回來的,在航標上有魔法水晶發出一種夜里特有的光芒,可以讓飛艇在夜裡也將航標的位置看的很清楚,但是夜裡航行是非常危險的,除了極其特殊的情況,幾乎沒有飛艇會在夜裡航行。

    事實證明菲力老爺的擔心是十分有必要的,不到中午,飛艇就因為迷失了航標而被迫停船,等派出人尋找航標又再一次航行在航線上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菲力老爺震耳的怒吼還在耳邊迴盪,羅本現在依然一個人坐在瞭望塔里,當然,午飯和晚飯已經和他說過再見了,其實羅本也吃不下,每天幾乎都是在瞭望塔裡發呆,只吃早上一頓已經成了羅本的習慣。在這個自己本不該存在的世界上,羅本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該怎麼活下去,或者是不是要活下去。

    羅本正在出神,從甲板到瞭望塔的旋轉樓梯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羅本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個樓梯每天只會有兩個人走過,一個自然是羅本,另一個就是現在這個腳步聲的主人。

    一個簡單的飯盒伸到了羅本的面前,“又沒吃東西!”一個輕柔的嗓音在羅本背後響起。羅本伸手接過飯盒,隨手的放在了旁邊,“你不用每次都來的,其實我都不吃的。”羅本回過頭,一張美麗的面龐映入眼簾,這是一個看起來和羅本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今年羅本知道自己才十九歲,只是這個年紀在大陸上已經是成年人了,面前的這個女孩看起來比自己年紀還要小一些,穿著一身飛艇船員特有的皮製緊身服飾,身上罩著一件防風斗篷,雖然捂得嚴嚴實實,但是行動間還是掩飾不住主人凹凸的身段,女孩一頭栗色的長髮在斗篷中,偶爾有幾縷被樓口的風吹起,在這個小小的空間內羅本能嗅到女孩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

    看著羅本把飯盒隨手放在了一邊,女孩微微皺了皺眉,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兩條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也是非常的好看。女孩讓過樓梯口,轉到了羅本身邊,一邊隨意的靠在了木板上一邊用一種有些無奈的口氣說道:“羅本,你是怎麼了!自從上次你中毒昏過去後,你似乎變了一個人!你……”女孩似乎在小心的斟酌的詞句,“是不是……有一些傷沒有治好或者……是一些後遺症,你不想和大家說?”女孩定定的看著羅本卻沒有從羅本的臉上讀到任何一個表情,“羅本!你應該相信我,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女孩最後的口氣帶著一絲哀求的味道。

    羅本看著女孩關切的眼神,耳中是女孩的軟語相求。羅本心中不無感動,在來到這個世界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這個女孩讓羅本感到溫暖還沒有完全離開自己,這個溫柔美麗的女孩也是羅本還活在這個世界的一個重要理由,當然更多的,面對這個女孩時,羅本面前浮現的是自己相戀了十二年的女友的畫面。

    她也是一樣的溫柔美麗。

    這個女孩叫做梅斯,雖然看起來比自己要小一些,其實卻比自己要大上四歲。羅本能真切的感到梅斯眼中那種出於本心的關懷,每一次羅本和被罰沒有午飯或者晚飯的時候,這個女孩總會自己親自來到這個小小的瞭望塔給羅本送一個自製的飯盒,這也幾乎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課,對此,菲力老爺和其他的船員腹誹不已,他們不明白自己美麗能幹的船長為什麼每天都會到那個該死的瞭望塔去看那個傻呆呆的小子,當然在梅斯面前,所有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現出異議來。

    這個看起來有些柔弱有些秀氣的女孩,是這艘船的船長!

    羅本知道,在這個女孩美麗的外表下,有著一股很多男人都沒有的堅強和驕傲,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一個女子在一個男人討生活的行業裡生存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雖然這也和梅斯家族中的影響有一些關係,但是從財務的統計到人員配置,從來往於各個國家之間的上下打點到和空中劫匪的周旋,這個女孩自己都做的異常的努力與出色,現在梅斯的這條船,已經是所屬的維爾聯盟內屈指可數的大型貨艇了。

    讓羅本最為驚嘆的是,這些,都是一個女孩只帶著一個老僕,一個身體孱弱的少年和數百隨身金幣在短短的一年內建立起來的。

    這個美麗能幹的女孩子還有另外的一個身份:羅本的未婚妻。

    羅本定了定神,是啊,這是羅本的未婚妻,卻不是我白何的,自己的未婚妻也許正在令​​一個世界哭泣吧。想到對方的身份,羅本心中又是一片黯然,這唯一的一份溫暖卻不是真正的屬於自己。雖然每一次羅本都知道自己看著面前這個女孩會更加難過,但羅本還是每一次都忍不住想要感受這一份溫暖和感動,除此之外,羅本在這個世界上一無所有。

    這個美麗的女孩一定很愛從前的羅本吧!白何來到這個世界,現在還存有一些原來羅本模糊的記憶,原來的羅本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十二歲的時候就展現了驚人練武天賦,這對於一個以經商為業的家族來說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情,在大陸上各個國家之間傾軋不斷,每一個擁有實力的人都是國家極力招攬的對象,這樣的人所享受的待遇也是極其優厚的,在大陸上,擁有超強武力和強悍的魔法的人的地位是很多王宮貴族都不能輕視的,按照羅本的天賦來看,在將來很快就會被國家注意到,假以時日,很有可能成為一代新秀,羅本家也就從此居於上流社會而不再只被視為一個商人,大陸上,沒有政治背景的商人永遠只能在上流社會的門檻外踏步。羅本家和梅斯家是生意上的伙伴,有多年的商業往來,在羅本十三歲的時候,羅本的父親親自上門提親,指名要求娶大羅本四歲的梅斯,而梅斯還有一個美麗的妹妹卻沒有被羅本父親選中,雖然一般婚姻的雙方都是女性年齡略小,但是羅本父親指名定親,梅斯家也就樂意把當時一直默默無聞的梅斯嫁出去,當時只有十三歲的羅本對梅斯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絲毫也沒有反對和大自己四歲的梅斯定親,而一直聲名不顯的梅斯也默認這門婚事。

    再來,似乎就應該是一個籠罩天才光環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強大的戰士為家族帶來榮譽為國家帶來安寧和霸業,並和自己美麗的妻子幸福的生活下去的故事。

    然而,命運總是把人在巔峰狠狠的推下來,跌的粉身碎骨。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四個,也許是五個,也許更多,羅本家誰也不知道有多少殺手潛入了沉睡中的宅院,羅本家上上下下十六口還有二十三名僕人被殺的乾乾淨淨,等到治安隊趕到的時候,羅本家已經是一片火海,當撲滅大火最後搜索屍體的時候,在一口廢井中發現了唯一還有一口活氣的羅本。可能殺手以為一個孩子身受重傷掉入井中已經沒有活路了,這才讓羅本撿了一條命。

    羅本明顯經過激烈的反抗,全身上下有數不清的傷痕,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如果不是羅本還有氣息進出,醫官看到羅本胸口那兩個誇張的血窟窿的時候就已經宣布他死亡了。

    羅本的雙手手筋被利刃割得徹徹底底,但是直到最後昏迷,手中還死死的握著自己的劍。

    羅本醒來時已經是十天之後了,治安隊卻依然沒有找到殺手的一絲一毫的線索,這些人彷彿從地上蹦出來一樣,大肆殺戮之後又全部人間蒸發了。

    羅本最後被梅斯家的老頭接到了家中精心的調養,對於羅本家的一些遠方親戚和一些從前的好友來說,家中滅門的羅本是一個燙的不能再燙手的山芋,羅本在治安隊躺了十天,除了梅斯家有人來看望數次,就再也沒人來過問了。對此,羅本並不介意,人情冷暖而已,當初家裡做生意在商場上的爭鬥也見慣這些了。但是雙手手筋被徹底斬斷卻給了他致命的打擊,這樣的手,從此不能拿劍了,縱使年齡小,精心的治療可以治癒​​很多傷口,但這樣的手今後想要練習劍術和鬥氣卻是絕對不可能了。自己僥倖沒有死,但是等待自己的卻不是另外一個新生。

    羅本在梅斯家治療了一年,身體漸漸康復,雖然梅斯家上上下下看起來都對他很關心,但是與梅斯的婚事卻再也沒有提過,羅本心中明白這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然而,命運再一次和羅本開了一個玩笑!

    在一個夜晚,梅斯悄悄的搖醒了沉睡的羅本,在羅本驚異的目光中迅速的收拾了羅本的一些貼身東西就拉著他出了大門。

    這個平時沉默寡言,顯得異常柔順的女子帶著自己和一個家僕也就是菲力老爺連夜馬不停蹄的趕往帝國邊境,越過國界到達維爾聯盟後,在這裡以羅本無法想像的魄力和手腕在短短的時間內擁有了自己的一艘飛艇。

    從此,梅斯再也沒有回過家。所有的家族來人,一律推給菲力去見,按梅斯的話來說,當時帶菲力來就是為了應付家裡的族人,對於菲力偷偷的向家族中傳遞自己的消息,梅斯也就全當沒看見。

    “有菲力在,我就在家族的視線之中,他們就不會逼迫我太緊,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做我的事情”梅斯的話讓羅本很吃驚於一個女人怎麼會想到這些東西,而這個女人又到底想做什麼。

    羅本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一點可以讓這果敢強斷的女人對自己情有獨鍾,在羅本的印象中自己雖然和這個女人訂了婚,但是兩個人根本不怎麼見面也沒有多少交談,當時羅本更多的還沉浸在自己的英雄夢之中。

    看著依然注視著自己的女孩,羅本心中嘆了口氣,這份關懷自己只能輕輕的推到一邊。羅本艱難的笑了笑,“不,沒什麼事,我很好。”說完這句話,羅本有些尷尬,現在就是一頭豬也能看出來自己很不好。

    女孩的眼中帶著明顯的失望,“羅本!我們兩家在幾代前也都是一介平民,都是經過不懈的打拼才有現在的氣候的,人起起落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羅本感到一雙柔軟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羅本!這個世界並不只有武道一個途徑可以出人頭地的,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事可以做,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只要活著,就什麼都有可能,不論發生什麼,你也依然還是你,羅本,我……我會……”女孩低下頭,聲音變得異常的溫柔,“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女孩的雙腮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看的羅本有些目眩。不等羅本有所回應,女孩已經“唰”的站了起來,轉身跑下了樓梯,樓梯中傳來女孩輕柔的聲音:“不要再錯過航標啦!只有一天的路,船上沒有補給,再耽誤的話,晚上我也要和你一起餓肚子啦!”

    熟悉的腳步聲終於在樓梯裡消失,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把塔蓋掀了起來,一股凜冽的冷風灌了了進來,吹的羅本一個激靈,也把小小的空間裡最後一絲幽香吹散。

    “我還依然是我嗎?”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羅本卻渾然不覺。這份失去自我,失去存在感,惶惶然存在於一個自己本不該存在的世界的感覺簡直要讓羅本發瘋。

    天空和土地都似乎並不陌生,然而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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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6 08:43: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夜航


    羅本依然如往常一樣麻木,每天眼神空洞的坐在塔樓裡發呆,一坐就是一天。

    也依舊經常忘記觀察航標而使飛艇耽誤行程。對此所有的船員都要求梅斯換人,菲力更是以副船長的身份向梅斯鄭重的提過這件事情,然而梅斯的回答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餘地:“他做的很好,我再沒有見過比他更好的人選了。”

    對於梅斯這種簡直要把'包庇'兩個字寫在臉上的做法,船員們都保持了沉默,而菲力受到了梅斯的嚴重警告!

    “不許動羅本!”

    我們的菲力老爺只有苦笑,在這艘船上梅斯的話就是神的教誨,曾經有過一個不知好歹的船員對此​​十分想不通,有一天終於跑去和羅本好好的“聊了聊天”,第二天,這個船員就得到了三個月的薪水被梅斯直接扔下了飛艇,至於這個船員怎麼回到相隔三個國家的故鄉,那就不是梅斯該考慮的事情了。

    羅本對於這一切都無所知覺,即使那個船員找他“聊天”的時候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多餘的感情,對於船員們的疏遠與孤立,羅本卻感到更加舒服一些,現在,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呆著。

    今天羅本的精神不怎麼好,雖然每一天他精神都算不得狀況良好,但是今天卻是因為半夜在被窩裡讓人拖出來的原因。

    羅本腦袋裡一個大大的問號,被拖到甲板上的時候看見大家正從寢艙裡打著晃得跑出來,又匆匆忙忙的向自己的職守位置跑去。

    要出航?羅本腦袋裡閃過這樣的念頭,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空,月亮只有那麼一條小小的月牙掛在天上,羅本又否定的這個想法。

    飛艇在夜晚飛行是很危險的,這一點羅本十分的清楚,在架設飛艇的航標的時候為了今後的一勞永逸,航標基本都在連接兩地的直線上,這樣航線才能盡可能的縮短,這就意味著航標有很多要架設在一些懸崖峭壁,叢林瀑布之類的人跡罕至的地形中,在這些無人的地帶,是經常有魔獸出沒的,架設航標的過程也是檢測航線是否安全的過程,如果架設航標的時候沒有遇到能對飛艇造成很大威脅的魔獸,那麼這條航線就算是建立起來了。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飛艇白天飛行的基礎上的,在夜裡,飛艇底部那些巨大的魔法陣和魔法水晶所散發出的光芒,絕對比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顯眼的多,在夜間飛行,簡直就是在向所有能夠攻擊飛艇的魔獸表示: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可是現在甲板上發生的一切都在說明:船要起航了!

