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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luba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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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小妖]絕品透視(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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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8:45: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郭蘭

  正當這個時候,前方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張均猛得睜開眼,一把握住旁邊的半截鋼筋,目透寒光,還當是另外一個殺手去而複返。

    一雙纖美的女子玉手分開花枝,輕步踏來。女子模樣二十一二歲,神色嫻靜淡雅,氣質嬌美動人,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拜遮掩不住她婀娜的身材,特別是胸前那一對撐起衣衫的峰巒相當可觀。

    看到坐在地上一身汙泥的張均,女子頓時一怔,然後露出狐疑警惕之色,下意識地退了小半步。畢竟這個時候很少有人進入綠化帶,她顯然有點擔心遇到壞人。

    張均睜眼看向對方,猜到對方的想法,便露齒一笑,解釋道:“你好,我剛才摔傷了,請問附近有醫院嗎?”

    女子打量了他一眼,道:“附近沒賓館,你哪受傷了?”

    張均一臉苦笑,道:“前麵下水道井蓋不見了,我一不小心掉落下去,結果弄成這個,把手給弄傷了。”他在下水道逃命時走得急,手上刮了一個大口子。

    女子似乎想起了什麼,無奈地搖搖頭:“我想起來了,前麵確實有一個井蓋被偷了。唉,那些人真是的,一點也不顧及路人安危。”

    張均感覺好笑,心說小偷如果替別人著想,那就不是小偷了。不過,這也讓他感覺到女孩的單純可愛。

    女子想了想,道:“你身上這麼髒,恐怕連車都打不上。不如這樣,你去我家換件衣裳,洗個澡,然後再想辦法,你看行嗎?”

    聽她這麼一說,張均就是一呆,心說運氣不錯,遇到好人了,於是連忙點頭道:“那真是太麻煩你了。”

    女子微微一笑,道:“不麻煩,我家就在附近。”於是,她便帶著張均,返回家中。

    路上,張均隨意和女子聊了幾句,知道她名叫郭蘭,每天晨練都會經過這片綠化帶。剛剛遇到張均,正是她晨練歸來的時候。

    張均身上沾滿了汙物,臭烘烘的很難聞,所以就落後兩步跟在郭蘭身後走,以免熏到對方。郭蘭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對他回眸一笑。

    郭蘭的家就在不遠處,穿過兩條公路,就是一大片氣勢恢宏的建築群,遠遠就能看到“中原大學”四個字。張均認得這個地方,意外地道:“原來你家在教學區?”

    中原大學為全國知名學府,本科一批招生的重點院校,在某些專業上於國內首屈一指,聲名在外,排名與東海大學不相上下。

    郭蘭點頭一笑,說:“我爸是平原大學考古係教授,我也是去年才從平原大學畢業,專業也是考古係。”

    張均對於平原大學有些了解,誇讚道:“考古係可是你們平原大學的驕傲,創係僅十年就已經能和京都第一大學和金陵大學的考古係齊名,非常了不起。”

    郭蘭俏臉上露出一絲驕傲,道:“那是當然,考古係是我爸一手籌建的,當年可沒少從京都和金陵挖人。”

    張均心說這就難怪了,原來她老頭在考古係強校挖了人。

    進入中原大學,他頓時感受到特別的氣息,濃濃的書生意氣撲麵而來,他仿佛看到一屆屆的莘莘學子從這走出,然後在社會各個領域發揮他們的才能。

    “嗯?難道是因為透視異能的原因,我才能夠感受到這種氣息?”張均暗思,於是他漸漸把心神沉浸於這種氛圍之中,去感受它。

    這縷氣息中,有一點驕傲,一點清高,但更多的是欣欣向榮的朝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以及自強不息闖蕩天下的霸氣。

    “中原大學的氛圍果然與眾不同,不愧是知名學府。不知道東海大學的氛圍又是怎樣的?等有機會,一定要回去走走,感受一下那的氣息。”他暗暗想道。

    邊聊邊走,這一路上,滿身汙穢的張均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不過,那些好奇的目光,很又都被美麗動人的郭蘭給奪走,讓張均頗有拋磚引玉的感慨。

    很到了教師宿舍區,郭蘭把張均引入一座單獨的院落。這座小院占地一百多平方米,麵修建了一棟兩層的小樓,紅磚碧瓦,與其餘高樓大廈的公寓式建築迥然不同。

    院門很低,隻有半人多高,它更多的作用是裝飾,而不是防護。進入院落,郭蘭在外麵就喚道:“爸,我回來了。”

    小樓的門打開,走出一位五六十歲,形容枯瘦的老頭。他個頭不高,戴一副黑邊老花鏡,穿一件青灰色的汗衫,腰還係著廚房圍裙。

    老頭看到張均,奇怪地問:“蘭蘭,這小子是誰,怎麼像剛從泥鑽出來。”

    郭蘭就把遇到張均的經曆簡單說了,老頭一聽點下頭,道:“原來這樣,那你去廚房看著火,我帶小夥子去換洗衣裳。”

    郭蘭對張均笑笑,說:“這是我爸,郭書文。”

    張均鞠躬道:“郭教授好,我是張均,能見到您很榮幸。”

    郭書文擺擺手,說:“不用客氣,跟我去清理清理身上。”說著,就把張均帶到西邊的衛生間,讓他先把身子清理了。

    衛生間麵積很大,一側被做成了浴室,用起來很方便。張均連忙把身上的臭衣服都脫下,麻利地開始衝洗身上。洗澡的時候,他伸手摸摸後腰傷口,已經基本上愈合了,隻留下一線微小的凸起。

    衝洗完後,郭書文拿了一疊衣服走進來,道:“這套內衣是從校園超市買的,外套是郭蘭哥哥穿過的,你別嫌棄。”

    張均非常感激,道:“太謝謝郭教授了。”

    “別客氣,趕緊換上衣服,出來一起吃飯。”說完,郭書文就離開了。

    換上衣服,張均感覺清爽多了,他來到郭教授家的客廳,發現郭蘭已經把飯菜都端上了桌,並笑著說:“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吃好了。”

    張均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不了,我不餓。”

    郭蘭笑道:“不餓也得吃,我已經把你那份做出來了。”

    張均無奈,隻得硬著頭皮人坐到餐桌上。他的人坐下之後,就漸漸放鬆下來,開始和這對父女有說有笑。

    吃著飯,郭書文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動作,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郭蘭臉色一變,連忙放下碗筷,走上前輕聲問:“爸,腰脊又疼了嗎?”

    郭書文輕微點頭,然後身體靜止了足足五六分鍾,才慢慢放鬆,額頭上已是大汗淋漓。

    張均就坐在郭書文旁邊,對方疼痛難忍的時候,他暗中透視觀察,發現此人的腰椎部分有明顯的暗傷和錯位,擠壓到椎管內的神經。

    看到郭教授平靜下來,他問:“郭教授,你的腰有問題?”

    郭教授擺擺手,苦笑道:“老毛病了,七十年代下鄉做知青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上滾下來摔的,都四十多年了,隔三差五的就要疼一回。”

    說著話,他連不停倒抽冷氣,顯然疼痛還沒過去,隻是沒剛才那麼嚴重罷了。

    張均想了想,說:“郭教授,我懂一點推拿,不如幫你試試,看能不能緩解疼痛。”

    郭教授一樂,笑道:“好啊,不少人給我治過,也用過推拿的法子,感覺效果還不錯,那就麻煩小張你了。”

    張均便讓郭教授平躺在沙發上,輕輕按壓他受傷的腰椎。他可以透視到內部情況,所以按壓的效果立竿見影,先是微痛了一下,之後郭教授立刻就不疼了。

    原來,這種方向準確,力度適中的按壓,能把稍稍錯位的腰椎朝正確的方位推動,減少神經的壓迫力,疼痛自然就消失了。

    他驚噫了一聲,道:“小張,居然不疼了!”

    張均微微一笑,手指按著不動,道:“別說話,還沒完。”話落,他左眼中射出一縷金光,打入對方受傷的腰椎。

    霎時間,郭教授感覺腰椎部位暖洋洋的非常舒坦,這是自打受傷後,從未有過的感覺,他不禁輕輕歎息了一聲。

    連續打出三道金光,張均才慢慢鬆開手,而郭教授沒有再感到疼痛。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沒能力給對方正骨,這病也沒有根治,隻是暫時幫他減輕了痛苦,強化了神經而已。

    張均出手相助,一大半是感激父女二人的援手之情,另一方麵也不忍一個老人受這樣的痛苦。

    郭教授站起身後,神色驚訝地看著張均,道:“小張,你的手法真管用。我這病,看過多少家醫院,醫生都說脊椎的地方太危險,建議保守治療。我也試過專家的針炙推拿,可效果比你的差遠了。”

    張均“”一笑:“我隻會一點皮毛,我師父才叫厲害呢,改天我請他來給您看看,十有八九可以將您的病根除掉。”

    父女兩人都露出喜色,郭蘭更是驚呼道:“真的嗎?”

    張均微笑著點頭。

    郭教授大笑一聲,對郭蘭道:“蘭蘭,佛說善有善報,果然不假啊。你出去一趟幫了小張一把,結果就讓你老爸我的病有了治愈的希望。”

    郭蘭滿臉歡喜,“嘻嘻”笑道:“都是爸爸教女有方,功勞還是老爸的。”

    聽著父女二人互相打趣,張均不禁想到千之外的父母,心想這次回家,一定好好調理下爸媽的身體。



                                                                                               第三十三章淘寶

   吃過早飯,郭教授把張均請進書房。因為剛才那段小插曲,他對張均的印象很好,這會兒已經不把他當外人,居然把自己多年的珍藏都展示出來。

    郭教授打開一個大箱子,把一幅幅三尺見方的相框取出來,上麵嵌滿了各式各樣的瓷片、陶片,表麵用厚棉布蒙著,十分愛惜的樣子。

    張均心想這些破瓷碎瓦有什麼好看的,不過當他細細觀察,就發現每塊陶瓷片的質地都不相同,他不禁道:“郭教授,這些陶瓷碎片好像都不一樣。”

    郭教授“”一笑,道:“眼力不錯,這些碎片種類很多,有宋代五大名窯的哥官汝均定。還有元代青花,明代永樂甜白,成化鬥彩,以及清代的琺琅。”

    “以上所說隻是些具有代表性的瓷器,我收集的碎片包括各個年代,各個地域,上至漢唐,下到建國初期,應有盡有。”郭教授得意洋洋,“想要把這些搜集完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均拍他馬屁,豎起大拇指,道:“厲害,它簡直就是一部陶瓷發展簡史,郭教授不愧是做考古的,一般人也沒這眼力的魄力。”

    郭教授感慨道:“四十多年了,我從七十年代就開始收集,直到去年才達成心願,想想也確實不容易。”

    張均確實對這些碎片沒啥興趣,不過人家把一生的心血都展示出來,他也不好隨便看看就走,於是似模似樣的欣賞起來。

    看的時候,他的目光隨意落到一片瓷片上,這是一片元青花的碎片,有巴掌大小。當他凝視觀察之時,不經意就展開了透視異能。頓時,他的眸光仿佛穿透曆史的長河,落到了元代大地之上,感受到了那個時代的氣息。

    殘暴,浩蕩,野心十足,以及憤怒、壓抑、痛苦,諸多情緒霎時間滲入他的腦海,讓他心頭泛起各種滋味,他不禁長長歎息一聲,道:“元朝怎能不亡!”

    郭教授猛然聽到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一陣愕然,不過他看到張均正在欣賞元青花的碎片,頓時明白過來,笑道:“元朝隻存世八十幾年,因為它過於殘暴和腐敗,這樣的政權不可能長久,它是自取滅亡。”

    張均點點頭,他一樣樣觀察下去,宋代的,明代的,清代的,每一種都帶給他不同的感受。即使同一個朝代,同一個皇帝統治之下,不同地域的瓷器攜帶的氣息也有不同。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應力,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每一件物品的人文氣息和曆史特點。這是一種宏觀的把握,不借助儀器,類似於直覺。

    張均本打算應付一下,隨便看幾眼,可他不知不覺就沉浸在浩如煙海的曆史長河之中,驚歎曆朝曆代的繁榮文化,感慨時代的變遷曆史的推進。

    他一個瓷片都沒落下,從頭看到尾,一幅幅,一片片,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兩三個小時。郭教授起初還陪在旁邊,後來看到張均如此入迷,他也心中高興,笑地看書去了。

    當張均把全部的瓷片看完,才從中回過神來,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他一拍腦袋,連忙走出書房,就看到桌上已經再次擺滿了飯菜。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郭教授,不好意思,剛才太入迷了,忘記了時間,沒耽擱你什麼事吧?”

    郭教授放下手中的一本大部頭書,爽朗地笑道:“小張啊,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你也是位玩瓷器的,不然哪會這樣入迷呢?一般人見到這些東西,恐怕連多看一眼都懶得,更不要說一看就是幾個小時了。”

    張均一陣汗顏,他初時不也是這個態度?要不是感覺看一眼就走的話失禮,他恐怕早就離開書房了。

    郭教授似乎非常高興,招呼張均坐下,對郭蘭道:“蘭蘭,你看看小張做學問的態度,再看看你哥,哼,那小子整個一不學無術的不孝子。”

    郭蘭抿嘴一笑,妙眸在張均臉上掃了一下,道:“可不是,要是哥哥,恐怕連一分鍾都堅持不住,虧他還是古董商人。”

    張均被誇得不好意思,“”一笑,說:“郭教授,我才不是什麼行家,以前也沒怎麼接觸過瓷器,剛才不過是好奇罷了。”

    郭教授更加高興了,道:“年輕人謙虛不是壞事,好,非常好。你這樣的人做學問,必定能夠有所建樹。”

    郭蘭翻起了白眼,道:“爸,別總拿你課堂上那套教育人,吃飯。”

    早上蹭過一頓了,中午再吃一頓也沒什麼,張均於是沒客氣,放開了肚量用餐,這種豪爽的態度更讓郭教授喜歡。

    吃過午飯,張均道:“郭教授,郭蘭,打擾你們一天,很不好意思,我要趕晚上的火車,就不留了。”

    郭蘭一愣,道:“這就要走嗎?為什麼不留幾天?”話一出口,就感覺不對,大家認識才半天而已,這樣說有些孟浪了。

    郭教授也道:“小張啊,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別著急走。我這幾天閑得很,下午你陪我去鬼穀街走一趟。”

    張均也聽說過鬼穀街的大名,那是一條古玩街,匯聚天南海北的古董商人,熱鬧非凡,在全國都非常知名。他心想反正晚幾天回去也沒什麼,況且今天遭追殺的事已經在他心中留下陰影,也要找時間好好想一想。

    “我在東海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除了一個徐博之外,就隻剩下陳富生了。陳富生這個人雖然小心眼,但還不至於找人殺我。”想到這,答案呼之欲出,要殺他的人必是徐博!

    “好一個徐博,五次三番對我下手,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他心中騰起一縷殺機。

    片刻的失神之後,他微微一笑,道:“那好吧,我也想去鬼穀街長長見識,隻要郭教授別嫌我麻煩。”

    下午,郭蘭開車,載著張均和郭教授前往鬼穀街。鬼穀街劃分三大區域,北區主要買賣現代藝術品和仿品,南區屬於自由交易區,基本上都是地攤。剩下的東區是清一色的古玩店鋪,經營五花八門的古玩生意。

    郭教授一進古玩街,就往南區走,跟在後麵的郭蘭笑道:“爸,又想淘幾件寶貝嗎?”

    原來,郭教授曾經在地攤上發現一塊唐代的蒙塵古玉,以五十元的代價買走。後來,古玉經過郭教授經年累月的把玩,漸漸顯露出非凡的玉質,如今成了他的貼身之寶,輕易不願示人。

    聽女兒打趣,郭教授“”一笑:“說不定小張能給我帶來運氣,今天能捧隻元青花回去。”

    這話連郭教授自己都不信,說完,他自個先笑了。

    南區是遊客最多的一個區,幾乎每個人都有淘寶心態,幻想著可以在地攤上撿漏。其實大家明白這種好事屬於小概率事件,一百個人中,或許隻有一個半個的人運氣不錯,能夠買到物超所值的東西。可這並不影響大家的熱情,此地照舊每天都人山人海,車水馬龍。

    置身於這樣的氣氛之中,張均也突然覺得說不定真能淘到寶貝,於是拿眼四下掃視,看看有沒有中意的東西。

    郭教授很就在一個地攤旁邊蹲下,拿起一串佛珠細細觀察。郭蘭也沒閑著,跑到另一個攤上,捧著一個玉碗看了又看,臉上的表情猶豫不定。

    張均自從上回“內視”之後,就發現自己的透視範圍延長到了兩米多,方便了他觀察地上的古玩,不必像以前一樣,每次觀察東西都得彎腰弓背湊近了看。

    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沒發現什麼特別的物件,心大為失望,於是就向郭教授打了聲招呼,一個人繼續往前走。

    “考,還宣德爐呢,明明就是鐵鑄鍍銅的玩意,居然還敢開價一萬。”看到某個攤子上,一名買家和賣主熱烈地討價還價,他一陣無語。

    一路走下來,他憑借透視能力,發現地攤上的東西基本上全是贗品,偶爾有件真玩意,價格也高得離譜,就算買下也穩賠不賺。

    “一水的坑爹貨,要不是我有透視異能,八成也會買上幾件不一文不值的東西。”他搖搖頭,便加了步子,準備速穿過這條街,去另一條賣字畫的街道看看。

    經過街道拐角,張均的目光不經意地在一個攤位上掃了幾眼,突然就停下步子。原來,他發現一件直徑二十多公分的鐵製三足香爐。

    這鐵香爐表麵上沒什麼特別,工藝粗糙生澀,就連不懂文玩的人也能能看出它不像文物,最多能賣幾斤生鐵錢。

    但奇的是,他發現這鐵香爐內部,居然還有一個香爐,而且形狀和剛才那個地攤上的贗品宣德爐很像。等他透視之後,頓時就從它上麵感受到一股特別的氣息。

    這股氣息內斂昌明,勵精圖治,文治武功頗具氣象,沉靜中不失銳氣,正是宣德年間的時代的氣象。這種氣息,他從郭教授保存的宣德青花瓷器碎片中感受到過,二者幾近相同。

    “麵的東西難道是宣德爐?”張均的心髒狠狠一跳,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宣德爐的名字早在電視網絡上聽說過,好像很值錢的樣子。



                                                                                 第三十四章二百塊的宣德爐

張均神色不動,走上前細細觀察,透視之下,他發現鐵香爐是中空的,麵包裹一個銅香爐,兩者之間的空隙用石蠟填充。

    “光是把製成這件東西就非常困難,製造者必然大費周章。”張均心想,“那麼麵的東西即使不是宣德爐,那也能值幾個錢吧?”

    想到這,他指著鐵香爐問:“老板,這個多少錢一斤?”

    那老板一聽差點吐血,叫道:“我說大兄弟,你這是買白菜呢,咱這可是真東西!”

    張均撇嘴道:“行了老板,真的假的你我心知肚明。我家缺一個香爐,你給個價吧。我先說明,你給高了我可轉身就走,改天買個石香爐一樣用。”

    遇到張均這樣的,那老板暗叫倒黴,不過這鐵香爐已經在他手留了大半年了,當初是他一百塊錢從農村收來的,一直沒能出手。

    想了想,老板道:“兄弟,五百塊你看成不成?”

    張均扭頭就走,後麵老板急了,大喝道:“兄弟,留步,四百!”

    張均頭也不回地道:“二百塊,不賣拉倒。”

    老板一咬牙,心說好歹也賺了一百塊,罷了,就賣給他。想到這,他無奈地歎息一聲,說:“好吧,二百就二百,一天沒開市,便宜你了。”

    張均咧嘴一笑,爽地交了二百錢,然後抱起那鐵香爐就走,屁顛屁顛地跑到郭教授,道:“郭教授,我買了個寶貝。”

    郭教授正在看東西,轉頭一瞧就樂了,笑問:“多少錢買的?”

    張均老實回答:“二百。”

    郭教授點頭:“不錯,現在鋼鐵價格上漲,過幾年就能保本了。”

    周圍人一聽都笑了,張均也跟著“嘿嘿”發笑。

    郭教授剛才明顯在開玩笑,這時正色道:“小張,在這條街上打眼是正常的,但你要學會吃一塹長一智,這樣能磨練出眼力。”

    張均忙不迭點頭,說:“郭教授,我問個問題,宣德爐值多少錢?”

    郭蘭這時也過來了,聽到他的問話,搖頭歎氣,故意道:“俗,真俗,你這麼問讓一個考古學家情何以堪嘛。”

    郭教授瞪了女兒一眼,對張均道:“真正的宣德爐存世很少了,製作精美大氣,宣德皇帝隻造了三千件。現如今,隻有故宮博物院的幾件和大英博物館的兩件被部分人視作真品,其它的則下落不明。”

    “宣德爐在明清時期就有仿品,數量很多。但即使是仿品,不少也能值得七八十幾萬。後來的仿品就更多了,民國的,現代的,五花八門。你出去看看,幾乎每家古玩店都擺上那麼幾件宣德爐,其實全是仿品。”

    “至於真的宣德爐,那屬於無價之寶,國之重器,是不會有人賣的。”郭教授道,“而且就算有人拿出一件真正的宣德三年的香爐出來,世間也沒有人可以斷定它的真偽。”

    張均一聽就急了,道:“什麼?這麼說宣德爐真假根本無從判斷?”他還想著借懷中之物發上一筆財,誰知道會是這樣。

    郭教授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均,道:“怎麼,瞧你的模樣,手中有真正的宣德爐不成?”

    後者幹笑一聲,自然不會在這種公眾場合說出來。

    郭教授便將其中原委細細道來,說:“明代宣德皇帝當年為造香爐,責成宮廷禦匠參照皇府內藏的柴窯、汝窯、官窯、哥窯、鈞窯、定窯名瓷器的款式,及《考古圖》等史籍,設計和監製了一批香爐。”

    “為了保證香爐的質量,工藝師挑選了金、銀等幾十種貴重金屬,與紅銅一起經過十多次的精心鑄煉。成品後的銅香爐色澤晶瑩溫潤,是工藝品中的珍品,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曆史中,宣德爐成為銅香爐的通稱。”

    “可是,宣德三年隻鑄造成三千座香爐,以後再也沒有出品,它們都被深藏禁宮之內,普通百姓隻知其名未見其形。如今經過數百年的風風雨雨,真正宣德三年鑄造的銅香爐極為罕見了。”

    “為了牟取暴利,從明代宣德年間到民國時期,古玩商仿製宣德爐活動從未間斷。甚至就在宣德爐停止製造後,部分當年負責鑄造銅香爐的官員,召集原來鑄爐工匠,依照宣德爐的圖紙和工藝程序進行仿造。這些經過精心鑄造的仿品可與真品媲美,連專家權威也無法辨別,至今國內各大博物館內收藏的許多宣德爐,都沒有一件能被眾多鑒定家公認為是真正的宣德爐。鑒別真假宣德爐已成為國內考古學界的懸案之一。”

    張均聽後,苦笑道:“如此說來,就算真正的宣德三年也未必賣出高價。”

    郭教授道:“那也說不定,有些仿品做工精湛,偶爾也能賣出天價。前段時間,香港就有一尊宣德爐賣出了兩千八百萬的高價。”

    張均點點頭,不再說話,如果隻是兩千八百萬的話,他倒不著急出手懷物件了,畢竟它有可能是真正的宣德三年銅香爐。

    等郭教授終於買下一麵銅鏡,張均便上前低聲道:“郭教授,咱們回家,我有事情跟你說。”

    看他神神秘秘的,郭教授心好奇,但他強忍住沒問,點頭道:“好,回去。”

    到了車上,郭蘭先發問了,她一臉狐疑地問:“張均,咱們才剛到,你這樣著急離開做什麼?”

    張均一臉嚴肅,道:“不能說,回家就知道了。”他的表情,搞得郭教授也不敢問了,肚子的疑惑卻是越來越濃。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郭蘭連忙道:“張均,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是不是淘到寶了?”

    郭教授也是一臉期待,盯著張均道:“小張,看你的樣子,八成是掏摸到好東西了,對吧?”

    張均“嘿嘿”一笑,說:“其實也算不上好東西,因為這玩意就算是真的,也不一定賣到好價錢。”

    郭教授吃了一驚:“你是說宣德爐?”他是聰明人,想起張均之前詢問過宣德爐的情況,立刻就猜到了。

    張均點點頭,把懷的鐵香爐放下,一本正經地道:“就是它。”

    “噗!”

