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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1 16:51:59
第一百十一章 去傷疤

  司徒嬌實在是不想再用那個什麼藏心術了,這些年用的她累的要命,那根本不是她自己,就好像整天戴著面具笑一樣,能舒服嗎?忍了這麼多年,她再也忍不下去了。舒嘜鎷灞癹

  「哎,哥,你好嘮叨,我現在都跟桑巖結婚了,他也知道我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每天就上上課,接觸的都是單純的學生,要時時用藏心術幹什麼。你不同啊,你在官場上混,將來還要接手錢氏,你需要運用自如,所以你就不要對我這樣要求嚴格了嘛。」

  司徒政看著固執的妹妹,真是擔憂不已,這可真驗證了九型人格中的一句話,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嬰兒時期就已成形,並且一生伴隨,不可改變。嬌嬌從小被家裡人寵著,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是盡量保護著妹妹,直到媽走的那天,他知道自己有時候不在嬌嬌身邊,於是強迫嬌嬌學藏心術。

  「我真是把你寵壞了,偷資料的事你自己小心點,秦桑巖可不像表面上那麼好對付。」

  「知道了。瀋」

  「還有,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好好過日子,秦桑巖即將升任局長,以後你好日子還在後頭,要珍惜,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司徒嬌收拾起了皮包,心不在焉的回答。

  臨走前,司徒政叫住了她,手中夾著一張銀行卡:「拿去買些想買的。代」

  「哥,你不是說怕桑巖不高興的嗎?」司徒嬌沒有歡天喜地跑過來,而是站在門口。

  「這裡不多,就十萬,小數目他應該不會說什麼,你上次不是說學校有個姓黃的老師老擠兌你的嗎?拿去吧。」司徒政還是瞭解妹妹的脾氣的,以前在司徒家嬌嬌要什麼他都給買,漸漸的養成了嬌嬌奢侈的壞習慣。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嬌嬌養尊處優慣了,要她一下子過那種沒有名牌的日子著實難受。

  「哥,我不要,你說的對啊,秦桑巖要是知道我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你給的錢,他的自尊心會受打擊的。不說了,我走了。」司徒嬌生怕司徒政再看出什麼,慌忙走了,她今天回家特意換了一件去年的舊款,就是怕哥哥看出點什麼來。

  司徒嬌走後,司徒政在書房裡仔細分析那份資料,看到眼睛眨酸,靠進椅子裡揉捏鼻樑骨,緩解頭腦的疲勞。

  關於秦桑巖,他還有些事情沒有告訴嬌嬌,比如秦桑巖與程氏的關係,眾所周知秦桑巖以前在程氏做過,那時候他初出茅廬,沒有人會看好他。

  漸漸的,他發揮出獨到的投資眼光,往往別人覺得投資效率低的項目或領域他都有興趣涉足,等到他賺的四五百的回報率後所有那些之前不看好他的人不得不心服口服。程氏董事長程池手下能人居多,唯獨對他另眼相看,一路提升,程氏已經決定升秦桑巖當副總,如果不是秦滔的逼迫,或許秦桑巖今天已經是程氏的執行總裁。

  可惜啊,命運弄人,秦桑巖最後卻走進了官場。

  司徒政這些年觀察最多的就是秦桑巖,他總對秦桑巖徹底與程家父子擺脫關係心存疑惑,那天在醫院米婭問他程池的為人,其實他有所保留,程池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他認定的人才必定會想方設法留在手上,有時候甚至不擇手段。對於程池能對秦桑巖放手,他存保留意見,有可能他們私底下還在密切來往。

  那麼以程池重金留人才的慣例來看,秦桑巖必定在程氏還留有地位,也不排除程池會給秦桑巖股份,方便一有機會便把秦桑巖往回拉。倘若真如他所猜的這樣,就有秦桑巖的把柄,到時候他只稍稍把材料往紀委一交,秦桑巖的局長位置百分百不保,到時候他再讓司徒沖想辦法把秦桑巖弄出來,為錢氏所用,豈不是兩全其美。

  米婭回到家準備洗澡,正在調明早的門鈴時間,屏幕一跳,一個電話進來。

  「婭婭,睡了嗎?」是司徒政的聲音。

  「準備睡,怎麼了?你回s市了?」米婭邊用肩膀夾著手機邊往浴室走,自上次他連夜從北京回來看她後,對他的態度,她改觀了不少。

  「下午剛回,明天早上我接你去吃早餐,然後送你上班怎麼樣?」

  開了浴霸,米婭動手脫了衣服,換了手拿手機,淺淺的笑了聲,「那你可得起個大早,司徒宅離我住的地方要半個多小時,早高峰又塞車,加上吃早餐的時間,你不得六點就起床呀。」

  司徒政似乎早有準備,微笑道:「我今晚只回司徒宅吃晚飯,現在在回公寓的路上,那兒離你住的地方相對近些,明早我七點半去接你?」

  「好啊。」她脫了衣服,擰開花灑,電話裡他問:「什麼聲音?」

  米婭試了試水溫,有些燙,縮回手擰小一些說:「洗澡啊,還能有什麼聲音。」

  「你一個人?」他聲音有些發緊,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具玲瓏曼妙的身段。

  米婭興起逗他的心:「如果我說不是,你是不是明早就沒空過來接我去吃早餐?」

  司徒政斂了斂體內躁動的情緒,笑的優雅:「那倒不會。」

  再用手試了試水溫,差不多了,米婭對著手機:「那我洗澡了,先掛了,明早見。」

  她掛的乾乾脆脆,司徒政卻掛的依依不捨:「明早見。」

  一身水汽從浴室出來,米婭逕自走到茶几上,打開電腦,進入郵箱後看到高爽發的郵件,她給自己泡了杯茶,一面喝一面看起來。

  看完了確實有幾個問題存在,本來想給高爽打電話,時間太晚,不如明天下班後當面問高爽。

  用筆和紙記錄下一些疑問,她疊好放到包裡,關燈睡覺。

  安靜的房間裡,她連翻幾個身,耳朵裡還留著秦桑巖講的那些話:「……我已經打算和司徒嬌離婚……你不就想著我和她離婚嗎?你馬上就能看到了,可以出一口氣了,多好!」

  哼,想到這些,她止不住冷笑,離婚就能補償她受的傷害嗎?離婚就能讓一切沒有發生嗎?

  不能!

  她不會原諒那對狗男女,不會!

  在司徒政來電話前,南宮音打過電話給她,南宮音今天試探過司徒嬌,有可能司徒嬌背著秦桑巖收了禮品卡,讓她好好抓住這個機會,挑撥秦桑巖和司徒嬌的關係。本來這個消息對她十分有利,轉而一想,他既然已經說過要和司徒嬌離婚,是不是代表他也已經察覺司徒嬌的真面目,或是背著他收受賄賂?

  真是這樣,不用她動手,就有好戲看了,秦桑巖自然會收拾司徒嬌。

  這樣也好,省的她出面,當務之急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把齊越扶上正軌,然後由高爽全程打理,她只負責幕後監督就ok了。不過也不輕鬆,程珞只給她三年的時間進行開發,她得時刻盯緊才行。

  早晨鬧鈴一鬧,米婭就起床了,她洗漱完往樓下一看,司徒政的車果然停在下面。

  「這麼準時?」米婭到樓下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剛剛七點半。

  司徒政彬彬有禮的給她拉開車門:「不是我準時,是你準時,說到的七點半,你一分不差。」

  「那看來該表揚的人是我囉。」米婭坐進車內,發現他換了一輛,前陣子他開的是奔馳,現在換成了悍馬。

  司徒政坐進車內發現她換了髮型,突然開口:「一段時間沒見,你氣質變了。」

  「不好看?」米婭摸摸自己的短髮。

  司徒政將車開出了小區:「你換什麼髮型都好看,只是我個人認為長髮更適合你。」

  米婭歪歪嘴:「如果我說我換髮型是為了遮腦後的疤,你會怎麼看?」

  司徒政笑笑:「又暗諷我?」

  「我怎麼暗諷你了,冤枉!」米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我只是個受害者。」

  司徒政臉上的笑未變,半張側臉卻陰著:「嬌嬌那裡我已經訓斥過了,以後她不會再找你的麻煩,如果她再無理取鬧,我和她一刀兩斷。」

  米婭怔了一下,聳肩:「我可沒挑撥你們關係的意思。」

  這個話題似乎不好,她換了一個,「去北京出差那麼久,有什麼好玩的講講。」

  「天天開會,哪有好玩的。」司徒政雖這麼說,卻是從後座拿過來兩隻大的紙袋,「帶了些禮物給你,還是在飛機場買的,實在沒時間。」

  「你倒夠坦白啊。」米婭以為袋子裡是吃的,拿出紙袋裡的東東一看,一套迪奧化妝品,四盒國際品牌的去疤產品,兩袋全聚德烤鴨。她看中的是那四盒去疤產品,因為頭上有疤,每次洗頭都不敢大力,生怕傷疤弄破,前幾天在網上查過,這套去疤產品是國際上公認的效果好,只可惜太貴,她買不起,沒想到他想的如此周全,一回來就給她帶了四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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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 你想吃回頭草?

  見她久久盯著盒子,司徒政解釋道:「我打聽過這個牌子的袪疤產品非常靈,一般兩盒一個療程就能痊癒。舒嘜鎷灞癹為防萬一,我特意買了四盒。」

  「謝謝。」米婭不知道要說什麼,「對不起,剛才我還諷刺你來著。」

  「嬌嬌是我妹妹,她把你弄成這樣是事實。」司徒政並不介意她之前的挖苦,「如果能把你心裡的傷疤去掉,那才是我的最終目標。」

  米婭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斜眼看他:「你是求世主?」

  「我不是救世主,我也沒那麼大的能耐。」司徒政認真的看她一眼,「我只想告訴你,不管你拒絕我多少次,我對你的心不變。瀋」

  轉頭看著窗外,米婭幾不可聞的勾了下唇,沒有接話。

  司徒政的車停在皇冠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帶她到皇冠大酒店去吃早餐,米婭走進偌大的餐廳,咋舌道:「你可真捨的花錢。」

  「為你,我當然捨得。」司徒政給她拉開座椅,順手翻開菜單,「中西餐這家餐廳都可以做,你想吃點什麼?絞」

  「早餐而已,我一般要求不高,能填飽肚子就行,你看著辦吧。」

  最後司徒政做主,蝦餃皇、榴蓮酥、椰汁西米露、絲襪奶茶……點了一桌子的港式早餐。

  米婭吃了一口蝦餃,裡面有大大的蝦仁,還有筍丁,很清爽,榴蓮酥咬開後香氣四溢,也挺喜歡。

  看她一臉享受美食的神情,司徒政的心情跟著明朗起來:「上次你說想喝你母親做的八寶粥,喝到了嗎?」

  米婭搖頭,「明天週末,我打算回去。」

  司徒政點點頭,米婭擱在手邊的手機大響,她瞄了一眼屏幕,是程珞那小子,用餐巾布擦了擦唇,接起來。

  「姐,那秘密你不想知道啦?」

  「你說呢。」

  「程池明天剛好在家,週一他可就去美國出差了,下次再回來得一個月後了,你要知道的秘密又得拖一個月嘍。」

  小狐狸,不就是叫她明天去程家嗎?米婭暗暗咬牙,低著聲說,「行了,我知道了。」

  「那可說好了,明天我和程池在家等你。」程珞快速說完,搶先掛掉電話。

  米婭看著結束通話的屏幕一陣失笑,放下手機,司徒政掃了一眼屏幕上「程珞」二字,風輕雲淡道:「你認識程氏的皇太子?」

  「一個小毛孩而已。」米婭輕描淡寫。

  司徒政笑了起來,「他可不是什麼小毛孩,程池早年就在培養他接程氏的班,近幾年他在風險投資那一塊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氣,令很多程氏元老對他稱讚有加,對他正式接手程氏更是期待不已。」