    羅本正在疑惑,身後樓梯上響起了清脆急促的腳步聲,羅本回頭時,梅斯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塔樓裡,沒等羅本開口詢問,梅斯已經上前一把拉住了羅本的胳膊:“白痴!晚上還要你在這裡做什麼?除了月亮和航標難道還能看見別的東西!”羅本呆了呆,梅斯已經拽著羅本下了樓梯,羅本任憑梅斯拉著自己來到甲板上,剛想問問那自己該幹點什麼,梅斯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羅本趕緊收住腳步才沒有把梅斯撞到。

    “梅斯船長,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起航,我們很趕時間的!”

    羅本見一個穿著普通的灰衣中年人擋在兩人面前,面帶微笑的看著梅斯,雖然看起來彬彬有禮,但是羅本卻能感覺到中年人眼神中一絲掩飾不住的傲慢。

    “賽特先生,我的船員正在全力準備,我們馬上就可以起航了,我保證在明天太陽升起來之前,你和你的主子已經在卡頓帝國境內了。”

    對於梅斯硬邦邦的話,中年人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如果您能讓我們提前到達,我們將感激不盡,我們將會給您一筆豐厚的額外酬勞!”中年人微微欠了欠身,對著羅本和梅斯輕輕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羅本注意到在甲板的另一半還站著七八個人,中間那個似乎是領頭的人全身都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裡,連臉都罩在兜帽中,在這個距離,羅本只能從身材上大概推斷出這是一個男人。

    灰衣的中年人來到那個黑袍人的面前微微的彎著腰小聲的說著什麼,神態甚為恭敬,待到中年人說完,黑袍人點了點頭,領頭向客艙的方向走了過去。

    “傲慢的傢伙”梅斯冷著臉哼道。

    看來半夜出航就是因為他們了! “他們運了什麼,一定要現在起航?”羅本收回目光,回過頭來問一旁的梅斯。卻發現梅斯突然睜大了眼睛望著他,一雙美眸中滿是驚喜,羅本這才意識到: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後,第一次主動和這個美麗的女孩說話。

    “他們倒是沒運什麼東西,只是要在明天之前到達卡頓帝國。”梅斯剛才一臉的冷霜瞬間不見。

    “可是現在已經深夜了,夜裡出航,是不是太危險了!”

    “他們出了大價錢,羅本!”梅斯滿臉的嚴肅。

    “是平常的十幾倍,也就是相當於我們一個多月的收入,一年的十分之一,而我們只需要一個晚上。而且,去卡頓帝國主要是翻過帕瑟雪山,雪山這樣惡劣的環境是不會有什麼大型的飛行魔獸的,而且我們上升到極限高度,我有八成的把握我們不會有危險。”

    羅本看到梅斯篤信的神情,“不要冒險啊”之類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這個女人認定的事很難改變的。梅斯看著羅本神情也猜出七八分,“我已經和所有的船員都解釋過了,他們都願意冒一次險,其實最主要的是這條航線一直很平靜,從來沒出過大型的魔獸,所以我才能說服他們的,我也不會隨便拿他們的生命去冒險的。”羅本打算把剛才要說的話徹底爛在肚子裡了。

    “現在不用你再去尋找航標了,晚上任誰都看的見,你回到寢艙老實的呆著就行了,嗯,但是隨時做好戰鬥和逃命的準備。”梅斯想了想,最後又加了一句。

    “呃”羅本很是機械的點了點了頭,轉身就想回去了,突然感到手臂一緊,卻是又被梅斯拽住了。

    梅斯看見羅本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語氣有些無奈:“你還是到我那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要是真有什麼事情,我怕到時候就沒時間去找你了。”

    羅本心中一暖,旋即黯然,想來原來的羅本應該是很幸福的吧。

    “你先去船長室等我,我再去看看其他船員的情況,很快就會回來。”說完梅斯匆匆的離開了。

    羅本一個人來到船長室門前,門居然沒有鎖,羅本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這個船長室,自然也就是梅斯的私人空間了。雖然梅斯對於羅本情有獨鍾,但是這還是羅本第一次進到梅斯的房間裡。羅本覺得,看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可以很直接的了解這個女孩子很多平常不在旁人面前顯露的東西。

    在羅本的印象裡,梅斯是一個柔弱美麗外表下掩藏著驕傲和果敢的女人。羅本在進來之前想像的畫面是一個簡單乾淨,素雅大方,甚至可能連鏡子都只有一小塊的房間,然而現在看到的一切卻令羅本十分的意外,梅斯的床非常非常的大,幾乎佔了這個房間的一半大小,床上到處扔了一些小布偶,還有一個大大的枕頭,梅斯每天就是抱著這個睡的?羅本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隨即趕緊甩了甩頭把這個邪惡的圖像甩出了腦子。

    羅本在梅斯的房間裡發現了許多很有趣的小玩意,一些在各個國家只有小女孩才會買的漂亮項鍊、小巧的石頭。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鏡子,等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羅本看到這些東西心裡不禁有些好奇,這個女人到底哪一面才更接近她自己的本來性格?

    不得不說,人類的好奇心是與生俱來的,特別是當這種好奇心轉變為一種邪惡的求知欲的時候,那麼任何事情也不能阻擋這個人去了解他想要了解的。

    即使是羅本這樣萬念俱灰的人大概也是也是逃脫不了這個漩渦。羅本現在一點也不為自己正在地毯式的搜索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而感到一丁點的羞愧……

    羅本盯著在地毯上,牆壁上還有被子上的那些可愛的圖案,以及那個大大的枕頭上細密花紋又開始發呆,羅本已經把整個房間都小心的翻遍了,但是沒有找到任何令人興奮的或者是一些違禁的物品。這個心思縝密的女人啊,老早就打算把我安排到這裡來的吧!羅本搖了搖頭,覺得意興闌珊。

    羅本又隨意的看了看梅斯在各個國家買回的小紀念品。 “恩!似乎去的太久了。”羅本皺起了眉毛,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把這艘飛艇跑個遍了,可是梅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慢慢的,一絲不好的預感慢慢的籠上羅本的心頭。

    猛然間,“砰”的一聲巨響悶悶傳進了羅本的耳朵,羅本感到飛艇重重的搖晃了一下。

    出事了!

    羅本搶到房門前剛要去拉門把手,門卻被重重的推開了,門外站正是久久未歸的梅斯,羅本見到梅斯,心中卻是“咯噔”一聲。

    羅本從未見過梅斯的臉色如此的蒼白,雖然看起來正極力的保持鎮靜,但是一雙美麗的眼眸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恐。

    羅本還沒有張口,梅斯已經拉住了羅本的手,“快走!”說著已經拉起羅本向甲板上跑去,羅本踉蹌的跟在梅斯身後,“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梅斯腳下一刻也不停留,口中乾澀的吐出兩個字:“魔獸!”

    羅本聽到“魔獸”兩個字,心中頓時涼了半截,在漆黑的夜晚裡,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飛艇上,遇到魔獸,那絕對是一場災難。能讓梅斯如此慌張,也一定不是遇到了那些普通的魔獸。

    “這個該死的東西不知道是從哪裡飛來的,我敢肯定它原來並不在這附近,它……它太大了!”梅斯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驚懼,“這麼大的魔獸如果在航線附近活動,沒有可能不被發現的,該死的!該死的!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羅本還是第一次見到梅斯會如此失態,梅斯一邊歇斯底里的詛咒著那個該死的魔獸一面飛快的拉著羅本奔向甲板,“飛艇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候只好跳下飛艇逃生了,風靈捲軸帶著嗎?”羅本趕緊點了點頭,梅斯說的風靈捲軸是一種低級的魔法捲軸,魔法師將魔法經過特殊的方法封印在特殊材料的魔法捲軸上,當打開這個捲軸的時候,這個捲軸裡封印的魔法就會自動生效。風靈捲軸的作用是給最近的人施加一個風靈術,可以讓人在空中飄浮一小段時間,然後魔法會緩慢失效,人會慢慢的落到地上,這個捲軸是常年航行的飛艇人員必備之物,只要在飛艇上,不論吃喝拉撒都會帶在身邊,這個捲軸救過無數人命。

    羅本注意到梅斯說道捲軸的時候回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另外一隻手搭在腰間的挎囊上,眼中流露著一種詢問,待到看到羅本抽出自己的捲軸時,才收回了挎囊上的手,又悶頭走路。

    羅本的心中一顫:她難道是要把自己的捲軸給我?

    羅本清楚的知道這種捲軸雖然每個人都有,但是這並不代表這種捲軸就很便宜,和魔法物品沾邊的東西都昂貴無比,人手一卷是建立在飛艇船員的高報酬和命是自己的還只有一條的份上,梅斯身上只有一捲風靈捲軸。

    羅本感受著梅斯手中傳過來的一陣陣溫暖,看來只要不死,自己是沒法忘記這個給自己如此多的感動的女人了!

    梅斯推開了甲板的艙蓋,一股狂風迎面灌了過來,險些把剛剛爬到甲板上的羅本吹倒。

    幾乎所有的船員都站在甲板上了,每個人都離船舷遠遠的,面色慘白,手中緊緊的握著風靈捲軸,一臉恐懼的望著黑漆漆的夜空。

    梅斯隨手抓住一個正慌張跑過的船員:“去!到廚房把菲力放出來,他就綁在酒桶上。”那個船員似乎已經被嚇傻了,愣愣的看著梅斯,張大著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廢物!”梅斯狠狠的甩了這個船員一個耳光,提高了音量喊道:“我說---去廚房---把菲力放出來!”梅斯的表情有些可怕。最後梅斯平日積威還是佔了上風,這個船員終於閉上了大張的嘴巴,應了聲是,連滾帶爬的向廚房的方向跑過去了。

    梅斯面無表情的看著夜空說道:“菲力打死也不會同意這次航行的,我就下了些迷藥迷暈了他,把他綁在廚房裡了,現在也該醒了。”羅本對於梅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絲毫不感到奇怪,這個女人,有的時候做事根本無所顧忌。

    羅本注意到在客艙門口那幾個今晚的“罪魁禍首”正站在那,中間那個黑袍人正在對那個中年人吩咐著什麼,最後那個中年人向身後的幾個人揮了揮手,身後的幾個人解開了一直背在背後的長布包,卻是清一色的長劍,這幾個人仗劍護衛在黑袍人四周,對於飛艇外的魔獸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羅本這時候才回過頭去留意飛艇外的魔獸,藉著淡淡的月光,羅本能看到一個朦朧的黑影如同幽靈一樣在飛艇外游弋,羅本看到飛艇​​的一個邊緣有一個碩大的缺口,想來剛才那一聲巨響和這個缺口有著什麼聯繫,飛艇四周的氣流異常的紊亂,空中能聽到巨大的翅翼拍擊空氣呼呼風響,一陣陣低沉的有如悶雷一樣的嘶吼在空中來回的震盪。

    羅本仔細觀察了幾分鐘後,終於理解為什麼梅斯如此的絕望了,那頭魔獸偶爾的靠近飛艇的時候,藉著飛艇下魔法陣的光芒,羅本才算大致估計出這頭魔獸到底有多大。

    平常飛艇最多遇到的攻擊性的飛行魔獸一般只有兩個到三個成年人的體積大小,一些小型的魔獸也不會來攻擊飛艇。用飛艇上的專門一種抵禦魔獸的機械重弩和毒箭應付一些突發的情況還是並不困難的。

    飛艇上配備有專門的一種毒汁,這種毒汁對大多數的魔獸有強烈的毒性,但是對人卻沒有什麼效果,一般的魔獸根本禁不起浸過毒汁的弩箭攻擊。

    然而現在這隻魔獸,羅本可以確定,這是好幾隻成年大象那麼大的一隻魔獸,光是撞擊的力量就足夠這艘飛艇墜毀的了。

    這隻魔獸似乎對於比自己還要大好幾倍的飛艇有所顧慮,並沒有急於進攻,只不過羅本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船舷那個巨大的缺口就是攻擊前的試探。

    飛艇在不停的下降著高度,冰冷的寒風吹的羅本渾身打著哆嗦,飛艇外的魔獸的吼叫也越來越急促,與飛艇的接觸也越來越頻繁,現在飛艇船舷上已經又多了一個缺口了。

    梅斯靠坐在甲板上一個巨大的木桶的旁邊,抬著頭看著上方無盡的夜空,風把一頭長髮吹起,看起來有些柔弱。菲力正費力的從廚房的方向向這邊走過來,從走路的姿勢來看,梅斯下的藥分量十足。剛才幾個耐不住恐懼折磨的船員怪叫著撕開了捲軸,發瘋一般的衝出了飛艇,飛艇外龐大的黑影迅速的擺動了幾下,幾個怪叫著的船員轉眼間就沒有了動靜,隱約間夜空裡傳來了一陣皮撥骨裂的聲音。

    飛艇上陷入一片寂靜,全部的船員都擠在甲板中間屏息靜氣,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然而扭曲的面孔和恐懼的雙眼卻說明這些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而客艙門口的一夥人卻依舊站在那邊沒有任何動作。

    羅本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這次應該可以死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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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菲力


    “小姐!”菲力終於挪到了梅斯和羅本的一邊,羅本看見菲力滿頭的大汗,剛來到近前就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呼呼”的直喘粗氣。

    聽到“小姐”兩個字,本已經滿臉灰敗得梅斯神情一凜。

    “叫我船長,菲力!”