    郭蘭差點把剛入口的茶水噴出來,然後指著張均“哈哈”大笑,道:“張均,沒想到,你這麼幽默,笑死我了。”

    看到這個近乎醜陋的鐵香爐,正常人都會認為張均在開玩笑。郭教授愣了一愣,也搖搖頭笑了起來,道:“你這孩子,連我這老頭子你都耍。”

    張均“嘿嘿”發笑,並不爭辯一句,道:“郭教授,家有切割鋼鐵的工具沒有?”

    父女兩人剛才以為張均在開玩笑,這時見到又提出要求,好奇心便又上來了。郭教授把張均領進他的工作室,指著一台切割機道:“這台機子是我平常切割陶瓷用的,切鋼鐵也沒問題,張均,你想做什麼?”

    張均走過去試了試機器,很就熟悉了操作方法,然後將那鐵香爐放在上麵固定好,打開電源開始切割。

    看到這一幕,郭蘭父女都睜大了眼睛,心中隱約想到了什麼,臉上於是漸漸露出一絲期待。當張均即將把一塊鐵皮切掉的時候,兩個人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叮!”

    一塊中空的爐耳落在地上,它中空部位填充的石蠟都被切割產生的熱量熔化了。

    “蠟?”郭教授的眉毛抖了抖,臉色為之一變,脫口叫道,“麵定然也是一隻香爐,這是主人的藏寶手段,小張,你可能真的撿到寶了!”

    張均笑而不語,繼續切割。他透視之下,切割非常精準,絲毫沒傷到麵的銅香爐。大約半小時後,一隻被石蠟包裹的銅香爐出現在幾人眼前。

    郭教授連忙接過香爐,用工具把刮舊表麵大部分的石蠟,然後找來一桶汽油,將銅香爐放入其中,以融解石蠟。而後又分別用幾種溶劑一一清洗,最後還分別用軟棉和細絲擦試。

    很,一尊外形古樸大氣,黃中透紅,包漿溫潤的銅香爐出現在眾人麵前。它外麵鑄有極為精美的圖案,無一絲鏽跡,光澤照人。

    看到這尊銅香爐,郭教授整個人都癡了,喃喃道:“如此精美的東西,即使不是宣德三年禦製,也一定是明朝時期那批鑄造官仿製的,太完美了!”

    郭蘭也凝視著這尊香爐,忍不住道:“沒想到香爐也能夠如此漂亮。”

    郭教授這時看向張均,道:“小張,你肯把這麼貴重的東西展示給我們,謝謝你。”

    張均“”一笑:“郭教授太客氣了,我又不知道它的真假,還要請您老人家過目。”

    郭教授道:“說實話,我也沒見過真正的宣德三年銅香爐是什麼模樣子,所以沒辦法判斷。這樣吧,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將邀請幾位在青銅器鑒定方麵有高深造詣的專家前來,大家一起品評鑒定。”

    說話時,他一臉的緊張,生怕張均不答應。對於一名老考古工作者來說,能夠見到和研究傳世之物,是他們一生最幸福的時刻。

    張均毫不猶豫,點頭道:“當然可以,東西就先放郭教授這,等有了結果告訴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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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8:48: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見鬼

郭教授沒想到張均如此信任他,心情非常高興,拍著他的肩膀道:“小張,你這個小夥子真的不錯。這段時間,我會盡聯絡全國的鑒定專家,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宣德爐的風波讓張均前往鬼穀街之行半途而廢,整個下午的時間,他都借機向郭教授請教古玩字畫方麵的知識,學了不少東西。

    郭教授也感覺張均很有悟性,說道:“小張,你以後要是有時間,就來中原大學聽聽我的課,我感覺你在考古方麵很有天賦。”

    張均自然求之不得,他感覺憑借自己的透視異能,十有八九可以在古玩界混得風生水起。

    第二天,張均終於還是要走了,他和郭教授約定,過段時間會請華布衣為他治好腰傷。郭教授也答應,幫他鑒定宣德爐的真偽。

    為了安全起見,這次返家,他決定乘坐飛機,先飛到距離清河縣最近的東陵市,然後打車返回家鄉。當然了,這樣會增加上千元的路費。

    郭蘭開車把張均送到機場,兩人揮手告別。

    怎麼說也是身家過億的人了,張均決定奢侈一把,就買了頭等倉的機票。頭等倉隻有八個座位,而且算上他隻坐了六個人。

    坐著寬大的座椅,享受著空姐的周到服務,張均覺得這錢花得還是有點冤枉,心說下回一定要做經濟倉,那樣能節省六七百塊錢。

    張均右側的座位沒人,左側坐了一雙夫婦,婦人懷中抱了一個兩歲左右的男孩。男人長相斯斯文文,女子氣質文靜,從他們身上的名表名包看得出,這對夫婦應該是富貴中人。但不知為何,兩人臉上都帶著一抹憂容,女人時常歎氣。

    他又看向那男孩,發現小家夥氣色很差,一副困倦的樣子,懶洋洋地不說話。觀察得久了,潛意識地施展出透視,忽然間看到小男孩身後出現一個白衣女人。

    這一幕嚇了張均一跳,他猛得瞪大眼睛,心頭叫道:“鬼!”

    女人麵容慘白,青色的指尖細且長,她似乎看不到張均,一雙紅幽幽的眸子盯住了小男孩。

    張均眼睜睜看見,那女人伸手去掐小男孩的耳朵,挖他的眼睛,砸他的腦袋。頓時,小男孩“哇”得一聲哭出來,小臉上寫滿恐懼,拚命掙紮著。

    女子連忙緊緊抱住兒子,眼淚直流,一邊親他一邊道:“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媽媽在呢。”

    男子也是一臉心痛,手中無措的樣子,他目光遊移,突然發現張均死死盯著自己妻子後麵的空曠處,仿佛見鬼了一樣。

    此人縱橫商場多年,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看事看人總能瞧出幾分端倪,於是出聲道:“兄弟貴姓?”

    張均回過神來,臉色依然有些難看,強笑道:“我是張均,小孩子怎麼突然哭了?”

    男人歎息一聲,道:“張兄弟,我叫鄭陽,不瞞你說,我的孩子半年前得了一種怪病,隔三差五就要大哭大鬧,然後就是連續的高燒,找了多少醫生也治不好。”

    張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鄭哥外出帶上孩子,難道是求醫嗎?”

    鄭陽點頭,苦笑道:“是啊,聽說東陵市有位老中醫醫術高超,人稱東陵醫王,我們夫妻決定去碰碰運氣。”

    張均“嗯”了一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苦笑一聲,終究沒說話。他其實想提醒商陽,孩子的病恐怕不是醫生能解決的。

    商陽察言觀色,心中一動,道:“張兄弟,你似乎有話要說?我剛才發現你一直在看什麼東西,莫非有什麼發現嗎?”

    張均沉默片刻,道:“商哥,咱們以前不認識,我的話你未必肯信,還是算了。”

    商陽連忙道:“張兄弟別這麼說,咱們素未謀麵,我絕不會猜疑你什麼,有話盡管說。”說完,他皺眉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隱約有種感覺,隻是不敢相信罷了。”

    張均吸了口氣,低聲道:“這孩子中邪了。”

    商陽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有位大師也曾這樣說過,隻是他沒辦法驅邪,我當時隻是將信將疑。最近一個月,孩子越哭越凶,我也漸漸感覺出不對,不得不相信他的話。張兄弟你既然能這麼說,一定看出了什麼,請你一定幫幫我!”

    張均心中一番掙紮,不確定是不是該管這件事。他又抬頭看了一眼,那若隱若現的“女鬼”還在折磨小男孩,讓後者哭得更加厲害。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難道真的是‘鬼’?要怎樣才能驅除呢?”他心道,“算了,小男孩挺可憐的,還是幫幫他吧。”

    此時,他忽然想起夢境斬魔,幫助莊樂樂恢複正常的過程,心中一動,道:“商先生,先讓我抱抱孩子。”

    商先生連忙對夫人道:“蘇蕾,讓這位張兄弟抱抱孩子。”

    女人眼看孩子痛苦害怕,一直處於悲痛之心,絲毫沒聽見二人的對話,聽見陌生人要抱自己的孩子,連連搖頭,道:“小寶都這樣子了,你還讓外人抱他,不行。”

    張均“”一笑,從椅子上站起,走過去伸手在小男孩頭上摸了摸。而此時,那名正在折磨小男孩的“女鬼”麵露驚慌之色,仿佛觸電般縮回了手掌,然後抬頭怨恨地盯著張均。

    說來也怪,張均伸手一摸,小男孩突然就不哭了,睜開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大人。

    張均則抬頭看向“女鬼”,淡淡道:“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你要是再敢出現,我隻能滅了你。”

    女鬼沒有回應,身影漸漸模糊了,最終消失不見。

    小男孩的母親一臉吃驚,然後突然就想明白了什麼,抱著孩子站了起來,哭道:“這位先生,求你救救我孩子,我讓我怎麼報答你都可以。”

    張均聽著這話有趣,怎麼報答都行?他瞅了對方一眼,發現這女人應該才三十幾歲,身姿修美,神情嬌弱,絕對稱得上美婦人。

    強忍著沒用透視眼剝人衣服,張均正色道:“嫂子千萬別這樣,我現在也弄不清孩子的病因,沒有十足的把握。”

    商陽看到張均一下就讓孩子平靜下來,就知道有戲,他心中大喜,上前一把就握住張均的手,道:“兄弟,隻要你能把孩子的病治好,條件隨你提。”

    張均“”一笑,道:“我也算半個醫者,知道懸壺濟世的道理,不會因為酬勞的多少而改變初衷態度。”

    商陽自知失言,連忙道:“是是,張先生定然是當世高人,當然和我們這些一身銅臭的凡夫俗子不同。”

    商陽看出張均不是平凡之人,或有給兒子治病的能力,頓時把稱呼也改了,張口閉口都是“張先生”。

    張均能體會夫婦二人的心情,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得急,他坐回原處,道:“貴夫婦是要往東陵求醫,我看還是先讓東陵先生看一看,或許他能治好。如果實在不行,我再嚐試也不遲。”

    商陽連忙問:“張先生這是要去哪?也在東陵下機嗎?”

    張均點頭:“是,我還會在東陵等段時間,你們不用擔心什麼。”

    夫婦二人大喜,心想有這位張先生在,孩子的病治愈的可能性就越大。

    飛行途中,商陽刻意與張均結交,攀談的過程中,雙方都有了些了解。商陽是一位商人,家族生意做得很大,在東南亞、美洲以及國內都有大量的資產。

    商家人的根基在京都,而商陽主要負責東海及周邊省份生意,屬於商家的核心成員之一。

    不久前,商陽夫婦在平原市住了一段時間,求見一位名醫為孩子治病,隻可惜並沒有顯著的效果。所以他們又馬不停蹄地前往東陵,希望東陵醫王能治好孩子的病。

    五十分鍾後,飛機在東陵市降落。商陽幾人一到出口,就有位西裝中年男子迎過去,一臉恭敬地道:“商總,車已經準備好了,請上車。”

    商陽微一點頭,轉身請張均走在前麵,道:“張先生,請。”

    那迎機的中年人暗暗吃驚,心想此人是何方神聖?商總怎麼對他如此客氣?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將張均請到車上。

    這是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內部豪華到一塌糊塗,讓張均這個草根出身的畢業生開了回眼。坐在車內,人幾乎感受不到發動機的轟鳴,異常平穩。

    車上,商陽問:“替我約好東陵先生沒有?”

    那接機的中年人連忙道:“商總放心,已經約好了,明天中午十二點東陵大酒店見麵。”

    商陽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車子直接駛入東陵大酒店。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外形獨特,是商家在東陵的產業之一,高達六十八層,為東陵市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進入酒店,張均被安排到一處高級套房,檔次絲毫不比當初在東海住過的總統套房差。在房間略坐片刻,張均忽然想起他有位舅舅在東海做生意,便決定趁機去拜訪一下。

    他家與東陵這位舅舅往來不多,隻在小時候見過幾回,印象並不深刻。不過他認為畢竟是親戚,還是要時常走動一下比較好。
    莊子鳴夫婦,以及莊文的夫人舒捷都陸續趕到了。他們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確定樂樂是否真的恢複如初。當看到莊樂樂調皮搗蛋的樣子,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斷定樂樂確實變成了正常人。

    此時,張均無奈地坐在了上座的位置。他沒有辦法,莊子鳴和莊文兩人硬生生把他按到這個座位上,說他要是不坐,兩人都得跟他急。

    莊子鳴看上去五十多歲,梳著背頭,皮膚白淨,微微發胖。他絲毫沒有官架子,為人豪爽風趣,談吐幽默,頗具人格魅力。

    莊文父子兩個,連連向張均敬酒以示感激之情。這讓他一上來就被灌了四五兩白酒,腦袋微有些發暈。

    莊子鳴的夫人名叫朱美瑛,在市人事局任職。她一直坐在樂樂身旁,看著終於恢複健康活潑的女兒,高興得直抹淚,對張均的感激之溢於言表。

    朱美瑛在敬過了酒後,感慨道:“小張啊,我們一家人都要感激你。阿姨今天把話說在這,你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隻管給阿姨開口。”

    張均“”一笑,道:“朱姨您太客氣了,都是應該的。”

    舒婕也道:“這不是客氣,我們家人是太想感謝你了。”

    舒婕並不是特別漂亮,卻貴在氣質文雅嫻靜,給人以封建時代大戶人家少奶奶的感覺。她說完,就問起大家都想知道的一件事:“張均兄弟,小妹到底得了什麼病?你又是怎麼治好的呢?”

    張均沉默下來,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他其實也不十分清楚樂樂身上發生的事情,隻能說一知半解。

    斟酌了片刻,他緩緩道:“樂樂以前應該受到過劇烈驚嚇,並在腦海中留下非常頑固的印象,那種恐懼藏在她的潛意識,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來,導致出現癲狂的情況。”

    說完,他看到眾人若有所思,就又解釋:“這麼講吧,好像有一個魔鬼住在樂樂的意識,魔鬼平常的時候都隱藏起來,偶爾才會跑出來驚嚇她。每當魔鬼出現的時刻,就是樂樂犯病的時候。”

    朱美瑛皺眉道:“可樂樂從小到大沒受到過什麼劇烈驚嚇啊,我們一家人從小都寵她,當小公主一樣溺愛,哪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張均思索片刻,想到自己能夠進入樂樂的潛意識,意識到一種可能,猶豫了片刻,道:“驚嚇她的那件事,未必真實發生過,有可能在夢中。”

    “做夢也能嚇到?”眾人感覺不可思議。

    張均並不是醫生,能解釋這麼多已經很難得了,所以此時笑了笑,說:“具體的原因我也不能斷定。總之,我已經把她心中的魔鬼抹殺,將病根去除掉。”

    莊子鳴感慨道:“小張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高明的醫道,實在讓人敬佩。這一年多時間我們找了許多名醫專家,沒一個能治好樂樂的病。他們都說樂樂有精神上的問題,還開了一大堆精神抑製類藥物給她吃,可作用不大。”

    莊文突然接過話頭,道:“也不是沒有能人,那個孫大師倒能壓製小妹的病情,隻是這個人要求太多,難以侍候。”

    聽到還有一個孫大師插手此事,張均心頭一動,便細問其事。

    原來在樂樂犯病半年之後,有一位自稱孫無極的中年人主動上門,說可以治愈樂樂的病。起先莊家人將信將疑,直到見到孫無極果真能壓製病情,才不得不相信。

    不過,孫大師雖能壓製病情,卻不願意根治。他要求莊子鳴先答應他幾個要求,然後才會根治樂樂的癲狂之症。

    莊子鳴能走到省級官員的位置,警惕性極高,自然不敢大意。他雖不忍女兒遭受病魔的折磨,卻也沒有貿然答應對方要求。

    張均聽到這兒,便好奇地問:“莊叔,那個人到底提了什麼要求?”

    莊子鳴放下酒杯,臉色有幾分陰沉,道:“孫無極讓我在兩年的時間內,將兩個小人物提拔成局級一把手。同時全力打壓一個副局級幹部,毀滅他的政治生涯。說實話,這三件事情的難度都很高,要做的話會冒極大的政治風險。”

    “更主要的,我意識到這件事情不尋常。他一個江湖中人,怎麼會插手政治上的事情?最起碼,這個人有意利用為樂樂治病這件事達成目標。”

    張均聽後吃了一驚,他腦中閃過一道亮光,暗道:“事情也未免太巧合,樂樂一得病那孫無極就出現了,並且借機提出要求。難道說,樂樂的病與他有關?”

    想到這一點,他神色凝重起來,思忖片刻,沉聲道:“莊叔,你們家的人最好提防著那個孫無比,此人用心險惡,十有八九就是讓樂樂害病的元凶。”

    莊文臉色一寒,握著拳頭道:“我也懷疑過他,可後來一想到樂樂從沒接觸過他,他根本沒機會暗算,也就沒再細究。聽兄弟你現在這麼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張均歎息一聲,說:“我也說不準,明天和華先生見麵的時我借機請教他,華先生醫道通神,想必可以看破真相。”

    這頓飯吃到晚上十點多才散,林嫻扶著半醉的張均,由李虎駕車離開莊家,返回酒店。

    回到酒店套房,張均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他其實在回味今天發生的事情,又發現一種透視能力,即精神透視,這讓他很驚喜。

    看到張均呆呆的樣子,林嫻心沒由來生出一絲異樣,她坐在一旁,輕輕掐了掐張均臉頰,笑道:“小弟,你越來越神秘了,姐姐現在完全看不懂你。”

    張均“嘿嘿”一笑,道:“那就靠近點看好了。”說著,斜眼去瞄林嫻的胸部,透視下就看到兩團有著漂亮渾圓的白肉,讓他的心髒猛烈一跳,二當家也跟著跳了一下,直接就硬了。

    林嫻飛了一個白眼,卻不給他繼續欣賞的機會,回浴室洗澡去了。

    張均長長地歎息一聲,心道:“絕世大美人就在身邊,總不能幹看著,至少也要摸一摸吧?”不過當他不經意看到杵在客廳彪乎乎的李虎,頓時就熄了念頭,唯有苦笑。

    時間倒流到張均抹殺意識空間那頭醜陋怪物的瞬間,地點位於東海西郊的一處民宅。幽暗的屋子,棗紅臉的白衣男子盤膝而坐。

    突然間,封閉的屋內陰風乍起,寒潮湧動,白衣男子突然身子晃動,麵露痛苦之色,鼻中發出一聲悶哼。他睜開眼,雙目迸射出兩縷凶光,陰聲道:“什麼人敢破掉我的魘咒?混帳東西!等本真人找到你,定讓你生死兩難!”

                                       
                                                                                   第三十六章舅舅和舅媽

看了眼時間,正好上午十一點,於是他和商陽打了個招呼,便外出買了些禮品,準備去舅舅家走走。不過,他不知道舅舅家的住址,所以打電話詢問母親。

    母親名叫魯紅梅,電話那端的她一聽張均要去探望舅舅,立即擔心地道:“兒子,你三舅媽為人刻薄了點,你要去的話可以,但千萬別說得罪人的話,免得又讓你舅舅難做人。”

    張均一愣,道:“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自打小時候起,就不怎麼見三舅,你們之間是不是有矛盾?”

    魯紅梅苦笑一聲,說:“你那時候小,大人的煩惱事自然不會告訴你。兒子,你還記得小時候媽媽得病的事嗎?”

    張均頓時記起來,他讀初三那年母親得了場大病,需要手術治療,因此需要一大筆費用。那時候父母才幫小叔買下一套商品房,手頭沒錢,於是就向家境一直不錯的三舅借錢。

    想到這,他問:“媽,三舅不是幫你把病治好了嗎?”

    魯紅梅歎息道:“那錢哪是你三舅的,是你爸從單位同事那湊來的,整整五萬塊。當時你三舅雖然有能力借咱們錢,可你舅媽不舍得,擔心咱家還不起,所以並沒有借。當初你爸著急給我治病,口氣也衝了點,結果得罪了你舅媽,連你三舅也翻了臉。”

    張均心中老大不舒服,但他明白別人不肯借錢也不算有錯,問道:“他畢竟是你親弟弟,就因為這點事,幾年都不肯理我們家?”

    “其實你三舅人很好,這幾年偷偷給媽打過幾回電話。你讀大學那會,他還暗中寄了兩萬塊錢過來,說給你當生活費,你那台電腦,就是用你三舅的錢買的。隻不過,你舅媽一直記恨在心,你三舅又怕老婆,所以一直不敢正麵聯係我們。”

    張均搖搖頭,道:“這麼說,舅媽果然夠小心眼的,就那點事到現在都揪著不放。行,我知道了媽,我一定小心說話,不會讓三舅為難的。”

    “那就好,順便代媽給你舅舅問聲好。”魯紅梅又交待了幾句,就把地址說了。

    張均的三舅名叫魯建軍,今年有四十多歲,在東陵做建材生意,住在東陵市的玉景園小區。

    玉景園小區位東陵市的黃金地段,房價一萬五以上,魯建軍能在這買下一套房子,證明他頗有經濟實力。

    要抵達小區的時候,張均撥通魯建軍的電話,一段彩鈴之後,傳來魯建軍的聲音:“喂,你找誰?”

    張均道:“三舅,我是張均,現在東陵,正想去看看您,你在家嗎?”

    一聽是張均的電話,魯建軍很意外,道:“是小均啊,我在家。你在哪,舅舅開車去接。”

    張均道:“不用了舅舅,我馬上就到小區門口。”

    魯建平道:“好,我馬上就到,你等等我。”

    掛斷電話過了約五分鍾,車子就開到了玉景園小區,透過車窗,張均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站在小區門口四處巴望。他連忙下來車,叫道:“三舅!”

    中年男子膚色微黑,身子發福,已經有了明顯的啤酒肚,他看到張均,笑地迎過來,道:“小均,你來也不提前說聲,舅舅也好給你準備些好吃的。”

    張均笑道:“舅舅家的東西都好吃,不用特別準備。”然後從後備箱拎出禮品,六瓶十五年的飛天茅台,十條金陵當地最貴的煙。

    茅台五千八一瓶,煙一千八一條,總共花掉張均四萬多塊。他出手這般闊綽,也是想借此緩解一下父母和舅媽的緊張關係。

    魯建軍往常為了攬活,沒少送名煙名酒,一眼就瞧出這些禮品至少三四萬,他臉色一變,道:“小均,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買這麼貴的煙酒,哪買的?走,我陪你退了去。”

    張均“”一笑,道:“舅舅,前幾天中了回彩票,稅後剩下三百多萬。手頭有了點錢,這不就想過來孝敬舅舅了。”

    魯建軍一愣,將信將疑地問:“真的?”

    張均口袋掏出那張假彩票,一本正經地道:“外甥哪敢騙舅舅,當然是真的,你看這號碼,前幾天才開的,不信舅舅可以上網查詢。”

    魯建軍這才有幾分相信,卻依然道:“就算有錢了,也不能這麼花,一天幾萬塊,你覺得三百萬能花幾天?”

    張均連連稱是,說:“這不是想孝敬舅舅您嘛,要是別人,三毛一盒的煙我都不舍得送呢。”

    “你小子現在變得油腔滑調。”魯建軍一聽笑了起來,想了想,道,“先不說這個,你舅媽剛做好飯,咱們先吃飯。”

    魯建軍拉著張均往回走,途中道:“小均,你舅媽那個人你也知道,脾氣壞了點,一會她要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千萬別往心去。”

    張均連忙點頭:“我明白。”

    魯建軍住的是一套複式房子,二百多個平方。進入房間,張均發現裝修得富麗堂皇,檔次很高,他不禁讚道:“舅舅,你這房子真大啊,裝修花了不少錢吧?”