  「這麼厲害。」米婭吐了吐舌頭,「不過你以後要繼承的錢氏也不差,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兩碼事,他在商場,我在官場。」司徒政搖頭淡笑,「就算以後我繼承了錢氏,也會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

  「我以為你會辭職下海。」米婭吃驚道。

  「在一個環境裡待習慣了,不想動,再說國際上很多大的公司繼承人採用的均是這種模式,請一個職業經理人進行打理,然後自己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也是,等著收錢多好,要是我也這麼做。」

  司徒政看看手錶:「不說這些了,趕緊吃,再聊下去上班來不及了。」

  「沒關係,我自己坐車去單位,你不用送我。」米婭一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八點多了,喝完最後一口奶茶,吃的也差不多了,遂放下手中的小勺。

  「還是我送你吧,我們遲點小到算什麼。」司徒政結完帳,調侃的口氣說。

  米婭當然懂他的意思,每天也就她一人準時上下班,其它的包括孫局遲到在半個小時以上是家常便飯,這就是政府機構的好處,任意遲到早退是理所當然,反而是她經常準時上下班顯的鶴立雞群,不如今天也遲到一回。

  當天晚上,米婭回到新區店裡,照例幫店裡的忙,晚上十一點多才打烊,從店裡回到家裡已經過了十二點,父母累了一天,不太適合談事情,打算明天再說。

  米婭在床上剛躺好,手機裡進來一個電話,秦桑巖三個字在屏上跳啊跳,她不想接,按掉。

  不到三秒,又打過來,她按掉,再打過來,她不勝其煩,壓著火接起來,電話裡「吱吱吱——」不知道是什麼聲音。

  「秦桑巖。」米婭叫了一聲,沒回應,正準備按掉,話筒裡傳來模糊的嗓音:「你在哪兒?」

  「有事嗎?沒事我掛了。」米婭聽出來他喝酒了,想到以前每次他喝酒準沒好事,她更加不想理。

  「等等,不許掛,我跟你說件事。」秦桑巖聲音霸道。

  「我沒興趣,天不早了,秦先生,你該回家了。」米婭撫額頭,不想陪他瘋。

  他也不理,自顧自說起來:「我告訴你啊,司徒嬌背著我偷了我兩份文件……」

  米婭扔手機的手陡然停住,按下擴音喇叭,秦桑巖這次的聲音低下去變成了嘟嚷:「她還當我不知道……其實……早在辦公室裡安裝……隱形攝像頭,把她偷文件的經過拍了個清清楚楚……」

  再下去的話就聽不清了,米婭大聲叫:「秦桑巖,你在哪兒?」

  「我在哪兒?我在……我看看……」電話那頭又是一陣繁亂的聲音,過了半晌才說,「噢,我在你家樓下。」

  米婭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那你就待在車裡睡一覺,明天早上酒醒了再走。」

  「……」

  「秦桑巖?秦桑巖?」

  接下去不管她怎麼喊,那頭只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就是沒他的響聲。

  米媽媽聽到了女兒在房間又喊又叫的聲音,以為女兒做噩夢了,過來敲門:「婭婭,婭婭……」

  「媽,我沒事,我在講電話呢。」米婭一邊聽著話筒裡的聲音,一邊對門外的媽媽說道。

  「這孩子,深更半夜講什麼電話,早點睡吧。明天你袁阿姨過五十歲生日,你和我一起去給她過生日,順便吃個午飯。」

  「嗯,我知道了,一會兒就睡。」

  聽米媽媽回到房間的聲音,米婭再聽電話,依然是雜七雜八的聲音,乾脆按掉電話,拉上被子,躺下去睡覺。

  輾轉睡不著,反覆想著剛才他說了一半的話,真的很想知道他還發現了什麼,抱著這樣大的謎團她氣惱的坐起來,穿上衣服,拿上手機和包躡手躡腳出了家門。

  米婭剛鎖上家門,房間裡的米媽媽就推米利,「老米,老米,女兒大晚上的出去幹什麼?還偷偷摸摸的?趕緊起床,你跟上去看看。」

  米利正打著呼嚕,從美夢中驚醒,翻了個身道:「女兒大了,在外面談朋友正常,你就不要操這份心了,隔壁那顧老闆的女兒上大學就這樣了,也沒見出什麼事,現在時代不同了,再說咱們的女兒為人你我還不瞭解,她不是那種不懂分寸的孩子,趕緊睡吧,啊?」

  「可是現在都半夜了,你說婭婭大晚上出去會不會……」

  米利打斷米媽媽的話:「不會不會,我說你個老婆子沒事在這兒胡思亂想什麼,睡覺,睡覺!」

  打車回到市中心租的房子,樓下歪歪扭扭停了一輛車,米婭下去一看不就是那輛榮威嘛。

  隔著車窗往裡瞧,隱隱有個人影趴在方向盤上,米婭開始打電話,裡面鈴聲響了又響,那身影才動了動,她乘機拍車窗:「秦桑巖!」

  片刻後,她進了家門,秦桑巖跟在她身後進來,反手關了門,健碩的身軀一把攬住她,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逼到了門邊上。

  「秦桑巖,你別做無恥的事。」米婭使勁推他,半點作用也沒有,他歪著頭抱住她的臉,「你別晃,晃的我眼暈。」

  被他嘴裡的酒氣熏的差點背過氣去,她硬聲問,「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沒多少,就一點兒,要不然我不敢來見你。」秦桑巖傻傻一笑,像個孩子。

  她的手掙不開他,但能移到旁邊的燈擎上,按亮客廳的燈,他立刻伸手關掉,她去開,他再關掉,嘴裡滋滋的笑著,彷彿兩個人在玩一個有趣的遊戲。

  「神經病!」她使勁全身去推他,他的嘴毫無預警的貼上來,黑暗中他瞳孔透亮,壓抑的喘息,貪婪的吸著她的唇和口中的唾液,宛如一隻大灰熊正在舔食甜美的蜂蜜,發出有滋有味的聲音。

  巨大的憤怒與悲傷包圍著米婭,她回來錯了,又被這個該死的人渣給得逞了,推又推不開,嘴裡全是他的味道,濃烈的酒氣帶著甘冽的男性味道佔據著她所有的呼吸,直到唇被他吻的生疼,他才終於放開她。

  她呼吸凌亂而急促,拚命汲取失而復得的新鮮空氣,換去他的氣息,等有了精神,她猛力推他的肩,換來他的不滿:「別動。」

  「你再發神經試試!」她瞪著眼警告,看在他眼中別提有多迷人,低頭埋在她頸間,輕蹭了兩下,「口是心非的女人,為什麼又回來了?放心不下我?」

  「秦桑巖,是你把話說一半,故意吊著我的胃口,現在反倒這麼說,哼,我真是長了見識。」

  他的呼吸噴在她脖子裡,曖昧的令她呼吸困難,試圖推開他,他制住她的雙肩,「我們交換回答問題怎麼樣?」

  她累極了,下午下班去齊越和高爽就企劃案的幾個問題進行了幾個小時討論,然後趕回新區的店裡幫忙,一直忙到半夜好不容易躺下,又被他攪的睡不著,大老遠又跑回來,再被他折騰一番,要再有力氣才怪。

  「你問。」

  「那天你說你愛我,是不是真的?」

  「……」

  「說話。」他捏起她的下顎,她被迫迎向他發亮的眸。

  「哪天說的我不記得了。」她回答的異常冷漠。

  這個答案彷彿在意料之中,秦桑巖輕輕一笑,鷹隼般的雙眸盯著她倔強的臉,菲薄的唇輕勾,嗓音蠱惑:「別裝傻,那天你說話的樣子、神情、口氣,我到現在都記得,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瞪著他的眼睛,她笑:「那天你已經完全否定了我這個人,而去迎合了另一個女人,你現在再問有意思嗎?不覺得可笑?難不成你想吃回頭草?」

  「我當時是被司徒嬌給騙了。」

  「是啊,你被騙了,多可憐!真值的同情不是麼?」她慘白臉上嘴角牽出一抹弧度,更像皮笑肉不笑,「你三十歲的人了,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還比不過一個女人的智商,真值得同情啊。」

  「別這麼笑。」她臉上的笑隱隱刺痛了他,抓著她的肩:「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傷害了孩子,只要我能彌補的,我一定想辦法彌補。」

  「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你讓我噁心。」米婭別開臉。

  對於她的冷嘲熱諷,秦桑巖並沒有憤怒,他看著她慢慢說道:「我說過了,給她的文件是假的,真的文件存在保密檔案裡,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米婭因這句話而轉頭看他,他眼裡的神情狠戾:「之所以我沒急著抓她一個現形,是想釣出她背後的指使者。」

  「司徒政?」米婭情不自禁道。

  秦桑巖瞬間沒有說話,等同於默認,「如果你告訴司徒政,我的計劃馬上前功盡棄。」

  「我什麼也沒聽到。」米婭喃喃道,就算他抓住司徒政又能怎樣,別忘了還有一個在監督局當局長的司徒沖,更別忘了司徒家在中/央任要職的親戚眾多,司徒政這顆大樹不是輕易能撼動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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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 人至賤則無敵

  她烏黑的閃瞳裡漾著疑惑,秦桑巖淡然開口:「這個計劃需要你的配合。舒嘜鎷灞癹」

  「我?」米婭失笑,她並不想淌這趟渾水。

  「對,你。」他的聲音低了幾度,「只要你肯配合,從司徒政下手,拿到更可靠的資料,我就可以扳倒他,讓他從現在的位置上跌下去。」

  「他可是你的大舅子,你可真狠。」米婭嘲弄道。

  秦桑巖犀利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我知道你也恨他。瀋」

  她不喜歡他這種彷彿看穿的眼神,乘他閃神逃出他的掌控,進了客廳,脫了外套隨手掛起來,「你死了這份心吧,我是不會幫你的。」

  「不,你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秦桑巖靠在剛剛他們相擁的門邊上,一雙眸中閃著別有深意的精芒。

  她累極,到了臥室倒頭就睡絞。

  不久,浴室傳來水聲,過了不到十秒,她被拉起來:「有沒有備用的牙刷和毛巾?」

  米婭睡夢中被打擾,睜開一看一個裸男在面前,第一反應是尖叫,背過身去:「你幹什麼不穿衣服?」

  「洗澡穿衣服做什麼。」秦桑巖腳步由近及遠,嘟噥著:「沒有牙刷和毛衣就算了,我用你的一樣。」

  「誰允許你用我的。」米婭氣的轉過身,看到他的後又背過身去,拿手一指床旁邊的衣櫃,「第一個抽屜。」

  腳步聲、開抽屜關抽屜的聲音後,他終於進了浴室,米婭跑下去關上門,繼續睡覺。

  渾渾噩噩間,她感覺到身後被子被掀開,床墊陷下去,被子又蓋上,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她腰後繞過來,停在她的小腹上。