    菲力張了張嘴,在梅斯凌厲的眼神下,又把到了嘴邊的後半句話吞回了肚裡。

    “船長!我看飛艇快要挺不住了,咱們還是趕緊逃吧!”菲力回頭看著船舷上兩個碩大的缺口,臉上滿是驚懼的說道。

    梅斯搖搖頭,臉色又慢慢黯淡了下去:“現在不行的,我們為了翻過帕瑟雪山,已經飛的太高了,風靈捲軸的效果沒根本有那麼長的時間,現在跳下去,魔法消失之前根本落不到地面,就算不被那傢伙吃掉,也一樣是摔死。”

    梅斯瞟了一眼飛艇外已經蠢蠢欲動的黑影,眼神有些游離:“等到飛艇降到一定的高度,你就和他們一起跳下去,一起跳的話……”梅斯頓了頓,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應該不會都死的吧!”

    “如果,飛艇沒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你們,就只有陪我一起死了。”梅斯的聲音有如囈語一般。

    菲力聽著梅斯的話,面色漲的通紅。

    “不!船長!你不會死的!只要我菲力在,你就一定不會死的!”

    菲力抬起還很不利索的手,解開了腰間的挎囊,乾脆的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在了甲板上,從一堆東西中拿起一個淡黃色的魔法捲軸來。

    菲力拿著捲軸,一臉的激動,“這是個中級的“飛翔術”魔法捲軸,用它可以在空中緩慢的飛行,持續的時間有風靈捲軸的十幾倍,足夠安全的落到地面了。”說著,菲力小心翼翼的把這個捲軸放到了靠著梅斯手邊裡側的甲板上,緊接著菲力又從在面前的一堆東西中翻出幾個巴掌大小的圓筒狀的東西。

    “這個是家族的信號彈,”菲力看了看梅斯的臉色,梅斯正微微的抬著頭,看著夜空。

    “老爺其實在飛艇駐地的四周村鎮都駐紮了人,等落地後放出這個信號彈,這個東西隔著幾十公里都看的清清楚楚,很有可能被老爺的人發現……”

    菲力正說著突然住了嘴,原來菲力​​到現在也沒有從梅斯下的藥物中徹底的緩解出來,一醒來就發現有魔獸攻擊,見到梅斯以後又是恐懼又是激動卻沒有留意原來羅本就在梅斯的身邊,剛剛不經意的一轉頭,居然發現羅本正聽著自己和梅斯說話。

    本已經癱倒在甲板上的菲力忽然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呼”的站了起來。一步搶到了羅本和梅斯中間,雖然全身都還在止不住的哆嗦,但是一張臉上滿是森然,雙眼中透出濃濃的警告的意味。

    羅本不無驚訝的看著這個有如一頭髮怒的黑熊一樣盯著自己的大漢,這個平時總是對一切抱怨連天,這個對船員們大呼小叫,這個因為自己的事情和梅斯總是矛盾重重的老菲力,在今天這個生死關頭卻展現出了人性中美好的一面:菲力的挎囊已經倒得空空如也,船員的皮衣裡也似乎藏不住什麼東西,羅本看的很清楚,這個淡黃色的捲軸只有一捲而已,老菲力自己的風靈捲軸正安靜的躺在那一堆雜物之中。

    羅本也明白,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所有的船員運氣的話,估計也只有小半能夠生存下來,也許連三成都不到。這還是在成功跳船的基礎上,然而即使成功的落到了地面,也只代表生存的機率又高了一些而已,在這荒無人煙地方從高空落下,即使是直接落到了魔獸的巢穴門前也是有可能的。在返回人類居住的安全區域的途中,危險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有了這卷飛翔捲軸,存活的機率提高的並不是一點半點了,這捲捲軸超長的浮空時間和可以自由緩慢飛行的特效無疑是現在最好的助力,只要仔細的辨別方向,在空中慢慢的飛到能看到人煙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菲力把這卷無比寶貴的也是唯一的捲軸給了梅斯。

    羅本充滿敬意的看了一眼這個總是看自己不對眼的大漢,知趣的轉過身,向甲板中間那些船員走去。

    “好了,菲力,不要這樣!這……沒什麼必要了。”梅斯輕飄飄的聲音傳了過來。

    “羅本!如果……你現在選擇活下去。”梅斯把淡黃色的捲軸在指間輕輕的轉了幾轉,“就把這個東西拿去吧!”

    在狂風呼嘯的甲板上,多虧捲軸本身有幾分重量,驚愕的羅本差一點就沒有抓住拋過來的捲軸。

    怔怔的看見捲軸轉眼間就落到了羅本的手裡,菲力愣了愣,猛然間一聲怪叫,發瘋一樣的像羅本撲了過去,但是還沒摸到羅本的衣角,一陣手腳麻木就已經讓菲力一頭栽倒在了甲板上。

    菲力努力的揚起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肌肉扭曲的臉上,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彷彿要把羅本生吃活剝一般。

    羅本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慢慢小心的繞過菲力,又回到了梅斯的身邊。

    “也許,這次,我是真的該去死了,這個東西,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說罷,羅本聳了聳肩,這卷珍貴的捲軸又被羅本塞回到梅斯的手中。

    梅斯看了看手中的捲軸,又抬頭看了看眼前毫不做作的羅本,嘴角慢慢勾起了一個弧度。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梅斯宛若癲狂一般的放聲大笑,笑聲使船上的其他船員的目光都聚攏了過來,在他們眼裡,這個平時強勢的讓男人汗顏的女人大概已經耐不住精神上的打擊瘋掉了。

    梅斯笑的夠了,長出了一口氣,也不理會羅本,自腰間的挎囊裡拿出一個小瓶子來,掩著鼻子拔開了瓶蓋。

    羅本在梅斯的身後,只聞到一股難聞到不能再難聞的氣味鑽進了鼻孔,嗆得羅本差點沒暈過去。

    梅斯把瓶口湊到菲力的鼻子底下讓菲力嗅了嗅,熏得菲力一個勁的咳嗽。

    “馬上,你四肢的麻木就會消失,然後,如果你能活著回去的話,告訴我父親,我,是死在我自己走出的路上的,我從沒有後悔過,死也死的很痛快。”梅斯一字一頓的說完最後幾個字,把那卷飛翔捲軸又塞到了菲力的挎囊裡,隨後在甲板上拿起了幾個信號彈小心的也放了進去。

    “還有……”梅斯的臉上浮現出一縷溫情,“當初從家裡出來的時候,並不是沒有人選才選中你的,菲力,在家裡……”梅斯的眼中一絲哀傷閃過,“只有你最關心我,我其實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梅斯說著,菲力已經像一個孩子一樣“嗚嗚”哭了起來,“小姐!你這是何必呢?老爺這一年來病痛不斷,這一切……!”

    “閉嘴!菲力,你應該叫我船長!”

    “小姐!”菲力滿臉淚水聲嘶力竭的喊道,“我從小看你長大,我知道你過的不快活!我知道你不喜歡老爺安排所有的事情!你認為大小姐的事情都是老爺的錯!可是……!”

    菲力嘶啞的聲音嘎然而止,臉上滿是驚恐的瞪著梅斯。

    一截雪亮的刀鋒橫在梅斯脖子前!

    梅斯不知何時已經抽出隨身的匕首,迅速的架在了自己雪白的脖頸之上,一臉陰沉的看著對面目瞪口呆的菲力。

    “如果你還想我能靜靜的多活上一會,就立刻閉上你的嘴,然後帶著那個該死的捲軸滾到那群甲板中間的膽小鬼那裡去!告訴他們鎮定一點才多一點存活的希望,去盡一盡你副船長最後職責,而不要在這裡像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的囉嗦!”

    菲力手腳並用的從甲板上爬了起來,“小姐!你……”剛想上前,梅斯已經毫不猶豫的跨前一步,手中的匕首重重的向下壓了幾分,一絲殷紅的鮮血順著梅斯光潔的脖頸淌了下來。

    這個動作嚇的菲力魂飛天外,雙腳就像長了釘子一樣再也不敢動一步。

    “回去告訴我父親我要說的話!菲力!”

    菲力老淚縱橫的臉上滿是淒然和絕望,而梅斯的眼神卻沒有半分的讓步。

    過了半晌,梅斯脖子上的血已經染紅了胸前的衣襟。菲力終於無比痛苦的咬了咬牙。

    撲通一聲,菲力跪在了甲板上:“小姐!菲力下輩子再來伺候您了!”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了。

    梅斯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回去吧,菲力,去看看你還沒見過面的孫子,這一年,辛苦你了,在飛艇的駐地有我一年前就寫好的遺書,你拿著它我保證父親不會責怪你的。”

    對面的菲力早哭成了淚人。

    菲力搖晃著走向了甲板中央的船員們。

    而梅斯也像是被抽空了最後一絲力氣,如果不是背後的木桶,可能就要癱倒在甲板上了。

    梅斯回過頭,見到羅本正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

    梅斯輕輕的笑了笑:“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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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留給活著的人


    “驚訝?”羅本心想:簡直就是非常及其的驚訝。

    在羅本的腦海中殘存的對這個世界少的可憐的記憶之中,眼前這個叫做梅斯的女人佔據了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從來到帝國邊境開始經營飛艇的行業一直到今天能有這樣的氣候,這個叫做梅斯的女人像一個永遠不知疲倦的陀螺一樣整天忙個不停,美麗的外貌和強勢的作風使這個女人身上具有一種特有的魅力,也讓每一次飛艇落地後,總能收到一大堆的鮮花和請柬,到現在羅本的寢艙裡還有某某勳爵老爺拜上云云的請柬無數,當然這些東西最常用的就是被船員們拿去生火或者墊墊自己某些不大平正的地板。

    梅斯把幾乎全部的精力都用在飛艇的運營上,對此,唯一的例外就是幾乎每天一次的到瞭望塔去見羅本。

    這樣一個對未來用十二分的努力去打拼的女人。

    現在!卻想要尋死了?

    不論是誰拿著剛才菲力手中的那卷飛翔捲軸,只要他不是一隻豬,那他的生存機率就會大大的提高,而且以梅斯現在的經驗和人脈來看,只要她能活下來,那麼重新恢復舊觀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從菲力剛才的話中,雖然原因並不清楚,羅本隱約能夠猜到,梅斯和他父親的關係應該十分的緊張。

    但是羅本怎麼看眼前這個女人也不可能和青春期叛逆的小女孩有一樣的思想,和家裡人鬧不和也不至於就要尋短見吧!

    血濃於水,這是一個很難改變的事實。

    羅本的心死,還有一個羅本自己也不願意想起的原因,那就是自己的父母。

    羅本在從前的世界打拼多年,直到年近三十才有一份穩定優厚的工作並準備結婚,在那一段並不平坦的日子裡,父母給了羅本無限的包容和支持,對於自己而立之年依然還要讓父母如此操心,羅本心中滿是愧疚,現在,羅本不願去想父母發現自己昨天還好好的兒子一夜間便以撒手人間的情景。那份疼痛,讓羅本無法承受。

    梅斯蜷曲起雙腿,雙手抱膝的斜靠在巨大的木桶上,這個動作讓她看起來從未有過的軟弱。

    “記得我姐姐嗎?”