    魯建軍有幾分得意,道:“前年才買的,光房子就三百多萬,加外裝修,花了近四百萬吧。小均,房子大,你就多住幾天,咱們爺倆多聊聊。”

    張均笑笑,道:“行啊,我還記得小時候舅舅經常講故事給我聽,我這回要好好重溫一遍。”

    聽到這句話,魯建軍的鼻子微微有些發酸。在張均八九歲之前他還沒結婚,那時他時常帶著年幼的張均到處玩,從不多的工資省下錢給他買好吃的,晚上還要摟著小外甥睡覺,給他講故事聽。

    他別過臉去,大聲笑道:“臭小子還有點良心,記忘記舅舅對你那些好。”

    這時候,客廳走出一名中年婦女,四十許模樣,薄嘴唇尖下巴,她打量了張均一眼,不冷不熱地道:“呦,這不是大姐家的外甥小均嗎?都這麼大了,舅媽都不敢認了。”

    張均躬身道:“舅媽,幾年不見,您模樣一點沒變,還像當年一樣年輕漂亮。”

    舅媽之前聽說外甥上門,還當是又借錢來的,當時就有幾分不。還好她年紀漸長,性子也不似當年那般涼薄,一直壓著火氣。此刻聽張均嘴巴甜,心也舒服了幾分,淡淡道:“別站著,麵坐吧。”

    魯建軍從張均後麵閃出來,舅媽看到他手上拎的煙酒,皺眉道:“哪來的?又要去送禮了?”

    魯建軍笑道:“這是小均帶來的。”

    舅媽一愣,想了想,忽然就火了,盯著張均道:“小均,你家窮的叮當響,怎麼會買這麼貴的煙酒,不會是假的吧?”

    魯建軍一聽就惱了,怒道:“伊珠你怎麼說話呢!小均好心買來煙酒看我們,你就這麼對他?”

    舅媽伊珠看到魯建軍吼,她也火大了,冷笑道:“行了吧魯建軍,你那個窮姐姐還少折騰咱們嗎?當年你沒發達的時候,人家張嘴就要五萬,我就說句沒錢,人家就急了,連你這個親弟弟都不認,那是人幹的事嗎?”

    “這新芝麻爛穀子的事你就別提了。”魯建軍已經黑了臉,他沒想到伊珠一上來就挑事,讓他非常惱怒。

    伊珠的火氣一上來,很難熄滅,她“哈哈”一笑,道:“我怎麼不提?要讓他們的兒子知道,自己的父母當年怎麼不幹人事。”

    張均隻覺得兩股怒氣從腳底升起,焰騰騰地燒到心窩,但他依舊強壓著,心說這個舅媽果然厲害,父母當年一定氣得夠嗆。

    他心平氣和地道:“舅媽,我雖然沒什麼出息,但也不至於買假煙假酒欺騙舅舅。至於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聽,那是你們大人的事,我這晚輩不好過問。”

    “喲,年紀輕輕挺會說話。”伊珠一臉輕蔑,“我就不信了,你們家舍得花幾萬塊買好酒好煙送人,這些煙酒的錢,你一家人得勞累一年才能賺到吧?”

    張均沒說話,他拎起一茅台,當場就開了瓶蓋,頓時一股濃濃的酒香散發出來,他淡淡道:“舅舅收入高,想必沒少喝這種酒,舅媽應該聞得出它的氣味。”

    伊珠平常其實也喝點酒,而且隻喝好酒,她自然聞得出這酒是真的,表情一滯。

    張均又道:“舅媽如果覺得煙是假的,也可以拆開來抽幾根。”

    伊珠神色變幻,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魯建軍也是臉色尷尬。這個時候,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跑過來,懷抱著一台平板電腦。

    他看著張均道:“媽媽,他是誰。”

    魯建軍連忙道:“小龍,這是你姑媽家的表哥,叫哥哥。”

    男孩一聽就撇起了嘴,再也不看張均,對著伊珠道:“媽,原來是那個窮鬼的孩子,又到我們家騙錢嗎?”

    張均的心頭一片冰涼,伊珠顯然對她兒子提起過什麼,讓小孩子認為姑媽一家人都是窮鬼,是騙子和討人厭的。他本以為,若以善心待人,他人將以善心相待,如今看來,未必!

    他突然又有些心酸,父母當年前來借錢,也不知受到了怎樣的羞侮。自嘲一笑,他轉過身,對魯建軍道:“舅舅,突然記起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不留了,改天再來看您,我走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去,絲毫不理後麵魯建軍的叫喊,一直走出小區,他才長長鬆了口氣,感覺情緒平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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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莫欺少年窮

“俗語說‘富不沾窮,窮不攀富’,這話果然有道理,別人要是瞧不起你,哪怕你表現得再謙卑也是枉然。”張均心想,然後輕笑一聲,將那些煩心的事全部拋開,打車返回酒店。

    張均走後,魯建軍死死盯著伊珠,咬牙道:“你現在滿意了?小均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不能少說幾句?非要把以前的傷痕揭開,讓大家都不舒服。”

    伊珠回過神來,尖叫道:“又要怪我是不是?上回也是因為他家,你動手打了我,這回是不是也想對我動手?你打,你打啊!”

    魯建軍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怒聲道:“你這是小人得誌!不就覺得咱家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人家小均還是東海大學的高材生。”

    “大學生怎麼了?”伊珠輕蔑地道,“大學生不一樣找不到工作,大學生不一樣窮?我跟你說,我就是瞧不起那一家窮鬼,怎麼了?”

    魯建軍搭拉下眼皮,道:“人說莫欺少年窮,你別瞧不起人。”說完,他轉身離開。

    伊珠叫道:“魯建軍,你幹什麼去?”

    “用不著你管!”魯建軍冷冷道。

    “你敢走,就永遠別回來。”伊珠尖銳的聲音傳來。

    魯建軍睬都不睬,大步離開。他走出小區,摸出手機給張均撥了一個電話。

    “三舅。”電話那端,張均的聲音很平靜。

    魯建軍歎息一聲,道:“小均,三舅對不住你,你舅媽忒不是個東西,別往心去,舅的心怎樣你知道。”

    張均笑道:“看三舅說的,我就算一百個不高興,您不還是我舅,我怎麼都不會跟您生氣。”

    魯建軍道:“小均,你在哪,我現在過去。”

    張均想了想,還是把地址告訴了對方。半小時後,兩個人一前一後抵達酒店,張均就站在門口等著。魯建軍出現後,兩個人回到房間,往房間叫了幾個菜,一瓶酒。

    魯建軍一看酒是五糧液,菜也很精致,就說:“小均,你怎麼住這種地方,太奢侈了,有錢要省著點花。”

    張均“”一笑:“反正不花錢,不住白不住。”

    才說一句話,傳來敲門聲,張均打開房門,發現是商陽夫婦,他懷還抱著孩子。

    商陽笑道:“張先生打擾了,我能進去坐坐嗎?”

    張均點頭:“當然可以,請進。”

    夫婦二人看見有一位陌生人在,道:“這一位是?”

    張均便介紹了魯建軍,又向魯建軍介紹對方,當他一提商陽的名字,魯建軍吃了一驚,道:“您是晨陽集團的那位魯先生嗎?”

    商陽微微一笑:“正是鄙人。”

    魯建軍心情激動,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的厲害,跺一跺腳整個東陵都會地震。晨陽集團涉及廣泛,在房地產、貨運、零售、服務等行業都做得很大。東陵市的gdp,至少有五分之一是晨陽集團貢獻的。

    “原來是商先生,久仰大名了。我和貴集團曾經合作過一次。”魯建軍道。

    商陽來了興趣,道:“哦?魯先生和晨陽集團有過合作嗎?”

    魯建軍尷尬一笑,道:“貴集團下麵的一家建築公司,曾經從我那邊買了些建材,隻是貨款一直沒有到付。”

    商陽臉色一變,歉意地道:“魯先生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過問。”

    張均笑道:“大家坐下說話,剛好叫了點菜,商先生一起用?”

    商陽還沒來得及吃飯,聞言笑道:“那就不客氣了。”

    魯建軍心中嘖嘖稱奇,心說小均怎麼會認識商陽這種大人物?同時他也感慨自己運氣好,能夠遇上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說不定貨款的事今天就能解決。

    商夫人就坐在一旁,用心地看護孩子,他們夫婦走過來,其實是擔心孩子再次哭鬧,便想讓孩子和張均待在一起。飛機上,張均的手段讓他們信服,對著空曠處的那句喝斥更讓他們敬畏。

    酒桌上魯建軍非常殷勤,連連向商陽敬酒,張均則陪了幾杯。酒酣耳熱之際,商陽對外打了一通電話,二十多分鍾後便有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此人一到,魯建軍就認出他是晨陽集團下麵建築公司的經理,正是他經手的那批建材交易。中年人看到商陽,又發現魯建軍在場,就知道情況不妙。

    “商總,您找我有事?”他恭敬地道,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商陽淡淡道:“聽說公司欠了魯先生一批貨款,這是怎麼回事?”

    這話要是魯建軍問,他一定會用公司資金不足等理由搪塞,可麵對商陽,他不敢亂說,隻有硬著頭皮道:“商總,這是公司的老習慣了,欠的貨款能拖就拖,放在銀行吃利息也是好的。”

    “放屁!”商陽大怒,“你們這樣不講誠信,以後誰還和你們做生意?”

    中年人原可反駁,卻不敢說出來,隻是連連點頭稱是:“商總放心,貨款的事我回去就辦,絕不讓魯先生久等。”

    魯建軍“”笑道:“不急,晚幾天也沒關係。”

    商陽揮手讓中年人退下,對魯建軍道:“魯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公司竟會發生這樣的事。”

    魯建軍感慨道:“商先生,這事其實不怪他,確實像他說的一樣,現在的公司都這麼做,畢竟欠錢的才是大爺。”

    商陽笑了笑,他當然了解公司的實際情況,所以並不打算責罰建築公司的經理。

    一場酒下來,商陽表示以後公司若需要建材,會優先考慮從他那進貨,這讓商陽驚喜交加,連連敬酒,同時感激一直幫他說話的張均。

    這場酒喝完,魯建軍已經有了五分醉意,他站起身對張均道:“小均,你等著,明天你舅媽一準給你賠禮道歉,我還得讓他給你媽陪不是去。”

    張均笑道:“舅舅,你不是喝醉了吧?我看你挺怕舅媽的。”

    魯建軍一拍胸脯,露出一個自信的表情:“你瞧好吧,到時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送走魯建軍後,張均一下午都和商陽的孩子小龍在一起,竟然一直不哭不鬧,非常平靜,讓商陽夫婦非常驚奇。

    卻說魯建軍回家之後,一臉的哭喪相,坐在那悶聲不吭地抽煙,還不停歎氣。伊珠還在生氣,不想理他,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問:“拉著一張老臉給誰看?”

    魯建軍重重哼了一聲,道:“就因為你個熊娘們,上千萬的生意都黃了,你說我能不心疼?”

    伊珠吃了一驚,她平常也幫著魯建軍做生意,知道這麵的利潤很大,急忙問:“我怎麼讓生意黃了?你說清楚!”

    魯建軍歎息一聲,道:“小均認識一位商先生,那位商先生可是晨陽集團的大老板,集團下屬的建築公司實力雄厚,對建材的需求量非常大。”

    “他怎麼會認識商先生?”伊珠一臉吃驚,同時心“咯”一聲,想起今天才剛剛得罪這個外甥。

    “我早說過,你別看不起人,小均本事可大著呢。商先生的小孩子病了,都得求他去治,別人治不了。”魯建軍把聽來的隻言片語整理出來,在這兒大力吹噓張均有能耐。

    伊珠完全呆住了,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小均他不是學醫的啊。”

    “小均是沒讀醫科,可他腦子靈,自學成才不行嗎?你是沒見,商先生對小均那都客氣得很,一口一個‘張先生’。隻要小均肯開口,我的公司每年少說能多賺幾千萬。”魯建軍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都是因為你,小均連我都恨上了,不肯為我說話,這一年幾千萬的利潤愣是到不了自家口袋。”

    伊珠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好半天都在喃喃自語:“幾千萬,那可是幾千萬啊,怎麼也不能放棄啊!”

    魯建軍暗暗好笑,臉上表情卻依舊很痛心,道:“你說小均這孩子多懂事,到咱家買了幾萬塊的名煙名酒。你倒好,不僅不領情,還說人家的煙酒是假的,有這麼做人的嗎?”

    伊珠越想越肉痛,“嗚嗚”得哭起來:“你別說了,我都後悔死了。”她一邊抹淚一邊道,“我就是圖嘴上痛,其實沒有壞心眼。”

    魯建軍還是歎氣:“唉,種惡因得惡果,這都是報應啊。”

    伊珠忽然不哭了,睜大了眼道:“建軍,你說我去道歉,小均會不會原諒我?”

    魯建軍神色不動,懶洋洋地道:“要是我被傷成那樣子,是一定不會原諒你的,我看還是算了,你不要自討沒趣。”

    伊珠一咬牙:“我去找大姐,先給他道歉,我不信小均不聽大姐的。”

    魯建軍暗想早幹什麼去了,現在用到人家才想起道歉,嘴卻道:“我看行,明天咱們一起去大姐家。你去了好好說話,別惹大姐不高興。”頓了頓又說,“今天咱們準備好禮物,明天一早就出發。”

    “好好,要多準備些,把你藏的那些好酒好煙全拿上。”伊珠激動地道,“一定要把握好機會,隻要大姐肯原諒我,哪怕下跪都行!”



                                                                                                    第三十八章東陵醫王

晚間,小龍安靜地睡在張均床邊,而商陽夫婦則住在隔壁,一有動靜就可以過來。張均思索著飛機上遇到的情形,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還是撥通華布衣的電話。

    電話通了,華布衣道:“張均,什麼事?”

    張均道:“師父,昨天我下火車後被人追殺,應該是徐博派人幹的。”

    華布衣道:“這件事我會讓張五處理,你不要過問了。”

    “是。還有一件事。”張均道,然後就把飛機上遭遇說了一遍

    華布衣聽後,沉默了片刻,道:“果然是真仙之體,居然可以看到鬼神精怪,你說的沒錯,按民間說法,那確實就是女鬼。”

    張均吃了一驚:“師父,世間居然真的有鬼嗎?”

    華布衣道:“宇宙浩瀚,奧妙眾多,我們凡人哪能全弄明白。姑且把這種現象稱之為鬼,至於鬼從何處來,到何處去,那就不是為師能知道的了。”

    張均這幾天一直在思考,忍不住提出自己的觀點,道:“師父,世上有種說法,鬼魂是屬於波動能量,當這種能量波和人的腦波發生共振,人就能看到鬼魂,這種說法對嗎?”

    “你這樣認為也不算錯,至於真相如何,隻有鬼知道。”華布衣說了句玩笑話。

    張均“”一笑,道:“師父,我看能不能把小男孩的病治好。”

    華布衣:“東陵醫王的醫術還可以,不過此人心胸狹隘,你盡量不要與之來往,對你沒好處。”

    “是,明白了師父。”張均道。

    掛斷電話,張均還是不死心,他盯著小龍看了半晚上,試圖看出那隻鬼到底藏在小龍身體的哪個部位,可惜並無發現。

    “根據鬼魂就是波能的理論,女鬼會不會就在小龍的腦波?隻是腦波這東西怎麼看?能不能透視?”

    折騰了一晚,淩晨三四點鍾才入睡,等他一覺醒來,發現小龍正坐在床頭,笑地看著他,見他睡醒了,就口齒不清地道:“叔叔,小龍想噓噓。”

    他一看表,居然八點多了,連忙起床抱著小龍去放水。洗漱之後,他和小龍去找商陽夫婦,發現他們早就準備好了早餐。

    商陽感激地道:“張先生,麻煩你一晚上,真過意不去。”

    張均擺擺手,道:“沒什麼。商哥以後別叫我張先生,聽著別扭,叫我張均就行。”

    商陽笑道:“好,那我就托大,稱你一聲老弟。”

    早餐很簡單,味道很不錯,吃過後,張均道:“待會和東陵醫王見麵,我去看看。”

    商陽道:“那是當然,沒你老弟在場,我也不放心。”然後問,“老弟,小龍的病到底能不能治?”

    張均想了想,道:“我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先讓東陵醫王診治,不行的話,我再想辦法。”

    三人隨意地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十二點多,可左等右等,所謂的東陵醫王一直沒有出現。那名負責接待商陽的中年人急得頭上直冒汗,連連打電話催促。

    商陽心中明鏡似的,像這種名醫架子大得很,未必不是故意遲來,所以他並不著急,吩咐人開飯。等吃完午飯,下午兩多鍾,東陵醫王才到。

    十八層豪華包間,商陽和張均一行人見到了東陵醫王顧墨生。顧墨生看上去五十多歲,微微發胖,一頭黑發臉色紅潤。

    他的身後,浩浩蕩蕩跟來了十幾號人,有男有女,有青年人也有中年人,看樣子都是他學生跟班一類的人物。

    商陽上前道:“顧先生,總算把您盼來了,請坐。”

    顧墨生坐在主座上,神情淡然地道:“有點事耽擱了,商先生莫怪。”

    “不敢不敢。”商陽非常客氣,“還請顧神醫施展妙手,救治我的孩子。”

    顧墨生飲了口茶,這才緩緩道:“把孩子抱過來。”

    商夫人連忙將小龍抱過來,讓顧墨生切脈。後者閉目凝思半晌,微微皺眉,然後又看過孩子的舌苔,便問起孩子的症狀。

    聽完後,他思索片刻,道:“看脈相,孩子問題不大,隻是有些心神紊亂,該是受到過驚嚇,我開幾副藥先吃吃,看看效果。”

    說完,他身後一名長臉青年拿來紙筆,顧神醫迅速寫完一個方子交給商陽。

    商陽拿過方子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欲言又止。張均站在另一旁,透視之下,把方子的內容看得分明。

    顧墨生站起身,道:“吃上一段時間的藥,再去找我診治。”說完居然就要走。

    商夫人忍不住說道:“顧先生,這位張兄弟知道小龍的病情,你們都是高人,能不能商量出一個辦法來,盡把小龍的病治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張均,發現他如此年輕之後,顧墨生的跟班有人嘲笑道:“商太太,不是什麼無名小輩都能和顧神醫談醫論道。”

    張均也不生氣,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顧墨生打量了張均一眼,問:“你也是醫生?”

    張均淡淡道:“目前不是,但我正準備學醫。”

    眾人一愣,不少人笑出聲來,有人道:“都這年紀了還想學醫?我看學習生病差不多。”

    “讓一個連醫術都沒有的人去和師父商量治病,這不是開玩笑嗎?”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八成是跑出來騙吃騙喝的混賬玩意。”

    顧墨生身後那些人,話越說越難聽,到後來居然漸漸成了人身攻擊。張均脾氣再好,也容不得別人如此辱他,便冷冷道:“我雖不是醫生,卻能治病。而諸位想必都是顧先生的門人弟子,不知有哪位能夠治好小龍的病?”

    這些人多是東陵各地的醫生,多多少少都和顧墨生有些關係,跟在其身邊是為了增長見識,提高水平,都算是顧墨生的半個弟子。

    他們一聽張均居然還敢出言反駁,頓時惱火起來,這些人向來喜歡抱團,立即齊聲喝斥道:“就憑你也能治病?小子,這可不是你吹牛的地方。”

    顧墨生微微皺眉,道:“你說你能治?”

    張均沒回答,反問:“莫非你不能治?”顧墨生身後這幫人嘰嘰喳喳的讓他厭惡,加上他對傲氣十足的顧墨生也沒什麼好感,說話也就沒了顧及。

    顧墨生哼了一聲,似乎懶得和張均這種無名小人物說話。而他身後那名長臉青年卻站了出來,瞪著張均喝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顧神醫說話?趁早滾遠點,否則要你好看!”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夾槍帶棒的沒句好話,讓好脾氣的商陽也麵露不,他沉聲道:“顧先生,在你之前已經有六位名醫開過同樣的方子,可惜這方子對孩子的病情沒有任何幫助。”

    顧墨生臉色一變,麵露不,道:“既然商先生不相信我的醫術,又何必請我來?”

    商陽看向張均,後者知道他的意思,便點點頭,說:“看來這位顧醫生根本沒辦法醫治小龍,還是讓他走吧,不用再浪費時間。”

    他這話一出口,房間就炸了鍋,那十幾號人一個個麵露怒色,盯著張均冷嘲熱諷,甚至出言辱罵。

    “放屁!你一個騙子也敢質疑顧神醫的水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顧神醫治過無數疑難雜症,無不手到病除,你這種小人物懂什麼?竟敢在這胡言亂語,敗壞神醫的名聲,簡直罪該萬死。”

    “立即報警把這個混賬抓起來,他敢在這造謠中傷顧神醫,說什麼也要關他十天半月,以儆效尤。”

    張均“哈哈”大笑,笑聲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他輕蔑地道:“不行就是不行,說一千道一萬依然不行,什麼狗屁醫王,我看是庸醫還差不多。”

    他也是火大了,一群人像商狗似的咬人,擱誰都要生氣。既然對方給臉不要臉,他幹脆說話不再客氣,直接出言攻擊顧墨生。

    顧墨生倒沉得住氣,問:“這麼說,你能治這病?”

    張均冷冷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們都可以走了。隻是你以後千萬別自稱醫王了,免得讓人笑話。”

    顧墨生麵露怒容,道:“小子,注意你的言辭,有時候說錯話的後果很嚴重。”這句話有明顯的威脅意味。

    張均心中更惱,他臉色一寒,道:“顧墨生,少拿你的名氣壓人。告訴你,我的師父是華布衣,他水平比你高,名氣比你大,醫德比你多,和我師父比,你不是庸醫是什麼?”

    聽到華布衣的名字,商陽和顧墨生都臉色驚變。商陽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他顯然知道華布衣的名頭,覺得華神醫的弟子定然可以治好小龍的病。

    顧墨生則先吃驚,而後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怨氣,神色變幻不定。

    可顧墨生身後那批人並不知華布衣的名頭,他們繼續口出辱言罵語,有人甚至卷起袖子準備上前打人。

    混亂的現場驚到了小龍,他突然聲嘶力竭地嚎哭起來,腿腳亂蹬,表情非常痛苦和恐懼。眾人頓時安靜下來,注意力都轉移到小龍身上。

    顧墨生看到這副情景,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縷寒光,轉而向張均冷冷道:“小子,你既然是華布衣的弟子,想必有些手段,這孩子的病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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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8:52:4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驅邪

顧墨生畢竟有深厚的中醫底子,見多識廣,他看到小龍的情況,突然就記起一種病症,患兒時常驚呼厲吼,啼哭不止。這種病非常難治,被稱之為“邪侵之症”,連他也沒有什麼好法子。

    知道張均就是華布衣的弟子,他便想借機為難。張均若是治不了此症,自然就弱了華布衣的名字,這是他所樂見的。

    說起來,他與華布衣之間並無仇怨。十年前,有位廄的貴人前來求醫,結果他不僅沒治好病,反而讓病人差點丟掉性命。

    危急關頭,華布衣出現,不僅救了那患者的命,還將他的病除根。兩者相較,高下立判,他也因此對華布衣非常妒恨,把那件事引以為恥。

    十年過去了,今天遇上華布衣的弟子,他自然就想陰張均一把,順帶削一削華布衣的名氣,為當年的事出氣。

    張均不傻,他看到對方神色不善,就知道必定不懷好意,心想既然對上了,就徹底樣殺殺此人威風,長一長師父的名氣。

    想到這,他雙眉一揚,道:“顧墨生,你不能治的病,我能治,這個難題我接下。不過你聽好了,我若治好小龍,你以後見到我師父,要執弟子之禮,恭恭敬敬稱一聲祖師。”

    顧墨生麵露怒容,他也是有醫道傳承的人,論起來和華布衣平輩,對方卻讓他稱師祖?

    “怎麼,你不敢?”張均冷冷問。

    顧墨生暗思,就算這小輩再厲害,也不可能治好這邪侵之症,即使華布衣出手都未必有效,更不要說他了。想到這,他信心倍增,沉聲道:“好!你要真能治好此症,我願賭服輸。不過,你要是治不好,讓華布衣拜我為師。這個家,你敢不敢當?”