  她霍的驚醒了,轉身大叫:「秦桑巖,你不要太過分。」

  「你很愛說『過分』這個詞。」他無賴的在她的唇上親一親:「睡覺。」

  「因為你不要臉。」

  她簡直要瘋了,旋即要下去,腰被他掌握著,她下不去,轉眼被他抱在懷裡,哄寶寶的口氣:「別鬧……」

  「秦桑巖,到底是誰在鬧?隔壁有房間你不睡,跑到我床上來做什麼?」米婭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雙手被他扣在身側,就用腿去踢他,用手去掐他,想盡一切辦法,結果全是徒勞,反倒讓他跟玩鬧似的吃吃笑個不停,「疼……疼……輕點兒,下這麼重的手,我明天沒法見人……」

  「滾!」她惱到不行,又拿他沒辦法,都說人至賤則無敵,意思就是人只要賤到家了,不要臉了,那他也就無敵了。今天她算是領教到了,跟這種無賴完全沒法溝通。

  在她的拚命折騰下,秦桑巖從爽朗的笑轉為啞著嗓子笑,米婭不傻,能感覺到臀部後面一根火熱的堅硬頂著自己,那是他的欲望。

  她又惱又怒,又氣又羞,偏偏無可奈何,人在他手裡,她此時無助極了,喘息著咬牙,「你到底想怎樣?幾個月沒碰女人嗎?」

  「我還真是幾個月沒碰女人了,知道我當了多久的和尚嗎?」他厚顏無恥的咬著她的耳朵,輕輕的吹氣,雖刷過牙,口氣清新,依然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酒氣。

  他緊貼在她身後,米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每一根神經都在本能的感受他的手從背後滑過,迅速掠過腰,探進衣擺,她心尖從未有過的恐懼,只能逞嘴皮子之快:「你要發情回家發去,這兒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他彷彿沒聽到她說什麼,吮著她的耳垂呢喃著:「整整三個月,我憋壞了,你知道男人在性上不能憋壞,憋的時間久了就不好了。」

  鉗制住她的胳膊鬆了鬆,她舒一口氣,以為他即將放過她,哼笑道:「哦?是嗎?那真是可憐,回家抱著老婆哭訴豈不是更好?」

  不料他的手箍緊她的身體,一隻手猛地罩住她嬌顫顫的柔軟,無恥道:「我沒老婆,只有你。」

  米婭快哭了,直到這時她才發現男女的力量有多懸殊,差點咬碎了一口牙:「秦桑巖,你混蛋!如果你敢再進一步,我保證遲早有一天把你剝皮拆骨,讓你不得好死!」

  「寶貝,別說這種喪氣的話……」他最愛看她垂下眼睫無可奈何,又惱怒的樣子,那長睫在臉上投射出兩彎修長的影子,有時微微掀起,如蝴蝶振翅,欲飛又飛不了,「不過你的話倒提醒了我,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摸你的胸,只是不可能進一步。嗯,我知道了,絕對會遵守。」

  「你……」她聽著他說完,心尖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懼,只能服軟討饒,「求你別這樣……」

  「這麼不經逗,睡吧。」他有些不捨的撤出手,不能逼她太緊,於是用兩手抱住她,在她頰上親了親,然後老實的抱著她睡覺。

  米婭那個氣啊,又拿他沒辦法,身後多了一個人,閉上眼睛怎麼睡的著,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上睡的正香,聽到手機鈴聲,她伸出手摸向床櫃,拿起來接聽,「hello,哪位?」

  那頭的人沒說話,她又問了一聲,還是沒回應。

  覺得奇怪,睜開眼睛,一看手機,頭腦嗡一聲大了,這手機不是她的,鈴聲卻與她的一樣。

  在她怔忪間手機被一隻大手抽走,「周秘書,嗯,是我……」

  剛才是他的秘書?米婭那個窘啊,差點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索性也不睡了,趁機溜下床。等她洗漱完從浴室出來,他已經收線了,坐在床頭一臉興味的看著她。

  米婭無視,打開衣櫃找衣服,然後去浴室換,才剛脫下睡衣,門砰的被人推開了,聽見他在後面吹了聲口哨,「身材真好。」

  被他的口哨吹的頭皮發麻,怕他再使蠻力到時候自己又要處於下風,米婭吸著氣背過去,盡快換好。

  她把浴室讓給他,他突然捉住她的手,然後把她拉到懷裡,像昨晚一樣抱著,她看著鏡中兩個親密的姿勢,氣不打一處來:「放手!」

  「起這麼早做什麼,今天可是週末。」他抱著她搖啊搖,感覺又回到了兩個人相擁在鏡子前刷牙的情景,唇貼在她臉側,聲音中帶著睡意,「再去睡會兒。」

  再睡會兒?他拿這兒當什麼了?他家?她心中生出煩躁,按捺住了:「我有事情,要回去一趟。」「回你養父母那兒?」

  「嗯。」

  「回去也不用這麼早吧。」他在鏡子中盯著她的視線,「還是說……你去和司徒政約會?」

  米婭一心想把他打發走,於是實話實說:「我媽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今天過五十歲生日,說好我陪我媽去吃飯的,去的路上還要買蛋糕什麼的,所以要早點回去。再說我昨晚偷偷從家裡跑出來,我回去還不知道怎麼解釋。」

  「有什麼不好解釋的,直說。」他一副心無所愧的樣子。

  厚顏無恥!她真想打掉他臉上那副表情,聲音冷了一些:「直說?你現在可是有婦之夫,就算昨晚我們倆什麼也沒發生,你說會有人相信嗎?難道你想讓我背小三的罵名?」

  「我和司徒嬌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只等我抓到司徒政的把柄,馬上就能離婚。」

  「那是你的事,不要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她試著掰開他箍著她的大手,他的唇過來,她別開臉,「你沒刷牙,口臭。」

  他一猶豫,她抓著這個借口跑出去,拿上皮包一口氣逃到樓下,抬頭看看三樓的窗戶覺得滑稽,這裡可是她的家,該逃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她。

  車上,她編了一個理由,就說昨天半夜司徒沖病了,她接了電話趕緊往醫院趕,看父母睡的那樣熟,不忍吵醒他們。

  回到家,父母已經去了店裡,她把房間內昨晚睡的被子疊好,再到店裡去找米媽媽,聽了她的理由,米媽媽著急起來:「司徒局長沒事吧?你這孩子怎麼昨晚不告訴我和你爸呢,要不然我們跟著一起去呀。」

  「沒事了,小毛病,昨晚我也被嚇的夠嗆,已經出院了。」

  「這麼快?」米媽媽想再問幹什麼,店裡湧進一撥學生,米媽媽便忙碌起來。

  將近中午,米婭對米媽媽說:「媽,我去買個蛋糕。」

  「不用你買,蛋糕我昨天訂了,一會我們去你袁阿姨家的路上直接去取就行了。」米媽媽把店裡交給米爸爸和汪圓,梳洗了一番和米婭一起去給袁紅過生日。

  以前米媽媽的發小袁紅很不喜歡米婭,原因自然是米婭外表長的太妖嬈,大學畢業後兩年又沒找到工作,袁紅更覺得米婭拖累了米媽媽夫妻倆。米婭倒也不記恨袁紅,畢竟是米媽媽的發小,也是她的長輩,對她有意見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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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 不中圈套

  身為教育局局長秘書,米婭今時不同往日,袁紅今天看到米婭態度大變,高興的不得了,拉著米婭『婭婭』『婭婭』的熱乎著叫,來給袁紅過生日的親戚朋友不少,袁紅在附近小飯店包了四桌。舒嘜鎷灞癹

  席上袁紅一個勁誇米婭,見到人就說,「這是我發小的女兒,我從小拿她當親閨女一樣看待,這丫頭可有出息了,已經當上了教育局局長的秘書囉。」

  每次米婭看到那些有小孩的家長兩眼放光的盯著自己,她就有種全身不舒服的感覺,然後整個席上她就被纏著問各種各樣的問題,什麼這家孩子想進名校啦,那家孩子想進強化班啦……

  一頓吃下來,米婭的臉都笑僵了,米媽媽瞭解女兒,一散席趕緊帶女兒回了店裡。

  「婭婭,別有心理負擔,媽媽知道你剛進教育局沒多久,還沒有站穩腳跟,那些托你辦事的叔叔阿姨媽媽會幫你擋著,你認真工作,家裡的事不用你擔心。瀋」

  「嗯。」有了媽米媽媽這句話,米婭舒服多了,局裡同事親戚托著辦事的不少,她並不想效仿,主要是有一就有二,以後源源不斷,她可吃不消,也沒那份心去管。

  有時候即使幫著辦了,也不一定能討著好,反倒落個口實,索性一個不幫,誰也沒話說。

  此時,她不禁想起了秦桑巖,體會到了他在那個位置上的難處,她一個小小秘書就能引來這麼多想走後門的人,他如今的位置得有多少親戚朋友想從他身上撈著好。司徒嬌身為他的妻子,不僅沒與他站在同一個戰線,卻心存二心,難怪他會生出離婚的念頭豪。

  以前她覺得司徒嬌聰明,現在倒覺得司徒嬌真是愚蠢的可以,以為結了婚就可以把男人牢牢抓在手心,卻不知婚姻需要更多的智慧,更需要好好去經營。

  「米姐姐,來客人了。」汪圓的一句話打斷了米婭的沉思,她甩甩頭,發現自己又在想秦桑巖,可惡,都是被他那句要和司徒嬌離婚給鬧的。

  他說要和她合作,她到底要不要相信他呢?

  心底的傷口還在,他可以上一刻和她製造甜蜜,陪她瘋,陪她穿卡通情侶居家服,下一刻卻輕易相信司徒嬌的幾滴眼淚,一腳把她踢開,他的信用已經嚴重透支,根本不值得她相信!

  心理很煩躁,做事心不在焉,終於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打烊,一家人坐在店裡吃晚飯,米婭掂量之後提起了身世:「爸,媽,我已經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我父親姓程,母親姓南,也是s市人。」

  米利夫妻剛剛還歡天喜地的給女兒夾菜,這會兒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

  米婭能體會到他們的心情,「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身世一會不是司徒沖的女兒,一會又是程池的女兒讓你們很難接受……」

  「程池?」米利截下話,「是程氏集團的董事長程池嗎?」

  米婭點頭。

  米利面露急切,用筷子敲著碗邊,嘀咕著:「這程池的名聲可不好哇,怎麼你會是他的女兒……怎麼會……」

  「老米,你又不認識這個程氏的董事長,不要瞎說。」米媽媽顧及到女兒的情緒,阻止米利說下去。

  「我怎麼不知道?前門那錢老闆炒股票,對那些上市公司的情況瞭如指掌,那錢老闆說這程氏的老闆吃人不吐骨頭,是,他是挺有錢,全國首富,可是為人不正,這樣的人怎麼能……」

  米媽媽在桌子下用力踩米利的腳,米利才收了聲,咳嗽了一聲說,「婭婭,你長大了,自己有個判斷,你能找到親生父母我這個當養父的替你高興,剩下的事你自己就看著辦吧。」

  米婭頓了頓,說:「爸,我已經和那邊說好了,兩年內我不改姓,我還姓米,他們已經答應了。」

  米利點頭:「好,好,你還記著我和你媽的恩情,這些年我們沒白養你,吃飯吃飯。」

  米婭看出來養父不大高興,米媽媽朝米婭使眼色,意思是暫時先不要提,等她再勸勸,米婭自然知道養父對她的一片苦心,便不再提這個話題,給養父一定的接受空間。

  週日答應程珞要回程宅一趟,米婭早上和米利夫妻說了,米利沒吱聲,米媽媽把女兒拉到一邊:「去吧,你爸這兒有我,你爸的脾氣你還不瞭解,他是一直接受不了,過兩天就好了。記的代我和你爸向程先生問好,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天底下什麼感情都能割捨,就是血緣割捨不了。」