    一句話把羅本從沉痛中拉了回來,羅本根本沒有聽清梅斯說了什麼,正不知怎麼回答,梅斯似乎也沒有期待回應,已經自顧的說了下去。

    “我姐姐大我兩歲,母親不在身邊的時候,都是姐姐照顧我的。”

    梅斯將頭埋在兩膝之間,一襲長發垂在雙腿兩邊,不時的被狂風吹起,露出有些失神的眼睛。

    羅本嘆了口氣:看來也是一個有傷心過往的可憐人。

    羅本索性也靠坐在木桶邊上上,微微的斜著身子,讓梅斯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身上,梅斯柔軟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後又放鬆了下來。

    “姐姐後來嫁給了一個富商。”

    黑的夜色中,狂風呼嘯的甲板上,女孩輕聲的喃喃細語。飛艇外一陣陣急促的嘶吼聲並沒有打破兩人之間這份小小的寧靜。

    “姐姐成婚的那一天,她笑的很開心,說很快我也會穿上她這樣漂亮的衣裳,被自己的心上人接走。”

    “其實我知道,那個富商根本不是她的什麼心上人,姐姐和那個富商只見過一次面而已,還是那次那個富商來找父親談一筆生意的時候無意中遇到的。”

    “一天,我央求菲力偷偷帶我出去玩。很晚才回來,路過父親的書房的時候,我聽見裡面傳出姐姐低低的哭泣聲和父親的怒吼。”

    “之​​後不久姐姐就訂了婚並很快就被接到那個富商家中成婚”

    “可是不到一個月,姐姐突然在一天獨自回到了家中,那時她面色憔悴,滿眼的驚恐,看起來不知道老了多少。”

    “姐姐是偷著跑回來的,帶著一身的傷痕,偷偷的跑了回來。”

    “那個畜生!”梅斯飄忽的聲音中突然滿是刻骨的恨意。

    “姐姐性子軟弱,一切總是逆來順受,我不知道那個畜生是怎樣的折磨她,才使她做出這種獨自一人偷跑回來的出格舉動,父親根本不問緣由,對此勃然大怒,訓斥姐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丟了家族的臉面,第二天就派人將姐姐送了回去,姐姐臨走的時候甚至哭的暈了過去。”梅斯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哈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就是一個父親對女兒婚事的評價!”

    梅斯緩了緩神,摸了摸眼角的淚珠:“再後來,姐姐就死了。”

    “姐姐吊死在了房間裡,由於沒有生養兒女,那個畜生家裡不讓姐姐入他們家的祖墳,居然把姐姐的屍體退了回來,父親卻只是派人打點了下,匆匆的埋葬了姐姐,連葬禮上最後看一眼姐姐都沒有去。”

    說著說著梅斯的淚珠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羅本心中震驚:居然有如此的父親!

    也許是小說電視劇看的多了,對於像這樣一類有些狗血的橋段羅本是非常有免疫力的。

    只是自己著實的超級狗血的穿越了一次,再聽到一個身邊的人親口向自己說出來,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感覺就不同了。

    羅本不禁想起了自己當年炒股時被父親大罵不務正業,甚至要斷絕父子關係,然而老頭一聽見兒子急性闌尾炎住院手術卻第一時間趕到醫院的手術室外等待,短短的十幾分鐘卻焦急的直跺腳。

    其實闌尾炎這樣的小手術完全沒啥危險性可言,等羅本晃晃悠悠的自己走出手術室看到一臉焦急的父母的時候,二十大多的羅本感動的差點掉眼淚。

    誒!為人父母啊!

    “其實我知道,父親一直想要一個兒子來支撐家業,再過幾年,父親就五十歲了,常年在外奔波操勞,身體已經漸漸的支持不住了,可惜我們三個都是女兒,父親只好想找一個比較靠得住的女婿來繼承家業,那個畜生家資殷實,在父親看來可能就是一個金龜婿。”

    梅斯抬起頭,靜靜的看著羅本,但是羅本卻在梅斯的眼中找不到焦距。

    “羅本!為什麼你們男人對我們女人,總是這麼不公平?”

    ……

    羅本只能沉默: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絕對的公平存在過?

    如果有的話,那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吧!

    正當羅本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的時候,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狠狠的擠進了耳朵。

    飛艇外的巨獸終於忍耐不住,對飛艇發動了進攻。

    羅本只感到飛艇上那一點點暗淡的月光正在迅速的消失。

    “啊!在上面!”甲板中央的船員中傳來幾聲驚叫!

    羅本抬起頭,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晃動,只見一個巨大模糊的身影已經落到了飛艇風帆的桅杆上,現在其它的帆已經降了下來以防止飛艇被狂風吹跑,只有主帆在勉力維持飛艇不至於向雪山上撞去。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咔嚓”一聲巨響,四五人合抱粗細的桅杆應聲而斷!連帶著的帆板和繩索在一陣刺耳的折碎和嘣斷聲中被這隻巨獸一併的抓上了天!

    船上一下子炸開了鍋,船員們開始驚恐的四下逃竄,躲避著落下來木塊和鐵索,有幾個船員怪叫著沖向了船上用來專門對付魔獸的巨弩,可是羅本在第一次查看船上的情況的時候就發現兩台弩機旁的弩矢箱子已經斜歪著扔在一邊了,想來自己還沒到甲板的時候,梅斯就已經把所有的弩矢都用來招呼空中的巨獸了,但是似乎並沒有取得什麼效果。

    菲力站在對面滿臉焦急的望著這邊,看到就在梅斯手邊的匕首,又心有餘悸的把伸出的腳縮了回來。

    羅本注意到客艙邊的一夥人紋絲不動的用手中的長劍準確的把落下的雜物都擋在了他們的防護範圍之外,黑袍人像那個中年的灰衣人說了些什麼,舉手做了一個橫切的手勢,然後居然轉身鑽回了客艙。

    最好到時候你們都摔成餡餅!羅本不無惡意的想著。

    羅本本想拽起梅斯找個能遮蔽的地方擋一下,可是卻發現梅斯對於船上的情況恍若無聞,依舊在細細碎碎的說著什麼,羅本自嘲的笑了笑,死都要死了,還逃個什麼勁!

    羅本用雙手護住梅斯,任憑空中掉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將自己砸了個頭破血流。

    “羅本!我是一個女人,生來就沒有什麼權利,我眼睜睜的看著姐姐的一切發生,自己卻無能為力,當我知道父親已經給我訂了婚,我嚇得要死!”

    “不過我看到你當時只有十三歲,我知道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利用,就爽快的答應的婚事。”

    “後來,你一心想要出人頭地再來娶我,我也樂得其所,只是你家突然出了事,父親雖然把你接到家裡來治療,但是我知道,他已經在暗地裡物色新的女婿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於是我就帶著菲力和你來到了帝國邊境,其實……我努力的讓你活下去,是需要你做我的擋箭牌,我需要你這個未婚夫的身份,父親不可能拉下臉面在你還活生生的時候就把我另嫁他人。”說道最後,梅斯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

    “羅本,你會不會恨我?”梅斯的臉上帶著淚光淒然望著羅本。

    “我……只是想要自己好好的活下去而已!”梅斯又將頭埋進了雙膝,羅本感到女孩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羅本的心中一片雪亮!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自己從前想破腦袋不得其解的事情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羅本心中一點責怪她的意思都沒有。對這個正在輕輕啜泣的女人的選擇,羅本也終於有了一些理解,梅斯和父親之間絕對不是父女鬧彆扭那麼簡單,很顯然,羅本低估了這個世界上男人主導地位的強大,對於一個現代社會的好男人,講究男女平等的羅本無法想像一個人徹底主宰甚至是奴役另一個人一生的情景。

    誒!或許自己以這種方式支持這個一心想要努力的活下去女人也算是自己一點小小的幸福吧。一瞬間,羅本的心中有了一絲明悟。

    “羅本!下輩子,我要做一個男人,到時候菲力應該叫我少爺才對!”

    “你就做一個女人吧,我會娶你,好好的對你,補償我對你的欺騙。”梅斯的聲音又變得有些飄忽。

    “好吧,如果可以的話,就讓你娶我好了。”羅本說著,伸出了雙臂,輕輕的把靠在自己身上的梅斯抱在了懷中。

    梅斯自顧的細語戛然而止!

    “你做什麼!”

    羅本感到小腹一陣劇痛,梅斯已經狠狠的一拳搗了上去。

    梅斯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這個平日如同行屍走肉不辨生死的羅本居然敢抱自己!

    梅斯伸出雙手剛想將羅本使勁的推開,羅本卻已經雙臂用力將梅斯結結實實的抱在了懷裡。

    自己飽滿的胸脯正緊緊的貼在羅本的胸膛上,雙手也被夾在兩人身體之間,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心跳,梅斯感到臉上一陣火燒。

    “好了,別鬧!”羅本枕著梅斯散發的淡淡的幽香的長髮,把嘴巴湊到了梅斯耳朵上。

    感覺到耳邊吹來的熱風,梅斯簡直要氣的暈過去。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梅斯奮力的抽出了一隻手,已經在摸剛才扔在甲板上的匕首了!

    “梅斯,好好的活下去吧!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應該是屬於那些努力要活下去的人的!”

    “什麼?”梅斯手中的匕首頓在了空中。羅本轉過頭,盯著梅斯的眼睛:“人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這是你說的,對不對!?”

    第一次聽見羅本如此溫柔的聲音梅斯不禁怔了怔,這個傢伙居然眼睛放著光!梅斯隱隱的感覺羅本似乎要做什麼事情,而這件事情還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聯。

    下一刻,梅斯的臉迅速的黑了下去。

    羅本的手摸上了梅斯的纖纖細腰。

    “啊!”梅斯一聲尖叫,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向羅本的後背扎了下去。 “噗”的一聲,匕首結結實實的紮在了羅本的後背上。

    梅斯驚恐的看著羅本只是使勁的咧了咧嘴。

    “哭的和小花貓一樣,還這麼有力氣!”

    梅斯畢竟是一個沒什麼武力的弱女子,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也使不上什麼力氣,加上羅本身上穿著飛艇的船員特製的皮衣,刀鋒扎進身體幾分,就再也扎不進去了。

    “好了!等你下輩子來娶我,不許遲到哦!這兩個東西先借我用一下,下輩子還你雙份的。”慢慢​​的鬆開雙臂,羅本放開了似乎已經呆掉了的梅斯。

    “菲力!”把你的捲軸給她,可千萬別讓她死了,下輩子找男人,我也想找個小一點的! ”羅本轉頭向著那邊也已經呆掉的菲力大叫。

    梅斯一驚,雙手一探腰間,挎囊裡的風靈捲軸已經不見了! “兩件東西?”梅斯心頭意念急轉,突然發現剛才一直散落在旁邊的信號彈似乎少了一個。

    “羅本!?”梅斯一聲大叫,卻看見羅本已經跑到甲闆對面的一台專門對付魔獸的大型弩機邊上。

    羅本一腳踹開​​了一個還在瘋狂的扣動弩機開關的一個船員,弩機上根本沒有弩箭!在這個船員身後的雜物堆裡拽出了一個一人粗半人高,上面用木栓栓著蓋子的大木桶。

    桶裡裝的是專門用來塗抹對付魔獸的弩箭的毒汁。羅本知道這東西平時就放在弩機邊上,遇到厲害的魔獸,甚至直接把弩箭扔在裡面浸一下再拿出來用。

    羅本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了自己的風靈捲軸,加上另外一隻手上剛剛從梅斯腰間摸來的一卷一共兩卷,羅本深吸一口氣雙手一撮,兩卷捲軸扯碎在了風裡。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羅本的身上環繞著淡淡的魔法光暈,一把抱起身前的毒汁桶,羅本回過頭大叫道:“如果老子成功了!你就欠我好幾十年的命!連我那份一起好好的活著吧!要是失敗了,大不了下輩子給你娶就是了!”

    昏暗的甲板上,羅本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微光,看起來有幾分神聖。梅斯從來沒有見過羅本笑的如此的燦爛過和好看,眼中止不住的又流出了眼淚,她終於知道這個平時傻傻的男人現在要去做什麼了。

    “不!羅本!不要!”梅斯奮力的向羅本跑去。

    羅本感到自己的體重在迅速的消失中,身上的魔法光暈已經從手臂慢慢的延伸到了木桶上。

    “來吧!這個世界就該留給梅斯這樣的人活著!”羅本腿狠狠的用力一蹬,呼號怒吼的風把加持了兩道風靈術的羅本眨眼之間吹出了飛艇。

    漆黑的夜色中,羅本迅速的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點,一陣低沉的嘶吼,飛艇上空巨大的黑影迅速的向發出光亮的羅本游弋而去。

    “羅本----!”

    梅斯淒厲的叫聲沒傳出多遠就被吹散在​​了茫茫的夜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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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永別


    羅本在賭,風靈捲軸同時使用兩次,效果是不是可以疊加,關於這點羅本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自己運氣不佳的話,那麼就只能和先前跳下船的那兩個船員一樣成為這頭巨獸肚子裡的點心,也許自己可以在被吃掉的時候一併的把懷裡的這桶毒汁塞進巨獸的肚子裡,但是羅本並不知道自己瞬間被吃掉後,是巨獸先毒發而死還是它先回去把飛艇拆個稀巴爛,儘管從以前的經歷來看,這種毒汁毒性十足,但是,這隻巨獸----似乎大了一點。

    一枚麻醉彈可以使人醉死過去,但是打在大象身上就不見得會有這樣的效果了。

    雖然還不確定加持兩卷風靈術會有什麼效果,但是現在羅本隱隱知道,自己似乎賭對了!