    張均心中冷笑,心說就算治不好這病,我也能把小龍的病情壓製下去,你這個“師祖”是叫定了。

    暗中計較片刻,他大聲道:“好!商先生是公證人。”

    顧墨生身後那群人都安靜下來。他們不是傻子,即使沒聽說過華布衣大名,此時也知道此人非同小可,否則顧墨生不可能如此鄭重其事的與他的弟子打賭。

    商陽自然樂見其成,他對顧墨生也沒什麼好印象,於公於私也都希望張均勝出,於是叫人拿來攝像機,直接把打賭的過程錄下來。

    做完公證,張均走到小龍麵前,盯著他的背後。透視之下,發現那白衣“女鬼”果然又出現了,像上次一樣折磨小龍。

    張均也不說話,凝視女鬼,他上次已警告過對方,這次出手毫無顧忌。十秒鍾左右,一縷金光射向女鬼,與以前情況不同,這回金光半途化作一尊佛陀。

    此佛陀一臉忿怒,兩身四臂,分持劍索刀棒,麵透青藍,作一聲獅吼,便向女鬼撞去。女鬼麵露驚怖之色,她身形漸漸消失,化作一片紛亂光雨。

    那光雨之中,張均看到諸多畫麵一閃而逝。畫麵很模糊,張均卻能從中領會到意境,心中頓時了解。原來商家有位女子四十未孕,對商夫人生下的這個孩子非常妒恨。而不久後,這女子便抑鬱離世,竟把一抹怨恨留在世間,成為了折磨小龍的元凶。

    光雨消失,女鬼也蹤影全無,小龍隨即停止了哭喊,怔怔地看著滿屋子的人。

    張均心頭吃驚,他沒想到自己的透視如此神奇,居然一下就把女鬼斬殺了,而且還能看透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這不禁讓他想到一種說法,有宗教人士認為,人類的精神意念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麵貌。

    那隻女鬼,就是女人生前的怨恨意念產生的,它無形無質,肉眼看不到,卻可以讓小龍大病一場,痛苦很長時間。

    小龍安靜下來之後,張均又似模似樣地在他頭上摸了幾下,然後道:“好了,小龍身上的邪氣已經被我驅散。”

    所有人都呆了呆,在他們看來,張均隻是盯著小龍看了一會,麵容忿怒,然後再摸摸小龍的腦袋,這樣也能治病?

    可不管別人怎麼想,小龍確實不哭不鬧了,讓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顧墨生也很吃驚,他是貨真價實的名醫,手段高超,若連他都治不了的病,別人不應該就這樣輕鬆治愈。他想不通,身後的那群人更想不通,一個個麵容古怪。

    最高興的是商陽夫婦了,他們連忙把小龍抱起來左看右看,發現孩子的臉色正常了許多,眼睛也變得靈活有神了,似乎真的已然恢複。

    商陽還不敢相信,看了張均一眼,意在詢問。後者對他一笑,說:“放心,病根已除,回家多陪陪孩子,一兩天就能恢複。”

    商陽大喜,真誠地道:“張老弟,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

    顧墨生麵上無光,鬱悶到想吐血,板著一張臉不說話。張均卻不準備放他一馬,沉聲道:“顧墨生,記著你的承諾,你敢不認賬,我就把那段打賭的錄像複製一萬份,發往全國各地。對付不要臉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狠狠抽他耳光。”

    顧墨生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他實在沒臉留下了。他身後一群人,也灰溜溜地跟了出去,一個個如喪考妣。

    眾人走後,商陽“哈哈”大笑,對張均豎起拇指,道:“老弟,哥哥服你!”

    張均擺擺手,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沒有,道:“我今天太意氣用事了,完全沒必要得罪顧墨生這種地頭蛇。”

    商陽臉色一整,道:“老弟無須擔心,顧墨生膽敢找你麻煩,我自有辦法治他。”

    張均“”一笑,道:“我倒忘了,老哥也是位財大氣粗的狠人。”

    兩人說了幾句,他就想到一件正事,問道:“你們商家是不是有過這樣一個女人,四十歲還沒生育,結果鬱鬱而終,而且這個人生前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一聽這話,商夫人臉色刷得一下就白了,顫聲道:“張兄弟怎麼知道的?那是我家二嫂,去世半年多了。”說到這,她臉色又是一變,“小龍也是半年多以前得了這個怪病,難道……”

    商陽夫婦都感覺後背上冷氣直冒,臉色都不太好看。

    張均“”一笑,安慰道:“你們別害怕,髒東西已經被我清理掉,我隻是隨便問問。”

    於是夫婦二人就把二嫂的事情說出來聽。商陽同父異母的二哥與二嫂結婚之後,一直沒有生育,二嫂看到商夫人等妯娌們紛紛有了孩子,就更加的不開心,四十一歲就死了。

    聽完之後,張均暗暗感慨,說:“回家後什麼都不要想,這事情已經過去了。”

    二人連連點頭,看向張均的眼神卻有了一絲敬畏。張均和他們並不熟,一口就道出真相,這和能掐會算的神仙有什麼區別?

    接下來一下午,小龍都很活潑,跑上跳下,再沒有之前那種病懨懨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放下心來。

    次日一早,張均決定返家,就向商陽夫婦告辭。商陽再三挽留不成,隻好道:“老弟,你回東海時一定告訴我一聲,我給你接風。”

    回家時張均沒有打車,因為商陽說什麼也要派一輛車送他,正是那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不僅如此,車內還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禮品,說是給張均父母備的,讓他也不好推脫。

    東陵市距離清河縣有三四個小時的車程,早上八點出發,中午時分正好到家。途中他就和父母通了電話,所以車子一到小區,魯紅梅夫婦以及一大幫子親戚都等在那了。

    張均吃了一驚,他發現小叔,小姨,以及大舅、二舅、三舅、大姑、二姑家的人都在,甚至連七十多歲的外公都站在人群中,笑地望過來。

    眾人看到張均從一輛見都沒見過的毫車走下來,都流露出驚奇之色。張均則三步並作兩步奔過來,依次向長輩們打招呼,然後奇怪地問:“媽,大家怎麼都來了?是不是家出什麼事了?”

    魯紅梅是標準的縣城小市民打扮,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她笑道:“胡說八道,能出什麼事。你三舅和舅媽昨天到咱家,說你中了彩票。大家一高興,就把親戚朋友都請來了,準備慶賀慶賀。”

    張均頓時哭笑不得,心說我哪中彩票了。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連忙點頭稱是:“對對,應該慶祝。”

    三舅朝他擠擠眼睛,道:“小均啊,三舅已經在百味樓訂好了席,咱們一會過去給好好慶祝。”

    張均苦笑,此時此刻他除了點頭還是點頭,沒辦法,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麵,實在沒他說話的份。

    難得親戚們都到,張均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於是把商陽送的禮物挑了一些轉送在場的親朋好友,人人有份,連最不招人待見的三舅媽都拿到一套高級化妝品。

    下午,一大家子人來到百味樓,坐了滿滿三大桌子,高高興興地吃喝聊天。一些半大小子和鼻涕妮子滿屋子亂跑,鬧哄哄一片。

    席間,張均不得不再一次展示出他那張假彩票。他也會做人,跑洗手間封了幾十個紅包,每個紅包內都有六千塊,然後男女老少見者有份。


                                                                                             第四十章一家人

  在賭石節上狠撈了一把之後,張均對於錢財看得頗淡,覺得錢沒了可以賺,但一定不能冷落身邊的親人。

    這場大聚會持續到晚上才散,眾親戚朋友各自歸家,隻有三舅一家人和小叔留下來。三舅媽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取得張均的原諒。

    至於小叔張國強,今年剛滿三十歲,是張均父親張國忠看護大的。所以張國強對張均一家的感情很深,一有空就會跑過來住幾天。

    回到家中,三舅媽伊珠勤地幫助魯紅梅打掃衛生,一口一個大姐,叫得親切無比,讓張家人很不適應。三舅魯建軍則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張國忠聊天。

    魯紅梅終於忍不住心中疑惑,悄悄把張均拉到廚房,趁洗菜的當口問他:“兒子,你三舅媽就像突然變了個人。昨天一到家就向我賠不是,還拿了許多禮品,值好幾萬呢。”

    張均心知這是魯建軍的手段,就說:“媽,舅媽送禮你收下就是了,別不好意思,那可是她的一片心意。”

    魯紅梅想了想,搖頭道:“不對,你三舅媽什麼樣人,媽可清楚得很,他做不來這麼漂亮的事,肯定哪不對。”

    張均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媽你自己慢慢想吧。”說完就要走,卻被魯紅梅一把拉住。後者拍了他一巴掌,道:“臭小子,媽還沒問你呢,出去一趟就中了五百萬彩票,說,到底怎麼回事?”

    張均一陣頭大,他最怕老媽問這個,連忙道:“那誰知道,心血來潮買了張彩票,居然就中獎了,真是沒天理。”

    魯紅梅頓時笑了,道:“還是我兒子厲害,頭回買張彩票就能中獎,這說明我兒子有大財運。”

    張均連連稱是。

    魯紅梅又道:“有了這筆錢,咱家的日子總算好過了。而且你小叔剛考上東海的公務員,我想他日後八成會在東海買房,這錢正好用上。”

    張均大喜道:“小叔考上公務員了?還是東海的?”

    魯紅梅笑道:“騙你幹什麼,不信問你小叔去。”

    張均就跑回客廳,摟住小叔的肩膀,笑嘻嘻地問:“張國強同誌,聽說你考上東海公務員了。”

    張國強個頭和張均差不多,國字臉,寶劍濃眉,戴著寬邊眼鏡,時常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其實張均知道,這位小叔賊精賊精的,小時候可沒少在他手底下吃虧。

    張均的爺爺奶奶去世得早,張國強兩歲上就成了孤兒,是張國忠一手將他拉扯大。張國強從小就懂事且爭氣,中學時代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上縣一中。然後又以全省第八的成績考上京都第一大學,然後年年能拿到一等獎學金。

    不僅如此,張國強大二時還混上了學生會副主席,而且把校花追到手,成為京都一大的風雲人物。

    總之從小到大,小叔就是張均眼中的猛人,不管他的成績如何優秀,必然會被小叔的光芒給掩蓋,沒少受到老爸張國忠的批評教育。

    張國強扶了扶眼鏡,非常騷包地說:“沒辦法,你叔人太聰明,一考就考上了。”

    張均狠狠掐住他脖子,叫道:“叫你裝,叫你裝!”

    兩人小從打鬧慣了的,張國強立即反擊,兩人頓時鬧作一團。直到張國忠重重咳嗽了一聲,兩人才噤若寒蟬地老實下來。

    張均從三舅手搶過一包煙,和小叔一人一根地抽上,說:“小叔,你有什麼打算?真要到東海發展?”

    張國強收起了嬉皮笑臉,狠狠抽了口煙,道:“沒錯,你叔想出人頭地,就隻能走這條路。”

    張均沉默下來,他記是三年前張國強碩士畢業之後,整個人變得異常消沉。後來才知道,小叔與相戀多年的校花分手了。校花嫁給了一個京都有權有錢的紅二代,留給張國強一個絕情的背影。

    張國強為此消沉了半年,後來還是為幫張均攢學費才不得已找了份工作。他無疑是個優秀的人,就算隨便做份工作,也能做到經理的位置,每月領著八九千的工資。

    很明顯,那場失戀改變了張國強的人生觀,他決心走上仕途,做人上之人。張均畢業之後,他就開始備考公務員,最終以最高分從三千多名考生中脫穎而出,成功被錄取。

    “小叔,我支持你。”良久,張均說出這麼一句話,平淡卻真誠。

    張國強“”一笑,用力揉亂張均的頭發,道:“小均,你爸為了培養我付出太多的心血,就算為他,我也要上進,幹非常事,做人上人!”

    張均咧嘴一笑:“我知道小叔是個好強的人,人又聰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馬屁就甭拍了,拍了也不發你獎金。”張國強笑道,“不過我決定把清河那座房子賣了,留點錢給你結婚用,這樣我也能在東海安心闖蕩。”

    張均連忙擺手,道:“得了吧,剛才媽還說你可能會在東海買房,準備給你攢點錢,你留下這錢,你覺得我媽會要嗎?”

    張國強心中感動,感慨道:“我張國強這一輩子都還不完哥和嫂子的恩情。”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騙幾個美女回家給我當嬸子,這比什麼都能讓我媽高興。”張均打趣他。

    叔侄兩人說著閑話,那邊三舅媽抹起了眼淚,握著魯紅梅的手道:“姐,當初我鬼迷了心竅,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你和姐夫千萬別放心上。”

    魯紅梅歎息道:“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我和你姐夫也沒怪過你。”

    魯紅梅這才高興,道:“姐,昨天小均去我們家了,拿了很多禮物,我當時嘴笨,說了些不中聽的話,惹小均不高興。姐,你幫我和小均說說,我一會向他道個歉。”

    伊珠這兩天的行為已經徹底顛覆了她往常留給人們的印象,魯紅梅近乎麻木了,居然並不覺得奇怪,隻說:“小均是小孩子,你給他道什麼歉,沒必要。”

    伊珠卻堅持道歉,魯紅梅被她纏得沒辦法,隻好把張均叫過來,板著臉道:“小均,昨天去你舅媽家,是不是惹你舅媽不高興了?”

    張均心中老大不以為然,但臉上卻表現得誠惶誠恐,連忙低下頭不說話,像犯了錯的小孩子。

    伊珠卻連連擺手:“不對不對,是我的錯。”她拉過張均的手,“小均啊,舅媽昨天幹的那不叫人事,你千萬別生氣,現在給你賠不是了,你能原諒舅媽嗎?”

    張均嘴角抽了抽,拿眼看了三舅一眼,後者咧著嘴笑,臉上得意洋洋的,似乎在說:小子怎麼樣,我昨天沒吹牛吧?

    他心歎息一聲,昨天積在心中的怨氣漸漸就散了,道:“舅媽別這麼說,您是長輩,我哪會您的氣?昨天是我的不對,不該甩臉子走人,你和舅舅別生我氣。”

    這時三舅終於說話了,他“哈哈”一笑:“這才對嘛,一家人哪來那麼多氣生?伊珠,小均已經原諒你了。”

    伊珠一聽,高興得落下淚來。她生性好強,這兩天卻低聲下氣的討好一個後輩,讓她著實感慨良多,覺得前些年確實不該對大姐家那般刻薄。

    人人心中都有善念,有時一念之間,就能想明白許多事情。

    晚上一起吃過飯,伊珠和魯紅梅在客廳看電視,張均一群爺們則跑到陽台上喝茶聊天。

    三舅魯建軍道:“小均,商先生那邊你打個招呼,如果接到晨陽集團的單子,我每年少說能多賺上千萬。”

    張均點點頭:“沒問題。”

    小叔張國強一臉驚奇,說:“小均,你居然認識商陽那種大人物?”

    張均“嘿嘿”一笑,抱著茶杯慢悠悠地道:“小叔,我還認識東海市的市長和人事局長,關係還挺不錯。你現在賄賂我的話,說不定能連升三.級,從人事局的一名小科員,一躍成為科長。”

    張國強撇撇嘴,道:“像我這種天才,就算不走後門,也一樣能連升三.級。”

    說笑歸說笑,他還是很重視張均透露的信息,淡淡道:“小均,找個機會把人事局長約出來吃頓飯。”

    張均一笑,道:“好。”

    張國忠感覺有點看不透自己的兒子,他不僅認識大商人,還認識堂堂正部級的高官,而且出去一趟還中了五百萬巨獎,難道老張家要時來運轉了?

    心琢磨了一陣,張國忠咳嗽一聲,國字臉上滿是嚴肅,於是所有的人都閉上嘴,一副聆聽訓示的樣子。

    “小均啊,你出去這一趟,能結識到達官貴人不是壞事,不過你要記住,隻做力所能及的事,不要好高騖遠。”張國忠語重心長地道。

    張均點頭如小雞啄米,道:“老爸英明,兒子記下了。”

    張國忠瞧他沒正行,一巴掌就扇過來,打得他呲牙咧嘴,立刻一本正經起來。

    “小均,你還別不當回事,想當年咱們張家也是出過大人物的,可惜那位大人物按祖訓做事,才鬧出了事情,導致咱們張家沒落。”張國忠道。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好奇起來,張國強問:“大哥,咱們張家出過什麼大人物?”

    張國忠吸了口煙,又吐出一個長長的煙杠,這才緩緩道:“馬家鎮的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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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8:57:2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給你兩年時間追我

“噗!”

    張國強把剛入口的茶水全部噴出來,準確地噴了張國忠一頭一臉。他知道闖下大禍,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來說:“你們聊,我去泡茶。”說完就溜了。

    張國忠一把抹開臉上的茶葉,重重一哼,道:“鎮長管著幾萬號人呢,難道不算大人物?”

    張均和魯建軍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晚間,萬籟俱寂,所有人都睡下了,張均一個人來到陽台站起了混元樁。從修煉混元樁開始,不管坐火車,還是在平原和東陵,他都沒有停止練習,也越來越能把握混元樁的奧妙。

    他雙腳往那一紮,頓時就覺得身體穩若泰山,氣血如潮,然後進入內視,開始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他前幾天就練出了整勁,現在主要琢磨氣血搬運的奧妙。

    “怎樣才能控製一身氣血呢?師父說,資質好的武師修煉三五年以上才有機會觸及氣血搬運這一領域,聽上去似乎很難。”他心道,“不知我什麼時候才能做到。”

    他又想起在東海和火車站分別遇險的經曆,心情有辛重。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現在的實力太弱,而擁有透視異能的自己必將麵對比常人更多的凶險。

    “說什麼也要提升實力,至少能讓我危險的情況下保命才行。不知道一個月後,師父會傳授我什麼功夫,是不是很厲害?”他心中思索著。

    站樁內視之際,他感覺左眼徐徐流出氤氳金光,化作一股暖流,先在腦袋流轉一周,然後順著脊椎下降,途中分散而出,滋養他的五髒六腑和筋肉骨髓。

    暖流經過尾骨之後,又順著雙腿下沉,直達腳底。也就是說,張均現在能把左眼的金光行遍全身,強化周身的組織。

    “師父說習武主要是一個強身健體的過程,讓修練者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和暴發力,然後才是技擊術的運用。我現在每天用金光強化身體,不知道算不算修煉,對以後的習武又能有多少幫助?”

    張均淩晨五點才返回臥室睡覺,天一亮就起床,卻依然精神奕奕,看不出一點困倦。吃過早飯,三舅和三舅媽就回家了。張均則拉上張國強,準備按最初的打算給父母買下一座鋪麵。

    叔侄二人一連跑了三天,幾乎把縣城大大小小的鋪麵都看過了,最終選了位於縣一中附近的鋪麵。這座鋪麵有上下兩層,總麵積二百二十個平方,曾經是一家超市。

    店鋪擁有者要價三百萬,而且是一口價,張均和張國強考慮再三,決定買下這個鋪麵。第二天,張國忠和魯紅梅也過來查看,都覺得很滿意。

    接下來,他們又用兩天時間跑各種手續,然後找來保潔人員把整個店鋪清理打掃了一遍。當張國忠夫婦搬進店鋪準備開張,時間已過去了兩周。

    小店主要經營學生用品,日用百貨,由於就在縣一中附近,生意非常紅火。其間,張均和張國強都在麵幫忙,借此觀察小店不足之處,並提出建議。

    不知不覺,張均已回家二十多天,張國強也該前往東海報到了,於是叔倒二人一同啟程,前往東海。

    家的事都已安頓好,兩個人心情頗為輕鬆,一路上有說有笑。他們先從清河縣坐汽車到東陵市,然後從東陵坐飛機直飛東海市,這樣就大大節省了行程時間。

    抵達東海,張國強直接去人事局報到,張均則第一時間和林嫻聯絡。打了電話才知道,林嫻此時人在雲東省,說要參加一次重要的家族會議。

    張均還要細問,她那邊已經匆忙掛斷電話,隻說有空再談。他隱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聽林嫻的語氣似乎十分著急,難道遇到什麼麻煩了?

    雲東省,一片豪華建築群落,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樓。小樓之上,卻聚集了林家的諸多要員。這其中,就有林嫻的父親林輝和二叔林池,以及許多決策人物。

    林嫻就坐在人群中,低著頭,臉色有些蒼白,卻緊咬著嘴唇,神情堅毅。

    林輝看上去四五十歲,眼神明亮,坐得筆直。此刻,他臉色有幾分陰沉,靜靜地坐著不說話。在他的旁邊,坐著林池,林池比林輝年輕五六歲,也更精神,他的目光很犀利,時不時閃過一絲寒光,嘴角掛著一抹看好戲的笑容。

    林輝哼了一聲,終於開口,目光盯著林嫻道:“林嫻,告訴你這些叔伯長輩,你在東海都做了什麼,對不對得起林家對你的培養?”

    林嫻抬起頭,那張傾國傾城的美麗臉龐讓族人也感到驚豔,他淡淡道:“父親,我不想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而且我不喜歡徐博。”

    “幼稚!”林輝怒斥,“你吃的穿的用的,每一樣都是普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而這些都是林家賜給你的。你覺得,你要不是我林輝的女兒,你能擁有這樣的生活?既然享受了二十幾年,那你就應該懂得知恩圖報!”

    “況且,那個徐博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份有身份,你們能在一起,對雙方家族都有利。這麼兩全其美的事情,你就想用‘不喜歡’三個字將它抹殺嗎?”

    林池笑了笑,說道:“大哥,小嫻畢竟是女孩子,哪個女孩心中沒有白馬王子?我想給她一點時間,她會想明白的,你也別責怪她了。”

    這個時候,一個二十露頭的青年人一臉玩味的笑容,說:“爸,你可能不知道,她在東海的時候和一個叫張均的窮小子往來頻繁,吃住都在一個房間。”

    林池故意露出吃驚的表情,道:“是嗎?原來小嫻已經有男朋友了,,這就難怪了。”

    林輝大怒,厲聲問:“林嫻,林健的話是真的?”

    林嫻的眼神有些迷茫,她對的張均的感覺很不錯,但要說喜歡,還遠未達到那個程度,畢竟兩人認識的時間很短。不過,若讓她在徐博和張均之間選擇一個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張均。

    思緒轉動,林嫻淡淡道:“張均不是我男朋友,不過他比翡翠幫更值得林家合作。”

    所有人都一愣,心說難道那個叫張均的小子大有來頭?林輝問:“林嫻,你這話怎麼講?”

    林嫻自然不能把張均的“秘密”透露出來,她隻道:“總之,張均可以向林家提供更多更好的翡翠,而且價格會比翡翠幫優惠。”

    那個叫林健的年輕人頓時冷笑起來:“林嫻,你不是在說夢話吧?徐博早就調查過那個叫張均的小子,他是東海大學的畢業生,是一個小縣城出來的,家沒錢沒勢。這樣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他有能力向林家提供翡翠貨源?”

    林嫻也無法做出解釋,隻能說:“我相信他有辦法。”

    在場不少人都露出冷笑,心說這個美麗聰明的林嫻,今天怎麼這麼糊塗。難道說愛情真的可以讓女人變傻?

    林輝更是拍案而起,喝斥道:“林嫻,如果你是因為那個小子而改變主意,林家會讓他徹底消失!”

    林嫻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大聲道:“父親,張均不是無名之輩,他的師父是華布衣,東海市長還是他的朋友,你動他,林家也難以承受後果。”

    林健“哈哈”大笑,道:“林嫻,你編故事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華布衣是誰我不知道,東海市長是什麼身份,會認識這個窮小子?”

    林嫻暗暗擔心,心想如果今天不給一個交代,林家十有八九要對張均下手,這不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我不能連累張均。”她心道,“張均啊張均,我給你兩年的時間,希望你能強大起來。你也給我兩年的時間,讓我愛上你。”

    心中拿定主意,她沉聲道:“父親,我可以嫁給徐博,但你要答應給我兩年時間,兩年之內任何人不得限製我的自由。”

    林健立即反對:“伯父,千萬別相信她,這是緩兵之計,說不定明天就跟那窮小子跑了。”

    林嫻冷冷看向林健,道:“林健,這沒你說話的份,閉上你的嘴!”

    林健大怒,還要說什麼,被林池以眼神製止。

    林輝沉默下來,林嫻之前已經和翡翠幫簽訂了兩年的合約,兩年時間林家完全等得起。不過,他還是擔心中間會出現意外,所以一時間猶豫不定。

    林嫻又道:“父親,您了解我的性格,我不願意做的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沒用。”

    林輝哼了一聲,道:“就給你兩年時間,不過你最好收斂一點,沒事少跟那個叫張均的人來往。”

    林嫻鬆了口氣,道:“我明白。”

    一場風波就這樣結束,林嫻的內心卻五味陳雜,家族的冷酷無情讓她心寒,充滿未知的未來更讓她迷茫。

    晚上,她撥通張均的電話,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她便問:“張均,姐姐長得漂亮嗎?”