  米婭剛走到樓下,一聲車喇叭響起,程珞從奧迪車裡下來,「叔叔,阿姨好,我是她的同胞弟弟,我叫程珞。」

  程珞不擺少爺架子,彬彬有禮的舉止取悅了米利夫妻,米利的臉色好了一些,「婭婭跟我們說起過,你們是龍鳳胎。」

  「是啊,我們同年同月同日從娘胎裡出來的,她比我早兩分鐘,我就成了弟弟。」

  米媽媽指著程珞的臉:「你挺眼熟的,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還在上大學,經常光顧你們的店,難的阿姨還記得我。」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s大的校草,每次你一來我們店的生意就特別好。」米媽媽提起這個格外歡喜。

  「哪兒是我的原因呀,是叔叔阿姨你們家的飯菜香。」程珞謙遜道,一句話哄的米利夫妻高興不已,「你這小伙子不錯,挺會說話,阿姨以前不認識你,下次你再到我們店,阿姨請你免費吃。」

  「這怎麼行,你們是小本生意,該多少錢還得多少錢。」

  米婭眼看著程珞把養父母哄的樂開了花,一聲不吭的上了車。

  「叔叔阿姨再見!」程珞朝米利夫妻揚了揚手,才上車。

  看著奧迪開遠,米利若有所思的對米媽媽說:「婭婭的這個弟弟為人倒是不錯。」

  米媽媽接話說:「是呀,所以你別把人總想那麼壞,咱們婭婭不笨,她能應付的了,你就少操一份心,別給婭婭添亂。」

  米利又看了一眼開遠的車影,把手一背,「難說哦……」

  車內,米婭側目,程珞被看的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我臉上有字?」

  「你怕我跑了不成,招呼不打就過來。」米婭十分不爽,感覺自己像成了他壓審的犯人。

  程珞大呼冤枉:「天地良心,我不過是想到你沒車,我週末又剛好有空,特意起了個大早過來接你,你倒好,好心當成驢肝肺。」

  「真只是這樣?」米婭不信,這小子的鬼主意最多,也最會藏心事。

  「我發誓。」程珞舉起雙手,米婭嚇的趕緊把他的手往方向盤上按,「不要鬧了,在開車呢。」

  「怕死啊。」程珞嘻嘻一笑。

  米婭目視前方:「是啊,我怕死,尤其怕和你死一塊兒。」

  程珞笑的興味:「你是怕到時候報紙登出來,一對龍鳳胎姐弟在車內打鬧,結果遇上車禍,雙雙喪命?還是怕從此以後見不到你心裡的那位?」

  這小子這是想套她的話吶,米婭鼻腔裡哼著,沒理他,理他反而中了他的圈套。

  這是米婭第二次進程家豪宅,心情卻與上次完全不同,上次是冒充程珞的同胞姐姐,心裡不安,這一次身份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心中複雜。

  程珞帶她繞過兩棟連體別墅,後面地勢開闊,別有洞天,居然完全是純中式風格,假山流水,亭台樓閣,風景如畫,由於設計師的巧妙搭配,與前面的歐式風格不顯衝突,倒有一種中西合璧之美。

  程池坐在湖中央的亭子裡品茶,他們走了過去,程珞在程池的右手邊坐下:「爸,姐回來了。」

  「您好。」米婭拘束的站著,依舊做不到改口。

  「回來就好,坐。」程池示意米婭坐對面,他面前擺了一副茶具,動手給米婭倒了一杯,「珞兒已經把你的意思跟我說了,你暫時不改姓是嗎?」

  「嗯,我是我養父母帶大的,如果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我,我的意見是兩年內不改姓,也算對他們養育之恩的報答,以後等他們老了,我還會給他們養老送終,盡子女之孝。」

  程池沉吟片刻,點頭誇獎道:「你有這份孝心值的表揚,我程家的兒女就該這樣,不做忘恩負義之事。兩年內不改姓我同意,不過你可得搬回來陪我和珞兒同住,我盼了二十多年總算盼到一家三口團圓,你母親在天之靈也盼著這一天。」

  「我在外面已經租了一套房子,離我公司近,這樣行不行,每個週末我回來住。」

  「你和珞兒一個白天要忙學業,一個要忙工作,我的要求其實不高,只要每天能一家人坐下來吃頓晚飯,行,就按你說的辦。」程池拍板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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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Dana是誰

  來之前心裡對程池的態度有所準備,程池是一個站在食物鏈金字塔頂端的男人,習慣了身邊人的服從與俯首聽命,想必對子女也是要求極高,米婭萬萬沒想到程池這麼好說話。舒嘜鎷灞癹

  程珞對她擠擠眼,「姐,你就知足吧,爸對你算好的了,他對我可沒這麼仁慈,向來是他說一不二,我只有聽命的份。」

  程池看著兒子笑起來:「你姐是女孩子,對她爸爸當然要極盡疼愛,你是男孩,以後程氏要靠你撐下去,對你嚴格要求是必須的。」

  程珞最怕聽說教,抬起手腕看時間:「爸,你該走了,飛機快到點了。」

  程池也看了看時間,歉意的沖米婭笑:「今天我要飛美國一趟,去那邊的分公司看看,下個月回來。為了迎接你回家,爸爸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來不及親自交給你,一會讓珞兒交給你。瀋」

  「好的,您忙。」米婭站起來,送程池離開,坐下後對程珞說:「那個秘密這下可以說了吧?」

  程珞直搖頭,歎氣:「要是程池知道你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回的程家,恐怕他要傷心死了。」

  「你大可以告訴他。」米婭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炳。

  「我告訴他你就遭殃了。」程珞眨眨眼。

  「怎麼說?」

  「程池一直很器重秦桑巖,可惜後來他突然辭職去考了公務員,這讓程池這些年來耿耿於懷,如果他知道你對秦桑巖的事感興趣,你說他會不會想辦法撮合你倆?」

  米婭一語回掉:「就算秦桑巖不是有婦之夫,我和他也絕不可能。」

  程珞放下茶杯,口氣篤定:「我看那小子和司徒嬌的婚姻危機重重,長不了。」

  米婭挑眉:「你知道什麼?」秦桑巖不像是那種大嘴巴,打算和司徒嬌離婚的事不可能到處去說,因為那關係到他把幕後的司徒政揪出來,一旦走漏一點風光,這個計劃就可能前功盡棄。程珞雖然與他是哥們,但這種事豈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能知道什麼,最近那小子忙著登上局長的寶座,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我都沒時間和他好好說會話。我憑的是直覺。」程珞指指心臟的位置。

  米婭頓時起了捉弄之心:「噢,那請程少爺憑直覺猜猜他今天在幹什麼?」

  「這個好辦,我猜他現在在你家。」

  米婭根本不信,白他一眼,低頭品茶。

  程珞也不解釋,笑的賊兮兮的,「你回去自然就知道。」

  米婭懶的理他的裝神弄鬼,轉而問:「秘密呢?不是說好我答應回程家就告訴我的嗎?」

  「早準備好了,你等著。」程珞一溜煙跑開了,米婭坐著喝茶,等了許久也沒見他的人影,傭人過來添茶,她問,「程珞呢?」

  傭人搖頭,米婭看著程珞消失的地方心想那小子該不會是誆她的吧,再等等。

  又過去十分鐘,總算盼到了程珞的身影,把傭人打走,鬼鬼崇崇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整個程氏除了程池也就我能看這份東西,這是程氏所有股東的資料,我什麼也不說,你自己看。」

  米婭連忙拿過來翻看起來,一個個股東資料翻過去,翻到最後一個人也沒見秦桑巖的名字:「為什麼沒有他?」

  程珞舉起雙手:「別問我,東西在你手上,白紙黑字,你自己看。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看過這份資料,不然被程池知道了,我會死的很慘。」

  米婭又一次反覆翻了兩遍,其中有個股東名引起了她的懷疑,這是一個名叫dana的英文名,下面的資料說他是外國人,住在國外,除此之外,其它的股東名都看不出任何破綻,只有這個dana年齡與秦桑巖相仿,最可疑。

  「是不是他?」米婭把那一頁給程珞看,程珞掃過一眼,瞬間把資料收起來,放到西服裡面去了,「我什麼也沒做,你什麼也沒看到。」

  說完人就溜了。

  米婭更加肯定這個dana是秦桑巖,可惡的是資料上只寫有這個dana住在荷蘭,佔有程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它的沒有蛛絲馬跡可尋。程池才佔有百分之五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所謂的dana一人就佔百分之十五,餘下的百分之十三被差不多二十個小股東瓜分,可以說除了程池,dana是程氏的第二大股東,每年少說也有上億的分紅。

  如此重要的信息,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沒有真憑實據,無法把他告到紀委,要是有人證就好了,可惜程池不可能會當人證,而程珞……

  別看平常程珞嬉皮笑臉的,她對程珞的為人還是有所瞭解的,他是斷斷不會做出出賣朋友的事,所以才會選擇這種方式暗示她答案。

  關於這一點,她是既生氣又無奈,站在程珞的角度,是哥們和姐姐兩個都不得罪。他是給了她答案不錯,可完全沒有讓這個dana與秦桑巖劃上等號,只給了她一份模稜兩可的答案讓她情何以堪。

  對於這個弟弟,米婭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得了,半天算是浪費了,急巴巴的和程池認親,為的就是知道這個秘密,現在秘密是知道了,卻是這種結果,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好。

  正想著呢,程珞又冒出來,「走,帶你去看程池給你的禮物。」

  米婭看了看程珞手中拋著的車鑰匙:「他要送我的是車?」

  「哈哈,答對了,給你。」程珞把車鑰匙直接拋給她,上面的車標醒目而奪人眼球,居然是保時捷。

  車子其實停的不遠,他們走了幾分鐘就到了,停在車庫裡,果然是線條流暢的跑車,顏色更亮眼,居然是紅色的。

  程珞搓著雙手,興奮的說道:「怎麼樣?酷吧,你戴上太陽鏡,脖子上系一條絲巾,立體的五官,白皙的皮膚,隨風飛揚的黑髮,開著它在路上絕對的拉風,回頭率百分百。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你開車的樣子!」

  「你可真有想像力。」米婭沒他這麼激動,她沒想到程池這麼大手筆,一甩手的禮物就是幾百萬的跑車,隨即把車鑰匙扔給程珞。

  程珞以為是讓他帶著她去兜風,熟練的跳進車內,朝她打了個響指,「上車。」

  「你開吧,我回家了。」米婭轉身就走,「告訴程池,我不喜歡開車,我更習慣了坐車。」

  「喂,姐,這麼好的車你不要幹什麼?反正程池所有的一切以後都是咱姐弟倆的,你就算今天這份禮物不要,以後他還會送你更重的禮物,直到你收下為止,我瞭解他!」

  米婭腳步沒停,帥氣的揚了揚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拜拜。」

  「今天是週末,你不是答應程池週末在家住的嗎?」程珞不死心的在後面大叫。

  她見招拆招:「反正他也不在家,承諾從下星期開始。」

  米婭一走,程珞也沒玩下去的興致,從跑車裡下來,嘟嚷道:「到時候後悔可別怪我,我可是提醒過你的哦。」然後想起什麼,走進另一個車庫,把自己的車開出來。

  「上車。」米婭氣喘吁吁,走了半天也沒能走出程宅,沒辦法實在是太大了,這時候程珞的車過來,她沒拒絕,迅速坐進去,抱怨道:「你們兩個人沒事住這麼大的房子幹什麼?」

  程珞嘲笑她:「誰讓你剛才不要跑車,非要用腿走,程池送你跑車也有是道理的。」

  「那種sao包的車我可不敢開,我不過是個秘書,開著比局長還要好幾十倍的車,我不是憑空惹人非議嗎?」

  「這倒也是。」程珞點點頭,「姐,如果今天程池送你的是幾十萬的寶馬,你是不是就會接受?」

  「不接受。」她想也不想回答。

  「為什麼?」

  米婭淡淡回他一句:「你的車不也是自己買的?我的想法和你一樣,我四肢健全,想要什麼自己努力自己買,那樣開著也踏實。」

  程珞有史以來,第一次神情變的嚴肅,隨即咧嘴笑:「姐,我支持你。」

  米婭看他一眼,兩個人再沒有說話,程珞的車送她到樓下,她站在原地看他倒車,等他快開走時從車裡探出頭,「慢慢享受,祝你們週末愉快!」

  臭小子,又在胡言亂語,米婭沒放在心上,搖頭上樓,在家門口掏鑰匙時有些猶豫,萬一真如程珞所說,秦桑巖還在屋子怎麼辦?再一想,應該不會,昨天早上他應該走了。

  小心翼翼開門進去,看到一室的冷清,她撫額發笑,笑自己連程珞那小子誆人的話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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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 長住