    先前的那兩個船員剛剛跳下船就向地面慢慢的墜了下去,而自己抱著一個沉重的木桶卻被風吹到了飛艇的上空。

    羅本隨著風在空中上下翻飛,不停的變換的姿勢,感覺就快要被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風給揉碎了,猛烈的風就像無數隻手一樣在推攘撕扯自己。

    雖然身體變得輕盈了數倍,但是同時自身的韌性和強度卻沒有得到相應的改變,如果不是還抱著一只大大的木桶固定自己,羅本以為自己的腦袋已經被吹到腳後跟去了。

    如果把一個和人一樣大的紙紮的模型扔在羅本現在天空的高度的話,也許落到地面時就只能剩下一堆碎片了。

    讓羅本心中稍定的是,自己正飛快的遠離飛艇,而自從跳出飛艇外之後,羅本就顧不得在這樣空闊的天空中這隻巨獸是否能聽見,或者說這隻巨獸是不是有聽力,隨風飄動中羅本一路大呼小叫的試圖吸引這頭巨獸的注意力。好在這頭巨獸也如羅本所願一直追逐著羅本死死不放。

    瘋狂的怒吼聲一直圍繞著羅本,這隻體積龐大的巨獸兇猛的幾次撞擊之後,羅本心中有了底。

    以這頭魔獸這樣碩大的身軀來說,每一次向自己的衝擊所帶起的風壓就足夠將雙倍風靈術加持的自己吹得四處亂飄,就像在空中用手迅速的抓羽毛一樣不是件容易事。

    不過好幾次巨獸頭顱後龐大的身軀還是和羅本進行了親密的身體接觸,撞得羅本頭昏眼花,現在羅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碰撞中到底斷了多少根骨頭。

    羅本看著自己身上正在變得暗淡的魔法光暈,心中不禁暗暗的祈禱:再遠一點,再遠一點。羅本現在所做的一些都是在爭取和飛艇之間的距離,這隻巨獸離開飛艇越遠,那麼一會毒汁能夠發作的時間就越長,一點點時間的差異,就可能發生巨獸毒發身亡或者巨獸感覺非常良好的時候就已經把飛艇拍個粉碎兩個結果

    巨獸的吼叫聲中充斥​​著暴躁和狂怒,對羅本的衝擊也越來越頻繁,羅本意識到自己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片刻之後,羅本身上的魔法光暈已經微不可見,看了看已經遠遠地只能看到一個大概輪廓的飛艇,羅本心中一片寧靜。

    “死就死吧,也沒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沒死過,起碼可以給想要活著的人多一些機會!”想到這,羅本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豪情。

    一陣震動耳膜的吼叫又從腳下傳來,看著下方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在迅速的放大,羅本把雙腳都用上,固定好懷中的木桶,騰出一隻手來抽出了那個巴掌大小的信號彈。

    “來吧!來啊!來吃老子啊!”羅本近乎瘋狂的大叫!

    感覺到一陣腥臭已經迎面撲了過來!羅本全身一陣緊繃,“讓我先給你來個開胃菜!”

    羅本狠狠按下了那枚信號彈彈射機關,“砰”的一聲,一個大大的光球向著下方撞了出去。

    漆黑漆黑的夜幕上,一團耀眼的火光猛然的炸裂開來,羅本只見自己的面前漫天徹地的一片芒光撲了過來,雖然早有準備提前瞇上了眼睛,還是覺得眼中一陣劇烈的刺痛,強忍著要閉上眼睛的衝動,羅本透過指縫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前方。

    羅本倒是想看看,這個把所有人逼上絕境的東西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伴隨著耀眼的火光,空中傳來了一聲震天價的慘吼。

    和羅本預料的一樣:自己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就在離羅本的下方堪堪兩米的地方,一隻碩大的魔獸顯現在了這一片耀眼的光芒中。

    這是一隻身體略呈扁平的魔獸,全身披著粗大厚實的鱗片,兩隻前肢異常的粗壯,後肢相對較小,寬寬的身體後拖著一條長長的巨尾,在背脊上長著一對寬寬的類似蝙蝠一樣的翅膀,一隻碩大的頭顱正張著血盆大口瘋狂的吼叫著,一條長長地舌頭軟軟的拖在口外!

    羅本心中一陣驚懼,這隻巨獸碩大的身軀和猙獰的面孔在如此近的距離裡讓羅本覺得它比前世網絡上的某姐姐還要恐怖一萬倍。

    羅本的這枚信號彈是用來晃這隻魔獸的眼睛用的,羅本覺得魔獸再強大,眼睛也應該是脆弱的,近距離的信號彈的光芒就算不能弄瞎這隻巨獸的眼睛,但是短暫的失明總能做到的。這樣就可以為飛艇再爭取一點時間。

    或許這一次,老天真的幫了羅本,這枚信號彈好死不死的直接扔到了這隻魔獸的嘴邊,魔獸的外皮再堅硬,但是卻也堅硬不到嘴巴裡,這枚信號倒是沒怎麼晃到魔獸的眼睛,卻是把魔獸的大嘴炸開了花,連舌頭都炸斷了半截。

    待到看著近在咫尺滿是鮮血的巨大嘴巴時,羅本心中猛然一亮! “老天!原來你也有幫我的時候!”

    羅本一把將鎖住木桶的木栓拽了出來!墨綠色的毒汁星星點點的被寒風扯到了空中。

    還未散盡的火光中,羅本紅著眼,一張臉上已經滿是瘋狂!

    “一起死吧!”

    一聲大吼,羅本使出全身的力氣,把這桶對魔獸來說見血封喉的毒汁向著眼前鮮血淋漓的的巨大嘴巴砸了下去……

    梅斯呆呆的站在甲板上,空中的那個亮點已經越來越小,一個巨大的黑影在不停的追逐的這點小小的亮光。

    每一次那個巨大的黑影將亮點遮住,梅斯的心頭就是一陣抽搐,天空中的那一點亮光已經越來越微弱,到現在已經幾乎看不清楚,兩行清淚又止不住的順著臉龐流下。

    在梅斯的記憶中,今天一天自己流的眼淚比從前所有的日子加在一起都要多,一切,都是因為現在正不知生死的那個男人。

    終於,天空中的那點亮光完全的消失在梅斯的眼中,久久的沒有在出現……

    “他……難道死了!?”

    梅斯感覺一瞬間什麼東西被從身體中抽了出去。

    “欠你幾十年的命?自己不要的東西就隨便丟給別人,從來……都是這麼讓人討厭!”梅斯痛哭失聲。

    猛然間,天空中像是升起了一個小型的太陽,一團白光像是一朵怒放的蓮花一樣在天空綻開。

    “啊!”菲力一聲驚叫,認出是自家的信號彈在上空炸了開來。

    梅斯一怔,續而一臉的狂喜:他還沒死!

    整個船上,只有梅斯一個人知道羅本除了多拿了一卷風靈捲軸,還帶了一枚梅斯家的信號彈跳出了船外。

    船上所有的人都一臉震驚望著上空,在那一團白光中,一隻魔獸的輪廓清晰地顯現了出來,伴隨著突然地閃光,一陣陣淒厲的慘嚎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只是叫聲卻不是先前聽到的那種悶雷一樣的吼叫,反而變得尖厲而又刺耳。天空中的魔獸似乎在忍受著什麼莫大痛苦一樣身體不停的扭曲---變型?

    梅斯張大了嘴巴的看著那隻魔獸的身體迅速的縮小到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

    一切都在一瞬間。

    天空中的火光猛然出現,又倏然的消失。

    夜空中除了冰冷的風在呼嘯怒號,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一切都歸於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梅斯睜大了眼睛盯著虛無的夜空,半晌,終於腳下一軟,暈倒在了甲板上。

    羅本的全身已經凍的僵硬,意識也已經模糊,只能感到自己正在飛速的下降。

    一切似乎有點出乎意料,羅本的打算是先晃壞那隻巨獸的眼睛,然後被暴怒的巨獸連同那桶毒汁吞進肚子,再之後就只有聽天由命了。然而那隻魔獸似乎被自己突發奇想的的一木桶砸回了老家,連同火光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踪。

    想來現在那隻魔獸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吧,畢竟把毒素吞進肚裡,和直接撒到傷口上是完全不一樣的效率,而且自己還是砸上了腦袋這樣重要的部位上。至於自己,砸在地上變成餡餅還是變成魔獸的美餐已經沒什麼分別了。

    那麼……

    再見吧!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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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6 08:44:0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神秘老頭


    “呃!”喉嚨中一陣“咯咯”的響動,羅本感到意識又一點一點的回到了腦中,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的要命。

    一個軟軟的東西伸到了羅本的嘴邊,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嘴唇上傳來。

    是水!羅本感到一陣飢渴難耐,急迫的張開了嘴,將送到嘴邊的水全都吞進了肚中。

    看來,自己又沒有死啊!該死的老天,這樣也可以不死的嗎?

    羅本終於費力的睜開了雙眼,模糊間一個人影在眼前晃動。

    這難不成又是一個美麗的少女相救自己,最後與自己相愛,經歷波折最終又以悲劇結尾的狗血故事?

    “呃?”羅本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現在羅本又有些後悔剛才自己說美麗的少女狗血了。

    眼前並沒有什麼美麗的少女,卻是一個乾乾巴巴的小老頭。可能是額上邊那個大大的禿頂帶來的錯覺,羅本覺得這個老頭這個老頭有著一個大大的腦門,後腦和兩側的頭髮像枯草一樣披散下來,老頭的臉上長著一雙極其猥瑣的小眼睛,此時這雙小眼睛正放著光的看著自己,而且,老頭的臉上還帶著一個怎麼看也像是不懷好意的笑容,裂開的嘴巴中,幾顆參差不齊的黃牙露了出來。

    老實說這一看把羅本嚇得不輕,不單單是老頭的長相對不起觀眾,如果當你一覺醒來突然發現有一顆碩大的腦袋正停在你的鼻子尖上盯著你猛看,任誰也會嚇上一大跳吧。

    “你醒啦!”老頭見羅本睜開的雙眼,嘴巴里吐出了三個字。

    羅本的頭上淌下了冷汗,見自己醒了過來,老頭​​終於微微抬了下頭,把兩人之間的距離從一寸……拉遠到了一寸半,依舊一臉貪婪像的盯著羅本。

    難道!這個老頭是傳說中的食人族?

    看著老頭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希翼的目光……難不成,這個老頭還有什麼不良的癖好! ?

    對於前一種猜想,羅本並不在意,了不起一刀宰了自己了事。

    但是對於接下來的猜想,讓羅本感到一陣惡寒,不禁滿臉恐懼的看著這個老頭!

    老頭終於把腦袋抬了起來,一雙小眼睛眯縫成了一對彎彎的月牙儿,有如果這個表情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做出來的話,應該是十分迷人的表情才對,但是由這個老頭做起來……

    天下居然有如此猥瑣的表情!

    老頭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嗯……奇怪,但是很不錯,很不錯!”老頭的聲音聽起來蒼老而又沙啞。言語中​​似乎很是興奮。

    羅本感到全身虛弱而又疼痛,輕輕地動了動手指,一陣撕裂的痛感讓羅本的眼角肌肉突突的直跳。

    “想活命就不要亂動,你現在還沒死就算是個奇蹟了,誒!人能傷到你這個樣子也算是夠了不起了,喝完水,今天還是躺著吧!”

    羅本隱約的看到老頭手裡拿著一片寬寬大大的樹葉,想來剛才是這個老頭用樹葉盛了水給自己喝。

    看來這個老頭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老頭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羅本喝了些水頭腦也更清醒了一些,脖子都不敢動一動,只能瞪著眼睛看著自己上方,這似乎是一個用樹枝和草滕搭建的簡陋的樹屋,屋頂只用幾條藤條做了個架子,隨便的撒了些樹葉在上面,幾縷不甚強力的陽光透了下來,照在羅本的臉上,鼻子中有一股清晨草木特有的清新味道。

    原來,這又是“美好”的一天的開始啊!羅本無力的想到,很快,羅本又虛弱的暈了過去。

    一陣涼颼颼的感覺讓羅本又一次清醒了過來,羅本迷迷糊糊的感覺渾身的疼痛感已經消失了少許。

    好像,有人在小心的翻動自己?

    似乎,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

    羅本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發現那個小老頭正抬起自己的一隻手,小心的將自己的衣服剝了下去,羅本嚇得亡魂大冒。

    老頭果然有些特殊的癖好!

    羅本想叫,但是聲音憋在喉嚨裡就是發不出來。

    “嗯,小子,本錢不錯啊!”老頭拽下了羅本的褲子,饒有興趣的說道。

    羅本心中悲憤:老天!你是想玩我玩到死嗎! ?

    現在也顧不得稍動一下就讓自己眼冒金星的疼痛了!