    張均一呆,然後笑嘻嘻地說:“當然漂亮,嫻姐可是我所見過最漂亮的女人,沒有之一。”

    林嫻用半似玩笑半似認真的語氣說:“既然你覺得姐姐漂亮,那就追我好了。只給你兩年時間哦,兩年之內追不上,你可就沒機會了。”



                                                                                           第四十二章跪地求饒

張均心頭狂跳,他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嫻姐,其實一年時間就夠了。”

    林嫻輕哼了一聲,掛斷電話,讓另一邊的張均一陣心猿意馬,心說林嫻這是要對自己表白嗎?

    晚上,張國強滿麵春風地來到金龍酒店,張均已經點好酒菜,兩個人邊喝邊聊。張國強第一天報到感覺不錯,他現在還是試用期,三個月後才算正式上班。

    “小叔,人事局忙不忙?”張均問。

    “忙,一水的美女,我能不忙嗎?”張國強說。

    張均送給他一個白眼,說:“小叔,你先沉住氣踏實工作,隻要你表現優秀,再加上我的麵子,保證可以平步青雲。”

    張國強點點頭:“小均,你放心好了,你叔不管在哪一行,一定都是一等一的人物,隻要給我機會,我就能魚躍龍門。”

    張國強住了一晚,次日就搬到人事局宿舍去了,說是住不慣酒店,其實張均明白他這是想給自己省錢,便也沒強留。

    在張均悠閑地等華布衣返回東海的時候,徐博的日子卻不好過,甚至可以用提心吊膽來形容。

    自從前段時間火車站刺殺張均失敗之後,徐博就每天心驚肉跳,身邊的保鏢由兩人增加到了八人。同時他也暗恨那兩個殺手如此飯桶,居然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對付不了。

    他深深明白張五的可怕,對方想必已經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報複自己?推測很就變成了現實,刺殺失敗後的第三天,徐家一輛押送翡翠的車子一入東海就失去了聯係。

    車上有價值三千萬的翡翠,這是徐家秘密運進東海的水貨,見不得光,所以丟失之後連報警都不能,隻能吃一個啞巴虧。

    不僅如此,徐博一覺醒來之後,發現一隻血淋淋的狗頭放在自己枕邊,當時就嚇得他魂飛魄散,第一時間報了警。可惜警察也查不出所以然來,他們想不通什麼人有能耐突破八名保鏢的嚴密保護,將一隻狗頭放到當事人床頭?

    類似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名貴觀賞魚全部死亡,打開紅酒瓶蓋後倒出的卻全是鮮血,從米飯中吃出惡心的蟑螂屍體,這一切讓徐博幾乎瘋狂。

    終於,他在堅持了二十幾天之後就再也忍受不住,主動找到張五,這也是張均返回東海的第五天。

    一間陰暗的房間,張五和張均冷漠地坐在對麵,精神萎靡的徐博坐在另一邊,他身後的八名保鏢都非常緊張,不住地東張西望。

    徐博抹了把臉,盯著張五道:“張五爺,說吧,你想怎麼樣。”

    張五冷冷道:“老子聽不懂。”

    徐博咬牙,拍桌道:“那我就挑明了,是我派人暗殺張均,事我已經做了,你劃出道來吧!”

    張五眯起眼睛,道:“徐公子有膽色,我記得曾經提醒過你,別動張均,否則後果很嚴重。”

    徐博“嗤”得一笑,說:“張五,你也別嚇我,這可是大陸,大陸沒有黑社會,動了我,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張均心中火起,沉聲道:“徐博,你為什麼要殺我?我們之間似乎並沒有深仇大恨。”

    “你就是一隻螞蟻,踩死一隻螞蟻需要理由嗎?”徐博一臉輕蔑地道,“兩次沒弄死你,算你走運,不過你的運氣不會一直好下去。”

    “好,有種!”張五拍起了巴掌,“不愧是徐大公子,敢做敢當,讓人佩服。”

    徐博怒道:“張五,有話直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五“”一笑:“千萬別這麼說,我張五是正經的生意人,一向守法。但你徐少可就不同了,你殺人未遂,根據刑法將判處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徐蒼了一驚,騰地站起來,怒道:“張五,你敢陰老子!”

    張五指了指身後牆壁,笑道:“這裝有隱蔽的高清攝像頭,把你剛才的一言一行都記錄下來。徐博,你現在可以回去了,等法院的傳票。”

    徐博臉色一變,道:“張五,你以為憑借一段錄像就想給我定罪?”

    “當然不是。”張五拍拍手,一個黑臉的中年漢子被帶入房間,正是那名當初暗殺張均的二狗。

    看到這個人,徐博臉色灰敗,咬著牙道:“我認栽,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五臉色轉冷,道:“很簡單,拿出兩個億給我兄弟壓壓驚,然後向他賠禮道歉,並保證他的安全。”

    徐博大怒:“兩個億?你怎麼不去搶!”

    “不願意?行,這是你的自由,不過張均也有上訴法院的自由,你年紀還輕,就算蹲上三五年監獄也沒什麼。不過我提醒你,監獄麵可什麼人都有,你千萬要保重。”張五陰森森地道。

    徐博臉色頓時就變了,監獄中死人是常有的事,這個張五又是黑道人物,在監獄買凶殺人再容易不過了。

    再三權衡之下,他還是不敢冒險,隻得狠狠一跺腳,道:“好,我答應你,希望你能夠信守承諾!”

    張五冷冷道:“張均就坐在這,你難道沒什麼表示?”

    徐博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過去鞠躬道:“對不起。”

    張均一早就被張五叫過來,來了才知道演這麼一出,他心中確實恨極了徐博,此時表現得無動於衷,隻冷冷盯著對方。

    張五道:“你這樣毫無誠意。”

    徐博皺眉頭,正要說話,就見張均站起身來,甩手一巴掌抽過去,“啪”得一聲,打得他眼冒金星,怒道:“你敢打我!”

    張均瞪著對方,道:“王八蛋,你看清楚了,你兩次暗殺,老子現在依然好好活著。”說完,又是一巴掌狠狠抽過去,打得對方嘴角流血。

    徐博狠狠瞪著眼睛,卻終究沒有還手,他知道不讓張均出這口氣,張五就不會放過他,所以他隻能忍。

    張五這時候走過來,腳尖在徐博膝後一點,後者“撲通”一聲跪在張均麵前。八名保鏢想衝過來護主,卻被八隻手槍頂在了腦門上,沒一個敢動。

    徐博感覺一陣恥辱,他狂吼一聲想要站起,卻被張五按住肩膀,動彈不得。

    張均大馬金刀地坐在他對麵,俯視著他,冷冷道:“你可以滾了。”

    張五鬆開手,徐博猛得站起來,惡狠狠的目光掃過張五和張均,然後一言不發地扭頭就走。

    徐博離開,張五皺眉道:“依我的脾氣,直接弄死算了,可惜老板不讓我殺人。”

    張均道:“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優手段,師父是對的。”

    晚上,張五公司的賬號就多了兩億資金,他將這兩億資金轉到十張卡上,一並交給張均。張均很感謝張五,道:“五哥,晚上我請吃飯。”

    張五揉揉鼻子:“不巧,今晚有個局,改天我請你。”

    “什麼局?”張均隨口一問。

    張五道:“我上麵的大老板出了點事,現在有人想到東海分一杯羹,我自然不能讓他如願。”

    張均對江湖上的事完全不了解,問:“大老板?你是指師父他老人家?”

    張五搖頭:“當然不是,我說的大老板,是指那位能夠讓我在東海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你知道義氣集團嗎?義氣集團總資產二百三十億,但這些錢不全是我的,我隻占三成,剩下的屬於大老板。”

    “在國內,沒有後台的財團,是很難發展起來的。當然也有特例,但那畢竟是少數。”張五道,“我就是大老板在東海的利益代言人,我賺錢,大老板就賺錢,你懂了?”

    張均若有所思,道:“懂了。”

    “我今晚要見的人名叫吳波,這個人很厲害,早年做過律師,開過工廠,後來和江北黑道瓢把子白蓮生結盟,成為白蓮生的左膀右臂。”

    “如今吳波控製江北的東南地區,也就是和東海臨近的那塊地方。此人胃口很大,看樣子是想來東海搶食。”張五眼中透出寒光。

    張均琢磨了一陣,說:“五哥,白蓮生後麵的大老板和你的大老板相比,哪個更強?”

    張五擺擺手:“賬不是這麼算的,不管哪個更強,他們都不會插手下麵的爭鬥,不然要我們這些代言人幹什麼?事實上就算白蓮生入主東海,他也一樣要給我上頭的大老板上貢。”

    張均道:“我明白了,大老板們各有各的地盤,不管下麵怎麼換人,他們的利益不變。”

    “不錯,我們這些人隻是棋子而已,一旦形勢不對就有可能成為棄子。”張五淡淡道,“所以別人說我是黑社會,我覺得很冤。”

    張均苦笑:“你哪是黑社會,你明明是經理人。”

    張五笑了,拍拍張均肩膀:“兄弟,有沒有興趣今晚上一起過去?”

    張均想了想,道:“好,我也想長長見識。”

    東海市沿岸,張五帶著包括張均在內的上百號人,登上一艘豪華的遊輪。遊輪之上,早已經有另一批人在等著了,他們正是吳波一方的人馬。

    遊輪開動,一直駛入公海範圍才停下來。

    張均第一次登上這種豪華遊輪,看什麼都覺得好奇,心想等自己有錢了,也買艘遊輪,然後帶一群美女暢遊大海。

    遊輪有三層,最下層的大廳,張均看到了吳波。吳波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眼鏡,穿著黑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很斯文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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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吳波

空曠的大廳,擺了兩把紅木太師椅,張五和吳波一左一右坐下,兩個人就像多年的老朋友有說有笑,喝茶吃瓜子。他們帶來的人,也都各自找地方坐下,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

    此時,張五的背後隻站著張均,吳波的背後卻站著一個女人。女人二十多歲,她的眼神很冷,標槍一樣站著,這讓人很難注意到她秀麗的外貌。

    張均於是惡趣味地開始透視這個女人,然後就發現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首先女人穿著紅色的小內內,襯著她雪白的膚色,真的非常撩人。

    其次女人的胸其實很大,卻被她用布條緊緊勒住,讓人從外麵看不出規模。最讓張均好奇的是,女人全身上下都裝滿了殺人利器。

    匕首、飛針、手槍、刀片,都被她貼身藏下,外麵一點也看不出來。而且,張均感覺她的心跳呼吸很微細緩慢,筋肉骨骼都非常堅實,這一切說明她是個練家子。

    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張五的安危,因為張五就是一位高手。華布衣曾經說過,若單論戰力,張五能在他手下走五十招。這也是張五敢跑到公海上與吳波見麵的原因。

    兩位主事人說了半天廢話,吳波才說:“張兄,久聞你賭技高明,可有興趣賭一把?”

    張五笑得很燦爛,道:“哪哪,粗通而已。吳兄,聽說你身邊有位賭術高手,難道你把他也帶來了?”

    吳波“”一笑:“管銀河沒來,張兄有興趣和我賭一把?”

    張五道:“好啊,賭什麼?”

    直到此時,張均才感受到暗潮湧動,想到一會自己要不要出手?

    吳波道:“賭膽氣怎樣?”

    張五來了興趣:“怎麼講?”

    吳波拍拍手,就有人拿了一個托盤過來,托盤上放著一隻左輪手槍,以及一粒子彈。手槍有六個彈巢,造型經典。

    張五的眼睛微微眯起,道:“都說吳兄是文明人,居然也玩這麼血腥的遊戲。”

    吳波“”一笑:“文明慣了,想換換口味,莫非張兄不敢?”

    張五“嘿嘿”一笑:“這世上還沒我張五不敢做的事,行,來吧。”

    吳波拿起左輪手槍,裝上那粒子彈,然後猛得一撥轉輪,笑道:“張兄,你先還是我先?”

    張均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這不是傳說中的俄羅斯轉輪嗎?他看看了一眼手槍,突然上前一步,道:“五哥,讓我來。”

    張五看了張均一眼,道:“我和吳兄才是玩家,沒你的事。”

    吳波卻“”一笑:“張兄身邊的人果然不凡,既然他想玩,自然有人陪著。”

    這時,他身後的女人站了出來,冷冷道:“我陪你。”

    張均麵無表情地問:“誰先來?”

    女人道:“隨你。”

    張均笑了笑,把槍口對準太陽穴,然後“啪啪啪”連扣三下,結果都打空了,然後他把槍遞給臉色微變的女人,道:“一共六個彈巢,我打三個,你打三個,怎樣?”

    吳波神色如常,道:“有膽氣。”然後掃了女人一眼。

    女人毫不猶豫地拿起槍,然後扣動扳擊。

    “呯!”

    槍口噴出一道火焰,女人卻沒有事,愣愣地看向吳波。吳波“哈哈”大笑,道:“子彈雖是假的,但你們都是有勇氣的人。”

    女人沒說什麼,放下槍又退回原地。

    張五的臉色卻不善,陰陰盯著吳波,道:“吳兄,我還當你長了膽氣,原來玩虛的。行啊,你玩虛的,我就跟你來點實在的。”

    吳波道:“張兄,我來東海,不是想和你搶地盤,而是想合作做生意。”

    張五眯起眼睛,道:“做生意?東海的生意,都是我張五的生意,輪不到你做。”

    吳波也不生氣,道:“這個生意很大,我怕張兄一個人吃不下。”

    “哼!”張五轉過臉去,“你消息倒很靈通,知道東海圈要籌建公海賭船的事。隻可惜,我們不缺錢,更不缺人。”

    吳波笑道:“張兄,東海有錢人確實多,資產超過二十億的家族和個人不少於一百位。可是想搞公海賭船,那就不僅僅是有錢就能辦成的。”

    張五看著他,道:“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件事由十位大老板聯手促成,你說能不能辦成?”

    吳波臉色一變,他緩緩點頭:“這就難怪了。”

    張五道:“這件事還驚動了上麵,幾位大老板陸續受到調查。隻是經過幾輪力量交鋒之後,大老板從十人變成了十五人。不管怎樣,這件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亞洲博.彩業前景廣闊,他們不會眼睜睜放過這塊肥肉。”

    吳波露出苦笑,道:“說實話,公海賭船我們早就在辦,而且還有了一定的客流,連日本和韓國都有大量客源。本來想以此參與其中,可如今看來,我是沒什麼希望了。”

    張五輕蔑地道:“你們擺幾艘破船出來有什麼意思?這次大老板們計劃集資兩百個億,打造兩艘排水量十八萬噸的超級賭船,還要配備巡邏艇以保證安全。”

    吳波之前也隻是聽到風聲,這次來主要目的是探一探虛實,此時一聽內幕,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知道自己壓根就沒資格入局。

    “張兄,這件事我清楚了,回頭會和白先生講清楚。”思索了片刻,他拱手道。

    張五淡淡道:“好說,你我難得相見,今晚要好好聊聊。”

    吳波笑笑,對身後女子道:“你去陪陪這位小兄弟,我和張先生有話說。”

    女人便朝張均走來,冷冷道:“請。”

    張均看向張五,後者對他點點頭,他便跟著女人離開。女人在前帶路,進入一座房間。張均一進門,她便關上房門,直接就脫衣服。

    張均吃了一驚,道:“喂,你幹什麼?”

    女人冷冷道:“吳先生讓我陪你。”

    張均上下打量著對方誘人的身段,眨眨眼道:“原來是陪睡的意思。”

    女人脫下外套,露出黑色的彈力背心,然後靜靜看著張均,道:“怎麼,你莫非沒有那種能力?”

    張均眯眼打量著對方,笑道:“那隻是一種本能而已,沒什麼難度,不如咱們玩點遊戲。”

    女人道:“你想怎麼玩?”

    張均道:“你沒脫.光之前,我來猜你內.褲的顏色。如果我猜對了,今天無論我讓你幹什麼,你都不能拒絕。”

    女人冷冷道:“如果你猜錯了呢?”

    “如果我猜錯,那麼反過來,你想對我怎樣都行。”張均道。

    “好,我答應。”女人說,“你可以猜了。”

    顏色的種類有許多,他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能夠一下子猜子,那樣概率低於百分之十。

    張均笑了,道:“既然你答應了,那麼可就要猜了。”他閉上眼,似乎在思索,“你這個女人外表冷漠,其實內心像火焰一樣強烈,隻要小小的撩撥,就能將你的欲望點燃。”

    女人依舊麵無表情,似乎壓根不明白張均在說什麼。

    他繼續道:“這一切表明,你的外表與內在嚴重不符,所以你穿的內.褲應該是紅色,而且是大紅,非常鮮豔的大紅。”

    女人的臉色終於微微一變,皺眉道:“你怎麼知道?”

    張均道:“猜的。”

    女人眼中似有一抹殺機閃過,但她又把頭低下,道:“你贏了,現在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

    張均從懷掏出一包煙,自個點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事實上,他現在心髒“呯呯”亂跳,他從十六歲開始就期待類似的場景了。

    一個密封的房間,一個性感漂亮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會服從他的命令。

    他腦子迅速轉著,心想就算把這個女人上了,估計吳波那邊也沒意見,這本就是他的命令。至於張五,他估計隻有眼熱,沒有不同意。

    直到把那根煙抽完,他才緩緩道:“繼續脫。”

    女人果然聽話地繼續脫衣服,彈力背心下麵,是纏了十幾圈的布條,將她的雙.乳被緊緊勒住。當她一圈圈解開布條,頓時就有兩團粉白晃眼的玉巒跳了出來,讓張均一陣血脈賁張。

    或許練過武的原因,女人的腰很細,削肩玉臂,更顯得她胸前兩團肉巒的偉大。

    張均吞了口唾沫,如果之前的他還有七分遊戲心態的話,那麼現在剩下的就隻有赤.祼祼的欲望了。

    接下來,她緩緩裉下緊身的皮褲,露出細長的雙腿,她兩腿夾得很緊,中間沒留下縫隙。她的皮膚很好,沒有一點瑕疵,光滑細膩。粉彎雪股,讓張均有些抑製不住地往前走了一步。

    完美的身材上,隻還留下一隻紅色的小內內,它是最後一道防線。可很,這道防線也被女人自己給撤銷了。

    入眼是一小撮稀疏的芳草,平坦的小腹。

    張均雖說能夠透視,可透視看到和肉眼看到的感覺畢竟不同,前者就像通過電視觀看,後者卻是現場欣賞。

    張均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招招手,命令道:“過來。”

    女人走過來,行走間胸前波濤洶湧,而且她的步態非常優美,像一隻波斯貓在月光下漫步。



                                                                                  第四十四章華布衣歸來

   等女人走近了,張均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命令道:“趴到地上,學兩聲狗叫。”

    本以為接下來是狂風暴雨式的占有,沒想到對方居然下達這樣的命令,女人臉上露出一絲羞怒。但她還是輕輕伏下身子,圓滾滾的俏臀朝後翹起,那女人最隱私的地方也暴露出來。

    這種把私秘部位暴露給陌生男人的感覺,讓女人雪白的肌膚上透出一層潮紅,同時她眼底隱藏的殺機也越來越濃。

    張均走上前,抬起巴掌在那俏臀上“啪”得打了一記,在雪嫩的上麵留下五道指印。

    “讓你叫,怎麼不叫?”

    女人心頭生出很少有的屈辱感,她身子僵硬了片刻,終於還是低沉地叫出聲:“汪,汪。”

    張均突然冷笑,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捅入,手指撥動之下,女人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那個地方很就濕濡濡的一片。

    拔出手指,撿起女人的內衣擦幹淨,他感慨道:“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人放棄尊嚴、信念,變得隻剩下野獸的本能,你能不能告訴我?”

    女人趴著的身體輕輕顫動了一下,似乎張均的話觸動了她的某個情緒,但很又平靜下來。

    張均又道:“沒想到你的那層膜還在,說明沒有過其它男人。而且看你的態度,隨時能服從命令把身體交給別人。既然如此,不如就給我好了,說不定我以後會給你條出路。”

    說完,他已拉開拉鏈,將那昂然之物掏出,狠狠地推進。

    女人很冷靜,即使那一瞬間的疼痛也沒能讓她皺一下眉毛,隻不過隨著張均動作的加,強烈的感在她體內滋生,她忍不住顫抖起來,並咬住唇不讓自己出聲。

    自從和女友分手之後,張均已經一年多沒近女人了,這次發泄異常持久爽利,足足弄了四五十分鍾。女人連續幾波的高.潮過後,已經軟得像是一灘泥。

    可她始終不曾轉過身看張均一眼,當張均起身後,她就默默穿上衣服。

    張均去洗手間清洗幹淨,然後叼根煙就出了門,臨走時說道:“要是哪天想我了,就去東海金龍大酒店找張均。”

    門“呯”得一聲關上,女人看著一地的狼藉,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喃喃道:“張均。”

    回到大廳,張五還在和吳波還談著,隻不過談話的內容不再是賭船,而是其它領域的合作。像這種兩地巨頭會麵的情況很少發生,一旦碰頭,雙方都不願空手而歸,自然要拿點利益回去。

    淩晨三點左右,張五起身招呼屬下離開,而此時的船也已經靠岸。回去的路上,張五問:“兄弟,爽不爽?”

    張均幹笑一聲:“還行。”

    “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張五一臉古怪地問。

    張均問:“誰?”

    “她是吳波麾下第一號殺手,綽號玉羅,死在她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樣一尊殺神,居然都被兄弟你推倒在床,當哥哥的不得不佩服。”張五笑說。

    張均道:“五哥不覺得這事有點古怪?”

    “是有些古怪,按說吳波不該讓玉羅把身子給你,至少也該給我才對。”張五一臉鬱悶,“老子早就盯上那娘們了,誰料到頭來被你拱了。”

    張均直翻白眼,道:“那五哥感覺這是怎麼回事?房間,我細細觀察了玉羅的反應,感覺不出陰謀的味道。”

    張五道:“這應該是吳波的一步暗棋,說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不管了,反正兄弟你也沒吃虧,給玉羅開.苞這種事說出去,多有麵子!”

    回到金龍酒店,張均站混元樁的時候,意外發現自己的透視範圍居然增長到了三米,這是怎麼回事?他記得在輪船上的時候,透視半徑還是兩米左右,怎麼突然就增加了?

    “難道幹了玉羅一把,就讓透視範圍增加了?”張均瞪大眼睛,感覺這個結論不可思議。

    對玉羅這件事,他倒沒什麼心理負擔,無非就是泄欲而已,跟看片的時候打手槍的心態一般無二。倒是這個新發現讓他非常驚奇,心說找機會一定要試驗試驗。

    第二天,林嫻返回東海。張均親自去機場迎接,張五派了一輛奧迪a8跟隨,並配有專門的司機。

    見到林嫻的時候,張均發現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閃躲,這不禁讓他想起對方在電話中的那句話。上了車,他忍不住問:“嫻姐,你那天的話當真嗎?”

    林嫻別過臉去,渾不在意地問:“哪句話?”

    張均歎息一聲:“人要誠信好不好,說過的話就要算數。”然後學著林嫻當初的口氣說,“既然你覺得姐姐漂亮,那就追我好了。隻給你兩年時間哦,兩年之內追不上,你可就沒機會了。”

    林嫻玉頰飛起兩片紅,拿粉拳在張均肩膀上打了兩下,嗔道:“讓你學我!”

    張均一把抓住她手,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認真,道:“嫻姐,當年在東海大學的時候,你可是所有男生心中的女神,當然也包括我。你既然給我機會,我一定把握住。”

    林嫻抽開小手,緩緩道:“張均你知道嗎?我這是在賭,拿我的一生去賭。”

    張均心間震動,沉聲道:“嫻姐,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失望。”他隱約感覺,林嫻似乎在做一次異常冒險的決擇。

    “行了小弟,我已經把資金帶來了,明天開始努力準備珠寶店開張的事。”林嫻道,“我們時間不多,一定要加把勁。”

    張均“”一笑:“我剛剛賺了兩個億,正好投到店鋪上麵。”

    林嫻吃了一驚,連忙問怎麼回事,張均就簡單一提。她頓時怒道:“徐博居然又對你下手?這個混蛋東西,他真是膽大包天。”

    說完她一臉擔心之色:“你沒傷著吧?”