  包隨手扔到沙發上,把電腦搬過來,上次和高爽討論後,就她的問題高爽做了修改,說今天會發到她郵箱,她登錄進去,發現郵件還沒發過來。舒嘜鎷灞癹

  口渴,起身去倒杯水,手機在茶几上響著,她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米小姐,打擾了,我是秦副局的秘書,局裡有緊急事找他,請問秦副局在您那兒嗎?」

  米婭覺得好笑:「人怎麼會在我這兒,你有事打他手機好嗎?」

  「米小姐,我已經打過秦副局的電話了,打不通,我也給他的太太打過電話,秦太太說他從前晚開始就沒回去,還反問我秦副局的下落,我只好說他出差了。涔」

  「那我就不知道了。」米婭雖這麼說,腳步卻往臥室走,此時她有一種強烈的念頭感覺臥室裡有人。

  臥室的門虛掩著,她推開一看,床上躺的還有誰,不正是周秘書要找的秦桑巖嗎。

  看著自己的床上赫然躺著最討厭的人,米婭的火氣騰的就上來了,但她還算清醒,拉上臥室的門,匆匆敷衍了周秘書幾句翳。

  掛掉電話,她在客廳反覆在想要怎麼辦,是轉身走掉,還是把人揪出去扔出去,後者估計做起來難,前者的話又不甘心,這裡可是她的家,憑什麼她要把家讓給他,自己跑出去。

  正恨的咬牙切齒,臥室的門開了,秦桑巖一臉睡意的倚在門框上:「回來了?」

  他的口氣倒像是這裡是他的家,米婭拚命告訴自己不生氣,這種人不值得,偏偏怎麼也控制不住,惱火道:「秦桑巖,你說,你怎麼還賴在這兒?」

  「別說賴這個詞,多難聽,我只是借住。」秦桑巖低頭用兩掌揉了揉睡眼,「再說要不是程珞那小子給我信息,說你今天會回來,我昨天就已經走了。」

  程、珞!米婭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早該知道那小子當了叛徒,敢情他之前那篤定的口氣是早知道秦桑巖在她這兒,還有送她到樓下,那什麼『祝你們週末愉快』,愉快個頭,臭小子!

  米婭氣的七竅生煙,冷聲問:「程珞跟你說什麼了?」

  秦桑巖踱步進浴室,擰開水龍頭嘩嘩洗臉,水聲停後他的聲音傳來:「也沒什麼,昨天你走後我問程珞你的行蹤,他說你今天要回程家一趟,然後就會回來,我就這兒等著囉。」

  「你到底賴在這兒幹什麼?」她跑到浴室門口大吼。

  秦桑巖滿臉水珠,伸手把掛在牆上毛巾拽過來,擦了擦臉,邪惡一笑:「親愛的,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說『幹』這麼不雅的詞,雖然我也很想這麼……你,但咱們得含蓄點不是?」

  噁心!米婭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行,我鬥不過你,我還躲得起你,拿上皮包飛快的出門。

  在樓下轉了一圈,心情怎麼也平復不下來,她下來問題還沒解決,看他那樣是打算在她家長住。

  可惡!混蛋!變態!

  磨了半個小時,她的情緒得到了控制,旋即又上去。

  秦桑巖一身的休閒裝,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玩平板電腦,她捏了捏拳,這個無恥之徒什麼時候把電腦也帶來了。

  她舉著手中的手機威脅道:「你不走是吧?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周秘書,他今天滿世界在找你,還有司徒嬌,只要我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打電話,不出半個小時他們一定會過來把你『請』走。」她故意加重『請』這個詞。

  他懶洋洋看她一眼,復又低頭看電腦,手指划動屏幕,薄唇微挑:「隨便你,不過你得想好,真的要給他們打?」

  頓時米婭有片刻的怔忪,打給周秘書等同於承認他在這兒,那麼周秘書會怎麼想歪?秦桑巖不要臉,她還要臉。給司徒嬌打就更不要提了,司徒嬌肯定會鬧,到時候左鄰右舍都以為她是小三,以後她還怎麼在這個小區住?

  秦桑巖就是看中這兩點,才如此氣定神閒。

  種種辦法都試過了,米婭真的要抓狂了:「你到底要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又改了口,「你到底要做什麼?」

  秦桑巖抬眼眸中含著狡黠的笑,「不做什麼,就是想讓你答應合作的事,不然我就在這裡一直住下去。」

  「行,你住,我勸你死了這份心,我是不會妥協的!」米婭怒極反笑,指著他連連點頭,「我就不信你明天不用上班。」

  他頭都沒抬:「明天我是要上班,不過我有鑰匙。」

  米婭心下一驚,趕緊打開鞋櫃上的抽屜,放在那裡的備用鑰匙果然不見了,好,好,真是好極了,這個無恥之徒連鑰匙都拿走了,看來真打算在這裡長住。米婭氣的臉煞白,抱了筆記本氣沖沖的進了臥室,用力反鎖上門。

  一個在外上網,一個在房間上網,米婭暫時獲得平靜,打開郵箱,也看到了高爽發過來的修改後的企劃書,抓緊時間看起來。

  高爽以前在大公司擔任過高職不假,但他讀的是工商管理,而這一塊需要大量的計算機功底,所以她和高爽有分工,一個負責管理,一個負責開發監督。實際上,她會寫程序、c++等,但從來沒在公司工作過,一切也在摸索階段,加上唐珈葉在法國做的也是這個,她有很多問題都是請教唐珈葉才瞭解的。

  完整看完,伸了個懶腰,肚子叫起來,十二點多了,午飯還沒吃呢,她拉開房門準備出去找點吃的,廚房裡有動靜,空氣中飄著一股股誘人的香味。

  她走出去一看,秦桑巖端了兩碗香氣撲鼻的麵條從廚房出來,放到外面的餐桌上,遞給她一雙筷子:「我煮了點麵條,快吃吧。」

  「不用。」她冷著臉,去翻冰箱,發現原先空空的冰箱此時被塞的滿滿的,有肉有蔬菜,還有雞蛋。

  可惡,他把這兒當成什麼了。米婭忍著脾氣,費了半天勁從冰箱裡翻出一隻鹹鴨蛋,一盒酸奶。這些都是她自己的東西,她喝完酸奶,拿著鹹鴨蛋進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小米粥。

  端著粥出去,桌上的兩碗麵還未動,她拉了張椅子坐到餐桌上,把鹹鴨蛋敲了一個洞,用筷子把整個鴨蛋挖到粥上,慢慢喝起粥。秦桑巖本來在沙發上玩電腦,這時候也跑過來,端起麵條跟著吃起來。一時間家裡只聽到一個喝粥,一個吃麵條的聲音,他的麵條味道香,材料也豐富,裡面有綠油油的雞毛菜、香味四溢的醬牛肉,還有煎的金黃的荷包蛋,反觀她只有清粥配鴨蛋,略顯寒酸了些。

  他吸麵條的聲音直往耳朵裡鑽,米婭的臉繃的更緊了,抬頭瞪著他:「能不能小點兒聲?」

  秦桑巖不以為然:「知不知道在日本吃麵條的時候聲音越大越表示麵條好吃,這是對廚師的尊重和讚揚,也是對食物本身的敬重。」

  「那是在日本,這是在中國,秦先生。」

  「還不一樣,同一個老祖宗,就像韓國把漢城改成首爾,再怎麼改,也改變不了原有的事實。」

  道理一套一套的,米婭說不過他,乾脆端了粥碗到房間去吃,他在背後問:「還有一碗麵是給你做的,真不吃?」

  「對不起,我不吃仇人的東西。」她側過臉說完,大步進房間,把門摔的乒乓響。

  秦桑巖搖了搖頭,手中的面吃完,又端起另一端,喃喃道:「你不吃我可吃了。」

  米婭坐在房間裡都能聽到他吸面的聲音,其實倒不是他的吃相有多不雅,聲音有多大,而是她心煩,哪怕他發出一丁點聲音,在她聽來都是噪音。

  吃完剩下的半碗粥,再沒心思去考慮新改過的企劃書,倒到床上準備睡個午覺,結果被子上全是他的味道,她氣的翻身坐起來,再沒了睡意。

  想著門外坐著最恨的人,想著他用dana的英文名在程氏每年分得上億的分紅,卻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當著一個小小的清貧局長,住著只有兩室一廳的公寓,她就覺得他無比虛偽。

  明明那份股東資料就在眼前,偏偏她什麼也做不了,明明猜到dana就是他,偏偏沒有人證,沒有物證,可惡,可惡!

  資料上寫著dana長居在荷蘭,地址她已經背下來了,難道她還要千里迢迢跑到荷蘭去求證不成?