    身死事小,失節事大!羅本準備捍衛自己純潔的肉體和精神。

    羅本聚集了全身的力量用力一挺身------依然一動不動躺在了原處。

    只見老頭揚了揚手,羅本感到呼吸一窒,好像被什麼東西嚴嚴實實的綁了起來。

    “你當老頭我救你一個死人很容易?接骨治傷拔刀子!你現在還來和我折騰,年輕人啊,怎麼都這麼毛躁!老頭我就是好這個調調,也不會好長成你這樣的啊。”

    羅本感到一陣委屈,自己在同齡人中,已經算的上是英俊的了。但是既然你不好這個調調,說自己長的像那隻巨獸一樣,自己也認了啊!

    眼前景物一陣晃動,自己“噗通”一聲掉進了一股暖洋洋的液體之中,一瞬間,羅本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彷彿都要張開,一絲絲很是奇異的暖洋洋的感覺,從自己全身的每一寸皮膚緩緩的滲透了進來,似乎自己和這種暖暖的液體在緩慢的交流一樣。

    “先在裡面泡著吧,老頭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老頭說完推開了簡陋的木門,消失在門外。

    老頭出去後,羅本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羅本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是在一朵巨大的花朵之中,樹屋中分出一條並不怎麼粗壯的蔓藤,支支蔓蔓的爬滿了屋子的地面,這朵花就生長在屋子中間,雖然花的底部和蔓藤好像沒有多少連接,但是羅本一個大活人裝在裡面,花卻連晃都不晃一下。

    這朵巨大的花呈圓筒形,花朵中盛滿了一種淡綠色的液體,羅本頭上腳下的泡在其中,只有頭還露在花朵之外。

    雖然泡在裡面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但是,這個花的造型怎麼這麼像原來世界中的一種食蟲花啊?還有這個花瓣在緩緩的向裡邊合攏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老頭不是想讓自己當花肥吧!

    “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羅本欲哭無淚,原本的打算是要么“碰”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肉餅,要么就“咔”的一聲被魔獸咬斷脖子,最後還想過可能要被一刀開膛破肚。但是從沒想過自己還要經歷蒼蠅一樣的死法!

    一個人可以有不怕死的勇氣,但是你叫他割自己一千刀活活的剮了自己你看他敢不敢!

    所幸這多花的花瓣合攏到羅本的脖子就再也沒有動過了,也並沒有伸出尖刺或者分泌什麼消化液之類的事情發生,最後感到自己有點精神失常的羅本幸福的暈過去了。

    -----------------------------------------

    羅本現在眼淚汪汪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老頭,老頭一個大大的腦袋,有一個油光錚亮的大禿頂,一對小的可憐的眼睛擠在歪歪扭扭的五官之中,怎麼看起來怎麼猥瑣,身上穿著一件早就辨別不出本來顏色的長袍,長袍的袖子已經不知道被扯到了什麼地方,露出了皮包骨頭的手臂,袍角處也早磨損的參差不齊,而腳上,根本就沒有穿鞋子,就那麼光著一雙黑黢黢腳丫子在地上走來走去。

    活脫脫一個野人!

    “可以出來了吧?”

    “不行,再泡一會!”

    “已經比昨天多泡很長時間了!”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那還要泡多久?”

    “一會”

    “你剛才就是這麼說的!”

    羅本已經和這個老頭相處半個月有餘了,自從上次羅本醒來後,每天,老頭都會把羅本扔進那朵奇怪的花中泡上一段時間。

    雖然花中的液體暖洋洋的很舒服,但是一旦花瓣合攏之後,溫度就會急劇的升高,每一次羅本都是被燙的滿身通紅。

    而今天,花中的溫度出奇的高,高到能把一隻死豬燙的跳起來逃命!

    就在羅本以為今天要變成水煮活魚的時候,“嗯,行了,可以出來了。”羅本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了。

    老頭招了招手,羅本全身一緊,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從花中拔了了出來,“碰”的一聲摔在了一堆乾草上,顧不得疼痛,羅本麻利的拿起一邊自己的衣服套了起來,雖然現在知道這個老頭沒什麼不良的嗜好,但是這個老頭時常會盯著自己不停地看,那眼神就像是一個怪叔叔看見小蘿莉一樣,渾身光溜溜的羅本感到自己很沒有安全感……

    老頭走過來捏捏羅本的胳膊,這個動作又讓羅本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不錯,不到十天,筋骨內傷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看來老頭我的手藝還是這麼精湛啊!”老頭一臉自得的說道。

    明明已經半個多月了,自己不會數數不成!羅本心中雖然嘀咕,但是卻著實為自己的恢復速度驚訝。

    傷筋動骨一百天!

    在原來的世界要是斷了胳膊腿,打石膏啊,柱拐杖啊,怎麼的也得幾個月才能好利索吧。自己剛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斷成了四五百根,這些斷骨在體內刺破多少內臟和血管羅本就不得而知了,再加上那枚信號彈近距離爆炸所造成的一些燒傷以及梅斯在羅本背後插的那一刀,到現在已經幾乎都痊癒了,羅本用自己將近十年的從醫經驗發誓:這在原來的世界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這個老傢伙難道是個醫神?

    “既然好了,那就該辦事了,跟我來吧。”

    辦事?羅本心中一個大大的問號。

    救我不是要我當苦工的吧?

    看著老頭已經從門口走了出去,羅本雖然心中疑惑,還是趕緊跟了上去。

    這還是羅本第一次踏出這間小小的樹屋,這二十來天中,老頭從來不和羅本廢話,每天都來把羅本扔進花中,其他的時間就是老頭手指一指,羅本就直挺挺的躺在了那堆枯草上,一動也不能動,甚至於這麼多天羅本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和喝過一滴水,雖然腹內空空,但是卻也不覺得有多麼飢餓,要不是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天好過一天,羅本一定認為自己出了什麼毛病。

    這個老頭,很有神秘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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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幻龍的苦工


    推開了簡陋之極的木門,一股清新的花草味道迎面撲了過來,羅本有些發楞的看著眼前的景色。前些日子都是從自己的屋頂縫隙看著外面的天空和白雲,羅本從沒想過外面會是這個樣子的。

    這是一個該怎麼形容的地方呢?一塊大大的岩石?

    現在羅本就在一塊平平整整的巨大的岩石之上,只是這塊扁平的岩石卻不是在某座山上,而是筆直的插在山體之中!

    羅本的背後是一座高的看不到頂的高山,山壁陡峭的近乎於直角,在其上爬滿了各種藤子,還開著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藤子伸到這塊岩石之上像四面八方不斷地生長,現在已經把整塊岩石的表面都覆蓋了,而這塊岩石就這麼直直的插在山壁之上。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羅本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塊巨大的岩石與山體的交接處那些像四周延伸老遠的巨大裂縫,打死羅本也不相信這會是自然形成的,這明明是有什麼力量把這塊岩石硬生生的插進山體之中的。

    但是,這塊岩石有多重?幾頓,幾十噸還是幾百噸!想要搬動這樣大的一塊岩石需要什麼樣的力量!就是十條巨龍也搬不動這麼一塊光露在山壁外邊就有幾千平方米面積的巨石。

    羅本心中一片震撼,這個世界中當真會有如此人物!

    羅本不禁把目光瞄向了老頭,只見老頭顫巍巍的正走向岩石上的另外一間大一點的樹屋,一陣風吹來,老頭精瘦的身子似乎要隨著頭髮一起飄起來,雖然這幾天對老頭揮手間就能製住自己的手法頗為驚奇,但是羅本實在難以想像這個野人一般的老頭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要不然這個老頭豈不是早成了大陸上某個強國的座上賓,哪還能輪到他來救自己。

    羅本小心的來到了岩石邊上,向下一望,整個山壁如同被刀子削過一般的陡峭,只有這一塊岩石突兀的橫在半空,除此之外,山壁上再無一物。

    羅本咽了一口口水:這是一個絕地啊!

    岩石之上隱隱的有霧氣繚繞,羅本抬抬頭,這一次站在樹屋外,羅本才清晰地看到,雲層似乎就在自己頭上伸手可及的地方,周圍全是懸崖,根本無路可走,只有身後的山壁上垂下無數的藤條,羅本自問沒有信心能夠爬上根本看不到頂的山上。遠處,是一片起起伏伏的矮山,山上層層疊疊的生長著墨綠色的樹木。在天邊,一道高大的山脈擋住視線,在山頭是一片皚皚白雪。

    羅本撓了撓頭,這分明就是帕瑟山脈啊!這一年羅本作為船員曾經無數次的飛過帕瑟山脈,山脈的大概輪廓還是認得的,看來自己離飛艇遇襲的地方也沒有相隔太遠。

    自己怎麼來的?這個老頭難道也根本不離開這裡?吃什麼?喝什麼?難道也每天泡那個奇怪的花?

    羅本滿腦子都是疑問。

    “別發呆了,快點進來,要不今天沒有晚飯,自己去弄吃的。”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羅本面前浮現出一個壯碩的大漢的畫面。

    也不知道梅斯現在怎麼樣了,應該可以得救的吧!

    羅本甩了甩頭,收拾了一下心​​情,看見老頭已經走進了那間大樹屋。

    是死是活,看看再說,羅本也跑到樹屋前,推門踏了進去。

    這間樹屋除了大一點外和羅本的那間沒什麼不同,也就是根本沒有什麼擺設。

    屋中有一大一小兩堆枯草,大的那一個應該就是老頭自己的床了,因為小的那一堆枯草上現在正伏著一個很是漂亮的有些像翼龍一樣的生物。

    這是一隻只有半人多大的奇異生物:全身上下都覆蓋著淡綠色鱗片,一對奇形的翅膀收攏的在背後,在身下露出一對纖細的前爪,一條細長的尾巴微微的蜷曲,在它修長優雅的脖頸之上有一個線條極其優美的腦袋,最讓羅本感到驚奇的是,這只生物的眼睛是羅本連聽說都沒有聽說的過的彩色,隱隱之間,似乎有無數的光華在它的眼中不停地流動。

    聽到人聲,它轉過了頭來,但是當看到羅本後,這個剛才還如處女一般安靜的美麗生物猛然間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叫! “呼”的一聲展開了雙翼從枯草上飛了起來,一雙猶如夢幻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羅本。

    這時老頭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擋住了它看羅本的視線。

    “沒事的,他不會傷害你的,我是來叫他幫你的。”老頭笑著說道。

    羅本在老頭的身後瞪著眼睛見這隻不知名的生物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叫,又落回了枯草之上。

    雖然羅本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到現在仍然十分的貧乏,但是羅本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具有高級智慧的生物可以和其他的種族進行溝通,甚至於可以和人類進行交流,然而擁有這樣高等智慧的生物同時也擁有無比強勁的力量,它們無一不是雄霸一方,具有自己的領地的絕強存在,比如說------巨龍!

    而現在老頭已經來到那個貌似小翼龍的生物的身邊像嘮家常一樣的絮絮叨叨向它說著什麼,而它居然如聽懂一般不時的向羅本這邊看來又不時的點著頭。

    這個小東西居然是一隻超級高階的魔獸!而且從剛才的舉動來看,這個小東西怎麼好像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看見老頭向自己招手示意自己過去,羅本小心翼翼的留意著那個小東西的舉動在屋子裡繞了老大一個圈,最後又躲在了老頭的身後,卻發現這個小東西似乎對自己失去了興趣,再也沒看自己一眼。

    “這是一隻幻龍。”老頭開口說道。

    原來這東西叫幻龍!名字倒是挺貼切的!

    “從今天起,你要為這隻幻龍去尋找食物,每天一次!”

    “呃!?什麼?為什麼!”羅本心想果然還是讓自己做苦工,聲調不受控制的高了幾分。

    見羅本一臉不服,老頭一瞪眼:“為什麼!?就因為你拿了一桶的毒液倒在了人家的腦袋上,現在這隻幻龍母子三個全都命懸一線了,老頭我每天累死累活的維持著他們不死還要照顧你這個冒失鬼,現在既然活蹦亂跳了,也該幫幫我老人家了!”老頭滿臉怒氣的把吐沫星子噴了羅本一臉。

    羅本這才注意到,緊靠這隻幻龍的身邊,在枯草中露出兩個小小的腦袋,正瞪著兩對黑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好奇的看著羅本,卻是兩隻雛龍。

    看著羅本滿是懷疑的眼神,老頭哼了一聲解釋道:“幻龍是一種非常神奇的生物,在遠古時代就生存在這片大陸上,甚至比人類的歷史都要長久,幻龍的身體並不強悍,只是生命力稍許的頑強一些,但是幻龍會使用兩種魔法,這使他們在萬萬年的歲月中,無數的上古生物都滅絕了,而自己卻存活了下來,在遇到危險地時候,幻龍可以可以施展魔法讓對方產生幻覺,這種幻覺並不是大陸上那些蹩腳的法師製造的幻覺可以比擬的,這種幻覺被稱為“真實之鏡”,幻覺中的人的一切情況都會反饋到現實之中,受傷,甚至是死亡!”