    張均搖頭:“小傷,早好了。嫻姐,雖然有張五哥鎮著,但我仍不放心徐博。等以後有了機會,我一定要除掉他。”

    林嫻目光複雜地看著張均,說:“小弟,我們認識一個多月,可你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真期待你未來會成長到什麼樣子。”

    第二天,天行珠寶營業員培訓中心正式建立,林嫻從林家的珠寶店請來資深員工對職員進行培訓。

    第三天,林嫻聯絡到一批玉雕工匠,開始對張均的那批翡翠進行雕刻。這些翡翠中,有一批是極品翡翠,將成為未來天行珠寶公司的鎮店之寶。

    第十天,張均從張五那租下一間門麵房。店鋪分兩層,總麵積一千三百多平方米。他還委托張五找來一家有經驗的裝修公司,對商店進行精裝修。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不知不覺,距離華布衣離開已經一個半月了。這天,正忙碌於店鋪之事的張均接到了華布衣的電話。

    “師父,您回來了?”張均很高興。

    “張均,你馬上去找張五,他會帶你去一個地方。”華布衣道。

    “師父,什麼事?”

    “到了你就知道。”說完,華布衣就掛了電話。

    他心想:“師父當初說出去是為了給我鋪路,如今完成了?”帶著疑惑,他找到張五。張五親自開著一輛越野車,朝西南方向猛開。

    車上,張均和林嫻通了電話,說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讓她先自行處理珠寶店的事。

    路途出乎意料的遠,開了五個多小時,天都黑了還沒到目的地。張均忍不住問:“五哥,到底去什麼地方?”

    張五道:“奇門山,玉虛觀。”

    張均奇道:“去道觀做什麼?難道師父就在道觀?”

    張五哼了一聲,不無忌妒地說:“你小子太幸運了,居然得到老板這麼用心栽培。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人家未必肯收你這個徒弟。”

    張均聽得一頭霧水,再問他,張五卻一個字也不肯說了。

    晚上十點多鍾,車子進入山區,道路崎嶇危險,張五開得很小心,車速較慢。然後午夜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之下。

    這時張五跳下車,道:“小子,走吧。”

    張均一臉苦巴巴的,說:“五哥,不會吧,大晚上的爬山,你不怕摔死人啊?”

    張五瞪起眼道:“少廢話,走,你要是去晚了,後悔一輩子。”然後不由分說把張均拉下車,兩人一前一後往上攀登。

    入夜了,山上露水很重,沒走多遠張均的衣服就濕透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好在他有夜視能力,行走起來倒不慢,勉強跟得上張五。

    一路上荊棘密布,他的衣服被扯得稀爛,身上也刮出一道道傷口,被露水一浸火辣辣的痛。

    就這樣走了足五個多小時,翻過三座山,闖過兩道溝,才最終爬上奇門山。這時已經五點多鍾,東方出現一抹紅霞。霞光照映下,一座道觀橫在前方,古樸高大,周圍盡是幾百年合抱的古槐,一看就是原生態的環境。

    道觀大門緊閉,張五大步上前,重重拍響了門環,喝道:“張均求見!”

    片刻,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十三四歲的清瘦小道童,揉著眼睛往外看,發現張五和張均之後,問:“誰是張均?”

    張均上前一步,道:“是我。”

    道童說:“觀主要見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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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01:3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武林高手

張均看了張五一眼,後者擺擺手,示意他進去。

    小道童把張均引到大殿前。大殿高十米開外,橫度少說也有二十米,門麵立有九根紅漆柱子,巨大的殿門關閉著,氣象雄偉。

    “觀主,張均到了。”小道童對著殿內高呼。

    隨即,殿中傳出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讓他進來。”

    小道童於是推開殿門,對張均道:“進去吧。”

    張均點點頭,邁過半米多高的門檻,進入殿中。他一入殿,就發現華布衣盤坐在大殿一側,垂眉閉目,不言不動。而大殿四周,坐著另外三人,兩男一女。

    女的看不出年紀,猛一看二十幾歲,但細看時,又覺得她少說也有三四十歲。她穿了一身紫色的練功服,紮著馬尾,麵容清麗,正朝張均看過來。

    張均感覺對方的目光濕潤如玉,並不閃亮犀利,卻讓人有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壓迫感。

    女子左側是個老頭子,枯瘦如材,上身就穿了一件汗衫,下身一件黑布褲子,腳上是一雙千層底,看上去像個農村出來的土老頭。

    他也在看著張均,目光在幽暗的大殿,就像兩團鬼火似的明亮,發出幽藍的光。

    第三人穿著長大的道袍,身子肥大滾圓,雙耳幾乎垂到肩上,笑地望過來。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縫,從中射出兩縷寒光,讓人心頭森然。

    張均掃了三人一眼,便垂下頭,高聲道:“師父,我來了。”

    華布衣緩緩睜開眼,道:“張均,你眼前這三位,都是當今華人武術界的絕頂高手。”他一指那女子,介紹道,“這位是美國定居的柳真如,她通曉古今各種輕功暗器,功夫已入丹境,江湖綽號真如仙子。”

    張均吃了一驚,要知道華布衣也隻是化境的層次,這女人居然達到了丹境?他連忙恭敬地見禮:“見過柳前輩。”

    柳真如微微點頭,沒說什麼。

    華布衣指向枯瘦老人,說:“這位是大陸技擊高手陸雲祥,精通形意、太極、詠春、八卦等諸多功夫,人稱陸無敵,三十年來未嚐一敗,也是一位丹勁高手。”

    張均慌忙拜見,枯瘦老人鼻子哼了一聲,沒其它表示。

    華布衣介紹第三人:“這位是玉虛觀主,太極功夫爐火純青,拳勁之強冠絕當世,人稱太極王。”

    拜見了三位武道高人,張均心中嘀咕,師父怎麼一下子請來三人,難道全要拜師不成?

    他這樣想的時候,華布衣又道:“張均出師之後,三位就不欠我什麼了。”

    枯瘦老人目光閃爍,道:“華先生,你本可以提出更高的要求,如此做法,不覺得浪費嗎?”

    女子亦道:“華先生,你讓我們三個素無往來的人教一個徒弟,不知存了什麼心思?莫非想要培養出來天下第一高手?”

    華布衣微微一笑:“難道不行?”

    玉虛觀主“”一笑:“若是此子資質愚鈍,我們三個豈不是要教上十年八年,甚至搭上後半生。”

    華布衣道:“這個無需擔心,資質如何,你們一看便知。”轉對張均道,“一個半月前,我傳授你混元樁,現在站得如何了?”

    張均連忙道:“站出整勁來了,但還沒站出明勁。”

    華布衣笑了,道:“你光站著,一輩子也站不出明勁,好了,你演來看看。”

    張均於是雙腳往地上一釘,人便如一棵老鬆立於天地之間,他的意念走到身體的哪個地方,哪個地方的氣血就會奔騰咆哮。

    包括華布衣在內的所有人,耳朵微微一動,就把張均的血氣運行聽在耳中,一個個都露出吃驚之色。

    柳真如道:“一個多月能把混元樁站成這個樣子,資質堪稱上上。更難得的是,他居然已經嚐試控製一身氣血,這就讓人驚奇了。”

    玉虛觀主道:“咱們習武之人,一身功夫都在氣血上,沒想到這小子如此有天賦。華先生,你慧眼識珠,撿到寶了。”

    華布衣微微一笑,道:“我也沒料到他能修到這一步,和你們一樣意外。”然後看向那枯瘦老人,問,“陸老師,你以為如何?”

    陸雲祥點了點頭:“我年輕的時候,被國術大師們稱為奇才,但和你這個徒弟一比,差了不止一星半點。當年我站的也是混元樁,半年多時間才站出這種效果,並且遠遠還沒有達到觸及血氣的地步。”

    耳聽三人都交口誇讚,華布衣知道今日大事已成,便說:“三位,該說的我之前都說了,我就把張均留下,望三位把他的底子打得越堅實越好。”

    陸雲祥哼了一聲,道:“華布衣,你真是天大氣魄,讓咱們三個給一個小娃娃打底子,恐怕全世界也隻有你做得出來。”

    華布衣笑了笑:“當初我先學醫,後習武,結果事倍功半,心中頗為遺憾。後來潛心思索,才知先習武後學習方為能事半功倍。”

    “習武之人對身體的了解,遠遠超過一般人,特別像三位能夠把氣血控製到爐火純青地步的高手,學習醫術幾乎能夠一蹴而就。而且,我神農門的大羅神針和醫道九勁,也純是武道的根基。”

    柳真如是暗器的行家,聽他說及醫道九勁,便忍不住問:“華先生,你神農門的醫道九勁若練到九勁合一的地步,能有多大威力?”

    華布衣道:“我現在隻練到七勁合一,若一掌拍出而三位不作抵抗,可以打死你們中的任何一人。至於達到九勁合一之後,神農門稱之為神仙指,能夠一指殺人,亦能一指活人。”

    三位武林高手微微變色,玉虛觀主道:“如果我沒猜錯,那神仙指應該到了神通層次。丹勁之後是神通勁,可古往今來,觸及這一層次的人太少太少,隻有那寥寥數人而已。”

    華布衣點頭:“神農門就曾出現過一位九勁合一的高手,他確實到了神通領域。”

    四人都是站在人類巔峰的強者,談起來就停不住,那陸雲祥道:“傳說之中,到了神通境就能擁有諸多神通,比如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身如意通。華先生,你認為這是真的嗎?”

    華布衣思索片刻,道:“宇宙奇妙,一切皆有可能,我輩當勇猛精進才是。”

    眾人深以為然,紛紛點頭。

    四人似乎忘記了張均,一談就是小半天。最後華布衣道:“我三月來一次,幾位,告辭。”他也不和張均打招呼,直接就出了殿門,和張五一同下山了。

    大殿中,張均麵對三大武林高手,心中有些發毛,他幹笑一聲,恭敬地作揖道:“三位前輩,有勞你們了。”

    哪知三人根本不睬他,柳真如道:“華先生三月回來一次,不如咱們輪流傳授,每人傳授三個月?”

    其餘兩人同意,於是柳真如留下,另外兩人離開。就這樣,孤寂的大殿之中,隻有張均和一個武功高到出奇的漂亮女人,開始了習武。

    第一天,柳真如讓張均抱著斧頭去山中砍木樁,要求木樁直徑在十公分左右,長一米左右,橫截麵還要平整。這無疑是份苦差,他足足砍了五天,才湊足九九八十一根木樁。

    不過,由於斧頭並不如何鋒利,他砍出的橫截麵極不平整,凹凸不平,甚至有尖刺在上麵。很,他就喝到了自己釀造的苦酒。

    第六天,柳真如命張均按照特定的順序和距離,將八十一根木樁栽到地下,地麵上露出半米。接下來,張均就要按照柳真如傳授的呼吸法門,依次走過八十一根木樁。

    第一次從一頭走到另一頭,他摔下來六次,砸得鼻青臉腫。更要命的是,木樁上麵有的地方非常尖銳,在他身上紮了不少血口子。

    好在張均能夠通過內視觀察自我,調整呼吸,所以上手很,三天之後就已經能夠順暢行走了,沒再摔下過一次。

    柳真如馬上又安排下難題,她讓張均每走一步,口中都要吐出一個複雜古怪的音節。說來也怪,每當說出音節的時候,他就感覺體內運行的血氣一滯,動作也就跟著一緩,十有八九要摔倒在地。

    就這樣,張均每天要在樁上來回走上千次,通過內視,他一次次克服音節帶來的幹擾,走得越來越順。同時他驚奇地發現,隨著走樁的速度越來越,他體內氣血的運氣越來越有規律。

    八十一個樁子,從上樁開始,他要走九九八十一步。每一步的動作都不同,吐出的音節也不同,自然也伴隨著不同的氣血運行方式。

    單單走樁,張均一走就是半個月,在一次次的內視調整之後,他走樁時的氣血變得異常規律。他通過感覺這種極有規律的氣血,漸漸就摸到了氣血搬運的門檻,即通過動作和呼吸等調整氣血的運行。

    除了走樁之外,張均每天晚上依然要站混元樁,繼續感受氣血運行。同時,柳真如還會拿出一種青色的藥膏,每天晚上幫張均塗抹按摩,夜夜如此,從未間斷。

    每當此時,他就會感覺周身無比舒服,一天的疲勞也消失殆盡,很就能沉沉睡去



                                                                                          第四十六章下山

每當張均沉沉入睡之時,柳真如便靜靜在一旁看著他,眼神有複雜的情緒。她心中暗道:“我當年練乘龍步時,用了三年時間才讓氣血運行不受音節幹擾,這小子卻隻用了十幾天,真是個妖孽。”

    她又想:“就是我那天資縱橫的師哥,也遠遠比不上他。”

    想到師哥,她眼中流露出一抹憂傷,喃喃道:“師哥,你到底在哪?你若還在世,怎麼不來看我一眼?”

    就在張均山中苦練的時候,東海市徐博居住的別墅,林嫻的堂弟林健正愜意地飲著紅酒,對一臉鬱結的徐博道:“我說徐大少,你真夠衰的,連一個窮小子都對付不了。”

    徐博那天被張均抽了巴掌,還一下子交出兩億,這讓他又痛又恨,此時聽林健嘲笑他,怒道:“去你.媽的!你當他真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林健不以為然地道:“林嫻那天說,這小子是什麼華布衣的弟子,還認識東海市長。,你覺得不可能嗎?先不說華布衣是何方神聖,東海市長怎麼會認識這種小人物?”

    徐博看著林健,突然心中一動,說:“林健,這可是你們林家的事,怎麼反而讓我插手?”

    林健撇撇嘴:“如果我出手,分分鍾就能把那小子滅掉。”

    徐博心中冷笑,嘴道:“我看你是吹牛,你要是能滅他,還能等我出手?”

    林健跳起來,道:“徐博,要不然咱們打賭如何?”

    徐博心中一跳,他可不想直接參與,道:“我不和你打賭,你想做自己做,和我沒關係。”

    林健“哈哈”大笑:“沒想到橫行東海的徐大少被一個窮小子嚇成這副模樣,真是可笑。好了,那小子我去對付,你等我消息。”

    說完,他把杯中紅酒喝光,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徐博的別墅。後者連連冷笑,自語道:“借這蠢貨之手對付張均,倒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山中無歲月,不知不覺三個月過去了,張均終於通過修煉乘龍步,初步學會了氣血搬運。而且,柳真如還傳授了張均一門暗器手法,喚作搓針。

    細如牛毛的銀針,兩指輕輕一搓,便以極的速度射出,能夠穿透鐵皮,十分陰毒。而且出手之時十分隱秘,隻手藏在袖中,就可以搓針殺人。

    當然,張均也隻是學會了練法而已,距離那種搓針殺人的境界,還差了十萬八千。

    之所以傳他搓針之法,是因為張均未來必將學習大羅神針,同為針術,隻是一殺人一活人,兩者可以取長補短。

    三個月過去,華布衣重登玉虛觀,當他和陸雲祥看到張均之時,都露出吃驚的神色。陸雲祥感慨道:“真如仙子,你竟把雲龍禪師不外傳的乘龍步傳給他。”

    柳真如漠然道:“我既然教他,就教他最好的。乘龍步是天下最適合聽血練血的修煉方法。”

    陸雲祥連連點頭,說:“好好,真如仙子,你既然這麼慷慨,老夫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倒想知道,咱們三人加上華先生,到底會培養出什麼樣的怪物來。”

    華布衣笑道:“張均已能初步搬運血氣,陸老師莫非想傳他真武母拳?”

    陸雲祥“哈哈”大笑:“除了真武母拳,又有哪種拳法能接上乘龍步的進度?這真武母拳,修煉之後能夠進一步感應氣血,而且拳架子一出來,就能逐漸結成真武拳爐,融匯百家之長,自成一家。”

    華布衣問:“陸老師,你的真武拳爐煉出的拳意,如今到了哪一品?”

    陸雲祥遺憾地道:“才三品而已,這拳意要是到了第一品,將和你神農門的神仙指一般,進入神通境界。”

    華布衣讚道:“三品已經很了不起,我在你手下走不出十招。”

    陸雲祥傳授的第一天,張均就傻掉了,他沒想到一個真武母拳的架子居然那麼難,即使他透視異能去全力學習,也始終學不會。

    就像一個不會學畫的人,你把一副名家的畫擺在他麵前,他雖然覺得那畫也沒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一筆一畫塗抹成的。可真讓他重畫一副,這個普通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張均就是這種情況,明明感覺沒什麼難度,可模仿起來卻難上加難。

    陸雲祥一點都不著急,他反而安慰張均:“不著急,老夫五十五歲那年,才擺出母拳的架子。”

    這句話非但沒起到安慰的作用,還把張均驚出一身熱汗。心說這老頭真搞笑,你五十五歲才練成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學得會?

    想歸這麼想,但他還是練得極為認真,甚至做夢的時候都在琢磨那拳架子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一連十天,張均都沒半點進步,而他卻進入了瘋魔的狀態,整天癡癡呆呆,站出各種各樣的拳架子,有些形狀古怪到讓人啼笑皆非。

    陸雲祥一直冷眼旁觀,他想知道,華布衣這個弟子到底如何天才。要知道,他看似平淡的拳架子,其實蘊藏了幾百種拳法的精華。別說張均,就算找一個習武幾十年的大高手,也未必就能學會。一個拳架子,蘊藏了陸雲祥一生的武道感悟。

    一個月後,張均突然就恢複正常,原來他突然發現,透視異能之下,真武母拳居然能被一個個分解出來。這種分解,是一種直觀的感受。

    於是八極拳的架子、八卦掌的架子、太極拳的架子、少林散手的架子等等,一一在顯現出來,然後其中若幹個架子重疊,又產生無數的拳架子。

    張均就這樣每天都盯著陸雲祥站拳架子,一看就是兩個月。到第三個月的時候,他突然不再看,而是一個人站。

    陸雲祥驚奇的發現,張均站的不是母拳架子,而是太極拳的架子。接下來,每隔幾分鍾,他就會站出一種拳架子,而且每一種都非常經典到位。

    陸雲祥的臉色開始變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喃喃道:“他這是把我的真武母拳給分解了?”

    真武母拳就像一鍋大雜燴,麵有各種散和佐料。而張均就是一個味蕾發達的牛人,他隻要吃上幾口,就能知道這鍋大雜燴是用什麼菜燉的,放了哪些佐料。

    這是一種了不起的能力,讓陸雲祥這位大宗師也目瞪口呆。

    接下來的發展毫無懸念,張均每天都自行拆分組合各種拳架子,二十幾天就把真武母拳練成了,雖然顯得有些稚嫩。

    華布衣第二次上山的時候,陸雲祥隻說了一句話:“你這個徒弟太妖孽,別人沒法子教,他隻有自己學。”

    華布衣聽後,哈哈大笑,十分暢。

    最後傳授張均的,是玉虛觀主,他號稱太極王,可見太極拳的功夫有多深了。與前麵兩人不同,玉虛觀主居然教張均站混元樁,而且並不出手指點。

    就這樣,張均天天站混元樁,日複一日,不知不覺就過去一個多月。這天,他突然感覺嗓子發癢,於是忍不住仰天長嘯。嘯音還未出口,玉虛觀主突然閃電靠近,一掌拍中張均腦門。

    頓時,張均感覺一口悶氣憋在心中,難受無比,直想狂奔大吼。可每當他想有所動作,或想長嘯的時候,玉虛觀主總能在他身上打一拳,拍一掌,讓那股氣始終出不來。

    這種感覺真難受,張均死的心都有。不過漸漸的,他發現竟能控製這股氣流在體內流動,最終讓他周身氣血都沸騰起來,如江河奔騰。

    憋著一口氣,張均堅持了一天一夜,卻越來越精神。至後來,體內的氣血仿佛水銀一樣流動,一步踏出,就像一個裝滿水銀的鐵球,勢大力猛。

    玉虛觀主一直觀察張均,看到他練出鉛汞之力,讚道:“好!沒有二十年,出不來這等功夫。你看好了,我現在傳你九式太級母拳!”

    玉虛觀主身勢一沉,雙臂就像兩隻大鐵錘,打在空中沉悶無比,仿佛重達萬斤,正是太極母勢中的錘式!

    接下來鞭式、劍式、刀式、斧式、槍式、棒式、金剛式、纏絲式,一一被他施展出來。

    張均借助透視能力,把每一個動作看得清晰無比,甚至包括了氣血運行的規律,關節著力的輕重等細節也沒放過。所以等玉虛觀主演過一遍之後,他已經基本掌握。

    借助體內那股力量,一口氣將太極九式打出來,陽剛處勢若奔雷,陰柔處風息音止,瞧得玉虛觀主不住感慨,說道:“眼饞啊,老道也該收個關門弟子了。”

    又三個月過去了,華布衣把張均領下山,這表示他已經出師了。

    山下,當張五九個月後再次見到張均的時候,嚇了一跳。隻見他臉上胡須濃密,頭發又長又亂,身服已經變成了破布條,勉強能蓋住重要部位,簡直就是一個山中野人。

    不過,當他仔細一看,就發現此時的張均血氣強盛,心神堅韌,與上山前相比已經脫胎換骨。他忍不住問:“兄弟,你功夫成了?來,咱哥倆走幾招。”

    說完他不等張均答應,就一拳轟過來,若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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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03: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怒火中燒

張五一動,張均潛意識擺出真武母拳的架子,然後腳踩騰龍步,一晃就到了張五左側,一拳轟出。這一拳卻是太極九式中的錘式,在真武母拳演化出來,威力巨大。

    張五感覺張均的拳頭變成了一隻千斤重錘,狠狠地砸將下來,他下意識地雙手交疊,往上一托。

    “轟!”

    地麵微微一震,張均身子不動,詭異地往後橫移三步。而張五感覺雙臂一痛,“”退開兩步,吃驚地看過去。

    華布衣笑道:“張五,再過一兩年,張均就能打得你滿地找牙。”

    張五感慨道:“以前師父說有人練三天,就比別人練三年都厲害,我原本不信,現在不得不信。”

    張均揉了揉拳頭,想起一事,問道:“師父,玉虛觀主搞的什麼名堂?居然可以引動我體內的氣血,一夜之間練出鉛汞勁。”

    華布衣道:“那是武當灌頂之法,生生打通你周身氣血。這世間,不過寥寥三五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連師父也不能?”張均好奇地問。

    “不能。”華布衣道,“其實玉虛觀主的醫術也很高超,加之他修為比我高,對人體的了解便在為師之上。如果為師到了丹勁層次,倒是可以為你灌頂。”

    三人返回東海的時候,天色已晚。到酒店後,張均刮了胡子,理了頭發,再換上衣服,立即又恢複當初入山時的外形。

    清理之後,張均敲開華布衣房門,張口就問:“師父,我現在能不能正式拜師了?”

    “不能。”華布衣的回答讓張均很意外。

    “還不行嗎?”他苦笑起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華布衣正色道:“為師身上牽扯太多的利益糾紛,在你沒有足夠強大之前,還負不起這份擔子。”

    張均歎息一聲,說:“好吧,徒兒繼續努力就是。”

    華布衣溫和地道:“張均,接下來你有半年時間恢複消化山中所學。半年之後,為師將送你去軍隊實戰一段時間。”

    張均一愣:“去軍隊?”

    “不錯,經曆生死考驗,更能讓一個人進步,不管是心誌還是悟性,都將得到質的飛躍。”華布衣道。

    張均點點頭:“我明白了師父,這半年我會盡量提升。”

    “好,這半年你也可以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為師不會幹擾你。”說完,他便讓張均離開。

    回到房間,張均第一個給家撥打電話。他在深山中待了九個月,一個電話沒打過,想必家人已經擔心了。

    電話響了半天才接通,他笑問:“媽,生意還好吧?”

    “兒子,你千萬別回清河,他們都在找你。”電話傳來魯紅梅的擔憂的話語。

    張均心頭一緊,連忙問:“媽,發生了什麼事?”