  想到這點,巨大的失望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仇人就在眼前,她卻不能報仇,這種痛苦真的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就在她煩躁之際,手機鈴聲大作,她看到是司徒政的電話,接起來。

  「怎麼了?不舒服?」司徒政聽出她聲音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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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默許

  她清了清喉嚨:「沒什麼,剛才喝的粥太鹹了,喉嚨有些不舒服。舒嘜鎷灞癹」

  「你午飯只喝粥?」

  「嗯,我不會做飯。」她說的還是含蓄的了,其實連麵條她也不會。

  「我剛好午飯還沒吃,要不要陪我一起吃些?」司徒政開口邀請。

  能出去當然好,省的和姓秦的同處一個屋簷下生悶氣,白白浪費一個週末,米婭滿口答應瀋。

  重新換了件衣服,化了一個淡妝,打理好一頭短髮,人往鏡子一站精神了許多,她從洗手間出來,坐在沙發上的秦桑巖打量了她一圈,皺眉:「要出去?」

  米婭沒理他,直接進房間拿上皮包,恰在這時樓下響起汽車的聲音。

  「找你的?」秦桑巖狐疑的到窗前往下看,米婭動作迅速,幾步到玄關處換好鞋,蹬登登下樓,頭頂響起他踹樓梯扶手的聲音炳。

  米婭想像著他氣的冒煙的樣子,心中一陣解氣,到了司徒政車裡,她唇角依舊掛著那抹狡黠的得意笑。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看到我才笑成這樣?」司徒政挑眉見她一路笑下來,那神情仿若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女孩。

  米婭不自然的歪了下嘴角,把笑收起來:「我剛才在家裡看一部喜劇片子,覺得好笑,就一路笑下來了。」

  「什麼片子這麼好笑?」

  「老片子了,國外的情景喜劇,老友記。」

  司徒政想了想:「我雖然沒看過,卻聽說口碑很好。」

  「這麼經典的喜劇你都沒看過?」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我自大學畢業後就再沒有看過電視劇或是電影了,一會吃完飯要不要陪我看一場電影?」

  車裡暖氣開的足,有些悶熱,米婭搖下車窗,露出一條縫來:「不知道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電影。」

  司徒政知道她沒有排斥,眼神中劃過驚喜,「快過年了,賀歲電影集中上市,可供選擇的肯定不少,不如一會挑部喜劇看?」

  「好啊。」米婭滿口答應,心想能在外面把大半天的時間磨掉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司徒政開著新的悍馬沒開多少路就停下了,然後他領著她三拐四拐,熟門熟路的拐進一所舊居,踩著木質樓梯而上,看著身邊的老舊照片,老式唱片機,彷彿發現時空在穿梭,這家居然連個店名都沒有,翻菜單時才發現,這家叫香城私家菜館。

  老闆娘是個風姿卓越女人,親自進包廂來接待,軟言軟語道:「司徒先生,您好久沒光顧我們這裡了,今天想吃些什麼?」

  「你這裡交通不方便,每次車都開不進來,還得走上一大段路,我就是想來也得考慮有沒有時間。」司徒政手中翻著菜單,瞇眸笑笑。

  「我看不見的。」老闆娘抿著紅紅的小嘴直笑,目光轉到米婭身上,「為了陪佳人,您看您這麼一個大忙人不也捨的走這麼遠的路嗎?這是您女朋友吧,真漂亮,司徒先生眼光永遠讓人這麼羨慕。」

  米婭裝沒聽見,把菜單前前後後來回翻了好幾遍。

  點了一壺玫瑰花茶,服務員斟茶的方式也特別,有大茶壺的功夫茶表演,每次都用不一樣的姿勢。玫瑰花茶喝起來味道濃郁,散發著淡淡的花香,令人相信它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菜是司徒政點的,她沒來過,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在等待上菜期間老闆娘終於走了。

  「你怎麼會發現這麼一個地方?」米婭想不通這麼一個連招牌都沒有的店,他是怎麼知道的。

  「以前我住在這附近,經常看一些人往這樓上跑,然後我就無意中進來了。」司徒政推開雕花的木質窗。

  外面的湖光山色令米婭眼前一亮:「坐在這裡吃飯,賞美景確實是一大享受,想不到在這種深巷中還藏著這麼一個好地方。」

  「你要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可以常來。」司徒政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說。

  米婭欣賞著窗外的景色,輕輕笑了一聲:「你不怕我把你吃窮了,這家的菜可不便宜。」剛才她一看菜單就暗暗驚了一下,所有的菜沒有低於五百的,連一份最平常的涼拌黃瓜也買到了五百二十塊,難怪剛才老闆娘親自過來招待,到這裡哪裡是吃飯,完全是燒錢來的。

  「你要真能把我吃窮了,我倒要謝謝你了。」司徒政的表情很認真。

  窗外吹進來一股風,吹的頭髮稍亂,她把亂髮撥到耳後,「別告訴我你嫌錢咬手,想找個幫你花錢的還不容易,你妹妹可以充當這個角色。」

  「她最近改了很多,前天我給她一張十萬塊的卡,她沒要。」

  這一次米婭忍不住笑出聲來,異常認真的說:「那真要恭喜了,司徒大小姐終於改邪歸正了。」

  司徒政只是笑笑,一言不發。

  「對不起,打擾一下,這是你們的鮮蝦三文魚沙拉。」服務員敲門進來,所有的菜一一端上來,每端一個報一下菜名:驢肉卷、椰子燉江魚、鹽焗鮑魚、四季豆脆骨、牛排、上海熏魚、醬瓜芋艿、花彫蒸雞,琳琅滿目,擺了滿滿一桌。

  中午秦桑巖的那碗麵把她勾引的夠嗆,這會兒又面對滿桌的美食,米婭拿起筷子,悄悄嚥了嚥口水,司徒政看著她笑,「別客氣,吃吧。」

  「誰跟你客氣了,我是在看我該先吃哪個好。」米婭率真的舉動引的司徒政又是一笑。

  半個小時前米婭絕不會想到自己這麼能吃,一大半的菜被她掃進了肚子,吃完整個胃好像都膨脹開來,渾身都暖洋洋的。

  「還能走嗎?」司徒政看她走路歪歪扭扭,「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我積食了,剛好散散步。」米婭擺擺手,司徒政去結賬,她就站在門口等他,隱隱約約聽到四千多的數字,心裡一顫,這家店可真黑,難怪老闆娘看到司徒政樂的合不攏嘴。

  轉頭想去看司徒政出來了沒,收銀台那邊有束強光照過來,她用手擋住眼睛,側頭去看是什麼東西,找了一會在老闆娘身後的酒櫃上看到了一塊被太陽反光的照牌:公款旅遊定點單位。

  呵,她說這麼高的離譜的價格誰會來,敢情是國家公務人員。

  「你膽子不小,這樣也能報公款。」等司徒政一出來,米婭撇嘴說道。

  「我只是個小小處長,還沒到公然報公賬的時候。」司徒政深深看她一眼,把手中的賬單給她,沒有公款的發票,只有一張刷信用卡的紀錄單。

  米婭一愣:「對不起,錯怪你了。」

  司徒政不在意的攤手,「沒關係,我已經被誤會慣了。」

  開車去看電影,電影院熱鬧異常,排著長長的隊伍,大多是情侶。

  司徒政問她看哪部,她挑了一部港產的喜劇,結果放映途中深覺無聊,笑點低不說,很多地方銜接的也不夠好,矯揉造作成份居多,看到一半眼皮直打架,有觀眾走了,有的乾脆打起了呼嚕。

  米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等她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電影已經放到了尾聲,她卻發覺自己的頭靠在司徒政的肩上,他的手不知何時攬在她肩上,她整個被他摟在懷裡,彼此氣息交融,兩個人的唇只有一拳之隔。

  她眨了眨眼,他先是試探性的輕觸,唇與唇相接的暖讓她一時怔忡,然後他不再猶豫的吻了上去。

  然而,還沒來得及深吻,電影院內的燈突然大亮,工作人員的聲音響起:「請大家從前門按次序退場,謝謝配合。」

  摟在一起的兩個人頓時互看一眼,隨即分開,各自無聲的站起來。

  一件外套從米婭身上滑下,她撿起來抖了抖,還給他,輕聲說:「穿上吧,外面容易著涼。」

  司徒政看她抿唇含笑的面孔,眸中綻出喜色,接過來穿上。出去的時候他過來牽她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量,她掙了一下沒掙開。

  「剛才的電影實在無趣,要不要再看一場電影?」司徒政似乎並不想走,到了大廳提議道。

  「好啊。」米婭沒有拒絕,於是兩個人一口氣看了三場電影,出電影院門外面已經到了晚上,很自然的又一起吃了晚餐,司徒政這才開車送她回去。

  自下午那一個吻之後,兩個人間浮著一股莫名的曖昧氣氛,話也不多。

  「晚安。」米婭朝他微笑,去推車門。

  「婭婭。」他沙啞的喚她,一手拉住她的肩,俯下臉,重重覆上她的唇,來勢之洶湧,力氣之大,她完全不知道怎麼應付,被他沉重而火熱的身子壓著,放浪的吮噬……

  「司徒政,你冷靜點。」米婭利用換氣的時間,艱難的推著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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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八章 耳光

  「我早已決定,對你,我不會放手。舒嘜鎷灞癹」他癡迷的看著她的容顏,笑的溫柔,「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抱歉,曾經那樣傷害過你,如果可以,請加倍還給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她暗暗咬了咬牙,實在做不出任何表情來迎合他的深情款款,她不是變態,一個傷害過她的人她不會再相信第二次。

  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她輕聲道:「司徒政,能先放開我嗎?我被你壓的難受。」

  司徒政鬆開她,月光透過車窗灑進來一片迷濛的清光,他手指如羽毛一般輕滑過她的臉頰,聲音輕的像夢,「婭婭,我愛你!你想像不到我有多愛你。」

  她輕輕撥開他的手,扭開了頭,「別說了,我知道在你心目中還有些東西比我重要,對不起,你的愛我不能要,也要不起。涔」

  「你太倔強了,婭婭。」他歎息著,「相信我,你是最重要的。孩子的事我已經說了,我不介意,你如果喜歡,以後我們可以領養一些孩子。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哪怕我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她呆呆的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重複道,「我不需要你放棄什麼,因為我沒什麼給你,你也知道我愛了他十幾年,心已經傷透了,那裡除了荒草就是一片廢墟。」

  「沒關係,我會你心裡照進陽光,讓你一點點愛上我。今天為什麼讓我吻你,難道不足以說明你對我並沒有排斥和厭惡嗎?翳」

  「是,我不否認,你半夜從北京跑過來看我,第二天天不亮又飛回去,你還貼心的給我買袪疤產品,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除了你。」

  他大笑起來,執起她的手放在唇親反覆親吻:「不討厭我就好,婭婭,把你交給我,以後我不強迫你,我們一步步來,直到你愛上我為止。我會用我一輩子的時間去呵護你,讓你再也不會受到傷害。」

  面朝著窗外的容顏劃過一絲不容易察覺的陰暗,她轉過臉來,卻是淺淺帶笑:「給我些時間考慮行嗎?」

  她這抹笑如撥開陰雲望見太陽的笑臉,司徒政驚喜的又吻了吻她的手:「行,怎麼不行,你慢慢考慮,考慮好了給我答覆。」

  五分鐘後,米婭搖著手站在夜色中,看著悍馬車帶著興奮的聲音開遠,她眸中盛著的璀璨笑容變得森然,手慢慢放下,揣進了大衣口袋裡,垂臉埋著頭用鑰匙開了樓下的電子大門。

  每走一層樓,感應燈就會應聲而亮,她一級台階一級台階的上,唇齒間還留有他的氣味,冷著臉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開始擦唇,擦的用力,沒兩下嘴唇就火火的疼起來。

  這還不夠,她進門第一件事進浴室,水龍頭擰到最大,拚命往嘴裡灌冷水,再往牙刷上擠牙膏往嘴裡塞。

  當身邊出現一抹身影時,她只是淡淡掀了下眼簾,隨後繼續刷牙。

  秦桑巖手臂伸展,冷不防的攫住她的下顎,嗤之以鼻:「別刷了,再刷也刷不乾淨,只會讓你更髒。」

  她不理他,手中機械的刷著牙,白色泡沫一點點淹沒紅腫的唇瓣,他上前扳住她的肩膀,一把甩開她嘴裡的牙刷,對著她的嘴就狠狠的吻下來。

  這不叫吻,更像是一種廝殺,他咬著她的唇,瘋狂而狠戾,大有把她兩片唇硬生生撕掉的衝動。

  她一愣,不甘示弱,毫不躲避,張開唇就咬他的舌頭,反被他靈巧的閃過,乘機含住她的舌,用力的吮吸,一時間兩個人滿嘴腔,滿臉都是牙膏沫。

  拿他沒有辦法,她恨恨的罵:「不是嫌我髒嗎?你這樣更髒!畜生!」

  「對,要髒就一起髒。」他無恥的笑著,扣著她的雙手力道放鬆,卻把她壓到瓷磚牆壁上,抵死進行纏綿的吻。

  這個吻一開始就凶狠而憤怒,長久下來變的激烈而煽情。

  不知誰碰到了花灑的開頭,瀑布般的涼水灑下來,她被淋的全身濕透,全身發冷。沒有咬到他,她不甘心,再度咬回去。

  不知是誰的血,融在唇中,蓋過牙膏的味道,水持續沖刷,如寒冰……

  等到他放開她,她已經張著唇沒有力氣說話。

  他們暫時無聲的凝視彼此,他伸手把花灑關掉,緊緊的摟著她,高大挺拔的身軀幾乎罩住她的整個身子,嗓音中揉著喘息:「我反悔了,不用你去接近司徒政,我另想辦法。」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答應與你的合作,何來接近一說。」她耷拉著頭冷笑,冷水中的大量寒氣鑽進身體裡,冷的她發抖,偏偏這個男人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冷眼看著她在這裡顫抖如篩糠。