    羅本心中驚駭不已!這東西能殺人於無形!剛才這只幻龍似乎就是要對自己發動什麼魔法,後來被老頭打斷了!

    老頭繼續說道:“而幻龍的第二種魔法才是他們真正的神奇之處,每當一個生物即將死亡的時候,幻龍便可以將這個生物的靈魂完整的吸入自己的體內,當自己需要的時候,幻龍可以在短時間內幻化成這種生物,只是整體能力一般只有這種生物的三成左右,每吸收一個靈魂,就會根據這個靈魂的屬性在眼中添加一種顏色。”

    羅本看著這隻幻龍雙眼開合間流光溢彩的雙眸,心中打了一個冷顫。

    這到底抽取了多少生靈的魂魄!

    “那天她襲擊你們的飛艇的時候用的是遠古的一種大型飛龍的形態,可能是很久以前就有的靈魂吧,連我都沒有見過。”

    “她襲擊了我們,現在你卻要我來幫她找食物?”羅本的臉色不好看了。

    “也是她救了你,你以為你是直接掉在我這裡來的!是她一路抓著你飛回來的。”

    “我看是想把我抓回來餵牠的孩子吧。”羅本絲毫不肯讓步,“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恩情可言,她襲擊我在先,就算後來想要救我,那也頂多扯平而已,我們兩不相欠!”

    “那老頭我的恩情你怎麼還啊?”老頭一臉狡黠的笑容。

    “呃!”羅本一窒。

    “本來我也沒打算活的,你想要的話,我再去死了還你就是了!”羅本開始耍無賴。

    “你的意思是老頭我忙死忙活全是多管閒事,還耽誤了你下地獄是不是?”老頭慢悠悠的問道。

    ……

    無論如何,羅本也沒法當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世風日下啊!”老頭嘆了口氣,卻偷偷地拿眼瞄著羅本:“什麼時候,老頭我也能狠下心腸見死不救啊。”老頭不停地長吁短嘆。

    羅本心中卻是明明白白的:不就是擠兌自己嗎!只是,畢竟人家把自己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份恩情是實實在在的,現在有求於自己,而且也不是什麼太過分的要求。

    羅本回過頭看了看那隻幻龍,這隻幻龍似乎知道羅本心中正在天人交戰,一雙美麗的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哀求,剛才這隻幻龍似乎還對自己要打要殺,現在卻為了自己的孩子露出了弱勢的一面,這不禁又讓羅本想起了自己已經年邁的父母。

    好吧,羅本承認,自己的確是心軟了。

    “誒!好好好!就算為了這兩隻可憐的小龍,我就幫這一回。”

    也許誰也沒有意識到,在整個事件中,起到最最關鍵的不是羅本對於老頭的感激,也不是這隻幻龍的哀求,而是--對於這兩隻小小幻龍的一種不忍。

    經歷過生死的羅本並不看輕生命,相反羅本對於生命有一種敬重,有一種極度的渴望,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一切,面對自己完全扭曲的人生,所以,羅本願意為頑強爭鬥的梅斯捨棄一切,也同時為自己的生命找到一點坐標和意義。

    現在,這兩隻小小的幻龍的命運與羅本聯繫在了一起,無論如何,羅本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它們夭折。

    “讓我做什麼!?你說吧!”羅本一臉的英雄就義。

    老頭見羅本答應了下來,頓時眉開眼笑。

    接下來,老頭才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羅本。

    原來這隻幻龍真的像梅斯說的那樣,根本就不在由維爾聯盟到卡頓帝國的航線上活動,這隻幻龍已經和老頭在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了,其中大多的時間都在懶洋洋的睡大覺。老頭叫這隻幻龍為“綠靈”

    不久前綠靈產下了兩隻幼龍,行動也開始變的和平時不一樣起來。

    平時綠靈基本上不怎麼吃東西,有時候會飛出去弄些野果子之類的的東西來打打牙祭,但是產子後的綠靈就開始頻繁的出去捕獵,總是帶回一些動物的屍體。

    老頭告訴羅本,在幻龍養育子女的時候,母親和幼龍都是吃肉的,而且幻龍的幼仔需要一種特殊的食物才能存活下來,這種東西只生長在一些極度寒冷的地方,這種東西叫做冰蓮,是由極寒之地的寒氣與純淨而又稀薄的水元素經過成年累月的沉澱和凝聚而形成的一種狀似蓮花的奇異冰晶。這樣苛刻的生長環境使像帕瑟山脈這樣的大雪山成為了冰蓮最有可能生長的地方,老頭懷疑這只幻龍一隻逗留在這裡就是在等待幼龍的出生。

    也不知是綠靈的運氣不好還是梅斯的和羅本的運氣不好,那一天綠靈直到深夜也沒有找到一朵冰蓮,只能在雪山中不停的飛行以希望早點回去為嗷嗷待哺的幼龍出去捕捉獵物。最後,梅斯的飛艇出現在了綠靈的視線中。

    起碼先填飽肚子再給孩子們帶回一些食物吧!

    於是一切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綠靈幻化成了一條巨大的飛龍襲擊了飛艇,最後羅本孤注一擲的與綠靈上演了一次空中大戰,將那桶毒汁全部倒進了綠靈的嘴裡。負傷的綠靈無法維持魔法被打回了原形,最後抓著失去了意識的羅本飛回了老頭這裡。

    原來自己真是當做食物被抓回來的!

    只是,這隻幻龍是不是稍微變態了一點,那可是整整一大桶啊,普通的魔獸稍微沾上一點都要脫一層皮,別說把毒汁直接的灑在傷口上了,而且看起來,這隻幻龍除了似乎有些虛弱就再沒什麼問題了,就這在老頭的口中只是生命力稍微頑強。簡直就是強悍到了極點。

    “你的任務就是到雪山上去尋找冰蓮!”

    “嗯?什麼!?不是捕獵!而是跑到大雪山上去找冰蓮!?”羅本一雙眼睛瞪的老大。

    老天!你又在玩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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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6 08:44:3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純潔的羅本


    “我還是直接去死了還你這條命吧!”

    去找冰蓮?開玩笑!這種東西連能在天上自由飛翔的幻龍偶不好找,更別說自己了,自己會飛嗎?自己能爬上雪山到處亂跑找到東西再從雪山上爬下來嗎?自己累不死嗎?自己凍不死的嗎?

    老頭見羅本一臉根本不可能的表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放心,要你來幫我,自然不會讓你去做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說完老頭一回身,跑到屬於自己的那堆枯草葉子中一陣翻弄,羅本見老頭在枯草中摸摸找找的不禁心中有所期待。

    現在羅本已經認定了這個猥瑣的老頭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物,有哪個普通的糟老頭子能住到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沒吃沒喝的地方來,就算有那種奇異的花可以不吃不喝,但是身邊有一條可能和巨龍一樣高階的魔獸相伴,這個就十分的不普通了!高階魔獸都是強悍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在他們眼中,人類,不是佼佼者都和螞蟻是畫等號的。

    這一定是一個世外高人,可能是某個不在大陸行走但是實力卻超強的大法師!就從他綁自己那幾下子就能看出點端倪來,說不定這老頭還是個劍聖,啊!這塊岩石說不定就是他自己插進來的!羅本瞬間就又推翻了自己在屋外時候的想法。

    “找到啦!”老頭一聲歡呼,“幸好當時沒扔掉,總算派上用場啦,哈哈!”

    羅本見老頭手中拿著一卷魔法捲軸,材質似乎有點特別。

    老頭來到羅本近前,“用這個捲軸,你就可以到雪山上去找冰蓮了!”

    羅本心中奇怪,這明顯是一個已經使用過的捲軸了,魔法捲軸被封印了魔法後,一旦打開就會立即生效,而被魔法刻蝕過的捲軸也就再也不能被封印魔法了,即使是同一個魔法師在相同的情況下也不能對同一個捲軸封印兩次魔法。

    現在,老頭雙手一隻手拉著捲軸的的一邊,捲軸上的魔法陣都隱約可見,這是被封印過魔法的痕跡。

    羅本聳了聳肩,無奈的攤開手,“你是想對我說把這個捲軸扔出去變成飛毯,然後飛到雪山上去嗎!?”羅本沒說的話是:難道你腦殼壞掉了嗎?

    老頭愣了愣,“飛毯是什麼東西?新的魔法或者鬥氣嗎?”

    看著老頭很是認真的好奇模樣,羅本直接翻了個白眼,“你準備讓我怎麼用這個報廢的捲軸去找冰蓮,還是說,你拿錯了!?羅本看著這個老頭一臉疑惑的模樣,心中一陣無力:難道世外高人都是這種腦子稍稍有點問題的嗎?

    “呵呵!年輕人,你要學的還很多啊,不要讓一些世俗的觀念妨礙自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被埋沒的真相。”

    羅本皺眉,老頭的話自己似懂非懂,但是老頭看自己的眼神卻看懂了。

    赤裸裸的貪婪的眼神!

    每一次這種大灰狼看小綿羊的眼神都讓羅本心驚膽戰:這個老頭有什麼和自己相關的秘密瞞著我!

    老頭話說完,緩緩的抬起了一隻手,然後伸出了一根手指。

    羅本冷汗,老頭伸出的是中指。

    “風!”老頭慢慢的吐出了一個字。

    羅本眼前一亮,老頭的指尖慢慢的亮起了光芒,似乎有無數的光點在向老頭的指尖匯集,幾個​​呼吸之間,一團青白色的光暈緩緩的繞著老頭的手指不停的流動。

    魔法!羅本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魔法師近距離的施展魔法。

    “火!”老頭又伸出了食指,同樣的,一會功夫,老頭的食指上也是被一團光暈包圍,只是顏色是不同於先前的火紅色。

    “拿著!”老頭手一抖,把捲軸的一端扔到了羅本手中,羅本趕緊抓住。

    老頭的手上像帶著青紅兩色的水銀一樣在展開的捲軸上一頓比劃,隨著老頭手指在捲軸上的移動,捲軸亮起了青紅二色的光芒。

    羅本心中震驚無比:這個老頭在封印魔法!

    老頭運指如飛,不到半分鐘一捲​​捲軸已經畫到了尾部,在手指上的光芒將將消失的時候,猛然的一抽手,捲軸上暴起一陣刺目的青紅色光芒。

    羅本遮住眼睛,感到手上一輕,等放下擋住眼睛的手時,看見老頭正一臉得意的把捲軸重新卷好。

    “剛才是……在封印魔法?”

    “嗯”老頭眼睛都不抬一下的把捲軸捲起,又拿了一段藤子把捲軸捆好。

    “這個捲軸裡有兩個魔法,一個可以讓你保持體溫,不會被凍死;一個可以讓你在風雪中自由的飛翔,不會被雪山上的風把你吹到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去。”

    “什麼!?兩個魔法!”

    羅本還是第一次聽說可以在一個捲軸裡封印兩種魔法!而且還是老頭在短短的時間內一起封印上去的。

    傳說中的超級大魔導師啊!羅本看著老頭,雙眼中滿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至於為什麼一定是大魔導師,這個並不重要,反正是非常非常牛X的存在就是了。

    老頭說著又從身後拿出了一朵奇異的花來,整朵花就像是用水晶雕成的一樣,在透入屋裡的陽光下閃耀的瑰麗的光芒。

    “這個就是冰蓮,樣子很好認,而且一般只生長在一些雪峰的峰頂,你只要見到雪峰一路爬上去就行了,如果運氣好的話在半山腰就能發現,每一天至少要找回一朵才行,兩隻幼龍沒有這種花很快就會死亡的,我這裡現在就只有一朵了,如果沒什麼問題,你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呃!啊?出發!?”羅本現在才算回過神來。

    “這個捲軸能持續多久,不會半路失效吧?”羅本記得風靈捲軸的效果只有短短的數分鐘。

    “具體有多久我也不知道,總之很長就是了,不過當你感覺寒冷或者飛行困難的時候,你可以把捲軸打開再加持一次魔法,三天內,這個捲軸應該都是有效的。”

    羅本張大了嘴巴,可以多次加持魔法!在三天內都會有效!魔法捲軸不是一種消耗品用完就作廢的嗎?