    魯紅梅於是把最近半年多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原來自打半年前開始,就有許多小混混隔三差五跑到魯紅梅的店搗亂。

    張國忠無奈之下隻好報警。但那些小混沸非常狡猾,警察一來,他們就跑。而等警察走了之後,他們又會卷土重來,讓張國忠夫妻不厭其煩。

    到後來事情就更加嚴重了,他們開始往店扔糞便,甚至丟汽油瓶子,讓魯紅梅兩個成天提心吊膽,被迫關了店門。

    可這還不算完,那些小混混居然找到強國忠的家,往他家門上潑紅漆,丟雞蛋,在門口大小便,甚至斷電線、剪網線、紮車胎的事情也幹,弄得張家惶惶不可終日。

    最後他們幹脆放出話來,讓張家交出張均,否則就要殺人放火,滅張家滿門。這可嚇壞了張家人,不敢聯係張均和張國強,生怕他們受到傷害。再說,那時張均在山上,根本收不到消息。

    “王八蛋!”張均眼睛如噴出火不,隻覺得一股殺機透頂而出,雙眼微微泛紅。

    “媽,你放心,很就會好的。”說完,他又安慰幾句,便掛斷電話。

    他先和林嫻打了一個電話,略略詢問珠寶店的情況。原來,經過九個月的籌備,天行珠寶店萬事俱備,隻差張均這個東風,他一回來就可以開業。

    張均歉意地道:“嫻姐,我剛回東海,但現在必須回家一趟,開業的事情晚幾天再說。”

    林嫻道:“晚幾天也沒關係,回來後立刻給我打電話。”

    當晚,張均把事情和張五一說,後者大怒,從能打的兄弟挑了五個,決定明天一早同張均一起趕往清河。

    次日,一行七人乘坐早上八點的班機飛往東陵市。飛機中午十一點多降落,幾人包了一輛車,繼續趕往清河縣。

    車在行駛的途中,張均想起商陽在東陵市似乎頗有勢力,便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商陽一聽是張均非常高興,道:“老弟,你可算想起我了,還沒回東海嗎?”

    張均一陣汗顏,他壓根就忘了和對方聯係,就說:“商哥,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忙,沒能聯絡。”

    商陽爽朗一笑:“沒關係,以後時間多的是。老弟,你找我有事?”

    張均道:“商哥,你在清河縣有沒有關係?我要辦件事,需要公安係統的配合。”

    商陽想了想,道:“我在清河縣沒什麼生意,不過清河縣屬於玉陽市。我正籌劃在玉陽投資的事,應該能通過玉陽市政府影響清河縣。”

    “好,多謝商哥了。”張均道。

    “老弟你這麼說就見外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通完電話,張五不以為然地道:“兄弟,直接把挑事的弄死算了,何必要讓公安局插手?”

    張均搖搖頭,道:“我想事情沒這麼簡單,我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不可能得罪什麼人。那些人十有八九是衝著我來的,而那些小混混,也隻是受人指使而已。”

    “所以我們想要順藤摸瓜,就必須借助公安係統的力量。它畢竟是國家的暴力工具,查起來比我們迅速。”張均道。

    張五想想也是,就說:“你覺得會是誰幹的?”

    張均目光森冷,說:“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輕饒他!”

    清河縣,張均帶著張五等人趕到家中。到了大門前,發現一地狼藉,牆壁上也塗滿了紅漆,以及許多恐嚇的話。

    他心中一陣自責,上前敲門,大聲道:“媽,我回來了。”

    房門打開,張均就看到一臉憔悴的母親,她幾乎瘦了一圈,神色焦慮,眼中時不時閃過一絲憂懼。他心頭一酸,差出掉下淚來。

    “媽。”他上前一步,抱住魯紅梅,“對不起!”

    魯紅梅見是兒子,又高興又害怕,連忙道:“兒子,走,別讓他們看見,不然你就危險了。”

    張均道:“媽,沒事了,他們被我趕走了。”然後問,“爸呢?”

    魯紅梅眼圈頓時紅了,說:“你爸上個月被逼急了,拿著菜刀出來趕人,結果被他們打斷了腿,現在還在床上養傷。”

    張均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走到臥室,發現臉色蒼白的張國忠正躺在床上,神色萎靡。

    “爸,傷好點了嗎?”他坐在床邊,溫聲問。

    “小均回來了,我沒事,養幾天就好了。”張國忠勉強露出一絲笑意。

    張均暗中透視,發現張國忠的小腿骨斷了,麵使用了鋼釘,外麵打的石膏。他暗中以金光打入傷處,以加傷情的恢複。

    “爸,你別擔心,我認識警察部門的朋友,他們答應幫我解決。”張均先讓父母寬心,於是說道。

    “好好,一定要懲治那些社會敗類。”張國忠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大聲說道。

    在家陪了父母片刻,張均把張五帶來的五個人全部留下,讓他們看護院子,隻要再有人過來鬧事,直接打殘。

    他則和張五前往清河縣公安局。

    清河縣的公安局長名叫杜如龍,他是清河縣的土皇帝,勾結當地的惡勢力,壞事做盡,名聲極壞。不過此人的姐夫是玉陽市委常委和組織部長趙衛民,在其庇護下,他至今安危無恙。

    此刻,杜如龍正在縣城一座小別墅,對一個剛包養不久的妖嬈女人上下其手。當他正準備辦正事的時候,電話響了。

    他拿起電話,不耐煩地道:“喂?什麼事?”

    “局長,局剛才接到市委的電話,說一會有兩個人過來,要我們全力配合。”電話中傳來秘書的電話。

    杜如龍抓抓滿是肥肉的肚皮,問:“說對方什麼來頭了沒有?”

    “市委沒說,隻讓全力配合。”秘書道。

    “行了,我馬上到。”掛斷電話,杜如龍在情婦身上掏摸了幾把,惹得她嬌.喘連連才肯離開。

    坐上奧迪a6,車子一溜煙地趕往局,他心中嘀咕著,對方難道是市領導的朋友?否則怎麼驚動市委了?

    此時,張均和張五已經坐在公安局的局長辦公室,秘書客氣地送上茶水,陪在一旁說著沒營養的話。

    坐了十幾分鍾,大腹便便的杜如龍走進辦公室,高聲道:“二位久等了,我是局長杜如龍,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

    張均站起身,道:“杜局長好,我們希望貴局能夠幫忙查一件事情。”



                                                                                        第四十八章查凶

杜如龍“”一笑,說:“兩位怎麼稱呼?”

    張五蹺起二朗腿,淡淡道:“我是張五,這是我兄弟張均。前段時間,有大批混混不斷騷擾我兄弟的父母,還打傷了人,咱們過來希望警察局能夠做好本職工作,查清那些混混的來曆,該審的審,該關的關。”

    杜如龍眯起眼睛,心說這貨口氣不小,他自然而然地打起了官腔,說:“二位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偵破,不給違法份子留下絲毫生存的空間。”

    張均皺眉道:“杜局長,我的父母從半年前開始就被人無故騷擾,他們也屢次報警,但警察局卻什麼作為也沒有,你覺得他們沒有‘生存空間’嗎?”

    杜如龍頓時就黑了臉,沉聲道:“這位張先生,我們警察辦案有自己的程序,不可能什麼事都能立馬解決。”然後他看看表,“對不住了二位,我還有個會,咱們一會談。”

    杜如龍走後,張五冷笑一聲:“兄弟,你現在知道和官員打交道有多難了吧?這些當官的打心眼看不起平民百姓,要不是商陽那通電話,我們連見他一麵都難。”

    張均心也有幾分惱火,道:“他以為自己官大,我就拿官壓死他!”說完,他拿起電話,撥通了莊文的號碼。

    他隱約記得,莊文有位舅舅是本省公安廳廳長,省委常委和政法委書記,副省級的巨頭。如果能把公安廳長抬出來,不怕杜如龍不老實辦事。

    莊文道:“兄弟,半年多沒聯係了吧?最近可好嗎?”

    張均苦笑,“文哥,兄弟求你辦件事。”

    莊文笑了起來,自從莊樂樂恢複正常之後,他的心情一直不錯,就道:“自家兄弟甭這麼見外,我早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張均於是把家的情況一說,莊文怒道:“真是無法無天!兄弟你等消息,我這就去辦!”

    另一邊,杜如龍也在另一個房間打電話,對方是玉陽市組織部長趙衛民。

    “姐夫,那兩個姓張的小子什麼來曆?在我麵前狂得很,要不是市委打電話交待,我直接就關他們班房。”杜如龍惱火地說。

    趙衛民道:“如龍,你不要亂來。這兩個人倒沒什麼來曆,不過有位準備在玉陽市投資的商先生打過招呼,讓我們特別照顧這兩個人。”

    “呸!我當什麼大人物呢,原來是投資商的親戚,他媽.的,這種小人物也敢命令老子!”杜如龍是一方土豪惡霸,頓時就火大。

    趙衛民喝道:“如龍你給我收斂點,你這些年做的事情有點過,萬一出事,我也保不住你。”

    “行了,我知道了。姐夫,晚上我去你那,咱們喝幾盅。”

    掛了電話,杜如龍冷笑一聲,叫來幾名警員,說:“你們去詳細問問我辦公室那兩個人,摸清楚他們的底子。”

    辦公室,幾位警員不冷不熱地給張均做了筆錄,然後拿著去找杜如龍。杜如龍本來渾不在意,但當他仔細一看,不禁心頭微跳。

    原來,張國忠和魯紅梅夫婦兩人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大約半年多以前,清河縣的幾個地頭蛇都來找他,說是要修理一對開小店的夫婦,希望警察局睜隻眼閉隻眼。

    當時杜如龍收下不少名酒名煙,還有十萬塊錢,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合上筆錄,他眼珠子轉了轉,心想:“什麼狗屁投資商,老子管不著。當初既然收了東西,這案子我就不能接,否則那些人會說我沒江湖道義,以後誰還送禮?”

    想到這,他命人去告訴張均和張五,讓他們暫時離開,局很就給他們答複。張均也知道待下去也沒意思,於是決定先回家等消息。

    兩人一走,杜如龍就給清河縣的某個地頭蛇打了電話,道:“黑豺,張國忠那家人過來報警,好像還有點背景,你們怎麼搞的?不是說這家人沒什麼來曆嗎?”

    接電話的黑豺是清河縣的惡霸,主要靠經營洗頭房、麻將館等謀生,手下有幾十號打手,他接到電話,立即道:“杜老板放心,我們馬上擺平這件事。”

    和黑豺打了電話,杜如龍還是有點不放心,幹脆和另外的幾個混混青皮李、刀疤楊、馬三幾人打了電話,要他們一起處理此事。

    等張均回到家時,天已黑了,他準備明天繼續去公安局走走。此時,省公安廳長馮玉龍等省委班子,決定明天前往玉陽等幾個地市考察招商引資的進度。

    晚上,馮玉龍接到莊文的電話,他笑道:“小文啊,你爸媽都好嗎?”

    莊文道:“都挺好,舅舅,外甥這邊有件事需要您老人家出手。”於是就把張均的事情略一提。

    馮玉龍奇道:“這事倒不大。不過小文,你平常並不喜歡攬事,這個張均是什麼人,連你都說動了。”

    莊文:“舅舅,樂樂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是嗎?”馮玉龍一驚,“樂樂的病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這個人居然治好了?”

    “對,張均還和華布衣有淵源,他有這能耐也不奇怪。”莊文說,“我能認識這樣的奇人是運氣好。”

    馮玉龍心頭一動,說:“莊文,我想見一見這個人,你明天能不能來玉陽一趟?也好幫舅舅引見。”

    莊文想了想:“好,最近手頭也沒什麼事,我今晚就過去,明天能到。”

    “好,到了與我聯係。”

    晚八點,張均家。

    房子隻有張均等人,他不想父母受到驚嚇,就把張國忠和魯紅梅秘密轉移到賓館暫住,並讓那五個同來的弟兄看護。兩人一人捧著一碗泡麵,慢騰騰地吃著。

    麵才吃到一半,兩人就同時抬起頭,輕輕把麵碗放下。張五身形一晃,鬼影似的就到了牆壁根,伸手關了燈。頓時,室內一片黑暗。

    張均也站起身,黑暗絲毫沒影響他的視力,他走到了另一側。九個月的深山苦練,他的步子輕盈敏捷,無聲無息。

    兩人都聽到有人上樓,而且不止一個。

    很,混亂的腳步聲到了門外,有人低聲道:“大哥,砸門吧?”

    就在此時,張均擰開暗鎖,拉開房門。門外的人一看房門開了,都吃了一驚,再往一看,卻是黑洞洞看不清楚。

    來人有十幾號,其中一個青皮的中年漢子把門完全推開,一招手,就帶著十幾號人湧入房間。當他們準備開燈的時候,突然感後腦一麻,便暈死過去。

    十幾個人,在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內,全部倒地昏迷。張均漠無表情地把人都拉到屋,然後出來道:“五哥,讓三個弟兄過來,順便找輛車。”

    張五明白他的意思,道:“找個荒郊野地,讓你見識一下五哥的手段。”

    醫院負責看護的五名弟兄,其中三人包了一輛大貨車開向小區。而與此同時,又有十幾號人馬找來,同樣被張五放倒在地。

    就這樣,半個小時內,前前後後四批人出現,總計有四五十號被打倒。張均叫醒其中一兩人後,確定了主事之人。

    三名弟兄把車開來之後,張均讓他們把除四名首腦之外的人,全部剝光衣服,並用繩索綁上四肢,然後丟到貨車上。並吩咐道:“往東是山區,人煙稀少。你們把車往東開,每開出二地,就給我丟下一人,砍斷一手。”

    三個人神色鎮定地點頭答應,然後挨個把幾十號昏迷的人扛到車上,啟動貨車絕塵而去。

    房間,還剩下四個人躺在地上,他們分別是黑豺、馬三、青皮李和刀疤楊。正是這四個人主使手下人騷擾張家連續半年之久。

    張五道:“兄弟,我去找車。”

    很,張五開回一輛皮卡,然後將四人丟在後麵,把車往一直往南開。清河縣南邊,是一片鹽堿地,連農民都沒有,平常的時候很少有人出現。

    車子開出清河縣三十多,在一座光禿禿的土丘前停下。車上四人被張均直接丟下車,砸在地上塵土飛揚,直接就痛醒了。

    黑夜中,他們隻能看到兩個人影站在跟前,頓時知道不妙,一人道:“兩位,有話好說,我是清河縣的馬三。”

    “呯!”張均一腳踢在馬三麵門上,打爆了他的鼻子,踢碎了滿口牙齒。

    他痛得在地上打滾,慘叫連連。其餘三人嚇得渾身一哆嗦,心想這位挺狠的,不知是哪個道上的。

    張均冷冷道:“我沒讓你說話,最好閉上嘴。”然後問其中一個光頭,“你是青皮李?”

    “是是。”青皮李連忙道,額頭上冷汗直冒。

    “是誰指使你對張國忠一家下手?”他寒聲問。

    青皮李臉色一變,道:“這位兄弟,都是道上混的,你應該知道規矩,我不能說。”

    “哢嚓!”

    張均一腳踩下去,青皮李的小腿劇痛,居然被一下踩斷,他慘嚎一聲,攥著拳頭,一臉痛苦。

    張五也開始審問另一人,對方身材瘦小,但眼神凶戾。張五捏住對方一根手指,問:“是誰指使你對張國忠一家下手?”

    黑豺目光一閃,道:“你敢動我一指頭,我保證你不能活著走出清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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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05: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元凶

  “哦?”張五一臉好奇,“那你真是嚇到我了,我已經開始緊張了。”

    說著話,他手上微微用力,黑豺就感覺指尖上傳來劇烈的疼痛,他“啊”得叫出聲來,努力掙紮。隻可惜,他的手腳都被綁著,難以動彈。

    張五還在用力,淡淡問:“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去你.媽!”黑豺破口大罵。

    “嚓!”

    張五指上加力,一下就把黑豺的指骨捏碎,鮮血直流。黑豺的叫聲像狼嚎似的淒厲,嚇得另外三人都安靜下來。

    青皮李被張均踩斷小腿,吃不住痛,叫道:“我說,我說,是林少讓咱們這麼做的,他給了我一百萬,讓我教訓張均的家人,並把他引出來做掉。”

    另外一個叫刀疤楊的人,不等審問也跟著招了,道:“對對,是林少,他也給了我一百萬,要做同樣的事。”

    張均皺眉,問:“哪個林少?他是什麼人?”

    “林少叫林健,他來頭很大,他是雲東林家的少爺,專門做珠寶生意。”青皮李忍著痛說。

    張均眼皮輕跳,林家!難道這事和林嫻有關?

    他又仔細詢問,最後連黑豺也招出是林健讓他做的。問過之後,張均走到遠處,撥通林嫻電話,直接就問:“嫻姐,你認不認識林健?”

    林嫻一愣:“他是我二叔家的堂弟,你怎麼問起他?”然後她吃了一驚,“是不是林健找你麻煩了?”

    張均沉默片刻,道:“嫻姐,林健找人對我家人下手,我不會放過他。”

    林嫻又驚又怒:“這個混蛋!我去找他!”

    “嫻姐。”張均叫住她,“這事我來解決,你就當不知道,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林嫻十分猶豫,道:“小弟,你想怎麼做?”

    “,總之我不會殺人。”張均淡淡道。

    她歎了口氣,知道張均憤怒異常,說:“那你小心。”

    她雖然不喜歡林健,但對方畢竟是她的堂弟,她並不希望對方出事。不過,這事涉及到張均,她就更不好插手。另外,她感覺張均應該受到了自己的連累。

    “張均,希望你不要出事才好。”她喃喃自語,再也無法入睡。

    掛斷電話,張均對青皮李道:“給林健打電話,就說你已經抓到我。”

    青皮李不敢拒絕,很就撥通電話。此時林健正在雲東一家夜總會左擁右抱,聲音很吵。他一看是青皮的號,連忙走到洗手間,關上門問:“有消息了?”

    青皮居然很有表演天賦,他“興奮”地道:“林少,那小子逮著了,要不要立刻做掉?”

    林健一樂,道:“好,幹得好,我會按照約定,再給你二百萬。人你先別動,我要親自過去處理。”

    “是是,林少放心。”青皮連忙道。

    過了一會,刀疤楊的電話響了,居然是林健打來的,想必他要通過刀疤楊確定一下情況。

    刀疤楊自然不敢亂說,道:“林少,人被青皮捉住了,我下手晚了一步。”

    “好,你們都幹得不錯。”林健笑道,“到了清河,我請你們喝酒。”

    確定張均被抓之後,林健心情不錯,他又打給徐博,把情況一說。徐博很驚奇,心中暗喜,道:“你確定逮住張均了?”

    “不會有錯,清河縣上的幾個地頭蛇全部被我買通,他插翅難飛。,徐博,怎樣,比你的手段如何?”他洋洋自得地說。

    徐博還是有點不放心,道:“我總覺得這事未免太輕鬆了,我當初可是兩次殺他都不成功。”

    “哼,我看你被嚇破膽了。行了,我不跟你說,等我處理完那小子,你請我喝酒。”說完,他笑著掛斷電話。

    徐博則自語:“林健你最好一口氣滅掉張均,否則後果嚴重,別怪我徐博到時不仗義。”

    次日一早,林健帶上兩名保鏢,乘機從雲東趕往東陵市。飛機上午抵達,然後一行人乘車前往清河縣。

    這時候,莊文已經到了玉陽市,他聯係馮玉龍,後者正在視察,要到下午才有時間。於是,他就在玉陽訂了賓館,暫時住下,並打電話給張均。

    電話響起的時候,張均在站混元樁,修煉青帝心法。自從山中苦練之後,他已經能夠搬運氣血,自然可以上手青帝心法了。

    昨晚上,他問出了幕後主使人是林健,然後就派了幾個人將四人看住。

    今天一早,整個清河縣就開始議論一件大人心的事。縣作惡最多的一批人,被人扒了衣服,剁掉一隻手丟在了荒郊野外。

    要知現在可是冬天,天氣寒冷,那些斷手的混混痞子被凍得死去活來。近的還好,走著就能回縣城。有幾個被丟得太遠,差點凍死在路上,卻被一些不明所以的村民救下。

    這件事轟動整個清河縣,不久連玉陽市也驚動了。玉陽市委震怒,政法委書記侯衛紅拍起了桌子,命令清河縣立即徹查此事,給廣大人民群眾一個滿意的交待。

    玉陽市委班子不能不生氣,因為今天正好是省委前來視察的重大日子,下麵居然鬧出這種事,這不是自己抽自己臉嗎?

    現在最惱火的就是杜如龍了,縣局一大早就接到報警,清河縣幾勢力的混混,居然全被人砍了手,剝光了衣服丟在冰天雪地。

    他頓時意識到這件事和張均有關,震驚之下,立即差人去抓捕。他的命令才下,縣委的電話就接連打來,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杜如龍,你如果不想幹這個局長,趁早給我滾蛋!”縣委書記的聲音差點把他的隔膜刺破,顯然他憤怒到了頂點。

    杜如龍心中發苦,應聲蟲似的連連說是。

    “媽.的!抓到那兩個小子,我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杜如龍眼睛血紅,恨恨罵道。

    張均和張五正準備出去吃午飯,一群警察就衝進房間,二話不說把兩人拷上。張五對張均咧嘴一笑,說:“他們動作挺。”

    警車呼嘯,兩個人被拉到了警察局,直接關進了拘留所。一個多小時後,縣公安局長杜如龍親自提審二人。

    審訊室,強烈的燈光刺得張均和張五眯起眼,不過這二人神平淡,一點都不擔心。

    “啪!”

    杜如龍一拍桌子,喝道:“你們膽大包天,居然敢行凶傷人,而且一傷就是幾十人,誰給你們的膽子?”

    張均嘴還嚼著口香糖,道:“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哪隻眼看見我傷人了?拿證據來。”

    “你不要囂張!”杜如龍吼叫,“乖乖招了,免得受罪。要不然,讓你們嚐嚐清河縣公安局的手段。”

    張五“”地笑出聲來,道:“那就趕緊上吧,咱們都等不及了。”

    杜如龍結識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倒也不怵張五這樣的,他一揮手,沉聲道:“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頓時就有兩名警員,拿了兩疊草紙過來放在張五胸口,然後另一人用警棍狠狠搗下去,發出“呯呯”巨響。這種打法,不會在人身上留下傷痕,卻可以造成內傷,非常陰毒。

    張五臉上笑容依舊,嘲笑道:“就這麼點力氣,老子連感覺都沒有。”

    兩名警員有些惱火,加大了力氣。可不管他們怎麼打,張五一點事都沒有,還是笑眯眯的。

    這讓警員很吃驚,無奈之下轉而對付張均。但同樣的事情發生,不管怎麼打,這個人也是沒事人一樣。

    張五不必說了,功力深厚,別說用警棍,就算用鐵錘都未必能打傷他。而張均深山苦練之後,氣血強盛,抗擊打能力遠超一般人,別人擊打過來,他稍一運氣,感覺就像抓癢癢一樣,反而很舒服。用武俠小說上的說法,叫做內力深厚。

    兩個警員沒辦法,最後求助於杜如龍。杜如龍一雙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張均兩人,惡狠狠地道:“上大掛!”

    身後一名警員低聲道:“老板,那樣的話會留下傷痕,萬一惹出風波就不好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這件事縣委催得很急,必須有個交待。”他冷冷道。

    上大掛,監獄刑罰的一種,一般對獄內嚴重違紀而被關押禁閉的犯人使用。用固定在牆上高於犯人頭頂的手銬,和固定在牆上平行於犯人腳踝的腳鐐,將罪犯呈“大”字型吊掛起來,脖子上再掛一個十斤重的鐵環帶一段鐵鏈。

    體重產生的巨大張力,將使犯人痛不欲生。凡是被上過大掛的犯人,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極少能有人堅持下來。

    隨後,張均和張五就被帶到警察局的禁閉室。這個地方,是專門對違紀警員進行禁閉懲罰的地方,黑暗潮濕。它顯然經過改造,屋頂的牆壁上都有粗大的鐵鏈子,看來以前就有人在這享受過大掛的待遇。

    張五和張均很配合地被吊了起來,人呈大字懸在空中。最後,兩人脖子上,還掛上一個十斤重的鐵球。

    把二人吊起來之後,那警員冷笑一聲,道:“你們慢慢享受。”說完,就“呯”得一聲關上門走了。

    張五“嘿嘿”一笑,問:“兄弟,感覺如何?”

    張均感慨道:“五哥,你還別說,挺舒服。我正好借這機會練功。”說完,他居然在半空站起了混元樁,瞬間就出了整勁。



                                                                                                第五十章馮廳長

此時張均一身的力量都擰到一處,同時以青帝心法搬運氣血。在修煉氣血方麵,沒有人比他更有優勢了,內視之下,一切變化都那樣清晰。

    一般人修煉氣血,不知道體內到底在發生了什麼,氣血又是如何運行的,他們隻能憑借感覺去慢慢嚐試。有時嚐試成百上千次,都未必能發現正確的運行道路。

    張均不是這樣,他很就能找到正確的方法,比一般人少走無數的彎路。

    看到張均練功,張五也沒閑著,他整個身體都挺得筆直,就像具幹屍一樣直挺挺躺在空中。這是他獨有的練功手法,喚作僵屍樁,倒非常適合這個時候修煉。

    兩人在禁閉室練功的當口,玉陽市委的會議室,省市兩級官員正在開會。會議進行中,省政法委書記馮玉龍講話,他神色嚴肅。

    “黨中央一直強調要依法治國,依法辦事。一個地區,隻有法治上去了,百姓才能安居樂業,經濟才能正常發展,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可有些地方卻烏煙瘴氣,社會治安混亂,成了犯罪份子的樂園!”