  他重重一拳砸在她身側,牆壁上的水珠濺到他臉上,扭曲到猙獰:「你沒腦子是不是?我只讓你去接近他找證據,沒讓你用身體……」

  「是啊,我就用身體怎麼了?」她故意挺起胸,揚著慘白的臉放蕩的笑道,「用身體最直接,最有效,最能使他意亂情迷,我還要告訴你用身體的好處,他已經說要為我做一切,一無所有也在所不惜。瞧瞧,這就是用身體的好處。」

  「蕩婦!你和南宮音一樣人盡可夫。」他的聲音裡透著莫名的傷痛,像是暴獅的嘶吼,一個耳光砸向她的臉頰,隨即大手的虎口扣住她的下顎,把她的臉砸向瓷磚牆壁,「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和他上床,你簡直無藥可救。」

  米婭臉色大變,被他整個扼住臉往上提,如同砧板上被人開膛破肚的魚,就算是這種境地,她也不想讓他好受,朝他臉上吐出一口唾沫,牙膏的白色泡沫和血水濺了他滿眼,阻擋了他的視線,低頭擦時,她抬腿踢向他的雙腿間。

  「嗯哼……」他被踢中要害,悶哼著摀住雙腿間,米婭不覺得解氣,跑回去又還了他一耳光,當即摔門出去。

  反鎖房間,拉上窗簾,在瑟瑟發抖中迅速脫掉身上的濕衣服,脫到全身一絲不掛的時候,去拿乾毛巾擦身上的冷水。

  沒有料到的是外面突然有股猛力開始撞門,她心中咯登了一下,加快擦拭的速度,門本來就不結實,在連番的撞擊下變的搖搖欲墜,一陣陣木屑往地上掉,發出咯吱咯吱的恐怖響聲。剛才的舉止徹底把他給激怒了,他瘋了!他瘋了!她嚇的面如土色,六神無主,顫抖著去拿衣服穿,才剛穿上內衣,門驟然如紙一般轟然倒下。

  背脊一陣寒涼,她措手不及,發了瘋似的尖叫著抱住自己後退,跨過床鋪往離他最遠的窗戶那邊躲。

  秦桑巖的眼底佈滿血絲,臉上還留著她剛剛的傑作,五個細長的手指印赫然顯現,長長的沉默中,他嘎聲命令:「過來,我不打你。」

  騙人!過去肯定沒好果子吃,她呼吸急促,恐懼與惱怒交織在雙眸中,真恨自己是女人,如果是男人,她現在一定衝上去和他大打一架,即使打不過他,也要讓他得到點教訓。偏偏她是女人,根本打不過他,還會被他凌辱一番。

  此時,在秦桑巖的眼中她像一隻被剝了皮無處可逃的小白兔,誘人可口,如凝脂般吹彈可破的肌膚,慌亂抱在胸前的雙腿迷人性感,她身上只有一件內衣,任憑她怎麼遮,也遮不住那兩團圓鼓鼓的飽滿ru房,嬌嬌嫩嫩的讓人恨不得埋進去,瘋狂的吮吸。

  他嘗過這對飽滿的滋味,美妙無比,喉嚨裡發出一股難耐的呻吟,光想想下面就要炸開似的疼。

  米婭察覺到他游移在身上的眼神放肆而不懷好意,慌慌張張的拉起身後的窗簾往自己身上遮,可沒等她遮到一半,他大步過來,一把扯掉窗簾,緊緊抓住她的肩向他懷裡扣過去,她尖叫撕打,無濟於事。

  他把她跟麵團似往床上一扔,她爬起來被他用身體壓下去,他兩隻手往旁邊一拽,瞬間用床單把她的手腳裹了個密實,頓時她像個粽子似的被包裹其中,他一把將她甩到肩上,大步往外面走。

  識時務者為俊傑,米婭放軟了姿態,在他肩上顛簸中哀求:「對不起,我錯了,不應該打你,放了我吧……求你放了我……我給你賠禮道歉,我讓你打回來……」

  「晚了!」他低嘎著聲說出讓她驚恐的話,旋即拉開大門出去。

  一陣冷風從薄薄的床單灌進身體,米婭嚇的不輕,恐懼使她不安分起來,「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他狠狠的打了她臀部一下,「我不介意讓鄰居們出來瞧瞧教育局局長秘書是怎麼和男人鬼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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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你變態

  這聲威脅起到了作用,身為女人哪個願意被人看到這難堪的一幕,尤其床單完全沒把她整個身體裹住,胸部以上的部位露著,膝蓋以下部位全部暴露在空氣中,誰看了都會浮想聯篇。舒嘜鎷灞癹

  周圍鄰居有些已經知道她在教育局工作,萬一傳到了局裡以後她怎麼去上班,怎麼抬頭做人。

  以後就算他和司徒嬌真的離婚了,她也被人指著鼻子罵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屎尿盆子到時候扣到她頭上摘都摘不下來。

  秦桑巖扛著她下樓,周圍居然一個人也沒有,米婭閉上眼睛,被他扔到車後座,甩上門繞過一邊,鑽到車裡發動引擎。

  米婭聽到他反鎖車門的聲音,知道出不去了,緊緊的拉著床單,一直往上拉到脖子以下,床單的長度不夠,蓋住上面就露了下面,只好將兩條細腿並的緊緊的,蜷縮在座椅角落裡湮。

  秦桑巖開車上路,在後視鏡中看到這一切,氣不打一處來:「現在知道要臉了,下午和司徒政鬼混的時候不是挺歡的麼,你一天沒男人就過不下去是不是?」

  米婭又羞又氣,嘴巴不甘示弱,嘲笑道:「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人盡可夫麼嗎?怎麼著,你妒忌?」

  「我妒忌什麼?你是我什麼人?是我老婆嗎?就你也配,賤貨。」他板著臉咬牙切齒舉。

  米婭沒皮沒臉的嬌笑起來:「對呀,我是賤貨,可你現在捉姦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兒去。你說你氣成這樣,是不是愛上我了?愛上我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她這句挑釁等於火上澆油,秦桑巖臉色鐵青,一打方向盤將車靠邊停下來,米婭一看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駛出了市區,此時不知道停在哪個路上,周圍只有急速開過的車,兩邊是黑影婆娑的綠化帶。

  秦桑巖拎小雞似的把她拎出了公路,往一顆樹上一推,然後一手揪住她身上的床單,撇了撇下巴,「給你個機會,現在走。」

  「姓秦的,你無不無恥!」米婭氣的全身發抖,他陰險的揪著床單一角,她要走只能光溜溜的,在這寒冷的冬天就算沒遇上好色之徒,也會被凍死。

  「不走是吧,那就陪我玩玩,反正你一次也是玩,兩次也是玩,多一次沒什麼區別。」他的手臂瞬間跟鐵鏈似的鎖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樹幹上,一手去解褲子扣。

  米婭顫抖著看他從褲子裡掏出充血豎立的昂揚,一跳一跳的,像條巨蛇,分外可怕。

  「你瘋了!」她終於知道他想幹什麼,氣的快瘋了,猛力推他一把,他的身體跟鐵山似的,又硬又重,床單根本抵擋不住寒冷,她不知是冷還是害怕,牙齒打顫。

  見她面露驚恐之色,肩膀抖個不停,他含著她耳垂挑弄,往那耳朵裡吹氣:「剛才被你一踢我痛的要命,禍是你闖的,你今晚得負責替我檢驗檢驗,看看我的寶貝還能不能用。要是能用的話我就放過你,要是不能用,你得負責我的下半輩子。」

  「無恥!走開!」米婭臉色氣的通紅,她從來不知道他可以這般無恥,像一個變態的色狼。

  猛的,抬腿朝他雙腿間那醜陋的東西踢去,這一次他側身躲開,也給了她一個機會,她拼盡全力推開他,一把撕了床單,飛快的向後面的樹林跑去。就算她今天凍死,也不會讓他得逞。

  馬路上的路燈照不進濃密的樹林,米婭看不清路,跌跌撞撞,胡亂往前狂奔,這片樹林看樣子沒栽種多少年,低矮不說,種的又密,樹枝刮蹭著身上的床單,撕開嬌嫩皮膚,疼的她頻頻抽氣。

  她發出的聲音引導著身後的秦桑巖,他彷彿享受這追逐的快感,腳步不疾不徐。

  赤著足,米婭快堅持不住了,地上的石子刮出她腳上一道道細細的傷口,尤其這是寒冷的冬季,泥土冰冷僵硬,每跑一步腳下既疼又冷。

  身後的人也失了耐性,把她身上破破爛爛的床單扯掉,再揪住她輕鬆往後一提,隨即夾棉袋一般橫夾在腑下,嗤笑道:「你也玩夠了,該我了。」

  「秦桑巖,我警告你,如果你真的敢對我亂來,我發誓你將後悔終生,我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和屈辱一萬倍的償還給你——」身體暴露在空氣中使她恐懼萬分,她頭在前,身體在後,側身背對他,自腰中間被他鐵臂夾著走,奮力蹬著雙腿,困獸一般發出瀕臨死亡的尖叫。

  大手玩弄她那兩團飽滿,小山包似的鼓鼓的,嫩嫩的,走動間一跳一跳的,蕩出一圈圈ru波,可真美,他喉嚨發緊,步子邁的更大,直接往剛才他們站的那顆樹下走。

  這時她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他哼了一聲,把她甩到地上,再提起來直接壓在樹桿上,托著圓翹的臀部調整好角度,身體往前一沉,把自己全部送進去。

  夜色朦朧,車來車往的馬路上,誰也不會想到這裡會有一對男女,一個全身脫的精光,一個衣冠楚楚,從後面一看男的穿戴整齊,腰部有一長又細又長的白腿交叉夾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幹什麼,因為男人的每次狠狠的挺腰,那白腿兒就上下顫抖搖晃,雙腳痙攣著,腳尖繃的快曲成一團。

  「好疼,你滾,你滾開!」她推著他,立刻花容失色,已經幾個月沒有做過,那裡又乾又緊,他一進去,如火棍往裡捅,驟然被排山倒海的疼痛淹沒。

  她仰頭發出嗚咽的抗拒聲,腦袋撞到樹桿上也不自知,只知道疼,裡面驟然收縮,想把他擠出去。

  於她是撕裂的痛,於他卻是無與倫比的享受,幾乎瞇了眼,他長抽一口氣,有力的雙手緊緊壓著她,讓自己深埋在深入,她裡面層層疊疊的,緊緊箍在粗大的頭上,並不斷的吸著,像是等不及他射出生命的精華去灌溉,又暖又溫的讓他酥麻難忍,開始在那的嬌嫩處艱難的進出。