    難道自己這一年都在當白痴? (雖然基本上就是白痴)捲軸可以重複封印,還可以一次性的封印兩種魔法,而且想用的時候打開,不用的時候卷上,再想用了還可以再打開用!羅本從來不知道自己一年來從不離身的魔法捲軸是這樣用的。

    老頭似乎早就預料到羅本會是這幅表情,“年輕人,我說了,有很多東西你還要學習​​。”

    在羅本萬般不願的目光下,老頭從髒乎乎的袍子中摸出了一條項鍊套在了羅本的脖子上,“以防萬一,這條項鍊有鎮定心神的作用,可以讓你在一些突發的情況下保持心神清醒,而且帶著這條項鍊,只要你不主動的襲擊其他魔獸,他們一般不會主動的進攻你的。”

    “趕快出發吧,今天你要先做一下適應,幸好我還有一朵冰蓮,能夠支撐一天,但是明天,你就必須要找回一朵冰蓮,否則……”老頭回過看了看那兩隻小龍,兩隻幼龍已經蜷縮著睡著了。

    “食物老頭我自有辦法,前一段時間是我去找冰蓮,耽擱了太長的時間,綠靈的病情已經惡化了,如果現在綠靈死掉的話,兩隻幼龍根本沒辦法活下去,現在冰蓮的事情,只能拜託你了。”

    羅本壓下心中的激動“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是我會盡力的。”

    “嗯。”老頭微微的點點頭:“去吧,第一天,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如果你不想找不到回來的路的話。”

    羅本點點頭,拿過捲軸,看了兩隻小龍一眼,走出了屋子。

    巨石邊上。

    羅本看了看前方一步之遙的萬丈深淵,深深的吸了口氣。

    誒!自己又要跳了啊!

    拿起老頭的給自己的捲軸,解開了上面的藤子,羅本一把將捲軸拉了開來,捲軸上浮起了青紅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了羅本的全身。

    將捲軸用藤子重新捆好,周身暖洋洋的感覺讓羅本十分的舒服,耳邊還能聽見高空中風的呼嘯聲,但是羅本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風力吹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自己的衣角都一動不動。

    “似乎很有效。”羅本給自己鼓了鼓勇氣,雖然自己當了一年的飛艇船員,已經很習慣這種在高空的感覺了,但是除了上次不得以跳出了飛艇外,自己可從來都沒有在空中獨自的飛過。

    “好!走!”羅本一聲大吼,雙腳使勁的一踩地面。

    “啊~~~~~!”羅本迴盪在山壁之間的聲音迅速的消失了。

    羅本終於知道為什麼老頭說讓自己第一天先適應一下了,羅本感覺自己就像一顆砲彈一樣的射了出去。要不是身上有魔法護著自己,羅本認為自己的眼睛一定會被風吹成足球。這速度,自己現在真的好比是飛機中的偵察機!

    “果然不錯啊!”老頭在屋裡聽著羅本迅速遠去的聲音若有所思的說道。

    “什麼不錯!?你們人類一向都是這麼狡猾的嗎?”一直伏在枯草之上的綠靈居然開口說話,“這麼騙他很有意思?”

    “嘿嘿嘿,這個小傢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誒!你把它抓回來,難道也是神靈的意志嗎?”

    老頭昂首望天,本有些佝僂的背現在卻挺得筆直,“也許,這個小傢伙能給我解開很多問題的答案。”

    “隨你便吧。”綠靈張開了美麗的翅膀,“我要去給孩子們找吃的了。”說完綠靈的身影一陣虛幻,已經消失在了屋子中,隱隱的在遠處傳來了綠靈略帶怒氣的聲音:“我不在的時候,如果你再敢餵我的孩子吃那些不乾淨的冰塊,我就去帝都說你這個老東西躲在這裡,你可給我記住了。”

    “啊,不會,不會!”老頭打著哈哈,尷尬的收回手中的'冰蓮'。

    而我們的羅本,現在正捂著撞得冒著星星的腦袋在一座雪山上艱難的跋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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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6 08:44:4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踏雪無痕


    寒風怒嘯的雪峰之上,羅本正大字型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雖然由於有老頭的魔法護身,感覺不到空氣中徹骨的寒意,但是雪花不停的落在手和臉上,涼絲絲的感覺一直刺激的羅本已經極其疲憊的神經。

    不是羅本不想找一個背風的地方歇歇,可是茫茫群山之間,雪峰之上,寒風像打著轉一樣的追著羅本,現在羅本已經不考慮自己如果不趕快站起來就要被活埋的事實了。

    實在是已經精疲力竭一動都不願意再動了。在空中飛來飛去,實在是一件消耗體力和精神的事情。

    “該死的老天!死不讓我死,活也不讓我能好好的活,我上輩子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不成!現在弄兩個小龍崽子來忽悠我,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死不成!”

    羅本費力的坐了起來,雖然口上吵得兇,但是一想到自己明天要是依然還找不到冰蓮,兩個小傢伙就要姓命不保,心中不禁一軟。

    看來自己這種婆媽性子,下輩子去當個女人還真合適,想到此,羅本自己不禁感到一陣好笑,隱隱約約的,梅斯的面孔又出現在了羅本的腦海裡,翻了個身,羅本抽出腰間的匕首,微微有些出神。

    手中的匕首正是當日在飛艇之上梅斯受到驚嚇插在羅本背上的那把,後來被老頭在治傷的時候拔了出來,羅本臨走時,老頭又將這把匕首給了羅本防身。

    看著手中這只有數寸的匕首,羅本氣的一陣牙癢癢----防身?自己身前背後一片無邊無際的雪白,陽光照在白雪上,晃得羅本有些睜不開眼,在這大雪山的絕頂之上,如果出了什麼怪物也是那種極其強悍的東西,自己逃命還來不及,還防身?

    羅本搖搖頭,用力把老頭那張滿是猥瑣的臉甩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誒!如果是梅斯的話,也許會知道怎麼能快點的找到冰蓮吧!握著手裡的匕首,羅本禁不住的冒出了這個念頭,印象中,梅斯總能想出很多辦法解決各種各樣的難題。

    可惜,梅斯並不在身邊。

    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奢望了,現在還不如去好好想想怎麼找冰蓮。

    想到這,羅本拍了拍臉,插好匕首,重新又站了起來。

    怪不得綠靈那樣的飛行魔獸想找到冰蓮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東西實在是少的可憐!

    看看已經有些偏西的日頭,羅本心中已經滿是焦急,自己已經翻過十來座雪峰了,雖然期間因為不大熟悉老頭的風魔法的速度而撞了幾次,除此之外也沒遇到什麼大麻煩。但是冰蓮卻是一朵也沒有找到。

    打開捲軸,給自己補了一次魔法,羅本身上的青紅兩色光芒又亮了幾分。

    只好加快速度了!羅本故技重施,身上的魔法效果還沒有消失就又加了一層上去。

    羅本清楚,自己今天已經沒有時間了,現在不加快速度的話,就得馬上往回走了,否則天黑以前就趕不​​回老頭那裡了,夜晚在大雪山上迷路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為了兩條生命!羅本心中默念……

    半個月後。

    天空一片陰沉,黑壓壓的烏雲​​壓在帕瑟山脈之上,風在山間呼嘯,像是人淒厲的吼叫,一座孤零零的雪峰之上,除了風雪肆虐外,別無它物。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嘯聲,一個青紅雙色的光點從天邊迅速的放大,眨眼之間,兩色的光點已經衝著這座雪峰扎了下去,眼看著光點馬上就要撞在地面上了,光點卻是一個看似緩慢,實則快如閃電的急停,輕飄飄的落在了雪地了。

    不到一分鐘,光點再一次的沖天而起,向著最近的一座雪峰衝了過去,留下背後一陣尖銳的音嘯!

    這個光點,自然就是羅本了,自從第一天開始為幻龍尋找冰蓮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羅本每天早出晚歸去尋找冰蓮,整整一天都在這茫茫無際的雪山山脈中度過,餓了就吃一些從老頭那**的乾糧,至於乾糧是哪裡來的,羅本也懶得問,渴了就咬上一口冰塊。偶爾遇到魔獸,羅本都立刻的避開,而那些魔獸就算注意到羅本也沒有追擊,羅本這才相信,老頭這個髒乎乎的用了不知道多少斤的雪水才洗乾淨的項鍊真的有效果。

    在這半個月每天不間斷的奔波中,羅本已經漸漸的掌握了如何去控制身上加持的魔法,有的時候還會去問問老頭不大明確的地方,每次老頭都熱情異常的給羅本講解,簡直比私人老師還要賣力氣,只是老頭翻來覆去的只是那麼幾個說法。

    “你要學會去感應魔法的存在。”

    “你要嘗試去和它們溝通。”

    “你要嘗試去指揮它們。”

    至於具體該怎麼做,細節的東西,老頭總是一臉欠揍的神秘:“年輕人,這些都是你應該摸索的東西啊,魔法!多麼神奇的事情啊!”說完,老頭就會滿臉陶醉似的望著天邊出神,不再理會羅本了。

    這讓羅本對老頭很是鄙夷,對於之前的大魔導師的猜想不禁被羅本狠狠的畫了大紅叉:這個老騙子!羅本心中,老頭多了一個稱呼。

    羅本無奈,只有按著老頭的三句經硬著頭皮去感應去溝通去指揮,可能是老頭的三句經是精華的濃縮,也可能羅本的領悟能力超人一等,反正現在羅本已經可以用近乎音速在一些山峰眾多的雪山上穿行,而保證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撞得頭昏眼花了,甚至有時候羅本很長時間都會腳不沾地的在雪峰上漂浮著尋找冰蓮。

    羅本又降落在一座雪峰之上,看著自己呼出的水汽似乎被凍成冰碴掉在了地上,羅本混不在意,自己身上鼓蕩的紅色光芒讓自己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甚至羅本現在只穿了一件單衣,讓羅本有些著急的是今天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冰蓮。

    自己已經搜索了很大的一片山峰了,然而搜索過這樣大的區域後基本上就一定會找到冰蓮了,有的時候甚至會找到很多,然而今天卻一無所獲。羅本按下心中的焦慮,開始飛快的在雪峰之上尋找。

    沒有!羅本緊皺著眉毛抬頭看了看天,黑壓壓的雲下,天色已經很暗了。

    看來今天有麻煩了,早知道就應該叫老頭把昨天多出的一朵留下來,看來得自己存貨才行了,這個該死的老頭自己拿回去幾朵他就餵幾朵,第二天保准一個不剩。

    羅本一邊恨恨的想,一邊又一次的從雪地上跳了起來。

    嗯?就在羅本馬上要加快速度離開的時候,雪峰上一個不起眼的冰岩縫隙裡閃過了一道熟悉的光芒。

    冰蓮!

    羅本大喜,要不是角度剛剛好,在這樣暗的光線下,還真不好發現這朵冰蓮。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小心又小心的搬開了沉重的冰岩,一朵小小的冰蓮呈現在了羅本眼前。

    羅本看著眼前的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看來今天兩個小傢伙又不用挨餓了,今後如果一天找到兩朵以上,那自己要偷偷留下才行了,這幾天搜索的範圍越來越大,要不是自己速度有所提高,光是來回的路程一天都飛不完,更別提找冰蓮了。不存上幾朵的話,說不定哪天兩個小傢伙就得餓著過了。

    羅本一邊想著,一邊輕輕的把冰蓮拿在了手中,剛想裝進袋子裡,耳邊突然傳來響動。

    “咔!”

    微微的一聲脆響清清楚楚的傳進了羅本的耳朵。

    數千米高的雪峰之上,狂風捲著雪花如同細小的刀片一樣的打在羅本身上散發出魔法光暈上,發出細碎密集的“叮叮”聲,不時有碩大的石塊和冰岩被風刮得滿地亂滾,偶爾的,會有大片大片的積雪一起滑落,像是一場小型的雪崩……

    然而,這所有的聲音都沒有能蓋住這一聲輕輕的彷彿冰塊被踩裂的聲音。

    突兀的,世界的聲音瞬間全部消失無踪,只餘下那一聲清脆的響動。

    羅本愕然抬頭望向聲音傳出的地方。

    一雙白色的小巧靴子映入了羅本的雙眼。

    有人! ! ?

    羅本的心中一驚:這種鬼地方怎麼可能有人!

    難道----不是人! ?羅本心中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冒出了這個念頭,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瞬間衝上了腦門!

    羅本一陣毛骨悚然,剛才自己搬開的那塊冰岩正在不遠的一個斜坡上不停的翻滾,但是,耳中卻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音,所有的聲音彷彿都已經沉寂,就連一直在周身飛舞的雪花也已經消失不見,還有那雙出現的腳……

    羅本費力的咽了一口唾沫,狠狠的下了兩次決心後,終於順著這雙腳向上望了過去。

    在這人類禁步的大雪峰之上,在羅本面前的一塊冰岩上,一個一身白衣的美麗女子正似笑非笑看著羅本。

    羅本心中一陣絕望:人跡罕至的場所,超越常理的現象,美麗的,穿著白色長衣的,神情詭異的,女人!

    羅本心中一些不夠美好的記憶瞬間在腦海裡無限的放大。老天爺呀!有鬼啊!

    “呃!”羅本瞪圓了眼珠,白眼一翻,非常乾脆的暈了過去。

    《聖傳》載:年輕的聖王隨老師逆神者修瑪與帕瑟山脈秘密修行時,與前來尋找老師的大祭司希爾不期而遇,希爾大祭司對於聖王所展現的魔法悟性特別是反應能力大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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