    市委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知道公安廳長所指有事,心中大罵清河縣的杜如龍是個混帳。

    說到這,馮玉龍感慨道:“前幾天我偶然聽人說起一件事,在清河縣有一對夫婦。兩口子奉公守法,是老實巴交的好市民。卻在長達半年多的時間,連續遭受社會敗類的騷擾,男的還受了傷,至今躺在床上。”

    “窺一斑而知全豹,我能想像清河縣的治安是怎樣一個糟糕的情況!同誌們啊,我們是人民的官員,如果連人民的安全都保護不了,我們還有資格坐在現在的位置上嗎?”馮玉龍語氣嚴厲,市委的人連連點頭稱是。

    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立即表態:“請馮廳長放心,玉陽市委一定徹查此事,把擾亂社會治安的黑惡人員繩之以法。另外,我們還要整頓清河縣的公安係統,讓有能力的人擔當重任。”

    與會的組織部長趙衛民暗暗歎息,大局已定,他現在也保不住杜如龍,隻希望市委不會深入調查。杜如龍的屁股很不幹淨,一查就要出事。

    同時他也暗暗吃驚張均一家人能量巨大,不僅有商陽給他們說話,連省公安廳一把手都請動了。

    會議結束後,兩級領導一起吃了飯。飯後,馮玉龍聯係莊文,兩人約定晚上在玉陽某酒店會見張均。不過隨後莊文就發現,他怎麼都聯係不上張均了。

    張均和張五被掛了三個多小時,兩人卻沒事人一樣,讓警察局的人十分驚奇。而坐在辦公室的杜如龍正想著怎麼訊問的時候,趙衛民的電話打過來。

    “如龍,上回市委說的那件事,你務必要辦好,否則我也保不了你。”他的語氣很嚴肅。

    杜如龍嚇了一跳,道:“姐夫,出什麼事了?”他一下子就想到張均那個案子。

    “就是張國忠一家人,這家人很有背景,公安廳長親自放話,這個案子必須查好。”趙衛民說。

    杜如龍冷汗頓時就出來了,顫聲道:“公安廳長?這怎麼可能!”

    “如龍啊,這一次我恐怕保不住你。政法委書記牛振興這回真急眼了,非要把你拿下。你現在多做些善後工作,我擔心他會往深處查。”

    杜如龍渾身冰涼,整個人都呆住了,事情怎麼會這樣?

    趙衛民掛斷電話半天,他才反應過來,立即吼道:“放人,放人!”

    十幾分鍾後,張均和張五被請到了局長辦公室,杜如龍一臉討好之色,不住道歉:“二位,實在對不住,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兩人相視一笑,張均道:“這些話你對別人說去,咱們沒空聽。”說完直接就出了公安局,留下魂不守舍的杜如龍。

    出來警局,張均才發現手機上有許多未接電話,是莊文打來的,還有商陽和林嫻,大家都在關心這件事。他一一回了電話,打給莊文時,對方道:“兄弟,晚上你能不能來玉陽一趟?我介紹我的舅舅馮玉龍給你認識。”

    張均知道今天的事,必然是馮玉龍在使力,有必要當麵感謝,便說:“好,我很就到。”

    於是,他留張五守在清河,獨自一人前往玉陽市。他前腳剛走,林健就到了清河縣,並第一時間和青皮李等人聯係。守著青皮李等人的幾個弟兄立即通知張五。

    張五趕到的時候,青皮李已經約好林健在縣城一家酒店見麵。張五冷冷一笑,帶上人直撲酒店。

    玉陽市和清河縣相距不遠,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抵達玉陽時天已經黑了,張均依照莊文給的地址找到一家酒店,並在一間包廂見到馮玉龍和莊文。

    莊文起身介紹道:“兄弟,這是我的舅舅馮玉龍,省公安廳的一把手。舅舅聽說你治好的樂樂的病,非常感激,特意邀你前來一坐。”

    張均客氣地打招呼,他發現這個馮玉龍臉色有幾分晦暗,不似個健康的人,他心中一動,便了然對方的目的。

    馮玉龍“”一笑,道:“小張啊,你年紀輕輕就能有此醫術,讓人佩服。”

    張均道:“不敢當,我的醫術還沒入門。”他這是大實話,華布衣還沒有傳授他醫道。

    馮玉龍自然不相信,還當他謙虛,。

    寒暄幾句,就說到張均家的事,張均把具體情況一說,馮玉龍一臉怒容,道:“太不像話了!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

    張均道:“看樣子應該沒事了,還要多謝馮叔幫著說話。”

    “我那不是幫你,像這種事情,有正義感的官員都不會坐視不理。”馮玉龍說話習慣打官腔,一時半會也改不了,沒說幾句,那官味就出來了。

    張均也不介意,問道:“馮叔,我看你的身子似乎不太好,有沒有哪不舒服?”

    其實他早就暗中透視,發現馮玉龍身體大致正常,隻是他的肋骨、股骨、胸骨等處的骨髓有點和正常人不一樣,黃骨髓較多,紅骨髓較少。

    張均透視過正常人,知道這些部位的骨髓應該是紅色。紅骨髓具備造血功能,一旦它出現問題,就有可能導致貧血等疾病。

    聽問,馮玉龍連忙道:“小張你果然高明,我從十幾年前開始就時常覺得頭暈,還有貧血的毛病,醫生一直讓我多吃補品,但效果不大。”

    張均點點頭,說:“應該是骨髓的問題,馮叔你應該再去醫院檢查檢查。”

    莊文道:“兄弟,不如你幫馮叔治治?”

    張均擺手:“我不是醫生,上回治好樂樂是運氣。”然後頓了頓,“不如這樣,如果馮叔有空,過幾天去平原市一趟,我請師父幫你看看。”

    馮玉龍知道張均的師父是華布衣,心中暗喜,說:“那就麻煩小張你了,這幾天我隨時能過去。”

    官員其實最注意身體,哪怕有一點毛病也一定要解決。如果成天病懨懨的,上級也不願意用這樣的人,所以官場上有句話:健康是當官的本錢。

    張均之所以許下承諾,是因為記起平原的郭教授,他答應過請師父幫其治傷,這事還沒做成。

    吃過飯,雙方互留了電話號碼,馮玉龍便告辭離開。張均當晚就留在玉陽市,準備第二天返回。

    卻說這天晚上,林健剛進入酒店,酒店的門就被人踹開,然後他後腦一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出手的正是張五,他指揮人手把昏迷的林健裝到大皮箱,裝上車拉到張均家中,然後綁起來等張均返回。

    次日一早,莊文和張均一同前往清河縣。因為出於禮貌,莊文要去探望張均的父母。

    回到清河縣,張均先和莊文去見過父母。魯紅梅非常熱情,要留莊文吃飯,張均就去酒店訂了一桌菜,準備中午陪莊用餐。

    巧得很,商陽這時又打電話來,原來他帶上老婆孩子到了清河,要來看望張均父母。張均於是讓張五先陪莊文,他親自去迎接。

    等商陽抵達酒店之後,居然一眼就認出莊文,笑道:“莊兄,好久不見了。”

    莊文也站起身,道:“商兄,這是咱們第三次見麵吧?”

    原來兩人之間,曾有過幾次生意上的合作,彼此認識。

    張均笑道:“你們認識就更好了,就不用我介紹了,商哥,文哥,今天大家不醉不休。”然後給二人介紹張五。

    商陽似笑非笑地道:“張五爺的大名,商某人如雷貫耳了。”

    張五冷哼了一聲,道:“姓商的,怎麼,你不服氣?”

    張均看出二人似乎有過節,連忙說:“五哥,商哥,今天給我一個麵子,你們以前要是有什麼誤會,今天就一筆勾銷如何?”

    商陽微微一笑,道:“其實沒多少矛盾,隻不過有點生意上的摩擦。”

    張五更是痛人,道:“你既然是我兄弟的朋友,沒二話,以前的事情我當沒發生過。東海遍地黃金,以後有機會,咱們可以多多合作。”

    當初在東海,兩人為爭一塊地皮各顯神通,弄得很不愉。不過畢竟是過去的事了,此時都想化解恩怨,和氣生財。

    幾人說著話,一直坐在商夫人懷的小龍突然道:“叔叔,你做我幹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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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林健之死

   大人們一陣愕然,不明白這小家夥怎麼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張均笑說:“小龍,你怎麼想認我幹爹呢?”

    小龍撅起嘴,道:“哥哥他們都有幹爹,就小龍沒有。爸爸說叔叔是很厲害的人,所以小龍想讓叔叔做小龍的幹爹。”

    原來小龍的幾位堂哥,都認了幹爹。當然,這些小孩子的幹爹絕不簡單,最低也是正廳級的官員,甚至不乏正部級的巨頭。

    眾人一聽都樂了,心說現在的小孩子連幹爹都攀比。商陽則心頭微動,笑道:“老弟,小龍既然這麼說,我看你就收他當幹兒子吧。”

    張均連忙擺手:“不妥不妥,我還沒結婚,哪能做別人的幹爹呢。”

    商陽道:“這還不容易,現在先叫著,等你結婚了再正式認幹親,老弟你覺得怎樣?”

    張均笑道:“太突然了,我身上也沒準備見麵禮。這樣吧,改天我的珠寶店開業,商哥你帶小龍過去,我挑一件翡翠玩意送他。”

    莊文道:“珠寶店的事我從林嫻那聽說了,兄弟你的手筆不小啊,一下子就往砸幾個億。”

    說起珠寶生意,商陽笑道:“我認識幾位珠寶生產商,國外國內的都有,改天我介紹給老弟認識。”

    談談說說,這頓飯就吃到了下午。

    下午三點,清河縣委召開常委會議,縣常委一致通過決議,撤銷杜如龍的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縣委常委等職務。

    這還不算完,常委會還決定由紀委書記調查清河縣治安混亂的原因,是否有官員在以權謀私。

    常委會上,杜如龍麵如土色,他知道自己完了,就像趙衛民所說的一樣,一查就會出事!

    也是杜如龍把縣委一班人得罪狠了,縣委被市委罵了個狗血噴頭,而這一切都是杜如龍的錯,所以每個人都痛恨杜如龍。

    另外,杜如龍是市委組織部長趙衛民的人,平常想搞他困難得很,這次借著市委的東風,卻輕輕鬆鬆就將其一擼到底,這是縣委許多人所樂見的。

    下午,張均安頓好莊文、商陽等人,便和張五返回小區,處理林健。

    林健早就清醒了,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周圍有三名氣質冷酷彪悍的人守著,就知道自己著了別人的道。

    一開始他還想從幾人嘴套出話來,但被狠狠踹了幾腳之後,人就老實多了。

    張均是第一次見到林健,他不明白這個和自己素未謀麵的人,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林健看到張均出現,就知道正主來了,連忙道:“好漢,隻要不傷害我,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林家一定滿足。”

    張均蹲下來,冷冷盯著他,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林健不敢與他直視,低下頭道:“不知道。”

    “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張均。”張均語氣陰森。

    林健臉色大變,脫口道:“原來是你!”

    張均揪住他的頭發,將臉拉起,問:“為什麼對付我?”

    林健在知道張均的身份後,反而不怕了,冷哼一聲,道:“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敢打林嫻的主意,為了家族利益,我當然要滅掉你。張均,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林家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你的家人!你根本不知道林家的強大,林家一句話就能讓你死無全屍!”

    張均麵無表情,他知道沒必要再問什麼了,道:“我不管林家是不是強大,我隻知道,我現在就能讓你死無全屍。”

    林健臉色一變,叫道:“你不要亂來!隻要你肯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錢,一千萬夠不夠?”

    張均“哈哈”大笑,不再理他,轉身問張五:“五哥,準備得怎麼樣了?”

    張五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早準備好了。”

    張均點點頭,道:“出發。”

    林健似乎預感到不妙,尖叫道:“你們想幹什麼?”

    一人上前用臭襪子堵上他的嘴,然後裝進了麻袋。

    一行幾人驅車趕到清河縣南郊,刀疤李等人依然被綁著,躺在土丘後麵的地方,有兩個兄弟在這看守。當看到地上模樣淒慘的四個人,林健身子哆嗦了一下,眼中露出乞求之色,可惜張均沒看他。

    “鬆綁。”張均淡淡道。

    於是黑豺、青皮李、刀疤楊、馬三被解開了繩索,他們這兩天幾乎沒怎麼吃東西,渾身沒半點氣力,站起來驚慌得渾身發抖。

    青皮李低著頭道:“二位,咱們認栽了,請給條活路。”

    張均隨手將一把匕首丟在地上,然後一指林健,道:“你們每人捅一刀,直到他斷氣為止。做完這件事,我放你們離開。”

    幾個人一聽,臉色都是一變,林健更是奮力掙紮,居然把嘴的東西吐了出來,叫道:“別殺我!別殺我啊!張均,我錯了,我不是東西,你饒我這一回,我給你一個億,一個億行不行?”

    張均依舊不睬他,他冷漠地盯著刀疤幾個人:“要麼你們死,要麼林健死,給你們五秒鍾選擇。”

    黑豺“撲通”一聲給張均跪下,這個當初最硬氣的大混子顫聲道:“張爺,我們真不敢動手,他是林家的公子,殺了他,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張五哼了一聲,他一名弟兄走到黑豺背後,一刀將抹在他脖子上。頓時鮮血噴射,濺了刀疤和青皮一頭一臉。

    黑豺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斷氣了,至死眼睛睜得大大的。

    張均冷冷道:“我這個人尊重生命,人能在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可如果有人敢對我的家人動手,那我隻能要他的命!”

    青皮李再不說話,走過去撿起那把匕首,目透凶光地朝林健走過去。

    林健大叫:“你敢殺我,林家都不會放過你!”

    他一臉驚懼,瞳孔因為恐懼放大,聲音歇斯底,近乎瘋狂。

    “林少,對不住,我想繼續活下去。”說完,他一刀紮進林健胸口。

    林健雙腿亂蹬,死死盯著漠然注視他的張均。

    刀疤楊和馬三也走過去,一人紮了一刀。馬三那一刀比較狠,直接刺進林健的頸部,把氣管都紮穿了。

    林健呼出的氣,都從傷口噴出來,帶著大量鮮血,他急急地喘了幾下,就停止了呼吸,一雙眼睛也漸漸喪失了神采。

    一旁,張五一名弟兄用攝像機把一切錄製下來。當然,鏡頭沒有張五和張均,隻有刀疤楊三人殺死林健的過程。

    林健一死,青皮李三人“撲通”一聲跪在張均和張五麵前,咬牙道:“走到這一步,我們三個願意跟在兩位爺身邊,隻要給口飯吃就成!”

    張五道:“我在邊境有點生意,都是刀口舔血的營生,你們要是有膽,就跟著我了。”

    三人當即磕了頭,從此跟在張五身邊。

    這個地方,一早就挖好了一個兩米深的土坑,林健和黑豺的屍體被推進土坑掩埋。

    從此之後,林健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了,林家人隻知道林健是在玉陽市清河縣失蹤的,其它的一無所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隻有徐博隱約猜到此事可能和張均有關,但他並沒有向林家透露消息。一來他沒有證據,二來他也畏懼張五和張均的手段,擔心引火燒身。

    清河縣,張均一早就把莊文和商陽送走。剛送人回來,縣委的幾個主要領導居然親自前來探望張國忠和魯紅梅。

    原來清河縣委這批人耳目靈通,知道杜如龍栽在一個叫張均的年輕人手上。他們深知張均應該很有背景,於是就拿了禮品前來探望。

    這批人中,有一個官員很特別,別的官員都走了,隻他一人留下。這名官員生得五大三粗,身材有一米八開外,對張均很熱情,道:“你好,我是縣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許飛虎。”

    張均打量對方幾眼,問:“許副局長,你有事?”

    許飛虎笑道:“是這樣,原公安局長杜如龍已經被紀委調查,查出他有大量違法亂紀的行為。目前局的工作由我主持,以後張均你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我一定全力幫你完成。”

    張均聽著對方話有話,心中一琢磨也就明白了。局長下麵數常務副局長級別最高,許飛虎應該有機會接手局長的位置。

    此人大約知道自己與省公安廳有點關係,此來八成是想套套近乎,為下一步的升遷做準備。

    想通這一點,他淡淡道:“那就多謝許副局長了,過幾天我會去平原一趟,屆時會與省公安廳的馮廳長見麵。”

    許飛虎自然一點就透,他心中大喜,激動地握住張均的手,道:“張……張兄弟,以後大家就是朋友,哈哈……”

    張均微微一笑,他不介意幫眼前這個人一把,如果許飛虎成為公安局長,對父母也有利。

    許飛虎走後,張均就忙於恢複父母的小店,並把家門口清理幹淨。張五帶來的幾個兄弟成了義務勞動者,從早晨一直忙到中午。

    這天晚上,張均在家中宴請張五和他的五位兄弟,對他們這些天的幫忙表示感謝。

    這群人很能喝,結束之後,張均已有八分醉意。可到了晚間,他依然堅持修煉青帝心法


                                                                                    第五十二章國之重寶

青帝心法是神農門至高法門,張均從站混元樁開始,就是以此法為基。醫道九勁和大羅神針,更要借助青帝心法才能發揮作用。

    為了不影響鄰居休息,他隻身來到距離小區不遠的河邊。夜已深了,黑暗的河邊連一個人影都無,正好方便修煉。

    他雙腳往地上一釘,站出真武母拳的架子。不過他心有種感覺,雖然能夠站出這個架子,但這個架子並不真正屬於他。

    “陸雲祥修煉了一輩子,才站出他自己的真武母拳,我就算學會了,也不是自己的東西。”他心道。

    就像書法家固然可以模仿古今名家的字跡,也不代表能擁有像古今名家一樣的書法水平。除非能在前人的基礎上突破,自成一家。

    心中思索著,他決定把真武母拳麵陸雲祥的東西丟掉。這個過程顯然要比當初學真武母拳更難,他站了整整一晚上,毫無突破。

    但也不是毫無收獲,他找到了下一步修煉的方向。

    “這架子有形意,有八極,有八卦,有詠春,有洪拳,有少林拳,數量不下百種,我要忘記談何容易。看來隻能像當初學的時候一樣,一個一個忘掉,才能讓真武母拳返璞歸真。”

    第二天,張五幾人先一步返回東海,張均還要留下來陪父母幾天。

    在家中的這些天,他找各種借口給魯紅梅和張國忠按摩,暗中用左眼金光滋養他們的身體。不知不覺中,夫妻二人每天都神清氣爽,張國忠的腿傷也康複了,並去醫院通過手術把鋼釘拿掉。

    在家待了一段時間,等張國忠可以下地行走之後,他就決定離開,前往平原市。

    去平原之前,張均和幾個人通了電話,第一個自然是華布衣。聽說張均求他為兩個人治病,華布衣沒有推脫,隻說明天中午到。

    張均之後通知了馮玉龍和許飛虎。這兩個人,一個要治病,一個要升官,都要去平原碰頭。

    最後他才和郭教授打電話。電話打通之後,得知是張均打來的,郭教授很高興,道:“小張,前段時間我請來全國的專家,一起研究那件宣德爐,結果表明,它應該就是宣德三年鑄的禦用銅香爐!”

    張均倒不覺得意外,他早有這種心理預期,笑道:“郭伯伯,看來我運氣不錯。也難得這麼多專家的意見一致。”

    郭教授讚歎道:“因為它太精美了,不管造型還是色澤,都無可挑剔,而且它的內部的銘文完全能證明它禦用銅香爐的身份。”

    “小張啊,我把那件東西交給中原大學考古博物館代為保存,放家太不安全了。畢竟這麼貴重的東西,萬一丟失,老頭子可賠不起啊。”說完,郭教授笑了起來。

    張均道:“郭伯伯這麼做很穩妥,我沒什麼不放心的。”然後道,“我今天下午就能抵達平原,我的師父明天也能到,我會請他為您治療脊椎上的傷病。”

    郭教授非常高興,道:“小張,真是太感謝你了。你到機場後和我打電話,我讓郭蘭去接你。”

    通知到位之後,張均趕往東陵,然後乘機飛往平原市。等他到達平原,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鍾。郭蘭早等在接機口,一看到他就跳起來擺手,喚道:“張均,張均……”

    張均微笑著走過去,道:“美女,好久不見,你更漂亮了。”

    郭蘭上來給了他一記粉拳,道:“你也變帥了。”

    兩人坐上郭蘭的那輛寶來車,駛往郭教授家。

    郭教授今天本來有課,但為了迎接張均,他硬是把下午的課調開。當兩人再度見麵,郭教授笑道:“小張,我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張均心說當然不一樣,我可是在山中苦練了九個月,嘴卻說:“是嗎?怪不得郭蘭說我變帥了。”

    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進了客廳,郭蘭沏上茶,兩人談了幾句,郭教授的神色突然有幾分不自然。張均察言觀色,笑道:“郭伯伯,你有心事?”

    郭教授苦笑道:“有件事,我有些張不開口。”

    張均很豪爽地道:“隻要我能辦到,郭伯伯盡管說。”

    郭教授道:“小張,你也知道宣德三年禦製銅香爐的珍貴,是無價之寶。我們中原大學三年前建立的考古博物館珍品很少,所以我想能不能租用這件宣德爐一段時間?這樣一來,就可以打響中原大學考古係的名氣,擴大影響。”

    張均想了想,點頭道:“當然可以,反正我不準備把它賣掉,存放在哪都一樣。”

    郭教授大喜,激動地道:“小張,太感謝你了。中原大學不會白占便宜,準備每年交出一百萬租金。”

    錢又不是郭教授出,張均自然不賺多,道:“好說,這個就由郭伯伯決定吧。”

    看到張均如此幹脆,郭教授更加高興,兩人相談甚歡。其間,張均借機向他請教些古玩字畫方麵的知識。到晚上,他就住在了郭家。

    第二天一早,郭蘭陪著張均在中原大學門口溜達。郭蘭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絨服,圍著白圍巾,看上去很純。加上她人長得漂亮,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男學生的目光。

    走到校門口,前麵走過來四名穿運動服的男生,看樣子應該也是學生。他們個個人高馬大,身體強健。

    其中一人目光落到郭蘭身上,頓時就一亮,他幾步就走過來,笑道:“美女,我們好像認識。”

    郭蘭遇到類似搭訕的人多了,所以隻是淡淡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然後挽住張均手臂,“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那搭訕的男生一陣尷尬,他看了張均一眼,目光中居然有幾分敵意。

    張均對於這種二.逼沒興趣,所以看都沒看一眼,和郭蘭繼續往前走。穿過校門再往前一走,就有一座活動廣場,張均準備去那邊練會功。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後麵的四個人嘀咕了一陣之後,居然也跟了過去。

    廣場很大,周圍栽了一圈法國梧桐,中央種著些花草。張均找了個地方,就站起了混元樁,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

    郭蘭看著好奇,忍不住問:“這叫什麼功?”

    “樁功。”張均道,“想不想學?”

    郭蘭是個好動的姑娘,聞言點點頭:“好啊。”

    說完她就站到張均對麵,學著張均的樣子站樁。不過她站的架子顯然不合標準,張均於是出言指點。

    兩人正練著,剛才那四個青年圍了上來,其中那個搭訕的嬉皮笑臉地道:“呦,站樁呢?這是混元樁吧,你會功夫?”

    張均淡淡道:“會一點。”

    那人回頭向幾個夥伴笑了笑,“你們聽見沒有,人家會功夫。”

    頓時,四個人都大笑起來。

    郭蘭不服氣,道:“會功夫怎麼了?難道你們也會嗎?”

    那人“嘿嘿”一笑:“美女,不才恰好也會點散手,想和你男朋友切磋切磋,不知他敢不敢。”

    另外三個也跟著起哄,道:“小子,有沒有膽量比劃比劃?你要是輸了,離這位美女遠點。”

    張均依然站著樁,淡淡問:“如果我贏了呢?”

    “呦?挺有信心。”那人笑著說,表情渾不在意。

    張均道:“我要是贏了,你們每人學一千塊狗叫,聲音要大,還要一邊叫一邊圍著廣場跑。”

    四人一聽臉色就難看起來,一人怒道:“小子,你找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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