  米婭疼的哭出聲來,大罵:「畜生!」

  他爽的勾起唇角:「咱們誰也不比誰高尚,看看你和我在做什麼,在野外媾合,這麼說你也是畜生。」

  她被撞的快散了架,粗糙的樹桿蹭的背後的皮膚陣陣火辣,嘴裡抽噎仍不服氣:「秦桑巖,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在她體內漸漸順暢,但快不起來,每一次都帶動她身體,使的她胸前的兩團飽滿波濤洶湧般一直晃,他一面低頭去含弄那頂端顫巍巍的紅梅,一面猛烈搖著自己的腰,「我從不信命,也不信輪迴之說,你再詛咒我也不無所謂。」

  粗大衝撞不迭,她下面被摩擦的越來越熱,不再疼痛,感覺被他充塞的嚴嚴實實的,嬌嫩處撐到最大,在他的凶銀挺送下,一股酥麻的電流如海潮般湧來,使她罵聲漸小,開始暈頭轉向。

  「叫出來。」他抱起她的上身,猛的立起,讓她離開樹桿,這可嚇壞了她,怕摔倒,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服,可是她的兩條腿急於找到地方踩,他太高,又後退兩步,使的她根本無處可踩,兩條潔白纖細的長腿亂晃。

  「你混蛋!人渣!」

  「我可不是聽你叫這個。」在重力的作用下,他進入的比剛才深,轉著腰往她深處研磨,將那裡撐的滿滿的,她只覺被他一下子頂到了內臟,身體不禁痙攣,顫的益發厲害,熱情的汁液洶湧而出。

  她哪裡吃得消,承受不住的大口大口喘息,一陣急顫,感覺花道深處傳來快感,那是一種類似電流一樣的興奮感,並像潮水一樣快速在體內累積,她的身體緊繃起來,重重迭迭的包裹著吸舔他的巨大,他舒服的快要一洩千里,意亂情迷中一掌拍向她白嫩的臀部,「寶貝的,夾的真舒服。」

  她狠狠瞪他,嘴裡氣息薄弱:「秦桑巖,你混蛋……啊嗯……」

  他開始狠搗猛送,阻斷她的話,「老說同樣的話你不覺得累,我都覺得累。」腳下開始踱步。

  「你要做什麼?不要……」她感覺路邊有車燈往這邊打,花道開始跟著這情緒一擰一夾一抽。

  他爽的幾乎繳械投降,閉著眼睛埋在他體內享受那的緊夾,然後再次開始律動,結合處被他擠出來的汁液飛灑在沿途,他興味道:「瞧瞧,你體內濺出來的水還可以灌溉土地,你說咱們一走,這兒是不是會在你的灌溉下長出一片大樹。到時候沒人知道這些樹是誰的傑作,只有你我知道,它們是你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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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1 16:55:52
第一百二十章 心頭之恨

  「你變態!」她眉頭緊皺,用手去抓他的臉,他卻把她扔到一塊大石頭上,蠻力把她翻過去,按住她的腰,一隻手扶住她腰側,提起她的臀,跨部往前一撞,粗粗漲漲狠貫到底。舒嘜鎷灞癹

  「走開!」她啜泣著叫,雙手抓住石頭的邊緣想跑,他把她往前猛力一壓,她整個上半身跌在大石頭上,雙手來不及撐起來,身後便是毫不留情的一陣撞擊。

  她腰細,肚皮薄,他一手從她腰側扣下去,摸到她小腹一下平一下又鼓鼓的,原來是他自己的巨大在裡面,覺得十分有趣,一邊摸一邊挺/動,「寶貝,我在幹你,看見了嗎?大不大,弄的你好不好?」

  全身都在疼,上半身被他死死壓在堅硬冰冷的大石頭上,米婭又冷又疼,原不想理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哼笑著:「說實話嗎?在我的艷史裡,你是最差的一個。」

  她大半天出去和司徒政約會,他本來心中有氣,這會兒被她一刺激,發瘋發狂的衝撞起來,「行,我比不過是吧,那你說說,我差在哪兒?湮」

  臉頰發燒發燙,被他撞的七葷八素,神經末梢如過電般刺激,她披頭散髮趴在粗糙的大石上,再也控制不住尖叫起來:「你差遠了——嗯……」

  「是嗎?我要是真差的話,你叫什麼,水這麼多,口是心非的賤貨。」他拍打著她的翹臀,把她轉過來,兩個人面對面,兩個人的下體交合看的清清楚楚,小胳膊似的巨大不斷出入,搗撞,花瓣嬌弱中開開合合,水汪汪的顫抖粉紅。

  「我是賤,但關你什麼事,有本事別碰我,再賤也沒你賤!畜生!一邊罵人,一邊做著豬狗不如的骯髒事。畜生!你才是賤貨。」她咬牙承受著他的頻率,雙手發了狠的用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回報她的是又深又猛的撞擊,花道中又酥又癢舉。

  馬路邊的綠化帶裡,一男一女互相辱罵,卻做著親密愛人間才做的事情。

  幾個月來一直用手解決,一旦開葷跟著魔一樣,秦桑巖只覺得今晚怎麼要都不夠。

  他的腦子是糊塗的,可身體比他清醒很多,看著身下如桃花一般待人攀折的女人,腮似高燒紅霞,楚楚可憐的哀吟,彈跳不止的一雙美胸,頂端紅灩灩的開著兩朵顫抖的紅梅,上面還留著他舔弄時的唾液,不盈一握的腰身,被撞的雙眼迷離,紅唇微張溢出若有似無的嬌吟,原來女人最美妙的不是臉蛋,而是做愛時的表情,是引發男人原始獸慾的導線。

  突然,她嗚嗚的搖頭,他頓時感覺到她夾/緊/雙/腿,嬌嫩處一陣痙攣緊縮,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達到高峰,可他還沒完,他要一次玩個本。

  高/潮過後的米婭微微的喘息,平坦的小腹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兩團飽滿更是要滴出水來,見她如此性感,他更加興奮,把她的雙腿架到肩上,粗腰狂擺,每一下都充滿力量,恨不得把凶器捅進她肚子裡,兩個人的下身發出啪啪的聲音,汁液已經在下身的石頭上匯流成一小灘。

  這個姿勢太深了,她叫著搖頭嗚咽,「啊……」忍不住扭動細腰想擺脫,殊不知增加了他的快感,越做越激動。她除了接納束手無策,還緩不過勁來再攀高峰,只能如一葉輕舟,在狂風巨浪裡飄浮,任海水無情淹沒……

  良久,已經到了邊緣,他悶哼著喘氣,還不忘趴在她耳邊說:「你下面的小嘴夾我這麼緊,我就射在裡面,你再給我生了孩子,好不好?」

  騰的睜開眼睛,她發了瘋的撕打著他:「無恥!秦桑巖,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該下地獄,下地獄!」她的孩子是誰弄沒的,又是誰害的她從此再沒有能力懷孩子,這種時候,他居然說這種話,無疑於在她傷口上撒鹽。

  他即將發射哪裡管的了她在說什麼,花道給他玩的酥爛縮顫,一陣陣無規律的狂抖,把他的巨大緊緊裹住絞纏,吸吮夾箍,他頭腦一片空白,大手將她的胸部捏的變了形,瘋狂的快感自腎腺直達大腦中樞神經,刺激的他吼叫著狠狠向深入瘋狂撞去,撞進花心,頂的她酥麻戰慄,腹內抽搐,慌手慌腳抬起腰,掙扎著想躲開他的抽撞,「你走開!」卻已經來不及,一股溫熱的液體噴在體內深處。

  他緊緊的抱著她,讓自己的液體繼續注入,享受了一會餘韻的浪潮,霎時如崩塌的大廈倒在她身上。

  米婭已經被他折騰的半死不活,全身是傷,下身一片狼籍,淫穢不堪,雙腿如被撕壞,酸疼的怎麼也合不起來。

  恨的直咬牙,今天的屈辱她記住了,遲早有一天,她要把他剝皮抽筋,以解心頭之恨。

  大概有五分鐘,身上的男人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只有粗重的鼻腔噴在她頸部,她全身冷的快僵掉,腳部和身上又有大小不一的傷口,痛苦可想而知。

  馬路邊開始有警車的聲音,還有電筒往這邊照,她嚇的不輕,大概是秦桑巖的車在馬路邊上停了太長時間,路過的車主以為出事了,報了警。

  「秦桑巖,你起來。」她用力推他怎麼也推不動,去掐他,擰他也沒用。

  腳步聲和說話聲漸漸近了,她滿臉煞白,拚命去推他,「秦桑巖,警察來了,你如果想名譽掃地,你就繼續裝死。」

  終於,身上的男人有了動靜,黑夜中的眸亮如白晝,俯在她的眼上方:「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就去打發了警察。」

  做夢!

  她頓時怒火沖天,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他這是想長期保持這處不正當的關係,玩弄她於股掌之中。

  倘若答應了他這種無恥的要求,今晚他敢在野外做,明晚說不定他又在什麼危險的地方發情,剛才的一番折騰她彷彿死過一回,再來第二次她一定會瘋掉。

  可是,此時她除了答應好像別無他法,電筒的光束和警察的高聲問話離他們越來越近,幾乎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她不想丟人,不想從此以後沒臉出去見人。

  心中一再咬了咬牙,她冷的發抖,瑟縮著身子,面孔上綻出一抹微笑:「成交。」

  「說話算數?」他直勾勾盯著她的雙眸,似乎並不相信。

  「嗯。」她點頭,暫時穩住他,到時候腿長在她身上,由不得他。

  他深深看她兩眼,起身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提了提褲子,然後邁步向電筒光那邊走去,隱隱聽到他在和警方交涉,不到三分鐘警車開走了。

  一件衣服不足以讓她暖起來,全身已經冷的如同冰棍,米婭把他的外套裹在身上,下面暴露在空氣中,只能艱難的把酸痛的雙腿慢慢併攏倒向一側。

  秦桑巖解決掉前來盤問的警察,回過身來卻是喉嚨一緊,差點整個人撲上去,她身上穿著他的西服外套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性感嫵媚,v字領使的從鎖骨到胸部的白嫩皮膚一路露在外面,深深的ru溝半掩,下面更叫一個誘惑,不著片縷,豐滿的臀線、筆直白皙的雙腿,雙腿間緊夾的私密地帶彷彿帶著神秘的氣息,引誘人去探索,刺激的男人體內欲望的因子開始叫哮。

  他火辣辣的眼神盯的米婭直發毛,益發裹緊自己,往石頭上面縮了縮。

  身體驟然被橫抱起,她沒有拒絕,披著這件西服出去,蓋的住上身,下身呢?被抱著不一樣,身體蜷著,可以蓋住身體的大部分,埋著頭把西服緊緊蓋在身上,但下面是真空的,他的手臂抱著赤/裸的她,那相觸時的感覺一下子讓她想起了剛剛的凌辱,衣服下的手指狠狠的掐進手心肉中。

  一進到車裡,她還沒坐穩,措手不及中他撲上來,拉住那漂亮的雙腿扳到最大,直送到底。

  強忍著噁心,她任憑擺佈,搓圓拉扁,卻被他弄的死去活來。

  他像是頭餓狼,做的用力,不要命似的沖刺搗撞,打樁似的一下下攻擊她最脆弱的嬌蕊,整個車身都跟著他動作晃顫。

  ……

  ……

  不知道做了多少遍,被擺了多少姿勢,體內滿滿灌著他的精華,當他終於放過她,退出她的身體,她癱軟在座椅上,雙腿顫抖著久久合不攏。

  車繼續往前開,斑駁的路燈透進車內,她縮在角落,手裡緊緊抓著西裝一角,心裡的恨如火焰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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